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是真怕他发疯,以前他那套‘有事秘书做,无事做秘书’的十字箴言可没少干。
“这里是公司!”
许清昼撩起眼皮散漫瞥了她一眼:“我会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江羡咬唇:“那你能不能注意点。”
许清昼忽而低笑,看着她,“注意什么?”
江羡有点脸热,眨了眨眼往后退,许清昼问:“躲什么。”
“我没有。”她一边否认,一边抬脚。
许清昼步步紧逼,她连连倒退,直到鞋后抵上休息室里的衣柜,她下意识的往后仰,人就顺势靠上去,手摸到冰凉的柜面,不禁瑟缩了下。
许清昼微微弯下腰,垂眸淡淡的俯视她,“平时不是挺能耐,怎么刚才就忍气吞声的让他占你便宜。”
这个他说的谁,都心知肚明。
江羡嘴硬:“没占到便宜。”
如果当时丁总真的敢对她动手动脚,她肯定会还回去的。
隔了两秒,她说:“那不是您给我找的下家吗,得罪不起自然就只有忍着了。”
许清昼凝视着她,闻言轻微眯了下眼,表情不太友善,“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怪我?既然这么能忍,当初跑什么跑。”
江羡义正言辞的纠正:“我没跑,是你带我走的。”
她不过就是出去透透气,他连人带包的送去了桐水郡,现在倒打一耙,江羡不认。
许清昼的手靠过来,落在她腰边,江羡不禁睁大了眼,整个人都紧绷着,“你,你别乱来。”
“谁乱来。”许清昼不答反问。
掌心握着她的腰往旁边一推,江羡敏感的躲开,加重了语气:“许清昼!”
许清昼充耳不闻的贴过来,江羡紧紧闭着眼,手推拒在他胸口,一副抗拒姿态。
耳畔蓦然袭来一股凉风,江羡愣住,随即睁开眼,看见许清昼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女士衣服,扔在了不远处的床上。
“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嗯?”许清昼唇边勾起抹似笑非笑。
江羡耳根子都红了,又羞又恼,许清昼低下头来用唇面故意碰了碰她的,江羡嘴巴闭得紧紧,一点儿机会都不肯给,警惕的盯着他。
许清昼也不急,简单碰了两下,然后再舔。
江羡顿时一个哆嗦,脸都跟着涨红。
听见许清昼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闷笑,“江秘书是在欲擒故纵吗?”
江羡只觉得一阵羞耻爬上来,也不知是因为地点让她羞赧,还是单纯因为他不要脸的举动。
扭着脖子左右的躲,“你要拿衣服,直接说就是,我又不会拦着你……”
他根本就是在戏弄她,看她出糗有趣。
许清昼抬手禁锢着她的脸颊,感受到一片滚烫,指腹摩挲她的唇角,抵上去撬开,在他吻落下来的那一秒江羡提醒:“林小姐在外面。”
“扫兴还是你最在行。”许清昼嗓音低沉的说了一句,紧接着唇贴上她。
浅尝辄止后他下移,落在她的颈边,“怕冷还穿低领,露这么大一片想给谁看?那姓丁的不骚扰你骚扰谁。”
明显的受害者有罪论,江羡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许清昼把着她的腰肢,捧着她的脸,从脖颈又回到她的唇上,若即若离的吮着,没了往日那般野兽吞食的凶悍,竟是难得的温柔缱绻。
江羡趁着喘息的空挡出声:“你这样做对得起林小姐吗。”
他一停,接着忽然凶起来,狠狠咬了她两下。
江羡吃疼抽气,忍着皱眉说:“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不想跟你结婚?”
“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他上手来脱她衣服。
江羡:“我不换。”
许清昼:“你冷。”
“我不冷。”
“我说你冷你就是冷。”
“……轻点儿,你别给我扯坏了。”
“娇气。”
休息室的门半掩,细细密密的声音穿出去,在里面往来纠缠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被人推门而入,紧接着脚步停下,来人听着传出来的男女动静,面色顿时铁青。
林知鸢紧紧攥着手,脸不禁扭曲了下,眸眼阴鸷遍布。
最终江羡穿着高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抿着唇神色严肃正经的出了办公室,迎面碰上同事,对方打了招呼,然后狐疑了下:“江秘你好像换衣服啦?”
江羡扯唇僵硬的笑了笑,“…嗯,不小心把咖啡弄到身上了。”
然后她一口气冲到洗手间,一边照镜子拨开衣领口看颈上的红印,一边用湿纸巾狠狠擦拭,在心里把许清昼翻来覆去的骂了个遍。
又闻到那股清淡的山茶香,于是心情更不愉快。
正准备转身时,忽然撞上一人。
林知鸢悄无声息的蹿出来,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江羡被吓得不轻,怔了一秒随即视若无睹的抬步离开。
“江羡。”
林知鸢叫住她。
江羡背对着她脚步跟着一缓,“你有事?”
林知鸢声音轻飘飘的:“夜路走多了,是会遇到鬼的。”
江羡背脊一僵,而后接着往前走。
她步伐匆匆,出了洗手间才松了口气。
抬手覆上自己的脖颈,有点烦躁,这股烦来自于她跟许清昼纠缠不清,还要提心吊胆,抬头看了眼窗外,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天。
阴沉沉的天幕,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过好在这样大雪弥漫的天气不过三日,便拨云见雾的出了太阳,让人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
江羡下班前看了眼桌面上的日历,在19号这天,她画了个红圈,还差两日就是了。
她爸爸的忌日。
没加班,时间一到,总裁办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拾东西走人,江羡动作慢点,刚关了电脑,就有两个人趴在她的工位上,热情好奇的询问:“江秘江秘,我们团建那天你要怎么安排啊?圣诞节诶,有没有圣诞礼物!”
“是吃火锅还是烤肉,有没有温泉泡?去轰趴馆吗,许总有说要来吗?”
“许总要来的话,他女朋友是不是也要一起,哇,可以带家属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江羡只听着没吭声,脸上有着淡淡的笑,等她们说完了才不动声色吐出两个字:“保密。”
两人顿时大失所望,念叨她真不够义气,一点风声都不肯透露。
江羡但笑不语。
今天她在外面解决的晚餐,一人食的寿喜锅,一份牛油果拌饭慢吞吞吃到晚上十点左右才结束。
回到小区已经快十一点,白天冬日暖阳,到了晚上又飘起了小雪,江羡嘴馋的还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一份炸年糕,胖乎乎的年糕外表酥黄,咬一口内里带韧,却又软糯香嘴。
她拎着年糕爬楼,一连跺了好几次脚,声控灯明明灭灭,迫不得已,江羡把手机拿出来,打开了手电筒。
约莫是时间晚,楼道里诡异的安静,往常江羡不会当一回事,但她在空气里隐隐嗅到一股粗糙的香烟味,有些反感。
不免紧了紧心,从包里摸出钥匙开门,手刚搭上门把,还没插进去,门突然吱呀一下,竟然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