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9月30日，星期四，王玉十九岁生日。


    早上第一堂课，王玉就没上，因为辅导员亲自过来找她，说法学院的院长找她有事。


    带着疑惑和有些小小担心，王玉一直跟着辅导员张彬往前走去。


    王玉打量了一眼侧前方的辅导员张彬，他172左右的个头，和咱家曹思差不多高。王玉多少有点了解辅导员，他是本校毕业的法学硕士，毕业后留任，法学专业99级是他担任辅导员的第二届学生。


    本来他想脱产去政法大攻读博士学位，但学院怜惜人才，硬是把他留了下来，目前正在读本校的博士研究生，边读书边工作，不影响。


    可能是法学院领导有过叮嘱，一路上张彬都没开口说话，王玉只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默默走着。


    法学院的大楼是一栋五层高的方正楼房，外墙纯白，进了大门再走了一层楼梯，便来到了二楼中间一间办公室外，透过大大的玻璃窗，能看见里面有个人坐着办公桌后。


    张彬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请进。”


    张彬拧开房门，刚一推开，近一米八身高、半头银发的中年男子便大步走向了门口，正是法学院院长李正，他满面红光，一脸灿烂笑容，大声道：“王玉同学，欢迎欢迎，快请进。”但并不像往常一样伸手和客人相握。


    王玉微微鞠躬：“李院长，您好。”她在读预科、今年的新生会上都见过他。


    李正伸手虚扶：“不用客气，快快，请坐。”


    又对站一边张彬说道：“谢谢张老师，我先和王玉同学聊聊，忙完后通知你。”


    张彬点头，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门，但特意留了个缝，没关紧。他知道李正的个人风格，如果是和异性谈事，办公室门一般不会关紧，窗帘也会拉开，以避嫌。


    李正等王玉在沙发上坐下才入座，他朗声道：“王玉同学，今天找您来呢，就是随便聊聊，没什么大事。”


    王玉点点头，却也没注意到李正用的是“您”，毕竟才是十九岁的姑娘，对于成人社交礼仪不是那么敏感。


    李正起身，去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盒子，站着双手捧着递给了王玉。


    王玉愕然起身道：“院长，这是？”


    李正朗声一笑：“我找院办打听了一下，今天是您的生日，特意准备了一份小小礼物，不成心意，祝您生日快乐！”说到祝福时候，很郑重的表情。


    王玉忙双手接过，很认真地说了一句：“院长，谢谢您。”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李正道：“王玉同学，请坐请坐。”


    待王玉坐下，他才坐下继续说：“您入学这么久，我也没和您真正的碰过面，一直关心也不到位，作为学院的负责人，感觉很惭愧。”


    “所以借这个机会和您道个歉，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您可以直接过来找我，不用通过辅导员张老师。”


    王玉忙挥手：“没有没有，平常也没什么事，学习方面院里都很照顾。”


    李正哈哈一笑：“那行，总之有什么随时找我。”


    王玉点头。


    “前段时间，学校公布了一个贫困生助学金，相信您已经知道它的名称了，叫做玉助学金。今天呢，刚好也讲讲其中的事，让您这边有所了解。”


    王玉忙坐正，兴趣来了。她一直都很好奇玉助学金的来历，知道思学一定和曹思有关，知道玉助学金和自己有关，但自己也不是爱打听的人，也一直没问过玉助学金怎么回事。


    “相信您知道咱们学校被csf先后捐赠了两笔钱，换算成国内货币，总金额高达七十多亿，在此要再次感谢csf，任何道谢的话都没办法把我们全体老师的激动心情说完。”


    “csf捐赠的钱，成立的基金就叫思学基金，日常由学校管理，csf也派人进行监督。”


    李正顿了顿，“请喝水。”弓着腰双手递过一瓶纯净水，放到王玉身前。


    王玉轻声道：“谢谢院长。”


    李正微微点头，想了想昨天校长和自己的谈话，便继续说：“您也清楚，咱们手球队女队、男队都是被曹思先生直接赞助，没有走思学基金的账。”


    王玉眼神一亮，不由有些小骄傲，既为曹思，也为自己，这么好的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可让人开心了。


    李正会心一笑，看到王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他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个头和眼前的王玉差距不大，也接近一米八。


    “在此呢，我要代表我们法学院，感谢曹思先生。”


    王玉接话道：“您和我说这个不太合适吧？”话语有些迟疑。


    李正微笑：“曹先生日常比较低调，不愿意抛头露面，csf的郭先生也叮嘱过不要随意去打扰曹先生。那刚好借这个机会，和您说一声，如果方便就帮忙转告一下，不方便也没事。”


    王玉点点头，既没答应转告，也没说不转告。今天院长的话让她再次确认了思学基金的来历，但李正还没有说到正题玉助学金怎么回事。


    “第二个感谢，就是关于玉助学金。”


    “思学基金设立了多个专项资金，有科研方面的，叫做磐石；有学生助学方面的，就叫做玉助学金。”


    李正停顿了一会儿，留意到王玉的开心，继续道：“这个玉助学金，据说就是来自于您的名字。”


    王玉心下的开心，怎么也遮掩不住，满面笑容，露出了八颗好看的牙齿，笑到后面感觉笑得有点放肆，忙伸手遮掩。


    “所以很感谢曹先生，感谢他对家境比较困难的同学提供了巨大帮助，今天借着您生日，谢谢曹思先生。”


    王玉微笑连连点头：“院长，这个感谢我帮您转达了，也感谢您告诉我这些事。”


    李正愕然，莫非曹思没和小女友讲？但看王玉这么开心，应该没有闯祸吧。一直到送走王玉，李正还在反复想，想想话语间有哪里说得不对的。


    张彬亲自一路又把王玉送回了教室，让瞿娜她们都纷纷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玉摇摇头不说话，悄悄打开拿回来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白金牌子，直径大约十公分，放在手里有点重，上面是浮雕图案和几个大字。


    浮雕图案是并列的csf、南滨大学logo，几个大字分成两行，一行是思学基金，第二行是玉助学金，玉助学金四个字放得很大。


    翻转到另一面，写着：祝王玉同学十九岁生日快乐！


    一时间不由期待起曹思安排的生日晚宴。


    另一边，曹思上午只上了一堂课，中午就跑到了市区，他要亲自看看晚上生日宴席的准备情况。


    另外，还要提前见见必须要见见的人，和对方吃个午饭。


    一直盯着忙到傍晚，曹思才给瞿娜打了个电话，这是前几天刚给瞿娜几人各自配了一台手机，方便她们有事可以及时联系。


    “瞿娜，你们出发了？”


    “对，我们在车上。”


    又听见另一个声音，应该是陈晓琳在喊：“第一次坐曹老板的车，太棒了。”


    “丽娜，你再帮我看看裙子。”这是王玉在说话。


    劳斯莱斯车内，司机和后排座位之间完全隔绝，为了隐私方便，还特意安排的女司机。宿舍四名女生同时坐在后排，相向而坐，劳家加长定制版，奢华稳重，内部宽敞。


    曹思微微一笑：“那行，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们。”


    车子平稳向前，王玉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她读中学以来第一次穿裙子，个子长得太快，后来又进了运动队训练，再没机会穿裙子。


    时隔多年，再次穿上，总感觉在走光一样，有些不舒服，适应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些自在。


    车子稳稳停在上回整个手球队聚餐、也是南滨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南滨深海大酒店门口，酒店门童拉开车门，几名舍友依次钻出，她们今天为了配合王玉，也穿上了曹思赠送的礼裙，加上高跟鞋，让曹思看得很有压力。


    终于，最后一个人要出来了。


    只见一条线条好看的修长大腿，脚上套着黑色平底小皮鞋，直接踩到地面，接着粉白色连衣小礼裙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然后浑身戴着首饰的璀璨王玉出现了。


    她在专业化妆师的安排下，画了个淡妆，把头发批下，配上浅粉色的妆容，像一位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曹思走上前，伸手牵着她，等王玉站直，轻轻搂了上去，轻声道：“生日快乐！”


    王玉笑意盈盈，低头一口亲了上来，盖住曹思嘴的同时还送了东西进去，引起了在场另外三女的欢呼鼓掌声。


    在这种开心时刻，旁边传来咔咔咔的拍照声，四女一起望去，只见两名照片摄影师，两名摄像师正在对着她们几人拍摄。


    王玉定了定神，这场生日宴席已经超出她的想象，名贵礼裙、豪华汽车、专业化妆师、跟拍摄影师，让她不由有些紧张，下意识牵着曹思的手微微用力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