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余理第二次来到这幢公寓。
依然是江羡开的门。
这次余理走进去了,先看了眼许清昼,跟他的视线对上,显而易见的情绪不太好。
男人的目光冷冷淡淡的,似怨念很深。
余理垂眸当没看见,把衣服拿过去。
许清昼裹着被子像蝉蛹似的,一脚一脚挪到江羡的卧室去换衣服。
余理偏头,看见江羡在对着地上的碎片拍照,他的视线停滞了两秒,然后淡声询问道:“需要帮忙吗?”
江羡拍完照转头,“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拿了扫帚过来扫地,顺便拖干净,收拾完许清昼正好换完衣服出来,从昨晚那个醉醺醺不着调的酒鬼变成了衣冠楚楚的矜贵君子。
她出声提醒:“许总,花瓶跟鱼缸,我问过房东后会跟您说,到时候您照价赔偿或者买来一模一样的,选择其中一种方式就行。”
许清昼神色如常,少言少语的颔首:“嗯。”
江羡知道他吃瘪,心下觉得好笑,但也没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了。
一出了门,许清昼的脸色就黑了。
余理在旁边瞧着,无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似无意询问,“昨晚没成?”
提起这个许清昼就来气,摔了江羡东西背一笔债,话没好好说几句,昨晚还是睡的沙发!
不过好在也有接触了,但他并不满足于此。
“成什么成,你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余理见他撇清关系也没有任何不满,只淡然从容开口,“你是自愿的,江小姐的确来接你了,机会没把握住在你。”
许清昼皮笑肉不笑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没那个本事把人哄得回心转意?”
余理淡定:“我没这么说。”
许清昼眉眼一沉,嘴巴都变得刻薄起来:“你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我也是昏了头竟然让你一个女人绝缘体来帮我出谋划策。”
余理:“……”
恼羞成怒就是了,人身攻击算什么。
刚上车,许清昼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倒不是来电铃声,而是消息提示。
连续响了好几声,他都没管。
余理偏头瞥了眼提醒,“你手机。”
许清昼手撑着眉骨,缓缓地按着,仿佛在头疼。
听见他的声音眼皮懒洋洋一撩,浑身不爽,心情不好就想发泄找点儿乐子,他压着耐性,边去摸自己的手机边问:“林长关那边什么动静?”
“前天约市长打高尔夫没成,一直在疏通关系。”
“反正你闲着没事做,去给他增添点难度。”许清昼拿出手机,是微信。
这话说得亏心,又轻描淡写的,仿佛不是什么大事,但余理没说行还是不行,默认下来了,这是他跟许清昼共事多年的默契。
红灯停下,他扫了眼副驾驶那边的后视镜,收回时看见许清昼乌青的手,“你手怎么了?”
说起这个,许清昼也不着急去看手机了,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得更仔细:“你说,这是被磕出来的,还是人为弄青的?”
余理垂眸,“我不是医生,判断不了伤情,江小姐比我更有经验,你应该问她。”
许清昼轻哼,“这还需要你说。”
他用另只手按了按自己淤青的手背,还有点疼,“她说是磕伤的。”
余理:“那就是。”
他回答得快,许清昼没忍住扯了扯唇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狗腿,她说是就是,我都还没表态。”
余理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那你是怎么想的。”
许清昼端详着自己的手好整以暇的看了半晌,脸不红心不跳的:“我也觉得是。”
余理把车开出去,不再吭声,目光直视前方路况,显得十分淡漠。
他跟恋爱脑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