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迁早猜到方长会有此反应,
毫不紧张的笑了笑,
“方会长言重了,昨日公孙先生和那位兄弟感染了风寒,我等不敢怠慢,
现如今正在山上治疗休养,故而此番没有一起下山!晚些时候带两位休养好,自会送两位下山”
方长自是明白对方的算盘,只是如今这局面反倒是让他多留了两个人做内应,
而且还能借这个理由,在拖延对方一些时间。
方长开心还来不及,只是面上依旧是一脸的愤怒。
“哼,杜统领所言莫不是说我连个大夫都请不起,这是看不起我?”、
杜迁努力挤出一个抽象的笑容,
“不敢不敢,方会长年少有为,乃是人中之龙”,
见方长脸色不悦,半天没有反应,又急忙接着开口,
“想来眼下两位已经修养好了,我这就要人接他们下山,不过这来回时间不短,如今天寒地冻,我看还是莫要让夫人和众弟兄受冻才是!”
方长冷哼一声,
“哼,那就这样吧”,
话音落,周博挥了挥袖子,一众人纷纷将马车牛车中的箱子搬了出来,
几乎每一辆都有4,5个箱子。
方长扬了扬脖子,
“钱都在这了,把人给我吧!”
杜迁看着遍地的箱子,满脸的疑惑,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这个,方会长,不知这些都是.....!”
方长嘴角一抽,很是不屑,“还能是什么,都是钱啊,你以为5万两,不对,两银子很少吗?”
杜迁眯着眼看着那些个箱子,一阵语塞。
“你怕不是担心我耍诈?”,方长扬了扬手臂,一众人纷纷把箱子掀开,
满满的全是的铜钱,只有少量的箱子泛着白光,显然只有那些装的是银子。
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都多了一丝铜臭味。
杜迁眼眸颤动,宋万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
“你,你莫不是耍我们!”
方长两手一摊,很是疑惑,
“这位,宋头领是吧,你这何出此言啊,这里可是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啊!”
“你,你,谁叫你拿铜钱了!”,
方长当即一脸委屈,
“宋头领,你这话就诬赖好人了,你们也没说不能用铜钱啊!
再说如今天寒地冻,我等也是缺钱缺粮,你也知道我就是做点小生意,
比不得你们都是动不动几万两的大买卖,
我这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凑出来的,
你瞧瞧,顾这些马车牛车可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你.......”,宋万怒目含煞气的盯着方长,半天说不出话,
这完全就是在钻空子恶心他们,
杜迁抿了抿嘴,知道眼下要是起了冲突,双方都不好收场,也是只能站了出来,
“好了好了,天寒地冻,方会长自是不易,我们还是早些了事吧!”
说着就招呼一众人,将张贞娘等人拉了出来,
“方会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把钱往前送一些,我这就放他们走过去!”
方长摆了摆手,一众人一点一点将东西往前搬了7,8米,同时张贞娘一行人也被放了过来。
雪地里,一边是来来回回的身影,一边是寥寥的几串脚印。
张贞娘缓步走着,眼眶的泪水已经在打着转,
当跨过中间区域的那一刻,张贞娘的步伐猛的加快,直直的奔向最前方那道淡蓝色身影,
方长也是跑上前,一把将张贞娘拥入怀中,
感受到方长熟悉的怀抱,张贞娘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相公!.....”
方长紧紧的拥着对方,手不断的拍抚着对方的后背,轻声说着,
“好了,好了,贞娘不怕了,我来了,不怕了!”
张贞娘在方长的怀中放声哭泣着!
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终于在严寒的雪地里等到了他的英雄,他可以依靠的英雄!
许久拥着的两人才分开,
方长捧着张贞娘的脸 ,温柔的擦拭着对方脸颊上的泪痕,
“不哭了,都是马上要嫁人的人了,还哭,再哭就没人要了!”
张贞娘也是赶紧抿嘴憋住,不允许自己眼泪流下,一脸委屈巴巴的白了方长一眼,却是又一次扑进了方长的怀里,
只觉得很暖,很暖,
林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五味杂陈,半晌才将视线移开,
此刻梁山的人已经把铜钱,银子都搬到了自己这边,
“两位头领,我们大致清点了一下,数目对得上,只是这么多箱子,我们一个人也顶多只能抗两个,人手不太够啊!”
杜迁看了一眼满地的箱子,无奈的呼了一口气,
“你回山上再叫100弟兄下来,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是”
杜迁吩咐完,又看向方长那边,发现对方的人纹丝未动,依旧反常的停留在原地。
也是心头再次生出不安,随即对着对面喊道,
“方会长,此番援助之情,我等铭记在心,此地严寒还是早些带着夫人回去吧!剩下的两位兄弟自是会马上送下山!”
此时方长已经让张贞娘回了马车,自己则是站在雪地里,同周博欣赏着这难得的雪景,
方长听到对方喊话,也是不急,
“哈哈哈,杜头领所言我自是信得过,不过我夫人承蒙梁山关照,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再此等你们安全离去,再回去吧!”
见方长这个态度,宋万来到杜迁身边,
“这小子不走肯定有鬼,我们要不干脆!”,说着就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
杜迁急忙摆手,
“不可,他们人手不少,真要撕破脸,都没有好下场,想来他们也不会动手,
只要那两人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耍不出花招,更何况还有林教头在此,
如今我已派人回山,呼叫增援,只要我们把财物搬回山,自是不惧这黄毛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