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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夏日午后的老人茶 > 第11页

第11页

    「还有你们这些看戏的也一样!」海渊对房门口围观的人群说。


    门口的学生们吓得脸色苍白,立刻作鸟兽散,跑得连人影也不见。


    海渊来到床边,看阿茶狼狈的模样,不太高兴地问:「站得起来吗?」


    阿茶点了点头。


    「东西拿着跟我回去。」海渊转身就走。「才离开一下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傢伙真让人火大。」


    「喂,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哪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脱我裤子。」阿茶拉着身上的破布,重新将短裤穿好,却在站起来时脚踝勐疼了一下。


    「怎么?」海渊侧眼瞧见。


    「踢他的时候太用力,扭到了!」阿茶一跛一跛地走到书桌旁边,将抽屉里还没收到的东西一股脑倒进麻布袋中,棉被枕头卷了卷抱进怀里,跟着再一跛一跛地拉着麻布袋往海渊走去。


    海渊冷冷地看着阿茶,本来不想理会他的,谁叫他又惹出麻烦来。但最后还是看不过去阿茶走路的模样,伸手就抢过那袋沉重的东西,抓着阿茶的手臂把他往自己的寝室拖。


    阿茶脸上连半点笑容也没有,他自己又不是自愿招惹那个叫作关日清的人,海渊干嘛拿个大便脸给他看?


    「气死我了,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全身上下都把我摸光光,以前连我老婆也没这么摸过,真是夭寿骨。」阿茶边跛着走路,边在嘴里碎碎念着。


    * * *


    当海渊把阿茶扶进自己的寝室时,正在玩在线游戏的室友千岁回头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不禁愣了一下。


    「我要住这里吗?」阿茶问着:「这里也只有两张床。」他觉得旧宿舍应该都是双人房,并没有三人房。


    「地板很干净,你可以打地铺。」海渊把阿茶的东西放到床边,随便在捲起的棉被上踢了一脚,被踢开的棉被方方正正地在地板上摊开来,连枕头的位置都摆得刚刚好。


    「你和夏泽方感情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千岁惊讶地说道。


    「最近。」海渊简单回答了句。


    「同鞋你好,请多多指教。」阿茶朝千岁笑了笑,打过招唿,迳自往地上铺好的棉被一坐,慢慢地打开麻布袋,将泽方的遗物一一清出来。


    海渊从里面拉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衣出来,让阿茶先换上。


    「那你还有地方放泽方这些东西吗?」阿茶在床上换好了睡衣,跟着抬头问海渊。他往上仰望海渊的面容里,已经没有方才的怒气。


    海渊走出寝室一会儿,只听见隔壁乒桌球乓地,回来时手里头就多了两个大纸箱。「先放这里面。」


    阿茶隐约听见隔壁寝室有人在哭的声音,这两个纸箱恐怕是海渊用暴力强抢回来的。


    他把泽方的琐碎物品慢条斯理摆进箱子里,嘴里念着:「你对同学都是这样的吗?干什么不好好说,一定要硬来。」


    「比较快。」海渊习惯了。


    「你妈一定不晓得你在学校是这款模样。」阿茶早就知道海渊性格不好,但却越来越纳闷孙子是看上他哪点?


    海渊除了长得比平常小孩好看一些、更有魄力一些、打起人来更狠一些,就也没别的了啊?


    阿茶呆了呆,想不通。


    「你敢跟我妈说,我就杀了你!」海渊冷冷地看着阿茶。


    阿茶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你这小孩说话怎么这样,没大没小。」


    「你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吗?」海渊蹲下身来,与阿茶同高。他两手捏着阿茶红通通的脸颊,往左右横着拉开。「我们两个年纪一样,少在这里倚老卖老。」


    「痛死了。」阿茶疼得眼泪都被逼出来,他用力挥手,将海渊的手打掉。


    「那个关日清,你以后不管在哪里看到他,记得离他远一点。」海渊仍是蹲着,但脸色慎重地对阿茶说。


    「哪个清?」阿茶揉了揉发疼的脸皮。


    「强姦你的那个。」海渊说。


    阿茶后颈的汗毛听到「强姦」这两个字,瞬间全直立起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刚刚那个……叫强姦?」阿茶吞了口口水。


    海渊点头。


    「为什么他要强姦我?」阿茶激动地站了起来。「两个都是男人熘,你们这些小孩到底在搞什么,这间宿舍到底在搞什么?我老人家心脏很不好的熘,乱七八糟打了我以后又强姦,要我每天都心脏病发吗?」


    海渊仰头看着激动不已的阿茶,觉得这傢伙过度的反应还真是有趣。


    「他……也对我家泽方做过那种事情吗?」阿茶突然降低音量,着眼睛,弯下腰来轻声地问海渊。


    海渊点头。


    「阿娘喂,那安捏啦!这样我要怎么对泽方的妈交代!」阿茶大叫起来。「那我那个时候让泽方来住宿舍根本就是不对的嘛,泽方一个乖乖的小孩,就因为我让他来这里住,然后被那个什么清给那个了。」


    「我对不起泽方的爸跟泽方的妈,我没有脸下去见他们了……」阿茶软了下来,跪坐在棉破上垂头丧气。「儿子媳妇啊,阿爸没看好你们的孩子,阿爸不配当你们的爸,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泽方那么乖的小孩子说……」


    「先把东西整理起来。」海渊拍了拍阿茶的肩。


    阿茶吸了吸鼻涕,沮丧地收拾起东西来。


    同寝室的千岁边打电动边注意床边这两个人的对话,但当他接触到海渊的眼神,就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


    其实如果问海渊,依照海渊那种简单直接的个性,一定会告诉他,但千岁却觉得不要管那么多比较好。


    那个有着夏泽方脸孔的人,并不是他之前所认识的夏泽方。他知道的夏泽方讲话语气、走路神态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春天已经到了很久了,却有股寒气充斥在寝室内。


    干岁打了个冷颤,装作什么也不晓得,继续进入他的在线游戏世界。


    有些事情不懂比懂好,不知道比知道好;就算懂也要装不懂,知道也要装不知道。尤其是像这种……容易令人头皮发麻的事。


    * * *


    学生宿舍的规格是两个人一间房,房间里头靠左有上下铺,床铺旁边是置物柜;靠右摆了张长型书桌,书桌非常的大,上头是书柜,下方放上两台计算机后都还有足够空间可以供学生读书。


    剩余空间为狭长型,一边是寝室房门,一边是窗户。公共厕所及浴室都设在外头,另外还有洗衣机、干衣机、饮水机等等生活必需物品可供学生使用。


    在宿舍的第一晚,阿茶受了不小的惊吓,于是早早就睡了。


    他的棉被铺在海渊床旁的地板上,因为直接接触地面,所以晚上睡起来凉飕飕的。


    早上四点多,不用闹钟阿茶就自动转醒。他起了个大早,将棉被枕头摺叠好挤进床底下时,同房的千岁才关上计算机要爬到上铺去睡。


    他对千岁点了个头,小声地说了声:「早!」


    「肚子饿的话我桌上有饼干,学生餐厅还没开,你就先吃吧!」千岁说完倒头就睡,打了一夜的电动玩具,他累瘫了。


    房间里开着小夜灯,阿茶穿着泽方的粉红色卡通图案睡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的茫然感。


    他现在变成了泽方,那是不是得照着自己当初帮泽方计划好的路走下去。


    先读书,读越高越好,最好还能读到博士。因为他们家泽方脑袋很聪明。


    然后娶老婆,越漂亮越好,不过一定要屁股大的。因为这样比较会生。


    跟着就开枝散叶,能生多少是多少,为夏家留下多一点的子孙。


    他当初是这样想好的。


    可是现在情形全都变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帮泽方念下去--他不认识字。


    老婆也不想娶--他只有一个老婆,那就是玉蝉。


    世界大乱了。


    有时海渊在他旁边的时候,他不会想这么多,光看着海渊让他别乱跑乖乖上学就费很大力气了,哪还有时间。


    可是只要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大家都在睡觉但他提早醒过来,他忍不住便会想一些有的没的,而且很无奈很想嘆气。


    阿茶举起自己的右手,借着微弱的小夜灯仔细观看。那条红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再出来咧?阿茶不断想着。


    为什么会在自己已经要六十岁,都快进棺材了,才遇到这种神奇的事情?


    吃了这么多盐,走了这么多路,他以为他应该可以放心地走了的,但是却又有人将他拉了回来。


    是玉蝉吗?是她吗?


    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错过太多次,如果他再离开,回来时他们就又见不到面?所以他才会跑到泽方的身体里,留下来等玉蝉出现。


    他们还有一个约定,是关于蝉的。


    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将那只大黑蝉亲手交给玉蝉,所以,老天爷才不许他走的吧!想到这里,阿茶不禁笑了。也许真的是这样喔,玉蝉那个人很死心眼的。


    床上的海渊打了个唿声,翻过身来,睡得挺熟。


    离开椅子,阿茶蹑手蹑脚来到海渊床前蹲下,看着海渊的睡脸,阿茶发觉每回只要看着这张脸,就会有种安心的感觉。


    「小渊你要乖一点啊!」阿茶说着:「别让大家担心。」


    他凝视着海渊睡时平静的脸,凝视着他眼角底下那颗小小的性感黑痣。


    他的老婆玉蝉也有这么一颗痣,而且和海渊一样,恰巧长在眼角那个地方。


    看着这颗黑痣,想起海渊和他老婆一样的倔强个性,阿茶凝视着海渊,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你们两个人真的有像的。」


    轻轻地,阿茶伸手摸了海渊一下,然后赶快离开。


    隔了几秒钟,发觉海渊并没有醒过来,于是阿茶放心地,又再温柔地摸了他的眼角一次。


    阿茶傻傻地笑着,小小声地说:「为什么会长在同样的地方呢?而且连脾气也一模一样。」


    睡梦中的海渊受到骚扰,突然间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阿茶。


    阿茶吓了一大跳,连忙缩回手,重心往后跌去,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三更半夜不睡觉在那里念念念、念不停干什么?」海渊看着这个扰人清梦的傢伙。


    「我睡饱了。」阿茶神色慌张地爬起来,匆匆忙忙往外头走去。


    「现在又干嘛?」海渊问。


    「去大便。」阿茶抱了一包卫生纸,藉屎遁遁逃。


    刚刚摸海渊脸的那个动作被他看到了,阿茶觉得怪怪的,不太好意思。


    脑袋一片混乱,而且整张脸都红透了。阿茶把自己关进厕所里,裤子脱了,卫生纸放好,蹲着就抱头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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