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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耗子要账

    胖虎和杜威、刘爷三人在天台岭转了三天,收获颇丰,一共打到两头野猪、八只麂子和野鸡、野兔若干。他们每天昼伏夜出,早上由顾长顺带人来到山上,按照他们描述的方位,寻找被打死的大猎物,再带回玲珑镇,交给杜老板处理干净,放进冰柜里保存。而胖虎等三人则在镇里的宾馆休息,只等到晚上便再度进山。


    回到安陵市区,刘爷分走了一份猎物,其余的都被胖虎送进了安福隆的厨房。至于杜威,他连一只野兔也没要。一是因为他们家长期不开火,吃喝几乎都在外面的饭店里,二是他并不爱吃肉类,尤其是野味。拿他自己的话说,只重杀命,不重吃肉。打猎对他来说,不是为了获取猎物,而是为了享受过程。看着一条条生命在自己的枪口下倒下,看着这些活物濒死前绝望的眼神,他的心理便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次外出打猎回来后,,胖虎有两件事情需要立即着手去办,这当然主要是因为来自杜威的压力。一件是鸡鸣山矿口的事需要筹措资金,另一件就是九号码头的事了。还有另一件事情其实也很重要,那就是秃鹰等人被抓的事。但那不是他胖虎能解决的,一切还需要杜威亲自出面。至于能解决到什么地步,他也不是太关心,只是不要牵扯到他头上就行。他只负责出点钱,其他比如坐牢的事,由秃鹰等人自己承担即可。对于秃鹰本人,胖虎是有些矛盾的。因为这个人没什么脑子,且又心狠手辣,对自己不会有二心,用起来也称手,但他容易惹事生非,总归有些麻烦。


    胖虎到了自己的“行宫”,让耗子拿出账本来。他翻了一会儿,对耗子说:“这些欠账要马上安排人收回来,我马上要急用钱。”


    “是九号码头的事办妥了吗?”耗子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胖虎常在他们面前耍一耍派头,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而且我早就和你说过,九号码头的钱不在你这边出。这笔钱我另有用处。”


    “需要多少钱?”耗子又问道。


    “你这里先给我拿五十万,剩下的我另外想办法。”胖虎说。


    “行,我这里欠账最大头的是朱启龙,本来也早就该收了。”耗子说着,拿回了账本,“我这就安排人去收账。”


    下了楼,耗子立即把刘志海和王华胜两人叫来,对他们说:“你们先去小朱少爷的家里,看看他在不在家,如果在,就告诉他,该还钱了。如果不在,就去步行街,找他父母要。看来这么多钱,指望他瞒着爹妈还钱是不可能了。另外要交代你们一下,他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见到他态度好一点,别吓着老人了。”


    两人答应着,骑着一辆摩托车就去了。胖虎正好也下楼路过,听到耗子说的话,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耗子,看不出来,你他妈还是菩萨心肠啊。”


    “那不是,只是想尽量少出事,我们的目的是求财不图命。”耗子陪笑道。


    “你说的也对。”胖虎说,“瞎子呢?怎么没看见他?”


    “还在睡大觉呢。”耗子指了指对面一扇房门说。


    “都几点了?昨晚是不是又通宵赌钱呢?”胖虎有些不高兴地说,“这人死性不改,太好赌了。说实在的,你们一年能挣多少钱,比一般上班的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呢,都花哪里去了?我们经营赌场,是挣他们钱,他倒好,又都还给他们了。”


    “胖哥说得是,待会儿我好好说说他。”耗子点头说。


    “你说归说,但我估计也没什么用处。”胖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院子里,准备上车,却发现院门口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张望,便喊了一声,“干嘛的?”


    那人见状,突然转身上了一辆摩托车,飞快地逃走了。胖虎回头对耗子说:“最近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怎么样,平时招子放亮一点,别莫名其妙地给人点了还不知道。”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耗子说着,对车里的胖虎招招手,目送他离去。


    瞎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耗子的身后,等耗子看胖虎远去后一回头,吓了一跳,骂道:“操!你是鬼啊?大白天的跑出来吓人呀。”


    “瞎猫碰到死耗子,巧了。”瞎猫嬉皮笑脸地说,“他走了?”


    “你说胖子?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明知故问。”耗子没好气地说,“你早醒了是吧?你躲着他?为什么?”


    “我没刻意躲着他,我为什么要刻意躲着他?只是懒得出来的。”瞎猫说。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耗子说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瞎猫也跟在后面进来了,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听到你让刘志海他们去催账了,是胖子急要钱吗?是不是为了九号码头的事?还没死心啊?”


    “别瞎打听,我刚才就被骂了。”耗子看起来有些怨气,但还是回答了瞎猫的问题,“不是为了码头的事,是另有他用。这是他说的,至于真假,我就不得而知了。但码头的事,听他口气,应该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估计是想别的办法,用不上我们。”


    “那情况不妙啊,对码头不死心,又不用我们这些老人,是什么意思呢?我想,他该不会对曹老爹下手吧?那可是飞龙大哥的亲爹呀。”瞎猫不无忧虑地说,他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不会吧?胖子不会不顾及这个情义的。”耗子说这话时显得底气很是不足,但他也不敢多想,只是安慰瞎猫说,“放心吧,对曹老爹下手,胖子再狠,估计也做不出来。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想他最多就是想办法让曹老爹离开九号码头而已。”


    “但愿如此吧。”瞎猫还是不太放心,“这可不是小事,万一他真的做了对曹老爹不利的事,我们都别想择干净,都脱不了干系。不用说我们对不住飞龙,就是曹老三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很像他大哥,也是个惹不起的主。我看我们还是注意一点,一旦发现有什么苗头,一定要想办法救曹老爹。”


    耗子看瞎猫脸上浮现出少见的凝重的神色,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点点头神情严肃地说:“你说得对,我们平时要注意观察,发现苗头,及时阻止,千万不能让这事情发生。要不然,不仅是对不起飞龙大哥的问题了,这事要传出去,我们在道上还混个屁呀!”


    瞎猫和耗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胖虎其实也是顾忌到这些方面,才迟迟下不了决心。瞎猫今天和耗子说这些话,一方面确实是心里真实的想法,他与飞龙的感情是其他兄弟无法比拟的,当然不愿意看到曹老爹出任何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敲打耗子,让他不要忽略曹老三的存在,想让他在对待曹老爹的问题上始终站在他的一边。


    到了晚上,刘志海和王华胜回来了。两人带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出乎耗子的意料之外,他们在朱启龙的家里找到了他。开门的是他爷爷,两人在小朱的房间里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的,但遵照着耗子的交代,一切都是关上房门后进行的,并没有惊动到老人。


    小朱冷汗淋漓地听着刘王二人的恐吓,苦苦地哀求着不要告诉他的父母,只要求给他三天时间,他一定想办法筹到钱亲自送过来。


    “三天?给他三十天、三百天他也想不出办法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耗子冷笑道,“明天就去步行街,去他家店里找他父母。这事早晚要通包的,他下不了决心,我们帮他捅破。这么多钱,他父母不还,他猴年马月能还得清?我让你们先去找他,无非就是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压根儿就没指望他自己能还上。”


    “今日怎么样?当初又怎么样?”瞎猫面带嘲讽的神情,小声地说,“当初还不是被你们拉下水的,被你们一步步诱导的,才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一个成年人,明知道前面是坑,还硬要往下跳,后来我是想拦也拦不住啊。”耗子说,“至少我没有想坑他那么厉害,可是没办法,他玩起了人机大战,失控了。”


    “我能想像得到,明天他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将是多么的惊喜万分啊。”瞎猫笑道。


    正如瞎猫所料想的一样,第二天的中午,当耗子带着黄志海和王华胜两人站在小朱的父母面前,向他们展示了他们宝贝儿子的亲笔墨宝和鲜红的手印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耗子并不着急,点上一支烟,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给足时间让他们充分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


    老朱终于从最初的错愕中回过神来,他惴惴地问道:“一共欠了多少?”


    “刨去零头不要了,一共二十五万。”耗子轻描淡写地说出的一个数字,让本就失了方寸的朱太太更加不能自控,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


    “不得了啦,天塌了!这个小趟炮子的到底干什么了?借了这么多钱啊!”她哭喊道,一头时髦的卷发此时已乱成了鸡窝,“要死了,这没有活路了呀!”


    老朱顾不了坐在地上哀嚎的老婆,坐在椅子上像失了魂似的唉声叹气。耗子看这情形,也只好不管朱太太,只能对老朱说:“朱老板,你看这钱怎么还呢?”


    老朱定了定神,问道:“你能告诉我,我儿子借这钱是干什么的吗?怎么这么多?”


    耗子冷笑了声,说:“他是向我们借的钱,但做什么,你还是回家问你儿子吧。”


    “吸毒?不对,那就是赌钱。”老朱肯定地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着,“对了,是你们引诱他赌钱,然后放飘(注:放高利贷)给他。没错,就是这样。”


    老朱说到这里,突然抬头坚定地对耗子说:“这是他借的钱,你们找他要去,我们不管。自古以来都是父债子还,子债父不管。你们走吧,他的死活,从此与我不相干。”


    耗子没料到老朱竟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气急败坏。他恶狠狠地指着老朱的鼻子说:“老东西,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真狠!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脱了干系啊?做梦!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明天这个时间,把钱准备好,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


    朱太太听到丈夫说的话,才明白儿子是借高利贷赌钱的,便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耗子的跟前,想抢夺他手中的借条。黄志海和王华胜两人不由分说,一把扭住了朱太太。朱太太动弹不得,挣扎着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做下这些缺德的事,迟早要遭报应的。我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们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老娘就跟你们拼命,杀你们鸡犬不留!”


    耗子差点儿被她镇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女人竟然如此泼辣。但他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表现出一丝的软弱,否则后面就没法继续了。他整了整刚才被朱太太揪乱的衣服,一双小眼睛直直地盯着朱太太说:“你听好了,在我面前撒泼没一点儿用。你还想跟我们拼命?就你这烂命一条,弄死你还不像碾死一只蚂蚁?你比那老东西要有人味,还知道护儿子,但是你要明白,钱还不上,那就要拿你儿子命来抵。不是吓唬你,信不信由你。反正就那一句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老板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也不是大水淌来的,要是你不还、他不还,我们这些人都去喝西北风去啊?”


    王华胜一直抓着朱太太的胳膊,这时突然说了一句:“耗子哥,这个女人我们打她一顿吧,太狂了。”


    耗子一巴掌呼在他头上,骂道:“打你妈的头!就知道打、打、打,女人你也他妈下得了手啊?你们俩放开她!”


    耗子说完,又回头对老朱说:“我们走了,说过的话你们掂量掂量,明天见。”


    黄志海和王华胜放开了朱太太,跟着耗子往外走。朱太太双手获得了自由,便操起桌上的一个衣架就追了出来,被黄志海反手一把推倒在地。王华胜回头指着她骂道:“老泼妇,作死啊?我不打女人,你老实点儿,别逼我啊。”


    老朱连忙扶起自己的老婆,拉住她,不让她再往前冲。朱太太一边挣扎着努力向前,一边对着三人的背影不停地叫骂,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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