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贺淮南的神色变化,萧玄璟起身把萧珏交给苏氏,“岳母,本王正好有事同大哥商议,辛苦岳母照看孩子。”
苏氏背对着贺淮南,并未生疑,双手接过孩子:“王爷放心。”
萧玄璟和贺淮南去了外面的庑廊下。
“大哥,是不是阿宁出事了?”贺淮南进门时虽一派平静,眼底的担忧和焦灼却难以掩饰,萧玄璟马上联想到贺栀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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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淮南也不瞒他,将明月茶楼的事简单说了遍,“我寻遍了茶楼,没有找到初神医和宁儿,我原想着宁儿或许已经回来了,但现在看来,宁儿极有可能失踪了。”
萧玄璟不由想起初墨往王府送解药的事,虽然初墨并未露出任何破绽,但萧玄璟还是不禁怀疑贺栀宁的‘失踪’与初墨有关。
那盅解药……脑海里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心也重重咯噔一下。
阿宁到底瞒着他做了什么?
“王爷?”眼见萧玄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几分,贺淮南惴惴不安地喊了他一声。
萧玄璟垂了垂眼睫,掩去所有负面情绪,随即安抚贺淮南:“大哥莫急,本王白日见过初墨,他亦是本王信得过之人,不会伤害阿宁。本王这就去一趟茶楼,还请大哥在府上耐心等候,若阿宁回府,辛苦大哥派人告知本王。”
听说萧玄璟白日见过初墨,贺淮南的担忧消减了些许,他拱手道:“有劳王爷。”
萧玄璟微微颔首,便离开了。
他先去了明月茶楼。
裴凌等人几乎将茶楼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发现初墨和贺栀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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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没……没找到人。”裴凌缩着脖子回禀。
萧玄璟墨黑的瞳孔骤然缩紧,苍白的脸上冰冷阴鸷,犀利的目光冷嗖嗖刮着裴凌,“加派人手,继续找!”
“是。”裴凌当即召了五队暗卫,兵分五路,在城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
萧玄璟坐在茶楼大堂,脊背紧绷,双手紧紧握着,回忆着初墨来送解药的细节。
“伽罗花,又名九瓣莲,为伽罗族圣花,九瓣莲本无毒,因伽罗族人擅养蛊制毒,伽罗女帝便以蛊养花,才会形成剧毒,而历代养花之蛊以圣女为皿,所以,其唯一的药引是圣女的心头血。”
“伽罗圣女早在多年前失踪,就连上一任圣女都不知晓她的下落,我们之所以能拿到唯一一枚解药,是因为我们答应上一任圣女寻其爱女的下落。”
“若不是我和墨一刀与伽罗族有些渊源,恐怕这枚解药,我们也带不回来。”
萧玄璟伸手抵着额头,思绪渐渐清晰,又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回到了命悬一线的那夜。
小姑娘穿着条木槿纱裙,背对他时,他隐约能看到她左后肩有一块血色莲花胎记。
若他没记错,那朵妖冶神秘的莲花,便是初墨口中的伽罗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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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药引是圣女的心头血……”
初墨的话恍惚在萧玄璟耳畔响起,一字一句重重砸在他的耳蜗上。
圣女。
心头血。
解药竟是这么来的吗……
萧玄璟只觉胸口越来越闷,闷得他透不过气,他不得不捂着捂住心口,闭着双眼,强压下脑海里骇人可怕的猜想。
不会!他的阿宁怎么可能是圣女!
救他之人分明是双蓝瞳,而他的阿宁是黑瞳。
她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她的左后肩白皙无暇,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莲花胎记。
是以,他的阿宁绝不可能是什么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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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盅解药亦不是用她的心头血……
萧玄璟在茶楼坐了一夜,直到裴凌回来,他才缓缓睁眼,抬头问裴凌,“人呢?”
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说话时睫毛颤个不停。
裴凌于心不忍告诉他真相,又不得不如实说,“属下无能,未能寻到王妃。”
“本王问你,人呢!”萧玄璟抄起手边的茶壶,砸中裴凌的额头,裴凌顿时头破血流。
他保持单膝跪着的姿势,重复着刚刚的话。
萧玄璟早知,他的人寻了一夜,要是人在城中,怎么可能寻整整一个晚上。
只剩下两种可能。
要么阿宁已经……
要么她已经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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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璟更愿意接纳第二种可能,他慢慢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出城。”
裴凌起身跟上。
走到门口,萧玄璟喉间突然肿胀,紧接着一股腥甜从他口中涌出。
“噗——”
裴凌伸手去扶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萧玄璟甩袖,语气低沉:“备马,本王要出城。”
裴凌牵来了他的坐骑。
四蹄翻腾,萧玄璟驭马往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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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栀宁一夜未归,下落不明,相府也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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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贺淮南便带着全府的小厮出门寻人。
苏氏急得跳脚:“宁儿能去哪儿呢?”
“夫人,宁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何况,王爷的人也在寻宁儿,说不定等会宁儿就自己回来了。”贺知谕没什么底气地安慰苏氏。
拂晓抱着一个紫檀木盒,边哭边跑:“老爷,夫人,小姐,小姐她……呜呜呜……”
苏氏回头看,“宁儿怎么了?”
拂晓加快速度跑到二人面前,举着木盒道:“奴婢在房里发现了小姐……小姐留下的信。”
“宁儿留下的信?”苏氏颤着双手打开木盒。
满满一盒的信。
最上面一封是——母亲亲启。
苏氏赶紧撕了信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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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苏氏哭成了泪人,低喃道:“宁儿……宁儿就是我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的女儿啊,她……她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的。老爷,宁儿到底听信了谁的谗言?她……她居然不认我这个娘……”
贺知谕也十分震惊,抱着苏氏,拍她的脊背:“宁儿是我们的女儿,宁儿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女儿,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老爷说的对,肯定有误会,有误会。”苏氏一遍遍暗示自己,又拆了另外两封,分别写给贺知谕和贺淮南的信。
信中依然提到了她的身世,亦多次同他们致歉,让他们不要寻她,还说等她再回京都,一定把真正的丞相千金带回来,让他们一家四口团聚。
苏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直接哭晕过去。
城外,云松快马加鞭追上了萧玄璟,“主子,等等!”
萧玄璟没听见似的,发疯地狂奔。
“主子,王妃的信……”云松破口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