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宜舒见状要关门,缝隙半掌距被拦下。
四目相对。
“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他沉声。
她像在怄气,“不知道。”
“……”
男人脸稍沉,阴冷的目光带着审视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眼底隐晦难测,仿佛有暴风雨在暗涌积蓄,咬着牙,忽地自嘲一笑。
“郁宜舒,你还看不出吗?我他妈就是你的一条狗。”
“都不用你牵绳,千里迢迢我闻着味就来了。”
他满是讥讽,“像我这样的好狗,你可找不出第二条。”
这番自贬脏话她从未在他嘴里听过。
手心被擦过还是有一点点的不适,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拧巴什么,只是生理性的眼底瞬间雾气四聚,迅速移开了目光,冷声道:
“说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她关门,可男人直接再次闯入,门被摔得哐当响。
再次紧闭。
席鹤词将她抵在墙上,一掌扳过她的脸,逼她面对,忍着翻涌的全部情绪,低声问:
“你告诉我婛婛,你在害怕什么,你在躲什么。”
“没有,都没有,你看错了。”可她眼角的泪水直直划过他的指腹。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他嗤道。
她垂下眼睫,死攥衣角,眼眶发红,“我没法反抗你。”
他凤眸寸寸盯着她,拉着她的手,再次单膝跪了下去,缓而慢的,双膝跪地,“婛婛,我上辈子就跪在你面前了,这辈子更甚。”
“我拿你没办法,你到底觉得我哪不好,我继续改。”
她紧绷的情绪就因他这两句话,击的溃不成军,直接呜咽着蹲下痛哭起来,嘴里的话都叫她备受煎熬。
“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
千言万语,她只能汇成这一句。
这几个月发生的全部点点滴滴,他已经渗透进她的生活里了,有些下意识的脾气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
她也不想这样,可他处处都做的叫她有恃无恐,甚至叫她忘了曾经最恨的人就是他。
就像…刚刚他上来不管不顾的推她、质问她,她都觉得会委屈。
“我…我真的很恨,你这样影响我…”
“你强行闯进,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在…在下意识的惯我,惯的我,我自己都不知道…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所以,你不是真的恨我,你只是小脾气来了想我哄是不是。”他直切重点。
她吸着鼻子,难为情道:“…不是,只是觉得…你,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我不想变得不自控,不像我自己。”
郁宜舒抹了把眼泪,站的离他远了些,盯着他手上的血痂,认真问:“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他起身,看着她的眼睛道:“过两天,你生理期。”
“这地方这么冷,你受得了吗?”
“……”
她抬眸看向他,坐到床边,乌眸垂的很低,静默了一会,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深吸道:“其实…其实我知道你会来。”
有滴泪砸到手上,“我在心里打了赌,可是…这赌的概率真是百分百的。”
“我想,如果你这次来找我,我就…接受你。”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也,也离不开…你这个死疯子。”
她抽了两声,“你,你太会伺候了,我的确找不到第二个人。”
她这番话,简直叫男人浑身燥热的厉害,心脏突突跳的像是要冲出胸膛,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眸底波澜不惊的湖,都漾动乱了。
他上前,她却起身退后一步。
郁宜舒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我不喜欢你的独断霸道。”
“我也,也不喜欢你总是突然出现吓我。”
“不喜欢,你不经过我允许做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还不喜欢,抱着…”
她低下头,掐着手心,“抱着做…”
席鹤词站在这,久看她,寂寥许久的火热心脏,真被她随便一搞都能爽死,这番话,他当然真的意味着什么…
他翻越千山万岭才将这棵独一无二的她采下,怎会不万分珍恋。
郁宜舒潋滟的眼眸看了眼他,不自在的背过身去。
“……”
男人真开心的像个孩子突然从后贴住她,轻轻将人带正。
“宝宝,你真的好会钓。”
“你总这么说…”她又侧过身体。
“愿者上钩,我心甘情愿。”他笑抱她入怀,十几岁时穿过的全部刺激都不如这晚带来的震撼他心。
郁宜舒脸上都是刚哭过的绯红,“你刚刚一进来就凶我…”
“我的错我的错,我真该死。”他认错极快,笑着盯着一张一合的檀口,清甜娇嗔,真跟做梦似的,“该给我换个身份了。”
“你想当什么。”她轻声问。
席鹤词低声一笑,今晚薄唇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当老公。”
“我都没谈过恋爱…”她低头转着手上戒指,抱怨道。
“哦,男朋友也行。”
她点点头,眼睛湿漉漉的,清润而明亮,“你要以后会变,我就去死。”
他蹙眉,立马道:“什么死不死的,我死了都不能让你死。”
“……”
头抵到她锁骨处,狠嗅道:“现在可以亲一下吗?”
“我还有点伤心,等会吧。”
席鹤词连连溢出低笑,“行,我都等你。”
…
隔壁xx26
“你强娶我,你还有理了?”蒋之韵乌发披在滢白的肩头,站在沙发上怒斥着面前的男人。
蒋珩度不紧不慢地坐到她对面,“强娶?”
“你从小是我看到大的,也算半个带大的,你不嫁给我,想嫁给谁。”
“又来了,除了这套说辞就没别的了?”
他眸似点漆,深不见底,薄唇带笑,“小韵,你自小家长会就一直都是我去的,父母能做的事,都经由我手,是你一直没看透罢了。”
“你所有的第一次几乎都与我有关,当然,有些也必须跟我有关。”
“我不过几年没在国内,家里便给你张罗着和蒋愈叙定了亲,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几次三番的伤心费神。”
蒋之韵眼尾艳稠,挑眉看他,“…你花样未免也太多了,在国外是不是玩疯了…”
他嗤道:“这叫无师自通。”
“过来,给我摸摸看,他有没有闹你。”
“才一个星期不到,你这个老畜生,我才二十二岁你就叫我怀孕了!”她又要哭了。
他敛眉,过去给她拉好衣服,“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
“我要去找我朋友。”蒋之韵穿着拖鞋就要走。
蒋珩度淡淡道:“她老公也来了,你现在去,是打算睡他们中间吗?”
“……”
他起身带她往回,“来,你爱动,还是我这最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