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九纯真神豪》 第1章 白夜霞 人一生不外乎16个字：生老病死，油盐糖酒，权色财气，恩怨情仇。 俗世生活的轨迹，每一个世代几乎都没什么不同。 但这一回，不一样！ 曹思盯着南滨大学四个巨大的字，看了足足一分钟，重回到1999年快两个月了，即使是第二次回到母校，仍然有种恍惚的迷乱感。 后面一辆小汽车尖锐的嘟嘟声狂按，曹思伸出头回头看了一眼，后车四个圈，摇摇头。轻踩油门，慢慢滑到校门岗亭处，伸手递过录取通知书，保安翻开扫了一眼，挥手放行。 车子径直驶向正对学校大门不到300米的行政办公大楼，行政办公大楼挂了一条足足50米宽的横幅：衷心感谢csf向南滨大学捐赠1亿绿刀。 距离轰动全国的捐赠新闻发生已经过去足足半个月，国内高校仍然热议不休。1亿绿刀，几乎就是7亿兔币，在1999年乃至在20年后，依然是大学收到、能排名最前列的单笔最大捐赠，比起某些巨富大佬的持续数十亿乃至上百亿的捐赠固然有所不如，但在今时今日，在全球范围内都是数得着慈善。 曹思抬头笑了笑，把车停在预留专用车位上，从后备箱拉下2个巨大的行李箱，再把装有证件、录取通知书的包背上，锁上车径直走向学校主干道。 行政办公大楼二楼一道身影一直盯着曹思身影，抱着文件夹思量：自己开车上学的新生？又看了眼预留车位，记得这几个车位都是校领导用的，现在除了校长的车，其他校领导的车都给挪到旁边了，足足腾出了4个车位，其中2个位置已经停上崭新的2辆超豪华新车，车牌还完全不认识。会是什么人？ ———— 今天是1999年9月6日，星期一，南滨大学1999级新生入学报到的第一天。 曹思拖着行李箱缓步走向主干道迎新报到区，远远望去，彩旗横幅招展，一副浓烈的喜庆与喧嚣。 这年头，很少有家长有私家车，有家长开来送孩子报到的大概率是公家的车。所有车今明两天报到日不可靠近主干道，必须停在临时指定区域。从机场、火车站接新生过来的大巴也得停在远处。 所以一路上背着小包、拖着大箱子的学生家长比比皆是，快接近报到区，家长学生纷纷扭头向左望去，只见树荫下站着一个女生，脸容姣好、黑长直头发，牛仔短裙，红色体恤衫，一双白色波鞋，背着黑色的小包，神态恍惚地看着对面的报到接待席。 曹思一愣，这不是01年从隔壁南滨理工学院专升本考入本校的周丽霞吗？01年大三开始，曹思所在的专业和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一起上两百多人的思政大课，就那时发展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朋友就介绍了这位上课永远坐第一排，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快速离开，永远一人独行的周丽霞。 每周两次大课同堂，不到一个月，曹思心思就沦陷了。 两年，足足两年，从2001到2003年夏天毕业，曹思暗恋了周丽霞两年，大学里最煎熬的自寻烦恼单恋都来自周丽霞，尤其太阳逐渐沉入海面下、黑夜到来前的那段时间，最让人慌张、揪心，可以让他整夜难眠。 顺着周丽霞眼光看去，眼下她望着的对面新生报到席就属于商学院。沿着这条主干道，各学院接待席依次往里排列，商学院、法学院、艺术学院、文学院、新闻传播学院、工学院、理学院、医学院。 是了，朋友还说过周丽霞在隔壁理工学院很努力读书，为的就是考进南滨大学。所以，眼下是她不甘心、没办法像南滨大学学子一样入读的憋屈？ 曹思停顿了片刻，调转方向走向树荫下的周丽霞，上午快10点了，树荫下也是闷热，走到跟前，可以清晰可见周丽霞笔挺的鼻尖上渗出一些汗珠。 曹思从背包侧面抽出一张湿巾，递了过去。 周丽霞盯着眼前的人愣了几秒，白白净净、一身不知名的体恤衫、长裤，脚穿o，露出温和的笑容的男生正拿着一张湿巾送到自己身前，下意识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等周丽霞斯文擦拭了脸上的汗水后，“同学，认识下，我叫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曹思伸手过去。 周丽霞又下意识伸手出来，被曹思一把握住，【叮！签到周丽霞，获得贸易天赋】。 曹思心下暗道，这是什么鬼？后来听工商管理专业的朋友说，周丽霞毕业后就去了她亲叔叔在新加坡的公司，就是普通的办公室人员，也没掌握管理实权。莫非这技能是属于其家族传承的天赋，但现在尚未觉醒展现威力？ “曹思同学，你……” 感受到手上要挣脱，曹思赶紧松手，“不好意思，刚想起点事。” “没事，”女孩轻声道，脸上有点晕红，“我叫周丽霞。” “啊，原来你就是周丽霞。” “你怎么认识我？” 曹思微笑，“我老早听过你大名！”心下补充：上辈子就知道你很多事，还知道你和我同一天生日，虽然不是同一年。 “我要赶着去报到了，那留个电话！”曹思掏出了手机。 周丽霞一脸懵，弱弱道：“怎么……怎么就要留个电话？” 对面男生眼神有点火辣，“好吧，你记一下。” 曹思拨通了号码，然后存了下来。今年7月刚升级到11位号码，在2023年曹思还没重生的上辈子，手机号码保持11位一直用了二十多年。 周丽霞望着拖着行李箱远去的男生背影，没考上南滨大学的苦闷，居然被今天的离奇遭遇给冲淡了不少，低头挽起耳边的长发，重重存下了“曹思”二字。 她甚至忘记问，这个男生怎么知道自己有手机。 ———— 文学院迎新帐篷区，一个扎着马尾辫、穿蓝色体恤衫、白色牛仔裤，坐得腰背挺直、前面鼓鼓、身形美好的女生，向站着一边的一名中年女子道： “史老师，要不坐会？您身为文学院院长，怎么亲自来迎新呀？我看其它七个学院的院长都没出现。” 史惠琴是文学院的院长，外语系的法语教授，1952年生人，今年才四十七岁，就已经担任了南滨大学八大学院的院长之一。一头不及肩的中长头发，脸容温和，戴一副金丝框眼睛，嘴角浅笑，“我就是来看看！” 边说边注视着从校门口过来的方向，突然眼神一亮，“哎，有同学过来了，陈圆！” 马尾辫女生赶紧应一声，起身道，“哎。同学，欢迎你！” 拉着行李箱走过来的正是曹思。 陈圆正想着，这位新生穿着可有点不得了，拉的箱子这牌子，有点不得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一旁的史院长已经双手伸了出去，“同学，欢迎欢迎！” 曹思点头微笑，也伸双手握了过去，“很高兴认识，史院长！” 这是第二次和史院长握手，一无所获。 上个月和史院长第一次握手得到了【法语大师级】、【英语大师级】、【德语专业级】、【日语业余高级】四个强悍技能。 陈圆睁大双眼，“你们认识？” 曹思松开史慧琴双手，伸手过来，“在学校网站看的，知道史院长大名。你是师姐吧，我叫曹思，文学院中文系99级！” 陈圆见院长都用双手迎接新同学，虽没和同学握手的习惯，也只好伸双手过去，“你好，我叫陈圆，是咱们学院外语系98级的。这位是你们99中文的助理辅导员，也是咱们的师姐，97中文的古娇娇师姐。” 【叮！签到陈圆，获得民族舞11级、国际标准舞金星一级】 曹思感受到右手一阵滑腻，手心手背被包裹着的充实，一阵舒服，将左手也盖了上去，重重摇了几下。 松开陈圆的手，转身朝向古娇娇，“师姐你好，以后就请多关照了。”单手握住古娇娇右手，轻轻一握就松开。 【叮！签到古娇娇，获得……】 一连串的语言类、文学类相关的小项技能获得，起步全是业余高级，最高的有专业级。 果然学霸！不愧是上辈子就最强的97中文的师姐，学业成绩年年第一，不然都没资格做新生班级的助理辅导员。 曹思望着平白朴实的古娇娇脸容，连连点头，暗自赞叹。 曹思朝其它在忙着的迎新师兄师姐点点头，没再伸手出去。在座各位全是熟脸，从1999-2002年98级毕业，上辈子少的也见了三年，有的留校读研了，还多见了1年。 全是熟面孔，名字有些不大记得，脸容却给人一种温暖踏实。 史院长一旁露出姨妈笑，“曹思，那你们先办手续，我先回去了。” 师兄师姐齐声道，“史老师，再见！” 史院长再次朝曹思点点头，扭身离开：如此奇人，以后每年还会保证捐赠1亿绿刀。无法想象得什么家庭出身！ 曹思交上录取通知书、身份证、准考证、档案袋，查验签字后拿到了报到证明、领回个人证件，对陈圆道，“师姐，要不要我留下帮忙？” 陈圆挥挥手，“这里不用你！凭报到证明赶紧去拿你的被褥，领饭卡！还要买很多生活用品。要不要人带你去宿舍？”扭头扫了一圈，坐在旁边的男生齐齐摇头。 曹思张嘴一乐，果然是师兄，见弟不乐，见妹思奇。 陈圆一直盯着走向宿舍区的曹思背影，“师姐，你说这个曹思是什么来头？我总感觉院长是专门来等他的。” 古娇娇抿嘴一笑，也不答话。 第2章 梦中玉 男生宿舍8栋，411室。 五个床位，只有两个有人。 最里面一个床位，有185cm的瘦高男生坐起身，他浓卷的头发乱糟糟的，伸开双臂打个哈欠，对着斜对面一瘦黑戴眼镜男生道， “他们三个呢？” 瘦黑男生在床前坐着，低头看着小书桌上的书，“上选修去了。” “今天新生报道，宿舍的师弟要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样人？好不好处？” “不好处就好好培养培养，”瘦黑男生抬头嘿嘿一笑！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闷响，“擦，这两个箱子太特么重了，累死劳资！” 接着门咚咚咚敲响。 室内两人对视一眼，靠近门口的瘦黑男生起身开门。 “你一定就是志强师兄吧，我是99中文师弟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 来人正是曹思，满脸笑容一把抓起瘦黑男生的右手，使劲摇了摇。 【叮！签到卢志强，获得新闻评论业余中级】 卢志强一脸懵，也抓起曹思的手摇了摇，“师弟你好。” 最里面床位的瘦高男生也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口，“师弟，我是潘达，欢迎欢迎。” 双手主动伸了过来。 曹思一把捞住，“潘达师兄，”狠狠摇了摇。 三人正堵在门口打招呼，楼道里传来打闹声，三人拿着书走了过来。 上午第一堂课结束，从教室走回宿舍，差不多半小时，眼下正是快10点半了。 又是一阵握手、技能签到打卡。 一人比潘达稍矮几公分，留个大分头，瘦瘦的男生是成阆。 一人白嫩、中等身材，头发后翻、帅气飞扬的是嘉林。 一人超帅、白皙、戴副无框眼镜的是包嘉。 至此，上一世8栋411室三年内的6人组聚齐。 5个98中文，1个99中文。 —— 1999年，全国高校扩招，南滨大学也接受并完成了相应的扩招指标。 但当时学校尚未扩建宿舍区，学生床位不够，所以99级新生有一部分被插入原来面积大的宿舍。 1999年刚毕业的95级中文2个班只有60人，1999级刚入校的2个班有90人，毕业生腾出的床位不够用，所以多出的30名新生只能和师兄师姐们挤挤了。 师兄们帮曹思把两个大箱子、1个背包放到靠窗的床位，这个窗户位原本是放了宿舍洗衣机、用的时候就抬到隔壁浴室，不用时再抬回宿舍；另外还摆放了一组花盆，现在都被清理出去。 大二开学的第一周刚加了一张床、一张桌。床自带衣柜和下底被褥柜，移动倒是很方便。 411室是98中文男生里成绩最好的一间宿舍。 成阆当年成绩在本省稳居前十，最好的top2随便他选，但最后选择了南滨大学，很简单的原因，南滨大学给了他五万块奖学金，并免除四年学费，每个月补贴一千块钱生活费。 但他入学后突然对专业课丧失了一切兴趣，天天就是玩网络，曹思上辈子第一个邮箱账号就是成阆带着注册的。 后来成阆又转向搞兴趣社团，拉着一帮人组建了个兴趣联盟，上面请一个校团委副书记顶雷，自认联盟秘书长，玩各种社团活动，通过玩赞助，居然也小赚钱。 185cm的瘦高个是潘达是宿舍里家境最好的一人，每次从家里到学校往返，都有专车接送，也是宿舍第一个带电脑来学校学习（打游戏）的。 潘达英语特别好，可以无障碍和外国留学生对话。 大二结束前，也就是2000年夏天到来时，他用钱砸出了一个校学生会主席头衔。 很多曹思接触的社会关系都是潘达介绍的。 瘦黑的卢志强，家境贫穷，却急公好义，是其同乡里最受爱戴的师兄。 他在大学里除了努力学习，另外日常主要工作就是去市区兼了2份家教，收入还不错。 他文笔出众，凭借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后来升到了一家地方大报纸的主编位置。 在其班里算是摄影技术最好的几个，也是带曹思玩摄影最早的领路人。 飞扬的帅贾林，从曹思认识他开始，就只见他玩玩玩，是运动全才，足球、网球、羽毛球、乒乓球、台球无一不精通。 贾林父母、亲戚都在国外，家境殷实，有很多境外旅行经验，毕业后直接就移民了。 贾林从国外带回来很多全新衣服，给宿舍人分分，给师弟曹思分的尤其多。 其中有一件长袖秋装衬衣，曹思一直穿到了2010年，算是对师兄多年不见的一种怀念。 最后一个是包嘉，98中文第一帅哥，在全校都是最帅的几个人之一，穿着打扮潇洒不凡。 即便是曹思2003年大学毕业后的接近20年，现实中也几乎没见过比包嘉更帅的男子。 他家学渊源，书法牛人，被一众迷妹推选为书法协会会长。 毕业后进了大公司，直接起步做女boss的助理，混得风生水起。 每次聚会，问起细节，他都嘿嘿直乐不吭声。 ———— 曹思和熟得不能再熟的几个师兄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拿出手机，说： “咱们宿舍的号码是多少？” 作为2001年通过985验收的高校，南滨大学的校园基础设施一直很给力。 办公楼、科研场所、研究生几栋、外国留学生两栋宿舍楼、教师公寓全部楼于98年完成了话网、内网双线改造，但当时还未能通信通话。 本科生全部宿舍楼也在99年暑假完成最后的通信、局域网改造，每个寝室电话接口、校园网同步全线开通。 一开始电话需要拨号卡使用，后来学生就找到了内码使用秘诀，四位数内码满天飞，还有学院把女生宿舍楼每个寝室的内码找到编订成册，直接在食堂门口叫卖。 曹思的第一个网络交友就是这么找到的。99年刚入学那会儿，有一个多月天天晚上11点关灯后给电话那头的话友打电话。 话友是99英文专业的班长，大一那个寒假，话友还多次打电话到曹思家里。再后来纯真的曹思觉得自己还不懂，不了了之。 五个师兄互相一对眼，“电话机上面贴着有。” 还是成阆首先开口。 等曹思出门去领取被褥、饭卡，宿舍里就热烈聊了起来。 “擦，曹师弟是不是猛了点啊？” “刚入校就拿手机，除了预科班那批老外，估摸着没几个新生用得起手机。” “潘达又不是用不起，你咋不用？” “我妈不让，说太高调了。” “你天天跑去别班撩妹，还敢说怕高调？不要脸。” “贾林，还是你老实，只有别人来泡你，你从不主动。” 包嘉嘿嘿直乐也不吭声。 ———— 中午吃过饭，曹思和师兄们在宿舍小咪了会儿，下午去宿舍区刚重新开业的生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 慢悠悠逛到傍晚，朝着体育馆走去。 从宿舍区到体育馆，不到一公里的路，曹思走得很慢。 就这一条路，二十三年前开始的每个傍晚，晚饭后都有一道181cm的高挑身影，穿着98级的蓝色运动长裤，一件白色的运动服，不管是炎热的短袖，还是寒冷的长袖，打扮的色彩搭配基本没什么变化。 步伐速度不快却因为个子高、步距大，走得很快，走向体育馆去训练。 毕业后，曹思再没见过她，但在梦里，每个月都能见到她几次，这段场景反复在脑海里播放。 埋藏在心底的梦哪，无法触及，更无法实现。 体育馆大门自动打开，曹思从观众楼梯走上看台。 木地板场地内已经有人在热身，这是1998年刚刚建立的校手球队，左边是男子手球队，右边是女子手球队，训练时基本在一起，实战对抗则分开。 男队女队各15人，报名参赛时候再根据状态刷掉几名。 两队都是同一个主教练带领，各自有助理教练实际带队训练。 男女队员基本来自北方，高大强壮，部分队员还是从篮球队专业队员转职而来。 这批队员98年入学后，全部进入预科就读，这样可以少上课、多训练。99年则直接进入大一，部分选择了法学，部分选择了商学院的专业。 手球队员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三千块钱的补贴，训练补贴和生活补贴都包含在里面了。出去打比赛，有比赛补贴，获胜还有胜场奖金，获得不同级别的比赛名次另有额外奖励。 队员毕业后靠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和专业运动员的履历，找份好工作，比如进国企或者考公，实在容易不过。 所以98年招收这批队员时，全国够资格的运动员很是竞争了一番，能入选南滨大学手球队的队员至少是国内高校手球队的中上水平。 曹思目不转睛盯着场内。 突然场内一声大喊， “王玉，接球！” 刚从更衣室通道跑出的一名脸容秀美、身材高挑、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接到了球，助跑2步，狠狠砸进了球网。 曹思突然就呆了，是她！ 王玉！ 在2007年某个知名模特获得世界小姐冠军头衔后，曹思当时还说这人还有点像王玉。 虽然王玉的线条更健美、腰臀形状更有力，发型也完全不同，但脸容确实有几分相似。 自那多年后，没有王玉照片可看，曹思只能经常去翻翻某世界小姐的照片，只是脑海里怎么也无法把两人重合到一起。 曹思装着从背包里掏出了相机，对着王玉咔咔咔就是一组连拍。 许是体育馆内热身的动静大，曹思相机的高速连拍咔咔声也没人听见。 除了王玉往看台上看了几眼。 看台上基本没什么人，坐在看台上、还手持相机的曹思，确实有点扎眼。 ———— 热身完毕，球队正式开始训练。 曹思看了一会儿，拨了个电话，“老郭，你来一趟体育馆。” 第3章 奇女子 南滨大学五公里外的五星级酒店，南滨滨海国际大酒店。 放下手中的电话，老郭揉了揉脑门，安排车出门。 坐在s600，老郭，也就是郭则仕不由出神。 他郭则仕本是马来国华人大家族的第四代，虽不是继承人之一，30出头的年纪，也已负责了一家资本运作公司，业绩斐然，很有机会在十几年后进入郭家核心管理团队。 7月的一天，他坐在李家坡的办公室，就见到了不问自入的现在老板。 接着，他开始操盘给绿刀到处倒腾，现在成为csf的实际负责人。 8月中旬，奉命来到南滨大学，以csf的名义约见了校长，要求捐赠1亿绿刀，成立思学基金。 思学基金面向学生和教师、科研人员，主要用于贫困助学、学生奖励、学生学术活动资助、学生兴趣活动赞助、教学评优奖励、研究项目资金支持。 时间仓促，捐赠资金第二天到达学校专用账户后，郭则仕仅再次向学校阐明不可用于学校教职工工资、福利、基建等等，具体资助项目后续根据实际情况再行商议。 郭则仕负责基金监管，学校提供相应办公室给思学基金人员办公。 回想起第三次到学校的情景，郭则仕不由一笑。 csf老板捐钱后拜会学校领导，题中应有之意。南滨大学倒是大动干戈，1名高官兼校长，2名副高官，3名副校长（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兼教务长、分管科研的副校长、分管后勤保障的副校长），1名校长助理，15名组织中层和各院院长，另外学生处处长、科研处处长、财务处处长、对外联络处处长、后勤管理处处长等小头头也悉数到机场迎接专机。 面谈现场低调严肃，会上老板只提了一些简单要求。 最后对外的新闻稿也只是公开了郭则仕与校长在一起的捐赠大支票合影。 再之后郭则仕到处飞来飞去，考察国内情况，也就是昨天才回到南滨市。 ———— “老郭，坐。”曹思拍拍旁边的座位。 “叫我aaron！” “好的，老郭。” 郭则仕无奈摇头，“老板有什么吩咐？” 曹思指着场地的训练队员，“有没有办法改善下手球队情况？” “这简单，砸钱。” 顿了顿，“但问题是，砸钱的目的是什么？” “我喜欢，够不够充分？”曹思眼睛一直盯着一个奔跑的身影。 郭则仕顺着曹思眼神望去，若有所思。 “主教练叫陈笑言，你和他谈谈。” ———— 等球队主教练抱胸站一边看训练的空隙，郭则仕走下看台，打了个招呼后，和主教练握手，走进了更衣室通道。 20分钟后，匆匆跑来2人，曹思认出一人是手球队的直属上级教务处体育部部长王委、学校分管体育竞技的教务处副处长张向东。 学校凡是不属于各学院专业课程的教学都归属于教务处直接管理，比如大学语文教学中心，体育部，大学英语教学中心，思政教研中心。至于高数教学，反而归数学系安排。 南滨大学的校级专业竞技队才刚成立2支，1支是手球队，1支是篮球队，目前没出什么成绩，所以其日常管理、资金拨付都在体育部名下。 ———— 给郭则仕打了个电话，再恋恋不舍看了一眼场中的王玉，曹思直接去了东门餐馆区。 刚才已经打了电话回宿舍，让贾林先订个位。 新生报到期间，各种餐馆一座难求，别说一桌了。 也就是靠着贾林吃喝玩乐小王子的面子，常去的餐馆硬生生把自家吃饭的小房间给腾出来使用。 南滨大学周边吃饭的地方主要就两个，一是东门的餐馆区，这边密布着二十多家餐馆，档次不高，在1999年时候人均二三十，吃得实惠。 想去改善下伙食，同学、舍友随便aa搞搞，对一般学生来说小意思。 家庭困难点，偶尔参加下也没太大压力。 另外一个地方是西门的烧烤区，这边主要是做夜场宵夜，有一些干净的喝酒地方，还有烧烤大排档。做夜场利润高些，人均消费也高。 越过烧烤区，就是隔壁学校南滨理工学院，也就是周丽霞马上要报道的地方。 9月初还是夏季，天黑得晚，路灯初亮，黄蒙蒙的光晕给校道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彩。 校道上成群结队的学生，都是往东门而去的，大声喧闹，肆意散发青春的烂漫。 唯独有道身影，深色长裙，浅色上衣，背着手左右脚交错跳来跳去，像个小朋友自得其乐。 曹思激动了一天的骨血，见到她之后，在将黑未黑的蓝调时刻突然就安静下来，他走得越发慢了，慢慢跟在其后。 前面那人，只可能是唐娟！ 四年里，乃至毕业后的近二十年，再没有见过如此的奇女子。 永远独行，永远旁若无人。 她行走之处，仿佛只为她而生。 曹思突然停下，掏出相机抓拍了几张前面的背影。 时光再慢，终于还是走到了东门处。 唐娟没有出门，而是继续沿着校道一路向北。 ———— 拉开餐馆大门，冷气扑面而来，浑身冰爽。 拎着装了一堆酒的大袋子，曹思走上二楼，推开了小房间的门。 “强哥、嘉哥、林哥、达哥、阆哥，不好意思，不熟悉路，晚到了。” 成阆一把接过酒，潘达已经拉着曹思按到主位上。 曹思叫人的顺序有点讲究，他知道五位师兄的生日，所以按年龄大小依次叫下来。 六个座位，左手边是潘达，右手边是卢志强，依次排开是成阆，贾林，包嘉。每个位置上已经摆了2支青啤。 大学生最爱的就是啤酒，便宜。 “我坐这不合适吧？”曹思还要挣扎一番。 “今天你是主角，你最大！”包嘉笑道。 成阆和贾林已经在打开袋子看酒了，取出一瓶就尖叫一声。 小餐馆隔音不好，楼上的连续几声尖叫，让楼下十几桌学生一阵哗然。 懂的秒懂！ “林哥，还是你骚。” 六人哄堂大笑。 一瓶国茅，一瓶岛威，六瓶冰酒，一瓶红酒。 除了国茅，其它几瓶酒一看样子就很贵，五人轮流传看。 曹思上一辈子活了几十年，因为工作关系，喝过一些好酒，但对酒也实在不精通。 这也是他随便抓了几瓶出来，今晚再次见到青涩的哥哥们，要的就是俩字： 尽兴！ 第一轮喝的啤酒，今晚曹思是主角，聚餐也是他叫起的，但今晚肯定是师兄们会买单了，曹思不会抢。 哥哥们摆好阵仗，他也不能不知好歹，所以先一人一瓶啤酒吹掉。 年轻人，代谢快，肚量大，一瓶下去小开市，洒洒水。 还是老大哥卢志强最先开口。 “阿思，我问过院办，院办主任说是你要求调我们宿舍的？” 其他四人都看着曹思。 曹思点头，“对，我要求的，学院说咱们这个宿舍成绩最好、活动也搞得最好，最有活力，那我想刚好宿舍床位不够，都要挤挤，有这个机会和哥哥们学习，就要求进来了。” 没说的是，当时学校已经准备在留学生楼那边安排一套公寓给曹思。这级别的公寓是专门给国外有一定身份的人员来留学居住的，一房一厅一位，家电齐全。 眼下住的本科宿舍楼，其实用的还是公共洗手间、公共浴室，生活并不太方便。 新式学生公寓楼还要到2000年初开工，2001年夏季才能建成，2001级新生一来就可以入住那边。 生活不便又如何？ 能再次和好师兄们重聚住一起，才最重要。 411的社会关系复杂，几个师兄成绩好、人靓，号召力强，往宿舍里一堆堆跑的人非常多，还尤其多女生。 南滨大学的宿舍一向是男生宿舍随便进，开放式，没有任何门禁，没有铁门，没有铁窗。 但女生宿舍，宿管阿姨牢牢把守，寸男不得入内。 要想进女生宿舍，帮忙搬东西上去，帮忙搬东西下来，帮忙修东西。 除此之外，一律不可行。 那会儿风气也好，也从没听过男生留宿女生宿舍的事，反而是男生宿舍4个床位可以揪出8个人，对，叠在一起的。 当然也从来没人管。 夏天大中午的，411室都能挤着十几二十个人在聊天说事，吵得无法入睡。 记得有一回曹思实在困得不行，还一大堆人在大喊兴趣活动的问题，大吼几声叫他们出去。混得很熟的其它宿舍男男女女切地一声，继续该说说该聊聊。 直接把曹思给气胸闷了。 未来不敢保证天天能在宿舍呆着，但至少留在411，能重温这一切，再次感受关怀和快乐。 只不过这一次，小弟弟可能要翻过来去照顾大哥们了。 曹思1981年7月生人，高考完才刚刚满18岁，在同班也是最小的一个。 成阆突然开口，“学学强哥、嘉哥，可别学我。” 潘达赶紧把已经满上的一杯冰酒递上。 “废什么话，来，干一个。” 六人轰然应诺，举杯同尽。 按喝酒口感，度数最低的冰酒开始，依次是红酒，再到岛威，最后是国茅。 这一晚，除了曹思，五个师兄全部被干翻了。 听他们半醉半醒之间再次讲小秘密，已是中年熟男的曹思，心底全是满足。 人生得意须尽欢。 第4章 舞精灵 一夜睡得踏实，曹思一大早七点多就醒了。 醒来后洗漱完毕，拿着饭卡去了距离最近的第五食堂打早餐。 411惯例，谁早起谁打早餐，月末清账。 这个习惯自动激活。 食堂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用餐了，曹思不紧不慢吃完，再买了五份回去。 师兄们来自地方不同，口味不同，要求花样还不一样，但二十多年的痕迹，不会从曹思脑袋里一下消失。 ———— 上午10点半，8栋411室。 “死了，今天两堂课没上成。” 包嘉是宿舍里的乖乖仔，几乎不缺课。 坐起身一看，桌面上放了一瓶南省的北屏名酒“屏酒”，一瓶洋酒写着xo两个大字母。 五人桌上每人都有，知道是曹思给的。 再看早餐，早就凉透了。 包嘉心下有点慌，一个个去试其他四人的呼吸，还好，都呼吸正常，还活着。 大松口气！ 怎么有点像抱着家里狗睡觉，怕把狗压死那心态？ ———— 曹思上午原计划想去图书馆看看，但学校新生大会还没举行，班级见面会也没开始，图书馆的借阅证没拿到，临时不让去，也懒得找人麻烦去办了。 再想去上课的师兄师姐们教室看看，二十多年过去，哪记得住课表？ 到处乱窜，对一个持有中年想法的曹思来说，又有点难为情。 所以现在曹思是坐在主干道校道旁边的小亭子里，远远望着文学院的迎新席位。 以前还以为迎新任务是志愿报名，后来才得知是学院指派，要求出帅哥靓女。 每年迎新的师兄师姐最好看的一定是文学院、艺术学院两家出的人最有牌面。 透过望远镜看去，陈圆正不停办理登记，今天她换了一个颜色的牛仔裤，深蓝色，上衣变成了浅白色体恤衫。 她低头那一瞬间，某些角度居然有点像颜丹晨小姐姐。 最像明星的点是红艳小嘴唇，樱桃小口，皓齿微露。 女人常说，专注的男人最可爱。 何尝不是专注的女人最可爱呢？ 昨天和陈圆握手，得到民族舞11级、国际标准舞金星一级的技能。 陈圆自小学习舞蹈，本来想考北舞，做一名专业舞蹈演员，并最终出道从影。以她容貌和身段，还有其出众的专业能力，必然没问题。 只是她成绩一直不错，拗不过家里的反复劝说，最终还是从隔壁泉市考到本校英语专业。 有时曹思也会遗憾，也许一颗冉冉升起的娱乐圈大明星就此失去了机会。 但未必不是好事，女神一样的陈圆，进入娱乐圈大染缸，如何能自保独善其身？ 太难了。 所以后来她一路考学，读研换专业到汉语言文学，最终进了一家二本院校担任大学语文教师，过着安稳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曹思不断接触人，通过握手或者肢体接触，得到技能也不是马上能用，至少得经过训练，尤其是属于身体本能的一些技能，大脑能反应，身体往往跟不上，容易翻车。 对从不会跳舞的曹思来说，这2个技能有点鸡肋了，大体上未来也用不上。 又给迎新组偷拍了一组照片，曹思才离去。 ———— 临近中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20多名文学院师兄师姐在不停擦汗。 曹思把二十多杯冰冻茶饮往桌上一放。 “师兄师姐，辛苦了，来，一人一杯。” 陈圆正在给一个女生登记，抬头微笑，“谢谢曹思师弟。” 这个男生昨天给人印象深刻，怎么也忘不了，脑海里一下跳出名字。 “不用客气。” 众人各自拿了一杯后，还多出一杯，曹思伸手递给陈圆前面的新生。 “谢谢！”新生抬头接过。 咦，这不是未来隔壁1班的同学郑琪吗？ 人多不方便主动打招呼，后面还站着其父母。秀气的爹、文静的妈，一股江南水乡的气息扑面而来，但看、见女儿被盯着看，又有雄狮母老虎的威严自然散发。 上辈子，曹思对这所谓人的气息一开始还有点一屑不顾，但在社会上打滚久了，见的人多了，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大有道理。 水乡，以水为体，遇天作息，水之温和，天人合一的自然，那人站那处，仿佛融合不见，又处处可见。 办理完报到手续，郑琪拿起茶饮，朝曹思点点头，随着一位师兄朝宿舍而去。 师兄这把没戏，这不大伙都想认的岳父岳母在一旁死死看着哪。 ———— “陈圆，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曹思回头一看，“达哥，你怎么来了？” 潘达重重一巴掌拍下来，落到曹思肩膀，“来看美女，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师妹。” 刚走到跟前报到的一家三人，父母带着女儿，脸色不豫看着潘达。 潘达讪讪一笑，低头坐下。 刚走到跟前的是汪紫英，她盯着曹思看了几秒！ 汪紫英，曹思大学四年同学，是班里最年长的一位，比曹思大了整三岁。 她本来就上学晚，还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南滨大学。 所以她在班里基本上是大开大合的大姐头风范，男同学女同学她都能得心应手聊得来。 为人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行事风格，让人没法有半分忘记。 大学毕业以后，找曹思最频繁的就是汪紫英，什么事都告诉他。 又换男朋友了，又搬家了，持续说了好多年。 一直到2010年，隔壁班的一个男同学发了个qq群消息，说要和汪紫英结婚了，从此后，再没有过她的消息。 只是当年不懂。 对照下今日还粉嫩有余、成熟刚开的汪紫英，时光重演。只是不知谁会重入幻境，难以割舍一生的执念？ 相比很多豆芽菜一般，刚十八九岁发育不良的小女生，汪紫英丰满白嫩，据说是她刚入校就吸引了很多已经成熟的大四师兄追逐。 眼下她一头染金男装短发，配上脖颈间的白皙，还有脖子下二十公分处的高耸突起，曹思已经能听到好几位师兄吞咽口水的响声。 正在给汪紫英做登记的古娇娇左右看一圈，微微摇头。 真是丢人！ “欢迎你，汪紫英同学。办好了，你拿着证明去相应单位领取物品就可以了。” 古娇娇翻查一遍，本班全部新生已经报到就位，档案齐全，也已签字完毕。 一伸懒腰，“99中文2班，全部搞定！” 望着远去摇曳的臀姿，曹思捏着下巴暗想，当年怎么没注意到紫英同学这么迷人呢？ 像一朵熟透了的花，群蜂待采。 陈圆突然有点生气，将笔重重一顿，“曹思，你们班已经全部报到完了，还不赶紧走？” “潘达，你也滚蛋。” 曹思一把拉起坐着的潘达，赶紧溜了。 上一辈子，潘达和陈圆关系就超级好，有点好哥们的感觉。 互相开怼，常事！ “你陈圆师姐今天有点炸，你去买份鸡腿饭送过去，她最爱吃这个。她们迎新的中午不能离开，得一直完成全部接待登记才行。” 潘达凭借身高优势，将手搭在曹思肩膀，手臂湿漉漉的汗，黏糊糊接触让人难受。 “我再送过去，不被师姐骂死。” “你放心，她昨天下午就叫了我中午过来的，幸好没睡过头。” ———— 故意等了半小时，曹思才拎着两袋食物过来。 一袋递给了古娇娇师姐，请她来分派。很多迎新工作人员都轮流去吃过午饭了，但看到二十多份牛扒、鱼扒，还是激动大喊。 另外一袋曹思一直拎着，趁着大家在分餐混乱，轻轻扯一下陈圆衣角，带她走去了远处的小亭子。 中午最热时候，小亭子没有人，找个最凉快的位置，刚好有石桌椅，两人坐下。 陈圆娇笑，“曹思，你准备请我吃鸡腿饭？” “哪能呢？其他师兄师姐都吃了好的，给你的得更好。” 曹思打开食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份鸡扒，一份牛扒，两份沙拉，还有两大杯带盖的冰凉饮品。 随着一份份掏出来，陈圆轻声惊呼就没停过，一直哇哇叫。 要照平时，按曹思对她的了解，肯定已经在热情尖叫。 啊啊啊…… 行，还算懂事，知道开的小灶。 陈圆伸手接过刀叉，已经开动了，美美咽下一口鸡肉后，说： “你这是去东门乔餐厅打包的？” 拿过食物袋，摇头，说：“不对，乔餐厅家哪有这么好的出品？” “入口即化，香软汁浓。这一定是我吃过最好的鸡扒！” 曹思，“陈圆师姐，别管它了，尽管吃就是。” 难道能告诉她这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加急做的？ “来，碰一个，这两天迎新辛苦了。” 两杯相碰，陈圆打开盖子，轻抿一口，“冰酒？” 曹思点头，“这个度数低，喝点没事。” 红唇沾了透亮的酒液，陈圆小舌尖轻轻一舔，曹思心下一紧，突然有点口干，缓缓低头。 陈圆再次喝了一口，用杯子挡住了大半张脸，深深看了一眼曹思。 心下突然有点慌，这场景似曾相识。 酒足肉饱，曹思把餐具收好，只留下了装有冰酒的杯子，这两个杯子带有冷藏功能，可以4小时内保持冷餐饮品不升温。 从食物袋又掏出2份甜品，让陈圆选一份，她随便拿了一份，都没仔细看。 这次她默默吃完，一直没吭声。 曹思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小包湿巾，伸手递给陈圆一条。 陈圆擦完嘴，突然站起身一笑。 “那我先去忙了。” “别急，这个杯子拿上，新的。” 第5章 专属医生 中午回到宿舍正要睡下，同乡师兄赖常熟来通知晚上举行同乡迎新会。 赖常熟，又见到了。 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所高中，98年考入南滨大学，就读化学专业。 在进入大学之前，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只有在高三时老师介绍考入重点大学的学长们，其中有一个是赖常熟，对这名字才有了印象。 上大学后，第一次见到师兄，黑壮、热心。 不管是师姐师兄、师妹师弟，有什么事随叫随到，精力永远充沛，走路风风火火。 除此之外，也没特别的交集。 2002年毕业后，赖常熟留在了南滨一家大型国企，干起了材料技术员的工作。 ————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曹思爬起来还有点懵，南方的9月初，几台风扇不顶用，起来半身汗，冲一冲回来清爽下，还是觉得不通透，索性出门走走。 校园里随处可见男生短裤、凉鞋乃至拖鞋，行色匆匆去赶下午的第四堂课。 有的穿着运动鞋，在准备去打球、运动。 曹思一身艾高的短衣长裤、看步的休闲鞋，再戴一只看不出牌子的电子手表，背着个鸟包，手拿一瓶冰可乐，直往树荫下钻。 校园里的美好，树多不能不说是一个美好的点，尤其夏日，太给力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体育馆附近。 电话响起，听了一会儿后挂断。 手球队的赞助费用今天已经到达单独开设的专用账户。 以曹思的私人名义赞助手球队四年，每年五百万现金，一次性两千万兔币已经全额到账。 球队的赞助费用用于球队的日常训练支出、教练的补助增加、专职医疗队新增、教练团队扩编、外出比赛车马费、以及学校主管部门一定额度的常规管理费用。 曹思慢悠悠往体育馆晃去，路上已经不时看到手球队员在往体育馆走去，脚步匆匆，曹思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 曹思坐在看台上，整个体育馆东区一片安静。看台的其它几个方位也坐着有人，远远看去，似乎是教务处的人。 30名手球队员整齐排列，面向曹思方向。2名助理教练、1名主教练负手面对队员。 王玉站在第一排，安静看着3位教练方向，眼神没有聚焦，不知在看什么，很像是上课走神的差生。 主教练陈笑言伸掌一拍，“今天提前召集大家集合，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宣布。” 顿了顿，猛然加大音量，高声大喊：“我们手球队拿到赞助了。” 现场安静一秒，突然鼓掌声哗啦啦响起。早就知道消息的两名助理教练也神情激动，大力鼓掌。 陈笑言也跟着鼓掌，等掌声慢慢平静下来，双掌下压，“别急！” “做好准备，还有更猛的消息告诉大家。” 30名队员脸露期待，很多人双心互相握住，有些紧张，像等待篮球比赛最后时刻读秒绝杀的观众，静静等着。 “赞助费五百万！” 突然大喊，“每年五百万，连续四年！” 现场一阵高声尖叫，“喔喔喔……” 手球队员互相抱着跳了起来，就算是王玉也紧紧抱着身边的女队员。 看台上旁观的其他人，包括曹思都站了起来鼓掌。 每年五百万，连续四年，意味着手球队就算是没有学校的任何拨款，也能够以非常充足的预算作更好的保障，进行充分训练、高效训练，给出好成绩。 现场足足喧闹了两分钟才慢慢安静下来，陈笑言其实也激动难以自禁，在他召集全体队员开会前他得知账上已经躺着两千万，已经足足蹦了五分钟。 但他是主教练，今天现场就是得矜持，再矜持，一份中军主帅的淡定自若油然而生。 等他宣布四年赞助费用已一次性到账，不用担心赞助断粮时，队员们已经能平静听教练讲述赞助费用的后续安排。 昨天和郭则仕面谈完之后，陈笑言和两名助理教练商谈了很久，对于球队所需也一一列明了清单。 队员们也清楚需要改善什么，教练队伍的安排很充分。 “今后，咱们手球队的全称正式命名为南滨大学思学手球队。思是思念的思，学是学习的学。” “名字呢，就是就这么个名字，以后外出交流、打比赛，自称可别漏掉这俩字哈。” “人家大老板私人赞助了这么多钱，该有的名号要给到，起码的尊重一定要！” 全体队员大喊，“好！” 陈笑言满意点头，“除了刚才讲的一些安排是球队赞助费用出的，还有两笔单独的费用。” “赞助人会另外一次性给体育馆内的健身房进行器材翻新，全部换成专业新款的各类器械。” “健身房除了学生日常健身，用得最多的还就是咱们手球队和另外的篮球队。” “以后训练能有更好的条件，对大家身体也是好事。” 又是欢呼。 “刚说这么多都是球队的好处，对大伙身体保养其实也是对球队资产的保养。” “哈哈……”现场哄堂大笑。 三名教练也忍不住乐了。 “咱们说点对队员们的好处，赞助人会每月根据球队的在编队员情况，每人发放一笔训练补助费用，” 陈笑言故意顿了很久，才说：“每人每个月一万块钱！”他一字一顿说完。 现场足足安静了五秒以上，大家交头接耳，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王玉身边的女队员冲出队列，“陈指导，真是每个月一万块钱？” 陈笑言重重点头，“对！学校发放的补贴另外算。第一个月的钱明天就会到你们账户上。” 现场几十人哗啦啦爆发出全场观众五千人坐席的音量，手球队员已经集体冲了过来把三个教练举起来抛。 曹思乐不可支，抓起相机就是一阵猛拍。 给每名手球队员单独一笔训练补贴，是曹思单独要求的。 各级专业运动员的工资一直都不高，曹思看过的后世国家女篮队员，月工资也才八千块钱。 打小练体育的年轻运动员，家境好的占比很低。 除了练足球，嗯嗯。 2010年以后，练网球、甚至练赛车的富家子弟比比皆是，倒是不足为奇。 现在加上学校的补助，一个月稳稳拿到一万三千块钱，已经是外企高管的年收入。 让人如何能不激动狂呼？ 曹思有他的考量，后续也许有借手球队员们帮忙的时候呢。随着校内事情的铺开，人高马大的手球队员有大用处！ 更何况，队里有王玉。 这波，不亏！ ———— 现场足足庆祝了二十多分钟，陈笑言一看这状态没法训练了，干脆让大家今天自由训练，也不再安排现场战术演练。 平常教练对着队员都是挥挥手叫名字大喊，今天特意走到王玉跟前，小声道，“跟我来一下。” 王玉回头看了一眼看台上的曹思，跟着陈笑言去了更衣室旁边的球队办公室。 “来，坐。” 陈笑言亲自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给王玉。 “王玉，你认不认识给咱们球队赞助的那个大老板？” 王玉愕然，微张嘴，“啊？” “你不认识？”陈笑言看着有点沮丧。 “不认识。”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点含混的川音。 陈笑言反复把着笔，“这样，还是要告诉你一些信息，免得你误解了。” “给手球队赞助的老板叫曹思。” “曹操的曹，思念的思。” 顿了顿，看着王玉道，“就是坐看台上那个学生，这两天他都在。” 王玉继续惊愕，“啊？学生？” 不等陈笑言回话，又说：“陈指导，那您叫我过来干嘛？” 陈笑言微笑道，“除了队里要新增医疗队，曹先生还给你配了一个女医生，给你做理疗保养，明天就会到位。” “你的专属医生！” ———— 王玉满是诧异掉头走出办公室，我，一个没什么成绩的女子手球队员，现在有专属医生？ 回到体育馆内场一看，队员们或是在热烈聊天，或是在鼓劲训练。 队友们要是知道我有专属医生，会怎么看我？ 抬头扫一眼看台，看台上曹思已经不在了。 王玉不由向馆外跑去。 曹思正站在体育馆外的一角，背对着王玉，看着室外运动场的方向。 学校共有四个室外运动场，体育馆旁边这块场地之前用沙土填造，用了几十年，一到比赛，现场尘土飞扬。 才在暑假刚刚修建完成，变成了国际比赛级的专业塑胶运动场，在夏日的夕照下，散发出一阵迷人的亮红魅力。 曹思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慢慢回头。 一只大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你好，我是王玉，请问你是曹思？” 曹思一阵恍惚，上下两辈子，两人的第一次面对面交谈，就这么发生了？ 王玉看曹思半天没伸手，正要缩回去，曹思双手已经一起抓了过来，两只手一把将王玉的右手紧紧包住。 【叮！签到王玉，获得手球一级、篮球一级、健身初级、川音专业级】 咦，王玉除了手球外，篮球也厉害？ 是了，181cm的个头，去打篮球绰绰有余。 曹思微微抬头，注视着王玉的双眼，高挑匀称的身材，修长笔挺的双腿，白皙皮肤，一头马尾辫，不到十九岁的青春脸容。 今天，居然握到她的手了？ 感受到手心里的王玉手掌老茧残留凸起感，不由轻轻摩挲了一下。 王玉一阵脸红，忙把手抽走。 “你握太久了！”扭头就跑。 曹思哈哈大笑，注视着王玉奔跑下飘扬的发辫，将双手盖住脸，轻轻呼吸，还能闻到王玉手上传来的一点汗味。 第6章 胜似亲姐 还是在东门餐馆区，今天换了一家餐馆。 曹思来自北屏，是本省南省最北边的一个临海地级市。 北屏人口三百多万，面积不算很大。 北屏经济要腾飞还要到十几年后靠某个新兴产业，此时gdp还是在南省有名的倒数。 今天聚会的同乡准确来说不是同乡，而是同乡同校的校友。 从北屏考到南滨大学的同乡很多，平常聚会召集毫无必要，人多杂乱得很。 几年前就按照各高中自行聚会，一直延续至今。 北屏二高南滨大学1999迎新会！一条小横幅挂在聚会餐馆的门口，在六七条迎新聚会横幅中毫不起眼。 站在门口等人的正是中午去宿舍的师兄赖常熟。 赖常熟亲热拍拍曹思肩膀，“上二楼。” “谢谢师兄。” 曹思提着2瓶北屏出产的中档白酒，跟着师兄缓缓走了上去。北屏现在在外最有名气的就是几种名酒，高中低档都有。 早上给师兄们送的是高档的北屏名酒，在一个宿舍相处多年的感情，确实远远超出同乡同高中的情谊。 在一个高中读书，平常的交集往来其实很少，除非是同班一起考到同一个大学，否则即便是同年级，日常往来都几乎没有。 何况校友聚会，拿高档酒一点都不合适。 今晚，低调为王，手机也别掏了。 ———— 北屏二高现今在学校的只有19人，从大一到博士生都有。 99级入学的从本科一年级、研一、博一，全部加起来只有曹思一人。 所以今天的聚会，曹思是绝对主角。 再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热情，曹思一露面，二楼右侧两张桌的所有人都迎了过来。 “师弟，师弟……” 热情招呼声不绝，不断签到刷到技能。 和所有人都握手、搂肩膀、拍背打过招呼以后，97中文的李文静把曹思拉到自己旁边。 今天的座位安排是有点讲究，曹思坐主位，安排坐旁边的是曹思的同专业师姐李文静，她和曹思都是同一个高中班主任，两人关系自然而然亲近。 8月份收到录取通知书以后，曹思就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包括把家里的电器、家具一换新。 还在班主任尹老师家里和李文静碰过面。当时尹老师把两人叫到家里，一起先熟悉熟悉。 李文静一米六出头的个子，一头浓密微卷短发，带点婴儿肥的圆脸，秀美柔和，天然给人一种亲近感。 上一世，李文静就对曹思特别好，在她毕业离开学校前的两年，有什么活动、私人聚会都叫上曹思去，不是姐姐胜似亲姐。 今天本来只准备的啤酒、饮料，见师弟带了白酒，赖常熟又叫服务员要了一批白酒杯。 叫了起菜后，今天正式接任校友会会长的赖常熟起身端起举杯，说：“今天欢迎咱们师弟曹思，大家先碰一个。” 大家轰然起身。 “干了！” 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喝饮料。 酒过三巡，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李文静起身带曹思重新介绍在座的所有人，具体的年级专业，来自北屏市什么地方，一一介绍清楚。 曹思毫不含糊，师姐每介绍一个，就干一个。 鼓掌叫好声不断，现场气氛持续热烈。 坐在李文静这一桌，曹思对面的师兄是98计算机的胡华华。他大学毕业后考入省厅，负责网络安全相关。在个人专业方面，实打实是牛人。 据传闻他在省厅时曾经贪玩把数据库给黑了，因此挨了处分，后来也没能升职，干脆辞职进了数据安全企业，做了一名数据专家。 曹思对胡华华的遭遇一度感到惋惜，后来见他过得更好，也为他高兴。 胡华华2000年就买了电脑，曹思则是2002年暑期才买。在曹思还没电脑的时候，他经常主动叫曹思过去玩。那会儿正流行古墓丽影，两人玩得特别嗨，胡华华反而不喜欢玩cs。 李文静微笑看着到处和人打交道的曹思，心下很是开心。她也是独生子女，家里没有姐妹兄弟，除了有尹老师的关系外，见到曹思，还真是有一种本能的亲近。 看到弟弟懂和人打交道，真比谈恋爱还开心。 事实上，李文静正好是1999年的下半年接受了胡华华的师兄，97计算机的一位男生。两人恋爱很长情，一直到后来结婚，婚后家庭生活也很幸福。曹思还参加了她的婚礼，以很亲近的身份出席。 曹思正和胡华华聊得开心，若有所觉，回头看到师姐的笑，招手举杯，两人对视一干而净。 同乡会一般是aa制，包括今天的迎新会，除了新生，每人都提前出了钱。 赖常熟把所有人的宿舍电话号码登记完之后，今天的聚会就散了。 ———— 夜晚的校道，很热闹。 曹思和李文静走到最后，手轻轻搭在师姐肩膀上。 “阿思，你们宿舍的几个师兄好不好相处？” “挺好的，非常热情。”曹思揉了揉嘴巴，今天喝得有点多。 “那行，你有什么需要都告诉姐。” “好，姐。”曹思顺便就改口了。 压住李文静肩膀，“姐，你先等等。” 等前面校友走远了，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盒子，二星的sgh-600c。 “姐，这个手机送你。” 李文静事实上还是到2000年下半年才买了第一台手机，找工作需要用。 李文静懵懵接过，“这是什么意思？” 曹思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手机，“看，我也有。” “这手机你就拿着，平常咱们姐弟联系方便。” “不是有宿舍电话吗？”说着就想把手机盒子递回来。 “哎呀，我的姐，你就拿着吧。” 曹思又推了回去，“等你办好号码，记得打给我。”又报了两遍自己号码。 李文静成绩好，但记忆力更好，曾经在上古代文学的专业课上把一整篇《离骚》完整背了出来，轰动整个中文系。 她要记住一串数字，轻轻松松。 ———— 接下来，曹思陪着李文静走了一个大圈，聊了很多很多，直到送她回了女生宿舍。 正要返回8栋，又见到一人从女生区北向大铁门走了出来。 女生区除了每栋都有铁门，整个大区域还有专门的几个大铁门。 从北向走出来正是唐娟。 曹思愣愣看着走过来的唐娟，这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正颜。 路灯下，映照出柔和的脸容，一对弯眉，弯弯双眼自带笑容，眼神像会说话般清澈而灵动亮丽，笔挺精致的鼻子，两片嘴唇薄而红润，鹅蛋下巴。 唐娟看了一眼曹思，继续直直往前走去。 曹思一扭头，她的马尾辫随着夜风飘荡在空中。 热爱孤独的你，让人如何不爱？ 曹思慢慢跟在后边，欣赏唐娟浑身上下的深色搭配。 上衣长袖，下裙几乎拖地，一双白色凉鞋，舒服自在的装扮。 她像个小孩儿摇晃着双臂，一抖抖的往前走着，不时跳跳格子。 学校在98、99两年作了巨大的基建提升，学校所有主干道都铺了青石板，青石板每块60公分宽，刚好一步一格。 曹思悄悄拿出了感动家的手持小型8k摄像机，拎在手上，带着稳定器，自动对焦跟随。 这美好的画面，再过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四十年，都值得珍藏回味。 下一世曾在网上看过，由“冰雪儿”戴小如女士所作的一首现代诗就从脑海里蹦出来： 自天国 到人间 我完成了烟火里痛苦的历练 自出世 到离尘 也许注定要随风飘零 我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花 从不孤注一掷 也从不会循规蹈矩 天地苍茫 此身何往 愿随着心指引的方向 去那秋水迷茫 韶华熟透的彼岸 去亲吻那带露的蒹葭 我是一株自由行走的花 不为蜂飞 不为蝶恋 只为灵魂而独舞 月光下 让意念开花 北风中 绽成奇葩 沐一场秋雨 掩一怀离愁 随风飞向 天尽头 【全诗极美，用在此处形容一个美人儿再好不过。如有侵权，请告知删除】 摄像机早已收了起来，曹思看着前面近170cm身高的唐娟，心情突然有点沉重。 2003年从法学毕业后的唐娟，曾在南滨挣扎浮沉过一段时间，在公司里担任法务助理。听师兄成阆所说，那份工作不适合她。 不到一年，唐娟听从家里召唤，考回了徽省黟山市，进入当地法院。 从此后，人间再无这位精灵的消息。 不知道是唐娟不顾世事，还是胆子大，一路毫不在意黑夜，径直往前走着。 在网络中那个熟悉的网名突然跳到脑海。 大学bbs在2000年后逐渐火爆，趁着这波热潮，各种人物都在网上踊跃活动。 一直到2002年上半年，曹思看到来宿舍找成阆拿电脑配件的唐娟，才第一次得知她的网名，那个网上大名鼎鼎的小妖精。 现实中的风姿，网上的风采，完全是两个人。 沉静，热烈。 孤独，合群。 不在意世俗眼光，网上和人干架。 如此两极的表现，居然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 当得知这一切，当时的曹思，直接是懵的。 还反复问成阆，“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没错，这就是那个在网上给人用星象算命的： 小黄瓜！ 第7章 孤岛 目送唐娟返回女生宿舍区，才放心离开。 给411打回了一个电话，告知师兄今晚不回宿舍住。 贾林接的电话，挂完后道，“阿思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么鬼，今晚不在宿舍住了。” 包嘉说：“阿思确实和一般新手不一样。一个人来报到，到处跑来跑去。” “你们是不知道，他中午给陈圆送了一份什么午餐。” 潘达光着上半身躺着，懒洋洋道。 整个宿舍都认识陈圆，一听这话，立马来劲，寝室里响起欢畅的八卦声。 ———— 同一时空，面积一平方公里的不知名海岛上，一个人凭空出现。 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电子手表，即便已经穿梭了无数次，曹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自从穿越回高考完的7月10日之后，除了没办法回到上一辈所在的世代，他可以在本时空通过海岛穿梭到任意位置。 通过反复测试，已经验证了：每次穿梭，必须先回到海岛，再中转出去，没办法点对点直接过去。 手腕上这块表还是上一世代的网购所得，买的是大牌，收到的却是神器。 还自带无穷大空间，曹思摸索了接近两个月，猜测这手表可能是一个时空探索的自动工具，可以自行搜索获取物品。 原本空间里面装了很多东西，都是来自上一世代的小破球的各种人造产物，简直像地球博物馆，应有尽有，还分类齐全。 回来近两个月，又多了很多本时空的物品。 手表有五大功能搜索、定点穿梭、存储空间、人类探索、时空联系，最后一个“时空联系”一直是暗的，似乎是掉入本时空后，再没办法联系它的来处。 最近曹思把二十四颗人造卫星发射到太空，发现居然没办法拍摄到海岛。 从海岛周围环境不断变化来看，海岛可以自由移动，今晚大概是飘到了爪哇国的万岛之间，处于赤道位置。 这就不是一个天然海岛！ 用力跺剁脚下的土地，又有脚踏实地感觉。 真是离谱！ 经过一个多月的全机械建设，几栋海景房已经修建好了，有时曹思晚上会过来睡觉。 ———— 曹思从落山鸡一家大型超市外的停车场出来。 他这次来漂亮国主要是想买些本世代的处理照片设备。他拍的照片越来越多，有些是用胶卷拍的，总要洗印出来，又不方便拿到外面处理，只能自己来干。漂亮国的大超市，什么都能买到，实在方便。 至于上一世代高清数码设备拍的东西，自己用电脑转制处理就行，还比较简单。 曹思边买边抱回车上，来回几趟，穿的是未来款型的衣服，设计超越本世代二十年，一路吸引人眼球。 但最让店员吃惊的是，他全部用现钞结账。 好吧，亚裔，店员理解了。 开车返回比弗利山，进去刚开门营业的各种奢侈品店，买买买，直接买空几家店。 前几次过来在附近买了一栋大房子，经常过来落山鸡扫货也方便有个歇脚处，平常就委托人照看打理。买空后叫几家店的店员送过去，自有人收拾放好。 在不同时空，曹思都来过，在他看来，2018年他第一次来到落山鸡所见，和1999年时空所见的落山鸡，城市风貌几乎没有任何不同。发达得早，什么设施都完备，但未来又没继续花钱搞基建。 除了街上流行的车款，和人身上的衣着发型。 ———— 从海岛上一觉醒来，跑江户买了几份早餐，换掉外包装后，提着回了宿舍，才七点。 曹思昨天看了宿舍师兄们的课表，五个人都要上早上八点开始的第一堂课，早餐刚好。 卢志强第一个醒来，“阿思，你又带了早餐？” “对，”曹思大喊一声，“几位哥，起床吃早餐。” 贾林爬起身过来一看，透过盖子能看到里面有米饭，惊疑不定，“阿思，你这不是岛国早餐？” “林哥好眼力，昨晚在市区住，住的地方旁边买的。” 潘达走过来看了看，又回到自己位置，拿了两张十块钱递给了曹思。 “来拿着，别嫌少。” 曹思伸手接过，“谢了，达哥。” 包嘉、成阆都已经醒了，四人也把钱给了过来。 都不傻，这早餐一份不可能二十块钱可以拿下。 ———— 师兄都已经出门上课。 曹思照着镜子，深吸口气，整理着装，今天早上9点是99中文的新生见面会。 再次见到全体老同学，会是什么心情？ 从各栋宿舍楼络绎不绝出来很多人，一看青涩样就知道是新生。 各路人马汇集，洪流滚滚向教学区走去。 曹思感觉自己再次融入了时代的洪流，回到1999的踏实感又强了几分。 进入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了有几十个人。曹思找了个中后排靠边位置坐下，不前也不太后，低调不引人注意，靠右边过道还留了个空位。 四处打量一番，都是老熟人哪。有些在记忆中已经忘却的名字，一对上脸，名字全部记了起来。 曹思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他。头发清爽、衣着协调，吸引点1999女孩的眼神，再自然不过。 盯着曹思看了一会儿，有个女生直接从后面起身，下到曹思这一排。 感觉到旁边有人，曹思扭头一看。 “郑琪？” “这里有人坐吗？”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没人坐。” “你怎么认识我？” 又是同时说话。 曹思和郑琪对视一笑，把右边空位椅子压下，“来，先请坐。” 阶梯教室的座椅是剧院式的，没人坐的时候自动翻起。 郑琪用手一抹裙子后摆，轻轻坐下，腰背挺直。她今天穿的一身香奈儿白色连衣裙，一双婴儿蓝凉鞋。她头发本就不长，今天还把马尾扎得很高，脸蛋上擦了粉，薄薄嘴唇抹了淡淡的透明唇液。 许是察觉到旁边男生打量的眼神，郑琪微凸起的颧骨脸颊有点晕红。 曹思心下暗赞，郑琪是他见过骨相最好的女生。全身上下姿势优雅，坐在那就是宛如有静态雕塑的美感，不丰腴，不瘦骨嶙峋，苗条而风姿绰约。还是上一世代两个班最会穿衣的女生，此刻，宛如明星一般坐在自己旁边。 “郑琪，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来自南省北屏市。”曹思侧身，伸手过去说道。 “你好，我是郑琪，郑重的郑，玉其的琪。来自江省湖市。” 伸手接触的瞬间，【叮！签到郑琪，获得吴语专业级、穿衣搭配专业级】 教室里有冷气，手握着干爽，感受到了手间的有力反握，曹思恋恋不舍松开。 “很高兴认识。” 郑琪看着曹思，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名字？” “昨天在文学院迎新接待台，咱们不是见过吗？” “对，我记得你。”郑琪忽然低头侧身。 曹思似乎看到了她脖颈间有点红润。 郑琪深吸一口气后，又转过身。 曹思微笑，露出几颗白净的牙齿，说：“我找师姐看的你名字。” 郑琪点头，“难怪！” “你爸妈回去没？” “今早开车回了，晚上应该能到家。” 是了，郑琪家地处长三角，民营经济发展得早，官家也比较有钱，公务员家庭收入很不错，藏富于民，家里有小汽车不出奇。 上一辈子，开车送孩子来学校的，最多的却是是来自江省的，一是距离较近，二是本身也较为富有。 郑琪，哎。 曹思想起了以前，上一辈子同班上课，郑琪不知道为什么就爱坐曹思旁边。说相貌身高，170的个头，曹思没任何优点；说衣着打扮，乏善可陈；说家庭条件，更没竞争力。 也许只是因为曹思很安静？ 即便是后来郑琪很快被她们同乡师兄追到手，她也还是喜欢坐郑琪旁边。 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师兄还几次到教室外面盯着两人看。 坐一起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会聊到很多各自的事。 记得郑琪说她爸妈都是公务员，但她舅舅是做生意的，舅舅家两个表弟，没有女儿，所以很宠爱她，经常给她买买买。 当然按曹思工作了二十来年的理解来看，大概更可能的理由是舅舅的生意需要郑琪的爸妈去照拂，给外甥女多花点钱也是理所应当。 郑琪又说，“你爸妈有没有来？” “我自己一个人来的，我们比较近，一大早出发，上午就到了。” “那你可真厉害。”郑琪挪了挪身子，更靠近曹思。 曹思也下意识动了动屁股，两人几乎手臂能接触到手臂了，能在清凉的环境中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一种说不清的气氛慢慢升起。 郑琪本来有很多话想问旁边的男生，此刻感觉有点醉，让人发晕，干脆不说话了，不时偷看曹思两眼。 在后两排，一个很高的女生眼睛死死盯着两人，坐得挺直，后备不沾靠背，双手抱胸，暗骂，“不要脸。”却是不知道在骂谁。 见郑琪不说话，曹思又四周打量，教室里陆续进来人，距离9点开场只有五分钟。 转身到后面，见一带着无框眼镜的女生盯着自己看，曹思下意识举手摇了摇。 女生的脸马上由板着转成笑脸，也举手摇了摇。 曹思心道，这是冯萌萌哪！两个班个子最高的女生，175cm，来自鲁省，大学四年一直留着短发。 第8章 左右 收回目光，距离开场越来越近。 阶梯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人，汪紫英，落落大方上下左右扫视整个教室。 她一头男装金发，瞬间吸引了全部人视线。 白色无袖紧身上衣，上半身鼓鼓的；腰间露出一截，肚脐明晃晃的，下半身超短牛仔裤，紧绷的白皙大腿，脚穿一双驼色皮凉鞋。 全班人脑海只剩下俩字： 尤物！ 教室外角落处站在的三个老师，互相对视一眼，这学生不一般。旁边站的两个高年级学生，也是一脸惊讶。 汪紫英左右打量，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径直往曹思方向走上来。 全班人眼神一路跟随，曹思落落大方站起，汪紫英浅笑看了一眼曹思，又看了看郑琪。 郑琪气鼓鼓无奈起身，让到一边。 曹思也正要走出去让汪紫英进来，汪紫英伸手一抓按住曹思胸口，“不用。” 【叮！签到汪紫英，获得现代诗业余高级、性感专业级、沙市话专业级】 擦，什么鬼技能？哥不需要这性感鬼东东哪。 正发愣间，汪紫英已经挤了进来，本来阶梯教室的桌子和椅子间就狭窄，曹思又是站着的，这下浑身肉感整个塞满曹思怀抱，腰臀处直接摩擦到小思思。 曹思倒吸一口冷气，身体至少膨胀了10%，感觉到汪紫英还左右磨蹭了一下，才挪进左手边的空位。 等旁边两人坐下，郑琪怀抱双手，暗哼一声坐好。 汪紫英往右侧挪了挪，手臂直接接触到曹思。 “认识下，我是汪紫英，大汉奸那个汪，紫色的紫，英烈的英。” 曹思目瞪口呆，什么鬼畜介绍？ 忙伸手和汪紫英握了握，把自己名字介绍了一番。 握在手心里的滑腻，和郑琪手掌的骨感完全不同，一时半会儿曹思居然不舍得放下。 汪紫英也巧笑盈盈，似乎忘记把手抽回来。 右耳传来一声声浓重的“哼哼”声，曹思才不好意思抽回了手掌。 “这位同学是？” 曹思给左右介绍了一番，两女对视一眼，神情莫名。 ———— “铛铛铛铛”，连续四声，第一堂课第二节的上课铃声响起，正是9点整。 整个教室一静。 五人走了进来，一名男子走上讲台，另外四人站在讲台台阶下。 曹思感觉四人中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男子站定，大喊道，“同学们好！” 座位上站起十几个人，传来稀稀拉拉的“老师好”。 刚刚从高中上来，很多人还有下意识的上课起立、向老师问好，但没班长，都不整齐。 教室轰然一笑，十几个站起的同学不好意思赶紧坐下。 台上男子拿起麦克风，说，“我是99中文班主任，黄奇峰，黄山的黄，奇特的奇，山峰的峰。很荣幸担任咱们整个大班的班主任。” 深深一鞠躬。 全班热烈鼓掌。 黄奇峰向旁边伸手示意，“这几位是1班、2班的辅导员和助理辅导员，我分别介绍一下。” “1班辅导员，黎铭。这个明不是明天的明，是铭刻的铭。” 全班欢呼一片。 黎铭绕过讲台，站到了讲台的右手边，面向阶梯上方的学生，深深鞠躬。 掌声响起。 “2班辅导员，卢小敏，大小的小，敏捷的敏。” 卢小敏站在原地，正对学生，也是深深鞠躬。 掌声继续响起。掌声停下来，曹思明显看到卢小敏一直盯着自己，摸了摸脸，有些莫名其妙。 “另外两位，1班助理辅导员，97中文的师兄，陈浩。” “2班助理辅导员，97中文的师姐，古娇娇。” 班主任黄奇峰，古代汉语博士，从top2毕业，来到南滨大学已经担纲了几门专业选修课的主讲老师，目前是文学院的讲师。 在曹思印象中，除了每年一次的大班会，以及毕业前夕的合影，班主任出现的时间只有他从大三才开设的专业选修课。 其它时间，从来见不到人影。 所以毕业后，99中文两个班的学生，什么聚会、拜访几乎都不和黄奇峰有任何关系。 可谓是最隐形的班主任。 要不是今天重新见到，曹思肯定已经忘记黄奇峰老师胖乎乎的身形是什么样了。 两个班的辅导员倒是天天都能见到，你只要想见，她们始终在文学院的办公室呆着。 黎铭、卢小敏都是99年中文研究生毕业，以硕士学历想获得国内排名前列高校的专业教师岗位，几乎不可能。 所以能拿下辅导员职位，也算是不错，至少有了正式事业编制。边工作边学习，未来继续读博士，留校任教大有希望。 古娇娇和陈浩都是97中文的学霸，平常自己学习，有事协助下班级管理。成绩不好、风评不好的，都还没资格担任助理辅导员。 两人担任助理辅导员的一年间，每个学期可以获得几百块钱补贴，金额不多，胜在可以帮助她们在个人档案上获得好评。 中文专业，自98级以上，一直都没分班，每届60人。设立了两个就业方向，新闻和文秘。但上的课程完全一模一样，所谓就业方向，只不过是大学毕业后，自己选择做什么工作。 自己决定自己的事业方向，挺好。 99级中文遇到全国性的扩招，一下增加到90人，那么就得分班了。 名义上1班是新闻方向，2班是文秘方向。 但其实两个班只是扩招后的排课安排，在大一大二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课程，且大部分课都在一起上，只是一些低级别老师的非主干课程或者需要更多互动的小教室课程才分开上，但其实还是同一个老师，同样的内容，也方便授课老师增加些收入。 直到大三才课程逐渐有些不同，有几门课各自班会有差异。 中文系的课程，大一主要是写作、文学概论、古代汉语、现代汉语、现代文学、新闻摄影；公共必修课如英语、哲哲。 到大二，主要课程是古代汉语、古代文学、当代文学、外国文学；公共必修课如英语、登论等。 大三的课越来越少，但专业必修如古代文学等等还是必须给上好。另外增加了数量较多的高等级专业选修课，如宗*与文学，甚至有《史记》与文学等课，这就全看专业老师的选课是否能通过申报了。 大四会涉及较多的专业方向必修课如公文写作、新闻写作等等。 另外一些公共选修课最受同学欢迎，一些乱七八糟的电影欣赏、音乐欣赏等，上课就是看电影、听音乐，也不考试，随便交一篇千把字的文章就算课程过关。一向是下手晚了，选修都选不上的最佳课程。 新闻摄影课是曹思最喜欢的，毕业后唯一能坚持的爱好就是摄影，不得不说好色之徒，必然是好色，一生的信念。 ———— 介绍完几人后，阶梯座位上方的灯被陈浩关掉了几盏，这个教室在本栋教学楼的大拐角处，没有窗户，灯一关掉整个教室一下便暗了下来，只有讲台整个区域明亮。 讲台上卢奇峰正介绍中文专业在全国同行的实力，曹思感觉到左腿传来一股热力。 低头一看，汪紫英的右腿已经完全贴上了，还能感觉到轻轻的摩擦。 再看看地上，她的脚尖弓起，上下轻轻抖动。仔细看大腿，微光下，能看到似乎有一些小疙瘩冒了出来。 曹思轻声说，“你是不是冷了？” 汪紫英又往右边挤了挤，低声道，“嗯。” 曹思左右看看，阶梯教室四台落地空调都开着，自己习惯了没事，穿得太少的汪紫英估计受不了。 正要起身去关掉靠得近的一台空调，右手边的郑琪往座椅靠背一靠，半躺着一伸脚。 这是拦住不让过的意思？ 汪紫英暗咬牙，伸手拉着曹思胳膊，“不用。” “我看你带了包，有没有带衣服？给我一件。” 曹思“噢噢”连声，“对了，我带了小毯子。” 左右两人神情诡异看着曹思，大热天的带毯子？ 从包里掏出一条很薄的小毛毯递了过去，汪紫英连忙接过盖住披在身上，手臂大腿都盖住了。 郑琪往左挪了挪，闷声说，“我也冷了。” 好吧，曹思继续从背包里掏东西，掏出了第二条，同款不同颜色。 郑琪笑眯眯接过，她穿的连衣长裙，下半身基本都盖住，手臂是短袖，稍微有点冷，披在身上，开心碰了碰曹思手臂，“谢啦”。 三人所坐一排的后一排没有人坐，再后一排是冯萌萌。 许是被戳桌子的咚咚咚闷响引起了注意，汪紫英回头一看，上身笔挺的短发女生，正恶狠狠盯着自己。后面光线暗，也看不太真切。 汪紫英撇撇嘴。 郑琪正在单手撑住下巴看着讲台，汪紫英趴在桌上，感觉没人会注意到她。 悄悄伸左手拉住曹思的左手，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再用右手掀开小毯子的一角，曹思的左手就落到了她大腿上。 曹思看了看郑琪，似乎她在聚精会神听老师讲就业前景，手心里传来的紧凑滑嫩，心下一荡，身体似乎又整个膨胀了10%，手指间握紧，不由轻轻上下滑动。 曹思嘴里发干，盯着汪紫英，不由舔了舔嘴唇。 汪紫英大胆盯着曹思，小巧的尖尖压在红唇上，有种暗夜的妩媚。 正在心思暗通之际，突然全场响起热烈掌声，教室里一下开灯明亮了起来。 曹思连忙把手抽出。 郑琪睁大双眼，“你……” “你们……” 汪紫英微微一笑，“什么？” 后面传来一阵重重的敲击声，三人同时扭头回看。 冯萌萌趴下埋脸，有种不敢见人的害羞。 全班好多人在一直偷偷注视三人，总感觉这个角落气氛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第9章 所谓干净成熟 离开综合教学区域，2班学生被卢小敏、古娇娇单独带到了文学院自家的办公教学楼。 一路上，汪紫英都紧紧贴着曹思，曹思不以为意，身旁有让人浑身舒服的姑娘陪着，有什么不好的？ 至于其他同学的眼神聚焦，不必担心。 还有走在前面一队，不时回望的郑琪那刀子眼，呃，这个…… 文学院的办公教学楼是一栋三层高的半圆建筑，总面积巨大。 内有学院办、两个系主任办、院总支、院团委、教务办、各类学术研究中心、教师们的办公室、公用教室、语音教室，还有几间学生活动用的活动室，有时也会拿来当做学生班会、社团活动用。 文学院在几个学院中专业设置最少，只有2个系3个专业；也是人数最少的学院，除了硕博生，自扩招后的本科一年级算起，也不足千人。 上午第一堂课刚刚结束，9点50分到10点10分是学生更换教室、来回窜动的赶场期，他们行色匆匆，看到新生成队行走也没空仔细看。 ———— 三楼西侧一间小教室，45人挤得满满的。 曹思坐在倒数第二排。扫了一圈，全都是老面孔老同学，其中还有些毕业后关系一直良好的老朋友。 李高峰、王海洋、周祥、路大强、方志远、叶相福、周林海…… 靠窗位置，距离门最远的位置，有一人独坐，钱秀华，黑黑胖胖，个子也不高。 曹思心下恻然。 钱秀华在大学期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不能运动，后来才知道她是没钱吃够，别看身体虚胖，其实重病在身，身体已经反应极度异常。但直到毕业后在单位晕厥，才确诊重病，2007年不幸病逝。 班里第一个同学的去世，让曹思难过了几年，那段时间他很少和同学联系。 大学里几乎是他人生中最美好最纯净的四年，所有过往都让人眷恋、怀念。 曹思悄悄捏紧了拳头。 卢小敏站在讲台上，古娇娇陪站台下。 清清嗓子，卢小敏开始说：“同学们，刚才咱们班主任黄老师已经把学校、学院、系的情况都说得很清楚了，未来同学们的发展方向大致也讲过，在此不再重复。” “我重点想讲讲自律。” 曹思总觉得辅导员的眼神一直在扫视自己，又没证据。 “同学们在高中，学校管得紧，老师管得紧，班干部管得紧，学生会管得紧，家长还管得紧，社会上也一直盯着。” 卢小敏顿了顿，望着台下专注的眼神，很是满意，“但是，上了大学，一切都靠自己。” “学习，没人管你了。很少有老师会点名签到，你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同学们鼓掌欢呼。 掌声未落，卢小敏摇摇右手，“但是，别高兴太早，我们中文专业，大家都知道，需要看很多文学相关的作品，所以老师会列出书单，包括文学着作、评论着作、史学着作，各种各样的经典大部头，有很多书要求你们读完，很多书评要完成。” “这些，全靠自觉。” “你可以不看，但老师在讲各国文学史、各个历史时期文学史，你会一点都听不懂。” “讲到某个名家某段时期的心态，你可能会问，我是谁、我在哪！” 很多同学又笑了。 “生活，也自己管。没有人去管你们卫生，没有人去查你们有没有按时睡觉。” “学院学生会配合院团委，偶尔会到寝室检查打分，但打分没有任何约束力，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所以习惯，还是靠自觉。” “体育、兴趣社团活动，建议大家多去参加，多点时间练好身体，拓展眼界。” 同学们都微微点头。 “和宿舍同学关系，和师兄师姐们的关系，和老师们的关系，你得自己主动磨合，主动融入。摩擦必不可少，委屈也免不了，但这就是社会，这就是成长。接受得快点，适应得快些，你的困难就少些。” 卢小敏缓缓扫视了一圈台下全部人。 继续说：“最后提一个敏感问题，感情！” 曹思和旁边的汪紫英对视一眼，汪紫英缓缓挪动身子，又贴了上来，曹思能感觉到左臂陷入了某种软弹中，陷得很深。 卢小敏盯着两人看了眼，“同学们这个年龄，在中学谈过恋爱的应该也有不少，很正常。上了大学，远离家人，远离原来的生活圈，以全新的身份见到了一批全新的人，你的周围关系一下变了。你可能会想尝试下新的感情关系，对此，我的建议是……” 卢小敏停顿了好一会儿，台下一片安静。 “你可以试试，学校不会反对，学院不会反对，老师也不会反对，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包括你的情感安全，你的身体。”这一句话，卢小敏说得很慢。 汪紫英悄悄把手放到曹思大腿上，缓缓移动。 曹思能感觉到很多眼睛在看自己，包括后排的几个人，如芒在背。 第一天和同学见面，严重偏离了上一世代的运行轨迹。 接下来是古娇娇主持的同学自我介绍。刚才班主任主持的大班会，人太多了，一个个介绍下来，时间不够用，所以到小班来完成。 有的上台落落大方，能说一分钟。有的声音小小，有的脸色大红，讲不了几句就跑了下来。 在前面的介绍里，曹思专门关注了李文芳，这位同学来自对岸，是99中文仅有的两个境外留学生。她和曹思上小班课大部分时间都坐一起，一直坐了四年。毕业后留在了南滨工作，也依旧爱找曹思聚会。一直到回来之前的2023年，她都没谈过恋爱，也没结婚。她经常自嘲，相貌平常，没人要；曹思只好陪笑一起喝酒。 曹思同班女生很多长得好看，男生就相貌平平无奇了，居然没有一个超越曹思的颜值。典型的阴盛阳衰。 自我介绍是按照学号进行，曹思排在中间靠后，轮到他上去，全班眼神一直跟随。 汪紫英双手捧头，贪婪扫视曹思全身。 他今天上下穿拉夫劳伦，上着海军蓝polo衫、下穿灰白色长裤，脚下一双tod’s的卡其色休闲运动鞋，一头照着未来修剪的短碎发，身材适中。 古娇娇一直盯着曹思身形，手指间用力，被抓着花名册都已经变皱。 干净成熟！ 这就是古娇娇的心声，她感觉有种情绪在疯狂滋生。但相貌平白无奇的她，看到教室内三十名女生的脸容，又暗自丧气。 缓步走上讲台，曹思微微鞠躬，柔和的声音想起，“同学们好，我叫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白皙的脸有些光彩在流转一般，抓住了女生们的视线。 停顿片刻，又说，“我和李高峰一样，都来自南省北屏，距离南滨很近，欢迎大家有机会去我们家乡玩。” 曹思掌心向上，四指朝向李高峰，李高峰兴奋鼓掌。 全班同学一起鼓掌，当然男生那一圈掌声就普遍比较敷衍了。 “我有什么爱好？我想想，” “大概是爱好一切美好的事吧，还有美好的人。” 曹思最后一句话朝着窗外说，没看班里同学。说完后再次微微躬身，就走了下来。 曹思走下来，教室里还一阵安静，等他走回座位要坐下，古娇娇才带头鼓掌，掌声稀稀拉拉。 不知道为什么，曹思最后一句话，让全班同学都很丧。 乃至最后十多位上台的自我介绍，让人都打不起精神认真听。 和上一回一样，还是黄萍萍做了班长。她个子不高，刚160cm，肤色也黑，但身材比例极好，平常戴个大眼镜，似乎要故意遮盖她的长相。 以中年男人有阅历的眼光来看，黄萍萍脸容比例，也同样精致好看。 曹思摸摸下巴，这不就是位小号的完美女生么？ 黄萍萍被指认为班长的原因也很简单，在班里算是年龄比较大的几位之一，在高中也当过学生会负责人，看着沉稳、让人信赖。 记得她说过自己家里开个小超市，但后来又有女生说她家超市有几千方大，传闻真假难辨。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做了一年班长，就坚决推掉，绝不参加大二班长的推选。 ———— 上午的最后安排是男生们陪同班长，跟着助理辅导员古娇娇师姐去教材仓库领书，大一整年的书要领回来拿着。 汪紫英本来还想拉着曹思不让去，曹思悄悄说，“男人就是要干活的嘛！”把包塞给她就赶紧跟着古娇娇和黄萍萍去了。 助理辅导员和班长两人领头，曹思跟在后面，他一直在看黄萍萍的背部曲线。 美！ 到腰部以下，宽松的一条裤子，似乎是为了遮盖她下半身的线条。 啧，老辣！ 以前怎么只傻得盯着书看，书里有颜如玉，书里有黄金屋吗？ 通通都没！ 以后要多看看身边，身边美好的人那么多，如果没发现，一定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古娇娇不时回头看，“大家跟上。”说完眼神装作不经意扫过曹思。 李高峰走在旁边，低声笑说，“古师姐看上你了。” 曹思白他一眼，“她不是，她没有，你别胡说。” 李高峰读书很认真，上学时闷骚，对女生的点评总是很精彩。但想不到毕业后居然成了最早一批的网络越泡神人，其战绩让人叹为观止。 曹思当年恨不得： 化身替之！ 第10章 疑惑 图书馆门口。 新生比较多，全体近三千人一起去参观也不合适，只能各专业轮流进去，99中文新生安排在了下午三点。 九十号新生松松拉拉站着，两位班长在叫名字发放借阅证。从第一次开始，所有人都得凭证刷卡进出。 两位助理辅导员聚在一起聊天，1班的辅导员则直接没来，反而卢小敏候在一边，也不说话，打量着人群中的某人。 时间一到，在卢小敏指挥下，人群往馆里走去，她落在后面，等汪紫英、郑琪、曹思几个人走过来，她才陪在曹思身边往里面走。 女生中个头最高的冯萌萌紧跟在后，若有所思，曹思又换了一身衣服？上午班会开完，她早打听到前面男生的名字。 两位助理辅导员带着大家熟悉刷卡进出、借阅手续，再一路介绍图书馆几层的功能分区。大部分馆的书都可以借出，但部分馆的书不能外借。 卢小敏单独给曹思另外再讲一遍相关介绍，身边几位都很诧异，这是辅导员老师对曹思有点小意思？ 到了自由参观时间，趁着几个馆内闹哄哄的，曹思便跑去了四楼最里面的古籍厅，这是他以前躲着安静看书的老位置，但没看到意想中的那个人。 有些失落往下走，刷卡出去后，便见到了等在门口的卢小敏。 刚才人多，曹思能感觉到卢小敏有些话想问自己，有几次她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所以现在主动开口，“卢老师，您怎么还没走？” “等你出来有个事想问问。” 曹思伸手往旁边一引，率先走到了馆外园子的小亭内。 看石椅有点不太干净，便拿纸巾擦擦后请人坐下，掏出两瓶没有标识的饮品，递了一瓶给对面，接着说：“请讲。” “可能有点冒昧，”卢小敏轻声道，“我前天看到你把车停在行政楼那边，是停在原来的领导车位上，你和学校领导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关系？” 又连忙说：“我不是故意打探你的隐私，只是我作为辅导员，如果做事不当因此得罪了领导，可能以后工作也不太方便，所以想直接问问你。” 曹思恍然，“没事，不冒昧，谢谢卢老师坦诚。关于这个问题，可能明天您就能知道答案了。” 卢小敏点头，没再继续说话。打开饮料喝了一口，好奇往瓶口里面看了好一会儿。 辅导员老师，刚研究生毕业，算起来大概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年龄不大。从小学六七岁开始算起，足足读了19年书，社会阅历不深，心思很单纯。 有点好奇心，说话坦率直接很正常，毕竟不像曹思在社会大缸里染过20年。 但幸好毕业那么多年，每次见到同学聚会，同学都说曹思除了肚子，气质没什么太大变化，还是一眼能看穿，有读书时候的纯真。 只是今日，纯在哪？真在哪？曹思思索着往宿舍走去。 ———— 下午第一堂课结束，当天98中文的集体大课就结束了。 一回到宿舍，411室98级五人，还没进去就觉得不一样，门口的鞋架换了一个很高的实木架，鞋摆放得整整齐齐，还有很多空位可以使用。 打开门一看，更是惊呆。 这还是咱们自己的宿舍吗？ 两点前出门，宿舍里还是老样子。下课回来，全变样了。 除了六张床没动，其它书桌、置物架全换新。 每人书桌原木色加长换新，床前置物架变大变高，还是实木制作，原来的书本、物品都归位摆放。 除此之外，宿舍中间的大空间，摆放了一组家电，大彩电、音箱组合，旁边台子上还摆放了一台微波炉，原来的旧电饭锅也换了一台更大的全新款。 包嘉愕然，“靠，阿思太牛了。” 其他四人点头。 潘达走了出去，一会儿回来，“果然，洗衣机也换了一台新的。” 曹思刚走进宿舍，五个师兄一起涌了过来，死死搂住他，把他头发给狠狠搓乱。 曹思能感受到老哥们的激动，但事实上，2000年开始，在潘达、贾林的带领下，宿舍就一直在升级改造，先后添置了二手电视、音箱，至于微波炉、电炒锅也逐步有了。 所以曹思提前点时间，改善下宿舍娱乐、家居生活，也没花几个钱。 至于理由？ ———— 师兄们正在一一研究一堆不可描述碟片，曹思特意让人放这的。五人把音量调小，凑一起聚精会神研究大球小球，草丛巨木，峡谷海潮，一阵阵听不懂的莫名其妙怪话。 曹思乐得都露出小舌头了。 换了身运动衣服，打了个招呼便出门往体育馆走去。 今天王玉的专属医生刚到，曹思特意去找医生要见个面。 握手主教练陈笑言，签到获得手球、游泳等运动技能，然后曹思被他介绍给了医生，他便识趣离开，顺手把门带上。 曹思伸手握过去，【叮！签到左兰芳，获得针灸推拿学大师级、运动医学专业级】 曹思一愣，牛人！又忙松开手。 “左医生，很高兴认识。” 左兰芳微笑点头。她今年三十岁，本科就读于知名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整整读了五年；之后被保研到国内最牛的专业体育大学，获得运动医学硕士。离开学校后在某国字号运动女队当了三年随队女队医。 这次被郭则仕通过关系挖了过来，出了很高的大价钱，给了各种从业保障，签订十年合同，并直接到账前五年的薪酬，奖金另外每年再发，她才下决心离开国队，敢于离开安稳的工作环境。 曹思从旁边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放到对面左兰芳跟前，左兰芳有股干练气息，短发，一身运动服，腰上缠着一个小包，可能是她的随身工具。 “左医生，方便讲讲王玉的身体情况？” 左兰芳思索了一下，说：“曹先生，方便讲讲您和王玉的关系么？因为这涉及到身体隐私，刚陈指导也没详细说，所以关系不理清楚，我可能不方便讲。” 曹思手指敲敲桌子，直起身，望着左兰芳鼻子道：“目前还没什么关系，你把它理解为，” 顿了顿，“对自己仰慕的人，总想为她做点什么，多做点事。” 左兰芳轻轻点头，“好的，那我大概知道了。” “只说她的运动损伤。” 接下来左兰芳具体概述了一番王玉目前的状况。 王玉自小就长得快，小学四年级就长到了一米六，家里就让她跟着去练球，但那时也不注意身体保护，小王玉其实一直留了有膝盖、脚踝、手腕的一些旧伤，有时会发作疼痛，影响活动。 到高中跟着专业篮球队训练后，这些旧伤时有出现，目前看问题似乎不大，但长期以往，再打个几年球，问题就很大了，到退役后肯定很影响生活。 曹思沉吟片刻，左兰芳安静坐着。 “那你这边有什么安排？” 左兰芳挺了挺身子，快速道：“我这边目前也初步准备了方案。” “首先是日常的肌肉关节保养，训练、比赛期间，我会全程跟在旁边，帮她做训练和比赛前中后的肌肉骨骼的推拿按摩。” “其次是每天的老伤药物治疗，会给她准备相应的药物包，让她睡觉时进行敷盖，药方药量我会根据她的情况适当调整。” “再次，对老伤的治疗我还会采用针灸方法，涉及神经方面，每周固定几次就可以了，也不用太频繁。” “两项治疗可能会持续很久，看她恢复情况，好了就可以停止。” 曹思一拍掌，“好，就照你说的来。” “另外，我想您这边如果能支持的话，”左兰芳想了想，“最好还是能买些专用设备，软组织损伤可以用上，快速恢复。” “没问题，都安排。” “其它一些日常小用品，我和陈指导沟通就行。” 曹思站起身，再次伸手，这次是伸出双手，神情愉悦道：“左医生，太感谢您了。您能离开京师来到南方，是我们荣幸。” 左兰芳忙伸手握住，曹思用力摇了摇，“有什么其它需要一定及时告诉陈指导。” ———— 训练场边，左兰芳和陈笑言站在一起，左兰芳对陈笑言道：“陈指导，以后我用什么态度和王玉相处？” 左兰芳在国队呆了三年，虽然对每个队员都用足功夫维护保养，但实际上有些大牌主力队员，一定能受到优待。 现在她跳出舒适圈来到一个陌生地方，服务一个小姑娘，实际上的雇主还和这个小姑娘关系不明朗，真让她有些不好把握这中间的相处尺度。 曹思正在看台上，拿着相机咔咔咔一阵乱拍，拍完又掏出台摄像机继续拍。 陈笑言看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我也问过郭先生，就是和你直接联系那位郭先生。” “他的意思，不用太刻意，你和王玉平等相处就好。” 指了指台上和场内，“至于两人关系，”轻声一叹，“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无论两人成不成，至少王玉给咱们手球队带来了天大的机遇，这个尊重一定要给到。” 说到最后，陈笑言的声音已经有点严肃。 左兰芳缓缓点头。 第11章 喜欢 曹思正拍得不亦乐乎，场内训练休息暂停，王玉马上跑了开来。 过了会儿，附近的看台楼梯传来蹬蹬蹬脚步声。 曹思扭头一看，王玉跑了上来，便忙放下手里的相机，顺手把座位上的一台摄像机塞进包里，把包放到另外一边的空座上。 21世纪20年代的摄像机，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年代。 王玉跑上楼梯有点气喘，停下脚步平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了过来。 曹思已经把一个没标识的杯子准备好了，伸手递了过去，温声道，“坐下喝口水。” 不知道是跑步的气喘还没完全平息，还是本来就爱脸红，王玉接过水杯，低头坐下，旋又扭过身去，喝了几口水才转回来。 曹思能看到她脸上的汗水在不断渗出，又从包里掏出一条洗过的全新christy大毛巾，手感柔软舒适。 接过王玉手里的杯子放下，顺手就给王玉脸上擦去。 王玉一阵晕红，忙躲开，“不用，我自己来。” 曹思眼角视线能看到场内有些队员在指指点点看台，微笑说：“那行，给你。” 王玉接过毛巾，擦完脖颈和手臂臂弯，又感觉腿部不舒服，汗水黏黏的不舒服，想擦又不好意思。曹思瞄了一眼，转过身去，王玉赶紧胡乱擦了几下。 王玉正闻着毛巾的淡淡香气，见曹思转了回来，赶紧把毛巾放下搁在腿上，盖住了大腿和膝盖位置。 场内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一颗手球被狠狠砸在地板上，一名男子手球队员双手叉腰愤愤盯着看台。 曹思和王玉都呆了。 陈笑言冲了出来，大喝一声：“李健，你干什么？” “给我出去！”大力拉起李健小跑离开。 曹思喝了一口水，摇头道：“那个李健是朝我们发火？” 王玉点头又摇头，“可能吧。” 又接着说，“他可能是朝你发火。” 曹思伸手指着自己，呆呆道：“我？” 王玉点头，又说：“不管他了。我上来是想谢谢你，虽然我还不是很清楚，你为什么要给我配一个专门的医生。” 王玉的睫毛微微闪动，眼神下垂，终于还是转上来平视曹思，眼神里的感激溢于言表。 曹思看着王玉双眸，心下思绪翻滚。 这竟是位高大又容易害羞的年轻姑娘么？见她已经脸红好几次。 其实曹思上一辈子并不了解王玉，只在路上经常见到她，也看过她打比赛，知道她姓名、身高、相貌体型，平常能见到的运动着装，甚至在师兄弟聊起王玉时知道她来自西省。 除此之外，她生活经历、脾气性格、爱好、大学毕业后的去向，完全一无所知。 上辈子就没有过任何交集。 这一回，终究还是靠近了梦！ 一阵沉默，两人对视时间有点太久了。王玉避开曹思眼神，望着场内，队友们三三两两在聊天。被陈指导拉走的李健也回到了场内，坐在一边靠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思终于回过神，又去包里掏了一阵，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前两天给王玉拍的照片，已经装成一本相册。 “王玉，来看看你照片。” 王玉忙凑过来一起，她还想把纸袋和整本相册拿过去，曹思按住不动，给她拿走了，岂不是不好太接近？自然得自己拿着，让姑娘靠过来才美呢。 曹思一张张慢慢翻阅，王玉的脸越靠越近，已经能闻到她的呼吸声，以及一点不重的汗味。 曹思忍不住深吸一口，有点迷醉。 要是洗香香，该多好闻！ 照片用的大光圈长焦拍摄，画面清晰锐利，高速快门下人物姿态定格，曹思已经挑选过一轮，连拍下姿态不够美的照片都已经放弃没洗印。 王玉连续点头，每一张都好看，这是她进入体育竞技行业以来见过的最美自己。 终于看完了，王玉一伸手就按住相册，“那我拿走了。” 曹思笑道：“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另外自己还留了一本。” 王玉欢快跑下去，拿着相册以及毛巾、水杯，这两样她本来不想拿，曹思非要塞她手里。 不一会儿，场内小姐妹们就欢快地叫了起来，在一起围着看相片。 陈笑言本来想召集准备下一场训练，见状只好先延迟几分钟。 第二场对抗训练进行了十几分钟，时间也差不多了，曹思走下看台，招手请陈教练走到大通道。 “陈指导，今晚我安排了队员们的晚餐，一会儿会有人送到。” 握了握手，没等陈笑言说感谢，径直离开了。 ———— 曹思把背包和其它东西都变没，两手空空，负着在后慢悠悠走在校道上。 远处，一群人说着方音，远远飘来，曹思居然也能完全听懂。 只是，老听到一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郑琪。” “郑琪。” 反复出现。 和人群走得近了，哎，还真是郑琪同学。 她正被一群年轻男学生围着，每个人都在抢着和她搭话。靠她最近的一个是她上一辈子的男朋友，97级计算机专业的梁唐。 梁唐身高和曹思相仿，人瘦瘦的，和曹思锻炼塑身了两个月的彭于晏身材不可同日而云。 用三四十岁成年人的眼光看，梁唐虽不算帅但干净得体，衣品不错，在这个年代来说，相当有吸引力。加上又是同乡，语言接近，在上一辈子他能追上师妹郑琪，并不出奇。 但这一辈子，郑琪不一样了。 今天郑琪穿了一身灰蓝连衣裙，半袖、及膝，肩膀挎个小包，厚底凉鞋。 一眼望去，白净苗条的她，风姿独特。 她终于看到了曹思，等不及和身边的同乡搭话，就小跑了过来，跑动间，裙尾微微飘起，泛起好看的波浪。 声音绵绵说道：“曹思，你去哪呀？”还带点跑动的气喘。 尾音拖得长长的，水乡吴语的柔和，再加上她音质的特色，曹思一下酥了，从头顶到脚底，浑身的触电感。 曹思柔声道，“随便走走。” 郑琪看着曹思，“那我也去。” 曹思笑道，“好呀，但你那边……”抬手指向正望着两人的郑琪同乡。 “没事，打个招呼就行了。” 郑琪便朝着几米外，用家乡话喊道：“各位师兄，我有事先走了，下次见。” 摆摆手便跟着曹思走了。 一群人你望望，我望望，还是梁唐开口，“师妹不去，那咱们也别去了。” “去，怎么不去？”其他人接口说，“今天正好多聚一回。” 一群人闷闷不乐朝着东门走去。 ———— 曹思两人走的方向不同，拐了一下，就进入了校内湖区。 郑琪见曹思不说话，也陪着不吭声，一路上不时看看曹思的脸。 见他像个小老头负手散步，又不由觉得好笑。 下午图书馆刚见过，隔开没见也就两三个小时，再见到又感觉到快乐。 总之，满心里都是欢喜。 傍晚校园里，一对衣品不错的男女，走一起还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就是男生脚上的运动鞋，和女生脚上的凉鞋看着有些不搭。 曹思拍拍脑袋，刚顾着爽，忘记背着包，里面拿出水也方便，现在总不好凭空变两瓶水出来。 刚好见前面亭子旁边有个自动售卖机，便走了过去，“你想喝什么？” “和你一样。” 曹思看郑琪一眼，摇摇头，“你呀！”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买了两罐橙子味汽水。 坐到亭子内，帮她打开后递了过去，郑琪轻喝了一口，她喝的姿势很斯文，显是经历过家里的训练。 曹思把汽水捧在手里，瓶身凉凉的，通过掌心传到体内，一阵冰爽。 郑琪把瓶子放下，又挪了过来，“早上那个汪紫英是你们班的对吧？” “是，你想认识她？”曹思好笑道。 上午在阶梯教室里发生的事，他其实都懂，也不拒绝美好的靠近。 只是，上一辈子很多曾经朦胧的事，在这一世代，居然要转变方向去挑明了，而且很可能两个女生，今后将和他产生同学之外的关系，在不可言说只能意会之外导致最终折磨彼此多年的轻微疼痛将再也不存在。 而且，自从回到1999，他本来是想更靠近去弥补以前的遗憾。 但仅仅报到三天，事情就完全变样了。 “我才不想呢！”郑琪笔挺的鼻子微微皱起，轻哼一声。 “好好好，不想不想。”曹思突然想捉弄一下对方，用湖市话说了一句。 郑琪一下站起来，惊讶道，音调都高了几分，“哎哎哎，你怎么会说我们那里的话？” “这还不简单，我很多话都会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曹思继续用湖市话说，说完把腿叉开，分坐在亭子上的长条石椅上，懒洋洋靠在亭子柱子上。 回到母校，人特别放松从容，在任何一个角落都那么亲切熟悉。而眼前的人，一样让人没办法紧绷。 郑琪靠了过来，“我现在就想知道。” “你靠近点，我悄悄告诉你哪里学的。” 等郑琪脸低下来，曹思朝她耳朵吐了口气。 呀，郑琪脸一下全红了，白里透红的娇羞都没法遮掩。 她身子一软，顺势就倒在了曹思怀里，头刚好枕在曹思肩窝。 郑琪度过那十几秒的波动后，提起力气也朝曹思耳朵吹了口气，低声柔柔道，“曹思，我喜欢你了。” 第12章 喜欢就够了 曹思一阵哑然，心里有个小人告诉自己，快快快，说点什么也好呀。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他一下子有点懵。 怎么和自己印象中的郑琪完全不是一回事，没听说她这么大胆呀？ 以前只知道她是被师兄追到手的，经常能看到她们走一块。 细想下又能理解，可能我们所看到的一个人，和真实的一个人并不相同，甚至内外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郑琪166cm身高，外表白净苗条，头发不长，爱穿裙子，风姿绰约，骨相极美，声音绵绵，日常人也安静温柔，这是显而易见的外表，和以前所见完全一样。 但是，此刻的主动大胆表白，从昨天新生报到到现在，曹思快速心算一遍，30个小时！ 然后，我就有了一个迷妹，不对，郑琪比我大，迷姐！ 所以，我此刻应该怎么反应？在线等，急！ 曹思似在看郑琪双眼，其实眼神已经完全失焦。 似乎想了很久，却不过两三秒时间。曹思终于回过神，从靠在自己肩膀的郑琪额头开始看起，沿着双眸一路往下，笔挺的鼻尖，微微凸起的颧骨，薄薄红唇，清晰线条的锁骨，透过裙子领口能看到的风光，甚至能看到凹陷进去的肚脐位置。 曹思心下一紧，双手轻轻环抱住郑琪。 既然来了，就面对她，接受她！ 郑琪心底一喜， “你怎么了？”曹思很轻的声音道，呆呆的样子装作不懂， ———— 就这样一直抱着靠了很久，旖旎的气氛让人迷醉，两人完全不想动。 天已经全黑了，校内湖区到处都是一对对的鸳鸯，倒也没人特别注意他们。 曹思揉揉脑袋，把郑琪顶了起来，再一把拉起她，温柔道，“好了，肚子饿了，该去吃饭。” “今晚，我请你。” 郑琪躺在曹思怀里，一直同一个姿势不敢动，身体都麻了，刚站起来站不稳，又倒在曹思怀里，用力搂住喜欢男生的腰，点头答应。 曹思把郑琪身上已经弄皱的裙子全身上下拍了一圈，又用力帮她扯了扯裙尾，郑琪自己也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再帮曹思也抚平了一下衣服褶皱处。 夜色柔黄，郑琪感觉到身上的湿凉，挽着曹思的右手，慢慢夹着腿往前走去。 刚走到东门口，一群人醉醺醺走了进来，看到牵着手的曹思和郑琪，一群人全懵了。 他们正是郑琪的同乡，站中间的梁唐，看了好一会热曹郑二人，终究扭头离去，脚步快得像在奔跑，其他几人也一声喊“啊”，发力跑走。 曹思侧脸看着郑琪，“以后，你只能和师姐们混了。” 郑琪轻轻拍了一下曹思，“你怕我和他们在一起玩呀？” “没没没，是他们以后不敢找你。” 这年头，太纯真。狗血的争来争去，你死我活的动物拼斗争抢雌性的配偶权，在上一辈子的同样年代，曹思也没见过。偶尔听说过有好多个师兄一起去追同一个师姐的事，也没听过谁下黑手、打小报告之类的。 既然名花有主，基本都能接受现实，识趣离开。 毕业以后，曹思也时常回想，学校里的无聊事情很少，大概是因为学校已经帮助同学们筛过一批人。或者，恰好，是年代的纯真，让人的动物欲望没被互联网的平台激发得那么夸张，示范的模板少，基本没有学习标杆。 亦或，只是那年代还不够有钱，金钱的能力还不足以激发普通人更大的欲望。 随便找了一家馆子便走了进去，东门的餐馆区，手艺不够好的一定开不下去，学生会用票子真诚投票。 曹思带着郑琪走到最里面，专注地在餐桌之间挤来挪去，完全没注意看到旁边一桌几个人在看着二人。 正是冯萌萌和她的舍友，冯萌萌扔下五十块钱，闷闷不乐道，“我先走了。”站起来直直往外走去。 曹思点了几道菜：香酥芋泥鸭、南海金莲、鱿鱼豆腐、酸辣汤。 出品确实不错，曹思很是满意。 两人边吃边聊，“你们湖市有什么特色菜？” 湖市两辈子，曹思还从来没去过，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一听这话，郑琪就没胃口了，“以后告诉你。” 放下筷子，握着曹思的手说，“我想爸爸妈妈了，不知道他们到家没？” 曹思也放下筷子，掏出手机递过去，“快给家里打个电话。” 顾不得曹思有手机这事，接过来先打家里座机，响了很久没人接，又打她爸爸手机，终于通了，聊了好一会儿。 只是餐馆内很嘈杂，平常软绵绵的娇音又提高了几度，曹思很安静听着。 “谢谢。”郑琪把手机递了回来，一时间忘记改成普通话。 曹思微微一笑，准备过几天拿个办好号码的手机给郑琪。 刚才郑琪父母说开了一天，快到家了，让她别担心，还问这号码是谁的。 曹思也用湖市话开口道，“这下放心了吧？继续吃。” 郑琪放下思乡的忧愁，重新被初恋爱的甜蜜塞满，胃口重开，夹了一筷子菜到曹思碗里，“以后咱们就用湖市话说，好不好？” 柔柔软软的请求，让人怎么能拒绝？ ———— 两人吃完，曹思再把郑琪送回女生宿舍区大门，已经九点过了，在大门处的阴影下又腻歪了一阵子，郑琪才恋恋不舍进去。 单独一个人离开时，看到唐娟从外面走回宿舍大门，两人目光交错，各自离开。 曹思回到宿舍前，先去逛了一圈小超市。小超市原本是学校后勤管理处直接管理的校内基础服务场所之一，8月份由郭则仕安排人接手后，停业作了全新的改造。 整个超市装饰氛围模仿了后世的ole，但货架摆放却走的711风格，高端环境加上社区小士多的设计，又温暖又自在。 高端超市，货架之间距离很大，目标是给精品会员提供最好的高尚空间。但对于没去惯的人，它又会给人一种明显的生疏感，觉得东西会很贵，在里面购物，呆不久。当然，它确实贵。 711之类的连锁超市经营面积小，货架通道狭窄，反而能给人一种里面的东西我能买得起，它能让我随便体验到所需的购物满足感和购物体验舒适感。 小超市还设置了一个茶饮区域，出品学coco，价格走的蜜雪冰城。不过这种出品和价位的路子怎么走，小超市刚重开没几天，还需要好好摸索一番。 仔细感受了一番后，曹思带了几杯冷茶饮回宿舍。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潘达在里面说，“我今天骑单车逛了一圈，发现学校要新开好几家店，变化太大。你看喔，在留学生楼与食堂之间有一个很大的室外建筑，三面透明，用途不明，但看里面应该是卖什么东西。西门旁边也有一家店铺，落地玻璃从屋顶到地面，一大扇，里面也有货架。另外靠近图书馆、网球场、篮球场那位置，我找人打听过，是正在装修的全新健身馆，这边以后主要给学生用，体育馆那边的老健身馆，可能要给校队用为主。宿舍区小超市旁边，挨着三联书店，两家店中间是一家卖衣服鞋子的。” 潘达嘴皮子利索，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卢志强接道，“自从学校拿到一大笔捐赠以后，很明显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刚阿达一说，这确实翻天覆地变化。” 贾林摇头说，“不至于不至于。教学楼、办公楼、宿舍楼都没什么变化，翻天覆地还谈不上，但我个人感觉以后会有更多不一的地方，拭目以待。” 包嘉，“我听说明天会有大消息公布，很大很大的消息。” 顿了顿，又道，“是系主任王诗老师说的。” 成阆哈哈一笑，“总不可能比上个月收到一亿绿刀那么大吧？” 包嘉哑然。 曹思趁势推门而入，“几位哥，喝点冰的润润嗓子。” ———— 宿舍楼统一熄灯了，楼道里不时传来各宿舍的鬼叫声。 男生旺盛精力，在黑夜中似乎更为肆无忌惮。 曹思回来后洗漱一番，给郑琪宿舍打了几分钟电话，就躺了下来。 师兄们并没问他，这些礼物、家电放宿舍里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五人中有人早慧，或是大家都能感受到曹思的心思，在一起，就已经是兄弟，未来在一起相处还很长哪。 透过纱窗看到外面蚊虫飞舞，不时扑腾上来，啵啵作响。 曹思侧望着窗外，还一直在想，怎么今天就有了个好朋友？ 完全措手不及！ 这不是我的计划呀！ 曹思迷迷糊糊还在反思，可能不应该太放松躺下，从而让人趁虚而入了？ 411室内中间亮着一盏充电灯，几台风扇呼呼作响，见曹思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98级五人说话的音量更小了，没多久，就全部沉沉睡去。 第13章 台上台下都是大场面 9月9日，周四，入学报到的第四天。 “南滨大学1999年欢迎新生仪式暨1999-2000学年开学典礼”就要在体育馆举行了。 原计划在室外体育场举行，位置足够宽敞，但半夜下了很大的雨，于是连夜重新布置横幅、嘉宾坐席。 至于学生，都站着好了，年轻人身子骨好。 早上收到临时更改场地的通知，曹思才醒。揉了揉眼睛，先给郑琪宿舍打了个电话，通知她改了地方，但她比曹思知道得还早。 又是一浪浪的滚滚洪流，很多新生穿着校服短袖上衣、长裤，再配上各种不伦不类的鞋子，那场面颇为有趣，学生普遍还没学会搭配，也没条件得体搭配穿着。 通知没说要求穿校服，曹思便随意穿了一件鸟家的青釉绿短袖polo衫，清爽透气，裤子也是鸟家的休闲透气长裤，脚上一双没显露标识的爱步皮质休闲运动鞋，再背个鸟家城市包，戴副普家变色墨镜，走在人群中很是扎眼。 一路上不时碰见三两个1班、2班同学，慢慢汇聚。 走入体育馆内，球架等体育设施已经全部清空。除了一条巨大的横幅和嘉宾坐席，其它任何彩旗都没布置，现场简洁。 看台上、场内多个位置架设了摄像机，工作人员正在走来走去。 哟，国家台、国家教育台、省台、市台全到了，再看其它位置，站了一堆人，拿着相机，或者挂着证件，仔细一看，都是各大媒体的记者。 黄萍萍刚入队，便问身旁的古娇娇，“师姐，今天怎么这么多新闻媒体来？” 场内嗡嗡很吵，古娇娇大声道，“听说今天有什么大消息要公布。” 曹思也听到了，笑笑。 正在听同学们聊天，猛然感觉到后背被轻轻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汪紫英。 她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连衣裙，无袖、裙身不到膝盖，脚上一双网状皮质黑色凉鞋。见曹思在仔细打量她，满是笑意，还故意挺了挺顶到曹思手臂上。 她凑嘴到曹思脸旁，“听说你有女朋友了？”似乎没当回事。 曹思一瞪眼，“谁说的？” “我们女生宿舍都传遍了，昨天好多人看到你和1班那个郑琪在一起。”边说还转头到旁边1班队列看。 “只是有了个好朋友。”曹思也侧头到汪紫英耳边轻声道。 好朋友？ 汪紫英听得有点懵，什么叫好朋友？眼睛盯着曹思双眼猛看。 郑琪刚好从队列后面挤过来，轻轻哼了一声，拍了拍曹思手臂，然后和站在曹思旁边的1班一个女生说了一声，就换了位置。 曹思和汪紫英一直看着郑琪，曹思是笑眯眯的，汪紫英是有点怒气在脸上，尤其是仔细看过郑琪穿着后。 郑琪穿一身淡绿色长裙，浅绿色凉鞋，颜色和曹思的上衣颜色倒是比较接近。 曹思把背包取下来，从里面掏了一个瓶子出来，笑眯眯递给郑琪，“这是驱蚊水，你经常穿裙子，现在天热蚊虫多，每天都记得喷喷，早上一次，中午起床后一次，傍晚一次，睡前一次。” 郑琪开心接过，举着小瓶子示威式朝汪紫英摇了摇，给自己身上露出的小臂、小腿喷了喷，就放回了自己小挎包。 汪紫英把手按在曹思腰上，闷声说，“我也要。” 曹思又从里面掏了同款不同颜色瓶子出来，递给了汪紫英。 汪紫英拿着也朝郑琪摇了摇，毫不示弱。 曹思无语。 “我没带包，你帮我先放着。”汪紫英又把驱蚊水塞回曹思背包，让他把包反背到前面。 驱蚊水的味道还挺闻的，曹思忍不住朝着郑琪靠近了一点，两人差不多碰到了。汪紫英眼珠一转，直接整个人贴到曹思后背，然后曹思就感觉到了从背以下都陷入了柔软。 三人正陷入乱七八糟的诡异情境里，后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却是冯萌萌到了，直接站郑琪后面，也不吭声，默默打量三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曹思总感觉今天冯萌萌比昨天远远看到的要成熟很多。 仔细一看，无边框眼镜换成了黑色边框眼睛，昨天头发上别了个可爱的hello kitty发卡，今天也没了，头发完全放下来，短发齐脖子。穿着一件暗棕色连衣长裙，一双同色搭配的棕色小皮鞋。 本来个子就高，有了加高鞋底的皮鞋支撑，足足有180cm以上的压迫感。 曹思都要稍微抬头看冯萌萌了。 许是曹思注意看了很久，冯萌萌嘴角露出笑意，嘴角稍微右扬，眼睛也弯了起来。对了对了，就这个样子，和记忆中的冯萌萌完全对上了。她以前就这么爱笑，笑的样子一模一样。 曹思突然伸出手，“你好，认识下，我是曹思。” 冯萌萌看了看盯着她的汪紫英和郑琪，慢慢伸出手，“我是冯萌萌。” 【叮！签到冯萌萌，获得羽毛球业余高级、鲁省青滨话专业级】 “我知道你，咱们两个班最高的女生。”曹思笑眯眯又摇了摇她修长有骨感的手掌才放开。 郑琪和汪紫英哼哼连声，冯萌萌收回手后忙把手背到后面，似乎手在抖动。 四人凑成一个小圈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曹思随意切换普通话、湖市话、青滨话，把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后背不时的磨蹭，旁边另有小儿女的亲昵，曹思心里的小得意和满足是快要溢出了，一个字：爽！两个字：爽翻天！ 学生慢慢齐了，整个场内，从准备受奖的其它年级和往届研究生队伍，再依次按学院、专业排列过来，加上辅导员等等，场内满满地超过三千人。但唯有旁边一个队列位置是完全空的，法学院怎么还没来？ 正在疑惑，后面传来小小轰动，却是法学院新生集体入场了。 走在最后的是一群高个子，180cm以上的一群人明显高人一等。曹思忙望去，在人群中发现了王玉，她还是一身的运动装，她前面站在的是唐娟，后面则是和她经常一起玩的队友瞿娜，高、壮、粗，很典型的强悍运动员体型。 是了，校队学生读了一年预科，其实算不得真正的大学生。升入一年级后，她们才正式注册。所以今天校队集体参加新生欢迎仪式，合理。 曹思踮起脚尖朝王玉挥了挥手，王玉笑靥如花也挥手示意。 “那是谁啊？”王玉身前的唐娟问道，声音带点懒洋洋的，尾音拖得很长。 “他叫曹思。” “哦？我昨晚见过他。” 接下来两人凑近又继续聊了会儿。 冯萌萌仔细看了一圈比自己还高一截的王玉，虽然她不认识对方，但不妨碍她露出满意的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汪紫英却是和郑琪对视了一眼，眼神莫名交换了一些不可理解的意思。 ———— 8点55分，学校各处室、各学院负责人陆续进场，没有坐下就站在主席台旁边。随着在场司仪的通报，高教副高官、省分管教育的副高官、市一把手二把手、南滨大学校长、学校副高官和副校长、csf代表郭则仕依次进来。 全体学生跟着依次鼓掌，曹思敷衍碰碰手掌，继续到处打量。 所有官员进来后都没坐下，一直站着。曹思摸摸下巴，在场大学生都站着，官员们不肯坐的姿态，倒是让学生们深感信服：师生平等！ 活动一项项有序进行。 学校副高官主持仪式，升国旗奏国歌，然后上头部门高官讲话、地方省市高官讲话，学校头脑讲话，校长讲话并主持欢迎新生仪式。 完了后，主管教务的副校长讲话，并总结上一学年，主持颁奖仪式。各位高官亲自给受奖的上一学年成绩优秀、其它方面表现优秀的本科生、研究生颁奖，97级的古娇娇、98级的邓文慧两位都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说起邓文慧师姐，她可能是曹思见过最白的人，貌不出众，但肌肤之雪白可谓是数十年仅此一人，所以曹思一直印象深刻。 她还有个身份，是郑琪的高中师姐，大学又是师姐妹，一脉相承，正宗！ 在很多提前知道消息的有心人眼里，校长接下来宣布csf捐赠成立的“思学基金”正式运行倒是不出人意料。 王玉听到思学，回头和瞿娜对视了一眼，思学基金、思学手球队，心里马上明悟。 卢小敏想起昨天的话，“思学”，曹思，便也恍然。但她还在疑惑的是，这钱哪里来的？曹思家里给的？她专门去看了曹思档案，家庭平平无奇，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这个疑惑，其实也是相关人员的疑惑。 只是，曹思不会给这个疑惑提供任何漏洞机会。 校长同时还宣布，思学基金对学生、教师、科研人员的具体帮助、扶持方案会陆续公布，将设立不同主题、面向不同对象、标准不一的专门资金项目。校长所说的内容比新闻里说的更详细。在场师生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最后，校长一声高喊，宣布新学年开学，长达两个半小时的迎新仪式和开学典礼才宣告结束。 典礼后，各学院院长、系主任、实验室主任三五成群在讨论基金启动的事，他们大多数带课很少，对于教师教学日常考评、奖励不大关心，但身为部门或科室教研负责人，学生需要帮扶，研究项目需要资金，具体怎么申请到钱，都还有待一一跟进。 只有文学院院长史惠琴一脸轻松，和身边的中文系主任王诗、外语系主任陈娜说说笑笑。 第14章 玉助学金 典礼结束后到了午餐时间，出席嘉宾、校内院长级以上头脑去校内接待宾馆用餐，其它普通老师去教工餐厅，学生们则各个食堂乱窜。 学校十一点开午餐，第二堂课没课的学生来得都早，加上参加完仪式的各路人马，各个食堂开始人满。 食堂里热热闹闹的，曹思一群人走进来也没人注意。 曹思左右是郑琪、汪紫英，后面是冯萌萌，旁边是李高峰，再远处一点是其它同学。 一群人取了餐盘，排队去打饭菜，然后找了个中间大桌子坐下，不锈钢大桌，两边共8个座位，足够了。 曹思背向打菜窗口，面向洗手区域，看到角落里孤零零坐着一人，是钱秀华。 曹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朝旁边的李高峰道，“峰哥，你帮我陪陪几位美女。”朝几女点点头，不等几人说话，端起盘子快步走到钱秀华对面。 李高峰几人都有点呆，郑琪反应快也想端起盘子跟过去，汪紫英一把拉住她，“别去，可能曹思有事。” 曹思坐下，“钱秀华，一个人吃啊？” 钱秀华抬头看了一眼，“是。”轻轻把盘子往跟前拉了拉，低头继续夹米饭，她餐盘里只有一份米饭、一个蔬菜。 曹思没敢仔细看，说，“咱们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面，新朋友见面，我今天就借食堂请你一起吃个饭。”快速小跑去打菜窗口，刚好人潮少了些，排队打了两碗一模一样的菜，每碗都带有两份肉。 李高峰等人一直看着曹思在做什么，也不说话，安静吃饭。 曹思把一碗菜轻轻递到钱秀华面前，“来，今天就借花献佛，咱们一人一份” 钱秀华抬头对视了曹思好一会儿，低声道，“谢谢。” 曹思爽朗一笑，“开动了。”便从自己碗了夹了一筷子菜过去，钱秀华吃完才开始从跟前菜碗里开始夹菜。 两人低声交谈着，有一句没一句的。 曹思是班里最引人注目的男生，钱秀华自然认识，也很有好感。虽然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主动找自己吃饭，但这份善意她懂。从小到大，什么是真善，什么是假好，她心里一清二楚。 中间位置的李高峰等人继续一直看着，汪紫英可能明白了点什么，轻轻叹口气。 同一个食堂，不远处，高个子的王玉和瞿娜、唐娟坐一起，旁边围坐着一群更高的男子手球队员。 瞿娜也在看曹思，见他和一个黑黑胖胖、个子不高女生的坐一起吃饭，指着曹思，对王玉笑道，“你看看你们那曹思在干什么？” 王玉其实早看到曹思了，从他坐下又起来换位置，再到坐下又起来去打菜，和对面女生一起吃饭，她都有留意。眼下听了瞿娜的话，若有所思，摇头不语。 唐娟瞄了一眼，低头斯文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她一向乖乖的。 ———— 中午，校内，思学基金办公室，这是学校提供给csf的专门办公区域。 思学基金日常由学校正常运行，审批、拨付都由学校负责；郭则仕代表csf作基金监管。 曹思和郭则仕对向而坐，中间是茶桌。 曹思先喝了一杯茶，放下杯子后道，“老郭，关于基金的运行，之前承诺的是学校一手抓，我们只有监管权。” 郭则仕点头。 “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提提关于贫困学生助学金的事。” 1999年，贫困生真的很难。从90年代中期国内高校陆续全面收费，大学生读书的费用就成了天大的事，很多人因为拿了录取通知书又没钱读而放弃的，某东要靠乡亲凑学费的事在互联网上也是流传许久。 民间有钱能支持贫困学生读大学的善人，毕竟是极少数。这年头，民间还没有整个出现爆发式的财富增长。 至于顶层支持？各行各行都需要大量财政拨款，分到教育行业的已经算是大头，但全国多少学校，多少老师，多少学生？ 1999年开始国家开始搞高校助学贷款，试点的城市只有八个大学高度集中的城市，南滨不在此列。到2000年，才在全国推行。 国家助学金方面，2007年才开始推行，这是面向贫困学生的，受助群体根据地域不同，占学生比也不同，像南滨属于东部地区，在后来大概是占到在校生的10%贫困生可以拿到这笔钱。一年三千多块钱，可以基本满足吃饱。 同样是在2007年，励志奖学金也开始推行。这是面向贫困生中的佼佼者，每年3%的学生人数比例可以申请到，一年五千块钱。 还有推行更早一点的国家奖学金，2002年上半年设立，当年的秋季学期开始发放，获奖者除了能拿到不同学位等级的奖学金，还可以直接减免学费。到21世纪20年代，能获得国家奖学金的学生仅仅只有0.2%。 即便后来设立了以上的助学贷款、助学金、励志奖学金、国家奖学金，也基本上只能解决10%左右的贫困特困生学费、生活问题。当然那时，中下层手里的钱都充裕很多，贫困标准也已经不同。 假设全部国家奖学金由贫困生获得，其中最多1%是富裕贫困生，如果不寄钱回家，已经远远超过大部分在校生生活水准；3%是中等消费能力水平学生，和大部分在校生生活水平持平；6%贫困生已经能解决吃饭问题。 事实上，可能接近30%学生是贫困生。10%可以获得资助，还有剩下接近20%贫困生只能艰难度日，部分可以打工，部分可以申请社会捐赠给高校的其它各类助学金。剩下更多的是没办法，吃得很差。 而且社会类的助学金大多只面向顶级名校，普通985以下能拿到的捐款很少，大都是定向、或者一次性的。 社会捐资助学，以捐给学校发展壮大、定向项目合作、锦上添花为主，雪中送炭的帮扶贫困太少了。 这也没办法怪富豪们，所谓救急不救穷，自古有之，有它的道理。 所以在1999年的南滨大学，贫困生的困难显而易见，对他们基本什么帮扶都没有。学校能做的是延缓收学费的时间，并尽量多提供一些勤工俭学的机会。 郭则仕道：“我和董校长聊过了，学校的意思是分学费、生活费两部分实施资助。” 贫困生学费一半贷款、一半减免，贷款部分可以拉长到毕业后五年还清，不计利息。 生活费补助直接发放到饭卡，节假日提供慰问金。 曹思点头，“可以。另外给贫困学生准备一年两季的衣服鞋子换新，档次不需要高，和一般学生就可以了。”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还没和学校说。发钱到学生账户，让他们自己去买衣服，学生可能会把钱存起来寄回家里，人之常情，有点钱照顾好家庭是好事。” “直接发衣服，也不大好。一发衣服，样式比较统一，会更麻烦，等于贫困生被单独被区分了，很伤人自尊。” 曹思又喝完一杯茶，手指轻敲桌子，“这样，全部学生都发衣服，贫困生、一般学生都发。” “这钱另外单独出，不走学校基金的账。你安排人去和学校、市里一起谈，让市里和成衣点、鞋店谈好不能涨价，制作统一金额的消费券。” “然后由学校发放消费券，学生自己去换购！”曹思一锤定音。 郭则仕不动声色的脸，此刻也笑了，“好方法。我会通知学校和市里配合好，禁止消费券转卖，绝对保证所有学生必须穿上发放的新衣服、新鞋子。” 曹思点头，“学生证号、身份证号印到消费券上，两证一券对不上，券就作废。” 至于有没有神人能找到漏洞去钻，两人也不在意，只要保证覆盖绝大多数学生面即可。 两人沉默一会儿，对视一笑，合作快两个月，默契越来越多。 郭则仕道：“还有一个事，董校长早上说各类项目会单独设立，这是应有之义。他私下里还提过，想请您给各类资金项目命名。” 曹思点点头，想了片刻，“其它晚点我再想想，贫困生助学项目就叫……” 顿了顿，“玉助学金！” 郭则仕笑眯眯点头，“明白。” 曹思白他一眼。 接下来两人继续讨论了一番贫困生勤工俭学的问题。 靠学费、生活费、节假日慰问金、衣着补助，已经完全解决了学生后顾之忧。但曹思还希望贫困生能通过自己努力获得更充裕的资金，人也能通过自食其力更自信。 贫困学生之困难就是连吃饭都没办法保障，更别谈有钱去交友、拓展社交圈子。除了少部分人天性乐观，主动探索，可以改变人生命运，大部分毕业后也在人间挣扎中消磨一生。 现在手里能有些余钱，家境不好的这批人，便有了更多的机会。 最后还是郭则仕提出先可以用宿舍区的小超市消化贫困生。 每个贫困生一天干2小时，每小时工资开高点，开到15块钱。一个学生如一个月来上班10天，可以获得300元的收入。 小超市每天早上7点半点到晚上23点半营业，16个小时排8个班，每个班需要5人，一天人力消耗是40人次，全月30天算是1200人次。 一个学生一个月10人次，再加上2-3名常任管理者，一个月下来可以帮助到120名以上的学生，帮助他们获得各300元，日积月累的，一年下来三千块钱就有了。 曹思觉得这些考虑还不错，可行性高，点头支持。 曹思站起身，最后说了一句，“可以在教学区再开一家小超市，那边上课的教室多、科研单位多，师生购物不方便，可以一起解决一下。可以再多消化一倍学生！” 郭则仕自无不可。 第15章 伤痕 回到宿舍门口，两个大鱼缸已经摆放好了，从宿舍门侧面钻了个小孔把电线引出来。宿舍晚上关灯不断电，可以持续通电给鱼缸活水。 曹思一直庆幸，入读的南滨大学几乎不管理学生，对学生的日常行为采取放纵，一切靠自觉。充分的信任，带来的是学生高度宽松的学习、生活环境，人与人之间的氛围极好。 很多宿舍都有电饭锅甚至炒锅，曹思在的四年间，从未发生宿舍因用电被烧的案例。 几千间宿舍，真不知道是宿舍的电线布设好，还是学校运气好。 至于养鱼则是各宿舍养宠物的仅有乐趣。因为安全问题，学校完全禁止养猫狗、冷血动物。于是从1998年开始，女生宿舍流行起养鱼，持续到现在，养鱼的人之多居然能在西门养活一家观赏鱼类宠物店，让老板走上富裕之路。 大部分宿舍养鱼都放在寝室内，少部分放楼道的，宿管也不清理。 犹记得8栋411养鱼是在1999年的秋季，已经算较晚的一批。 现在两个大鱼缸，一个养了金鱼，另外一个养了斗鱼，都是有高度观赏性的鱼类。两种鱼差别很大，配置环境也不同。 宿舍里只有三个人在，他们向曹思挥挥手，继续光着膀子聚精会神研究人体组织在运动状态下的奇妙生物反应、声学表现。 另外两个应该是去上下午第一堂课了。 过了两分钟，卢志强以强大的意志力把眼睛从电视屏幕中拔出来，搬个小凳子到曹思跟前。老宿舍的这批凳子没有靠背，在宿舍内也不占地方。 “阿思，你怎么想着养鱼？” 曹思靠在床头，慵懒地侧过身，打个哈欠说：“我看很多宿舍都养了，咱们也养着看看。” “强哥，你们家是不是也搞海产？” “对，但做得不好。”强哥无奈点头。 卢志强来自广省珠城，家里靠海吃海，然而家庭一些变故，过得比较艰难。 上辈子在宿舍里主要负责养鱼的也是卢志强，其他四位，围观为主，偶尔帮忙出点力气抬鱼缸去清洁。 在大一的时候，四位哥挺照顾卢志强，后来卢志强自己有收入了，你来我往的相处，五人感情更深，养鱼这点小事，也没人在意。 一点点把宿舍改造成原来自己熟悉的环境，曹思很满意。 ———— 小睡了一觉，四点多曹思又跑到了体育馆。这回真是跑过去的，就当是运动了。 体育馆内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样子，曹思一路走进去，遇到好几个手球队员，都向他笑着打招呼。 通过前天的赞助公布、上午校长宣布的大事，已经知道在和王玉接触的人叫曹思。 运动员身体强悍，接触社会比一般学生早，二十上下的年龄，已经很懂世事。 见到赞助人还板着个脸，谁给你的勇气和恶念？ 除了一个，李健。 他盯着曹思一直看，眼睛里的愤愤不平非常明显。 曹思笑眯眯朝他招招手，不在意他的凶狠。190cm身高的李健，高大强壮，就算他忍不住冲过来想殴打曹思，曹思也不需要借助外力，可以轻松单手把他肉体镇压，毫无压力。 曹思在进场过道里站了一会儿，只见左兰芳在做训练前保养。王玉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壁，左兰芳给她揉捏腿部，手法很专业老道。 曹思又拿了一条洗过的全新christy毛巾，以及两瓶无标识的运动饮料，走到王玉跟前，放到她左手的凳子上，再绕到王玉右边靠着坐下。 左兰芳正在用力，没空说话只是点点头。 王玉脸色有点晕红，不知道是身体保养的效果，还是害羞的，轻声说，“你来了。” 曹思点头，“左医生厉害吧？” 王玉看了眼左兰芳，“是的。” 顺着王玉视线看去，王玉的腿白白长长的，一时间曹思想不到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这长长长！ 能看到些隐约的肌肉线条，长期在室内训练和比赛，又显得很白。 曹思不由也靠着墙壁，把腿伸展开和王玉一比。 “王玉，你腿咋这么长？真是腿精！”曹思终于想到了。 王玉羞急，忍不住用力一拍曹思大腿，“说什么哪！” 左兰芳噗嗤一笑，手上都没力气了，跌坐在地上，“好了，训练前的活动先到这里。”赶紧爬起跑了开去。 曹思揉着大腿，真疼！ 王玉靠过来低声说，“是不是很疼？不好意思刚太用力了。” 手球，顾名思义，手部发力，很依赖上肢力量，手球运动员的射门惯用手非常强大。王玉刚好用的她惯用右手拍了曹思。 想伸手帮忙揉揉，又不好意思。 曹思下午穿的是可以侧开纽扣运动长裤，他吧啦吧啦一把撕开，左腿上一个大大的巴掌红印，手指痕迹清晰可见。 “你看。” 王玉一下急了，眼睛里都带点泪水，大喊：“左医生！” 左兰芳赶紧跑过来，看了下曹思腿部“伤痕”，“没事，冰敷下就行了，没那么娇气。” 又赶紧捂嘴，在国队大大咧咧惯了，这么说对大老板是不是有点不大尊重？忙从旁边箱子拿出一个冰袋，压在曹思大腿上。 王玉亲自扶着冰袋。 曹思拍拍王玉的手，安慰她，“没事。”又有点歉意，刚故意把腿子撕开给她看巴掌印，结果把人给吓到了。 19岁不到的王玉，本质上还是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中年大叔吓唬人，太不应该！ 到训练时间了，王玉还有点不想去训练，想一直看着印子恢复，曹思挥挥手把她给赶走。 其实哪有什么大事？不用冰敷，过一晚也会正常消散。 ———— 曹思悄摸摸地离开了体育馆，却不知自己离开时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直到他消失，也还是有点担忧看着人影消失的地方。 上午郑琪趁着没人一直跟着，偷偷约了曹思今晚吃饭。下午曹思通过潘达帮忙订了乔餐厅的小包间，约定给餐厅包间整桌的平均消费费用，但不点菜。 曹思把东西放好，然后等在乔餐厅门口。刚好见到同学叶相福路过，两人热情拍肩膀打招呼，曹思直接获得湘省沙市话专业级。 叶相福和汪紫英是同乡，都来自湘省沙市，是不是都来自市区或者下属县，曹思倒是没了解过，但记得以前两人总是用家乡会一阵猛说，语速又快，压根听不懂。 叶相福是个奇人，曹思看着他走到隔壁餐厅的背影，内心里涌出一股佩服之情。叶相福是所有两个班同学里最早看透世间本质的，这些道理，绝大部分人三十以后才逐渐懂，但他上学期间就完全明白了。 他也时常和男同学聊些真义，然而大家嫌他好为人师，很烦，老是糊弄他，后来他就不吭声了。再后来毕业多年后，其不知所终，听说可能去了欧罗巴定居，是通过旅游出去不回来，还是移民，不得而知。 曹思正在恍惚间回顾往事，浑然不觉很多女生的眼神。她们路过会一直看曹思，他身上那股气息，仿佛能透过一百几十斤肉散发到空气中，吸引人靠近。 正在失焦望着虚空，感觉到手被人抓住，回身一看，“郑琪，你来了。” 拉着郑琪直往小包间里面走，郑琪看到桌上放了几份带盖子的菜，惊讶道，“你都点好菜了？” 曹思摇头，微笑揭开盖子，郑琪“喔”一声惊呼，她看到了什么？ 湖市的几道名菜：烂糊鳝丝、清蒸太湖白鱼、德清酱羊肉、白灼芦笋。 郑琪一把抱住曹思，不顾小包间是有透明玻璃、外面可以看到。 来到陌生的城市短短三天，新入学的彷徨，爸妈回家的失落，初遇到喜欢人的甜蜜，各种情思缠在一起，让她不时感到不踏实，这些感受的反复交缠，眼下被家乡菜带来的感动全部冲走了，只有对眼前人的痴迷和冲动。 恨不得……后面要做什么，郑琪自己也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往下想了，只知道抱紧。 曹思轻轻拍了拍她背，让她坐下，然后打开旁边一个密封的冷餐食喝，拿出一大碗冰镇南瓜汤。刚拿出来还能感觉到一阵冷气，曹思舀了一小碗放她面前。 一口下去，冰爽舒服，郑琪忍不住轻轻喔喔叫。 越吃越兴奋，每道菜都是家乡的味，而且敢保证，这一定是湖市老国营饭店出来的味。 她从小就被爸妈带去老字号的国营饭店吃，里面价钱不贵，出品地道，从小吃到大，和外面味道有明显的差异，已经形成了其湖市菜的独特派系风味。 按理说在别的地方不可能吃到的呀？只是这明显的新鲜菜怎么来的？吃得越饱，郑琪的脑瓜子开动得越慢，后面就忘记去想了。 终于揉揉肚子，擦擦嘴角，绵绵的娇声，“我吃太多啦。” 曹思温声道，“没事，没吃米饭，不耐饱。” 又掏出一小包安吉白茶，找餐厅要了开水和茶具，泡好倒了一杯递给郑琪。 “喝茶消消食。” 郑琪轻抿一口，感觉到烫烫的，只轻轻用鼻子吸着杯子飘起的茶香味，让她想起跟着父母去山间游玩闻到的山林气息。 第16章 我也想做好朋友 曹思让餐厅撤走餐盘，餐盘都是没有标识的，直接就送给店家了，吃饭用的餐具则属于乔餐厅。 两人边喝茶边慢悠悠闲聊，说着上午新生典礼的事，为了能亲近曹思，郑琪还主动坐了过来，撒撒娇握着曹思的手。 曹思能感觉到郑琪有几次端起茶杯都想问他什么，欲言又止没吭声。 终于她还是开口，“你们班那个汪紫英……” 突然传来敲门声，曹思打开门，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让开一边，汪紫英有点气喘地走了进来。 郑琪一下站起来，也道，“你怎么来了？” 曹思有点头疼，两人约会怎么变成三人在一起面对面了？ 忙对汪紫英说：“你还没吃饭吧？” 汪紫英一下有点委屈，声音有点哽咽，闷闷道：“还没呢。” 曹思道，“你和郑琪先坐。”走到外面前台点了一道主菜、一道沙拉、一道甜品、还有一杯饮料，又让人拿了一个茶杯进来。 回到包间，二女对坐无言，曹思先把茶杯烫好，再递到汪紫英身前，打破沉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叶相福告诉我的。”汪紫英又补充说，“我们班的，他是我老乡。” 曹思恍然，难怪。汪紫英倒是坦诚直接，不由又想起上辈子她和自己什么事都说的习惯，率真可爱。 只是，今天这局面，开学没几天的二女对峙，曹思上辈子可从来没想象过，也完全不敢想。 饮料最先送上来，汪紫英刚没喝茶，先喝了一口饮料，曹思也给郑琪续了杯茶。 不一会儿，沙拉上来了，“那先吃饭。” 主菜、甜品依次上桌，汪紫英虽然风风火火的，吃东西倒是蛮斯文，一声不吭，家风估计挺好。而且她毕竟比曹思足足大了三岁，经历过一年复读，考上南滨大学时已经足足21周岁，心态沧桑许多，为人处事自然不同。 曹思和郑琪安静看着汪紫英用餐，郑琪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不时摸到曹思手上，反复捏他手指。曹思也伸手反握，轻轻揉她掌心和指背。 汪紫英在吃甜品的时候，曹思走出去把单给买了。包间消费、后面的西餐套餐加起来在1999年确实不便宜了，难怪乔餐厅平常也能满座，客流量比起旁边各家餐馆有明显不如。 曹思走回包间时，好像看到二女刚刚说完什么，一见曹思进来又停了。 ———— 从东门进来，有了树木遮挡的阴影，郑琪便主动抱住了曹思的右手。 汪紫英只愣了一会儿便已经落后两步，咬咬牙冲了上去，不甘示弱也抱住曹思的左手。 曹思愕然，“这……” 郑琪也惊呼，“你这人怎么这样？” 汪紫英手一探，便右手和曹思左手十指交叉了，闷声闷气地说，“你可以，我也可以。” 郑琪无言以对。想了想，眼睛一亮，绵绵的声音一下高了，“我是曹思女朋友。” 汪紫英哼哼两声，“曹思可没这么说。” 曹思听得不对劲，忙打断，“不是，路上这么多人，别说这些个。” 抬起下巴一点，“你们自己看，别人都在看着咱们。” 二女左右一看，路上很多学生在看二人。忙松开手，再怎么大胆，生活中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陷入电视剧二女争男的剧情。 本来就没什么经验，今晚的经历，直接突破了天际。 想到此，哂笑着离开中间的曹思几步。 幸好路灯昏黄，又是在阴影里，别人也看不清！ 郑琪终于冷静下来，停下脚步，“曹思，汪紫英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曹思看了眼汪紫英，她正似笑非笑，路灯下也看不清她什么神情，沉默了片刻，试探着道，“好朋友？” 郑琪一下难受，往前小跑了起来。 曹思追了上去，在下一个路灯阴影处一把抱住郑琪，她就趴在曹思怀里哭了起来。 曹思不由紧了紧双手，郑琪一阵低声哭泣。 汪紫英站在一边，想了想又走过来轻轻摸着郑琪的头发。 郑琪终于停了下来，头一甩离开汪紫英的手，曹思掏出湿巾让她先擦擦眼泪。 “我要先回宿舍了。”郑琪回头看了一眼曹思，便往前直走。 落后二人赶紧跟上，三人一路沉默。看郑琪一路走进女生宿舍区大门，再走进她的宿舍楼门，曹思方松口气。 过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到郑琪宿舍，听到她声音才彻底放心了。 “你要不要也回去？” 汪紫英摇头，一把拉住曹思往外面走去。 ———— 同一时间，郑琪接完电话，又趴在床上继续抽泣。 刚才郑琪进到寝室脸色就很难看，同班舍友三人就看到了，现在看到她哭了很久都没停下，三人围了上来。 “谁欺负你了？”来自南省，相貌平平，身高165cm的张阳娥粗声粗气道。 郑琪没说话，翻过身来看着舍友，眼内有明显的泪水。 肤色白皙、长发浓密微卷、睫毛很长、脸容如满月的闻华，直接抱了上来。 “没谁！” 另一个高个子，有170cm的唐丽也坐到了郑琪床上，“好吧，咱们一个宿舍，都是好姐妹，有什么就告诉我们。”她声音娇娇的，还带点娃娃音，颇有些反差。 “他说我是好朋友。”郑琪眼里还有泪水。 “谁？” “就是他……曹思！”说到最后，声音都变轻了。 三人对视一眼，闻华揉揉郑琪脑袋，调笑道，“要不我们去把他揍一顿？”她也是来自吴语区，但不是江省人，而是隔壁的苏省。 “可别！”郑琪急了起来，一把坐起。 三女哈哈大笑，闻华和唐丽一起抱住郑琪。 郑琪也伸手抱住两人，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张阳娥大喊一声，“啊。”便扑了上去。 “卡啦”一声脆响，木床端裂，四人陷落在薄被子和竹席间。 ———— 汪紫英一直拉着曹思走了有几百米，走到距离宿舍很远的地方才放开他，在阴影处一把紧紧搂住曹思，然后头埋在曹思肩膀上，她163cm的身高，这个动作刚刚好。 想了想，手还是搭在了她的双肩，把她头扳起，两人双眼对视。 “紫英，我前天第一次见你，昨天是第二次坐一起开班会，今天是第三天相处。” 曹思的声音有点飘忽，似乎在回忆，又似在说自己的心事，“刚见你，我觉得我们会是一辈子兄弟。” 汪紫英白他一眼，“你可不是，我知道你前天在看我。” 曹思哑然，“呃……谁让你这么好看。” 汪紫英开心道：“你觉得我好看？” “是这里。” 汪紫英手往后一翻，把曹思双手按住：“别动！” 好吧，这确实很汪紫英。 毕业后那七年，她和历任男友的所有细节都会告诉曹思，每每听得他难受。 相处越久，各自生活圈越张开，越知道彼此没有可能，回不去，无法接受彼此的不再纯真。 今天，几十年的经历不是第一次接触她，感受的却是21岁最好状态，不会太青涩又不会太焦熟的汪紫英。 “嗡……” 本届曹思的初吻，入学的第四天，就丢在了汪紫英手里，曹思完全迷糊了。 汪紫英注视着曹思双眼，“我也想做好朋友！” 曹思轻轻一碰她双唇，声音有点沙哑，“你可想好了？” 汪紫英重重点头，伸手摸着曹思下巴，似乎在感受那里的胡茬。 两人默默对视，气氛让人柔软。 曹思心似乎飘到了天上。 经常什么都能互相倾诉的兄弟没有了！ 但这似乎不是什么坏事，遗憾没有了！ 听人讲故事细节的疼痛也没有了！ 只是，曹思的剧情从来没计划到这里啊？ 爱情，它发生很快，有生物体的激素分泌就足以支撑感觉的表达。 以曹思过去几十年的经历来看，两人喜欢，能互诉衷情，在一起会很快。不喜欢，没感觉，纠缠几年也绝不可能有下文。当然曹汪二人的故事不是如此。 反而是长久爱情的持续，很难很难。 今天它既然来了，就接受它，并好好维护它。 第17章 内线 手机响起，一看是郑琪宿舍号码，赶紧接通，电话里传来一阵委屈的声音，“曹思，我的床烂了。” “什么……”曹思一时没听懂。 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人声音，离得有点远，但声音很清晰，“你家郑琪的床被我们坐断了。” 又一个声音补充说：“她今晚没地方睡觉。” “哈哈哈哈哈哈……”电话里几个女生一阵狂笑。 曹思赶紧道：“先别急，我一会儿送一张床上去，给我半小时。” 郑琪声音又传来，声音已经平静下来，“没事，我今晚可以和闻华先挤挤。” “你等着，我很快弄过来。” 汪紫英刚凑在耳边，也听到了，掩嘴笑道：“她们太重了！” 曹思无语，学校的单人木床用的拼接板其实够结实，记得以前坐五个男的一起看教学片也没事。今晚郑琪的床弄断了，是不是真的有人太胖？ “那我们现在回去，先送你，然后我再去搞一张床。” 曹思拉着汪紫英就要走。 汪紫英轻轻挣开，“不用，你去忙，我自己回去。”又抱着曹思脑袋，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把曹思手机号码记住了，挥挥手潇洒离去，身影很是雀跃。 ———— 曹思找了很久才找到某栋宿舍楼间有无人的角落，从里面抱了一张宿舍尺寸标准的床，颜色却和宿舍原有的清漆原木色差距极大，实际上用的是刺猬紫檀，极硬极重。之前曹思已经知道郑琪宿舍晒不到太阳，床不会因此变形。 按曹思现有的体力，轻而易举扛在肩上，一路往女生宿舍区而去。 进了整个女生区域的大门后，就到了郑琪她们宿舍楼的大铁门门口。 宿管阿姨走了出来，伸手一拦，“你去哪个宿舍？” 曹思报上宿舍号，阿姨让他填写了自己年级、专业、学号，以及目标宿舍号、面见人员姓名，都没检查便让他上去了。 宿管阿姨对学生、外来人员区分有隐入骨子里的本能，一眼就能认出是不是学生。校内男生气息、穿着不同，加上曹思又扛了一张床，就轻松放行了。 宿舍楼道宽敞，这辈子第一次上女生楼，却想不到是扛床上去。上楼下楼的女生都盯着曹思细细看，也会看看他身上的这件大家具。有个女生可能看太久了，下楼梯转弯忘记看前面，一下撞到上来的人。 曹思微微一笑，继续一直爬，到了四楼，刚给床转了下头好方便看路，就见到汪紫英笑意盈盈等在楼道间。 是了，两个班女生都在同一层相邻的十几个宿舍。 “辛苦了。”伸手便要帮曹思抬。 曹思赶紧叫停，“别别别，不重，我自己来。” 汪紫英便在前面给他引路，便看到前面一个宿舍门口堆了一张烂掉的床，中间位置直接折断。 曹思轻轻把床放下，一敲门，里面马上拉开，露出一张满月脸，长长睫毛下大大眼睛看了一眼，正是闻华。她扭头正要喊，整扇门拉开，其他三人也露了出来，郑琪惊喜叫道，“曹思你来了！”一下冲了出来。 曹思微笑摸摸她头发，“给你送床来了，不然你今晚去哪睡？” 郑琪不好意思把曹思手推开，转头看到了在门口旁边站着的汪紫英，脸色一下拉垮下来。 张阳娥还不知道外面有其他人，贼兮兮道，“曹思你可以带她去外面睡。” 郑琪羞急，伸手又去捂张阳娥的嘴。 宿舍隔音不好，她们说话打闹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很多女生同学从旁边宿舍伸出脑袋看或者走到楼道，还有人朝曹思挥手打招呼。 曹思回礼，讪讪一笑，“好了，先把床安顿好。” 五人合力把床抬进去，女生们觉得好重，累死了。唐丽还问床从哪里弄的，曹思笑笑也没回答。 郑琪用干帕子先擦了一遍床，再把床垫、竹席、薄被子、枕头都铺放好以后，四女一起坐了上去，感觉到了床的坚硬踏实。 张阳娥哈哈一笑，“曹思你也来试试。” 曹思靠着床边坐了一角，又马上站起，“弄完我该下去了。再不走，一会儿阿姨冲上来把我扔下去。” 四女哈哈大笑，挤坐一团。 曹思朝郑琪打个眼色，不顾她恋恋不舍的小委屈，帮忙把门关好。 楼道里汪紫英已经不见了，其他女同学也回了宿舍。 曹思再扫了一眼宿舍楼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的各种日用品、化妆品的混合香味，每个宿舍门口都摆放了鞋架，还隐约有鞋臭味飘来。 让人怀念的美好，及赶紧跑！ ———— 走了很远，一直把烂床扛到生活区旁边的垃圾处理场，才拍拍手往宿舍走去。 宿舍里的床、桌椅、柜子都有价位，损坏了要赔偿，曹思刚才下来时已经在宿管阿姨那里缴纳了五百块钱。 快走到宿舍楼下时接到了一个手机号码打来的电话，接听是李文静的声音，她已经办好了号码，又再次感谢了一番曹思。 曹思顺手存下她号码，他现在日常用的是西门子sl1088，世界上第一款真正的滑盖手机，第一款三色屏手机，第一款带指纹识别的手机，在1999年是划时代的创新产品。 楼道里飘来歌声。 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曹思不由驻足听了一会儿，继续往上走。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夜色太美你太温柔…… 顺着歌声走回了411，寝室门半开着，里面正大声播放《月亮惹的祸》，1999年夏秋最火的一首歌，一直到2000年还到处都能听到播放。 五位哥挥手打了个招呼，潘达大声喊道，“阿思，桌上有一杯柠檬茶。” 曹思也大声道：“谢啦。” 舒服喝完一杯凉爽柠檬茶，等他从浴室回来，宿舍歌已经停止，成阆正在打电话，似乎在向人询问什么。 曹思努努嘴，问包嘉，“嘉哥，阆哥在和谁聊？” “没，他在一个个测试内线电话，在记每个寝室的号码。” 曹思失笑，成阆虽然没参与内线电话薄的售卖，但他手里也确实有几个文科学院所有女生宿舍的免费内线号码。 当时曹思还帮忙参与测试了，记得有一回打到了一个宿舍，对方不像其它女生宿舍很快挂断，而是和自己聊了很久。 哎，想起来了，是99级英语的林琳！ 从第一天开始聊起，后面每天曹思都会打过去，打了不到一周，林琳就开始主动给曹思打过来。 从电话里两人聊起自己的高中，家乡，现在的班级生活，饮食爱好，家里情况，南滨的天气，饭堂的伙食，还有运动，以及在进行的军训，国庆假期准备去玩什么。 在师兄们的怂恿下，再然后十月中下旬两人就在线下第一次见面了。 那晚，一个夜晚无人靠近的工程实验室角落，两人吹着秋风，靠得很近，当时的曹思完全不懂什么叫身体接触，那怕在高中谈过一次所谓的书信恋爱，也不懂和女生要怎么亲密接触。 后来继续电话聊天，按林琳说的，两人已经算恋爱了，只是曹思和对方从未表达过“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你做我男朋友”的明确意思。大一的寒假，林琳还把电话打到曹思家里，当时曹思父母还说电话里的姑娘说话很温柔，是不是女朋友。 哎，林琳，确实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她的笑容带着腼腆，两人接触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柔软，敢于尝试接触曹思，又不敢主动走得亲近。 再到2000年的春夏，曹思就慢慢放弃和她的电话聊天了。放弃的原因也很简单，电信和学校管理部门合作把内线彻底封死。 打电话要钱了，话友之情就此无疾而终！ 大三开学不久，林琳便和1班一个男生好上了，之后的近两年间，每次见到曹思时，她还会用力挣脱那个男生的手。 这些，曹思在毕业一年后才懂。 半躺着想了很久林琳，曹思猛地坐起，找成阆要了宿舍号码和内线号码对照表，全是手写的。 仔细找了一圈记忆中的宿舍号码，站在电话跟前又想了片刻，才终于拨过去。 “喂，您好。”电话接通了。 “这里是22栋519室，请问找谁？” 咦，这不是虞文洁吗？林琳的同班同学、舍友、同乡，都是来自粤省深市，不同高中毕业。2000春夏她还来宿舍找过自己几次，一开始还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联系林琳了，自己在宿舍不好意思，带她上天台聊。 但后来她每次不打电话直接来找自己，却不再问林琳的事，而是开始聊起她自己、曹思的事。 沉默了片刻，脑海里快速过滤掉水蛇腰的虞文洁身影，“林琳在不在？” “请等一下。” 电话啪放下，过了一会儿，话筒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是林琳，请问哪位找我？” “我叫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和你同一个学院，同一个年级，中文专业。” 顿了顿，“很高兴认识你！” “你就是曹思？” 第18章 男人头不能乱摸 9月10日，周五，教师节。 文学院院长史惠琴早上上班一推开办公室门，就见到办公桌上摆了一盆紫色兰花，以及一大捧鲜花，桌上还放了一张卡片。 史老师，教师节快乐！——曹思。 史惠琴拿起卡片，满面笑容走向旁边的院办，有自己办公室门钥匙的，只可能是院办主任，应该是她放人进来摆放的花。 曹思，有心了！真是个好小伙！ 想了想，还是没打电话过去，今天曹思应该会很忙！ 一点都不忙！曹思一大早起来，就接到电话，知道送给老师们的花都已经全部到位。 学校所有处级以上行政人员，校长以下几位副校级头脑，各学院院长，文学院所有老师、行政人员，手球队教练团队、王玉的专属医生和她法学院的老师们，都已经收到了花。 其中没见过曹思、也不知道曹思名字的人员，就只有花而没安排卡片。 有些老师上完第一堂课回到办公室才看到花，喜不自禁。 学校高层和文学院等特定圈子，整个上午都乐呵呵的。 学校有安排教师节给教职工发放等级不一的礼品，花却没有意识到要送。1999年的节日送花还没成为习惯，去医院探望病人，一般也只携带营养保健品。 所以曹思安排的这一轮花，有桌上盆花，也有捧花，真心让老师们开心得不行。 至于没收到花的其它学院普通老师和行政人员，其抱怨和不解也一言难尽。 ———— 曹思几个男生被班长黄萍萍闯到宿舍抓了壮丁，陪她一早去领军训鞋子，各人的尺码前一天已经收集完毕，现在去按尺码和人数领取，并一一发放到同学们手里就可以了。 今年军训比较特殊，学生只需要穿自己的校服，没安排军训服，每人发了一双军中常穿的作训鞋。 曹思盯着手里的草绿迷彩作训鞋，有点发愁。 忘记有这茬事了，这鞋子穿起来可难受，也不知道最可爱的人兵哥哥们日常怎么能忍受这种艰辛，心里满是敬意！ 算了，兵哥哥能穿，咱们大学生就不能穿了？ 想了想，曹思打了电话，安排人准备了一些物品。 男生鞋子两个人就抱了回去，剩下的女生鞋子，曹思和另外三个男生、黄萍萍一起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然后黄萍萍叫女生下来自己领。 汪紫英见人多，就没上来。 忙完后，曹思换了衣服、背着包就往图书馆而去。 曹思上学和毕业以后都爱看书，拿到借阅证整整两天，一直没抽出完整时间去看书。今天没什么安排，正是读书的大好时光。 习惯性走上三楼的文学馆，曹思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扬的书上灰尘味，熟悉而醉人，还有一点点鼻腔发干。 阅读区坐了一些人，不少是99中文的新生，过道铺了地毯，曹思走动的脚步声并没惊动任何人，个个都低头专注看自己手里的书。 据曹思几年的长期了解，班里同学不爱文学和艺术的几乎没有，几乎都爱买书，100%都爱阅读。毕业后因为工作原因，很多人读书少了很多，但大多数还是在坚持阅读习惯。 文学馆出口处的接待台，一位管理员也在低头看书。她平常的工作不复杂，根据排班按部就班新书上架、书架整理、归还的书回架、摆放整齐桌椅，有时给学生作一些取阅指引。至于馆内卫生则由后勤部门统一安排，不用她们动手，有大量时间安静阅读，以至于曹思经常能看到某些很少人借阅的图书角落布满灰尘，根本没人管。 这个工作曾经是曹思最为向往的工作，天天都在书堆里混着，多美！ 简直像老鼠掉进了米缸，兔子进了胡萝卜仓库，男人闯入了…… 曹思轻轻一笑，自己走入书架内，一排排慢慢走过去。熟悉的作品名，熟悉的出版社，还有熟悉的版本，手一摸上，宛如摸到了最宝贵的礼物，让人难以把手拿开。 突然明白了“手不忍释卷”是什么意思！ 一直走到中间靠后几排，上面都是外国文学作品。正站着低头读《罪与罚》，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贴了过来，也没在意，突然脑袋就被人揉上了。 猛地回头，冯萌萌笑眯眯两手在摸自己脑袋，曹思一下呆了，低声哼哼道：“你在干嘛？” 冯萌萌手还没放下，被他一问，手臂继续搭在曹思脑袋，冯萌萌本来就比曹思高一截，这个姿势下她腋窝全露了出来，曹思能看到里面。 见曹思眼神不对，冯萌萌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人也侧身靠了过来，眼神俯视曹思双眼，撇了撇嘴，“我就是生气。” 曹思发愣，“你生什么气？” “刚考上大学就乱来，太不要脸了。” 曹思继续懵，“谁不要脸？” 冯萌萌脸色又一变，又伸手揉了过来，“就是你！” 曹思忙躲开，“我怎么不要脸了？”顺手把手里的书放在书架上。 冯萌萌微微嘟嘴，又轻轻叹口气，“唉！”身子慢慢蹲下，脸色有些黯然。 冯萌萌今天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长裤，一件白色的体恤衫，露出脖子和锁骨一圈，她现在蹲下，曹思能清楚看到她漂亮的锁骨。 以前没从这种角度见过冯萌萌，个子高的她相对曹思始终高高在上。这样一看，从她鼻尖到嘴唇，再到上半身，五官和躯干都很有魅力呢，眼周、嘴唇有轻微显露的化妆痕迹。 只是她短发上今天夹着一枚卡通发夹，又显出明显的稚气，嘴唇周围淡淡绒毛痕迹，凸显出一种别样的冲突感。 曹思也慢慢蹲下，打量着冯萌萌侧脸，“你说我哪里不要脸，我以后改了吧。” 冯萌萌侧过脸，“真的？” “那你还没告诉我，我哪里不要脸了？” “男生女生不能太靠近！” 曹思暗擦，就这？ 透过冯萌萌的无边框眼睛看着她双眼，“那你现在不就很靠近我？” 冯萌萌忙站起退后一步，曹思嘿嘿一笑，上前一步就往冯萌萌头上揉去，“爸爸妈妈有没有告诉你，男人头不能乱摸？”这句话，曹思是用青滨话说的。 冯萌萌似乎呆了，站着一动不动，任由曹思的右手靠近她头发。 临接近了，曹思又由揉搓变成了穿插。 手感真好，像飞丝的顺滑，从她头发额前分线穿过去，一直到冯萌萌顶门头发，毫无阻碍，还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 曹思呆了呆，突然意识到不对，冯萌萌似乎是主动低头让自己摸头发？ 她个子本来就比自己高，她不配合，我怎么能碰到她？更别说看到她头顶！ ———— 两人正在小孩子玩闹后的安静状态，冯萌萌背后传来一阵明显的哼声，汪紫英走了过来，双手抱胸盯着二人也不说话。 冯萌萌一跺脚，发力跑了出去，离开了文学馆。 曹思正看着冯萌萌跑到图书馆内大过道的背影，听到汪紫英说“你这花心鬼！” “啊？”曹思不由道。 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多了一东西在搅来搅去。 曹思闭眼迷糊了一会儿，忙推开汪紫英，图书管理安装有监控，可别被不小心拍到了。 “人多！” 汪紫英拉过曹思脑袋，踮起脚尖也狠狠揉搓他头发一番。 “你怎么也像个小屁孩爱玩这个？” 曹思伸手轻轻捏一下汪紫英脸蛋，满满都是青春的胶原蛋白。 天气炎热，汪紫英没有抹任何的护肤品，纯天然！ 打闹够了，两人各自散开继续看书，相隔不远，互相也不影响，偶尔对视一眼，让文学馆内都涌起一阵阵的荡漾。 站久了还是有点累，两人在阅读区找了位置坐下。 正读得入神，“嘭”一声闷响，一堆书砸在了曹思跟前，是几本厚厚的英文书。抬头一看，跟前站了一人，是郑琪。她也是爱书之人，只不过她除了中文着作，也爱读外文着作，受舅舅外贸生意影响，她一直有很高的英语原作阅读能力。 曹思微笑道，“你来了。” 见到这张笑脸，郑琪心里的气一下散了，拉开椅子轻轻坐下，轻声说：“我都来了好一会儿，你都没看到我。”话语里有点娇憨的小委屈。 又朝曹思旁边的汪紫英撇撇嘴，曹思侧头看去，汪紫英笑眯眯轻声道，“看你那么认真，不好打扰你嘛！” 秒懂，现在算是二女的暗战时期，又喜欢，又生气，又要斗一斗。 但曹思很爽哪，他不由偷乐。 “好了，不生气，请你们喝东西。”曹思伸手从背包掏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三杯饮品。 先给郑琪打开盖子递过去，再递给了汪紫英一瓶，然后才打开自己的。 这是曹思刚搞到的纯天然tns橙汁，口感香甜细腻，口味芬芳清新。 郑琪和汪紫英喝到嘴里，甜在心里，刚刚碰撞的那点小矛盾、小情绪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 郑琪正要说话，曹思轻轻一嘘，左右望望，把食指盖在嘴上。 郑琪马上又把杯子挡在嘴上。 图书馆除了一些绿植，唯一的标识就只有一个大大的字：静！ 这就是曹思热爱图书馆的最重要原因，身处其中，可以抛开一切世事，享受书中文字，享受与古今中外人物的对话。 自然，他也不想制造噪音破坏他人的安享。 第19章 女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白月光； 每个男人都有很多自己的白月光。 心中念念不忘，可望不可即的那个她……在曹思要去洗手间、路过旁边外文馆的时候，隔着玻璃，突然出现在了曹思的眼前！ 一时间，曹思不由脚步停下，久久陷入沉思。 刘洁正低头在看书，一头年轻女子的好看马尾辫，额前一缕头发也被她挽在耳旁，从耳垂到脖颈，一路雪白。 一件浅蓝色半袖纱衣，脖子上挂一条浅色项链，没有坠心。 长而干净的手指在缓慢翻阅手上的书本，桌上一个浅绿色的保温杯，放着一些文具，厚厚的几册书叠着，包放在一边，人直直挺立，坐着却没靠着靠背。她两侧都是空位，对面也没坐着人，应该是在复习备战考研。 刘洁是96英语专业学生，身高167cm，身形比例极好，肤色白皙，走路姿势优雅，和人说话总是温和而友善。 如果人间有女神，一定是她！ 刘洁父亲是工学院院长、机电专家，母亲是理学院的数学教授，上一辈子她最后在南滨读完硕士后，又去了滨海读博，最终留在滨海高校，在曹思回来之前，她已经获任教授、博导。 她的前半生四十几年几乎是完美的轨迹，一步一个脚印，沉稳而坚实，几乎不受人间尘埃的侵扰。 曹思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第一次报到的那天，中午在食堂；此后，反复在图书馆见到她。再到后面有交集则是刘洁的本科毕业答辩，曹思厚着脸皮跑去了，那场答辩，她拿下了优秀毕业论文，曹思还获得了她的追星签名；一路仰慕，目送并参加了刘洁的研究生论文答辩，又见她通过了优秀的硕士论文答辩。 任何时候，她都温和而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2008年，曹思去滨海出差，在街头见到了她一个人在逛街。 一声“师姐”，从此留下手机号码，之后qq联系，再之后微信联系，一直留存着彼此的联系方式。 但，曹思从未敢去靠近她！ 这一次，敢不敢？ 曹思看得入神，也许站了有十几分钟。 汪紫英见曹思很久没回来，就出来找他，于是发现曹思在发呆，透过玻璃一看，大美女！她银牙暗咬，本来想重重锤一拳，又舍不得，想改成巴掌拍下去，落下时终于还是变成了手指轻轻滑下。 曹思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是汪紫英，忙讪笑着疾步走去洗手间。 汪紫英也觉得这位姑娘很美，她也爱看。 只是，谁让她遇到了她的他呢？ 一声轻叹！ ———— 中午曹思和郑琪、汪紫英三人一起吃的午饭，冯萌萌在远处坐着，想过来终究不好意思，闷闷地看着曹思吃完了一顿饭。 等回到宿舍没多久，411室电话响起，是郑琪邀他周六去市区逛逛。 一想就明白，是郑琪心细不想让汪紫英知道他们两人的约会安排。 两人在电话里又再聊了好一会儿。 曹思放下电话，潘达走过来坐曹思床上，“下午四点半陈圆有个舞蹈训练，你要不要去看？” “能看？” 曹思印象里，女人的舞蹈室永远是关着门的，男人不可进，除非是公开的演出，台下坐满观众，男男女女都可以欣赏。 “你想去，我和陈圆说一下，她可以让你进去，反正也只有她们班里几个人，不影响。” “你去不去？” “我不去，陈圆不让我看。” 曹思愕然，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那凭什么能让我进？” “就凭你请她吃过饭。” 曹思知道地方后，答应了去看看，潘达就打电话告诉了陈圆，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陈圆还真答应了。 躺下睡着前，曹思还在琢磨，我有这么大面子？ ———— 下午曹思悄悄的一个人去了图书馆，这回郑琪和汪紫英没有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睡懒觉还是跑去了玩。没有勾心斗角，安静读书，一个字：爽！ 小女生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别天天围着男人转，这就挺好的。 四点十五分，曹思离开了图书馆，这回他没见到刘洁。 曹思下午穿得很休闲，一条卡其色七分裤，上半身白色体恤衫，脚下一双黑色椰子v350，鞋带是普通版。 这双鞋曹思敢穿出来，原因是它没带logo，见到它最多觉得很新潮很好看，而不会觉得是什么外星产物。比椰子鞋造型夸张的鞋子，在1990年代可多了去了。穿之前还把有可能留下破绽的品牌、公司名、生产地、年份等所有标识给清理了一遍。 单肩背着包，一手拎着巨大的专业相机，考虑室内空间狭窄，配了一个标准变焦镜头，大光圈拍人也已足够用。 四点半前，曹思到达文学院顶层的活动室，已经听到了一间活动室传来劲爆音乐。 咚咚咚，里面音乐马上停了，门打开只见陈圆的笑脸露了出来，“师弟你来了。” 曹思径直走入，顺手把包和相机放到角落的台子上。 “别叫师弟，前几天你不是叫我名字吗？”活动室内只有三人，都穿着练舞的紧身七分裤，俏生生站立，美丽的一道风景线，曹思没好意思往她们腰部以下看。 陈圆娇笑一声，“那好，曹思！来介绍下，这是我的两位同学，杜雅图，我们班的班长。” 陈圆把一位163cm左右的女生拉过来，过肩的长发，优雅秀气，尖尖的脸蛋，巴掌小脸，很有大银幕影星的风范，身上穿着紧身体恤衫。 曹思主动伸手一握，签到获得技能。 陈圆好看的笑眼一翻白眼，“看到没？我就说这个师弟很好色，喜欢摸人手。” 曹思侧睨，故意把刚才和杜雅图相握的手在鼻间一嗅，这个动作马上让杜雅图害羞脸红。 旁边高个、有170c的另外一人主动伸手道，“我是温珊，和陈圆一个宿舍。”她身材极好，身材比例也就仅次于陈圆，但个头高一截，腿也长一截，加上秀丽圆脸，很有吸引力。 她握着曹思的手心微微有点汗水，曹思沾手用力一握，马上松开。 杜雅图的父母在西雅图认识，出生在南滨；温珊是江省温市人，两人是陈圆在大学期间经常一起出入的同学。 曹思松开温珊的手后，又双手一把伸过去，用力抓起陈圆双手，“师姐，我们再次认识一下。” 陈圆毫不羞涩，也反握，“行行行，给你摸够！” 其他二女一片娇笑，笑完又对视一眼，她们可从来没见过陈圆和男的握手这么久，从未有过，而且今天练习跳舞还让男的来看。 不对，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二女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曹思，一身清爽着装，加上干净短发，人阳光，白净斯文，让人看着很有好感，眼神清澈似乎透着真诚，温和的笑也足够有魅力。 但身高相貌没什么出奇，个头也就和温珊类似，温珊这样想着还朝自己大腿看了一眼！ 曹思终于还是恋恋不舍把手松开，双手交握似在回顾刚才的触感。 陈圆对着曹思说，“今天我们练习一个霹雳舞，下个月初会举行99级迎新晚会，我们舞蹈协会要出一个节目。协会的其他人懒得要死，只好我和两位大美女一起上台了。” 是了，以前见过一回，应该就是今天她们要练习的舞蹈，但当时除了记得陈圆的舞姿，其他二位的脸隔得远都没认出来。 陈圆本身是舞蹈协会的副会长，是事实上的舞艺最强之人，领军上台应有之意。 “我带了相机和摄像机，想给三位师姐拍点东西留存一下。” 三女对视一眼，陈圆点头，“可以。”转身就去旁边的长凳上拿了纱巾出来，这是要围着在腰间，遮挡一下pp。 三人还在着急抖动纱巾，没围上的时候，曹思已经不客气拿出摄像机放在台子上开始录制，挺立的美好，过了今天，以后未必容易看到了，先录为敬！ 一边录一边拍，等三人终于不容易围好，陈圆瞪了一眼。她从小登台表演被人拍惯了，不觉有什么，但今天穿的紧身练功服，臀线太明显，前面勒出了明显的痕迹。 可太便宜这小色狼！ 音乐响起，陈圆先示范跳了一遍完整的，接着带领二女先全部过一遍，熟悉节拍。再往下则是作动作分解。 陈圆选跳霹雳舞有其考量，99级新生这一批，和98之前几级，童年少年时期都接触过霹雳舞，有其幼时的记忆。舞蹈拿到台上，有很好的观众基础。 事实上当年表演完以后，掌声如雷，该项演出拿到了迎新晚会表演一等奖。 当然曹思不会说是因为三位师姐扭的身姿太美！ 内心里的小人狂喜，今天可太开心了，边欣赏边乐，双手忍不住捂在脸上，浑然忘记手上早就没有了陈圆双手传递过来的香味。 中间曹思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拎着三份餐盒。 欣赏了美好的，也该有美好的回馈，三份米其林星级餐厅法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曹思说了一番装比的话，看时间有点晚了，赶紧溜走，身后是表情阴晴不定的三女。 等她们吃完以后，杜雅图和温珊赞不绝口。 陈圆倒是有点不以为然，这顿饭没她前几天吃的好。想了想，又似乎明白了曹思的安排。 第20章 高低配 体育馆内，第一场训练已经结束。 左兰芳正在给王玉作调整按摩，瞿娜羡慕地一直看着，她也很想有个专属医生，但她知道即使是最能代表国家的国队中目前最强运动员也不可能有专属医生，自己不配。 王玉用曹思送的毛巾盖住脸，曹思今天一直没来，让已经有些习惯曹思出现的她很是失落。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色，也有些担心曹思腿上的伤痕有没有退去。 “王玉，你别担心，曹……”左兰芳顿了顿，“曹先生的腿没事，小小的皮下问题，它自己会吸收走，过了一晚肯定好了。” 王玉揭开毛巾，表情放松下来：“那就好。” 瞿娜坐下把王玉的瓶子递过去，她已经看过这瓶子，保热、保冷功能都很好，手感也舒服，还带有显温功能。王玉手上有几个了，便送了一个给她。 王玉喝完水，又盖住脸。 ———— 曹思不紧不慢往体育馆走去，迷恋于看师姐身姿，时间都忘了。 没多久就要到中秋节，太阳落得早些。夕阳透过校道上的树枝投射到地面，柔软而灿烂，地上的一些绿色落叶泛出金色。 在远处慢慢走来一个背负双手的人影，正是唐娟。她今天穿一身运动服，短袖体恤衫和长裤，脚下是白色运动鞋，不时看看西边的斜阳和头上的树叶。 每一瞬间都很美，曹思忍不住掏出相机咔咔咔连续拍完了一卷胶卷。 他把相机挎在肩膀上，站定不动，等唐娟走近。 曹思正在想要不要开口时，唐娟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曹思，你好呀。” “你认识我？” 唐娟挑挑下巴，“王玉说的。” 曹思点头，伸出双手：“正式认识下，我叫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 唐娟伸出右手，想了想，把左手也搭了上来，盖住曹思的双手。 【叮！签到唐娟，获得钢琴十级、吉他十级、黟山市话专业级】 咦，钢琴、吉他如此厉害，怎么从未见她上学校舞台进行过表演？还藏得很深哪！ 至于家乡话，曹思早知道她来自淮河以南、长江附近。 第一次正式见面，曹思不好握得太紧。 上辈子曹思也曾经靠得很近见过唐娟，这一世代，夕阳镀染的唐娟又有别样的魅力。 她双眸漆黑一片，灵动有神，清澈亮丽，瞳孔宛如两口深井，常说眼睛里黑部分多的人很聪明，曹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此刻，他承认被18岁多点的唐娟再次吸引住了。 握完手，唐娟又把双手背负在后，双肩因此自然下落，把胸前微微撑起。 嘴角微微笑意看着曹思，她其实对曹思也有很多好奇，据说他是王玉的很亲密朋友。此刻靠近打量，暗自点头，真是枚可爱的小哥。 曹思先开口温声道，“你这是去跑步？” 唐娟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很好听：“不是呢，到处随便走走。” 又指着相机，“你刚才在拍我？” 曹思不好意思笑笑，“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同意，拍了几张。” 唐娟摆摆手：“没事，随便拍。” 又道，“记得洗出来给我。” 曹思乐道：“好好好，过几天给你。” “哪里给你？” 唐娟没回答，继续慢悠悠往前走去，突然一转身，“你知道在哪里能见到我。” 唐娟背着手潇洒走去，曹思哑然，敢情偷偷跟了几次早被人发现了。 这下可丢人！ ———— 刚走入体育馆，还没进入场内，在通道就被手球队主教练陈笑言拦下，“曹先生，医疗队和训练辅助人员今天都到位了，要不要见见？” 曹思摆摆手，“这是你们队里的事，不必了，你自己安排就行。以后除非是王玉的事，都不用跟我讲。” 陈笑言点头：“是。” 曹思径直走向左兰芳三人所在处，快走到跟前，偷偷向左兰芳和瞿娜示意别吭声，轻手轻脚走了过来，猛地一把拉开毛巾。 王玉感觉到眼前一亮，看到曹思，忙惊喜站起：“你来了。” 曹思微笑：“我来了。”抬头注视王玉双眼，又重复了一句，“我来了。” 远处的陈笑言、教练医疗人员、其它手球队员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有些怪异。 超过一米八的女生，和一位一米七的男生，面对面站立，关系不明，直让人大呼：世界变得太快，看不懂看不懂！ 手球队的训练有时在晚饭前，有时在晚饭后，不是特别规律，可能是根据其训练科目特意安排的。 第二场训练结束得早，曹思对王玉道：“今晚请你吃饭。” 王玉朝周围看了一圈，听到曹思声音的人都装听不到，“好吧。” 脸色有点羞红，小跑着离开，“等我换个衣服。” 其他手球队员早洗完澡、换好衣服离开了体育馆。 王玉一换衣服就是半个小时，她在更衣室问瞿娜：“我该怎么办？”显然是问今晚该怎么和曹思相处。 瞿娜耸耸肩：“我也没经验，你问错人了。” 王玉慢慢站起，抓起训练包：“……好吧。”终于还是慢悠悠挪到了曹思身边。 曹思一笑，见王玉头发还没全干，“坐下，我帮你擦擦头发。”从背包掏出一条新毛巾，一阵猛搓，把王玉搓得满脸通红。 又拿出一把梳子，仔细给王玉把头发梳理好，头发还是潮潮的，只能散披着。 梳头发的时候，王玉眼睛一直紧紧闭着。怎么就突然进展到梳头这里了？完全没预料呀。 “好了，去吃饭吧。” 王玉睁开眼，双颊有些红润，轻声道：“谢谢。” 两人一起向外面走去，王玉训练完，又磨蹭了很久，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想到王玉肚子应该很饿了，曹思不由加快了脚步。王玉个子高，腿特别长，轻松和他并排而行。两人如风一般，快速往前行去。 一路边走边说，聊的主要还是球队的事。 路程过半，曹思觉得老抬头说话不方便，就道：“要不我走上面，你走校道？” 王玉愕然，“好呀。”其实她惊讶中没听懂曹思在说什么。 曹思跳上路肩，开心道：“这下好了，可以和你平视，不用抬头啦。” 王玉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捂着嘴，眼睛满是笑意。 “我也要上来。”说着就要作势走上路肩。 曹思紧走几步，“可别，上面窄。” 两人高低并行，经过这一出，气氛突然松弛了下来，曹思笑道，“你从小到大，肯定很多男生比你矮吧。” 王玉：“对呀，男生很少比我高的，很少很少。” 曹思点点头，王玉来自西省川府市，当时整个西省平均身高和京师、东北等区域比起来远有不如。后世营养好了，川府等地男生身高快速上涨。但1999年这会儿还没太明显的突破，所以王玉给同学从小一直带来巨大体型压力。 幸好她练球早，通过运动保持了良好的体型，不然经常低头看同学，迟早得习惯性低头乃至驼背。 她个子高，人好看，喜欢她的男生很多，敢追的也就是后来进了运动队，有些男生胆子大些。去年来到南滨大学，喜欢她又有意思表白的见过几个，但一群人臭烘烘的，小屁孩一般，她王玉看不上。 对曹思短短一个星期的举动，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下一步怎么走，她内心里也不懂怎么办，周围都是一群粗人，哪有什么人能帮她出出主意？ 问教练，算了，教练肯定也不敢给主意。 至于刚认识的兰芳姐，她天天笑眯眯看自己，就像看老板娘，对，就是看老板娘。 王玉正心思重重在瞎想，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曹思耐心站一边，见她脸上表情变化不定，最后脸红了，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都能看到明显的红晕。不由心下大动，手指轻轻摩擦了上去。 王玉一下醒了，却没拒绝手的接近，这回没躲，眼睛直直看着曹思。 曹思一把拉住她左手，“走快点，去晚了餐馆关门没得吃了。” 王玉手心里一片潮，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渗出的水汽。 两人快速往前走去，在树影下两道影子一高一矮，被很多学生一路看到。 女高男矮的搭配不说没有，现实中极难见到，这不，在校园里见着了，开眼开眼！ 王玉都不敢往周围看，一直看着道路前面三两米处，但双手握久了，又感觉到踏实。心思转动间，悄悄用力抓住了曹思的手。 “走慢点，我还不饿。”王玉手微微用力，拖住了曹思。 喜欢一个人，有情饮水饱！ “那你待会儿可别喊要吃饭。”曹思微微一笑，顺势慢了下来，偷偷把手指插入王玉手指间。 王玉的手因为天生骨架，加上常年练篮球、手球，比较宽大，和他的手相比，可能还稍微大一圈。 这下手指相扣，真不知道是谁牵着谁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曹思慢慢知道王玉更多情况。她父母是西省某国企的篮球队员，一半时间工作，一半时间练球，两人在一个队里，相处久了就在一起结婚了。父亲比母亲稍微高些，比王玉也高几公分。 王玉的生日、爱好、日常生活一些趣事都一一讲给曹思听。 第21章 淡定 靠近东大门位置，人流密集，王玉不好意思，一把挣开手。 曹思笑笑，把手放鼻前嗅了嗅。 王玉大羞，径直小跑到前面去了。 等曹思追上前面人影，只见王玉站一家川菜馆子前面，这是她下意识的选择，这家馆子味道正宗，是她的固定食堂。 曹思自无不可，回来之前就爱吃川菜，当然不能吃太辣，太辣懂的都懂。 王玉高大的身影一进去，引起了全部人的注目。上一辈子曹思也在其它场合见过她，她们一群高个子集体出入，当时引发的注目，和今日一模一样。 只是，今天身旁多了个曹思。打量完王玉，众学生才看见曹思，又是一阵愕然，还有点小小骚动，接下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越发大。 这是两人人生中的第一次晚餐，曹思交给王玉来点菜。 王玉用府市话一声喊，麻婆豆腐、回锅肉、宫保鸡丁、水煮鱼，再上了一道凉菜夫妻肺片。 点完菜王玉不好意思吐吐舌头，可爱迷人。她知道曹思是南省人，可能平常就不大爱吃辣，也不怎么会吃辣，特意选了再川菜中属于普通辣度的几个菜。 曹思叫服务员再加了两扎西瓜汁。 这个钟点餐馆里已经是最后一拨客人，傍晚训练晚，又磨蹭加路上的旖旎，过来时已经是快八点。 王玉是真饿了，吃得很快。一碗饭下肚，才不好意思暂停放下碗，先喝了一杯西瓜汁，说，“这口味喜欢不？” 曹思笑眯眯用府市话回道，“喜欢，太好吃了。” 竖起大拇指又说，“很会点菜。” 王玉呆呆看过来，也下意识切换成府市话，“你咋个会说？” “你信不信我有语言天赋？” 王玉上下打量他脑袋，摇摇头，“看着不像！” 曹思白她一眼，“伤心了，继续吃继续吃。” 王玉笑眯眯低头继续安静吃饭，她作为专业运动员，平常队里也会反复提醒注意饮食结构，对于油腻重口味的食物，没禁吃但一直要求少吃，一是担心有害物质的摄入，二是避免吸收过多油脂，三是保护肠胃。 今天许是高兴了，王玉放开了吃。 曹思已经饱了，双手交叉压在桌上，笑眯眯看着王玉，她是熟悉了以后很放松，不拘泥而直接，有其不同一般的大方。但曹思一挑逗她，又马上切换成小儿女态，少女羞意不时释放。 菜一扫而空，王玉不好意思捧着脸，曹思哈哈一笑，招手要来两份冰粉。 夏末餐后吃两碗冰粉，甜蜜蜜，冰凉凉。 冰粉还没上来，曹思手机就动了，一看是汪紫英宿舍号码，朝王玉示意了一下，就接了起来。 也不问是谁，直接说：“吃饭没？” “吃过！去你宿舍找你，没见到人。” 曹思轻声说，“唔，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 “那好，你先吃。” “我回去给你带一份夜宵。” “好。” 曹思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啵啵”响，又似乎听到一阵笑闹声。 “那挂了。” 王玉专心看着自己的杯子，仿佛里面有什么值得研究的。 曹思解释了一句，“是我一个好朋友。” 王玉点头。 曹思沉吟片刻，把手机放好。在曹思印象里，汪紫英一直是一个很热情爽朗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但她需要热情的快速回应，不能隔得太久才应一下。以前在线聊qq，如果有事忙没及时理她，她会好多天不搭理人，而且不会再主动找，最后还是曹思主动找回去，乖乖赔礼道歉。 冰粉上来，曹思拿起调羹刚舀起一勺，还没送入嘴，电话又嗡嗡振动。 是郑琪宿舍的电话，歉意朝王玉一笑，接通了。 “你吃饭没呀？” “吃过了呀！你呢？” “刚吃好。” 上一辈总觉得郑琪安静，陪坐在身边让人感觉到安心，还有一种水的柔软包围着身边。现在接触久了，能清楚感受到她不像汪紫英热情直接，但她的大胆及一些执拗，又让人喜欢。 曹思心下微叹，真是个好姑娘。 接着又低声聊了一阵才放好手机。 曹思又道，“是我一个……”，顿了下，“好朋友。” 王玉噢了一声，舀起一勺冰粉送入嘴中。她嘴唇不大，吃完一口，抬头看了一眼曹思，闷闷地搅拌冰粉的瓷碗。 ———— 一直到买完单，从东门回到学校内，王玉也还是没说话，在前面慢慢走着。 曹思跟在后面三米处，刚好身子在王玉路灯下的长长身影里。 突然，王玉停下脚步转身，主动伸出左手，曹思赶紧小跑上前一把抓紧，不由暗自松口气。 “你刚才不理我，我还很担心。” 两人并肩而行，王玉侧头盯着曹思双眼看了一会儿，又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番，脚一跨就上了路肩，这下她直接看着曹思脑袋顶部，接着就用右手捂着嘴，肩膀一耸耸地笑。 曹思摸摸脑袋，愣愣道，“我发型乱了？” 王玉笑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没有没有。” 又说，“我们去操场跑步吧！” “好！”曹思自无不可，抓着王玉的手摇摆了起来。 很多学生喜欢在睡前一两小时出来跑步，跑完步回去冲个澡，然后再卧谈、睡觉。暑假新的室外塑胶体育场修建好以后，出来运动的人更多了。 曹思和王玉走到体育场时，跑道上满满都是人，很自觉分成快跑、慢跑两条人流，不少男生光着膀子在跑。内圈快跑人少，外圈慢跑人多。 在校道上走了有半个多小时，也消食得差不多了。王玉教曹思热身，活动腿部，适当做做上肢和胸胯的准备。 两人先从外圈跟着慢慢跑起，一圈后，曹思把上衣一脱扔到背包所在地上，光着膀子一声喊，加速汇入内圈，快速奔跑起来。 王玉今晚吃得有点多，继续在慢圈活动，看着甩动双手奋力猛进的曹思，王玉很是惊讶。看不出来，他个子不高，身上却全是腱子肉。 经过近两个月的各种方法塑身，曹思现在有精炼的体型，腹部有一定的肌肉线条。他也不需要很威猛、粗壮的肌肉群，怕吸引到同性。 常说适度健身吸引女人，过度健身吸引男人！ 曹思快跑两圈后，王玉刚慢跑完一圈，就跟着汇入了内圈。两人并肩快跑，王玉步频不高，大长腿的长步伐，轻松跟上曹思。 她跑步姿势很飘逸，曹思感觉到兴奋，适当加快了些，王玉一样可以变速跟上。 专业运动员，长期训练，体能远远超过一般人。 但王玉心里可是非常惊讶，两人越跑越快，其实已经超越了很多人，曹思的体能可真好。 两人并行快跑八圈后，曹思见王玉有明显累了，便示意放慢脚步汇入外圈，又慢跑了一圈才最终停下来。 王玉叉着腰，在放包处周围来回走动，呼吸慢慢平顺下来。 曹思拿出一条毛巾，给王玉擦汗，这回她没躲开，还稍微屈膝，方便曹思动作。 等曹思帮她擦好，她一把拿过毛巾，就给曹思擦了起来：“想不到你体力挺好的。” “那是，我也有练过。” 王玉嘻嘻一笑。 已经是晚上十点，白天太阳的炙热已经完全退去，地上不烫，两人并肩席地坐在体育场一角。 “以后我带你每天运动。”王玉拍拍曹思手臂。 “行哪！但我时间可能后面不好安排，不一定每天能来。” “每天下午？” 曹思摇头，“再看吧。” 王玉顿了顿，没再说话。 曹思像没感觉到一般，从包里掏出两瓶电解质水，打开盖子递给王玉一瓶。 王玉接过，闷闷地小口喝着水。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把曹思背包拉过来，“你这包有点神奇，怎么里面什么都有？” 曹思哈哈一笑，“也没有，就放些随身小物品。” 王玉也没打开里面看，曹思浑身一瘫就躺了下去，刚好不用编话术哄骗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运动跑步的事，跑道上的人越来越少。 快到十点半，王玉起身，一把拉起曹思，“我们也回去了。” 左手一搭，就落到了曹思肩膀上。 曹思搞怪，“哎哎哎，你快松开，被人看到不好。”身体却贴近了王玉，两人身上的衣服黏黏的，靠一起直接黏加倍。 “才没人看！”王玉笑嘻嘻道。 快到宿舍区大门还有时，王玉终归是不好意思，搂住曹思的手松开了对方。 曹思一把拉住正要抱她一下，她就挣开手跑进去了，转身笑嘻嘻挥手。 ———— 王玉迈着欢快的脚步回到寝室，舍友都是同班同学，也都是队友。 其中一个是瞿娜，她冲过来把寝室门关上，急切道：“今晚进展如何？” 王玉把东西放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要找洗浴用品，不敢看瞿娜脸，“能有什么进展？” “就是就是……”，瞿娜低声道，“亲亲你抱抱你之类的？” 王玉一下就脸红了，支支吾吾摇头，“哪有……哪有！”端起洗浴盆子，拉开门往洗浴间跑走了。 瞿娜和其他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瞿娜坐下用力一拍大腿，运动队的姑娘可太不拘小节了。 第22章 陪伴方式多种多样 见王玉已经进去，曹思也转身离开。 时间有点晚，十一点女生宿舍区大门会准时关闭，得抓紧。 曹思一阵忙碌，晚上10点55分，曹思出现在了女生宿舍19栋楼下。 曹思手上提着两个巨大的保温盒，没有任何标识，里面各自装好了食物、饮料、一次性餐具。 曹思放下两个盒子，周围看一眼，掏出一个小信封，通过打开的窗户递了进去，低声对宿管室的值班阿姨说，“阿姨麻烦帮帮忙，帮我送到四楼的两个寝室。” 轻轻一敲信封，“这是两百块钱，辛苦您跑一趟。” 阿姨探头朝外面看一眼，迅速把信封拿起，打开看了一眼，两张四大伟人，点点头，立即收到抽屉里，顺手锁上，面无表情道：“交给我了。” 把宿舍号码及对应的保温盒说清楚以后，曹思快速离开女生宿舍区。 几分钟后，已经熄灯的四楼两个女生寝室先后传来一阵欢呼声，旁边寝室都想冲过去问发生了什么大事。 ———— 汪紫英宿舍，室内亮着照明应急灯。 同寝室舍友汪文华听到敲门声，打开门认出是楼栋的宿管阿姨，接过保温盒，疑惑道，“阿姨，是给我们的？” 阿姨：“一个男生送给你们宿舍。”扭头就走。 汪紫英走过来，“应该是曹思。”顺手把门关了。 汪文华把大盒子放下，汪紫英直接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堆好吃的，宿舍内立即飘起了香气。 口味虾、嗦螺、刮凉粉、口味蟹、猪油拌粉、鸡爪、一大盒烧烤，以及她最爱吃的臭豆腐，全部按四人份准备。 还有两个大壶，打开一闻，是白沙啤酒。 另外两人一个是孟菊，一个是钱秀华，两人也围了过来，惊喜道，“有好吃的！” 汪紫英心间有澎湃的激动涌起，让她一阵阵发晕，恨不能马上抱住曹思。这小弟弟可太贴心了，好让人喜爱。 汪文华已经打开烧烤，扭头道，“快给曹思打电话呀。” 汪紫英平静下来拨通曹思电话，“夜宵收到了。” 曹思正往回走，“行，你们好好吃。” “好。你到哪了？” “正在回宿舍。” “天黑，那你小心看地上。” “知道，挂了！” 汪紫英挂掉电话，孟菊端着一杯冰镇啤酒递过来，“一起感谢下！” 连钱秀华都举杯了，四人一起喊：“感谢曹思。” 隔音差，周围宿舍听得直发呆，曹思干了什么大事？ 同样一幕也发生在郑琪宿舍。 郑琪亲自接过阿姨送上的保温盒以后，把盒子递给闻华，马上就给曹思打了电话，确认以后心里美滋滋地，让闻华、张阳娥、唐丽打开盒子。 粉丝汤、生煎、锅贴、烤猪蹄、烤串，以及1瓶江省人爱喝的黄酒，2壶果汁。 “喔喔喔……”三女一阵怪叫，“你家曹思好棒！” ———— 曹思先接的郑琪电话，刚挂断又接了汪紫英电话，无缝衔接。 有些事措手不及，事情的进展和自己原本的一些设想完全不一样。进入宿舍楼前，曹思还在想，事情既然发生了，面对它，接受它。只是随着大学生活的往后展开，还有更多工作上的延伸，能陪着她们的时间恐怕会越来越少。 能眼下多点陪伴，用其它一些方式陪伴，也是好的。 回到宿舍，师兄们说有个金色头发女生过来找过曹思，就知道是汪紫英。 洗漱完，和王玉用手机继续煲了会儿电话粥。 王玉挂完电话，瞿娜和两个舍友陈晓琳、蔡丽娜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刚才已经听了好久，心里都要冒出酸水。 可以明确一件事，王玉和人谈恋爱了，对象还是……喔喔，球队的真爸爸！ 想到此，八卦之心大起，三人搬凳子围坐了过来。 “你们是不是……”瞿娜两手拇指顶起，互相碰碰。 王玉用毛巾捂住脸，猛摇脑袋，闷声道：“没有！没有！” 瞿娜伸手就去掏她咯吱窝，“还不承认！” 招呼另外两女一起围上来，“帮我抓住她。” 陈晓琳、蔡丽娜两人身高和王玉上下相仿，体型不如瞿娜宽壮，也远超王玉，这下一人抓一手，王玉直接动弹不得，瞿娜手就探了上来。 “啊……停停停……”王玉身上非常害怕痒，死命挣扎。 “我说我说！” 三女松开她，“老实交待，别耍花样哈！” 王玉气息平顺下来，轻声道，“今天就是和曹思一起吃了个晚饭，去体育场跑步，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三女对视一眼，蔡丽娜摇头，“就这？不信！”她来自辽省沈市，说话一口浓烈的大碴子味。 陈晓琳来自鲁省，个子比稍高些，“不老实就再来一遍！” “别别别，真的没有了。”王玉赶紧摇头。 后面再问，王玉死命也不肯透露，三人只好放弃了。 今天刚和曹思有亲密的接触，还刚牵手，快满19岁的高大、小王玉，心思又是甜蜜又是忧愁，一时间宿舍安静了下来。 而另外两个女生宿舍的欢乐喧闹，王玉听不到。 ———— 宿舍电话一直是成阆在打，他还在反复测试确认电话。 见曹思挂了电话，走过来挑挑眉说，“阿思你要不要继续打给昨晚那师妹？” 曹思想起了昨晚的事。 电话那头林琳确认是曹思以后，就一阵笑。 曹思就问：“怎么知道我？” “先等等，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名字？”那头传来温柔的一阵声音，声线的柔和与曹思有很多相似之处。 曹思沉默片刻，才说：“你是99新生的班长之一，大名鼎鼎！” 林琳道：“不信。几十个班，班长几十个，你怎么就知道我？” “以后告诉你。” “好呢。”对面林琳也没再追问。 “对了，告诉你从哪里知道你名字。” 曹思好奇心大起，“快说。” 话筒传来一阵笑声，“是我们英语的师兄说的，他那天也在迎新，看到你去握两个师姐的手，握了很久。” 曹思暗咬牙，老夫名声是从这里被败坏的？难怪下午陈圆还说我喜欢摸人手！ “曹思，你以后见到林琳是不是要摸她的手？”电话里传来虞文洁的声音。 “你别闹！”是林琳在说话。 “啪”，曹思立即挂掉电话，捂住眼睛，名声完蛋了！ 想到这，曹思不由点点头，今晚是该打一个过去说一声，昨晚没打招呼挂了电话，不礼貌。 又拨通了，接电话的还是虞文洁：“这里是22栋519室，请问找谁？” “找……你！”曹思突然想逗逗虞文洁。 “你是谁？”对面快速问道。 “我是曹思，昨晚打过电话。” “林琳快来，摸哥要找你。”虞文洁大喊。 曹思大急，“什么摸哥？” 电话似乎在被争抢，话筒在被持续撞击，一会儿“咚咚”，一会儿“砰砰”，一会儿“咔嗒”，终于安静下来，温柔的声音响起：“喂，是曹思吗？” “不好意思，刚才是文洁，她开玩笑的。” “没事没事。”曹思也不是真的在意，他早想过以后可能会出现更让他感到狼藉的传言，心里已经有准备。 曹思故意问：“文洁？” “虞文洁，虞姬的虞。”林琳介绍道，“她床就在门边，一般都是她接电话。” 曹思恍然，“可以让我跟她再说几句？” “行。” “喂，曹思，抱歉抱歉，刚逗你的。”虞文洁清脆声音出来。 她这人确实性格比较直，热情带点泼辣，根据以前接触的经历来看，说错什么话会马上补救道歉，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没事！”曹思温声说，“说开了就好。” 顿了下，“但以后不许叫我摸哥！”声音故意恶狠狠的，“你说了我就请林琳收拾你！” 虞文洁故意“呃”了一下，“再说吧！林琳，给你。” 林琳重新拿起话筒，“没事了哈？” “等等，”曹思忙道，“对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课跟我们班一起上的？” “课表还没看到，辅导员说正在排，要等等才有。” “是了，要先军训完。” “愁死了，军训要在外面晒太阳！”林琳声音有些担心。 “我都打听过了，这次军训不用晒太阳，学校决定把所有新生分散到校道、园区的树荫下，保证不晒到大家。” “啊！那可太好了！”林琳惊喜叫道。 林琳出自粤省深市，她小的时候家的周围都还是一片大农村，到处都是水田，一直要干农活，被暑假的农忙烈日晒怕了，很拒绝干活。后来随着深市发展的狂飙突进，她们村子也逐渐进行工业改造，有了钱，慢慢就城镇化乃至城市化。 到她上大学的时候，家乡已经逐渐有了城里人的生活习惯。但骨子里的怕热怕晒怕农活，挥之不去，少时的阴影，难排解哪！ 以前林琳很相信他，这些事都曾仔细倾诉。 “你们班有做什么准备？” “啊？还要什么准备？”林琳又问。 曹思一捂脸，这班长当得，真够随意！ 第23章 等着你 9月11日，周六。 今天会是漫长的一天，曹思起得比较晚。 包嘉师兄买回了早餐，1碗花生汤、2个大包子。花生汤一块钱一碗，大包子一块钱一个，早餐一共三块钱，非常满足。 和郑琪约好了中午去女生宿舍区接她，曹思便穿过西门往隔壁的南滨理工学院而去。 南滨理工学院周六日进行新生报到，前两天曹思已经和周丽霞电话联系过，得知具体时间后就和她说要来看看她。 南滨理工学院，成立时间不长，在1999年时有部分本科专业，但还有很多专业只能招收专科，学生要求学进取，只能自己在大二第二学期努力通过目标学校的专升本考试，从而拿到心仪学校的本科毕业证书。 南滨理工学院学生大多数会把目标定在旁边的南滨大学。 然而，新世纪开始没几年，985和211高校开始停止专升本教育，也不再接收外面考入的专科起点学生。 1999之后这几年是学生逆袭进名校的最后几年机会。 但逆袭并不是所有专科学生都能实现，部分是成绩确实比较差，没办法，另外更多则是摸鱼渡过三年，自己摆烂。 人生的道路千万条，在某一个时间节点都可能产生一个选择而进入不同的走向。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对自己的合适与否。 周丽霞今天来到了南滨理工学院，望着迎新接待区的“热烈欢迎1999级新生”，心里满是苦涩。她在高考失利后也明白，即便她没考砸，按原本实力也很难进入旁边的国内知名高校。但就是不甘心，这种不甘心一直持续了快两个月。 她，决心重新改写人生。 几天前她专门去隔壁看南滨大学新生报到入学，就是要给自己打气，我一定行！ 正在想着，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曹思。 曹思今天穿着稍微正式些，一件暗蓝色短袖衬衫，一条米色长裤，脚上一双亮棕色皮鞋，配上短碎头发，成熟大方。唯独他单肩挎着的灰白背包，又让他显出几分休闲。 周丽霞眼前一亮，“曹思你来了！”话语满是欣喜。 “我来了。”曹思满是笑意打量着眼前的少女，19岁出头的她，和几天前穿着没什么不同，还是不变的牛仔短裙，唯有上半身换成了一件天蓝色短体恤衫，青春靓丽。 曹思顺手帮周丽霞把放在行李箱上的大背包拎起，“走了，陪你去报到。” 两人边走边聊，周丽霞的彷徨一时间退散很多。 她就是南滨人，和家里人说不要来送她上学，其实她明白，父母在知道她高考成绩后一直很失望很生气，本身也不大想来送她。 听她说可以自己来报到，父母肯定也松了一大口气。 曹思默默等在一边，周丽霞掏出身份证、准考证、录取通知书、个人档案，很快办好手续拿上证明。 周丽霞所在专业的几个迎新高年级女生打量了很久曹思。摆摆手拒绝了师兄们虎视眈眈的送，曹思一路陪着去她宿舍。 全国都一样，上学期间男人几乎没什么机会可以正大光明上女生宿舍，唯有两个时间点例外，一是新生入学，二是老生毕业，家长、师兄们不需要登记可以随意上上下下，每个学校都会闹腾一段时间。 把行李送上宿舍，又陪她去领了被褥。 大致都准备完，曹思才准备离开，周丽霞很是感动，一直陪着他走到南滨理工学院的东门，过去就是南滨大学。 “好了，不用送了，有空我过来找你玩。”曹思拍拍周丽霞肩膀。 周丽霞注视着曹思，轻声道：“谢谢！” 想了想，又说：“以后能不能常来看我？” 曹思点头，“你放心，争取多来。” 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曹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方形盒子，盒子20公分宽，皮质，深棕色。 周丽霞接过，上手有点沉。 “打开看看，按那个键就可以了。”曹思颔首示意。 “咔嗒”一声，盒盖弹开，里面是一块金属浮雕，材质不明，整体黑色，凸起部分是一个人的身形，仔细一看是周丽霞自己形象。旁边几个字凸起高度稍微矮些，七个字：南滨大学等着你。 周丽霞一手捂着嘴，这礼物太让人惊讶！头微微抬起，注视曹思微笑的双眼，“谢谢！” 伸手摸了摸七个字，看着自己的形象，低声道：“我一定过去！” “我等着你！”曹思伸手抓住周丽霞的手，用了摇了摇，还是那么的柔软滑腻。 “有事先走了。” 不等周丽霞反应，曹思抬脚就走，没回头继续说到，“东西放好，可别被人看到啊。” 周丽霞忙盖上盒子，这曹思咋就那么懂我？ 一直看着曹思北影消失不见，她的疑惑还是没解开。 ———— 回到女生宿舍区已经是11点，曹思等到郑琪。 她今天问过曹思穿什么衣服，所以特意穿了一条暗蓝色奢牌连衣裙，脚上一双棕色小皮鞋。 两人并肩站一起，很有情侣模样。 “这是你的车？”从女生宿舍区走到行政楼下，曹思打开车门，帮助郑琪坐上副驾驶。 她满是好奇，眼前这辆大越野车居然归曹思私人所有，一时间涌起了对曹思家庭背景的浓烈好奇心。 “是的。” “所以你就自己一个人开车来学校？” 曹思继续点头承认。对于手上的财富，曹思的态度是不装也不瞒。不是自己努力获得的，纯粹是幸运之物，没什么好装的。至于瞒骗，毫无必要，随着时间日久，接触的人多了，周遭人肯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需要保守好最大秘密！ 郑琪化身好奇宝宝，曹思只好简单回答了一下家庭情况，至于她信不信，也没办法。 “咱们先去吃午饭。” “好，我还要准备礼物送你。”郑琪柔声道。 “什么礼物？为什么突然想着送我礼物呀？” “就是想送嘛！” 曹思秒懂，姑娘收了一张新的木床，这是要给自己回礼。 “你想要什么？” 曹思眼睛一转，看着郑琪就要说出一句让人误会的话，又怕她在车里有想法。 “就要个相框吧！” 郑琪有点沮丧，“就只要这个？” “对呀，可以放我们的合影！你一个，我一个。”曹思看着道路前面专心开车。 郑琪马上又高兴起来。 南滨大学从老校区完整搬迁到新校区以后，老校区就弃置不用，作为学校的历史文化纪念公园，也对市民开放。 现在要去老校区所在的市区玩，开车要走几十公里。这个年代好的是，现在车少，一路畅通，曹思只花了35分钟就到了中山路。 两人吃了一顿地道的南滨美食，直呼痛快。 中午天热，在步行街只是随意转了转，来到了一家文化用品店，里面有很多相框。 郑琪伸双手作势要去拿并排摆放的金色、银色边相框，见曹思眼睛在另外一格的深色真木相框上，忙换了方向拿起2个。 曹思给她大拇指点赞，“审美能力强！” 郑琪去付钱，曹思心下感动，真是心细的女孩，连自己在看什么都能留意到。 接过郑琪送上的相框，“我们先拍照片，照片洗好以后我装好给你。” “好呀。”把礼送了出去的郑琪，很是开心。 “我也要给你送个礼物。” 郑琪眼神有点萌萌的，“不是送过了吗？” 店老板失笑，郑琪马上不好意思，伸手抓住曹思拉着他疾步离开卖相框的店铺。 站在街角阴影处，曹思摇摇头道：“不是！” 便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黑色天鹅绒上一条白金项链，一颗小坠心出现在郑琪眼前。 “我给你戴上。”曹思把相框让郑琪提着，就给她扣上了项链。细细的项链围着她白皙的脖颈，曹思忍不住贴近郑琪的耳垂。 “嘤咛”一声，郑琪倒在了身后曹思怀里。 又来了！ 好一会儿郑琪才恢复过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低声道：“咱们回去吧。”看了一眼曹思笑眯眯的眼睛，又说，“我还有个东西送你。”眼神迅速移开。 一上车，不等空调打开，曹思就知道郑琪要送什么礼物给他了。 和汪紫英完全不同的感觉！ 汪紫英主动，到处探索，郑琪不断躲闪中又敢于反侵略。 一开始曹思做老师带教，后面学生自己就能完成课题。 两人的初吻，如此美好！ 回去的路上，郑琪手抱着曹思刚送他的一台手机，眼神痴痴望着旁边的男生，对车窗外的景致毫不在意。 眼里全是他！ 第24章 满足 南滨大学正南校门，一群人正从里面往外面走去，赫然是冯萌萌和几位舍友。 最高的冯萌萌，身旁的是稍微矮几公分的甘省姑娘李春英，人高而黑瘦，一头男装短发。两人并排，沉默不说话。 前面正叽叽喳喳不停说的是黄丽娟和蔡小小，黄丽娟是粤省广市人，个子小小，一头浓密长发，很有孩子的稚气；蔡小小是南滨本地人，名为小小，体型却是不小，165cm配上胖嘟嘟的体型，分外喜人，白皙皮肤和长发，减重后想必也有魅力。 冯萌萌不经意转头，看到校门口驶入一辆白色的大型越野车，通过车窗玻璃转瞬即逝看到驾驶位坐着曹思，旁边是郑琪。 一呆间，停下脚步，“我不去了。” “萌萌，怎么又不去了？”说话的是蔡小小，她有点生气。 “就是不想去了。”冯萌萌扭头就走。 蔡小小大怒，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拉着黄丽娟和蔡小小往前走去，“她不去我们自己去。” 李丽英还回头直看，感觉冯萌萌背影都矮了一截下来。 “这个冯萌萌，天天像个小孩，动不动发脾气、给人脸色，今天要不是春英你劝我，我都不想带她去市区玩。” 抱怨的是蔡小小，她家在市区，说要请舍友周末到市区走走看看，一起吃晚饭，然后看海边夜景。 现在冯萌萌莫名其妙生气不去，计划虽然没打乱，却搅得剩下的几人心情大坏。 冯萌萌往生活区一路疾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关注曹思，然后还要去揉曹思头发，几天下来，自己心里多了些什么，也丢失了一些什么。 她心里有些乱，但更多是憋屈难过！18岁，再高的个子也还是少女，无处可说。 ———— 下午的天还比较热，曹思不忍郑琪晒太阳，一直开车送郑琪回到女生宿舍区才停下，收获一个深吻后挥手道别。 进出的人很少，偶有人看到从豪车下来的郑琪，谁也不认识谁，没人在意。1999年，还是单纯了点。 回到宿舍，一片安静，几位哥哥要么是在睡懒觉，要么是有事已经出去。 曹思洗了个凉水澡，舒服躺在床上，风扇最大转速吹着。二十多年后天天吹着空调，没有冷气过不下去，现在有台风扇扫过来扫过去，也一样能适应。 没变的是高温，变的是心境，心静自然凉？ 一觉睡醒，已经五点。手忙脚乱一顿拾掇，穿上圆领体恤衫、系皮带的运动短裤便冲了出去。 来到体育馆，一片安静，往里走去，王玉的专属医生左兰芳正在办公室斜靠着沙发看书。 见到曹思进来，左兰芳坐直笑笑，说：“王玉去游泳了。” “你现在去泳池还能看到好看的！”边说还眨眨眼。 咦咦咦，说到这，我可兴奋了。 曹思神色不动挥手道别，脚下忍不住快了几分。 左兰芳嘿嘿一笑，外表装得再成熟，大老板还不是个小毛孩？你看，急了吧！我倒是不急不急，先看看书，一会儿再去看“小”老板和“小”“老板娘”好戏！ ———— 南滨大学目前还没室内游泳馆，2010年以后才因为南滨承办大型运动会，市里拨款建了一座南滨大学管理运营、比赛共用的高等级室内游泳馆。 现在只有户外游泳池，一共6个池子，2个男用，2个女用，2个标准比赛池。 曹思找了一圈，进不去女泳池，只好绕过男泳，到栏杆的另一侧，隔着休息座椅，曹思看到其中一个女泳池正有几条很长的身影在水里扑腾，赫然是女子手球队的几人。浪花翻起间，隔得有点远，看不清哪个是王玉。 几人游到边上，停下歇息，其中一道身影双手一撑，就坐到岸边，然后站起叉腰平顺呼吸。 正是王玉！她穿着有袖子的粉色泳衣，泳衣的下裤也几乎到膝盖位，紧绷的泳衣把她修长身材、笔挺长腿显露得非常好看。她一转身间，美好身形赫然入目。 王玉的身材居然如此之好，再过几年身上再长一些脂肪，从少女身材提升为女人身材，恐怕更会迷死人不偿命。 就是不可以进泳区，徒呼奈何！ 正在郁闷中，左兰芳走到了泳池边，和王玉说了几句什么，就见王玉转头四处打量。 曹思大喜，挥手喊道：“王玉，我在这。” 王玉忍不住朝栏杆外的曹思走了过来，越走越近，王玉挺拔的身姿越发清晰，快走到曹思跟前时，王玉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是穿的泳衣，一身喊转头就跑，直接跳入了泳池。 左兰芳哈哈大笑，岸上的游泳池女管理员吹起哨子，尖声大喊：“禁止跳水！禁止跳水！”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天色逐渐昏暗，左兰芳、王玉还有她的舍友从女泳池更衣室出来。 “今晚一起吃饭，都准备好了。”曹思说道。 左兰芳和瞿娜三女自觉落到后面，曹思和王玉并排而行，她游完后左兰芳又给她做了一番护理，冲冲身上再换好衣服出来，脚上一双凉鞋。 以前听朋友说过，同样身高下，运动员的脚普遍比一般人会大些，但王玉的脚也只是和她的身高成比例，不会过度大，脚指头圆润。 见曹思打量自己脚趾，王玉害羞轻轻锤了一下曹思。 左兰芳几人又在后面哈哈大笑，兴奋得一阵议论。 王玉脸色有点红，强装镇定，目不斜视往体育馆而去。 今晚曹思把晚餐放在了手球队的办公区域，里面有一个会议室，平常用作开会、技战术讲解等集体活动，今晚成了几人的临时餐厅。 准备的是西班牙餐。西班牙人喜欢家庭聚餐，吃饭也经常是做好一大盘一大碟端上桌，像国人一样共同分享。所以今晚的几个菜都是大餐盘，而不是精致的法餐按一道道上。 蒜酱鸡块、土豆章鱼、蒜味虾、切好的炭烤乳猪、一大盘火腿片、金枪鱼炖锅、炖牛尾、超大一份混着了多种海鲜食材的海鲜饭。 以及3支普里奥拖拉出产的红酒，6支拉曼恰甜酒。 “左医生，你来带大家开动。”曹思安排道。 左兰芳点头，她有一些出境比赛的机会，对各国餐饮多少有些了解。倒酒、分第一道餐，安排得井井有条。 “大家举杯，一起感谢曹先生。”左兰芳率先举杯。 曹思手下压，“别别别，就叫我名字，曹思。我还要感谢你们五位，能给我一个机会坐一起吃饭。以后大家请多帮忙照看王玉，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直接找我。” 除了王玉之外的四女，举杯安静看着曹思。 瞿娜搞怪，“感谢老板，恭喜老板。” 六人举杯一饮而尽。 曹思笑道，“喜从何来？” 瞿娜侧头看着王玉，努努嘴。 曹思笑而不语，起身给众人倒酒。 王玉笑意盈盈看着曹思，为曹思今晚的安排而开心。 在地道的西班牙餐食中，运动员身上的豪迈都婉约了起来。五女斯斯文文聊起最近的训练，聊起桌上的的菜，以及手里的酒。 每当三名女队员要问起曹思以及和王玉的事，左兰芳便叉开话题，多次以后，众女终于意识到问题，不敢再问，安静品尝美酒美食。 左兰芳三十岁的人，不敢说阅尽人间沧桑，但在国队呆了几年，所接触都是权力影响下的人与事，懂得把控分寸。 甜酒每人一支，红酒六人分享，每人大约半支。 常说专业运动员不应该喝酒，会影响其整个身体状态，一次喝酒需要三天以上才能恢复状态。但曹思常见报纸上写专业运动员喝酒，乃至醉酒滥酒，状态和成绩似乎没有太大影响。 包括王玉在内的手球队四女年龄都在20岁左右，最大的是蔡丽娜，21岁，日常也会喝些啤酒。手球男队手里有钱，更是经常跑出去吃夜宵喝酒。 或者，这是运动队员不自律的体现？曹思也弄不明白其究底。 一顿饭下来，瞿娜、陈晓琳、蔡丽娜三女越发羡慕王玉，谁家少女不怀春？ 眼前的小男人，身不高、体不壮，在座任何一女似乎都能轻松干翻他，其最近一周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喜欢，给手球队光明的未来，更给队员们良好的保障。 人也有气质，干净成熟，举动得体，不炫不傲，待人真诚。让人再满意不过！ 不知不觉，每个人都喝掉了一斤左右的酒，王玉眼神越来越明亮，都已经没心思和旁边瞿娜等人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一直看着对面的曹思。 曹思身上有很多谜，让人捉摸不透，他身边似乎也围着一些其他女生，让人难以安心。只是短短一周接触下来，至少很清楚知道一点，这个小男人很喜欢自己。 王玉的年龄，还不懂人生短暂，众人所求不过是一份确定性，她也不清楚自己未来一生会走向何处，但是此刻曹思在。 或许这就够了，一时间又是满足，又是淡淡忧愁，举杯相碰间，酒香暂时麻却人心复杂的一面又一面。 第25章 安静 牵手慢悠悠把王玉送了回去，让她回去躺着休息一下。 跟在后面的瞿娜等几女接替护送，估计今晚她寝室又会是一阵闹腾，她是休息不成了。 路上见到很多学生在急急忙忙往外跑，这是去上晚上7点到9点第四堂课的学生，晚上安排的大多是公共选修课。医学院学生苦一点，晚上还可能上专业正课。 下午2点到4点则是上第三堂课，剩余一直到晚餐时间都是让学生自行安排。 左兰芳在校外另安排有住处，让郭则仕准备了个司机送她回去，今晚喝了酒不能让她开车。 找了个没人角落，跑回海岛收拾了一遍，洗个澡，把身上酒味彻底清除，才换好衣服走去了图书馆。今晚穿得休闲成熟，上身深色的polo衫，下着长裤，一双休闲运动鞋。 能回来重上短暂的四年大学，该好好珍惜每一天的美好，享受上课、读书，以及人间之情。 曹思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了一瓶水，一个笔记本，几支笔，湿巾，纸巾，口气清新喷剂。 先从文学馆拿了一本《罪与罚》，上回没看完，今天一看那册被人借走了，只好拿了另外一个译本。 转去外文馆，没见到刘洁。再爬到四楼，走到最里面，果然见到了她。 刘洁背对出口，坐在阅读区，面向古籍书架。 曹思轻轻走进古籍馆，空气中散发出独特的书香味，纸张、时光、灰尘混在在一起，古怪奇异。 里面加上管理员总共只有五人，4个阅读者各自占了一张可以配8张椅子的大桌子。 古籍馆比较特别，它的前台不是在靠近出口位置，而是放到了书架入口处。古籍馆有很多珍贵的复制件，据说还有原本，所以每一个进出书架的人必须空手进去，不得携带任何物品，管理员需要作全面检查。 这里的书绝大多数人没兴趣，除了硕博生、相关研究的专家教授，几乎不会有人来，甚至学校绝大多数学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馆厅。 正好方便了考研备战的刘洁。 刘洁还是如往常一样摊开了她所有物品，曹思拉开椅子轻轻坐下，似乎怕惊动了对面的人，再把小包和书慢慢贴到桌面上。 大学数年，经常在图书馆见到刘洁，都没见过她身旁、对面坐过人。 今晚，曹思要做第一个。 书本落在桌上，还是发出了响声，刘洁抬头了，微微扬起的脸，顺着其下巴看去，头颈之间展现了一条惊人的完美线条。 美！ 曹思暗惊，故作平静，双眼凝神望向刘洁。 但对面的师姐微微扫了一眼曹思上半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专心看手里的书。 曹思松口气，把水杯、笔记本和1支笔拿了出来。 坐下，从上回暂停的部分继续看，不一会儿就陷入书中，开始享受阅读带来的快乐，不时用笔记录一些心得。 重新阅读一本书，带来的收获截然不同。 对面的刘洁持续在翻阅书页，安静的室内，她翻动的速度比曹思看书还快。 曹思估计她正在背思政内容。 除了翻书的轻轻哗哗声，就是头顶上吊扇的转动声，吊扇距离地面有将近五米，声音基本上可以忽略。 每隔十几分钟，曹思都能感觉到刘洁会抬头看几眼对面，不是看自己而是看古籍书架。这是她的习惯，活动、保护双眼。 九点钟，刘洁拿起水杯走了出去。 曹思也跟着出去喝水，只见刘洁站在图书馆宽大的过道，凭栏而立，腰背腿的线条惊人的好看，后部上下比例完美。 曹思小口小口抿着水，欣赏她美丽的风姿。 可惜，刘洁在外面只站了最多三分钟，就走回馆内继续学习，回去时眼神往前看，似乎根本没发现曹思。 曹思不好立即回去，去了一趟洗手间后才悠悠走了回来。 一如一个小时前，刘洁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看书。 同样的节奏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五十分，图书馆铃声响起，提醒十分钟后闭馆。 刘洁开始收拾桌上的物品，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前后顺序不乱，一一收好，水杯插在背包外面的网袋内。 曹思也把书合了起来，并把水杯、笔记本和笔收好，再安静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终于，刘洁收好了全部东西，站起把包背好，把椅子摆放整齐，转身离开了古籍馆。 曹思也忙跟着站起收好椅子，跟着她离开。 闭馆前的图书馆是最吵闹的时候，学生们三三两两说话，汇聚成巨大的音量。不时间能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还有些99中文的新生，有人主动给曹思招手打招呼。 刷卡离开图书馆前，曹思把书放回了一楼的临时借阅书归还处，图书馆晚上不办理书籍借阅，所以今晚这本《罪与罚》他是不能带走了。 一路远远尾随着刘洁，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背挺直，双肩放松，双手自然摆动，脚步幅度不算大但迈腿频率高，所以走得算挺快的。 许是背包有些重，她不时用手去顶背带与肩的接触位置，到了后来则直接用双手大拇指一直顶着没松开。 刘洁走入了女生宿舍区，曹思远远停下，眼神看着她走入了其中一栋宿舍楼。 刘洁家在校内教工家属区，但她有时住宿舍，有时住家里，行踪不规律。这个小习惯还是以前曹思留意了很久才揣摩到。 ———— 看书时曹思手机一直静音，刚掏出手机一看，有三个未接来电，一个来自郑琪手机号，另外两个来自汪紫英和王玉寝室。 先给王玉打了过去。 “我是曹思，找一下王玉。” 粗粗的声音传来，“好，请稍等。”这是瞿娜的声音。 王玉接起电话，一阵府市话传来，“曹思！” “是我。”曹思哈哈一笑，也用府市话接上，“我晚上去图书馆了，没接上你电话。你知道的，我们是中文系，得多读读书，不然上课老师提问就麻烦咯。” “好嘛好嘛！”王玉用府市话说话，除了原有的一些娇羞，音质又多了些直爽干脆，风味不一般。 好好说了十分钟，挂了又给郑琪宿舍打过去。 这回是郑琪直接接上了电话，湖市话传来，“是曹思吗？” 呀，这电话她是等多久了，曹思心里有些微酸。 “是我。”又把在图书馆看书的事解说了一遍。 “好呢，我知道的。”郑琪柔柔道，又提高音量说：“我晚上也在寝室读书，读一本《简爱》。” “你看的肯定是英文版吧？”曹思一阵佩服。 “嗯嗯。”郑琪有些小小骄傲，“我高中就能看英文原版书了。” “你真棒！”曹思是真心实意夸赞她，要不是获得了一些高人的高级英文技能，曹思英文可太一般，和郑琪相比，就是个小学生。 他大学时考了四级没去考六级，毕业后因为工作关系、出国旅行主动去进修了一段时间的英语，英语水平测试后大致持平六级，之后再无存进。 两人缠缠绵绵的吴语沟通了好一会儿，约好第二天上午去拍照，才算结束。 平息了一下心情，把思绪清空，才拨通汪紫英寝室电话。 “紫英，我在女生宿舍区的西门等你。” 没两分钟，她就冲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剧烈抖动。 冲过来一般抱住曹思的腰，曹思忙轻轻挣脱说：“人多，我们到外面去。” 汪紫英咦了一声，“你会说我们沙市话？” 曹思点头，汪紫英继续白他一眼，“去干嘛？”一字一顿的拖长尾音说完。 曹思哭笑不得，小妖精！ “有东西送你。” 汪紫英噢了一声，乖乖跟上，这回没再搂抱。 走了两百米，找了个没人的阴影处，刚好有一些路灯亮光可以稍微看清楚彼此。 曹思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盒子，放到汪紫英手里，一部手机，一条项链。 汪紫英道：“这是什么？” “我帮你打开。”曹思打开手机盒子，“以后你就拿着这电话，我们互相联系也方便。” 汪紫英点头，她家里有人已经在用手机，对此不觉稀奇。 曹思又说：“我只要不忙都会接你电话，也会给你打。” 便把手机盒子盖上，然后又打开第二个盒子，露出了里面的项链。 汪紫英一下兴奋了，惊喜喊道：“快帮我戴上。” 她毫不客气，等曹思给她挂好项链，立即一把死死捧住曹思的脸，把各种激动、欢快、舒适全部给传递过去。 曹思带着收获的其它生物物质，难受地回到宿舍。 洗完凉水澡很久才平复了下来。哎，妖精！早知道你这么热情，我上辈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等成阆照例找完女生宿舍，曹思也照例又找了林琳电话聊天，中间还穿插着虞文洁的各种捣乱，但总算是能聊完整的一段。 一个不拒绝接触，愿意开口聊，另外一个知道很多事，聊天打配合得好。 不知不觉就煲了半小时电话粥，直把宿舍几位哥给听得一愣一愣的，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师弟，撩妹真乃宿舍第一，不不不，贾林补充，全校第一。 曹思耳朵夹着电话转身，右手食指直直插入左手的ok圈，来回进出。 哄堂大笑，整个宿舍空气一下子欢快起来，把听筒那头的林琳给听懵了。 第26章 都要 9月12日，周日，军训开始前的最后一天。 上午8点，曹思安排人准备的一堆物品已经到位，曹思等在男生女生宿舍区交界处，通知黄萍萍过来看看。 黄萍萍本来想睡个懒觉，舒舒服服赖一天，收到通知还不想动。 曹思一点都不着急，耐心等着，过往的女生多，全是美好的景观，稳赚！ 黄萍萍十几分钟后独自一人出来，走到曹思面前：“是什么东西？卢老师和娇娇师姐都没跟我说呀。” “喏，你看看。” 一堆的物品都有包装，黄萍萍一一打开看，喔，她惊讶连连。 这次运来的鞋垫，富有弹性，并透气易干，第一批有400双，整个中文新生90人，每人可以有四双可供替换，剩余一些可以作为后备。 透气护膝，每人四对，每天上午下午各用一对。 黄萍萍边查看，曹思边解说。 还有每人两条大毛巾，中文专业女生占比高，军训肯定满身大汗，到时现场擦擦汗，也不影响形象。 女生有专用福利，带贴贴的轻薄透气运动罩衣，以及腿胯之间的专用透气护垫。 军训的各种动作，关键部位的摩擦很严重，不小心会带来一些损伤。 这两样物品也可以直接作女生的内衣使用。 男生也会有剧烈冲撞和磨损，按曹思的考虑，忍着呗！ 黄萍萍边看边惊讶，到最后女生的专有物品，曹思还仔细讲解了怎么穿，有什么用处。 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毕竟是一班之长，强装冷静，马上想跑去通知人来搬运。 曹思把手机借了给她，还贴心报上各宿舍手机号码。 不一会儿，李高峰带男生赶到，学习委员带着汪紫英、孟菊几个女生赶到。 见到曹思正在办事，汪紫英挑挑眉打个招呼，也没多说。 等李高峰按人头搬走了男生物品后，黄萍萍低声交待汪文华，“这些是女生的东西，你带人按宿舍一个个分到位。” 汪文华点头答应，她是南滨人，是同班入学成绩最高的一个，被辅导员卢小敏指认为班里第一任学习委员。 黄萍萍当了一年班长后，她主动竞选接任，后来一直当了三年的班长。 看着她小小的个子在搬动物品，曹思不由有些感慨。汪文华斯文秀气，很有修养，待人平和，做事也特别负责，做班长的三年受到一致认同。 大学毕业后她通过本地的关系，先去了南滨理工学院做办公室行政人员，后来考研拿到学位做了老师，继续一直读到博士，曹思回来前她已经是副教授职称。 她虽然没有曹思心中最亮那朵花刘洁的夺目光彩，但她对自己人生轨迹的规划却远远超过大部分人，坚实、坚定，以小小的身躯走出了自己非常确定的人生道路。 成熟、富有韵味的汪紫英也很热情干活，曹思并没有帮她，这些是她的独特大学经历，不应去剥夺。 等李高峰、汪文华分别带人领走了物品，现场还剩下一半。 黄萍萍擦擦汗，问道：“剩下这些是给谁的？” “1班，也麻烦你通知下她们班长。” 黄萍萍接过手机给1班班长陈婷打了电话，这次她知道大概需要多少人，让陈婷按照人数来带人过来。 等人来的中间空隙，两人坐在过道旁边的小石凳上。 曹思递给她一瓶果汁，她喝了几口果汁，仔细研究了一番瓶子，没看出什么特别，味道非常纯正，是真果汁。 黄萍萍好奇地问，“怎么会发这些东西？”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通知我过来看着东西，叫人来领走。” “好吧，我再去学院打听一下。” “今天不是周日，老师休息吗？” “没呢，新生报到的这一个星期，老师都不休息，而且明天开始军训，很多事都没搞好。” 黄萍萍坐得挺直，曹思眼角望去，她背部线条的自然曲线，实在好看。 “噢”了一声，曹思道：“说起来，我们还没正式认识一下呢。”伸手对着黄萍萍。 黄萍萍似笑非笑，“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曹思讪笑，就要缩回手，黄萍萍主动伸了过来，“正式认识下，黄萍萍，苏省陈江人。” 【叮！签到黄萍萍，获得商超经营业余高级、吴语陈江话专业级】 曹思用力握了握松开，用陈江话说：“来到这还习惯吗？” 黄萍萍愣愣看着曹思，“你……你……怎么会说我们那的话？” 曹思低头假装不好意思，“刚学，会的不多，以后要请你多跟我说说，我要好好练练。” “这……”黄萍萍一时惊疑不定，不确定曹思说的是真是假，同时心里升起一个疑问，他不会是像高中男生那样，借着问问题来对我……吧？ “好啊，多练练。”黄萍萍终于还是说完整了一句话。 曹思微微一笑，他刚得到技能，只是想炫炫，倒是没多想。 陈婷和她班里同学没多久也赶了过来，有一些疑惑，也没多问，只是把所有物品分完运走。 曹思最后补充说：“明天现场还会有一些每天使用的消耗品，到时现场有需要再安排拿。” ———— 不到9点办完事，曹思感觉身上有点汗，赶紧换了一身衣服。 今天拍照不能去晚了，否则到了大上午的，走一会儿就是一身汗。 曹思换了一件白色短袖体恤衫，一条蓝色牛仔裤，一双红棕色中帮牛皮靴。 去女生楼下接到郑琪，她也同色系打扮，只是裤子换成了一条蓝色牛仔裙子，长度不到膝盖，脚上一双红棕色牛皮靴，鞋帮比曹思的矮一些。 两人同款打扮，手牵手，立即吸引了路上所有眼球，又不知道被哪些人看去了。 走到校内湖区旁边才停下，看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郑琪心底有些激动，这里就是两人第一次拥抱的地方，好让人怀念回味。 眼眸流转间，不由紧紧抱住了身边的曹思。 曹思回抱了一下，“好了，咱们抓紧时间，要不一会儿天热，把你妆都得弄花。” 郑琪今天化了淡妆，脸容比往常更时尚，脸部轮廓更清晰，不靠近看还看不清她有化妆。 曹思带了脚架，找好了角度。上午九点多的太阳，透过树木斜斜打在人身上、脸上，光线不会过强，也不会让人眯眼。 郑琪都不用曹思教，就能给出很多自然对望的深情表情。 但曹思觉得可能动作幅度大，用遥控器自拍，应该没对上焦，还是亲自指挥郑琪摆姿势，先拍了她一组单人写真。 等她逐渐习惯了站位、角度、姿态、眼神看镜头，才走过去和她一起摆出各种双人姿势。 有郑琪摸曹思脸深情注视的半身照，有郑琪坐着、曹思从背后怀抱她脖颈和头的，有两人不看镜头看着另一个方向的，有两人头靠在一起双眼看镜头的，有郑琪靠在亭子柱子上、曹思躺在她腿上的，有曹思靠柱子、郑琪整个人挤入怀里的，有曹思给她用手指梳理头发的，以及两人轻吻的…… 直接换了整整四个胶卷，两人才满足地停下来。 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过。 郑琪撒娇，“这些照片我都要噢。” 曹思故意逗她，“可是只有一个相框呀？” 郑琪眼珠一转，“那我不管！” 曹思摊摊手，“好吧，交给我了。” 早上忙着办事，没时间吃早餐，曹思肚子也饿了，一手牵着郑琪，一手拎着摄影包和脚架，专门通过树荫下往食堂走去。 路上接到汪紫英电话，她也要来一起吃，郑琪撇撇嘴，没说什么。 曹思让郑琪乖乖坐着，去打了三份简餐，再去另外打了三份肉，准备了三瓶汽水。 刚打好饭菜，汪紫英就来了，见到二人穿的情侣装，一把坐下。 搂住曹思脖子，在他耳边说：“我也要穿和你一样的衣服。” 曹思感觉到热气，又看到对面郑琪眼神不善，忙要挣脱，汪紫英嘿嘿一笑，轻轻一卷曹思耳垂。 “好好好！”忙挣开，急声道，“这里好多人，别被人看到。” 郑琪接过，“人不多就可以是吧？” 曹思讪笑一声，不敢说话。 汪紫英抬起下巴，轻哼了一句。 郑琪拿起不锈钢调羹重重一敲餐盘，骄傲地道：“我们上午去拍了情侣写真，”还举起手指头，一个个掰着，“五卷。” 汪紫英看都不看她，侧过身就去抱曹思的手，音量不小：“我也要拍。” 曹思忙道：“好好好。” 做颗花心大萝卜可太难了，不敢吭声，低头默默扒饭。 正在吃饭，一个高大的身影坐下，却是冯萌萌，她坐在了郑琪旁边，正对汪紫英。 她在曹思后面几桌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戏，突然也想参合一把，就从后面挪到了她们这一桌。 汪紫英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看着曹思。 曹思咧嘴一笑，左看看、对面看看，赶紧起身，去给冯萌萌买了一瓶汽水回来。 “给。” 冯萌萌双眼都要笑弯了腰，显得很是开心，“谢谢！” 曹思一时间有点看呆了，旁边的汪紫英，对面的郑琪对视一眼，低头吃饭。 第27章 飞扬 食堂里一男三女坐着，气氛谈不上剑拔弩张，却是持续的诡异。 有人肆无忌惮，有人宣示主权，有人偷乐想入局，有人假装胆小而乐在其中。 远处打完饭路过的卢志强和潘达，啧啧连声。 这顿饭吃得有点慢，等吃完各自散去回到宿舍已经中午十二点半。 刷个牙后，曹思安静躺下；睡着前和宿舍五位哥哥约好下午一起去打篮球。 回到学校的一周，曹思基本没时间进行完整的运动，好不容易大家都凑齐过周末，自然不会放弃。 上一辈子，曹思的篮球技术相当一般，大概也就相当于卢志强的弱鸡水平。宿舍里最能打的是高个的潘达、什么都能玩转的嘉林，成阆和包嘉水准在第二档。 周末打篮球的人本来就多，加上知道第二天新生军训，有人猜测会全面占用全校的空地，也包括篮球场，来打球的人比以往来得更早、人更多。当然这个消息不准确，室外篮球场光秃秃的，没有遮蔽，这回军训用不上。 曹思从小超市买了一件健力宝，一件纯净水，和包嘉一人提一样。 把饮品和包顺手放下，没有空的半场，曹思和几人在一旁耐心等着轮换上场。 半场内正在恶战的两边都来自商学院98级同一个班，潘达看着和其中几人很熟悉，和他们一一打招呼。 两边互相熟悉，势均力敌，比分交替上升，最终一边小胜1球。 另外一队也不气馁，笑嘻嘻走下场。 曹思让几个师兄先上，他下一轮再替换体能较差的卢志强上场。 给刚下来的商学院师兄送上几瓶健力宝，潘达在场上看到，还抽空给曹思和商学院几人作了介绍。 都是热爱运动的年轻男生，很快熟络起来，一起打屁点评场上两边的表现。 自从获得王玉传送的篮球技能，曹思现在看篮球竞技有了完全不同的视野。 何时上抢，什么位置切入，传球线路，得分，队友位置，在脑海里有了形象的画面。 所以曹思的点评深得场下几位师兄的认可。 潘达几人凭借刚上场更好的体能，以速度打垮对手，贾林连续偷袭，很快把对手弄下来。 场边商学院师兄休息了一阵，感觉又行了，上去和411室鏖战。 可能是在场边注意到了贾林和潘达的内线特点，新上场的一队在篮下防守很紧密，外围的卢志强等人进攻也不给力，不久后输了下场。 曹思笑眯眯给几人一一送上饮料，贾林猛喝几口，才喘气道：“靠！死肥今天很猛啊！” 他说的是那个稍微有点胖的又高又黑男生，正在篮下死死扛住两人的配合突袭。 卢志强道：“阿思，等会儿你换我上场。” 曹思点头，强哥平常踢球多些，打篮球偶尔凑凑热闹，和曹思上一辈子没多大区别，就是个玩而已，不是真正的热爱。 潘达带队小跑了上去，和下场的几人一一击掌，“看我们师弟帮你们报仇。” 曹思穿着无袖篮球服，胳膊上有明显肌肉线条，看着有点唬人。 商学院下场几人喊道“我们等着”。 接到外围成阆传来的球，曹思快速运球切入，一个背打，上篮得分。 许是要让曹思好好融入，师兄们有球都找曹思，曹思以专业技能，上篮无一失手，很快赢下一局。 包嘉用力一拍曹思后背：“阿思，猛！” 后面曹思也主动打配合，进攻时传球、跑位牵制对手，防守时篮下硬扞。 连续几轮都守成功，商学院两队轮番被411室虐，最后还是曹思看到场下卢志强有点无聊，主动下场换师兄上去。 曹思一下场，场边树荫下走出六人，正是穿着训练服的王玉和她的几名队友，其中三名舍友都在。 王玉兴奋小跑过来，“曹思！”其他几女也纷纷喊道。 “咦，你们也来了？” 王玉点头，“你刚才打球有点帅！” “那是，我跟你学的。”曹思哈哈一笑。 王玉听到了也没当回事，把自己的包放下，掏出毛巾给曹思擦汗。 场边正喝水的死肥师兄，看到这一幕，直接呛了一口水。 至于手球队的众女，就当没看到。 曹思柔声道，“谢谢噢。不怕人看到？” 王玉低头看着曹思，“随便看。”下巴扬起，一甩头，长长的马尾辫随风飘扬。 其实她出来前就打了曹思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打球，但没接通，就只好和队友自行出来。 商学院的几人、411室的几人，都认识学校手球队的高个子姑娘。 看到她们和曹思也认识，互相对视一番，潘达提议道：“要不咱们先休息下，把场地让给校队姑娘？” 众人齐齐点头，纷纷退到场边！ “谢啦！”瞿娜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挥手叫众女上场。 王玉拍拍曹思肩膀，“那我上去了。” 手球队每周会有多天训练，但周末也会安排休息，教练也是人哪。她们日常训练都在室内，晒不到太阳，对于二十岁上下的运动员来说，并没太大好处。 所以会争取一定的户外场地运动时间，晒晒太阳，增进骨骼继续良好发育。 至于篮球队，他们日常打球太多，恨不能多睡觉，从来都懒得出来虐人。 场上六人，刚好三打三，平均身高都在180cm以上，所需空间也大一些。 果然，技能原主人用起其技能就是不一样。王玉跑位、传球的快捷、篮下防守，事实上高一个档次，加上身高臂长，防守覆盖区域大了很多。 曹思在场边频频鼓掌，漂亮！王玉在场上不时扫过曹思身影，便越发兴奋了，到后面基本上她成了最耀眼的焦点，瞿娜和她一队，也主动配合。 对了，差点忘记拍照。 赶紧从包里掏出相机，咔咔咔一阵狂拍，还中途换了一个胶卷。 卢志强见到好相机心喜，小跑过来，曹思顺手递过去：“强哥，你来拍。” 他先仔细打量一番，啧啧赞叹，“这相机可比司马老师那几台强得多！” 曹思摆手，“没没没，司马老师低调，听说他手上有好东西。” 接下来卢志强给手球队六女也拍完了一卷，还叮嘱曹思，洗出来要给他一份。曹思自是答应，但也打定主意，有王玉的照片不能给。 专业队的表演很精彩，后面便越聚越多人围着观看。 手球队员毫不在意，她们出去打比赛时，在体育馆内被几千人都围观过，眼下几百人场面，毫无压力，动作也不变形。 倒是王玉不时用视线搜索场边的曹思，让很多男生起了误解是在看自己，鼓掌叫好声更大。 瞿娜等人后面主动把场地让了回去，曹思和师兄们打个招呼，约好东门聚餐的时间和地点，就和手球队几女先行离开。 “曹思，时间还早，咱们去体育馆玩会儿手球？”瞿娜主动开口。 王玉兴奋道，“对，我教你。” 曹思爽朗一笑，“好啊。”又说：“天天看你们训练，早想见识见识。” 回到体育馆，等曹思打完一个电话，王玉亲自指导曹思热身，刚才打球已经热过一轮，现在主要是对关节等部位的调整适应，中间少不了身体的接触，让人血脉贲张。 另外几女在旁边看着有趣，一直嘻嘻哈哈笑。 王玉脸色羞红着，坚持着大大方方给曹思压腿、揉搓手臂和手腕等，一边还讲解基本的规则。 曹思有了专业的手球技能，只能说有了相应的技能和技战术意识，但从没打过，也不具备相应的训练经验，所以眼下他乖乖地被王玉揉搓，乐在其中。 六女加曹思，七个人，瞿娜主动申请做裁判，王玉和曹思、加上陈晓琳组成一队，舍友蔡丽娜带另外两女一队。 一开始蔡丽娜等三人认为曹思没打过，故意跑得慢，传球也慢。 她们很快发现自己错得离谱，曹思适应了场上气氛后，很快就开始快速跑动、飞快传球、有力射门，有了不弱于她们的手球水平。 别说场边的临时裁判瞿娜，队友王玉都被惊呆。 十五分钟后，瞿娜叫停了对抗。 “曹思，你藏得够深哪！是不是为了王玉偷偷练过？” 王玉喘着气，笑意盈盈的，曹思一抬下巴，也不答话，大家就当他承认了事实。 喝水休息五分钟后，第二个十五分钟继续。 休息时蔡丽娜三人作了战术布置，但没用，曹思的体能目前已经到了极高的水准，这还是他收着玩，没敢跑太猛，否则单单是奔跑速度，就能轻松击垮蔡丽娜队伍。 曹思主动配合王玉、陈晓琳，打出了漂亮的第二个十五分钟。 三十分钟下来，除了瞿娜，其他五女都瘫倒在地上。 半小时篮球，半小时高强度手球对抗，今天的运动量够够的。 离开体育馆之前，额外送给手球队员的一些训练用品也送到了，包括背包、一些防护用具、个人用品等等，曹思让瞿娜通知男队过来领取。 另外单独给王玉送了一台手机，方便日常联系。 手球队员看到也不羡慕，她们现在每个月有一万多的收入，想买台手机轻轻松松。事实上，很多队员已经在酝酿买手机，只是最近没来得及去市区选购。 第28章 干事业 傍晚六点半，洗浴过换好衣服的六人走出宿舍，天气热，六人都穿着宽松的短裤、凉鞋，提了几瓶酒。 今晚曹思请客，选的是餐馆区最豪华的一家“海恩”，以海鲜为主，包间已经由潘达帮忙订好。 六人不紧不慢走向东门餐馆。 “阿思，下午手球队的王玉，”贾林顿了顿，“你们很熟啊？” 校手球队的王玉是公认的大美女，相貌、身材无一不好，早就是学校内大名鼎鼎的人物，几位师兄认识她并不出奇。 要说没有酸涩，自然是有的，王玉可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 今天她和曹思的亲昵动作，很多人都看到过，可能很快就会传遍全校：王玉有男朋友了。 曹思笑笑，“挺熟的。” 潘达凑过来一拍曹思肩膀，“何止熟，是你女朋友吧？” 达哥这一巴掌免不了含有点妒忌和不服气，个子、相貌，凭什么？凭什么不是我？ 曹思不会否认，但也不会承认，给了个惯例回答，“王玉是我好朋友。” 包嘉和卢志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然后另外三人也笑了起来。 师弟够贼的！ 成阆大声道：“思弟弟泡妞超猛！星期一报到，到今天第七天，已经拿下一妹子。” 曹思一拍脑袋，男生一聊女生，就是泡啊炮啊什么的。 就不能有点纯洁真爱心思？ 卢志强贼兮兮说：“成阆你可说少了，中午我和达达在食堂看到……” 曹思忙道，“强哥，你要不说我们还是好朋友！” 潘达伸着三根手指：“三个！足足三个！都是漂亮的妹子，全围在阿思旁边！” “靠！”一向斯文的包嘉也忍不住了，太气人！ “禽兽！”贾林摇头晃脑，“阿思你可做个人吧！” “那是那是，说不定阿思很快就要和姑娘做人去了！”一句话就暴露了卢志强的闷骚本质。 “……”曹思呃了一声，“几位哥，绕了我吧！” “那今晚你多喝几瓶，一个师妹一瓶！”潘达用力一捏曹思肩膀。 “行行行！看谁先死！” 说喝酒，曹思上辈子也没怕过几个师兄，他们酒量还要到后来出去社会闯荡才有明显的增长，在同寝室的时候，曹思已经压过他们一筹。 六人一路说说笑笑，五人聊起曹思中午周围几个人都不熟脸，都猜测应该是新生师妹，曹思笑而不语。 路上也聊了些大二三四几个年级的事，一些八卦重新听听，记忆又刷新一遍。 ———— 曹思点了八菜一汤，全是硬菜，他现在也不介意价位，倒是五位师兄看得有点目目相对。 在场五人中，只有潘达、贾林和相应的老师、家人来过，其它三位都是第一次来。进来看到菜单多少有点不安，现在见他狂点贵的，有些不好意思。 曹思见几位哥哥脸色，就知道在想什么。 “哥哥们，先走一个。”曹思举起红酒杯，大约二两红酒下去，酒精放松下，包间内气氛马上放松下来。 大家先吃了些海鲜生腌，曹思开口说，“今晚一起吃饭，是有些事想和哥哥们聊一聊。” 众人安静听着。 “我一直觉得能考进南滨大学是幸运，但进来后有机会和几位哥住一个寝室，是更大的幸运。” 五人脸色都有些激动。 “所以这个星期，我给咱们寝室作了一些改造升级，这些小事，哥哥们也不用去在意。” 众人点头。 “再碰一个。”曹思举杯，众人一起干了。 “接下来我要说点对大家后面息息相关的大事。” 曹思顿了顿，“我在想，咱们中文系的学生，除了毕业以后干新闻媒体行业，除了做文秘工作，是不是可以考虑更多的一些发挥？” 潘达深色兴奋道：“比如呢？” “达哥，就说我了解到的，你们家在咱们省浦发做鞋的生意，为什么家里会安排你以后准备进去做公务员？” 潘达正要回答，贾林帮他说了：“他爸妈觉得做生意太辛苦，进单位日子舒服，读个中文专业，出来还有机会做领导。” 曹思点头，他以前就懂潘达这点小秘密，潘达上学时到处搞关系，都是父母规划的路子，并给了很大的金钱支持。 要不然他哪有这么多钱经常请客吃饭？他从来不打工不做兼职，入学成绩好，但进来后完全不认真学习，没奖学金。 “达哥，或许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曹思此刻眼神有点深邃，似乎洞察了未来一般。 事实上，潘达真的喜欢父母安排嘛？他不喜欢！ 毕业后进了家乡一家单位，没到一年他就辞职，闹着回到家里公司，终归是继承家业而去。 “所以我想哪，咱们哥几个可以干点事业出来。” 众人有点懵，成阆和卢志强对视一眼，“阿思，既然你叫我们哥，我们也不客气直接问了。” “请说。”曹思大概知道是什么问题。 成阆深吸一口气，似乎怕外面听到，轻声道，“我们都猜你家庭条件特别好，干事业对你来说，是不是不必要？” 曹思微笑：“不管男人女人，总要有点自己事业，自己的事业！”重重强调一番，又什么都没说，没否认也没承认。 五位师兄齐齐点头，这句话再正确不过。 菜陆续上了，大鲍鱼、大龙虾，大海蟹、珍贵海鱼等等。 “边吃边聊。”曹思招呼道。 吃完一个鲍鱼，曹思继续说：“那我就直接说正题，目前学校内学生跑出去兼职，都谈不上自己事业。” “比如强哥去做中学生家教，能赚点钱改善生活，但没办法根本性改变未来的路，也谈不上可以积累起步资金。” 见卢志强点头，又说：“强哥，不好意思，我说得直接了点。” 卢志强挥手：“没事，我也清楚。” “所以我想了很久，现在干事业，要考虑真能改变未来的事，才算是事业，否则就是重复，就是做无用功。”曹思重重强调！ 贾林：“那什么才叫改变未来的事？老实说，我很迷茫，哥几个都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不怕说我毕业以后不工作也不缺钱花，要出国定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贾林端起酒杯主动找曹思碰了一个，“我也想过自己能做什么？想来想去，我什么都不做可能比做了什么强得多。” 曹思有点呆，贾林想法他是第一次知道，想不到1999年就有富家子弟懂这个道理： 只要不赌不粉，什么事业都不干的富家子弟才是真正不败家！ 又听贾林说：“所以我进了大学，就是天天玩！” 潘达笑道：“阿林经常和我出去玩，大家都知道。” 成阆和卢志强露出羡慕的神色，就是最帅的包嘉也轻叹，这样的生活，谁不向往？什么都不干，全有了。 “但我真的不甘心，父母身边的亲戚老说我不懂事。”贾林重重一顿酒瓶。 “不好意思，激动了！”他又忙道歉，众人摆摆手。 曹思吃了一筷子菜，咽下后说：“究竟做什么？我初步想过，当然这有点个人武断，我说出来大家参考下。” “世界发展大势不可逆，我们开放的步伐也不会停下，所以世界一定是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富有。” “怎么个开放？” “首先，未来有很大概率可以加入世贸组织，对外贸易一下就打开了，这意味着什么？钱会进来，咱们国家会越来越富有，老百姓会越来越有钱。” 曹思神色振奋，“其次，现在的互联网发展，肉眼可见的快速进步。” “互联网靠谁推动？”曹思左右看一圈。 五名师兄面面相觑，包嘉试探着说：“靠漂亮国？” 曹思笑着摇头，“靠年轻人！” “年轻人喜欢用互联网，年轻人会改变一切！咱们年轻一代的文化水平越来越高，见识越来越广，也会越来越有钱，这些打下基础以后……” 曹思顿了顿，“他们的各种需求就会爆发，他们会要求更好的审美，更好的生活方式，比如喜欢运动。而且最重要的事，年轻女人的消费可以决定未来！” “这段时间我觉着有几个生意可以考虑先做起来，提前布局。” “第一个，运动鞋，”曹思不等潘达说，继续道：“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运动鞋！达哥，我们可以合作这一项，具体的后面说。” “第二个，健身衣服，”对着贾林说，“林哥，你之前说去过温哥华，那边出现了一家很特别的瑜伽工作室，提供很有型的瑜伽服，我们可以靠国内的工厂供应链做出自己的特色。林哥，咱们可以合作搞搞瑜伽服。瑜伽你听过的哈？” “第三个，廉价女装！”曹思也不多解释，“全世界这块的需求特别大，我找人做过专门研究，可以很快做起来。成阆哥，这块咱们可以合作。” 包嘉和卢志强眼巴巴看着，“嘉哥、强哥，前面说的三个生意见效慢，可能前期都是投资，赚不了钱，不一定有什么收益。所以我和两位哥哥有另外的一个事一起做。” “给学生做电脑组装！”曹思最后道。 众人听了没有马上发表意见，默默喝酒，各自思量。今天听师弟讲了这么多，究竟能不能做起来，都要走一步看一步，在看到具体计划之前，眼下决定还为时过早。 但五人都相信一点，曹思有这个实力发起几门生意。 潘达、包嘉和学院几个头头关系都很好，甚至卢小敏师姐也隐约透露过一些信息，总之一句话：曹思很强，是条粗大腿，赶紧抱稳。 宿舍内已经交流过这条信息，觉得很靠谱。 第29章 纯真 继续边吃边聊，年轻人的食量都大，本身海鲜也不撑肚子，吃完明显不够，酒也没喝完，曹思索性又点了一批菜。 趁着菜没上来，曹思去了一趟洗手间，路过某个包房时倒是被学校一下头脑看到了。 有些人想起身去打个招呼，被文学院院长史惠琴给叫住。 “别去，要是他那边不方便，我们过去不就坏事了？” 众人这才恍然，晚上酒一喝多，考虑就没那么周到。 倒是曹思包房众人越聊越兴奋，曹思回来时也没停下。 “阿思，”成阆大声道，“你说廉价女装，几块钱一件够不够廉价？” “几块钱对的，但它是几块钱绿刀！”曹思哈哈一笑，挥一挥手，酒意有些上头，开始豪迈起来。 后世某在北亚美利加狂扫的电商品牌，标价几绿刀、十绿刀的衣服，打起折来一二绿刀照卖，鬼佬们一次随便就扫几十件衣服，根本不够卖的。 这年头快时尚的品牌自然不少，但它们走的路线是传统的店铺销售，为了保证品牌定位以及较高的利润，价格一直不算低。 尤其是加入世贸以后纷纷进入中国市场的它们，价格居然变成了中端档次。 后来某品牌学习国际巨头zara的本地化集中供应链模式，利用产业化、人口红利，把成本压到极致，疯狂输出，加上电商运营的低成本，很快取得了成功。 到曹思回来之前，其年收入已经达到了二百多亿绿刀，估值破千亿绿刀，而且还具有更大的成长空间。 其成功，就是把1999年时还只是在地摊、城镇集市售卖的无品牌廉价衣物，以电商手段集中疯狂倾销出去。 有天时、有地利、也有人和。 此时的1999，各方面都还欠缺点，但曹思想先试试趟这潭水，预先做好准备。 “几绿刀？”成阆喃喃自语。 曹思搂住他肩膀，“哥啊，大胆点想！” 又朝旁边的嘉林道，“林哥，关于健身衣服，我这边已经有成熟的一些想法，你可以继续去找人搜集些信息，具体了解一番，后续我们深入聊聊。” 创立于温哥华的大牌，这时才刚刚起步，它的设计灵感来源并不复杂，还是源于北亚美利加的成熟健身文化与瑜伽之风靡，深入挖掘了三十岁左右、取得了一定成功的女性消费需求、生活目标需求。 在场几位，只有贾林有着环球视野，有可能理解到鬼佬女性这方面的真正期望。 至于潘达，他家族做鞋子的制造、销售，对于供应链体系有相当了解，只要能打开未来视野，想清楚未来进入职场的年轻人想要什么生活状况，他一定可以得到发挥的机会。 至于包嘉与卢志强二人，他们不具备一定的资源，也完全没接触过相应的领域，硬要推他们去做一项生意也做不来。 所以曹思想了很久，和他们合作做什么比较合适？ 没有资本的年轻人，做贸易中间商最佳，先从代理生意做起。 但曹思给他们规划的路子，没这么小，他在酝酿更大的一项动作。 透过酒杯，曹思一一扫过几位师兄的脸，他们青春飞扬、意气风发，所缺不过是一点点机会，机会来了，其巨大的能量将会释放。 曹思熟悉他们，也相信他们。 ———— 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带来的酒全部喝完。 走出餐馆大门，差不多九点，还有点意犹未尽。 要吃饱真不能选海鲜，尤其是能吃的年轻人！ “要不咱们去西门吃烧烤？”潘达提议。 众人轰然响喏！ 很休闲漫步而去，最大嘴巴的成阆还想开口聊点生意，被潘达给直接打断了。 他进了大学这一年，和权力打交道的时间多，明白机事不密的道理。 于是路上就是吹牛打屁、瞎扯淡。 周末夜晚的校园，颇为热闹，六人的喧闹也只不过增添一丝校园的生气，并不会造成巨大的噪音污染。 正走着，曹思突然发现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人影，在暗夜中一身深色的裙子，微微抬头向上看，背负着双手，直直往前行进，走一步，小跳跃一步，像一个不断跳动的弹簧。 曹思招一招手喊道，“唐娟。” 唐娟转过脸，看到了曹思，大大方方走过来，“曹思你好呀。” 又朝五个师兄打招呼，“你们好。”眼神一直在曹思脸上。 五男齐齐喊，“你好你好。” “你这是去哪？”唐娟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问话倒是直接。 “去烧烤，要不要一起？”成阆主动插话。 唐娟“噢”了一声，看都不看成阆一眼，“曹思，你自己去玩吧，我再逛逛。” 曹思；“好吧！注意安全！” 唐娟背着的双手朝后摆摆，“没事！”继续一弹弹往前走去。 六人目送唐娟远去，包嘉道：“好嚣张的女生！” 成阆摇头，“好有个性！” 贾林：“漂亮！” 潘达：“厉害！” 卢志强：“阿思你真牛！” 众人齐齐“吁”了一声。许是看习惯了，都不问唐娟是谁，让想介绍下唐娟的曹思都不好主动再说。 走到西门，已经快十点钟。 大多数是男生，而女生则比较少，女生宿舍区有关门时间，男生宿舍可没有，进出随意，有不少男生就会吃喝到很晚。 贾林找了家熟悉烧烤店，坐下招呼：“老板，先来六只大火鸡腿。” 潘达摇头，“火鸡腿吃完就没办法吃别的，换换。” 曹思好多年没吃过烧烤火鸡腿，有点想吃，便笑道，“我来一个。” 最后点了三只火鸡腿，再上了几样别的，小烤串、一众海鲜、茄子、韭菜等等。 吃烧烤很难吃饱，真正能让肚子鼓胀的是啤酒。 潘达带头，六人全部用牙齿咬开啤酒盖，咕噜噜先下去一瓶。 “痛快！”卢志强低沉声一喊。 边吃边聊，周围桌子的女生陆续起身离开，夜深要赶回宿舍去，陪着的男生也走了一些。 女生走光，各摊位还剩余一半多有人，剩余的男生越发放松，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一圈。 人多吹牛比，只适合全是男人在场！ 人少吹牛比，只适合一男一女！ 否则，全是尴尬。 曹思半躺在大排档的塑料椅子上，眼神看着夜空。 农历八月初的夜晚天空，静谧纯净，星星闪烁。 天空真干净！曹思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包嘉，怎么没小师妹来找你？”贾林问道。 包嘉作为宿舍第一帅男，常年都有不同年级的女生会打着讨教书法的旗号过来，一呆就是半天，真不知道她们是来看字还是来看宿舍生活环境。 她们绝不会承认是来看人。 只是，有色心没色胆，包嘉常常长叹，一群胆小鬼女生！ 不等包嘉回答，“估计师妹们还没听说师兄的美名！”潘达哈哈大笑。 卢志强摇头，“才不是！我前两天上去学院办公室那层楼，在楼道里听到两个新生在聊中文系都有什么帅哥。” 成阆来兴趣了，“都有谁！” 卢志强认真掰着手指头，“我、你、阿达、阿林、包嘉。” “靠”声四起，“不要脸！” 卢志强面不改色，“还有咱们小师弟小思思！” 最后放声狂笑！ 曹思一下坐起，“我？”指着自己的脸说。 “你看我哪里帅了？” 包嘉认真打量一番，“还是挺帅的，虽然没我好看，和贾林应该处于同一档次。” “对对对”，没想到其他四位师哥居然齐齐点头。 曹思一摊手，举起酒瓶碰了过去，“来来来，感谢哥哥们好评，干一个。” 酒下去，贾林道：“阿思穿衣服很有品位，形象干净，我要是女生也会喜欢他。” 潘达：“所以现在明白阿思为什么泡妹子厉害了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曹思连连摇头。 成阆三连击：“你就是，你就有，说对了！” 哄然大笑！ 都是男生在高声呼喊，六人的笑闹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唯有摊主和店员听到这些吹牛不时微笑，年轻真好。 毕业后工作的第一个五年，曹思有局就去，还能和人高声笑闹，喝酒不忌。 第二个五年，曹思笑得矜持，喝得矜持，朋友越来越少联系。 工作的第三个五年，曹思只去必要的应酬，在餐桌上操控自如，熟悉的朋友几乎不再联系，建立了新的网络朋友圈。 工作的第四个五年，曹思越来越少应酬，越来越少去人多的地方，连在网上高谈阔论都不再有。 今时今日，又重新拥有了纯真。 越来越成年的曹思，也经常在午夜里问自己，什么是纯真？ 顾名思义，纯真就是纯洁真挚。 但曹思现在和一些女生牵扯不清，也不可能有所舍弃，还能纯洁得起来？ 或许，只能骗骗自己重新定义一番： 真，不假，喜欢什么就是什么，直接而坦诚。 纯，专注，专注喜欢美好的人、喜欢美好的事。 希望一直就此纯真下去吧！ 回去的路上迷迷糊糊给王玉、郑琪、汪紫英都打了电话，回到寝室迷迷糊糊洗个澡，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30章 哗然 9月13日至23日是军训时间，一共持续11天，中间周六日不安排休息。 9月13日，周一，军训第一天。 从宿舍里出来时，校园里已经人潮涌动，几千人分散在各片区域，吵吵闹闹连成一片。 三千左右的本科新生，根据专业安排，大约每个队伍在90到110人之间。 文学院的新生军训区靠近校内湖区，分成了三队。刚好中文新生就90人，自成一队。 据说有些学校军训考虑到女生体型问题，一剧烈运动会出现连绵波动，场面过于壮观，会引起男生强烈的生理不适，就会把女生给单独安排成一队，也安排专门的女教官来带队。 1999年的南滨大学，尚未意识到应以人为本，对男生可能出现的难受状况漠不关心。 曹思找到队伍的时候，两个班同学已经松松垮垮地站在一起，都穿着自己的校服，脚上一双作训鞋。 很多人背着包，有些没背包只拎着水壶。早上太阳还不是很晒，但大家还是挤在树荫下。 两个班男生混站着，女生又混站另一堆，在叽叽喳喳议论什么。 见曹思过来，有些人主动打招呼，有些人则望着他。 说是两个班，实际就是同一个班，同学们之间也清楚这关系，宿舍也连在一起，关系相处都算自然。 队伍旁边站着的是两位辅导员黎铭、卢小敏，两位助理辅导员陈浩、古娇娇，至于班主任黄奇峰，没见出现。 曹思和四人分别打了招呼，卢小敏笑容满面回应，古娇娇也矜持笑笑点头回礼，两位男士只是微微点头。 在学生队伍围着的中间，是一排架子，上面陈列了很多东西。 曹思走近了去，就看到了郑琪和汪紫英，两人都从舍友旁边离开，挤到了曹思身边，笑容满面打招呼，见人多又不好亲热接触。 曹思低声问了她们，都确认穿上了防护透气内里的衣物。 冯萌萌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曹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过来打招呼，只是一直看着。 曹思走到中间仔细看了一圈一长排架子，大桶凉茶、一堆的干净毛巾、大包湿巾、一堆袜子、消暑药物、肠胃药物、急救箱、防晒油、十多种水果、糕点、汽水、几桶冰块等等。 便满意点头，办事的人还挺细心的。 同学们在议论的就是这些东西，很显然只有中文新生的队伍有，旁边外语系的两个队都没有，她们隔得不远，正死死盯着这边。 能想象到，她们一定是在说“凭什么”！ 在一堆物品的旁边，站着的是钱秀华。曹思知道因为她身体原因，上辈子老师就没让她军训，也没出现过，这回因为出现了军训保障物资，辅导员卢小敏亲自安排钱秀华负责管理物资，也算是她参与了军训，满足她参与班级活动的心愿。 曹思走到钱秀华跟前，温和低声道，“身体扛得住么？” 钱秀华诧异望了他一眼，也低声说：“没事。” 见黄萍萍要走过来，曹思主动迎上去，“班长！” “曹思，”黄萍萍凑近来低声说，“为什么只有我们中文班的有这些？”她伸手一指。 曹思，“别管那么多，有的用就行。” 曹思本意并不是炫富装比，而是班里有自己的“好朋友”，还有一些上辈子就非常亲近的朋友，只想做点什么让她们的军训过得舒服些。 至于好与坏的名声，或是引起非议，曹思不在乎。 旁边不远处是英文专业的队伍，她们正在朝中文的物资架死死打量。 虞文洁愤愤不平大喊道：“林琳，我们的好班长，为什么她们有，我们没有？” 声音之大，几百人全听到了。 曹思转头望去，就看到了林琳，她一边捂住虞文洁的嘴，低声吼道：“别喊！” 一边朝曹思挥手，曹思忙挥手回礼。 “那是谁？”虞文洁顾不上想物资的事，指着曹思道。 “那个就是曹思呀！你不是和他通过电话？” 虞文洁恍然点头，“原来长这样！摸哥还挺好看的。”最后一句她声音很轻。 林琳轻轻一拍她，白她一眼。 虞文洁可没管那么多，扬起右手用力朝曹思挥舞了一下，大喊：“曹思！” 几百人齐齐向曹思行注目礼，一个星期下来，不说人人都知道曹思大名，至少文学院一年级新生大多听过他名字，而女生则人人都知道他。 听到喊声，曹思只好挥手，向前走了一段才说：“你好。” 他可太认识虞文洁了，但这个时候也不是好的见面时机。 中文队伍的汪紫英、郑琪分别抱胸，疑惑看着这边。郑琪有些闷闷不乐，汪紫英则是笑笑摇头。 曹思走回自己队伍，寻思着，明天是不是要多安排些物资？ 脑袋里在琢磨还有哪些班级要安排好。 ———— 八点半，军训正式开始。 没有全部人聚到一起的开训仪式，也没有学校头脑训话。简简单单各个队伍各自进行训练整队，抽半天时间去营区射击，最后搞个简单的结束仪式。完事！ 教官们来自驻南滨的某部，传闻全是特种士兵。他们列队跑步前进，一个个分散到校园内不同的军训队伍。 站在中文班前面的这位教官，一身军装笔挺，他上来就一个啪站定，立直敬礼。 他身姿挺拔，能看到他衣服下的胸肌形状，敬礼的手关节粗大，脸容黝黑，摇摆的头部带着坚毅目光，缓缓向全体扫视。 正在稀稀拉拉站立的队伍立即安静下来，教官敬礼放下手，队伍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好，我是陈教官，来自xxxxx部。”陈教官大声吼道，“从今天开始的十一天，我会一直陪着大家。” “现在，整队！” “首先，大家把身上戴的手表、脖子上的首饰、耳朵上挂的、头发戴的，全部取下来放好。” “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速度快！” 队伍一阵哄闹，郑琪和汪紫英各自看看脖子，二女对视一眼，一脸的不爽。 又只好都解下了一条项链，小跑过去放回了自己包，想了想不放心，不约而同又把包拿到了钱秀华那里暂时保管。 其它同学也有戴首饰的，但像二人一看就很金贵的首饰，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所以她们去存放的时候，整个队伍眼神一直跟随着，众人心思不一。 站在女生第一排最右边一个高个子，冯萌萌眼神里透出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寒光。 第一个小时，教官就是不停在教列队、报数、解散、快速集合，反复训练，要把人训练出身体本能，一听指令能立即反应。 许是身上穿戴了舒服的保障品，脚下又有软垫，头顶又是树荫，中文新生没什么不良反应。连感觉会娇柔一些的郑琪都没任何不耐烦的表情，安心听指令动作。 陈教官倒是挺满意的，这队学生不错，辅导员和助理辅导员早已经偷偷离去很久。 太阳逐渐高挂，教官一声令下，队伍解散休息二十分钟，给大家上厕所、喝水。 全体一窝蜂快速朝着物资保障的架子冲过去，一些女生倒是比较矜持，慢慢走过去。 早就等在一边，但看到正在训练不敢过来的小超市店员，用小推车推着九十多杯冰镇茶饮过来。 学生们一下拿空，曹思拿了一杯给教官，教官笑笑致谢，也没多说什么。 黄萍萍在旁边，像是对着空气说，“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 说完看了曹思一眼。 曹思笑眯眯说：“味道不错吧！” “还可以，主要是天气热，喝点凉的好。” 黄萍萍见汪紫英、郑琪、冯萌萌走了过来，径直走向一边去找钱秀华。 三女是刚才没跑着去拿东西的人，郑琪手上拿了一叠点心，汪紫英则拿了水果。 “曹思，快尝尝。” “曹思，给！” 曹思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我也没多余的手了呀！” “走，到那边去。” 曹思带着三人去树荫下一个角落躲着，稍微避开些众人的视线。 二女一手饮料，一手食物，没多余的手了，曹思便叉着点心、水果，给她们分别喂食。 二女都笑得眯眼，旁边的冯萌萌撇撇嘴，其实她也想吃，也有点想让人喂着吃。 二女心下则对冯萌萌暗哼：谁让你跟上来的？真不知道害羞。 周围的同班同学们，视线依然能穿过树丛落到他们四人身上，众人眼神莫名，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文学院另外两个专业的队伍也解散在休息，都是一脸愤怒看着中文队伍，那眼神恨不能把人吃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已有名言示之。 上午的操练就在反复的列队中慢慢过去了，慢是学生们的心理感受。上午的前半段都觉得惬意，中间也吃了点心、喝了冷饮，到后半段太阳逐渐移向正中间，曝晒下来，树荫下的遮蔽又不完全，闷热感、时有的炙烤感让人想早点逃离军训现场。 陈教官不满意地一直怒吼，这么好的保障，又晒不到太阳，你们还想怎么训？难道还想躺着练？ 曹思不由偷笑。 第31章 天赋 十一点半，上午的军训结束。 全部人都一身疲劳，钱秀华招呼大家把桌上的食物拿完，黄萍萍、1班班长陈婷帮助她把一些用品整理了一下稍微盖起来。 等钱、黄二人全部忙完，曹思带着郑琪、汪紫英、冯萌萌招呼她们二人一起去吃饭，不用去食堂里乱哄哄的拥挤。 目前学校给的2栋小楼正在改造，还未完工，郭则仕等一批人办公还是在此前安排的区域。整片区域没有标识，众女一起懵懵地跟着。 今天曹思带她们进来的是其中的一间临时餐厅，里面已经摆放好了各种食物。 一溜的自助陈列，有8个菜，2个汤，3个主食。菜荤素搭配，汤冷热各一样，主食则是米、面条、红糖馒头。 大家洗洗手，曹思招呼一声就先自己主动去盛食物： “自己来，想吃什么自己夹什么，中午时间紧，随便对付两口。” 汪紫英跟着就去了，钱秀华还有点不好意思，郑琪主动帮她夹了一份。 自助餐不用等齐人，曹思也不客气先开吃，众女一一落座在他周围。 黄萍萍喝了几口冰镇绿豆汤，放下碗道：“曹思，上午小超市送来茶饮，是不是你安排的？” 曹思点点头，在座的都算是关系较为亲近，茶饮几百块钱的明面支出并不需要瞒着。 至于整排架子的军训保障物资，曹思不会否认，但也不会承认。 幸好黄萍萍没再继续问，她倒是好奇谈起另外一个事：“想不到小超市可以送货上门。” 汪紫英也笑道：“是的。很贴心，我知道班里有人已经通过打电话叫了送日用品。” 曹思抬头问：“现在收费怎样？”他并不清楚具体细节。 “送一次起码两块钱，如果东西比较重还要加收。” 曹思点点头，如果要求送货的人多了，那么会有更多学生参与到小超市的助学运营，可以提供更大的人力需求，是好事。 在小超市这么干之前，宿舍早几天就已经出现了宿舍楼之间的送货。 此前好几年一些有经济头脑的学生，在宿舍楼已经偷偷在卖杂货，包括女生宿舍楼都有人在卖，但买东西的学生只能上门拿。 今年电话通了以后，学生老板将小纸条派得到处都是，买家便开始要求送货上门，免费！ 这极大地抢占了小超市的生意。 小超市很快也推出了类似服务，凭借其庞大的货品类型，特别是茶饮方面的特色，很快占据了更大的利好。 会不会让宿舍卖家失去生存基础呢？曹思考虑过，不会。 他们有其近的优点，和小超市并没有很大的冲突，而且小超市是收费送货，相比下宿舍卖家有其明显的免费送货优势。 黄萍萍点点头，“送货费还算可以，有时偷懒花点钱，可以接受。” 曹思今天带黄萍萍过来吃午饭，有其考量。 “班长，你觉得这种小超市未来能不能走出校园，做得更好？” 他问的不是这家，而是这种，社区型的便利小超市。 黄萍萍凝目看了一会儿曹思，似乎在想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她出生于79年，除了在座的汪紫英，她是年龄最大的一位，早熟很多。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缓缓点头：“我认为应该可以。” 92年711进入国内。 96年罗森进入国内。 97年，本土的美宜佳、快客先后创立。 外资和本土的经营者都意识到国内蓬勃发展的社区便利购物需求，在开始发力。 99年此时学校这家小超市的出现，和上述几家完全不同的装修档次，来自未来的室内环境装修、货架陈列设计，更全的消费体验区。 曹思听完她讲的一段话，喝口汤，继续听她说：“从经营规划来说，我认为我们学校这家小超市要明显高一筹。” 她旋即又叹口气，“我们家也是开超市的，面积也不小，比沃尔玛这种大超市远远不如，但在我们家那一片已经是最大的一家。” “看到学校的小超市，我才知道家里这么干已经落后很多。” 钱秀华听着，对于同学家生意做得大，似乎没什么触动，眼神很平静，只是安静吃着饭。 曹思对黄萍萍摇摇头：“不一样。你们家的超市应该是综合性的超市，种类齐全，买东西的人来自四面八方。学校的小超市走的路是社区便利模式，辐射范围很窄。” 黄萍萍轻轻颔首，又说：“但我还是觉得小超市太先进了。” 曹思失笑，那是自然，它结合了21世纪20年代的社区购物在线配送。 至于未来是否要延伸到平台买菜，曹思认为必要性不大，而且他内心里也一直觉得平台买菜等于是多了一重对消费者的剥削，他不应该干这种事。 冯萌萌、汪紫英、郑琪对小超市经营话题也不懂，便安静边听边吃。 接下来众人快速吃完，下午还要进行军训，现在回宿舍还可以睡一个多小时。 ———— 下午军训时间比较短，两点到四点。 选在大中午而不是太阳温柔的四点以后，原因很简单，意图熬一熬学生。 这话是黄萍萍说的，她说辅导员转述过学校领导意见，刚进来的新生，不说拉出去晒中午太阳，至少也得经历些阵痛。 曹思表示无语，苦难教育的思维什么时候才能根除？ 让学生感受苦难，从中获得积极向上的精神力量，这套思维没问题。 但是一旦陷入苦难折磨的圈，实施苦难教育的人会习惯性施加，接受苦难教育的人会想要极力逃脱，最终苦难教育完全失败，反而让人离心离德。 幸好，下午就两小时，学生怨气不是很大！ 四点军训准时结束，曹思和郑琪、汪紫英道别，让她们先回寝室洗个澡，换下衣服休息下，晚上再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曹思则穿回海岛，先好好洗了个澡，再换了一身衣服才去了体育馆。 一进到馆内，在通道位置就看到手球队员在兴奋地研究，地板上堆着一大堆的衣物鞋子。 是了，给他们订制的全新训练服、比赛服、日常穿的运动服、新款鞋子、袜子等等已经到货。 根据每人尺码、队号不同，里里外外，各自准备了一大堆。 可以说队员们不需要购买任何衣服也足够他们一年四季换着穿。 左右打量，没见到王玉人影，倒是主教练陈笑言眼尖，已经看到曹思，抬手打招呼，“王玉去换新衣服了。” 曹思莞尔一笑，正在和陈教练聊着队里的训练，感觉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心下一动，快速转身，正是王玉，她穿着全新的队服，上衣三行字，南滨大学、思学、手球队，英姿飒爽。 她双眼满是笑意，轻轻拍一下曹思肩膀，轻声道：“你来了。” 曹思也抬头微笑，“我来了。” 站一边的陈笑言顿时觉得自己很多余，打个招呼小跑进场内：“大家快点快点，把东西分好，先拿进去放着，训练完带回宿舍。” 王玉噗嗤一笑，拉着曹思胳膊走到场边长凳上，左兰芳正坐在那，感觉她正无聊得发闷，双手枕后脑勺，伸着懒腰左右扭动。 见到曹思来了，忙站起身，“曹思，坐吧。” 王玉拉着曹思坐下，“左医生，我还是想上场训练嘛。”带点撒娇的味道。 左兰芳大十几岁，两人相处好几天，慢慢熟悉了，有老大姐的风范，对王玉的关爱也很到位。 曹思看着左兰芳，她看了眼王玉，凑到曹思耳旁，低声解释说：“王玉来那个了，我今天就拦着不让她训练。” 曹思点头，侧脸对王玉道：“左医生是权威，是不是听她的话好一些？” 曹思认为自己不专业，对运动医学和除了某些状况之外的人体普遍不熟悉，不越殂代疱去作决策。 左兰芳眼神一亮，她刚一直担心王玉告状、非要闹着上场，现在老板也支持她，心下松口气。 “是这样的，王玉不今天刚那个啥嘛，可能量有点大，我觉得上场训练会有点尴尬。”左兰芳用三个人刚好能听到的音量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曹思恍然。他就觉得奇怪，以前老听说运动员在生理期也要上场比赛，按理来说它不大可能会是巨大的工作障碍。 王玉不好意思低下头，“我就是想穿着新队服感受一下现场。” 曹思失笑，心下温暖，真可爱！ 便伸手摸摸她脑袋，“你这不已经穿上了吗？” 王玉偷偷抓了抓曹思的手，又赶紧放下。 左兰芳偷笑，忙走开，不敢当电灯泡。 曹思掏出一瓶饮料，“喝这个补补。” 王玉大羞，轻轻锤了一下曹思。她接过瓶子后说，“其实这都是小事。我主要是有点担心，今天这种状态都让我休息，以后是不是就要被队里当成吉祥物？” 曹思想了想摇头，柔声道：“今天你是特殊情况嘛！你要是很担心，可以和陈指导坦诚交流一下，只要你身体状况正常，我相信他不会让你坐在板凳上看比赛。” 王玉轻轻点头。 接下来两人就坐场边闲聊，王玉既害羞又忍不住，不时偷偷去抓曹思的手，然后赶紧放下。 殊不知，教练组、医疗组、场边和场上的队员，啥都看到了。 第32章 照 向王玉告辞，她队友还有很久才训练完，训练完之后会一起吃晚饭。 太阳慢慢下去，曹思缓步走在校道上。 一道人影远远闯入视线，曹思重回99年后，视力恢复了18岁的高清。 认出正是唐娟，她一个人散步，不时慢跑冲刺几步。 “唐娟！”曹思远远喊道，停下脚步没再走动，双手负在后。 她小跑了过来，跑动的姿势飘逸。走到距离不到十米，她便改成了慢走。 已经能看清她的穿着，上短下长的校服、脚上是军训鞋子，她这是还没回去换衣服。 “曹思，又见到你了。” “我特意来路上等你，给你东西。”曹思双眼满是笑。 唐娟望望远处的体育馆屋顶，干脆道：“才不信。”清澈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好吧，骗不到你。”曹思也很干脆，原本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来，一本相册递到唐娟面前，“这是给你的。” 唐娟先说：“谢谢。”然后才抬手接过。 相册是16开本空白相册，洗好照片后才放入。这次一共洗了四十多张，是曹思几次拍摄累积下来，从中再筛选一遍。大部分都是背后或侧后角度，唐娟正面的照片很少。 唐娟一手托着相册底，一手翻开。手指修长柔润，她慢慢翻动着，眼神下垂，长长的睫毛不时眨一眨。 夕阳照射在她脸上、手上、相册上，给了她脸部完美的轮廓光，也给了一个极佳的构图。 曹思忍不住从背包掏出了相机，走远几步，快速咔咔咔连续拍摄。 唐娟似乎没听到一样，安静翻阅，只是她翻阅的动作却不知不觉变慢了下来。 曹思一下明白，这是她在配合拍照。 终于翻到了最后一张，唐娟合上相册，对走过来的曹思道：“比我爸拍得好。” “你喜欢就好。”曹思轻轻一笑。 唐娟把相册夹到腋窝下，伸手朝着曹思道：“方便给我看看相机吗？” 曹思递给她，“拿着，有点沉。” “没事，习惯了，我爸那相机镜头搭配起来也有很大的。” 等唐娟拿稳相机，曹思说：“我先帮你拿着相册。” 唐娟腋窝一松，曹思赶紧接住。这姑娘，太干脆了，让人措手不及。 仿佛还能感受到唐娟的体温，相册某个位置还有余热。 只见唐娟熟练操作，取下镜头盖，把模式调到全手动，调整光学参数，对着远处咔咔拍了几张，随即呜呜呜叫起，接着马达回卷，一会儿才停止。 曹思赞叹道：“厉害！” 唐娟双眼微上翻，给了一个好看的白眼：“不然你以为我就是图个好奇？” 曹思哑然，随机失笑。 “我先换个胶卷。”曹思接过相机。 “曹思你玩相机几年了？” “我呀？”曹思一时间不由愣住，从1999年正式上课学摄影，足足24年咯。 “好些年了！” 唐娟点点头，“我上初中开始玩。我爸以前老被我妈说，玩物丧志。后来我开始玩，我妈才不骂他。” 曹思哈哈大笑，“你救了你爸！” “就是。”唐娟有点小骄傲。 又有点急切地说，“换好没？换好快给我。” “来了来了。”曹思手脚麻利，取胶卷，换新的胶卷，很快弄好。 唐娟把相机抱在胸前，抬头打量曹思一番。他傍晚穿的白色圆领体恤衫，一条白色运动长裤，一双白色休闲运动鞋。 呈现在唐娟眼前的就是一副白衣飘飘的青春少年模样，她心神不由有些微微震动。 “给我做一回模特吧！”唐娟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 “我？”上辈子，除了旅游留影，他很少被人拍。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 唐娟点头：“就你。快自己摆好姿势！” 曹思耸耸肩，“好吧好吧，谁让你拿着相机呢。” 曹思往后退去，唐娟一直喊“再远点”，距离唐娟差不多有十米，刚好是200mm焦距端拍摄的最佳全身距离，才被喊停。 在夕阳余光下，曹思沐浴在透过树枝树叶洒下的光芒中，唐娟透过取景窗望去，大喜，这正是绝好的景象。 而且曹思懂基本的姿势，侧身、背影、抱胸，各种样子都很上镜。 一卷拍了过半，唐娟忍不住越走越前，先拍曹思半身，最后更直接只拍了胸部以上的大头照。 结束了一卷拍摄，唐娟想了想，还是把相机还给了曹思。 她没说出口的话是，我还想再给你拍一卷。 ———— 电话里和汪紫英、郑琪再确定了一下，曹思忙快步走向食堂。 见到全身白的曹思，两人双眼一亮，想扑过来，看看周围环境，又忍了。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汪紫英有些意动，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今天第一天军训，太累。” 郑琪也摇头，“不想动，只想好好躺着。”又眯眼笑了起来。 汪紫英狐疑看着二人，似乎要发生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那好吧，我自己去。”曹思有些遗憾，能一起看书学习是好事。 二女不去，他一个人也要去看看师姐刘洁在不在。 今晚的图书馆更安静，似乎大一新生都累了，不想来图书馆。 如两天前，刘洁坐在一模一样的位置，今天古籍馆内只有馆员、她和另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曹思猜测也可能是大龄博士生。 拉开椅子正要轻轻坐下，刘洁抬起头看一眼，又回头看后面，继续低头看书。 曹思心下暗笑，这是在问后面有位置为什么不坐前面？ 抱歉，我就是想坐你跟前，能不时看到你。 微微摇头，轻轻坐下，曹思还是老样子，安静看书，不时做笔记。 师姐出去喝水，他也跟着出去；师姐进来，他也落后几分钟再进来。 离开图书馆也是，师姐走，他也跟在后面。只是今晚，师姐走向了教职工家属区。 曹思一看方向不对，想了想还是继续远远跟着，目送她走入某一栋楼，才往女生宿舍区而来。 郑琪已经等在女生宿舍区的大门外，见到曹思过来，小跑着冲出来。 她晚上散着头发，换了一条吊带白色长裙，和曹思白色衣服很衬。 跑动间，裙摆微动，风姿迷人。 曹思忍不住伸开双手，郑琪便一头扎了进来。 抱了一会儿又拉着曹思往外面树荫下走去，曹思忙道：“你要先看照片还是……” 郑琪一下大羞，不说话继续拉着曹思往阴暗处走。 曹思秒懂，一进入黑暗中，抱起郑琪的柔腰，一嘴就啃了过去。 人的喝水本能，自带吮吸功能，一出生就知道啧啧啧吸，大了吸别的也一样无师自通。 天山被吸得满身紧张，冰川也被吸得浑身融化。 天山还富有探索精神，从头发间梳理过去，从脖颈和光滑肩膀一路往下，心下按赞，果然是骨相极美的女人，除了因为刚成年还瘦点，浑身简直完美无缺。 到了后面位置，已经是第三次没力气的冰川，就死命摇摆不让他再动。 “好好好。” 曹思醒过神，拉着郑琪到了路灯下，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相框、一本相册。 郑琪惊喜接过。 相框上精选的是一张两人相拥的场景，曹思从后面搂着她，郑琪侧脸看着曹思双眼，两人双眼透出的全是浓情蜜意。 郑琪满意“嘟”了一下曹思：“太好了。” 曹思柔柔抱住她腰，伸头出来看她翻阅相册，有郑琪单人照，也有两人合影。 每看完一张，郑琪就奖励一个“嘟”。 郑琪刚一回到宿舍，相框和相册都被抢跑，她拦也来不及拦。 闻华、张阳娥、唐丽“哇哇”大叫。 旁边宿舍又是一阵不解，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们也好八卦，也好想听听！ 全部照片看完，闻华双手捧着脸，“好甜好甜，都要甜死了！” 郑琪一脸骄傲，刚还有点不好意思给人看到两人合影，后面则满是甜蜜和骄傲。 心爱男生让人那么中意，拍照还好看。 ———— 同一时间，回到宿舍的曹思，刚打开门，五个师兄看了他一眼，哄堂大笑。 曹思满面懵，掀起了更大笑声。 成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自己脸。 曹思马上对着宿舍更衣镜一照，“靠，这女人！” 脸上满是红唇印，就说前面和郑琪在一起老觉得黏糊糊的，还以为是口水。 难怪刚从外面回来时，一路上很多人指着自己大笑，自己早应该发现不对劲。 洗漱完给王玉、汪紫英分别打了个电话，两女都磨蹭了好久。 想了想还是给林琳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虞文洁，“曹思！”话筒里传来一阵大吼。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怎么了？” “今天你们中文班有物资，我们外语系两个专业怎么没有？” 话筒被拿过，林琳声音传来：“就是，好过分。” 一会儿声音变得低沉，“感觉自己好没用，你们中文的班长厉害，我这边什么都没有。” 曹思哭笑不得，忙柔声安慰，“别责怪自己，说不定你们班明天也有了呢。” 林琳声音还是没振奋：“希望吧。” 又聊了会儿两人才停下，林琳心情一直不好。 曹思早已有所安排，明天林琳就会开心起来。 第33章 我们也有 9月14日，周二，军训的第二天 一大早起来，居然是一个阴天，所有新生都开心到不行，没有太阳的户外，军训起来也舒服很多。 昨天文学院的另外两个队伍愤怒了一天，加一个郁闷的晚上。找了班主任，辅导员，乃至还找了院里领导，都是讪笑说不清楚怎么回事。 外语系的英文专业、法语专业两个队逐渐有人聚集，这些是起得早、来得也早的学生。 正在闲聊昨天的不忿，突然看到一辆小卡车慢慢开了过来，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人员跟着跑在后面。 卡车上装满了物资，还有几个架子，外语系两个队伍冷冷盯着，又来？大呼过分！ 但想不到的是，运送物资的人员给中文专业队伍这边更新完物资，车子和人员又挪到了英文专业这边。 有人动作很快从车上拿下架子摆放，有人从车上传递物品，车下有人接过物资。 英文系的学生越聚越多，大家都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越看越兴奋，这是我们也有了！众学生叽叽喳喳，快乐心情无法阻挡，心情波动的热浪以军训物资架为中心往外蔓延。 林琳和虞文洁握着小拳头，神色亢奋。 但法语专业的新生越看越不对劲，小卡车上已经没有任何架子，车上的东西也逐渐要卸载完了。 终于，运货的人陈列完毕，小卡车上已经全部清空，工作人员也已经都上了小卡车车尾准备离开。 一个带头的人高喊一句，“请问英文班有没有负责的同学在？” 林琳赶紧举起手：“在这，在这。” “这是你们英文班的东西，自己看管好了。”然后爬上卡车副驾驶位就要离开。 法语班大概是班长样的学生冲了过来，“我们法语的呢？我们法语的呢？” 带头的人摇头，一挥手，车子一溜烟开走。 法语班一片大哗！ 法语班班长是个女生，狠狠一跺脚，“气死了！气死了！” 曹思到了军训现场的时候，直直感受到了学院军训三支队伍气场完全不同：中文队伍淡定，英文队伍兴奋，法语队伍狂躁愤怒。 不知道英文班是谁带头的，她们喊道：“我们也有！我们也有……” 英文、法语班9成都是女生，她们冰火两重天的心情，曹思顾不得多想。 法语专业开办时间不长，目前只到大三年级，里面的学生、老师都是上辈子曹思基本没有什么接触的一群人。 当时唯一认识的老师是文学院的院长史惠琴，同时她也是法语专业的主要指导教师。 曹思望着法语班的队伍，摸着下巴，暗暗有了决定。 一片喧闹中，英文的队伍，两个班长都是欣喜聊着天。其中一个班长林琳开心的同时，又在心下思索：昨天晚上曹思说我们班说不定今天也会有，果然就有。 有一些疑惑不解，但想不明白是哪里有问题。 同一时间，因为唐娟缘故，法学专业的军训队伍也有了保障物资，现场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唐娟感到诧异并不解，她并不知道是谁安排了眼前的一切。 如果王玉在队伍，她可能还会猜是王玉的某人做的安排。 王玉有专属医生，手球队有赞助，在法学专业乃至法学院都有很多人已经知道。 虽然不清楚王玉的某人是具体什么身份，但不妨碍她们发散思维联想。 但手球队的学生因为已经在学校上过一年，今年免于军训，王玉等人并不在队伍里。寻找问题的联想对象并不存在。 事实上，昨天中午的军训结束时，全校新生已经传遍了只有中文的队伍有现场物资保障，除了中文班的窃喜，所有班级都愤怒了，纷纷找辅导员、班主任、院领导，甚至上告到校团委去。 但这些物资本来就不在学校安排的计划内，学校也没打算让学生军训过得舒服，除了基本的纯净水桶，其它什么都没有。 有老师还暗示，你们每个班要是自己有钱，完全可以自己额外去买好东西。 所以昨天下午有些班就自己掏班费，甚至辅导员还补助了几百块，买了一批东西放在军训的位置，现场教官们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今天一早有些班也已经买了物资，但和中文班、英文班、法学班的相比，人家种类之齐全、数量之多、质量之高，完全不可同日而云，更别说还是专人专车过来布置的。 自己买的，和别人送的，哪个香？ 不提中文班，单说英文、法学的新生们上午训练起来都带劲多了，教官觉得比昨天起码省力气五倍，都不用教官督导，学生自己就坚持加练，把两位教官乐得不行！ 同一个学院，两个专业的学生都有了物资，只有自己队伍没有，要不是教官死死命令，要求她们发挥不怕苦不怕难的精神，法语班早就罢训了。 ———— 考虑到钱秀华的心里落差，今天中午曹思没安排去郭则仕那边吃饭。 钱秀华逐渐有了学费和生活保障，已经基本解决了她遇到的困难。 有时陪她吃个好的，是同学的情谊。但经常带她去吃好的，抬高她日常生活的上限，她本身又不具备相应的经济实力，时间长了，会不知不觉调高她对自身的不合理生活期望。 她目前又只是大学生，个人能力无法满足其可能出现的过高期望，巨大的落差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烦恼与痛苦。 所以还不如大家都拉平到一条都感觉舒服的线，互相平等交往，才能持续你来我往。 不然大一都不过完，就得分道扬镳了，这不是曹思想要看到的第二个周期大学生活。 基于此，中午曹思一行人在学生食堂排队用餐，众人自无意见。 军训能有效增进学生之间的情谊，这不一天多的集体操练下来，逐渐就有了圈子。 食堂角落，以曹思为中心，周围两张桌子聚集了十六个人，有郑琪、汪紫英、冯萌萌、黄萍萍、钱秀华，还有汪文华、男生李高峰等一群人。 曹思带着李高峰几个男生另外多打了8个菜，每张桌子4个，都是刷的曹思饭卡。 郑琪坐在曹思旁边，汪紫英坐在曹思对面，冯萌萌坐在郑琪对面。 一个多星期下来，两个班都大概看明白了曹思身边几女的关系。 汪紫英和曹思是一对，郑琪和曹思也是一对，汪紫英和郑琪不对付但没撕破脸。 冯萌萌天天围着曹思，不知道是不是在有什么想法。 能进入南滨大学的新生，本身成绩就好，大多又都是从各地优秀高中考上来，算是见多识广，高中各种恋爱也见过，但是，二女共一男？ 这太超出众同学想象！ 二女争一男见过，同时的？长见识了。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到又有学生朝气、又有中年人沉稳的曹思，其外表如美少男干净，行事如爸爸般成熟又没有中年人的油腻圆滑，如此奇妙的冲突对立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同学们看不懂，老师们也看不懂。 食堂另一个角落，中文班两位辅导员、两位助理辅导员正在一起用餐，一边也在低声聊天，谈论的中心正是曹思。 军训期间，她们虽然不想一直跟着军训队伍，午餐时间还是要来现场稍微协助维持秩序，同时预备处理紧急情况，也就跟着一起在食堂排队用餐。 卢小敏猜测到特别的军训物资是曹思的安排，但她能说么？不能，只能指望糊弄过去。 另一边，曹思这顿午饭吃得有点糟心。 郑琪主动夹菜，汪紫英也夹菜，郑琪说我来就可以了，汪紫英就一直和郑琪斗气，也拼命要夹。 周围同班同学默默围观，冯萌萌甚至直接笑出了声。 把曹思尴尬得不行，他一个中年心态的人并不在意自己的困境，认为事后都没事。 但是二女这样的明面针对，只会损害到她们自身的形象。 眼见餐盘里的菜越堆越多，不行，不能这样持续。 曹思心下有了安排，轻轻一咳，轻轻一拍旁边郑琪的腿，用湖市话轻声道：“郑琪！” 又伸脚轻轻一碰对面汪紫英，用沙市话道：“紫英！” 一见曹思脸色不对，感受到了提醒，二女对视一眼，低头扒拉着饭。 心下暗叹，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二人和平相处？ 强制要求？这不是曹思的风格。和二女同时在一起，本身就是他理亏，二人都对他好，喜爱他，他不能凭借这种喜爱肆无忌惮去要求太多。 继续放任二人暗斗？这未免太不负责，就如媳妇和婆婆在家里大吵大闹，做儿子的、做老公的那个男人躲在一边打游戏。 一时间没什么头绪，脸色便有了有些忧虑。 汪紫英脸色同样不好，但看到对面的心爱男生不开心，暗想自己是否应该大度去接受郑琪，和她和平相处？ 而郑琪心里有委屈，却也执拗得不想有任何松动，让汪紫英占了便宜去。她知道自己比汪紫英小两岁多，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凭借年龄优势，更耐心去陪汪紫英斗斗？ 餐桌上众人心思各异，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第34章 踮起脚尖 下午军训完跑到体育馆，场上已经开始了训练。男队女队分别有个助理教练，正在指挥队员分别进行训练。 看到曹思，场上的王玉高兴地招手。 曹思坐在左兰芳旁边，抬抬下巴：“她今天可以了？” 左兰芳点头道，“今天没什么大问题，她也闹着要上场，我和陈教练商量了一下，就让她上了。” 陈笑言走过来点点头，曹思便站起身：“听说健身器材已经全部换好？” “是的。” “一起看看去。” 陈笑言陪着曹思往球馆外走去，“昨晚连夜安装完成，今天上午作了最后的调整、安全测试，现在已经可以全面使用。” 王玉眼神一直跟着曹思背影。 穿过通道，再走完一条内部过道，打开一道大门，就进入了体育馆附属的健身房。 除了校队和体育部的工作人员，一般学生、老师要进健身房，只能从体育馆外侧的专用大门进来。 里面有几个学生正在兴奋地一一在使用新器材，议论不止。 一走入健身房，曹思就感觉到了不同。和二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进到健身房相比，今时今日的健身房仿佛让人置身于21世纪10年代以后。 曹思大学时喜欢跑步，每周要跑四次以上；也喜欢自己练筋骨，跑完步会去户外单杠双杠的沙地区玩很久。 如果不跑步也不去户外沙地，则会进入体育馆的健身房，使用购买的健身房月卡，使用器械练习一小时以上。 当时在整个中文班，曹思的肌肉形状都是最好的，他后面自感除了健身房的几个真大佬，自己练得还算可以，便喜欢在跑步时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跑，故意去吸引路上的女生。 重新回到99，想起过往的稚气，曹思不由摇头。 陈笑言站在曹思旁边，一直看着曹思的神色，眼见他摇头，还以为有什么不满。 连忙道：“曹先生，我给您介绍下这批器材。” 曹思点头。 有氧区的跑步机、椭圆机、划船机、动感单车、健身车都有了。 曹思指着这几类设备，大感满意，当时学校健身馆不知道是怎么个考虑，以上设备都没有购置，是认为学生自己去外面跑步就行了，跑步机等于是浪费而不买？单车，学生天天上课下课都要骑车，健身房买它干嘛？ 这样一想，似乎也有点道理，曹思轻轻颔首。 陈笑言大喜，继续介绍无氧区，综合训练机、史密斯架、自由深蹲架、大龙门架、小龙门架、单双杆引体向上器、多功能仰卧板、罗马椅、哑铃凳和哑铃架，以上是曹思以前都用过的器械。唯独辅助式引体向上器则是曹思第一次在学校健身房见到。 另外还有一些辅助设施陈列架摆在一边。 曹思满意点头，看到旁边空出了一大片，陈笑言指着那块空地铺着的软胶垫，解释道：“这块区域主要是进行无器械的恢复，也可以用于男生的健身操练习。” 陈笑言继续补充，“女生的无器械肢体训练或者是健身操，继续在旁边的专用女健身室。” 曹思点头，体育馆有个大厅，是女健身室，里面配置有几个小厅，只开放给女生用。上学时一直传闻很神秘，老想进去看看。 大学毕业后在各种健身房都见过女士专用的隔间，就是一个大空间，里面铺着地毯，一些瑜伽垫、瑜伽球、小器械，没什么出奇。 “这次女健身室空出一个小厅，里面也增加了一些女生会用到的器械，普拉提用到的全轨道床、高架床、稳踏椅、梯桶、脊柱矫正器都有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陈笑言低声道。 曹思笑笑摇头，这个钟点女健身室应该有女生在使用，进去不方便。 两人走走看看，都是专业的好器材，不错不错，曹思不时试用一番，连连点头。 未来这个健身馆将主要开放给两个校队，以及教师、体育部教职工。学生则主要去新的健身馆，器械也将是全新的高档好货。 正站在一部跑步机上，曹思眼角余光见到大门外进来一人，约175cm的身高，小背心，运动短裤，脚上一双运动鞋，满头长发，一身的爆炸性肌肉，粗大腿，他摇摆着强劲有力的粗胳膊走了进来。 “陈教练！”来人大声喊道。 “咦”，曹思惊讶道，这不是98级经济贸易专业的高定吗？ 曹思对高定可太熟悉了，高定是健身房的第一猛男，体型极其健美，又没有后世打激素的过度肌肉形状，而是自然美而强劲，给人一种如山般的强悍。 两人以前经常在健身房碰面，见面机会多了，就开始熟悉起来。高定还经常指导曹思的训练，矫正了他不少错误姿势。 陈笑言和高定打了个招呼，高定就自己兴奋地开始玩起来。 走到健身房外，陈笑言问道：“大型的运动医疗康复设备也快到了，现在就是没场地。” 曹思道：“你可以找一下老郭，同时找教务处协商，听说校医院那边有个小仓库一直没怎么用，可以和他们商量下腾出来。” 陈笑言点头答应，见曹思没什么要说的，告辞离去。 曹思背着手想着，老健身房虽然换了新器材，对于王玉她们有更好的帮助，但实际上整个场馆的功能分区设置并不合理，空间也不够大。 可以考虑做一个完整的专业基地，各类功能专用室都可以给安排上？ 正在思量，见到唐娟走进了旁边不远的女健身室大门，她穿着圆领体恤衫、一条到膝盖的运动短裤，衣服比平常的紧一些，显出体型健美。 ———— 和王玉回寝室分别洗好澡、换好衣服，两人手牵手走向东门餐馆区。 今晚继续去海恩吃饭，曹思准备了一瓶低度数的香槟。 王玉下午已经见到了综合健身房、女健身室的各类器材，在左兰芳的指导下，小小使用了一番，很为曹思的贴心而高兴。 女队的队员也一致称赞曹思，更让她感觉骄傲。 曹思点了很多菜，专业运动员的饭量，你可以永远相信。 看着王玉吃饭，也是一种满足，她的吃相并不粗鲁，快而恬静，奇异的融洽感。 两人边吃边聊，酒足饭饱，离开餐厅时，王玉脸似乎更晕红了，但扣住曹思的手却没松开半分，大大方方牵着曹思从东门而入。 今晚的王玉似乎格外兴奋，拉着曹思直往夜晚的树下钻。 曹思调笑道：“你想干什么？”手微微用力扯住。 王玉眼神一转，松开手，马上又将手臂搭在曹思肩膀，还故意低头凑到曹思耳旁，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呼吸。 曹思哈哈大笑，趁势一把搂住她腰。 感受到腰间的热力，王玉身子就是一软，头一歪，直接盖住了曹思的。 第一次，上下两辈子的第一次，被女生以女高男低的姿势扣吻了。 曹思脑海里一阵空白，让他忍不住抱紧了王玉的腰。姑娘的腰并不粗，富有弹性，能感受到她的力量。 和王玉的初吻，曹思耐心等待着王玉继续下一步。 但明显感觉到她下面不知道怎么办了，就这样贴着曹思不动。曹思忍不住睁开眼，见到她睫毛不停颤动，心下一动。 王玉一阵羞涩，就要分开，曹思立即有了动作，王玉吓一跳，一把推开曹思的头。 于是便见到了曹思温柔的眼神在抬头看着自己，心底柔软涌动，又忍不住把曹思的头抱在自己的肩窝上。 此刻全是甜蜜！ 曹思轻轻抚着王玉的背，好奇怪的感觉，第一次抱着比自己高出十多公分的大美女，这是梦里见过的人，眼前的拥抱与吻也是梦里不曾实现过的想念。 感谢上苍让自己回到1999，让自己还能见到梦中的她，更实现不曾有过的野望。 激动之下，曹思忍不住踮起脚尖，一把勾住王玉脖子。 这一贴，山崩地裂，王玉微微低头配合着曹思。 终于，有着巨大肺活量的王玉也感觉到了一阵窒息，忙推开曹思。 曹思一阵快乐，一直柔柔看着王玉，两人身上都出了好多汗，夏夜的热在两人的接触中直接加温提高了足足五度。 两人在树下阴影处继续呆了好一会儿，曹思主动牵着已经没力气动的王玉，缓缓走动，让她缓缓。 让王玉坐在湖边的椅子上，闭上双眼，曹思掏出一条项链，便从身后给她戴了上去。 王玉个子高，相对来说身体围度会比170cm以下的女生大一圈，所以曹思准备项链时便故意做大了些，此刻带上，刚刚好。 感觉到脖颈间的微凉，王玉睁开眼，低头看到项链上的坠心后，激动下又一把反手勾住曹思脖子。这一个上半夜，很长，又很短。 第35章 勾勒 图书馆的铃声响起，刘洁收拾完东西，正要离开，扫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这个小师弟今晚怎么没来？旋即又忘在脑后，自顾离开回寝室。 夜色旖旎，快乐无限，不知不觉就过了晚上十点。不能回去太晚，王玉还要趁着没关寝室灯回去再洗个澡。 “该回去了！”曹思揉揉王玉的下巴。 “嗯”，王玉今晚格外娇羞，却又格外大方。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说话也有最好的温柔在其间。 曹思正看着前方，见到前面从转弯处出现一道人影，一身深色的长裙，如暗夜精灵，从远处走近。 走得靠近了，却是唐娟，只见她快走几步来到曹思跟前，“曹思，你好呀。” 又朝牵着曹思的王玉手上打量了一下，“王玉！” 王玉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舍得松开手，有点害羞地打了个招呼：“唐娟。” 一般人见到情侣牵手、亲昵都是远远躲开，不会跑来打扰，唐娟和别人不一样，她就大大方方这么走近打招呼。 “你们这是？”唐娟头上下重重一点，“噢，我知道了。” 王玉和曹思便不由有些尴尬，但要松开手，又觉得松开手好像是见不得人一般，反而握得更紧。 夜色下的唐娟，没有扎马尾辫，而是长发散在肩膀上，配上深色长裙，神秘的气息自然散发。 曹思不由心下微动，看唐娟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唐娟似有所感应，挑了挑眉毛，嘴角轻轻一笑。 “走啦！”唐娟很潇洒继续往前走去。 王玉倒是没留意到曹思和唐娟的眼神对视，而是说了一句：“这么晚还走出去，不怕被关在外面？” “估计她一会儿就往回走了。” ———— 看着王玉走进女生宿舍区大门，看看已经是十点四十几分，就要离开，都已经走出十几米了，想起一事。 拿出手机打了过去，“师姐，我在女生这边，给你送照片过来。” 话筒里传来一阵声音，“噢噢，好。你在哪？” “女生宿舍区南边大门。” “好，你等我一会儿，马上下来。” 曹思挂了电话，掏出给陈圆洗印好的相册，这是上回看陈圆、温珊、杜雅图跳舞拍下来的几十张照片，装成了一整本。 坐下翻开相册，借着女生宿舍区大门外的明亮光线，曹思再次一张张翻阅，画面中的三人身体线条美丽，舞蹈的每一个姿势都极其好看，尤其是在拍下的侧后角度、后方角度，曹思看得不由喉头发干。 路过回宿舍的女生都好奇地打量着曹思，曹思正看得入神，对周围目光毫无感觉。 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一声清脆声音响起：“曹思师弟。” 曹思猛地一合相册，站起道：“师姐。” 手一伸先把陈圆手握住，“让师弟……”正要说一句孟浪的话，忽觉得不合适，赶紧收住。 陈圆似笑非笑看着他，“让师弟干嘛？” “呃……”曹思尴尬一笑，从握着的手开始，快速扫了一眼陈圆此刻的状态。 许是临睡前来不及换衣服，只见她白嫩的手臂，一件长长的低胸体恤衫下是白白的双腿，上面白白的脖颈也露了出来。体恤衫下能看到背心的痕迹，而最吸引曹思眼球的是，能看到很明显的两个纽扣。 曹思双眼一下就睁大了，没穿那个。 呼吸一下变粗重，再抬头看向陈圆的双眼，便有些情思发射了出去。 陈圆心里一跳，就要抽回手，却感觉手心里传来一阵轻揉，感觉有些不对劲，用力将手抽了回来。 “曹思你……” 曹思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师姐太美了，有点看呆。” 陈圆不由一羞，又感觉对面男生视线有些炽热，下意识一抱胸，要遮盖住要害。但抱胸的姿势往往变成手臂环绕，反而把要害蹦得更紧，双扣更清晰。 曹思不敢再多看，赶紧把相册递过去：“师姐，这是前几天拍的练舞照片，请过目。” 陈圆一手接过，坐下翘起二郎腿，把长体恤衫下摆拉紧盖住露出的大腿。 曹思便给她一张张说明拍摄的状况，陈圆不由点头。 “师姐，你舞蹈姿势可真美。”曹思低下头凑过来道，“太多好看的了，我本来想全部洗出来，后来还是优中选优才洗了这些。” 陈圆点点头，从站着的曹思视线看去，陈圆的领口敞开，一路往下能看清雪白山谷，曹思口更干。 不由贴得更近，指着一张陈圆侧面全身特写，嘴靠近陈圆耳垂说，“师姐，你身材可太完美了，是我见过身材比例最好的大美女。” 只见陈圆耳垂有些红润泛起，漂亮的脖颈一摆，重重点头：“那是！” 曹思不由失笑，继续介绍照片。 相册前面部分是正常的一些舞蹈动作拍摄，后面是人物特写。看到温珊的全身特写，陈圆也是啧啧点头，夸赞好看。 至于杜雅图，个子娇小一圈，但她脸小，在镜头下也有其独特的美感。 照片越到后面，越为精彩。当看到一张陈圆单手撑地，双腿空中叉开，关键处明显勾勒的照片，曹思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靠近陈圆一起看。 陈圆也是认真看着这张照片，好久都没翻过去。 曹思眼睛上下打量，从陈圆脖颈到她大腿，眼神要完全穿透她一般。 陈圆似有所感，侧脸看到曹思像要吃人的火辣眼神，她再热情大方的性子也有点扛不住。 尤其是感觉他眼睛似乎在自己的两粒纽扣上，一下大羞，羞恼重重拍打了一下曹思大腿，曹思一痛，下意识就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腿上。 陈圆再没办法克制，又见最后晚归的一些女生在看她们两个，一甩手，合起相册起身急忙逃跑。 ———— 曹思慢悠悠往男生宿舍区走去，手一直捂在鼻尖，上面有王玉身上的气息，也有陈圆手上的气息，他忍不住深深吸着。 另一边，刚刚熄灯的陈圆寝室，她打开床头的充电照明灯，又翻到了两人一起看的最后一张照片，她特意把照片凑到跟前面，仔细看每一块画面。 手指轻轻滑过勾勒处，轻声道：“难怪……” 那么清晰的身体线条，谁不爱呢？连自己都爱上了自己！ 想到曹思手上一定还有照片的备份，又不由大羞，手情不自禁就滑落。 继续往后翻，还有几张让人耳热心跳的绝美特写，有她的单人照，也有温珊的单人照，也有三人一起的精彩瞬间合照。 陈圆忍不住低声赞叹：“师弟可真会拍照！” 她练习跳舞这么多年，被台下摄影师拍过不少表演照，小时候的舞蹈训练照也有拍过一些，但是像今晚拿到手的训练单独照，她是第一次拥有如此精彩的自己。 心里泛起一阵难明的情绪。 旁边一床，和陈圆抵足而眠的温珊，看到陈圆在翻一本东西，见她一直表情古怪，终于忍不住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陈圆。 “啊……”却是相册的尖角顶到了陈圆要害。 “是什么东西？” 陈圆牢牢抱住相册，“没什么。” “给我看看。”温珊个子大一圈，手上用力，轻松抢了过来。 算了，都是同住了一年的舍友，给她看吧，陈圆放弃了抵抗。 温珊把相册凑到照明灯跟前，一张张细看。她看一张就轻叫一下，似是被照片的精彩惊到，又似乎被过于刺激的画面而吓到了。 看完了全部照片，温珊把相册甩到床边角落，又扑到陈圆身上，狠狠抱紧她，一阵打闹。 想到刚看到的一幅幅画面，温珊脑袋有点放空，双手无意识乱动，又似乎想找到点什么，终于一阵温暖，温珊的手猛地被陈圆夹住了，两人一个激灵分开。 温珊小跑几步，哒哒哒爬上了床，陈圆轻呼一口气，悄悄关掉了照明灯。 深夜的女生宿舍区很安静，寝室的另外两个舍友已经入睡，温珊想到刚看到的画面，又想到手上的触感，心下有火。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劲，悄悄翻开陈圆的蚊帐，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陈圆的床上。 陈圆一声低喊：“珊珊你干嘛？” 温珊伸手搂住陈圆的腰，头埋在陈圆的长发间，声音闷闷地：“睡不着。” 陈圆拍拍她背：“好了好了，让你躺一会儿。”手一路往下拍，像哄自家表妹睡觉的姿势，一直拍拍拍，就拍到了温珊后面的翘起。 温珊躯体一阵绷紧，陈圆感觉嘴里有点发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场景。手指不经意间无意识缓缓落入间，温珊把侧面在上的一条腿抬起来，方便手滑入找东西。 暗夜间，窗外的月牙儿也不知道它投射微光进来的房内在发生什么。 “陈圆！”声音很轻。 “珊珊！”声音有些颤抖。 又过了很久，“明天睡醒你就把今晚好好忘记。”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再安静了一会儿，温珊静悄悄爬回了自己床上。 只是两人的呼吸都很重，谁也没法静心入睡。 第36章 大姐就是要大气 9月15日，周三，军训第三天。 法语专业的队伍一大早的沮丧，被随后而来的惊喜驱散了。 今天运送保障物资的车多了一辆，给中文班、英文班陈列好物资后，又开到法语班队伍处。 法语的新生们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还上前来帮忙搬运东西。 行动的积极样引起了文学院另外两个队伍的热烈围观，有好吃好喝的，谁去管什么面子？法语同学来回小跑，还有女生懂陈列，指挥着摆得更好看，倒是省了工作人员不少的事。 法语的女生们嚣张地挥挥手，引发了中文、英文的新生一阵大笑。 人有我有的满足，终于在此一刻得到了释放。 至于其它班，和我曹思也没关系嘛！谁让史惠琴院长是我文学院的院长大人呢？必须给面子！ 今天练习踢正步，曹思动作标准、每一步都刚健有力，被教官称赞和他动作有得一拼，被教官频频拉上做示范。 到后面，旁边英文队伍、法语队伍也被他们教官叫过来一起看曹思踢正步。 像耍猴戏被人围观一样，曹思满是无奈，但所有女生都是一阵叫好声，中间有一些眼神更是目光炯炯，一直看着他。 文学院新生女多男少，女生们的欢呼，又让他感觉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得意，似乎是达到了人生巅峰一样的快乐。 中午吃饭的时候，汪紫英凑过来要求给她拍照，指定下午训练完的时间。曹思打量了一下郑琪的脸色，悄悄答应了。 之前汪紫英已经要求一起拍照，现在郑琪拿到了相册和相框，肯定是汪紫英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也要求马上有。 小小意愿，自然马上满足。 ———— 下午军训时，汪紫英给曹思带来了一件大红色体恤衫。 曹思思索了半天，上下两辈子他还从来没穿过大红色衣服，今天是头一回。 军训完汪紫英和曹思赶紧冲回了宿舍，先去洗个澡，然后换衣服。 曹思穿着蓝色牛仔裤、大红色短袖体恤衫去女生宿舍接汪紫英，没一阵功夫，见到一枚超感性武器发射了过来：只见汪紫英身穿红色的吊*带\/低-胸露背装，上衣短到能露出肚脐，下穿蓝色超短牛仔裤，脚上一双人字拖。 曹思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汪紫英笑眯眯伸手过来挽住，“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曹思只有呆呆点头了。 汪紫英表面淡定，其实也有点慌，她这两天好不容易买到情侣搭配的红色上衣，买之前也是想了好久才敢买。 她个性直率，对喜欢的人热情直接，但并不表示她日常很随意放肆，尤其身体的保守意识。 没想到，穿上好就得到了曹思的热烈赞同，不由一喜。更让她高兴的是，曹思不约而同和她选择了一样的蓝色牛仔裤，心心相印的情感缠绵更让她满足。 在斜照夕阳下，两人摆了很多pose，夕阳下汪紫英很好看，线条极美，尤其是她最大的优势：高峰、如雪山般的肌肤。 拍完照，赶紧跑去给王玉打了个照面，然后陪着汪紫英找了间偏僻的食堂去吃晚饭。不是怕见人，而是她的衣服太辣，他不想让她被很多人看到。 ———— 晚饭后，曹思也没回寝室再洗一次澡，直接就去了图书馆。 隔了一天没去，心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宛如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扔下一块小石头，波浪很快平息，而涟漪迟迟无法平复。 红红的衣服，穿在男生身上，分外引人注目。 以至于不在意周围视线的师姐刘洁，在见到曹思坐下来时候，也打量了好几秒，这是曹思这辈子从未得到过的女神关注，心下暗爽。 刘洁从小到大一直好看，成绩又好，父母都是大学老师，高知家庭出来的孩子气质和外部完全不同，一直非常吸引所有男生目光。 甚至连她遇到过的男老师都无一不喜欢她，即便受限于身份，也不影响他们的偷偷爱慕。 老师不敢碰，学生自卑不敢接触，有大胆的跑前来意图开口，只要被她平静的目光看一眼，似乎一切都被看穿，便自动退散，想表白的勇气都没了。 所以到现在，她身边已经没男生敢凑前来。 曹思是她今年第一个看见的有些胆量的小师弟，让她感觉舒服的是，小师弟并没有上前来打扰她，人也算长得顺眼，就默认了曹思坐对面，没有开口赶人。 不然她哪能自带驱赶人的功能？面对有些胆子大些的师兄，还是需要委婉的语气稍微打发的。 刘洁出去喝完水再回来，曹思便一直想，要不要给她养胃的药物？ 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今生萍水相逢，尚未有任何交集，开口对话都未尝有过。 很突兀地掏出一瓶药物送过去，素昧平生，不知深浅，谁敢要？ 基于此，曹思才一直踌躇着。 上辈子曹思和师姐熟了以后，才得知她从中学起就有了胃病，不算太严重，但一直让她没敢多吃食物，吃什么都要考量对胃的刺激性。 以至于她本应该长胖的三十岁年龄也一直维持着大学时代的少女身材，刘洁不瘦不胖，一直保持着恒定的身材，与她胃病有极大的关系。 心下思量着，看书也无意识翻动书页，眼睛在看文字，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见曹思哗啦啦乱翻书，声音有点烦人，刘洁不由蹙眉。 听翻书声音持续了好几分钟都不停，刘洁有些心烦意乱，拿起杯子轻轻一敲桌子，曹思听到声音才恍然停止，脸上歉意笑笑。 ———— 同一时间，汪紫英宿舍。 她宿舍此刻挤了八个人，四个是她、舍友汪文华、孟菊、钱秀华，另四个则是外来的女子。 躺在床上舒服地享受上门服务的她，到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万万没想到会有人直接到寝室来给她和舍友洗脚、全身按摩。 八点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您好，请问是汪小姐吗？” 领头的人看着满头金发的汪紫英微微鞠躬，“我们是市区最大水疗机构的服务人员，这是我们的工作证件。根据曹同学下的单，由我们四位同事为几位女士提供服务。” 汪紫英身后钻出舍友，愣愣看着，随即想起什么，忙把四人让进来，还怕周围宿舍人看到她们宿舍又出什么动静。 第一段服务是药浴洗脚。服务人员去浴室接了热水，泡上药水，先给她们洗了一遍，然后再换水泡，接着捏揉。 经过三天军训，新生们都觉得脚难受，即使有曹思安排的鞋垫保护脚，仍然有不可避免的劳累疼痛。 一阵专业服务下来，只觉得脚异常舒服。没有接受过如此服务的钱秀华、孟菊更是直接升华了自己。 舍友们疯狂称赞曹思，纷纷羡慕汪紫英，让她满是骄傲和欢喜。被揉搓着脚步的时候便不忘给曹思打过去电话，可惜图书馆内曹思不会接听电话，并没收到她的开心。 第二段服务则是全身物理推拿。四女都已经洗过澡，身上干净清爽，服务人员又是一阵全力操作，四人舒服中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在睡着之前，汪紫英还意识模糊地想，小男人如此体贴，谁能挡住他？ 和郑琪和平相处？看来是必然的路了。 与此同时，郑琪寝室发生一模一样的场景，郑琪和闻华、张阳娥、唐丽目瞪口呆，随后就欣然接受了另外四名服务人员的贴心服务。 郑琪打通电话的时候，曹思刚刚从图书馆把师姐远远护送回女生宿舍。 “曹思，你怎么那么可爱？” 曹思柔声道，“我怎么可爱了？” “你就是可爱嘛！”郑琪声音里满是痴缠，能感觉到她的情意隔着话筒飞速传来。 “你也可爱呢！”曹思轻笑。 本想多说几句，想了想还是没趁柔情蜜意中对郑琪开口。 曹思不想去委屈女人主动屈服，都是成年的姑娘。虽然年龄也就十八九岁上下，但曹思和她们相处，从未打算以爸爸的年龄去指挥这指挥那，不会要求她们按照自己的审美意图和需求去实施改造，也不想实施情感圈禁，具有独一无二个性的她们才是自己记忆中最可爱的人。 挂完郑琪电话，又接通了汪紫英打来的，她开口第一句就是：“曹思，我要做大姐。” 曹思哭笑不得，既为她包容而感动，又有些好笑，忙安慰道：“你本来就是大姐。” 汪紫英开心笑道，“那好，以后我要大气照顾妹妹郑琪。” 曹思不语，在他想法里，直爽热情的汪紫英可以是哥们，可以是恋人，但要协助自己管理未来可能出现的一个大家庭，不够。 她太直接了，也太要求直接的反馈。 挂完汪紫英电话，又给王玉打了过去，又聊了很久。 细细思索中，临睡前接到了林琳主动打来的电话。 第37章 培养未来客户 一大早曹思就跑去了学院，找到辅导员卢小敏。 参加了三天的军训后，曹思觉得已经感受过大学必不可少的一环，决定不再继续重复。而且这两天汪紫英和郑琪之间气氛有些不好，他不在场可能两人的矛盾会少点。 人都不在身边时刻看着，焦点不存，摩擦也无从谈起。 “可以，没问题，我去找教官说一声。” “谢谢卢老师，那我先走了。” 卢小敏笑容满面送曹思离开。 中文、英文、法语三个队伍，她们的军训物资保障陆续到位，第二天拿到物资的法语继续眉开眼笑，而中文、英文则已经习以为常。 正在喧闹，学校后勤部门的车又开了过来，卸下一小批物资，学生们冲过去一看。 就这？每个队伍几箱饼干，几件汽水。算算一分，可能每个人只能分到一小袋饼干、一瓶汽水。 新生们大失所望，和咱们拿到的好东西完全不可同日而云。 经过第三天军训，除了文学院三个专业、法学专业，其它所有班都没有任何额外的批量军训保障物资，早就已经沸反盈天，怨声载道。 昨晚学校领导紧急商议，决定所有军训新生队伍都安排一批保障物资，数量没办法多，每天发一点，只能是聊胜于无，缓解些学生的情绪压力。 即便是只有这么些，校领导也不想给，奈何某学生这么搞让他们太被动了，只能无奈跟上出牌。 郑琪、汪紫英等了很久都没见到曹思，正在疑惑，看到两天没出现的辅导员卢小敏走了过来。 她走过去和班长黄萍萍说了一声，又和教官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几名女生包括冯萌萌、汪文华等人都知道今天曹思不来了，不来的原因是生病不舒服。现场小范围有些哗然，而反应快的汪紫英已经冲过去拿出包打电话。 郑琪也去打了，却没打通，她继续一直打，直到汪紫英挂掉电话，她才和曹思说上话。 打完电话，二女才放心，曹思在电话里告诉她们身体没事，只是有事要办这几天就不军训了。至于生病，只是找个借口方便老师和其他同学有个交待，让她们别多想。 二女倒是不怀疑曹思是真的有事要办，和他接触越久，越知道曹思可能牵扯很广。听他有事要办，倒是没闹着自己也不想军训。 ———— 没事干的曹思，上午跑去了图书馆，可惜没见到刘洁，估计她上午有课或是有什么事，曹思只好一个人安静看书，倒也自得其乐。 他已经约了宿舍师兄潘达下午谈事，也该把和他们提过的正事一项项落实下去。 下午两点半，在郭则仕那片办公区域，还是在之前吃饭的会议室，潘达一进来就有了很大的信心。 他之前跟着学生会的干部去过校长办公室，对里面的套间陈设已经觉得很有档次，今天一看曹思带来的地方，想着未来要干的事业，不由信心百倍。 按理来说，他不选择进体制，也可以顺利回家接家业，而实际上他们家的生意属于家族生意，里面一大堆亲戚有股份，和他有同样接班资格的堂兄弟妹或表兄弟妹都有好几个。 他现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开辟自己的事业，未来未必不能成为家里最有成就的一人，何必再去趟浑水死命争夺、或者依赖父母摆平关系来接家业。本身他父母让他进体制，多少就有点让他脱离亲族争执的这么一层意思。 “达哥，别看了，坐吧。”曹思放下两杯茶，见潘达还在左右打量，会议室再高档也只是会议室，用起来才能产生价值。 曹思推过去一叠鞋子的设计图，这是曹思找的allbirds鞋产品图，重新处理了一遍，不再是产品实拍的模样。他准备和潘达合作的就是抄allbirds的鞋子，好好打磨，把这个品牌提前十几年做起来。 看到第一张，潘达便眼前一亮。 在90年代末期，市面上的运动鞋子时尚感在复杂的色彩配置上，鞋整体看着沉重。 而潘达手上的allbirds设计，鞋看着轻巧，穿在脚上肯定会很轻松；颜色搭配简答，鞋面一个色、鞋底一个色，看上去毫不复杂，非常亮眼。 事实上在这个品牌创立的时候，它就是以简单的设计、舒服的穿着作为两个最大的卖点。 北亚美利加硅谷云集了最多的一批办公室宅男，他们的生活极其规律简单，穿衣打扮没有什么大的需求，穿着舒服是第一使用价值需求，花色简单是第二审美价值需求。 有多位巨头企业的名人老板都是这么穿的，有的家里甚至常年只有同款同色体恤衫，穿衣服不需要去考虑选择，套上一件直接就去了公司，套上一件直接去了见朋友，套上一件直接去周末休闲。 一件衣服，一双鞋，多种场合使用。 潘达揣摩了很久，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些卖给年轻人？” 曹思点头：“正是，而且是要卖给北亚美利加的年轻人。” 潘达点点头，“那我明白了。” “我们以那边西海岸作为销售支点，从一个特定圈子开始推起。” 在it界，25岁是研究生毕业的年龄，35岁是职场的一道坎，这十年间是他们贡献劳力的最黄金年代，所需不复杂。 在这种背景下，allbirds迅速风靡整个硅谷，非常好地适配了25-35岁这个年龄段的it企业职场年轻人的生活和审美需求。 曹思喝口茶，继续说：“国内我们也要考虑同步卖，但考虑到两国的电脑普及和互联网架设环境不同，咱们这边目前电脑普及低，上网也不便利，我们卖的对象就不能是和那边同样的年龄层。” 潘达点头：“现在国内能上网的大部分都是大学生，这鞋子卖给他们肯定很受欢迎。” 曹思哈哈一笑：“你果然懂！” 在鞋子外观复杂的年代，一双轻巧、配色多样的好鞋子，没理由卖不好。曹思对此很有信心。 继续说道：“等他们过几年毕业了，就将是我们的忠实客户。” 潘达继续一张张反复翻阅，他眉头紧紧蹙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我担心的是材料！” “阿思，这上面好像是羊毛？”潘达有些不确定道。 “对，有一部分考虑用羊毛制作。” 潘达快速提出了疑问：“用羊毛有两个问题，一是成本，二是工艺。这个该怎么解决？” 曹思摆摆手：“这些问题要交给你来实际解决。” 潘达重重点头，“我找人好好商量下。” “对了，要不要保密？” 曹思沉吟一会儿道，“相关的知识产权流程已经在走，但需要点时间，你找人问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些，设计不要流出去。” “放心，我找我爸妈问，都不让亲戚沾手，肯定没事。” 曹思点头，“还有另外一种鞋面材料，透气网孔。” 顿了顿继续说：“这种材料要求透气、防水，市面上有没有合适的我目前也不清楚。” “你得好好去找找。” 潘达摸着设计图，若有所思，这事业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起步。但想到自己爸妈当年辛辛苦苦、起早摸黑也是这么干过来，没有什么可以轻易而举获得，便又觉一阵亢奋。 “没问题，都交给我。” “材料方面，我其实还考虑过更多。第一批出来设计主打简约，材料方面以舒服为主，如果透气网孔的材料一下搞不定，就先出羊毛面料的。” “一步步来！”曹思也不是强人所难，非要把这个年代搞不定的材料强制性压上去。 “到鞋子的2.0时代，我想转变一下宣传的思路，从舒服转向环保，现在全世界不都在讲绿色环保吗？我相信未来会越来越提倡这个理念，我们跟着大潮流切入肯定没错。” 潘达自然同意，事实上在1999年，各种国际环保大会在热烈召开，环保议题不断掀起热潮。 “对了，差点忘记一个事，鞋底用什么材料好？” “用什么材料我也不清楚，但要轻，要有相当的回弹，穿起来走路舒服，能够一整天穿着不累，甚至不穿袜子也舒服。” 潘达倒吸一口冷气，这就大大增加了难度。 鞋面两种材料，鞋底一种材料，三种材料可能在这个时代都不是那么好找。他们家各类成熟鞋类产品用的材料和曹思命名的allbirds鞋子没有任何接近的，看来得秘密发动更多渠道去帮忙。 “打样需要多久？” 潘达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看看十月份能否出来第一批。” 单纯成品鞋的制作工艺来说，并不复杂，他们流水线可以轻而易举搞定。 “这样，如果材料方面一时半会儿搞不定，先把样子做出来。有实物对照，可以增加我们对这款产品的信心。” 曹思最后确定道，“至于材料，多找找，当然能快就快。” 潘达点头，继续一遍又一遍反复翻阅图片。 两人就一些产品细节继续沟通了很久，但关于合伙事业的股权占比，两人暂时都还没提。曹思也想等潘达拿出一些可行的落地方案再具体聊。 第38章 爬楼累死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打个招呼往西门跑去。 他在路上找了个地方，再出现时，已经是穿着一身lulu的衣服，上半身灰色圆领短袖体恤衫，下半身卡其色接近膝盖的休闲短裤，配一双allbirds的蓝色中帮休闲运动鞋。 浑身青春时尚，风采迷人。 军训学生都已经散去，大多各自回了寝室休息。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新生，不少会打量曹思。 穿过西门走入南滨理工学院，今天曹思是来给周丽霞送军训物品的，她明天开始进行集中军训，想着众人都有了安排，周丽霞自然不应该少。 快接近周丽霞宿舍区的时候，曹思转入无人的角落，再出来时手上已经拉了一辆小推车，上面摆放了8件功能饮料，背上背了一个大包。 周丽霞一个人自然喝不完8件功能饮料，可以分给她的舍友一起喝。军训十多天，上午下午加起来每天喝两瓶，一人两件绰绰有余。 曹思一路上拖着饮料，轮子摩擦在不平整的校道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引起很多理工学院学生的注意。 一直拖到女生楼下，和宿管阿姨用一张四大伟人打了个默契的招呼，曹思便吭哧吭哧地往上搬。 曹思出门时已经和周丽霞确认过，她现在正在宿舍窝着呢。 一次性搬了4件，足足60瓶，爬起楼来份量委实不轻。 上楼下楼不断有女生好奇盯着曹思看，他搬着箱子上楼，肌肉鼓鼓，散发着无法抵挡的男性魅力。 终于搬到周丽霞宿舍门口，敲开门，不等周丽霞惊喜，解下包扔给她，说道：“先帮我看着包，还有4件没搬。” 曹思又冲了下去，一会儿功夫他又满头大汗爬了上来。 “爬楼累死了！” 周丽霞舍友已经把箱子搬了进去，见他又上来，赶紧过来帮忙。 除了周丽霞的另外三女忙道谢，曹思摆摆手，手正要擦汗，周丽霞便拿着纸巾给他擦了过来。 周丽霞心下感动，很耐心给曹思的脸、耳后、脖子全擦了一遍，擦的时候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体恤衫下曹思的胸大肌。 曹思感觉到了汗液被擦干净的舒爽，低声道：“谢谢。” “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辛苦你了。” 曹思挥挥手，“没事。”又从包里掏出一大堆物品，毛巾、鞋垫、护膝、湿巾、透气袜子、消暑药物、肠胃药物、防晒油、擦伤的药物和纱布等，曹思一一告知了用途还有用法。 宿舍四个女生都有，只给周丽霞而不给她舍友准备，势必给她惹出很多麻烦。曹思不在乎她的舍友，但不能不考虑她日常的生活处境。 上面的都掏出来以后，曹思拎着包示意周丽霞走出门外，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些东西，是带贴贴的轻薄透气运动罩衣，以及腿胯之间的专用透气护垫。 周丽霞一看便有点懵了，男生送这些个给自己？ 又见曹思很专注介绍，只好忍着羞意听他耐心说怎么用、怎么换。 只是心里免不了直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更让人难解的是，他似乎知道自己很多事，非常懂自己，迄今都没想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 终于，都介绍完了，曹思道：“都给你了，时间不早，我先回去。” 周丽霞有些恋恋不舍，“我请你吃饭吧。” 其他几名舍友也道：“一起留下吃饭！这么辛苦跑过来，还送一大堆东西，谢谢你了。” 曹思抬起手腕看了看，“不了，我晚上还约了人。改天有空再说吧！” “那我送你。” 陪着曹思从女生宿舍离开，拖着小拖车一路沉默走着。 周丽霞是感动，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表达感激，曹思却是很享受和她并肩走路上的感觉，什么都不聊，就已经很开心。 一路又送到南滨理工学院的东门，曹思停下脚步：“那我走了。” 周丽霞轻声道，“嗯。”看着曹思双眼，有什么想说终究没继续说，微微垂下头去。 曹思心下也有些不舍，见周丽霞有些不开心，一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好了，我后面再来看你，这几天军训记得做好防晒，别到时一副黑炭样子。” 周丽霞像蚊子一样“嗯”了一声，掉头就跑。 曹思哈哈一笑，她终究还是害羞了！ ———— 继续约的师兄潘达，两人要一起去考察南滨市区内运动鞋服店的运营情况。 看了很久眼前这辆车上的飞天女神像，潘达惊疑不定：“这车是你的？” 曹思坐在驾驶位：“是。” 潘达笨手笨脚正要拉开副驾驶车门，它自己弹开了，轻轻一拉，车门大开。坐上位置后，潘达舒服地呻吟一声：“太爽了！” “第一次坐劳斯莱斯，想不到是1999年的9月16日，我一定要牢牢记住今天。” 曹思哈哈大笑：“好好干事业，以后你自己买来开。就买它个七辆，一辆周一，一辆周二，每天换，全是不同的号。” 潘达用力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干！” 曹思把车给潘达秀一秀，也是要继续坚定他干事的决心。这位年轻人没有任何生存压力和生活向上的强大动力，让他全身心投入一项事业中，往往很难。 他内在的需求和外部的压力都不足以推动他走到更高的位置，现在拿着一辆豪华汽车就实现了激发他的目标，轻轻松松。 潘达都已经顾不上今晚要办的正事，一副好奇宝宝模样，对车子问了很久，到处拍拍摸摸，要是在后世，恐怕已经是拍了很多小视频。 还问曹思怎么刚上大学就有了驾照，曹思笑笑不说话，潘达觉得问了个蠢问题，很快也闭嘴不吭声，只是脸上的兴奋怎么也按捺不住。 曹思高考完就已经成年，刚好回到1999，很快处理完一些急切的事，车子、驾照甚至更多可以拿出来的私人贵重交通工具都一一搞定。 在市区先找一家豪华酒店先吃晚饭。曹思选地方并不是看中它的口味，而是车子停在中心地带的豪华酒店很方便，停车地方宽敞，这里出入的豪车多，也不算太扎眼。 甚至直接就停在酒店大堂出口正对的位置，有保安和门童一直帮忙看着，所费不过是一人一张四大伟人。 简单吃完晚饭，两人从酒店出发，向步行街而去。 南滨市区面积巨大，目前有多个商业中心区域。而老街区以步行街为中心向外辐射，依然是南滨人气最旺、品牌入驻最多的地带，要考察鞋服店铺来这里必不可缺。 两人边走边聊，潘达向曹思介绍周边商圈的具体情况以及品牌的大概发展。 一路走过去，后世不再熟悉、但今日非常火爆的一些传统服装、鞋品牌满眼都是，而运动类的品牌比较少见，也就李宁、安踏、耐克、阿迪等可以见到。 曹思不由摇头又点头，新世纪之交，正是黄金发展时期，这年头还有大量未能真正形成规模的产业刚刚在萌芽，新时代的青年大有可为。 “达哥，学校小超市旁边那间刚装修好的店铺，你知道吧？” 潘达道：“知道。” 旋即惊道：“那也是你的？” 曹思摇头：“是我们的。”曹思并不在意产业的所有权，反正，他目前不缺。 “有没有兴趣先做做这家店的店长？” 潘达指着自己：“我做店长？” 曹思点头：“对。咱们这个店先做运动鞋服销售，你有货源渠道，运营起来不难。” “怎样？有兴趣不？” 潘达摸摸下巴：“行的，我试试。” “肯定没问题，你可以先考虑下怎么去运营。” 潘达一下兴奋了，“我之前已经想过如果自己干我会怎么干。最近天天路过，早猜测到可能是卖衣服鞋子的店，但没想到是专门用来卖运动类的鞋子衣服。” “那你说说。” “低价、品类齐全。” 曹思摇头：“达哥，思路不太对。” 潘达有些心虚，校内都是大学生，也没什么多余的钱，不做低价市场难道还能卖很贵的？ “阿思，你说吧。” “首先你要清楚，咱们这个店开起来，前一两个月就两个目的，一是让你练练手，二是测试店面展示的价值。” “这个店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allbirds品牌打一个基础，等它正式面世，咱们就把它改成新品牌的展示中心。” “初期运营你可以考虑高中低三个价位的运动服装、运动鞋都陈列上，然后收集一下数据，看看学生能接受什么价位的鞋服，分别能去到多少占比。” 潘达恍然，猛点头，“那我大概清楚了。” 曹思又道：“这个店招聘店员还是从学生里找，但对店员有要求，形象要好，最重要是有运动时尚感，这点特别重要。” “咱们这个店毕竟是卖运动服装。”顿了顿，曹思强调说。 “店员的一部分可以招一些家庭困难的学生，顺便搞搞助学，也是一件善事。” “好。我再好好想想怎么做！” 二人继续到处逛逛，也吸收一些客流量巨大的品牌店面装饰、人员服务的特色经验。 曹思和潘达在市区正到处走走看看，同一时间，在图书馆的刘洁对面又是空荡荡的，不由有些惊讶，不时能看到的小师弟，有时又不见出现，不知不觉就给人留下了一些印象。 第39章 安心 冯萌萌洗完澡，舒舒服服正斜躺着看书。 “铃铃铃”电话响起，距离电话最近的冯萌萌安稳躺着就是不动，电话一直响。 “萌萌，快接电话呀。”靠窗位置、个头也高的李春英说道。 “不想接！”冯萌萌面不改色说道，“反正又不是找我的。” 在门的另一边的舍友黄丽娟实在不想听电话铃声，正要爬起来接电话，电话已经挂断，又躺了回去。 去楼道里晾衣服的蔡小小听到电话铃声，要跑回来接，电话已经没声了，不由大怒： “冯萌萌，你怎么不接电话？” 冯萌萌当没听到，默不吭声，继续看书。 “一个班，还是在同一个宿舍，天天耍大小姐脾气，真服了你。”蔡小小继续怒吼。 冯萌萌一甩书，猛地站起：“谁耍脾气？” “就是你！”蔡小小嘴辣，她可是从不让人，“多少次了？你自己数数，电话都不肯接一下。” 冯萌萌冷笑一声，双手抱胸：“又不是找我的，干嘛要接？” 黄丽娟和蔡小小玩得熟，听到这话也不高兴了，立即接道：“你位置比较近，怎么不能接了？” 冯萌萌：“反正我不想接。” “不想接那你就自己搬出去！”蔡小小更火。 “凭什么？你是班主任还是辅导员，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搬？”冯萌萌也怒了。 蔡小小冷笑几声，转身放下水桶：“在一个寝室不好好合群，整天一副不搭理人，住着有意思么？” 冯萌萌手紧紧握拳，坐下狠狠锤了一下床头。 接下来寝室一片安静。 入学不到两周，这样的冷冲突、热冲突已经发生过几次，冯萌萌非常苦闷。 从小被家里人当成小公主一样养大，一直受宠，周围亲友甚至老师看她父母脸面，也没人敢给她脸色看，至于同学，也是捧着她。 而从北方鲁省大老远的来到南方的南滨市，在这里全新开始，没有亲人，又不想去找同乡玩，舍友又刁蛮泼辣，无人知道其内心的烦闷。 毕竟，她今年入读大一前才堪堪满18周岁，根本无法排解负面情绪。 咚咚声响起，郑琪拉开寝室门，“萌萌，你怎么来了？” 只见冯萌萌双眼有些红，“把曹思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下。” “找他有事？”郑琪不解道。 冯萌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头：“嗯。” 看她脸色不对劲，郑琪转身用纸条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曹思的手机号码，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给。” “谢谢。”冯萌萌闷声道谢。 回到寝室后，她把电话机和线用力一扯，抱到了门外，并把门关紧，深吸一口气后才拨通曹思手机号。 过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我是曹思，请问哪位找我？” 冯萌萌不知道说什么，没开口。 “喂喂，不说话我挂了。” “我是冯萌萌。” “冯萌萌，你找我有什么事？” “可以见见你吗？”冯萌萌小声道。 电话那头停了有几秒，“好，我们在湖区的第二个小亭子见，靠近女生宿舍区这边的亭子，你知道位置吧？” ———— 曹思刚和潘达从市区回来，停好车正往宿舍走回去，路上接到了冯萌萌电话，他便请师兄先自己回去，自己走到湖区那边亭子等待。 已经是晚上十点，图书馆刚刚关门，从图书馆和教室自习回来的学生正走在校道上，深夜的校园里反而比晚上7点以后喧闹很多，不时有人路过湖区。 曹思很安静地坐着，想着冯萌萌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在曹思二十多年的记忆里，他最深的记忆点永远是她的高个子，走路有少女的稚气，后来又故意学成熟女性走路扭动胯部。 第二个点则是冯萌萌的无框眼镜，后来也见过的黑框眼镜，在她短发下搭配似乎提升了她的年龄成熟感，一摘下眼镜，又看到她脸容的稚气。 第三个点是同班同学都说她化妆技术极好，说她不化妆就像个小孩。 所以记忆中这些点都是冯萌萌在模仿大人故作成熟？ 从心理学的简单分析来说，一个人老是被人当做小孩，但身体又逐渐长成了大人，必然会出现对应的秩序争夺，意图获得至少是平等的家庭地位、社会两性地位。 正在想着冯萌萌的事，突然感觉身后有脚步声接近，还没反应过来，头发被前后狠狠地揉搓了一遍。 曹思大喊：“冯萌萌！” 一下站起身，站在亭子里的曹思此刻高一截，转身就抓住冯萌萌胳膊，另一个手使劲搓她头发，前后反复搓了几遍，把她头发全部搞乱了才停下来。 “你怎么像个小孩呀？一见面就弄人头发。” “你才小孩呢！”冯萌萌也在整理自己头发，又重新戴了一下眼镜。 曹思想到冯萌萌的心理可能情况，一下“咯噔”一声，忙叉开话题：“好好，我才是小孩。还没问你哪一年的？” 坐下拍了拍椅子，冯萌萌走上亭子，坐了过来，靠得很近，“我81的。” “我也81的。” 冯萌萌“哦”了一声，继续说：“我生日6月7号。” 曹思一拍腿，随又双手抱拳，“那你比我大，我要叫你姐姐。” 冯萌萌马上乐了：“你哪天生日？” “7月11号。” “那你真比我小，快叫姐姐。” 曹思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嘴慢慢靠近冯萌萌耳边，“真叫姐姐？” “快点，不叫我又搞你头发。”冯萌萌作势又要搓了。 “不叫！” “呀！”冯萌萌一声喊，又真的搓了过来，只是这次她力度很小，也只是轻轻揉了一下曹思头发便收回手。 曹思心里微动，也伸手去搓，冯萌萌微微低头，曹思心下一叹，手按上了冯萌萌的头发。 手里的她头发，柔软顺滑，摸着极为舒服，忍不住上下摩挲着。 冯萌萌一声不响地就倒在了曹思怀里，下巴搭在曹思肩膀上。 “呀。”曹思一声惊呼，感觉到身子被冯萌萌整个抱住，手定住不敢再动。 冯萌萌身体僵硬，也不敢动弹半分。 想了一会儿，听到冯萌萌呼吸重了起来，曹思手终于还是落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哄小孩子一般。 冯萌萌的呼吸又慢慢平稳了下来，不再重重呼吸。 两人都不说话，冯萌萌不敢动，曹思被抱住不敢乱动，右手无意识在她背上反复轻拍。 平生第一次抱住男生，冯萌萌现在内心里全是羞涩，心底有什么在萌生。 但又感觉好安心哪，在这个男生怀里，仿佛小时候被爸爸抱着，总让自己感到安全。 这种安心感让她越发不舍得松开，反而越抱越紧。 她知道这个男生是同班同学郑琪的男朋友，也知道是汪紫英的男朋友，但她此刻就是抱了，心底又有些小得意。 “萌萌，你有什么事找我吗？”终于还是曹思打破了沉默。 冯萌萌像是在无意识“哼哼”，声音飘忽，“没什么。”她突然不想把宿舍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讲给眼前的男生听，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 “不说是吧？”曹思手稍微多用了点力气，手穿过她头发，没想到冯萌萌发出更舒服的“哼哼声”。 呀，想不到冯萌萌像只小猫小狗，爱被人抚哪！曹思心底偷笑。 时间过得飞快，冯萌萌再不舍得让自己安心的怀抱，两人也要回去了。 更何况两人身上紧紧贴着，在夏日的夜晚，两人都有汗水渗出，把两人身体触碰处都打湿了，衣服上肉眼可见汗渍，冯萌萌又有些不好意思。 陪着冯萌萌走回宿舍，她不时咧着嘴角笑，曹思不知道的是，她觉得能看到曹思的头顶很有趣。 和冯萌萌道别后，给王玉、汪紫英都打了电话说明今天有点忙，二女都是理解。 给郑琪寝室打过去，郑琪就把她后来听到的事说给了曹思听，曹思这才恍然，原来是女生宿舍冲突。 这种事在学生宿舍经常发生，有些在一个宿舍可以完全不说话，就此过完四年。 有些女生宿舍直接物理对战，凶狠打架，打得狠了，抓起餐盘、凳子就上，把人打伤因此被开除的不是没有。相比下，冯萌萌寝室的事不算什么大事。 但确实是有点可怜样，郑琪最后感叹道。挂完电话，郑琪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寝室内姐妹们关系不错，一来学校就遇到心爱的曹思，有他的温暖陪护。 回到宿舍洗漱完，习惯性又打给了林琳。 不想到第一句开口的还是那个虞文洁，“曹思！” “是我。” “你找林琳？” “不是，找你。” 又是一通二人故意为之的通话，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一种默契。 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互相逗弄就成了习惯。 等虞文洁抱怨说完军训很累，林琳才接过电话，“听说你今天没去军训。” “嗯，有点事就没去。” “真好，我也想办事不参加军训。” 曹思失笑，又不好说自己享有特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拿着宿舍电话又聊了很久，不外乎军训趣事、班级同学的一些事。一天天的日子过去，没那么多激烈的矛盾冲突，也没那么多不可迈过的情绪之坎。 第40章 la bomba 已经是军训的第五天，阳光依旧很强，户外的温度依旧很高，曹思依旧没有去军训。 军训场地内。 教官一声大喝：“这位同学，你怎么又踢错了，腿抬高点。” 被呵斥的正是冯萌萌，不知道为什么，她上午老是动作犯错，被教官频繁训斥，但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是配合纠正。 然后继续走神犯错，如此反复。 蔡小小轻声嘀咕：“冯萌萌这是发什么神经？” 一直到上午中间休息，她还在和旁边的黄丽娟、李春英道：“你看她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了？是不是被我们骂傻了。” 两位舍友对视一眼，摇摇头，并不答话。 虽然冯萌萌是有一些小孩子气，但也没见过她有任何不良行为。宿舍内有点争执正常，从高中住学校宿舍过来的，各种女生矛盾都见过，犯不着因此在背后对同学恶言恶语。 经常凑到曹思身边混，汪紫英和郑琪都已经很熟悉冯萌萌，她们都若有所思，尤其是郑琪，她还在想是不是和昨晚见曹思有关？ 如果是，曹某男开导人的功力也未免太强了。她万万没想到，开导的方式是拥抱。 ———— 同一时间，还是和昨天一样的会议室，只不过今天现场和昨天有极大不同。 会议室内满满地站满了几排无头的塑料模特，身上套着各种不同款的衣服。 一走进会议室，贾林就哇哇连叫，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衣服款型，贴身，把衣服模特的线条完全凸显。 他已经打过电话去问过温哥华的亲友，经过多方打探，确认那边出现了一家新潮的瑜伽工作室，提供现场瑜伽服务以及瑜伽服装相关的定制，在小圈子里已经有一定知名度。 瑜伽服什么样子他并没有见过，他经常出境，但境外刚流行不是很久的瑜伽运动他没有接触过，只知道是一种身体修行的方法，具体怎么做，并无了解。 “林哥，这个就是我找人设计的瑜伽服，我把它命名 bomba。”曹思一挥手，朗声说道。 接下来曹思详细讲解了一圈瑜伽的来历，以及目前在国际上的瑜伽流行趋势。 贾林频频点头，算是学习了一番新知识。 “所以这些衣服就是为修炼瑜伽的人准备的？” “没错！而且是为女士准备的！”曹思用力点头。 贾林“噢噢”连声，“看得出来，阿思你今天安排的都是女模特架子。”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我先作个解释，为什么要从女士练习瑜伽的需求入手去考虑设计。” 曹思端过两杯茶，“林哥，你知道国外有些人群喜欢光着身子练习瑜伽，知道为什么吗？” “你刚才不是说瑜伽的本身起源就不大正经吗？” 曹思摇摇头，“只是其中一个起源吧，完全把它误解为起源于人的交合，并不合理。” “主要是一场瑜伽下来，身上很不舒服，汗水黏糊糊的，你想想。” 贾林点头，“没错，我经常不穿上衣踢球。脱下衣服那一刻，可真是爽爆了。” “这个好这个好，爽爆了就是咱们这个品牌的意思。”曹思突然拐了一下话题。 他接着说，“瑜伽崇尚自然的融合，很多人去户外练，在没人的地方不穿衣服也就罢了，但这年头，你觉得风景好、看着舒服的地方，其他人谁又不会去？” 曹思递过一叠户外练习瑜伽的照片，“你看看，这些地方景观好，不管是郊外，还是城市某个点，周围都有很多人出现。” 贾林点头：“越好看的地方，人越多。” “当然，去户外练习瑜伽只是一种场景的选择。更多人是在室内跟着瑜伽导师一起练习，好，人一多问题就来了。” 曹思又递过一叠室内瑜伽场景的图。 “前些年练习瑜伽的女士，穿的大多是宽松男士运动服改款。” 贾林接过话茬：“男女体型不同，穿着的舒适度差很远。” 曹思点点头，“最主要的一点，男人衣服穿身上，不好做动作。假设一下，你是一位女士，正在练习倒立动作，你身上的宽大衣服垂落下来，露出你上半身的隐私部位，同时衣服盖住了你的头部，你想象下那个场面。” 贾林一拍脑袋，“没法呼吸。” 曹思说：“正是。瑜伽本身就讲呼吸的配合，穿着不得体的衣服，让练习不舒服，让身体隐私暴露在周围伙伴的面前，太尴尬。” “一个瑜伽导师带几十个人一起练，每个人身体部位的特征不同，不想被人看到很正常吧。” “所以我了解到，温哥华那家瑜伽工作室目前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顺着他们的思路考虑，我便想我们可以自己搞，而且能搞得很好。” 接下来，曹思具体讲解了这些衣服设计要解决的两个功能问题：一是贴身，让身体轻松，让动作舒展，不再有练习的尴尬。二是透气，练习瑜伽是往往身上大量出汗，良好的透气性，可以有效减少频繁擦汗打断练习的难堪。 贾林至此终于能更好地理解眼前这批紧身衣物设计的缘由、功用。 “我明白了。” 旋即兴奋地提高音量，“我突然非常有信心，一定能把它干好。” “来，以茶代酒，先预祝咱们成功。”两杯茶轻轻一碰。 “好，一起加油。” “林哥，你有没有什么运营思路？” “我有个初步的想法，阿思你听听看。”贾林坐正身子，很认真道。 “刚才阿思你讲得很清楚，这批新款瑜伽服的功能需求，贴身、透气的两个特点，只要穿过的人就会喜欢。” “但是，我觉得还不够。刚才听你讲瑜伽的诞生、瑜伽的流行，我就在想是什么原因。” 曹思点点头，目光炯炯看着师兄贾林，他很期待他能给出一些在1999年代的惊人想法。 “很显然，瑜伽它既是一种个人修炼，能满足新时代人群的健康生活需求，通过瑜伽让身体舒服健康，它可以满足运动健康需求。” “但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个点，它有很明显的社交属性，练习瑜伽的人有其群体的社交需求。” 曹思啪啪鼓掌，“林哥，你说得太对了。” 贾林受到鼓舞，继续说，“所以我们还是可以参考温哥华的瑜伽工作室方法，通过它进行推广扩散，先从北亚美利加开始。” “好主意。” 市场营销的关键点想透彻，才能有效把握好一个产品。不然空有好的设计外观，好的功能，无法有效落地，好产品也得被废掉。 贾林越说越兴奋，噼里啪啦又说了一通延伸开来的思路。 曹思频繁鼓掌，等贾林终于停下喝水，曹思才道：“哥，刚 bomba瑜伽服的功能需求、社交属性需求都讲清楚了，接下来我再补充很重要的一个问题。” “你看我们这些衣服，第一感觉是什么？” 贾林犹豫了一下道：“很好看。” “没错，很好看。”曹思笑眯眯道，“看到女人穿这些紧身衣服，你是什么感觉？” “想……”贾林有些不好意思，“想问她要个电话。” 曹思哈哈大笑，贾林也跟着笑了。 “没错没错，看到美女自然想要个号码？但不美呢？就算脸蛋不美，但你看看这紧绷的臀熊，还有紧紧的大长腿，它可以把女性身上最耀眼的身体亮点，完全展现！” “你想象一下，未来满大街都是穿这种衣服的女生，会是什么场景？” 贾林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画面过于刺激，无法直视。 “这就是咱们新款瑜伽服能满足的第三个需求，全社会的身体审美需求！” 贾林兴奋啪啪鼓掌，好的创意，好的产品，现在有无比美妙的场景。他身上涌动着此前从未有过的激情，恨不能快点看到产品生产出来上架销售。 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成功的那一天！ 还没完，曹思继续说：“现在只说了女人，未来男人市场呢？林哥，我们可以再大胆一倍去想！” 贾林双目放光，曹思嘿嘿一笑，“除了瑜伽服，其它品类的运动服我们就不能做了？” “所 bomba是广阔无垠的超级大生意！” 贾林一拍会议桌，来回走动，兴奋心情根本无法抑制。至于未来会大量出现模仿者？这不重要，衣服就是抄来抄去！ 曹思端起茶杯，微笑抿了一口。通过上午畅聊，鸡血已经打了，也见效了，接下来就是看成果展现。 第一步，先完成产品的复制。 贾林仔细又摸了一圈衣服料子以及剪裁做工，这些都是曹思从未来拿回来的成品，已经迭代过多次，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点头是因为料子特别舒服，摇头是觉得目前可能达不到要求，又有些发愁。 贾林最后道：“我要亲自回一趟江省宁市，和家里亲戚商量一下怎么找人做出来，批量出货，要解决很多问题。” 曹思点头，他知道林哥来自宁市，从宁市到绍市这一片是全国最大的轻纺产业带，不依靠这一带的产业基础，没办法大量生产出好 bomba瑜伽服。 最后贾林思考了一下，大概到十月份可以低调、秘密复制一批衣服出来。 第41章 画图工 中午和贾林简单吃了个饭，回到寝室后和成阆确认了下午的行程。 趁着这几天不用军训，把一些学习和谈恋爱之外的正事赶紧给推进。下午约的是艺术学院相关老师，要推进廉价女装的计划。 从业务价值链来说，曹思要推进廉价女装，是先有市场的思考，再有匹配客户所需的产品成型，接着是供应链条的打通，后面是市场渠道的搭建，最后是客户与品牌价值的持续提升。 艺术学院是南滨大学的八个一级学院，这个学院与国内同类院校相比，颇有点不够专精，它设置了多个专业，包括绘画、雕塑、艺术设计、服装设计、以及在国内算是开创较早的动画与影视。 曹思请成阆约的正是服装设计的一位副教授，黄青老师。 两人边走边谈，正要走进艺术学院的大楼，已经快速走下一人，却是曹思之前见过的艺术学院的院长吴波。 吴波五十出头，头发稀疏，额头光洁乃至发亮反光，红光满面。 他笑容满面，主动伸双手握过来：“欢迎欢迎，两位同学今天莅临艺术学院指导，是我们学院的荣幸。” 如此热情直接让成阆发懵，一位身居高位的堂堂艺术学院院长、国内知名的油画教授、博导，主动迎接我们？成阆感觉到手里握得很用力，下意识也反握摇晃一番。 吴波院长松开成阆的手，以更大的热情握紧曹思双手，久久不肯松开。 成阆若有所思，是了，应该是阿思的面子。 “吴院长，您太客气了。”曹思淡淡而笑，“我们今天就是来找黄老师办点事，谈不上什么指导不指导的，我们就是两个普通学生，指导不了。” “客气客气。”吴波笑容不改，“请这边来。”他主动引路，陪同曹思走上台阶，又引着一路往服装设计系而去，成阆落后两步跟着。 曹思知道吴院长已经知道他们来意，也不谈去找谁。吴波也不说题外话，只是一路说着“这边请”、“注意台阶”之类的话。 路上的老师学生都很诧异，院长亲自作陪两个本科生？ 服装设计系的办公与设计空间占据了一层楼，采取设计师工作室的制度，每位讲师以上的老师都有独立的一间工作室，黄青老师的也不例外。 走到黄青工作室门口，门没有关紧，露出一条门缝。只见门口墙壁上五个汉字“黄青工作室”，及一行英文名称，工作室有一扇极大的玻璃，透过玻璃窗正见一位女士正在工作台前，正在低头画着什么。 “笃笃”敲门声响起，吴波亲自敲了门。 “门没有关，请进。”女子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哟，吴院长，您怎么来了？快请。” 女子忙停下手上的活，迎了上来，又看了一眼曹思与成阆，眼神锐利。 一进门，浑身冷气，非常舒爽。 “刚好在楼下见到曹同学以及这位……”吴波笑道。 “见过，之前成阆同学来过我这边。”黄青笑笑。 黄青今年才33岁，加入服装设计系两年多，来到南滨大学之前，她已经在国内另外一家高校取得了不少成绩，其设计作品在国内外多次获得大奖，是服装设计界年轻力壮、成果喷发的代表人物之一。 她主要的设计方向是女装，风格明显，都市感特别强，这也是曹思要来见她的原因。 南滨大学以副教授头衔吸引她加盟，来了后，带着学生在学生设计比赛中拿下过头奖，目前在服装设计系有相当的影响力。 黄青一副方脸，凤眼，嘴唇红艳，相貌不算显眼。一头长长的烫染头发，身穿一条黑色蓬松长裙，上着同样蓬松的长上衣，颇有些设计师的独特时尚感，潮而别具一格。 “黄老师，我是曹思，中文系99级学生，今天冒昧上门，多有叨扰，还请多多原谅。”曹思伸双手过来。 “没事，欢迎。”黄青的手指修长，握手有力。 【叮！签到黄青，获得服装设计大师级】 在工作室靠近窗户的一组沙发，四人纷纷落座，曹思和黄青都分别看了一眼吴波，他这是要全程陪同听了？ 黄青也没问大家想喝什么，直接端上几杯咖啡，大家先抿了一口。 成阆先开口：“黄老师，之前和您也简单聊过，我和曹思师弟准备搞一个新的女装品牌，初步的客户人群已经比较明确，差的是能传达我们理念的成衣设计。” “所以登门就是想和您具体聊聊，看能否达成合作。”成阆声音清朗，发言很稳定，曹思深感满意，果然是学霸人物，一进入状态就能把握好心态。 黄青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合作不合作先不说，先聊聊你们想把这个品牌做成什么样？”黄青眼一直看着曹思，对吴波和成阆几乎视而不见，她一见三人进来就知道，三人中曹思是中心。 和成阆对视一眼，曹思朗声道：“黄老师，那我开门见山，直接讲讲我们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黄青点点头，吴波端着咖啡杯安静听着。 “现在市面上有一些国外的快时尚品牌，国内也逐渐兴起了这股潮流，甚至一些国内的大品牌也开辟了新的产品线去做快时尚的衣服。” “但国内这些牌子在国外毫无竞争力，而且说真的，价钱也并不便宜。” “那我们就想着，能否利用我们国内的产业链人力优势，原材料优势，做出真正的女装快时尚呢？” 黄青一下坐直了，翘着的二郎腿也顺势放了下来。 “这个想法后来经过一段考虑，觉得可以操作，而且我们还可以把它做成廉价女装。” “多廉价才算廉价女装？”黄青发问道。 “几块钱一件。” 黄青疑惑，“那你们赚什么？” 曹思摇头，“我们准备走外贸，卖到国外去，几绿刀一件。” 黄青放下了咖啡杯，杯子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黄青身子微微前倾，但不见她激动，声音还是很平稳清冷，“这倒是可以赚钱，但国内的成衣厂早这么干过。”她微微摇头。 其实曹思把一些话省掉了，专业人士黄青非常清楚。 事实上港台以及国外的一些中间商，早就利用国内的人力生产了大量的贴牌衣服，出口到相应市场进行销售，国内只是个生产基地。有些则是专门面向不发达国家做廉价成衣倾销，干脆打着杂牌，和国内地摊上卖的杂牌衣服没什么两样。 听到黄青的话，曹思也不急，点头道：“是的。但是，我们要把它做成一个品牌。” 黄青不说话了，又端起杯子，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想法不错。”她没问对方如何运营新品牌，这已经属于商业机密，不适合公开谈，更不便问。 “那你们要合作什么？” 成阆接过话题，“我们想邀请黄老师，请您给新品牌先做出一整套的设计，给它确立好品牌的风格。” “可是……”黄青正要发言，她此前合作的国内品牌甚至国际品牌，都是中端品牌，让她去做廉价女装的设计，她觉着有些定位不对。 曹思打断她，直接说：“黄老师，我们除了给您提供最好的设计费用，不管市场满意度如何，都和您持续合作；我们还希望和您的学生打成长久合作。” 黄青在后来做了很多设计，其设计深受市场喜爱，不怕她的作品垮台。成阆默默点头，大致的思路，他此前已经认同曹思提出的意见。 “怎么个长久合作？”黄青这下是真有了兴趣。 “和您的合作可以第一次签十年，设计费可以逐年上涨；十年期满再续。” 黄青微笑点头。 “和您学生的合作，则是让她们根据您的整体设计理念，去做大批量的快速设计。” 曹思补充道：“我们这个牌子，未来可能一年上架十万个以上的sku，需要大量的设计。” 黄青惊呼：“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们就是要做点不一样的。” 事实上，某牌一年能上一百五十万个sku，非常疯狂。 黄青喃喃自语，“大量的设计，学生不就成了画图工？” 曹思微笑不语。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个个都想成为大牌设计师，独立设计师，享誉世界，但事实上全球太多的该专业学生，只有顶级院校或者家境强大的学生能够杀出一条个人品牌的血路。 大部分都默默无名，沦为工业流水线的一环。曹思接触过很多这样的女生，她们大学毕业后无奈就进了服装公司，根据设计大佬的整体设计，修修改改出一个新款，朝九晚六年复一年地重复工作。 黄青单手托住下巴，毫不顾忌还有三人在场。 终于，她重新坐直了起来，眼神转向了吴波。 吴波清清嗓子“咳咳”，然后笑眯眯说道：“黄老师，你不用担心，可以充分相信曹同学，还有这位成同学。” “那行，我试试，后面和学生聊聊。” 接着聊了很久一些设计想法的细节，曹思等人才告辞离开。 未来sku多了，要考虑到受众面的全面，就不可能只依赖于黄青及其学生，她们的设计被一些人喜欢，但可能会有更多不喜欢，所以等打开局面后，设计师群体会非常庞大，能让所有顾客都找到自己喜欢的款型。 “对了，你怎么没参加军训？”黄青最后说了一句。 曹思愕然。 第42章 没比赛就要拿走冠军 聊完事已经挺晚，本来想请黄青老师一起吃个饭，她推说有事。吴波倒是想主动请曹思一起坐下吃饭，曹思婉拒离开。 手球队正在进行第一场训练，曹思安静坐在凳子上等着。王玉见他来了，不时看她，双眼满是情意，训练都更有劲了。 一结束，王玉就冲了过来，曹思赶紧用毛巾给她擦汗，然后递上运动饮料。 王玉喝完水，又用毛巾把双手和胳膊认真地再仔细擦了一遍，才握着曹思的手，笑眯眯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曹思心里也柔柔的，十指相扣，缓缓摩擦她手心里的茧。 “哎，王玉，你说这个茧会不会自己掉呀？” 曹思把她另一只手抓过来，端着看。 王玉说：“掉过几次，我妈也给我剪过，可疼了。” 是了，打篮球，手球，加上器械训练，这么多年下来不起茧都不正常。 王玉松开曹思的手，拉下自己的袜子，露出脚后跟，“你看这。” 曹思弯下腰一看，脚后跟一层茧，伸手一摸，感觉到很硬。 似乎是感觉到曹思心疼，王玉洒然一笑：“没事，哪个运动员不长老茧？都习惯了。” 曹思点点头，刚要挺直身，突然感觉到一道影子飞过来，王玉正要拉着他躲避，曹思忙伸手握住了影子。 手掌一摊开，赫然是一个手球。 曹思大怒，他和王玉坐的位置远离两边球门，现在又是休息时间，没人打球，这显然是故意砸人，不管是对王玉，还是对曹思，都是不可理喻的恶意。 赫然见场上站着的一名高大身影，李健！他怒气冲冲瞪着这边，曹思一发力，把手球就砸了过去，直接命中李健脑袋。 李健捂住脑袋揉了几下，一声大喊就冲了过来，王玉正要跑出去阻拦，曹思已经快跑几步冲了上去。面对威胁，曹思毫不退缩，主动迎战。 即便是身高差距大，体型差距也大，但曹思现在不是按身材就能评估其力量的男人。 快要接近李健时，曹思猛地跳起，头到达的半空距离地面足足有两米半以上，曹思顺势下落时手掌狠狠压在了李健的右肩，巨大的力量猛地把李健按倒在地。 李健整个身子都动不了，鼻子呼呼喘息，嘴里低声怒吼“啊啊啊……” 早见到不对劲的手球队员其他人、王玉都已经快速跑了过来。 王玉大声道：“曹思你没事吧？” 曹思侧头道：“没事没事，别担心。” 又低头对李健说：“道歉！你必须马上道歉！”声音冰冷。 手球队员想劝又不敢劝，一边是朝夕相处的队友，一边是事实上上的大老板，见大老板占据上风，当然也不敢去拉起李健。 李健那么大的个子，被一个人按住死死不能动弹，此刻觉得脸都丢光了，干脆装死趴在地上不敢动。 有人比较机灵，忙跑去里面办公室，不一会儿陈笑言带着助理教练就急速跑了出来。左兰芳看到大老板来了，看王玉状态比较好，第一场休息时也没给王玉做保健，此刻也跟着小跑到了场内。 “李健，你这又是干什么？”陈笑言还没跑到众人围着的位置，怒吼声已经传来。 曹思松开手站起身，“陈指导，交给你了。” 陈笑言满脸歉意点点头，“曹先生，一定给您个交待。” 曹思拉着王玉走出人群，回到座位坐下。 “这个李健，太过分了！”王玉满脸生气，她刚回想了一下，手球就是冲着曹思来的。 手球队员天天训练，射门的准心非常精准，更何况王玉体型大，李健不可能砸错人故意要砸她。 李健就是小心眼，恶意要伤曹思。 手球接近一斤，以手球队员巨大的臂力，用最大力气砸过来，一般人直接能被砸晕，甚至砸到内脏重伤。 要不是曹思本身练过，这次真的会伤到他。 另外一边，陈笑言正大声怒吼，一会儿见李健似乎要跪下来，陈笑言赶紧一手拉住他。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陈笑言才继续说了什么，李健低着头连连点头。 曹思拍了拍王玉的手，“我过去找他说两句。” 王玉担心地看着，曹思柔声道：“放心，不会打起来，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也打不过我。” 王玉这才放心。 曹思走了过去，陈笑言正式道歉，说明了对李健的处罚：停止训练一周，扣罚一万三千元的两类训练补贴。 曹思不置可否，只是点头。对于这些处罚，李健肯定是口服心不服，为了避免后患，曹思另有手段克制。 “李健，你和我有什么仇？” 李健不吭声，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王玉。 曹思轻笑，“你把王玉当成你的人了？”继续说道：“你真想太多！” “王玉没和你谈过恋爱，不属于你，你给我好好记住！” 李健还是不吭声，只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他还是一脸不服气，不就是用钱压我嘛？ 曹思又道：“我给你打个比方，你们手球队要去参加比赛，比赛还没开始，冠军奖杯摆在柜子里，你们队没参加比赛，你就跟主办方说这个奖杯是我的，我现在拿回家。” “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拿走奖杯？凭什么把一切视作你理所当然的所有物？”曹思冷言道。 “对了，主办方拒绝了你抢夺奖杯的要求，你发火打了一顿主办方人员。” “你今天干的就是这事！” 李健瞬间无言以对。 曹思最后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李健胸口，掉头大步离开。 ———— 第二场训练开始前，陈笑言公开了对李健的处罚，全体队员肃然，没人可怜李健。不识进退，不懂自己位置，控制不住情绪，以后得和他少来往了，甚至他还能否呆在队里都不一定呢。 训练完后，陈笑言再次把队员集中起来：“今晚曹先生请客，咱们去市区最好的五星级大酒店用餐，吃饱了再玩！” 现场一片欢呼。 李健今天能被允许参加晚上的活动，是曹思故意安排的。 李健只看见整座酒店的宴会厅被包了下来，巨大的厅只摆了四张大圆桌，队员30人，教练与医疗团队不到10人，刚好四张大桌可以宽松坐下。 服务人员足足来了四十人，酒店总经理、餐饮总监、行政总厨、各高级别中间管理层，一水的正装，衣领别着徽针，他们亲自端菜、倒酒、倒茶、介绍菜品、随时主动处理服务需求，现场一个普通服务员都见不到。 别说队员了，见过大场面的左兰芳以及主教练陈笑言都有些发慌。 他们不知道的是，酒店巨大空旷的宴会厅，本来可以容纳八十桌，晚上还有其它预订。一个电话打来，全部预订被取消，已经入席的其他客人被请走安排到其它包间，甚至位置不够被安排到了其它酒店。 坐在空旷的大厅内，就算是上了昂贵的各类菜品，众人也是吃得有些战战兢兢。除了坐在主桌曹思旁边的王玉，曹思不断给她夹菜，她神态自若，该吃吃，该喝喝。 直到酒过三巡，队员们借着看不出名字但一定很贵很贵的酒带来的酒意，才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 吃完一顿大餐，接着又上到餐厅楼上的一个俱乐部大厅，依然是清场专门给他们服务。专门的高级别服务人员，只为他们今晚服务的dj和乐队，以及一批从未见过的高质量夜场美女，全部环绕着在场四十位不到的客人。 来过此处消费的某些男队员，只能是狂呼牛比。他们来的时候，只能是躲在角落里消费，连卡座都要不起，夜场美女也和他们无关。 而李健，除了端着酒杯闷闷喝酒，已经再没任何敢于挑战的心气，越想越心凉。 手球队员们算是看明白了，今晚除了是曹思给王玉撑场，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拿钱让他们看清现实，巨大的财富鸿沟不可逾越，不该他们惦记的好东西绝对别多想。 以后，好好尊敬大老板和老板娘，做好狗腿子。 这样想着，队员们不断陪着李健喝酒，不断给他灌输道理，让李健除了心凉之外，更是清楚，没有人会帮他说话。他要想留在队里能继续拿到高收入，以后好好听话！ 曹思下场和王玉跳了几曲，他已经获得各种高级舞蹈技能，轻而易举就带飞了王玉，让她跟着学了几首。 夜逐渐深了，在快结束之前，陈笑言把李健带离现场，曹思微笑看着他们背影。 “李健，和你说个事，你做好准备。” 李健泛起不好的预感，忙道：“是要开除我？陈指导，求求你，我需要留在队里。”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先干嘛去了？竟然敢对大老板动手。”陈笑言高声怒斥道。 “幸好大老板大发慈悲，这次放过你了。” 陈笑言缓缓道：“但是，你以后要真的听话老实。” “刚才我收到消息，曹先生安排的人已经到了你们家附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父母。” 拍了拍李健肩膀，陈笑言摇头走回厅内。 李健浑身冰冷，不敢往下想，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第43章 市场化运营 同一时间，冯萌萌寝室。 电话铃声又响起，这回冯萌萌很快地接起了电话，并道“请稍等。” “小小，你的电话。”冯萌萌声音柔和喊道。 蔡小小诧异看了几眼，走过来接过电话，打完后愣愣看着冯萌萌。 冯萌萌微笑道：“对不起哈，我昨晚脾气有点急躁。” “这……”蔡小小都不会说话了，怎么一个晚上人全变了？ “噢噢噢”几声后，赶紧也说道：“我也应该说对不起，昨晚不应该那样吼你。”平常泼辣的语调完全不见。 顿了顿，“实在抱歉，我电话有点多，以后我会主动拿电话接。” 冯萌萌微笑点头：“好，没事。” 李春英和黄丽娟见两人就此翻篇，齐齐开心鼓掌。 ———— 顺利搞定手球队内不安定因素，手球队全体在酒店内住了一晚。 本来曹思还有点小心思，看能不能和王玉小小再进一步，但王玉死活不肯离开房间半步，曹思也不好意思跑去她房门外敲门。 于是晚上，曹思睡了个舒服的大觉。 刚好第二天周六，也不用上课，于是这一晚，除了李健，人人都开心。 上午回到学校后，曹思得知新的健身馆已经准备就绪，可以陆续进人准备开业。 新的健身馆靠近图书馆、网球场、篮球场，距离生活区不远，距离教学区、教职工家属区也比较近，当初选择位置时，曹思也是经过一番思量。 学生下课后可以练，老师下班后也可以练，家属们也可以过来练，对谁都方便。 一个良性运转的健身馆，不能只考虑学生群体，要考虑在校内生活的所有人。 当然老健身馆未来还会继续朝教师开放，但见到了新馆，恐怕老师们都不大会再去老馆。 因为新健身馆具备21世纪20年代的全新气象。 首先它的外形，墙体以完全透明的巨大落地玻璃代替，加上支撑的金属柱子，有非常浓烈的科幻感。 为了建设加快，在一块空地里建起一座能三十年以上不落后的新建筑，设计与施工队伍最后选择了金属+玻璃的设计，成型后健身馆立即成了校园里最有未来气息的建筑。 要不是这个年代没有人有摄像手机，恐怕已经每天都面临无数打卡和自拍。 其次，上下两层加起来，是老馆的六倍面积，可以容纳更多学生。 第三，更多的现代化健身器械，更多的功能分区，还有商品展示和销售区。 第四，二楼的健身区除了女士专区，还设置了男女混合使用的健身专区，还有专门的瑜伽室、体育舞蹈室。 第五，新健身馆设置了更衣室、淋浴间，而老馆只有女健身室里面有几组更衣柜子，至于洗澡，想都别想，设施太陈旧，功能太简陋。 上下走动一圈，曹思表示非常满意。 郭则仕一直陪在身边：“老板，还有什么需要增加或调整的？” “没有。做得相当不错，比我想象的还好。” 郭则仕松口气，每一件事他都有亲自过问，但能否给出老板满意的结果，他并不是太有信心。 而今能得到老板好评，也是大为开心。 “对于健身馆的运营人选，您这边有什么指示？” “我考虑过人选，但这需要再找人聊聊。确定了以后我通知你跟进。” “好的。” 周六休息，健身馆主通道敞开，不像往常一样拉着隔离线，不少学生都跑进来到处看看。 从二楼下来时，曹思刚好看到高定也在一楼动感单车区，他正在仔细地研究些什么。 有个工作人员跟在他身边，似乎在说些什么，隔得远也听不清。 见曹思在留意高定那边情况，虽然不认识高定是谁，郭则仕在身边还是解释了一下：“现在没正式营业，工作人员应该是不让学生去碰设备。” “噢”了声，曹思说道：“没事，碰不坏，让他们随便玩。”随即离去。 现在还不是和高定合适的碰面机会，等下回见到再看看。 ———— 许是考虑到前一晚球队的赞助人给了很大的福利，周六手球队照常安排了训练。 曹思跑过去和王玉打了个招呼，看到队员们状态普遍有些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多了，精神过度松弛，现场训练有些拉垮。 然后他自己去隔壁的老健身馆锻炼，回到学校已经快两周，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使用校内器械练习。 老馆换了器材，学生的月卡可以照常使用，不少学生已经在练习。 高定，赫然入目，正在综合训练机旁边指导他同学。 曹思故意走到他身旁，使用训练机另一个方向的背部训练拉力绳，做完一组后站起。 “第一次见，是99级的师弟？”高定被曹思的标准动作吸引了，看他做完，主动打招呼。 “是的，师兄好。”曹思主动伸手相握，又是一波技能获取。 “你好你好，我是98经贸的高定。” “原来您就是高师兄，很高兴认识。”曹思装作一脸惊讶。 “怎么，听过我？” “大名鼎鼎的健身房第一猛男高定师兄，我入学第一天就听说过。” 高定哈哈一笑，“见笑见笑。” “师兄，聊聊？” “行。”高定见师弟肌肉形状很好，还有训练习惯不一般，也起了结交之心。 曹思从自己的训练包里掏出两瓶功能饮料，递了一瓶给高定。 两人喝了几口后，曹思开口说：“高师兄有没有去新健身馆看看？” “上午去了，太豪华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场馆。” 曹思微微一笑，“老馆的设施换新后也不赖嘛。” “是，但新馆的功能分区很舒服。” 曹思点头，“是的，我上午也去看过，听那边临时负责的人说，他们正在找新馆的运营人才。” 高定“哦”了一声不以为然，不觉得和自己有关，说：“知道什么时候开业？” 曹思笑眯眯道，“怎么？就想抛弃老馆，投奔新人去？” 高定不好意思笑笑，“谁让新馆建那么好呢？” 曹思道：“好在哪？”目光炯炯看着高定。 高定暗自思量了下，这师弟今天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太过热情了些？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师弟和他曾经一起健身四年，对他不说了若指掌，也算是极其熟悉。 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对新馆的一番理解说了一下，曹思频频点头，果然是真热爱健身的人，虽然目前没有从事健身行业，高定也积攒了大量的有用健身知识。 新馆的功能合理性、便利性都让他基本说到点上。 又喝了一口水，想了想还是直接点，曹思放下杯子：“师兄，有没有兴趣去经营新健身馆？” 高定惊讶道：“我哪里有这个能力？” 曹思笑笑摇头，“高师兄您可别太小看自己。” “我听说新健身馆的产权不属于学校。师弟，您认识那边的人？” “产权属于学校，建设方建好后就把产权转移给了学校，算是捐赠吧。”曹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学校在考虑用一种新的方式运营新馆，所以未来好几年还是由建设方负责日常的运营、维护。” 高定似乎明白了什么，“噢，建设方可以收钱回收点成本。” 曹思失笑，“不不不，不是这么回事。你要有兴趣进去负责运营，就什么都清楚。” “我的确认识建设方的人，可以推荐你过去。” 高定沉默片刻，有点不自信：“为什么找我呢？” “就凭师兄您是学校健身最强的人！”曹思话语全是真诚。 高定抱拳：“过奖过奖！” “我说的是真的，热爱一样事，才可能把它做好。你的身体练得这么好，专注力非常可怕，一定能把健身馆经营好。”当然曹思不会告诉高定的是，他大学毕业后没有按部就班进入企业，而是去了一家刚起步的健身馆，先从专职健身教练做起，后来自己出来创业，开了几家在当地小有名气的连锁健身馆。 高定赞同，用力点头道：“这点自信我倒是有。” “那行，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打电话给那边负责人，和他们推荐下。完了你再明天再打电话过去，和他们当面约谈细节。” 高定脸露喜色，“谢谢师弟推荐。” “这份工作不是兼职，不是打工赚几个钱。师兄除了自己的学习，要把健身馆的运营当成自己事业去做。” 高定肃然：“好，我会认真做好。” “你这边有什么运营想法？” 高定这次没快速回答，而是想了好几分钟，最后才慢慢道，“我想来想去，还是借用书本上学过的话，市场化运营！” 曹思一拍掌，果然没找错人。不单肌肉发达，还有商业天赋。 老健身馆属于学校，运营则归属于体育部，他们日常根本不关心场馆的维护运营，每天干的活就是卖健身月卡，给月卡盖章，在把器材归位，除此之外，任何服务都不提供，甚至器械上的汗水都从来不清理。 当然学生的需求低，老馆的收费也便宜，他们可以忍受任何服务都没有，但并表示健身馆可以这么干。 第44章 最好的自己 和高定谈妥后，两人继续一起锻炼。 向王玉打个招呼道别后，曹思带着满身汗，刚从体育馆大门离开，就见到唐娟也走了出来。 她一身的运动装，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脸红扑扑的，别有一番韵味。 唐娟直直走了过来，曹思轻声道：“唐娟。” “曹思！”唐娟开口打了个招呼。 曹思从包里掏了一瓶功能饮料出来，“来，先喝水。” 唐娟笑笑接过，也不道谢，打开盖子抬起头“咕噜噜”猛灌几口，水流顺着她脖颈进去，脖子可真白哪。 等她停下，曹思又掏出一条毛巾，“擦擦，新的。” 唐娟也不客气，好好擦了一番，“你这毛巾不错，哪买的？” “别人送了一批，这条新的送你，你拿回去自己用。” “那我可不客气了。”她就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然后把水瓶塞回自己的小包里。 曹思失笑摇头，果然是和所有人都不同的唐娟。 引着她走到体育馆后面的一排石椅上，“今天刚好遇到，你看看上回拍的照片。” 又从包里掏出一本相册，唐娟挪了挪身子，贴近曹思，一把接过翻开：“是我拍的还是你拍的我？” “你自己先看看。” 刚给她的一本是曹思拍的夕阳下的她，另一本曹思被拍的，晚点再给。 许是熟悉了，唐娟话开始多起来，不断点评照片。不得不说，有家庭熏陶的唐娟，对摄影作品的认知水平是这个年代，所仅见的同龄人中最好的。 构图角度、用光、人物神态，见解都能切中要害。 有些取景稍微仓促了些，在高速抓拍中未免有瑕疵，但人物实在好看，曹思不舍得放弃，还是洗出来放入了相册，也一一被唐娟指了出来。 曹思默默看着低头看照片的唐娟，从侧面看去，垂下头的唐娟，从马尾辫到脖颈，从睫毛到鼻梁再到下巴，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灵动可爱。 算算年龄，唐娟才18岁半，正是花样年华。 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总让人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成熟感。 “最后总结一下，你的水平很不错，总体比我爸拍得好！” 曹思轻轻鼓掌：“谢谢谢谢，感谢唐娟同学的盖章认可。” 唐娟轻轻一嘟嘴，又快速收回，有点小傲娇呢，曹思心想。 “我拍的呢？” “给。”曹思又掏出一本相册，这本就是唐娟自己拍的曹思。 不得不说唐娟摄影实操水平相当不错，她有种能抓到人物神态精华的惊人直觉，这是曹思在处理照片时感受到的小小震惊。 唐娟对自己作品也非常满意，频频点头。而且每看一张照片，就对着曹思的脸看几秒，似乎在对照照片里的人和眼前的人，要找到哪里不同。 曹思被她看得有点心思震动，她清澈灵动的眼，真让人无法抵挡。 其中有一张，曹思站在校道上、抱胸看着远处，是曹思特别满意的一张半身照，把他侧脸的骨相以及青春转向成熟飞往理想的心理状况全部展现了出来。想不到，回到1999的自己如此好看。 曹思喜欢这张照片，不想唐娟也说，“我特别喜欢这张。” 哈哈一笑，曹思伸手握过去：“英雄所见略同，来，握个手。” 唐娟莞尔一笑，伸手握紧曹思轻轻一摇，再松开。 终于翻完了，曹思贴过来低声道：“想不想听听我的点评？” 唐娟翻个好看的白眼：“点评你自己，还是点评我的技术？” 曹思干笑一声，“我这么帅，今天就不自卖自夸了。” “那行，你说说看，我拍得怎样？”唐娟侧过身来，目光有神盯着曹思。 “你这样看我，弄得我一下子有点紧张。”曹思拿出水瓶先喝了一大口，喝水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唐娟看得有些意动，可真是让人感觉舒服的脸哪！ “好了吗？”见曹思放下水杯，唐娟赶紧道。 轻咳两声，“好，那我说了。” 迎着炯炯的目光，曹思目光直射而去：“首先看整体，你拍的这一组，基本上把人物的特点展现了出来，从这个角度看，我认为可以给打接近满分的分数。” 唐娟一下笑了，双眼弯了起来。 呆了呆，曹思继续说：“其次说取景构图，因为我是站在一个背景比较简单的环境中，你取景构图能够凸显环境的特性，这点上中规中矩。” 唐娟微微点头。 “再次，曝光，我处理照片时已经全部检查过一遍，你基本功很扎实，全部曝光准确。”曹思竖起大拇指。 唐娟又笑了。 “接下来讲人物和背景之间的关系，光圈的大小选择合理，你看我站在这个位置，”曹思翻开一张照片指着说，“如果光圈太大，那么背景就全虚了，你这刚刚好，能看清背后的建筑，人家一看就知道是给学校里的学生拍的。” 唐娟专注地看着曹思。 “最后是模特的神态，我当时是自己随意做动作，表情也比较随意，你没有作任何指挥，但这种随意状态下，你还是能快速抓拍道我神态的静态，动态美感也不错。” “所以我认为你真的很厉害，技术相当不错，还很有天分。”最后曹思竖起了大拇指。 唐娟的笑眼更弯了，曹思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两人互相注视了很久，唐娟好奇宝宝的眼神里，一些别的东西似乎开始浓烈起来。 曹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感受到了和此前接触完全不同的东西。 ———— 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女生宿舍区后面的一个亭子里，曹思约好了汪紫英、郑琪一起吃晚饭。 和唐娟挥手道别后，他找了个角落，再出来时手上已经提着两个大盒子，里面装了几道家乡南省北屏市的特色菜。 二女已经等在亭子里有一会儿了，郑琪不大想说话，汪紫英倒是主动和她聊了几句。 见到曹思走了过来，二女兴奋地迎出来，一人一边挽着他胳膊。 这几天曹思忙其它事，也没军训，几人见面时间一下少了，曹思心下有些愧疚。 “喷驱蚊水没？”曹思柔声道。 “喷了。” “喷过了。” “那行呢，我也先喷喷，免得把蚊子大哥给喂饱。”曹思哈哈一笑。 从包里掏出一瓶灭蚊水，却一把被郑琪抢过，“我帮你。” 见汪紫英眼神有些不舒服，又掏出一个：“紫英，你也帮我吧。” 二女乐滋滋给曹思身上喷了好几遍，好吧，好在驱蚊水无毒性，否则不被蚊子咬死，先要被自家姑娘给毒死。 曹思先把照明灯打开，然后一道道菜取出：大黄鱼吐银丝、桐江鲈鱼汤、芋蒸螃蟹、北屏肉丸等，还准备了畲族乌米饭、凉拌海蜇，最后是当地有些特色的冰镇茶饮。 三人吃得不亦乐乎，边吃边聊。 “最近累不累？” 郑琪摇头：“习惯了，一开始几天有些疲劳，后来习惯就没事。” “没事。”汪紫英也觉得没什么，都是小儿科。 “那就放心了，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找我。”曹思温声道。 “其它倒没什么，就是不能每天见到你，心里不舒服。”郑琪又有些小委屈。 伸手摸摸她头发，“这不见到了嘛？” 吃完一口鱼肉，又说：“今天聊点我们的未来，我们考进南滨大学，琪琪、紫英，在学校里要完成什么？” 汪紫英端着冷茶饮，想了想才说：“享受大学生活，看看喜欢的书。” 郑琪撇撇嘴，“我觉得还是好好学习。” 曹思哈哈笑道，“都有道理，我说说个人看法，你们随便听听，我今天不是想教育你们，而是说点自己的感慨。” 二女都放下筷子，双目包含情意注视着曹思。 “我觉着首要的还是想明白我们为什么读大学。” “不读大学就不能闯荡社会了？一样可以，但读了大学真的不一样，我相信它能让我们长本事，我们未来可以站在更高的平台，可以更好展现我们自己，可以更好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 曹思伸手抓住二人各一只手，柔声道：“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大学应该是做最好的自己。” “享受生活，释放我们的个性，对！” “好好学习，对！” 曹思把两人手都紧了紧，“我们一起好好加油！” 汪紫英反手用力，“好，不能荒废了时光，一起做最好的自己。” 郑琪则是反复摩挲着曹思的手，“那你要好好陪我一起进步。” 曹思用力点头。 “未来我想和你们一起做点自己的事，到时我们再具体聊聊，看你们各自喜欢做什么，这样我们可以边学习，边享受大学生活，再提升自己的能力。” 曹思自从和二人在一起后，已经考虑过一段时间，如何帮助她们变得更好。 想来想去，还是得从她们的爱好着手，或者从她们擅长的地方出发，绝不能把她们没兴趣的事压给她们做，就算是为了曹思的面子，或者体贴他的心思，事情大概率会搞砸。 第45章 养胃 和二女道别后，洗了个舒服冷水澡，曹思不紧不慢向图书馆走去。 夏日的晚风将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吹到空中，路过的师姐们鼻子灵光，迅速找到味道的来源，不由细细打量曹思的穿着。 圆领体恤衫、及膝沙滩裤、一双软底凉鞋，清爽迷人。 照惯例找到了古籍馆，这几晚有事一直没来图书馆，已经间隔了足足三天。曹思心里的开心根本按捺不住，拉开椅子坐下后，迟迟没开始看书，而是一直看着刘洁。 今晚的刘洁穿一件有图案的白色体恤衫，衣身有点紧，把她苗条身段显露得非常清晰，马尾辫扎成了大麻花辫。 刚经过她身边时，可以看到她穿的是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浅棕色凉鞋。 青春哪，美好。 可能是感觉到了对面小师弟的眼神有点炽热，刘洁居然抬头看了几次曹思，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是感觉顺眼小师弟又来了，有点小开心？ 曹思想了很久，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保温罐子，大概相当于一个水杯大小，轻轻放在桌面。 这是他准备的养胃药物，没法像演义里提到的仙丹灵药立即见效，去除百病，但通过持续的一周进服，可以彻底治好慢性胃病。 不敢称仙药，也相差不远。 如果他所料不差，之前刘洁每到休息时间喝的水其实就是养胃的药物，她每次走到外面喝，大概还是不想让别人在室内闻到药味。 殊不知，曹思跟出去，闻到远远飘来的气味，结合以前听说的信息，早已经猜测到水杯里装的是什么。 要不要给出药物，前几天曹思一直在犹豫。但今天打量了刘洁许久，见到她不时双手按压胸腹位置，推断是在缓解身体的不舒服。 不能拖了，曹思决定果断点出手。 到了刘洁休息的间隙，她拿着水杯又走了出去，曹思拿起罐子悄悄尾随，在走廊里距离几米处站定。 见她打开水杯盖子正在喝，曹思脚步很轻走了过来。 刘洁诧异地打量眼前的小男生，莫非终于还是和其他男生一样，今天要开口？ “师姐，你好。”眼前的小男生说道。 刘洁轻轻点头，也不说话。 “我是99中文的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小男生眼神温和，说话也温和。 刘洁没开口，眼神落在曹思的鼻梁上。 曹思有些尴尬，“听说你的胃不大好，这是一种特效养胃药汤，你可以试试。”看到师姐不吭声，曹思的声音越来越小，伸出的手僵直定在空中。 刘洁目光向上，看看曹思的双眼，拧上水杯盖子，声音清理：“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曹思讪笑：“听人讲的。” “……”刘洁摇摇头，“谢谢你好意，不用。” 心下一阵反感，这个小师弟从哪知道自己隐私？ 知道我一些个人隐私，就这样跑上门来送药讨好？ 谁知道你拿的什么东西？这年头虽然人间纯真，但不代表人信息闭塞，连社会新闻里报道的各种恶性案件都没听过。 刘洁有些防备之心非常正常。 曹思缩回手，有些尴尬，之前已经有所预料眼下情况，还能靠厚脸皮撑住不蹦。 在之后的馆内学习，刘洁再没抬头看一眼曹思，显然是不高兴了。 曹思只能默默地认真看书，再不敢吭声半句，只是不时偷看的目光，透过立在桌面上的水罐，不被对面接收。 曹思心里叹气，还是太着急太着急。按理来说，借助一些其它场合，通过上层渠道去接触刘洁，让一些有信誉保障的人递给她养胃药汤，说不定她已经接受。 然而曹思的怜惜之心一起，总想把这个维护好，把那个人给保护好，一种中年人“多管闲事”的心一起，丝毫不管现实中人与人的合理距离，很冒昧就直接冲上去送人东西。 不单冒失，还显出一种明显的不成熟。 只是，曹思并不想学校里知道他一些情况的校领导出面，让他们出面岂不是说我要追求刘洁？我本意一开始只是想接近女神而已。 大人一出面，就成了保媒，在刘洁冲刺考研的关键时刻，不想给她带来不必要的烦恼。 晚上闭馆前，曹思照常尾随，今晚刘洁不时回头，她已经察觉到身后的尾巴，心里的不快更加明显，连走回家的脚步都加快许多。 作为校园里最耀眼的女学生，她的自保意识不得不强一些。 ———— 重重关上门，刘洁透过外层的铁门看着昏黄的楼道，看到没人，她才松口气。 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刘洁父亲刘乾走了出来，“小洁，怎么回事？” 刘乾在家穿着背心，夏日的夜晚，在家这么穿舒适透气。 他是工学院的院长，手下好几个专业系，平常工作忙，这不晚上还在翻看各专业教授、研究室、实验室递交上来的项目申请。 刘洁解下包，舒服地靠在披着白色纱巾的沙发上，她摇摇头：“爸爸，没什么。” 想了想又说：“我和您说个奇怪的事。” 接下里就把晚上在图书馆发生的事描述了一遍，“这个男生应该是99级的师弟，之前一年都没见过。” 不知道何时，另一个书房出来了刘洁母亲翟南生，她坐在刘洁一边：“男生长什么样？” “短头发，个头比我高一些，身上穿的衣服什么牌子，”想了想，“不认识。” “感觉人是挺干净，还蛮成熟，和学校里其他男生都不一样，眼睛很好看。”刘洁眼神看着天花板，有点失神。 “他说他叫曹思。” 夫妻俩对视一眼，刘乾说：“没事，可能只是想上来认识认识你。” 又爽朗一笑：“咱们家的小洁，不都说是南滨大学最大牌的女明星嘛！有几个男粉丝不很正常？放心，没事。” “妈妈，你看爸爸又嘲笑我。”刘洁拉着翟南生胳膊，不依了。 在外面温和独行的明星女学生，回到家只是爸爸妈妈面前的小女儿，夫妻俩乐得哈哈大笑，难得见到女儿的小女儿状。 回想起小时候她的各种童趣，不由感慨，女儿真的长大了，自从她上了大学，可爱的样子几乎不再能见到。 看着刘洁拿睡衣去洗澡，刘乾坐在单人沙发内，不由陷入沉思。 通过女儿刚才的描述、以及明确的名字，他已经很清楚是谁接触女儿，但又诧异对方怎么会关注自己女儿。 ———— 夫妻俩终于结束了各自的研究，躺下歇息。 平常在学校里，夫妻二人各自有自己的办公室，也不去碰面打招呼，一日三餐直接去教职工食堂解决。 回到家，想起了什么课题，又冲进各自书房继续忙碌。 女儿也不是每晚都回家住，夫妻二人唯有睡觉的夜晚才会相聚在一起。 刘乾祖籍滨海，人也出生在滨海，在滨海交通大学毕业后，根据分配来到了南滨大学，之后一直扎根本地，凭借过人的学术能力和领导才华，不单成为机电专家、博导，还在前两年升任为工学院的院长，升任时不过才45岁。 而比他小一岁的妻子翟南生祖籍江省临市，父母在南滨认识，所以她也出生在南滨，在外地读完大学后回到南滨，此后一直进行数学研究，后来成了数学教授。 翟南生相貌出众，气质优雅，站在女儿刘洁一旁，很多人会误以为是亲姐妹中的大姐。 暗夜里，夫妻俩吹着卧室里舒服的冷气，“刘乾，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丈夫一个眼神过来，她就知道有什么事不方便当着女儿面说。 “给小洁送药的男生我认识。” 翟南生一下来了兴趣，挺起上半身侧对着丈夫：“是谁？” 刘乾没直接回答，似乎怕隔壁房间的女儿听到，轻声道：“还记得给咱们学校捐款的csf？” “记得，现在我们正找思学基金申请项目。” 猛地坐直：“思学，曹思，csf。” 轻声一惊呼：“我知道了！” 刘乾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你想的没错，就是他。” “曹思就是思学基金的捐赠人，也是csf的老板！” “上个月我和学校领导一起见过他，新闻上没写他，在场的领导们都认识。” 翟南生娇嗔一拍丈夫胸口：“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校长下了指令，不准透露出去。”刘乾哈哈一笑，他平常在家都听妻子的，但在学校内的级别，可比只是教授的妻子高至少两个段位，教授，到系主任，再到院长，离得老远了。 “看你得意的。” “咱们董校长考虑得也对的，要是人人都知道csf老板是谁，个个学校都找他要钱，那咱们南滨大学下一年的捐款怎么办？” 翟南生惊喜道：“什么？明年还有？” 自觉失言的刘乾忙闭嘴，“呃……” 完了，校长千叮嘱万叮嘱在场众人，绝对不能泄露此事，自己一高兴说漏嘴了，不过妻子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她懂分寸，倒不必担心。 csf下一年要继续捐款的消息，目前外界只有南滨市的最高层两位高官知道，教育最高机关的一把手以及直管的第三把手也得到了上报，其他人都不清楚。 现场出席的普通工作人员、媒体人员全部签订了保密协议，他们不敢透露半分。要知道南滨大学副部级，与南滨市直接齐平，其能量可不是一个普通大学可比。当然他们真要透露，有人护着，其实协议也没啥大用。 第46章 曹思的休息日 周天休息日，曹思决定谁也不找，自己快快乐乐享受美好的一天，安静看书，再干点别的有趣的事。 不像晚上去古籍馆守着刘洁，曹思自己阅读，还是喜欢在几乎是自家学院专属的文学馆，畅游书海，美滋滋。 没想到在馆内没坐多久，王玉就跑了过来。 感觉身边坐下一道高高的身影，侧过身看，就见到了如花般的灿烂笑容。 王玉刚进来时，她的高大身材以及美丽容貌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一路看着她，只见她径直走向一个男生座位处，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接着是两人的深情对视，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都泛酸了，忙移开，有些师姐还暗骂，狗男女。 王玉侧趴在桌子上，双眼炯炯有神看着曹思，曹思回笑一个，再嘟起嘴作势亲吻，王玉就害羞了，整个人埋脸在书上。 曹思从她双臂下轻轻抽出书，“我看看你在看什么书。” 王玉松开手，靠了过来，曹思一看，是《全球通史》。 哟，不错不错，名作。 翻开书快速过了一遍，这个版本和以后更新过的内容不同，曹思也曾看过手里的版本，对其整体性颇为认可，当然其中一些观点，曹思不置可否，历史立场不同，会带来不一样的认知，可以各自保留。 王玉轻声道：“你有什么推荐？” 曹思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推了过来：你自己喜欢什么？ 王玉也接过本子，看了一眼续写道：想多了解世界。 曹思沉吟了一下，看着王玉点点头，写下：你从历史开始看起是个好办法，先了解世界历史进程的整体脉络，再继续读百科全书。 王玉：百科？ 曹思：对，百科可以塑造你的全学科知识系统，先帮你搭建一个框架。 曹思知道王玉一直在打球，进行专业的体育训练，高三以前的在校上课时间并不多，个人的文化成绩一般。 人肯定很聪明，有其悟性，但知识需要通过长时间的学习才可能获取，知识量不够，很多时候一些思考就难以延伸到应有的位置，考虑问题不全面时，只能依照直觉和经验去把事办好。 而大学教育系统恰好反对直觉以及经验主义，当然事实上人类的进程是靠天才的灵光一闪去推进，也有其合理性。 中学时读书不多，她进了南滨大学后，反而有更多时间上课、阅读。王玉之前说过她预科一年已经读了不少书，也把几门中学的基础课程作了补充。 现在正式读大一，就想着要读些有用的书，刚好老师给她推荐了《全球通史》。 王玉看完了，又把本子推过去，示意曹思继续写：后面你可以考虑，从百科中寻找你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一些点，然后扎扎实实学好。 王玉看到曹思写的字，点点头，又写：我还想把法学专业学好。 曹思微微一笑：你喜欢法学吗？ 王玉摇头，曹思清楚，学校让体育生进该专业，其实也是有些校领导认为法学专业读书的起点比较低，随便谁都可以读，当然曹思完全不这么认为。 法学有其严谨的体系，有大量的文本需要阅读、完全背下来，这点上不比医科轻松。 至于毕业后的就业更是痛苦，上辈子曹思不止一次听法学的校友吐过苦水，一言难尽。 曹思沉吟片刻，写到：如果不喜欢，将来也不打算从事法律工作，那就确保不挂科。 王玉莞尔一笑，也写下：我说的学好就是不要不及格！ 曹思无声而笑，笑得合不拢嘴，可爱！ 王玉的未来已经不需要她操心，曹思已有一些初步的考量，但这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更多沟通与磨合，更要考虑王玉的个人意愿。 ———— 东八区的下午两点，欧罗巴大陆阿尔卑斯山区，山间国的九月用的还是夏令时，此刻是早晨八点。 山间国东部的圣莫里茨，恩加丁山谷地带，一家度假酒店的户外餐厅，曹思穿着一件硬壳冲锋衣，中间层是薄羽绒，再里面是透气绒衣，坐在一张餐厅前，眺望着晨光下的远处山峰。 他中午陪王玉吃了个午饭后，没有午休就跑到了山间国。 回到1999的两个月，他不时溜出去到处走走。在二十年后，国外很多地方仿佛时光停滞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变化，街道还是那些街道，市政设施还是那些设施，人还是那些人，城里的景致、野外的景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曹思唯有在这种频繁的穿梭中，才会明显感觉自己还在同时跨越两个时代，活在当下，又活在几乎恒定的未来。 一杯咖啡，两个牛角包，两条煎香肠，一叠煎蛋，几片培根，奶酪，果酱，还有一大杯鲜奶，非常山间国的一份早餐。 即使是吃完午饭不到两个小时，曹思还是胃口大开，满满地全部吃完。 处于绝美的风景中，人的紧绷感一下子消失。 在1999年的国内，在南滨大学，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他少年郎的身体上，隐藏的却是一颗中年男子的心。 而此刻，他真的就纯粹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少年郎，这里没人认识他，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即使是一副纯粹的东亚面孔，也只会被认定为来自东亚发达区域的年轻游客。 他可以轻松自在享受自己的休息日。 消化了片刻，曹思买完单后，背上徒步背包，再拎着相机，很快脱离人群单独走入山间，他要去徒步赏山里的初秋。 一路向上，小城镇逐渐远去，巨大的山谷间，完全的蓝天下，泛蓝的谷底湖水静谧无声，周围及远处山林间黄红间点缀着大量的绿色，还没到深秋，还没黄透红透。 视觉里全是美的享受，曹思轻声自语：“以后要带她们多出来走走。” 站在山麓上，看见一列艳红色旅客火车穿过山洞，再慢慢消失在远处山林间，声音由安静变为纯粹单一的喧闹，又最终完全安静下来，耳边听到的依然是还没离开山里的鸟儿鸣叫声。 一路用中画幅相机拍照，135相机在这样的景致面前，画幅太小，能洗印出来的片子清晰度不够。 越往上走，山林间的植被分布越发不同，走到一个无人的山峰顶时，四周远眺，山谷的上下端，宛如一个七彩颜料盘。 曹思坐下喝水，架起的摄像机在记录延时视频。 恩加丁山谷整片区域，是尼采经历精神涅盘的地方，在这里他思想仿佛升华到了一个阶段。曹思在后来阅读尼采的着作以及对他进行评述的一些作品，对这个地方就有了一些印象，今天来到这里，时空交错间，19世纪后期的尼采，20世纪末期的曹思，似乎产生了一些哲思的共鸣。 当然曹思并不狂妄地认为他有资格比肩这位历史上褒贬不一的伟大思想家，但在阅读的那些瞬间，顺着尼采的思绪流延伸，自己的思维边界好像被撑开到无限的远方，抵达人类思想深渊的极致，以及宇宙空旷的虚无之处。 太阳逐渐升了上去，心旷神怡伴随着对自己内视的孤独感，让曹思在火热与冰冷中反复跳跃，正如他在1999与2023年间的错觉中反复切换一般。 收起设备，下一刻曹思已经出现在了山间国的热闹大城市苏黎世里。说是大城市，不过是数十万人口，在国内，也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县城的人口数量。 但它却让匆匆赶来购买伴手礼的曹思，感受到了安静。 它拥有让人觉得世间美好的魔力，干净整洁的街道，密布着各式商店，再远望，阿尔卑斯山上的一层层色彩赫然入目。 曹思自语道：“或许，在1999年重新开始，我也帮助把母校南滨大学建得如此美丽？” 走在细碎石板拼接而成的街面上，曹思默默想了很多。 快速买了一批当地特产，有珠宝首饰，有名贵手表，有当地特产美食，存放起来，总有用上的一天。 再下一刻，曹思出现在了校园，他走进文学院的办公区域，敲开一间办公室门。 “请进！”卢小敏高亮的声音响起。她在军训期间不能离开，要随时响应班里的事情，也要及时处理不少学院领导安排的杂务，所以傍晚六点她还没有下班，其他三名年轻同事已经早早走了。 曹思推门而入：“卢老师，过来看看您。” 卢小敏忙笑容满面坐起，曹思从礼品袋子掏出四盒山间国特产巧克力，还有四瓶当地的红酒，一一放到卢小敏办公桌上。 “这是？”卢小敏忙关上门，这是她研究生毕业、当上辅导员以后，第一次收到礼品，没有任何经验，只知道赶紧遮挡别人视线。 “这几天没有去军训，很麻烦卢老师帮忙，托人带回的一点外国礼物，麻烦您给办公室老师分分。” “怎么好意思？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卢小敏假意推辞。 曹思又单独掏出一个盒子，“这个小东西是专门给您的。” 卢小敏下意识接过，打开一看，亮灿灿一条手链，施华洛奇的水晶制品。 “这个太贵重了，不能收！” “卢老师，不值钱不值钱，水晶做的。” 不等卢小敏再说话，曹思赶紧离开。 第47章 书里不是这么写的 中午王玉约好了晚餐，曹思送完给卢小敏的伴手礼后，赶紧跑去女生宿舍。 在已经黑下来的夜，一手提着从山间国打包的餐食，一手牵着王玉，说说笑笑往校园后方的高处观景台而去。 一道人影站在女生宿舍区北门外的树影下，心直往下沉。 汪紫英，吃过晚饭后也出来走走，不想看到了让自己难以置信的一幕。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自己心爱的小男人会有很多人喜欢，也默默接受了郑琪的并存，甚至想好了要好好做个大姐，照顾小妹妹。 不想，今晚又见到一个。 还是一个高大身材的漂亮姑娘，让人看了都深有压迫感的身段。 学校里这么高又这么好看的女生，只能是校手球队有名的那个女孩：王玉。 她虽从未接触过这批高大的校队队员，校内流传了很久的她们名字早已有所耳闻，尤其是队员中最好看的那位，在路上偶遇见过时，师姐们还指着王玉，远远介绍过她。 今晚，未曾料想，王玉居然也是自己男友的“好朋友”之一。 再宽的心，此刻忽然软弱了起来，无力蹲在地上，抱头缓缓揉着自己头发。 书里的爱情，可不是这么写的！ 眼中无泪，心下却是激流汹涌。 ———— “笃笃”，郑琪拉开门，出现了汪紫英的脸，好讨厌，她来找自己干嘛？ “有事？”郑琪可不想单独和汪紫英相处，尤其是在舍友门前。 “出去喝点？”汪紫英把手上提的一提啤酒露了出来。 “……为什么？”郑琪有些迟疑，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妙，下意识走到走廊里，顺手把寝室门关上。 “我半小时前见到曹思，他没看见我。” 郑琪有些不耐烦，双手抱胸：“然后呢？” 汪紫英凑到郑琪耳边，轻声说：“他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 郑琪猛然拉下脸，“等我换件衣服！” 两人并肩下楼，一路沉默，汪紫英用眼角打量郑琪的神色，只见她脸容平静，但悄悄握紧的手暴露了内心的难受。 一直走到新健身馆附近的一个亭子，两人停下，坐了下来。 学生们去图书馆的还没离开，去周边篮球场打球的已经散场，校园内一片安静。 汪紫英把手按在啤酒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不是要找我喝酒吗？怎么不动？”郑琪冷冷道，完全没有平时对曹思才有的那种温柔。 “啪啪”，汪紫英连开两罐，递给对面一罐。 两人也不相碰，“咕噜噜”全灌了下去。 汪紫英面不改色，郑琪可能是没喝过这么猛，剧烈咳嗽了几下，反而把心里的不开心咳散了几分。 把玩着手里的空罐子，汪紫英缓缓道：“曹思牵着那个女生的手……” 郑琪用力一捏空罐，心里的憋屈又冒了上来。 “怎么牵的？”郑琪似乎还是不甘心。 汪紫英声音低沉，完全没有了平常的热情爽朗：“就像牵着我们两个！” “花心大萝卜！花心大萝卜……”郑琪喃喃道。 “是哪，谁能想到？” “噗嗤”一声，郑琪突然笑了，“你不是早知道吗？” “是我先坐在曹思旁边！” 汪紫英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又没规定他旁边只能坐你！” 这下轮到郑琪无话可说。 汪紫英斜靠在亭子的柱子上，一脚在地上，一脚在亭子相连的石椅上，眼睛向上看着亭子的穹顶：“其实我俩都心里有数，曹思天天被人盯着，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 似乎要说服自己，汪紫英继续说：“你们班那个冯萌萌……” 郑琪打断她话，“是我们同一个班！” “好好好，我们都是同一个班！冯萌萌上回在图书馆去摸曹思的头发，你知道嘛？” 郑琪本来趴在亭子内的石桌上，一下坐直：“什么？” “我亲眼所见，曹思还摸了回去。” “摸哪？” 汪紫英呵呵一笑，“光天化日下，还能摸哪，你想哪去了？”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一些激烈的场景，一下子默默回想，又安静下来不说话。 过了很久，汪紫英继续说：“曹思摸了她头发……” “前几天冯萌萌和舍友吵架，当天晚上她们一起见面了，第二天冯萌萌开心得不得了，所以那一晚她们就？” 汪紫英摇头：“应该还没有吧……”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确信了，逐渐没声。 郑琪自己打开了一罐啤酒，似乎在对对面的汪紫英说，似乎又在问自己：“所以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甘心，又不舍得。这颗大萝卜！” 汪紫英继续说：“你郑琪舍得吗？” 郑琪无言以对。 “你要舍得，早把曹思让给我了。” 郑琪撇撇嘴：“你怎么不退出？” 汪紫英“嗤”一声笑，“退出让给你，还是让给其他女生？我敢保证，我们家曹思丢哪都有人抢着要！” 郑琪双手趴在石桌上，脸埋在手上，似乎在抽泣。 汪紫英暗叹，挪过去搂住郑琪，“郑琪，别难过了，谁让我们喜欢的人是这样……离谱？” “年纪轻轻，像个老头！” “又好看，又温柔，还体贴。” 郑琪肩膀抽动更厉害。 ———— 把王玉送回女生宿舍后，看她拎着袋子上楼，曹思又出去转了一圈，几分钟回来女生宿舍这边，手里已经拎着好几袋东西，都是他下午在山间国临时采购的伴手礼。 用四大伟人又砸了一圈，安排阿姨们分别送了上去。 冯萌萌惊喜接过礼品袋，问宿管阿姨：“是谁送的？是谁送的？” 阿姨打量了一下冯萌萌个头，举起手到她眉毛间，“大概这么高的一个男生。” 冯萌萌开心跳了起来，蔡小小等人一会儿也开心了起来，冯萌萌大方把礼品散了一圈。她虽然脾气不稳定，但自小一直大方，不然只凭着家庭条件，身边怎么会围着很多宠爱她的同龄人？ 林琳宿舍，她接过袋子后，宿管阿姨二号说了一句：“是8栋411一个男生送的，给你们宿舍两个人”，不多废话，提着另一袋东西迅速离开。 虞文洁冲上来一把抢过袋子，“是曹思送的吧？有没有我的？” 林琳一把拉回来，“没有，只给我。” 虞文洁“哦”地一声，失望松开了手，默默躺回床上，满是酸涩。 林琳赶紧坐过来，“好啦好啦，有你的一份。你没听阿姨说，礼物是给我们寝室两个人的吗？” “真的？”虞文洁又开心了，坐起来一把抱住林琳。 “快打开看看！” 还是二号阿姨，“曹思给你的。” 98英文专业的女生和99英文师妹住在同一栋楼，陈圆穿着睡衣，接过袋子，甜甜一笑：“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阿姨转头就走，送一袋100块钱，两袋就是200，这把收入可太好了。她可不会告诉眼前这位漂亮姑娘，她还另外送了一袋东西给新生小姑娘。 温珊抱胸走过来，“好羡慕哟！”话语里有些讽刺。 陈圆捏捏温珊脸蛋，“急什么？姐有的，你也有。”打开礼品袋，看到里面有张纸条：致可爱的陈圆师姐、温珊师姐，小小礼品，祝笑口常开，天天开心！ “这小坏蛋！”陈圆暗骂，还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敢同时送两个师姐！ 第一天迎新看到曹思，她就从曹思的眼神里看到一种成熟男人掩饰不住的想法，第二天和曹思吃饭，此后练舞、拿相册，对方越来越按捺不住的色心，她一目了然。只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反感都没有？ 同一时间，唐娟呆呆接过礼品袋子，打开后一看纸条，一时间心思复杂。她知道曹思是王玉男朋友，但别人家男朋友给自己送礼？ ———— 把礼物全部送完，曹思十点前回到了宿舍。 8栋411室，今晚全体添置了电脑，曹思和三位师兄合作的事在陆续推进，配上电脑，暂时留在寝室办事上网，也方便。 与包嘉、卢志强合作的事还没开展，该有的劳动工具也不能不配，同一个寝室，一视同仁。 潘达早就有了个人电脑，贾林家里也有，其他几位哥哥则是第一次拥有电脑，非常兴奋。 一个寝室同时配六台电脑，整层楼都轰动了，98级中文男生全跑了进来，连楼上楼下其他年级的师兄也进来观摩了一下，他们现在有电脑的寝室并不多。 回到寝室的汪紫英，想了很久是不是要给曹思打电话，给冯萌萌送袋子的同一个宿管阿姨，拎着一个很大的礼品袋送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张纸条：致亲爱的紫英…… 一时间泪眼朦胧，忍着没哭，提着袋子就去找了郑琪。 门没有关，推开一看，郑琪正看着袋子发呆，手上也拿着一张纸条，和汪紫英手上的一模一样。 心下一叹，这小冤家！ 谁也不缺一点礼品，但这份情思柔软又坚韧，把人牢牢束缚，无法挣脱。 这一晚，收到礼品的好几个人都无法入眠，看着别人收礼的更多人，也无法安睡。 至于宿管阿姨的瓜子圈，熄灯后她们组织了一场不知道谁牵头的热聊，话题中心还是那个短发男生，这回阿姨们都知道了，他叫曹思！ 第48章 担忧 各有各的悲欢，一夜无话。 曹思一大早也爬了起来，今天是军训射击日，他计划重温一回在，再次体验。 文学院三个队伍中，今天新生们一片亢奋，可以实弹射击，不能不兴奋，尤其是男生，眉飞色舞在讨论各国武装的军械。 1999级新生这批人大多生于1980年，生长在城市的基本没机会碰，有些出自于国营厂区的，可能在保卫科相关部门还有机会目睹，其它单位的职工子弟不太可能实际摸过。 同龄出自于农村的孩子，则有很高几率实弹玩过。国内大批量收缴民间不合法武器还得到90年代中期，那时这批学生基本都在初中了，在初中以前在山野、田间射过猎物并不出奇。 但那些武器和今天要摸的列装步枪完全不是一回事，学生们的兴奋自然可以理解。 曹思走入人群中的时候，林琳和虞文洁远远地给他挥手打招呼，他似乎看到虞文洁有了一些害羞，没有前几次见到时的落落大方，缩在林琳后面小幅度挥舞手臂。 冯萌萌快速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揉曹思头发，突然想起现在好多人，又不好意思缩回了手：“曹思，你来了。” “来了。” 转身一扫，站在女生群里的汪紫英、郑琪就出现在眼前，两人居然肩并肩站一起。 曹思诧异间往她们走去，但是平常热情迎上来的二人，此时没有动静，站在原地看着冯萌萌和曹思，似乎看到汪紫英还侧头和郑琪说了一句什么，郑琪连连点头。 “看吧，冯萌萌不对劲。”汪紫英说的是这一句，见曹思走了过来，忙停下不说。 郑琪想走前两步迎上去，又牢牢钉在原地，看着曹思的双眼泛起一阵雾气。 汪紫英暗自叹息，双手抱胸道：“曹思！” 曹思点点头：“你们今天……”顿了顿，打量二女，经过今天军训，在白天光线下，能看出都晒黑了一些，防晒油能保证不晒伤，避免不了不黑，曹思知道二女皮肤都是属于容易快速复白的，并不担心。 他不会因为没得到热情迎接而有所不满，但俏生生立在眼前的二女，神情明显不对。 能让她们站在一起，心情难受的只可能是自己，不可能是别人！ 所以，她们因为我做了什么而难过？ 好看的双眼，投射出去的神情与忧虑，被郑琪和汪紫英分别捕捉到了，二女心神震动，又不知此刻如何开口。 跟在曹思后面的冯萌萌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乖乖一旁站立，不敢说话。 ———— 教官整队完毕：“全体都有，向右转，一二三，齐步走。” 教官此前宣布去隔壁军营射击不能坐车，整个队伍立即怨声载道，整个校园里嗡嗡嗡的不满声此起彼伏。 教官们毫不所动，不就十公里行军？娇里娇气的大学生，是该好好操练一番。 何况还安排了回程的大巴车，大学生真是屁话多！ 据曹思多年的了解，99级的本校军训是历届以来最轻松的，没有开训仪式，没有集中的太阳曝晒，和上辈子一样，唯一辛苦的一趟旅程，就是去十公里外的“隔壁”军营。 除此之外，全是享受。 因着这次享受，99新生被上三届下三届一直嘲笑和羡慕。 集体行军排成长龙，上一周安排的物资保障没法跟着走，每个学生只能把物资中的水、点心分了背在包里。 曹思走在男生队伍的中间位置，他今天始终感到有些忧心，一担心几女行军的难受，二是汪紫英、郑琪两人的神情状态，今天很不对。 幸好走出两公里后，二女居然，手牵手了！ 曹思偷乐中又暗惊，一定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 两个多小时后，中文班终于走到了军营，中间有个别人身体实在扛不住，被随队的救护车拉走。 考虑到射击点位不足，又要进行现场讲解、装弹，排下来时间紧张。所以全部新生分批出发，排到中午行军的那一批可太惨。 休息片刻后，教官开始讲解技术要领，并进行无枪伏地练习。 再到最后，被教官分批安排上去射击，五发子弹，完全不过瘾。男生女生个个都喊着能不能多射几发，被教官毫不留情赶下去。 汪紫英和郑琪前一批，曹思留意到二人都状态不佳，射击成绩很差。 曹思在海岛练习射了很多，枪法极好，全部命中靶心，教官夸奖不停，但曹思看到二女的疲劳与虚弱，也没心思陪笑。 ———— 在军营吃完午饭后，坐学校安排的大巴车在中午时分回到寝室，洗个澡好好睡了一觉。 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发了一会儿呆，打通汪紫英电话：“紫英，是我，要不晚上去市区吃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好。” 约定了时间和接人地点后，又给郑琪那边打了一通，“琪琪，是我，晚上去市区吃饭。” “不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干脆道。 曹思心下一沉，忙道：“紫英已经答应去了。” “那好吧！” “我在楼下接你们。” 曹思坐在车里等了没多久，二女就走了出来，忙下车拉开车门，二女对视一眼，纷纷上了后排。 车里很凉快，二女一直不说话。 先去了前两天宴请手球队的五星级大酒店，包间已经准备好。二女面对曹思，坐在一起。点菜、吃饭中间，现场一片沉默。 曹思几次开口，二女偶尔回答几句，又不肯说话了。 这种场景，上下两辈子，曹思也是第一次遇到，毫无经验可以借鉴。唯一能让自己心下宽慰的是，二女愿意和自己出来，表示某些和自己相关的事不是无可药救。 见曹思多次被噎住，汪紫英有些不忍，几次想开口，身旁的郑琪就按住了她。 二女的默契，曹思看在眼里，心下转了个念头，趁着去结账，让楼上洗浴中心安排了一间豪华大包房，准备好相关物品。 走出包间，郑琪凝目看着曹思：“既然没什么说的，就回学校吧！”带头走前面。 曹思摇头，一把拉着汪紫英，汪紫英作势挣扎了一下，便乖乖反握住曹思的手。 “今天走路累了，我们上三楼去按按脚。” 汪紫英柔声道：“好呀。”她走过去牵起郑琪的手，居中往金碧辉煌的大楼梯而去。 曹思暗乐，被汪紫英牵着手，她手指一直在自己掌心里摩擦，心下更有把握。 酒店的康乐部门女总监亲自准备好所有物品，等在按脚大包房的门口：“先生，一切准备就绪。” 曹思点点头，进入包房后把门关好。 微微示意，汪紫英把郑琪拉到并排的两张单人大躺椅上。 曹思把两个装满药水的大木盆一一端过来，给二女脱下鞋子，再把她们脚泡进去。一接触她们的脚，二女神情就不对了，汪紫英双目水盈盈，郑琪强忍着，两人都很激动。 曹思搬个小板凳坐下，两只手各揉一女的双脚，边揉捏边抚摸，二女强忍着异样难明的触觉，默默看着曹思垂下的头顶，他正专注看着二女的脚，不时左右摆头。 汪紫英的脚趾圆润，郑琪的骨感强一些、稍显修长，握在手里触感不同。 郑琪好多次战栗着想把脚拉走，很明显她又来了，身子几次瘫软在躺椅上。 汪紫英还故意用脚指头在曹思手心里转动，她身上的抖动也在强制忍着，终于她柔柔喊了一句：“曹思。” 曹思一呆，抬头看着她，只见汪紫英猛地站起，站在大木盆里，俯身弯腰，一把捧住曹思脑袋就亲了上去。 曹思沉迷其中，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两人死死搂住，曹思手四处游走。 郑琪看得耳热心跳，十八岁的姑娘哪见过如此场景，“嘤咛”一声又瘫软过去，死死咬住下唇看着相拥的二人。 汪紫英猛地一把推开曹思，使个颜色：“还不快去？” 曹思暗乐，走上两步，就亲上了郑琪。还没贴上，郑琪双手已经向上使劲抱了下去，一时间，两人在大躺椅里。 两人身姿，看得汪紫英难以自禁，光着脚就走出了木盆，拍拍曹思的背，曹思松开郑琪，又啃向了汪紫英。 一时间，曹思二女在一张大椅子里死死相拥，到后面，曹思躺在了椅子上，二女在上趴着，一人一边抱着曹思脑袋，你一口我一口，轮流找东西吃。 不知秒，不知时刻，不知几点，重归于好的三人，彼此关系升华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一个新境界。 终于，汪紫英忍着身上的难受，软弱无力地推开曹思：“便宜你这花心大萝卜了。” 曹思嘿嘿笑着，不忘抽纸帮助二女擦了擦下巴。 要不是场合不对，曹思有一半的把握今晚两人愿意和他共同畅谈人生大事。 但是，对她们每个人都无比重要的时刻，曹思不想草草了之。 每个人都应有自己终身难忘的仪式！ 第49章 煎熬 从市区回来后，曹思在夜色中左右各牵着汪紫英、郑琪的手，刚突破了一个新阶段，二女还是不好意思，直往树影下躲，又不舍得放手并行。 既甜蜜又奔放，既大胆又羞涩。 另一边，王玉知道曹思白天行军很累，晚上没找他，和瞿娜出来闲逛，走累了找了个躲在阴影里的小亭子歇息，还别说，曹思送的驱蚊水很有用。 “王玉你快看看，那个是不是你们家曹思？”瞿娜突然指着前面喊道。 王玉一眼远望，就见到沿着校道往前走的曹思三人，脑袋嗡地一声响，心直接沉了下去。 三人说说笑笑往前走了，曹思还不时左右各亲亲。 瞿娜坐在王玉旁边，紧紧搂住好友的肩膀，这个时候能说什么？ 一直看不到曹思三人了，王玉还是紧紧盯着他们人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瞿娜气鼓鼓的：“你说句话呀，想骂人就骂人，我帮你骂。” 王玉扯着嘴角，勉强笑了强：“能帮我骂曹思？我看你不敢。” 瞿娜：“……”又松了口气，王玉能开口说话就是好事，刚才她一直沉默的气场太压抑，让人无法喘息。 突然电话响起，是王玉的手机。 王玉呆呆看着屏幕，不知道接通了该说什么，就让它一直响着。 自然挂断后，电话继续响起，还是曹思，想了很久终于按下了接听键，王玉有气无力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你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了？”曹思电话里急道，心里咯噔一声，这边刚侥幸过关搞定，王玉这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书里说的左右逢源、让人迷得死去活来，果然是骗人的。 “没什么……”说完一句，王玉把手机拿在手上，一直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喂喂”声，不想再开口，又不想挂断电话。 心里的软弱无力，浑身的疲惫，一阵阵袭来。 瞿娜也在旁边听到曹思的焦急喊声，又不忍看好友的难过，一把抢过电话：“曹思，我们在靠近女生宿舍区的一个小亭子里，你过来找我们。” “好好，等我。” 不到五分钟，曹思就快速跑了过来，一阵气喘吁吁，顾不上和瞿娜打招呼，直直走到王玉跟前。 王玉趴在石椅上的栏杆，抬头呆呆看着曹思，一直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就此骤然滑落，无语泪流。 曹思看得揪心的疼痛，隔着栏杆一把搂住王玉的头和背，柔声道：“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胸口都被泪水沾湿了。 王玉不舍得怀抱，又难受，猛然发力推开曹思：“你先不要碰我。” 瞿娜悄然退去，不敢再听下去。 “好好，不碰不碰。”曹思绕过栏杆，走到亭子内，靠在王玉旁边，想伸手去抱她，又不敢。 虽然不知道事情起因，但能让王玉难受成这样，很可能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身子扭动旋转到处打量，一直在猜想会是什么原因。忽然目光凝成一条线，不远处的校道，不就是刚才和汪紫英、郑琪两人走过的路？从阴影处的亭子，往外看，刚好可以看清路灯下校道上走过的人。 什么都明白了！和汪紫英看到自己牵着王玉一模一样的情景！ 心下暗叹，年轻人的纯真身体加上中年人的贪婪，酿成了今天的局面。可都已经这样了，哪个美好是自己愿意舍弃的对象？ 每个都想要！ 试探着把手搭在王玉肩膀，一开始被甩开，再反复试探几次，这下没被弹开了。再往旁边靠了靠，另一只手顺势就搂紧了王玉。 王子身子软绵绵毫无力气，摔入曹思怀里，她也不哭出声，只是流泪，泪水打在曹思的肩膀和脖颈处，炽热中带着湿润，彼此间体温互相炙烤着。 无法说出“对不起”，从一开始，注定会遭遇到今日之局面，曹思就是光明正大在接触姑娘们，也是敞开了胸怀去接纳被幸运降临的喜爱。 自己一开始做很多，计划未来为她们做更多，给予更多，大概是心底潜意识想补偿她们。 哪家姑娘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呢？如此美好的她们，跟了自己，受这种委屈，未来要遭受各种各样的异样眼光、无休止的背后非议，做再多都很难弥补她们心里的缺陷。 我爱你，却要忍受你不但爱我还爱更多人。 爱情无法圆满，如此的委屈，未来会长期留在姑娘们的心里，一想到此，曹思便想痛骂自己，欲壑难填，遗憾又想一个个填补。 想到此，搂着王玉的手更紧了几分。 一直到女生宿舍区要关门，王玉都没回抱曹思，只是趴在其中一动不动，高大的身躯，在今晚毫无力量。 直到回到女生宿舍门口，王玉才软软说了句：“我要冷静一下。” ———— 第二天上午，曹思给瞿娜偷偷打了个电话，瞿娜说王玉晚上没睡好，早上还躺在床上补觉，反正现在大一还没开课，随便睡也没事。 请瞿娜好好照看她，有问题及时告知，才把电话放下。 一时间曹思也没什么太好办法，或许只能通过时间去委屈对方消化，慢慢接受现状。 下午，是思学基金关于研究项目申报与审批的进展通报。 前段时间，通过商议，最后曹思首肯，确定研究项目拨款的分类基金名称为“磐石”，取意打好根基、为各类研究提供坚若磐石的依托。 曹思今天穿得比较成熟，专门坐在角落里，他不是来现场做决策，也不是来指导工作，纯粹就是听，所以也没和在场的校领导及各学院院长、重要处室负责人、校内媒体宣传具体负责人打招呼。 郭则仕坐在会议室中间，挨着上首正中的校长坐下，他已经和认识曹思的各位负责人提前说过，大家都没敢过来打扰曹思。 校长开场白先再次感谢了一通csf对思学基金的捐赠，完了后由主管科研的副校长主持议题。 在思学基金成立前，1999年的学校年度财政预算中，关于研究方面的具体明细早已经确定，其中一部分钱拨给已有申报材料的项目，另外一部分钱是留给1999年内申报的其它项目。 在暑期拿到捐款后，学校研究了很久，最后达成共识：已经得到拨款的重要研究项目追加拨款，扩大项目团队，拓展研究边界；被否掉的项目，重新审查，给予拨付；支持教师、专职研究人员大胆提出新项目申请，并给予尽力的支持。 在曹思看来，对研究项目不管是哪一类型项目的支持，不外乎支持三种，一是满足老师们、研究人员愿望但谁也无法断定其前途的；二是可以预期能产生实用价值的；三是短期内看不到成果但很基础的。 但无论哪一种，现在有钱了，可以大胆点去支持。 曹思可以这么想，但在会上讨论不能这么公开讲，还是得实事求是一一梳理清楚。 现场确定的研究项目支持有十一类，分别是自然科学基础类； 高端应用技术类，如常温超导、材料新方向、地震监测等； 电子芯片类； 曹思提议的人工智能类； 国内高校一直在推进的计算机系统、互联网应用类； 工业制造技术类； 医学类，包括尖端前沿技术、普惠基础技术研究； 校领导主动提议的文学语言类； 文科人员极力争取的类别，包括历史、文化、地理、法学等等； 艺术及设计类； 以及其它不好分类的类别，其中就有音乐教研室提出的一些音乐类创作与研究项目。 一类类汇总过去，曹思暗暗乍舌，自己还是格局小了，第一次接触，才知道研究项目可以这么广，一亿绿刀横跨两个财年的各半年，这点钱似乎才刚刚够？ 校领导也足够大胆，得到明年继续捐赠的承诺，现在手里有多少钱，就敢花完。 到2022年南滨大学的财政预算破了百亿，而1999年南滨大学预算不足7亿，它本身收到的捐款，当年除了思学基金的巨款，统共只有几百万。 现在拿到1亿绿刀，疯狂搞项目，把用于科研部分的钱全部用掉，倒是并没问题。 而细细一思索，实际上也只能喂饱现有的研究需求，没办法提升学校实力。换句话说，之前的研究是挨饿，众人争抢；现在是都能吃饱饭，但要长得更强壮，学校发展更快，短期内不可能！ 那么，可以再大胆点！ 2022年全国高校财政预算最多的是清华，一年362亿，其中财政拨款占据16%占58亿，事业收入137亿，部分预算由上年结转。它花得多，但实际上收入也非常高，对整个学校的高速发展、助推国家前行的作用也非常明显。 所以，加钱！加捐赠！ 加的钱用于挖人，挖国际顶尖学者，同时引进他们手里的先进项目；设立新的高价值大开支研究项目；推动和国际一流大学、国内顶尖名校合作项目；再开展国际精英名校之间的学生合作。 并可以开始考虑下属一级学院的升级分裂，把学校机构设置发展提前几年。 想到此，曹思给郭则仕打通电话，不等他接听就走了出去。 郭则仕再独自一人返回会议室的时候，和校长低声说了几句，校长脸色狂喜，定了定神以后，打断了科研处处长发言，起身现场宣布： csf追加捐赠思学基金10亿绿刀！ 现场一片安静，旋即炸了，纷纷围到校长身边追问！ 第50章 博爱 在研究项目沟通会举行的同时，体育馆内。 经过一个上午的补觉，午间吃过饭又睡了一会儿，王玉感觉到精神回来了不少。 瞿娜在旁边陪着王玉压腿，见她状态还不错，心里也松口气。老板是真老板，他的安排和吩咐不能不听，要是小王玉很糟糕，估计自己也惨了。 蔡丽娜和陈晓琳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她们也在一边热身一边聊。 “你知道思学基金搞了个玉助学金吗？” “昨天听人讲了一声，具体不清楚。” “我也是听法学99二班的人说的，她们有人已经申请拿到了助学金，学费由基金提供一半，另外一半也是基金直接贷款，不要利息，而且毕业后五年才需要归还。” “太好了吧，我也想免学费。” “咱们不都免了学费的吗？” “噢噢噢，上学没交过钱，忘了忘了。” “……” “这还不止，每个月还有生活费补助，这个月的钱都已经打到了饭卡，太爽了！” “那别人还羡慕你一个月一万多块钱呢！” “呃……也对！” “感谢曹老板！” “一起感谢！” 二女嘻嘻哈哈过来抱住王玉，王玉在旁边早就听呆了，玉助学金？和瞿娜对视一眼，这不会就是曹思干的事吧？ 自从球队被冠名思学，也听校长公开提过学校成立的思学基金，对于学校收到的巨额捐赠，很多人都已经心里有数，虽不能到处讲，不妨碍她们心知肚明，接触关键人的时候把握好分寸。 而直接在思学基金下专门成立一个“玉助学金”？说不清是什么情绪萦绕在王玉心间。 王玉轻轻推开陈晓琳的手，“玉助学金是专门针对贫困学生？” 陈晓琳笑嘻嘻道：“对呀，学校好好。” 王玉又迟疑道：“玉是什么意思？” 蔡丽娜摇摇头：“你知道我们文化成绩都一般，这个字我们会写，但真不知道现在它是个啥意思。” 背后传来声音，是陈笑言：“玉是玉成、促成的意思。” 他微笑看着王玉，又道：“还是一个人的名字！”说完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开。 四女面面相觑，所以玉助学金是以王玉名字命名？ 瞿娜三女都不敢说话了！好气，又好羡慕！ 一时间，王玉只感觉心里一种难以解说的思绪要喷涌而出，慢慢挪到场边，在椅子上坐下，用毛巾捂住脸。 瞿娜远远看着，也不敢走过来，就先让她安静会儿吧，拉着陈晓琳和徐丽娜到一边继续热身去了。 自从昨晚看到曹思和其他女人的亲密接触，王玉就一直心痛难受，身上力气好不容易恢复一些，刚又听到了更刺激的消息，但这一回的刺激反而让自己身上有了些力气。 昨晚她一直想，离开他离开他！ 但自己真的舍得吗？不舍得不舍得！ 离开与不舍得，一直死死缠绕。 何况自己在手球队呆了一年，和教练、队友都已经相处出了亲密的战友关系，如果离开他势必要离开手球队，手球队后面还能否得到支持呢？ 这种复杂的情绪下，她彻夜难眠，直到凌晨才迷糊睡过去。 她能接纳曹思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善心！她不清楚曹思拥有什么财富，但她知道一点，一个人有再多钱和旁人都没关系。而一个人有钱还拿出很多很多来帮助社会，其胸怀与大爱不是一般人可比。 或许，我一个普通的运动员，没资格独自占有他整个人？ 博爱的他应该属于更多人，甚至属于整个世界。 想到最后，王玉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想法。 所以，我应该和他说点什么了。一时间，身上重新充满了喜悦和力量。 ———— 离开研究项目通报的会议室后，曹思没再返回，师姐李文静约了晚上，要单独请他吃饭，这个点走过去刚好。 “阿思，你来了，快坐。”李文静起身迎接，她今晚穿一件吊带白色纱衫，露出手臂和脖颈间一大片雪白，非常可口的样子，下着黑色长裙，脚上一双透明凉鞋，又清爽又成熟。 曹思快走两步，喊了声“姐”，一把轻轻搂住师姐，又松开。 李文静想不到师弟这么热情，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忙引曹思坐下。 “想喝什么茶？” 曹思把手上的酒水放下：“今晚不喝茶，喝点酒和果汁。”他带了一瓶红酒，两瓶甜酒，一大瓶鲜榨梨汁。 “那行。服务员……”李文静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叫人拿上杯子后，李文静一一把酒和果汁倒好。 曹思举杯：“谢谢姐，今晚安排请吃好吃的。” 两人喝了一口后，李文静放下酒杯，笑得很柔和：“可别谢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你送我手机呢？这不已经两个星期没见到你人。”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其实李文静找她们共同的老师问过曹思的事，也旁敲侧听打听过其家境，知道一些情况后还觉得不太可信，能一上学就送出贵重的手机，面不改色，按理说家境会非常好，在北屏本地也应该是有些名气才对。 但怎么会默默无闻呢？这是李文静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但又不能去追根究底去打听。 “这阵子军训辛苦不？” “还行，我反正没去几天。” 李文静抿嘴一笑，“师弟你这是偷懒。” 曹思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见到师姐总是觉得很自在，在她面前不需要考虑什么礼节：“是呢，能偷懒就偷懒，军训那些动作，天天在重复，没啥意思。” 李文静点头，又端起酒杯主动碰了过来：“我听其他师弟说见到你有了女朋友？” 曹思没否认，又强调一句：“谁没几个好朋友，是吧？”随即哈哈一笑。 李文静失笑，“还几个？” 曹思笑而不语，“来来，姐继续喝。” 菜很快上齐，两人边吃边聊，李文静在学校两年多，非常熟悉学校情况，包括中文专业的老师们上课有什么特别癖好，谁的课难考过，谁容易放水给高分，还有谁爱点名，谁色眯眯的，都一一讲给师弟听。 而曹思装作什么都不懂，很热情认真听，有着上一辈子对老师们的熟悉，两人聊天倒是前后很配合得好。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吃喝得很开心，李文静已经有些了朦胧醉意，两人不时间会拥抱、搭肩一下，甚至李文静还端起酒杯给曹思喂了一杯酒。 走在校园里，曹思右手搭在李文静的肩膀上，触感一片嫩滑加一点因天热或者喝酒渗出来的汗液。 “阿思，你这么多女朋友怎么照顾得过来？”李文静半靠在曹思怀里，稍微仰头问了一句。 夜色下，曹思感觉身旁的师姐眼神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 上下两辈子，曹思都一直很喜欢她，也把她当成亲姐一样看待，对她的喜欢一直很浓烈，这一辈子也希望能给师姐更多一些保护。 “哪有好多女朋友，都是同学、朋友。” “在姐面前还装？”李文静突然轻轻掐了一把曹思的腰。 “哎哟，好痛！”曹思故意一躲。 “行了行了！别装！”又往曹思身上更靠紧了些。 夏末夜晚的风，吹得两人都很舒服，李文静道：“要不我们到后面的观景台去？你肯定还没去过吧？” 曹思心下微微苦涩，怎么没去过？去那被人看到还引发了妹子们的难受，现在又去？算了，师姐要带我去就去，光明正大的师姐师弟，怕什么？ 观景平台在学校后面山上的半山腰，说是山，其实最高处也就比学校最高的建筑高了几倍而已。临海区域的所谓山，大多是经历岁月的演化，由各种乱石堆就而成的低矮丘陵。 这一片丘陵地带也是属于学校范围，上面没什么建筑，只有一些信号塔还有一些观景亭子。从生活区域一路往上，台阶修得很齐整，也有路灯照亮。 曹思一路扶着李文静向上，她体力稍微差些，遇到一些陡峭的台阶，曹思还用手从后面顶着她的腰臀往上，让她省点力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曹思老觉着李文静身子越来越软，没什么力气一样。 “姐，你是不是累了呀？” “没事，经常爬观景台，这点路不算什么？” “好吧，也快到了。” 路上也遇到几个在往下走的学生，有些是单独下行，有些是情侣。 上到观景台，黑乎乎的一片，看到夜色下各条主干道的黄色灯带，心中一片宁静。这就是我深爱的母校哪！ “弟，你在想什么？”李文静本来是被曹思搂着肩膀的，半个身子在曹思怀里，现在扭过身，柔和的目光从侧前方望过来。 曹思：“我在想，何其幸运考进南滨大学。”顿了顿，“又何其有幸遇见你们，还有姐你！” 李文静身子突然一软，曹思感觉她整个人都压在自己胸腹了。 心下微动，师姐今晚有些不对劲？ 感受到她身上热热的汗液，曹思用身子轻轻一顶李文静，“姐，我帮你擦擦汗吧。” 掏出一包湿巾，给李文静脸、脖颈和手臂全部细细擦了一遍，擦完后再把手臂搭上去：“这下舒服了！” 李文静笑眯眯也不说话，只是贴得更紧。 第51章 追加70亿的轰动 从观景平台下来，路上就接到了王玉的电话，嗯嗯嗯几声后挂掉。 李文静道：“有事你就先走，我一个人回宿舍。” 曹思说道：“姐，没事，我先送你回去。” 这个点，结束学习回寝室的人比较多，校道上人比较热闹，曹思搭在李文静肩膀上的手离得稍微远些，手放在李文静脖子后方。 两人边走边聊，一直送到女生宿舍区大门口，一道高挑的身影立在门外。 那道身影喊道：“曹思！”正是王玉，她看着贴得很近的两人走过来，脑子恍惚，又来一个？便感觉一阵气闷。 曹思和李文静走前去：“王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姐李文静，和我一个高中，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这才若无其事松开手，补充了一句：“和我亲姐一样。” 王玉的脸立即如春花般灿烂：“姐，您好，我是王玉。”主动伸手过来。 李文静微笑握住：“我认识你，王玉师妹。学校手球队大名鼎鼎的大美女！” 侧身对曹思说道：“弟你有事就先忙，我上去洗澡了。” 曹思应了一声，李文静又抬头打量了一眼王玉，两人身高相差20公分，她得仰头看才行。 转身离开，李文静心下突然有些沉重，慢慢往自己楼栋而去。 曹思总觉得师姐怪怪的，没待多想，手就被王玉一把主动抓住，往女生宿舍区外围的树影下去了。 “唔唔唔”，还没开口，嘴就被堵住了，曹思忍不住闭上眼耐心享受。 被王玉从高到低扣吻，那滋味实在奇特，自己不单得仰着脖子，还要被人托着背，最重要的是，情不自禁就踮起了脚尖。 终于回过气来，曹思不由想深吸更多，却感觉自己头发正被王玉温柔抚摸。 忍不住睁开眼，王玉正睁大着眼睛，边亲曹思边抚摸他头发。 见曹思打开了眼睛，王玉“嘤咛”一声，不好意思赶紧松开了他。 曹思伸手捞起王玉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轻声说“玉，愿意原谅我？” “嗯”，王玉重重点头，眼神直直看着曹思，柔和而坚定：“我已经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 “你不属于我一个人！” 曹思愕然，在嘴被封住之前，他还听到了一句：“但我只属于你！” 两人从站立到找地方坐下，一直相互寻找水源，把两人整得口干舌燥时，终于停了下来。 王玉大长腿落在椅子上，整个人上半身落在曹思怀里，她脸贴着曹思胸口，仰看着他：“曹思，我下午听说了一些事，后来晚上我自己也想了很久。” 曹思耐心听着。 “我猜，你不会离开我，但你也不会离开其他人。” 曹思微微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自己想清楚，要不要继续和你在一起！” “我喜欢你的，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所以，”王玉顿了顿，突然笑靥如花：“我就原谅你了。” 曹思忍不住感动，低头嘬了一口眼前人儿的樱桃小口，轻声道：“谢谢。”手上抱得更紧。 想不到身材最为高挑，体型最大只的王玉，反而是生气最短时间，甚至能自我攻略，愿意原谅曹思的人。 而如水般的郑琪，性子还执拗很多，没有汪紫英的助攻，恐怕现在还会继续冷战。 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得意。 下午豪迈加赠10亿绿刀，未免有一些撒钱的意味在里面。 ———— 中午临睡前接到陈圆的电话，邀请他去舞蹈室，让他看看舞蹈练得怎样。 想了想，另外准备了一份礼物，上回应该是忘记给陈圆班长杜雅图礼物。 路过行政大楼的时候，外墙换了一条大横幅：南滨大学诚挚感谢csf加赠70亿元！ 事实上，这条横幅在昨晚就连夜挂上去了，校长亲自站在楼下监工。 昨天傍晚会议室的喧闹持续了很久，等冷静下来，又听郭则仕说已经在安排款项。现场又是一阵闹腾，会议也开不下去了，校长赶紧安排上报，全体在场人员被校长直接带到了东门的海恩去庆祝。 等回到行政楼后，新横幅也已经加急拿了回来，全体在场人员又一起喜气洋洋看着横幅升上去。 然而没完，各级电话纷纷打过来，直接敲定举行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至于是不是不到账，大家都不担心，没看人曹老板亲自在场拍板的么？ 曹思上午收到郭则仕电话，一口拒绝了出席新闻发布会的事。 听他会后讲，昨晚消息上报南滨市、南省后又快速上报到了部里面，再到最高层，惊动了所有大佬，各大媒体连夜直飞南滨，有些买不上机票的都只能飞到临近的城市，再打车快马加鞭赶过来。 开玩笑，10亿绿刀，折算成兔币可以不打折直接就是70亿！ 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国内媒体哪会放弃？ 上回1个亿绿刀的捐赠由本地发布后，由各大媒体进行了转载，当时本地媒体宣传口的负责人还被纷纷埋怨，他们单单接各级头脑电话都闹腾了好几天。 不想，跑到现场的根本不止国内媒体，南半岛、岛国、港岛、对岸、东南亚临近国家的媒体，以港岛等东亚大城市为东亚媒体基地的全球各大媒体，也全部到齐。 最上层也直接出动了主管教育的副总，带着部里一把手出席，南省、南滨各大佬也纷纷莅临现场。 基于此，计划在上午9点进行的学校礼堂发布会，生生延迟到10点。 这些喧嚣，曹思都不用碰，自然有人会安排处理好。 校内的喧嚣和疯狂比新闻发布会来得更早，不单昨天下午的与会人员一晚没睡着，在晚上收到消息的全体教职工也没办法入睡，数千人一晚上都亢奋难平。 于是一大早上课，大二以上的学生也全部知道了超级大新闻。 新闻发布会开始前，正在进行军训的大一新生通过辅导员的口也全部知道了此事。 学生们的兴奋可以理解，学校钱多，学生们得到的好处越大。 以南滨大学为中心，还没到新闻发布会结束，全国高校教育界人士基本都已经该知道的知道了，不少人骂骂咧咧，怎么不捐给我们学校？ 你南滨大学，在国内排名不过是名校中的末尾，甚至只能勉强叫名校，要不是其创始人名声极其显赫，轮得到你南滨大学进入名校行列？ 现在两个月不到时间，连续拿下巨额捐赠，算起来已经接近77亿兔币的巨资。 虽然不知道这两笔钱是不是一次性、没有后续的捐赠，在1999年也已经是年度预算最高大学的三倍还多。 好气！好羡慕！ 真正名校看着一所“普通”大学拿到巨款，所有人都不会给祝福，只会评论说暴发户，修养差一点的校长们还会咒骂一番。 这些生气非常有理由。 某top2历年以来接受的捐赠总金额高达123亿兔币，后世某地产大佬一次性捐赠了给他们22亿，是全国排名第一的一次性捐款金额。 但1999以前的单年，有没有过亿？大概率是没有的。那年头，私人企业普遍还不算富有，即便有，也基本没有把眼光转到高校捐赠上，绝大部分私企的慈善着落于民生帮扶、中小学捐赠、边远地区的捐资或兴办企业。 曹思自认自己挺渣，然而也认为自己做得不错，有钱而不贪玩，除了贪情于女生之间，也没什么不好。 还乐意送钱撒钱，曹思不由洋洋得意。 而且自己送钱撒钱绝不讲任何条件，真金白银实打实捐出去，不玩金融手段，不去自大插手学校任何事务，对慈善基金的运作也只保留监管。 可谓是最佳慈善家，最佳冤大头！ 相比下，国际着名高校对于收到的各类慈善捐赠，一般采用捐赠基金的运作。上一辈子的21世纪20年代，像哈佛手头运作的基金规模超过500亿绿刀，每年收益也有六七个点，高的时候有十个点。 另外像耶鲁也有类似规模的捐赠基金，收益同样不错。 这些大学每年的实际预算开支，有三分之一以上来自捐赠基金。 从这点上，它们的慈善运作比曹思的单人支撑要强太多，良性、可持续。 郭则仕把这些事分析给曹思听的时候，他一度也考虑过这么干，但随后就想清楚一点：我又不是南滨大学决策层！ 走在去文学院楼上活动室的路上，现在曹思在考虑的问题是，学校能否扛住得到超级巨款前行的压力。 一是有无能力把钱用好。没有第一笔捐赠，南滨大学一样可以正常运作，只是会挨饿；有了第一笔钱，上下都饱；有了第二笔钱，学校如果没能力利用好，会直接吃吐。 二是有无能力扛住其它地方伸手过来摘桃子，不小心的话，全部校领导被换走也不是不可能。 曹思想了不少，快走到活动室时，拍拍脑袋，想那么多干什么？ 那些事难道不是校长该考虑的？真是杞人忧天！ 能走上副部级别的校长，哪个不厉害？ 第52章 腰好有弹性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门很快被拉开，一张巴掌小脸出现在眼前，正是陈圆班里的班长杜雅图，她半个身全被挡在门后，只露出头颈和上半身的部分，声音清脆：“师弟！” “师姐好，重新认识一下。”曹思便伸左手出去，杜雅图愣愣伸出右手，想想不对，又换了只左手，刚和曹思相握，让他感受了不到两秒的温腻，只见眼前递过一个袋子，曹思温和道：“师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杜雅图伸右手接过：“给我的？”浑忘记左手还被曹思握着。 优雅秀气的杜雅图看着很有其迷人味道，曹思正看她的脸入神，怎么可以这么精致，感觉手被打开，“曹思！”一声呵斥传来，正是陈圆的声音：“还想摸多久？” 曹思讪笑着把手举起，捂着在自己脸上，像是在呼吸女生手上传来的味道。 杜雅图脸一红，轻声道：“谢谢师弟。”扭动着小屁股忙小跑进里面。 “陈圆师姐，下午好呀。”曹思跟着要走进室内。 陈圆上衣黑色吊带，下着紧身舞蹈七分裤，双手叉腰，双脚撑开，直直挡在门口，曹思硬要挤过去，陈圆咬牙切齿低声道：“小色狼！” 曹思把嘴凑到她耳旁，也轻声说：“哪里色了？”眼睛就一路往下，紧绷的舞蹈训练服让她上下浑圆一体。 “哪里都色！”陈圆哼哼道。 她感觉到曹思在用力往里面挤，忙一下松开，曹思力气一下没收住，直直冲了进去，脚下一个滑，就摔倒在地，仰面朝天，一抬头就见到了眼睛上方出现两条黑色大腿。 正要仔细看交汇处，双腿已经离开曹思视线，却是温珊，她小跑着去抱住了杜雅图。 曹思跟着起身，“温珊师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过去拉住温珊的手使劲摇晃了几下。 “曹思！”身后又是一阵呵斥声。 曹思无奈转头，“陈圆师姐，我想和师姐重新认识下不行吗？” “不早认识过？” “好吧，谁让师姐们那么好看呢，情不自禁又想再认识下。” 杜雅图和温珊互相抱着，哈哈大笑，杜雅图还不忘遮掩下小嘴，温珊直接开口大笑，满口好看的大白牙都露了出来。 陈圆连连哼哼，“我看你就是色眯眯！”伸指往曹思脑门戳了过来，曹思忙一把抓住，顺势摸上了她的手，手心里一阵滑腻，和之前一样的触感，让人不忍放开。 陈圆反手拉着曹思走到活动室角落，“过来！” 曹思乖乖跟着走过去。 陈圆轻声道：“你干嘛给杜雅图送一个礼物，是不是对她有想法？” 曹思愕然，把嘴凑近陈圆耳旁，先吹了口气，看到她肉眼可见升起一道红润，咦，陈圆师姐也会害羞呢？ 然后才悠悠然说：“上回不是给你和温珊师姐都送了嘛，不能厚此薄彼，今天就是补救，对，就是补救。” 陈圆这才点头，低头看着被曹思握住的手，急道：“还想摸到什么时候？” 曹思大拇指在陈圆手背上滑动着，又凑嘴过来：“不舍得松开。” 陈圆突然一阵大羞，用力一甩，再大力推了曹思胸口一把，飞快跑到正一旁看热闹的杜雅图、温珊那里。 温珊脸色有点不好看，冷然道：“要不我和雅图先出去，你们在这里先亲个嘴？” 陈圆忙去捂她的嘴：“胡说什么？” 三人笑闹作一团，玩闹了好一会儿，杜雅图摇了摇手上的礼品袋，说：“师弟送这个干嘛？” 陈圆说：“我和温珊都已经有了。” 杜雅图一阵失落，还以为专门给我的，居然我是最后一个？ 三人玩闹够了，舞蹈训练才正式开始。 经过一段时间练习，今天温珊和杜雅图明显有更好的表现，已经能比较好配合陈圆的节奏，动作更舒展。 更舒展动作的出现，让她们每个人的身形线条展示得更好看。曹思盘腿坐在角落里，安静看着，今天他不想拍照，只想安静欣赏。 陈圆倒是有点奇怪师弟今天很乖，一转眼看到他眼神落在自己腰胯处，想起他给的相册，总感觉他在看自己要害。 和陈圆有同样感觉的是温珊，觉得师弟的眼神过于犀利，似乎能看穿自己一样，浑身不得劲间，再想起那晚发生的事。 三个队员，两个心思重重，一时间动作都变了形，陈圆只好叫停。 曹思起身，给三位师姐一人递了一瓶运动饮料，等三人喝了几口水后，挑挑眉毛说：“师姐们今天跳得好好！” 陈圆摇头：“一开始还行，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动作全乱了。”眼神不由朝温珊看去。 温珊撇撇嘴：“看我干什么？” 杜雅图忙说：“我和师弟都觉得跳得不错。” 休息了几分钟重新开始，专注力明显提升了一筹，动作变形没再出现。 中间曹思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拎着几瓶酒。 临去吃饭前，曹思被赶了出去，三女要在腰间穿一条长裙，把紧绷大腿和翘臀盖住，不然走外面，全被人看光了。 其实曹思也有点奇怪，按理说跳霹雳舞不需要穿舞蹈练功服，大多是休闲宽松衣裤，但想想陈圆从小练的民族舞、国标舞，往往练习时都需要穿上练功服，曹思自以为找到了答案。 ———— 请师姐们一起吃饭，自然要去环境舒服些的，便选了海恩。 杜雅图和温珊走在前面，先进入包房，陈圆微微一拦，挡住曹思，低声道：“这里很贵，确定吃这家？” 曹思微微一笑，凑到她耳边：“没事，你跳舞辛苦了，吃点好的。”手一横，就搂住了陈圆的腰，把她带入了包房，手臂和手掌全是练舞之人腰间的软弹触感。 陈圆正陷入“你跳舞辛苦了”几个字，她听得很清楚，曹思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所以这顿饭为我专门准备？ 正是这种想法，让她一时间忘记自己正被师弟半搂着，直到温珊和杜雅图眼神有点怪异才醒悟过来，忙小腰一扭，把曹思手甩开。 迎着两个师姐的暧昧笑容，曹思面不改色放下手里的酒水，给三女一一拉开椅子，安排她们坐下，师姐们纷纷道谢。 小包间摆放着圆桌，曹思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他左手边是陈圆，右手边是杜雅图，陈圆旁边左手则是温珊。 叫过领班，曹思不客气点了一堆贵的海鲜，杜雅图见状想阻拦，陈圆使眼色，杜雅图忙把手放下，陈圆刚想起她被师弟搂着进来的情景，在两个同学面前的状态，让她有些羞恼。 师弟你既然有钱，就使劲花，吃不死你。陈圆恨恨想道。 今天拿了一瓶法国白葡萄酒，一瓶意大利红酒，四瓶德国甜酒，两瓶各一升的地中海沿岸国家的特产鲜榨果汁。 菜还没上来，曹思先举起甜酒杯子，“各位师姐，上回有事，不好意思，没陪几位大美女一起吃晚饭，非常失礼。今天师弟赔个礼，先干为敬。” 三女忙说“没事”，举杯过来相碰，各自一饮而尽，甜酒开胃非常好。 杜雅图放下酒杯，起身去打开包间里的电视：“老师说七点钟新闻有重大消息。” 温珊还捏着酒杯，惊叹道：“一定是上午那大事！” 曹思微笑不语，看来都已经知道。 很快菜陆续上来，三女练了半个下午舞蹈，都有些饿了，也不客气，纷纷开动。 曹思留意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有男生在场，大家吃饭都很斯文，陈圆红唇微张，杜雅图会伸手挡住小口，温珊尺度稍微大些，也还算优雅。 英文专业大二应该都已经学过西餐礼仪，餐桌方面表现出色不出奇。 七点新闻一条条过，国内新闻的中间部分就已经出现了学校的大事，一条标题横在下方：南滨大学获得77亿元捐赠创世界纪录。 北亚美利加在21世纪的两笔超大金额高校捐款，一笔是2018年的18亿绿刀，一笔是2022年的11亿绿刀。 新闻里详细写了csf此前对南滨大学第一笔捐款的壮举，成立了思学基金，加上本次第二笔的超级豪横捐款，直接推动了我国高校慈善事业的大踏步前进。 这个评价并不为过，事实上，好的示范作用能带动一大批人跟上。想必在这次大事件后，很多私企会陆续跟进对高校的捐赠。 被新闻触动的三女，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一时都停歇了，默默看着电视机，画面出现校长与郭则仕共同拿着两张捐赠支票放大版的身影，在他们后方，一排大领导开心热烈鼓掌。 陈圆不时侧头看着曹思，她听过学院领导不小心流露出来的一些话，对于请吃饭大方的曹思一时间不禁升起了更强烈的好奇心，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生和电视画面出现的事情有关系。 曹思凑过来道：“师姐，你有心事？” 陈圆摇摇头，举起杯子：“阿思，谢谢！” 两人对视一眼，一饮而尽，喝下这口酒的时候，陈圆眼睛一直盯着曹思，似乎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在眼前闪烁。 第53章 你也是 还是杜雅图先开口，小巧的脸色满是疑惑：“哎，你们说学校拿这么多钱能用完吗？” 认真掰着手指头数，想看看多少位，最后都数懵了，十个手指头全用完！ 她就举着双手向另外三人反复摇晃：“数钱要两只手！好多钱哪！” 曹思哈哈大笑，陈圆刚喝了一口果汁，猛地呛到了，猛咳几下，在陈圆旁边的曹思赶紧给她轻轻拍了几下，然后又继续揉她背心。 隔着一层纱衣，触感滑滑的，又感受到陈圆背部肉的弹性，一时间不舍得放下，陈圆没再咳嗽，而曹思继续给她轻轻按着，掌心在她背后反复画圆。 “小色狼，够了喂！”陈圆凑过来低声喝道，满嘴的酒气跟着呼了过来，曹思感觉自己脸颊和左耳热热的、麻麻的。 见曹思满脸迷醉，陈圆右手跟着一巴掌狠狠拍下，动作幅度很小，力气却是很大，曹思一阵疼痛，轻呼哎呀，顺势把她手给抓住了，按在自己左腿上。 两人现在就像是亲热在搂抱着，温珊在旁边看得一阵气急，大力“咳咳”两声。 陈圆奋力把右手抽回，再大力往后一靠，把曹思手压住不让他乱动。 曹思偷乐，手指继续在她背上滑动，感觉手指碰到了什么，轻轻一拉，旁边的陈圆暗自一皱眉，却是被带子回弹弹疼了。 陈圆侧头狠狠一瞪，杜雅图看得一阵呆，这是陈圆和曹思师弟已经在一起？当着我和温珊的面就打情骂俏起来，那我现在应该敬杯酒恭贺一下？ 这样想着，便站了起来，先给曹思倒了一杯红酒，再转到陈圆这边给她也倒上，路过陈圆时，见到曹思的左手一直在陈圆背上不动，杜雅图心想，果然！ 杜雅图回到自己座位，举杯道：“师弟，我敬你和陈圆一杯。” 曹思忙站起，他捏着陈圆背后带子，顺带着陈圆也被带起了：“雅图师姐，不用这么客气。” 陈圆背部左右一甩，曹思手顺势放下，陈圆看了一眼曹思，疑惑地对杜雅图说：“雅图，你为什么突然要给我和曹思敬酒？” 杜雅图愣愣道：“你们不是……” 温珊早就站了起来，她突然举杯碰过来，“来，干一个。” 四人举杯相碰，互相对视一眼，全部一干而尽。 接下来继续边吃边聊，曹思让服务员把全部菜盘子撤走，换了一批新鲜的菜。海鲜带壳的各类好东西，都不耐饱，看着大个，实际没什么肉。 两瓶主力酒非常好喝，度数都不高，但喝多了，再加上能让人微醺的甜酒，四人都开始酒意上头，坐姿和动作就很随意了，曹思把手再放到陈圆背上，她似乎没感觉，还是侧身和温珊继续聊天。 杜雅图凑到曹思耳旁偷偷问：“你和陈圆是不是在谈恋爱？” 她呼出的气息，有点体香，有点跳完舞的汗味，还有酒香，吹到脸上，柔软舒服，曹思也更靠过去一点，嘴唇几乎都要碰到杜雅图的小脸，眼神下垂，似乎能看清她脸上淡淡的汗毛，挑眉轻声道：“你猜？” 杜雅图兴奋道：“我猜就是。” 曹思摇头：‘“哪有？” “还说没有？”杜雅图也挑挑眉，“你手现在放哪了？人家陈圆怎么不把你手给弄走？别骗我了。” 曹思讪笑，悄悄把手从陈圆背上挪走，陈圆立即转头看过来，曹思又赶紧把手放上去，陈圆这才转头继续和温珊说话。 杜雅图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用嘴贴着曹思耳朵旁，还用手捂着嘴和曹思耳朵位置，闷闷的声音传过去：“好刺激，师姐和新生师弟！” 一听这话，曹思心思微动，右脸便贴到了杜雅图的嘴上，等于是间接亲吻上了。 杜雅图轻声惊呼，忙把头挪开，好在手挡着了，温珊和陈圆正说得热烈，顾不上看。 而曹思脸被小嘴碰上，忍不住侧头朝杜雅图瞄了一眼，杜雅图正心慌意乱，忙拉开凳子坐开了一点。 同时按在陈圆背后的手忍不住继续往下滑动，就摸上了陈圆的腰部，陈圆明显身子颤抖了一下，又若无其事。 见陈圆没有反应，曹思胆子大了起来，假装喝多，脖子靠在椅背上，半仰躺着朝上看，手指越过陈圆舞蹈裤的橡皮筋，便摸到了她的小带子。 陈圆身子突然一僵，本来往温珊微微倾斜的身子，猛地坐直，把曹思的手又压到了椅背上，这下曹思更肆无忌惮，手指继续往下，越过就碰见了上方，陈圆更用力压住他手，曹思没法再往下，手指只能左右移动到处探索。 温珊见陈圆脸色越来越红，她身上动作越来越怪异，忙道：“你怎么了？” 陈圆忍着身上的酥痒，咬牙道：“没什么。” 温珊眼神下垂，一个往后看，便看到了曹思手已经探入陈圆裤子内，冷冷看了曹思一眼。 “雅图，继续喝呀。”温珊突然大声道，“过来给曹思敬酒！” 杜雅图正在自己迷糊中，闻言“噢噢”连声，下意识站起，端着酒杯就走到了曹思后面，曹思忙把手从陈圆那里拿开，刚好她也松开了背，手趁势抽出。 杜雅图弱弱道：“这回用什么名义敬酒？” 温珊哈哈一笑：“曹思不是给你送了礼物？感谢感谢他！” 曹思忙站起和杜雅图碰了一个：“没什么，不用感谢，我和雅图师姐碰一个。” 温珊抱胸靠在椅子上，冷然一笑：“雅图，师弟都主动了，你还不主动点？” 杜雅图赶紧喝完自己杯里的，温珊拿着醒酒器给两人倒上，“再喝一个，这次雅图你自己动！” 曹思感觉气氛不对劲，忙又喝掉，杜雅图只好跟着喝完。 陈圆是坐着的，拍拍曹思腿，蹙眉道：“师弟，够了够了。” “不行，不够！”温珊又给二人倒上，“雅图，你不行啊，都不主动，连个喝酒感谢都不会，来来来，我教你！” 她把杜雅图和曹思酒杯都拿下，然后把两人右手手臂互相交叉套在一起，曹思一愣就要抽出手，温珊已经把两杯酒给放到两人手上：“来，喝个交杯酒！” 杜雅图许是也有点喝放松了，居然主动端起杯子往嘴里倒，曹思一看不能怂，说了一句“好，喝就喝。”和杜雅图互相对视着，一口把杯中酒干完。 杜雅图喝完才发现酒杯不是自己的，这岂不是和师弟间接接吻了？忍着羞意慢慢坐下，又看了一眼左手边的曹思，见他也在发呆。 陈圆一直冷冷看着，看看温珊，又看看曹思，再看看杜雅图，怎么就那么诡异呢？ 但现在又不能大声嚷嚷闹起来，轻轻一拉也已经坐下的温珊，低声道：“珊珊，你在干嘛？” 温珊靠近她耳旁，见杜雅图和曹思正互相对视，没注意到这边，便伸出红润的半截，一下到陈圆耳垂上，再一卷，把陈圆耳垂吃进去。 陈圆又是一阵酥麻，猛地把温珊推开，低喝道：“你疯了，这么多人！” 温珊冷冷一笑，也低声道：“你才疯了，当着我和雅图的面，让一个男的碰你。” 陈圆一下脸色大红，“才没有。” “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了，他在。” 陈圆撇撇嘴不说话了，温珊挑挑眉，语气很冷：“爽不爽？” 另一边，杜雅图轻声道：“师弟，对不起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温珊突然让我们喝交杯酒。” 曹思温声道：“没事，反正我又不吃亏。”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酒怎么喝得让人上火？转头一看。 吓得曹思眼睛一眯。 温珊眼睛一转，看到曹思正傻傻呆看着自己，便满脸笑容站了起来：“师弟，我也和你喝三杯！交杯交杯！” “雅图，帮我们倒酒。” 温珊走过来一把扯起曹思，“怎么，师弟不给面子？” 曹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不影响他下意识的礼貌起身，“怎么敢？师姐既然要喝，那我就舍命陪美女，喝个尽兴。” 陈圆一脸潮红，一手撑着桌子，身子侧着仰头看着二人，担忧道：“不能喝就一下别喝太多。” 温珊一挥手：“没事。”主动伸手套进曹思手臂内，两人就交杯了，杜雅图站一边倒酒，两人连喝三杯。 喝完三杯，曹思正要把手抽开，温珊凑过来跟曹思，眼神明亮，用很轻的声音说：“师弟，你知道吗？陈圆好软，还好润！” 她正要闪开，曹思一把扣住她的手臂，把她强行带过来，也把嘴凑到温珊耳朵旁：“我看到了。” 温珊脸色一红，就要把手抽走，突然感觉穿着紧绷舞蹈服，被手指隔着衣服从后面顶住了，正大惊失色间，身子一软就要瘫倒。 曹思忙一把托住温珊，才没让她摔倒在地，把温珊拉起的瞬间，在她耳旁轻声说了一句：“你也很润！” 曹思坐回自己座位时，还忍不住把手指放到鼻尖猛嗅。 第54章 我想做什么 温珊知道陈圆和曹思有点什么，杜雅图认为陈圆和曹思有点什么，陈圆觉得温珊今晚不对劲，曹思知道三女都不对劲。 各自怀着心事，按捺住酒精下的情绪，你看我，我看你，接下来四人默默碰杯，把剩余不多的酒全部喝完。 离开包间时，杜雅图拎着她收到的礼物袋走在最前，陈圆挎着包跟随在后，有点酒意把手搭在个子娇小的杜雅图肩膀上。 温珊撇曹思一眼，紧跟在后，她正要走出房门，猛然觉得被捏住，曹思一脸奇异笑容，低声道：“好弹。” 杜雅图和陈圆已经快走到楼道间尽头，要转身下楼了，曹思忙跟了上去，只留下温珊留在原地扶着包间的门久久不动。 “雅图师姐，我来扶陈圆师姐。”曹思手一搭，就搂住了陈圆的腰，扶着她下楼，陈圆扭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杜雅图忙收回手，跟在后面走了下去。 等了快一分钟，温珊才扭着腰慢慢走出到海恩餐厅的大门口。 “珊珊师姐，你和雅图师姐要不要先回去，我找陈圆师姐有点事。”曹思看了温珊和杜雅图一眼，微笑道。 二女对视一眼，杜雅图开口：“那我们先回去！” 温珊深深看了陈圆一眼，又看了看曹思，牵着杜雅图的手，慢吞吞往前挪，没走十米就回头看了两次。 “你说她们待会儿会不会亲嘴？”杜雅图呆萌萌地道。 温珊一脸烦躁，狠狠瞪了杜雅图一眼：“要你管！”又回头看了一次还没走的陈圆和曹思。 曹思一直看着温珊扭动的翘臀和笔直的长腿。 “师姐，珊珊师姐怎么老看你？” 陈圆起步开始往学校走，脸上似笑非笑：“不是在看你？” 曹思猛摇头：“我又和她不熟，她看我干吗？” 陈圆突然脸红了一下：“我和你也不熟。” 曹思急道：“不是不是，怎么不熟了？我开学第一天报道就见到你！” 陈圆不紧不慢掰着手指头：“你算算，我们两个一共才见了几次面？” 东门餐馆区现在正是人来人往，很多人在往回走。 穿过东门，陈圆继续道：“你报道那天见了一面，接下来第二天你请我吃饭，新生报道的第一周，你过来偷看我们跳舞……” 曹思打断她：“喂，别冤枉师弟，我是正大光明看，没偷看。” “怎么没有？你不是拍了我们很多那个……”陈圆住口不说了。 “前几天你给我送照片，然后就是今天一起吃饭。” “总共才见了五次。”陈圆最后总结道。 曹思沮丧道：“可是我们一见如故，见到你感觉特别亲切。” 不想陈圆听了这话居然沉默没反驳，曹思心思一动，莫非她也这么认为？ 两人越走越慢，曹思下意识往黑黑的校内湖区走去，陈圆跟着走在一边，夜风吹拂着她的中长白纱裙，以及上半身的白纱衣。 外白内黑，宛如一道暗夜精灵在湖边林间飘动，又奇异又神秘。 曹思落后两步，看得心神震动，忍不住冲上前，从后面一把搂住陈圆的腰，入手间满是弹力，陈圆用力一扭，就要甩开，曹思忙一把死死搂住，陈圆就不再动了。 曹思只感觉心脏怦怦乱跳，这种搂抱和刚才在吃饭时的半搂可完全不同，而是对方整个人陷入自己怀抱。 上一辈子没有真正有过身体接触的两人，在曹思的新世代，亲密紧贴。 两人都不出声，各自心思难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圆轻声道：“曹思，有点热，你先放开。” 曹思忙“噢噢”两声，轻轻松手。 “我们随便走走吧。” 曹思柔声道：“好呀，我先给你喷点驱蚊水。”曹思拿出驱蚊水，让陈圆闭上眼睛，给她从头到尾都喷了一遍。 湖区有水，滋生蚊虫，夏日夜晚走到湖边，大概率是要喂蚊子，但曹思这个驱蚊水非常神奇，喷完后，蚊虫不近身。 “还有没有了，送我几个？”陈圆伸手过来。 曹思从包里掏了一下：“这里四瓶，你两瓶，给珊珊和雅图各一瓶。”就拉开陈圆挎包的拉链，给她塞了进去。 “谢咯，咦，师姐都不叫，直接叫名字了，你这师弟好大胆。” 曹思是有些中年人的心态看着小姑娘一样，微微一笑：“大胆才有收获，以后我也叫你陈圆吧。” 陈圆娇嗔道：“不行，叫我师姐！” “好好好，师姐，你大你说了算。”曹思侧头看着陈圆的前面，真大！ 陈圆白她一样，快中秋了，如水的月色下她的脸格外好看：“小色狼。” 曹思手又搂了上来，陈圆这次没挣扎，两人沿着湖边慢慢走着。 “师姐，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陈圆娇笑一声：“怎么想和我谈谈理想？” 曹思没回答，陈圆轻叹一口气：“我嘛，现在就是认真上学，将来老老实实去找份工作。” 顿了顿，身子一软，人陷入曹思的怀中。 “或许将来不好找工作，也会去考研；又或者直接学我父母做个老师。” 曹思默默听着她说：“我爸妈都是中学英语老师，就在我读书那间学校，不过在学校没教过我。” “所以你读英文专业，也是受父母影响？” 陈圆微微点头，“是呢！” 她长发散发出一点汗味，奇特又好闻，曹思深深吸了几口，陈圆身子更软，曹思就要掰着她头想亲，陈圆死命挣扎摇头，低声呵斥：“不行！” 感受到了坚决的抗拒，曹思无奈放弃道：“好吧！” 陈圆说得也没错，两人见面都没几次，实际算下来，真的不熟。而且和自己每次见面的场合确实都很奇怪，现在走一起散步，才算是比较亲近的接触。 陈圆拉着曹思走到一条石椅上坐下，拍拍曹思的手：“好了，别生气，我总要先了解了解你这个小色狼师弟，总不能让我的初恋随随便便吧。” 又狠狠道：“师弟你太随便了！” 曹思愕然：“哪有？我好尊重你。” “尊重你个大头鬼，你现在手放哪里？” 曹思讪笑，忙把手从陈圆大腿上挪开。 陈圆看着湖面，有点无力感一样，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说回我对未来的想法，毕业后老老实实工作，找份工应该不难，但真的很不甘心！” “但我跳舞练了十几年，让我以后再没办法接近做演员，实在很难接受。” 曹思幽幽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爸妈不想你泡进娱乐圈的大染缸？” 陈圆侧过头说：“我爸说过，他说娱乐圈乱七八糟的。” “你爸说得没错！”娱乐圈何止乱，男女关系简直了，曹思不禁摇头！ “师姐，我说句不好听的，按你的家庭背景，父母基本保护不到你，你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谁看了不想碰一碰你？” 陈圆抱胸的双手更紧了，曹思能在月色中看到她的茫然和无奈，曹思柔声道：“不如考虑换一个思路，你如果真的不甘心放弃演艺这条路，可以考虑做演艺管理。” 陈圆一下转过身，拉着曹思的手臂：“什么是演艺管理？” “简单讲就是演艺活动的策划、运营管理，还有演员的管理、演员经纪业务，都可以算进去。” 陈圆的眼似乎在发亮。 曹思继续说：“这条路可以让你跳出被人摆弄的圈，自己亲自去操盘一些演出，甚至介入到大型项目的制作和管理，有资源有项目就干干，没有的话就算了，也不用委屈自己，大不了少赚点，但总比你以后干一份普通工作好吧。未来还有机会做更大的事！” 陈圆手无意识磨蹭曹思手臂：“师弟，你怎么知道这些？” 曹思看了一眼陈圆，享受着她的蹭蹭：“认识有朋友做这些。你如果有兴趣，我以后可以介绍你试试。” “放心，保证安全。”曹思强调道。 陈圆缓缓点头，突然想到前面对曹思的猜测，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做到一点什么。 ———— 没让曹思送回女生宿舍区，陈圆自己扭动着好看的腰肢，潇洒离去，只是从她几次回望的脸，没看出她心情有多平静。 都走到图书馆门口了，曹思想想，干脆去一趟图书馆。 走到古籍馆，刘洁照常坐在原位。 曹思脸颊微红，带着一身酒气进去，坐定后打量了好一会儿刘洁。 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罐养胃的药物，隔着桌子缓缓推到刘洁面前。 刘洁抬头看了一眼曹思，摇摇头，又推了回来。 曹思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写了一行字：这罐是新熬制的。 刘洁看了纸条，继续摇头，之后就不再理曹思。 曹思无奈起身，身上带着酒味，不好在图书馆影响其他人，跑回了宿舍。 第55章 新生测试期结束 军训的第11天，上午，军训结营仪式在塑胶运动场进行。 记忆中这一届军训没搞乱七八糟的学校领导阅兵仪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有大阅兵计划，下面的人不敢乱来。 但之后的十几年，各地高校甚至中专学校都敢搞军训阅兵，胆子真是大到天上去了。 甚至于军训的所有训练科目就是为了结营仪式的最后一刻：请校领导检阅。 简直离了大谱！ 经过前面十天的集中训练，99级新生有了不同的新气象，不再像第一天的拉拉跨跨。每个学院列成一个大方阵，每个方阵又排出了自己内部的小队列，整整齐齐。 当然，曹思到的时候还没开始整队，大家站姿还是比较随意。 曹思先去找了站在队伍后面督阵的辅导员卢小敏，她今天一身迷彩戎装，倒有点女兵风采，就是气质斯文了些。 “卢老师好。”曹思走过去笑笑招手，“自己买的？” 卢小敏娇笑一声：“对。” 曹思又凑过去低声问：“都准备好了？” “都安排好了，和1班辅导员黎铭老师也沟通好，一切就绪。” 黄萍萍从队列中挤过来，开心笑道：“卢老师，娇娇师姐一会儿来不来？” “来，都来。” 卢小敏抬手看了眼腕表，曹思瞥见她满手的白嫩：“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回队伍里。” “好嘞。”曹思答应一声，轻轻拍一下黄萍萍背，她背可真挺直，许是军训运动量大，背部手感有些硬。 刚才曹思到来时，众人已经见到他，见他走入队列，纷纷开口打招呼。 汪紫英、郑琪琪还手拉手从原来位置挤出来，开心围着曹思说话，曹思心里欢喜，每个都轻轻拍了拍背，人多也不方便太亲密。 冯萌萌也挤了过来，曹思微微一笑，冯萌萌便故意用手去梳自己头发，五指一根根依次放入头发间，然后缓缓往后推去，短发飘起又跌落。 小姑娘真调皮，曹思撇撇嘴。 时间临近，教官们开始整队，大呼小叫的呵斥声不时响起。队伍逐渐整齐起来，有了些小兵的气象。 军训果然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十天前的新生普遍白白嫩嫩的，十天后，即便有树荫的遮盖，全体新生也完全黑了一圈，当然文学院三个队伍、法学新生这四列则明显白出周围一截。 原来身上带有的稚气，以及桀骜不驯，经过十天的整理，明显有了严肃的面容、坚毅的眼神。 曹思不由暗暗点赞，果然重复动作可以把一个人变成像机器零件一般，强大而坚硬。 先是教官们的首长发言，然后是校长对教官们的感谢，接着是实际负责军训的军中派出中层指挥，指挥新生们进行各个队伍的列队、踢正步现场比赛。 还别说，文学院女生为主，居然可以拿到全场第二名，不愧是吃了额外的保障物资，浑身有力量，没枉费曹思一般苦心。 结束前，是各个队伍跟着教官环绕跑道行军一圈，不要求踢正步，但要求整齐行走，有些技术难度，但也给了学生充分的舒适度。 最后校长一声令下，军训圆满结束，至此新生测试期顺利结束。经过这一遭，校内就不再称呼99级这批人为新生，而是会直接叫99级学生。 能顶住大学适应压力的，绝大多数自然顺畅留下。 无法顶住压力的，入学不久就退学、自己离开世界，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 有些学生比较感性，扑过去抱住教官就哭了起来。曹思脑海里还记得这一届有教官和学生最后修成正果结婚。教官其实年龄都不大，有些上学晚的新生说不定比教官还大一两岁。 都是同龄人，在操练中有了一定的战友情，分离难舍难分，很正常。 而对男教官心肝铁硬的曹思，走到人群后找到了卢小敏和1班辅导员黎铭，古娇娇师姐和陈浩师兄也在一边等着。 两个班长一声招呼，人群就往校内一块草地走去。 学校是南滨市的着名旅游目的地，常有市民进来赏玩、拍摄婚纱照，草地日常正常开放，也不需要什么手续。 而中文99级两个班今天的军训大聚会，因为设备比较多，人群聚集，已经向后勤管理部门事先作了申报，学生活动，自无不可。 两个班长前面带路，九十多号人顶着已经不算太晒的太阳，慢慢跟在后面。 转过一道弯，赫然见到一块平坦、空旷的草地摆放了十张餐桌，餐桌和椅子都在树荫下，每张餐桌旁边都是一个烧烤架、一个垃圾桶，在桌子侧面则是几排陈列物资的架子，以及几个公用大垃圾桶。 旁边站了几个之前运送日常保障物资的工作人员，见到学生过来，走过来和两个班长打个招呼，就直接撤了，他们晚点会过来清场。 曹思带着汪紫英、郑琪、冯萌萌直直走过去，先去检查了一圈有什么食物和饮料。 一大盆的新鲜牛肉，两大盆鸡腿、鸡翅，已经腌制好、串好；还有串好的几大盆各类肉串、蔬菜。 另有十箱啤酒、几箱果汁和汽水。 加上一些炒饭、肉包子的主食，让人一看，满满都是快乐！ 不需要班长们组队招呼，各自就分好组开始烤了起来。 一直围在曹思身边的三女，两个辅导员老师，两个助理辅导员师兄师姐，两个班长凑到了一桌，刚好十人。 1班辅导员黎铭、助理辅导员陈浩对曹思很是好奇，好奇的原因在于卢小敏对这个学生总是不一样，加上陈浩本身也收过曹思送的礼物，就一直问曹思问题。 曹思不堪其扰，敷衍两句，举着酒杯就去找同学们碰杯。 经过军训，两个小班已经混成一个真正的大班，所以中午的烧烤聚餐大家都是分散坐，各自和玩得熟的朋友扎堆坐一起。 像李高峰、汪文华、李文芳几个人都在一桌，李高峰忙前忙后不停烧烤。 第一轮烧烤刚吃到肚子里填填，卢小敏举起两个啤酒瓶，她当当当敲了几下，全场的喧闹声逐渐停息下来，经过商议，黎铭决定就让卢小敏来发言致辞。 她大声喊道：“同学们，恭喜大家顺利通过军训。” 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她继续喊道：“今天的聚餐，既是军训结束的庆祝，也是全班的第一次大聚会，同时也是迎接中秋，三庆合一！” “大家先干一个！” 男生们举起酒瓶，女生们举起饮料杯，热烈响应，一饮而尽。 卢小敏继续大声喊：“同时，我们也要感谢提供本次聚餐赞助，提供军训全程物资保障的一家公司，让我们举起手上的杯子，对他们说一声衷心的：谢谢！” “谢谢！”全场热烈大喊。 只有知道些什么，或者猜测到一点什么的人，会把目光放到曹思身上。 学生们这次的庆祝百分百发自真心，其它队伍都没有额外物资，只有她们有的时候，那种超出一等的快乐，实在没办法尽述。 非要去形容，只有一个字：爽！ 接下来就是同学自己到处游走，到处找人碰杯，中午太阳的炙热更增添了几分现场的热闹。 曹思也每桌都碰了一轮，看到同学脸上灿烂的笑，曹思心底全是满足和开心。 能再次见到大家，真好！ 能再次和大家一起共聚，更好！ 扫过一张张笑脸，以及一双双仍然明亮的眼神，仍然乌黑的长发，以及仍然青春的身躯，漂亮的容颜。 曹思用力一握拳头，这一次，我是真的抓住了！ 曹思正站在树荫下一角看着全场，卢小敏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曹思，咱们喝一个。” “好，我干了，您随意。”曹思哈哈一笑，一饮而尽。 卢小敏也不含糊，滴酒不剩，下午反正是休息时间，可以随意点。 “曹思，一切不用多言，总之，谢谢你！”卢小敏伸手握了过来，手心里有汗水，也有传达出来的真实热情，还有刚步入社会尚未退去的纯真。 “卢老师……我还是叫你师姐吧。”曹思诚恳地道：“也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帮了我大忙。” 卢小敏掩嘴而笑：“不用我帮忙，你也能办到，所以真不用客气。” 曹思摇摇头：“可不敢这么说。” 远处站着的古娇娇看着曹思和卢小敏，对身旁的陈浩突然说了句：“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陈浩疑惑道：“怎么说？” “就是想恋爱又不敢，以前王教授不跟我们讲么？当你意识到自己不敢去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步入了中年。” 陈浩来了兴趣：“所以你现在是有了什么对象？快讲讲，我最爱听八卦。” 古娇娇白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还听什么八卦？懒得理你。” 她端着酒杯小心翼翼往曹思那边走去，干净成熟又可爱的曹思师弟，师姐也想和你好好喝一个。 今生不能吃你一口，也让师姐好好在心里疼爱你一回。 一看到曹思身旁站立的三女，又是一阵气馁，高挑而又可爱的冯萌萌，有特别气韵、让人见之忘俗的郑琪，性感火辣的汪紫英，师弟真是陷入了乱花丛中，走不出来，肯定看不上师姐这棵小草。 第56章 偷亲 一直到中午一点多，烧烤聚餐才结束，两个班长留到了最后，等工作人员过来清完场才离开。 回到寝室先洗澡，然后好好睡了一觉，又被师兄潘达拉到了小超市旁边的运动鞋服店，鞋服店已经静悄悄开业运行。 再过去就是三联书店，上学时曹思最爱在里面买书，买过一大批。 曹思上学时除了吃饭钱的额外开销变少，和这每年花的几千块购书费脱不了关系。每年买上百本厚厚的书，累积了几年下来，大学毕业拉书走的时候，我滴妈呀，都得请一辆车拉回家乡。 思绪转眼飘过，跟着潘达走入鞋服店内。 正是下午时间，店里人不多，一些学生正在试鞋子、看衣服。 曹思当时安排装修的时候，直接按照21世纪20年代的国际运动大品牌，根据其装修的精华设计，提了很多精准的意见，店面装修的设计师直接按照口述进行了复原，现在进来一看，不说100%一样，至少有了九成五的一致。 整间店面全透明玻璃，显得通透大气。整体设计成男生区、女生区，又各自分了鞋子和衣服区，衣服以人体模特展示、衣服悬挂展示、开放式衣架堆叠为主，鞋子以鞋架展示为主。 目前一些运动周边的区域还空着，需要等到货再行补货填充完毕。 收银台在店里的里面，背后左右两侧则分别是男女更衣区，封锁住的最后一部分，则是仓库区、办公区。 潘达一一介绍，曹思频频点头，几名店员一看就是学生，3女2男，围在一边好奇打量。 曹思看完后赞许：“达哥，不错。” 潘达摇头：“店面陈列是早就设计好的，和我没关系。” 曹思哈哈一笑：“那也不是，货品的陈列有要求，不是那么简单。” “去外面学了点，也看了些书，算是模仿人家吧。”潘达满脸笑容。 “目前鞋子和衣服的供应，能不能跟上？” 潘达豪气一挥手：“没问题，这是我的强项。” “那行，你先练练手，销售方面不着急，校内有一定的需求，但也别指望能卖太大的量，主要是做好数据收集，以及销售管理。” 两人说着销售和管理的一些话，可能一些学生没看上店里的货，陆续都走光了。 曹思看了一圈店员：“就这些人？” 潘达摇头：“分班次，现在没全在。”他看了一下，问一个女生：“那个谁呢？” 女生正要开口说话，女更衣区钻出一人，手上抱着一大堆衣服，哎，这不是98英文的班长杜雅图吗？她扎着马尾辫，穿着和店里其他兼职学生一样的运动服。 昨天晚上才和她喝过交杯酒，让人难以忘怀嘴印在脸上、交杯时手臂摩擦的触感。 “雅图师姐！”曹思喊了一声。 杜雅图正抱着衣服，抬头一看，小脸立即有些羞红。 曹思对潘达道：“达哥，我先找一下雅图师姐有事，晚上回宿舍再聊。” 潘达诧异两人怎么会熟悉，但也没多想：“忙你的吧，我也安排下店里的事。”留了两个女生站店门口，把其余店员叫到后面办公区去开会。 曹思走过去帮杜雅图把衣服放下，又帮她在女装区一件件挂好，边做边聊。 “雅图，这些是你想买的呀？” “叫师姐。” “好的，雅图。” “师弟，你好大胆。” “大胆什么哟？我们都喝过交杯酒。” “说什么呀，这么多人……”杜雅图忙去捂嘴。 曹思感受到嘴上掌心的柔软和小巧，忍不住舔了一口。 杜雅图“啊”一声轻呼，赶紧松开手，“陈圆说的没错，你就是小色狼。” 曹思凑过来“嘿嘿”一笑，“雅图给我色一下。” 杜雅图翻了个好看白眼：“你有陈圆还不够？” “我和陈圆师姐又没谈恋爱。” 杜雅图一声嗤笑：“骗鬼去吧！不是男女朋友，谁让你抱啊摸啊！” 曹思讪笑一声，又贴着杜雅图耳边，轻声道：“那你还亲过我呢！” 杜雅图大羞，又去捂嘴，曹思又舔了一下。 “可别胡说，那只是不小心。” 杜雅图嫌弃地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她今天和其他店员穿的都是一样的运动服，曹思好奇地问：“雅图你在这兼职？” 杜雅图挂完最后一件，“嗯”了一声，“潘达说一时招不到好看的，叫我先帮忙顶一下，我就先来，有事我不会来，算临时帮忙吧。” “那一会儿我选几件，你帮我挑挑。” 杜雅图打量了一番曹思上下穿着，满身都是看不懂的牌子，咦，不对，有件拉夫劳伦还是认识的，她摇摇头：“我怕你看不上店里的衣服鞋子。” “雅图选的我都看得上。”不知道为什么，许是算亲密接触过，曹思对杜雅图有点奔放起来。 杜雅图指引曹思到男装区，“喏，这些，你自己看。” “你帮我选。” 杜雅图既有些无奈，又不忍拒绝，按照曹思的脸型和身材，按照自己理解，搭配了3套。 “你要不要试穿一下？”杜雅图抱着摘下来的衣服道。 曹思左右打量一眼，站在店门口的两个女生正在招呼进来的几个女生，没人留意男生区，一把拉起杜雅图，不等她反应过来，把人拉进了男更衣室的其中一间，一把捧住她的脸。 杜雅图低声道：“你要干嘛？”眼神直直看着曹思，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曹思一下明白，把她抱着的衣服取下，快速扔到更衣室的凳子上，捧着杜雅图的脸，直接亲了上去。 杜雅图“呜呜呜”生涩叫道，一会儿“嗯嗯嗯”，再过一会儿“哧溜哧溜”，踮起脚尖主动抱着曹思脖子，忘情回应。 曹思手从她脖子再到背，一路往下，再捏住了她紧俏的小臀。 杜雅图一声娇呼，把尖尖一条了出来，旋即又主动盖住曹思。 终于，杜雅图冷静下来，她用手撑住曹思的胸口，大口喘气：“要死了！” 曹思用手指温柔梳理她的过肩长发，本来扎着的马尾辫，亲密接触时全给曹思解开了。另一手则轻轻抚摸她的巴掌小脸，可真是精致，忍不住又吧唧一口亲到上面。 许是能感觉到曹思的迷恋，杜雅图双目水汪汪的盯着曹思的眼睛，在她眼里，曹思的眼真好看，忍不住也亲了一口曹思脖子。 曹思梳理她头发的手指动作更温柔了，头发顺滑，让人不忍释手，一看就是平日里保养极好。 杜雅图把嘴凑到曹思耳边：“师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对？” 曹思温柔看着她：“你喜欢吗？” 杜雅图害羞点头，轻声道：“这是我的初吻！” 曹思大惊又大喜，难怪刚才感觉她动作很拙笨，原来如此，一时间看向杜雅图的眼神更为柔和。 杜雅图也是又羞又喜，一直看着曹思。 “就是对不起陈圆。”她又补充了一句。 曹思在她头发上的手从背后一滑，轻轻一捏手里的蜜桃，杜雅图一声轻呼，曹思笑眯眯道轻声：“都说了我没和陈圆谈恋爱，你不信呀？” 杜雅图猛摇头，她只信自己看到的。 捧着曹思的脸又看了一圈，不是很帅，却很耐看，让人昨晚都睡不好。 昨晚自己还在想，一定是酒精的原因。但今天睡醒之后，那种挂念的感觉更为强烈。 现在真亲上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激动，又是让人害怕。 可怕的小师弟！好会！动作太熟练了！ 才大一，又会送礼，又会喝酒，又会拍照，又会撩人，还很会很会亲嘴。 哪得亲过多少女生才有这一份功力？ 曹思耳听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女生店员和进来的女生顾客还在聊天，伸出头看看男生更衣室这边没人，赶紧把杜雅图先送出去，让人看到她在店里这样，很影响她形象，也影响运动鞋服点的形象。 以后学生都知道了，个个都来玩优衣库，店还开不开了？不对，都来玩，店里生意只会更好！ 曹思在更衣室一一换过衣服，全部试了一遍，这些有牌子没牌子的运动服，做工还算不错，也分了价位档次，对学生群体来说，选择暂时够了，后续可以再拓展一下细分品类。 曹思抱着衣服出来的时候，杜雅图迎了上来，眼神一直看着曹思，肉眼可见的痴迷。 趁没人注意，轻轻捏了一下杜雅图的脸蛋，又大声道：“衣服非常好，这几套全买了。” 杜雅图娇笑一声，很是配合，也大声说：“谢谢同学，请这边买单。” 两人的对话声引起了女生顾客的注意，她们有些也拿着衣服要进去试试。 曹思把几套衣服都买过单，接过杜雅图打包好的衣服袋子，趁着交接空隙，用袋子盖住手，从底下又捏了一把杜雅图的小手，柔绵舒服。 等曹思提着袋子走远了，她还痴痴一直望着。 她心里直叫，死了死了，抢了同学的男朋友，可咋办呢？ 可是，为什么心里好开心，还想被他抱着亲亲。 想到此，脸上一片火热，又赶紧去捂着脸。 第57章 太过于亲热 刚提着衣服袋子回到寝室，接到师姐李文静的电话，她通知说明晚是中秋节的同乡聚会烧烤，让他别忘记安排好时间。 是咯，转眼入学大半个月，都要过中秋了。 想了想，曹思道：“对了，姐，有个事。我有个朋友做点小生意，他有一些多余的中秋节物资，这不马上过节嘛，他这边也卖不完，打算给我们直接提供赞助，这次同乡会就不用aa了。” 李文静在电话那头惊喜声音传来：“那可太好了。” 每年各种同乡聚会，都是大家一起出钱，都是学生，能有几个钱？凑集的钱也就堪堪够一顿饭或简单的一场点心聚会。 “没事，反正人家用不上。” “刚没听清，是赞助钱还是物资？” “你觉得哪个好？” 李文静想了想：“物资吧，收钱的话有点不大好。” “行，等我安排。”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弟，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 都不傻，一下能猜到真相。 曹思不答：“姐，那先这样了，我先忙点事。” 李文静忙道：“等等，我今晚请你吃饭，感谢你……朋友帮忙。” 曹思哈哈一笑：“姐，还是我请你吧。” “那行，在东门见。” “好，我先订个地方，等我电话。” 订好位置、通知李文静后，刚要准备换衣服，电话又进来，是王玉。 有点小雀跃的声音传来：“曹思，明天中秋节，有西省同乡聚会，不好不去，那今晚上一起吃饭呀。” “好嘞，一会儿东门见。”曹思痛快答应，“对了，还有个师姐，就你上回见的。” “好呀好呀，上次都没好好和师姐说话。” 王玉很心急，曹思刚走到那没两分钟，她也赶到了，见到曹思就一把兴奋抱住，曹思被她大力勒得，狠狠闷在她脖子间，有个高自己十公分的女朋友，后遗症慢慢显现。 她还是一身的白色运动服，青春的运动气息，让人着迷。 曹思暗暗思量，是该给她置办些衣物什么的了，自家女人，就该更美丽。 曹思和王玉并肩携手站东门，朝着校园方向等着，进进出出的很多学生看着他们，一高一矮，还是一女一男，这搭配辨识度过高。 一道不高的身影急速走过来，是师姐文静，只见她一身白，穿着完全露出手臂和胳膊的纱衣，雪白的一片全展示出来，胸前鼓鼓的勒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透明吊带；下身穿一条白色长纱裙。 “姐。”曹思走两步迎上去，一把搂住李文静肩膀，上辈子太熟，一直搂习惯了，这辈子一见面就喜欢和她这样相处。 对于李文静习以为常的接受，曹思也觉得理所应当，根本没去想为什么上辈子是入学大半年后混熟了才有这个待遇。 王玉叫了声：“师姐。” 李文静微笑抬头：“王玉师妹，你好，又见面了。”她感觉很不舒服，一种身高的明显压制，让她感觉到了局促，而且师妹太漂亮，甚至让她感觉到明显紧张。 三人并肩向海恩走去，这家餐厅快成曹思的食堂，主要是其包间环境在周边一众餐厅里最佳，要和人说话聊天，它里面私密性好、安静，客流量也少。 曹思居中，三人高中低的身高走一起，右手牵着王玉，左手轻搂着师姐白嫩的肩部，画面颇为有趣，曹思对于站在高个子的女朋友旁边，毫不尴尬，这么漂亮的姑娘是自家的，让人情不自禁就有一种无法解说的得意。 倒是李文静感觉很多人在看自己，有些尴尬，但师弟搂着自己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进入包间，曹思给两位女士拉开凳子，一一请坐下，再把菜点好，今天不安排喝酒，点两罐海恩自家的特色饮品，一种有南滨特色的海恩独创混合果汁。 李文静好奇道：“弟，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曹思把手搭在她露出的大片雪白背部，斜靠着椅背上，对王玉道：“玉，你说我们在一起谈恋爱多久？” “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 曹思微笑：“就从你觉得开始谈恋爱那一天。” 王玉脸一红，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果真低头去认真数：“快两个星期。” 曹思回想一下，他猜王玉是按两人牵手那一天开始算，点头道：“也算吧。” 但他又摇头：“要我说应该从新生报到第一天算，9月6号。” 王玉惊喜侧身过来，一把握住曹思手，眼睛里全是笑意，柔柔道：“真的呀？” 曹思不忍释手，轻轻把玩：“那是。第一天入学我就去找你，好像知道你会在那，然后我们就碰面了。” 还有别人在场，王玉忍着想亲曹思的冲动，低头抿嘴一笑，又开心又有些害羞。 李文静满是羡慕的语气：“你们进展好快，都不像是大一学生。” 王玉感觉师姐眼神有点奇怪，语气听着很羡慕，有一丝难以明了的敌意朝着自己。 曹思毫无感觉，随意搂着李文静的肩背，和王玉对视一眼，互相传递难掩的情意，接过话：“只要喜欢，见第一面就可以在一起。” 王玉“嘤咛一声”：“呀！”轻轻抚摸着曹思的手，这个小男生可太让自己喜爱了，好会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曹思感觉左边李文静传来一声幽幽的轻叹，然后便感觉李文静更靠近了一些自己。 在王玉看来，李文静已经半个身子在曹思怀里，就像是男女朋友关系一样，太过于亲密。一想到此，心下有些不快，她举起果汁杯子，站起身道：“师姐，今天和您第一次一起吃饭，敬您一个。” 李文静脱离曹思的半搂，忙站起，举杯相碰：“师妹客气了，以后有机会多聚聚。” 王玉低头看着李文静的眼睛：“一定。” 曹思能感觉到李文静坐下时松了口气，不由一笑，凑到李文静耳旁：“姐，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李文静也转头过来，有意无意又紧贴曹思怀里，嘴贴近曹思耳朵：“是呀，师妹太高，跟她站一起很难受。” 曹思不由自主把手放到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又用手指捏了几下，左右抚摸安慰道：“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 王玉看着两人动作，不由撇撇嘴。她经历过前几天的一场情感风波，虽然心是敞开了，愿意让男人去接纳更多，但眼前的师姐？凭什么呢？ 她刚才就是故意站得高高的去欺负李文静，想不到却让师姐和自家男人靠得更近。 亲姐弟也不过如此吧，不对，亲姐弟也不会时刻搂抱着，反常！ 王玉一直暗自嘀咕着，一顿饭吃得便有些索然无味，想得越多，看着李文静的时间就越多，李文静都能明显感觉到师妹的敌意，而曹思也明显感觉到了王玉有醋意，便不时间去摸摸她的手，以作安抚。 再一起起身和王玉碰杯，坐下时似乎不小心，李文静放桌子上的一个小手包被她碰了出去，她“哎呀”一声，忙弯腰去捡。 低下身子的瞬间，李文静前面整片雪白全暴露出来，李文静似乎在下面伸手找了好久，十几秒都没上来，曹思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等她终于手上拿到包时，蹲着的身子再抬起头定定看住曹思，眼神上流露出的异样，让曹思瞬间懂了，他下午才刚在杜雅图的眼睛里见过类似光芒。 心里“咯噔”一下，上辈子师姐最后是和一个师兄走到了一起，听着她的家庭生活是挺幸福的呀。 这一回，怎么就和之前的认识不一样？重回1999，似乎改变了太多。 还没回到女生宿舍区楼下，曹思对李文静道：“姐，你先到男生那边，打电话叫常熟师兄带人下楼，赞助的物资已经到了，让他们先搬回自己宿舍放着，明天再拿去楼上烧烤。” “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李文静点头转身离开。 走到女生宿舍区大门外，曹思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长条扁平盒子，递给王玉道：“这是给你的中秋节礼物。” 王玉惊喜接过：“谢谢。”看看旁边人不多，吧唧一口亲曹思脸上。 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曹思哈哈一笑：“我先去帮忙。”挥挥手离去。 再出现的时候，手上拎着一盒港岛出的顶级特制月饼，还有一箱顶级车厘子大果。 找到师姐时候，李文静一个人安静站在原位：“师弟他们已经搬完了。” “好，姐，这是专门给你安排的，我帮你送上楼。” 李文静惊喜道：“弟，谢谢。”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又返回，许是李文静和她们那栋楼的阿姨关系好，打了个招呼，曹思提着东西畅通无阻上楼去。 宿舍里其他师姐都还没回来，曹思把两个大盒子放下。 又掏出一个小盒子：“姐，打开看看看。” 李文静伸手接过，好奇道：“是什么？” 曹思颔首示意她打开，李文静打开一看，吃惊掩嘴：“弟，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里面赫然是一只带钻腕表。 曹思摇头微微一笑，把腕表取下，拉过李文静没带手表的另一只雪白手臂，给她戴上手表：“姐，这不挺好看的？你戴着合适，别去管它贵不贵。” 李文静伸手打量了一番，突然一把扑到曹思怀里，用力搂住他...... 第58章 第一堂课 9月24日，周五，军训结束的第一天，既是中秋节，又是99级学生的第一天上课。这个日子，铭刻在曹思心里很多年。 虽然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中秋节又是周五那天安排上课，老师也要过节的嘛，但不妨碍曹思认真记着自己的第一天大学课堂。 但这一次的第一天，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昨天晚上李文静的拥抱让他颇有些震惊，怀里曾进来很多女人的曹思，对此并不会惊慌失措，呆了几秒后，他便轻轻搂住了师姐的腰，手在她光洁的背上轻轻抚摸，既是安慰也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让他无法决定。 以前都是勾肩搭背，偶尔碰到腰也是不小心，这一回的搂抱，谁也无法逃避说只是感激。 怀中的身子越来越热，曹思的心思却不敢再多想，这是让人很头疼的事。 师姐和自己无亲故，这一辈子她也不知道会和曹思产生姐弟般的情谊。而曹思自己很清楚，对她一直抱有着巨大的喜爱，虽然中间可能上辈子就掺杂了一些自己没想明白、甚至没想过的情绪，但终归在日常相处中，一直是把她看作亲姐一样。 一直到楼道里传来声音，还听到拿出钥匙开门的声音，李文静才一把推开曹思。曹思和师姐们打过招呼、互相认识后，急匆匆跑下楼，落荒而逃。 以至于晚上熄灯后和汪紫英、郑琪、冯萌萌、林琳的通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24年后重返大学第一天上课，让人心潮澎湃，和上一次的1999年毫无二致，激动、激动、激动！ 曹思深呼吸一口气，今天他很认真穿搭，一件白色圆领体恤衫，一条深黑色运动休闲长裤，一双奢牌运动鞋，再拎着一个大牌提包。 头发重新打理过，短碎，做了发型定型，手腕上再戴上一块精致手表，这些打扮是曹思第一次以全身奢华出现在同学面前。 21世纪20年代，识货的人看到就会说很贵，而在1999年，能看出他身上穿着很潮，却不知道究竟多值钱。 他今天穿这么贵，并不是想炫耀，而是释放一个信号，如果今天有人收到了中秋节的礼物，那一定是曹思小哥哥送得起，让妹子们知道：他好我也好。 一路上吸引所有人的眼球，曹思绕过行政大楼，走不远就会到达自家文学院大楼，第一堂课是在上面的教室上小课：写作。 7点40几分，曹思在楼下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精悍短发，黝黑皮肤，一身背心，功夫长裤，正挥舞着一把剑进行武技练习。 这道身影正是工商管理专业98级的一位师兄，林斌。 记忆中他是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招收进来，从预科开始读起，他已经在学校呆到了第三年，中间代表学校在国内高校武术比赛获得过单项比赛的好名次。 但据他们班的同学所言，林斌的实际战力远远超过其名次。没夺冠，不外乎是因为：江户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 他一年365天，一天两练的习惯从不改变，早晚一次，不管春夏秋冬，不管刮风下雨，不管严冬酷暑，曹思永远能在去上课、去图书馆、去参加各种活动的路上，在校园内各个位置见到他。 一开始，曹思还经常站一边看他演练，林斌也不去管曹思会不会把自家的绝技学走，时间久了，曹思觉着又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每次见到就只是默默路过，不再停留。 这一次重新见到，曹思看完了一套他的完整剑法练习。 果然还是那么厉害！结束后，曹思不由鼓掌，林斌转头示意了一下，曹思也招手回礼，各自离开。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接触，曹思有了一个朦胧的想法。 踏进教室，7点55分，同学们已经到了很多。 曹思和同学们纷纷打招呼，很多人都看着他，想看他第一堂课会坐哪里。 曹思左右看了一圈，坐在左边一列、前面第二排的钱秀华旁边是空的，和第三排的李高峰打了个招呼后，轻松坐了过去。 落座后，曹思掏出一盒牛奶、一个汉堡包：“秀华，还没吃早餐吧，来，这是你的。” 钱秀华微微向后看了一眼其他同学，轻声道：“谢谢。”抬手接过默默喝奶。 同学们陆续进来，和上辈子一样，老同学李文芳果然又自然而然坐到了自己旁边。 这一次，曹思很闪亮，能吸引很多人关注，愿意和他坐一起，他能理解。但上辈子，自己凭什么能吸引一些女生始终坐自己旁边？ 李文芳这位好哥们，这次还会是自己的好哥们吗？ 想到此，曹思伸出手：“文芳，你好，我是曹思。” 李文芳呆了一下，赶紧伸手轻握：“都认识都认识。” 她好奇地道：“曹思，我问你个问题。” 曹思点头：“请说。” “为什么你喜欢和人握手？” 曹思一愣，表情讶异：“和人见面认识不应该握手吗？” “对呀，我也知道，”李文芳一头短发，很是认真地说，“可是在咱们大陆，年轻人没这个习惯。” “反而很像商务人士的礼节！” 曹思暗赞，眼光犀利哪，又感欣慰，终于没人说我爱摸人的手了，虽然我确实爱摸美女的手。 曹思点头道：“对，我就觉得吧，咱们都上大学了，都是成年人，和读高中不太一样，我们可以尝试更成熟的一些社会礼仪。” 李文芳也点头：“赞同。” 她声音和南滨本地口音差别不大，毕竟是对岸女同胞，都是真正的一家人出去的，说话语音短促，语速很快，但加上对岸自然而然的绵，又格外舒服。 李文芳一向很健谈，什么都能聊，但她和汪紫英那种健谈又不同，汪紫英因为爱看书，是更有文艺气息的健谈，话题比重不同。 李文芳则是很生活化的健谈，和她在一起聊，可以聊很多，聊很久，可以说是没完没了，所以聊到最后，你不再觉得这是个女人，而是好兄弟。 正聊着，汪紫英和舍友汪文华冲了进来，快上课了，她们走得很急。 一见到曹思，汪紫英满面笑容，对着曹思后面的李高峰等人道：“高峰，可以麻烦你们换个位置嘛？” 李高峰等三人立即乖乖闪人，坐到后面去了，曹思笑眯眯看着她抢走同学座位。 汪紫英和汪文华赶紧落座，她坐在曹思的正后方，一坐下，没等拿出书，就把手按在曹思背上轻轻抚摸。 “紫英，早上好呀。”曹思扭过身子，笑眯眯说。 汪紫英开心拍拍曹思背部：“早呀，曹思小弟弟。” 周围数女，哑然！ 正哭笑不得间，早上8点上课铃声响起，踏着铃声，班长黄萍萍冲了进来，直接坐在汪紫英的左手边空位，汪紫英低声道：“你怎么才来？” 黄萍萍气喘吁吁的：“刚去学院办公室拿花名册。” 正说着，写作课老师徐静踏入教室，只见她一身碎花长裙，三十来岁的年龄，有着知性的成熟，又有着北方女子特有的爽朗。 据说徐静有两个硕士学位，个人专业技能很强，高考语文拿过满分，后来自己出过文学作品，这才得以凭借非博士的学历拿下中文专业的主课教席。 曹思很喜欢她的课，不单因为她说话清脆好听，对世事的一些见解也观念很正，不偏颇不激愤，在正念中有其洞察的理性。 而且很有教师的责任心，对待学生的所有作业都很认真批改，甚至给出具体的文句修改。大一的写作课，确实为曹思后来写专业论文打下了一些基础。 第一堂课中间十分钟休息时，曹思掏出了几盒果汁，和同学们一起快乐分享。 第二堂是中文99级整个大班一起的大课，现代汉语，老师郑定坤，一位戴着厚厚眼睛的瘦子，凭借其专业能力也出过一些学术着作，眼下是副教授，升教授的下一批名单已经有他。 自然而然，汪紫英、郑琪左右夹着他一起坐，冯萌萌坐在三人的后面。 曹思趴在桌上，低声喝道：“紫英，你手往哪里放？” 汪紫英笑意盈盈，手继续往曹思大腿内侧掏。 “琪琪，不准乱动！”却是郑琪的手也同时摸了过来。 冯萌萌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撇撇嘴。 “不是说好的嘛，人多的地方不可以动手动脚。”说是这么说，曹思却没制止二女的不文明举动。 冯萌萌看得有点生气，悄悄把手放在曹思头上，用手指给他温柔梳理头发。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冯萌萌心里响起了一首歌。 不，改改，穿过你的短发的我的手。冯萌萌心里突然就乐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不由更为轻柔。 坐在远处座位的郑琪舍友三人，其中一人闻华看着角落处的一男四女，眨着长长的睫毛，幽幽道：“你们看郑琪，她们好大胆！” 第59章 送礼好累 上午两堂课的老师都给学生说了中秋节快乐，同学们也送上了口头祝福。 而曹思则像上次教师节一样，把校领导、各院长、重要的处室负责人、文学院、法学专业、艺术学院相关老师、手球队等等的礼物提前准备好，以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老师们的中秋祝福。 当然有些老师不知道这些礼物从何而来，但不妨碍他们收到礼物的开心。 知道礼物从何而来的，或是提前或是马上醒悟过来补救的人，也在中秋节当天上午把所有礼物送达给到了郭则仕那边办公室。 曹思让他们自己留着，就不去看了。 郭则仕另外把各下属公司员工的各种礼物，宿舍师兄们的礼物，各相应店面负责人和员工的中秋礼物，都一一统筹安排好，保证不让老板操一点心。 但是还有人的礼物需要曹思一一把关好，曹思不得不提前过了一遍，把众人的关系梳理清楚，再考虑适当的礼物。 有些人关系确定且亲密，要送重礼。 有些人还在接触中，不适合送太好的礼物。 有些对曹思的实际情况还一无所知，以为曹思只是个亮眼的普通学生，或者有些人还只是路人校友关系，都只能送普通礼物。 把众女一一梳理清楚，曹思不得不感慨，送礼好累！ 但这些疲劳，似乎都值得。 中午和冯萌萌、汪紫英、郑琪等几人吃午饭，曹思拿着餐盘说：“不错，食堂今天加菜。” 汪紫英笑道：“听说是思学基金拨的款，让同学们吃好一点，每个人加了两个肉，一个月饼，晚上还有加菜。” 郑琪也温柔笑了笑，看了一眼冯萌萌正在拆学校发的月饼，“要不咱们庆祝一下？” 曹思“哎呀”一声，摇头：“只能现在庆祝，晚上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啦。” 又补充一句：“我们北屏二高今晚有同乡烧烤聚会。” “理解呢，我们湖市也有。” 汪紫英和郑琪经过上次风波，彼此之间已经很熟了，开玩笑道：“那你会不会又碰到师兄师弟围着你？” 郑琪苦恼地皱眉：“要不我不去了？” 曹思大笑：“没事，去嘛去嘛，都是同一个地方过来，中秋节都在外地，聚在一起也热闹。” 冯萌萌给四个人都拆好了月饼，一一递过来：“就这里庆祝！” 曹思哈哈一笑：“来来来，碰一个，中秋节快乐。” 四块圆月相碰，团团月月，和和美美，曹思心里一下弹出了很多美好的祝福词语。 汪紫英咬了一口月饼，咽下后眨眨眼：“曹思你一定准备了礼物吧？” 郑琪、冯萌萌都看着曹思，曹思笑眯眯道：“你猜！” “快说嘛！”汪紫英总是那么直接。 曹思就是不肯说，她追问了一会儿也放弃了。 郑琪经历过上次的心情大波动，现在心情很平静，又呈现了她一贯的如水特质，温柔笑着，她不会去问这些。 冯萌萌则是不知道自己和曹思什么关系，感觉也没资格问。 ———— 没想到收到的第一个感谢电话来自林琳和虞文洁。她们第二堂课是空的，所以很早吃完了午饭，十二点前曹思还在教室，她们就已经打了两次电话，可惜宿舍没人，没接上。 曹思回到宿舍时，电话又来了。 虞文洁激动喊道：“曹思！曹思！” “在！在！”曹思只好跟着一通乱喊回应，“找我啥事？” 林琳拿过电话：“是不是你送的月饼和车厘子呀？” 曹思直接承认：“是的，看到了呀？” “嗯，看到了，谢谢你呀。我们已经给舍友分了，都吃过了，另外两个舍友都托我和文洁感谢你。”林琳温柔的声音传来。 “不用客气。那先这样，中秋节快乐。” “中秋节快乐！” “中秋节快乐！”这是虞文洁的声音。 收获感谢确实让人感觉美滋滋的，曹思挂完电话刚要躺下午休，又来了一个电话。 是周丽霞。 她们正在军训，中午回到宿舍就看到床上有一个礼品袋，还有两个月饼和水果的盒子在地上，上面都写着有收礼人名字，以及从哪送出的。 拆开礼品袋一看，里面是个很贵牌子的背包，周丽霞也算是见多识广，心里估量了一下价格，加上之前见过曹思穿着，心里有数。思虑了有十几分钟，决定接受它，有些人早已种入心中，建立了难以斩断的联系。 既然美好会在未来发生，为什么不呢？ 于是电话里周丽霞没有多说感谢的话，而是聊了一会儿这两天军训的感慨，还抱怨说下午都要继续，感觉好累。 曹思只好安慰她，从异乡来到南滨读书的人过节回不去，你家就在南滨，多幸运。 周丽霞反而调转来安慰他，她现在对曹思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一个北屏人，第一次离开父母在外地上学，肯定很难过呢。 曹思最后哈哈一笑：“没事，这不有你在电话里陪我过节。” 这句话直接把周丽霞羞得挂了电话。 刚挂断没一分钟，冯萌萌就从寝室打了过来，她和郑琪下午都不能和曹思一起上课，上课的地方距离很远，不能当面见到，只好打电话来道谢。 她收到的礼物是一个白金碎钻发卡，她刚试戴了，像一个美丽的小公主。 所以她现在就是戴着发卡在给曹思说话：“曹思，谢谢你。” “喜欢吗？” 冯萌萌声音有些稚气，又有些柔软，浑然不像平常说话：“喜欢，我戴着呢。” “以后再给你买点其它款式。” “不用了，有这个就够了。” “哈哈……哪够，你是可爱的小公主，要有很多很多不同的发卡。”曹思爽朗声音传来。 冯萌萌有些害羞，但更多却是安心的感动，有人宠爱着自己，那感觉太好，很幸福。 “对了，月饼和水果我已经分给舍友，她们说谢谢。” “没说是谁送的吧？”曹思忽然有些担心暴露。 冯萌萌听出了一些担忧，忙安慰道：“没，我把纸条藏了起来，不让她们看到。” “好，你们过个开心的中秋节。” 冯萌萌美滋滋声音传来，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快乐：“我现在就很开心，晚上给我爸爸妈妈打电话，告诉她们有人给我送好东西。” “随你。” 挂完冯萌萌电话，郑琪又打来。她寝室每个人都有一盒月饼、一盒车厘子，而她单独有一套和王玉相似的贵重礼物：一套顶尖珠宝。 她打开时看到都发呆了，她有一些奢侈品的见解，但也从未见过手里的贵重东西。 打开看到又忙赶紧盖起来，根本不敢让舍友看到，后面恐怕也是不敢穿戴。 曹思安慰她别担心，该戴就戴，学校里很安全，不用担心，而且学生素质也高，人的智商足够让知道这事的人作理性思考，不用担心珠宝被偷盗。 王玉是最后一个打通电话的人：“曹思，你电话好难打通啊，一直忙线。” 曹思哈哈一笑：“今天过节嘛，忙了点。” “打你宿舍的，也占线。” 曹思看了一眼：“是的，有师兄在打电话。” “谢谢噢，我队友都说让我一起谢谢你！” 她们寝室也是每个人一盒月饼、一盒车厘子，品质之佳，也是她们从未见过的。 “让她们不用客气，帮我好好照顾好小王玉就行了。” 电话里传来好几个人声音：“放心吧，帮你照顾好。” ———— 陈圆和温珊也收到了礼物，她把月饼、车厘子给舍友们各自分了一半出去，自己留了一半。 温珊拿着洗浴用品，再拿着个盒子不知道神神秘秘跑出了干嘛。 陈圆抱着手里的盒子发呆，她手上是一套顶尖珠宝，刚打开看到又赶紧合上。 她不用去猜，知道一定是曹思送的。她接触的人里面，没有人有如此实力送出重礼。 那天晚上，她拒绝曹思亲吻，本以为曹思没把她当回事，却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值钱。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眼前这套珠宝，恐怕自己一辈子工作也挣不到这么多。 但曹思又没明确过追自己，见面就是色眯眯的抱啊摸啊，想到此，身上又有些发热，身体触感的记忆很难从身上消退。 正在发呆，陈圆手上的盒子被人一下拿走，温珊一把打开：“这是……” 定定看了足足有十几秒，脸上表情由红变白，眼睛由明亮变得晦涩，将盒子盖上扔回给了陈圆，躺回床上一阵发呆，又下意识去摸腿胯间，那种异样感觉不时传来。 温珊突然一下坐起，神色振奋了起来。 同一个时间，和王玉相隔不远的另一个宿舍，唐娟抱着一台崭新的相机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似乎没心没肺一般。 睡着前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她在想谁，但拆开礼物时眼睛的明亮、惊喜欢呼，以及抱着相机睡的举动，都让舍友们知道，唐娟很喜欢很喜欢手上的东西： 一台拍立得！ 曹思想了很久，才决定把控到这个尺度。 第60章 新世界新生活方式 汪紫英中午看到了自己的大套珠宝，自己偷偷欣赏了一遍后藏起来。 她平常热情直爽，对谁都很大方，也知道财不外露。 藏起来以后和舍友们一起热情分享月饼、车厘子，月饼是最顶尖的月饼，材料从未见过，车厘子此前吃过，但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个头，尝过如此口感。 在和同乡们聚会前，宿舍里先搞了一波小型庆祝，大家都很开心。 下午是2班的小课，“文学概论”，汪紫英把感谢留到了下午第三堂课的中间休息时间。 曹思被汪紫英拉着，假装惊呼：“你要干什么？你要干嘛？要干嘛？干嘛？干？” 汪紫英笑嘻嘻把曹思拖到远离教室的一个楼梯角落，直接啃了上去。 一个长达两分钟以上的深吻，曹思表示很舒服。 汪紫英分开以后，戴着曹思赠送手链的手在曹思胸口摩擦了很久：“我舍友说感谢你！” “不用客气！刚才这是舍友的感谢，你帮忙给了。” 曹思嘿嘿一笑，“那你的感谢呢？” 汪紫英眼珠一转，“想不想要？” 曹思吞咽口水，连连点头。 汪紫英白了曹思一眼，她眼睛在笑一般，搂着曹思的腰看着他双眼：“有没有送其他人？” 曹思耸耸肩：“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汪紫英一把推开曹思。 曹思哭笑不得。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目不改色认真听老师讲课。 文学概论的老师是陈东方，一个个子不高、戴着厚厚眼镜的哲学博士，他来到南滨大学时间不长，目前还是讲师，评价两极分化。 很多人说他很有料，但也有很多师兄师姐说听不懂他讲课，高深晦涩。 上一辈子曹思刚听第一个月，也感觉很困难，老师讲的文学概论书本内容很少，基本上一句话带过，但他以哲学思维去解读文学理论，扩展到极广之外，需要学生有大量的文本阅读。 曹思那时拼了命想全部听懂陈老师的课，在课外大量阅读西方哲学着作。于是第二个月就轻松跟上了老师的讲课节奏，既是思维的顺利对接，也是内容的顺利理解。 重新去听一遍陈老师讲课，曹思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像是再一次接受了老师的启蒙。 事实上，大学毕业后，曹思一直认为在学校里给他真正完成思想启蒙的老师有两个，一个是眼下的陈东方老师；另外一个则是大二才会给他们讲课的张滨海老师，一位现当代文学研究大拿。 第三堂课的第二节铃声响起，今天的课就上完了。 汪紫英把东西装好，对坐着不动看书的曹思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曹思伸个懒腰：“同乡聚会还没到时间啊。” “那行，我要先走，我们沙市的聚会需要提前过去，还要先合影再吃饭，套路好多噢！” 曹思拍了拍她翘臀：“玩得开心。” 汪紫英不管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吧唧亲了一口曹思的脸，潇洒离去。 等同学们都走完了，曹思继续看了半小时书，才慢悠悠收拾东西下楼，整栋楼都已经没人了。他下午换了一个背包，方便晚上活动。 刚走下一层，来到两层之间的楼梯口交界处，哒哒声响起，一个头逐渐往上冒出，先是头发，再是漂亮的一副脸蛋，正是温珊。 她看到曹思有些惊愕，对视一眼，眼珠一转，转身就要下去，曹思忙快走几步，走到温珊下面两个台阶，挡住她。 温珊好看地翻了个白眼：“曹思，你要干嘛？” 曹思低声道：“找你有事！” 温珊“呸了”一声，掉过头又想往楼上走去，腰臀间扭动极其好看，她本身比陈圆高一点，腿更长，臀更宽，虽然整体体型的比例不如陈圆完美，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从楼道里走出来以后，走在校园里，曹思落后几米，欣赏温珊的身姿。她身材高挑，走路好看，人沐浴在夕阳的光彩中，浑身像在发光。 温珊慢慢地走着，感觉身体慢慢恢复了一些力气，她停下脚步，等曹思走近：“你说你是不是坏蛋？” 曹思愕然：“我哪里坏了？” “你什么都会！” “这个……” 温珊背着手幽幽道：“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么多古怪的事可以玩，而且我还都去尝试了。” 曹思低笑道：“是啊，地球上几十亿人，恐怕这是除了吃饭喝水之外，人类开发最充分的一件事！” “以后我带你再一起研究下。” 温珊白他一眼，手伸手想扭一下曹思，又似乎想了刚才的“可怕”感觉，慢慢缩了回去。 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第一次？” 曹思用力点头：“是。” “那你怎么会的？” “可能是天赋？”曹思不太确定地道。 这找谁说理去？ 温珊也不敢否认，师弟确实也才18岁，但…… 曹思补充了一句：“我还是少年。” 温珊这下是真的惊了，“怎么可能？” 曹思耸耸肩，也不回答，事实如此，一般人很难相信。 两人都是去西门烧烤区，她们温市人今晚也在那边包了一块地搞烧烤。 一说起家乡，两人就多了些话题。其实两人的地级市，隔省比邻，语言不全相通，生活风俗倒是有很多相近的。 曹思本身又得到了温市话的技能，一路和温珊聊得很开心。 她也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情况，是城市里做点生意的普通市民，家里也有人做老师。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又要高尚，又要世俗化，两边的跳转，让人会有一些撕裂感。 所以曹思多少有点理解她身上的抖m味，那种要挣脱一切，寻找自己身体归属的主动性。但它不小心就会变成另一种对自己的束缚。 快要走到西门，温珊突然停下说了一句：“你现在和陈圆算不算在谈恋爱？” 曹思看着温珊的眼睛，认真地说了一句：“现在还不算。” 温珊又问：“那我们呢？” 曹思把问题交了回去：“你可以自己下个定义，我都接受。” 温珊若有所思，见曹思要往前走去，忙道：“我和你说个事。” 曹思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温珊喊道：“是陈圆的秘密。” 曹思这下来了兴趣，温珊走上几步，把嘴凑到曹思耳旁说了几句话。 曹思心下一动，正要说话，温珊又说了一句话。 温珊走远去了自己家乡的聚会地点，曹思还在原地想，怎么个一起？年轻人一旦推开新世界的大门，享受过新的生活方式，再也没办法纯真下去咯。 第61章 没有乡愁 刘洁一直学习到傍晚，才从图书馆离开回家。 刚打开门，她爸刘坤就帮她把沉重的书包拿下，全是考研大部头，刘坤手不由自主往下沉：“哎哟，可真沉。” “你们现在考研的，可真累！” “可不是嘛！还是爸你们那时好，连高中生都可以读研。”刘洁敲敲肩膀，书包压得身上确实难受。 刘坤乐呵呵笑道：“每个时代不一样嘛，现在什么都正规化了。你身为学校老师的孩子，也得乖乖参加考试。” “爸你要是舍得这张脸，我也想偷懒哪！” 刘坤摇摇头，微笑道：“对了，有人给你送中秋节礼物。” 刘洁好奇：“谁呀？” 刘坤喏诺嘴：“自己看。” 刘洁转身一扫，一大盒水果上面放了一盒月饼，走过去蹲下一看，包装还挺精美，最上面贴了一张纸条：刘洁师姐，中秋节快乐-曹思。 让刘洁不由想起那个给自己送药的小师弟，他想干嘛？ ———— 曹思见温珊已经走远，掏手机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会儿过节的安排。 “别担心，这里有好多哥哥姐姐，今晚一起烧烤。” “哎对，今天第一天上课，感觉还不错，老师很厉害。” “那是，怎么说也是有点名气的大学……以后更厉害，咱们学校有钱，非常有钱！” 和曹思先说话的是妈妈，接着爸爸抢过电话，分别聊了一会儿，做爹的更关心孩子学校和学习，做妈的更关心儿子生活。 总之，很暖。 曹思现在给家里的安排是一步步来，暑期先换了家电家具，下一步再进行生活升级。毕竟得逐步来，搞得太快，家里人一定会担心钱怎么来的。 要知道南省处于沿海，很多人的起家可是不纳税的走私，很多年轻人也参与其中，名声恶劣。 曹思把身上的表给收了，走到同乡烧烤的露天园子时，天已经半黑。正要走入正门，里面冲出一道身影，娇笑道：“思弟，你来了。” 正是师姐李文静，她还是一身吊带上衣和裙子，只不过今天裙子换成了牛仔裙。 李文静伸手一抄，就把曹思的手臂给挽住：“走，大家都到齐了，就差你。” 曹思感受着手臂后侧的滑腻和热气：“好啊。” 一走进去，曹思就朗声道：“师哥师姐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迟到了。” 胡华华走过来：“没事，还没开始。” 今天烧烤的场地是按院子整租，一个小院子也不算大，实际说起来就是老板用砖把一块空地给圈了起来，里面种植了一些攀藤的植物，空地上架了个顶棚，下雨时也可以进行烧烤。 场内有三个烧烤炉子，旁边是几个铁架，还有丢弃生活垃圾的大垃圾桶。 在铁架上堆着的就是以曹思朋友名义支持的中秋节物资，除了给姑娘们送的月饼、车厘子，还有桂花酒、葡萄酒、北屏的中档白酒、各种果汁。 以及今晚烧烤的主力，各类昂贵海鲜、好牛肉、好羊肉。还另外准备了大闸蟹，借用老板的锅，直接在烧烤炉子上烧水蒸熟，刚已经处理完成。 至于蔬菜、一些豆制品则是在附近的菜市场采购回来。 李文静一一给曹思介绍场地内的情况，非常细致，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时的少女，在和自己亲密的好朋友在畅聊。 夏末晚间的凉风也不能完全带走烧烤炉的炙热，曹思感觉到紧贴自己的师姐身上有淡淡的汗液，但她似乎毫无所觉，仍然是紧紧搂着曹思的肩背甚至腰部。 除了搂，手还不太老实，到处捏捏揉揉。 只有在大家最后一起串肉串的时候，李文静才恋恋不舍松开他。倒是没人去觉得奇怪，在场这么多人，李文静一直深受同乡好友的喜爱，她总是很关爱他人，对师弟亲昵点也并不出奇。 近二十号人一起齐心协力，很快就把几百串给搞完。 曹思把手抹上洗洁精正要冲洗，李文静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给他认真仔细地揉搓，连指甲缝都给他一一剔干净，边洗边看曹思，眼里的想法怎么也掩盖不住。 那可完全不是看弟弟的眼神！ 感受着手里的舒服，曹思默默不吭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洗干净手，李文静从哪里不知道找出一条干净毛巾，给他把手擦干。 “铛铛铛”，师兄赖常熟起身敲响了酒杯，大家一起举着酒杯看着他，装的第一杯酒是北屏的中档白酒，不能喝白的则换成了果汁。 都是同乡，他用北屏话道：“今天又是一个中秋佳节，大家都不方便回家乡过节，聚在一起过节，大家一定要开开心心。中秋节快乐！”他最后大喊一句，举杯一饮而尽。 大家一起同饮。 接着赖常熟继续说：“接下来第二杯，让我们一起感谢这次支援物资的好朋友。这位赞助人是师弟曹思的朋友，虽然没见过他，大家也一起感谢感谢。” 曹思端着杯子笑笑，李文静笑眯眯看着曹思，把杯子举得高高的，把杯中的红酒喝完。在火光映照下，透过酒杯壁，见出李文静凝视的温柔。 曹思慢慢喝完杯中的酒，正要放下杯子，李文静已经一把接过帮他放下，还拿起一串烤羊肉串递了过来。 烧烤的好处就是边吃边聊，还可以随时停下，走到哪个炉子就吃到哪个炉子。 李文静带着曹思到处串来串去，和这个聊聊，和哪个聊聊，只不过她的手老是在曹思身上。 赖常熟眯眼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师姐怎么对我不这样，她可从来没碰过我一下。 正在想着，一口咬下一大块牛肉，李文静就带曹思端着酒杯过来了，“师兄，敬您一个，辛苦了。” 赖常熟忙站起，举杯一碰：“不辛苦，都是大家一起帮忙搞成。” 李文静也陪了一个：“常熟，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和师弟说，他那边关系硬，可以解决不少需要。” 赖常熟面露难色：“这样不太好吧？赞助一次就够了，老麻烦人家。平常我们也没赞助，自己人攒攒分分，也能搞搞。” 李文静摇头微笑：“没事，放心吧。你只要知道师弟能搞定就行。”说完朝曹思眨眨眼。 曹思忙点头：“对，大胆开口。” 他笑笑看看李文静，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故意把“曹思的朋友”推出去，但以曹思上辈子对她二十多年的熟悉和了解，她不是一个贪钱的人，也不缺那点吃的喝的。 “师兄，听说您毕业以后打算留在南滨。”曹思和赖常熟坐着一起，边烤边聊。 “对，南滨比咱们北屏发达太多，这边的机会大。” 曹思点头：“不错，早早确定自己的目标，以后的路会走得更坚定。” 他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宿舍师兄包嘉、卢志强以后搞电脑组装这门生意，是不是可以考虑把赖常熟拉上，他这人踏实肯干，一向都让人很信赖。 李文静搂着曹思的腰，把他带离到小院子的角落里：“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曹思点点头，李文静继续道：“以后……”她顿了顿，脖颈突然有些变色，在夜色下曹思也看不太清楚，“以后就算……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曹思一愣，把手搭在李文静光溜溜的肩膀上，低头凑到她耳旁：“就算什么？” “不说了。”李文静轻轻挣脱，故意不看曹思，走去和另外一位97级的师姐聊天。 曹思自己去找了胡华华说话：“华哥，最近在玩什么游戏？” “还是帝国时代。” “听说帝国2快出了。” “是，前两天看bbs上面有转载，估计这两个月吧。” 曹思翻了一下记忆，没想起来帝国2的具体发布时间，但模糊印象中应该是1999和2000之间。 “好，我也留意一下，看什么时候能玩上。” “不急，我现在也还没买电脑，等买了电脑我带你一起玩。”胡华华大方道。 这个师兄确实一直很大方，对曹诗没得说的。 “谢谢华哥。” “没事。我现在要玩电脑，都去找96的师兄，他现在要忙着考研，电脑基本都不用，我有空就去他宿舍。” 胡华华说的是96级一位老大哥，他应该是同乡里有私人电脑最早的一人，父母在北屏那边也算是有点地位。 有时曹思也在想，同乡同校的这种亲密关系，要维持，还真的需要一代代的良好传承。上一级对下一级好，下一级看在眼里，也会对下下一级好。长此以往，良好的同门关系就建立了。难怪自己二十多年后还记挂着师哥师姐们的好。 曹思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和胡华华合作的，只能看以后一些工作的进展。 烧烤持续到很晚，一直到九点多，大家才合力收好东西，把肉全部烤熟分了带走，还剩下不少酒，能喝的就分掉，女生带走一些果汁。 另一边，相隔不远处的另外一家园子，温珊她们同乡也收档回去，她悄悄拿走了一根紫色长条茄子，用手比划了一下尺寸后偷偷放进包里。 第62章 男朋友送的 杜雅图在下午就回到了在南滨的家里，一栋独栋房子。 她父母的各自父母都有海外亲戚，当年两人在西雅图无意中认识，后来回到国内继续联系，成功结婚，之后就有了杜雅图。 再后来凭借着海外的便利，开始做起了跨国贸易，家底逐渐厚实。 今年过中秋，父母都没去走访留在国内的亲戚，在家里等着杜雅图回来。 杜爸正在厨房忙碌，准备晚上的菜，杜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悠然自得。 杜雅图大喊一声，“爸，我回来啦。” 杜爸没回头，应了一声“哎”，继续忙手上的活。 杜雅图跟着扑到杜妈身边，然后从一直抱着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杜妈被打断看电视，感觉上手的盒子有些沉，诧异问道：“这是什么？” “妈，你打开看看。”杜雅图掩饰不住的喜色，满脸都是笑。 杜妈看了一下盒子的造型，长条扁平，有一定厚度，但不会很厚，手感柔顺，应该是某种绒布，盒子的整体框架估计是实木制成。 摸索找到了盒子的开关，轻轻一按，盒盖弹开，再用手一推，一套泛着灿烂光满的珠宝就呈现在了眼前。 杜妈大吃一惊，忍不住“啊”了一声，杜爸忙道：“怎么了？” “老杜，你赶紧过来！” 杜爸赶紧洗洗手擦干，小跑过来：“出了什么大事？” “你快看！”杜妈小心翼翼把盒子递过去。 入眼的第一瞬间，杜爸就可以确定，这是一套很昂贵的钻石首饰：一条全钻项链，链子镶嵌着无数的钻石，坠心是一枚缀着数十颗大钻石的大圆圈；一对钻石耳环；两条手链；一对戒指，其中一枚平整，另外一枚大钻戒，钻石大小怕不是有5克拉？ 如果是真的，这总价值？以他们杜家的小生意体量，真无法估算手上这套首饰的实际市场价值。 但杜家怎么也算是有点钱，手上的东西真假基本可以断定，是真的。 杜爸缓缓坐下，脸色沉重，忙问：“这是谁的？” 杜雅图笑眯眯道：“我的！” “哪来的？”说话的是杜妈。 杜雅图一脸骄傲：“我男朋友送的。” 夫妻对视一眼，顾不上问女儿怎么突然有了男朋友，杜爸：“为什么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杜雅图从背包拿出一张纸条，清清嗓子：“亲爱的雅图同学，祝你中秋节快乐-曹思！” “给我看看。”杜妈一把抢过。 她认真看了几遍，好像上面有什么珍贵线索一般，才把纸条递给了杜爸，杜爸看完纸条沉默不语，把盒子小心翼翼放在了大茶几上。 “你说。”杜妈一推杜爸的背。 杜爸无奈摇头：“是这样，”看了眼女儿脸上的喜色，“这个曹思年龄多大？”按他们的不良想法，能给女朋友送出重礼的，在南滨恐怕是一个得有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和自己夫妻俩相差不多，小年轻谁能谈恋爱送出价值几百万的礼物？ 这年头，几百万都可以买下自家这栋小房子。 “刚上大一，应该十八九岁吧？”杜雅图迟疑着说，她还没问曹思的具体情况。 夫妻又对视一眼，眼神里互相交流一番，没听过南滨有哪家大家族姓曹呀！ “他是哪里人？” 杜雅图想了想：“好像是北屏的吧？”她又不确定了。 杜妈不好气地说道：“你对人家不了解就敢收这么贵的礼？” 杜雅图手指搅着头发：“他是我男朋友嘛……”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几乎没声。虽然前一天两人已经躲更衣室热吻过，有过很亲密的接触，但实际上两人关系并没有任何明确，曹思甚至没说过喜欢自己。 想到此，恨恨一锤沙发。 杜爸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雅图，你也不小了，今年都上大二，本来爸爸妈妈不应该去管你感情上的事，之前也答应过你，如果你要谈恋爱，只要自己喜欢，爸爸妈妈都不管。” 顿了顿，深吸口气：“但是，这个礼物实在太贵重，如果你们俩都到了谈婚论嫁，你这位……呃，男朋友，要送你大礼，我们厚着脸皮也可以帮你答应，但你们还在谈恋爱，甚至都不了解，这恐怕不太合适。” 杜雅图一脸好奇，突然打断道：“爸，我收礼还要你们帮忙答应吗？” “……”杜爸正要说的话，一下子全被叉开。 杜妈马上接上：“不是帮你收，而是你毕竟只有二十岁，这人情往来的事，要慎重。收了别人的礼，那就是一份人情，不管是亲戚还是男女朋友关系，它就摆在这。” 杜雅图若有所思，点头又摇头：“可是，我很喜欢呀！” “喜欢什么？”夫妻同时发问。 “喜欢我男朋友！”杜雅图神色突然一正。 杜爸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好好，你喜欢，随意。” 杜雅图扮个鬼脸：“您喜欢我妈时，不也就二十出头？” 杜妈一听哈哈哈哈大笑不止，似乎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两人恋爱的情景，温柔泛起，又忙抓着老公的手轻轻捏了捏。 杜爸起身道：“总之雅图你再想想，收下了，以后可就没得改。我先做饭去！” “妈，爸的意思是我不要收？”杜雅图拿出那枚大钻戒，钻在妈妈怀里，喜滋滋地在两只手上的无名指上反复试。 杜妈看不过眼：“停停停，还没说结婚，就想着戴婚戒？” 杜雅图睁大眼睛，满是萌萌的味道：“怎么就说起结婚了？” “你什么都不懂，就敢收礼。”杜妈搂着女儿，狠狠一点她额头，落下时又轻轻的，毕竟是自己女儿，巴掌小脸又那么好看，不舍得用力。 杜雅图嘻嘻一笑。 “刚听你说，你对这个曹思并不了解，连人家生日啊、从哪里来的都说不清楚，就敢谈恋爱。” 杜雅图嘟哝一句：“我们才没认识几天嘛！” 杜妈大惊，一下就坐起：“才刚认识？” 杜雅图也坐起，左手捂着右手上的钻戒：“对呀，他大一，刚入学半个多月。” 杜妈一拍脑门，这女儿，是不是平常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没认识几天的男生就谈恋爱，还不了解的男朋友就敢收人大礼。 杜雅图掰着手指头：“我算算哈，我们见过几次？第一次是我们练跳舞，第二次，我们还是练跳舞，第三次，昨天。” “总共3次。”她最后举起了右手的三根手指，无名指上的大钻戒，在光线下熠熠发光。 杜妈瘫倒在沙发，已经无力说话，是不是世界变化太快，见面三次就谈恋爱，见面三次就送重礼。 杜妈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这算是一见钟情？” 杜雅图猛点头，想了想不对：“第二次见才喜欢吧？” 咦，不对，好像是第三次被亲了才喜欢的？ 越想越乱，但总之是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想到此，甜甜笑了笑。 杜妈叹口气，“哎，你们到了哪一步？” “抱过？亲过？还是……”杜妈突然停下不说。 杜雅图害羞了，抱着妈妈手臂摇晃：“没呢没呢。” 杜妈狐疑地道：“我不信。什么都没发生，人家凭什么给你送这么贵的东西？”眼角掠过在桌上的成套首饰。 “可能他很喜欢我吧。”杜雅图现在心底全是曹思，想起昨天那个很久的吻，身子有些发热，眼里便水汪汪起来。 杜妈秒懂，摇头：“那就是亲过了。” 杜雅图不依地扭扭身子，含羞不语，又偷偷在回味，好霸道、好想念！慢慢顺势侧躺到沙发上，眼神发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妈一见女儿神色，就知道她在思春，这种年龄，知慕少艾，再正常不过。 夫妻俩本身也没想去干涉女儿的恋爱，未来她喜欢谁，就支持她嫁谁。夫妻俩也是从自由恋爱过来，深知喜欢在一起的可贵。 但来自不明家庭赠送的重礼，对于她们自认小门小户的家庭来说，恐怕无法承受。 杜妈正琢磨怎么让女儿多打听清楚她“男朋友”的个人情况，好确定后面的一些应对办法，不想杜雅图猛地坐起，“我决定了，现在就去找曹思。” 杜妈一手拉住：“你发什么疯？今天中秋节，你不要过节吗？你不过节，人家不过节？”一串噼里啪啦的快速输出。 “噢对，那晚点，吃完月饼我就去。” 杜妈一甩手站起，气鼓鼓去找老公告状去，好不容易女儿回趟家，吃个饭又想跑掉。 杜雅图刚一直在想啊想啊，从曹思的脸，想到他的笑，他的眼睛，还有他的唇，还想到他紧紧的拥抱，就恨不得马上跑到他身边，抱着这个让自己心生无限欢喜的师弟。 而且，刚才爸爸妈妈说得也对，似乎……确实两人还不够了解，关系也不明确，拿着他送的昂贵首饰，似乎……真的不太合理。 可是，自己真的好喜欢这套首饰呀，太美了，让自己还回去可真不舍得。 而且曹思不写了嘛？中秋节快乐，那把礼物还回去，他是不是就不快乐？ 第63章 不行 带着各种问题，掺杂着无尽的情思，随便吃了几口月饼，杜雅图背着包就打了个车直接回南滨大学。 杜爸看着“砰”一声关紧的大门：“就这么急？” 杜妈摇头：“有点像我以前。” “她晚上还回不回来？” “应该……可能要回吧？” “你这做妈的也好糊涂，和女儿一样！” 不提走后杜爸杜妈怎么吐槽，杜雅图进了校门以后一路直奔，她认识潘达，也早知道曹思的宿舍号，但她来得有点早，寝室的所有人都出去和同乡聚会了，还没回来，只好一直站在411室外等，这傻妞也不会找个电话打一下，只能忍受不断经过楼道男生的奇怪眼神。 一直到晚上十点过，才有第一个人回到寝室，正是潘达。 他诧异问道：“杜雅图你不在家过节，跑来干吗？” 杜雅图有点不好意思：“我来找曹思。” “师弟啊？”潘达若有所悟，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先进来吧。” 杜雅图进来寝室左右打量一圈，就锁定了曹思的床位，毫不客气坐下。 潘达：“你怎么知道这是曹思床位？” “这里有鞋服店的袋子。” 潘达点点头：“那你等着吧，我先玩会儿。”打开电脑直接玩起了游戏。 打了一会儿觉得让人干等着不好：“我给曹思打个电话，让他快点回来。” 杜雅图脸露喜色：“谢谢。” 打通电话，潘达语气怪异道：“阿思，赶紧回来，杜雅图在寝室等你。” 曹思觉得惊讶，她不应该在家过节么？他知道杜雅图是南滨人，按理说南滨本地人当晚肯定都回了家。 怀着猜测，把师姐李文静送到宿舍楼下，不等她抱上来就赶紧闪人。 宿舍的人陆续回齐，众师兄都对杜雅图坐在曹思床上的行为感到诧异，但也礼貌打了招呼。 潘达为了避嫌，411室的门没关，曹思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杜雅图就冲了出来，一把抱住曹思。 潘达、卢志强、包嘉、贾林、成阆：？？？？？？ 曹思微笑抱紧：“你怎么来了？” 杜雅图软萌萌道：“想你了呀。” 曹思看了一眼宿舍内八卦眼神，赶紧拉着杜雅图出门下楼。 “这里人多，不方便说话。” “嗯嗯嗯……” 楼道声音越来越远。 宿舍内五男面面相觑，成阆大呼小叫：“没天理啊！没天理啊！” 贾林猛捶桌子：“我这么帅没女朋友，阿思凭什么泡上师姐？” 包嘉：“我都还没说话！” 卢志强若有所思：“等阿思回来，我要问他秘籍。” 潘达：“阿思必有过人之处！不对，怎么没听陈圆讲过杜雅图和阿思很熟。” 贾林嘿嘿一笑：“我劝你不要多嘴，别告诉陈圆。” 潘达迟疑道：“可是我和陈圆很熟啊。” 包嘉插话：“问题是你现在也不清楚阿思和陈圆是一个什么关系吧？” “确实不清楚，只知道两人认识。” “你就说阿思也不算……” 成阆大叫：“快来看……阿思在亲了，亲上了……” 411室其他四男一窝蜂涌上，从成阆这个位置可以看到窗外，楼下树影处，众多宿舍灯照亮了着地面，曹思正抱着杜雅图上下其嘴。 贾林吞了一口口水：“靠，羡慕死人。” 潘达摸着下巴：“杜雅图反亲了，她踮起脚尖扑上去，她开始动手了……” 包嘉：“师弟好会，他在用手给杜雅图梳头，另外一个手在抓什么地方？” 卢志强叹口气：“师弟泡师姐是不是违反校规？我过两天去院办查查。” “查什么查，你不是有学校发的学生手册？”成阆白他一眼。 五男全部倒吸一口冷气：“吁……”却是看到曹思把杜雅图的一只脚抬了起来，动作不堪入目，剧情进入一个新阶段。 似乎感觉到楼上有人在看自己，曹思轻轻推开正恋恋不舍的杜雅图，抬头一看，果然，从411到413，到楼下的309到315，等等多个窗户，都有人在看自己。 “快走。”拉起还没清醒过来的杜雅图，急步离开。 离开男生宿舍后，曹思牵着杜雅图的手：“你要不要回宿舍？” 杜雅图半个身子全贴着他，撒娇道：“不要，我就想和你一起呆着。” 曹思猛摇头：“今晚和我呆着，不怕我吃了你？” 杜雅图羞涩摇头。 “你懂不懂什么叫吃了？”曹思好奇女生的知识量。 “……”杜雅图突然目光炯炯看着曹思，那眼神好像在看个傻子。 曹思哂笑：“那怎么办？”抬头看看手表，两人在校内散步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是过了十一点，女生宿舍不能回，也不可能带着她到处瞎逛，现在就去酒店宾馆什么的，似乎也不合适。 “走，我送你回家。” 杜雅图见曹思语气有点坚决：“好吧。” 见到曹思的车，杜雅图似乎不大惊讶，她已经知道她包里首饰的价值，见到一辆豪华越野车也不觉有什么出奇，自己家里也有两辆不错的车。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通过聊天，杜雅图大概知道了曹思的一些情况，曹思也了解到杜雅图的家庭。 车停在了距离杜雅图家只有五十米不到的一棵树下，曹思掏出一个盒子：“送你一部电话，以后找我也方便点。” 杜雅图不客气接过，直接用行动表示了道谢。 然后，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她把一下猛地曹思推开。 “我就……” 杜雅图一口拒绝。 许是觉得拒绝了曹思让他不舒服，杜雅图带着歉意抱过来，柔柔道：“你都没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不是恋爱？” 曹思凝神看着杜雅图，轻轻捏一下她的小巧笔挺的鼻子：“你说是不是？” 杜雅图想了想，用手掌心覆盖在曹思脸上，“我们都这样了，应该是。” 曹思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柔顺头发，手感好好，虽然因为狂热的举动让她头皮有了些汗液，但仍然不损其顺滑。 杜雅图见许久都没答复，突然生气了，从曹思怀抱脱离：“你怎么不说话？不同意吗？” 曹思一口亲上去，杜雅图猛力推开：“不行。” 她从包里掏出首饰盒，递了过来：“我们关系不清不楚，我拿着你送的礼物有什么意思？” 曹思摇头，柔声道：“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 杜雅图仍然倔强：“那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曹思声音柔和：“傻妞，都送你首饰了，你说是什么关系？” 杜雅图一下就开心起来了，整个人像发光一样，闪现着快乐的光彩。 曹思也没再要求多点进展，而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把一件件首饰给她戴了上去，纯白的肌肤上，微弱光芒在全身闪烁。 曹思忍不住惊叹：“你太美了。”杜雅图想了好久，还是轻声道：“你现在和陈圆什么关系？” “我还没和她谈恋爱。”曹思很坚定。 杜雅图又问：“她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套？” 曹思微微点头，杜雅图轻叹，果然是个花心鬼。 在开心和纠结中，杜雅图全套首饰在身，进入家里时，直接把等着她的爸妈给看呆了。 杜雅图哼着歌，回到房间没洗澡直接睡下，把房门关严实，再把窗帘拉上，一个人在暗夜的静谧中，以最天然的方式和全套首饰一起共眠，对了，还有曹思遗留的口腔分泌物。 ———— 另一边，南滨大学，陈圆和温珊的宿舍。 温珊回到寝室时，陈圆还没回来，她看到了床上已经出现一个精美包装盒子，上面贴着一张纸条，一行字写着：中秋节二次快乐-曹思！ 果然，曹思很守信，说给就真给。 拆开包装把盒子拿出来，一一欣赏了一会儿后，没敢试着佩戴，温珊赶紧把带抽屉的桌子内东西全部清空，然后把礼物藏了进去。 温珊没洗澡，带着无与伦比的舒畅感觉躺下，她现在已经比陈圆足足多了一倍的礼物，难怪曹思说叫二次快乐。 第64章 现在算不算 从杜雅图家离开后，把车停回学校，也没回宿舍，曹思直接到了境外。 这一次，他来到了麻拿大，东八区的午夜1点，多城附近才是中午12点。 中秋，秋天，现在逐渐显露了其北亚美利加州北部的灿烂色彩。 往更高纬度跳跃而去，秋色更浓，红黄璀璨一片。 在当地足足玩了一整个下午，再吃了一顿美味法餐后，曹思带着满满的照片收获回到了凌晨的校园，宿舍师兄们还睡得很沉。 轻手轻脚躺下，一觉睡到中午，桌上有一份早餐，还摆了一张纸条：阿思，这是你的早餐。 曹思不由一乐，这都中午了。转头打量一番，宿舍内已经空无一人，各自都有各自的忙碌，尤其是现在潘达、贾林、成阆各自都已经玩起了一摊事。 当然曹思也知道现在卢志强和包嘉有些意见，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正常心理，尤其是他们不知道曹思上辈子对他们的挂念，总会有些自己被抛弃的那种疑虑，怨念自然不可免。 但曹思相信，等他们后面把握到已经准备的计划，绝不会再有任何的担心。 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事，头脑逐渐清醒。 “铃铃铃”宿舍电话响起，曹思赶紧起身接过：“这里是8栋411室，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曹思，是我。”是陈圆的声音。 “师姐！”曹思语气轻柔。 陈圆又停顿了一会儿：“礼物我收到了，谢谢。” “不用客气。” 又是一阵停顿：“我想请你个饭。” 曹思一口答应：“好啊！” “那现在？” “不，我喜欢晚上见到你，还想……” 电话那头赶紧道：“那晚上6点，东门见。”然后电话“嘟嘟嘟”响起，却是陈圆急速挂了电话，曹思猜测陈圆宿舍还有人。 笑笑摇头，给王玉打了个电话，她打曹思电话没打通，所以和舍友中午有安排了，要出去吃饭。 曹思又给汪紫英和郑琪打了个电话，却不料都已经吃过饭。 曹思赶紧看了看手机，一堆未接来电，一个个翻过去，王玉、汪紫英、郑琪、陈圆和温珊宿舍1、杜雅图、周丽霞、李文静、温珊和陈圆宿舍2、冯萌萌宿舍。 想了想，给杜雅图、周丽霞、李文静分别回了个电话，陈圆和温珊宿舍打来的第二个未接来电，大概率是温珊打的，刚和陈圆通过电话，恐怕温珊也在，倒是不方便再打。 至于冯萌萌，想了想还是暂时不方便回电话。 ———— 傍晚6点，学校东门，手上提着酒的曹思等到了一身经典搭配的陈圆，还是记忆中最熟悉的那个陈圆：红色短袖体恤衫、蓝黑色牛仔裤，脚下一双轻便运动鞋，扎着马尾辫，背着她习惯的一个大背包，也不知道她要装什么东西，天天带那么大一个背包。 她不需要化妆的美丽容颜、一抹红唇下火爆完美身材，让人口干。 曹思没敢大庭广众之下牵手，却直接搂上了腰，陈圆白他一眼，却是自然贴近了曹思怀里，舒舒服服一起走出东门。 “怎么又来这里？”陈圆抬头看了一下招牌：海恩。 曹思推着她往里走去：“这边清净。”顿了顿，“也方便咱们说话。” 陈圆反身一扭曹思肚子：“我看你是想干坏事。” 陈圆没怎么用力，曹思假作往后缩、痛呼，陈圆嗤笑道：“别装，我没用力。” 曹思立即站直身子继续往前走：“好吧。服务员，麻烦安排个小包间。” 服务员一路带上二楼，曹思低声道：“今晚我来买单。” 陈圆微微点头，默认了。 她本来计划请曹思吃一顿两三百左右的菜，她虽然现在有了一套价值昂贵的首饰，但也不可能把它变成钱，自己手里的生活费有限，大方不起来。 曹思很有绅士风范，拉开凳子请陈圆坐下，陈圆把包放下才慢慢坐下，坐下时整个人具有非常完美的曲线变化，曹思忍不住把头贴到了陈圆的脖颈间。 陈圆微微一笑，伸嘴在曹思脸上印了一记，曹思一激动就想去捕捉红唇，陈圆忙扭头：“别别别，有人。” 服务员正站一边偷笑。 曹思“咳咳”两声，点了几道陈圆爱吃的菜，上回点的菜，曹思留意到陈圆爱吃什么，这次便重复了一下。 两人进来的是一个很小的包间，曹思也不客气，直接按惯例坐在了陈圆的右手边。 等菜上的间隙，曹思亲手把酒打开，到好久正要举杯，陈圆按下他的手，她抿嘴一笑道：“曹思，今天本来应该是我请客，你说要买单也随你。但这还算是我的主场！” 曹思轻笑：“行，你来控场。” “本来昨天就应该找你，但晚上有同乡聚会，没有时间，后来晚了估计你也睡了。” “上午给你手机打了电话没接，也打过你宿舍电话，你那时还在睡觉。” 陈圆松口气：“好在，中午最后还是打通了。” 曹思捏着酒杯，静静听她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带有种天然的妩媚特质了，简单点讲就是又纯又什么的。 “这第一杯酒，应该我来，谢谢你的礼物！” 酒杯相碰后，两杯只倒了浅浅一层的红酒一饮而尽。 陈圆打开旁边的背包，掏出首饰盒，放到桌上两人之间。 曹思看着盒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关系不明朗，我不方便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曹思微笑打开盒子：“你要什么关系？” “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间的关系，那我才可以收。” 曹思拿起项链，走到陈圆身后，用手指轻轻一梳她的头皮顶，陈圆不由自主脖子后仰，曹思便把项链戴了上去。 “现在算不算？” 陈圆一手摸着项链坠心，双眼注视着曹思：“不算。” 曹思轻笑一声，俯身下来就要盖到她红唇上，陈圆硬生生快速把头扭开，曹思的嘴落到了她脖子上。 行，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陈圆现在不愿意，但总归知道陈圆要求明确的名分，要求特定的相处关系，那就先冷静冷静。 事实上，上午温珊又把盒子拿出来欣赏的时候，陈圆便已经看到。一看到一模一样的盒子，陈圆便知道温珊已经和自己处于同等的位置。 但她不甘心，凭什么还没真正追我、对我表白，就想让我接受你曹思，就凭这套首饰？她清楚她的家庭、甚至未来都不可能拥有这等重礼，即便她委身于某些富商也绝对得不到这样的馈赠，但心里就是非常不爽。 而且你还去撩我的舍友加同学，还想一箭双雕，可想得太美了。 她是没看到杜雅图也有一套。 曹思把盒子盖上，再放回陈圆包里，“礼物送出去就不可能再收回，你好好拿着，你这么美，只有这些最好的首饰才有资格配得上你，平常就戴起来。” 陈圆沉默不语，曹思手指从她耳旁的发丝掠过，坐回了原位。 一顿饭吃得不算流畅，陈圆并不拒绝曹思的各种手部动作，至少前几晚发生的触碰，曹思依然可以正常复制一遍，但要再深入些探索，就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餐厅包间的灯太亮，还是总觉得餐厅里有另外两个同学窥伺，陈圆放不开。 曹思也有类似感觉，感慨一声：“总觉得珊珊和雅图在陪着我们吃饭一样。” 陈圆瞥了一眼：“叫得好亲热！” 因此离开餐馆，一直走到湖边，陈圆都不肯让曹思搂腰。 还是老动作，曹思从后面一把搂住，死死不放，才感觉到陈圆身子逐渐软下来，最后终于放松在曹思怀中。 “别生气了。”曹思在她耳边轻轻道，再把她一个转身，两人便正面相拥。 曹思声音像在九天里飘飞着，轻而恍惚，“我听说……” “什么？”陈圆的声音也有点发颤。 “珊珊说你……，我想试试。” 陈圆身子突然完全紧绷，死死搂住了曹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思慢吞吞把手举了起来，月夜下的手似乎发着如水般的荧光。 陈圆已经完全无力了，等她终于醒过来，突然想起曹思刚说的话：“温珊怎么会和你说这个？” 曹思微笑不语。 陈圆想起温珊也拿到了一个盒子，今天早上自己还看到，她那种掩饰不住的开心，和自己拿到礼物的开心，完全一样，虽然自己有更强的纠结。 想到此，内心里的生气再也遏制不住，一把推开了曹思：“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曹思忙想伸手抓回来，陈圆扭头就走：“我先回去！” 说是这么说，曹思知道不能当真，不能让她真一个人回去，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一开始陈圆还怒气冲冲小跑着，在之后她突然就慢了下来，曹思嘿嘿一笑，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但今晚不是合适的时机深入聊。 情绪需要消解，后续的关系需要再好好想想，便没上前去说话，一路上慢悠悠尾随，直到看她进入自己的楼栋。 第65章 又多一个妹妹 新的一周到来，同时也是国庆节前的最后一周，校园里开始有了热闹的庆祝气氛，到处都挂起了国旗，主要道路上一路插满了彩旗。 这是那个年代就已经开始流行的节庆喧嚣，喜庆而平常，但1999年不一样，这是建国五十周年大庆，从上到下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庆祝计划。 曹思在去上课的路上又遇到了林斌在练武，曹思也没去深究过，难道他早上第一堂课从来不用上的吗？今天又看到林斌，不由自主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到教室还早，整个大班今天一起上课，教室里到的人还不多，曹思照例坐在中后靠边，他上一辈子就不爱坐在靠前面位置，倒不是怕提问，而是老师讲到一些他不喜欢的内容时，他在后面可以看点有趣的书。 读中文系累就累在书太多，多到自己想认真看完的书一辈子都看不完。 而且毫无抱怨，乐此不疲！ 临近上课几分钟，人基本齐全了，汪紫英和郑琪还没来，奇怪，冯萌萌也还没来。最近只要曹思在，三个人肯定围在他身边，少一个人他都会觉得不习惯。 正在翻着一本西方古典哲学的经典着作，突然教室里掀起一波浪潮，抬头一看，教室门口走进了两个光芒闪耀的美女，正是汪紫英和郑琪。 汪紫英依然满头金发，今天吊带黑色上衣、白色超短裙，把她身子显得饱满多汁，露出大片白皙，从双耳到脖颈，再到手腕，再到双手，浑身璀璨，她是把整套首饰都戴上了，性感而强健。 和她并肩进来的郑琪，同样浑身首饰，一身的蓝色套裙，上半身短袖，下半身短裙，一双黑色小皮鞋，靓丽而成熟。 别说全班同学了，连曹思都看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二女，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还没有。 今天他是真见到了！ 二女一进门就开始四处打望，很快就看到曹思的笑脸，两人急匆匆走上台阶，还是老规矩，汪紫英在曹思左手，郑琪在右手。 二女身上传来明显的香味，呀，还知道喷香水呢。 二女各自抓住曹思的手放到她们腿上，好吧，确实揉捏着很舒服。三人正窃窃私语，班里最高，也是今天上课最后一个到的冯萌萌进来了。 她一件卡通图案的白色底圆领体恤衫，一条牛仔半裤，露出修长好看的小腿，一副无框眼镜，这都不出奇，重要的是，她今天换了发卡，戴上了曹思送给她的钻石发卡，她一路走上来，所过之处，人人盯着她的头顶看，曹思也不例外。 路过曹思这一排时，她俯身越过郑琪，探出手去揉了揉曹思的头发，汪紫英和郑琪怒视她，赶紧去帮曹思把头发恢复好。 冯萌萌早就来了，特意等到最后才进教室，她在外面等候时，看到二女浑身闪亮，非常不高兴，凭什么她只有一个发卡？但一想到和曹思从未有过任何真正的心连心交流，又不由气馁。 那个晚上温暖潮湿又安心的拥抱，什么时候还能有？ 心思杂乱间，坐在曹思正后方的冯萌萌，手指便无意识在曹思后背滑来滑去。冯萌萌手指修长，指头骨感很强，滑在身上又清晰的感觉，但冯萌萌似乎不舍得用力。 滑动不会让他觉得指甲尖锐，而是柔软舒服，就像被人用很轻柔的力气在背部穴位上进行按摩一般，曹思不由吟道：“舒服！” 郑琪和汪紫英对视一眼，挑挑眉，手便各自伸了下去。 “别别别……求放过！” 冯萌萌觉得曹思身子很奇怪，在不停扭动，身子探出去，嘴凑到曹思耳旁轻声问：“你在干嘛？” “没没没……什么！”曹思吸着冷气道。 好一会儿，二女才收回手，若无其事继续认真看书，一节课悄悄过去。 课间休息时，郑琪和汪紫英出去上洗手间，现在两人亲亲密密的，经历了一个特别的夜晚后，已经上升到了全新阶段，已经能接受彼此做个好姐妹。 冯萌萌看看左右无人，偷偷一乐，赶紧把发卡摘下，重重敲击了一下曹思的背：“喂。” 曹思回头：“咋了？” 刚一回头，冯萌萌手上的发卡就顺势掉到他的座位上，卡在椅背和曹思的背之间，曹思扭身拿起，放回冯萌萌桌子上。 冯萌萌摘下眼镜，趴在桌子上娇声娇气地说：“帮我梳头。” 她的头整个贴在桌面上，头发飘散，没有发卡固定的头发，有着松散的美感，乌黑亮丽而又呈现出头皮的白皙干净。 眼下她的样子，好像一只可爱的小奶猫，萌萌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曹思一伸手，手指就从冯萌萌的头皮上穿过，手指间清爽柔顺的感觉清晰传来，曹思忍不住反复梳理了几遍，冯萌萌发出“嗯嗯嗯嗯”的舒服轻吟声。 曹思忍不住心里一动，头靠近冯萌萌的耳朵：“你是不是小野猫呀？” 冯萌萌也低声回道：“才不是呢，我是可爱的家猫。” “是谁的家猫？” 冯萌萌哼哼连声：“是我爸爸妈妈的。” 曹思忍不住逗她：“那给我养好不好？” “才不要呢！”冯萌萌便一手按住正在自己头皮上揉来揉去的手指，按着不让它们动，但又没让曹思松开手。 “你帮我梳头嘛！” “这不在梳着了？” “是真的梳头。”冯萌萌松开按着曹思手指的手，从斜挎在身上的小包掏出了一把小梳子。 曹思笑眯眯伸手接过：“哟，还准备齐全。” “我们女生个个出门都带梳子呀。”冯萌萌继续趴在桌子上。 曹思动作轻柔，先用梳子将她头发中间的分叉重新打开，清晰的一条道路，露出白净好看的头皮，接着再把短发两边各自梳理整齐，最后再伸长手把她头发后部梳理滑顺。 冯萌萌眯着眼乐呵呵的享受着曹思的服侍。 梳理整齐后，曹思再把发卡夹到她头发较少的这一边，头发少没东西压可能会翘起来，让发型变样，有了发卡压制，就不会翘起来了。 发卡重新戴了上去，有着卡通的美感，既可爱，又有着少女向女人之间过度的成熟。 曹思从前往后看去，冯萌萌五官精致，嘴唇也好看，曹思不由呆了呆。 冯萌萌脸上慢慢出现红晕，却也不眨眼一直看着曹思的双眼，眼睛里的东西几乎要掩饰不住。她突然似乎清醒了一样，坐直身子一下把曹思的头发揉乱。 曹思恼怒躲开：“你在干嘛？” 冯萌萌拉住曹思衣服背部，撒娇道：“让我也给你梳头嘛！” “好吧好吧。”曹思把头往后仰着。 冯萌萌开心拿起梳子，给曹思头发慢慢地从额头往后梳到后脑勺，再把一些杂乱的头发给反复压压。 梳完仔细看看，觉得还有些不满意，她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摩丝，曹思定神一看：“哎，你这哪来的？”忙伸手抢过。 “可别看了。”冯萌萌又抢回来。 曹思确定自己没看花眼，这瓶摩丝是男用款，上面有一个清晰的男人头像剪影。 冯萌萌耐心地拆开塑封，还真是全新，所以这是专门买来给我用的？曹思嘀咕着。 冯萌萌动作很细心，先用手掌挡住曹思的额头，避免摩丝喷到他眼睛和脸部，接着嗤嗤嗤连续喷了几下，再用梳子轻轻梳理、定型，很快头发就硬了。 冯萌萌满意点头：“就这样！” 曹思柔声道：“谢谢！”从包里掏出湿巾，抓过冯萌萌的手便擦了起来，她刚喷摩丝，手上肯定也沾染了一些，黏糊糊的不会舒服。 冯萌萌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毫不抗拒。 汪紫英和郑琪早从洗手间回来了，她们从教室后门进来，站在后面看了很久曹思和冯萌萌玩头发的亲密。 郑琪闷闷地道：“所以我俩又多一个妹妹？” 汪紫英无奈笑了笑，抬脚走回原位，脚步声很重。 曹思听到脚步声，侧头看了一眼，手还抓着冯萌萌的手，一点都不在意汪紫英的怪异眼神，而是继续给她擦手，擦完后还把梳子拿过来，也仔细擦拭了一遍，包括梳子的缝隙位置都没放过。 冯萌萌开心地接过梳子，她感觉非常开心，不枉她准备了好久摩丝和梳子，终于派上用场，能和曹思以更亲密的方式接触。 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想不出什么和男生接触的方式，只能自作主张找点小技巧，一点一点去更深入触碰自己心中喜欢的那人，虽然那人还没自己高呢。 汪紫英和郑琪默默对视一眼，又同时回头去看冯萌萌，冯萌萌脸上毫不掩饰的快乐，如此热烈地呈现在二女眼神，一时间让她们思绪复杂。 经过近一个月相处，两人都清楚冯萌萌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不高兴了直接给脸色，开心了什么都不能掩藏，据说一开心都已经和闹矛盾的舍友和解。 如此直肠子的女生，谁能真正讨厌得起来？ 第66章 乱乱乱1 不提一男三女角落里发生的事，今天全班讨论最热烈的是加入校内兴趣爱好社团，晚上正是各社团摆出阵仗进行一年一度大招新的安排。 连曹思和汪紫英、郑琪、冯萌萌都在课间和同学们凑到一起热烈讨论，每个人兴趣爱好不同，都有一些自己有意向去参加的协会，但都不了解究竟哪些社团好，现场聊的全是想象，偶尔有人分享一些听来的消息，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参考价值不大。 晚上，社团招新之夜，整条校道主干道人潮汹涌。 目前学校内的兴趣社团总数大概不到七十家，都在校团委进行了登记注册，也允许刻章，并建立了公账，公账由学校财务部门负责担保，在学校合作的开户银行进行了开户。 学生半数以上都加入了各类社团，一搞各类兴趣活动，参加人数颇为可观。 尤其是像足球协会、篮球协会、计算机协会、登山协会、音乐协会、英语协会等大社团一搞起月度活动，那真是人山人海，甚至多的时候一次活动得有上千人参加。 搞活动得要钱吧，除了大社团可以拉到赞助，顺便把会长等几个主要协会领导喂饱，其它大多数中小协会都拉不到赞助，没有可赞助的价值，所以协会的经费只能靠会员交会费，时间一久，大部分协会的活动就很难搞出点样子。 这些协会没解散，一是靠领导层的个人兴趣和意志在死死坚持，二是校团委不允许这些已经运作久的协会解散。解散了不是打脸么？ 即便是如此，校团委也绝不进行拨款，所有的支持都是口头的。 另外还有一百多家各式各样没有在校团委注册登记的地下协会，日常搞的各类活动，学校不去干涉，自生自灭。 整体而言，兴趣社团的管理状况很差，或者说根本不存在管理。曹思上辈子的记忆就是活动没什么好参加的，他曾经加入过的社团举办的各类活动都让他起不了任何瘾。 主办者没什么新招数，又没钱，算了，要么学习去，要么玩游戏去，甚至玩体育去。 正是看到这些问题，宿舍师兄成阆在去参观完其它学校后，后来拉起一帮熟悉的大社团会长们，成立了兴趣联盟，从此实现了所有兴趣会员的整合，把全部资源整合到一起，以统一名义对外接洽活动、广告赞助。 一下子就让兴趣社团的活动组织质量、举办频率上到了全新的一个高度，并在国内名校的兴趣社团联合会或者联盟单位里成为了佼佼者。 作为兴趣联盟秘书长的他，也在这中间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作为事实上的联盟执行秘书长，个人名声、荣誉、金钱利益都拿到了手。可惜后来他自己作死，和几大社团会长利益分割不清楚，把自己给搞死。 要不然，兴趣联盟最高峰的时候可以和校学生会分庭抗礼。 当然，这一辈子曹思所经历的世界，成阆有了事业安排，没时间也没兴趣去搞这个虚头。 今晚社团之夜属于集体招新，完了后各社团会陆续进行新人宣讲、活动组织，热闹在后头。 说起招新，各社团会长就是很怒，校学生会、院学生会是校、院团组织的嫡系，他们招新可以直接使用各大教室甚至学校礼堂进行宣讲。 气归气，今晚招新的现场秩序，主要还是得由学校学生会负责维持，虽然他们不实施管理，但团委派出他们协助，事实上等于校学生会高了一级。这是让会长们怒的第二个原因，既不支持，又只管人，谁能高兴？ 近七十家社团沿着迎接新生的校主干道一字排开，社团人数规模不同，可以自行安排更大的摊位，人少或者穷的社团，面积便小了很多。而为了公平起见，摊位的位置则采取抓阄，所以一眼望过去，没什么排序，现场也没指引牌，什么位置是什么社团，总之和上辈子一样，乱糟糟的。 李高峰从宿舍就把曹思抓到手里，带着他到处晃，不一会儿他自己看对了眼，直接加入了围棋协会。李高峰是同学里下棋最好的，在进入大学前就有了相当的围棋水平，大学四年李高峰除了爱看书，爱玩游戏，剩下的第三个爱好就是下围棋。 李高峰叫曹思加入，曹思说不会下，说得急了，曹思大喊：“围棋协会又没妹子。”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围棋协会会长、一干新老会员们目瞪口呆，曹思则早已经嘿嘿偷笑离开。 刚从宿舍出来时，贾林、成阆也陪着一起来了，说是带曹思一起看看有趣的一些协会。 曹思都不想戳穿他们，明明是想来看99级的妹子有没有好看漂亮的。 贾林把手搭在曹思肩膀上，到处指指点点：“这个好看……咦，那个不错……” 曹思无奈：“哥啊，你这么帅，直接过去问人班级姓名，还有宿舍电话号码不行吗？” 贾林摇动着食指：“nonono……林哥我只是爱美色，爱欣赏，可不是要泡师妹！” 曹思白他一眼：“切，不信！” 成阆也道：“你林哥口是心非，听听就好。” “走走走，林哥带你去足球协会，我有个同乡在那做副会长。” 足球协会是大社团，摊位占地面积大，学生自发成立的校足球队今晚也全员到场，正在进行演示。这些校队成员是以兴趣自发热爱，不是专门的足球生，实力在业余来说也不算很强，但比起贾林还是高出许多，更别说对比只是爱好看球、有时踢踢球的曹思，完全是碾压。 但是，贾林带着曹思去认识校队成员，从校队队长再到几个主力，直接把技能刷到了和他们等同的水平，以后踢球倒是不愁了。 用刚学会的技能，在现场和校队成员一起比了下花活，成功入选了足球协会的主力会员的后备，未来如果曹思能以更热情、更积极的态度参与协会活动，大概率有机会进入校队，踢个后补什么的。 离开了足球协会地盘后，曹思还回头看了眼摊位，几十个孤零零的男丁，卖弄着卑微的笑容，努力去逗来往的女生，希望能骗几个师妹进协会，中和一下100%阳性的可怕性别结构。 但事实上，一直到2000年，足球协会才出现近十年的第一位女会员。 想到此，曹思心下恻然，自己怎么就迷晕了头，被林哥一忽悠，被校队队长一洗脑，就傻不拉几进了一个纯阳协会？ 惨惨惨！ 继续在校道上漫无目的地浏览着，不少摊位还真是花了不少社团的心思，全手工绘制的有，有请绘画专业画的也有，有电脑打印的文宣内容的也有，五花八门。各摊位设置了不少有趣的现场互动游戏，曹思也凑上去玩了些。 像篮球协会直接就是现场一个大大的篮球架，曹思认真揣摩了一下，这个莫非直接从体育馆搬出来的？ 现场围着很多女生，见到一些校篮球队队员在表演对抗、上篮、甚至还有扣篮，现场一片叫好声，不一会儿就把很多女生拉进了篮球协会。 为什么都是以男生为主的大球项目，篮球协会招新会这么猛？ 曹思问出了疑惑，成阆嘿嘿一笑说：“阿思看过灌篮高手吗？” 曹思点头，成阆道：“灌篮高手的女书迷占了37%！” “难怪！” “而且打篮球的女生很多，经常能看到，踢足球的女生，你看看见过几个？” 两人正在就男女玩家在两类大球运动中的表现讨论得热火朝天，突然一群高高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是王玉和瞿娜她们。 曹思正要挤过去打招呼，另一个方向，郑琪和汪紫英手拉着手也出现在了篮球协会旁边，而且很显然汪紫英认出了王玉，她正给旁边的郑琪指着王玉在说些什么。 王玉还没真正认识汪紫英和郑琪，那天晚上黑乎乎，她也没看清二女的脸容。 曹思倒吸一口冷气，三女不是不能见面，但今晚不是一个好时机，真要碰面了，女生的情绪上来，现场闹大了不论对谁都是坏事。 扭过身对身旁的成阆道：“哥，咱们赶紧走，去计算机协会看看。” 成阆奇怪地说：“这么多师妹，我还没想走。” 曹思急道：“走走走了，先过去，等完了我们再回头过来看美女。” 来到计算机协会，十多台电脑正排成两列，十多人正在电脑跟前打游戏，仔细一看，都是帝国时代单机，旁边有高年级的学长在进行操作指导，还围着不少男女学生，似乎在排队等着玩游戏。 曹思看了一会儿，凭借着宿舍每人一台电脑的可怕人均数，曹思成功加入了计算机协会，正要离开，成阆拉住曹思：“给你介绍个人，也是99级的。” “这是包嘉的师弟，99计算机专业的罗张飞。” 曹思瞬间满脸热情，主动伸出双手和罗张飞相握，他和曹思在上辈子混得挺熟，同时也是成阆搞兴趣联盟的主要助手，经常来宿舍玩。 倒是罗张飞一脸懵逼，他来过8栋411室，也知道他们宿舍电脑是怎么来的，但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曹思。但年轻人的热情来得快，很快两人就聊得很开心，熟悉了起来。 第67章 乱乱乱2 离开计算机协会后，曹思还在想之前的一些盘算。 南滨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在国内不算强，大致也就是20名左右的水准，普通的教学水平，普通的毕业生水平，普通的科研成就。 计划在后面怎么走，还要见到能够承载关键事项推荐的支柱人物才行。 成阆他们聊得开心，曹思干脆自己一个人慢慢逛，不时能见到同学，打个招呼又各自逛去。 上了大学，每个同学都有了自己的新发展方向，有的仍然爱成群结队，有人仍然保留自己的独立性，有的从爱好一群人走路变成了喜欢一个人走路，在大学校园里，各自找到了让自己舒适的新生活方式、新的学习方式，以及新的社群交友模式。 相隔不远处是摄影协会的摊位，曹思打量了一圈，摊位周围摆满了摄影作品展架，两米多高的几排架子，视觉上很吸引人，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 曹思走到跟前，正在一幅幅作品看过去，突然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接着便是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响起：“曹思！” 是唐娟！ 曹思猛然转头：“你也来了？” “嗯，我来看看。”唐娟笑得很开心，眼神似乎有了柔婉的特别，看向曹思的眼神比此前见面多了很多亮光。 “这些作品都不错。” 唐娟也点头：“是呢，我刚已经看了一遍，有些是摄影课的老师拍的，有些是学校里的其它专业老师的爱好作品，少部分才是摄影协会里的学生拍的。” 曹思轻声一笑：“玩摄影，有好的脑子，也要有钱，你看这一副，用的器材一定很贵。”手上指的是一副境外的风光大作，曹思认得，是意国托斯卡纳的秋景，画面极其迷人。 唐娟磁性的声音仿佛都带有了笑意，也说道：“还有来回坐飞机也很贵呢。” 曹思轻叹：“是呀，学生能有几个钱，我知道有些协会会员拍照还要从学校里借相机。” 上辈子读大学几年，每一届中文专业学生都必须上摄影课，大一大二两年，都是必修，必须考过拿到学分。 然而当时拥有私人相机的学生占比较低，大部分学生为了完成摄影课的作业，只能从摄影器材室轮流借相机和镜头，曹思当时也借过。没有充足的快门数，想出好作品，没可能，再天才也需要数万次以上的拍摄，才有机会开始批量出好作品，否则只能是灵光偶得，偶尔来几张不错的照片，接着再无法复制。 唐娟眼神从摄影作品上离开，转过身来认真看着曹思，在人潮中声音很清晰：“还没感谢你送我的礼物。” 曹思双目看着唐娟，也认真地回答：“小小礼物，不成心意。” 唐娟微微颔首，不再多说。 有些话，即使不说，她心里也不是不懂，彼此的目光不会骗人！ 只是，以后可能没办法如此潇洒了，无法骗自己，又无法潇洒去融入其中。 唐娟看着在路灯下的黄光、摊位上的照明白灯交相映照的曹思脸容，声音更为柔软低沉：“曹思，和我一起加入摄影协会吧。” 曹思有些愕然：“你已经加入？” “还没，本来来南滨大学上学就是为了读书，但现在不手里刚好有了一台相机吗？也想拍出来和同学们交流下，到时你也可以一起帮我看看拍得好不好。” 曹思注视着唐娟，按他的原本计划，并不想加入摄影协会，他有上辈子二十几年的摄影创作经历，虽然是业余爱好，但也有这个时代无法比拟的超级阅片量，他并不需要他人的指导就可以出无数的好作品。 送给唐娟中秋节礼物，选择相机也是考虑她的爱好。至于不送其它相机，也是想着校内洗照片不是那么方便，也大概率不会有好的洗印质量。拍立得虽然机身和镜头有其巨大的局限，但在校园里，记录生活，记录校园景观，记录自己，足够了。 想了一会儿，曹思点头：“好。” 唐娟刹那间笑得非常好看，眼睛如弯弯的月亮，嘴唇抿起。 曹思情不自禁低声说了一句：“笑得真好看。” 唐娟似乎没听清，凑过来道：“你说什么？” 曹思摇摇头：“没什么。” 靠过来的唐娟，呼吸清甜，感觉她咀嚼了口香糖，曹思开口道：“你在吃口香糖？” 唐娟惊讶道：“没有呀。” 曹思微笑不语，和唐娟却靠得更近了，两人一起又看了一遍在场所有照片，然后一起和摄影协会的会长现场交流了几句，痛快申请加入了协会。 ———— 告别了唐娟，她说要继续走走看看。 曹思继续走去，拐入了校园主道的另一方向，第一个摊位就是英语协会。 和足球协会、篮球协会这种阳性社团不同，围着英语协会的几乎全是女生，偶尔有几个男生，看样子也是协会里受人欺负的物种，没看他们正拿着打印的宣传页正一个个朝外派发，还专门找男生去发。 曹思偷笑，他记得以前林琳讲过，英语协会男生太少，女生太多，每次搞活动一些重体力活就很困难，所以她们老想多招点男生进来。 想法是好的，实操却玩男女隔离，让男生去招男生？ 路过男生心里暗骂：真以为我们能考进南滨大学是傻的？ 走近一看，距离近了，看到温珊和杜雅图都坐在桌子后面，正在低头帮人填写资料，神情专注，曹思偷偷取出相机给她们拍了十几张。 咔咔咔的声音在吵闹的夜晚毫不引人注意，倒是杜雅图填写完一行，正要和排队等候的入会师妹说话，便看到了拿着相机的曹思，她开心站起，忙挥手，曹思赶紧挥手。 杜雅图朝温珊说了一句：“你帮我先弄这一排。” 温珊：“你干嘛去？” 杜雅图不答，已经绕过摊位急速小跑向曹思，温珊这才发现曹思来了，悄悄做了个亲吻唇形，曹思悄悄朝这边眨眼，温珊心下一阵欢喜，随又看到几米外几乎贴着曹思的杜雅图，暗暗不乐。 杜雅图开心娇笑：“你怎么来了？” 曹思哈哈一笑：“专门来看看你们英语协会。” “你怎么知道我在英语协会？” 曹思：“学院那边有你们介绍。” 杜雅图恍然，旋又眨眨眼：“我知道你在骗我，但我还是很开心。” “我怎么骗你了？” “你要知道我在这，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杜雅图从兜里拿出手机晃了晃又塞了回去，她今天穿的一件短袖兜兜衫，在腹部有两个大口袋并列，她个子又娇小，手机放进去肚子鼓起一大块。 两人正半贴着说话，温珊把登记名单丢给了旁边站着解说的另一个98英文的师姐，快速走了过来，她穿着一套米黄色连衣裙，在夜风中飘过来，宛如一朵黑夜中的黄色彩云。 杜雅图暗自嘀咕了一声，轻轻捶了一拳曹思。 温珊走到近前，距离曹思不到二十公分，呼吸都能听到，脆生生道：“曹思你来了怎么不过去？” 曹思看一眼杜雅图，对着温珊柔声道：“看你们忙，不好意思过去打扰。” “哪有什么打扰？一片乱糟糟。”温珊摇头。 又一群学生挤过，杜雅图差点被人撞上，曹思拉了拉她，干脆道：“我们到边边上说话去。” 温珊跟着走过来，三人站在树影下，路灯和摊位的灯光都照射不到，三人贴得很紧，二女左右各贴一人。 曹思感觉到身体左右都是炽热，问道：“入会的师妹师弟多不多？”他现在已经知道两人都是协会的理事，比起更低级别的干事，多了点权力，但手下如果不招到大一的干事，所谓理事也没什么意义，到时分派到她们手上的活还是得亲力亲为，除非主动退出协会。 杜雅图娇声道：“差不多招满了，看情况可以再多补充几个。” 曹思恍然：“难怪你们有空跑出来。” 温珊暗自撇撇嘴，这个动作很轻微，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到，曹思还没发现她的不满。温珊说道：“今年本来是想限制人数，继续走较为专业的路线，因为人多了协会太大，管理也不方便。” “后来我们专业的老师说，”温珊补充道：“她也是我们协会的指导老师，她说人多点不是坏事，可以扩大招人的方向，只要有兴趣的都可以招进来。” 曹思点点头：“这就是不作报名筛选，只要来了就要。” 杜雅图娇笑摇头：“没呢，还是要查查英语成绩，太差的我们不要，招进来连里面日常活动的英语对话都不能顺利完成，没啥用。” 温珊轻声道：“毕竟英语协会不是校园英语角，谁都可以去参加练习口语。” 校园英语角每周都有活动，实际上的主办人也是英语协会，但它和英语协会的内部活动不同，没有门槛，不限专业不限水平，不需要报名，随时来随时走，每周会有一个固定主题，有时还会放英语电影，是很好的周末休闲活动。 曹思也曾参加过几次，当然他不会承认是去看英语协会的漂亮姐姐，后来去过几次发现男生太多，太无趣了，再没去过。 第68章 乱乱乱3 曹思顺手把相机放入背包，时间差不多，他要继续逛逛。 温珊突然道：“你要不要加入英语协会？” 曹思正要说不用，杜雅图轻轻拉住他手臂：“师弟，你就进来嘛。”声音娇柔。 心下一动，曹思右手就从背后滑了下去，探入杜雅图腰带内。 杜雅图死死咬住牙齿，不敢出声。 曹思心神荡漾，却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手一阵乱动：“好啊，我进来！” “师姐，你一会儿帮我登记一下。能不能顺利进去啊？”曹思手指突然更深滑落，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师姐。 杜雅图绷着不敢吭声，温珊觉得两人很诡异，接话道：“没问题，你只要报名，我保证你能进来。” 曹思颤声道：“那我报名……进来了。” 温珊终于说完整：“好……你报名……进来。” 暗夜的树影中，急促的喘息，三人联动引发的共同物理振荡，只在心间徘徊。温珊突然知道杜雅图和曹思之间为什么很诡异，他在同时乱来。 曹思把手同时悄悄抽出，用力搓了几遍双手，感觉到手指逐渐干爽，才忍着身体不适道：“那我先走了，打算再去逛逛。” 二女有些软弱无力，低低道：“好……” 曹思扶着两人站稳，两边打量一下，松口气，二女都没戴首饰，可能是担心人多掉了。这样也好，别一下太激烈、出现同学间的对抗内斗。 望着曹思离开的背影，二女心知肚明，对视一眼散开，她们要各自找地方去处理下身上多出来的一些不明分泌物。 ———— 曹思刚离开英语协会摊位不远，就见到两人手挽手走过来，身形很眼熟，再走近一看，是林琳和虞文洁。 “林琳，文洁！”曹思主动打招呼道。 许是曹思站得位置比较暗，有着水蛇腰的虞文洁一下跳起来，拍拍胸口，大喊一声：“曹思！你要吓死我们！” 曹思哈哈大笑：“胆小鬼！” 虞文洁走前来，低声哼哼道：“摸哥！” 曹思瞪她一眼，她今天穿的体恤衫很紧，把本来就细的蛮腰绷得更细，让曹思不由自主多打量了几眼。 又朝林琳道：“你们这是去哪？” 林琳穿着一件体恤衫，一条牛仔长裤，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说道：“准备去英语协会看看。” 曹思点头：“我刚去过，那边围着好多人。”转身指了指远处。 林琳说道：“你待会儿去哪？”眼神里似乎有其它话说。 曹思大概能看懂一些，是想一起逛逛？想起校道上有不少情况，决定还是一个人逛逛比较安全，便道：“随便走走，都看看，增长点见识。” 虞文洁插话道：“还别说，这些社团是蛮厉害的，真的可以长见识。我们刚去看了环境保护协会，就是生物系的师兄们办的，他们现场展示了环保协会的工作成果。不看不知道，原来地球上的污染已经这么严重。” 曹思哈哈一笑：“你以后还用不用塑料制品？” 虞文洁傻傻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用不可能的，用了又污染环境，嘟哝着不敢开口。 林琳微笑道：“用还是要用，少用点。” 曹思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女孩就能感觉她外表的温和，让人感觉舒服。但实际上曹思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眼前她的表现，大概率只是一种自我的保护。 剥开她的外壳，真正深入她的内心，看到的只怕会是伤痕淋漓的林琳。 不由心下轻叹，和二女继续聊下去的兴致突然全没了，眼下也还不是和她深入聊的时候。 “那我继续走走，你们慢慢逛。”曹思摆摆手，转身就走。 林琳和虞文洁看着曹思汇入人潮中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到一丝莫名而来的酸楚，不知道是突如其来的怜悯，还是对方无意中泄露的思绪。 ———— 曹思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摊位，很多女生围在那，似乎在争相体验什么，很是吵闹。 “化妆品研究协会”，大大的手写七个字，被摊位照明灯照得亮亮的。 目光穿过围在摊位周围的人群，台子后一道坐得笔直、比邻座男生还高出一截的人影，正是冯萌萌，她正在低头登记入会的名单。 曹思满是好奇，没听冯萌萌说加入了化妆品研究协会呀？ 快走几步就靠近了台前，在照明灯下，冯萌萌头顶上夹着的钻石发卡闪闪发亮，人的视线移动，在另外一个角度下，乌黑靓丽的短发上，看到的发卡光芒又不一样。 冯萌萌低着头，神态自然，俯视之下，她的鼻子、薄薄嘴唇、脖颈、碎骨都很迷人。原来记忆中的那个冯萌萌，真是有那么美。 曹思不由看得有点发呆，不知不觉就被人挤到了一边。这些人都是来试化妆品的，化妆品研究协会通过拉赞助，得到了一些化妆品品牌的物资支持，现场给予免费体验，很是能吸引人。 曹思又想多靠近一点台前，不由喊了一嗓子：“萌萌！” 冯萌萌听到熟悉的声音，猛抬头就看到了人群后的曹思，站起来挥手：“曹思，快过来。” 曹思看很多人挤在一边，又不好插队，而且基本都是女生，挤进去未免有身体的碰撞接触，委实有些不便。 冯萌萌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是扎眼，下一刻，就见出她的威风：“你们别挤，一个个排好队，每个人都可以体验到！” 毕竟是有素质的名校学生，下一刻，人潮就慢慢排好了队，曹思这才得以插入到台前。 冯萌萌满是笑容：“你怎么来了？” 曹思也开心笑道：“我就是路过，看人多过来凑凑热闹，结果发现你在这。”打趣道，“怎么，已经当上官啦？” 冯萌萌伸了个好看的懒腰，继续登记姓名：“才没呢，我这不专门过来加入协会，结果被会长抓了壮丁。”她努努嘴指着站在摊子外面的一个师兄模样的男生。 曹思恍然：“难怪。不对啊，你一个中文女生，怎么会想加入人家化学系的协会？” 冯萌萌嘻嘻一笑：“谁规定只有化学系才能进化妆协会？” “噢对，兴趣社团，人人都可以进。” 邻座正在介绍体验要求的一个男生插话道：“不是人人都可以进，我们协会入会有要求的，要懂基本原理，要懂点化妆品知识。” 曹思见冯萌萌很开心，不由伸手摸了摸她头顶，像摸一只小猫一样：“一定是看你可爱。” 冯萌萌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很是享受曹思的抚摸，浑然不顾邻座男生的惊诧和不爽。 “这位同学，我们正在忙，如果没什么事，先请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冯萌萌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放下笔一拍，“怎么说话的？我不干了。”拉着曹思手臂：“曹思，咱们走。” 邻座男生忙站起来，急道：“别误会，别误会！” 站外围的男生会长看见里面不对劲，赶紧走了过来：“萌萌，怎么回事？” 冯萌萌满脸不高兴：“师兄，我要退会。另外，我叫冯萌萌！” 会长瞪了一眼邻座男生：“别退别退，你要有事先和朋友聊。”说着看了一眼曹思。 冯萌萌哼哼正要说话，曹思轻轻一拍她的腰，温声道：“会长是吧？我有事刚好要找萌萌，我们先去旁边说说话，萌萌一会儿回来。” 冯萌萌乖乖跟着曹思，一起走到摊位后面很远的树影下，那边有个亭子，两人靠得很近坐下。 冯萌萌气鼓鼓道：“不准他们欺负你！” 曹思失笑：“没欺负呢！”心下感动，忍不住又轻轻摸了摸冯萌萌的头发，她又舒服得眯起了眼。 揉了一会儿她的头发，心思一动，从背包里掏出了另一个发卡。 “萌萌，这个送你。” 冯萌萌低头一看，借着校道上传来的微弱灯光看去，是一个黑色金属镶钻发卡，开心接过，上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她看了看，又想把头顶上的发卡取下来。 曹思柔声道：“我帮你换上。” 冯萌萌乖乖低头，曹思先帮她把原来那个钻石发卡取下，再把黑色钻石发卡加上去，这样一看，冯萌萌黑色头发上的黑色钻石发卡，就只有钻石在头顶闪耀了。 “漂亮！小公主！”曹思鼓掌赞叹道。 冯萌萌伸手摸了摸头顶发卡，感受了一下，开心笑道：“真的？” 曹思用力点头：“真的，等你回去照照镜子，美极了！” 冯萌萌突然一把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曹思，又如那个晚上冯萌萌和曹思的相拥，曹思轻轻拍着她的背，另一手温柔抚摸她的头发，就如抱着一只大大的小猫一般，柔软而让人安心。 第69章 乱乱乱4 “冯萌萌！冯萌萌同学！”远处传来隐约的呼声。 曹思加大点力气拍了拍怀中姑娘的背，轻声道：“有人找，快起来。” 冯萌萌“嗯嗯”一声，反而搂得更紧了，“不要嘛！”声音绵绵的，真像一只撒娇的猫咪。 曹思柔声道：“好啦，你先去忙，我再去走走。”又用手指梳理她的柔顺头发。 冯萌萌又纠缠了一会儿，才一脸不情愿坐直，“那我先去了。” 曹思微笑点头，起身就要转身离开。 冯萌萌突然一把拉过曹思，微微低头快速在曹思脸上重重印了一记，然后马上跑了开去。 曹思摸摸脸，心底荡漾着开心，真让人柔软的小姑娘。 又走了几个摊位，听到前面传来强劲的音乐声，还有一阵欢腾鼓掌声持续传来，曹思来了兴趣，看样子是有人在现场演出。 快走几步走到了摊位侧面人少一点的地方，正是舞蹈协会。 摊位前面有个低矮的小舞台，只有五六个平方大小，舞台上正有一个穿着印三服装，露出肚皮的女生在舞动着，正是还没卸任的舞蹈协会会长，97级的一位师姐。 这位师姐虽然从未真正打过照面，但她在每次学校大活动中都有肚皮舞的保留演出，所以曹思一直对她印象深刻，眼下社团招新，她又再战江湖，大力吸引大一新生的眼球。 果然是保留的招牌节目，每个动作、身姿，加上露出的光洁肚皮和强劲小腰，其魅惑力并不亚于陈圆巅峰时期所跳民族舞带来的吸引力。 曹思一边观看演出，一边四处打量，他是在找陈圆，陈圆是舞蹈协会的副会长，今晚她肯定在的。上一辈子，大二那年本来应该接任会长，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她自己又让出去铁定到手的位置。 摊位旁边是一片树丛，几颗高大的树，旁边是一些低矮的树及花坛，构成了一大片阴影，曹思凝目看去，好不容易看着在摊位十多米外有道隐约人影。 曹思心下一乐，终于看到了，绕过人群往陈圆走去，她正聚精会神看着在明亮灯光下的舞者，一只手横在腰腹间，另一只手被顶着托住下巴。 陈圆正专注看着，猛然觉得腰臀间搭上了一只手，吓得转身要大呼，便看到了曹思的脸贴了过来。 陈圆低声道：“你吓死我了！” 曹思轻笑一声，声音低得陈圆几乎听不清，下一刻有只手从陈圆的腰间钻了下去。 陈圆倒吸一口冷气，娇羞急道：“不要！” 曹思手便停住不往下了，但手指还左右滑动，陈圆身子一软，便半贴在曹思的身上。 曹思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穿了什么衣服，但通过身体的传递，能感知到她应该是穿的跳舞的练功服和一层保护纱衣，和前几天所见一样。 陈圆声音有些急促，轻声道：“坏蛋师弟，好多人，别乱来。” 曹思偷咬一口她的耳垂，酥麻感让陈圆进一步无力，轻轻道：“就喜欢人多。”顿了顿，“你不也喜欢人多的地方演出么？” 陈圆大羞，一下站直，转身就要推开曹思，曹思一把搂紧她的腰，另一手便透过她的上衣轻轻一弹带子，富有弹力的后背挂钩便“啪”一声打在了陈圆背上。 “痛！”陈圆皱眉道。 曹思嘿嘿一笑：“我给你揉一下。”手便从拉改成了揉捏，不一会儿功夫就让陈圆又贴靠了过来。 陈圆低声道：“你跑来干吗？” “专门来看看你。” 黑暗中的陈圆撇撇嘴：“那你怎么不早点来？” 曹思正要说话，舞曲声音停下，舞蹈协会会长一个漂亮的结束动作站在原位，表演结束，周围一片鼓掌叫好声。 曹思和陈圆也跟着鼓掌，曹思道：“师姐跳得真好。” 陈圆诧异道：“你认识我们会长？” 曹思轻笑：“既然要和你接触，肯定要了解你身边的事嘛。” 陈圆狐疑看了曹思的眼一下，黑暗中也看不大清：“要不要加入我们舞蹈协会？” 曹思低声道：“我考虑一下。” 陈圆气鼓鼓的，“还考虑什么？我们舞蹈协会那么多美女，一般人还不让进呢！” “也不是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 “你亲我一下！” 陈圆急速转身，用力拍了一下曹思手臂：“你想得美！” “好好好！想得美！想得到你这大美女！”曹思手又偷偷搂了上去。 “对了，你们舞协今年是不是要换届？据说你要当会长。” “嗯哪，是有这么个想法，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接。” 曹思把陈圆身子掰直，眼神看着对方，认真道：“我建议你接任。” “理由呢？”陈圆黑暗中的眼神似乎在发光，能吸引人一直看着。 “上回我的建议你考虑得怎样？” “演艺管理？” 曹思点头：“你当了会长，保留一个演艺的业余身份，对你后续接洽相关的演艺演出，有很大的好处。” “比如你要搞校内演出，有这个身份很方便统筹，不用老是找别人。其次对校外，有个名号总比一个白身强吧？” 陈圆若有所思，不自觉就拉住了曹思手臂：“快具体讲讲。” 台上会长说完话，介绍了一下，又上去几个女生跳舞，曹思“咦”了一声：“是99级的？” “是呢，是艺术学院99级的师妹，前阵子去找她们聊了一下，提前把人挖了进来，都有一些不错的舞蹈底子，其中两个还专门练过现代舞，有相当的水准。” 曹思看了一会儿说：“不错。” 又道：“接着说，全国大学那么多，专业的舞蹈专业院校就不说了，剩下的各类普通高校，一般也会有自己的舞蹈队伍，她们不管是不是真热爱，还是只是作为一个学习外的加分项，都需要有演出，只要有演出，就会有市场。” 曹思认真道：“如果你从舞蹈方面逐渐搞起来呢？再或者排出舞台剧，甚至是各高校的联合舞台竞技，有很多创意都可以考虑。你不用担心有了节目后有没有人来看什么的，一开始的演出资源，我可以让朋友给你安排上，做好前期的保障。” “最重要的是，你得有这个计划，策划出节目，然后发力先做起来。” 陈圆越听越兴奋，忍不住紧紧拉住了曹思的手臂，贴到了自己的身上，曹思感受着手臂的柔软和绵弹，偷偷一乐。 “就怕我做不好！”陈圆轻声道，虽然兴奋，但一想到从未接触过统筹演出的事，话语里又有了不自信。 “嗨，这有什么？谁做事还不是从0开始做起，更何况，我可以给你保证给到好的资源，你只要有节目，一切都不难。” 陈圆突然拉拉曹思手臂，撒娇道：“要不你想一个节目给我？” 曹思叹气道：“如果什么都是我做了，那就成了这事是我的，而不是你想做的事，更不是你想做成的事。” 陈圆默然，过了片刻才道：“我明白了！” 曹思不是不能帮她把一切都搞定，直接推她上位，但这样一来陈圆就成了完全的工具人，成了执行自己意志的延伸手臂。 每个姑娘都应有自己的想法，然后去实践它，曹思要做的就是做好外面的资源保障，让她们不会因为缺少机会和资源而丢失了更美好的未来，她们值得走进更好的世界！ 曹思搂紧了陈圆，点评道：“领头那个师妹身材可不错，那小腰……” 陈圆用手臂猛然撞了过来，曹思假装痛呼“哎哟……” 陈圆白他一眼：“要不要给你介绍？” 曹思嘻嘻一笑：“有你就够了。” 陈圆“哼哼”连声，“我可没答应做你女朋友。”顿了顿，一下冷然道：“而且你不是已经有了温珊？” 曹思连连摇头，陈圆看了一眼不吭声了，轻轻脱开曹思的搂抱，走前一步，抱胸认真看台上的表演。 一群人跳舞结束，几位女生鞠躬下台。 会长又重新上台，说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接下来进行现场接待咨询，欢迎师妹师弟们报名加入舞蹈协会。 曹思“哎”了一声：“怎么没有你演出？” 陈圆不好气地说：“我早演完了。你不是专门来看我，连这个都不知道？” “嘿，我这不是不熟地方，到处走走，来到这就晚了嘛！” “信你才怪！” 陈圆眼珠一转，低声道：“要不我专门给你跳一段？” 曹思心下大动：“现在？” 陈圆用手指一戳曹思胸口：“你等着吧！”转身扭着好看的身段就往舞蹈协会的摊位走去。 曹思注目看着，陈圆师姐真的美！脸容好看就罢了，身材比例真乃全校第一，该大大，该翘翘，该直直，该细细。 接下来陈圆一直很忙，曹思看着她满面笑容给围上来的女生在介绍，她似乎专门避开了凑过来的男生群体，给一看就是99级的女生耐心解答。 曹思估计她接下来会很忙，社团招新夜结束之前都没空再回来，既然如此，曹思偷拍了一组照片后也便悄然离开。 夜色及灯光下的陈圆，风姿又有不同，让人迷恋难离。 第70章 乱乱乱5 不知不觉走到了所有摊位的最后一段，这一段靠近宿舍区，很安静。 只见最边上一个摊位，一群几十人正围着中间在听诗词朗诵，正是诗词协会的摊位。 朗诵者是中文的98师兄，曹思以前经常接触，算是不差的关系。 二十多年过去，曹思一下子想不起他名字，但一直记得他那把动听的声音，宛如电视台播音员一般，当时曹思还觉得奇怪，去打听了一下，原来师兄家里还真是有做电视台播音主持的专业高手。 这位师兄后来接任了诗词协会的会长职务，也就是97李文静卸任后，98师兄上台。 诗词协会是一个比较冷门的协会，着迷于传统古诗词，一向不爱扩招，以中文系的学生为主干，再向往延伸，招收一些外系的诗词爱好者，其中甚至有不少的在任老师也在其中。 入会考核颇为严格，有较高的门槛，可以说你想进还不一定有资格进。 这些人日常相处都是出口成句，其诗词功底及文学素养天然超人一等，像98师兄这样爱好朗诵且朗诵得好的也还有好几位，曹思去听过他们协会的表演，深深感到和他们相处会有不少压力，因为曹思爱好读书的方向是文学哲的综合，对于诗词方面有全面的阅读，但不够深入，尤其是在诗词的背诵方面从来不肯发力。 曹思同班有几个人加入了诗词协会，像黄萍萍等人都在其中，曾经也有人劝说曹思可以考虑进去，他的古文能力很强，进去几率很高。 想到此，曹思从站着围观的观众中找了一圈，就看到了99级两个班的好几位同学，黄萍萍等人赫然入目。 靠近朗诵者中心的正是会长李文静，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她浑身柔和，一套有袖的碎花连衣裙，露出嫩白双臂，手腕戴着曹思送她的腕表，优雅大方。 曹思一路过去，同学都看到了曹思，朝他点头示意，活动正在进行中，不好开口打扰朗诵的师兄。 李文静也看到了曹思，笑容一下绽放，不可方物。 曹思也开心，刚好朗诵结束，现场一片热烈掌声。曹思边鼓掌，边走过去，随意就把手臂搭在李文静的肩膀上了，她勃颈处和曹思手臂相接，带来一阵滑腻。 围观人群中不少人侧目，连刚结束表演的98师兄也看了过来。 李文静却毫不在意，反而微微后退更贴近曹思，大声道：“弟你怎么来了？” 曹思笑嘻嘻说：“到处走走，刚好看到最后一个位置是你们协会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安静，没人吵到我们。” 是了，一路走来，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演出的音乐、吸引人的音乐，加上人潮说话声，各种声音嘈杂，诗词协会要是在各社团中间，可就惨了，她们得用很大的扩音器才能压制住旁边摊位声音。 “这样。”曹思颔首。 “本来我们抽到靠近图书馆那边，但是周围都是大社团，太吵闹了，就找人换了一下位置。”李文静大声道。 声音之大可能影响到了下一个登台朗诵的表演者，大家纷纷看过来，李文静不好意思，忙歉意笑笑，把曹思拉出场内中心区域。 挤到外围位置，就看到了黄萍萍看过来，曹思顺势把李文静拉了过去：“姐，给你介绍个同学。” “班长，这是我同乡同高中的师姐，也是97中文专业的正宗师姐，李文静姐姐。” 黄萍萍灿然一笑，主动伸手：“师姐好，刚已经认识了。” “你是黄萍萍对吧？”李文静忙伸手握住。 两人轻轻一搭手就松开，李文静说了声：“师妹，我和弟有点事聊，下回和你再好好说话。” 黄萍萍忙道：“师姐您忙，不用管我。” 曹思搂着李文静的腰就往外面更安静的地方走去，李文静似乎故意一样，不但紧紧贴着曹思的身子，还伸出自己的手也搂住了曹思的腰，两人似乎长在了一起，边走动边互相摩擦着。 黄萍萍狐疑地看着他们背影，寻思着，这个师姐师弟关系有点奇怪，哪有这么亲密的？就算是亲姐弟，在大庭广众下能搂腰？ 好奇怪！ 不提黄萍萍在想什么，走到安静地方了，李文静温声说道：“弟，你要不也加入我们诗词协会？” 曹思失笑：“我这水平可不敢进。” “你可太谦虚呢，我找尹老师问过你高考成绩，你语文140多。” “考试成绩归考试成绩，和诗词功底可不是一回事。”曹思摇头，又道：“而且姐你都在了，我加入干什么？” 李文静点头道：“也是，下次社团换届我就要让给98的师弟当会长，后面逐渐退出，你留在协会里，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机会相处。” 曹思轻轻点头，两人已经走到了更安静的地方，已经远离诗词协会至少三十米以上，在树影下两人站定，四周都没人。 李文静左右仔细看了一番，一伸手就搂住了曹思的腰，抱得很紧，微微仰头看着曹思。 曹思心下一动，透过树枝洒下来的微微灯光，照在李文静的脸上，优雅之中自有一股逐渐成熟的风韵，让人不由有些发呆。她已经大三，算是半截身子踏入了社会，不成熟也不行，尤其是女生，本身就领先男生成熟三五年。 此刻仰头看着曹思，她的红唇微微撅起，眼睛半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曹思深吸一口气，头微微下垂，就要盖上去，眼角看到似乎黄萍萍一些人影在看自己所在方位一样，又想起上辈子和李文静过往的所有姐弟般的情感。 这一嘴，迟迟不好下落。 曹思终于还是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轻推开李文静，轻声道：“姐……” “弟，你怎么了？”她声音有些飘忽，让人捉摸不定一样的发出。 曹思告别依依不舍的李文静，继续甩手往前走去。 轻叹几声，一切都变了。姐弟关系变成了互有顾忌，又互相依恋的矛盾关系，让自己难以迈过，只是怎么感觉有些刺激？ 掏出手机一看，有三个未接来电，最上面一屏是王玉。赶紧打了回去，她已经回到了宿舍，声音懒洋洋的，还问怎么没看到曹思人影。王玉最终还是没加入任何协会，她似乎对这些兴趣不大，就爱运动，一门心思的运动，还有现在爱上看书。 另外两个是汪紫英、郑琪先后相隔不到三分钟打来的，拨通后说了下位置，等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两人携手一起走来。 这时已经是晚上过了十点，社团招新夜也接近尾声。今晚为了学生收东西方便，女生宿舍区大门虽然还是照常11点关闭，但男生那边的灯可以延迟半个小时再熄灭，倒是方便了晚归的男生最后收尾。 曹思从树影下走出，二女惊喜小跑过来，两人一个抱曹思的腰，一个抱曹思的脖子，让他马上陷入温柔的包围之中。 “今晚怎么到处都没看到你呀？”郑琪兴奋地说。 曹思揉揉她脑袋：“可能人太多了，下回可以提前约好一起走走。” 汪紫英接话：“好呀。” 曹思又道：“今晚是和李高峰他们一起出来，还有宿舍的师兄，带着去了一些地方，可能和你们走一起不太方便，后面我就自己一个人到处瞎逛。” 汪紫英“哦”了一声：“我和郑琪看到了王玉。” 曹思哂笑一声，不好意思揉揉头顶。 郑琪脸色有些幽怨：“她好高噢！” 曹思忙伸手搂紧她以示安慰，但又不好发出得意的笑声，忙岔开话题：“你们有没有加入什么协会？” 汪紫英瞥他一眼，懒得揭穿你这小弟弟转移话题的招数，说道：“我进了读书会。” 曹思点头：“读书会不错，可以分享读书心得。” 汪紫英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选了读书会，她的爱书一直没变过。 “我进了英语协会。”郑琪说道。 曹思心里“咯噔”一下，微笑道：“你这么爱英语？都不像个中文学生，紫英，咱们要不要把她开除出去，中文系不要叛徒。” 郑琪不依了，柔柔喊道：“才不要！” 曹思哈哈一笑：“看你表现要不要让中文系留你，走，亲个嘴儿去！”拉起二女就闯入了林间更深处。 二女娇羞连连，在曹思身上连连拍打，只是这拍打怎么如此软弱无力，更像是给曹思挠痒痒。 拖入林间树影深处，抱着两人安静听了一下周遭，确定四周围确实无人，正好动口动嘴。 话不多说，左一口右一口，左十秒交流情感，右十秒交换物体。 二女气喘吁吁，各自寻找合适的姿势贴在曹思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间终于只留下从树木间穿过的风声。 汪紫英哎呀一声大叫：“快十一点了，走走走。” 郑琪轻轻捶了一下曹思：“都怪你，坏死了。” 曹思带着二女快步走出林间，疾步往女生宿舍而去，汇入了最终散场的一批学生中间。谁也不知道走在一起的一男二女，在此前的大半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 第71章 迷战 过了一个很乱的夜晚，曹思感觉自己身心都不干净了，但那种快乐和少年郎的的奔放，又让人沉迷，这一夜睡得不踏实，梦里很多光怪陆离的景象交替出现。 第二天一早又是小班上课，到达自己班之前，看到旁边教室里坐着很多98英文的人，探头朝里面望了望，咦，看到杜雅图了。 立即见她笑容满面看向自己，还隐蔽地给了个飞来的亲吻嘴型。 大学里面除非是公共教室区域，一个学院各个专业、年级大抵是在临近教室上课，今天和98英文凑一起，也不出奇。 只要是小班课程，汪紫英最近都很喜欢坐曹思后面，给他在背心里写字：小弟弟，曹思小弟弟，亲你，想抱抱…… 甚至有更不堪入目的一些无形言辞，直让人在空气中甜死。 课间铃声一响，老师准时离开教室去喝水，教室门口就冒出一颗头，朝里面看了看，却是杜雅图，她冲进教室，直直大步朝曹思走来。 “雅图……”曹思刚开口说了句名字，杜雅图就把他一把拉起。 “你跟我过来。” 曹思回头看了一眼汪紫英，急忙说道：“我去去就回。” 全班同学就直愣愣看着曹思被人带走，汪紫英已经看清楚杜雅图身上的打扮，看得一阵胸闷，恨恨一拍桌子，她旁边的汪文华低声道：“这个是98英文的班长杜雅图师姐。” “气死人！”汪紫英看着已经从门口消失的人影，又一阵气馁，自己骗自己一样：“可能找曹思有事吧！” 汪文华和舍友孟菊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不行，我得跟郑琪说一声。”汪紫英喃喃自语，掏出手机走到教室外面，直接给郑琪打了过去。 “琪琪，我跟你说个事，你听了要冷静。”汪紫英声音故作平静。 郑琪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继续道：“你说！” “刚才一个英文的98级师姐把曹思拉走了。” 郑琪沉默了几秒，“噢”了一声：“这样，随他去吧，反正他这棵烂桃花，我们也没办法管。” 汪紫英突然觉得好气又好笑：“就这？” “不然能怎么办？”郑琪无奈道，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其实只是想能多点时间和他待一起，但后来想想我们经常一起上课，基本上每天都在一起，那口气又下去了。” 听到这句话，汪紫英不知道莫名就开心起来，她比郑琪好很多，每节课她都可以和曹思在一起。 想到此，柔声安慰道：“我帮你看着他。” 郑琪嗤笑一声，“算了，你看不住。” 她声音突然有点低沉：“很羡慕你，要不然我换个班？” 汪紫英吓一跳，连忙说：“为了个男生，值得吗？” 郑琪幽幽一叹：“对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对曹思，值！每次看到他，我都觉着很平静，我喜欢坐在他旁边。” 汪紫英默然。 另一边，被杜雅图拉走的曹思，“雅图，你要带我去哪？” “亲你。”杜雅图扫了一眼曹思，笑眯眯继续说。 文学院是一栋半圆形的建筑，它两端都有弧线拐角，透过玻璃还能看到其它位置的教室。 她一直把曹思拖到整层楼的最拐角处，这个位置距离洗手间不远，但又互相有遮挡。杜雅图胆子很大，浑然不顾楼道里来回走动休息、上洗手间的认识、不认识的人。 一站定，杜雅图就抱住曹思脖子，踮起脚尖啃了上去。 主动、急不可耐、甚至是饥渴！ 好吧，曹思觉得自己此刻很爽，就不要去得了便宜还卖乖而讽刺怀里的师姐。 杜雅图背贴墙壁，曹思面向她，不一会儿就舒适不可自拔，而杜雅图睁大着眼睛不停看曹思的脸，以及洗手间的门口方向。 陈圆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两个人影抱在一起亲，仔细看去，却是杜雅图，她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而她抱着的那个男的，这身影不是曹思吗？ 陈圆心下大怒，嘴里不由喊了出声：“曹思！” 曹思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松开，回头一看，愕然道：“陈圆？” 陈圆瞪了一眼，心下大骂狗男人，踏踏快速离开。 杜雅图耸耸肩，捧着曹思的脸又贴了上来，那种奇怪的又快乐的感觉又来了，吸吧吸吧。 两人吃得起劲，却不知道同一层楼的98英文上课教室，有一道人影凭窗而立，正抱胸看着二人肆无忌惮的动作。 温珊暗骂，原来还有个杜雅图？想了想，又不禁笑了，嘿嘿，真有趣，班长也落他手里。 所以，花心大萝卜师弟，是想一箭三雕？ 不过，杜班长还真够大胆呢？ 正这么想着，陈圆冲了进来，怒气冲冲坐在温珊旁边一列的后排座位。 温珊好笑道：“陈圆，看到了？” 陈圆：“……” 温珊努努嘴：“过来自己看。” 陈圆不由自主起身走过来，看了一眼，转身满口方言骂骂咧咧坐下。虽然在一个寝室一起住了一年多，温珊也听不懂陈圆嘴里的泉市话。 温珊盯着陈圆脖子挂着的项链，觉得挂在陈圆白皙的脖颈上煞是好看。 温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反复摩擦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另外一颗大克拉的钻戒她没敢戴，目前常戴的就是这枚样式普通、碎钻镶嵌的。 “曹思，我问你个事。” 曹思喘了口气，“你说。” 杜雅图摸着手链，用着貌似漫不经心的语气，“我看到温珊也戴着同款戒指。” 曹思没答。 杜雅图继续说：“所以温珊也是一样的身份？” 曹思捧着杜雅图的脸，两人四目对视，曹思认真地说：“你是不是介意？” 杜雅图一愣，心下又是一沉，温珊还真是！ 一股怒气突然涌上心间，死死盯着曹思：“你……” 正要开口骂人，上课铃声响起，“哼”了一声，转身快速离去。 杜雅图冲进教室时，已经迟到了半分钟，似乎是故意等杜雅图回来，她们班的任课老师慢悠悠进来。 温珊和陈圆对视一眼，同时看着杜雅图身上的首饰，尤其看着她手上同时戴着钻戒。 两人心下同时冒出一个想法：班长很嚣张！非常嚣张！ 曹思正常速度回到教室，和老师作了个歉意手势回到教室，全班人又一起盯着他看。 “紫英，你怎么搬了座位？” 却是汪紫英把书包和物品都换到了曹思旁边。 汪紫英捏着手指里的戒指，缓慢转圈，不看老师在黑板上写字，认真盯着曹思的嘴，有点肿，有口水还没全干的痕迹，还有明显的红，是口红！ 低低“哼”了一声，手放下去捏住曹思的手用力一掐。 曹思正认真听课，感受到手吃痛，低声道：“你干嘛？” “我不高兴了。”汪紫英继续哼哼，半趴在桌子上。 曹思也半趴下，把头凑过去要亲一下，汪紫英伸手挡住，低声道：“老师同学都看着呢。” 曹思低笑，轻声道：“下课再亲。” 坐在两人后面的汪文华、孟菊，刚换了位置的李文芳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对了，你们到了什么程度？”汪紫英坐直身子，嘴贴在曹思耳边问道。 曹思瞥她一眼，按现在了解的情况，郑琪要是知道，不会这么直接问，而是怎么都得忍到下课，能忍也意味着心里藏的委屈更大。 反而汪紫英这样说能更好释放心里的不快，便柔声道：“我还是个少年。” 汪紫英一下就笑了，心里松口气。 下课后等班里同学都走完，曹思和汪紫英故意磨蹭到最后，狠狠补了一回第二节没办法进行的一道歉意。 “我约了郑琪去图书馆，你要不要一起？” 曹思摇摇头：“我要去找个人。” 汪紫英瞪他一眼，摇摇头背着包走人。 曹思再磨蹭了两分钟，路过了旁边刚才英文98的上课教室，里面已经全部走空，第二堂课这间教室没人用，但还剩一人。 温珊坐在教室里趴着，另一个手下垂不知道在干什么。 曹思悄悄走了进去，从背后接近温珊，还以为她忍不住在教室里就开始呢，曹思有些失望，轻轻拍了一下温珊肩膀，温珊吓得张开了嘴，正要大叫，曹思弯腰一口盖了上去。 温珊软弱无力貌似捶了曹思几下，实际上却把曹思拉到自己身上半趴着。 终于，唇分，曹思用手抹抹嘴，温珊抽出一张纸巾先擦擦自己嘴，再递过来：“给，擦擦。” 曹思嘿嘿一笑，接过再擦擦，都已经亲密过头，用同一张纸自无压力。 “你送我纸巾，我也送你一个礼物。”曹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盒子。 温珊接过看了一眼，没拆开直接塞包里，声音恢复了平静：“不怕我经常找你影响到你？我怕你和女朋友们忙起来时，接电话不方便。” 曹思嘿然一笑，捏着温珊下巴，又印了一记，温珊平静的脸上便露出一抹笑。 能动作就别逼逼不停说话，有些人在一起，各有各的思绪，各有各的考量，但如果各有恶感，那笑怎么也装不出来。 曹思便跟着笑了，很放松的笑。 第72章 干点正事 温珊把教室前后门一一关上，再拧紧、反锁，各拉上一张桌子顶着。 接着，把两扇大窗户的窗帘拉上，教室窗帘许久没动过，还掉落了一阵扬尘。 曹思坐着不动，看着温珊一一完成关门、拉窗帘的举动，口干的感觉越发明显，是该喝水补充点水分了。 温珊蹲了下来：“现在干点正事。” 曹思深吸一口气：“什么正事？” 温珊含糊不清地说：“你帮我看看学习情况，帮我做一个测验……” “不胜荣幸！”曹思脑子一阵发晕，好不容易说出了四个字。 先甜后苦，还是先苦后甜，个中滋味只有曹思和温珊知道。但无论如何，温珊用自己先付出的努力换来了后享受的新式生活快乐。 唯有课桌表示了无言的不满，它都被泡湿了。 如果不是两扇教室门被频繁敲响，其间感官恐怕会弱化极多。 走廊人来人往，同学们想进没排课的教室自习的热切心情，多少让这场持续一小时的两道测验题完成艰难许多。 但无论如何，多巴胺的释放，表示一切都正常。 彼此耗费完体力，曹思邀请温珊共进午餐，被一口拒绝。 曹思只好去图书馆叫上汪紫英、郑琪还有冯萌萌一起吃，郑琪老觉得曹思鼻子嘴巴部位有些奇怪的味道，凑上去闻，又不知道是什么。 曹思淡定吃完一顿午餐，懒得去问汪紫英和郑琪在嘀嘀咕咕说什么不良内容。 冯萌萌则伸手从曹思头上悄悄拉下一根奇怪的东西，形状怪异弯曲，但她什么经验都没有，完全想不到曹思头上怎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物体。 下午上完第三堂课，在晚餐前是计算机协会的新人活动。 前一晚招新，第二天傍晚甚至晚上紧锣密鼓安排活动，是很多社团的惯例。一是迎新，让新人了解社团的实际运作；二是可以增强粘性，不然刚招进来的人，转头就不再来了。 众所周知，大学里面的学生社团对成员并没有任何约束力，不如学生会进出都有审批，尤其是学生会部长级的人员还需要得到学校团委的认可、任命盖章，正式许多。 一官一民，这就是学生会与兴趣社团的实际地位。 计算机协会会员众多，不单是因为计算机专业本身就有很多学生，从本科到硕博研究生，加起来基本可以算是全校第一大的单一专业。 这个时候南滨大学的计算机专业还没有实施裂变，专业设置很单一。在未来，即使没有曹思的资助，按历史轨迹，它也会适应计算机领域的急速发展，落后于其它名校而设立细分专业。 计算机协会还受人关注，也是逐渐升高的电脑热，人人都想学电脑、玩电脑。 进了协会，还可以进专门保留的专业自用计算机室，畅享上网，不像众学生一窝蜂跑去学校的几大计算机房慢慢排队。这时候，学校所有计算机都是供学生免费使用，不收一分钱，但是因为学生多，上网时间有限制，还需要穿上鞋套。 一个大型阶梯教室，满满的坐了数百号人，除了二十来个一看是协会的老人之外，其它都是99级各专业的学生。 不同于很多学生兴趣社团，南滨大学的计算机协会由计算机系直接管理，除了一些兴趣爱好的活动组织，协会还有一些协作课题开发，所以直接的专业管理、资源协调会比由学生担任负责人更为便利。 而协会的会长是计算机专业的一位讲师，黄大强，一位年轻的top2毕业博士。 他个子高大，戴着厚厚的大眼镜，正站在讲台上眉飞色舞讲起计算机系的情况，讲起他们手头管理的众多微机，讲起学校目前正在运行的bbs站点、ftp服务器。 这些情况，曹思大概都了解，听听就好。实际上他脑海里想的事另外一些事，在上辈子，曹思和黄大强有着很多交集。 曹思那时除了爱读书，剩余时间爱上网，爱上学校bbs，也爱上国内各高校bbs，黄大强是学校bbs的创站站长，也是实际的管理者，唯一的超级管理员。 他聚集了一批热爱bbs的学生，把“南滨情”bbs发展成国内高校前十访问量、贴子数的大型bbs。 怎么从0到1搞起一个新版块或者分区？很简单，从其它地方大量搬运贴子过来，这需要耗费无数的时间和精力，黄大强在建站之初就干了这件事，蚂蚁一样慢慢充实了整个站。 曹思也曾经在众多分区的其中一个版块担任版主，足球版，也是学习黄大强的做法，每天搬运信息，充实版内内容。 曹思接手足球版时，校内话题前十基本和这个版没关系，再之后，凭借着疯狂的手速和引战能力，足球版成为了校内话题前十的常客。 这也是昨晚曹思为什么要重新加入足球协会的重要原因。爱看球的人，也爱侃球，bbs无疑是最好的灌水地盘。 基于都是bbs的一级、二级、三级管理人员，平常的各类活动、聚餐经常参加，慢慢地曹思就和黄大强熟悉了起来。 身材高大的黄大强，爱打篮球，于是用一个小号又担任了篮球板的版副，当这个小号被揭暴时，把全站都惊呆了。 他还爱玩校内资源共享，他主导建立了学校的各级资源服务器，其中有一类是娱乐类的站点。曹思下载的众多教学片就是从上面而来，那时的南滨大学，肆无忌惮分享各类语言的教学片，学子们纷纷受益，无人不赞大名鼎鼎的youdiao。 再者，校内本科、硕博计算机学生和校外企业的项目合作，大多数也是通过黄大强建立起项目连接，通过他完成的一批优质项目，让校外企业得益，减少了人工开支，提高了开发效率，同时也让校内学生得到了锻炼、拿到了实际的金钱好处。 曹思要加入计算机协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和黄大强重新搭建沟通桥梁，借助他的能量去触达南滨大学的计算机领域人才库，并推进一些具体事情的升级。 要知道，学校现在有超过七十亿的基金在手，各项事情的推进不得不加快，在这中间，曹思也希望曾受益的、曾热爱的一些领域能够得到好处，帮助同学们享受到更多便利。 黄大强正在夸夸其谈，台下协会新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很快就能享受到bbs的信息交流、ftp的教学资源支持一样。 曹思不由偷笑：醒醒吧，这年头的bbs服务器老是崩溃重启，ftp服务器经常限制登陆。再说了，同学们，你们手头几个有自己电脑？ 黄大强讲了半个小时以上，接下来由学生担任的副会长、各部长又继续讲一堆，总算把协会的架构、协会工作计划、项目合作计划、协会会员福利讲清楚。 在自由交流时间，曹思凑到了黄大强旁边，他正在给一群新人讲bbs日常的运营管理细节，提到了很多痛点，但其版块结构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等一些同学问完问题，曹思举起了手，他不像其他人叫黄会长、黄老师，而是朗声道：“强哥，我是中文专业99级的曹思，有个问题请教您。” 黄大强很少听到这个称呼，一下来了兴趣，他从讲台走下，眼神下垂看着曹思：“请说。” “bbs目前还要不要招版主？” 黄大强大声道：“要的，但要保证一定的上站时间。” “没问题，我有电脑，在宿舍里直接上网就行。” 现场一阵小小骚动，99级新生一入校就有电脑，很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 黄大强也稍微愣了一下，但他能看到全校所有建筑的微机接入数据，对学生宿舍已经有不少电脑不觉得很惊讶，继续道：“可以。你喜欢什么版？目前体育区的几个版还差人手，有些版缺版副。” 曹思冲口而出：“足球版呢？” 黄大强眯着眼睛想了想：“稍等下，我现在登录bbs看看。” 他马上用已经开机的阶梯教室电教系统电脑，登录了bbs管理后台，一个个版查看过去。 很快便抬头说：“足球版现在缺版主，前任版主因为研究生论文比较忙，就辞职了。你有兴趣？” 曹思一拍手掌：“太好了，我喜欢足球，也喜欢聊，现在能给足球版做点事，是我荣幸。” 黄大强伸手一握：“好，那就初步定你，你有一个星期的体验时间，如果觉得体验不合适，可以跟我提出，我帮你解除权限。” “对了，有账号没？” 曹思挠挠脑袋：“马上注册。” 周围一片哗然，其中一个学生说道：“你都没账号，就敢跑来申请做版主？” 在南滨大学bbs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于各类管理人员有严格的要求。首先是注册时间要超过一年，其次在线时间不得低于三百小时，还要在具体版块发帖数排在前二十，才有资格报名参选版主。 这还只是资格，如有多人竞争，要各自发贴，获取回贴支持，获得赞同跟帖账号最多的人方能获得bbs版主的试用期，试用期长达三个月。 但1999年，发贴账号太少，版主的任命一言而决。 曹思赶紧道：“我上过一些其它大学的bbs，很有经验，请放心；以后保证好好干。” 黄大强哈哈一笑：“好好好，就曹思同学了。” 第73章 就知道送礼 协会活动结束，曹思走在人群中，感受到同级学生的热切，以及对未来美好的期待，不由也开心笑着，随着人潮往食堂走去。 协会活动，向来不管饭，此前任何时候一问就是没钱。 但现在南滨大学手里有钱了，很多事会逐渐发生变化。 电话响起，是王玉，一接通就传来她有点气喘的声音：“曹思你们活动搞完没有呀？” “刚结束。” “过来找我。” 能感受到王玉的开心，曹思说：“好，等我。” 刚挂断，又来一个电话，是陈圆宿舍。温珊有电话了，那么只可能是陈圆打来。 马上接通，陈圆在电话那头急速说道：“一起吃饭。” 没等曹思问为什么吃，在哪里见，啪一声就挂断。曹思无语！ 想了想给王玉打了回去：“玉儿，我刚接到电话要去见个人，今天去不了找你哟，你和队友们一起吃晚饭吧。” 电话那头闷闷地一声“噢”，曹思能感受到她的不快乐，突然恨不能自己拥有化身无穷的威能，可以随时随地陪伴着每一个喜爱的人，让她们完整拥有一个单独的“我”。 想了想，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见到人，果然，等了不到十五分钟，陈圆就在学校东门出现。 她明显洗过澡，头发没有扎，散批在肩膀上。穿着上衣下裙，上衣是圆领体恤衫，蓝色，下裙是一条白色长裙，从腰线以下都比较紧，能凸显出她的完美身材。 一身的首饰，单肩挎着一个棕红色小包，就这样径直走了过来，晚风吹拂着她的裙子，已经逐渐显露出一分都市丽人的曼妙风采。 曹思张开双手，陈圆甜笑着毫不忌讳抱了过来，曹思吸着她发肩的香味，低声道：“你今晚好美！”手不由自主就从背部往下滑。 陈圆扭动着想甩开，低声喝道：“别乱动，好多人。” 曹思松开他，嘿嘿一笑：“好好，等没人再动。” 陈圆白他一眼，然后主动牵起了曹思的手：“走吧，今晚我请你。” 一对半俊男全靓女的组合，在校园里还算正常，只不过靓女是学校公认的大美女时，事情就不一样了，很多人都和陈圆打招呼，陈圆目光前视，似乎毫不在意，但曹思能感觉到扣住自己手指的陈圆，用的力气很大。 啧，明显紧张了嘛。便轻轻揉捏她手掌心，慢慢地她便放松下来，敢于到处看看，和一路上还在与她招呼的其他校友、同学乃至舞蹈协会的同学招手示意。 众人的目光都很是讶异，还能听到窃窃私语，陈圆有男朋友了？曹思甚至看到了有个女生掏出了电话拨打出去，打的时候还朝陈圆挥手。 所以，还没走到曹思想去的海恩，曹思就接到了杜雅图电话：“喂，曹思，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陈圆靠得很近，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手一甩急往前走去。 曹思捂着电话低声道：“是你吗？” 杜雅图呵呵呵呵几声，主动挂了。 一直到餐馆区，陈圆都没好脸色，她站在乔餐厅门口：“就这家吧。”看了一眼曹思。 曹思微笑：“你安排。”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人，穿着上午同样衣服的温珊，安静坐在角落，看着门口进来的曹思和陈圆，陈圆也明显有点发愣，但很快脸色就变了，一手抓起曹思的手就主动走了过去。 “珊珊，你一个人呀？” 温珊抬头看了一眼陈圆，漫不经心道：“嗯，一个人，不像你有男朋友陪。” 曹思把陈圆手松开，对温珊道：“温珊师姐要不要一起？”嘴唇偷偷作了个飞吻姿势。 温珊灿然一笑，摇头道：“你们自己吃吧，我一个人就行。” 陈圆开心搂过温珊脖子，“吧唧”亲了一口她脸颊：“那珊珊的单我来买。” 温珊双手撑起，手指交叉，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不用了。” 陈圆轻哼一声：“那行，先不打扰你。”又拉起曹思的手，转身就走。 曹思偷偷转身，又给了一个飞吻，温珊又笑了，也回了个飞吻，嘴型更夸张热烈。 陈圆总感觉一顿饭吃得有点糟心，不但坐在自己对面的曹思频繁侧着脸看温珊所在的方向，还见温珊老是招手向这边示意。 所以只吃了不到一个小时，陈圆就结账，气势汹汹把曹思给拉走了，甚至没和温珊打招呼，此前说要给人温珊买单的话，自然也当没说过。 又不知不觉走到了湖区，曹思先给陈圆喷了一遍驱蚊水，然后才陪她坐下。 把驱蚊水放好，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台手机：“师姐，这个你拿着，以后找我方便点。” 陈圆拿过来看了一眼，手一抖把盒子轻抛到石椅上的空余位置。胸腔上下起伏，显然很生气，曹思便一直看着她，也不吭声。生着气的陈圆，鼻翼微微张开，双颊气鼓鼓，下巴有点上翘，曹思越看越心动，脸便靠了过去。 陈圆一把按住曹思的脸：“不要！”声音很是坚决。 曹思叹口气：“好吧。”身子便坐正，看着湖水。说是湖，其实是人工开挖出来的大池塘，经过长时间的养护，慢慢有了好看的景致，常吸引学生过来谈恋爱搞涩涩。在曹思和陈圆周围其实到处都是人，但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各自忙碌着。 陈圆侧头看了一眼曹思，伸手握了过来，手指紧了紧，开口道：“师弟，你就知道送礼。”又叹口气不说话。 曹思挪了挪，靠得更紧，松开陈圆的手，陈圆正惊愕间，曹思换了只手握住她，另一个手已经环绕过去抱住了陈圆的腰，陈圆身子一软，大半个身子都贴着了曹思。 曹思闻着陈圆的头发，又能感觉到夏末夜晚的她头发上传来一点点洗发水的清香，一点点头皮上汗液的味道。 深深吸了一口，手上便抱得更紧。 曹思上辈子在大学里有了第一个女朋友后，有了初吻，再之后大学毕业，开启了人生性的新阶段，一发不可收拾。他所经历过的喜欢、在一起，从来都是很快，各种经验的对象，几乎都是来自于直觉的喜欢，甚至是彼此一见钟情，很快就在一起，看对了眼，什么剧情都有了。 不仅是身体彼此的吸引，还是情感的契合。所以曹思一直觉得，如果两个人一直磨，磨几年才在一起，大概率这期间带来的所谓情感，只是一种相处习惯，而不是真正喜欢。 今晚面对陈圆的明显不满和质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道怎么去哄，去骗骗她，更别说玩pua。 能在自己怀里，甚至还抬头看着自己的眼，她所想听到的，自己已经大概懂，但却没办法给到她。 从上方往下看，陈圆的脸更美了，红艳艳的小嘴就在自己嘴唇下方十公分不到，再忍不住又一口下去，陈圆快速把头扭开：“不行。” 曹思无奈道：“怎么亲嘴不就不行？” 陈圆闷闷的轻声道：“你还不知道？” 曹思摇摇头，搂着她腰部的手便往下滑到她大腿上，隔着裙子慢慢移动着。另一只握住陈圆的手便从她手臂，移动到了她肩膀，再到胸口。 陈圆闭着眼，呼吸急促，但每当曹思要把嘴亲上去，她便很灵敏地躲开。 终于又平静下来，陈圆用力拍了一下曹思还放在她前面的手：“你就只会玩涩涩，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就到处乱来，是不是只想满足自己？” 曹思无语，低头亲了一口陈圆耳垂。 陈圆一下绷紧身体，然后猛地坐直：“不要了！”从曹思怀里脱开，侧着身子，脸正对曹思，认真道：“雅图也有这套首饰，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她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曹思认真看着她双眼，慢慢道：“雅图和你一样。” 陈圆一下怒了，猛地站起：“你怎么这么贪心？珊珊，雅图，还有我。真想一网打尽？” 曹思认真注视着她的双眼，摇摇头。 陈圆转身就走：“我先回去了。” 曹思赶紧跟上，和陈圆并肩疾走。陈圆一路上不停用泉市话吐槽曹思，曹思早掌握了泉市话，知道她在骂自己色，骂自己贪心，骂自己太花心。上辈子，几乎见不到陈圆在学校说泉市话，只有生气骂人的时候，她才会切回家乡母语。 曹思默默忍受痛骂，一路把她送回女生宿舍区，路上尝试拉她手好几次，又被甩开，反复试，挣扎的力度一直没有任何变弱，就知道陈圆还在一直生气中。 离开女生宿舍区，曹思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默默轻叹。 他要只是为了……，大可到处砸钱，外面什么美色都有，甚至在学校里到处送钱，然后骗着女学生们睡个觉，只是玩玩，不停换新就可以了。 但曹思都已经回到1999，他不想这么去对待心中那些美好的、纯真的姑娘。 每一个他都想珍惜，每一个他都想好好把握。 只是他也清楚，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人不只是有欲望，不只是有为了满足自己欲望而包装出来的甜言蜜语，还有真挚纯粹的偏爱，而这些她们可以给出，自己却偏偏没办法全心全意给到单独一个姑娘。 第74章 高端支撑 郁达夫曾写《春风沉醉的晚上》，愁思有所不同，曹思此时心里无法排解的郁闷却大抵是类似的。 走在夏末的夜风中，又逐渐平静了下来。 回到1999年的大学校园，已经快一个月，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心爱的郑琪，兄弟般的汪紫英，梦中常见的王玉，都已经和自己有着无法割舍的羁绊。 当放松的自己习惯性用着中年人砸钱的思路，去对待另一些人的时候，对等回应，对等反击依次而来，每个人都不同，每种感觉都不同。 即便她们在十八九岁、二十岁上下的年龄，尚未有足够的经验去感知或决定情感归宿时，深深植入脑中的“爱是唯一”观念，仍然决定着各人行为。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图书馆附近，这座在校园的夜晚中，灯光最为明亮的建筑，此刻像深夜导航的海上灯塔，突然照亮了自己，给了自己足够清晰的指引。 曹思想了想，迈步进入了馆内。 一路习惯性上去四楼，刘洁还是坐在古籍馆原来的位置，她垂头在学习。 曹思躲在楼道的角落里，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十几分钟内，感觉她抬头了几次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就这样看着平静的她，也是极美好的。 离开图书馆后，又给王玉打了电话。两人抱在一起的腻歪中，王玉一个晚上闷闷不乐的情绪被悄然排解。 第二天上午，曹思先打了几个电话，确认了一下王玉生日到来前的安排。 王玉的十九岁生日，曹思陪她度过的第一个生日，对彼此都意义非凡，曹思不想草草了之，最近几天一直在安排。 想着此，曹思在教室里听课都不太专心，老是走神。 汪紫英凑过来亲了一口，轻声道：“你有事？” 曹思便趴下，轻轻点头：“嗯，王玉要过生日了。” 汪紫英脸色一变，居然大胆跟自己说起另一个女人的事，这是想干嘛？顺势跟着趴下，“你想怎么给她过？” “先保密。”曹思瞥她一眼，“可惜了，你已经过完生日。” 汪紫英把一本书立起来挡住二人，不要被讲台上的老师看到，便一口又封上去，“哧溜哧溜”声让旁边坐的李文芳不由吞咽了几口口水，好像很美味很好吃的样子。 后面坐的黄萍萍认真看着两人唇齿相接的动作，手上的笔在笔记本上滑来滑去，很用力。汪文华看她一眼，突然轻声道：“萍萍，你亲过嘴吗？” 声音有点大，汪紫英和曹思都听到了，忙分开。 黄萍萍嗔怪着轻轻掐了一把汪文华大腿：“你有没有？” 汪文华赶紧摇头，又凑过来，用更轻声音问：“有没有？” 黄萍萍摇头，促狭轻笑，嘴贴过来道：“你要不要试试？” 汪文华“咦”的一声，把黄萍萍脸给推开，“我要找一个只亲我的男生。” 黄萍萍看了一眼曹思，叹了口气。 曹思回头看了一眼在说话的两人，喘口气，这才对汪紫英道：“等明年，我给你安排好好过。” 汪紫英立即笑意盈盈了：“你可要好好记住，8月19号。” 曹思捏捏她鼻子，“记得了，你明年22岁。” 汪紫英一把拍开他手，有点生气道：“不准说我年龄。” 曹思“呃”了一下，忙醒悟，汪紫英大了自己足足三岁，她嘴里不说，恐怕心里也会有些芥蒂，要知道郑琪和曹思可是同一年，只大了不到半岁。 第一堂课上完，要更换教室到另一个地方，曹思还没和汪紫英离开教室，杜雅图迎着出门的曹思同学人流，逆流而行闯了进来，又要拉起曹思就走。 汪紫英忙拉住曹思的手臂：“师姐，你干嘛？”其实汪紫英比杜雅图大了有一岁之多。 杜雅图挑衅笑笑：“我找曹思有事。” 汪紫英冷笑：“有什么事在这里说。” 杜雅图左右看了一眼，“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曹思忙把两人手一人一边拉着：“别在这里吵，有事去外面说。” 汪紫英挣开曹思的手，抱胸立定说道：“说吧，都走完了。 “呸呸……”汪紫英推开曹思，“以后不准亲我。”扭头就走，她也是有火气的人，好不容易接受了郑琪，两人一起亲近曹思，外面班还有个巨大的威胁，现在又跑来一个师姐，这算怎么回事？两人要偷偷搞涩涩，也别当着自己面。 曹思看汪紫英背影快见不到了，捧着笑眯眯的杜雅图小脸，快速亲了一口，忙跑掉：“我先去上课。” 这间上课的教室第二堂课还有人用，陆续有其他专业学生进来，杜雅图摸摸嘴唇，开心离开。 曹思一路陪着汪紫英，汪紫英连声哼哼，没有一点好脸色。 这小男人的嘴，太滥了，谁都能亲上几口。 一见到郑琪，汪紫英就告状：“琪琪，真的要好好管一下曹思，他已经无法无天了。” 郑琪好奇道：“他怎么了？” 汪紫英搂着她的头悄悄嘀咕了几句，郑琪脸色也马上变了，转身就是用力一掐曹思肚子，手捏着曹思肚皮，恨恨道：“跟我过来。”只是那温柔的声音，怎么也没狠起来。 一直把曹思拉到倒数第二排，把他按倒在座位，低头问道：“老实交代，你和英文98的班长是怎么回事？” 曹思摸摸脑袋讪笑一下，汪紫英在旁边抱胸冷笑：“别骗我们啊！” 曹思忙摇头：“不会。” 把旁边凳子压下，“紫英，你先进来坐。” 汪紫英白他一眼，挤了进来，曹思顺势一把搂住，嘴便贴在了汪紫英脖子上，轻舔了一口，汪紫英全身一软，整个人缩进曹思怀里。 郑琪气道，跟着坐下，隔着曹思推了一把汪紫英：“紫英姐，你怎么一点都不争气的？” “好啦好啦，快要上课了。” 冯萌萌最后一个进来，从教室背后大门进入，坐到了最后一排：“曹思！” 曹思回头一笑：“萌萌。” 汪紫英和郑琪又对视一眼，突然两人很有默契各拿出一本厚厚的硬封皮书，把书立起后，一起把曹思头按倒在桌子上，汪紫英先一口，郑琪把他脖子扭转方向，又跟着一口。 冯萌萌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又忍不住探身往前看，想要仔细看清两人和曹思玩的“哧溜哧溜”动作。汪紫英和郑琪还不时回头看看冯萌萌表情，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在偷笑，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吧？ 四人坐在后边最边上，又用书挡着背后的动作，一时间倒是没被老师和其他同学发现乱七八糟的一串事。 下午曹思没上课，一些课程曹思可不想再重复一遍，倒不是上课不好玩，毕竟两个可爱姑娘会陪着他，但有重要的事要安排落实。 在学校后山的东北边位置，经过学校和南滨当地商议，决定划给csf建造一组半山度假别墅酒店群，除了不高的接待主楼，国际会议中心，标准酒店楼，高端酒店应有的各类设施，剩余近一半的客房数都规划建独栋别墅。 学校目前在陆续升级软硬件，当几十亿资金陆续发挥其威力时，各类专业交流、国际高端合作会大幅度增加，学校现有的接待措施将远远跟不上未来所需。 有了这组酒店群，在未来接待顶级专家长期居住也方便了，一些国际会议的召开也有落脚之地，还有将陆续和学校合作的各界商业名流也不会住得寒酸。 最后曹思拍板确定了设计稿，一部分独栋别墅，曹思将留作自用，完全不对外开放。 除了曹思自用部分，酒店群的剩余产权将全部归属于学校，学校在高端方面的保障便有了很充分的条件。 除了新建筑群的设计定稿，校园内划给csf的两栋办公楼，也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改造。 按照曹思的计划，一栋用于他日常的聚会、娱乐、餐饮接待，另一栋则用于各类在南滨的自家公司办公，包括csf、超市管理公司、allbirds公司bomba公司、she’s女装公司等等，都将进驻。 剩余的很多空办公室，也将用于未来可能进入的一些领域新公司用。 学校搞定地块给曹思安排了独栋别墅酒店群，还赠送了两栋办公楼，曹思则投桃报李，准备为学校援建一个大型的新区，包含科研、产业办公、教职工及高新人才住宿、体育训练基地等等，提供坚实的支撑保障。 规划已经由郭则仕率领团队和学校沟通多次，大致的方向没有问题，学校反正不用出钱，建好以后，学校拥有了一个大型基地，等于是平白又得到了价值几百亿的财富，并拥有了未来无法计数的财富增长空间。 这些，曹思现在不会告诉他们。先建设起来，一步步往前走，自然有花开结果之日。 第75章 小小进步 周丽霞双手紧扣，交叉在前面，侧着脸和曹思说：“我带你逛逛南滨理工。” 曹思微微点头：“好。” 这是在下午较晚的时候，接到周丽霞电话的曹思，穿过南滨大学西门就来到了南滨理工学院，她们的军训已经结束，最近几天也在开始校内的上课安排。 刚好今天下午上完课，她想见见曹思，打电话过来问要不要去南滨大学，曹思想着上下两辈子都还没好好逛过南滨理工，决定要她带路走走。 “南滨理工没有南滨大学的面积大……”周丽霞边走边说，不时看着曹思的双眼。 两人对视，曹思有些懂。 今天的周丽霞穿的是一件黑色圆领体恤衫，下着一条蓝色牛仔短裙，短裙长度堪堪到大腿一半，把她大半截腿都露了出来。 这倒是和曹思记忆中二十多年前的她一模一样，那时的她，夏天就爱这么穿。 脚底下一双无后跟的白色大凉鞋，舒服自在。 得益于曹思送的防晒物品，加上她自己每天军训认真做好保护，一直穿着长袖长裤，手臂、腿都没晒黑，只有脸部稍微黑了一些些，手背也有些变色。 所以现在周丽霞是四肢雪白、手脸比之前稍黑但依然还算白，曹思和路过的南滨理工女生对比了一下，白皙的程度还是高出一个层次。 想到此，又不由多打量了几眼，曹思的目光有些侵略性，还看得很仔细，让周丽霞有些害羞：“看前面。” 曹思自然顺应她意思，乖乖往前看，周丽霞突然有些小雀跃，她背着曹思送的包小跑到了前面，在夕照下整个身形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芒，有点像那天傍晚曹思眼里的唐娟，都是那么美，只不过一个清冷中带点熟悉后的乖巧，一个独立自由中带点遗世超脱之感。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南滨理工学院的其中一个食堂，周丽霞指着食堂大门：“今晚请你吃饭吧？” 曹思笑道：“好呀，从来没尝过你们学校的饭，今晚要吃吃。” 周丽霞认真纠正：“是南滨理工学院的饭。” 曹思恍然，周丽霞一直的目标都是读南滨大学，也许在上下两辈子曹思经历过的世界里，她内心从来不爱脚下这座学校，也不认可它。 所以周丽霞想见他，都只想约到南滨大学里面。 曹思微笑不语，希望她加油，早日考过来。 两家学校的饭大同小异，都有本地特色，区别可能只在于南滨大学毕竟是国内知名高校，其食堂窗口的各地风味菜较多，适合从各地考入的学子。 这是曹思和周丽霞第一次吃饭，他很认真看着周丽霞吃饭的样子，很斯文秀气，咀嚼时会遮挡嘴唇，吞咽时很慢，吃完一口会温柔看着曹思，等着他先开口说话。 确实是家教很好的小家碧玉，和她熟悉了以后，没有上辈子从不接触的那种清冷。不靠近接触，便总以为其孤高清冷，实际上不是，外壳的清冷只是一种对陌生人自然展露的表象，不需要刻意，便是如此。 毕竟，有谁会天天对着陌生人乐呵呵傻笑，尤其是女生，乐呵呵傻笑只会引来坏人，以为良善可欺。 这顿饭吃得很慢，也是曹思有意为之，能和她多呆呆，心底的柔软持续着。她这张脸，黑长直头发，苗条柔软的身段，总让人时刻回想起曾经的暗恋和痛苦，一对比，更觉此刻的可贵，好好享受现在。 许是被曹思看久了有些不好意思，周丽霞开口道：“为什么一直看我？” 曹思柔声道：“因为你好看。” 周丽霞刷就脸红了，低头无意识扒拉着餐盘里的菜。 之后两人又默默不说话，曹思感觉相处得很舒服，两人在一起，并不需要时刻说话显示彼此的存在，或者担心冷落了对方。 感觉不会骗人，此刻很自在。 吃完饭，曹思抽出一张湿巾往周丽霞嘴角擦去：“不要动，有颗饭。” 周丽霞定住不动，说道：“才没呢，没感觉到。” 实际上确实没有饭粒粘上，曹思只是想接触一下她，湿巾在周丽霞两边嘴角分别擦了擦，再从她嘴唇拖过去，周丽霞睫毛眨动间，硬是没躲开。 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两人初见面时，曹思递过来的那张湿巾。 饭后走到餐厅外，已经全黑了，趁着夜色昏暗，曹思悄悄抓住了周丽霞的手，柔软滑腻间又有些自然的汗渍。 周丽霞侧脸看了曹思几眼，只见他正火辣辣看着自己，几秒后轻轻一挣脱收了回去。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撞上了。曹思哈哈一笑：“你说。” 周丽霞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我送你到东门。” 曹思忙道：“不用，你送完我，又得走好远回来，我可以自己走。” “那好吧。”周丽霞挥别曹思的时候，脸上居然有股怅然，这让曹思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她刚才想说什么，又为什么若有所失。 曹思直接去了图书馆，先去文学馆和郑琪、汪紫英打了个招呼，又径直上了四楼，找到了刘洁。 曹思轻轻拉开椅子坐下来的时候，刘洁一直看着他，不像往常看一眼就做自己的事。 抬着头往上看的刘洁眼睛黑亮，五官各自精致，搭配在这张瓜子脸上，完美无缺，让曹思即便是从包里掏东西，都一直看着她的双眼。 只是刘洁眼神里依旧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 等曹思坐好，刘洁在一个笔记本上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的样子，又按开活页笔记本小铁片，取出一张纸，从桌面上推了过来。 曹思接过，调转一看，上面两个字：谢谢！还有感叹号。 曹思想了想，看一眼对面的刘洁，她正看着自己，忙点头，并写下：好吃吗？又推了回去。 刘洁接过看了，不由想起中秋节那晚吃到的月饼和车厘子。 她因为父母工作关系，能吃到一些国外的好东西，巧克力、包装点心等小手信每年都能收到一些，或者她爸妈带回来，或者其他叔叔阿姨们出国带回来。另外还有一些精美礼品，她都能收到。 只是历次收到的境外食物，都没这次的好，她那天晚上和爸妈一起吃得还是蛮开心。 想到此，不由微微点头，曹思便笑了，接下来刘洁没再看曹思，而是低着头有些发愣。 她从小就好看，爸妈同事、朋友的孩子没一个不喜欢她的，班里的同学包括到了大学也各种围着，有送花，有找她出去玩，各种追求法她都见过。但像送生活物品，甚至直接送药的，她真是从来没见过，一时间便觉得对面小师弟真的很用心。 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对方一定有所想法，即便谈不上图谋不轨也终归是走在追求自己的路上，只是经历过中秋节收到的感觉不算很贵礼品，心里面那丝不快已经完全消失。 而且，她一直觉得父母知道这个人，甚至认识。 从小到大，她知道家里收到的礼品一定是自己都认识的熟人送的，不熟的、外面求来办事、学生想找关系弄好处的，她爸爸从来不会收。 而这个曹思，之前自己从来不认识，爸妈怎么会认识她呢？ 这个疑惑已经让她想了几天，问父母也没得到任何答复。 看着眼前的小师弟，不解又涌上心头，不知不觉又盯着曹思看了一会儿。 曹思似乎没在和刘洁对视，但眼角余光能感受到对面投射过来的注视，心下不由暗爽，师姐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 小小进步，大大开心。 趁着刘洁中场休息走了出去，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了养胃的药汤。 听到脚步声，刘洁便把身子转了过来，动作很好看地拧上了水杯盖子。 走到距离一米五的位置，曹思便停了下来，这个距离不会距离很近，能让还不熟悉的对方感觉舒适，又不会距离太远，让自己的行为显得太疏远。 曹思主动开口，声音很轻：“师姐。” 刘洁说道：“你好，师弟。”眼神落到曹思手里的药汤罐子上。 曹思见状道：“师姐，这是上次说的养胃药汤，要不试试？” 刘洁看了眼手里的水杯，又看着曹思说：“谢谢，真的不用。” 曹思还是不想放弃，继续挣扎：“师姐，真的可以试试。已经验证过药效，大概一周可以有明显的效果。” 刘洁眼睛一下亮了，眼睛定定看着药罐。 曹思一喜，向前走了半步，两人距离只有一米，伸手把药罐子递了过去：“给，师姐可以打开看看。” 刘洁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打开罐子的盖子，里面还有一层一次性密封贴条，刘洁看着贴条，曹思又道：“可以撕开。”他刚才不撕，让师姐撕，就是表示这东西的安全性和可靠性。 刘洁轻轻撕开，一股清香味一下冒了出来，不由有些奇怪，怎么和此前接触过的中药完全不同呢？ 不由把罐子举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很舒服很舒服。手上便有了些迟疑，要不要真的接过试试？ 从小跟着爸爸学习，科学家的严谨和理性，让她很难一下去接受未经任何人背书、任何验证的东西。眼前的师弟不熟悉，手上的东西不敢确认。 想到此，轻轻摇头：“师弟，谢谢你。先暂时不用了。” 曹思失望地接过药罐子，把盖子拧上，摇摇头率先走回了古籍馆。 刘洁一时间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很是不好意思！ 第76章 十九岁1 1999年9月30日，星期四，王玉十九岁生日。 早上第一堂课，王玉就没上，因为辅导员亲自过来找她，说法学院的院长找她有事。 带着疑惑和有些小小担心，王玉一直跟着辅导员张彬往前走去。 王玉打量了一眼侧前方的辅导员张彬，他172左右的个头，和咱家曹思差不多高。王玉多少有点了解辅导员，他是本校毕业的法学硕士，毕业后留任，法学专业99级是他担任辅导员的第二届学生。 本来他想脱产去政法大攻读博士学位，但学院怜惜人才，硬是把他留了下来，目前正在读本校的博士研究生，边读书边工作，不影响。 可能是法学院领导有过叮嘱，一路上张彬都没开口说话，王玉只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默默走着。 法学院的大楼是一栋五层高的方正楼房，外墙纯白，进了大门再走了一层楼梯，便来到了二楼中间一间办公室外，透过大大的玻璃窗，能看见里面有个人坐着办公桌后。 张彬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请进。” 张彬拧开房门，刚一推开，近一米八身高、半头银发的中年男子便大步走向了门口，正是法学院院长李正，他满面红光，一脸灿烂笑容，大声道：“王玉同学，欢迎欢迎，快请进。”但并不像往常一样伸手和客人相握。 王玉微微鞠躬：“李院长，您好。”她在读预科、今年的新生会上都见过他。 李正伸手虚扶：“不用客气，快快，请坐。” 又对站一边张彬说道：“谢谢张老师，我先和王玉同学聊聊，忙完后通知你。” 张彬点头，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门，但特意留了个缝，没关紧。他知道李正的个人风格，如果是和异性谈事，办公室门一般不会关紧，窗帘也会拉开，以避嫌。 李正等王玉在沙发上坐下才入座，他朗声道：“王玉同学，今天找您来呢，就是随便聊聊，没什么大事。” 王玉点点头，却也没注意到李正用的是“您”，毕竟才是十九岁的姑娘，对于成人社交礼仪不是那么敏感。 李正起身，去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盒子，站着双手捧着递给了王玉。 王玉愕然起身道：“院长，这是？” 李正朗声一笑：“我找院办打听了一下，今天是您的生日，特意准备了一份小小礼物，不成心意，祝您生日快乐！”说到祝福时候，很郑重的表情。 王玉忙双手接过，很认真地说了一句：“院长，谢谢您。”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李正道：“王玉同学，请坐请坐。” 待王玉坐下，他才坐下继续说：“您入学这么久，我也没和您真正的碰过面，一直关心也不到位，作为学院的负责人，感觉很惭愧。” “所以借这个机会和您道个歉，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您可以直接过来找我，不用通过辅导员张老师。” 王玉忙挥手：“没有没有，平常也没什么事，学习方面院里都很照顾。” 李正哈哈一笑：“那行，总之有什么随时找我。” 王玉点头。 “前段时间，学校公布了一个贫困生助学金，相信您已经知道它的名称了，叫做玉助学金。今天呢，刚好也讲讲其中的事，让您这边有所了解。” 王玉忙坐正，兴趣来了。她一直都很好奇玉助学金的来历，知道思学一定和曹思有关，知道玉助学金和自己有关，但自己也不是爱打听的人，也一直没问过玉助学金怎么回事。 “相信您知道咱们学校被csf先后捐赠了两笔钱，换算成国内货币，总金额高达七十多亿，在此要再次感谢csf，任何道谢的话都没办法把我们全体老师的激动心情说完。” “csf捐赠的钱，成立的基金就叫思学基金，日常由学校管理，csf也派人进行监督。” 李正顿了顿，“请喝水。”弓着腰双手递过一瓶纯净水，放到王玉身前。 王玉轻声道：“谢谢院长。” 李正微微点头，想了想昨天校长和自己的谈话，便继续说：“您也清楚，咱们手球队女队、男队都是被曹思先生直接赞助，没有走思学基金的账。” 王玉眼神一亮，不由有些小骄傲，既为曹思，也为自己，这么好的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可让人开心了。 李正会心一笑，看到王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他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个头和眼前的王玉差距不大，也接近一米八。 “在此呢，我要代表我们法学院，感谢曹思先生。” 王玉接话道：“您和我说这个不太合适吧？”话语有些迟疑。 李正微笑：“曹先生日常比较低调，不愿意抛头露面，csf的郭先生也叮嘱过不要随意去打扰曹先生。那刚好借这个机会，和您说一声，如果方便就帮忙转告一下，不方便也没事。” 王玉点点头，既没答应转告，也没说不转告。今天院长的话让她再次确认了思学基金的来历，但李正还没有说到正题玉助学金怎么回事。 “第二个感谢，就是关于玉助学金。” “思学基金设立了多个专项资金，有科研方面的，叫做磐石；有学生助学方面的，就叫做玉助学金。” 李正停顿了一会儿，留意到王玉的开心，继续道：“这个玉助学金，据说就是来自于您的名字。” 王玉心下的开心，怎么也遮掩不住，满面笑容，露出了八颗好看的牙齿，笑到后面感觉笑得有点放肆，忙伸手遮掩。 “所以很感谢曹先生，感谢他对家境比较困难的同学提供了巨大帮助，今天借着您生日，谢谢曹思先生。” 王玉微笑连连点头：“院长，这个感谢我帮您转达了，也感谢您告诉我这些事。” 李正愕然，莫非曹思没和小女友讲？但看王玉这么开心，应该没有闯祸吧。一直到送走王玉，李正还在反复想，想想话语间有哪里说得不对的。 张彬亲自一路又把王玉送回了教室，让瞿娜她们都纷纷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玉摇摇头不说话，悄悄打开拿回来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白金牌子，直径大约十公分，放在手里有点重，上面是浮雕图案和几个大字。 浮雕图案是并列的csf、南滨大学logo，几个大字分成两行，一行是思学基金，第二行是玉助学金，玉助学金四个字放得很大。 翻转到另一面，写着：祝王玉同学十九岁生日快乐！ 一时间不由期待起曹思安排的生日晚宴。 另一边，曹思上午只上了一堂课，中午就跑到了市区，他要亲自看看晚上生日宴席的准备情况。 另外，还要提前见见必须要见见的人，和对方吃个午饭。 一直盯着忙到傍晚，曹思才给瞿娜打了个电话，这是前几天刚给瞿娜几人各自配了一台手机，方便她们有事可以及时联系。 “瞿娜，你们出发了？” “对，我们在车上。” 又听见另一个声音，应该是陈晓琳在喊：“第一次坐曹老板的车，太棒了。” “丽娜，你再帮我看看裙子。”这是王玉在说话。 劳斯莱斯车内，司机和后排座位之间完全隔绝，为了隐私方便，还特意安排的女司机。宿舍四名女生同时坐在后排，相向而坐，劳家加长定制版，奢华稳重，内部宽敞。 曹思微微一笑：“那行，我在酒店门口等你们。” 车子平稳向前，王玉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她读中学以来第一次穿裙子，个子长得太快，后来又进了运动队训练，再没机会穿裙子。 时隔多年，再次穿上，总感觉在走光一样，有些不舒服，适应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终于感觉到了一些自在。 车子稳稳停在上回整个手球队聚餐、也是南滨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南滨深海大酒店门口，酒店门童拉开车门，几名舍友依次钻出，她们今天为了配合王玉，也穿上了曹思赠送的礼裙，加上高跟鞋，让曹思看得很有压力。 终于，最后一个人要出来了。 只见一条线条好看的修长大腿，脚上套着黑色平底小皮鞋，直接踩到地面，接着粉白色连衣小礼裙出现在众人面前，再然后浑身戴着首饰的璀璨王玉出现了。 她在专业化妆师的安排下，画了个淡妆，把头发批下，配上浅粉色的妆容，像一位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曹思走上前，伸手牵着她，等王玉站直，轻轻搂了上去，轻声道：“生日快乐！” 王玉笑意盈盈，低头一口亲了上来，盖住曹思嘴的同时还送了东西进去，引起了在场另外三女的欢呼鼓掌声。 在这种开心时刻，旁边传来咔咔咔的拍照声，四女一起望去，只见两名照片摄影师，两名摄像师正在对着她们几人拍摄。 王玉定了定神，这场生日宴席已经超出她的想象，名贵礼裙、豪华汽车、专业化妆师、跟拍摄影师，让她不由有些紧张，下意识牵着曹思的手微微用力抓紧。 第77章 十九岁2 顺着大门进入酒店大堂，倒和往常一般，考虑到没必要闹得轰轰烈烈到处传扬，并没安排为整个酒店做装饰。 曹思牵着王玉的手，沿着大堂右侧的巨型旋转楼梯直往上，楼梯口有两名身穿正装的高大安保人员守卫，见到众人也不打招呼，而是继续肃立。 上到二楼后，入眼便是王玉的真人尺寸雕塑，脸容不写实，造型是王玉紧握手球准备射门的瞬间，雕塑身材和肌肉线条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充满着异样的美感。 王玉惊喜撒开手，不由抱了上去，感觉是一种不知名的金属，曹思和瞿娜等人微笑看着。 抱够了，王玉才拉着曹思的手继续往前，只见脚下铺着浅粉色的地毯，和楼道间的地板颜色完全不同，一直延伸到一个门口，显然那里就是今天生日宴席的主会场 曹思稍微往前半步带着王玉，便看到了王玉从小到大的照片，一路过去，用着精美的展览架子陈列。 王玉惊喜指着小时候一张照片：“曹思，这张我还是第二次见，上回我想看，妈妈还说没找到呢。” “咦，你怎么弄到的？” 曹思微笑不语。 见曹思神神秘秘的，王玉继续给他介绍自己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运动队的各类合影，这些都是她成长中经历过的事情，说起来头头是道。 继续往前，便到了去年她十八岁在南滨大学过生日的照片，画面里有女队的队友，有主教练陈笑言，欢乐而温馨。 再往前就是曹思最近一个月给她拍下的各种风姿，照片洗印放大后，人物形象更为震撼，王玉不由有些震惊，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看的？ 走在身后的瞿娜看到也是啧啧称奇。 看完了所有照片后，便走到了浅粉色地毯的尽头，一间宴会厅的入口，大厅紧闭，入口处离着一个三米多高的异型架子：王玉十九岁生日快乐！ 王玉心里柔柔的，一把抱住曹思的背，曹思则抱住王玉强健有力的腰，柔声道：“玉，生日快乐！” 王玉一脸情动，就要再亲一口曹思，大厅门突然拉开，门后出现了一群人，当头处是一对中年夫妻。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王玉惊喜大叫，用川话说道，一下扑了上去，左手搂着她父亲的脖子，右手搭在她母亲的肩膀上。 曹思和瞿娜三人，以及站在王玉父母背后的一群人，齐齐鼓起了掌。 王玉父母背后的一群人是另外11名女队队员，手球队主教练陈笑言，日常负责女队训练的助理李教练，王玉的专属医生左兰芳，法学院院长李正，此前打过交道的南滨大学校长助理孙凯，以及曹思的csf实际负责人郭则仕。 抱着王玉的她父亲王进程、母亲晁芳看着站在入口处、王玉背后的曹思，一脸的复杂，女儿身高181，眼前的小伙子170，个头差距大，女高男低，自己女儿还非常漂亮，小伙子相貌不算很帅气，单从外形条件委实不搭配，但细细看又有着其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温和以及真诚。 回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生日前三天，一位自称是王玉男朋友下属的郭先生找到公司办公室。 郭先生正是现在身处宴会厅的郭则仕，王进程招呼他坐下、送上茶杯以后，郭则仕伸手接过，轻轻放下直接开口说道： “王先生，您好。这次受我老板的嘱托，是想邀请您一起为王玉小姐庆祝她十九岁的生日，准备送给她一个惊喜。” 王进程一脸惊愕，冷静了一下后说：“先等等，你说王玉有男朋友了？” 郭则仕点头：“是的。” “什么时候的事？” 郭则仕想了想：“就这个月。” 王进程轻叹口气，孩子总会长大，但真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人难受。但是…… “为什么是你跑过来和我说这事？” 王进程起身离座，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就要打出去，打给女儿宿舍，问问是怎么回事。 “王先生，不用着急，我先把事情和您说清楚，您就知道了。” 郭则仕继续微笑道：“我们老板很喜欢王玉小姐，在见到她之后开始主动追求，先后为王玉小姐所在的手球队进行了私人捐赠，连续四年，每年五百万，这些捐赠款已经到达手球队的专用账户。” 王进程回到接待沙发，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震惊和不解，他注意力全在“我们老板”四个字上面，心下冷笑，老板？那得多大年龄了？不行，绝不能同意。先听听对方还有什说的。 “再之后，老板把为生活困难学生提供的助学金，作了一个命名，”郭则仕停顿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这个助学金叫玉助学金，取自王玉小姐的大名。” 王进程突然打断：“所以你们老板以王玉的名字，捐了一笔钱给学校帮助贫困学生？”他们国企每年也会做社会慈善活动，向周边提供一些生活物资帮助工厂周边的群众，公司子弟如果考上大学，公司也会送上奖学金，针对困难家庭还有助学金支持，南滨大学这些做法他一听就懂。 郭则仕摇头：“不是，是老板先给学校捐赠了慈善基金，后在慈善基金里面划分了一个专项资金，专门面向家境困难的学生，这个专项资金就叫玉助学金。” 王进程点头又摇头：“为什么这么做？” 郭则仕持续保持微笑：“自然是因为老板喜欢王玉小姐，非常喜欢才会做这些事。” 王进程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老板多大年龄？四十？五十还是？”他不敢往下说了。 郭则仕朗声一笑：“王先生，别担心，我们老板今年十八岁，比王玉小姐还小了差不多一岁呢。” 王进程心下一松，不是被老头看上就好。又道：“所以您今天来是？” “邀请王先生您与夫人二位，去一趟南滨，为王玉小姐庆祝她十九岁生日，希望能带给她一个惊喜。” 王进程重重点头，又起身道：“请稍坐，我先先给孩子她妈打个电话。”他接下来拿起电话和妻子晁芳说了一通，两人在同一家国企，但不同部门，一般到下班才能见着。 生日前两天，夫妻俩决定去，给郭则仕确认了，再之后就是夫妻俩把孩子的照片清理出来，让郭则仕先带回去。 生日前一天，一架中型私人专机载着他们直飞南滨，降落后三辆车组成小车队直接把他们从机场接到了酒店，入住最顶层的总统套房以后，就见到了眼前这位男生：曹思。 不知道曹思和他们聊了些什么，总之第一次见面的这顿午饭，让双方都还算满意，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紧紧拥抱了父母足足有十几秒，王玉才松开爸妈的怀抱，回身又一把搂住曹思，用川话激动说道：“谢谢谢谢，我的小爱人。”再一口吻上，曹思这是第一次被人当着很多外人亲吻，一瞬间有着害羞，都忘记了“我的小爱人”用川音说出来，很像“我的小矮人”。 王玉父母王进程和晁芳听得一愣愣的，这是什么话？心下叹气，女儿怎么找了个这么矮的男生？能接受，但心里总是怪怪的。 又见到女儿和别家男生在亲吻，做父母的看着委实很难为情，悄悄掉开头去不看。 好在王玉也知道是公开场合，不敢长时间亲吻，只印了五秒不到就松开了曹思。 接下来摄影师指挥一群人在大厅门口的异型架子旁站立，一起拍了大合影，然后进入大厅再拍了第二张大合影。 大厅是一间vip大会客室，面积有三百多平方米，平常可以用作小型会议室，也可以用于贵宾会客，还可以用于小型的高端宴请。 今天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超大的圆桌，在圆桌的前面靠近大厅入口处则是几组沙发，方便宾客等待期间喝茶、谈事。 靠着墙的位置则是一张大木桌，上面摆着二十多件礼物。 曹思牵着王玉的手，一件件指给王玉看，有队友送的，有教练和左医生送的，有学校领导送的，有王玉父母送的，当然还有曹思送的：一尊栩栩如生的王玉雕像。 曹思轻轻把玉石放在王玉手里：“再次和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在郭则仕、孙凯的带领下，围在周围的全部人又热烈鼓起了掌。 王玉眼中有泪，忍着激动，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玉雕，浑身碧绿通透，大约三十公分高，脸容和王玉几乎完全一致，身形比例完美，雕塑采用的是王玉穿着运动服直立，目光直视前方的造型。 王玉轻轻放下玉雕，把曹思拉起：“走，我有事找你。” 把曹思拉出大厅，走到过道上抱着曹思就是一顿猛亲，把曹思亲得踮起脚尖来迎合。 父母到来，曹思愿意主动安排见他们，给自己送上无限的惊喜，还送上像如其名的珍贵礼物，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对方把自己看作无比重要的珍宝。 此刻，一切芥蒂都消散了。 现在，只想好好亲亲我的小爱人。 第78章 如新婚夜不能 一直过了十五分钟，曹思和王玉还在楼道间不进来，坐在厅内的众人在耐心等候，分成两个大小圈子在聊。 瞿娜和陈晓琳、蔡丽娜在聊今天所见的礼物，身上的衣服。 其它队友们围坐在旁边听她们讲，她们虽然也被赠送了礼服，，但是档次明显不如王玉的舍友三人所穿，说心里不酸肯定不对，但也知道毕竟和王玉关系没那么亲近。 陈笑言、李教练、左兰芳在和王进程、晁芳聊天，夫妻二人很久没见过手球队的教练，也是第一次见到王玉的专属医生左兰芳，见到她还一阵惊讶，等知道是王玉的特别配置，心里五味杂陈，但对曹思却是更为安心了，世间恐怕也再找不到第二个能如此对自己女儿的人。 全世界有钱人那么多，有钱归有钱，别人再有钱也是他自己的事，他不给你用半分，这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何必去关注别人有钱？甚至去帮有钱人规划怎么花钱，挺可笑的。 校长助理孙凯、法学院院长李正则是夫妻二人第一次见，去年送女儿来学校只见到老师和女儿的舍友、手球队陈笑言教练，今天在这种场合见到二位，说明这两人都知道曹思身份，更让人心安，女儿男朋友不是冒牌的。 至于旁边围坐没怎么说话的郭则仕先生，稳重成熟，透露出商界高端精英的淡定自信，也让夫妻俩不时搭搭话，在国企工作二十多年，人情世故经过磨练自然不俗，待人接物得体大方。 所以以夫妻二人为中心的第二个小圈子，倒也是聊得颇为轻松自在。 王玉母亲晁芳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都出去十几分钟，能聊什么事？正想出去找找，曹思和王玉手牵着手进来，两人一脸甜蜜，边走边对视。 郭则仕看不对劲，小跑两步凑到曹思跟前：“脸上脸上。” 王玉一脸害羞跑开了，曹思掏出一小包湿巾，笑了笑，清理了一下脸上的口红才走过去：“叔叔阿姨，孙助理、李院长、陈指导、李教练、左医生、各位好朋友，那咱们就开始了，请坐。” 接下来，曹思以主家的身份，一个个把人安顿好。 王玉今天生日，最大牌，自然坐主位，曹思坐她左手边。王玉的右手边则是母亲晁芳，晁芳旁边是父亲王进程，一直往右是学校相关人员，曹思左手边是郭则仕，郭则仕旁边是瞿娜等手球队员，手球队员环绕一圈，又接到了李教练这边，地位相比陈笑言几乎平等的左医生则还要坐得更中心一些。 曹思安排邀请的人不多，但基本都是王玉现时最亲近的人员，和她的生活、学习、体育训练息息相关。 而且宴席参加人数不多，也不会引起什么大的震荡，在一定范围内公开，又能保证一定的私密性。 摄影师和摄像师另外有工作，他们会在工作完成后单独享用自己的奢华工作餐。 给在场二十多位参加宴席人员提供服务的，又是酒店总经理亲自带队压阵，酒店的总监、经理级纷纷化身服务员。 在最后送上生日蛋糕的时候，晚宴达到了最高峰，一个十九层的生日蛋糕，被推了进来。 王玉的惊喜自不用提，不过她也悄悄问了一句：“这么大，吃不完怎么办？” 曹思哈哈一笑，“本来就没打算吃完呀，多出来的蛋糕是送给酒店工作人员的，让她们一起为你庆祝生日。” 手拿着叉子正吃蛋糕的王玉，又是“吧唧”一嘴亲到曹思脸上，让他脸都花了。 坐在一旁的王玉父母对视一眼，摇摇头，又是心酸又是心安，小恋人感情好，做父母的也安心。 用完晚宴，时间还早，李正、孙凯、陈笑言都纷纷告辞先离开，助理李教练是个年轻人，本来还不想走，硬生生被陈笑言拉走。 郭则仕本身就住酒店，他自行回房处理工作。 剩下的14名女队友加女医生，加上王玉、曹思，则去了楼上的ktv大包房进行第二轮。年轻人的肆意享乐，在这年头，一起唱歌喝酒是最舒服的了。 至于王玉父母，觉得参加年轻人活动不合适，曹思叮嘱服务人员带她们去洗脚按摩，做做全身的理疗。 一群人往ktv而去，王玉和曹思走到最后，她偷偷说道：“谢谢你！” 曹思摆摆手：“你今天说了好多声，我都有听到，谢谢收到心里了。”又摸摸心口。 “我就是想说嘛，很感谢很感谢……” 曹思偷笑：“再亲一个……” 话音未落，王玉又亲了一下。 王玉收回脸，看了一眼楼道的照片、人身登高像，一一指着：“这些我都要，你帮我好好收起来哈。” “放心，都准备好了地方，学校有栋小楼给了我，安排一间帮你陈列起来。” 王玉嘻嘻一笑，扣住曹思的手，握得更紧。 一群年轻人，16女1男，热热闹闹折腾到十点多，还是左兰芳觉得曹思和王玉可能会一些激烈不可描述的私人活动，把众女都拉走回了房间。 今天晚上，曹思安排王玉父母带着王玉继续住总统套房，下面楼层队员们两人一间房，左医生单独一间房，各自分开住。 本来也给其他参加宴席宾客准备了客房，但都在南滨市，还是要回家比较合适。 至于曹思，则另外住一个大套房，今晚他的角色不是新郎官，而是做好后勤保障的主力服务人员。 曹思把王玉送到总统套房后，和王进程、晁芳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你们早点休息。玉儿，你也早点睡。” 夫妻对视一眼，小两口这就结束了？ 王玉好奇打量着套房内陈列，她也是第一次进到如此奢华的酒店房间，里面面积巨大，各种设施极为齐全，两间各带衣帽间的主人房、客卧、会议室、书房、小酒吧、餐厅、小型健身房，还有个很大的起居室。 王玉惊喜道：“长见识了。妈，我睡哪间？” 晁芳温柔笑道：“我和你爸睡了一间主人房，你睡另外一间。曹思把这两天要换的衣服、化妆品都给你放到房间里了。” “好呀。” 王玉看完了全部设施，一家三口在起居室坐下。 夫妻又对视一眼，王进程开口道：“小玉，你和曹思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王玉脸一红：“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呀。” 王进程还想开口问，晁芳按住他手，“你是不是很喜欢曹思？” 王玉轻轻点头：“很喜欢很喜欢。” 晁芳：“你喜欢就好。” “我和你爸呢，看着你从小长大，今天也满了十九岁，按理说你去年上了大学，就算是独立出去了，但总是不放心。” 王玉抱着晁芳胳膊摇晃：“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在学校里哪都不去，安安稳稳上学，每天正常训练，有比赛打比赛。” 王进程乐呵呵一笑：“说的不是这些担心。” “还有什么？”王玉不解道。 晁芳微笑：“你都大姑娘了，担心你未来的终身大事呗。” 王玉心想，没什么好担心的，以后我就认定曹思，他就是我的终身，别担心。但现在好像也不适合和爸妈讲。 想了想，眼睛一亮：“爸、妈，你们觉得曹思怎样？” 夫妻对视一眼，双双点头，王进程说道：“很好的小伙子，接触时间还短，了解不深，但我们能看到他对你的好，为你做了不少事，是真心实意疼爱你。” 王玉骄傲一嘟嘴：“那是自然，瞿娜她们可羡慕我了。” 晁芳：“别说你同学，连我都羡慕。” 王进程眼睛一瞪：“喂喂，现在看不上你老公？” 王玉跳起来跑开，娇笑道：“你们慢慢吵，我去楼下找曹思说话。” “哎，小玉你别走……”后面隐约传来“你别管”的声音。 王玉走到楼道里时，楼道里站了两名服务人员，一男一女，看到王玉，都微微鞠躬问好，王玉着急下去，赶忙找电梯，其中一名女服务人员还跟进来帮忙按电梯，直接把她带到了楼下曹思房门口，这才示意退走。 曹思套房门口守着另外一人，他看到了王玉，直接上前：“王小姐，需要我帮您敲门吗？” 王玉没见过这种服务，有些腼腆，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一敲开房门，就感觉整个人拉进去了，王玉娇声道：“哎呀，曹思，你可吓死我了……” 接下来无声无息就是一阵热吻，王玉似乎完全放开了，任由曹思发动游走，但曹思要动手剥她最后剩余的小布时，她微微用力拦住。 曹思轻笑：“好啦，放心不动你。” 王玉不好意思，抬起身子又主动去亲曹思。 曹思知道，虽然她愿意给自己，只要自己手上再多费点力气，再多说几句温柔的情话，足以达成今晚的美梦。 但就像新婚夜一样，她心里即便做好了全部准备愿意给，但状态一定不好，而且楼上她父母都在，心理上承受着相当的压力，多少有点担惊受怕。 王玉捧着曹思的脸，神情凝视：“谢谢你呀，曹思。” 曹思手在她几乎已经全白的移动：“不用客气，我的人生第一次给你留着。” 王玉羞得抱紧了曹思，不让他再动。 第79章 漫长而短暂的假期 两人一直腻歪了大半个小时，搂着聊天。 王玉心里一直柔柔的，这个就是我心爱的小男人，和他在一起就好，其它的事都交给他。 捧着看他双眼，看他全身，看哪都看不够。咦，裤子穿得好好的，以后再看全。 楼上，王进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这已经是王玉下楼后的第三杯酒，他端着酒杯走来走去，一副坐立难安的焦躁。 晁芳则捏着红酒杯，看着电视，很耐心地不动声色。 “老王，你别走来走去，挡住我看电视了。” 王进程猛地转身：“你就不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女儿总要谈恋爱，总要嫁人，总要生孩子，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王进程甩甩手：“我这不是那啥嘛！” “别瞎想，这有啥？当年咱们自由恋爱，我爸也没对你说什么，我俩也是在结婚前有了点事。”晁芳说完白他一眼。 王进程讪讪一笑，这还真是，老丈人当年很开明，和妻子现在的说法差不多。 还待再说，门铃响起，王进程疾步走了一段路，才打开又厚又大的门。 “你怎么回来了？” 王玉脸一红：“爸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不能回来了？” 王进程狐疑打量了一下，感觉女儿没什么不同。 倒是跟过来看是谁来了的妈妈晁芳瞄了一眼，就发现女儿和刚下楼前有些不同，衣服皱了，头发也散开了。她把王玉拉到她自己的房间，虚掩上门，拉着女儿坐床上，挑挑眉说道：“小玉，你们是不是……” 王玉不好意思了，整个人倒下，把头埋在被子上，“妈你说啥呀？没呢，还没有。” 晁芳拍拍王玉大腿：“好好，不问了，你开心就好。” 她起身乐呵呵离开，王玉看着母亲背影，摇摇头，又有点羞恼，这曹思怎么就不知道再主动点，再大胆点我也不是不行呢。 十九岁的生日之夜，足够让她对自己的快乐一晚有更多期待，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这种期待与担惊受怕缠绕的状态，不适合一往情深的触达。 曹思希望这是一场完美的交流，不急，大把机会。 送王玉离开后，曹思回到起居室，舒服半躺下，国庆假期该怎么安排呢？揉着脑袋想着，酒精微微的麻醉感，给他带来又舒服又刺激的眩晕。 根据昨天王玉父母的话，他们呆到2号就得回去了，家里还有老人，加上他们话语隐约透露的，似乎不想在这里一直打扰曹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能理解她们第一次和准女婿见面是主动过来的那种心理，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曹思展示的财力太过于吓人，造成了准岳父岳母的心理优势完全丧失。 既然这样，1号好好陪陪他们，在2号安排专机送他们回去。 第二个安排，则是要回一趟家，距离几百公里，开车也就几个小时，敢不回家，母亲大人得大发雷霆了。 其他几个姑娘，假期恐怕也要一一的安排好，该陪陪，总不能只顾着王玉，也太伤其他人。 今年国庆节是第二个黄金周长假，可能到处都是游客，自己已经见过各种拥挤大场面，但姑娘们并不清楚对旅游的刺激，对人群的刺激，要不要安排出去玩？ 整个九月，生活太过于丰富，很多事也有些措手不及，之前也没考虑过出国旅游的安排，得后续再慢慢考虑怎么带她们出去，有些人还不能凑一起，挺麻烦。 南滨本地的人有刘洁，她肯定是天天在学习，不可能有任何娱乐安排，想看她直接去图书馆就能见到，至于师姐会不会想看到自己，曹思完全没去考虑。 周丽霞也肯定呆家里，她之前电话里说没什么安排。 杜雅图估摸着下午就已经到家。 外地人留在南滨的有王玉，有冯萌萌、汪紫英，可能林琳、虞文洁、唐娟都不会回家。 回家安排的有曹思自己，陈圆也确定是要回隔壁泉市，温珊回江省温市，对了，师姐李文静也说过要回家。 这样一来，有些姑娘要自己主动去找找才有机会见着。 曹思一直觉得自己很贪心，现在真觉得过于贪心是一件很坏的事，没办法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很多事都得绞尽脑汁去想怎么错开，又要全又要不闹矛盾，真以为自己是刘德华吴彦祖？ 想着便打通了郑琪的电话，她惊喜说道：“曹思，曹思！” “你到家了？” “到了，从南滨飞到临市一个半小时，爸爸妈妈在机场接到我，回到家十点左右，刚洗了个澡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曹思柔声道：“到了就好，我也刚忙完，有点想你。” 郑琪捂着电话小声说：“等我一下。” 只听到脚步声嘎达嘎达，然后房门关闭的声音，接着郑琪特有的水乡柔软声音传了过来：“我也想你呢。” “嗯嗯，你这两天在家好好陪爸爸妈妈，3号再回来。” 郑琪开心道：“好呀！” 两人再腻歪了一会儿，曹思不得不挂断电话，还有好些电话要打。 “紫英小姐姐！”曹思笑嘻嘻道。 “曹思大……！”汪紫英趴床上笑眯眯地低声道。 “哪里大？” 汪紫英轻轻“呸”了一声，“好无聊啊，郑琪又回家了，你这两天又在外面、还要回趟家。” “我很快就回来，三号中午肯定到学校，郑琪也是三号回来。” 汪紫英感觉软绵绵无力，懒洋洋道：“好吧好吧！给我带点好吃的。” “行！” “你们舍友都在吗？” 汪紫英看了一眼宿舍里：“文华是本地人，回家了。秀华、孟菊都在。” “好，我给你们安排个宵夜。” “谢谢可爱的曹思大弟弟！”电话里传来汪紫英的娇笑声。 曹思嘿嘿一笑：“等我回来，好好亲亲你。” “等你等你等你！” 既然汪紫英都呆着无聊，孤身在学校的冯萌萌，她这性子恐怕更觉得无聊，想了想还是应该给她说说话。 “请问冯萌萌在吗？” “曹思，我就是。”冯萌萌兴奋的声音传来，声音都激动到有点失真。 “萌萌。” 冯萌萌低低应了声“嗯”，突然感觉心里很是柔软，欢喜的感觉切换到柔软，让人激动又心安，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曹思，我……我！”冯萌萌突然说不出来话了。 曹思温和的声音传来：“饿了没？”，又道：“宿舍都有谁在？” “小小晚上回家了，丽娟和春英都在。”她有补充了一句，“小小就是南滨本地的。” “好，我知道了，给你们安排一个宵夜，能不能喝酒？” 冯萌萌开心地跳起来：“谢谢你哟曹思，喝酒，应该可以吧。”她又弱弱道。其实她不怎么会喝酒，爸爸妈妈不让，还是来到南滨后，遇见大学同学和同乡，被她们带着喝了点啤酒。 可是现在心里的开心，似乎真的要喝点酒才能释放一下。 给林琳和虞文洁宿舍打过去，还是虞文洁接的，她问假期有什么安排，曹思想了想：“要不来个线下见面？” 虞文洁惊喜道：“真的？” “那还有假？我请你们吃饭！” 在一旁的林琳抢过电话：“什么时候？” “我安排好时间，给你们打电话。”曹思揉揉脑袋，时间有点紧张哪！ 挂完安排好又一顿宵夜，马上给打了几次的杜雅图打过去，杜雅图有点生气的声音传来：“你在干嘛呢？打电话打不通。” “呃……”曹思道：“这不在打电话吗？” “行了，不说这个，我明晚来找你。” 曹思沉吟了一会儿，有点想念她的热情，热烈而大胆，比汪紫英还过火。 “我明天打电话给你个地址，到时见。” 又打给了李文静，她似乎已经睡下，声音闷闷的：“弟，我已经到家。” “好。我二号也到家。” 李文静声音一下就高了：“真的？那我们到时见。” “到时见。” 曹思有点头大，时间紧张，计划只在家呆一晚上，现在要怎么和师姐抽空见面？ 打给周丽霞的时候，一时间没接通，曹思正准备拨打另一人的，电话打回来了，能听出她有点气喘吁吁的：“不好意思，刚在阳台看烟花，没拿电话。” “没事呢。” 周丽霞声音平复了下来：“你那边能不能看到烟花？” “我试试。”曹思推开阳台门，湿暖的海风吹拂了进来，室内的冷气与室外的湿润冲突间，他突然想起1999年的9月30日起，连续八个晚上，为了迎接大庆五十周年，南滨市在滨海地带放了大型烟花。 今晚是第一场，0点准时喷放。 只见明亮的灯光照亮了远处的海面，海面上空，各色绚丽烟火在变换着形状。 周丽霞的声音传来，宛若梦吟：“好美！” “是好美！” 曹思有句话没接，在灿烂烟火下，周丽霞那张美丽的脸，会更美。 刚挂断电话，王玉就打过来提醒看烟花。 曹思道：“我正在楼下看着。” 两人一楼下，一楼上，边说着话，边共同欣赏烟火。 人间之美，在眼里，也在心里。怀着这种柔软的思绪，临睡着前，想给陈圆、温珊拨打的电话，终究还是没打出去，迷迷糊糊就睡了。 第80章 以后这种场面会很多 进入了新的一个月份，第一天也是五十周年大庆阅兵仪式举行的日子。 回想起上辈子的同样一天，曹思和几个同乡师兄师姐一起在东门餐馆区看完了直播，当时整个东门的餐馆、学校各个食堂的所有电视机都全部打开。 除了一些不得不留着做项目、拼搏考研的，其他学生都在一起观看阅兵式，当年的盛况曹思还历历在目。 五十年，并不容易遇到。 威武雄壮！留在曹思眼里的，和上辈子看的印象一模一样，整齐划一的动作，如钢铁长城般，滚滚而来，气势雄浑。 在军人方阵过去时，王玉父亲王进程几乎眼都不眨，认真看着，曹思也不敢和旁边王玉说话，王玉也看得很认真，激动时还会用力紧握曹思的手，而王玉母亲晁芳则一直笑眯眯看着小两口握住的手。 孩子的感情甜蜜，做父母的也放心。 十九岁了，虽然年龄不大，但在古时，早已经生了两三个孩子，本身女孩也成熟得早，上了大学，爱谈恋爱就谈。 总体而言，晁芳对曹思是相当满意。做母亲的，有切实的利益考虑，感受到了准女婿展示的强大实力；但另一方面，做父母的也不那么在乎钱，而更在乎孩子的另一半能否真心实意对自家孩子好。 财富也好，地位也好，终究是水中月会散去，以真情好好感受当下美好、孩子们互相珍惜，才是做长辈最想看到的情景。 看完阅兵式后，刚好也到了午饭时间。 招呼一声管家，美味佳肴如流水一般端上来，用餐就在总统套房的餐厅里进行。 总统套房其实就是超豪华别墅的配置，所用家具、电器皆为奢华，王玉父母并没有过如此体验，所以今天午餐在套房里吃，两人都甚为开心。 王进程一米八几，高大强壮，晁芳一米七几，高挑身材，秀美面容。没有母亲好看的脸，也生不出王玉的大美女相貌。 考虑到下午还有活动安排，午餐只准备了低度数的甜酒和南滨当地特有的一种米酒，四人都喝了点。 虽然度数低，频繁碰杯下，王进程也开始豪迈起来，上午的大阅兵确实让人无比亢奋，曹思也顺着他的心情，不时捧两句，王进程便更为开心。 王进程、晁芳都出生于1955年，现年不过44岁，正是年富力强的中年鼎盛时期，相比曹思回到1999年之前，也不过大了两岁。 两人聊起国家大事各种话题，颇有中年男人志趣相投的一种共鸣，当然很多想法曹思并不认可，但都是自己的准岳父，顺着他说说，也没任何损失。 见到曹思和爸爸聊得开心，王玉一直甜甜的笑，还不时主动给两人添酒倒茶，坐在一旁的晁芳则不在意女儿为两个大老爷们服务的举动。在她看来，女儿这样做正体现了她和男朋友别的感情好，将来婚后也能过得好。 当然曹思也不傻，一直主动给王进程倒酒，也不时和晁芳碰杯，也会不时摸摸王玉的大手，面面俱到的周全，温柔细腻的体贴，都让夫妻俩看着曹思的眼神越发满意。 吃完午饭，各自换好曹思准备的全新衣服，四人便乘坐劳斯莱斯来到了码头，他们要从这里登上一艘豪华游艇。 这艘船是曹思安排从本地临时借用，本来想直接买下来，船主说要订新船花的时间太多，不舍得卖。 至于曹思自己订制的船，都是从其它船主手里加价收购的，目前还在船厂装修。其它一些未来时代的船，则没办法现在露面，从造型设计，到所用材料，穿上的装修，都只能在未来出现。 王进程和晁芳多少有点不自在，这是二人第一次登上豪华游艇，王玉倒是毫不在意，她面对情感和曹思的亲昵，时有女孩儿的羞涩，但为人处事，却也光明磊落，直接大方。 她不懂的会直接问：“曹思，这个钓鱼竿怎么用？” 曹思也不懂，招呼船员过来指导，此时船已经沿着海岸线朝北走了二十多公里，远离了南滨市区。 为了服务方便，船上除了驾驶船只的岗位用的男船员，其它凡是和客人接触的都聘请的女员工，所以曹思倒不会因此吃醋。 曹思笑眯眯躺坐在沙滩椅上，看着王玉进行海钓，他今天穿的沙滩裤，戴着墨镜，晒着现在已经不算很强的太阳，舒适自在。 王进程到处逛逛看看，时间久了，对大海的感官也觉得不过如此。他端着一杯冰爽饮料，把杯子放在曹思旁边的桌子上，也半躺下。 “小思，这生活也太舒服了吧。” 曹思朗声道：“叔叔喜欢的话，有空一定常来，我安排把二老接来玩。” 王进程看着正和女儿玩钓鱼的老婆，摇摇手：“可不能，玩惯了会很想念。而且厂里那么多事，我和她妈妈请假出来也不太方便。” 夫妻俩现在都已经是公司内的中层，职位不算很高，但也是关键的运营岗位，缺少了二人，公司倒不会瘫痪，短时间内却会效率低下。 在女船员指导下，王玉顺利钓上一条大鱼，她力气大，直接把钓着大鱼的鱼线转到两人的座位：“曹思，快看快看。” 曹思举起大拇指给了个赞：“玉儿你可真棒！” 有些人的运动技能就是比一般人强，钓鱼需要一定的运动协调性，这方面有天赋的人，学得快，玩得好。 “今晚就在船上吃鱼。” 船上自带大厨，吃钓上来的鱼是保留节目。 天色逐渐暗下来，游艇已经在开始往回开，在海面上缓缓往回走的游艇，灯光明亮，在顶层大露台，白色四方桌，四人分坐一边。 曹思右手边是王玉，再过去是晁芳，最后是王进程。 除了钓上来的鱼，后来几人一起开动，又弄上来一些蟹，加上出海前带的一些活虾、其它海味，一顿晚餐足够丰富。 晚餐有西省名酒五粮液，也有曹思从其它国家弄回来的名贵红酒，男的是两种酒同时喝，女士则只喝红酒。 喝到正酣，王进程貌似不经意提起话头：“小思，你以后和小玉有什么打算？” 王玉一下抬起了头，她眼下恋情甜蜜，倒是完全没考虑过将来会如何。 曹思拿起餐巾擦擦嘴角，“是这样的，叔叔、阿姨，”他朝晁芳也示意了一下，“我和小玉会安安心心在学校念完大学，小玉以后做什么工作，我也有些计划，但还没来得及和她讲。” “叔叔和阿姨现在应该也知道，我手上有一个大型基金，小玉未来也可以进入基金，可以先从接触玉助学金开始，慢慢去了解这些慈善项目是怎么个运作，未来她经验比较成熟，可以涉及到更多的资本方面运作。” 王进程和晁芳满意点点头，能让女儿逐步接触到钱，看来准女婿确实是对她用了心。 王玉弱弱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曹思微笑摇头，伸手捏着王玉的手，安抚她：“你才大一，不急不急。刚好你学的也是法学专业，不管是资本运作，还是慈善推行，都需要法律知识作为基础支撑。” 晁芳点头：“不急，慢慢来。” “不过啊，小思，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和你爸妈也见个面？” 曹思面不改色，“好啊，刚好我明天送完叔叔阿姨也要赶回家，后面可以沟通好时间，两家大人见一见。” 嘴里这么说，心下却着实有点慌，他上辈子可从来没见过女方家长，更别说这种准岳父岳母的会见，没任何经验可以再次利用。 而且，未来这种场面会很多很多，硬着头皮一个个上吧，再难也是自己选的。 游艇开回南滨市区的海边时，刚好晚上八点，国庆日的烟花准时绽放。站在船头看烟火，那种感觉和站在高处又不同，贴着海面看高空的灿烂，更身临其境。 王进程和晁芳洗漱完，坐在起居室里开着电视。 晁芳开口说：“老王，对女婿满意不？” 王进程端着酒杯，连连点头：“满意满意！再满意不过！” 晁芳笑容灿烂：“我也满意，这孩子懂事，而且也很热情真诚。” 王进程接话道：“感觉这孩子不像个十八岁的娃。” “太成熟，但这不是好事？女儿十九岁的小姑娘，有个更成熟的人照顾她，才更好。” “是好事，就是两人年龄都太小了，不然我还想让她们早点领证，也少点担心。” “还担心什么？” 王进程摇摇杯中的酒，缓缓道：“这么有钱的家庭，你就不担心这孩子以后会接触到更多女生？有钱孩子，多少女孩会扑上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夫妻俩玩玩没想到，有女孩扑曹思，当更多的却是曹思在主动扑过去。 不经意的担心，往往揭示了真相。 晁芳也沉默了，定定看着电视，突然道：“是哪，我们家就是个普通家庭。这几天坐的、住的、用的、吃的、喝的，哪一样都超出想象，我本来还觉得孩子非常幸运，现在被你一说，也开心担心了。” 王进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朗声道：“也别太担心，我能感觉出这孩子也是真心，这个骗不了人。” “至于未来，交给时间！孩子大了，别想太多。” 第81章 贪玩的小师姐 晚上王玉照例下楼来找曹思，两人都情动，又有些上火，但终归是不可以乱来。 送走王玉后，曹思有些依依不舍，和众女一一打完电话，能感受到有些姑娘的思念之情快要喷发出来，只好让她们忍忍，心里记挂着就好。 杜雅图主动打了电话过来，想了想留在现在住的深海大酒店也不合适，便直接订了另一家五星级酒店南滨酒店，这家地处闹市中心区，周围人流密集，但距离杜雅图家还算比较近，她过来方便。 曹思在酒店门口等到了杜雅图，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后，一见到面，杜雅图就顾不上酒店门童和大堂值班经理的错愕，抱着一顿啃，好吧，曹思心想这个很杜雅图，肆无忌惮，热烈奔放。 一顿啃完，已经是五分钟后，终于喘息平静了下来：“雅图，感觉你不是我印象的师姐啊！” 杜雅图笑意盈盈：“你印象中的我什么样子？” 曹思不由有些发呆，他上辈子和杜雅图其实接触很少，除了陈圆会带着杜雅图到411室谈事之外，日常见到也只是点头之交。 在陌生人眼里，她看着有种师姐的成熟大方，也冷静睿智，没见过她和陈圆走一起疯疯癫癫，也没见过她有男朋友，因此曹思印象里的杜雅图绝不是眼下的可爱。 “第一次见，就觉得你好可爱呀！”曹思轻轻捏住她鼻子，又亲了一口。 “现在就不可爱了？”杜雅图牢牢抱住曹思的腰。 “一样可爱，等会儿要更可爱才行。”曹思眼神暧昧。 杜雅图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唇形作亲吻状，又像撇撇嘴。 曹思带着杜雅图在前台登记，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一直用力抱紧曹思，眼神痴痴看着，片刻不得离开。 以至于一进电梯，她就开始亲了过来。曹思扫了一圈，电梯里还没有装监控摄像探头。 心下一动，便回应上去。 从一楼到十五楼，短短几十秒，深夜里没有客人进来往上走，倒是无人打扰两人。 曹思刷开房门，正要推开，侧头对挂自己身上的杜雅图道：“我的小师姐，进了这道门，你知道要发生什么吧？” 杜雅图柔柔点头，“嗯嗯，快进去。” 她用力一推曹思，两人一下冲进去，房内灯已经是亮着的，身后门自动咔嗒关上。 杜雅图力气很大，这一推，直接把曹思冲倒在地面，然后她就扑了上来，曹思躺在地毯上，感觉到身上慢慢发凉，是空调带来的肌肤触感。 曹思把手枕在后脑勺，从下到上认真看着骑在自己肚皮上的杜雅图。 突然杜雅图站了起来，然后拉着曹思一起摔落2米乘以2米2的大床上。 曹思笑容满面，突然一个翻身，把杜雅图掀翻，哈哈一笑：“走，先洗个澡。” 杜雅图愤愤一捶床：“曹思，你！” 曹思已经站了起来，把杜雅图一把拉起：“走吧，好好洗干净。” “你还嫌我？我出门前洗过澡。” “可我还没啊！” “骗人，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沐浴露。” 曹思尴尬一笑：“这不出汗了嘛，再洗洗。” 边说话，边打开淋浴，两人站在喷头下，热水带来的舒爽感，非常明显。曹思不由轻声叹道：“我可太爱洗澡了。” 杜雅图噗嗤一笑，“那我给你搓搓。” “好啊好啊！谢谢师姐！”曹思笑眯眯地双手撑在洗澡间墙壁上，任由杜雅图乱弄。 曹思倒真没骗人，他曾经为洗澡写过一篇短文，标题就叫《我可爱洗澡了》，短文还发表在一家有点名气的文学杂志上，后来在网上还被人评论打趣过。 读书人的一些乐趣，实在难以一语尽述。 许久后，曹思叹口气躺在床上，杜雅图靠了过来，用手捧着曹思的脸轻轻抚摸，“呀，别生气了，我都说了是聊聊天。” 曹思摇摇头，也不勉强她，任何爱的举动都应是愿意的，过程是快乐的，结局是回味无穷还想要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贪玩的小师姐总归是现在不愿意，那就暂时放弃吧。 曹思把身子调转朝向窗外，不去看杜雅图，她又爬了过来，身子贴着很是发热：“你和陈圆是不是还在谈恋爱？” 曹思诧异看她一眼：“都说了没有咯，现在没有。” 杜雅图眼睛一转：“那就是以后有咯？” 曹思摇头。 “温珊呢？” 曹思继续摇头，“如果你觉得我们现在算谈恋爱，那和温珊也算。如果你觉得咱俩只是一对乐于研究身体表层秘密的年轻学生，那我和温珊也不是谈恋爱。” 顿了顿，强调一遍：“看你怎么想！” 只见杜雅图脸色一阵变换，曹思知道她生气了，也懂她的心思。她现在还是索取阶段，她要曹思爱她，只做她男朋友，不好明说，只靠拒绝最后关头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诉求。 杜雅图一把推开曹思，愤愤站起，整个人立在床上，一脚踩在曹思要害上，嘴里狠狠骂道：“小坏蛋，小坏蛋。”边骂脚边踩。 “咦”，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蹲下身子一阵仔细研究。 到此，两人都进入了身体冷静阶段。最后曹思送杜雅图吃完宵夜，再把她送回了家。第二天一早还要送王玉父母离开南滨，留宿在外有些不妥。 第82章 变化与忧虑 第二天一大早，曹思、王玉、王进程、晁芳四人坐在车内，往机场而去。 王进程满脸慈爱：“小玉，爸爸妈妈就先回去了，你就安安心心上学、打球。” 晁芳握住坐在旁边王玉的手，轻轻拍着：“和小思两个人要好好相处。” 王玉还是有些害羞，微微低头摇晃着妈妈的手：“妈，我知道。” 曹思在一旁微笑看着，他能感觉到一家三口的依依不舍，但也能体会到夫妻俩的放松。记得第一天中午见到他们时，二人还是有些放不开，有很多疑虑，甚至对曹思有质疑，经过短暂两天相处，对曹思的财力、为人都算是基本放心。 王玉妈妈晁芳的话等于是托付，曹思便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和王玉好好在一起，照顾好她。” 王玉满脸笑容看着自己心爱的小男人，主动伸手过去握住对面曹思的手。 车直接开进了机场一角的公务机停机坪，只有一架曹思的专机在此，他亲自拎着送给王玉父母的礼物，包括南滨特产，给夫妻二人买的奢侈品牌衣服、包包、化妆品、手表等，拎不完的由专机上的服务人员一一拿了上去。 “小思，太感谢你了，拿这么多。”晁芳一脸不好意思，她虽然收到大礼很高兴，但却觉得收着有点不妥，她来南滨只给女儿准备了生日礼物，完全忘记要给准女婿也准备点东西，当时的念头就是来好好审查这个男的究竟是什么样人，哪顾得了那么多。 曹思微笑道：“阿姨，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王玉倒是在到处打量飞机上的设施，曹思带她参观了一圈，让她很是雀跃：“下回我也要坐坐。” “好好好，你想飞哪都行。”曹思一脸宠溺。 王玉一脸认真在计划：“等寒假回家先坐一次。” 曹思哈哈一笑：“不用等寒假，你们这个月不是有比赛嘛？教练组、女队都可以一起坐过去。” “那可太好了。” “行了，叔叔阿姨要准备起飞，我们先下去。” 王玉一一抱了父亲、母亲，牵着曹思的手连连回头，这才下去。 不等飞机起飞，两人便离开了机场，曹思说道：“玉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王玉靠在他身上，眼神一直在曹思脸上，听到这话一阵娇羞，摇摇头：“不要，等以后吧。” 曹思轻笑一声，没有爸妈在身边，面对这种见家长的事，王玉脸皮还是薄了点。 “行，等以后我带你去。” 曹思倒不太担心父母有什么意见，要知道他整个高中期间，和谁出去玩，带谁回家里一起玩，父母从来不问这是谁，这是谁家孩子，不要和他来往，父母不会否定他的交际圈，只是提醒要注意交往的尺度、人情往来。 这些教诲让曹思深深受益。 当然，对于选什么儿媳妇，父母隐约也讲过他们更中意的人选类型。 不过，曹思过一阵换一个女朋友带回家，爸妈会不会因此改变专一的选择态度呢？曹思有些摸不准。这种事，从来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但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亲儿子，爸妈不可能就此把自己给揍死，最多每次带一个不同的回家，就挨一顿揍。 摸了摸自己的肌肉，嗯嗯，还可以抗揍。 王玉哈哈大笑：“曹思，你好自恋哪！” 曹思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车子回到酒店，曹思安排司机把王玉送回学校，吻别后，自己换了另一辆车自行开回家。 这年头路上开车很爽，没什么摄像头，车又少，凭借着良好的车身性能，以及足够的驾驶经验，一路超速。 1999年9月，南滨到省城的高速公路全线贯通，而从省城到自己家的高速还在修。 中午午饭正点，曹思就已经把车停在楼下。 曹思是家里的独生子，父亲曹阳歌在90年代早期曾经短暂下海两年，然后返回继续做公务员；母亲陈眉则是80年代就开始做生意，是以养花为生意的最早一批人。 父亲曹阳歌是奶奶的唯一儿子，还有两个姑姑，都比他年龄下；母亲陈眉则是独生女，但据说外婆还有个儿子，也就是曹思的大舅，在解放前就丢失了，不知道遗落在那。 按上辈子的情况来看，如果曹思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这就是普普通通一户城镇居民，家里有一套房产，日常居住。夫妻二人工作和生活有保障，衣食无忧，没可能大富大贵，但也还过得去。 儿子不突出，但也还可以，凭借学习成绩自行考上国内名校南滨大学。 肉眼可见的全家发展曲线，正常的平淡生活，正常的第二代成长曲线，然后结婚生子，终老一生，如果有点机遇，小小发点财，运气好，多囤一套两套的房产，但也仅此而已。 一回到家里楼下，正是中午，估计都在家做饭吃饭，倒是人不多，有个别几个邻居的叔叔阿姨、公公婆婆见到曹思，都热情打招呼，但也很诧异问：“小思，这是你的车？” 曹思自然承认，邻居长辈们便纷纷夸赞，但转身后便议论纷纷： 这家人怎么一下子就这么有钱？ 这车得值几百万吧？ 小年轻就开上了好车？ 曹思能隐约听到他们的议论，懒得去管，从后备箱拎出和给王玉父母一样的另一份礼物。没理由给别人家爸妈送，自己家爸妈反而没有吧？ “妈，开门。”曹思爬了两层楼梯到了三楼自家门口，大声喊道。 “嘎吱”一声响，先是木门打开，只见一张富态的脸露了出来，正是曹思的母亲陈眉，她今天没去店里，让店里工人安排自行上班。 “儿子，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快开门啊，重死了。”曹思无奈。 “来了来了。”陈眉赶紧打开外层铁门，曹思拎进去，把东西一一放在入户口的一张置物桌上，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曹阳歌在厨房弄菜，他喊了一声：“洗洗手，准备吃饭，还有最后一个菜。” “好嘞。” 一家三口整齐围坐在圆桌边上，陈眉仔细打量了一番儿子的发型、衣着：“小思，你怎么变化那么大？” “嗯，上大学了不一样嘛。” 曹阳歌摇头：“不是不是，你才上大学不到一个月，哪有那么快？” “对对，”陈眉回头看了一眼曹思带回来的的一堆东西，脸上有些忧虑：“儿子你老实说，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你妈我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也知道那些东西很贵，我们可没给你多少钱上学，第一次就只给了你前两个月吃饭的钱。” 曹思想了想，和父母分别对视一眼，认真地道：“爸、妈，我刚好遇到一个好机遇，赚了点钱。”顿了顿又说：“这个机遇是什么，暂时不能和您二位讲，但可以完全放心，机遇是大好事，钱也挣得正大光明。”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还算沉得住气，没有一直死命追问下去，但心中忧虑并没减少很多。 曹阳歌开口道：“先吃饭。” 曹思忙笑道：“对，先吃饭。吃晚饭带你们去看看新房子。” 陈眉：“你买了新房？” “对，咱们家这房子，这么多年了，有点旧，有钱了换个好的，住得舒服些。” 曹思家的房子是单位的福利房，80年代建的，新旧程度尚可，但毕竟是老式设计，居住体验和后世没得比。 吃完饭下楼，为曹思打理本地事务，为曹思父母提供生活服务、保护的章武杰已经带着三辆新车在等着，见到三人，忙朝曹思点头致意。 章武杰清瘦，一身的强悍气息，此刻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曹先生、曹太太，二位好。” 曹思道：“爸妈，以后有什么事都交给章武杰处理，我安排了一个团队随时待命。” 曹阳歌和陈眉对视一眼，曹阳歌开口道：“我和你妈平常能有什么事？” “以后就多了，打理新房，处理家务，外出旅游，等等都要人。”曹思解释了一下。 又把父母拉到章武杰带来的两辆新车前，两辆车前各站立一名司机，一男一女，“爸、妈，这两辆车以后就负责接送你们，自己开也行，但司机要跟着。”最后一句话是对章武杰说的。 章武杰忙点头：“好的，老板。” 陈眉打量了一番新车，“走，老曹，上车坐坐。”率先上了女司机旁边的新车。 曹阳歌跟着上了后边一辆。 “武杰，你来带路，下午都交给你安排。” “是，老板。” 一行四辆车依次驶出小区大院，中午时分，小区人虽然不多，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夫妻二人坐在车内，突然有些不安，家里突然就和同事们、邻居们隔开了一个层次，儿子的什么机遇，真不知道未来祸福如何。 怀着这种复杂心思，在车上到处打量，曹思安排给父母的都是宾利轿车，车内奢华，夫妻俩各自到处摸摸看看，很是满足了一番好奇心。 第83章 家乡的师姐1 车队最终停在了已经建好开卖的“北屏华府”小区售楼部外。 这是北屏市本地最好的一个高档商品房小区，夫妻俩也来参观过，计划以后给儿子买一套，等他不管是回来工作，还是在这边成家结婚，都有个房子。或者在外面工作，回到家也有个落脚地，夫妻俩平常也可以自己住着。 想归想，手头钱暂时没那么充裕，也不敢买。 章武杰下车安排了一下，售楼部跑出来一位看着像经理模样的人，说了几句后就带着曹思、曹思父母一行人去了里面靠山的一栋小高楼。 售房经理边走边说，他不知道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业主来了要看房，看到外面豪华车队，很是震惊，话语间也小心翼翼：“各位，这栋楼是咱们小区唯一的一栋真正豪宅楼，一共十六层，每层一户人，每一户的实际可用面积都有550平方米。” 陈眉忍着心中的震惊，拉着丈夫的手跟着售房经理逐一查看，五百多平方米的大平层，三个大阳台、一个露台不算面积，室内还有两个主卧，两间各带洗手间的次卧，一间工人房，书房、娱乐室、客厅、起居室、运动室、双餐厅、双厨房、小酒吧、小仓库，一应俱全。 房子是已经进行了完整的精装修，有家具家电就可以入住了，但现在还是一片空旷，陈眉心中激动，语气倒是还平静：“儿子，以后咱们就住这了？” 曹思搂着老妈肩膀：“对，房子已经买了下来，这阵子我会安排人去把家具、电器陆续买齐。武杰，辛苦下你，你到时亲自跟一根，不要把事情安排到下面人，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早点弄好搬过来，到时跟我讲一声，我有空就回来，没空就你们自己办好。” 章武杰恭敬点头：“是。” 曹阳歌把曹思拉到一个阳台上，眉目间有些忧愁：“小思，花这么多钱真的不用担心？” 曹思知道父亲个性，他属于有些闯劲，但总体有些拘束的一类人，在机关单位待久了，没什么锐气，也见多了各种因为钱、权力而导致家破人亡的事，他的小心，自己能完全理解。 用力搂住父亲的肩膀，曹思认真道：“爸，您尽管放心，都是合法收入！” 曹阳歌深吸一口气，拍拍曹思的背：“你自己把握好。” 曹思点头，陈眉见两人走回来，看了一眼丈夫，没说什么。 下一站，一行人来到了北屏市靠山区域，山上风景尚可，这一带依山看海，用于居住是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山下周边都是没什么植被的一片荒地，曹思当初考虑了一下，让郭则仕安排人也过来考察，最后快速拿下了这大块地，准备盖一片楼盘，打造北屏市新的高档综合小区。 章武杰朗声道：“曹先生、曹太太，请看前面，那一片围着在施工的，就是未来的曹府……” 曹思打断：“别府不府的，都新时代了，咱们不玩港台东南亚那一套。” “就是咱们家以后的另一个新房子，等这里建好了，爸妈你们在城中心住腻了，就换到这边住住，两边轮着住。” “武杰，你继续说。” “好的。这一整片都是规划建设中的北屏山海居，未来会形成一整个大型生活社区，有超市、医院、学校、运动场馆、文化设施，还有一些商业生活服务街道，预计整个盘建好可以住上万人，居住密度很低，未来是北屏最好的住宅小区。” 曹思父母连连点头。 “目前在提前施工的则是三位的新家，目前刚完成了基础施工，接着就会进行上面层的建造，下个月可以封顶。再进行内部装修，用好的材料，过年期间就可以住上。” 陈眉凝目看了一会儿，摇摇头：“盖好了也没办法住，周围啥都没有，而且这一带到时一直开工，灰尘得多大？不行，这里暂时不适合住。” 曹思皱眉：“这倒是我考虑不周全，这样吧，武杰你继续安排施工，建完墙体后外墙别作装饰，内部也别施工装修。等明年整个小区盖好，陆续进行装修了，这栋新房再同步装修。” “好的。” 曹思再了解了一下进度，这一整片的规划设计很快也能通过审批，整体开工建造很快会进行。 都是荒地，一眼看过去没什么看头，曹思也不和父母去到处走了，一行人回到了市区。 回到市区，曹思让章武杰带着人、新车先安顿好，已经留了电话，随时呼叫他就行。 至于曹思父母，他也分别准备了各一部新手机，曹思老爸以前有大哥大，后来也用起了手机，曹思老妈做生意方便，手机也用了不短时间。今天接触了这么多震撼的事物，接两部新手机已经没任何心理波动。 “妈，我们今晚在外头吃吧？别做饭了，咱们三个好好聊聊天。” 陈眉喜道：“好啊，给你爸减减负。” 曹阳歌笑而不语。 一行人在热闹的街道上慢慢走着，曹思走在前面，认真看着周围，这些街道未来会逐渐消失，城市翻新、改建、扩建，老市区的味道逐渐就会飘散。 曹阳歌拉着陈眉的手在后面走着：“我始终有些不放心。” 陈眉紧了紧丈夫的手：“放宽心！儿子既然说钱没问题，那就放宽心。就算他这些钱全没了，大不了家里还有口饭吃的，怕什么？咱们南省人爱打拼，不怕跌倒，也不怕失去，只要没杀人放火，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一切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陈眉爱说话，人也特别善良热情，但实际上是一个很有闯劲的女子，为人大方，做事大胆，和丈夫性格有很强的互补。 曹思找了一家常吃的有名餐馆，刚停下等父母过来，电话就响了，是李文静。 “姐！” “弟，吃晚饭没？” “正准备，刚找到地方。” “你等等我，我们晚上一起吃。” “我爸妈也在。”曹思有点婉拒的意思，他今晚和父母呆一晚，明天又要跑走，和爸妈相处的时间不多。 “没事，我正好来看看叔叔阿姨。” “那行，你来老牌菜，到了给我打电话，出来接你。” 曹思和父母坐下点好菜，没到十分钟，电话又响了，赶紧下楼接人。 一见到曹思，李文静就搂住了曹思的手，把凸起部位死死压在曹思手臂上。她另一只手拎着一瓶酒，曹思接过帮她提着。 她今天穿一身白色衣服，上身是有袖子的纱衣，下半身是长裙，手腕上戴着曹思送的手表，人白衣服白，秀丽文静，真是人如其名，曹思不由暗赞。 走上二楼包间门口，曹思正要推门，李文静松开曹思，说道：“等等。”只见她认真整理了一下衣服，觉得没问题了朝曹思点点头：“可以了。” 曹思失笑，推开房门直入。 一进门，李文静就满脸笑容，非常乖巧可爱的样子：“叔叔好，阿姨好。” 曹阳歌和陈眉都站起迎接：“你好你好，快坐。” 曹思把李文静带来的酒放下，“爸妈，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姐，李文静，和我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主任教出来的。进了大学，咱们又是同一个专业，是正儿八经的正宗师姐，再亲不过了。” 陈眉满面笑容：“早听小思说过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李文静瞥了一眼曹思，曹思微微点头，他确实考上大学、和李文静在尹老师家里会面后就讲过。 李文静微笑：“我也是早就想来拜见叔叔和阿姨，可惜很快就开学，这不刚好国庆节放假，才有空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哪有哪有！今天刚好。”陈眉为人大气，很是热情。以做母亲的敏锐直觉，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来找儿子不太正常。 又看姑娘长得秀丽，人也斯文安静，穿着打扮得体，看着爽心悦目，如果儿子和她真有什么事，也不是坏事。儿子也到了谈恋爱年龄，这一波不亏不亏。 想到此，陈眉打量的眼神就更仔细了，她留意到李文静手上有块手表，感觉很贵，不由猜测起李文静的家庭条件。 李文静悄悄把手缩了回去，曹思觉得奇怪，继续介绍：“文静师姐的爸爸妈妈都是二高的老师，所以您看，师姐是不是人如其名呀？” 陈眉鼓掌，爽朗一笑：“果然果然。”她以前就老和儿子说，你长大了要娶老婆就娶老师家的孩子，眼前这姑娘，条件全吻合了，非常满意。 曹阳歌倒是没多想什么，主动站起来要倒茶，曹思忙按住老爸，提着茶壶给众人满上。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来，老牌菜是当地人都爱来的一家老牌餐馆，菜式经典，对众人而言没什么特别，但隔段时间不吃又会想念。 李文静现在大三，已经有了较强的社交能力，加上今天又是别样心态来见曹思父母，在餐桌上很是热情，频繁主动添茶倒水、倒酒，还主动给曹思父母敬酒，热情有了，餐桌上的礼仪有了，待人的大方有了，言行举止的得体有了。 第84章 家乡的师姐2 陈眉不时和坐旁边的曹阳歌偷偷打眼色，曹思老爸后面慢慢也醒悟过来，有点儿媳妇见公公婆婆那味道。 曹思心下暗赞，师姐果然还是师姐，主动起来一出手就抓到了要害，先入为主抓到了爸妈的心。 做父母的，对于儿媳妇其实并不看重长相，不丑都能接受，当然能漂亮点更好。而眼下的李文静，脸容足够好看，待人也得体，和儿子出身又接近，通过旁敲侧击了解到两家人的家庭背景也相近，爸妈能不满意么？ 不说十分满意，至少九分九已经达成！ 曹思在旁边安静欣赏公公婆婆和儿媳妇的你来我往，不断碰杯中，越发的热情。只是，她不时握自己的手，又不小心带出去给爸妈看到是什么套路？ 哟，师姐，厉害厉害。曹思眼中的李文静，从上辈子开始，她一直都是温婉恬静，外表和内里如一的好，但自从前段时间以来，她变了，主动了，热情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李文静还想抢着去买单，被曹思拦住，最后是陈眉亲自付的钱，“婆婆”今晚就是开心。 曹思还想把李文静送回家再直接回家，不想陈眉直接说：“儿子，好好陪你师姐到处逛逛，晚点回来也没事。去河边！去河边！”她连声催促。 “行行，那你们先回去，给章武杰打电话安排车。记得哈！” 不等父母还在等车，曹思自然就把手搭在了李文静肩膀上往前走去，这个习惯从上辈子传下来，真没法改；李文静则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曹思怀里。 陈眉在后面挑挑眉毛：“老公，看到没？我就说是儿子的女朋友。” 曹阳歌满意点头：“这孩子不错。” “儿子眼光好，以后做儿媳妇，等着抱孙咯。” 曹阳歌摇头：“还早还早。” “大学毕业差不多了。” 北屏这边的年轻人，结婚普遍比较早，尤其现在还是1999年，结婚平均年龄比后世小好几岁。 曹思和李文静慢悠悠走在街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北屏河。这是一条城市内河，主河道穿过城区中心，一到晚上，河边都很热闹。 李文静没舍得把曹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抖开，而是悄悄把曹思的另一只手牵过来，两手一起握住曹思空余的手，贴在自己的腰间，曹思搭在师姐肩膀上的手不由搂得更紧。 两人继续往前走，很有默契往河边偏僻的地方走去。在路灯照射不到的地方，李文静一把搂紧了曹思，脸贴在曹思脖颈之间，夜色中只能看清她脸容轮廓，能听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她喃喃低语：“弟……” 曹思抱住李文静腰间的手不由更紧，声音缥缈不可闻：“姐！” “嗯嗯”李文静轻声自语一样，仰起头看着曹思，两人四目相对，李文静的嘴微微撅起。 曹思轻笑一声，抬起一只手，用手指压在李文静嘴唇上，轻轻一点。 李文静不依了，“嘤咛”一声，赶紧松开抓住曹思的手，双手变成继续环抱曹思。 夜色中两人反复低语，呼喊着对方。在这种循环中，两人动作保持着克制，没有再继续升级。 曹思把李文静送回了她家楼下，其实就是两人的母校北屏二高，她家就在学校里面。在母校，李文静又变回了斯文安静的样子，她忍着想拥抱的冲动，朝曹思挥手道别，看着曹思走出了家属区，往学校大门方向走去，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打回了家里，“妈，我今晚去尹老师家睡。” 第二个打给了尹老师：“姐，我今晚和你一起住噢。” 尹老师就是李文静和曹思共同的班主任，尹淑娴，她年龄其实也不大。大学毕业后，第一届带的班就是李文静这一级，一直带了三年，高中毕业时，李文静19岁，尹淑娴26岁。 再之后尹淑娴直接接手曹思这一届的高二年级，做了曹思的班主任，一直带到曹思高中毕业，这一年1999，曹思18岁，李文静21岁，尹淑娴28岁。 李文静在读高中时就经常去尹淑娴家吃饭，她单身，住的也只是一房一厅，两人情同姐妹；上了大学以后，两人关系反而更为亲近，不单去吃饭，还和尹姐姐一起住，寒暑假回来经常留宿。 曹思和李文静见面那一晚，就是在尹淑娴的单身房子家里。 “文静，你来了。”尹淑娴打开门，她和李文静个头差不多，但更成熟，有着老师的内敛，看到李文静满是欣喜。 “姐！”李文静一把抱住尹淑娴。 尹淑娴揉揉她头发：“快先去洗个澡，睡衣、内衣裤都给你准备好了。” “好，你等我。” 李文静经常过来，两人身高相差不多，李文静懒得回家拿衣服，就会穿尹淑娴的。 洗完澡，两人呆在有冷气的房间内，并排靠坐在床头。尹淑娴在换电视节目，她不喜欢呆客厅，电视机也放在了房间，在家没事就是靠床头看电视。 “姐，我和你说个事。” 尹淑娴把电视声音调低，转过头来：“你说。” 李文静抓着尹淑娴的手臂慢慢搓着，显然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尹淑娴微笑道：“有喜欢的男孩子？” 李文静不好意思低下头，缓缓点头。 “嗨，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快给姐说说是哪家男生这么幸运？”尹淑娴立即来了兴趣，也不靠床头了，直接盘腿坐正。 李文静忽然大羞，把薄被子抓到手里，一下蒙头盖住，靠坐在床头，闷闷地道：“别问了。” 尹淑娴大奇：“不是你要上来跟我讲故事的吗？” “那这样，你不用说是谁，你就跟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李文静一把掀开被子，“那行，你不要问名字。” 尹淑娴心里咯噔，有了猜测，莫非是自己认识的人？脸上不动声色：“放心，你说，我听。” 李文静陷入了回忆，头朝天花板看着，声音很轻：“我两个月前和他认识，再后来有了更多接触，他一见面就给我送了好多东西，手机、手表，还有很多其它东西，他都送我。” 尹淑娴从床头柜拿过一块手表，仔细打量，她没见过名表，但能看出手上这块表很贵重。 “这些都没什么，我也不是一个贪钱的人，别人送我好礼物，我也不会乱收。” 尹淑娴点点头，她知道李文静拒绝过不少追求，有北屏当地的高中同学，也有南滨大学的校友，当然也拒绝过不少礼物。 “最主要是，我和他互相觉得一见如故。” 尹淑娴忍着心中的八卦，什么个一见如故？ 似乎知道老师姐姐想说什么，李文静继续道：“他每次见到我，就敢搂着我的肩膀，每次都是，不管有人没人，他都这么干！我也不反感，最近习惯了，还喜欢……” 李文静突然不说了，过了一会儿：“说完。” 尹淑娴急了：“八卦就这点？再讲讲细节。” 李文静突然一笑，她想起里小师弟的温柔，还有他作怪的身体，还有那双要把自己揉碎的手，心里柔柔的。 “那你现在和他什么关系？” 李文静轻叹：“还没什么关系。” “你喜欢他？” “喜欢。”停顿了片刻，继续说：“而且我也能感觉他很喜欢我。” 尹淑娴懂李文静，她有事要讲，一定是有事困扰着她，希望得到帮助：“那你今晚跟我讲这个人，是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喜欢，我都很主动了，他都不动起来。” 尹淑娴又来了兴趣：“怎么动？” 李文静大羞，把头埋在被子里。尹淑娴轻轻拍拍她的背，“你喜欢他，就遵循自己的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不给以后留下遗憾。” 李文静慢慢把头抬起，眼里又慢慢亮了起来，心思由刚才的柔软变得更为坚定。 这一晚，李文静没睡好，被她没睡好折腾得没睡好的尹淑娴，也只好继续陪她闲聊。 另一边，曹思送李文静回去后，回到自己家，又接受了一番拷问。他照例给姑娘们通通打了一圈电话，晚上饿了的照常安排宵夜。 最后给郑琪打通：“琪琪！” “思思！”郑琪调皮地说道，语气调皮，声线还是那么好听。 曹思哈哈一笑：“明天记得早点起床哈，中午我们就见到，可以一起吃午饭。” “嗯嗯，想你了！” “我也想你！”曹思心里也满是柔软，郑琪，我的姑娘，就不知道她在家过得怎样。 第85章 郑琪的短暂假期1 国庆节前一天，正要中午下班，郑琪父亲郑坚正在湖市经贸局的办公室处理事情，他是经贸局的一把手，节前一天很忙碌。 和下属正在谈着事情，手机响起，他看了眼电话号码，想了想要接听，便看了一眼下属，几个下属很懂事，马上告辞离开。 他这才接通：“琪琪，怎么了？” “爸，我今晚的飞机回来，你们去机场接一下我。” “好，我和你妈一起去，哪个机场？什么航班？几点到？”郑局长雷厉风行，简明扼要提了几个问题，他算着下午下班后，马上出发去接女儿刚刚好。 “南滨飞临市，大概八点到，没有航班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航班，反正是直接飞到。”郑琪那边也有点懵，自从她知道曹思给她安排了专机回家后，一直都发晕。 “那不行啊，你得弄清楚哪个出口，我和你妈才能接到你。” “不用到出口，爸爸您把车直接开进机场，就可以接到我了。” 郑坚有点懵，“等等，外面的车怎么能开进机场？” “呀，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坐专机回来，他说车子可以直接进机场接人。”电话那头的郑琪有点小得意。 郑坚顾不上去问这个ta是谁，呆了一会儿继续道：“专机？什么专机？转机的转？” “哎呀，爸爸，不是不是！这架飞机专门把我从南滨送到临市！” “所以，你现在是坐上专机了？谁安排的？”郑坚马上急了。 “爸您别管了，我回来再说。记得啊，您八点前到达临市国际机场，到了机场后打这个电话，您记一下，会有人引导您的车开进停机坪，您车牌号我已经说了。” 郑坚手忙脚乱赶紧记下女儿报出的号码，挂完电话还是懵的。 冷静想了一下，郑坚这才给他妻子，郑琪妈妈钱安妮打过去，她是教育局的四级调研员，虽然没有实权，级别可不低。 钱安妮接通电话，中年人了，声音还是有少女的娇柔：“喂，老郑，有啥事，正忙着呢！” “女儿晚上回来，你知道吧？” “知道啊，她前面就打了电话。” “那你知道她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不是说好的坐飞机嘛，我这还等她航班号呢。” “算了，一下说不清楚，下午下班了我去你单位接你，你等我。” 怀着忐忑的心情，郑坚一下午处理事情都有点心不在焉，搞得下属们还以为自己又犯错误惹领导不高兴了。 下午一下班，他就准时离开单位，两个单位距离很近，车程只有五分钟，然后直奔临市。去到临市才七点多。 在路上郑坚已经把女儿怎么回来的事，和妻子说清楚了。说是清楚，只是把可以进机场的事说清楚，实际上他们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试着打了女儿留的号码，果然接通了，电话那头说：“是郑先生吗？您现在到哪了？要不要我过去接您？” “不用不用，我马上到机场了。” “好的。麻烦您直接开到贵宾楼，我在这边入口处等您。” 夫妻俩到达贵宾楼后，就见到了接电话的人，对方穿着机场的工作服，一脸笑容，把夫妻二人的车放行，然后引导到楼上的贵宾厅休息等待，车子则直接被工作人员开进了停机坪一侧，等专机抵达，他们就可以直接把人接上。 对方知道两人没吃饭，又马上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还让两个工作人员一直陪聊陪吃，夫妻俩在湖市当地有一定影响力，也经常乘坐飞机出差，却从未接触过公务机这样的层次，吃饭时候多少有点坐立难安。 还不到八点，工作人员通知飞机已经降落，马上可以停靠贵宾楼。 没两分钟，飞机就缓缓开了过来。郑坚和钱安妮站在贵宾厅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看到眼前这架中型飞机，内心的震撼无法尽说。女儿上大学不到一个月，回家居然已经是坐上了专机？ 飞机慢慢停稳，夫妻俩跟着工作人员下到地面，他们的车也被开到了专机旁边，公务机楼已经打出一盏灯照亮公务机，果然没一会儿机身弹下楼梯，照明灯正对着下机口。 先下来两位空乘人员，相貌秀丽，她们各自拎着一些东西，行李箱和其它一些礼品：“请问是郑先生和郑太太？这是郑小姐的随身行李，麻烦打开后备箱。” 郑坚手忙脚乱打开行李箱，刚放好东西。公务机又走下一人，一身奢华，满身首饰，拎着一个小包，正是郑琪。 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其形象和气场宛如贵妇一般。 走到跟前，“贵妇”突然一脸灿烂地扑了过来：“妈、爸！”那个抱着他们撒娇的小女儿又回来了，钱安妮一脸笑：“琪琪回来啦。” 郑坚也拍拍女儿的脑袋：“走，咱们先回家。” 郑琪和空乘人员挥挥手：“谢谢哈，我先走了，改天见。” “郑小姐慢走。”两位空乘微笑，微微鞠躬。 上了车开车机场后，和女儿并排坐在后面的钱安妮问道：“琪琪，饿不饿呀，你晚饭吃过没？” “吃了，在飞机上吃的。” 开着车的郑坚看了一眼后视镜，女儿正搂着她妈在撒娇，想了想还是问起来：“琪琪，这架飞机的机主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啊。”郑琪一脸不以为然，她可听不懂爸爸的潜台词。 “……那”郑坚还要再问，钱安妮突然说话：“对了，琪琪，上大学一个月，感觉怎样？” 郑琪就笑意盈盈坐正：“感觉非常好，非常开心，是我梦中的理想大学生活。” “哟，那可太好了。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呀？”钱安妮顺着女儿话说。 “有啊，我同学曹思、汪紫英。” “都是女同学吧？” 郑琪摇头：“不是。曹思是男生。” 夫妻俩心里同时咯噔一声，男生？女儿这一脸情思，是已经谈恋爱？ 怀着复杂的心情，夫妻俩的聊天问话节奏都已经乱了，谁家父母知道独生子女开始谈感情了，不会着急？都会心忧，或多或少会失却分寸。 路上见女儿打了几次电话，似乎都没打通，看她有点沮丧，心下更是着急。夫妻都知道这手机是别人送的，但女儿也没说是谁送的。再看看她身上的首饰，一时间两人都无言。 回到家以后，郑琪先去洗澡，夫妻俩在客厅收拾礼物。 郑坚和钱安妮把礼品袋子一一打开，逐一清点。 两块昂贵手表，郑坚有多次出国经历，倒是认得手表牌子，隐约知道每一块可能上百万，拿在手里沉甸甸，心里也是沉甸甸。 这还没完，还有给妈妈的一套女款首饰，初步估计价值只比郑琪身上的差一筹。 给夫妻二人各两套奢侈品牌套装，给爸爸是两套男式正装，给妈妈是两套裙子。 还有一个男手提包，一个女包。 最后是两套化妆品、两部手机。 简单算下来，可能高达四五百万元。郑坚和钱安妮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女儿是已经被人包养？ 夫妻一直都知道自己女儿很漂亮，在中学就被无数学生追求，好在她心志坚定，没谈过恋爱；又有父母的领导职位保驾护航，也没吃过亏。 但上了大学，夫妻俩都够不着，一些事有心无力，这不一个月不到，女儿就被人拿下。 一想到此，无力感瞬间上来。而且，包养？两人都不敢再想下去。 在他们对女儿的人生规划里，女儿安稳上完大学，毕业后回到湖市进入体制，慢慢起步，等他们都退休前，有机会上到副处，走上一条安稳的可靠道路。 但现在，一切都偏离轨道，心里沉甸甸的。围绕着夫妻俩做生意发达富裕的亲戚不少，包括郑坚的小舅子，钱安妮的弟弟钱安全也是属于此类。所以他们家对于有钱人并不敬畏，也不在乎对方有多少钱。 正浑身无力瘫坐在沙发，钱安妮手还无意识捏着手里的女表，郑琪洗完澡穿着睡衣，披着湿湿的头发从洗手间出来，她正要走到客厅和父母说话，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郑琪马上小跑过去拿起手机，惊喜喊道：“曹思，曹思！” 赶紧说了几句，又钻进房间柔软的说：“我也想你呢。” 陷入热恋中的男女，有数不清的话要说，这一腻歪又是差不多十分钟过去。 客厅里钱安妮低声说：“曹思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 郑坚点点头：“那一会儿你来问。” “怎么问？” 郑坚想了想，手指在桌上缓缓敲击：“这样，你就直接问这飞机是谁的。” 钱安妮点头，两人继续商量了一下话术，准备一定要把关键事情给问出来，可不能糊里糊涂让女儿被人给骗了。 十八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人间险恶？见识太少，压根不懂得权势和财富都带着巨大的欺骗，女儿以后吃亏了可怎么办？弄清楚以后，坚决帮她铲除外来影响。 没有父母保护，人间美色、骨相极美的郑琪，怎么可能在中学如此安稳渡过？ 第86章 郑琪的短暂假期2 郑琪终于打完电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一脸喜色，脸上的情思没有丝毫退散。 钱安妮声音柔和：“琪琪，来，和爸爸妈妈一起说说话。” “好呢。”郑琪紧走几步，坐在沙发上爸妈的中间。 钱安妮直入正题：“琪琪，你今天坐的那架飞机，是谁的？” “曹思的呀。”郑琪吐吐舌头，“不好意思，以为和你们说过。” 钱安妮小心翼翼地问：“就是刚才和你打电话的？” “对，我男朋友。”郑琪脸色有些小骄傲。 钱安妮和郑坚心直往下沉，能买得起私人飞机，得是什么样的财富状况？这不身家得上百亿？上百亿身家的富翁，年龄得多大？ 郑坚再忍不住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男朋友多大年龄？” 郑琪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哈哈哈大笑，笑声持续很久都没停，让夫妻俩听得莫名其妙，但心里却突然松了口气一样。 “妈、爸，我知道了，你们以为我找了个老头是不是？”郑琪又捶着沙发大笑 “等等，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郑琪走到门口的衣帽架，上面挂着她随身的包，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递给了她妈妈：“给，你们看看，我男朋友和我的照片。” 钱安妮一手接过，郑坚也靠了过来，两人快速翻看照片，脸色非常不好看，照片里两人一脸甜蜜，各种姿势，在夫妻俩看来，多少有点过于奔放。 有郑琪坐着、男生从背后怀抱她脖颈和头的，有两人不看镜头看着另一个方向的，有两人头靠在一起双眼看镜头的，有郑琪靠在亭子柱子上、男生躺在她腿上的，有男生靠柱子、郑琪整个人挤入怀里的，有男生给她用手指梳理头发的，甚至还有两人轻吻的…… 郑琪也坐在一边进行解说，一脸甜蜜，毫不在意亲密的照片被爸妈看到。 终于看完，夫妻俩脸色非常不好看，女儿这颗漂亮白菜不到一个月就被别家的猪啃走。心里不高兴，然而却真正地松了口气。 钱安妮慢慢想着，眼神一亮对郑琪说：“琪琪，这个男生有点眼熟？” “你们都见过。”郑琪笑眯眯地说。 郑坚回想了一下，忙点头：“对了，你报到那天，有个男生给了你一杯喝的。” 郑琪满脸幸福：“那天就是完美的开始。”侧头搁在她妈肩膀上，紧紧搂着，她突然又想她心爱的男生曹思了。 钱安妮看了一眼丈夫，女儿这是陷入了热恋，但幸好排除了最恶劣的情况。只要女儿没有和中老年富翁谈恋爱就行，至于男方什么情况，晚点再问。 “琪琪，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都是那个叫曹思的小伙子送的？” 郑琪骄傲点头：“对的，他说这次没空过来拜访爸爸妈妈，就叫我带回来。” 夫妻对视一眼，钱安妮起身，顺手拉起郑琪，“你过来看看，这加起来得好几百万，怎么好收人家的重礼？” 郑琪抱住妈妈手臂，一脸的开心：“妈，你就拿着吧，这有什么？” “这还没什么，你个死妮子，读了大半个月大学，就觉得什么都见识过了？” 郑琪轻声哼哼唧唧的，“我男朋友一片好心，你们就拿着吧。而且，你们不是看到更贵重的了吗？” “什么更贵重的？” “诺。”郑琪洗澡前把首饰放入盒子里收了起来，现在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摆放到桌子上，“妈、爸，你们看看。” “我困了，先去吹个头发，然后赶紧睡觉。”郑琪打个哈欠走开。 钱安妮先仔细研究了一番女儿这套首饰，然后把自己收到那套也摆在一起对照，明显女儿的要高档很多，而且女儿的有两个戒指，有一个戒指还有超大的钻石，自己这套只有一枚看着有点普通的戒指。 突然有点丧气，又有点吃味，把两个盒子都盖了起来：“呀，不如女儿的，这女婿不行哪！” 坐在一边默默看的郑坚，“哟，女婿都叫上了？” 钱安妮瞥他一眼：“要不你去跟女儿说让她和男朋友分手？” 郑坚赶紧摇手：“我可不做这坏人，而且暂时来看，这女婿也没什么不好的。” 夫妻俩身在官场，平日接触的都是权势和财富，对于女儿嫁个好人家自然是很乐意，具体对方是否真的符合心目中的女婿条件，还要再看看。但现在，至少对方家庭的财富是足够强大。 郑坚睡觉前还在想，国内有什么家庭现在就有私人专机？ 1号中午，看完阅兵式，一家三口在家吃完午饭，郑琪收拾好后准备出门，她约了高中同学下午见面。 一出房间门，就让钱安妮吓了一跳。 昨晚上夜色下看不清女儿的打扮，只见到浑身璀璨。今天白天下，一套白色带黑色点缀的裙子，加浑身首饰，富家小公主气息扑面而来。 钱安妮让郑琪转了一圈，啧啧连声：“琪琪，你今天可太漂亮了。” “是嘛，那我可要震一下同学。” 夫妻俩哈哈大笑。 郑坚把女儿送到她们小年轻聚会的一个咖啡馆，开车又去了单位，他下午要去单位值班。 郑琪刚走进咖啡馆，就传来两道声音“郑琪”、“琪琪”，正是她高中时最要好的两个女同学，一个叫陈倩，一个叫方中兰。 两人个头都差不多，相貌都不错，陈倩长相秀丽、身材苗条、个性爽朗；方中兰五官精致、身材丰满，该大的大、该细的细，个性腼腆柔软。 读高中时，郑琪和陈倩都爱欺负方中兰，抱住她就是一阵蹂躏，不知道是为了满足手感，还是像小猫一样就要找个舒服的地方使劲蹭蹭。 陈倩上下打量了一眼，“琪琪，你今天可太漂亮了。” 方中兰也是赞同，连连点头，一边还伸手去摸郑琪的裙子。 郑琪今天穿一身奢牌白色仿水手服套裙，上衣短袖，黑白交错的大领巾，袖口是黑白线交错的边；下裙是堪堪到膝盖的裙子，裙摆也是黑白线交错。 既青春又时尚，配上郑琪的白皙皮肤和苗条骨相，简直完美。 更别说她浑身璀璨的全套首饰。 陈倩看了一会儿，觉得郑琪身上的首饰很是奇怪，直接上手摸。 “琪琪，能不能摘下来看看你的戒指？” 郑琪直接道：“行呀，你要看哪个？” 陈倩左点点右点点，“两个都想看。” “行，都看。”郑琪从两个手指上都摘下了戒指，陈倩和方中兰各自拿起一个，反复看了很久，又交换着看。 看完后，两女对视一眼，郑琪读高中时就穿很好看的裙子，说是她舅舅送的，现在怎么比高中时还穿得更好，是她舅舅家生意更好了？ 方中兰手掌心平稳端住其中一枚，有点犹疑说：“这得值多少钱哪？” 郑琪摆摆手：“不知道，我没问过。” 看二女脸色不对，又补充说：“我真的不知道，反正别人送，我就收了。”嘻嘻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陈倩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妒忌，虽然高中时两女相貌好看都引起了不少男生的追逐，但总体来说喜欢郑琪的人更多，就是因为郑琪身上有一种若有如无的淡定，可能是见多识广，很多东西都见过，体验过。 加上她本身的独特气质，真比较两人受欢迎的程度，毫无疑问是郑琪。 见到最好的高中朋友之一的郑琪，现在过得更好，这股妒忌又从心底翻涌了出来。 陈倩家里也不差，也是做生意的家庭，也见过一些贵重珠宝首饰，但她也没见过手上这么大的钻戒。如果她身上的首饰是真的，那得值多少钱哪？ 妒忌让人失去理智，不由发声质疑：“琪琪你这套首饰不会是仿的吧？” 另外一边，个性温和腼腆的方中兰则摇摇头：“我感觉是真的。” 郑琪轻笑一声，果然自己这个好闺蜜陈倩还是会说怪话，顺着她意思，让她开心开心吧，虽然这人是有不弱的好胜心，也有点说话刻薄，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一个互相都懂的好朋友。 “对的，朋友说是仿造的。” 郑琪漫不经心说完，随手接过戒指，一一戴了回去。 方中兰撇撇嘴，骗鬼吧。她家的家底超级厚实，是湖市本地有名的富豪家族，她父亲和叔伯兄弟一起建立了本地的一家大集团，从她读小学高年级开始，家里就变得特别有钱。各种贵重物品，也算是见多识广。她刚看了很久，已经可以确认郑琪身上的东西是真的。 那么接下来要打探的就是，郑琪短短一个月，身上怎么那么大变化，她身上的首饰又是谁送的？她知道郑琪父母都做官，按他父母合法收入，没这个钱给她买得起，即便有灰色收入，也不敢这么嚣张穿戴，只可能是别人送的。但就她舅舅那点小钱，可没这实力。即便是自己方家在当地也够有钱了，但要给自己买这套首饰，也绝对不可能。 那是谁送的呢？ 接下来，方中兰主动套话，她带着憨厚的面具，人本身也友善，郑琪很快就把交了男朋友的事交待得一清二楚。 第87章 郑琪的短暂假期3 郑琪一直和两个好朋友聊到吃晚饭，然后郑琪请她们一起吃了晚饭才回家。 虽然女生们各自都有一些小心思，但总体而言，三人的关系还是基本维持了高三的状况。 即便是陈倩心里有妒忌，也能基本克制，在方中兰的曲意维护下，从下午到晚餐，聊得算是比较透彻，互相分享了进入大学的一些乐趣。 陈倩和方中兰都考到了距离家里近的滨海念大学，学校不同。她们回到湖市前已经在滨海聚过一次，所以聊起大学生活，更多时候是陈倩和方中兰在听郑琪讲。 郑琪讲起军训的舒服，还有特别的物资保障，让两人都听得羡慕死了。 至于军训保障物资谁提供的，郑琪一脸神秘不说，其实她心里早有猜测是她家曹思安排的，曹思，思学基金，在学校内有办公区域专门给他用，专机，各种奢侈品牌礼品，无一不说明真相，但是自家男友不在她面前吹嘘这些，她也装不知道，反正不爱吹嘘的男人更有魅力，只要他对自己好，便已足够。 乃至于回到家和曹思深夜打电话，郑琪话语的柔软中，透露出的也全是这种爱意。 国庆节的第二天，郑琪在家睡得比较晚，湖市纬度较高，这个时候已经入秋，早晚凉。 上午的太阳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房间，暖融融的非常舒服，郑琪一直到十点钟才迷迷糊糊醒来，醒来就给曹思打电话，没想到对方正在高速路上，简单聊了几句挂了。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房间有响动，没多久郑琪妈妈钱安妮就敲门而入。她是干教育这一行的，比较注重对孩子隐私的保护，进孩子门前会敲门，出门会随手关门。 “妈，抱抱。”郑琪躺在床上伸出手，撒娇。 钱安妮满是笑容，虽然女儿长大了，甚至已经有了小男友，但对自己缠着闹的迷恋，还是没减少半分，让老母亲心下大慰，俯身过来牢牢抱住。 郑琪动了一下身子，把头枕在妈妈大腿上，舒服地吸了一口，“妈，你喷香水了？” “嗯，用了你男朋友送的香水，味道不错。” “手表戴了没？”郑琪抓起钱安妮手看了下，空的。 “在家戴什么手表？”其实钱安妮有些不舍得，那表上百万，戴着干家务、做饭，哪里磕碰一下，沾点水，不得心疼死？ “有了就戴嘛，曹思跟我讲，以后还送其它的，让你们轮着戴。” 钱安妮笑得满脸开花，“可别让他破费了，这已经太多。送多了，我们也不好意思收。” 郑琪抬起办个身子，仰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以后要不要让他做你们女婿呀？” 钱安妮讪笑：“都还没见过人。你这死妮子，才十八岁就想嫁人，不要妈妈和爸爸了？” 郑琪不好意思笑了笑：“嫁人了也还是妈妈和爸爸的女儿呀。” 钱安妮用手梳了一下女儿的头发，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小男生有什么魔力，感觉像给你灌了迷魂汤，才不到一个月就想嫁给他。” “才没呢，只是说说。” “对了，你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钱安妮貌似不经意，突然问了一句话。 郑琪把头从妈妈腿上挪开，重新枕在了自己的枕头上，四仰八叉瘫在床上，秋日阳光照射在她白纱睡衣上，美好感觉扑面而来。 我女儿可真好看，钱安妮暗想，又想道，那臭小子眼光真好，一下就泡到我女儿，得找个机会过去看看。 过了好久，郑琪才懒洋洋回答：“能什么程度？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呗。” 钱安妮可太懂女儿习惯，她要是不想回答时，就会故意拖延、装作躲开。 “别装傻，你知道妈妈问什么？” 郑琪还是一脸萌萌的问：“是什么？妈妈你说清楚。” 钱安妮恨恨一巴掌就往郑琪腿上拍去：“死妮子，还装。” 郑琪两手牢牢抓住妈妈的手，“妈，别打人。我说我说，就是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小小的，“就是亲个嘴。” 钱安妮一下松口气，还好还好，还没到那啥程度。 “记住了，可不要随便给男生，你给了他，他就不珍惜你，会乱来。” 郑琪偷偷撇撇嘴，她在激动的那些无数瞬间，心里早想千想万想给曹思了，但曹思没太主动，她也不好意思提。而且乱来？给不给他，都已经乱来，还没告诉妈妈你一些事呢，乱到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亲男朋友，还和那个女生玩亲亲。 母女间的私房话还聊了很久，对曹思的家庭背景，也打探了一番，但让人想不到的是，郑琪压根不清楚曹思家做什么的，钱安妮心下未免多了不少疑虑。 另外一些驯夫之术也传授了一番，不外乎是男人是个什么物种，怎么和男人相处，必要时要玩点手段对付对付，可这些郑琪都不爱听，越听她就越觉得自家男朋友无限的好，好到她可以容忍他的一切，那怕他除了汪紫英还有其他女朋友。 郑琪在家吃过午饭，由舅舅钱安全接走去他家玩。 钱安全相貌和姐姐钱安妮有很多相似之处，人到中年，妥妥的一枚中年帅哥，加上自己做海外贸易生意，赚了钱，生活条件提升很多，穿着打扮很讲究，在外头很能吸引各个年龄层的姑娘、成熟职场人士甚至上了年纪的阿姨们。 郑琪的衣品有很大程度是受到了舅舅舅妈的影响，当然很多衣服本身就是舅舅送的。舅舅家只有两个表弟，对她也算是当女儿一样养，舅妈也很喜欢郑琪这个漂亮的外甥女，对丈夫花大钱送各种礼物给郑琪，从来都很支持。 在车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外甥女，很是惊讶：“琪琪，你这一身哪来的？” 郑琪一脸骄傲：“我男朋友送的。” “咦，这小伙子厉害哟，谈个恋爱就送几百万礼物。” “那可不止，他还托我给舅舅、舅妈、两个表弟也送了礼物。” “哟哟哟，那可太感谢了。”钱安全笑得更灿烂，送了这么多东西给外甥女，想不到会有一天能回本，可让他老怀大慰。 “等到家，我可好好欣赏一下你男朋友送的礼物。” 郑琪摆摆手：“没问题，舅舅。” 车子到了湖市最早的一个别墅区，钱安全是做生意的，有钱了就从中买下来了一套，作为日常居住的场所。 郑琪提着一个自己的包，还有送给舅舅家的礼物迈入大门，舅妈黄慧迎了上来，她和钱安全同岁，今年还不到四十，有钱时间久了，一身的贵气。她身后两个小表弟也跑了出来，两个表弟一个读初中，一个读小学，个子都开始在拔高，边跑边连声喊道“姐姐姐姐”。 郑琪和舅妈、两个表达分别抱了一下，等都坐下、喝上茶水后，郑琪站起来，一一派发礼物，给舅舅的是一块十万以内的手表，给舅妈的是一副项链，价值类似，给两个表弟是各一套奢侈品牌的衣服，比他们之前穿过的都要大牌。 几人又是连声感谢。 郑琪开口道，声音又有着平常听到的水乡温柔：“舅舅、舅妈、弟弟们，这个礼物是我男朋友曹思托我带回来的。他说本来也想来湖市看看，拜访下我爸妈，还有从小对我一直非常好的舅舅一家人。但他说假期这几天比较忙，实在抽不开身，就托我把礼物拿回来，表示歉意。” 钱安全忙道：“这可实在太客气了，随时欢迎他过来看看，礼物就实在过于贵重。” 郑琪落落大方道：“舅舅你们就拿着吧，我男朋友曹思说，舅舅舅妈对我这么好，送点礼物，是晚辈应该做的。” 钱安全和黄慧对视一眼，点点头，黄慧温柔道：“那我们就不客气收下。” 一家人在家热热闹闹聊了一下午，自然是想把外甥女男朋友的信息一一挖出，越聊越吃惊。 临近天黑，舅妈黄慧又去准备晚饭，郑琪和两个表弟也去帮忙，她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人，在家也经常帮忙做家务，来到舅舅家和自己家也一样。 钱安全则是趁着晚饭前，抽空打了电话给姐姐钱安妮，得知了郑琪坐专机回家，更是吃惊，但姐姐也叮嘱他，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哪怕是他老婆。 钱安全思虑许久，认可了姐姐的话：“姐，您放心，我守口如瓶。” “那行，早点把琪琪送回来。” 至于礼物，倒是没什么特别，一块表、一副项链，说是挺值钱，但钱安全见过的好东西多了，倒不会太在意，他重视的是未曾谋面的外甥女男朋友，这种老道和周全，完全不像他刚看过相片里的那种稚嫩和青春。 除了为人的全面，还有着特别的大气，没见过女方的任何亲属，就随意送出重礼，这可完全不符合一般人的理解。 回到家的郑琪，又和曹思在电话里腻歪了许久，互诉衷情。才两天没见，两人就互相想着，想得不行。郑琪也能感受到，自己在曹思心里有着非常特殊、和她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让她心下更是痴缠。 第88章 留着自己看 十月三号，郑琪要在中午十二点前回到学校，早上八点一家三口就从家里往临市机场而去。 钱安妮有点闷闷不乐，女儿在家只住了三个晚上，又要去学校，而且还不是有事，而是想早点见到男朋友，这让她们夫妻俩前一晚在家都气得有点胸闷。 但女儿这么想男友，间接也说明两人关系极好，也算是一件好事。 郑琪搂住钱安妮手臂，使劲在她身上蹭：“妈，别不开心了，以后你和爸爸想我了，我就让曹思安排飞机过来接你们，去南滨过过周末，不挺好的吗？” 郑坚在前面开着车，一听这话很是兴奋，回头说道：“那行，看看下个月忙不忙，时间方便我就给你打电话。” 钱安妮忙道：“开车看前面，看前面！” 三人在路上说说笑笑，九点不到就赶到了机场，经过简单的安检措施，直接把郑琪送到了专机前面。 两名空乘下到地面，在楼梯前面等着：“欢迎郑小姐。郑先生、郑太太，一会儿才起飞，要不也请二位上去看看？” 夫妻俩对视一眼，便跟在郑琪后面一起走上了飞机。 这架飞机可以容纳二十多人乘坐，座位宽敞，有小型会议室，在机舱后部还有主人卧室，夫妻两人一一走了一遍，还去驾驶舱坐下体验了飞机视窗的感觉。 算是大开眼界一番。 在飞机起飞前，郑坚和钱安妮便下机了，这次他们看着飞机滑翔离开停机坪才转身离开，至于起飞的过程，因为贵宾楼在角落，不方便看，倒是算了。 而郑琪在起飞前，又一次给曹思打了电话，他已经从家里出发，预计会比郑琪更早抵达学校；郑琪到南滨机场后，会有车把她接回学校，她十二点前也差不多可以回到。 曹思在中午十一点半回到学校，把车停在南滨大学行政楼的专属车位，拖着一个箱子往宿舍走，这一次回来，他被老妈安排了一大堆的地方特产美食，刚好他也想给众女和宿舍师兄们分分，让她们都尝尝北屏的美味。 一过国庆节，南滨的气温就开始舒服起来，上午走在校园里，沐浴在阳光下也不觉得炙烤，只是正常的热感，而不至于汗流浃背。 曹思拖着带轮子的箱子一路往前，在他视线内一道人影逐渐清晰，而对方应该也是看到了自己，在挥舞着手。 正是唐娟！ 她在和曹思招手后，走向前的步伐明显加快了，曹思也往前继续走去。 走得近了，只见她穿着一条黑白横条纹棉质裙子，裙身有弹性，把她身段显露得很明显，身材非常好。裙子无袖，下摆刚过膝盖，露出她白嫩的手臂和小腿，头上扎着马尾辫，身上斜跨个小包，手上提着拍立得相机。 终于两人在一处路边树荫下，距离一米停了下来，曹思能清晰看到她脸上有一层微微的汗渍，脸容清丽，眼睛定定看过来，一层朦胧的仙气让人几乎要迷失，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唐娟看了曹思三秒，先开口道：“曹思。” 曹思忙哦哦连声回应：“不好意思，你太好看了！” 唐娟眼睛带笑：“是嘛？” 曹思微笑不语，从随身背包侧面抽出一小包湿巾，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条：“我给你擦擦汗。” 唐娟也不说话，便自然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曹思施为。 曹思伸手从她额头往下擦，再到她闭着的双眼，看到她睫毛被眼皮压下，长长的煞是好看，小巧笔挺的鼻子，还有一张如梦一般的脸，没有抹口红的原装红唇，鹅蛋尖一般的下巴。 动人心魄的美，曹思手不由慢了下来，认真擦了有擦，不由自主贴近，呼吸声彼此已经能清晰可闻。唐娟闭着眼睛，能感觉到她眼珠在乱动。 美！我想亲你！这是曹思此刻的心声。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话被唐娟感觉到了，她猛然张开眼，轻声道：“擦好没？” 曹思忙道：“哦……还差一点。” 忍着心里的旖旎，又仔细给她耳朵后面、勃颈处也擦了一遍，能感觉到唐娟皮肤似乎泛起了一些红润，但她没有退开，而是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曹思温柔的动作，眼睛里水汪汪的感觉越发明显，曹思也边擦边看着她的双眼，动作越发轻柔，似乎在故意放慢动作。 终于还是擦完了，唐娟轻吁口气，扬扬手里的相机，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想给你拍一组照片。” 曹思抬起手腕看了看，还早：“好。想怎么拍？” “你把包放下，我们就站在路中间拍。” 曹思听她指挥，乖乖摆了一组姿势，只听她说“手臂抬高点”，“抱胸”，“单手叉腰”，“稍微抬头看树叶”，任由摄影师指挥。 出来的相片，唐娟看一眼就会放在随身的挎包里，然后继续给曹思拍。 估计拍了有十五六张，中间也换过相纸，唐娟才恋恋不舍的停下。 曹思哈哈一笑：“是不是没拍够？” 唐娟道：“是呀，没拍够，但相纸太贵了，不舍得浪费。” 曹思疑惑道：“我不是给你一起送了有一千多张吗？” “拍了有一半了。” “没事，尽管拍，我再给你送一千张，不够了告诉我，有没有我宿舍电话？” “没有。” 曹思想了想，走过去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你拿着，以后想找我随时给我打电话，手机号码已经配置好了，随时可以用。” 唐娟想了想，伸手接过，也不道谢，直接说了声“好”，但眼睛里的笑越发明显。 “照片快给我看看。”曹思伸手就要去掏她的包，当然这个是故意的，他不会未经他人同意就乱翻他人东西。 果然，唐娟伸手一拍曹思的手：“我给你拿。”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 曹思伸手接过，就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唐娟也跟着坐下。 “这张不错”、“这张也好”，曹思连连点头，唐娟单手撑着下巴，一直笑意盈盈看着曹思的脸和眼睛。 “摄影师技术好，但也要模特好，我果然很帅！”曹思终于看完，最后总结点评。 唐娟轻“呸”了一声：“臭美！” 曹思哈哈大笑，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唐娟，惊艳而又有脾气，仿佛飘逸仙女回到了人间一样，眼睛看向唐娟便有些不对劲了，唐娟缓缓转过身子，看向校道上来来往往的学生。 曹思又道：“要不，这十几张照片给我留着？我收藏好。” 唐娟忙伸手抢过：“不行，我要留着自己看。” 曹思笑笑不说话，唐娟美目看过来，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有些东西在萌芽后不断生长，谁也无法忽略。 良久后，曹思忽然开口：“那这样，我也要给你拍一组，留给我自己看。” 唐娟一下站起身：“好呀！你带相机了？” 曹思拍拍背包：“带着呢，随身携带。摄影师吃饭家伙，哪能不带着？” 唐娟捂嘴一乐。 接下来唐娟站在远处，随意摆着姿势，曹思也不去指挥她，让她怎么舒服怎么来。接近正午的阳光比较强，透过头顶的茂密树叶后，光线明显减弱，只有部分撒到唐娟身上，虽然不是最好的斜射，也还可以接受。 而拍人最重要的三件事是：美女！美女！美女！ 唐娟完全符合三个条件，拍摄很顺畅。 拍完后，两人又坐在一起，曹思又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点郑琪应该要往回走了。 “有事？” “没事，现在还早。” “那行，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唐娟就是这么直接，手压在膝盖上，托着下巴继续看着曹思，眼神很直接。 曹思柔声道：“我也想和你多说说话，老是见不到你。” 唐娟眼睛连续眨了几下，默默点头。她看了曹思好一会儿才说：“听说前两天你给王玉过生日了。” 曹思“咦”了一下，“你这都听说了？” “手球队一半多队员都在我们班，女队员都参加了生日宴会，自然全班人都知道。”她转过身，低着头，捡起校道边上浅浅水沟内用于过滤的鹅卵石，无意识瞎扔。 曹思有点想去抓她的手，忍着没动，柔声道：“你生日哪天？” 唐娟转过身来，认真地说：“1月31号。” 曹思点头：“水瓶座。”顿了顿又道：“我记住了。”点了点自己太阳穴。 唐娟笑容一下绽放。 曹思开玩笑地说：“以后我给你也办个生日宴？” 唐娟又低头玩起了鹅卵石，过了一会儿才说：“以后再说。” 曹思心下大喜，虽然她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拒绝。以后是该和她多点接触，更深入的接触才对。 抬起手腕又看了看手表，唐娟看了曹思动作一眼：“你要忙就自己忙去，我也该去食堂吃饭了。” 曹思站起身：“那好吧，下次再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见你。” 唐娟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也跟着站起，看了一眼曹思没说话。 “对了，我从家里带了一些特产，都是我们北屏当地的特色小吃，你拿些回去。”曹思从拖着的大箱子里翻出来，每种选了一包，用一个新塑料袋装好，送给唐娟。 唐娟也不道谢，拎着袋子，再深深看了一眼曹思：“那我走了。” 曹思点点头，看着她潇洒的背影而去，黑白条纹的裙子越走越远，不由轻叹：真美！ 第89章 我爱你 从校道回到宿舍这一路，曹思一直想着唐娟的身影，黑白条纹裙子在脑海里盘桓不散，她的双眼不停歇一直看着自己，像在说很多想说的话，又有些朦胧不能完全看透。 宿舍里没人，师兄们要么已经回家，要么出去忙活。曹思把送给他们的家乡特产一种种分好，洗个脸就躺下了。 他还在想着唐娟，想着她带着仙气如画般的容颜，想着她的长长睫毛，想着她的脖颈，想着她会娇嗔，一时间有些痴。 直到敲门声响起，曹思赶紧爬起，一拉开门，整个人就被死死抱住，郑琪回来了。 “琪琪！”曹思一把搂住，这才看到郑琪是单手抱着他，另外一个手还拖着行李箱，行李箱上挂着一袋子东西。 “思思！想死我了！”郑琪柔柔的声音贴到曹思耳旁，下一刻就堵住想说话的曹思。 曹思听到楼道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一边亲吻一边忙把她拉进来，行李箱也便跟着拉了进来，然后顺脚把门带上，咔嗒。 几天没亲亲，郑琪奔涌的爱意特别浓烈，也特别闰，特别多枝，直吻到曹思都有些窒息，这一轮才停了下来，此时两人都已经半躺在曹思床上。 郑琪躺在曹思怀里，用手摸着曹思的脸颊，媚眼如丝，眼睛像有水荡漾着。 曹思不由心里柔柔的，也去捏她的鼻子，郑琪呼吸还没有完全平息，她鼻翼一张张的，曹思情动下，不由把她鼻子给吃进嘴里。 “哎呀，脏死了。”郑琪不好意思推开他。 “吃口水就不脏吗？”曹思一脸笑意。 “咦！”郑琪坐起身，然后把行李箱拉过来，她摘下上面挂着的一大袋子，“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一些湖市的特产，给你还有我宿舍的人分分，对了，还有给紫英姐的。” 说到这，郑琪瞪了曹思一眼。最近两女的关系已经能亲密相处，甚至还有很多亲密举动是曹思不知道的，他猜主动热情的汪紫英会有很多办法调动郑琪深处的小恶魔。 但始终，爱情都应是自私而独占的，没有哪个女生不想独自拥有心爱的男人。 曹思接过看了看礼物，都是湖市有名的一些特产，包括酥糖、当地白茶等等，甚至还有大粽子。 曹思惊讶地喊了一声：“现在还有粽子？” “有呀，这家店天天都卖，就当是平日里的早餐，这还是我爸一大早去买的呢。” “那可太谢谢咱爸了！”曹思放下手中的东西，凑过嘴就去啃。 “谁是你爸啊？是我爸！”郑琪啃回来之后，继续说：“不过呢，我就代替我爸妈收到你的感谢啦。”脸上满是笑意。 曹思手也在作怪，“那我的感谢可多了，你再收点。” 这一亲，宛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郑琪意识模糊，抱着曹思不能动了，“嗯嗯”迷迷糊糊应了几声。 “这几天没见，可想你了。” 郑琪声音飘忽着：“我也想你，每天每时每刻都想你，想你抱抱，还想你亲亲。” 曹思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她头发比刚入学时已经长了一截，原本扎得很高的马尾短发，现在垂下来的多了有一公分以上，手感还是一样柔顺，带着天然的黑直。 “心有灵犀。”曹思柔声道。 郑琪搂着的手紧了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我爸妈说看下个月空了要不要过来玩。” “好啊，那可太欢迎了。上次匆匆见过一面，都没来得及打个招呼。” 郑琪嘻嘻一笑：“上回咱俩都还没认识！” “也是。我还记得咱爸咱妈的样子。” 郑琪轻“呸”一口，“不害羞，谁是你爸你妈了？” “你爸妈不就是我爸妈吗？难道你想不认账不对我负责？”曹思一脸急切坐起来。 郑琪噗嗤一笑：“笑死我了！” 曹思还是一脸着急，郑琪忙拍拍曹思的手，安慰道：“好啦好啦，我对你负责，以后我爸妈也是你爸妈。” 曹思拍拍胸口：“总算能让人松口气，没被你抛弃。” “咦，小思思还装上瘾了。”郑琪很懂男朋友在故意逗她。 两人一番笑闹，她这才清醒过来，吸了口曹思枕头上的气息：“思思，你这枕头还挺好闻的。” “嗯，是一种特殊的材料，我给你和紫英都拿一个吧，睡着舒服。” 郑琪柔柔地低声说道：“好呀。”她暂时还没力气完全动弹。 曹思肚子咕咕响了起来，“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郑琪忙用力挣扎爬起：“好呀好呀，我也饿了。早上起了个大早，这一路赶过来，又和你折腾这么久，都没能量了。” 曹思怪笑道：“那是，运动需要充足体能。” 郑琪白了一眼，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叫曹思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身上衣服的褶皱，觉得没什么异常了，便要拉着行李箱离开。 曹思忙按住：“不用，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回来再说。” “那好吧。” 两人锁门离开，“琪琪，我先给紫英打个电话，问她吃了没？” 电话好一会儿才接通：“紫英，一起吃午饭，我和琪琪都回了学校。” 汪紫英惊喜的声音出来：“呀，太好了，可是我早吃过啦，要不你们吃完来图书馆找我？” “好。” 郑琪也贴着耳朵在听，她把电话拿过：“紫英姐，你在看什么书？中午不休息一下？” “《雾都孤儿》，剧情正精彩，不想睡。” 曹思哈哈一笑：“行，我们吃完就过来找你。” 他想起自己上辈子大一读《雾都孤儿》的情景，那个晚上，他从晚上到天亮，一口气看完厚厚的一大本，晚上十一点熄灯后，还需要打着照明应急灯继续看。所以很能理解看到一本好书被吸引的状态。 两人手牵着手，快步往食堂而去，食堂十二点半以后就逐渐收拾，饭菜也不多。走到打菜窗口，果然剩下的菜不多，随便选了几样，两人坐在角落里边聊边吃，头顶风扇呼呼呼狂吹。 郑琪吃完一口菜说道：“思思，要不咱们下午去看场电影？” 曹思喝了口汤，才道：“行啊，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这样，我们待会儿先去图书馆找紫英，然后一起开车到市区去。” 郑琪一脸兴奋：“好啊好啊。” 曹思嘿嘿一笑：“电影院里有好玩的。” 郑琪一脸懵：“什么好玩的？” “呃”，曹思突然想起郑琪和他还没有过影院场景的挑战，这暗喻白说了。 “咳咳”两声，“等下午你就知道了。”曹思一脸神秘。 “神经兮兮的。” 曹思一把过去捏住她鼻子，抖了两下。 郑琪忙甩开：“快吃饭，吃完早点去。” 吃完饭，两人拉着手走在校园里，不一会儿，郑琪开心地走在前面，去踩从树木枝叶缝隙处钻进来、洒落到地面的一片片阳光，每一片她都踩一脚。 她今天穿着白纱裙子，上衣无袖，下裙过膝，被午间的微风一吹，恍若江南精灵来到了南滨，在浓密的校道树荫下，绿色背景白色衣服的人儿，像是在江南满是浮萍的水道中穿梭而过。 这就是自己记忆中郑琪带给自己最美的画面，上辈子有时能看到她以如此形象出现在校园里，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那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一时间浓烈的沮丧又扑面而来。 上辈子郑琪经常坐自己旁边上课，何尝又不是自己也经常努力要坐她旁边，有时自己晚到，她还会把占位的书拿开。 可惜一直很久后才明白，一切的举动都不是无缘无故。犹记得当年醒悟过来后一直到2023年的内心沉重遗憾，以至于心里时常在喊“如果当初”，甚至还内心里曾盼望有机会说出：我以后如果有老婆一定是她这样的人。 然而没有如果！ 而今天，她就在自己身旁，和自己在热烈相爱！一时间，心里涌起了浓烈的爱意。 “郑琪！” 郑琪听到喊声，一下子转头：“怎么了？” 曹思双手张开，撑在嘴两侧，作喇叭状，大声喊道：“我爱你！” 郑琪顿住，然后脸上狂喜，转身猛跑过来，扑入曹思张开的手臂中：“曹思，我也爱你！”亲吻如雨点般，急速落到曹思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耳朵、下巴，还有嘴唇上。 曹思爱的表达一下激发了她心底汹涌的爱浪，她这阵子一直爱意澎湃又有着不可弥补的缺失，和另外的女生在分享心爱男孩的爱，而今天听到了曹思的示爱，让她惊喜莫名。 浪漫，莫过于如此。 两人的热吻肆无忌惮，浑然不顾校园里不断经过的学生，要是在2023两人如此旁若无人，早被人拍下发到网上，没等两人亲吻结束，就已经传遍周围。 良久后，郑琪才结束这一波亲吻，她捧着曹思的脸仔细打量，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 第90章 金白红黑 “思思，今天怎么想说爱我了？” 曹思一脸认真，注视着郑琪：“因为我爱你。” 郑琪也一脸认真，双目中的深情喷射而出：“我爱你！很爱你！” 两人再次轻吻，然后郑琪把头埋在曹思的肩窝之间，两人温柔拥抱，此刻的浓情蜜意不可尽说。 又抱了一会儿，曹思觉得太张狂不太好，轻轻推开郑琪：“琪琪，我给你拍照吧。” 郑琪忙站起：“好啊，你好久都没给我拍了。” “以后你想，随时告诉我。” 许是今天被曹思热烈的表白而激动到了，郑琪全程笑意，浑身散发着此前从未有过的闪亮，曹思拍得非常开心，各种大胆构图、景与人的融汇、人物表情特写，顺手而来。 趁着曹思换胶卷，郑琪走过来道：“我也想给你拍。” “好，我来教你。” 曹思换好胶卷后，便从郑琪身后抱住她，给她手把手怎么端相机，怎么打开镜头盖，如何调整手动自动对焦模式以及基本构图。 中秋节后已经上过摄影课，但也只是摄影理论基础，还没到端起相机开干，所以0基础的郑琪，现在学起来有点慢，不过抱着的人儿是自己心爱的姑娘，暖玉满怀，曹思美滋滋耐心教着。 郑琪还挺得意的，没学几分钟就要开始拍人，所谓“实践出真知”，曹思很是赞同，先拍了再说。在数码相机降临之前，考虑到胶卷成本比较高，一般人学拍摄都是先把各种基础理论学扎实才开始按快门，有它的优点，可以在开始正式拍摄时减少点浪费。 郑琪用自动模式按完了一卷，至于有没有对准焦，都没关系，初学者随意玩。 曹思抬起手腕看了看，这一缠绵已经中午一点半，热恋的人在一起总嫌时间过得太快。 “先去图书馆找紫英！” 两人牵着手轻手轻脚走到文学馆外，透过大玻璃窗，看到汪紫英坐在三人曾坐过的位置上，正低头认真看着一本很厚的书，估计就是她说的《雾都孤儿》。 汪紫英满头金发，前阵子头顶出现的一些黑色已经没了，估计这两天她又跑去了染发，重新染金。她穿着曹思同批赠送的奢牌衣服，王玉、郑琪都有，甚至她们的亲人都有，自然汪紫英身上也少不了。 一件白色吊带紧身上衣，把胸部勒得鼓鼓的，压在书桌上；下着黑色短裙，裙子不过膝。汪紫英坐得笔直，上衣下裙把她的背臀线条完全勾勒了出来。 走近一点看，还能看到她脚上穿了一双高跟凉鞋，脖子上挂着项链，左右手各一枚戒指。 既奢华典雅，又性感迷人！ 曹思感觉自己喉头又明显发干，吞咽了一口口水，郑琪狐疑地看着曹思，再往他身下一看，“咦”，忙轻声道：“小思思，你又在想坏事。” 曹思低头一看，忙用手遮挡住要害，不好意思讪笑一下：“我去叫紫英！” 曹思从文学馆正门走进，然后进入书架另外一侧，走过很多排书架后，再从后面兜回来，便出现在了汪紫英的背面。 曹思看到汪紫英背部露出的大片白皙肌肤，心下大动，轻轻按了上去。汪紫英受惊回头，窗外的郑琪掩嘴而笑，下一刻她就掩嘴而呆了。 只见曹思直接吻上了汪紫英的嘴，内部快速交流了几秒，曹思松开她，汪紫英这才惊喜道：“你怎么才来？” 曹思朝外面郑琪处喏诺嘴，轻声道：“刚才在外面亲嘴太久，忘记时间了，不好意思。” 汪紫英转头就看到了窗外的郑琪，她正伸手给自己打招呼，轻声哼哼：“我也要。” “那快走，去到电影院再好好亲！”曹思偷笑道。 汪紫英快速收好东西，便牵着曹思的手走出了文学馆，一见到郑琪，她又拉住了对方的手，两人亲亲密密紧贴着。 离开了收雪区，曹思这才看向二女，有点犹豫的说道：“我想给萌萌也打个电话，叫她一起看电影，可以吗？” 二女对视一眼，郑琪大方道：“你想就叫，没关系的，平常萌萌也经常和我们在一起。”又向汪紫英眨眨眼，汪紫英一个白眼翻到天花板去。 走出图书馆，曹思打通电话，接电话的果然是冯萌萌，她声音还有点迷糊：“谁呀？” “我！” 冯萌萌立即清醒过来，“曹思！” “你快出来，我带你去看电影。” “就我们俩？” “想啥呢？还有紫英、琪琪。快点！” 冯萌萌声音立即有点闷闷不乐：“好吧，等我一会儿。在哪？” “图书馆门口。” 等冯萌萌过来的时候，曹思带两人走到馆外角落处，这里没太阳射过来，很阴凉，刚好从宿舍区走过来又能看到此处。 掏出几瓶自带冰镇的饮料，一人给了一瓶，三人便喝边聊这几天的是。郑琪对汪紫英的头发感到好奇，用手摸摸仔细研究了一番，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汪紫英说：“不用比了，染过的头发发质不好。” 曹思伸手摸了一会儿，点头：“有点粗糙。” “紫英姐，你怎么想着染头发？” “喜欢哪！” 汪紫英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曹思：“而且有人特别喜欢。” 曹思讪笑了一下：“我就是提了一次。” 汪紫英抱着郑琪的肩：“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他说我金色头发配我白白的皮肤，特别性感。” 曹思也凑过来，摸了摸汪紫英的手臂：“你看是不是特别白？” 郑琪点头：“紫英姐的皮肤和我一样白，但感觉肉肉的有弹性，我都好喜欢。” 汪紫英又凑嘴到曹思耳边：“你这小坏蛋，还说要亲我那。” 曹思喉头一干：“这不确实金色、白色、红色、黑色配一起特别好看嘛。” 汪紫英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有点脸红，轻轻“呸”了一口，“不跟你说了。” 三人互相研究了一番肤色与身体的各种特征，冯萌萌才疾步赶到，走动间身体一甩甩的，曹思感觉冯萌萌最近身体变化有点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冯萌萌先喊了一声“曹思”，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对汪紫英、郑琪身上的衣着打量了好一番，把曹思拉起到一边，脸上满是醋意：“怎么她们都有好看的衣服，我就没有？” 曹思见她一脸的不爽，抬手宠溺地轻轻揉揉她脑袋，冯萌萌这才气嘟嘟不吭声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虽然明确喜欢曹思，但两人并未有任何确定的关系，现在责问曹思也没任何道理，有些东西只能送给女朋友！ 曹思看冯萌萌头上还戴着前几晚送的第二个黑色发钱，不由有些心软，想了想，从背包里掏出了三个发卡，这一个是彩虹底色镶嵌钻石的。 冯萌萌一脸惊喜接过，曹思温柔道：“我帮你戴上？” 冯萌萌忙点头，曹思先给她取下黑色底的钻石发卡，接着从背包里又掏出一把梳子，这把梳子闪闪发亮，晶莹剔透中无比璀璨。曹思先用梳子给她梳理了一番，把梳子递给冯萌萌拿着，“这梳子也送你了。” 手轻轻把彩虹发卡给她戴好，曹思后退两步，轻轻鼓掌：“完美！” 冯萌萌伸手摸摸头发发卡，满意点头，虽然看不到，但她相信自己戴着一顶很好看。走上两步，往曹思身上抱了过来，曹思轻轻一抱，感觉胸口被顶住，冯萌萌的手便往曹思头上抚摸而来，动作很轻柔。 在一旁一直看着的汪紫英和郑琪，二女眼神莫名，汪紫英轻轻一哼：“完了，这两人快搞上了。” 郑琪一脸吃味：“有没有一种可能，两人早已经搞上？” 汪紫英摇摇头：“按我的了解，如果搞上了，两人的动作会很大，你懂的。”向郑琪挑挑眉。 郑琪掩口而笑，想到了中午的一番折腾。 见曹思和冯萌萌还在抱着，汪紫英“咳咳”两声，然后走近去：“好了啦，抱够没？” 冯萌萌若无其事松开手，曹思也面不改色。 汪紫英把冯萌萌拉到一边，郑琪也靠了过来，汪紫英伸手一戳冯萌萌胸部：“萌萌，你这里是不是大了。” 冯萌萌一脸骄傲：“没错，长大了一个码，前两天刚换的。” 郑琪有些羡慕，她是属于苗条型的，刚曹思虽然夸她胸型完美，其实她知道对比汪紫英大她三个码差距太大了。 汪紫英又戳了一下，货真价实，这下只比自己小一个码，而且冯萌萌身高这么高，腿长，人又这么好看，威胁太大，但好像也没什么好办法，和郑琪交换了一下眼神，轻轻摇头，郑琪耸耸肩也表示无奈。 曹思现在耳力好，也听到了三人在聊什么，从侧面仔细打量了一番，冯萌萌上围果然膨胀了一轮，身材越发好看，不再是普通的小姑娘，而是好看的大姑娘咯。 郑琪打断暗战，开口说道：“好了，时间不早，赶紧去看电影。” 第91章 胆小鬼 冯萌萌抢先两步走到曹思旁边，一伸手就挽住了曹思胳膊，加上冯萌萌比他高。 落在后边的汪紫英、郑琪两人手拉着手，看到前面景象不由对视一眼，汪紫英轻声道：“还是你看得准，两人真已经搞上。” 郑琪轻笑一声：“搞什么呀？” 汪紫英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一阵红晕从勃颈处升起，郑琪看得莫名其妙，肯定又在想不好的事。 “你在想什么？” “我刚在想，咱家思思以后这么多女朋友，他行不行？” 郑琪脸一红：“应该……挺行的吧？”她有点不确定了，她没有这方面经验，纯粹是靠猜测，隔着裤子多次丈量过，但能不能搞定她们两个，新增的冯萌萌，还有一个早就有的王玉，另外还听说98英文有个师姐杜雅图老来找曹思。 她们都不知道曹思还有很多姑娘在纯真地一一接触中，知道了，恐怕更是担忧和无奈。 汪紫英低声道：“要不要找个机会试试？” 郑琪一把推开她：“要试你试。” 嘴里说得狠，实际行动却很怂，二女都没经验，现在一切都靠想象。各种外部触达、摩擦再频繁，终究不是实战。 汪紫英愤愤一甩手，又重新拉起郑琪的手：“突然又好气。” 郑琪点头，牵着汪紫英的手不由自主用了力：“好花心，又让人好喜欢。” 汪紫英忙再次甩手：“你轻点。” 就这样，二女的男朋友和另外一个女生，当着二女的面正大光明牵着手走路，曹思是觉得既然早已经抱过，冯萌萌的心意他都懂，这都迟早的事；而冯萌萌则是有些嚣张，颇有些故意示威的味道。 一路走到行政楼，这天气颇为舒服，加上又是在树影下走动，大中午的居然也没出汗。 汪紫英前后转了一圈打量豪华越野车，“这车真不错。” 曹思微笑，“要不坐旁边那辆？那辆坐得宽敞些。” 三女早看到旁边的豪华劳斯莱斯，对豪车有些理解的郑琪眼睛一亮，拉着汪紫英和冯萌萌走了过去：“快看，原来这辆也是曹思的车。” 三人啧啧称奇，汪紫英、郑琪都收过曹思贵重首饰，对于曹思的财力已经没有任何怀疑，而冯萌萌想起收到的几个发卡，知道都不是一般的价值。 三人一起坐到后排，四个位置还空着一个。本来冯萌萌还想抢副驾驶，郑琪和汪紫英一起把她塞进后排。郑琪坐过曹思的车去市区，冯萌萌想起那次郑琪坐车，自己看到后不开心的事，今天坐上了曹思的车，终于顺了气，坐后排也无所谓。汪紫英则是第一次坐曹思开的车，颇为好奇。 三女到处打量，还频繁试各种设备，冯萌萌最为调皮，频繁拨打和驾驶舱的连通电话。 在开车的曹思无奈道：“有什么话，直接喊一声，我在开车不方便随时接。” 三女在后排就哈哈大笑。 路上郑琪绘声绘色聊起她这次坐专机回去的事，汪紫英知道她坐专机，但不清楚细节，听完后也对曹思喊了一声：“曹思，以后我回家你也要安排送我。” 曹思往后一摆手：“没问题，随时待命。” 汪紫英这才满意一笑。 冯萌萌急道：“那我呢？那我呢？” “都有都有，你想要坐都给你安排！” “我要你陪我坐。” “呃……” 冯萌萌一副小孩的急切样，让汪紫英、郑琪都哈哈大笑，随即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朝冯萌萌扑了过去，两人都是心有不甘，凭什么冯萌萌你可以加入。 冯萌萌个子高挑，但毕竟肌肉不发达，力量不足，被二女一起左右搂住，毫无力气反抗，尤其是两人同时伸手掏自己上半身的时候，身上酥麻感太过于强烈，导致没办法有任何反击。 曹思从后视镜看到三人的动作，不由吞咽着口水。今天冯萌萌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低领体恤衫，此时一折腾，她的腹部全部被掀开，二女还伸手正在里面反复掏摸，似乎要好好测量冯萌萌上围究竟有多大。 曹思被后排的刺激场景弄得有些分心，主动把前后排之间的隔离窗户给关闭。 缓过神来的冯萌萌也会抓住时机反击，先后无意中发现了汪紫英腋窝处怕痒、郑琪则是耳后以及腿臀交界处。 尤其是当某一次触碰时，郑琪仿佛瘫软了，冯萌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反而是汪紫英秒懂，扑过去抱住郑琪便亲了起来，当然冯萌萌在场，曹思也没加入，汪紫英只敢啃郑琪的脸和脖子。 即便如此，也把冯萌萌看得心脏一阵蹦蹦跳，似乎她今天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之前在教室里她已经见过曹思和二女分别挑战的限制级公开场景，现在二女之间也在无限暧昧中，怎么开车的曹思毫无动静呢？ 想到此，一个电话打过去：“曹思，你怎么不管管？” 曹思“呃”了一声，哈哈一笑：“你想我怎么管？” 冯萌萌哼地一声挂断，也扑上去挠二人。 一路欢闹，很快抵达市区边缘的新商业中心，这次看电影，图方便，没必要跑太远去老市区中心。 曹思选了最近的一场，是一部外国片，也没看具体什么片名，反正他猜测一会儿几人是没心思真看下去，不过是找个地方、换个场合体验不同的神奇。 曹思也没买饮料和水，以免不方便，电影已经开场，四人摸黑进去。虽然是国庆假期，场内也没坐满，黑暗中隐约看到上座率连一半都达不到。 四人没进他们自己的位置，而是很默契跟着曹思一起走到最后一排的最边上。 1999年的电影院，还很流行大影厅，影厅内一般也没监控摄像头。选择坐在最边上位置，放映窗口的师傅也看不清角落里会发生什么，人工监控的视野盲区。 从右边开始算，冯萌萌、郑琪、曹思、汪紫英依次坐下，这刚好也是二女一男平常习惯的座位，只是今天多了冯萌萌一人，就让她挨着郑琪坐在最右手边上。 刚一坐下，只看见银幕上的一场打斗，左右手便被左边的汪紫英、右边的郑琪纷纷搂住，把他两只手分别按在自己腿上。 左边汪紫英的裙子，右边郑琪也是裙子，隔着薄薄的裙子，能感受到二女身上的热力。似是不经意，二女把裙边悄悄拉起，曹思的手便陷入了二条腿上。 没等曹思体会太久手感的快乐，汪紫英已经在黑暗中把曹思脖子掰了过去，送上了热吻。一分钟后，汪紫英松开，默契把曹思的脸推到了郑琪一侧，郑琪马上接上，这是不让曹思继续呼吸的意思哪。 冯萌萌看得眼热心跳，好乱好乱！和教室里的情景一样乱！ 不，是更乱！ 冯萌萌在银幕的隐约亮光下，看得一清二楚，突然觉得身子很热，口腔发紧，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反应，但她知道此时很想抱住曹思。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快，抱住自己喜欢的男生，快亲她。 这样想着，就想越过郑琪的身体，探过去拥抱曹思。 郑琪低声道：“你想干嘛？”用手掌一把顶住了冯萌萌的脸，她急切得想摆脱郑琪的手。 此时曹思在忙，没留意右手边在发生什么。 冯萌萌“呜呜”两声，气恼地坐回了自己座位，狠狠一跺脚，声音之大把曹思给惊到了。 他松开汪紫英的脖子，再从他胸腹位置拿开手，看了一眼冯萌萌，越过郑琪把身子探到冯萌萌跟前，冯萌萌正想一口亲上，没想郑琪把曹思脸给推了开来：“没什么。”又凑到曹思耳旁轻轻道：“萌萌想加入哟，要不要让她一起？” 曹思听得口舌更紧，看了眼郑琪似笑非笑的眼神，再扭头看了看汪紫英抱着胸的姿态，讪笑着赶紧退回了自己座位。 冯萌萌失望地扭过头去，气鼓鼓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嘴里在骂什么。曹思耳力好，能听清她在用青滨话说“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汪紫英和郑琪对视一眼，把曹思按倒在座位上，一起过来亲他的脸，然后三条完成了宿命的相接，啧啧啧连声想起，又把冯萌萌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 她瘫倒在自己座位上，一手按着小肚子处，一手捂着眼睛偷偷看。 她正看得起劲，下一刻，汪紫英和郑琪略过曹思的头，直接两个人交缠上了。曹思深吸一口气，看了一会儿二女的表演，若有所感往右侧看去，黑暗中冯萌萌的眼睛正亮晶晶看着自己，眼神像要把自己给吃掉一样。 见曹思转头看着自己，冯萌萌委屈地嘟起了嘴巴，不知道是索吻，还是要表达不满。 曹思作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指了指正在缠绕的二女，又想探身过去找冯萌萌，没想二女即便是自己在热闹中，也留意到了曹思动作，又死死按住他，然后同时啃了过来。 第92章 加入的理由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场电影近两个小时的大半时间，冯萌萌紧张刺激又跃跃欲试，汪紫英、郑琪二女则是没力气了，曹思则完全不上不下非常难受。 终于，慢慢平息下来，郑琪恢复了一点力气，忍着身体的一片湿凉，凑过来问冯萌萌，声音很轻：“还想加入吗？” 气得冯萌萌狠狠抓了她一把。 从电影院出来，刚坐上车，四人准备去找个地方逛逛，然后吃完晚餐回学校。曹思在驾驶位接到了王玉电话：“小思思，你在哪呀？回来了怎么不过来看我？” 曹思：“在外面呢。” “你要不要回来嘛？我都好久没见到你。” 曹思失笑：“昨天早上不才刚见过吗？” “很久很久了，有差不多三十六个小时。”王玉很认真地道。 曹思昨天一大早送完王玉父母，然后赶回自己家，再到见师姐，过了一个晚上，匆匆赶回南滨大学。 中午见郑琪，接着拉上汪紫英、冯萌萌一起看电影，快乐的时间过得很快，但对于没享受一直陪伴快乐的王玉，可就难熬了，她恨不能曹思时刻在自己身边，甚至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计算。 知道曹思今天要回来，能忍到傍晚才找他，已经是很有自制力。 曹思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答应，不能让心爱的姑娘失望：“那好吧。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王玉开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好，你要陪我训练，一起健身，一起去跑步，还要一起吃晚饭。” “好，等我。” 曹思想了想该怎么说才好，刚要准备和三女去玩，又遇到这事，真恨不能自己的金手指是百分百复制自己、产生分体的超能力。 推开前后座之间的窗户，曹思不好意思道：“姑娘们，遇到个事，不能陪大家一起玩了，我一会儿要先回学校。要不你们在市区自己逛逛，一起吃晚饭？” 郑琪大失所望，郁闷道：“什么事？为什么不能一起？” 曹思讪笑着摸摸脑袋：“是王玉说要陪她一起训练。这不，她说已经好久没见面。” 汪紫英气恼地抱胸而坐：“你随便吧，臭男人。一起回去吧，我们三个女的一起吃饭，没意思。” 曹思知道两人既然上次能接受自己的哄，对于此刻发生的场景，恐怕早已经有过预料，不会生气太久，又柔声说了一句：“宝贝们，不好意思。” 正要把窗户给拉上，冯萌萌一把按住，“你是不是也叫我宝贝？”她眉开眼笑的。 曹思低声道：“你想做谁的宝贝？” 冯萌萌理直气壮大声道：“当然是做你的宝贝！” 曹思看了一眼汪紫英和郑琪，两人正抱在一起看热闹，想听他怎么回答。 曹思吓得一缩：“时间有点晚了，姑娘们系好安全带，赶紧坐好，我要开车啦。” 郑琪撇撇嘴：“胆小鬼，我还想看他怎么说呢。”放开汪紫英，靠在自己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旋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坐直：“你说曹思是不是有点变态，专门找高个子，一个王玉超过一米八，冯萌萌也一米七五，曹思他才一米七。” 汪紫英鼓掌哈哈大笑：“我早这么觉得，你说曹思和王玉是怎么亲嘴的？是不是得躺下啊？” 曹思在前面开着车，听得一阵黑脸。 郑琪掩嘴而笑，郁闷的心情一下消散许多，打量了一番冯萌萌的全身，微微点头，还真是又萌又辣的好妹子：“萌萌。” 冯萌萌正听得起劲，听到郑琪喊声，下意识“哎”了一下。 “我说你想过和曹思怎么亲嘴吗？” 冯萌萌愣愣地道：“不就是像你们和曹思那样吗？” 汪紫英猛摇头：“那不对。曹思比我们高，他可以站着低头亲我们，但你比他高，你看你今天穿的鞋，鞋底又有跟，看着比曹思更高。”她猛地拍了冯萌萌大腿一巴掌，冯萌萌今天穿的裤子是一条到膝盖的黑色牛仔裤，露出修长光洁的小腿。 冯萌萌吃痛叫了一声，盯着汪紫英和郑琪看，似在认真思考曹思的问题。 曹思也想听听冯萌萌怎么说，一边看前面路况，一边用心听着后面下一步的声音。 冯萌萌想了好久，迟疑道：“那我躺下？” 汪紫英和郑琪一阵爆笑，搂着狂笑得不行。 曹思从前面悠悠说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冯萌萌居然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郑琪从正对的位置挪了下位置，走到了冯萌萌旁边：“你还真想试试？” 冯萌萌认真点头。 郑琪一阵无力，行了，这姑娘现在是彻底放肆起来，和自己三人相处久了，见过的大场面太多，居然能接受多人同行共同恋爱。 汪紫英笑眯眯道：“萌萌，你知不知道，曹思还有其他女朋友，其中一个就是现在她要去见的，手球队的大美女，王玉！” “知道呀，你们说过多少次了。” 汪紫英感觉一阵心塞，这姑娘怎么没心没肺一样：“还有一个，98英文的师姐，她们的班长杜雅图。” 冯萌萌想了想：“这个师姐也听说过，但不熟。” 郑琪插话道：“恐怕还有其他人，曹思也没跟我们讲。” 汪紫英道：“宿管阿姨那边有传言，据说某位男生有一次给很多女生宿舍送了东西。” 又高声喊道：“曹思同学，你说是不是呀？” 曹思汗颜，“可能是吧！” 郑琪看一眼汪紫英，嘟嘟嘴。 汪紫英忙也走到冯萌萌这边，抱住郑琪，亲了一口。 郑琪有些闷闷不乐，但也不是特别不爽，中午曹思那句“我爱你”已经可以让她接受对方的为所欲为。 “对了，萌萌，曹思这么花心，你还是能接受和我们共同分享一个男朋友？” 冯萌萌认真点头：“可以！”她又扭着身子趴到前后排小窗上：“曹思，我可以！” 曹思心下有点感动，但此刻不是两人私密相处的时间，不便说什么，柔声道：“收到。” 郑琪揉了揉冯萌萌柔顺的短发：“萌萌，为什么？” 冯萌萌很认真看着二女：“我觉得和曹思在一起，很安心，喜欢靠近他！” 此话一出，前排的曹思不说话，汪紫英和郑琪同时失声，各自坐回自己的宽敞座位，一时间都想到了自己的心事，她们很能理解冯萌萌的心理，因为她们也觉得和曹思在一起，不单快乐，还很安心。 他身上有一股又青春、又成熟的魅力，交融到一起，让人着迷。 一路无言，车子开回了学校行政楼停下，放假期间，看到豪车的学生不多，四人从豪车中离开时，看到校园已经沐浴在斜射的阳光下。 曹思道：“先到我宿舍，把给你们的礼物都拿回去。” 回到8栋411室，师兄们在南滨的还是没回来。汪紫英和冯萌萌好奇地打量，她们是第一次进来参观曹思的小窝。 冯萌萌一把坐下，顺势躺在了曹思的枕头上，郑琪笑道：“萌萌，曹思的枕头很舒服，你闻闻。” 冯萌萌果真深深吸了一口，有曹思身上的味道，不由情动，伸长手臂撒娇：“小思思，快过来。” 曹思坐过去道：“干嘛？” 冯萌萌双手一下搂了过来，一用力就把曹思抱在了身上，伸嘴就要去亲曹思的嘴。 曹思吓一跳，忙推开，站起身见到郑琪正笑眯眯看着他，汪紫英则抱胸而立，把胸口撑起得非常高，脸色似笑非笑，一股看热闹的气息。 冯萌萌大喊一声：“胆小鬼！” 曹思立即选择转移大法：“郑琪说这枕头很舒服，待会儿给你们一人一个。” 汪紫英立即看着郑琪：“琪琪，你来过？” 郑琪很直接承认：“来过呀，中午回到学校，就来找过曹思。对了，我们还在床上翻滚过。” 曹思一拍脑袋，现在郑琪也放得太开了，把冯萌萌拉起：“萌萌，来来来，挪个位置，请紫英姐姐也躺一会儿。” 汪紫英这才高兴了，顺着曹思的怀抱躺下，还把曹思拉过来趴在她身上，使劲亲了一口，这一口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看得郑琪又加入进来啃了一会儿，然后这才抱着郑琪舒服地并排躺着。 趁着汪紫英和郑琪躺一起嘀嘀咕咕说话，曹思赶紧把从北屏带来的礼物一一分装好，也把三个新枕头从柜子低下取出来。 冯萌萌凑过来帮忙，委屈地低声说道：“什么时候才亲我？” 曹思看着冯萌萌双眼：“等我想好的时候，好吗？” 冯萌萌情动，搂着曹思的脖子，两人耳鬓之间摩擦了许久，躺在床上相拥的汪紫英和郑琪互相看了一眼。 “要不要猜猜，他们要多久才会完成初吻？” “一个星期？” “明天。” “现在，你看曹思的裤子。” 曹思白了二人一眼，又对冯萌萌说道：“萌萌，我希望和你的第一次亲吻，是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好嘛？” 冯萌萌喃喃道：“我等你。”用力搂住曹思。 第93章 我的大男人 送三人回去后，曹思从女生宿舍区拐道去了体育馆。 他路上还在想着冯萌萌的事，现在冯萌萌非常主动，见到汪紫英和郑琪共爱同一人，她也没有任何抵触，反而迫切想要得到曹思的认可，想成为他另一个女朋友。 这种对身份的追求，在曹思看来现在是一种明显的沉迷和执着表现，就是小姑娘非要从众去追求得到一样好东西，大家都爱，我也爱；大家都有，我也要有。然而这并不是一种自我认知认同的理性体现。 所以曹思认为需要多给对方一点时间，让她认清自己，认清自己对曹思的真实想法。 曹思也在车上听到了冯萌萌说的“和他在一起感觉到安心”，也很感动，只是这种安心是否能持续给到冯萌萌，曹思不敢狂妄自大说一直可以。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爱太多，即便每一份都很纯，很真挚，但毕竟要给太多人，冯萌萌现在性子不稳定，是否真的能持续接受他过于放肆的爱，曹思心里并无把握。 需要各自更多的坚定。 见到王玉是在健身馆，她正在左兰芳的帮助下做一组背肌训练。左兰芳是专业运动医生，也对健身、体能训练有丰富的专业经验，指导半专业运动员王玉，轻而易举。 曹思把手上提着的、家里带来特产放在一边，微笑看着她做完，然后王玉就站起来扑了过来，抱住就是一个热吻，不管不顾健身房还有其他师生和手球队队友。 王玉穿着一套运动短衣裤，上衣短袖，下裤不到膝，都是曹思准备的透气运动装，扎着马尾辫，已经被汗水打湿头发。 曹思也不怕她身上的汗水，拥抱着站了一会儿。 “玉儿，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一些特产，你后面带回去尝尝。”又对旁边的左兰芳说：“左医生，不好意思，这些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行李太多，我也懒得拿，手球队大家的我这次都没准备。” 左兰芳忙摆手笑道：“没事没事，都是自己人。” 王玉自行去旁边做一组恢复调节动作，曹思和左兰芳站在一边看，边看边聊。 “小玉目前身体状况如何？” 在上一个月左兰芳还描述过当时王玉面临的状况，有一些关节和肌肉的老伤，不算太严重，但时间久了会有影响。 “恢复得不错，不敢说完全清除了老伤，至少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她目前很多动作也敢做，不像以前要悠着点，怕继续受伤。” 曹思轻轻颔首：“左医生，感谢你的努力。” 左兰芳朗声笑道：“我应该做的。” “我看她平常训练、队内对抗赛逐渐能占据固定主力位置，和你平常的坚持保健理疗有没有关系？” 左兰芳想了想：“有一定关系，一直让她的机能处于较高的水平。但要说很大关系，我不敢这么狂妄自称是我的功劳。” “您知道的，自从队里有了钱，增加了训练辅助人员之后，整个训练的专业水平高了很多，更精细化，小战术方面有更好的配合。” 顿了顿，左兰芳继续道：“战术方面？我认为陈指导这一块应该是有意识做一些改变，在逐渐提升王玉在比赛中的地位。” 曹思一手横在胸腹间，一手撑着捏住下巴，缓缓点头：“难怪我觉得她场上位置有明显的变化，也是我最近关心少了，没能坚持天天来看训练。” 左兰芳似无意中说了一句：“您比较忙嘛，理解理解。” 曹思不好意思笑了一声，左兰芳也算是和他混得比较熟，知道曹思为人随和，平常也不怕他，敢于开口说点玩笑话。 “左医生，未来还是继续坚持做好按摩、针灸，我个人的想法呢，运动员这职业不可能做一辈子，我的设想里面，王玉也不可能一直在手球队打下去。所以她的身体，我认为健康第一，比赛第二，当然如果她很想在这方面出点成绩，那我也无条件支持下去，直到她自己不想再继续。” 左兰芳轻叹一声：“王玉可真是幸运。” 曹思摇头：“不，幸运的是我，能遇到王玉，并且还能和她在一起。”脸上不由露出迷醉，看向王玉身形的双眼也如水般反射亮光。 左兰芳侧头看了曹思一眼，小跑上去告诉王玉换下一组动作。 王玉做完几组后，回来休息，曹思拿毛巾给她认真把头发、脸上、脖颈、手臂、腋窝膝盖后、小腿全部擦拭了一遍，王玉柔情看着自己的心爱小男人。 等曹思弄完，她也喝了几口水，把曹思一把拉起：“走，我来教你健身。” 曹思失笑：“好，王教练，请多多指导。” 王玉娇笑一声：“贫嘴！” 先带着曹思做了几组热身运动，还亲自用手给曹思到处揉捏，看着好像是在给人做指导，曹思则觉得王玉在吃自己豆腐，但为什么自己感觉那么快乐呢？ 做完深蹲、以及几组哑铃后，曹思来到了卧推，让王玉先从100公斤开始，曹思轻松推了几下。接着150，最后一直加到了200，曹思还是轻而易举完成。 把王玉吓得目瞪口呆，旁边在健身的师生还有手球队的都过来围观，啧啧称奇，这个身高和体重，怎么能有如此可怕的力量？200公斤在1999年健身还不够成熟的年代，绝对是国内业余人士的天花板。 曹思其实完全在收着练，按照他的实际水平，目前可以到卧推500公斤，已经是世界顶级水平，这年头的世界纪录不清楚，曹思推测可能他已经差不多达到最高水准。 王玉把曹思拉到角落里，全身上下捏了一个遍，曹思感觉有些痒，这反而更激发王玉的兴趣，使劲抱住曹思到处乱抓，曹思大急：“你别乱来，别乱来，乱来，来……” 越到最后声音也颤抖，王玉一开始还笑，后面也颤抖了，曹思的手已经到她身上乱动，两人不知不觉就抱到了一起，脚一偏，穿过后门，进入去体育馆的通道，王玉就啃了上来。 “小思思，你怎么这么厉害？”亲完后，王玉还是一脸好奇，给曹思继续全身模捏，一直捏到下面，曹思倒吸一口冷气，王玉笑眯眯继续按压，然后手便感觉又抓到了。 眼见王玉神色都变了，曹思忙拦住：“这里不行，人来人往，被人看到不好。” 王玉失望地松开手：“走，再去练几组，看看你多大力气。” 接下来，曹思在王玉的要求下，深蹲、硬拉等等力量项目都测试了一遍，加的重量之大，又吸引了一波围观群众。 把王玉一直乐得不行，自己小男人可真不是小男人，而是大男人，想到此，脸上红润一片。 健身完，两人回到体育馆各自洗了个澡，然后去体育馆会议室一起吃晚饭，这里已经成了手球队有时开小灶的好地方，一小群人聚在一起热闹，但今晚只有曹思、王玉、左兰芳三人。 这些餐食倒不是曹思去找的特别美食，而是找人安排的高热量西餐，油脂比较少，但总的热量可不低，供应运动员的高消耗完全绰绰有余。 王玉的整个高挑体型很完美，但要说不足，自然也有，19岁刚过的小姑娘，不像后世女性追求粗腿大臀，目前王玉的身体线条属于比例完美，线条好看，但脂肪略有不足。 曹思便想着适当给她增加些热量，脂肪量上到一定程度，也符合王玉对自己体型的期待，不然每次曹思一碰她，她就觉得敏感得不行，而且她见过汪紫英，知道对方那地方很大很大，也希望自己能傲然屹立，有一拼之力。 王玉吃完一块牛扒，满足地叹了口气：“天天这样吃，感觉自己胃口越来越大。” 曹思宠溺地看着她：“你现在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没事。” “希望吧。” 曹思吓一跳：“别往上长了，我亲你都不方便。” 左兰芳听得好笑，哈哈大笑不止，把王玉羞得不行，但随即她很快便恢复过来，若无其事身子凑过来亲了一口曹思。 “甜死了，甜死了！”左兰芳喃喃自语，她日常和这对小情侣接触最多，这种场合对她的伤害极大，频繁扎心。 目前整个手球队的饮食，因为有每年五百万的赞助保障，整个队伍的训练饮食已经和国队没任何区别，平均下来每天每人的伙食费可以过百，绝对是高热量高等级的食物。所以很多时候王玉一般不和曹思吃饭，她会和队友一起在食堂的专门区域吃。 吃完了之后，曹思点头表示满意。 左兰芳倒是说道：“平常没吃这么美味，只能偶尔吃吃。我倒是有个小提议，您看看是否可行？” “你说。” “肉类的品质能否再提升一下，我觉得吧，吃的量是够了，口感也还可以，但肉的品质如果能更好，对运动员的身体保障应该可以更强。” 曹思沉吟了一下：“是有不新鲜的情况？” 左兰芳忙道：“不是不是，说的是肉的等级。” 曹思爽快点头：“行，我马上安排。” 随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安排人另外采购更好的肉品，专供手球队。而且这钱不去和球队结算，而是曹思私人额外再出。不必餐餐都高等级，每周有两三次也足够。 晚餐后，王玉亲了一口，潇洒离开，她要和瞿娜她们去学习，也要努力进步，跟上曹思的脚步。 第94章 三女同行 曹思王玉在健身房甜甜蜜蜜的同时，汪紫英、郑琪、冯萌萌三女回到宿舍放下东西，又收拾了一下，结伴去东门餐馆区吃饭。 三人走在一起，郑琪在中间，她左手边照例是汪紫英，右手边是高高的冯萌萌。 对于身高方面的优势，冯萌萌一直很自信，而且现在和两位先入门的姐姐站一起，她忽然发现更有信心，高她们一头的感觉实在太爽。 心里的爽感，不知不觉就在脸上体现了出来。 汪紫英是三人中个子最矮的，还不到165，只能凭借其傲人上围占据点优势，郑琪虽然也有166，但她体型娇柔，完全是靠美貌、骨相、个人风姿在三人中取得自信。 二女忍不住朝旁边的冯萌萌打量，她高个子，一双大长腿，脸容好看，现在上围也开始上涨，除了脸上还有点因为年龄关系的天然稚气，已经是接近完美的校园女神。 三人走在一起，各有各的风采，一路上吸引无数眼球。 冯萌萌聊熟了，也很能说，落落大方；汪紫英是热情直爽的大姐大脾气，很能得人喜欢；而郑琪一开口，就让人有对她的强烈保护欲，声音好听，气质迷人。三人倒是聊得颇为自然，不管是谁，心下都已经接受了彼此的存在。 三人聊起每个月生活费。 冯萌萌说道：“你们现在钱够不够用？” 郑琪说：“够了，你不够的话我每个月给你拿点，反正我也花不完。” “够了够了，完全用不完，一个月三千块钱呢。你每个月多少？” “我爸妈给我一千，舅舅再给一千。” 汪紫英诧异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好看：“我每个月才五百。”轻叹口气。 郑琪搂住她肩膀，安慰道：“紫英姐，以后我养你。” 汪紫英噗嗤一笑：“我让曹思养我就行了，反正他不会把我饿到。”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 冯萌萌一阵沮丧：“本来我还想养曹思呢，可他太有钱了。” 郑琪和汪紫英哈哈大笑，笑声传出很远：“你还真想把人当宠物养着，一个人独占？” 冯萌萌弱弱道：“我喜欢他，自然就想给他花钱，这很合理好吧。” 在1999年的时代，家里供养大学生，普遍每月给300-500元，够是够用了，但也不宽裕，和同学聚会，aa制是常态；好一点的家庭有上一千的，比如贾林、潘达这类，家里每个月都给一千以上，甚至给两三千。 像郑琪每个月两千，冯萌萌三千这种，已经是属于极罕见的情况。家庭有很强的实力，才敢这么养女儿。 汪紫英每个月五百块钱，绝不算少，除了每天吃饭，每个月还有两百左右的个人零花钱，买点饮料，和朋友同学聚聚餐，不算紧张。现在有曹思热爱自己，钱不再是问题。她个性直接，不会因此感到扭扭捏捏。 三人到了吃饭地方后，继续边吃边聊，各自都熟悉了起来。冯萌萌家里开了酒店、也做化妆品代理，在青滨当地有一些名气；汪紫英家里就是普通家庭，爸爸在单位里拿死工资，妈妈没工作在家里照顾爸爸生活起居；郑琪家庭背景较为强大，父母都是公务员，亲舅舅又是做生意的，很有钱。 三人中，汪紫英最大，过了21岁；郑琪小很多，18岁半；冯萌萌最小，18岁零几个月。三人中只有汪紫英对社会真实阶梯比较清醒，而家境良好的郑、冯二女，反而觉得家庭生活理所当然，但她们说话也没坏心眼，都是18岁小姑娘的正常语气，不会说怪话，也不会恶意讽刺人，所以汪紫英听着她们讲家里的事，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 更何况，现在有曹思关爱自己，一切都不成问题。想到此，轻轻揉着手指上的戒指。 汪紫英突然说了一句：“对了，琪琪，你说曹思知不知道送戒指什么意思？” 郑琪不确定地道：“表示喜爱？” 汪紫英点头又摇头：“这个自然，不喜欢我们他也不送了，我是说……” 冯萌萌听到这里，心里很不痛快，把筷子拍到桌子上。 郑琪皱眉：“萌萌你怎么了？” 冯萌萌抱胸，闷闷不乐地道：“我也想曹思送我这个，这个，这个……”她一一指着二女身上的各件首饰。 郑琪忙凑过来说：“曹思只送女朋友，你快让他成你男朋友，自然就有了呀！” 汪紫英掩嘴偷笑，她本来想大笑，一是餐馆人多，二是不想再刺激到眼前的小姑娘。 安慰了好久，冯萌萌郁闷的神情才有所缓解，郑琪主动结完账，二女只好一人一边拉着她去校内到处走走，散散心。 汪紫英掏出手机看了看，有些不高兴：“他和王玉得一起健身到什么时候？现在都不给我们打电话。” 冯萌萌马上不乐意了，甩开二女的手：“为什么你们都有手机，就我没有？” 郑琪愕然：“你可以自己买一个啊。” 冯萌萌踢着校园里的落叶：“不行，我就要曹思送我。” 汪紫英和郑琪对视一眼，摇摇头，还是不要再刺激冯萌萌。 汪紫英电话响起，果然是曹思打来，她伸手作个“嘘”的手势，示意不要说话。 “曹思，你们干完没？” “啥干完没？” “刚吃完饭，准备去图书馆了。” “我是说，你们干湿没？” “紫英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郑琪抢过电话：“紫英姐说，如果你们身上搞湿了，就赶紧去洗澡。”一阵放声大笑。 冯萌萌呆呆一边听着，怎么她们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洗澡啊？是洗过了，先健身，然后洗澡，刚刚才吃完饭离开。对了，我打电话来是问你们吃完饭没？” 三女一起喊：“吃过啦。” 郑琪柔柔道：“曹思，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曹思：“打完紫英的，就准备给你打，没想到你们在一起。是不是萌萌也在旁边？” 冯萌萌抢过电话：“我在呢，我在呢。曹思，我问你个事。” “那个王玉是不是比我高？” 曹思停顿了一下，才道：“你问这个干嘛？” “你就说是不是嘛！”冯萌萌撒娇道。 “大概，可能，也许，高一点点吧？” 冯萌萌“哼”了一声，“那她腿比我长吗？” “这个不清楚，我又没比过。”曹思心里加了一句，又没给你比过无遮掩的真实净长度。 汪紫英拿过电话：“好啦好啦，先这样吧，你好好反省一下今晚不陪我们仨吃饭的错误。”便主动挂了电话。 “走，我们继续散散步，不理这个臭男人！” 郑琪娇笑一声：“你真的舍得？” “呃，看他表现吧。” 不提三女继续同行散步聊天，曹思从体育馆离开后，直接去了图书馆。 洗过澡，也吃完了饭，浑身满足，背着包便快速到达了图书馆。他这个点去，不算晚，但也绝不算早，正常学生一般在晚上7点就会挤满图书馆。 眼下是假期，图书馆内的人少了很多，除了考研的人群，其他的学生很少，要么回家，要么和朋友同学出去玩。 古籍馆正常开放着，今晚只有刘洁一人在，她背对着正入口处，一件白色圆领体恤衫，再往前走去，看到她穿的浅蓝色牛仔裤，脚下是一双凉鞋。 马尾辫扎得比较靠下，接近脖颈的位置，头发贴着白皙的脖颈，垂到背上。她腰背挺直，形成了好看的弧线。 曹思轻脚走进，直到靠近书桌，刘洁才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到曹思，居然笑了。刘洁一笑，鼻子会轻微向鼻梁处挤，眼睛如弯月，嘴唇轻轻抿着，极为迷人。 曹思便点头微笑，拉开椅子坐下。刚坐下，刘洁递过来一张纸条：国庆节快乐。 曹思心下大喜，也写字回道：谢谢，国庆节快乐！祝你也天天快乐！ 刘洁便更开心了，笑容如能融化冰川般的温暖而又纯净。 如果说唐娟是有一股仙气，出尘而飘然独立于世，那么刘洁便是永恒的校园洁净，从曹思认识她刚二十出头到她四十多岁，即便肌肤有所变化，她的双眼，她的容貌，她的神态，她身上展现出来的纯净、清冷又不至于高傲，永远没有变过。 而此刻打破清冷的温暖笑容，让她忽然就生动起来，或许这才是她日常中和亲友在一起的真实一面。 想到此，从背包里掏出一袋子从家里带来的手信，开口轻声道：“师姐，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送你尝尝。” 刘洁伸手接过，也轻声道：“谢谢。”手指白皙如玉，极美，让人想接触一番。 接下来，各自认真学习看书，只是不时会抬头互相看两眼，眼神交流时间很短，也足以让曹思兴奋得要发狂，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安静看书。 刘洁似乎进入了刷题的难关，时不时皱眉，握着笔的手指很用力，以至于手指关节都有点泛青。 再看她有只手悄悄顶着心口，曹思暗惊，这是胃疼又发作了，不由心下一疼，看到师姐难受，她暂时又不肯接受帮助。 不行，一会儿得继续说服她！ 第95章 你是我男朋友 刘洁意志力足实强大，就这样一直忍着，一直到她既定的休息时间才拿起水瓶走出去。 曹思马上跟上，手上拿着药罐子快步走了过去，刘洁听到脚步声等曹思。 曹思柔声问道：“师姐，我看你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刘洁轻轻点头：“有点。” 曹思脸上满是心疼：“恐怕不止一点吧？能不能跟我说一下，目前到什么程度？” 刘洁轻轻皱眉，想了想便道：“胃溃疡，老毛病了。目前就是会不时疼，时好时不好。” 曹思走前一步：“师姐……”还没说完，又看到刘洁皱眉，又要说话，刘洁表情又缓和下去。 这次不等曹思说话，刘洁看了一眼曹思手里的药罐子，主动开口：“师弟，能不能给我带一罐回去，我给我爸爸他们看看。” 曹思大喜，赶紧把药罐子递过去：“给，快拿着，吃一个星期就能彻底好，永久性不复发。” 刘洁端详着手上的罐子，“真这么神奇？” 曹思认真地说：“真的。你不能再这样疼下去了，时间久了，怕引起其它病变。” 刘洁打开盖子，看着罐子的密封贴条：“可以打开么？” 曹思点头：“可以的，打开后12小时内喝完就可以。” 刘洁打开后又闻到了一阵舒服的清香，心里的信心突然多了起来。她把没完全撕开的封贴重新粘上，然后盖上盖子。 “师姐，等你确定开始喝的时候，我每天给你一罐，连续七天就可以彻底康复。” 至于为什么每天给一罐，曹思没说为什么，有些心思只有他自己懂。 刘洁微微点头：“好的。师弟，谢谢你。” 曹思松了口气：“只要能真正帮到师姐就好。” 在闭馆前一个小时，刘洁几次看向药罐子，也会不时皱眉，但她就是忍着不喝，其小心谨慎真是到了极点，曹思不由有些气闷，但想着女生这样谨慎点，也很合理。 图书馆开始闭馆，曹思也收拾东西跟着刘洁下了楼，走到馆外，落后几步跟着，又见到刘洁不断在调整书包带子，手上还各提着曹思送的特产、药罐子，很不舒服状况。 曹思忙紧走几步跟上：“师姐，我帮你拿吧。” 刘洁停住脚步，思量了一会儿：“好吧，谢谢师弟。” “不用客气。”曹思伸手接过她手上的两样东西，其实曹思更想帮她拎包，她身上最重的就是大背包。 今天刘洁没有回宿舍，而是一路回家，曹思和她不紧不慢的走着，得知她考研的方向是汉语言研究类的，导师已经选好。 曹思暗笑，导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师姐，你怎么想着换专业？” “从小一直学外语，现在英语专八已经过了，感觉已经到头，我将来也没打算出国，不想再继续学下去。” 曹思点头，难怪上辈子她确实换了研究生专业。 “师弟，以后有打算读研吗？” 曹思笑笑：“现在还早，才大一。” “也不早了，我爸爸妈妈很多同事的孩子，读高中就开始规划将来读什么研究生，甚至连博士的导师都提前找好。” 曹思摇摇头：“那不一样，每个人的家庭环境都不同，规划的路子也不同。” “我这一次呢，”顿了顿，“我这大学四年呢，最重要的还是想把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完成，然后再做点事。” 刘洁侧过头看，脸上有些好奇：“最重要的事，可以说说吗？” 曹思眼神和她对上，认真道：“以后再告诉你。” 刘洁不由有些心慌，直觉告诉她，师弟这样的话很可能和自己有关，又不好继续问下去。 接下来两人还聊了聊学校的一些趣事，曹思能感觉刘洁熟悉了以后，不像表面那样的美丽清冷，而是有温柔的度，和上辈子接触的感触一模一样。 一直送到刘洁楼下，她伸手接过药罐子和特产礼品：“师弟，今晚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曹思准备告辞离开，刘洁又道：“以后不要跟着我回来了。” 曹思摇头，心下可没答应，以后该跟着还是跟着，就喜欢尾随师姐。 见曹思摇头不语，刘洁突然笑了起来，曹思马上恍然，刘洁能笑就证明她对之前自己的尾行不再介意，不再对他有恶感，不由大大欢喜。 如此想着，离开后的脚步都不由轻快了几分，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在深夜的校园里开心呐喊几声，好不容易克制住，便想要给身边的姑娘们打电话聊聊天。 翻动着电话簿，看了一圈，这几天一直见的就不用打了，忽然想起有好几天没和温珊联系，不知道她回家以后怎样。 想了马上行动，很快接通，传来一声有些娇柔的声音，完全不像平常所听到的温珊：“喂，曹思！” “你存了我号码？” “肯定呀，谁敢不存你这大老爷的号码？” 想起温珊曲意逢迎，以及她在教室里死死憋着不敢出声的癫狂，曹思心下大动：“叫哥哥。” “你等等，坏死了。” 过了几秒，又听到她说话：“可以了。” “曹思哥哥……”这一声叫让曹思从头皮酥麻到脚底。 “小珊珊，有没有想哥哥？” “想了想了，想吃……！” 曹思倒吸一口冷气，乐器立即充胀，脚步不由自主偏向了学校送的两栋楼。 一栋叫csf，留给csf和各公司用；另一栋叫思学楼，直接就是曹思私人专用，思学楼有十几个可用于休息的房间，其中一间有很大的床，方便曹思休息。 此刻他正要走去的就是思学楼那间专属大房间。 “哥哥正在外面走路呢，小珊珊你来说，我听着。” “小珊珊想小思思哥哥了，怎么办？” “它们不是没见过面吗？” “那谁让哥哥不让它们见面呢？”温珊慵懒的声音，此刻尤其软绵，让人软到骨子里。 除了什么，其它地方都是软的，包括心里。 曹思走得更急，他要赶回房间里去享受一次电话快乐。 良久后，“珊珊，你这几天在家做什么？” “天天看店，好无聊呢。” 曹思顺手把几条废弃湿巾扔到垃圾桶，“看什么店？” “我不是和你讲过我们讲做小生意吗？” “嗯，听过了。”曹思打开手龙头继续洗手。 “我们家的小生意就是开小宾馆。” 曹思恍然：“那你晚上还在前台值班？” “是呀，一到晚上就是入住高峰，我刚跑到后面来和你那个，缺岗这么久，等会儿我家里人就骂我了。” 曹思一瞪眼：“不准他们骂你。” “噗嗤”一声笑，温珊笑了起来：“你是谁？你是我的谁？你管得着吗？” 曹思柔声道：“你是我女朋友。” 电话那头停顿了足足有几秒，曹思耐心等着。 终于那边传来有些颤抖的声音：“小思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曹思认真地说：“温珊，你是我女朋友！” 电话那头声音恢复了冷静，温柔的生意传来：“曹思，你是我男朋友！唯一的！”最后一句很坚定的语气传来。 曹思心里柔柔的，很感动：“我听到了，谢谢你，珊珊。” 他和温珊的发展太过于迅猛，有着很多外来因素的刺激，但无论如何，即便是在上辈子的时候，他对温珊也是喜欢的，虽然那种喜欢是正常见到美女师姐的喜欢，和对陈圆的执念完全不可比，但这一世，两人的交缠直接深入到几乎最深处，所有男女恋人之间最亲密的事几乎都做了。 既然如此，尤其今天对方的怨念轻微的暴露了出来，为什么不让自己喜欢的人开心呢？毕竟，曹思告诉过自己，就算是爱太多，也不能让欲淹没理性，不能把心爱的人看成工具。 “曹思，我也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喜爱和珍重。” 曹思哈哈一笑：“那以后咱们就正式谈恋爱啦！” “是呢。思思哥哥，我现在好想好想吃……！”温珊声音压低，轻声传来。 曹思喉头一干：“忍忍，我等着你回来。” 温珊柔柔道：“我要到七号才能走，宾馆确实有点忙。” “天天看到一对对的来登记入住，一对对的进出，都是来打泡的，我都想你一起了。”曹思能听出电话那头的笑意，便跟着笑了：“你有没有去偷看过？” “呸”，温珊一声笑：“怎么可能？倒是帮忙清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什么手铐啊，鞭子，还有各种用过的桃子。” 曹思“啧啧”连声，“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等我以后开个大酒店，也带你试试！” 曹思哈哈大笑：“不开就不给我试？” “给给给！给你！”温珊娇笑连连，曹思的关系确认，让她今晚格外兴奋。 曹思柔声道：“等你什么时候想开酒店，我支持你开一间，相信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温珊低声道：“谢谢，亲爱的小思思！我先想想，现在才大二，不着急。” 第96章 狗男人狗师弟 “嗯，你慢慢想，可以开一家情主题类的，或者开一家大的，其中一些客房改造成各类主题的，你可以考虑下。现在岛国那边特别流行，可以体验各种cosy玩法！” “cosy？这词我知道，后面我具体了解下。” “你等一下，有客人来。” 曹思耐心等着，没挂断，过了两分钟，电话重新接起：“我家里人去休息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值班。” “安全吗？” “没事，门口有一个远方亲戚做保安，看着大门，前台也有摄像头监控。” “那就好。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不管是需要资金，还是需要物资，甚至一些外部资源，你都可以找我，现在你是我女朋友，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温珊沉默几秒，闷闷地道：“你还有几个女朋友？” 曹思讪笑：“你是不是介意？” 温珊轻叹：“我也想你只有我一个女朋友，但不现实。你最早追的陈圆，现在把我给吃住了，还有个雅图。我们一个班，就有你三个女朋友。” “我不知道雅图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陈圆也还没答应。”曹思忙解释了两句。 “迟早的事。” 两人继续闲扯，刚确立关系的青年男女，总有说不完的情话。 正说着，温珊那头又传来一阵吵闹：“先不和你说了，来了一个团队客人，要忙好久，挂了，想着你。” “想着你。” 刚挂完温珊电话没多久，曹思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躺在大床上想着给谁打个电话，手机便响了起来。 “曹思，你在忙什么？这两天都不找你女朋友了？” 曹思装傻：“这两天有点忙，对了，我女朋友是谁呀？” “难道不是我吗？”曹思能感觉到杜雅图那头在龇牙咧嘴。 曹思故意道：“我女朋友是你吗？那天晚上你怎么不履行一下女朋友的义务和责任？” 杜雅图声调都提高了几度：“狗男人，天天想着那点事。” 曹思嘿嘿一笑：“你不也挺想的？我手上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对了，我也吃了一些，味道还挺新鲜的。” “呸呸呸”，杜雅图连声不爽，真是飞过之后就不认人：“可别说了，下回下回。好吧？小思思。”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女生都爱叫他小思思，她们真的知道什么是小思思吗？对了，有人见过，还有人认真研究过，甚至品尝过。 “再说吧。” “再说？再说？以后女朋友不理你了。”杜雅图愤愤挂掉了电话。 曹思也不是钓着杜雅图，而是他感觉杜雅图并没放弃独占的心思，眼下的一些热情和贪玩，尚需观察。 不能不信她确实投入，她的热恋缠绵一分都不比汪紫英她们少，但她顾虑一样颇多，在那么坦诚的时刻，她都能刹住车，自制力委实有点惊人。 通往心灵的道路毕竟还没打开，但即使那条通道彻底畅通，也不见得能永久留住她，她需要时间去接受一些事，只有接受了，女朋友的自我认定才可能长久。 因为，曹思的女朋友有点多，以后也不会只有一个女朋友。他不会、不想、也不能辜负任何一个姑娘！ 就着和温珊关系确立的美妙情思，以及温珊不断展现的个性不同面，曹思安然入睡。他明天有其它计划，有些人注定是自己不能回避的思念，想她了。 10月4号，国庆长假刚好来到了中间一天，今天，曹思要去探望陈圆，一大早便打通了对方电话。 “曹思！”陈圆惊喜莫名，她回到家几天了，一直在等电话，但狗师弟就是不找她。 她女孩子家家的，能好意思主动去找一个男生？尤其像现在两人处于拉锯纠缠中，谁先主动，谁就先输了一半，即使心里一直挂念着，加上有些横在心里的梗也不能去除，自然就忍了几天。 “圆圆，我今天想去看看你。”曹思温柔说道。 陈圆更是惊喜：“好呀，你记一下地址。”都顾不上曹思叫她“圆圆”这事，或许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连忙报上一串地址，曹思赶紧拿笔记下。 陈圆家在南滨市隔壁的泉市，一个多小时就能开到。今天考虑到当地豪车遍地，得有压得住场面的车，曹思选择了劳斯莱斯。 小年轻开着加长豪车，委实有点怪怪的，还不如中年司机开着顺眼。 一路上引起了很多车子的前后围观，如果这时有摄像手机，整辆车已经曝光到网上。 九点半，曹思抵达泉市老城区，几次问路，找到了陈圆家的房子下面。她家是一栋老式独栋三层楼，看样子应该是祖传下来的。曹思车停靠在距离她家房门五十米处，然后打通电话。 “我到了，在你们家楼下。” “好，我马上下来。”不到二十秒，陈圆就拉开了铁门冲了出来。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纱衣，半袖；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轻便运动鞋；披着长发，长发过肩后到背部。 全身打扮既青春，又有未成熟的都市丽人风采，某种程度上，周丽霞有一些气质是和陈圆接近的，但她身材没陈圆如此完美。 一条蓝色牛仔裤，被陈圆完美的身形顶得紧绷。 “你向后看。” 陈圆便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豪华汽车，曹思正站在车旁朝她招手。 又是讶异，又是开心，小跑着过来。 曹思走上两步，一把搂住陈圆，就要趁这个机会亲上她红唇，没想到陈圆在这个明显的激动时刻都保持了理智，用手撑着曹思的脸：“不行，好多人！” 曹思闷闷不乐道：“好吧。” 搂住陈圆富有弹力的腰肢，认真打量陈圆的脸，她弯弯修长眉毛，漆黑眸子，高挺鼻梁，小巧鼻尖，嘴唇小巧上翘，不用口红自然的红润，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许是被曹思打量的眼神看得太久，陈圆带着笑意的眼神也败退下去，轻声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太美了，看不够。” “油嘴滑舌！”陈圆给他一个好看的白眼。 曹思又凑嘴过去：“你没吃过，怎么知道？”又想偷袭一番。 “咦”，陈圆用力推开曹思的脸：“不可以。” “好吧好吧，不亲了不亲了。”曹思委屈地放开她的腰。 陈圆主动搂住他手臂：“好了，不生气了。” 曹思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逗逗她，小儿女之间的乐趣，外人不得而知。 “这是你的车？”陈圆跟着曹思缓缓转圈，打量眼前这辆奢华无比的车子。她学英语，倒是知道劳斯莱斯意味着什么，车中帝皇。 但想想收到的曹思礼物，对这辆车也不觉得惊讶。 曹思拉开车门：“陈圆女士，欢迎您上车参观。” 陈圆笑意盈盈把手搭在了曹思伸出的手上，曹思轻轻一捏，另一手遮住车窗顶部，陈圆便被她引入了车内，曹思随后跟上，车门轻轻关上。 陈圆坐在宽大舒服的座位上，轻吟道：“太漂亮了。”她像个好奇宝宝，到处打量。 “你随便玩。” 陈圆立即开启主观能动性，各种设备玩耍一番。 曹思笑眯眯坐在一旁看着她，陈圆脸蛋和身材都是完美级的人，但她个性又很热情活泼，不像她的同门师姐刘洁那样清冷纯净。都是女神一样的人物，天性却如此不同。 曹思边欣赏边慢慢想着二人的差异，忽然觉得眼前的陈圆更为生动可爱，刘洁师姐此刻给自己的距离感还过于强了一些，想要再靠近些去揭开她的面纱，还很难。 等陈圆玩遍了后排，又下车到了前面驾驶位，曹思坐在副驾驶位带她研究了一番。 终于都好好看完了一遍，陈圆突然有些意兴索然。 “圆圆，怎么了？” 陈圆把头靠过来搭在曹思肩膀：“就觉得很虚幻，这像是一场梦一样，和你这样的大富豪接触上了？” 曹思嘿然一笑：“什么大富豪？我始终是你的思思小师弟！” 松开陈圆后，下车绕过来，走到驾驶位旁边，牵着陈圆的手：“来，带你踏入实际，让你知道这不是一场梦。” 车子外面已经围了很多本地人在看，陈圆甚至发现了一些认识的街坊邻居也在其中。 顾不上陈圆的害羞，曹思已经打开了后备箱：“这些是给咱爸咱妈的礼物。” 陈圆瞪他一眼：“谁是你爸你妈？那你爸妈可多了！”她话语里酸溜溜的，曹思能感觉出来。 曹思悄声道：“你爸妈不就是我爸妈吗？”在他心里，陈圆早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把对方父母看成自己的岳父岳母，心里毫无压力。 陈圆撇撇嘴：“我可还没答应你。” “好好好，没答应，是我一厢情愿好了。” 见陈圆要打开几件礼物看看是什么，曹思忙按住她手：“这里别打开，你拿回家再看，我在这等你。” 陈圆眼神扫过来，似乎在说，你为什么就是不说我是你女朋友呢？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公开追求我一番，把其他骚蹄子都清扫而空？ 曹思避开她的眼神，她眼里的想法，他都懂，但自己没办法答应。 第97章 又不给亲亲 穿过围观街坊邻居，陈圆假装镇定和其中的熟人们打了个招呼，手里拎着多个大袋子往家里而去。 曹思坐在车子后排，透过深色玻璃窗看着陈圆扭着好看的身姿往前走。 真是要命的绝世好身材！不知道怎么能长得如此好看？又想抱抱亲爱的陈圆师姐了！ 陈圆走得很快，几十米很快走完，然后消失在楼门口。 陈圆边走边想，回到家该怎么和家里人说说。既然曹思已经给自己送出了不少礼物，彼此心意都懂，是时候透露一些。 心里的轻叹，在推开自家楼门时已经暂时收拾一空，满脸笑容走了进去。 “爸、妈，我回来了。” 陈圆父亲陈堂朝、母亲袁先丽随意应了一声，两人正坐在家里的木架软垫沙发上看书，两口子都是中学英语教师，日常业余生活就是爱看看书，刚好遇到国庆长假，悠闲假期对读书人可是极为友好。 被陈圆把东西放茶桌上的声音吵到，袁先丽抬眼看了一下，眼睛立时被吸引住。 “圆圆，你这一大堆东西哪来的？” 陈圆想了想，凑过去搂住妈妈肩膀：“妈，您过来一下。” “神神秘秘的。”陈堂朝看到女儿和妻子走到角落的房门口在嘀咕着，轻声说了一句。 “什么，男朋友？”袁先丽大声说了一句。 “妈，你小点声。”陈圆大急。 但陈堂朝已经听到：“圆圆，你有男朋友了？过来说说。” 陈圆双手交叉小心翼翼走到父亲旁边坐下，“爸。” “来，这是怎么回事？”陈堂朝在翻动着桌上的礼品。曹思准备的东西和送给郑琪父母的是一模一样，都是两块手表、男女各一，给妈妈的一套首饰，给夫妻二人各两套奢侈品牌衣服，两个包，两套化妆品，两部手机。 袁先丽也跟着在清点，陈圆看得也是暗自心惊，怎么这么多？随即又有点恼怒，怎么没我的东西？随又想到曹思对自己父母这么好，非常用心，那以后对自己只会更用心，心下又有甜蜜。 听得父亲在问，陈圆轻声道：“我男朋友说这次没能来探望您和妈妈，就让我把东西拿上来。” “你男朋友在哪？”袁先丽突然问道。 陈圆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答：“他……” 陈堂朝朗声道：“好了，小伙子今天来找你了是吧？这样，你有事就先出去，晚点你回来再说说具体怎么个情况。” 陈圆松口气，忙撒开脚丫子往楼下走。她暗吸口气，虽然有一些蒙骗家里人的那意思，但要是心里不认可曹思，不觉得他是自己男朋友，又怎么会愿意收他昂贵的礼物、送给爸妈的一堆东西？更甚至愿意让对方触摸自己的躯体，让他深入各种爱弄？ 所以下一刻她走上车的时候，心里已经确定了一些事。 曹思坐在驾驶位，陈圆在副驾驶位，曹思看了一眼陈圆，见她脸上有了和以往不同的沉稳：“师姐，感觉你好像和刚才有很大不同。” 陈圆摸摸脸，甜笑道：“是吗？才十来分钟，我能有什么不同？” 曹思摇摇头，把车缓缓启动：“说不清楚，但感觉你一下亲热很多，和你在一起更觉得亲切。” “亲切个大头鬼，我又不是你长辈。” 曹思怪笑道：“你可以做我们孩子的长辈。” “咦，师弟你可别乱说话，我们哪来的孩子？” 曹思伸右手握住陈圆的左手，轻轻揉捏：“以后就有了。” 陈圆一时大羞，轻轻捏了一下曹思：“别胡说。” 曹思轻笑：“迟早的事。” 陈圆一时又升起了恼怒，这色狼师弟就这样觉得死死吃定了自己？他还和温珊、杜雅图不清不楚，就这么放肆。心下恨恨连声，把手猛地抽了回来，气鼓鼓抱胸直视前方，无论曹思说什么都不理他。 然而这种矜持和冷淡没几分钟就打破了。泉市老城区不大，从陈圆家里开到附近一家豪华酒店，也就几分钟。曹思说先把车停在这，让陈圆带她逛逛。 曹思背着包，把手伸出，陈圆看着曹思满是笑意的眼，白了一眼，还是乖乖把手放进他掌心里，曹思把车门锁好，牵着陈圆慢悠悠逛了起来。 泉市老城区整体不大，陈圆家已经算是老城区的边缘地带，他们现在散步逛的则是文化老街区核心地段，一条主干道穿越整个区域。沿着这条主干道，路上都是各种文化小店、餐饮小店，各有特色，整体建筑风貌也别具特色。 “你们泉市老建筑真的漂亮。” 陈圆骄傲道：“那是。这点上南滨可完全比不了。” 曹思点头又摇头：“单从历史古建筑群来说，毫无疑问泉市更强。但要说现当代建筑的美感，南滨强太多。” 陈圆娇笑：“好啦，可把你得意的，南滨又不是你家。” 曹思认真道：“南滨就是我的第二家乡。”这是他的心里话，在他心里，给了他完整的精神进化和思维启蒙的南滨大学是第二家乡南滨的精神支柱。 陈圆把曹思手握得更紧：“同意，南滨也是我的第二家乡。” 曹思轻笑看着她：“我爱她，正如我爱……”，“咦，你怎么不戴那套首饰？” 陈圆摸摸雪白脖颈，锁骨非常美，不会显得过于骨干，又线条分明：“太高调了，回到家不想戴。” “对了，师弟，你给我爸妈送那么多礼物，怎么不给我也送一些？” 曹思笑笑：“给你的也准备好了，回到学校你就能看到。”又补充说了一句，“叫我曹思，或者叫思思。” 陈圆柔情一动，伸头过来，用自己的左脸贴着曹思右脸磨蹭了一下。 曹思心里也柔柔的：“圆圆，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陈圆又蹭了一下，但微笑着不说话。 “思思！” “哎！怎么了？” “没什么，叫叫你。” “圆圆。” “哎！怎么了？” “没什么，叫叫你。” 两人相视一笑，情思相连的曼妙，在心底慢慢滋生。 一直穿过几条老街道，也没进着名的寺庙去拜拜，最重要的不是看了什么景点，而是和谁在一起逛了。 两人一路朝河边走去，这里其实算是入海口的一部分，一直从海边延伸到城市内部。 河面风平浪静，在夏末初秋的和煦阳光下，曹思从后边搂住陈圆的腰，入手处一片弹性，手指忍不住隔着衣服在她小肚子上摩挲着，小也顶在她背臀交接处，陈圆身子一软便整个人瘫倒在曹思怀里。 两人耳鬓相接，柔软触感与身心的酥麻，一波波荡漾起来。陈圆反手搂住曹思脖子，让他贴着自己更紧。 在曹思的视线下，陈圆富有弹性的美脸上，一张上翘的可爱红唇鲜艳欲滴，忍不住一侧头就要采摘，陈圆头一扭，不给亲，再追逐过去，还是躲开。 曹思叹口气，手上便有些想松开，陈圆还不让他松开，把曹思手勒自己勒得更紧：“不准乱动。” 曹思又叹气：“又不给亲亲，好烦！” “好了啦，别生气。乖乖小思思！”陈圆转过身来，正对着曹思，两手轻轻抚摸曹思的双颊，眼神凝目看着曹思，有深情，也有一丝歉意。 曹思心一软，又抱住了陈圆，两人紧紧抱着，享受着上午的阳光和心底的旖旎。 抱了许久，曹思看到河口上来往的船只：“圆圆，我给你拍照吧。” 陈圆惊喜道：“好呀好呀，你带了相机？” “和你见面能不带吗？要随时记录你的美！”曹思嘿嘿一笑，一说起相机和摄影，他又开始兴奋起来。 在曹思镜头下，一身白色纱衣配牛仔裤、白鞋子的陈圆，有着极其灵动的一面，她脸容绝美，天生的加后天舞蹈训练出来的身材绝世，再辅助一些舞蹈动作，曹思连连大呼：爽！ 河口的风比城区街道内明显大一些，把陈圆的长发也吹得飘了起来，顺着风向而立，长发直接整束好看地在风中飞舞，那一瞬间，曹思真想冲上去好好抱住她。 拍美女带来的愉悦感，不亚于和美女谈了一场货真价实的两小时恋爱。 而陈圆也是热爱表演的人，在镜头下丝毫不怯场，不需要曹思任何指挥，她就能展现最自然的姿态和美感。 如果说拍摄唐娟是抓住孤独仙子在人间遗落的历史瞬间，那么拍陈圆则是和人间的可爱女神在一起共舞。 “好了没？” “我再拍两卷。” “好吧好吧，你拍完让我给你拍拍。” 等完成最后两卷，曹思搂住陈圆，给她手把手地教学。她们英文专业没有开摄影课，最多有一门摄影鉴赏公共选修课，她没选过，对摄影是一窍不通。毕竟，美女只需要被拍，而不需要主动拍。 陈圆倒是聪明，很快抓到了要点。本身学艺术学舞蹈的人，对于空间感和场景构图就有特别的灵性，学了一些摄影要点，迅速上手。至少能有模有样地合理构图，至于对焦、曝光，全交给了相机操作。 这一玩，又是几卷胶卷的时间快速过去。 甜蜜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陈圆恋恋不舍把相机还给曹思，还叮嘱道：“洗好了，全部要给我，不管好看不好看。” “拍我的也要？” 陈圆不答，背着手在前面一跳跳的走着，她今天心里满是快乐。 第98章 奇异香味 临近中午，陈圆牵着曹思的手去找好吃的。当地特色的名小吃实在太多，两人也不可能一家家全部吃个遍，陈圆就带他来了一家各类美食都有的综合馆子。 陈圆一一介绍，曹思最后选了卤鸭、猪血汤、鱼卷、肉夹包、槟榔芋泥、肉燕、面线糊。 “你能吃完吗？” 曹思摆摆手：“这点小意思，我现在健身，消耗大。” 陈圆摸摸曹思的胳膊肌肉，又掏了一把他腹部，微微点头：“那行吧。服务员，麻烦再给我来这几样。”她又另外点了几样她自己爱吃的。 都是小吃类的，上得很快，如流水般迅速上桌。 曹思吃得不亦乐乎，连连点赞。陈圆笑眯眯看着曹思，对方喜欢这里的美食，也喜欢自己的家乡，不管他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至少他一定是喜欢自己，才会喜欢这里的一切。 陈圆回到家乡，似乎更为放松，或者是因为曹思过来专程看她，很开心，吃东西的时候笑容就没停过。 曹思已经吃得半饱，开始认真看陈圆吃东西。 她吃的时候小嘴微张，牙齿微露，一小口一小口的撕咬，再迅速闭嘴咀嚼，姿态优雅。 吃肉包的时候，她红艳嘴唇沾上了肉油，更是亮丽闪耀，咀嚼时一颤颤的，让人只想一口吃掉，曹思死死盯着，硬生生忍了下去，但脸色表情很是不对。 陈圆疑惑道：“师弟怎么了？” 曹思喉头发干，脸凑过来，嘴里说的话便变了声音：“师姐，给师弟亲一口。” 陈圆左右打量一番，白了曹思一眼：“你等着吧。” 曹思丧气坐了回去，抱胸而坐，不再看陈圆。 陈圆心下一软，手捏了过去，轻声道：“以后，以后，好嘛？” 曹思气鼓鼓道：“以后到什么时候？” 陈圆故意挑挑眉：“看你表现！” 吃完小吃，两人都已经大饱，陈圆还想买单，曹思硬按着她把单买了，他知道陈圆父母就是普通老师，给陈圆每个月的生活费虽然不紧张，也谈不上很宽裕。 “既然不肯让我请客，那我送你一点本地特产吧。”陈圆拉着曹思的手，继续欢快逛街。 曹思陪她逛了好多家，按捺住她蠢蠢欲动送礼的心，只要了一盒铁观音。 “够了够了，我想吃再来泉市享受就好，到时你陪我。” 陈圆眼神亮亮的：“好呀，你要经常来陪我，还有好多地方没逛过。” 可爱娇笑的脸，让曹思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手上全是青春的胶原蛋白，纯天然。 “捏坏了！” “哪有？” 曹思拉着陈圆坐进了车后排，陈圆躺在曹思怀里，依依不舍摸着他的脸，语气低沉：“你就要回去了？” “嗯，晚上还有事。” “是去陪你其他女朋友吧？” 曹思“呃”了一下，不能否认，又不便马上承认，只好默然。 陈圆轻轻抚弄着他的脸，一直揉到下巴，贴上去用嘴唇轻轻亲了一口下巴外沿，又迅速避开曹思顺势贴过来的嘴巴。 “真是个可爱的小坏蛋。” 陈圆现在没力气了，本来想生气站起来的，现在只能白他一眼，弱弱道：“你好无耻！” 曹思和陈圆阴差阳错，从看跳舞开始，到送相册，再到看跳舞，湖边漫谈，社团之夜，主动约他一起见面，再到今天来泉市探望，接触越来越多。 一方带着上辈子一直未曾磨灭的爱与眷恋，一方被另一方的大胆而缠上，果断而又犹豫着慢慢放开自己，只是这种拒绝还能坚持多久，这种煎熬与抉择还将持续多久？ 陈圆半躺着，仰望着曹思好看的下巴以及他明亮特别的双眼，曹思相貌不算特别帅，但每次看到他的双眼，仿若见到星辰一般，不由自主就会想多看几眼，然后沉沦。 唯一拒绝他的只有他那张亲过其他女人的嘴，暂时不想让他碰到自己。 但这个也或许只是自己唯一能够坚守的一点感情洁癖，要等到他开口说出自己想听的话，恐怕也会偷偷舍弃掉这份坚守。 两人收拾好，各自整理一番，再耳鬓厮磨了片刻，各自恋恋不舍分开。 曹思把陈圆送到她家里楼下，再悄然离开，身后的陈圆不顾街坊邻居的八卦眼神，看着车身远去，看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思从后视镜见到她俏生生立在家门口，心下一软，又有些纠结难受。他很清楚陈圆的犹豫与纠结，也清楚她对于女朋友名分的执拗。她同样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好几个女朋友，但仍然要求正大光明的身份，要拥有唯一的女朋友身份，从这个角度来说，热情勇敢的杜雅图和陈圆并无什么不同。 曹思直到快回到南滨大学，还在想，或许因为陈圆父母一生恩爱，又或许父母都是教师，其恋爱观符合正常人的期待，不像曹思如此滥情、如此肆无忌惮乱爱。 “圆圆，你回来了。”陈圆从一楼楼门进来，再往上才进入家里，她们这类老式楼房，虽然条件不如商品房，但面积大，功能区完备，除了一楼租出去作为商铺，二三楼自家住得倒是舒服。 “妈，我回来了。”陈圆换好鞋坐下，茶几上和沙发上堆着的礼品已经被收拾一空。 袁先丽拉住陈圆的手：“圆圆，男朋友走了？” 陈圆惊讶地看着母亲的手，她已经戴上了曹思送的名表：“走了。妈，您戴这个还挺好看呢。” 袁先丽满意点头：“确实好看，你爸那个表也不错。” 陈圆撇撇嘴，当然不错了，如果她猜测不错，手表价格估计也要上百万。一大堆礼物价格算下来，并不会比曹思送给自己那套首饰便宜多少。 “我刚在楼上已经看到那辆车，可惜没见到那个小伙子。” 陈圆微微点头，又抬头诧异看向母亲：“妈您怎么知道是小伙子？” “嘿，好多邻居都看到了”袁先丽一脸笑容，“刚好多街坊邻居上楼找我们打听，都说看到你牵人家手，你胆子可真大。” 陈圆不好意思低下头。 “听说小伙子还挺帅的。” 陈圆又只好点头，曹思整身衣着打扮下来，确实精神，干净利落，成熟得体，这年头能比曹思引入注目的帅哥倒是有一些，但也只能凭纯天然的脸和身材有得一拼，至于形象衣品和气质，相对曹思差距非常大。 陈堂朝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顺手带上房门，里面堆放了“女婿”送的重礼，他在邻居到来前已经和妻子一起藏好，只给邻居们看了看夫妻二人戴的手表。 “圆圆，说说你那位男朋友。” 陈圆挪开一个位置，让爸爸贴着坐下，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他呀？是我们学院的师弟，低我一个年级。” 陈父陈母对视一眼：“噢？” 陈圆继续道，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他对我非常好，非常好，非常……你们等一下。” 她起身咚咚咚小跑进自己紧锁的房间，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赫然是曹思送给她的首饰。 把首饰盒递给了袁先丽，“妈，你们看看。” 袁先丽缓缓打开，瞬间被首饰盒琳琅满目的奢华给震惊了，声音有些颤抖：“这也是你男朋友送的？” 陈圆重重点头：“对，我男朋友给他女朋友送的。”心里补充了一句，他还有其他女朋友。 陈堂朝和袁先丽一起捧着盒子，忽然就觉得两人手上的手表不好了，并不是对女儿收到的礼物更好而不满。而是心情既开心又担心，上中学后，女儿越长越开，越来越漂亮，要不是夫妻俩在女儿跟前牢牢看着，女儿早被人骗走了。 女儿太漂亮，这种未来很难把握的无奈感一直让夫妻俩饱受煎熬，而今天，女儿终于有了男朋友，而且是非常富裕的男朋友，她的未来已经完全脱离夫妻的规划路线，心下蓦然有些沉重。 第99章 你自己明白 回到学校已经是快下午四点钟，停好车没多久就接到王玉电话。 这几天全国放假，虽然10月份要外出打比赛，手球队依然没有安排每天都进行训练，而是间歇性的也安排了休息、训练，刚好今天轮到了训练。 许是前两天和曹思在关系上一下跃升了一个新高度，家庭关系已经敞开了一半，曹思见过自己父母；身体关系上，除了最后的突进，其它方面都已经解锁了绝大部分。 所以王玉最近对曹思比较痴缠，经常各种理由打电话，曹思也乐于享受大姑娘的爱恋。 回到宿舍把陈圆送的茶叶放下，再换了舒服的运动衣着，便小跑往体育馆而去。 曹思眼力好，远远就见到一人在体育馆周围走来走去，走过来几十米，又走回去几十米，有点像中老年人锻炼方式，仔细看，却是唐娟。 静静在远处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只见唐娟边走边到处看，好像在等人一样。 奇怪，唐娟历来独来独往，即便有人同行或坐一起吃饭，也只可能是偶尔和她的同班同学比如王玉等人，其它时候，都是一个人。现在这是有了新朋友？ 摇摇头，曹思往唐娟方向走了过去。 很快走近，唐娟便看到了曹思，一脸惊喜，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曹思心下微动，是在等我？ “唐娟！”曹思大声道，“你在等我？” “对啊，我在等你。”唐娟走得有点急，到了跟前稍微有些气喘。 “为什么等我？”曹思炯炯有神看着唐娟。 唐娟眼神避了开去，不答话。 认真打量她今天穿着，曹思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今天穿的衣服在重复了。虽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唐娟，可以说见面次数有限，即便如此，也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她在穿之前穿过的衣服。 唐娟诧异地道：“怎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 曹思松开眉头，随手把包从背后取下，从里面掏出一本相册：“喏，这是洗好的照片。” 唐娟欣喜接过，顺手拉了一下曹思：“坐着看。” 下午的阳光已经不强，两人坐在校道路肩上，并肩看着相册。唐娟满意点头，长长睫毛下垂，眼神里都是笑意，看一张便看一眼曹思。 曹思则一直看着唐娟的侧脸，感觉怎么也看不够。 又看完一张，唐娟的眼神又落到曹思脸上：“干嘛一直看我？” “你好看。”曹思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唐娟睫毛急速闪动了几下：“那你多看看。”又低头去看相册，只是手一直停在上一张照片上，一直没翻动下去，思绪难平，动作也跟不上，曹思忍不住帮她翻了一页。 唐娟露齿一笑：“不用，我自己来。” 终于她把相册翻完，她轻叹一声：“你拍得真好。” 曹思柔声道：“模特好，才能拍得好。” 唐娟美目定定看着曹思，微微点头：“我等你就是想看照片。” 曹思恍然，但总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可信，想了想，犹豫着道：“你现在不是有手机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唐娟还是一直看着曹思，眼睛都不眨：“还没习惯怎么用。” “咳，那多简单。”曹思轻声道：“我教你使用方法，把手机拿出来。” 唐娟犹犹豫豫地掏出手机，曹思接过一看，居然没开机。开机后检查了一下，里面已经存了自己的号码，再点击拨打键，自己号码的拨打记录赫然有三条，但怎么自己都没接到过电话，再点进去一条条看，都是一秒的记录。 所以唐娟是打了又马上挂断，这是什么矛盾心情？ 曹思把拨打记录展示在唐娟面前，眼睛直直看着对方：“唐娟，要不要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唐娟一脸坦然，但眼睫毛的急速抖动暴露了她。 她声音平静：“没什么，想了想没什么事就不打了。” 曹思“噢”了一声，“我本来还想教你怎么用呢。” 唐娟眼睛一亮：“你现在也可以教我。” “怎么教？” 唐娟伸手过来，把手机拿起，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曹思手里，手背贴着曹思的手心，入手处一阵热力。 曹思心思微动，悄然抓住了她，两人四目对视，彼此间呼吸突然重了起来。 唐娟低沉的嗓音更为低沉：“快教，手把手教。” 曹思轻轻一笑：“你都会了。”但他也没说松开手，能多握一会儿就多握一会儿。除了两人正儿八经的见面正式认识握手，这是第一次不像是牵手的牵手，姑娘的情思不可辜负。 互相的认真注视，轻轻握住的两只手，下午斜阳透过树枝照射到两人身上，构成了一副两人不自知的美好画面。 终于唐娟把手轻轻拿开，她说道：“曹思，以后陪我上山跑步吧？” “后山？” “对。” “好，陪你去。” 唐娟灿然一笑，曹思又想把她手捉住，唐娟躲开，径直说道：“不了，以后再给你手把手教。”又眨眨眼。 曹思失笑：“行哪，我带上相机，手把手教你。” 唐娟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我会用相机。” “我带一部你没见过的。” “嗯，带一部就够了，你可以好好教我。”唐娟表情认真地说道。 曹思举起手扬了一下：“好，没问题，一定好好地手把手教你。” 唐娟站起身轻笑下：“那我先回去了。” “行，我也要忙去。” “是去找王玉吧？”唐娟已经背转身。 曹思没回答这个问题，也拎起包走出了两步，猛然又回头：“唐娟，差点忘了个事，还有东西没给你。” 唐娟愕然回身：“什么东西？” 曹思紧走两步，把大大的背包拉开：“前几天准备的，给你的两条裙子，两套运动服。”曹思从里面掏出四个包装袋递了过去，四套衣物分别来自四个品牌，包装盒很大，曹思觉得背着不方便，也塞不进包里，已经趁着掏出来的时候全部处理掉了。 唐娟美目又定定看住曹思，眼珠急速转动，想了好几秒才伸手接过：“曹思，我就不谢你了。” “为什么？” “你自己明白！” 曹思看着唐娟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她今天不单潇洒，似乎还更欢快。 至于说“你自己明白”？我明白什么？我只明白我确实100%喜欢你，也明白一点点也许你也喜欢我。 但你为什么愿意接受？我不明白。 曹思就这样想着，走入了体育馆。 手球队已经人员到齐进行分组训练，一见到曹思，陈笑言朝王玉招招手，让她到场边去。 果然，王玉兴奋地扑了过来，抱住曹思就是一个低头啃。手球队员已经习惯，除了少数几人，其他都当没看到，继续自己训练。 “大思思，你先这里等着，我先完成第一场训练。” 曹思一把拉住正要跑走的王玉，大声道：“你说清楚，为什么叫我大思思？” “呀，你自己明白！”王玉挑挑眉。 又来一个你自己明白，我明白了什么？曹思低头看看，似乎是说它？ 场上继续进行训练，电话震动起来，是汪紫英，一直走到馆内通道处才接通。 “紫英姐，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汪紫英似乎有些忐忑，语气不像平常那么奔放，小心翼翼地道：“回来就行，我和郑琪商量了一下，”顿了顿，“想今晚见见王玉妹妹！” 曹思吸口气，缓缓道：“也行，王玉在进行训练，等她完成第一场，我和她说一声。” 感觉汪紫英松了口气一般，她语气恢复了欢快：“那我们请她吃晚饭。” “行啊，我来安排，你们别请了。” “曹思，要不要叫上冯萌萌？”电话那头传来郑琪的声音。 曹思还没回答，又听到汪紫英说了句：“曹思还没亲过萌萌，今天先不要叫她。” 郑琪弱弱说了句：“那好吧，曹思你觉得呢？” 曹思轻笑：“对的，先不用叫萌萌。” 汪紫英和郑琪二女相处久了，紫英似乎还真的有点做姐姐的样子，毕竟年龄大了近三岁，见识和决断力都要强一些，郑琪虽然也极有主见，但在意见方面，经常被更为强势的汪紫英给主导。 第一场训练结束，王玉快速跑了过来。 曹思一把搂住，不管她身上的汗水，先垫脚“啵”了几下，再让她喝了几口水，并用毛巾认真给她擦完汗。 这才坐到王玉旁边，轻声道：“和你说个事，紫英和郑琪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王玉有些惊愕，又有些忐忑：“就是你班里那两个女生?” 曹思点头：“是她们。愿意见见么？” 王玉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来了，想了想：“好，等我训练完，洗个澡换个衣服。你安排好时间，我来请她们吃饭。” 曹思轻轻一拍她大腿：“行了，你们都想请对方吃饭，我来安排就是。” 王玉看曹思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瞿娜。” 曹思都能想到她们是在商量怎么见面的事，也不去管她们，自行走到馆外给汪紫英和郑琪回了个电话，告知她们大概的见面时间。 王玉训练完，洗完换好，怎么也得到七点过，约定在女生宿舍区的其中一个大门见面。 第100章 都是王 曹思出去打电话的时候，王玉看了一眼曹思背影，拉着瞿娜、陈晓琳、蔡丽娜走到一边，急声道：“姐妹们，紧急情况。” “曹思另外两个女朋友说约我晚上吃饭，我已经答应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女面面相觑，还是和王玉更熟的瞿娜首先开口：“这么嚣张的？”也不知道她说的是曹思，还是说的曹思另外两个女朋友。 王玉摇摇头：“不是嚣张，迟早的事。” 她们都很清楚曹思对王玉特别不一样，不单给她安排了有王玉名字命名的助学金，还举办了十九岁的特别生日宴会，不算盛大却极其隆重，甚至见过家长。这是正儿八经的在谈恋爱，而不是闹着玩玩感情。 至于曹思另外有女人，三女也同样明白。 而今，要王见王了？这情况谁也没经历过啊。电视剧里倒是见过皇后对贵妃的戏码，在此处也不清楚另外二女在曹思心中的地位，总不能教王玉做些宫斗动作吧，要是出事了，三人不得背锅？ 蔡丽娜故意说道：“要不你带上我们，给你助阵，现场如果起了冲突，我们仨帮你打架。” 陈晓琳“噗嗤”一声笑，“丽娜，你想啥呢？曹思都在，怎么打得起来？而且王玉高大有力气，就算打架，对方两个也肯定打不过她一个。” 蔡丽娜假装讪讪一笑，不好意思揉了揉手掌。 “哎，姐妹们，就不能给我来点好主意？” 瞿娜眼珠一转：“这样，王玉你不是个头高嘛，你穿一双高跟鞋，我记得曹思有送你高跟鞋，你就穿很高的鞋子去，保证能镇住场子。” 王玉眼睛一亮：“爱妃言之有理，奖励一个。”猛扑了上去抱住瞿娜，在她脸上“啵啵”两下。 瞿娜赶紧推开她，“咦，你要能搞定对方，那两个才是曹思爱妃，你来当皇后。” 王玉眼珠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七点一刻，曹思率先等到了汪紫英和郑琪，二女携手走到曹思跟前。在女生宿舍区大门口的灯光照射下，二女明艳不可方物。 汪紫英身穿白色的无袖无带低胸紧身弹力衣，下着一条黑色宽口长纱裤，黑白相配，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加上全身首饰，在魅惑中又显出一副贵气。金色、白色、黑色，只差不能展露的红色。 郑琪则是一套宝蓝色的套裙，上身短袖，下裙裙尾堪堪及膝，全身首饰，自然贵气，有着江南的灵气，又有着难言的华贵。 二女都穿了高跟皮鞋，曹思心下大赞，嘴里便分别朝二女说了一句“琪琪，你今晚真美”、“紫英，你今晚真美”。二女立即笑靥如花，大庭观众之下，也不好上前抱着亲吻，只好强按捺激动，站在一起轻声说话。 郑琪奇怪地打量了一眼曹思：“你怎么还穿运动服？” “今晚你们是主角，我是配角，负责左右服侍。” 汪紫英若有所思：“所以待会儿你带我们去到地方，就不参加了？” 曹思颔首：“正是，既然你们三个人要见面，肯定有一些话想当面好好聊聊，我在场有些不妥。” 汪紫英和郑琪对视一眼。 正闲聊着，从另外一栋楼楼门口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王玉。走得近了，便看到她今晚穿了一套淡金色连衣长裙，裙子短袖，只露出锁骨，裙子下摆刚过膝盖，露出光洁修长的小腿，浑身首饰。 加上脚下一双高跟鞋，视觉效果直接超过一米九，汪紫英和郑琪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不由就有些底气不足，汪紫英忍不住故意挺了挺一对大耐，郑琪则把放下来的头发用手梳理了一下，她本来日常都是扎得很高的头发，今晚放下来，头发已经长长过了肩膀。 王玉高大的身形走到近前，二女和曹思都要仰头看她，见王玉伸手就要抱自己，赶紧开口道：“玉儿，你今晚真美。” 王玉更是大喜，就要搂过来，曹思忙道：“这里人多，先出去。” 王玉打量了一眼周围，很多女生在停下脚步看三女一男，女生宿舍区外也有很多男生在一直盯着三女看。 只好无奈点头，轻声道：“等会儿要给我亲亲。” 汪紫英和郑琪也忙凑过来：“我们也要。” 王玉皱皱眉，这是要一对二挑战？ 曹思不由有些后悔，怎么就答应了让三女见面呢？主动加快脚步走出女生宿舍区周围，三女在后面松松散散走着，郑汪二人拉着手走一起，王玉跟在自己后面。 等进入了黑夜的树影下，曹思这才停下来等三人到齐。 曹思站一边，忍着心里的复杂思绪，温声介绍道。“王玉，这是汪紫英、郑琪，你们打个招呼。” 一开始总觉得女人们在一起可以和平共处，但实际上没那么就简单，她们愿意全身心爱自己一个人，却未必愿意接受另一个人围着自己的心爱男人。 王玉微笑道：“紫英姐姐，你好，我是王玉，很高兴认识。”主动伸手，汪紫英抬手握住，被王玉高个子一压迫，脸色有些不豫。 王玉笑眯眯继续去握郑琪的手，郑琪主动开口：“你好，王玉，我是郑琪。”和王玉轻轻一握就放了下来。 郑琪自从心底彻底接受了曹思的乱来以后，对于曹思身边的人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讨厌，或者争夺什么，她相信爱自己的人会继续爱自己，这就足够。 所以今晚她虽然还是要展露自己最美的一面，但没必要去争什么，和王玉接触时，她的心态反而放得最平。 汪紫英没放弃想当大姐的念头，王玉被舍友们一怂恿也想做老大。 曹思隐约察觉到三女各有想法，坚定念头，交给她们去作融合，自己不能插手，更不可以偏袒任何一人，一切交给时间。 就像大学生刚入校，一开始不习惯，时间久了自然就磨合好。比如冯萌萌，现在和舍友关系不算达到最好，至少改变心态后可以和她们有说有笑。 一行四人默默无言，曹思故意走前面领路，大声介绍今晚的菜式安排，三女并排走在后面听着，也不说话。 郑琪站中间，左边是惯常位置的汪紫英，右边则是王玉，场面有诡异的和谐。 曹思考虑到外面餐厅不适合今晚的碰面，在和汪紫英再次通话后，就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思学楼上面的一个包间，考虑到三女来自不同地方，口味差距大，直接安排了法式正餐。 思学楼启用以来，还没有用作正式接待，也没开启用正规西餐，一声令下后，一时间倒是让手下忙得一塌糊涂，手慢脚乱的。 在思学楼门口，管家章武辉已经等了许久，见到曹思带着三女过来，立即迎上前：“老板，三位女士，晚上好。” 章武辉是曹思留在北屏照顾家人的章武杰堂弟，他今年34岁，比他堂哥小两岁。 人精瘦但戴着一副金丝框眼睛，又显出斯文和优雅。他接受过正统科班英式管家服务的培养训练，曾在一家着名酒店品牌任职多年，在其旗下某牛牛国城堡酒店担任了三年的助理总经理，并兼任首席行政管家。 服务管理水平高超，曹思第一次见他就觉得深为满意，一举一动得体，服务周到细致，和主人家的边界尺度保持得非常舒服。 “武辉，都准备好了吧？” “老板，一切准备就绪。” “行，我介绍一下我身边几位女士，以后她们可能会经常过来，你要安排好人对接好，做好相应服务。” “是。” 接下来曹思一一介绍了三女名字，章武辉一一再次问好，三女也礼貌点头回应。 豪华的西餐厅小包间设立在二楼角落处，三女依次进入，里面已经有服务人员在等候。装修是按照米其林星级餐厅的要求完成的，选用温暖色调，大方而富有艺术氛围，墙上挂了一些名画，三女细细看了一圈，倒是不知道这些画是真是假。 “武辉，麻烦你和服务人员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再叫你们。” “好的。” 等章武辉和另外三名女服务生离开，并关好门。曹思安排三女围着一张大方桌一一坐下。座位不分主次，郑琪左右各是王玉、汪紫英，王玉和汪紫英相对而坐。 郑琪诧异道：“曹思，你真不一起吃饭？” 曹思微笑摇头：“不了，你们三个好好聊聊。酒我已经安排好，我一会儿自己弄点吃的回宿舍，你们好好聊，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外面就是服务人员，随时叫她们。” 三女齐齐点头。 “对了，琪琪，这是你昨天的照片，已经冲印好。” 郑琪一脸开心，起身接过曹思递过来的相册。王玉和汪紫英也眼巴巴看着曹思，曹思柔声道：“都有都有，以后大把机会拍，不用着急。” “那我走了。” 汪紫英笑眯眯摆手，“快走快走，别影响我们姐妹说话。” “紫英小姐姐，你好冷漠无情哟，我心都被你伤透了。” 汪紫英白了一眼，王玉则掩嘴而笑，她本来想哈哈大笑的，但是在还不熟悉的二女面前，决定保持住形象。 曹思最后问了一句：“那我真走了？” 三女对视一眼，神色各异，一起盯着曹思，嘴唇微微嘟起。 第101章 为什么喜欢他 曹思立即明白，姑娘们在索要亲亲。 行，都是自己人，一人来一次，别闹矛盾。 轻笑一声，走到王玉的侧后，一手轻扶住她的肩膀，另一手轻捏住她的下巴，一嘴就怼了上去，没想到被王玉趁势突进偷袭。 汪紫英和郑琪对视一眼，心思复杂，有看到自家男人放荡不羁一面的无奈，也有对接下来贴身打招呼的期待。 用了点力气才把自己从王玉那里把头甩开，接着如法炮制，和郑琪也来了一把，这一下直接就让她没力气了。之前汪郑二人在冯萌萌面前施展战法，但那时没有冯萌萌参演，而今天王玉在场，氛围更为奇怪。 第三个才到汪紫英，她不单站起来主动搂住曹思突袭，还一手隔着衣服使劲，看得郑琪头晕，也跟着一起过来，二女一左一右在曹思怀抱。 汪紫英和郑琪今天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两人一起在王玉面前如此表演，既是情动，也是明显的在挑衅。 王玉看得目瞪口呆、口干舌燥，原来曹思真的是如此之乱，居然可以同时“必有我师”，简直大开眼界。 终于好几分钟过去，曹思感觉到极其难受。 等二女坐下，曹思准备打个招呼就走，路过王玉座位，没想到王玉直接站起来，一把搂住曹思脖子，直接来了个高女低男的扣杀，汪紫英、郑琪看得目瞪口呆，前面两人还讨论她们这搭配是不是得躺下，结果给她们直接来了个男女身高倒转的示范。 这还没完，王玉挑衅看了一眼二女，缓缓蹲下。 曹思：“这次真的走了，你们好好喝，好好聊。” 等曹思走了，三人神色各异。 郑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甜酒，她总算缓了过来：“王玉，你和曹思已经？” 王玉坐得笔挺，在餐桌上高人一等，她幽幽道：“还没呢，上次时机不对，只是，还要再等等。” 汪紫英和郑琪对视一眼，又摇摇头，她们二人似乎落后了王玉很多。 两分钟后，女服务生敲响门，接下来菜一道道轮流上，法餐的礼仪复杂，但它有个好处，特别适合聊天，边吃边喝边聊，畅享一个晚上。 刚好三女第一次正式碰面，虽然开场戏有些激烈，但总归是拉近了彼此关系，都知道三人都是曹思的心爱之人，谁也不比谁强，再互相针对就没意思了。 所以汪紫英主动举起了杯子：“王玉，今天和高兴认识你，以后都是姐妹。” 王玉也微笑举杯：“很开心认识紫英还有琪琪，谢谢你们提出要见面。” 郑琪也柔声道：“迟早都要见见，我们也对你很好奇。相信你也早想见见我们，对吧？” 王玉点头：“是的。来，先干一个。” 三女碰杯，一饮而尽。 在一旁侍立的女服务生早被负责人叮嘱过，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准评论、不准传播，所以站在一边像聋子瞎子一样，面不改色。 接下来逐渐聊了开来，酒是一杯杯的干，当然每一杯都只倒浅浅一层，倒是不至于烂喝。 在酒精的刺激下，各自都敢主动举杯提议碰杯，郑琪也毫不示弱，频频干了。 吃完主菜，三女酒意都有些上头，不知道谁开了个头，聊起了曹思的特别之处。 郑琪说：“你们知道嘛，曹思永远是不急不慢的，好像没见他生过气。” 王玉摇头：“我倒是见过一次，上个月手球队有个男队员拿球砸我们，曹思冲过去就揍他。” 汪紫英和郑琪来了兴趣，异口同声道：“快说说。” 接下来王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还讲了曹思怎么得体处理。 王玉有点疑惑道：“按照电视剧里演的，大老板这个时候应该安排人，把冒犯的人给赶走，甚至给……”她没说下去。 汪紫英喝了口柠檬水，想了想说：“可能是不想给你造成压力？” 王玉缓缓匀速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我和舍友聊过，她们也猜是这个原因，温和点处理，避免其他队友兔死狐悲，引起球队动荡。” 郑琪默默点头，三女互通有无，倒是对曹思的特点有更全面的了解。 “你们是怎么喜欢上曹思的？” 王玉抢着道：“我先说吧。” 汪紫英和郑琪举杯和她碰了一下，王玉喝完酒，继续说：“一开始曹思来体育馆看我们打球，那是他入学报到的第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就找了过来，这事后来问过他，他也没回答我，然后马上就给球队安排了赞助。” “后来又给我配了专属的医生，感动肯定是有，但更多是一种震惊，还有不理解，凭什么对我这么好？但后来接触多了，感觉他特别真诚，对我非常用心。” “当然他有钱，他用心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就是看他顺眼，就喜欢上了。” 王玉重重点头：“顺眼！” 汪紫英若有所思：“还真的是看一个人顺眼，不知不觉就会喜欢上。” “我是报到日的第二天来的学校，当时觉得曹思站在人群里很显眼，看着很成熟，还以为是师兄呢。后来开班会，我直接去找他坐一起，当时还和郑琪有矛盾。” 汪紫英和郑琪相视一笑，举杯相碰，一饮而尽，一切都在不言中。 “后面接触多了，他身上一股深沉的魅力非常吸引我。我这人爱看书，总有些自己的幻想，我就是书里的女主角，曹思就是我的男主角，忍不住想更多去挖掘他。所以我对曹思一直都很主动，我喜欢他，我想靠近他，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想抱他。” 说到最后，汪紫英声音越来越小，在两女面前公然倾诉自己的喜欢，多少有点让人难为情。 郑琪哈哈一笑，忍不住探身子过去和汪紫英抱了抱：“小思思不在，我给你抱一下替代替代。” 汪紫英感激地拍拍她的背：“琪琪，谢了。” 郑琪收回身子，悠然道：“从第一杯茶饮开始，对了，这个你们应该都不知道。” “我报到那天，我爸妈陪我一起来的，那天我爸妈就见过曹思。” 汪紫英抢着道：“我爸妈也见过他。” 王玉捏着酒杯，笑而不语。 她刚才和大家聊天，已经下意识避开了前几天曹思为她准备的生日宴会，也没去聊曹思见过自己父母。 她刚聊天得知，郑琪已经坐过曹思的专机从南滨到江省往返，她偷偷一乐，那架专机她父母也坐过了。 眼下听二女在说她们父母和曹思打过照面，小小的胜利满足感在心间荡漾。 “好了，重点是那天曹思给迎新的师兄师姐买了很多饮料，刚好只剩下最后一杯，就给我了。” “你们要知道，当时还有其他人，甚至他可以完全自己留着给其他人喝，但偏偏就那么巧给了我。为什么不是给其他人？有些事，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 “就一杯茶饮，就让我喜欢上他，哎，到现在我还觉得不可思议。”郑琪眼里全是美好的回忆，眼神放空，明显又开始在想曹思。 她喃喃自语一般：“反正就是喜欢靠着他，每次靠近都觉得很安心，看着他就觉得整个人很舒服，他一不在身边就想他。” 汪紫英、郑琪同时点头，认同郑琪的话，她们此刻也在想曹思。 “而且，而且……昨天中午，曹思还跟我说我爱你，他说我爱你！他当着好多人的面大声喊我爱你，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你们知道我多开心嘛？” “那一刻，我的心就百分之一千全部属于了曹思，彻彻底底把自己的心交给了曹思，无论他怎样，我都爱他，一点都不能分开！”郑琪眼里猛然放出了异彩，眼神非常亮。 王玉和汪紫英沉默无语，心里一阵酸涩，又对视一眼，心下各自暗骂怎么没对我说我爱你，不约而同拿起了手机，她们要打过去骂死曹思，狠狠骂，心里这口气真难咽下去。 第102章 谁家的萌萌 曹思离开思学楼后就径直回了宿舍，他是可以留在楼里自己的房间内，但不太妥当，离得近了，总会想过去看看，干脆暂时远离，让三女自行沟通，慢慢融合。 能找到互相的共同点，自然而然就会把一些矛盾给自行消解，逐步接纳彼此。 师兄们没回来的还是没回来，宿舍又只有曹思一人冷清呆着，他便躺在宿舍床上，半靠着床头看书。 手机响起，是冯萌萌。 曹思柔声道：“萌萌。” “曹思，我想你了。怎么办？”冯萌萌娇声娇气的，在撒娇呢。 轻笑一声，曹思道：“那你过来找我吧，我在宿舍赖着。” 冯萌萌兴奋喊了一声：“你等着，马上到。” 十分钟不到，门就被敲响了，拉开门一看。是冯萌萌到了，可能是跑过来的，她有点气喘，曹思把门刚关好，她就一把死死搂住曹思，脸埋在曹思肩膀上，曹思紧紧搂住她的腰，入手处一片软弹。 抱了良久才松开，曹思后退一步，仔细打量冯萌萌。 她今晚身穿一条有白色衣领的连衣公主裙，裙子粉绿色，裙子下摆还不到膝盖，脚上一双小皮鞋，蕾丝袜到小腿一半。 头上夹着曹思送给她的彩虹发夹，全身搭配，可爱到爆，曹思见之，心生欢喜。 “萌萌，你今天好漂亮。” 冯萌萌转了一圈，裙子下摆自然飘起：“是吗？我也觉得自己今天好看。” “我们家萌萌好可爱。” 冯萌萌兴奋地又抱了过来，嘴在曹思耳边道：“谁家的萌萌？” “好啦，我们家的萌萌。” “要亲亲。” 曹思忙道：“等等。”拉着她在床边坐下。 冯萌萌顺势一把倒在床上，把曹思也拉倒在她身上，曹思压了片刻，觉得不舒服，又把身体挪开，冯萌萌从下往上看着曹思的眼睛。 她看了一会儿才说：“曹思，我听郑琪说，她们两个去见手球队的王玉了？” 曹思点头：“是的，她们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冯萌萌若有所思，手搭在曹思脖子上，轻轻给他抚摸：“噢，我知道的，是在谈判。” 曹思失笑：“谈什么判？你以为是古惑仔抢地盘？” 冯萌萌认真道：“难道不是吗？三个女人抢你一个。” 曹思一双撑在床上，一手在冯萌萌的锁骨处，低头看着冯萌萌，两人脸对着脸，靠得很近，呼吸声相闻。 冯萌萌悄悄闭上了眼睛，曹思看着可爱，轻轻一捏她鼻子，冯萌萌睁开眼睛，有些恼怒道：“怎么不亲我？” 曹思笑笑，一下坐起，冯萌萌跟着起身，用了拍了一巴掌床垫。 曹思柔声道：“好了，不生气。” 冯萌萌便趴在曹思背上，嘴里哼哼唧唧地表示不高兴。 曹思心里柔柔的，转过身子，一手扶住冯萌萌的肩膀，一手快速揉乱她的头发。 冯萌萌像小猫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从随身小挎包里掏出一把梳子，正是上次曹思送给她的。 “给，帮我梳头。” “嗯，你靠过来一些，稍微低头，对了，就这样。你看看，你长这么高，现在给你梳头还要让你低下去，那我以后抱你也不方便呀。”曹思说到最后哈哈大笑。 冯萌萌便直接趴在了曹思怀里，顺势搂住他的背：“那我不管，以后你要一直抱着我。” “好好好！一直抱！”曹思柔声道，边说便给她缓缓梳理头发，还是老方法，先把头发中间线分好，然后左右各梳直，最后再梳理柔顺的后部头发。 “萌萌，你头发是不是长长了一些？” “嗯！”冯萌萌嘴里轻哼道，在曹思怀里可太舒服了，侧着脖子看着上方曹思的脸，还有他的眼睛，一时眼神便痴痴的。 等曹思给她重新夹好发夹，不等梳子放下，又要凑过去亲曹思。 曹思忙伸手挡住，冯萌萌的嘴唇就印在了曹思的掌心上。 冯萌萌怒气哼哼连声，曹思忙搂紧，拍拍她的背：“乖了。” 顿了顿，看着冯萌萌的眼睛，继续认真道：“萌萌，我不是不想亲你，你这么可爱，我天天抱你都抱不够，想亲你也亲不够。” 冯萌萌眼神又亮了，开心说道：“真的？” 曹思重重点头：“当然真的！” “我现在没有马上亲你，是知道亲吻表示两人恋爱关系确定，亲容易，但是喜欢要真正地好好确定才行。”他突然想起了陈圆，似乎她也有着这一丝心理。 冯萌萌低低的声音：“那你不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 曹思有点无奈：“可是，我希望你现在可以认真地想想，很冷静去想。你是不是因为别人都喜欢而喜欢我？” 冯萌萌猛摇头，急切道：“当然不是。” 曹思拍拍她背：“别急！我还没说完。我不是怀疑你的喜欢，我也相信你喜欢我，但是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有从众心理而喜欢我，而是要从你本心出发，问清楚自己，我为什么喜欢曹思这个人。” 冯萌萌坐正身子，双手碰着曹思的脸，盯着曹思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曹思，我现在很清醒，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曹思心下又是开心，又是感动，用手缓缓揉捏冯萌萌的脖颈。 下一步冯萌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曹思现在又不给亲，想了想，还是趴回了曹思的怀里，安安心心靠在一起。 一时间，两人陷入无言的安心中，彼此心意明了，然而需要更进一步的确认，这就是目前两人的状况。他毕竟是中年心态，上辈子留下的夙愿、执念很深，然而也希望这份喜欢甚至爱，既由心而发，又能理性长久，不要一时脑热喜欢上，后面就闹别扭分开。 年轻女生，年轻男生，在冷静中互相想想，或者想得冷淡下来，或者想得越发热烈。 那时，自然而然就在一起。 两人正在拥抱中，曹思看到电话响起，是汪紫英。 她语气里满是幽怨：“曹思，你怎么不对我说我爱你？” 曹思一愣：“怎么了？” “你对郑琪说我爱你，我也想听你说。” 曹思柔声道：“紫英，一定会有一个好时机，那一句会从我的心喷到我的嘴边，到达你的耳边，再撞进你的心里，刻在你的灵魂里。” 汪紫英许是被这一句情话给震住了，开心通过话筒传了过来，语调都高了几分：“曹思，我等着那么一天，我也要把它刻进你的全身！” “好，我们一起期待。” 刚挂完，王玉的电话又进来了：“大思思，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曹思也柔声道：“虽然那一句没说出口，但你懂的，它一直在我的心里。” 王玉也撒娇道：“但我想听到你说出来。” “你想现在听吗？” 王玉左右打量一眼：“等下回吧，我等着。” “好。” 冯萌萌缩在曹思怀里，认真听着他讲话，也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她倒是没吭声，眼珠子滴溜溜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两个电话，汪紫英和王玉都是开的外放，打完电话，虽然没得到最满意的回复，但终归也听到了心爱男生说的情话，算是满意。 郑琪在一旁笑眯眯听着，她非常开心自己是第一个得到曹思“我爱你”这句话的人。 打完这一通电话，三人继续碰杯喝酒。酒量对比，汪紫英最能喝，也喝得最豪气；王玉在运动员队伍中混久了，也有些豪侠之气，也多次主动举杯，有人碰杯也毫不推辞；郑琪酒量一般，但今晚不知道是心里高兴，还是不想被人比下去，来者不拒。 吃完甜品，再喝了两三杯甜酒后，三人互相留了电话。 王玉最后提议道：“以后咱们三姐妹多在一起聊聊，多聚聚。” 汪紫英和郑琪齐齐点头，然后又对视一眼，心底默念，只怕不止我们三姐妹，还有更多人，到时也要一个个见完？ 至少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冯萌萌。 郑琪走在最后，她拉住汪紫英的手：“哎，你说萌萌今晚去哪了？” 晚间校园里温度很舒服，微风也轻轻吹拂，刚好把身上的酒味给散散。一路边走边聊，倒也开始有点融洽的意思在里面了。 距离女生宿舍区不远的路上，郑琪舍友闻华、唐丽也手牵着手在散步，女生没谈恋爱的，关系好的都爱牵手一起玩，男生要是也这么干，肯定就是同爱，被人歧视。 闻华忽然看到前面三道人员，其中一个高个子，一个是隔壁小班的汪紫英，另一个不是自己宿舍的郑琪吗？ “唐丽，先别动，你看看那是谁？” 唐丽打量了一下：“是她们呀，曹思的女朋友呀！” 闻华道：“我知道，郑琪和汪紫英都是曹思女朋友，全班人都知道。我说的是另外一个，很高的那个？” 唐丽认真想了想：“也是曹思的女朋友？不可能吧？” 闻华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曹思身上发生什么事不可能？他能有两个女朋友，就可能有三个。” 唐丽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是，他一看这么有钱，多几个女朋友好像也蛮正常哈？” 闻华摇摇头：“不可能是因为有钱。” 见三女并排快要进入女生宿舍了，她继续道：“这年头有钱人可多了，也没见谁家敢把几个女朋友放一起。” 她斩钉截铁地说了最后一句：“一定有我们想不到的原因，而且你不觉得曹思很有魅力吗？” 唐丽笑了笑没回答。 第103章 总要有些促进的契机 三女回到宿舍，各自拨通了曹思的电话，和曹思分别说了会儿话。 喝过酒，都想见曹思，但考虑到她们现在可能太浓情蜜意，如果见一个，不见另外两个，还惹麻烦，不如好好在宿舍里抱抱怀里的可爱小萌萌。 曹思一直就这样和冯萌萌不时聊着，冯萌萌也别无所求，只要能在他旁边就好，不时兴起弄乱曹思头发，或者故意用身体贴着曹思去逗她，但又不知道怎么操作，动作手忙脚乱的。 一直到宿舍里的卢志强、包嘉分别回来，冯萌萌才恋恋不舍离开，当着两个师兄的面，她也大大方方牵着曹思的手，要求他送自己回宿舍。 只留下两个师兄背后怒赞以及羡慕的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曹思就被汪紫英、郑琪、王玉的电话先后吵醒，却是要求曹思开车送她们去市区玩，她们仨昨晚已经约好今天来场姐妹出游，到处逛逛。 电话接得很早，到三个人收拾到上午九点多才下楼集合。 王玉今天也穿的平底凉鞋，上半身短袖体恤衫，下半身运动长裤；汪紫英黑色的低胸宽口体恤衫，下着牛仔短裤，浑身紧绷绷的，一头金发加白皮肤，无比火爆吸引人眼球；郑琪纱衣裙子，迷幻彩虹色，清爽又欢快，风姿飘飘。 “吃过早餐没？”曹思问道。 “吃了。” “吃过。” “舍友带回来。” “那行。既然都穿凉鞋，那今天咱们就直接去海边，去玩玩水。” 汪紫英叹口气：“可惜没带泳衣。” 曹思摇摇头：“不要，要穿也只能穿给我看。” 郑琪娇笑：“思思好霸道，不让人看你女人。” 曹思骄傲抬头：“那是自然。” 汪紫英手一抖，就牵上了曹思，凑过来低声道：“好啦，以后不穿都给你看。” 曹思嘿嘿一笑，幻想着以后的幸福。 王玉和郑琪居然没出声反对，曹思诧异看了二人一眼：“要不要轮流牵会儿？” 王玉撇撇嘴：“你看着办。” 郑琪背着手走在旁边，脸上表情平静。 曹思自然不会不懂事，轮流牵了三人一会儿，一直走到了行政楼停车的地方。 最后一个牵的是王玉，郑琪和汪紫英手挽着手走在后面看：“你看他们两个，一高一矮，看着奇怪，居然还挺般配的。” “我们和曹思走一起就不般配了？” “般配般配，就是说，不一般都是男的高女的矮搭配么？” “我想起昨晚就笑停不下来，昨晚王玉怎么亲曹思的，太好玩了。” “别笑，好吧，我也想笑。想到曹思被人欺负，为他心疼呢。” “王玉腿好长，好羡慕。” “王玉还羡慕你耐大呢。” “咦，别动。” 曹思扭回头：“我们耳朵没聋，在认真听哪！” 汪紫英大笑道：“女人说话，男人走一边去。” 郑琪也捂嘴笑道：“思思，快和王玉亲一个。” 王玉也回头白她们一眼。 汪紫英突然大声道：“曹思，你怎么能这么大胆，在学校公开牵三个女朋友的手？也不怕别人看到。” 曹思扭着身子，边走边回头说：“我牵自己女朋友的手违法吗？” 汪紫英和郑琪前后打量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王玉也笑了。 曹思坐前面开车，三女在后面说悄悄话，曹思竖着耳朵留意听。 “王玉，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和曹思做那个？” 王玉扭身看了一眼背后的小窗，凑过头对汪紫英道：“你想过吗？” “想过，躺在教室的课桌上，曹思跪下来向我求爱，然后我就主动……” 车子不经意稍微偏了一点路，很快又回到了正道，劳斯莱斯平稳舒适，稍微一点偏差，完全没让后排乘客感觉到变化。 郑琪睁大着眼：“好你个紫英姐，好大胆。” “我们天天在一个教室上课，最浪漫的事莫过于在最熟悉的地方自然发生。”汪紫英一脸憧憬。 郑琪眼珠乱转，她也在想她会是在什么地方和心爱的他一起。 王玉双手压在膝盖上，头枕在手上，她看着窗外，悠悠道：“我现在已经做好准备，曹思什么时候想要都行，但那个晚上一定要完全属于我们两个。” 车子似乎开得更平稳了。 一时间，三女各有心思，不再说话。 突然汪紫英打破沉默，低声道：“你们就没想过三个人……？” 王玉摇摇头：“不要不要。” 郑琪倒是瞥了一眼汪紫英，表情突然怪异起来。 在海边停好车，一男三女并排走到了沙滩上。南滨的海滩质量不高，沙子少，海水也相当一般。在上辈子，曹思就很少去南滨海边玩。 今天随意走走，倒是无所谓。 一行人形象靓丽，衣着好看，倒吸引了不少眼球。曹思下车时已经拿下了相机，咔咔咔给三女分别拍了不少单人照，然后是三人合影，汪紫英和郑琪合影。 也让三女轮流给曹思和其中每一人单独合影。 在上午的阳光下，倒是能出不少好照片。 拍完照自然就是玩水，玩得兴起了，热情直爽的汪紫英主动发起挑战，用手用力泼水到郑琪身上，自然引发了反击，二女互斗引起了王玉兴趣，她也加入战场，大力往二女身上泼，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娇笑声连连。 曹思站一边大饱眼福，手上也没忘记按快门。 郑琪的裙子很快湿透，纱衣沾水容易暴露身形，汪紫英也发现不妥，赶紧叫道：“先暂停。曹思，快去拿毛巾，带了没？”然后和王玉一起围着郑琪，保护她。 曹思一阵小跑，冲回车上从包里拿出三条毛巾，先给郑琪披上，一把搂住她：“好了，没事。” 郑琪睁大着眼，满是笑意，扑在曹思怀里，主动亲了一下。 曹思又给汪紫英和王玉也分别披上毛巾，稍微遮挡一下，二女也趁着没人看到，每人分别偷袭了一下。 曹思自然乐在其中，看三女没法再玩下去：“走吧，海边现在风也不小，湿了可别着凉。先去找个酒店洗澡、换衣服。” 又看向汪紫英和王玉：“等到了酒店，让你们慢慢亲。” 王玉疑惑道：“你想去酒店干坏事？” 曹思瞥她一眼，挑挑眉，汪紫英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里距离上回给王玉举办生日宴席的深海大酒店也不远，一行四人很快开车到达，安排人给车内作一下清洁，曹思直接带人上了前几天住的套房。 套房内有多个房间，各自有浴室，曹思在主卧洗，王玉占据了一间客房，汪紫英和郑琪说要一起洗，就让她们用了另一个主卧。 曹思没出什么汗，只是身上沾了沙子，从头到脚稍微冲洗了一下就结束。出来换上一条小短裤，靠在床头先把自己身上的水晾晾。 王玉一个人也洗得很快，她快速吹好头发，听到另一个浴室还传来二女的嬉笑声，裹着一条浴巾就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浴巾只包裹到她的锁骨下方、大腿上半部分，里面中空。 一进曹思所在主卧，两条大长腿便展露在曹思面前，曹思忍不住从靠在床头的姿势变成了坐直：“玉，你现在好美。” 王玉突然有些害羞，慢吞吞挪到曹思旁边，慢慢坐下，王玉体态优美，个子高，两条大长腿应有110公分左右。 在另一间主卧的浴室，再早十多分钟，汪紫英大大方方光溜溜，郑琪磨磨蹭蹭的，最终也呈现一样的状态抱胸进去。 郑琪叹息一声：“紫英姐，你这么对，曹思一定很喜欢。” 汪紫英得意一笑：“他肯定喜欢，但他还没见过呢。” “不过不急，我整个人迟早都是他的。先吊吊他胃口，太容易给他得到了，他以后更多女朋友，就不珍惜我们两个了。” 郑琪“噢”了一声，汪紫英把沐浴露挤上，先给郑琪浑身打好泡泡，她赞叹道：“琪琪，你体态这么好看，整个人骨架非常完美，咱们家曹思一定也很喜欢。” 郑琪一开始还有点害羞，接着就放下手臂任由汪紫英施为。 “琪琪，你帮我也打上吧。” 郑琪兴奋地使劲，上下打满沐浴露，然后用力一阵搓，“紫英姐，你咋这么可爱呀？我都忍不住爱上你了。” 汪紫英忍着奇怪的感觉，咬牙道：“不行，曹思爱我就行了，你只需要喜欢。” 第104章 我喜欢你这样的笑 两女互相打着泡泡，浴室里的气氛很是和谐，忽然间就回到了闺蜜间的互相帮助状态。 良久，汪紫英长叹一声：“哎，可惜了，曹思还是没主动找我们做点有趣的事。不知道他啥时候会想要？我看他好像什么都会，人也是很正常，但他为什么就是不猴急呢？想不明白。” 郑琪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是不是要等我们主动？你没发现么，我们两个都是主动追的曹思，当然他也很热情，但对比我们两个，他一直都不急，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汪紫英点评道：“像个小老头。” 两人都洗好了，走到浴室外面，光着身子互相吹头发，又是一番打闹。等两人吹好头发，整间套房忽然就安静下来。 “紫英姐，你有没有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嘘！” 汪紫英忙道：“还真的是。快穿衣服，我们赶紧去看看，她们两个肯定在没干好事。”她脸上的兴奋让她一时难以自禁，换上新衣服时都几次勾不住带子，还是郑琪来帮她在后面扣上。 郑琪好奇地道：“她们干坏事，那你不穿衣服过去，岂不是更能刺激一下曹思？” 汪紫英愣了一下：“对噢，我怎么没想到？算了算了，今天都全穿好了，下次再说。” 二女穿着酒店里的棉拖鞋，轻声轻脚走了过去，曹思主卧门没有关，大开着。 二女探出头去，只见到曹思头刚从抬了起来，他似乎长吸了口气，翻身仰躺下，然后只见王玉去亲他。 曹思低声道：“今天可以吗？” 王玉轻笑：“今天不行，我想的是晚上才可以，而且只能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现在只能先帮帮你出口气。” “那行吧，还是按上次那样。” 汪紫英忍不住跳出去，大叫一声：“像上次那样做什么？” 王玉吓得跌坐下去，忙披上浴巾，曹思重新套好衣服，无奈地道：“紫英，你要吓坏它，以后我就找你算账。” 郑琪也跟着笑眯眯地走进房间：“曹思，你们继续啊，我们一起围观围观。”她刚才也是激动坏了，亲眼看到一些从未想象过的场景，身心受到的震撼都不一般。 王玉大羞，赶紧下床穿上拖鞋，哒哒哒跑了，临走还留下一句话：“你们慢慢玩，我先去换衣服。” 见王玉走了，曹思又靠回了床头。 汪紫英拉着郑琪的手，一起爬了上去，二女对视一眼，同时用力。 汪紫英很是好奇，郑琪也认真地研究了一番，曹思闭上了眼，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切都停了下来，曹思睁开眼：“继续啊，怎么不继续？” 汪紫英说了一句：“王玉都换好衣服了，走了，饿死人了，下去吃午饭。” 只见王玉站在房门口似笑非笑看着房内情景，郑琪正整理身上衣服，一副好奇得到满足的模样。 曹思若无其事站起，一一穿好衣服，和三女一起下楼。车内已经被重新清洁一新，打开车门，还能闻到里面隐约的香味。 中午三人随便找了一家着名小吃店，正吃着，电话响起，是冯萌萌打来的，她不满的语气清晰地透过话筒传来：“曹思，你们去玩怎么不带上我？” 曹思看郑琪一眼，估计又是她说的，她和冯萌萌宿舍离得近。 “好了，今天有个新朋友在，你不认识的，下回我单独带你玩，行不行？”曹思耐心哄道。 “那好吧，你别忘记了。” “不会的，但你要提醒我，你不主动说，我又怕时间安排不过来。” 冯萌萌哼哼连声：“你晚上要好好哄哄我。” “好好，没问题。” 王玉对郑琪低声道：“是谁？” 郑琪嘿然一笑：“是另一个姐妹，暂时还不是，不过估计快了。” 王玉愕然：“还有？” 汪紫英凑过来：“你不知道呀？曹思的女朋友可多了，98英文还有呢。” 王玉摇摇头：“算了，反正多你两个已成事实，再多几个也无所谓。” 一句话说得汪紫英和郑琪险些破防，她们也正是如此想，虱子多了不咬人。 等曹思挂断电话，王玉靠过去问：“曹思，你已经这么多女朋友，以后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曹思看了三女各一眼，认真地道：“没问题。” 三女立时绷不住笑。 吃完一家小吃店，又换一家。许是经历过小小的亲近，四人饭量倒是有所增加，连胃口最小的郑琪，都能多吃两家小吃馆。 经历过上午的水仗，以及或是互相的坦诚，或是单方的坦诚，三女关系反而一下子融洽了起来。 人和人的关系，如想好好发展，最重要的就是一起经历过，一起感知过，建立过共同的认知，拥有共同的喜好，有共同的利益维系，才可能持续长久下去。 回到南滨大学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车子一直开到女生宿舍区大门，懒得去考虑校内其他众多女生的复杂眼神，或是羡慕，或是妒忌，或是不解，都不影响曹思和自家姑娘们的美好未来。 和三女约好今天晚上没办法一起吃饭了，三女也理解，玩了大半天，也该忙忙自己手头的事。 曹思把车子停回行政楼，接着便给唐娟打了电话：“唐娟，你准备好了没？我现在走到女生宿舍这边。” “曹思，你这么快呢。” “嗯，我想着早点上去，爬上去要点时间，上去还要教你拍照，要有光线才好。” “好，那你在大门口等我十五分钟，我换好衣服，收拾一下马上下来。” 唐娟果然干脆利落，曹思背着大背包，走到女生宿舍这边，刚好也花了差不多十五分钟，还没到大门口，就见她从自己的楼里走了出来。 远远见到曹思，就招起了手。 唐娟穿上了曹思昨天送她的一套运动服，上衣有领短袖，下裤九分，脚上一双运动鞋，扎着马尾辫，身上挎着小挎包。 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和平常所见的仙气唐娟有所不同，活力满满。 她走到曹思跟前，眼睛都笑弯了，心情显见很是愉悦。 曹思一时间看得有点呆：“唐娟？”迟疑着伸出手去，“咱们再认识下，是不是我认识的唐娟。” 唐娟好笑地一把握住曹思的手：“确认了没？” “嗯嗯，是唐娟。”曹思一时间没舍得放开手，就想牵着唐娟的手往前走。 唐娟一把挣脱，轻声说了一句：“还不行！” “噢？什么时候行？” 唐娟装作没听到，径直往后山方向走去，曹思连忙跟上。 “你咋带这么大的包？” “我想着今天是第一次和你爬山，上去后咱们搞个野炊，一起吃顿饭，算是咱们的第一次饭，不能太潦草了。” “另外还有水杯、衣服之类的物品。” 曹思边走边说，“再说了，昨天说好要手把手教你拍照，今天准备了一台中画幅相机，你之前应该没接触过。” 唐娟点头：“听我爸说过，但我没碰过中画幅器材。” 曹思上辈子走山上的道路走得滚瓜烂熟，绕过观景台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更高处，有更好的景致。 但这样的一个方向，有些台阶就有些陡，唐娟走得有些累，她体能果然一般。 曹思走在后面，随时做保护。从后面看去，看到在自己上方的唐娟背臀，线条优美，虽然不如陈圆的完美曲线，但也是柔腰美臀，自然紧翘。臀之宽之圆之大不如温珊，却也别具风味，有着人间不一般的美好。 曹思正看得入迷，唐娟似乎踩到了碎石子歪倒，要往后摔落，紧急之间，曹思忙伸双手一起顶住她的腰臀，这才稳住她。 “没事吧？” 唐娟很淡定回头：“没事，这不有你吗？”毫不在意腰臀被男生一直顶住，重新站直，并扶住了路边的石壁。 曹思有点不舍得地松开手：“我都在，你放心好了。” 唐娟看着曹思，突然问了一句：“你都会在的，对么？” 曹思仰着头，认真回答道：“对，我一直在。”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 “不，不是你需要不需要，我会一直都在！” 唐娟突然笑靥如花，这种笑容，曹思上辈子没见过，这辈子也第一次见。仙女笑了，就是这种感觉，美得不行，没法更多形容。 曹思忍不住说了一句：“唐娟，你以后像这样多笑笑，我喜欢你这样的笑。” 唐娟缓缓坐下，然后伸出手把曹思拉上自己这一级台阶，曹思也并肩而坐。 她认真说了一句：“可以，但我不是能随时这样笑。可以吗？” 曹思大喜，忙点头：“可以可以，你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 唐娟美目一转，脸看向山下，声音很轻地道：“我不会对其他人这样笑。” 曹思听懂了，心里蓦然柔软下去，很想去牵唐娟的手，又怕唐突了她。 第105章 我们 “休息够了，继续走。”唐娟修长好看的身子一下站起来，率先继续往上。 再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达今天两人的目的地：一块巨大的山顶岩石。岩石顶部平缓，底下的坡也不陡峭，即便失足摔下去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此时岩石上面还有几个人，看样也是南滨大学的学生。见到唐娟和曹思走上来，还看了几眼。 下午五点左右，斜阳洒满山下的整个校园，灿烂美丽。 而阳光也照射到山顶石头上的唐娟身上，从侧面看去，她的脸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非常完美。 曹思微笑道：“唐娟，我给你拍照吧。” “好呀。”她把自己的包先放下，再帮助曹思把大背包从背上卸下来，“装了什么东西，这么重？” “一会儿给你看。”曹思从包的侧面先抽出湿巾，“先擦擦汗吧。” “好。”唐娟直接坐到了岩石上，脸部侧对着阳光过来的方向，并直接闭上眼睛。 没闭眼前的唐娟，脸容如画，鼻子、唇、眉毛无一不好看，眼睛不是特别大但仍有萌系少女的一些特征，加上长长睫毛，能把人所有的注意力给吸走。 闭上眼睛的唐娟，长长睫毛压在鼻子两侧脸颊上，加上射过来的柔和夕阳之光，如梦一般。 曹思拿着湿巾，不忍上去擦，仔细看着。 “你怎么不动呀？”唐娟低沉的嗓音下，似乎有些颤音。 “好，马上擦。”曹思便像前两天一样，给她温柔擦拭了一遍。从额头、眉毛、眼皮、鼻梁、脸颊、嘴唇周围、耳朵周围、脖颈，细细擦拭了一遍。 “你是不是脸红了？” “才没呢。”唐娟闭着眼睛说话，嘴唇微张，露出如美玉般的牙齿。 终于擦完了，曹思道：“唐娟，你好好看。先不要睁开眼睛，先给你拍一组闭着眼睛的照片。” 曹思一说“你好好看”，唐娟的脸似乎更红润了一些，但也乖乖没睁眼，任由曹思咔咔咔拍照。 曹思今天拿的是一台全新的中画幅相机，如此年龄的少女在镜头下，皮肤的娇嫩质感会一目了然，完全记录下来，再冲印放大，绝对是最美的人像特写。 顺光，侧逆光，逆光剪影，曹思连续拍完了两卷才说：“可以挣开了。” 唐娟一挣开眼睛，宛如睡美女重新睁开神眼看人间，她直直看着曹思，轻声道：“我真的好看？” 曹思坐在她身侧，也不管岩石上还有些微热，认真地说：“很好看。” 唐娟接过相机，也不答话，低头认真研究手里的相机。 心思微动，曹思便伸了手过来：“我教教你怎么用。”相机机身并不大，一伸手，两人的手便接触到了一起，唐娟若无其事，任由曹思双手左右分开各握住自己一只手，告诉自己在没有脚架的情况下怎么端持相机，怎么取景，怎么使用快门，怎么更换镜头，还有如何快速更换底片。 她听得很认真，对手上被人抓住毫无感觉一样。 甚至当曹思把她拉起，让她试拍一下，从背后环绕住她整个人，她也没表示任何不满。 唐娟身高169，加上发顶，净身高视觉和曹思一模一样，她此刻被环绕，肩膀上冒出曹思的头，两人基本是耳鬓相接，身子整个人在曹思怀中。 就这样，两人手把手的教、手把手的学，拍了一卷又一卷，一直紧紧贴着，宛如两块磁铁，正负相吸。 见唐娟已经能很好操作相机了，曹思松开手，但身子还是在后面紧紧贴着唐娟，他凑过鼻子在唐娟脖颈间深吸一口，“唐娟，你手长脚长、脖颈也长，感觉你练过跳舞。” “是，我小时候练过，后来我妈觉得练跳舞太辛苦，没让我去了。” “是不是有点遗憾？” “没什么，人生总有突然而来的美好。像……”顿了顿，想说什么，又卡了下来。 曹思默默不说话，贴着她，看她继续拍。 “好啦，我学会了，现在你做做我的模特。”唐娟一下转身，背臀间的摩擦让小思思差点忍受不住。 唐娟低头看了一眼，抿嘴而笑。 曹思若无其事，“你想怎么拍？”往后退了几步，脸侧对着阳光，方便唐娟构图。 “你回来一点，后面危险。” “没事，我看着的。” 唐娟慢慢指挥曹思做各种动作，不时提醒他注意安全。每拍完一卷，曹思就过来教她换底片，换底片的过程中，两人的手便依然会触碰到。 一直拍到太阳完全下去，新相机的试拍才停止。 “这相机可太好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曹思微笑：“我后面送你一套。” 唐娟转过头来，认真打量了一番曹思：“好。” 此时周围的人早已经纷纷下山，他们走之前还看了一会儿曹思唐娟二人玩相机，有些人还跃跃欲试想走过来打招呼，后来见两人抱着一样在拍照，也不敢过来打扰。 “饿了没？” 唐娟把相机递给了曹思，“还行。” “咱们先吃饭。”曹思把相机、配件、拍好的片子一一收好。再从背包里取出一瓶驱蚊水，“来，先喷喷灭蚊子的。一到傍晚，蚊子就多。” 唐娟笑眯眯任由曹思施为，全身上下喷了一个遍。 曹思又拿出几瓶，一起递给了唐娟：“这些你拿着，你一个人喜欢到处走，尤其晚上还走出去，喷喷驱蚊水比较好。” 唐娟伸手接过，曹思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学校里是很安全，但你一个人晚上到处走，千万不要去没路灯的地方，记住没？” 唐娟认真地回答：“记住了，我不会去。”又补充了一句，“我以后不会晚上一个人去了，如果要去，就叫你。” “好，我只要有空都陪你。如果没空，你就乖乖去图书馆看书。” 曹思闻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唐娟居然闭上了眼睛，曹思便顺势再多摸了几下，她扎着头发，头发在头顶分成两边，发线分叉不太明显。 等曹思手离开，她才睁开眼，美目一直盯着曹思动作。 曹思正从包里拿出各种东西，一一摆放好：折叠桌椅、充好电的晚餐桌灯、保温餐盒、酒和饮料、酒杯和刀叉。 唐娟忍不住道：“你这包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咯噔”一声，曹思暗惊，脸上若无其事、动作不变，继续摆放，“正常，这是徒步的大登山包，好多东西都是可折叠可收纳，都能装进去。” “噢！”唐娟不说话了，也帮忙摆放刀叉碗碟。 桌上全部摆好，只剩下两个保温餐盒没打开，又把一台大的充电照明灯放到脚下，等会儿光线过暗，还可以用上。 天已经基本黑了下来，曹思小心打开第一个保温餐盒，里面分了多层，每一层是一种餐食，从热汤、主菜到主食。另一个则是保冷的，里面有冰冻甜品、冷餐沙拉。 曹思举起酒杯：“我们的第一次！” 在晚餐桌灯映照下的唐娟，脸特别美、笑容特别美，她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曹思透过酒杯，看着她的笑，果然，她又笑了，和在半山腰说过的“我不会对其他人这样笑”的笑，一模一样。 “你拿出相机干什么？” “你端着酒杯的样子很好看，笑得也很美，再多拍几张。” “需要摆造型？” “不用，你喝你的，我抓拍就行。” 咔咔咔，又拍完一卷。 两人边吃边聊，天黑后，山上气温开始下降，虽然不冷，微风吹拂下还是感受到了一些秋意的到来。 把甜品最后吃完，唐娟捏着甜酒杯的脚，“曹思，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的第一次，我希望安排得特别点。” 唐娟喝了酒的脸，在昏黄的餐桌灯投射下，有些晕红，她轻声道：“致我们的第一次！”主动举杯过来相碰。 “咣”的清脆一声，两杯酒最后喝完。两人今晚喝了一整瓶红酒，两瓶甜酒，量不算少。 “曹思，以后多来点这样的活动。” 曹思答应一声：“好！” “我很喜欢！”唐娟最后一句话微弱不可闻。 “很喜欢什么？” 唐娟清清嗓子：“很喜欢这样的活动，还有就是……”她又顿住了。 今晚的唐娟，和平常说话直来直去、有些直得不太礼貌的她，居然完全不一样。在想说什么，又在顾忌什么？ 两人一起动手，把各种用具一一收拾好塞进包里，用点心思，还是能完整塞进的，唐娟好奇心这才打消。 最后留了一件防晒薄外套，可以挡挡风，曹思柔声道：“穿上。” 唐娟便伸手过来，曹思张开衣服，让唐娟完全“衣来伸手”，一一穿上，再帮她把拉链拉上。唐娟也不说话，默默看着曹思的动作。 就这样，就着手上大照明灯前射头灯，两人慢慢走下了台阶，回去的路上等于是消食。而边下山边说话的乐趣，则在一灯两影之下，放得更大。 八点前，两人回到了女生宿舍区前，临进门，唐娟转过身来，凝视着曹思，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微张，想开口却终究还没开口。 曹思看着她往自己的楼栋而去，突然想起她穿着的外套，好像忘记脱下来。 第107章 你们胆子真大 看时间差不多了，先把冯萌萌送回了宿舍，她在女生宿舍区的大门外抱住曹思，牢牢的不肯松手。 居然还凑到耳边来说：“上去我宿舍一起，宿舍里只有另外两个女生，小小回家了，剩下丽娟和春英肯定不会说你的。” “呃”，曹思表示很无奈，轻声道：“你胆子真大。” 冯萌萌嬉笑两声：“去不去吗？” “不了，要是和你一起，怎么也要去外面住，哪可能跑女生宿舍去的？”曹思猛摇头，轻轻推开冯萌萌，扭头就走。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她真带到思学楼去，然后。 上一辈子的曹思，虽然上学时候很欢迎女生来男生宿舍过夜，却很讨厌男生跑到女生那边去住，要打泡不会去开个房么？让女舍友听床很有趣？再不行没钱，去户外喂蚊子过夜也不是不行嘛！ 离开的路上，接到了杜雅图电话，她说在回学校的路上，马上到了。 曹思想了想，今晚不回宿舍睡了，杜雅图既然来了，怎么也要把她留下给一起研究下科学问题，探讨下人类起源的一部分奥秘。 先给宿舍打了电话，告诉在宿舍的卢志强、包嘉两位师兄，今晚有事不回来住了，两人习以为常、只是让师弟悠着点，别把吉他搞坏鸟。 再给还在家的成阆、潘达、贾林分别打了电话，了解了一下他们目前的进度，得知他们没两天都要回到学校，才挂了继续朝思学楼走去。 还没到思学楼，就看到路灯下走来一人。熄灯后的校园，校道内一般没有学生行走，曹思倒是有些诧异。 身影有点像杜雅图，刚想喊一声确认下，没想到还没开口说话，对面已经喊道：“曹思！” 曹思忙紧走两步小跑过去，“雅图！” 然后怀里就撞进来一人，在路灯下抬头就是一顿狂啃，果然很杜雅图，肆无忌惮的爱恋，比汪紫英还狂野，完全没有班长大人应有的稳重和温和、谦虚、大方、遇事不慌不忙。 而是急急忙忙、贪婪无度、过于直接、毫不掩饰、性急。 良久，曹思才把自己从抽了出来，手指穿过她不长的头发缓缓梳理：“雅图师姐！” “思思师弟。”她普通话带有着翘舌音不分的特点，说起来倒像是思思思弟。 “嗯。” “怎么两天不找我？” 曹思愕然：“不是你生气挂我电话吗？” 杜雅图用手指使劲在曹思胸口戳戳戳：“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找我？” “好好，是我不对。” “这么晚过来，你爸爸妈妈不担心？你要是深夜出来，我去接你也行哪，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出来，多让人担心。” 杜雅图满意点头：“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疼师姐。” 拉着曹思的手走到树影下的石椅上，她人直接躺下，抬头望着星空。 曹思缓缓蹲下，幸好这年头学校内没有到处安装摄像头，否则就算是树影下藏着，也能拍个一清二楚。 两人聊完天，忙活完一阵，回到思学楼洗了个澡。 杜雅图懒洋洋不想再动，一个晚上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她有气无力地说：“曹思，我发现你这小师弟还真是多才多艺，连很多冷门杂技都会。” “你不是早知道吗？”曹思口齿不清地回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各自想着心事，各自忙活着，各自感知着。 至于更多的，杜雅图表示没兴趣。 第二天上午，两人睡得很晚才起来。 曹思生物钟倒是很早就让他醒来了，刚要起身，腰就又被迷迷糊糊的杜雅图抱住：“不准走，你去哪？” 曹思失笑：“上个洗手间，安排下早餐。” “不要，不准去，继续睡。” 曹思忙哄道：“乖啦，总不能让我被尿憋死吧？不信你看看！” 曹思穿上衣服和裤子，先上完洗手间，先刷了个呀，安排了下早餐，再给几女全部打完一遍电话，这才继续上去抱着杜雅图。 “你怎么去那么久？”杜雅图还是没醒过来，手很用力抱紧。 曹思心底软软的抱住她，只是有些奇怪，两人的状态大不同。顺着她玉背往下看去，在纱窗投射进来的一些光线下，浑身线条柔和。她身材不如温珊，更不如陈圆，但也有着其青春美女的特质，让人爱不释手。 “你昨晚就这么放心？”曹思手指。 杜雅图突然醒了过来，仰头睁大着眼睛看着曹思：“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坏能坏到哪去？” 曹思哈哈大笑：“又不是干坏事！” 杜雅图幽幽一叹：“恋爱中的男女自然不会干好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曹思点点头，继续梳理她头发：“但我还没准备好。” 杜雅图猛地爬起来坐直，眼睛死死盯着曹思：“为什么？” “还不知道怎样让你和珊珊、圆圆和平相处。” 杜雅图睁大着眼：“你看看，暴露了吧？有想过三个人一起陪你吗？” 曹思假装去看台灯，当没听到这个问题。曹思当然想过，还想过好多次呢。 杜雅图把他脸扭过来，啧啧连声：“真是个大坏蛋。” 曹思吃痛，缩起肚子蜷缩成一团：“师姐饶命！” 这一阵打闹，两个人都没心思再睡懒觉，杜雅图也干脆起来洗漱，换上了曹思让人准备的一套奢牌套裙、一双鞋子，化妆品也准备妥当。 一条驼色的连衣裙，上半身袖子过手腕，下半身裙尾过膝，短发过肩，满身首饰，配上一双尖头皮凉鞋，在其原有的优雅秀气中，居然多出了几分青熟风韵。 “漂亮！” 杜雅图听到夸赞，美滋滋挽着曹思的手，去到二楼的小餐厅，早餐已经准备就绪 早餐是典型的西式酒店早餐，配置丰富，两人饭量也不是很大，吃了不到一半就让人收走了。 “雅图，我带你看看这栋楼。” 这栋楼的总体面积不小，分为五层。 一楼分作两个大厅，可以用作大型活动接待、会议、二十桌的宴席。 二楼是各类特色餐厅，包括刚刚二人吃早餐的小餐厅，以及上次王玉三女见面的精致西餐厅。 三楼则是体育休闲、身体保健的区域，有各类运动配置，还有洗脚理疗的地方，甚至还有间唱歌的k房，棋牌房。 四楼是二十多间豪华五星酒店的标准客房，全部是单人套房。 五楼是曹思的个人活动的区域，有很大一张床的卧室、更衣室、起居室、书房、影音室、茶室等等。 楼顶还有花园露台，可以用于户外活动、聚会。 杜雅图全部看完一遍，在顶楼大露台忍不住惊呼：“师弟，你这不就是一栋超大型的豪华别墅吗？”她想了想继续道：“像书里写的外国大城堡，应有尽有。” 曹思摇摇头：“差远了。这里没有农庄、没有马场、没有守卫。” 杜雅图惊奇地道：“莫非你还想做国王？” 曹思用嘴给她堵上，良久才道：“可不敢胡说哟。” 杜雅图白他一眼，曹思拉着她手就要走楼梯下去五楼，说了一句：“如果你做了我的女朋友，四楼就有一间房是你的。” 杜雅图一把甩开他的手，哼哼道：“我难道不早就是你女朋友？你还不认账？” 曹思耸耸肩，按下电梯：“走，你自己选一间。” 杜雅图赶紧跟上：“我要选一间最靠近你的。对了，你这么多房间，是不是每个房住一个女朋友？” 曹思当没听到，这里毕竟是老楼改造，整体的架构改动不是太方便，一些好的设想没办法在短时间的改造中快速实现，规划建造的酒店群中的独栋别墅，属于他的这一部分，未来才是他送给众女的礼物。 杜雅图在四楼东看看细看看，发现都一样，最后选了一间，这间房顶上就是曹思的卧室，杜雅图笑眯眯道：“你要和其他女人在上面干不好的事，我在楼下就听到了。” 第108章 网红天然款 曹思嘿嘿一笑，凑过来抱住她，轻声道：“要干也是……。” 杜雅图白他一眼：“晚上怎么不？就只会嘴里说说。” 曹思哈哈大笑：“我嘴不但会说，还会吃。” 杜雅图不依了，伸手扭了过来。 曹思似是无意又说了一句：“我看你也还没准备好。” 杜雅图默然。 良久后，杜雅图再次开口：“走，我今天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 “都有谁啊？” 两人回到五楼，一起收拾外出的东西，中间杜雅图打了两个电话，曹思也没听清她们在电话里聊什么，总之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像银铃般。 曹思去行政楼开上车，突然拍拍脑袋，怎么忘记把车停在思学楼下？弄得出行都不方便。 杜雅图对这辆车很是好奇，到处看了半天，才安安稳稳坐下，开始介绍她的两个闺蜜。 “两个都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读高中时候一起玩得最好，难得的是高一在一个班，高二分文理也在一起，就这样一直读完了高三，后来又一起考进了南滨大学。” 曹思感到惊奇：“都是我们校友啊？” “对呢，一个叫施薇，她念的是法学专业，另一个叫鲍星竹，在艺术学院学服装设计。” “好，记着了。” “乖，姐姐的好朋友都要记着，以后带你见见我爸爸妈妈。” 曹思怪笑道：“那你可别说我还有其他女朋友。” 杜雅图嘟嘟嘴：“和我在一起，你就只是我男朋友，不能是其他人的。” 曹思忙道：“好好好，听你的。” 杜雅图给曹思指路，先去把人给一一接上。曹思知道这是小女生向朋友展示自己的爱情，炫耀所选择男人的实力，倒是颇能理解其心情，全力配合。 第一个接到的是施薇，曹思和杜雅图下车，便看到她等在路边，她身高和杜雅图差不多，但人胖嘟嘟的，倒是精神气不错，很是大气。 她主动握住曹思的手：“听雅图说起过你，今天第一次见到，很高兴雅图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爱情。” 杜雅图抱着曹思手臂，一脸甜蜜。曹思看她一眼，没想到她早介绍过自己，看来是对自己真心的心有所属。杜雅图嘴上很硬，心里面却已经认可他的身份。 但她的不满意、还没想着完全接纳，自己确实也无能为力去满足她。 曹思微笑道：“很高兴认识你，施薇。” “先上车吧，我们再接上下一位同学。”曹思拉开后车门，施薇和杜雅图先后上车。 施薇热情大方，见到豪车也是非常兴奋，和杜雅图两人在后面一起研究各种配置，倒顾不上和曹思说话。 “雅图，具体位置你告诉我一声呀？” “你再往前走几百米，路口右拐，就差不多到了，她刚接了电话说在路边等着。” 曹思开着车按口头指示前行，深感这年头没有手机导航的不方便。 没一会儿，只见路边站着一位170cm左右的美女，身穿粉色体恤衫、白色牛仔裤，一双白色波鞋。她在路边以高挑身材吸引很多眼球。曹思恍惚间看到了后世的网红，腿长柰大臀翘。 杜雅图兴奋地下车：“曹思，来，我介绍下这是我们班原来的大美女，星竹。” “星竹，这是我男朋友曹思。” 鲍星竹先深深看了一眼劳斯莱斯，再认真打量了一番曹思，曹思见她不说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但能认真看看美女，倒是不亏。 鲍星竹容貌秀丽，大眼睛、长发飘飘，脸上有一种天然妩媚气质，走近前来，感觉她的脸和身上都是天然款，让人一看便蠢蠢欲动。 曹思正在发呆，杜雅图看两人神情不对，忙摇了摇曹思手臂，曹思下意识伸出了手：“你好，星竹，很高兴认识。” 鲍星竹浅笑一声，两边露出好看的酒窝，伸手过来：“你好，曹思，第一次见，很高兴认识。” 曹思握住她修长柔软的手指，入手全是滑腻，果然是美女，曹思不由有些意动。 另一边，施薇若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一幕，果然又是一个被闺蜜迷住的男人，再有钱又怎样，还不是好色？而且还当着女朋友的面去看女朋友的闺蜜。 杜雅图脸色不好看，把施薇和鲍星竹都拉上车，“曹思，走了，早点去吃饭。” 开车没走多远便到了深海大酒店，要了个包厢。 奢华酒店这个年头的用餐上座并不高，空房很多，三女在一旁说话，曹思先点了一些菜，考虑到要开车，就没打算喝酒。三女见曹思问过来，想了想都摇头说不喝酒。 等菜上的时间，四人在包厢一角的茶座先喝喝茶，杜雅图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坐在主位，主动泡茶，在她正面是曹思，曹思左手边是施薇，右手边位置则是鲍星竹。 鲍星竹端着小茶杯，一直打量着曹思，她喝完一杯茶，放下杯子，声音娇柔：“曹思，听说你是文学院的师弟？” 曹思点头：“是的。” “和师姐谈恋爱感觉如何？”一双美目自然含情。 杜雅图和施薇都盯着曹思看，两人神情各不相同，杜雅图是兴奋，施薇是好奇。 曹思想了想：“怎么讲呢？” “可能和普通人谈恋爱的状态差别不大吧。” 杜雅图有些失望，小脸都有些垮下去，随又听到曹思下一句：“每一对情侣谈恋爱的过程可能都差不多，但是遇到的人不一样，快乐就完全不同。遇到雅图，太神奇了，和雅图在一起，每分每秒都有着乐趣。” 曹思真情实意地这么觉得，心里这么想，嘴里便这么说。 虽不是多么动人的情话，却分外让人开心，杜雅图的眼睛都笑弯了。 鲍星竹耸耸肩，施薇笑而不语。 杜雅图开心地摸着手上的大钻戒，施薇看了一眼没吭声，她已经去杜雅图家里和她一起研究过这套昂贵的首饰。 鲍星竹眼一下亮了起来：“雅图，你手上是什么，给我看看。” 杜雅图摘下戒指，骄傲地伸手递过去：“喏，拿好。” 鲍星竹小心翼翼接过，她家在南滨本地也算是中产，现在已经用上了手机，但如此贵重的钻戒从未得见。 于是很认真反复看，良久才恋恋不舍还给了杜雅图。 杜雅图戴上，竖起手指，亮出手背给二女看了一圈，得意地笑着。 施薇撇撇嘴：“看把你能的。” 鲍星竹酸酸地道：“是曹思送的吧？” “对，我男朋友送的。” 鲍星竹叹口气：“真想有这么一个好男朋友。”眼神在曹思脸上一掠而过，看过去又再看回来。 曹思心下好笑，杜雅图的闺蜜这是看上我了？ 施薇默默喝茶不吭声，两只眼睛左看右看。 鲍星竹突然拿出手机，大胆开口：“曹思，留一下你的电话，以后有事方便联系。” 曹思看了一眼杜雅图脸色，黑黑的没说话，她是想到什么，表情就马上是什么。 鲍星竹看向杜雅图：“雅图，你不会要把男朋友藏起来吧？连他和别人交朋友都不让？” 杜雅图强笑道：“你们爱交朋友交朋友，留号码吧，留号码吧。” 曹思报了一串号码，鲍星竹马上打通：“你存一下我号码。” 曹思翻手把手机屏幕朝下一扣，“晚点吧，不着急。” 杜雅图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她突然心下很是后悔，不应该带曹思去见自己的朋友。眼看着闺蜜居然敢当着自己面挖墙脚，心情一时间大坏。 等菜逐渐开始上，曹思招呼三女上桌，杜雅图主动安排坐席。沿着圆桌，她让鲍星竹坐在距离坐席主位最远的位置，再过来是施薇，主位她当仁不让地占了，她右手边则是曹思，这样鲍星竹和曹思就只能两两相对，而不能靠近彼此。 吃饭期间，包厢气压都有点低，曹思主动开口几次都很难让气氛重新搞起来。鲍星竹一脸安静吃饭，似乎刚才主动要电话的事没发生一般。 幸好郭则仕中间来了电话，忙起身示意到外面去了。 郭则仕打来是问关于之前提到的网络支付接入进展，pypl已经于1998年成立，这时比较弱小，但它发展规划很强，一步步走得坚实，最重要的是金融体系对它的支持在逐渐增强。 曹思并无意建立另一家同类公司和它竞争，金融体系的利益不容许他碰。 “这样，你继续安排人和对方好好谈一谈，主要是点数的问题，下个月能敲定就行。” 再另外聊了聊其它事，两人挂断电话。 回到包厢的时候，鲍星竹主动起身满脸笑容迎接，曹思诧异看一眼：“你们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呀？还有菜没上呢。” 又凑到杜雅图旁边，脸一伸，就亲了杜雅图一嘴，杜雅图似乎要宣泄什么一样，搂住曹思足足一分钟不松开。 施薇笑眯眯看戏，鲍星竹则一脸认真看着两人的动作，从两人的脸部、眼睛、还有手上在肆虐的动作都毫不放过，像在学习一般。 终于，满脸通红的杜雅图放开了曹思，她擦擦嘴，淡定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鲍星竹率先鼓掌，施薇想了想，也跟着鼓起了掌。曹思回到自己座位坐下，也是自若如常。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眼下在女友面前来个亲吻算什么？ 第109章 爆米花里的手 接下来的吃饭场景又变得融洽起来，杜雅图眼睛如水一直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施薇为好朋友感到高兴，鲍星竹则一直打量曹思，眼神如弯钩。 吃完饭，曹思说有点事安排，杜雅图说要带鲍星竹和施薇去她家玩。 鲍星竹看了一眼曹思，摇摇头：“不了，我下午自己去逛逛街。”随即潇洒离去。 施薇拉着杜雅图的手说：“我去你家啊。” 曹思开着车送二人，施薇和杜雅图在后座，杜雅图把前后排之间的小窗关上。她轻叹一声：“好担心。” 施薇侧过身子搂着杜雅图：“图图，别担心。” 杜雅图感到惊奇：“薇薇你知道我担心什么？” “你脸上全写着哪！不就担心星竹吗？但我觉得也不用太担心，你们家曹思是真心喜欢你，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体贴。” 杜雅图闻言脸色稍有好转：“可是，星竹太主动了，我家曹思自制力很差。” 施薇“噢”了一声，“怎么个差？” 杜雅图吞吞吐吐地，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她低声道：“你别跟星竹说，除了我，曹思还有其他女朋友。” 施薇大惊失色，八卦心大起：“快具体说说。” 杜雅图一脸愁意：“我们班包括我，有三个女生都和曹思不清不楚。” 施薇安静听着。 “曹思也承认我是他女朋友，还送我贵重的礼物，但他也送了其他女人，他简直是见一个爱一个。” “他最早不是追我，而是追我同班那个陈圆，你认识的。” 施薇惊讶着捂着嘴，狂点头：“认识认识，身材好好那个的大美女。” 杜雅图白她一眼，施薇忙低声下气：“我们家图图也美，也是大美女。” 杜雅图用双手托托胸，丧气地道：“算了，我的优点是脸小好看，比身材比不过她。还有个温珊。” “温珊？” “是陈圆的舍友，我们三个人这次迎新晚会一起凑了个舞蹈，曹思本来追陈圆，见到我们两个也一起下手，而且我们还居然同时上钩。” 施薇满脸的激动快要忍不住了，她死死捂住嘴，故事太刺激，心脏都要跳出来。 “曹思这么好色，你说我能不担心吗？”杜雅图说完，双手抱胸，斜躺在宽敞的座位上皱眉不语。 施薇忙又搂过去，用力摇着：“好啦，曹思之前这么做，不表示他以后还这么做。” 杜雅图摇头：“你不懂，曹思在别的专业别的年级还有女朋友。” “什么？什么？”施薇激动之下声音都大了起来。 “算了，不说了，说得人心烦。” 施薇使劲摇晃她：“我的好图图，快说嘛，快说嘛！” 杜雅图被她摇晃得头晕，忙制止道：“好啦，好啦，到我家再说。” 接下来一直到杜雅图家附近，两人都默默不语，施薇的八卦表情越来越浓，她非常好奇，曹思怎么能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同时泡几个女朋友？而且女朋友们还能不拒绝他！ 曹思缓缓把车停在别墅区道上，此处距离杜雅图家还有几十米，曹思还没做好准备见她的家长，杜雅图也没打算让他出现。 曹思降下车窗，杜雅图伸头进去狠狠一个抱头亲，足足大半分钟后，杜雅图咬牙切齿说：“小思思，不准勾搭鲍星竹！” 曹思耸耸肩，“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杜雅图哼哼连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只要你不带她出来，我和她也没机会见面了呀。担心什么？”曹思揉揉杜雅图脑袋，又捧着她的小脸温柔摩挲着。 杜雅图情不自禁把脸贴在曹思手上，像小猫一样蹭着，施薇在一旁看得想笑，这个闺蜜怎么像鬼迷了似的？ 曹思开车离开，杜雅图还痴痴望着车的影子，久久不回家。 “你担心他去和星竹约会？” “应该不会，曹思吃饭时候接了电话，估计是有生意方面的事？”杜雅图最后也不确定了，一时间心里满是惆怅无奈。 曹思开得很慢，在车上给周丽霞打了电话过去。 “曹思！”周丽霞很是惊喜。 “丽霞，你下午有没有空？想见见你。” “我在家里，你在学校？” “我今天出到市区了，一起见见吧？” “好呀，要不我请你看电影？”周丽霞声音传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曹思朗声一笑：“太好了，就四明影院吧，我们待会儿见。对了，要不要去接你？我今天开了车。” “不用了，我走路过去十多分钟。” “行，一会儿见。” 曹思停好车在影院大门口等了不到两分钟，周丽霞就出现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袖白色缀黑边的体恤衫，下着深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背着曹思送的奢牌背包，惯常的披肩长发，既青春又时尚。 周丽霞的气质，即便是到她大三，也依然是有大学女生中一般见不到的特殊浓烈气质，她以靓丽的形象见于世，又有其不从众的行为习惯，再掺杂着都市女性隐约的丽人风情。 青春与时尚在她身上反复出现，让人着迷，让人想念。 曹思迎上去，叫了一声：“丽霞！” 周丽霞点头微笑，轻声道：“曹思。” 曹思伸手便要去牵她的手，周丽霞微微一躲，避开了曹思的动作，不经意地问：“有什么片子看？” “要进去看看。” 两人并肩走进影院大厅，售票台上方挂着电影开映时间，曹思任由周丽霞随意选了一部好莱坞片子，他今天不是为了看电影，而只是想和周丽霞见面相处。 这家影院有三个影厅，中午场很快结束，等清场后，两人便立即检票进场，曹思手里还拿着一大桶爆米花，两瓶汽水。 两人座位在最后一排，曹思选的，周丽霞也没任何反对意见，只是看了他一眼，默默给了钱。 两人把背包各自放在隔壁的空位上，曹思把两瓶汽水分别放在两人座位扶手上，然后把中间扶手抬起，周丽霞疑惑道：“拿起来干嘛？” 曹思悄悄伸手过去：“方便牵着你。” 周丽霞感觉到手被握住了，吃惊地想把手拉回去，曹思微微用力，没拦住缩回去的手，轻叹口气：“哎，失败了。” 影厅内的照明灯突然关了，整个影厅一下暗了起来。 周丽霞感觉自己脸有点燥热，轻轻道：“电影准备开始了。” 曹思没顾得上看电影在放什么，眼睛一直看着周丽霞的侧脸。美！这是他心里一直的想法。只见在微弱的银幕光线下，周丽霞的侧脸和下巴形成好看的一条弧线，鼻梁挺立，鼻尖小巧，嘴唇不时跟随剧情微张、紧闭。 你在看电影，电影之外有人在看你。 曹思悄悄再次伸出手去，又握住了周丽霞的右手，这一次她隔开了十几秒才悄悄挣脱。 有戏！ 曹思暗喜，还要多试几次。突然想到后世曾见过的招数，他把爆米花桶从自己怀抱中挪开，放进两人大腿之间。 “丽霞，吃爆米花。” 她正看得入神，轻轻应了一声：“好。”随手把右手探入爆米花桶，手指刚进去一点，整条手又被抓紧了。 周丽霞轻呼一声：“呀！”侧过头来看着曹思，曹思正笑眯眯看着她。 “好好看电影。”她说了一句，这回却没挣脱手。 曹思美滋滋轻捏着她的手掌心和手指，周丽霞有些紧张，身子坐正在看电影，只是不时挪动的身姿，显示了她心下的慌乱。 曹思心底一片柔软，想起了上辈子二十二年前的初见。 那年大三，两个不同专业的学生凑到一起上公共必修课，她披肩长发，一件暗红色短袖纱衣，一条牛仔短裤，脚上一双皮凉鞋，一个带金属装饰的黑色小背包，手上抱着教材，就这样从阶梯教室的后门上方一直走到靠近讲台的下方第一排。 那一段影像，在曹思脑海里反复播放了多年。 每每想起，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疼痛。 大学两年的暗恋，在重回1999后，变成了真实的接近。 这一回，是否能完全改写两人之间曾经没有交集的过往？是否也能同时改变周丽霞在外挣扎，努力考入南滨大学的困境？ 接下来，周丽霞几次松开手，要喝水、吃爆米花，她还是不会主动伸手过来牵曹思，但每次曹思握住她的手，她也不会有任何挣脱的意向。 曹思心下大定。 果然，看完电影前面的人逐渐散去，曹思把周丽霞拉起：“实践差不多了，我们去找个地方吃晚饭。” “好呀。” “我请你。” “好呀。” 两人相视一笑，曹思拉着她的手从后面高处走下，离开影厅后两人去了洗手间。出来后重新牵上手，周丽霞也没有任何抗拒，不会抗拒，不会主动，暂时也不会很热情反馈。 “想吃什么？” “随便。” “我听过一个笑话，如果一个女生和你保持距离，和你很见外，吃饭时对你说随便吃什么，就表示对你没兴趣，对你没任何意思。” 周丽霞一下害羞了，轻轻想挣脱，曹思忙一把抓紧：“开个玩笑。” 周丽霞眼珠轻转，似乎给了一个不经意的白眼。 曹思哈哈大笑：“这样，我来找地方，南滨我熟。” 周丽霞用另一只手掩口而笑：“有我熟？” 第110章 没拆穿 四明影院地处老城区闹市中，附近商业高楼不算多，但整个街区热闹非凡，街头人来人往，年轻情侣手牵着手逛街的很多，曹思和周丽霞的组合倒没引起特别的注意。 最多是女的年轻美丽，男的干净大方，牵手在一起颇有21世纪20年代的美好时尚，能吸引一些年轻人不时的打量。 见曹思直直往前走，周丽霞好奇地道：“你真的知道去吃什么？” “放心吧，我特别熟。” “怎么个熟法？” “熟到我可以给南滨出一本旅游美食集的书？” 周丽霞浅笑：“不信。我一个南滨人都没敢这么说，你一个外地人，来南滨也就一个月，能吃几顿南滨城里的美食？” “这你就不懂了吧？学习有很多方法，我这种叫纸上找美食，理论研究法。” 周丽霞噗嗤一笑，心下开心，牵着曹思的手不自觉就轻轻晃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说笑，气氛一时间逐渐轻松自然起来，不像一开始两人牵手的紧张。 两人在人群中如两条鱼儿一般，穿梭着往前行进。 突然，曹思眼光一凝，只见前方三米处走来一人，满脸都是笑意。 “曹思，你好啊，又见面了。”正是中午刚分开的鲍星竹。 曹思面不改色：“你好啊，星竹。” 鲍星竹上下打量了一眼曹思牵着的周丽霞，她正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的高挑美艳女生，侧头看向曹思，似乎在问这是谁。 “丽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一位朋友，她也是南滨大学的，鲍星竹。” 周丽霞轻声道：“你好。” 鲍星竹：“你好。不介绍介绍？”她转身面向曹思，眼睛一直看着两人牵着的手。 曹思微笑：“这是我女朋友。”却没介绍她名字。 周丽霞两颊立即升起两道好看的红晕，却没出言反驳。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曹思的朋友圈子，被他正式介绍出去，非常突然，心底又一阵开心，让人又羞又喜。 鲍星竹“哟”了一声，神情怪异：“你女朋友呀？想不到！” 曹思认真点头，握着周丽霞的手还稍微紧了些。 “我们准备去吃晚饭，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逛逛也就回家。那再见了！” 三人互相道别，鲍星竹潇洒挥挥手离去，还回头看了一眼曹思。 曹思摇摇头，拉着周丽霞继续往前走，她也没问这个人究竟和曹思什么关系，直觉告诉她，这人和曹思应该也不大熟悉。 鲍星竹躲在一栋建筑的柱廊后，看着远去的曹思和周丽霞两人身影，拿出手机立即打通了杜雅图手机。 “雅图，雅图！” “怎么了？” “出大事了！” “能什么大事？来台风了？” “台风你个头，我刚在街上见到了你男朋友。” 杜雅图本来和施薇一起靠在床头聊天，闻言马上坐起，急道：“你们一起去玩了？” “想什么呢！我是刚不小心在街上碰见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杜雅图松口气，不以为然：“那有什么！还大事呢？” “呀，你这人，真是。我告诉你，曹思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 杜雅图大叫道：“什么？” “他说那是他女朋友！” 杜雅图咬牙恨恨道：“曹思！” “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鲍星竹忍着笑，努力让自己语气保持平静：“没问，反正不叫杜雅图。”她已经绷不住笑了，立即挂断。 今天的八卦实在过于刺激，她已经很想到杜雅图家去看看她现在什么脸色，并和施薇一起分享下今天的热闹情景。 施薇在旁边也听到了在话筒传来的声音，她担心地看着好姐妹杜雅图。 杜雅图一脸气愤，把手机重重砸在床上：“曹思！” “不行，我要立即去找他。” 施薇忙一把拉住：“事已如此，你急也没用，先问问他怎么回事。” 电话很快接通：“曹思，你有没有想跟我说的？” 曹思念头一转已经猜到怎么回事，“是鲍星竹和你说的吧？” “对，你和女朋友怎么回事？”杜雅图在“女朋友”三字上加了重音，一字字慢慢恨声道。 曹思沉默了几秒，周丽霞悄然挣开了手，紧走几步到了前面，曹思坦然承认：“是的，我在和另一个女朋友逛街。” “曹思，你！” “你怎么能这样？你已经有了我，还有温珊，有陈圆，还有你们班里的女同学，你已经有好多女朋友，你还想要几个？” 曹思沉默不语。 “你怎么能这么贪心？” “你是有钱，也人很不错，但就能到处追女生？肆无忌惮！毫不顾惜别人感情！” “曹思，你太让我失望了。” 话筒里一片安静，几秒后传来抽泣声。 曹思默然片刻，柔声道：“雅图，很抱歉这就是我早已经明确的选择，我会坚持下去。我来到南滨大学，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女朋友，如果你没办法接受这一点，没办法为此做好准备，我只能表示抱歉。” 电话那头抽泣声更大，曹思心隐隐作痛，他觉得要失去杜雅图。 上辈子他虽然和这位师姐没太多交集，但心底自然是一直喜欢的，至于有多喜欢，曹思不敢确认，然而知道这一个月不到的接触下来，那份喜欢是由内而外的真心喜爱，想和她好好恋爱。 然而，有些事，终究不能视而不见，有些情感上的关口很难跨过。 曹思站定不走，在前面的周丽霞也站着不动，往后回看着曹思，她能看到曹思脸色的一脸忧思，这是她从没见过的曹思表情，心下一时有些担心。 杜雅图抽泣声慢慢停了下来，她哽咽着：“先这样吧。”电话挂断。 曹思看着手里的通话时间，一时默然，心下有些疼痛。 终归还是自己想得太多，自以为是了！ 曹思整理一下思绪，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好好把握现在吧，他走向了周丽霞。 周丽霞主动伸手握住曹思的手，轻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曹思轻轻捏一下她手指：“没什么。” “那行，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想想主意。” 曹思心下感动，忍着拥抱对方的冲动：“好，有事找你，你可以做我的知心大姐姐。” 周丽霞掩口而笑，然又轻叹一声：“可惜！” “可惜什么？” “你好多事我都不了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介绍下自己？” 两人相处一个月，偶尔见见面，互相关心一下对方的学习和校园生活，曹思对周丽霞有单方面的整体了解，但周丽霞可对他并不熟悉，家庭情况、个人交际圈都没接触过。 当一个女人对你的一切产生了了解的兴趣，就表示她已经真正在意你，希望去了解你，理解你，接受你，并给你更多的喜欢。 曹思感受到了周丽霞心思的变化，欣喜之情冲淡了与杜雅图之间的愁绪。男人身边的女人多了，他便不会太在意一时间的得失。 唯有一对一的认真恋情最为伤人，在一起时互相爱恋、互相争吵、互相伤害，分开后在心里继续伤自己，即便是各自有了新恋情，仍然难舍难忘。 只是，这种缺失感怎么如此难受？杜雅图在自己心里不是一般人，自己对她也不是只花了百分之一的情感，而是对她百分之一百在喜欢。 此刻像丢失了她一样，胸腔的很多颗心，像一下子少了一整颗。 强忍着难受，曹思微笑道：“好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尽量都告诉你。” 周丽霞沉默了几秒，侧头问道：“难道不是什么都告诉我？” 曹思失笑：“谈恋爱还是要保持一定的个人隐私和秘密。” “噢，这样的？我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谈。” 曹思抖了抖两人握住的手：“像这样手牵着手就是谈恋爱！” 周丽霞忙甩开手，一下不好意思，紧走了几步又跑到了前面等曹思。 快走到吃饭的地方，曹思又接到一个地方，是李文静打来的。 “弟，我已经回到学校，你在哪？” “姐，你回来啦？那太好了了。我在市区呢。” “要不要回来一起吃晚饭？或者我去市区找你。” 曹思忙道：“今晚还有点事，和人约了吃饭。我晚上忙完和你见吧，行不行？” “好，我等你电话。” 曹思向周丽霞解释了两句：“是我同乡的师姐，一个高中毕业，来到南滨大学又是同一个专业，是最亲的师姐。” 周丽霞微笑点头，倒没追问对方具体情况。 吃饭的地方是南滨老城区一家着名的本地菜馆，上辈子曹思在返回母校探望朋友、同学时，有时会过来，前后开了几十年，生意一直兴旺。 周丽霞好奇地看着曹思熟练点菜：“你还真的懂！” “那是自然。行走的南滨美食地图，说的就是我。”曹思一脸自豪。 两人边吃边聊，周丽霞不爱喝酒，今晚曹思心情也一般，不想勉强喝，两人喝喝茶，再喝点果汁饮料，倒也是一顿美妙的晚餐。 两人走出菜馆大门：“我回去拿车送你回家吧？” 周丽霞摇头：“不用了，我家在前面不远。” “那我送你。”曹思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浑身又快乐起来，虽很克制，但手上回传的力道明显不小。一路走着送她回去，这漫长的一整个白天便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第111章 师弟谢谢 晚饭时候还接到郑琪电话，考虑到接听的都是女人电话，不便多讲，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 即便如此，也是引起了周丽霞一阵狐疑。她人在南滨理工学院，平常也不可能经常看到曹思，有些事多少有些担忧。 但今天毕竟有些特别，以她个性又不爱开口问，便暂时按捺住心中的不解，继续微笑着和曹思一起用餐。 现在把周丽霞送到她家楼下，曹思故意装作要抱抱道别，周丽霞抿着嘴笑，赶紧撤离，跑到她们小区门口才挥挥手。 曹思继续走了一大段路回到停车的地方，又给郑琪打了回去。 “琪琪，你们吃饭没？” “吃过了。” “我们三个一起健身，一起吃的晚饭。” 曹思知道是王玉、汪紫英、郑琪三个在一起。 汪紫英拿过电话：“正在往宿舍走。下午我们去找王玉，先看她训练，原来她这么厉害。” 曹思小得意：“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女朋友！” 王玉娇笑道：“开着免提，你别乱说话。” 曹思哈哈一笑：“都是我的妹儿，怕什么。” 郑琪幽幽道：“曹思，你别太张扬了，感觉最近听到好多闲话。” 曹思认真道：“都有些什么闲话？说来听听。” 汪紫英嗤笑一声：“算了，说了你也不怕，你这人胆大包天，什么不敢干？” 曹思讪笑道：“那不能，捅破天的事可不敢干。” 王玉柔声道：“没事了，我们在一起又不违法，只是谈恋爱，怕什么？” 曹思疑惑道：“只是谈恋爱？” 王玉认真回复道：“那你想过以后结婚的事吗？这么多女朋友，你总不可能和每个人都结婚吧？一起结婚，那可是重婚罪，别忘了我学的法学。” 曹思很认真地说，声音很清晰：“当然想过，放心吧，我会一一安排好。” 汪紫英突然插了一句话：“那谁是大老婆？” 又听得郑琪娇笑：“还有谁是小老婆？” 曹思道：“怎么，你们还认真讨论过这事？” 三女异口同声：“不告诉你。” 曹思摇摇头：“我在开车呢，先不说了。反正你们放心，万事有我。” “晚上有没空见面？” 曹思想了想，要去图书馆和师姐刘洁见面，要和李文静见面，还有约了好久的林琳、虞文洁，发现真是有点小忙，又想能有几十个完整分身就好了。 “今晚就不见了。对了，你们健身累不累？” 郑琪回答道：“还好，王玉、左医生帮我们都作了肌肉筋骨的按摩调整，现在没什么事。” “好，等下回你们一起去健身，完了后我帮你们按按脚、按按全身。” 汪紫英故意搞笑道：“我看你是有其它坏心思。” 曹思嘿嘿几声：“姑娘们，你们懂的。不说了，挂了哈。晚上乖乖的！明天上午咱们几个，再叫上萌萌，一起去图书馆看看书，假期快要结束，一起收收心好好学习。” 王玉又说了一句：“萌萌呀？” 汪紫英笑道：“曹思哥哥的另一个女朋友。” 曹思忙挂断，汪紫英这张嘴有时得理不饶人，有些难顶，但也很让人回味，很有力气的一张嘴。 车子乘着黑夜一路前行，想起晚上的忙碌安排，又打通了林琳宿舍电话，这时是晚上八点左右，她们不一定在宿舍。 结果一拨通，就有人接起了电话，虞文洁：“喂，这里是22栋519室，请问找谁。” “是我。” “曹思！” “林琳快来，是曹思电话。” “别急别急，我是想约你们晚上一起吃宵夜。” 林琳惊喜道：“好啊，几点？是去西门？” “对，西门。几点钟？我想想。” 曹思沉吟了一下，“晚上11点前我都没空了，明天基本上也没时间，那这样行不行，我们约晚上11点，吃个真正的宵夜，吃完了我给你们安排地方休息。你们看行不行？” 虞文洁和林琳一起贴着听筒，此刻闻言马上道：“曹思，你想带我们开房吗？” 曹思“咳咳”两声：“可别胡说，只是给你们晚上安排住的地方，就在学校，很安全的，放心吧。” 虞文洁笑道：“不安全也没事，你负责就好。” 林琳也道：“既然有住的地方，那11点西门见吧。” “好，11点见。” 在曹思看不到的地方，电话挂了后，虞文洁兴奋地抱住林琳，她大声道：“这个曹思，总算肯和我们见面了。” 林琳还是保持着微笑，看似不温不火的：“你很激动？” “当然激动！算了，不告诉你。” 林琳轻叹一声，她怎么不懂，或许二女之间都懂，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曹思回到学校已经过了八点，把车停在思学楼前，把药罐取出来拿在手上，经过今天思考，他相信师姐刘洁和家人应该是商量出了一个结果。 这药的神奇，一定已经给她们带来足够的震撼。 来到古籍馆，值班馆员也不在，放假期间，图书馆内的馆员是全馆排班，实施各馆巡查，不是每一个馆都有人值守。 馆内赫然只有刘洁一个人在，她穿的还是短袖体恤衫，馆内的风扇倒是没再转动。 因此曹思一踏入馆内，刘洁就听到了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猛然转身，看到是曹思，一脸惊喜站起，声音清丽喊了一句：“师弟，你来了。” “师姐，我来了，今晚来给你送药。”他举着手里的药罐子，示意了一下。 刘洁主动迎上两步，接了过来，轻手轻脚把它放在了桌上。 前几天刘洁和曹思一起回到她家楼下，她自己一个人拎着药罐子到家。 她爸刘乾照例迎接她，看到她拎着一个罐子，觉得奇怪，先接了下来打量一番：“这是什么？” “师弟曹思送的胃药。” 刘乾来了兴趣，先赶紧放下罐子，再帮她把沉重书包接下，才道：“就上回你说的那事？” 刘洁挽了一下耳边头发，点头道：“是的。我今天拿回家给您看看，帮我也判断一下，能不能喝。” 听到家里门前的响动，妻子翟南生也走了出来，她看到桌上的药罐子，没发言，而是坐下听父女俩继续说。 “妈，您也帮我看看。” 翟南生拿起药罐子，感受了一下材质，摸着不像是陶瓷的：“可以打开？” “可以。” 翟南生打开盖子，再揭开已经撕开的封条，闻了一下，颔首：“味道很特别。” 刘乾也接过闻了闻，连连点头：“感觉很不错。” 递给女儿又道：“要不你直接尝尝？” 刘洁撒娇道：“爸您就这么放心？” 夫妻对视一眼，刘乾眨眨眼道：“这个药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但我从人的基本情理去推断，这位师弟曹思敢于把药拿给你，你觉得他对你是怎样的一个心思？” 刘洁便默然了，她想起了过往接触过的各类男生，喜欢自己不都是想送给自己一些好东西么？曹思对自己，也和其他男生类似，所表达的善意总的来说，也是在追求自己。 刘乾又道：“关于曹思，我觉得还是可以信赖，这药你可以放心试试。” 翟南生也跟着点头，她上回已经知道曹思是谁，后续又得知追加了整整十亿绿刀的捐赠，这样一个背景莫名的超级富豪，对自己女儿不外乎是爱慕，不可能有其它坏心思。 刘洁得到了父母的背书，浑身一下轻松起来，站起身欢快道：“那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就喝，看看效果。”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笑意互相传递，如果曹思真在追求自己女儿，他们自然是乐见其事。当然刘乾二人万万没想到，曹思太过于放荡。 刘洁这一试，马上就见到了效果。 她当晚和第二天都完全不疼，这效果让她爸妈也感到震惊。 第三天也就是昨天只有轻微的疼痛。 效果切身体会到，刘洁昨天一整天都有些小小着急，包括昨晚没见到曹思，又没联系方式，让她古井无波的心，忽然就变得失去了方寸。 慢性胃病折磨她多年，已经开始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和学习，眼见有了彻底治愈的希望，那种感觉萦绕在心间，多少有了些煎熬。 所以今天晚上她一见到曹思，会是如此开心。 曹思照例坐在她对面，既然馆内无人，他便正常音量说道：“师姐，不知道你喝过前面一罐没？我建议你可以现在就把它喝掉。” 刘洁想了想，用力点头：“好，现在喝。” 她熟练打开盖子，再揭开封条，熟悉的清香味又传来，让她信心一下全满。她双手捧着罐子，凑到嘴边就往下吞咽。 刘洁脖颈一抬起来，如玉般呈现在曹思面前，刘洁小口小口喝着，药液直入而下，在她脖颈间就有了不断的波纹呈现，非常好看的线条变化。 曹思安静坐着，一动不动看着刘洁喝下了整整一罐，罐子不小，实际量不大，也就五百毫升。 刘洁喝完，嘴角有些药液残留沾着，曹思已经准备好湿巾，顺手递了过去，两人关系还没到很熟，也不好亲手帮人擦拭。 刘洁道过谢，侧转身，姿势优雅擦擦两边嘴角。 曹思便道：“师姐，从今天开始算，每天晚上临睡前喝一罐，连喝七天，就可以完全治愈，永不复发。” 刘洁转回身子，脸上全是开心，很认真地说：“师弟，谢谢！” 第112章 香水配美女 曹思摆摆手：“师姐，不用客气。” 刘洁摇摇头，脸色郑重：“师弟，这病已经很久了，看着不是大病，但影响了我好几年。也怕拖得太久，变成大病。” 顿了顿，“现在看到了希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一声谢谢，太轻了。” 曹思也郑重点头，表示这份心意已经收到。 说完这番话，刘洁稍稍释放了感激，随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的接触其实目前并不深入，她对曹思的个人情况都不了解，反而是曹思似乎很熟悉自己一样。 她突然想起一事：“师弟，方不方便给我留下你宿舍电话？” 曹思摇头：“宿舍电话就别留了。” 刘洁一脸愕然，又有些被拒绝的羞红。 曹思忙道：“我经常不在宿舍，留个手机号码吧。” 刘洁抿嘴一笑：“吓我一跳，还以为师弟连个号码都不肯给。” “哪敢哪敢？美女大师姐给面子要号码，肯定赶紧给。” 刘洁也掏出一部手机：“我给你打过去。” 曹思报了一串号码，很快手机震动起来，认真看了一遍号码：“好，我现在存起来，把师姐的大名给记上。” 刘洁轻笑一声，低头也存储了曹思的姓名和号码。 接下来两人也闲聊了一会儿，一直到九点多，感觉今晚的聊天有些影响了刘洁的正常学习安排，便主动告辞离开。 临走前，曹思说道：“师姐，我不会每天都来图书馆学习，但我都会过来给你送药。如果我有延误，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那多不好意思。” 曹思很认真的表情：“没什么不好意思，既然开始吃药，那肯定不能间断。” 刘洁也收起了麻烦人的一点小小不好意思，认真点头：“好，我知道了。” 一出图书馆大门，曹思马上打通李文静电话。 “姐，我现在忙好了，在回宿舍路上。” “好，我现在过来找你。”她声音里满是开心。 曹思道：“好，等你。” 回到宿舍开门、开灯，在外忙碌的几个师兄，都没回来。 半掩着门，曹思躺在床上，轻叹一声：“有些忙不过来了。” 正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思绪烦乱，听得门被敲响，曹思忙坐起，“请进。” 门被推开，李文静带着一身的香气走了进来：“弟！”顺手关门。 曹思一脸开心站了起来，伸手接过她手上提着的东西，李文静道：“这是我上午和我妈一起做的一些小点心，带来给你尝尝。” 曹思没打开看，柔声道：“姐，谢谢你，有心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文静，她应该是晚上洗过了澡，换上了一条白色连衣裙，上衣长袖，下裙过膝，脚上一双小皮鞋，有着古典的美。 李文静这个年龄和所在的年级，她有其校园的纯真，但身上也有了更多社会所需要的的成熟质感。两种年龄区间交叉所带来的影响，在她身上此时呈现的便是一种青熟，不会有欲的感觉，但又有大姐姐自然而然散发的魅力。 对一般人，会发出不要靠近的信号；对于亲近的人，又有着格外强的亲和力。 加上其巧笑颜兮，曹思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姐，你今晚真美。” 李文静笑颜如花：“真的？” 曹思认真点头：“千真万确。快坐！” 李文静和他并肩坐在一起，曹思又闻到了她身上清晰的香味，“姐用了香水？” 李文静笑眯眯道：“好闻吗？” “味道很特别，像一种水果香水。” 李文静美目眨眨：“你还真能闻出来。” 曹思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又贴近她脖颈间猛力嗅嗅，“我再闻闻。” 李文静忍着羞意，任由他闻。 曹思一脸陶醉，李文静心下一动，侧转头就要去找曹思的嘴。 曹思忙躲开，轻声道：“姐，这是男生宿舍呢。” 李文静不好意思，白他一眼，转移话题：“好了，尝尝姐带来的点心。” 曹思点头：“好啊，但别着急，姐，我送你一个东西。” 他从床头的一个包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整套的奢牌香水。 “姐，这个送你，你以后可以搭配着喷喷。” 李文静开心接过：“弟，谢啦。” “不用客气，自古香车配美女，现在没有香车，香水也凑合一下。” 李文静娇笑，用手轻轻一拍曹思大腿，“什么凑合！” 曹思不管她在研究香水，自顾自打开袋子，开始品尝点心。这些点心倒没什么特别，都是北屏当地的特色小吃，曹思爸妈在家也经常做。 但师姐亲手做，意义不一般，所以曹思吃得很是开心。 李文静一开始还在一个个看香水小瓶子，后面把盒子盖上，一手撑在书桌上，认真看着曹思的吃相。他每一种都尝试了一遍，边吃边点头：“姐，做得太好了。” 李文静开心道：“喜欢就多吃点。” 曹思摇头：“不了，留着慢慢吃。一下子吃完，后面没得吃，又要想。” “也对，你以后还想吃告诉我，我请我妈做了寄过来或者托人带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阿姨，等我们回北屏，也能吃个够。” 两人正说着话，门被推开，是师兄卢志强回来了，看到坐在曹思床上的李文静吓了一跳。 “强哥，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姐李文静，你应该认识。” 卢志强忙道：“师姐好。认识认识！” “师弟，你好。今天过来打扰了。” “没事没事，您随意！”卢志强一脸诧异，这狗师弟难道连同乡师姐都不放过？97级啊，可真敢想！这样想着，脸上表情便呈现出一股诡异。 曹思瞪他一眼，卢志强找个借口就要出去。 曹思忙道：“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好，外面走走再回去。” 一离开男生宿舍区，李文静就大胆挽住了曹思手臂，手往下一滑，就主动握住了曹思的手，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牵手。 曹思心思一动，也握住了她的手，手指摩挲间，自然而然十指相扣。 李文静轻声低语：“弟。” 曹思有些口干：“姐。” 两人走到树影下，距离上回社团之夜两人拥抱的地方不远，李文静微微用力，就把曹思身子掰转过来，又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曹思自然而然抱紧了她，和前几天在北屏的夜晚一样，两人隔着衣服拥抱，各种暧昧情愫自然滋生。 李文静抬起头，目光炯炯看着曹思，红唇嘟起。曹思心下一动，身子也跟着膨胀，但想到今天和杜雅图的纠缠，又没什么心思另开一宫。 李文静感受到了曹思的变化，搂得更紧，看向曹思的眼神更为热烈。 曹思摇摇头：“师姐，今晚不行。” 李文静有些失望，把手松开了一些，随又想到了什么，把曹思手放到了自己上。 曹思轻轻拍拍怀中人儿的背：“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李文静不依地扭扭身子：“好吧。” 一路无言，两人默默牵手走在路灯下无人看到的地方。眼见已经看到女生宿舍区的大门，李文静才恋恋不舍松开了手。 “弟，就到这儿吧。” 曹思点点头，目送她走进宿舍区，进去后她还朝这边挥挥手。 看着对方上了楼，曹思转身又踏入黑暗中，想了想还是打了杜雅图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 再打，过了好久才接通，曹思尝试着喊道：“雅图，在么？”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人的声音传来，只听到呼吸声很重。 曹思忽然有些心痛，只顾着自己的爱情遗憾弥补，到处招惹女生，现在终于又伤到一人。 此前王玉、汪紫英、郑琪都先后被伤害过。 在她们心里，爱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对他，可曹思没有，而是一对多。这种情感上的没办法专一，一直到晚上王玉的问话，终于还是呈现了难以掩盖的矛盾。 曹思自认已经有了办法去解决，然而也只是解决，心灵上的重压会持续在。如果女生妥协，接受他大开后宫，也只是接受，并不可能表示真正认可。 爱情永远是自私的，我爱你，你也爱我，而且只能爱我一个。 “雅图，还在么？” 电话里传来转移位置的摩擦声，过了会儿，施薇的声音传来：“曹思，你和雅图先冷静几天，先不要打过来。”然后电话挂断。 曹思忽然感到有些茫然，他回到1999，确定自己在时间长河中稳定不被冲走的锚点，就是这些活生生、各自可爱的姑娘们。 而现在，曹思觉得真的要失去她了。 曹思一路思绪乱糟糟地走向西门，听到宿舍区传来一阵哗然声，已经到11点，每晚熄灯时间一定会响起的喧闹声。 一阵后，又是寂静。 他走在前方，不知道后面还有两个人远远跟在后面，一直看着他。 第113章 摸哥 走在深夜安静的校园中，此刻南滨大学似乎完全属于了曹思，让他心思逐渐安稳下来。 他有机会重回1999，要弥补上辈子校园纯真爱情的遗憾，那些爱而不得的痛苦通通要消除。然而那只是自己内心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心灵自我安慰，不是真正的去爱心爱的她们，而只是爱自己。 但爱一个人，是要让对方得到自由与快乐。 自由，让对方拥有着离开男人、离开曹思也能安稳生活，甚至打开自己一片天地的根基，有经济自由，有思想自由，有人格自由，然后有全身心的自由。而这些需要曹思努努力，帮助她们各自腾飞。 快乐，现在就能给她。无论是否占有了多少美好的姑娘，这些既定事实已经发生，既然一个都不能少，就要开始好好爱她，爱她们。 无论杜雅图是否真的接受这么多人的爱，至少曾经为她好好努力过，好好哄她笑，逗她开心，让她充实过完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不要留下被弃若敝履的痛恨。 杜雅图，你不能跑！ 想到此，浑身忽然轻松起来。 身后不远处，两道人影藏在树影中低声议论。 “你说曹思在想什么？” “不知道，就是在发呆吧。” “要不赶上去问问？” “那好吧！”林琳美目连转。 前面，曹思想清楚后，又记起了现在是要和虞文洁、林琳一起吃宵夜。他想起大一那年，两人初次见面在黑夜中，什么光线都没有，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这次，两人变三人的第一次现场见面，不再是月黑风高夜。 正想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喊：“曹思！”正是虞文洁的声音。 惊吓中快速回头，只见林琳、虞文洁携手来到他跟前。 靠近西门处的昏黄路灯下，二女一个笑嘻嘻，一个脸上恬静微笑，走到距离曹思一米才停下。 两女腰部以下都是牛仔长裤，上半身都穿着长袖体恤衫，秋逐渐降临，最近大家都开始在早晚穿得不一样了。 只是虞文洁的衣服稍微短些，露出了肚脐和好看的腰。她的腰一直好看，水蛇腰，一走路，自然的扭动，非常的销魂。 “林琳，文洁，你们好。” 虞文洁看着曹思的眼神有些火辣，笑眯眯一直打量他，突然喊了一句：“摸……你好啊！” 她本来是想叫“摸哥”，想了想没敢叫完。 曹思一听到“摸”字，眼睛一瞪，伸手朝着虞文洁的嘴就捂了上来。等她说完“你好啊”三字，曹思已经一把拉住她手臂，另一只手捂上了虞文洁的嘴。 “呜呜呜”，虞文洁看似在大力挣扎，其实是像个小妖精在扭动，往离开林琳的方向闪去。 曹思嘴里“哼哼连声”，“叫我摸哥，叫我摸哥，哥今天就好好摸摸你！”手松开虞文洁的嘴，下一刻他手已经掐住虞文洁的腰。 入手处一片柔软，轻轻掐了一会儿又马上变成了摸，在单手包围下，她的整段腰非常小巧，楚王好细腰，突然有些明白怎么回事。 脑子走神，手上动作便变得迟缓下来，不知不觉在虞文洁的腰上反复移动着。 虞文洁在曹思的动作下，似乎都害羞了，腰乱扭着，左闪右躲一样，却在一会儿后撞入了曹思怀里，抱住了曹思，一手抱住曹思的腰，一手掐曹思胸口。 曹思感觉到两人紧紧贴着，温香软玉满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微微低头，便看到了虞文洁闪亮的眼睛，毫不羞涩盯了过来。 “文洁！” “嗯，曹思。”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事不过在短短几秒中发生，林琳在一旁看得有点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人怎么就抱上了，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眼热心跳，眼珠疯狂转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还是曹思先清醒过来，按捺住身上的躁动，“咳咳”两声，“文洁你下次还敢再喊摸什么的，哥马上收拾你。” 虞文洁挑挑眉毛：“怕你不成？来啊！” 林琳忙道：“已经过十一点了，快出门。” 曹思抬脚就走：“走走走。” 深夜十一点后，西门烧烤区依然人声鼎沸，但基本都是男生，如果有女的，要么是外面社会人士，要么就是不回宿舍住、在外有深夜交流活动的女生。 见到曹思一男带着二女过来，一路走过去，摊档里的男生不由看得有些发愣，尤其二女颜值都还很好。 曹思让二女点自己想吃的，自己再要了十瓶啤酒。 “曹思，喝得完吗？” 没等曹思回答林琳的话，虞文洁就说：“才十瓶，小意思。” 曹思瞥了一眼：“哟，文洁，看不出来，酒量可以嘛！” “其实我不怎么喝酒，也就遇到熟人才喝点。” 林琳跟着点头：“是呢，文洁平常不喝酒的，她去参加同乡会都不喝。” 曹思诧异看了一眼：“想不到，等会好好喝几瓶，感谢你对我这个熟人的信任。” 虞文洁笑嘻嘻道：“别等会儿了，现在就来。”她举起一瓶已经开盖的冰镇啤酒，朝着曹思道。 “行，舍命陪女君子。”曹思和她碰了一个，两人咕嘟嘟马上就喝完一瓶。 林琳轻轻鼓掌：“厉害。” 虞文洁侧头看她：“小琳琳，你不来一瓶？” 林琳面有难色：“一瓶太多了。” 曹思忙道：“随意随意，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林琳咬咬牙，也举起一瓶和曹思碰了一下：“那就喝一个。” 曹思笑眯眯和她碰瓶子，这一瓶他喝得慢些，但见林琳喝半天都没喝完四分之一，忙制止：“林琳，你喝不了就别勉强。” 正好烧烤肉串陆续摆上来，曹思拿起一串羊肉串递了过去：“先吃点东西。” 又给虞文洁给了一串，然后自己才放下酒瓶慢慢吃着。 三人各吃完一串，虞文洁满足地说了一声：“还是在外面吃宵夜爽。” 林琳把耳边头发挽上去，温柔道：“曹思安排送到宿舍里的宵夜也很好啊。” 虞文洁忙点头称是。 曹思笑笑，“你们这几天都忙些什么？” “挺无聊的，在宿舍里睡睡懒觉，去图书馆看书，下午有时去跑步，或者打篮球。” 虞文洁插了一句：“林琳打篮球挺厉害的。” 曹思点头，他自然知道林琳打球一直都不错。“致敬林琳高手！”举瓶碰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林琳酒瓶。 林琳抿嘴笑笑，拿起酒瓶也喝了一口。 “有机会看看你打球。” “好啊，去打球叫上你。” “文洁，你天天也这样？” “是啊，我们姐妹俩做什么都在一起。” 林琳问道：“对了，你这阵子忙什么？” “我啊，还挺忙的，回了一趟家，去图书馆，陪一些朋友到处玩玩，反正天天不得闲。” 虞文洁和林琳对视一眼，显然她们有一些消息渠道，对曹思的话不太相信，但也不好直接去戳穿他。 曹思又道，“放假一个星期，家里人没让你们回去一趟？” “没有，打电话和我爸妈说了，反正回去也没事，来回一趟也辛苦麻烦，路上耽误好多时间。就算了！” 虞文洁接话道：“我不想回。高中同学说搞什么聚会，幼稚得不行。” 曹思来了兴趣，“怎么个幼稚？” 虞文洁撇撇嘴：“不就是趁着搞聚会给人拉配对呗！无聊！幼稚！” 曹思哈哈大笑：“是有人追你，同学帮忙？” 虞文洁忙点头：“就是这样，才不想回去看到他们。” “都有什么人追你？”曹思又吃了一串烤肉，别说，这家水准还可以，保持着上辈子的实力，难怪这么晚，外面还都有一半的上座率。 虞文洁侧着身子，对曹思轻声道：“你靠过来点，我慢慢告诉你。” 曹思看她一眼，她眼里笑眯眯的，心下一动，便挪动了塑料板凳到她旁边：“行啊，你悄悄告诉我。” 刚挪过来，虞文洁整个人立即贴了上来，一手就搂上曹思的背，“来，曹思，先喝一个。” 曹思啧啧连声，拿起酒瓶：“不喝还不说了？” “没有酒，怎么有故事听？”虞文洁笑意不停，嘴角似乎有些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妩媚，还有些看不清的狡黠。 “来来，喝喝喝！”曹思自然不怂，举瓶磕了一个，两人各自喝了半瓶下肚。 喝完半瓶，虞文洁把瓶子重重放在桌上，头就贴到了曹思耳旁，眼睛一转，偷偷瞥一眼对面的林琳：“曹思，摸哥，摸摸我的腰。” 她吐气湿软，让曹思浑身一阵酥麻，强忍着冲动，也侧脸贴过去，低声道：“除了摸，还能干什么？” 虞文洁声音飘忽：“你还想干嘛？”手从曹思的背上往下不断滑下去，落到了他的腰间，缓缓揉动着。 曹思假装镇定，当腰背没这只手，举起瓶子和林琳碰了一个：“林琳，咱们也喝。” 林琳微微点头，居然咕嘟嘟猛喝了半瓶，然后把瓶子重重顿在桌上。 虞文洁撇撇嘴，曹思认真看着林琳，她像刚才的动作没做一样，举起一串肉自己慢慢吃着。 曹思可太熟悉林琳了，她性格就是如此，有什么藏在心里，不知道表达，或者说不愿意表达，乃至于酿成当时彼此各自的遗憾。 一时间，和虞文洁暧昧造成的心下旖旎也悄然退去。 第114章 我承认 接下来，三人频繁相互碰瓶，虞文洁还真的挺能喝的，喝的量不少于曹思。至于她的身体，则始终半贴着曹思，林琳的脸色一直黑沉沉。 喝的啤酒多了，自然要放水。 曹思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虞文洁忙拉住他的胳膊：“我也一起。” 林琳满色不豫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曹思先跨入洗手间的门，紧随在后的虞文洁一手拉住了曹思腰部，曹思正要转身，另一手又抓上了曹思的后面。 曹思忙转身，便看到虞文洁笑眯眯不当回事，曹思低声道：“文洁，你干嘛？” 虞文洁正要回答，听到脚步声走来，转身一看，是林琳，虞文洁不好意思赶紧溜进了女厕所。 林琳满脸都是失望，就要转身离开。曹思心下一痛，想起和杜雅图之间的纠缠，一把就拉住了林琳的手臂：“林琳，别走。” 林琳愕然转身，曹思一拉就把她轻轻拉了过来，双手圈了过去，紧紧搂住了林琳。 林琳浑身僵硬，双手下垂，完全不敢动。 曹思手在她背部和腰部缓缓移动，林琳逐渐松软下来，悄悄贴上了曹思。曹思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变化，手又紧了几分。 上一辈子曹思和林琳一开始关系更亲近，今天这种场面，绝不可能让林琳继续失望下去。 “林琳。” “嗯。”林琳嘴角悄悄露出了笑容，就在厕所门口，开心得悄悄抱住了曹思。 两人顾不上身上带着的巨大水量，安静拥抱着，曹思手在她腰背反复移动。 正抱得开心，厕所区传来水声，只听到一阵嘿嘿笑声传来，林琳羞急，忙推开曹思，小跑着进去了厕所。 曹思也跟着进去，虞文洁继续嘿嘿笑，曹思经过时白她一眼，没想到后面马上传来湿凉的感觉，却是虞文洁下手抓了他一把。 曹思“哼哼”连声，低声道：“文洁，别乱来。” 没想到，她手更用力捏住。 曹思一发狠，把她整个身子快速转过来，一手扶着她的腰部，另一手狠狠拍了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 虞文洁“哎哟”一声，曹思还不解恨，双手直接又各抓了她左右各一下，没想到虞文洁忽然媚眼如丝，妩媚一笑。 曹思顾不上多想，感觉到尿急，忙冲进厕所。 三人把水放空，都各自轻松起来。林琳又恢复了她的微笑，主动靠近了曹思，贴得很近，两人腿几乎相触。 曹思抱到了上一辈子没主动抱上的姑娘，心满意足；手上还占到了满足的便宜，神采飞扬。 虞文洁手脚更是大胆，趁着又一次碰瓶，几乎整个人都靠在曹思怀里，先是脸埋在曹思胸口，然后鼻子和嘴唇缓缓从他胸口下移，一直到曹思腰部，紧紧贴着。 曹思甚至能感觉到她嘴上呼出的热气吹入了自己的腹胯部。 轻轻拍一下，虞文洁当没听到，低声嘟囔着：“醉了，别动。”手环抱着曹思的腰，死死搂着不放手。 她边说话，嘴里的热气更多吹了进来，曹思感觉到浑身又放大了10%，更似乎已经，倒吸一口冷气。 林琳在一旁看得很是吃味，心下刚满是欢喜，现在见此情景，非常不甘心，也主动靠了过来，脸贴在曹思肩膀上，直勾勾看着曹思。 曹思凑过去低声道：“也抱抱你。” 林琳便微笑起来，张开双臂和曹思相拥。因为虞文洁占据了曹思的腰腹部，曹思和林琳的拥抱只能是胸肩上部分的拥抱，而且侧着身抱着，姿势不太舒服。 林琳正抱得开心，没想到虞文洁在曹思腰部朝着林琳眨眼，林琳微微低头就看到了，心下一阵不好意思，抱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又松开。 接下来三女继续吃吃喝喝，靠得很紧密聊天。 三人动作过于放肆，乃至于上菜的烧烤档老板和服务员、外面坐着的学生客人频繁看向三人。 太过分了！ 太羡慕了！ 十瓶啤酒轻而易举干完，后面还加了三瓶，一人一瓶各自吹完，曹思买完单，三人并肩往思学楼走去。 见二女都有些醉了，曹思只好左手一个搂着，右手一个扶着肩膀往前走。 虞文洁还不满意，大胆说：“曹思，抱紧点。” 曹思轻笑一声，顺着她意思搂紧了她的水蛇腰。这腰部的触感实在太棒，让人爱不释手，边搂着边左右移动。 林琳又不满意了，把曹思搭在她肩膀的手挪到了她腰间。 就这样，曹思左右各搂抱一人，一路上二女都眼神大胆一直看着曹思，左看看右看看，和杜雅图之间的憋闷情思，一下被酒精和新姑娘带来的快乐给冲散掉。 找一楼门岗要了门卡，按下电梯，把二女带到四楼的一间客房。 一打开门，虞文洁和林琳都忍不住惊呼，林琳率先进去到处看了一圈，然后冲进了洗手间。 虞文洁看了一圈，见到林琳进了洗手间，眼珠一转，悄悄把房门关上，一手就搂住了曹思的腰，另一手直接勾住他的脖子。 “吻我。”嘴就大力盖了过来，一阵酒气直冲曹思鼻子间。 曹思忙一手挡住她的脸，低声道：“林琳在里面呢。” 虞文洁舔了一下他的手掌心，也低声道：“要是她不在，就可以？” 曹思默默不吭声，搂住虞文洁的手又紧了一分，用行动给了她答案。虞文洁便咧嘴一笑，手往下移，又捏住了曹思的后面。 曹思身子一紧，连忙反击，双手同时发力掐了下去。 虞文洁“嘤咛”一声，便整个人趴在了曹思怀里。 随后洗手间传来冲水声，然后是哗啦啦的洗手声，然后是“咔嗒”响，是林琳上好要出来了。 曹思忙轻推开虞文洁，她轻声骂道：“胆小鬼。” “林琳，你好了？” “好了，那我也去一下。” 见门关上，林琳也扑了上来，曹思忙搂住，两人就这样又亢奋死死搂抱着，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安静。 林琳嘴里轻轻哼着，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开心，手指在曹思背上无意识滑来滑去。 等里面也传来开门声，林琳主动松开了曹思，整理了一下衣服。 虞文洁看看两人分开站着，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突然对林琳笑道：“你肯定偷偷抱了男人？” 林琳大急，伸手就扭去，两人一阵打闹，还滚落到床上翻转。 曹思看得一阵出火，忙道：“行了，你们好好洗个澡，早点休息。” 顿了一顿，“脏衣服你们收好，不要洗。晚上你们穿睡袍睡，明天早上起来，我会安排人把衣服送过来，你们换新的就行。” 林琳柔声道：“谢谢。” 虞文洁大大咧咧的：“谢啦，摸哥哥！” 曹思瞪她一眼：“走了，明早见。” 等曹思走后，两女一起去洗澡，一个用浴缸，一个用淋浴。 虞文洁躺在浴缸里，舒服地叹气：“这里可太棒了，从来没住过这么棒的地方。” 林琳也点头：“像是很豪华的五星级酒店。” “奇怪，为什么学校里有这样一栋楼我们从来不知道？” “是啊，没人说过。而且你看曹思还可以随便安排人上来住，他真是有些不得了。” “刚上来时，楼门前有块小牌子，不知道你看到没？写着思学楼三个字。” 林琳若有所思，“噢”一声后说：“曹思？思学楼？” 接下来两人各自洗好澡，然后互相帮对方吹好头发，在睡前仔细参观了一番眼前这间套房。 两人又是一阵惊叹。 曹思今天带她们进了这间房，以后要是两人和曹思有深度发展，这栋楼也有她们一席之位。但今晚，暂时只是一个酒店床位。 两人关灯躺在一起，不久又轻轻搂抱着。 “你说曹思晚上会不会进来？” “你想要他进来？” “有点想，想抱抱他。”虞文洁大胆地说。 林琳沉默了片刻：“文洁，你是不是喜欢他？” 虞文洁侧转身，在黑夜中眼睛似乎在发亮一般，盯着林琳看不清脸色的面部：“你就不喜欢他？” 林琳又沉默了，良久叹息一声。 “我承认，我喜欢曹思，是很喜欢的那种喜欢。”虞文洁落落大方承认道。 林琳轻声道：“我也喜欢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但今天晚上，喝了点酒，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谁也没料到。”主动抱住了虞文洁。 虞文洁也挪了过来，两人紧紧相拥。 “你知道吗？曹思在英文98级那里有女朋友！” 林琳身子一僵，旋即又松弛了下来：“我听说过。” 虞文洁目光炯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在意他有其他女朋友。” 林琳捏一把她的腰：“你呀！” 一夜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曹思给林琳、虞文洁送的新衣服都到了，都是奢牌的青春时尚装扮，衣服裤子、内衣裤、鞋子袜子全套配齐。 二女惊喜换上，尺码居然完全符合，又一起陪着曹思吃了顿早餐。 临离开前，各自拿到一部曹思赠送的新手机。 “我号码已经存了进去，你们有事没事都可以打我电话！”曹思笑眯眯说道。 第115章 馆内都是他女朋友 早上没有送二女回宿舍，看她们拎着旧衣服走了，道别后曹思就自行走向了图书馆。 曹思是真的爱读书，他不希望因为现在女人多了，就把终生的爱好给放弃，有时间能多读书还是应该多读书。 有时，一起读书多交流，和自己，和姑娘们产生思想层面的共鸣，一样能增进彼此的感情。 毕竟，阅读带来的认知平台一致、认知模型一致、认知趋向一致，对于和每一位姑娘之间关系升华有着绝佳的好处。 走在路上，曹思突然想起还没通知几女。 连忙打通汪紫英电话：“紫英姐，快起床，太阳晒屁股咯。” 汪紫英哈哈大笑一声：“我和郑琪早起来了，对了，还有萌萌也起来了。” “那行，我在图书馆等你们。你帮我通知下她们。” “行啊，你等着。还是文学馆？” “对。” 挂完电话，曹思想着不妥，不能让她代为通知，时间久了，会闹矛盾。 赶紧又给郑琪打了过去：“琪琪，来图书馆啦。” “好啦，紫英姐刚说了，我们在一起呢。” 曹思“呃”了一声，“那好吧，我也给你讲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嬉笑声，似乎是不在意一样。 接着又打给冯萌萌：“萌萌，来图书馆。” “哪儿啊？就第一次你摸我头发那个馆。” “嘿，让你猜猜嘛，快点来哈。” “对，王玉也会去。” “好，紫英和郑琪也来找你了？那你们一起过来。” 挂完之后，立即又打通王玉电话，“玉儿，早呀。” “我也想你。” “昨天说的今天一起看书嘛，快来图书馆。” “都一样都一样，我又不是同时能打四个电话。” “等你哟。对，在文学馆。” 打完四个电话，曹思一头冷汗，恨不能此时有qq群聊甚至微信群聊，有事直接发个消息，大家全都知道了。 想了想，不对劲，如果有这东西，自己的事也会被广泛传播下来。 刚这样想了会儿，图书馆也到了。自行到了文学馆，找了本书坐下，刚坐下没多久，郑琪、汪紫英、冯萌萌三女联袂到来。 假期的最后一天，一大早图书馆还没什么人，文学馆内目前更是只有曹思和三女。 三女似乎很有默契，冯萌萌挡住文学馆的前台位置，郑琪、汪紫英分别低头亲了一下曹思，曹思笑眯眯享受了一番，冯萌萌也跟着亲了过来，曹思还想着躲一躲，结果她倒是很自觉只亲了曹思的额头。 曹思有些惊讶：“萌萌？” 冯萌萌眼睛如弯月，笑眯眯道：“小思思！”也不去解释为什么亲额头。 郑琪和汪紫英对视一眼，耸耸肩，各自去书架找书。 冯萌萌则直接坐在曹思旁边，也不去找书，一只手握着曹思的手，另一只手落在桌子上，撑着下巴，侧着身子看着曹思。 曹思被她含情双眼看得没法看书，她手指又一直在乱动，故意揉捏手指、掌心、手背、手腕。她手指又修长，揉捏完继续十指相扣，带来了美好的纯纯爱恋之感。 冯萌萌看了一会儿曹思，突然道：“王玉是怎样的一个人，思思你跟我讲一下。” 曹思把书签夹在书页内，把书合上。 盯着天花板想了想：“王玉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想。” “很高，很好看，腿很长，打球很厉害，对了，她还很喜欢我。” 冯萌萌靠得更近，“我也喜欢你呀。” 曹思另一只手靠过来，轻捏了一下冯萌萌鼻子：“我也喜欢你。” 冯萌萌立时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有些童真的大眼睛几乎完全闭合。 她笑够了才重新停下来：“她好不好相处？” 曹思也转过身去看着她，故意搞笑道：“你猜猜。” 郑琪、汪紫英已经在走回来，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郑琪接话道：“萌萌，你别担心，王玉很好相处，脾气温和，人很乖。” 汪紫英哼哼两声：“这么好的人怎么落到曹思手上。” 曹思忙站起来，一手一个搂着她们在冯萌萌对面坐下，在她们脸上各亲了一口：“你们这么好，不也落到我手里了吗？” 冯萌萌双手撑在桌上，捧着可爱的脑袋看着三人亲热，眼珠滴溜溜转。 四人正甜甜蜜蜜互动，王玉也来了。 她们法学院在图书馆也有自己的专业馆厅，平常她不会乱来文学馆逛，今天为了几人，特意过来。 她一从窗户边掠过，馆内四人就看到了，隔着玻璃几人已经来了一次视线对视。 冯萌萌若有所思，她175的身高，面对王玉明显高了一截的个子，也感受到了压力。 王玉一走进馆内，她的高挑身材立即让馆内天色都有些变化。 她今天一身的白色运动服，上半身长袖、下半身长裤，脚下一双白色运动鞋，扎着马尾辫，青春动感。 她直直走过来，先搂着坐着的曹思脖子，狠狠亲了一口，再和对面的郑琪、汪紫英一一打了招呼。 这才转头看向冯萌萌，她是第一次见到王玉和曹思的互动亲热，多少有点目瞪口呆。 “你就是萌萌妹妹吧？”王玉站着，微微弯腰主动伸手握了过去。 冯萌萌下意识站起，也握住了她的手：“你好，王玉。” “你好，萌萌。以后叫我玉姐，我听郑琪说你比我小。”王玉很是开心，她和汪紫英、郑琪在一起，有明显的身高优势，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现在见到一个和自己身高接近，人也好看的萌妹子，一时间爱心大发。 冯萌萌看了一眼曹思，曹思没什么反应，便试探着喊了声：“玉姐。” 王玉：“哎，好，坐吧。”她变坐在了曹思的另一侧。 郑琪、汪紫英无声鼓掌，白了一眼曹思。 太过分了，文学馆内仅有的五个读者，一个男生，四个女生，居然全是情侣。 太便宜这个花心鬼了。 曹思一脸的满足，都是自己的心爱姑娘，和和气气相处，多美好！ 见曹思笑得孟浪，摇头晃脑的，郑琪和汪紫英有些气不过，低头看了一眼，很默契地重重踩了一下曹思的左右脚。 曹思立即吃痛，怒目圆睁。 王玉好奇地看了一眼，凑过来低声道：“小思思你怎么了？” 曹思一把抓过王玉的手：“痛！” 王玉奇怪地左右看了一下，再往桌子底下看，发现了两只脚还压在曹思的双脚上，知道了怎么回事，吃吃笑了起来。 冯萌萌也忙低头看去，跟着知道了怎么回事，捂嘴偷乐。 小插曲过后，五人各自安静看起了书，王玉还是在看历史方面的书，她最近一直着迷这方面的读物。 时间逐渐来到上午九点多，馆内开始有其他人进来，也有中文99级的同学，见到曹思和三女都会打招呼，见到高挑的王玉也会多看两眼。 郑琪和汪紫英在写纸条交流。 “曹思今天可得意了，这么多女朋友围着他。” “你不也围着他？” “他是我男朋友啊。” “那他都是我们男朋友，不在一起难道还只电话交流吗？” “好吧，太便宜了。这么好的女生，都和他在一起。” “是不是很羡慕曹思？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拥有好多个女朋友。” “对噢，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好了，别瞎想，姑娘们只爱曹思，你没机会。” 写完这条，郑琪笑笑，把纸条递了过去。她心里想得明白，虽然心有不甘，却在逐渐习惯目前的相处状况。 人类社会的男女关系往往就是能如此逐渐习以为常，一对一的男女单恋，在人类社会进入父系社会、父子相传之后，居然从来都只是非主流。 女性沦为了生育繁衍的工具，沦为了男性争抢的头号资源，不对等的关系，物化极其严重。而女性似乎也对此不以为然，有意识无意识地接受了这一点。 甚至自我启蒙早的女生，能主动去挖掘自己身体资源去获取利益。 当然曹思和她们目前都是纯纯的在恋爱。 曹思看了一眼对面二女的你来我往，他也在和王玉、冯萌分别进行交流。 王玉是问历史读物上面的一些疑惑，冯萌萌则是闲聊。 用笔写字很麻烦，聊了一会儿，拍拍她们各自大腿，让她们安静地看书，有什么问题，离开图书馆再交流。 上午十一点多，郑琪被拍了一下，转过身一看，是她的舍友闻华，而窗户边则是唐丽，正隔着窗户跟她打招呼。 闻华又和汪紫英、冯萌萌、曹思先后打了招呼，她特意多看了几眼王玉。 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王玉和班里两个女生一起走路的情况，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似乎确认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忍着心中的八卦，赶紧在书架上找好书，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王玉看闻华离开了阅读区，低声对曹思道：“这是谁？” “我们中文另一个班的同学，和郑琪是室友。” 王玉点点头，不再理会。 闻华拿到书以后冲出了文学馆大门，急忙拉着等在走廊里的唐丽走了。 唐丽170的个头，婴儿脸，说话娇声娇气，还带有明显的娃娃音，她说道：“闻华，怎么了？” “看到了看到了，曹思的另一个女朋友？” 唐丽若有所思：“就是那天晚上看到的？” “对，就是她，好高啊，应该就是学校手球队那个王玉。” 唐丽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怎么认识人家？” “大美女，人又高，谁不认识？”闻华不好气地道。 第116章 还没学会 中午一男四女也没去食堂吃饭，一是饭菜不见得多好，二是这么多人一起出现，一些流言蜚语还是要稍微顾忌一下。 曹思自己无所谓，但女生的一些名声，有时也要稍微考虑。 至于以后会如何公开化，则无所谓了。时间久了，学校内学生看习惯，自然也懒得去说他。 最重要的是，曹思作为学校目前最大的金主，只要他不违法犯罪，学校不可能会有人敢去找曹思聊男女感情问题，更何况曹思是你情我愿的在谈恋爱。 再说难听点，即使曹思有强迫其他女生的行为，学校一些人恐怕也会当不知道，甚至说不定还会主动劝说这些女生好好配合。 没办法，就是这么真实且功利。 几人在思学楼的一间包房吃了一顿美美的午餐，除了冯萌萌一直对这栋楼比较好奇之外，其他三女都已经习以为常。 曹思本来还叫她们留在这里午休，结果四女互相看看，都决定走回女生宿舍区去午睡。 曹思只好也陪着她们一起走回去，然后回到8栋411室。 宿舍里包嘉、卢志强都在。 “强哥，林哥他们下午都会回到是吧？” “对。” “那咱们晚上一起聚餐。” “就在思学楼，嘉哥你们通过那地方没？” 包嘉看了一眼卢志强，点点头：“知道。” “那行，晚上聚。” 曹思刷完牙正要躺下，电话响起，一看，居然是唐娟打来，这是她第一次给曹思打电话。 “唐娟。” “曹思，我们下午去爬山吧。” 想着没什么事，曹思答应一声：“好。几点？” “三点半吧，现在太阳下去早，早点上去，可以多待会儿。” “没问题，哪里见？” “女生宿舍外边，老地方。对了，带上相机，我还没学会。” “嗯，都准备着呢。” 挂完电话，卢志强看了一眼包嘉，主动问道：“阿思，又一个女朋友？” 曹思讪笑一声，不好再回答了。有些话不能说，因为不想骗师兄们，但要全部承认，又不太妥当，只能装傻。 下午三点半，两人准时碰面。 今天唐娟穿的是另一套运动服，她上半身短袖，下半身长裤，让曹思惊讶的是，她腰间围着上回曹思那件外套。 曹思打量了一眼：“这样还挺好看的呢。” 唐娟认真点头：“你也觉得是吗？” “对，好看的。” “那行，以后这件衣服就给我了。” “你留着吧。” “我洗过了，你闻闻。”唐娟把外套从腰间解下来，递给曹思。 曹思没接，只是拉着外套的袖子闻了一下，“挺香的，你放了什么香香的进去洗？” 唐娟一呆，“没有呀。” 曹思摇头：“有的。”他又凑到唐娟跟前闻，但还没走到山上，他也不好意思靠太近，怕把人吓跑。 唐娟倒是主动把自己短袖体恤衫拉了一下，把衣服下摆送到曹思嘴边：“你闻闻。” 曹思深吸一口气：“是了，你身上的味道。” 唐娟若无其事地把衣服下摆压回去，“是么？我怎么没感觉。” 她把衣服拉回去的瞬间，曹思似乎看到了她肚皮平滑的样子一闪而过。 曹思点点头没说话。 唐娟继续道：“我穿着还挺合身的，你看看。”她便穿上了外套。 曹思双眼马上亮了，唐娟和他身高相当，目前的曹思虽然有一些精壮的肌肉，但也谈不上过份强壮，衣裤长短和唐娟没太大区别。 忍不住轻声赞叹道：“你穿着好好看。” 唐娟嘴角微微翘起：“是吧？我很喜欢。” “我下回再给你拿两套，和这个一个款式，颜色不同。” 唐娟摇头：“不用了，我喜欢要你穿过的。” 曹思愕然，唐娟忙紧走几步爬到了上面去了。 曹思在后面看着她扭着好看的身段，姿态优美在往上攀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对了，今晚师兄们回宿舍，晚上约了他们一起吃晚饭，和你就不能吃饭了。” 唐娟回头看了一眼，眼睛眨了几下：“好吧，难怪你今天带的包都比较小。” 曹思跟着爬了上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好一阵没和师兄们聚餐，再不约他们，他们都要把我赶出宿舍了。” 唐娟“噗嗤”一笑，“没事，以后你再请我。” 许是走得热了，唐娟把外套又脱下来，拿在手里往上走。走到前两天她往后倒的位置，她回头喊了一声：“曹思，你顶住我啊。” 曹思“哦哦”连声，手赶紧托举了上去，还是落在了她好看的腰臀间，入手处全是美妙的弹性，就这样顶着，连续走了十几级台阶，台阶平缓了，曹思才不舍得地松开手。 接下来两人一路疾走，按唐娟的话就是，早点上去拍拍傍晚的太阳，去晚了没光线。 这话很有摄影师那调调了。 又上到大平台，平台上这时候居然没有人。 曹思把背包放下，“我给你擦擦汗？” “好。”唐娟顺势坐下，自然地闭上了眼。 曹思凑了过去，手上湿巾没动，而是贴着她的脸先嗅了一口，轻声道：“唐娟，你真好看。” 唐娟眼皮微微跳动，然而还是没睁开，她声音微不可闻：“是吗？”浅红嘴唇微张，牙齿微露，声音从里面微弱地传出。 “嗯，很好看。”曹思慢慢地把湿巾贴到她的脸上，先从她双眼温柔抚过，再到鼻子两侧，然后是鼻子下方、嘴唇周围。这些部位是有孔腔的，先擦拭就不会把其它部位的脏东西带到眼里、嘴里。 曹思动作非常轻柔，唐娟的脸微微上仰，两人的呼吸声可以相闻。 死死克制住一口亲下去的冲动，曹思把她额头、脸颊、耳朵后面、脖颈处耐心擦了一遍。 她居然没用任何化妆品，十九岁不到的姑娘，全身都是原真的可爱和曼妙的活力。 所以之前闻到的气味，就真的是她本来的体香？现在出了点汗，倒是把这气味给冲散了，贴得很近也闻不到。 “好了。” 唐娟脸上的红润在曹思擦拭时悄悄出现，不久平静下来，此刻已经悄悄退去，她睁开了双眼，默默注视了曹思几秒，这才移开眼神：“照片洗好了吗？” “好了。” 曹思取出相册，这一次拍得比较多，用了两个小本相册才装完。 唐娟认真翻阅，曹思也不去看照片，而是一直用力看她的侧脸，脸侧到下巴的弧线非常柔美好看，曹思又去摸摸自己的下巴，摇摇头，比不了比不了。 天生的仙女，人间哪可能有比得上的？ 唐娟其实眼神一直在留意曹思动作，她转过头来问道：“你怎么了？” “我刚在想，你怎么能长那么好看，像仙女一样。” 唐娟疑惑道：“你就在想这个？” “是啊。” “所以你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接近我？” 曹思摇头，看着她的双眼，很认真地说：“当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上辈子见过你一样，非常熟悉的感觉，一见如故。” 唐娟居然点点头，一脸若有所思：“我也有这种朦胧的感觉，仿佛以前在哪见过你一样。” 曹思便默默不说话了。 唐娟又道：“如果你因为我长得好看而接近，我也不会生气，你可以老实承认。” 曹思轻笑一声：“当然有这个原因。” 唐娟点点头，继续去看照片。曹思手悄悄放到了相册上，帮她翻页，顺便介绍一下照片的基本参数设置问题。 相册不大，手不知不觉就滑落到唐娟的手上，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当没看到一样，任由曹思的手包着自己的手去翻页。 “这张应该是对焦问题。”曹思当然不只是为了占便宜，还是能实打实指出一些问题。 唐娟点点头：“我记得应该是手抖动了一下。” “正常，这相机比较重，手持感觉不好。” 终于看完了，唐娟把两本小相册塞到自己包里，曹思又道：“等你用惯这款相机了，后面出的照片比较好，我再帮你冲印大的出来，可以挂墙上的那种。” “好，我早点学会，你今天继续手把手教我。”唐娟在“手把手教”这几个字上说得很慢，似乎怕曹思听不懂一样。 “好啊。” 还是老样子，曹思从后面环抱着她，两人身体紧紧贴着，曹思双手各自握着她一只手，教她操控相机，即使是她在用取景器取景、按下快门，曹思手都没松开。 见她逐渐更熟悉操控，曹思试探着把手从她手上松开，唐娟一脸诧异看他一眼，似乎在问为什么松开了。 曹思微笑着，手缓缓移动到了她的腰上，轻轻抚着她胯骨两侧，见唐娟身体没任何抗拒，手又往她腹部挪了过去。 双手隔着衣服贴在她肚皮上，感受到了柔软、弹性，手便紧了紧。 唐娟身子一颤，然后软了下来，往后贴着曹思更紧密。 曹思心下大跳，双手在她腰间和腹部来回移动，唐娟身子似乎开始有些站不稳了，但她始终若无其事继续拍照，但这回，恐怕会有很多照片会糊掉。 至于巨石上的其他人眼光，两人全当没看到。 太阳下山前，曹思和唐娟并肩走了下去，趁天黑前各自回到了宿舍。 “下回我请你吃饭。”曹思送她回到女生宿舍区，认真道。 唐娟点头，转身潇洒回了宿舍楼。 第117章 推进顺利 曹思回到宿舍时，五位师兄都已经到齐。 成阆从粤省羊市回来，潘达从本省浦发由爸妈开车送回来，贾林由江省宁市飞回来，加上一直在学校里外出兼职赚钱的卢志强、在外玩的包嘉，8栋411室总算聚齐了一次。 最近曹思都很忙，经常不在宿舍，乃至于宿舍里经常只有两三个人在。 曹思洗过澡以后，师兄们也准备齐全、换好了衣服。 “阿思，要不要先看看样品？”说话的是潘达，他捧着两个鞋盒走过来说道。 曹思摇摇头，也没接过盒子，而是道：“咱们一起先吃饭吧，去思学楼那边，里面可以认真看看聊聊。” 对着都拿着东西的贾林、成阆扫了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思学楼知道吧？” 成阆点头：“知道位置，没进去过。” “走，今晚咱们吃饭的地方就在那边二楼。” 一声招呼，六人浩浩荡荡出行。 包嘉和曹思并肩走一起，他疑惑地道：“阿思，我早想问你了，思学楼这个思学，看着怎么像是你名字里的思？” 曹思朗声一笑：“是的，这栋楼是用我名字命名。” 正在互相聊着天的其他几个师兄猛然一静，潘达抢先说道：“所以思学基金也是你的？你家的？” 曹思点点头：“是的。” 五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互相对视一眼，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人并排走在，一时间默默无言。 良久后贾林说了一句：“大家保密一下，不要对外说。” 曹思轻笑：“也行，适当圈子保密下。但其实说真的，学校里很多领导都知道，咱们一个宿舍，都是兄弟，我也不想瞒着几位哥哥。” 卢志强轻轻拍了一巴掌曹思后背，感慨地道：“好兄弟！” 曹思认真点头：“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上辈子就受兄长们很多好处，得到他们很多帮助、教诲，成长的道路才走得更顺一些。 这辈子，能重聚到一起，有财一起发，有好生活一起奔，才是重新做兄弟的目标。 许是感受到了曹思话语里的真挚，加上他平常为人处事成熟，财物方面大方，不一会儿都恢复了原来有说有笑的相处模式。 都是年轻人，哪来这么多蝇营狗苟、战战兢兢的？ 没多久走到思学楼，这栋楼原本是一栋综合实验楼，后来学校发展，各种学科的专业细化设置越发下沉，加上新楼越修越远，和教学、研究的中心偏离较大，就逐渐沦落为基本闲置的一栋楼。 但它和学校几个区域的联结都很紧密，去哪一个功能区都不会太远，和它旁边的csf楼倒是构成了曹思在学校活动的中心。 曹思已经把菜提前安排好了，吩咐等在一楼前面的人晚点再起菜，带着师兄们一层层步行先参观一圈。 在一楼，曹思对潘达、贾林、成阆几人说道：“这边主要是我私人在用，以后几家公司的办公点还是在旁边的csf楼，你们的办公室都设置在那边。” 三人纷纷点头。 包嘉、卢志强眼巴巴看着，曹思忙道：“两位哥，你们先别急，晚点讲。” “这边一楼搞各种活动还都挺方便，有班级聚会、自家兄弟搞活动，都可以到这边来。当然层高不行，要搞什么舞台表演差了些。” 继续往上走，“这边二楼主要是吃饭，等会儿咱们就在二楼吃。” 到了四楼，曹思找人打开一间套房，“几位哥，你们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在里面住。” 贾林啧啧连声：“这也太豪华了，我去国外玩住的酒店都没这么好，从没住过这么好的。” 成阆点头又摇头：“阿思，算了，你留着招待外面的客人，我们回宿舍住就行。” 曹思失笑：“这里不对外。” 潘达来了兴趣：“那这么多房间，给谁住？” 曹思嘿然一笑：“我朋友。” 卢志强大笑：“给女朋友的吧？” 包嘉作怪笑道：“一个朋友一间，阿思好体力。” 成阆哈哈大笑：“所以我说不能跑过来住，打扰阿思的xing福生活。” 曹思不好气地道：“走走走，不住拉倒。” 随手关上门，继续走上五楼，可能是在下面四层已经看惯了奢华，在曹思的茶室，五人的震惊，只比第一次收到曹思的好酒大一点点。 众人喝了一壶茶，闲扯了一会儿，坐电梯下到二楼。 六人一坐下，菜很快上齐。 曹思提起酒杯：“来来来，咱们哥几个碰一个，大家开开心心，也一起努力。” 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潘达先聊起目前正事的进度，他打开鞋盒，把一双鞋递了过来：“阿思，你看看样品质量。” 曹思接过，认真审视，潘达不由有些紧张。 看完手里一双，又看第二双。 两双鞋用的材质不同，颜色也不同。第一双羊毛材质、驼色；第二双细密网孔面料，浅蓝色。 羊毛的摸上去柔软细腻，很舒服；网孔面料的自然粗糙一些，摸上去还触感可以。 再闻闻气味，羊毛材质的有淡淡的羊绒面料味道；网孔面料的自然是化纤气息。 曹思把鞋子递了回去，缓缓点头：“基本符合要求，试穿过没？” 包嘉抢先道：“我试过，上脚很舒服。” 曹思刚才也留意到了鞋子的底，有其固有的弹性，穿着应该很舒服。 又扫了一眼桌前其他几人：“几位哥都穿过了？” 众人纷纷点头，曹思又道：“外观感觉如何？” 贾林道：“我看了就想买一双，很有冲动。” 潘达哈哈一笑：“送你一双。” 贾林忙摇头：“不急不急，等正式上市了再送我。”看向曹思。 曹思点头：“正是，暂时保密，还不能穿出去。” “行，allbird的鞋子就先这样。下一步就请达哥继续跟进了，前期投资我安排人和你对接。你组建好团队，把这整个供应链搞起来，你父母那边的鞋厂如果有能力，也可以承接生产，但产能未必跟得上。” 潘达一捏拳头，兴奋跳起来：“阿思，谢谢谢谢，我敬你一个。” 曹思忙站起：“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来，干了。” 两人一饮而尽，其他四人一起鼓掌，包嘉、卢志强对视一眼，羡慕的眼神越发明显。 接下来到贾林，他把一个大袋子打开，把衣服铺到餐桌旁边的一组沙发上，先给曹思拿了两件感受下材质，接着他一件件展示，展示的款型都是上回曹思给他看过的。 曹思感觉手感不错，也轻盈，应该有较好的透气性，点点头道：“林哥，安排人穿过没？” “穿过了，我找的堂妹和她同学试穿，两人身材都不错，穿着好看。” 潘达哈哈大笑：“要不要介绍你堂妹和阿思认识下？” 贾林怪笑：“我倒是想啊，怕阿思看不上。” 曹思摆摆手：“不敢不敢。” “那行，这衣服的质量已经能放心，和鞋子这块生意一样，安排人投资对接，团队由林哥跟进搞定，把生产供应商整合好。市场营销的思路最终确定后，销售通道初步展开，后续就可以陆续生产起来囤货，准备一炮打响。” 贾林兴奋敬酒，事业今天算是正式起步，众人又是一阵掌声。 包嘉鼓完掌，默默把杯中的酒喝完。 “林哥，找的供应商一定要确保生产质量，我们这个产品定位的是欧美中产以上人群，她们消费能力强，对于品质方面有很高的要求，千万不能为了利润搞次品。” 贾林认真点头：“放心，宁市周边整个产业带，做高中低档产品的厂家都非常多，我们在国内选生产商就按照生产高档产品的要求来筛选，可以保障质量，也可以对设计进行保密。” “行，你心里有数就成。” 几人边吃边聊，又聊了些后续的细节问题，这才看向成阆。 成阆从一个大袋子也掏出几件衣服，介绍了一下，这些衣服不是在设计稿之下制作出来的，曹思伸手接过。 “阿思，你看看，这些是我在羊市本地找的一批衣服，从面料、做工、生产速度、成本我都和他们仔细聊过，初步筛选了一批生产商。” 他又掏出一本笔记本想递过来，曹思摇摇头：“这个你拿着。” 成阆点头，又道：“如果我们可以和这些生产商快速结款，他们可以扩大生产规模、迅速扩招工人，可以保障给我们的产能。” 曹思神色振奋：“你这点做得很棒，用极短的付款账期来抢占最优质的产能，最终实现我们想要的利润。” 心下都是欣喜，果然名校学生没有一个弱的，能正常考进来的都是聪明人，只要给出一个路子，提供点资源，都能干出样子。 曹思主动举杯：“阆哥，敬你一个。” 成阆有些受宠若惊，他其实不知道，未来这块市场的规模、销售流量有多大，超bomba，更是远远超过allbirds，这杯酒可不简单。 曹思继续举杯，主动站起来，和卢志强、包嘉分别碰杯：“两位哥，我之前答应过你们的事，已经在准备了。这个月我约上你们，和另外一位师兄碰个面，你们到时三人一起携手合作，把那块生意搞起来，来钱也块。” 包嘉、卢志强神色振奋，担心了一晚，终于有点盼头。 第118章 有没有想我 事情说好，五位师兄都放松下来，开始主动频频碰杯。 曹思让人换了一批菜，继续上酒，一顿饭直吃到八点多才结束。 考虑到晚上还有件正事要忙，主动结束了饭局。 图书馆内，刘洁几次拿出手机，想了想又没敢打，既然师弟答应了要送药过来，就一定会来的吧？ 她已经深深知道药的有效，再无法继续忍受病痛折磨，眼下的迫切心情实在是难以尽述。 眼看过了9点，终于忍不住按下了拨打键，她听到电话在接通中的声音，然后便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惊喜回头，正是曹思到了，只见他一手拿着手机在向自己挥舞，另一手举起了药罐子朝她示意。 刘洁惊喜站起：“师弟，你来了。” “我来了。师姐，不好意思，晚上和宿舍师兄有聚餐，来晚了，差点耽误。” 刘洁接过药罐，示意曹思也坐下，微笑道：“没事没事。” 曹思转身朝馆内看了一圈，见没人，轻声道：“师姐你先把药喝了。” 刘洁点点头，开盖、揭开封条，一口气咕噜噜喝完。 曹思最喜欢看她此时专注的模样，还有她好看的脖颈。 曹思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美女浑身上下哪里都好看呢？尤其像刘洁、陈圆、唐娟这三位人间的女神，无一处不好看。 其他众女，虽然不是如此的美，也依然有着动人心魄的各自美丽。 他脑海里一一掠过众女的容颜、身段、说话的语气、看到自己时的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见曹思一直在看自己的脖颈部位，刘洁有些不好意思，连续轻声喊道：“师弟！师弟！” 曹思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晃晃脑袋：“不好意思，看走神了。” 刘洁没好问他在看什么，点点头：“这药真的很有用，昨晚喝完，今天没任何痛感。” 曹思微笑：“是呢，坚持几天，保证彻底没事。” 刘洁嘴唇轻抿，用力点头：“很期待。” 她捧着药罐子，认真打量：“这罐子很特别，什么材质的？” 曹思不答，而是道：“你可以洗洗拿来装东西，一些想长久保存的东西，都可以放里面，拧紧盖子就行。” “要不要贴封条密封？” “不用，拧紧盖子就行，不过开了盖以后，里面东西就不能重新再放。” 刘洁若有所思：“好，那我把罐子都收集起来，等全部药喝完，应该有8个罐。” 曹思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看向刘洁的手指，她手指的形状好看，很像专业手模的手，几乎找不到任何不好看的地方。 如果有，也只是因为没有擦护手霜而是呈现自然的肌肤纹理，拍照没那么完美罢了。 “对了，其实这两天一直想跟你讲关于这药的钱，我先把全部8罐药的钱都付给你。” 刘洁边说，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看信封厚度，很可能超过两万，她伸出双手递了过来。 曹思目光一凝，忙双手手掌直立，猛烈摇手：“不不不，师姐，绝对不能收钱！” 刘洁疑惑地道：“为什么？” 曹思一呆，又道：“没为什么，总之不能收。” 刘洁把钱放到曹思桌前：“师弟，你拿着。” 曹思又推了回去：“师姐，真不能收。这药不值钱的！” “怎么可能？这药效如此神奇，怎么可能不值钱？”刘洁柔声道。 “真的！” 刘洁凝视着曹思：“为什么不收？” 曹思起身道：“师姐，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钱的道理。” “我喝了酒，身上一身酒味，就不在图书馆呆着了，味道不好。”点点头，转身就走。 刘洁起身，愕然道：“那……” 曹思已经大步离开，很快离开古籍馆。 刘洁扭身看向玻璃窗外，曹思背影很快消失在廊道的拐角处，坐下叹口气，这钱给不出去怎么行？平白无故受人恩惠，这不是她刘家的教育。 曹思走到图书馆外，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慢慢散步，打了几个电话后。便要走回思学楼去洗漱，准备明天复课。 刚调转方向走没十米，电话震动起来，是陈圆打的。 “圆圆，你回来了？” “嗯，思思，我回来了。”陈圆说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晚上在家吃过晚饭，邻居家有车也要回南滨，就坐着顺风车回到了学校。一回到宿舍，看到床上一堆的衣服袋子、皮包盒子、化妆品盒子，不由就是发呆。 曹思说送，就是真的送，浑身上下都给她包圆了，准备得妥妥当当，而且不是一套，而是好多套、好多件。 她随意打开看了看，在一堆奢侈品中间一阵发呆。 有些牌子她听过，但更多牌子没听过，没接触过。 人间美色在她身上并没有让她去换取过任何资源，在上辈子曹思的记忆里，她就是如此，一直过着与她美丽不相称的平凡生活。 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有空去打量宿舍内，另外两个舍友也回来了，见到陈圆和她床上的东西，看了看也不吭声，眼神里的复杂思绪，陈圆突然明白。 再看向旁边温珊的床上，满满的和自己床上堆的一样，数量一样不少，品类一样不差，差别也许只是一些款式、颜色等等的不同。 陈圆不用看，也知道小坏蛋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 正在发呆，宿舍门推开，是去洗澡的温珊回来了。陈圆和温珊互相默默对视一眼，一时间无言。 温珊知道陈圆是什么情况，陈圆也知道温珊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心中的男朋友现在都是同一个人。 当然，温珊已经被曹思明确过女友身份；另一个人陈圆不知道这点，同时也知道和曹思没有完全明确，目前处于又相互喜欢、缠绕在一起，又没有最终确认彼此关系的状态。 最终还是温珊先开口：“圆圆，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呢？比我早？” “是啊，我要坐车回，只能赶下午的大巴。” 陈圆眼珠一转，拿起手机马上就打给了曹思，电话一接通，她说了自己回来了，又是沉默。 等了一会儿，陈圆继续道：“东西收到了，谢谢你。” 曹思笑道：“你是我的圆圆，谢什么谢？” 陈圆不禁露出甜蜜微笑，随即又想起旁边的温珊，心里泛出一阵苦涩，轻叹一声。 曹思或者是听到了这句叹息，轻声道：“圆圆，我想你了。” 陈圆猛然坐起：“你现在过来，我想见你。” “在哪？” “女生宿舍楼下。” “马上到。”曹思果断掉头，疾步往女生宿舍区而去。 曹思到的时候，陈圆已经站在女生宿舍大门外，在路灯下直直站着。 她穿着白色牛仔裤，白色长袖纱衣，双手抱胸，眼睛直直看着往女生宿舍区的路。 一见到曹思挥手，她就小跑着冲了过来，一把搂住曹思，曹思贪婪地抱紧她，在她耳边深深吸了一口：“圆圆。” “思思！”陈圆的手主动在他背上滑动着。 “有没有想我？” 陈圆猛点头，下巴在曹思的肩膀上反复戳着。 曹思心里柔柔的，柔声道：“我们走走？” 陈圆乖乖点头，主动伸手牵着曹思，宛如她们前几天在泉市逛街的样子，宛如真正的情侣。 两人很默契地钻入了远离女生宿舍区的树影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拥抱。 曹思手有些急切，似乎想迫切找到，但也仅此而已。 而陈圆则在他放肆又不得不克制的动作中，默默扭动着身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不舒服，还是有更大的不舒服，曹思不想猜测，只想。 陈圆捧着曹思的脸，默默看着，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曹思一伸嘴，就要印下去。陈圆忙挡住：“不行。” 曹思急得几乎要跺脚，“怎么又不行？” 陈圆娇哼一声：“你自己知道！” “好吧，好吧，我慢慢想明白，等你也慢慢想明白。” “好了，不生气，乖。”陈圆始终带有些师姐调戏小师弟的恶趣味，找到机会就会哄哄曹思，或者调笑一番。 曹思双手放在陈圆腰间，轻轻揉动着：“圆圆，我和你说个事。” “嗯，你说。” “我这两天得罪雅图了，准备明天去你们班里哄哄她。” 陈圆似乎不经意地问：“怎么哄？” “我想给她送花，让她不要再生气。” 陈圆脸色立即变了，你这狗师弟，泡我们同学也就罢了，还要当着我的面来说怎么泡？怒气一下涌了上来，扭开身子，就要离开。 曹思忙一把搂住：“圆圆，别生气。” 又道：“我这不是想和你之间坦诚一点，有事不瞒你嘛！” 陈圆怒道：“坦诚你个大头鬼！我宁愿你骗骗我！”用力推开曹思，扭转身子，小跑起来，往宿舍方向冲去。 第119章 很多第一次 自从和曹思在电话中明确了彼此关系，互相认可对方是自己的恋人，温珊这几天在家都很激动，每天都和曹思打电话。 今天赶回学校，刚进门还没放下手里东西，就发现曹思送给她的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已经到位，在床上摆成了一堆，心下不由柔柔的。 她回来得早，所以也早早看到了陈圆床上的东西，和自己的数量一模一样，所以她也清楚，对方在曹思心里，也是同样的身份：女朋友。 在自己床上坐了很久，懒洋洋的不想动，和另外两个舍友也只是随便打了招呼，也懒得去和她们解释为什么她和陈圆都有这些好东西。 终于还是打起精神去浴室洗了个澡，她今晚洗得特别仔细，把身上仔仔细细都反复擦拭清洗了，连都翻开打泡泡搓干净，这一洗就大半个小时过去。 洗澡之前，她想了想，自己床上的东西也没打算收拾，故意在那摆着，等陈圆回来也可以好好看看，她并不比陈圆地位低半分，大家是平等关系。 陈圆回来，两人打了一通冷淡的招呼，接着就见到陈圆和曹思打了电话冲了出去。 她知道她们是约会去了，心下也觉得好笑，怎么同一个班三个女生像见鬼似的，全都迷上他，说曹思有钱是有钱，但这也不是根本原因，很难解释得了目前现状。 或许是上辈子的宿命没了结？有些温市人迷信的温珊，暗暗想着。 陈圆一去幽会，不到熄灯前是不可能回来的了，温珊便不紧不慢穿着衣服，准备等陈圆回到之前偷偷溜下去，等她一走，马上跟上补位。 便宜这个小色鬼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趁着宿舍楼门关闭前，从宿舍楼另外一个楼梯走了下去，如果陈圆回来，刚好也可以避开她。 她远远就看到熟悉的曹思身影，他在暗夜的树影下搂着陈圆，上下其手，想亲嘴还被拒绝，看得她心下好笑。 又有些得意，她除了和曹思最后一步没突进，所有事都做过了一遍。 然后看到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圆要脱离曹思怀抱要走开，曹思还抱着不让她动，随后又发生了点什么，终于陈圆一把跑开。 温珊正愕然中，曹思愣愣看着陈圆离去的方向，站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拿出电话想打，又放了下来，随后掉头慢慢离开女生宿舍区周围。 温珊忙小跑着追上，听到脚步声，曹思惊讶回头，刚要喊一声，整个人就被扑过来的温珊抱紧。 曹思张嘴就要说话，已经被封住，然后。 听着熄灯铃声，两人在路灯下的校道上，十分钟。 曹思忍着颤音低声道：“珊珊！” “思思！想你了！” 曹思搂着温珊的腰，柔声道：“我也一直想你。” 温珊便吃吃笑了，“你还想很多女生！” “不高兴了？”曹思揉了揉对方下巴，圆脸的温珊，整体的容貌其实很出色，虽然不如陈圆脸部的完美相貌，五官的整体也是很好看，是英文98级少有的三个大美女。 “没呢，就是觉得好笑，我们班最好看的女生都是你女朋友。” 曹思“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咱们真是心有灵犀。” 温珊哈哈一笑：“咱们两个一起都爱美女！” “好吧，一起搞一起搞！” 曹思拉上温珊的手，往思学楼方向走去：“宿舍大门也关了，去我那吧？” 温珊目光炯炯看着他：“好。”抓着曹思的手紧了紧，她预感到今晚会发生很有趣的事，她也期待了很久，也早想和曹思有完全的新关系。 两人手牵着手聊着这几天的事，当然更多是曹思在听温珊讲家里，讲她在宾馆前台遇到的各种有趣人群，不同样子的情侣，还说到有人是第一次来，紧张得不行。 曹思侧头看着她，轻笑一声：“你紧张吗？” 温珊笑眯眯摇头：“不紧张，我们俩什么没见过啊？”。 两人边走边吻，温珊还把曹思手抓过来，曹思自然恭敬从命。 走到思学楼下，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路上做了太多的事，让这段本来不长的路变得异常的长。 温珊好奇抬头打量整栋楼：“这栋楼都是你的？” “是的，一会儿给你选个房间，以后你想住宿舍可以，想住这里都行。”曹思走入楼内，在一楼前台把四楼所有房卡都拿了，除了一张没动。 温珊看到他的动作感觉奇怪，但没多问，而是摇摇头：“不用了吧。” 曹思按下电梯：“你先别摇头，先看看房间再说。” 走出电梯，曹思随意打开了一间套房，温珊走入其间，立即呆了。 “这也太好了吧？我家宾馆要是这么好，还愁生意吗？”温珊惊喜地到处转。 “我决定了，要一间房间。” 曹思点头：“行，就这间？” 温珊正要点头，突又道：“还有谁选了？” “目前就雅图一个人，她选的401房。” 温珊果断道：“那行，我要跟她住附近，我选她对门。” 曹思点头：“好，我带你去看看。” 温珊好奇看看401的房号，这才接过房卡刷开402室，她进去认真看了一遍。 然后躺在了大床上，“思思，快来。” “今晚就在这？”温珊道。 曹思摇头：“去我五楼的房间。”拉起温珊就走，温珊临出门还回头看了两眼，很是不舍得。 “走了，你回头自己慢慢看，把东西搬过来。” 进到曹思五楼的大房间，温珊又是一阵惊讶：“这里好像就是我们四楼的楼上？” “对，你要是想我了，就拿木棍戳戳楼板，我听到就下楼找你。” “才不要，我想你了就上来s你。”温珊美目一转，见曹思在做什么，媚笑道：“这么快？” “想什么呢？我要先洗个澡！” “思思，我有些紧张怎么办？” 曹思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刚才她又一次洗澡时，把头发给打湿了，出来时曹思很细心帮她吹干，现在摸着松软顺滑。 “没事，我也是第一次。” 温珊脸在曹思怀里，美目看着曹思，惊讶道：“还在？” 曹思点头：“还在，但我答应别人了。” 温珊幽幽道：“好羡慕她。是谁？” 曹思拍拍她背：“以后介绍你认识下，和你一年入学，但现在她还在上大一。” “预科升上来的？噢，那我知道了，肯定是手球队的。” 曹思失笑：“你怎么不猜留学生？留学生也很多预科生。” 温珊摇头：“不可能，那边没听说有什么好看的女生。手球队倒是有个大美女，我知道她叫王玉。” 她猛地坐起：“不会就是王玉吧？” 曹思捏着她的鼻子，轻轻揉动：“你咋那么聪明？” 温珊鼻子轻轻一皱，哼哼两下，又躺下。 温珊白他一眼：“我喜欢。”随又开心地道：“我也拥有你很多的第一次！” 曹思失笑，抱着她，心底温柔涌动。 温珊再次回来时，曹思想了想还是坦白了一下：“珊珊，我准备明天去你们教室。” “干嘛去？” “我准备给雅图送一束花，她这几天很生气，看她能否原谅我？” 温珊恍然：“这就是陈圆被你气跑的原因？” 曹思耸耸肩：“她不接受怎么办？” 温珊：“我现在也生气了，你要再给我几百万的一百倍补偿，好好哄哄我。”头埋在被子里，作鸵鸟状。 曹思便俯身下去，好一阵轻声安慰，再加上行动方面的抚慰，总算是把温珊哄得眉开眼笑，有气无力。 第120章 你好像出名了 两人一起深度开发了一些新的交流语言，一直忙到凌晨两三点，才沉沉睡去。 一早醒来，让人送来衣服，给温珊换上，一起用过早餐，分别去了教室。 入学一个多月，从新生教育周，再到军训将近两周，上课一周，再放假一周，曹思忽然就很想在教室里和同学们多上上课。 走进教室，已经有很多同学在，曹思和他们纷纷打招呼。 一些女生在曹思身上看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曹思路过李高峰的座位时，被他一把拉着坐下：“曹思，你好像出名了。” 曹思一愣：“出名？出什么名？” “班里都说你有四个女朋友。” 曹思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就出名了啊！”李高峰一脸奇怪，“难道你不着急？” 曹思眨眨眼：“我着急什么？” 又道：“我谈个恋爱又不违法，对不？” 李高峰想了想：“好像也是！” 曹思起身，拍拍他肩膀，坐到了后面。 趁着还没上课，他从包里取出了一套便携式简易咖啡工具，有一大壶开水，有一次性杯具，有咖啡粉末，有冲泡壶，有咖啡保温壶。 曹思很认真地冲泡，工作简单，很快他就泡好了满满一大壶，容量超过3升，然后给容量约为200毫升的一次性杯子倒了十杯。 李文芳、汪文华、李高峰等人纷纷换位置，围坐在曹思周围，先享受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快接近上课，曹思给讲台上的老师也送上一杯，对方微笑道谢。 刚从讲台离开，汪紫英、郑琪、冯萌萌三人联袂进来。 三女的穿着立即吸引了全班人的眼球，她们今天都穿上了曹思昨天送的衣服。 汪紫英是长t、牛仔裤，性感紧绷。 郑琪是一套修身裙子，气质迷人。 冯萌萌是一条深色西服长裤，显得很高，没带发夹，戴着黑框大眼镜，加上上半身的白色长衬衫，看着也很成熟。 三女看到曹思，连忙小步走到教室后方，冯萌萌则是一阵惊喜扑过来，拉住曹思的手。果真是外表成熟、内心萌萌的小猫咪。 全班人眼神都在她们四个人身上，各有各的不同表情。 三女自然在曹思的左右两侧、后面分别落座，把他紧紧包围。 黄萍萍身为班长，又是最后一个进来，她坐到了李文芳、汪文华的左手边，她和汪文华中间还空了一个位置。 曹思和左手边的汪紫英低声说了一句：“你看班长是不是有什么事？脸色不太对。” 汪紫英白他一眼：“你这都能注意到？” 曹思很认真道：“一班之长，她要是出问题了，不跟着影响咱们全班吗？” 郑琪凑过来，一脸香香的，轻声道：“再影响也影响不到你呀。”一脸狐疑看着曹思。 曹思不好气地道：“就这么不信任我？” 二女一脸认真点头，异口同声道：“对。” 曹思耸耸肩，趁着上课铃声响起，老师开始上课，端着一杯咖啡、另一手拿着一瓶没有标签的天然橙汁，小心翼翼越过汪紫英、李文芳、汪文华，坐到了黄萍萍的空位上，只留下身后三女无奈的眼神。 曹思把咖啡放到黄萍萍面前，轻声道：“班长，你怎么了？” 黄萍萍趴在桌子上，侧头看向曹思，轻声道：“没事。” 曹思摇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讲，或许能帮到你呢。” 曹思右手边的汪文华靠过来，低声道：“萍萍失恋了。” 曹思“哦”了一声，“班长这么好看，还有人舍得让她失恋？” 汪文华低声道：“就是她高中的男同学，其实也谈不上恋爱吧，就是高中那种过家家，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平常上课传个纸条什么的，上大学后写过一封信，她们觉得是在谈恋爱吧。” 曹思很认真听着，汪文华靠得很近，耳朵里传来她清晰可闻的呼吸声，不过曹思对她从来没兴趣，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身材不是自己喜欢的款，而且两人也没有过任何私交。 “所以呢？” “这不国庆节放假嘛，萍萍回了一趟家，然后看到那个男生和她们以前班另外一个女生逛街，还手拉着手。萍萍就觉得失恋，但其实她和那男生手都没牵过，把我们给笑死了。”说到后面，汪文华都笑了起来。 曹思也被逗乐了，轻声笑了起来。 黄萍萍一直歪着头在看曹思和汪文华，听到两人在笑，恨恨拍了一下曹思大腿。 曹思吃痛：“班长，你真狠。” “叫你笑！”又伸手掐了一把。 曹思忙道：“行行行，不笑了，不笑了。” 见黄萍萍没动桌上的咖啡，轻声道：“不爱喝咖啡？” 黄萍萍摇头：“不是，就是没心情。” 曹思伸手过去轻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黄萍萍也没躲开，就任由曹思的手放在她背上，只是眼神有点飘忽，看向讲台上的老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汪文华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曹思要对班长下手了？ 在右手边更远的汪紫英和郑琪嘀嘀咕咕看着这边，冯萌萌也凑上脑袋讨论，三女脸上神色都不好看。 曹思手在黄萍萍背上轻轻拍着，慢慢就不自觉在她背上移动了。能清晰感觉到她里面背带，曹思不由在上面停留了很久，轻轻揉着。 从侧面看去，趴着的黄萍萍浑身曲线绷紧，挺直的背，好看的腰臀线条，大小腿一路圆润，加上趴着时下坠的前胸，整个人无限美好。 曹思突然想起黄萍萍在自己心里一直是小一个号的陈圆，虽然相貌不如陈圆美，但身材的比例却是类似的，手指不由在背带处更用力揉。 黄萍萍趴着看向曹思的眼色，忽然就开始有些迷离了起来。 曹思有些看懂她眼里的东西，他最近一个多月已经见过好多这种眼睛。 好不容易忍下心里的旖旎，把她前面的咖啡端走，另外把自己面前那瓶橙汁推了过去，“喝点甜的橙汁，甜的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而且橙汁，本身就带有阳光的味道，喝了它，心情很快能恢复。” 黄萍萍坐直身体：“真的？” “你可以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对吧！”曹思柔声道。 黄萍萍点点头，伸手拿起瓶子，拧开盖子，一股特别的自然清香就飘散出来，她道：“很好闻。” “你尝尝，还很好喝呢。” 黄萍萍先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大亮，忙捧着瓶子咕嘟嘟一口气喝了半瓶，她仰头的那个侧面，逆着窗户光看去，有强烈的剪影效果，曹思一时间看得有点入迷，端着咖啡杯子慢慢地喝着。 黄萍萍喝完一半，放下瓶子，轻叹口气：“真好喝。” 曹思凑过去低声笑道：“喜欢的话，以后还给你带。” 黄萍萍轻声道：“好啊，谢谢了。喝完橙汁，果然心情一下好很多。” 曹思嘿嘿一笑：“这就是甜的作用。”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东西，可以假装朦胧，实则不能视而不见。但黄萍萍知道曹思女朋友多，实在不想招惹。 汪文华在旁边拉拉他衣角：“曹思，就没我的？” 曹思摇摇头：“今天没多带，改天给你一瓶。” 汪文华这才满意坐回座位，她们和曹思相处久了，知道曹思随和，也经常给她们宿舍送东西，平常相处倒是不客气，她倒是没想过和舍友的男朋友也来一段恋情，羡慕归羡慕，也知道曹思对她没感觉。 但刚才曹思对班长这样暧昧，班长也没任何动静，两人是不是有点那个调调了？ 在旁边几个座位，汪紫英闷闷不乐地道：“你们看曹思是不是有点像狗狗？” 郑琪道：“什么狗？” “有一种狗叫泰迪，金色卷毛。” 冯萌萌失笑，伸手揉了过来：“像你的这样。” 汪紫英回头瞪一眼：“萌萌，别乱搞。” 冯萌萌哼了一声，汪紫英继续道：“那种狗啊，见到任何东西都上去怼，女人啊，男人啊，毛绒玩具，只要软的舒服的，它都会去怼。” 郑琪脸色不好看：“不要说曹思是狗，不礼貌。”双手抱胸，她可不想听到心爱的人被人侮辱。 汪紫英忙解释：“我不是骂曹思，曹思也是我男朋友。就是觉得他现在有点过于放开，他觉得很自然的一件事，别人看起来可能就不是那回事。” “你们看看，好的同学都在看曹思和黄萍萍，别人就会觉得他们两个有点那什么。” 冯萌萌猛点头：“紫英姐，那你要好好劝劝曹思，不能再谈更多女朋友了。” 汪紫英摇头，轻叹：“难哪！” 郑琪弱弱道：“搞不懂，曹思好像和谁呆一起，都没人讨厌他。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奇怪的魅力？” 三人正说着，下课铃声响起，只见曹思和黄萍萍说了一句，坐在这一大列最边上的黄萍萍也没让开，两人身体摩擦着，曹思就冲了出去。 冯萌萌奇怪地道：“曹思是不是吃坏肚子，要去上厕所？” 不去管身后大家的议论，曹思已经急忙跑到教室拐角处无人地方，把一大捧花拿了出来，然后走向旁边另一个教室。 今天第一堂课，英文98级的课也在旁边不远上，曹思早已经打听好。 第121章 答应师弟 那天曹思牵着周丽霞走在街上，被鲍星竹看到以后告诉了杜雅图，之后杜雅图就和曹思几乎闹掰。 当天施薇在家陪着她睡，也劝她冷静下，中间曹思打来电话，杜雅图都没真正接上。 她想起施薇的话，因为短时间内的交往，心甘情愿成为曹思的几个女朋友之一，这种选择是否值得？施薇还说，你家庭条件好，人又漂亮，根本不缺男人追，凭什么要做别人的几分之一？ 这种说法听着让她颇为认同，她觉得很有点道理，于是对曹思的愤怒更是放大。 此后曹思的电话打通之后都是无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放不下面子，还是不甘心，甚至继续愤怒，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没办法作出抉择。 但心里那股喜欢的执念根本没办法消除，自己的初吻，还有私密的一切，通通都和这个师弟有关，奇异的初遇，猛烈的爱，让她又是羞涩，又是思念。 她很想曹思，但又恨曹思乱搞，把自己班里的好看女生都圈到一起，通通都要做他女朋友，怎么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男生？ 更气的是，曹思似乎从来没有认真地表白过，就送送送，抱抱抱，亲亲亲就把自己给拿下。 也气自己没出息，对方明明如此乱来，为什么自己还沉沦下去？ 这几天各种思绪反复升腾，乱搅拌一气，以至于昨晚回来了，看到一大堆的东西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晚没睡好，早上第一堂课也没精神，上课一直趴着胡思乱想，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乱画，老师本来想点她回答问题，看她状态很差，也放过她一马。 温珊和陈圆在一边打量着杜雅图，脸上的神色莫名。 温珊的另一个要害还有点发痛，整晚太激动了，刚刚有机会钻研新课题的她和曹思，放开手脚大胆干活，毫不拘束。 以至于任由曹思操作，留下很多乱七八糟的痕迹。 疼痛和一阵阵火辣辣的奇异感受，交替袭来，让人一时间想着，怎么自己突然就和其他人处于不同的空间了。 自己还有宝贵的东西保留着，然而又失去了一些原本的纯真。 大概别的女生和男朋友的第一次，绝不会是如此荒诞吧？ 心里却又很想那个小坏蛋，18岁多点，居然各种招数都会，快慢轻重，节奏把控老道。 又很温柔，又很有力，让人现在回想起来全是快乐。 想起曹思说今天要对杜雅图有所行动，要送花，他会送什么花，怎么个送法？一时间心里又满是好奇，甚至有隐约的期待。 杜雅图都有了，难道我会少得了？ 另一边，相隔不远，陈圆穿着曹思昨天送的新衣服，一件新的碎花连衣裙，又青春又时尚，打破了她很少穿裙子的习惯。 配上曹思之前送的那套首饰，一身华丽，吸引了班里全部人的眼球，也包括杜雅图和温珊的眼神。而温珊没穿曹思送到她寝室里的一堆衣服，而是穿上了早上曹思安排送来的另外一套衣服，让陈圆看着也有点眼热，温珊穿着的新衣服确实紧身好看。 陈圆又想，昨晚那么大力挣脱曹思的怀抱，用力推开他，他现在是不是在不高兴？ 喜欢上一个人，大概就是不想让对方不高兴吧？即使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老让自己感到一阵莫名的生气。 没事的时候想他，有事的时候又气他，大概这就是爱恨交加，陈圆一时间这么判断自己的情绪波动。 除了偶尔听听老师讲课，陈圆眼神大部分时候都落到杜雅图身上，她很好奇今天曹思什么时候会进来找杜雅图，又是怎么个找法。 三女各有心事，不知不觉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下课铃响，三人都懒洋洋的，趴在课桌上不想动。杜雅图是无法真正决断，温珊是体力有点不足，陈圆则是有些迷乱。 都陷入自我的情境中，教室门口突然一阵哗然，全班同学留在教室里的人突然稀稀拉拉鼓起了掌。 三女愕然间看向门口，就见到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准确来说是一大捧花挡在人的上半身，然后快速进入教室，一眼就认出，正是曹思，三女全是讶异。 曹思在门口已经快速扫了一眼英文98级的上课教室，进来后再次看清楚，先看了一眼温珊和陈圆，眼神相碰间，已经示意。 然后直接走到了杜雅图跟前，双目定定看着杜雅图，而杜雅图已经震惊地站起，定定的看着花，好一会儿才看向曹思的双眼。 此时，教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故事的男女主角开口说话。 接受到杜雅图眼神的曹思，鼓起勇气第一时间开口，他上辈子没这样追过女生，也没如此嚣张送过花。 回到1999年的他，是否是因为年轻人的冲劲，他忽然就有了敢于获取一切喜爱的勇气。 曹思柔声道：“雅图，很抱歉让你这几天生气了。” 杜雅图忽然就想哭，忙捂着自己的嘴。 只听见曹思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我也没经验，什么都不懂，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知道能不能做。” “但我这几天一直都很想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知道我的想念。”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也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 杜雅图开始轻声抽泣。 “但今天站在这里，我是想告诉你，不能就此把你丢下，我不可以失去你，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以后还要继续开开心心。” “所以，现在我想请你允许我，让我重新追求你，做我的女朋友。” 安静听着表白的英文98全班，突然一片大声喊：“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师弟，答应师弟。” 一片乱七八糟的喊声中，温珊和陈圆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而杜雅图突然抢过了花，接过后看了一眼马上放下，隔着课桌立即紧紧抱住了曹思，然后下一秒她微微仰头主动找到曹思的嘴。 在一片鼓掌、欢呼、起哄的喧嚣声中，两人抱着一起就是一阵热吻，浑然不知身旁有人。 温珊神色怪异，你杜雅图有花又如何？我可是拥有了曹思的真正第一次，已经完全契合入体。而你还在上一个阶段，且让你得意几分。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的酸。 陈圆看了很久两人的亲吻，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猛然推开椅子离开教室。 椅子在地面上发出的刺耳声音，一下把热吻中的男女给惊醒。 曹思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杜雅图双目满是情意，点点头，又用力抱起花：“我很喜欢这个花。” 花是精心配制的捧花，99朵黄玫瑰，十几朵百合，加上其它配花和绿叶，整捧花颇有份量，杜雅图抱着，对比她的秀丽小脸和苗条柔软身材，捧花颇为夸张。 轻轻捏捏她的脸蛋，曹思转身时看了一眼温珊，掉头离去，只留下身后的热烈议论。 读大学才一年多，就看到了如此精彩刺激的场景，在毕业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后，在场的同班同学都绝不会忘记，每一次聚会恐怕都会拿出当年的剧情反复议论。 只是那时，相爱的人是否还在一起？ 曹思走出英文98的教室门，手指用力紧握，他相信一定行，幸福已经握在手里，杜雅图已经重新和自己在一起，以后会持续好好过下去。 在教室外角落里的陈圆，看到曹思离去的身影，脸上满是复杂。 她突然很羡慕杜雅图，敢爱敢恨，获得了曹思猛烈的输出，以及公开的表白。 上完第一堂课的第二节，周围几个教室都有些轰动，消息传得很快，本来曹思捧着花进英文98的教室就被很多人看到，加上教室内发生的热吻，爱八卦的学生瞬间就把这条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自然，中文99级的班里也很多人知道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主角是谁。 但当她们离开教室要转场换到另一个教室上第二堂课的时候，便都看到了杜雅图很吃力地捧着花。 汪紫英认真看着那捧花，侧转身子看向曹思：“小思思，是不是你送的？” 曹思讪笑一声，轻声道：“都有，都有。” 郑琪一把牵着曹思的手：“那我们等着。” 冯萌萌忙揉上曹思头发，急道：“我有没有？我有没有？” 曹思柔声道：“你也有，都有都有。” 汪紫英和冯萌萌知道人多口杂，倒是没去牵曹思的手，曹思左右打量了一圈，三女神色各异，心下轻叹，嘴里说的话更柔软了：“琪琪、紫英、萌萌，如果你们都收到花，怕不怕别人对你们误解？” 汪紫英不屑撇撇嘴：“怕什么？反正都是事实，别人就算议论，也没有乱说话。” 曹思嘿嘿一笑：“那倒是。” 郑琪握住曹思的手挺用力，她声音有些低沉：“思思，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女朋友以后怎么面对大家？” 曹思停下脚步，和三女分别对视了一眼，认真地道：“我想过，你们压力会比我更大，别人最多骂我不要脸、贪心，但骂你们会更难听。” 轻叹声：“所以，我们要在一起，都要坦诚，我不能骗着你们中的一个人，又和另一个谈恋爱。既然都在一起，我也绝对不想因为压力就放弃你们中任何一个。那就都公开，然后一起去面对外界接踵而来的压力。” 三女互相看看，各自点点头。 第122章 哪个女朋友 到了第二堂课的教室刚坐下，曹思又准备掏出咖啡壶，汪紫英忙按住他的手：“够了，再喝中午没法睡。” “好吧，应该下午上课再喝咖啡。” 郑琪伸手去翻他的包：“还有橙汁吗？” 曹思忙从里面掏出三瓶，给三女各一瓶，冯萌萌接过：“你不喝？” “不了，我今天喝咖啡喝多了。” “还是这个好，甜。”汪紫英满足点头。 “你们喜欢就好。” 另一边，汪文华远远看到，她凑嘴到旁边的黄萍萍，“曹思骗人，你看他明明还有橙汁，就是不给我喝。” 李文芳偷笑：“那都是他女朋友，你想喝也可以做他女朋友。” 汪文华大急，伸手就去拧李文芳的大腿，李文芳吃痛反击，两人闹作一团。 突然汪文华想到一个事，对黄萍萍道：“你喝了曹思的橙汁，是不是也是他女朋友？” 黄萍萍“呸”了一声，“你才是他女朋友！” 汪文华奇怪地道：“他这么好看，他要追我，说不定我也答应了呀，你怎么会不愿意？” 黄萍萍侧过头不理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教室里刚坐下没多久，一人从教室后门悄悄进来，是陈圆。门口处一阵小小的哗然，曹思等人也转头去看。 正愕然间，陈圆一脸笑容走了下来，她隔着郑琪，微微俯下身子：“师弟，照片洗好了嘛？” 她身体俯下的瞬间，郑琪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对方完美的身材让她感受到了美好，以及巨大的视觉冲击，郑琪身体颇为骨感，在完全成熟体的陈圆面前，就身材而言，完全不够看。 汪紫英、郑琪、冯萌萌三人面面相觑，照片？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曹思忙从包里掏了一下，把相册掏出来，然后拍拍郑琪的腿，轻声道：“琪琪，麻烦你让开一下，我出去一下。” 陈圆看着曹思的动作，郑琪一把按住曹思的手，让他停在自己手上，像是漫不经心的：“去做什么呀？” “给师姐照片。” 汪紫英凑过来道：“在这里就可以给，干嘛要出去？”目光炯炯地看着陈圆。 冯萌萌则捧着脑袋，上下扫射陈圆，又低头对比了一下自己，满意点头，虽然身材比例不如眼前的美女师姐，但自己腿长、胸前体积又大，完全不虚。 另一边，李高峰激动地喊了一句：“曹思又一个女朋友？” 许是声音有点大，让陈圆听到了，她有些尴尬，对曹思喊了一句：“你要不要出来？” 曹思忙道：‘“这就来。”硬是挤过小小的缝隙，从郑琪身边走了出去。 陈圆也没带曹思走远，就站在教室门外一块小平台，她接过相处，先不看，而是认真扫射了几眼曹思，美目流转，心思难明。 想了会儿，还是气不过，狠狠一把掐上曹思的肚皮：“小色狼！” 曹思吃痛，忍不住往后缩，陈圆拧住不放，也跟着上前。 坐在教室后排的三女可以看到曹思二人动作，冯萌萌闷闷地道：“这个师姐肯定也是曹思的女人。”趴在桌上突然感觉有些没力气。 汪紫英侧过身子搂住郑琪，拍拍她的背，二女对视一眼，微微苦笑，又一起轻叹一声。 上课铃声响起，陈圆才松手，咬牙切齿就要掉头离开：“小坏蛋！” 曹思背对教室，给她一个亲吻的嘴型，陈圆白他一眼，扭头就走。 曹思坐回座位，还在想陈圆她们又在附近上课？ 郑琪把腿侧转，放曹思进去，等他一坐好，便掐住了，手上还用了点力气，汪紫英看到，嘿嘿一笑，侧转身子挡住其他同学视线，也握掐。 曹思急得痛得面红耳赤，但过了一会儿又露出奇怪的神色，闭眼享受。 汪紫英和郑琪对望一下，摇摇头，同时松开手。 接下来这节课，曹思都上得不安心，后面冯萌萌也上手掐他，让他被左右后的力量同时夹攻，简直是痛不欲生，那滋味一言难尽。 第二堂课的第一节上完，老师拖了一分钟左右，曹思正想出去上一下洗手间，还没出去，杜雅图就笑眯眯走了进来。 曹思也温柔看向她，刚说了句“师姐”，杜雅图隔着郑琪就搂住曹思的脖子，一口吻了上来。 曹思愕然大惊，然后便被堵住了。 郑琪、汪紫英、冯萌萌三人就这样默默看着两人，亲吻足足持续了十几秒。班里其他同学一开始没发现，后来有人看到了，很快全班都掉头看向后面。 喧哗声四起，又一个女朋友？杜雅图这才满足松开，她拍拍曹思的脸：‘“跟我出来。” 曹思犹豫着：“出去干嘛？” 杜雅图看一眼曹思周围三女：“放心，少不了你一块肉。” 曹思讪笑，忙从郑琪旁边又挤出去，身后三女好像在说什么“不要脸的师姐”之类，曹思听得有点紧张，杜雅图倒是面不改色。 两人走到大教室外的拐角，杜雅图抱上曹思的腰，她微微仰头看向曹思的脸：“我宿舍床上那些东西，是不是你送的？” 曹思点头。 杜雅图一脸欣喜：“就知道是你！”又是抱着一阵热吻。 曹思享受完才道：“难道还可能是别人送的？” 杜雅图笑眯眯的，很是开心：“那可难说！” 曹思恶狠狠道：“老实交代，还有谁想追我女朋友？” 杜雅图手指在他胸口画圈，脸上似笑非笑：“追你哪个女朋友？” 曹思讨好地说：“当然是追我的雅图女朋友。” 她这才满意点头：“本来昨晚就想找你分手，东西也全给你扔了，看你今天表现这么乖，师姐以后继续留着你，你可以乖乖的！”说到最后，轻轻捏住曹思下巴。 曹思心思一动，低头轻吻了一下。 铃声响起，杜雅图推开他就跑：“快回去上课。” “呀，师姐这妖精，我还没上厕所呢！”曹思急急忙忙往厕所冲去，等回到教室已经迟到了几分钟，讲台上的老师看到，也不管他。 曹思坐下后，汪紫英低声道：“我给你王玉打了电话，看你怎么跟她交待！” 曹思忙讨好握住她的手：“小姐姐，别生气了。”用书挡着两人的脸，伸嘴就要去啃。 汪紫英忙用手挡住：“可别，亲你师姐去。” 曹思轻吻她手掌心，汪紫英一阵酥痒，赶紧放开：“曹思呀，曹思呀……”手指连续点在曹思的大腿上，狠狠戳着。 另一条大腿，郑琪倒是很温柔在揉捏，没舍得用力。她侧脸趴在课桌上，看向曹思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戏谑，也有不满，还有一些明显的爱恋，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生生把一个江南出来的美少女，弄成了有些小哀怨的未完全成熟的妇女。 午餐四人一起在食堂吃，刚坐下，郑琪接通电话：“对，是，靠东边，你过来就看到了。” 曹思侧脸问道：“王玉？” 郑琪点点头，她站起身挥挥手，王玉已经快步走过来，手里端着餐盘。 她坐在曹思旁边，放下餐盘后看着曹思就是不说话。 曹思笑眯眯的看着她，“玉儿，快吃呀。” 王玉皱眉：“没心情。” 曹思伸左手过去握住她的手，王玉倒是没躲开。 “好了，不生气，礼物都有，花也都有。” 王玉还是皱眉：“你知道我们要的不是花！” 曹思放下筷子，看了对面的冯萌萌、汪紫英一眼，也看了看郑琪和王玉，四人目光炯炯一起看着他。 曹思讪笑一声，见四女没反应，收拾好表情，低声认真地道：“我知道，都懂你们的。只是，目前可能不是太方便。每个人我都公开求爱一次，也不是不行，你们知道我的情况，学校不会给我什么压力，绝不会有人对我说三道四。” “但是，对你们几个压力就大了，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们不公平，没有给雅图师姐那种现场的仪式感。” “我也能理解，每个人都梦想着自己男朋友能完全一心一意对她，但请你们都相信，我对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喜欢，还有同样的疼爱。” 汪紫英插了一句：“100%喜欢同一个人，但有很多颗心。” 曹思忙笑道：“正是。” 郑琪撇撇嘴。 曹思继续道：“雅图那边情况有些特殊，我前几天和她闹了矛盾，她特别生气，我今天也算是给她赔礼道歉。” 王玉接话道：“所以我们以后生气，你也会哄哄？” 曹思点头：“那是自然。” 王玉表情怪异盯着曹思，随即嘿嘿一笑：“那我现在生气了！” “我也生气了！” “我也生气！” 最后冯萌萌弱弱道：“我也可以假装生气么？” 三女狠狠瞪她一眼，气氛全被搞坏了。 王玉拿起筷子吃了一夹菜，和其他几女分别对视，冯萌萌可能还不太懂，但汪紫英和郑琪应该是明白的。 谈恋爱归谈恋爱，但现在大家的关系如此夸张，终究不便过于高调，那天生日宴会，曹思没有大办特办，原因她也明白，仪式说重要也不重要，说到最后还是恋情甜蜜最重要。 想了想，轻声道：“吃饭吧。” 曹思松口气，小风波算是顺利趟了过去。又觉得有些愧疚，全是因为她们爱自己，才允许自己这样胡搞。 第123章 隔了六个秋 曹思刚回到宿舍要躺下，便接到了周丽霞电话。 “曹思，东西我看了，谢谢。” “嗯，你今天才回来？” “是呀，一大早从家里过来，直接去了教室上课，刚回来宿舍看到床上堆了好多东西。” “好。” “你怎么也不怕东西丢了？这么多贵重东西，万一丢了怎么办？” “没事，学校嘛。” “以后可别这样了，要给你直接给我带回家。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大首饰盒子，太吓人了。” 曹思轻笑一声：“没什么，以后习惯了就好。” “哎，可真是太多了，我都发愁，不知道到时候和家里人怎么说。” “这有什么，你就说是男朋友送的。” “呀！”电话那头周丽霞有点害羞了，不依地说道，“谁是男朋友？” 曹思哈哈一笑：“你说呢。” 那头停顿了好久：“以后再说吧。” 然后又道，“感觉好久没见你了。” 曹思平躺下，也轻叹一声：“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天没见，像隔开了六个秋。” 周丽霞也被逗笑了：“好了，该午休啦，免得吵到同学。” “好的，午安。” “午安。” 挂完电话，曹思又迷迷糊糊想了她一会儿，她像是每个人梦中的初恋一般那样美好，每每想起，她在心里，又在眼前，还在手指头上握着。 放假前的体育课，基本都是让同学们先自由活动一下，然后观看几门主要的运动项目演示、对抗，有羽毛球、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网球、太极拳、女子健身等等课程。 这放假回来的第一堂体育课，又看到英文99级的同学院同学，让人很是兴奋，英文本来就没什么男生，中文也男生占比小；另外还有两个工学院专业，基本都是男生。 这样工学院和文学院共同形成了阴阳平衡的一堂体育大课。 今天是确定未来两年体育专修课程的日子，至于田径达标、游泳达标则是每个学生都要完成的，一直到大三都还要完成体能测试，获得相应学分。 和英文99级的一起集合，自然也就见到了林琳、虞文洁，在上课前两人偷偷摸摸跑过来找曹思。 曹思和汪紫英、郑琪、冯萌萌几人示意了一下，在三女狐疑、莫名其妙的笑容中，带着二女走到了一边。 虞文洁笑意盎然，率先开口：“曹思，听说你上午去教室里追师姐。” 林琳脸色不好，看向曹思，也不说话。 曹思“咳咳”两声掩饰尴尬，低声道：“都知道？” 二女齐齐点头。 曹思：“你们两个也有花，稍微等等，很快就看到了。” 林琳眼睛一亮，曹思忙道：“你们回到宿舍就能看到，这里没有。”又多补充了后半句。 林琳失望看了一眼虞文洁，虞文洁啧啧连声：“曹思，你是不是在追我们？”她伸手指了指林琳和她自己。 曹思嘿然一笑，也不答话，没承认，也没否认。 听到远处体育老师们在召集学生上课，虞文洁撇撇嘴：“没劲，走了走了。” 拉起林琳就走，林琳还扭头看曹思。 体育老师们正在按照体育专修的选课在排队列，曹思和汪紫英、郑琪、冯萌萌打了个招呼，进入了自己的队列。 三女都统一选了女生健身，她们受到王玉一定的影响，说要好好地练练身体，曹思也颇为期待，在21世纪10年代后半段开始盛行的健身健美，提前到这个时代，在她们身上会有什么成果显现。 曹思则进入了太极班，他上辈子选的太极，这辈子还是选的太极，有意识无意识，这算是一种与自己对话的体育选择，在每每打拳时，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与自己真正融合，不单修炼心境，更是寻找自己更为坚实的路。 不同时代，同一个选择，何尝又不是曹思在1999年寻找时代洪流中锚点的自然举动？ 耳朵听着队伍前面的太极老师讲解，心思却飘得很远，眼神到处游离查看。 只见黄萍萍去了健身，她体型比例本来就好，再练练健身，以后会更好看，曹思不由捏住了下巴。 而林琳、虞文洁一起选了篮球，她们已经各拿着一个篮球跟着篮球教练走向了室外篮球场，一群人兴奋地边走边拍球。 第一堂太极课，上下两节，也没讲太多内容。先是热身、跑步，完了后集中，老师先演示完一套拳，只见他柔转自然、浑然一体，完全不像公园里老大爷练的软绵绵，能明显看出其有相当的攻击力。 他演示完以后，还叫学生上前去推他，没一个能推动，两个人上去，结果也差不多，最多让老师稍微晃动了一点点，但脚下始终稳稳站着。 曹思也去测试了一番，他目前的特殊力道很大，真要推老师肯定能轻松推开，但用上身体本能的力气时，就不行了，对抗不了老师修炼的功夫。 整个太极班一起鼓掌，对老师的信任一下就提升到了极致。 接下来就是套路的学习，一拳拳分解学习。 上完体育课，也就不到四点钟，曹思和黄萍萍、郑琪几女通知了一下，让她们相应通知不同人，准备今晚的聚餐。 曹思也不和大家走一起，而是拎着相机到处闲逛，最近一周多，和众女各自缠绕，每天不同时段都与不同女生在搭建亲密的温柔窝，让人欲罢不能。 可以说他已经处于一种没有休息的状况，身体持续得到刺激，心灵很满足，却又有一些让人消沉的因素，他需要不断坚定自己的信念，持续维护好目前和大家进展不一的关系。 有些人需要坚持，有些人需要彼此看清，有些人在摸索着往前发展。 此刻拿着相机到处拍拍拍，反而让曹思得到了很大的宁静享受。 不知不觉走到了图书馆周围，在小花园拐角处，廊道下基本无人经过到地方，忽然听到了一声声低沉的呼喝。 曹思忙小跑着走过去，果然是如猜测所言的98工商管理专业的林斌，他正在挥舞大刀练习套路，劈、砍、挑、刺，动作威猛，气势非凡。 曹思忙站在十多米开外，举起相机就是一阵咔咔咔。 林斌动作没停，仍然继续练习，似乎被曹思的拍照声多少一些惊扰到，他很快就草草结束，把大刀放下后，径直下曹思走了过来。 “你好，你是？”林斌主动伸手握了过来。 曹思忙把相机在脖子上挂好，伸出双手：“师兄，您好您好，我是中文99级的曹思，刚好路过看到您在练武，不好意思拍了几张照片。” 林斌点点头：“没事，我参加比赛也有很多人拍，不影响。” 曹思松口气：“谢谢师兄，等我洗出来以后把照片送您。” 林斌点点头：“好，先谢谢师弟。”又道，“你认识我？” 曹思点头，见林斌没有再攀谈的意思，便主动告辞。他想着目前也就是先接触接触，具体后续能否和这位神奇的师兄有进一步合作，还要再看看，不着急。 曹思在夕阳掉下去之前，提前回到了思学楼五楼，先洗澡，然后换了套衣服。 今晚是自助晚餐，西式调调，虽然不需要像商务自助晚宴那样正式，但今晚还是可以稍微郑重些。 所以曹思选择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袖休闲款的衬衫，一条米灰色的休闲长裤，脚上一双深色休闲皮鞋。 曹思正要下楼，电话来了，是郑琪打来：“思思，你在哪呢？我们都到齐了。” “好嘞，我现在五楼，马上下来。” 曹思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扮，头发打理后恢复了刚入学时的清爽形象，想了想，喷了点淡淡的男士香水。 下到二楼大西餐厅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 冯萌萌带着她的舍友黄丽娟、蔡小小、李春英，郑琪带着她的舍友闻华、张阳娥、唐丽，汪紫英带着她的舍友汪文华、钱秀华、孟菊，还有李文芳、黄萍萍，加上曹思，这就是今晚出席自助晚宴的全部人。 众女都穿得比较正式，尤其是冯萌萌、郑琪、汪紫英三女，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明显领先在场其他女生不止一筹。 见到曹思走入厅内，三女一起迎接上来，搂胳膊的搂胳膊，没胳膊搂的在后面扶着曹思肩膀，三女拥着一男，就如此正大光明出现在所有女生的前面。 黄萍萍搂着汪文华的肩膀，连连摇头，汪文华一脸兴奋：“曹思太厉害了。” 黄萍萍奇怪地道：“说他泡妞厉害？” “不不不，是说他胆子大。你要知道社会上有很多男人到处乱玩，我亲叔叔在外面都养了几个，但这些人从来不一起出现，说白了就是骗人。” “但曹思不一样，他和很多人在一起，就是公开一起，不骗这个那个，也真心实意。” 黄萍萍点头，默然不语。 “你看看郑琪她们三个穿的戴的，谁不羡慕？”汪文华啧啧连声。 “文华，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汪文华不依了，伸手挠黄萍萍的咯吱窝：“可别胡说。萍萍，你要不要试试？曹思可喜欢你了，上午看你不高兴，还主动过来安慰你，所以他是不是想要追你？” 黄萍萍摇头，脸转向曹思，眼神飘忽，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