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从霸占林娘子开始当老大》 第1章 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哎” 方长赤裸着身子,坐在古色古香的床榻边,万般愁苦的叹息一声。 一边的青铜烛台上火苗摇曳着,映的方长的脸忽明忽暗,烛芯那窸窣的“啪,啪”声,在这偌大的房间中清晰可闻。 方长看着床地边洒落一地的凌乱衣衫,略显无奈。 他沉着脑袋,悄悄瞥了一眼身侧的女人。 一袭绸被正盖在对方身上,只留下一张惨白的脸露在外面,此刻正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她发髻散乱,脸颊上残留泪痕清晰可见,尽管如此却依旧遮不住那张脸的清丽秀美。 方长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只是瞥了一眼就急忙收回了目光,随即用手托着脑袋,房间中再次陷入沉寂。 一直到现在方长都还无法面对他穿越的事实,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就在不久之前,方长还在沪上和几个好哥们庆祝大学的第二个寒假,饭后一个哥们说难得来一次,要去找点乐子。 必须要去体验一下这沪上的风土人情,于是一行人一拍即合,就到了一个高级会所。 听说在这里可以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 不管是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现代的还是古代的,甚至剧情都可以为你量身定制,让你体验真正的身临其境。 方长自然也没有端着,毕竟难得来一次,而且这里花费也不少,于是就定制了一段古代强占良家民女的戏码。 并强烈要求女演员一定要够烈,够挣扎,最好是要死要活的,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刺激感。 于是方长就在工作人员ok的手势中,推开了一间古色古香的门房。 房间内点着烛火,略显昏暗,床榻旁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位老师。 尽管房间并不明亮,但依然能看出她肌肤如雪,容貌秀丽。 她穿着青色长衫,梳着高髻,髻上插着金步摇,就连鞋子都穿的是绣花鞋。 听到门开的声音,对方下意识的回头,见到衣着怪异的方长推门进来,立刻就惊慌的站起身,眼神中透着恐惧,不自觉的就往后移了两步。 方长刚要开口打声招呼,但话还没出口,对方就率先出声。 “你是什么人” 话语中透着几分胆怯,但声音却十分温软悦耳。 见此方长也是大为震惊。 “这当真是有钱人的世界无法想象啊,就这场景布置,这颜值,这身材,这演技,这钱花的,是真他娘的值” 方长按下躁动的内心,深吸一口气,顺手合上门,立刻就进入了角色。 学着电视中的那些浪荡公子一般,换上一副淫邪的笑容,语气也变的轻佻。 “小,小娘子,我可想你想的好苦啊,今天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就搓着手慢步往对方走去。 对面的老师演技很是到位,当即就慌张的绕到一旁的桌子后边。 “你这贼人休要胡来,你要在过来,我,我可就要喊了,要是你们衙内听到了,定不饶你” “?衙内?我没有定制这么多剧情吧,这也太良心了,居然还把剧情完善,这钱花的太值了” 方长清了清嗓子,说出了所有人都能想到的那句话。 “喊吧,喊吧,今天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着就伸手往对方抓去。 对方当即往后一仰,由于隔着桌子,这一下方长并没有得手,只是对面的老师这一下确是险些摔倒,踉跄了一下。 “这演的也太真了吧,这柔弱可欺的模样,职业演员怕是也演不出来吧” 不过这想法当即就被方长否定了,毕竟他们也是“职业”演员。 方长带着笑,目光玩味且火热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老师,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 咽了咽口水,方长就直接跳上了桌子,在对面老师惊恐的眼神中就直接扑了下去。 老师演技十分在线,当即身体一僵,泪水瞬间涌出,随即就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贼人,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啦..........”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扯着脖子在嘶喊。 见对方演技如此到位,方长也是十分配合。 “小娘子,别喊了,不会有人救你的,你还是省着点力气,不然等下怕你承受不住啊!” 方长开始变得放肆,而对方的挣扎也愈发剧烈。 “这特喵的确有点东西啊!” 老师的整个身子挣扎的更加剧烈,只要身体哪里能动,就不停的挣扎。 一时间桌上的茶水倾倒,流洒一地,凳子也滚到一旁。 方长不得不再次感叹,这老师演技也太好了。 “小娘子,别挣扎了,还是就从了我吧” “你放开我,你这贼厮,你不得好死,你快放开我.........” “小娘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是跑不掉的!” 方长手上加重了些许力道,直接将对方抱起,摔在了床榻之上。 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就开始扒对方的衣服,随着衣衫一件件落下,老师的眼泪早已是湿了眼眶。 “你,你不得好死.......” 说完就咬着牙,撇过头,一头往床头撞去。 见此方长心头一紧,立即用手挡在的撞击的地方,当即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喂,你来真的啊,也演的太敬业了吧,虽然我说是要死要活的,但是你也别来真的啊,要不是我给你挡着,你就真寻死了” 方长甩着手,朝着对方埋怨。 “呸,与其被你这贼子欺辱,侮我清白,不如一死,去寻我那苦命的官人” “什么官人,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啊,我定制的不是民女吗,怎么变成有夫之妇了” 方长呢喃着,正想要问问对方,怎么剧情不一样了,但看到对方那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模样。 当即一股邪火窜起。 “不管了,人妻就人妻吧,这么好的演员别浪费了,爽就完事了,吗的干” 念头通达。 紧接着在一声声, “不要”,“救命”,“贼子”,“禽兽”,“不得好死”,等各种怒骂声中, 床下多了一件件衣衫。 帷幔摇晃了许久方长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或许是情景过于逼真,方长摸了摸后背的抓痕,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火辣痛感,如今完事之后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愧疚。 是我太入戏了吗! “好了好了,这都完事了,就别演了,搞的我都有负罪感了,要不要加个v啊,我下次再次来还找你,不过你下手也太重了,下次轻点抓!” 方长碰了碰身旁的女人,见对方双目无神没有回应,方长摇了摇头,“我先出去洗个澡,你先缓缓” 说着就下了床,只是刚站起,险些摔倒,急忙扶着一边的床柱,这才起身踉跄的走到房门边。 “卧槽这次有点挥霍啊!” 推开门。 然而入眼却不再是来时那灯光暧昧的走廊。 看着月光下,古色古香的庭院,依稀冷风吹来,方长只觉得头顶一凉。 “纳,纳,纳尼?” 第2章 天崩开局 “那,那个,姑娘你,你还好吧”, 良久,沉寂的房间中响起方长低沉的声音。 只是话一出口,方长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问题。 自己此前是完全没把对方当人。 这会儿要是能好才有鬼。 方长看着床上仿若失魂的女人,喉结动了动, “姑娘,对不起,我要说刚才是个误会,你,你信吗........” 床上的女人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如同木雕一般躺在哪里,又过了一会,眼神才恢复了一丝神采,似是下定了某些决心。 她缓缓坐起,顾不上乍现的春光,眼角的泪水滑落,张了张嘴。 “你这禽兽,此后定不得好死!” 女人嘴唇发白,话语冷冽,言罢,没有丝毫犹豫,猛的一扭头往一旁的床柱上撞去。 好在之前这女人就来过一次,加上方长知道这古代女子都很贞烈,故而事先早就有所防备。 女人身体有所动作的瞬间,方长就将一旁的褥子卷起 ,挡在了床柱前。 尽管这一下有被褥缓冲了大部分的冲击,但是这一下还是撞的整个床柱一阵摇晃。 可见对方确实是真心求死。 “嘭”, 一声落下,女人震的再次跌倒在床上,额角略显红肿。 “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刚才的事是个误会! 而且事情都发生了,你寻死也改变不了什么啊!”,方长将褥子扔在一旁。 毕竟这事是他造成的,不能眼看着这女人死在自己眼前。 女子顾不上额角传来的痛感,泪眼含煞的瞪着眼前这个百般玩弄她的男人。 “你这禽兽贼子,既侮我清白,如今还说什么误会” “不就是睡了一觉嘛,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嘛”,方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听到方长的话,女人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泪眼低垂。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让自己失去了清白,如今说出这种话,无疑是把她一直坚守的东西随意践踏。 “你既已玷污了我,又何故不让我寻死,还在此出言羞辱于我”,女人哽咽着。 “我都说了是个误会,我先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以为你是安排的老师呢,况且事已至此,我回头补偿你还不行吗!” 对于方长的解释,女人听的一知半解,但总结下来就是对方做了错事,如今提上裤子,死不认错! 女人咬着红唇,露出一丝血迹。 “你玷污了我,如今说补偿又有何用,果然和你的主子一样都是如此的腌臜不堪,年纪轻轻就行这种禽兽之事,你死后定然下那十八层地狱”。 突然女人神情变得释然,叹出一口气,望向方长。 “罢了,怪我福薄命浅,害了官人,如今这般也是我的报应,只求你让我一死” “哎呀,怎么又要死啊!”,方长再次将褥子拿起,直接把女人紧紧的裹了起来。 “这下你不死了吧”,看着自己的杰作方长拍了拍手。 “你放开我,你这禽兽,你不得好死......”,女人挣扎了片刻憋的满脸通红,却纹丝未动。 虽然只是用被子裹住,但对方是个娇弱的女子,又被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没有了多少气力,所以根本不需要在多加束缚。 “你别喊了,吵死了”,方长拍了拍被褥,语气淡然,“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了吗?” “呸,你这贼子,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东西”,说完女子就将头别过一侧,紧咬牙关。 见此方长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从地上套了件自己的羊毛衫,这才慢悠悠的坐到床榻边。 “你要是不配合,我可就要动手了啊!” 见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丝毫动作,方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叹了口气。 可别怪我啊! 随即一声尖叫自房中响起,女人只觉得身子一凉,随即眼眶立即湿润,万般屈辱的看着方长。 “你,你这贼斯,为何还要如此这般羞辱作贱我” 看到对方那委屈又可怜无奈的样子,方长也是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其实他也不想这样。 只是着穿越来的过于突然,他为了能尽快获取这个世界足够的信息,也只能出此下策,从眼前的女人下手了。 尽管对这女人有些不公平,但都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了,也不差这一点,想着之后在好好补偿便是。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自然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是不配合”,方长俯下身子,凑近女人耳边,低声开口。 “那我就和此前一般再来一次!” 女人身子一紧,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你,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好了,我且问你,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女人闻言,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之色,沉默了稍许,这才缓缓开口。 “我是东京人士,是林大官人的妻子,这里是高衙内的一处私宅” 方长听的似懂非懂,毫不在意的顺口又问,“你说的林大官人是谁?” 女人脸上浮起一丝凄凉,一丝愁苦,更多了几分自责,咬了咬唇角,这才一字一句的开口。 “东京80万禁军教头——林冲” “哦林冲啊”,方长手指轮流敲击着床沿,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手上动作猛的顿住,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什么,林冲?,你说林冲?等等”,方长顾不上裸着的下半身,突的站起身,“林冲,高衙内!” “所以你是张贞娘?”,方长转身看向床上的粽子,惊呼出声。 尽管方长没有熟读水浒,但其中知名的人物和情节还是知晓的。 床上的张贞娘也是一怔。 想不清对方为何知道自己的姓名,毕竟这个时代女子的闺名只有家人和夫君知晓,她确幸自己此前从未见过眼前这个怪人。 更何况这人对自己还做出了这等事来,更不可能是自己的亲近之人。 但如今形势所迫,张贞娘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如今的皇帝是赵佶?” 虽然对于方长直呼天子名讳,有所心悸,但还是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那高衙内觊觎你,所以将你关在这里,而你丈夫也因此被高俅陷害才被发配沧州对不对” 张贞娘抿了抿嘴,再次点了点头。 到这里方长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肉穿进水浒的世界了,而且似乎还没有小说主角的福利金手指。 “看来这次找乐子玩大了呀!” 如今自己不仅玩了张贞娘,还是在那高衙内的宅子玩的。 这不就是站在人家高衙内头上拉屎吗!人家好不容易把林冲弄走,结果让自己吃了果子。 那他还不得整死自己。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甚至连个身份都没有,这无疑是天崩开局啊。 方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扶着头思索着。 就在这时门外一连串脚步声传来。 “小娘子,小娘子,我来看你来了!” 第3章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冬末,深夜,晚风微凉。 一个身形圆润,两鬓生毛,眼窝深邃暗,面相有几分猥琐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宅院大门。 只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纵欲过度,身体早已被掏了个干净。 门口看守的两名小厮,见到此人,立刻谄媚的迎了上去。 “衙内,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那小娘子如何呀” “衙内放心,按照您的吩咐,将那林小娘子安置在内宅, 怕她寻死也没有派人看守,有我等守在外边,保证她逃不出去,也没人可以进去” “好,好,回头重重有赏”。 男人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笑的很是满意,转而向后招呼一声。 “你们几个在门外候着,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衙内” 随即高衙内迈进宅子,穿过外宅,径直往内宅走去, 脚步略显急切,很快就到了张贞娘所在的房间门前。 此时房门紧闭,只是房间中还透着的烛光,揭示着房间之人还未歇息。 一想到房间之中的美人,以及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 高衙内脸上浮现出藏不住的兴奋,他搓了搓手,随即上前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小娘子,小娘子,我来看你来了” 过了一会,房间中没有声响,房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高衙内并没有生气,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 “小娘子,你还是把门打开吧,不然本公子就自己进来了”, 说完又敲了敲房门,只是这次明显比此前用力许多,动静大了不少。 又等待了一会儿,房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 高衙内此时的脸色也黑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的急躁。 “小娘子,小娘子,快开门啊,开门啊.......” 此时的高衙内已经是心痒难耐,见房门依旧没有打开,心中升起一丝怒火,就准备强行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缓缓打开了。 出现在高衙内眼前的是一位双十年华的美丽妇人,身形窈窕,眉眼清秀,洁白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红晕,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憔悴。 很容易让人生出最原始的欲望。 看着眼前的女人,高衙内舔了舔嘴。 果然不枉费他这么多心思,弄死那个林冲,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刻高衙内的心里哪里还有先前的怒火,随即上前一步就要抓住张贞娘。 只是后者似乎早有准备,悄无声息的后退一步,微微欠身,朝高衙内行了一礼,躲开了高衙内。 “奴家,先前准备休息,怠慢了衙内,还望衙内见谅” “不妨事,不妨事”,高衙内搓了搓手,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小娘子,如今天色已深,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就又朝张贞娘扑了过去。 张贞娘再次巧妙的躲避,眼底生出一抹厌恶,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娇羞几分笑意。 “衙内不用着急,奴家就在这里,只是”,说到这里张贞娘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愧色。 “只是奴家,这几日来了月事,怕是无法侍奉衙内,还望衙内见谅” 高衙内见此当即脸就黑了下来,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毕竟此刻的他早已是箭在弦上,蓄力已久。 不过这个时代不像是后世,有那么一小撮人哪怕是红灯也愿意埋头猛进。 在这个时代,这女子来月事就代表着晦气肮脏,哪怕是去寺庙都会刻意的避开。 随即高衙内只能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顺手拿过桌上的茶壶,想倒一杯水喝。 可倒了半天才发现茶壶中根本没有茶水。 “怎么回事,连茶水都没有”,高衙内重重的拍了把桌子。 “奴家该死,奴家此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奴家这就去给您烧水”,说完张贞娘就要拿起水壶出门。 “算了,真是晦气”,高衙内叹息一声。 这是他才注意到桌上还残留有擦拭过水渍的痕迹,在环顾一下周围,虽然房间并无异常,但是却总觉得有几分凌乱。 “你这房中可有人来过?” 张贞娘心头一紧,眼神下意识的扫过床底,但是脸上却尽是茫然。 “不曾有人来过” 高衙内眼神直直的看着张贞娘,似是在判断对方是否说谎,见对方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多说。 毕竟这里是他的宅子,而且有人看守,想来除了自己也不会有人可以进来。 见对方没有继续追究,张贞娘继续试探的开口。 “衙内,这里如今只有我一个人,时来无趣,能不能把我那丫鬟还给我,也好陪我解解闷” 高衙内看着对方,沉思了少许。 “也好,只要小娘子回心转意,本公子定好好待你,明日我就将你那丫鬟送过来, 好了既然你身子不适,那本公子就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高衙内起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沓的迹象。 没办法,现在被撩拨的不上不下,只能尽早离去,再去天香楼解决一下。 “奴家送您” 就在高衙内要出门之际,突然身后传出一阵声响。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第4章 忽悠张贞娘 声音不是很大,但声音幽怨深长,其中透着几分诡异。 “什么声音”,高衙内霎时眼神惊愕猛地回头。 张贞娘心头也是一紧,她也不知道这奇怪恐怖的声音是哪里传来的,但因为方长还在的缘故。 张贞娘还是硬着头皮,带着浅笑,“公子您说什么,没有声音啊” 紧接着又是几声传来。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你听,这到底是什么声音”,高衙内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 “我没有听到声音啊!公子是不是听错了”,张贞娘依旧一脸如常。 “不对,我听到了,就在你这房中” 紧接着又是几声传来, 高衙内将目光锁定在了床上铺好微微拱起的褥子。 “你,床上藏了什么东西”,高衙内扫了身旁女人一眼,指了指床铺, “你,去,去把那褥子掀开” 张贞娘也是心头一颤,她也是不知道这恐怖的声响从何而来,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褥子底下藏着的全是先前换下来的衣物。 若是对方有心,很容易就能看破那衣物满是撕扯的痕迹,这样无疑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只是如今这高衙内就在这里,她也只能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奇怪的声响依旧在房间中响起。 张贞娘挪步来到床边,愈发靠近,声音愈发清晰,无疑声音就是这里传出来的。 她略微颤抖的伸出手,捏住了床褥的一角,此时高衙内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房门。 只要有任何异常出现,他就会转身而出,呼叫外边的守卫。 张贞娘迟疑了片刻,但那高衙内还在一旁,为了不起疑心,只得咬了咬牙,一把掀开了褥子一角。 此时房间中的声响戛然而止。 褥子之下是一团衣物,其中还有女子的几件贴身衣物,稍显凌乱。 怕被对方看出什么,张贞娘俯身一把将衣物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随即转身,若无其事的来到高衙内身前。 “衙内,这就是奴家的几件衣物”,说着还将怀中的衣物紧了紧,露出几分羞涩。 高衙内此时也松了口气,再次确认道:“你当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奴家不曾听到任何声音”,张贞娘摇了摇头,“许是您近日劳累,听错了?” 高衙内扫视房间一圈,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皱了皱眉。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最近确实为了整死林冲花了不少心思,我且先去天香楼好好休息一番。 心中打定,高衙内这才松了口气。 “罢了,应该是本公子近日操劳,你且好生休息,本公子不日再来看你” 等到高衙内离去,张贞娘又打量了一番院子,确定无人再进来,这才再次关上房门。 脸上的神情也冷了下来,在没有之前的温柔可人。 “贼斯,出来吧” 一整声响从床底响起,方长这才从床底钻了出来。 此时的方长穿着一件羊毛衫,抱着自己的羽绒服,下半身就穿了一条内裤,其他啥也没穿,脸上沾了些许灰尘,样子十分狼狈。 方长舒了一口气,一边那套着外套,一边吐槽。 “妈的,这丫的再不走老子要冻死在床底了” 此时还是冬末,夜里本就有些冷,这古代的平均温度比起后世更低,这光着下半身,躺在地板上,不冷才怪。 张贞娘嘴角闪过一丝报复得逞的笑意,只是嘴上依旧冷淡,“哼,如今那高衙内已经被我打发走,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放心,我从来不骗人” 就在高衙内敲门的那一刻,房间中方长就有所警觉,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情况,比如打晕对方,挟持对方,又或者杀了对方。 只是在一一考量之后,方长决定,还是先稳住对方,从长计议, 毕竟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门口还有守卫。 一旦他如此做,有99%的可能今日就是他的死期,毕竟自己可没有什么金手指外挂。 所以他只能好言好语的忽悠眼前的张贞娘,要求对方用美人计先逃过这一关。 只是先前自己对她连开十炮,更是花样百出,对方能答应才有鬼。 张贞娘非但没答应,更是说,你这贼斯,你也有今天,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方长见软的不行于是只能来硬的,随即开始各种恐吓张贞娘。 说自己死了无所谓,只是自己死了就死了,他反正爽也爽了,做鬼也是风流鬼。 而她张贞娘此后也还是逃不过被高衙内玩弄,最后只会是人尽皆知,不仅自己名节有损,连带她所有的家人以后都抬不起头。 哪怕是张贞娘就这样死了,这名声依旧没有挽回的余地。 人言可畏,这无疑是拿捏了她这个封建女性的命门,吓得对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见此方程有继续忽悠,只要她帮自己逃过一劫,自己就带她逃出去,去找他的丈夫,甚至还承诺之后会找机会帮她向高衙内复仇。 而且绝对不会透露自己和对方发生的关系,将来她还能和丈夫长相厮守,不会有任何的流言蜚语, 毕竟他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人知道他的事。 于是在张贞娘咬唇思索之后,这才答应了下来,方长也总算是钻了一次永生难忘的床底。 “最好如此,对了刚才那奇怪的声响,是不是和你有关?” “对了”,方长一拍大腿,往床榻走去,一顿翻找看的一旁的张贞娘,脸瞬间就红了。 这一团衣物可是有不少她的贴身衣物。 “你这登徒子,又在做什么?” 方长并没有理会,只是不断地从中翻找。 不得不说这古人的衣物真是麻烦,不仅有肚兜,还有亵衣亵裤,外衣,还有袍子,褙子。 简直就是老奶奶穿棉袄,一套又一套。 许久方长才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工装裤,当时来得突然,张贞娘一股脑全团在一起藏了起来,把他给冻的。 方长赶紧套上自己的裤子,同时将裤兜里面的手机甩给了张贞娘。 “就是它,声音就是这个传出来的” 张贞娘端着手里冷冰冰的物件,很是好奇随即目光投向方长。 “这是何物” 此时方长已经重新穿戴好。 眼前这人皮肤干净,眼神明亮,五官轮廓分明,肩宽腰窄,175左右的身高放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高大。 除开衣着怪异,品性不端,又是一头短发之外,也当得上是一位少年公子。 不管任何时候人对美的事物,总归会多几分欣赏和宽容,张贞娘见此眼中也多了一抹亮色。 “这个啊就是手机”,方长毫不在意脱口而出。 “手,鸡?”,张贞娘有些懵, “我只知道打鸣的公鸡,却从未听说过这手鸡,而且还能发出如此诡异吓人的声响” 这个诡异如同冤魂索命的铃声,其实是方长用来恶作剧准备今晚吓唬那几个兄弟的,为此下载了好几个音频,没想到穿越的突然,今天还差点害了自己。 方长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打开手机又播放了几段手机里下载的正常音乐,毕竟解释也解释不通,不如实践来得快。 听着手机中常来的悠悠声响,尽管在张贞娘看来,曲调奇特,但是依旧挡不住曲调的好听。 “这物件倒真是奇特,这丝竹管乐之声皆有,的确不是凡品” “那是,这东西如今可是我最大的宝贝,他还有很多功能呢我给你看”。 说着方长下意识的就去拉张贞娘的手,想让对方试试21世纪的触屏科技。 只是刚触碰对方,对方就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你,你,这么晚了,我也该休息了,你也赶紧歇着吧” 方长愣半秒,也就想通了,这个时代乱牵人家手手,不就是猥亵嘛,还牵的是人妻。 虽然刚才该干的都干了,但是如今正经起来就不行了。 随即方长兴致缺缺的收回了手机, “哦”了一声就往床榻那边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你要睡出去睡!” “啊?我当然睡觉啊,我干嘛出去睡”,方长明显一副无赖的样子。 “你,你”,张贞娘咬牙切齿,跺了跺脚,“枉我不计前嫌,救你一命,没想到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泼皮无赖” 说着就甩了甩袖子,迈步就要出门。 见此方长赶紧上前,“哎哎哎,你别走啊” “你放开,你这贼斯,又要做什么”,张贞娘下意识的靠后双手护住胸口, “你若再是胡来,哪怕,哪怕所有人唾弃,我也立刻同你一起去死” “我没有别的意思”,方长赶紧狡辩, “你现在出去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暴露了,我们两都没法出去” 张贞娘脸色一阵变换。 “况且都这一步了,你也不想以后见不到你丈夫吧,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一定能救你出去的” 提及丈夫张贞娘心头一颤,随即咬了咬嘴唇,算是答应了下来。 “等会你睡地上,不能,不能对我无礼,否则,否则....”,张贞娘满脸羞红。 “放心,放心,我你还不知道吗,正人君子,没毛病” 第5章 这骂名,我方长一肩挑之! 张贞娘瞥了对方一眼,这才讪讪的回到自己床边, 而方长也假模假样的在地上丢了一床褥子。 见此张贞娘也松了口气。 看来此人还是说话算话的。 “好了,早些睡吧”,方长说完就吹灭了蜡烛。 张贞娘这才小心翼翼的缩进了自己被窝,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觉,心中更是思绪万千。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今日被这贼人百般玩弄,自己却还要救他,如今还要同这贼子一室而眠。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本来若是没有方长,她今晚就准备上吊自缢的,她决不允许别人污了她的清白。 她此前在镜子前,明明都已经做足了准备,可如今却是这般情景。 此时连日来的委屈,似喷井一般爆发,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 就在张贞娘顾影自怜之时,只觉得突然自己床上,挤上来一团东西。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怎么了。 张贞娘顾不上先前的悲苦,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来人。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对我无礼的吗,还不赶紧下去” “我没对你无礼啊!就是地上冷,我上来睡暖和,你也不想我冻死吧,不然怎么救你出去,和丈夫团聚”, 方长言辞真诚,丝毫没有邪念。 “放心,我盖我的被子,绝不会冒犯你的,快睡吧” 方长说完紧了紧自己的褥子。 “哎”,张贞娘见此叹息一声,只得将自己包的更加严实,身子不停地往里边靠,尽可能的远离方长。 只是不管自己如何往里,旁边那个人都一直挨着过来,此刻张贞娘已经是贴着墙壁,再也无法得进寸分。 “你,你”,张贞娘满心的委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埋着头任由泪水滑落。 突然身后一凉,一道火热的身子贴了过来。 张贞娘身子一紧,随即挣扎了起来。 “你,你这禽兽,你果然就是个泼皮无赖,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好了,别动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只是我那褥子太薄,太冷,你这里暖和点,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方长十分的正人君子将帽子扣给了张贞娘。 “赶紧睡吧,你还想不想见你丈夫了?” 果然张贞娘身子不动了,也不说话,只是背对着方长。 又过了一会,方长见对方丝毫没有动静,于是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时不时地触碰一下对方柔软的身体。 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方长开始变得放肆, 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方长心头一紧, 怕不是这娘们咬舌自尽了吧。 随即方长赶紧起身,将身前的人翻了过来。 漆黑的房间内,借着一丝月光,方长能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她咬着牙,眼角挂着泪。 方长能理解对方的凄苦,自己坚守的东西被打破,如今还要再次被人玷污玩弄,无助,自责,万般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 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压了上去。 这倒不是方长禽兽,虽然他是禽兽无疑,但其实他也有他自己的思量, 一来,这事情到这里,眼前这女人身体显然已经动情,这是生物本能,若是这个时候自己退去,那让眼前的张贞娘如何自处啊。 只会觉得是自己品行不洁,只会更加自责,然后一死了之。 相反方长继续当禽兽,那这一切就都是他方长的错,人家张贞娘是被逼无奈,没有丝毫过错。 这骂名,我方长一肩挑之! 二来,就是他的私心,如今时间紧迫,只能如此这般投机取巧了。 如今他在这里无亲无故,而这张贞娘是整个水浒世界中为数不多的正面女角色,善良,温柔,贤惠,忠贞不渝。 只要能拿下她,自己最起码能得到一个靠谱放心的水浒导游,况且先前已经误打误撞来了好几次,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随着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床榻下满是衣物。 第6章 张贞娘的态度 到了第二日,天色微亮。 一阵熟悉的手机震动声,方长随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看了看屏幕才7.00,随即按下了静音键,搂了搂身边的女人就要继续睡。 只是此时身边的女人就在刚才已经醒来,看了看身边的方长,又看了看自己身体上欢好后的痕迹。 张贞娘叹息一声,轻轻拿开了身旁男人的手,自己起床穿起了衣服。 昨晚实在是太荒唐了,现在回想起都不由得脸红心跳。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丈夫,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要跟着这该死的贼厮了。 张贞娘之所以今天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离不开劳累整整一夜的方长啊。 毕竟要说玩还得是后世啊, 当然就凭借这个显然是无法征服张贞娘的,最主要的是昨晚方长说的话。 “我知道你心中苦楚,我知道你丈夫已经休了你,如今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合情合理,没有任何过错”。 这句话才是让张贞娘沦陷的关键,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事的。 但这句话无疑给了张贞娘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而且话中意思明显,如今她没有丈夫,孤身一人,而对方是愿意娶自己,对自己负责的。 这倒不是张贞娘就对那林冲不忠,只是那休书是事实,从法理上说,自己此后如何都和林冲没有关系。 况且自己昨晚被对方那般肆意对待。 这以后除了跟着方长还能怎么办!自己早已是无地自容! 所以方长的功夫艺术只占一小部分,最后的真诚流露才是杀招,毕竟女人都喜欢男人的承诺,哪怕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虚无缥缈。 时间一直来到八点半,方长的闹钟响了好几次,方长这才揉着眼睛,爬起来。 对于手机发出声音张贞娘已经见怪不怪,见方长醒来,张贞娘已经打了一盆水进来。 “官...你醒了,赶紧洗洗吧”,她下意识的想要称呼官人,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换成了你。 毕竟方长只是话语提及,却没有给出确定的承诺,况且一直到现在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辛苦了,谢谢啊”,方长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的女人,再次确认,果然这一切都不是梦。 见方长起身就要穿衣,张贞娘下意识的来到对方身边,就要服侍对方穿衣,只是方长的衣服太过于奇特,半天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哈哈哈,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方长就自己三两下穿好了衣服。 张贞娘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直到方长洗了把脸,张贞娘递过脸帕,擦完脸这才有找准机会开口。 “你...” “我叫方长,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其实方长早就看出对方有话说,他也是在看张贞娘的态度。 从今早张贞娘的种种可以看出,眼前这女人八成已经被自己“睡服了”,毕竟这后世的十八班武艺不是盖的。 其实光凭这一点是不足够的,因为一切都可以伪装,但是有一点是无法伪装的。 昨晚在方长说出那段真情流露之后,对方显然更加的温柔。 虽说是受多巴胺的影响,但有些事像张贞娘这种贞烈的女子,装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眼前的张贞娘的心已经落在了方长的身上。 方长笑了笑,转身来到一旁,拿起了自己的随身小挎包,准备查看一下自己所有的家当。 打开背包,方长发现其中有一小包首饰,本来是方长随手在路边摊贩那里买的,打算过年带给弟弟妹妹们玩的。 如今倒是刚好用来做礼物,大多都是一些个小戒指耳坠啥的。 方长想了想,从中挑了一个淡青色的玻璃材质的戒指,来到张贞娘跟前。 “这个给你”,方长将戒指放入对方手心,随即转身继续开始收拾他带过来的东西。 张贞娘看着手中的戒指,此刻已然没有心思去关心戒指的材质,只是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得到了回应,眼眶再一次湿润。 方长则在一边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全部家当,除了自己的衣服,就只有一个手机,一个小挎包, 还有一个充电宝,一个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的打火机, 两罐口香糖,还有几张钞票,和几个钢镚,以及挂在包包上用来当饰品的一个小激光。 方长看着自己的全部身家,陷入沉思。 该怎么逃出去呢,我带着这点东西也没啥用啊, 得亏自己这充电宝是花大价钱带太阳能的,不然这手机都是一次性用品。 就在方长沉思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女声传来。 “娘子,娘子,你在里面吗?” 方长心头一紧,下意识望向张贞娘,两人对视一眼,方长转身就躲在了一侧的屏风后面。 张贞娘这才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提着锦盒的娇俏少女年纪估摸十五六岁。 “锦儿!你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娘子,我没事,你呢,你还好吧”,锦儿满脸担忧的拉着张贞娘的手。 “我没事”,张贞娘看了看锦儿身后,发现没人来内宅,也是松了口气,“你先进来,进来再说” 等到锦儿进来,关好了门,张贞娘这才松了口气。 锦儿见到自家娘子,心头兴奋,正要说点什么,方长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见此锦儿下意识的就要叫人,只是还没开始就被一旁的张贞娘捂住了嘴。 “别出声,他,他不是坏人” 锦儿看了看张贞娘,又看了看方长,眼睛瞪的滚圆终究是没有继续出声。 很快锦儿将带来的餐食都放在了桌上,张贞娘招呼着方长过来一起吃,方长自然没有客气。 看着桌上的餐食,方长有些沉默,虽然有肉有菜,但是都偏于清淡,一看就没有多少食欲,更重要的是份量。 实在是太少了,毕竟锦儿来时都以为只有自家娘子一人,所以准备的自然是张贞娘的份量。 见此张贞娘温婉一笑,“我刚起有些没有胃口,你先吃吧,我晚点再去做一些” 方长其实早就饿了,毕竟操劳了一夜,也没有拒绝。 只是刚吃两口,方长的闹钟再次响起,吓了锦儿一大跳,只是这一次锦儿并没有叫唤,毕竟现在这房间可是多出一个人。 等到方长放下碗筷,张贞娘递过一杯茶水,“你,你此后作何打算” 方长接过茶水,看着对方指上的戒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果然女人就是要哄啊。 “你放心就是,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保证我们可以安全离开,而且还能得一场富贵” 第7章 吓破胆的高衙内 这一日锦儿来来回回出了宅子好几趟, 不是去买点针头线脑,就是要出去买点糕点餐食又或是胭脂水粉。 周围的护院和门口的小嘶知道这个小丫鬟,也没有过多在意,起先问了几次后面都直接放行了。 等到傍晚时分,锦儿再一次低着头埋着脸出了院子。 门口的护院见此,也没有过多在意就放行了,只是看着那背影,总觉得似乎突然间壮实了不少。 屋内,锦儿看着盯着门外的张贞娘,攥紧了小手, “娘子,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可信吗?你把家中所有的余钱都给了他,若是他丢下我们可怎么办啊” 张贞娘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叹息一声, “哎,他应该不会丢下我们吧!” “娘子,你可别被这人骗了,我看他穿着奇异,头发寸短,说话更是古怪,一看就不是好人” 听到这里张贞娘心头一酸,眼眶微红,“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贞娘哽咽着说起了此前发生的事情。 此时方长行走在汴梁城内,看着这人来人往北宋都城,心中升起的是一种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眼前的景象和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以及幻想的场景并不重合, 行人虽然人来人往但大多穿着粗布麻衣,弯腰弓背,十分沧桑。 哪怕自己穿的是丫鬟的服装都比街上九成的人要整洁的多。 而且除了主街比较宽广整洁以外,其他街巷都是黄泥巷子,一旦下雨,可想而知。 方长低着头,向着一家布行走去,他要去给自己换一身行头。 等方长出来之时已经穿上了长袍,爽利的短发用头巾遮掩,若非有心人,还真就是个白面书生。 没有过多停留,方长出了布行,就往张贞娘所在的宅子赶去。 其实方长此先也有打算过,要不就抛弃了这张贞娘跑路算了, 只是后来细细一想,如今他在这里终究是个外人,人文不通,情况不明,更是没有可信之人。 就连个身份都没有,如同一叶浮萍,就算是逃的了一时, 若是被高衙内查到什么事,之后只会是更多麻烦, 不如救出这张贞娘,最起码有个本地人队友,然后再从长计议来的稳妥。 再来就是他方长也不是渣男啊! 一想到张贞娘的温婉顺从,哪怕在不愿意,方长只要多磨一磨,最终还是红着脸配合,现在想来那感觉都还有些食髓知味。 晚上8点多钟,等方长再次来到那宅子附近时,就见那高衙内正对几个护卫交代了几句就进了宅子。 内宅之中。 “.....就是如此,今日他给了我这个戒指”,张贞娘摩挲着戒指,红着眼,略带哽咽的向锦儿诉说着。 锦儿此时早已是满脸泪水,他自然知道自家娘子的性子,自然能体会到对方心中的委屈。 “娘子,娘子受委屈了”,锦儿紧紧握住张贞娘的双手, “娘子不要再伤心了,要是这人敢欺骗娘子,锦儿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 ” 张贞娘擦了擦红润的眼角,叹息一声, “此事错都在我,是我不守妇道,我本该一死了之,却是连累了你!” 昨日本来是顺势从高衙内那里把锦儿要回来,确保其安全,可如今方长假扮锦儿离去,若是方长丢下她们不管。 张贞娘自是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辱自己,而锦儿无疑也是必死。 “娘子千万不要这么说,锦儿命都是娘子救的,若没有娘子锦儿早就饿死了,要是娘子有什么意外,锦儿决不会独活”, 锦儿直接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就在主仆两人抱头痛哭之际,一阵脚步传来。 房间内两人虽然一直在痛哭,但却一直都有留心外边的动静, 一听到声响,两人瞬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急忙各自起身。 这一次高衙内一敲门,只稍许张贞娘就开了门。 见到这丰润的美娇娘这次如此识趣,高衙内大喜,“小娘子,今日身体可有好转啊!” 张贞娘欠了欠身,“蒙衙内关心,只是奴家这身子还要几天时间.....”,一边说着不留痕迹的退后半步。 高衙内还沉浸在这张贞娘态度转变的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动作。 只是看着眼前的娇人,面色红润,眼角微红,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当即高衙内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反正这小娘子迟早是自己的,今日且先收点利息,等她日子一过,在全部收入囊中。 打定主意,高衙内二话不说,向前一步就要抓住对方手腕,顺势就要抱住眼前的佳人。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熟悉且诡异的声音传来。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听到这声音,高衙内顿时背脊生寒,停下了手中动作。 小小的眼睛瞪的溜圆,看向张贞娘,“你听,又是这声音,又是这声音,你听!” 正准备后退的张贞娘,此时赶紧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衙内,您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什么声音啊!” “没有声音”,高衙内听着床榻附近传出的声音,额角冒出冷汗。 随即目光望向床榻,语气也变得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就是昨天的声音,我明明听到了声音,这不可能,莫不是见鬼了不是” 说完高衙内就踉跄的出了房门,在院子中招呼,“来人,来人,快来人” 俄顷,好几个小厮就急急跑了进来。 “衙内,发生了何事” “快快,那屋里那屋里有鬼,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你们快进去看看”, 高衙内发抖的手指着张贞娘所在的屋子。 一听到这话一众人心里都是一荡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动作。 在这个时代鬼神之说还是很让人生畏的,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或者现象最后都只能用鬼神来解释。 “还不快去,不然本衙内把你们统统杀了”,高衙内踹了其中一人一脚,怒斥。 “是,是”,众人这才应声,侧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 等到靠近房门,院子中的高衙内,在后面大喊,“在床上,就是床上传来的声响” 众人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步步走向床榻, 其中一人颤抖着伸出手,掀开被子,发现除了铺在下面的褥子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又来回翻找了好几次,也着实没有翻找出来任何可疑物品。 “衙内,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一人返回向院子中的高衙内回禀。 “不可能你们可有搜查仔细,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的们不曾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 “不可能,你若是胆敢骗我,我就砍了你” “小的不敢”,那人吓得当即跪在地上。 见此高衙内,一把推开小厮,来到房中,果然这次没有的声音,但是高衙内依旧心中发毛。 打量了房屋以及屋内众人一眼, “你们当真没有听到过可疑的声音” 包括张贞娘在内的所有人都茫然的摇摇头。 高衙内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依旧有些不安,指着床榻命令道,“你们几个人把这床榻上的东西都拿出去丢了” “是”,几个小厮,上前就要把被褥卷起。 张贞娘刚要阻止,却被高衙内打断。 “娘子放心,稍后我差人给娘子送新的过来” 见此张贞娘也是无可奈何,只是不安的站在一旁看着。 等众人收拾好,高衙内看了张贞娘一眼。 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致,“你且好生休息,本公子先走了” 说完就跟着一众小厮,一起出了院子。 看着众人离开院子,张贞娘这才关紧房门,此时锦儿从后边的衣橱里钻了出来。 “娘子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只是...” 见自家娘子欲言又止,锦儿赶紧上前扶住自家娘子,“娘子,这是怎么了” 张贞娘叹息一声,略显不安。 “他们将褥子都丢了,那精巧的盒子,此前可是被我藏在褥子下了, 这如今所有的褥子都被他们拿走,只怕这盒子也要丢了,这若是丢了我该如何向那人交代” 虽然张贞娘不知道手机的重要,但是如此精妙绝伦,闻所未闻的东西,想来肯定是价值连城,这若是丢了,方长不得恨死他。 张贞娘在房中踱着步,十分焦急, “也怪我,刚才那厮来的匆忙,我就将那东西随手塞进了两层褥子中间,如今可如何是好” 见此锦儿俏皮一笑,随即来到床榻边,从床与墙壁的缝隙中掏出了方长的手机,递给了张贞娘。 “娘子,刚才我最后在铺设被褥的时候想到会有这个情况,所以自作主张换了一个位置” 见到那熟悉的黑色手机,张贞娘也是赶紧接过,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损坏,这才松了口气。 “锦儿多亏你了,不然只怕这事就糟了” “娘子,你不要怪锦儿自作主张就好” “怎么会呢,如今那人不在,这东西就是我们的保命符了,不然那高衙内定然不会放过我们”, 张贞娘揣着手机,顺势坐在床榻边,看向窗外。 “娘子,锦儿会一直陪着你的”,随即锦儿看向那个黑色手机“, 这神奇的物件还在这里,那人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 张贞娘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此时方长一直在门口不远处焦急的徘徊,刚才他看见门外的小厮被叫进去了,这不由就让方长担心起来。 他们两人不会暴露了吧,这要是暴露了我怕是只能跑路了......。 就在方长忐忑之际,终于高衙内领着几个抱着几卷褥子的人走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慌张匆忙。 见此,方长就知道,看来里面两人计划成功了。 “行了,你们给我好生看着” “是” 太晦气了,这真是见了鬼了,昨天也是如此,难道真是我见鬼了 ,算了今天也还是回去好生休息吧。 “走吧” 一旁的小厮上前,“公子咱们是去天香楼还是?” “算了,直接回府,今日累了” 正当高衙内要钻入轿子之时,一点耀眼的红光,照进了高衙内的眼睛, 顿时高衙内只能抬手遮挡,急忙闭上了眼睛,但眼睛还是隐隐感觉一阵刺痛。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高衙内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不停地甩着袖口。 “公子,怎么了这事”,一旁的几个小厮立马上前。 “刚才一阵红光闪过,我的眼睛,我眼睛”。 众人一阵狐疑,刚才哪里有红光啊。 几人赶紧搀扶高衙内来到一旁,半晌高衙内才有所缓和。 “公子,我等都没有看到什么红光啊!” 高衙内此前一直在揉眼睛,这会看东西还有些模糊,听到几人这么说,也是无名火起一脚踹向一旁过的一人。 “难道本公子还会骗你们吗?” 几人吓得赶紧低着头跪在地上,就在高衙内准备继续发火之时,又是一点红光射进自己另一只眼睛。 当即高衙内又是捂着眼睛大喊。 “红光,又是红光,快走,快走,这里有鬼,快走,来人快走” 地上几人一脸懵逼,哪里有什么红光,这莫不是疯了。 只是此时高衙内慌张大喊,几人也是赶紧起身,拥着他赶忙离开了此地。 不远处的角落里方长见此笑的差点抽筋。 “这高衙内也太好吓了,纯纯就是个胆小鬼啊,接下来就能实施后面的计划了” 这先前的一切自然都是方长搞的鬼,而那耀眼的红光就是一个小激光玩具而已。 第8章 换装达人,仙师方长 到了晚上九点半,也就是??亥时。 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人活动,虽然此时还没到宵禁的时候,但是毕竟没有后世这么丰富的夜生活。 除开青楼妓馆这等特殊场所,其他地方基本都已经闭门谢客。 方长压着头,来到了一家装潢比较老旧的客栈。 之所以来这里,倒不是方长没有银子,离开之前张贞娘让锦儿把家里所有的余钱都拿了过来。 尽管家中所有的银子几乎都之前花给了林冲,留下的只有一点点, 但据说也有将近20两银子,能维持底层民众小半年的花销了。 哪怕是在这物价颇高的东京城,只要不去高档的青楼酒馆,也是能滋润的生活一段时间。 只是方长一没身份,二不想招人眼球,所以选了这一家。 方长紧了紧头上的头巾,就迈步进了客栈,学着古人的样子,径直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面。 “掌柜的来间房” “好嘞”,老掌柜应答一声,这才抬头看了看方长, 掌柜见方长年纪轻轻长的白净,穿的也是十分利索,想来也是有钱人。 “客官您是要上房还是?” “那就来一间上房吧”。 “好的客官,上房一两银子”。 方长掏了掏怀里,动作有些不习惯,这才掏出一颗较小的银子,放到了柜面上。 “等下再给我送点吃食上来” 老掌柜笑着拿起掂了掂,朝一边招呼,“小二带这位客官去上房,在准备一点吃食” “好嘞”,小二答应一声。 这方长才注意到,小二正在另一边和另一个汉子说话, 汉子约莫25岁左右,浓眉大眼,皮肤偏黄,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十分的老实。 “客官,我们要打烊了,你要是不住店,还请您去别家”,说完小二就朝着方长跑来。 那汉子略带歉意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大碗水就起身拿起一旁的挑担就出了客栈, 然后一屁股坐在客栈一旁,整个人缩成一团。 方长疑惑地看了看老掌柜,“掌柜的这是?” 老掌柜笑了笑,“让客官见笑了,这人进来后坐半天了,也没钱吃东西,我就给他喝了点水。” 这时小二跑了过来弓着身带着笑,“客官您这边请”, 紧接着老掌柜,推过来一几粒碎银子,“这找您的” 方长顿了顿,说实话他如今连钱怎么算都不知道,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拿出来多少。 看了看门口的汉子,摆了摆手,“这样,你给这汉子也安排个住的地,在弄点吃食”。 说着方长就伸手往怀里掏,不过这老掌柜倒也是个实在人,知道方长要掏钱,当即就阻止了方长。 “客官您是好人,这些钱够一间下房和吃食了” 方长见此也没有多停留,跟着小二就往楼上走去。 老掌柜这才走到门口,推搡了一下门口的汉子。 那汉子被惊动,看了一看老掌柜,以为自己这是挡了人家道,当即就起身躬身道歉,“打扰店家了,我这就走” 只是还是等那汉子离开,老掌柜就扶住了他。 “这汉子,今天算你遇到好人了,刚才那位客官让我也给你安排个住处,你跟我进来吧!” 汉子十分震惊,听闻对方所言,脑子里很快闪过方长的身影,因为这会儿进来的只有方长。 只是此前并没有注意对方样貌,只记得对方穿着一件青色袍子,应当是个年轻的书生。 这时候小二已经返回。 “小二带这汉子去休息”。 “好嘞,客官您这边走”。 大汉没有拒绝,跟着小二去了房间。 “行,您先歇着,稍后小的给您送点吃食过来” 听闻还有吃的,汉子心头那更感动了,这一路以来可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于是拦住了那就要离开的小二。 “小哥,这先前那客人是谁啊,你可认识”。 小二摆了摆手,“小的不认识,那客人面生的很,不过客官您算是遇到好人了”。 汉子笑了笑,“不知小哥可知道那客人住那间屋子,我也好去感谢一番”。 “那客人已经吩咐过了不让人打扰,您还是先歇着吧” “哦,多谢小哥了” 另一边的方长简单吃了两口肉就躺下了。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炒菜的技法,但还是不怎么合乎方长的口味。 只是当方长躺下才感觉到,这上等房的床睡起来也是梆硬的。 果然这平民的小客栈和高衙内的宅子里设施不在一个层面,明显昨晚的床榻睡起来要舒服的多。 这一夜方长辗转很久才睡着,主要实在是又没有手机,也没有张贞娘,而且床也不舒服。 不到八点方长就起了床。 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出了客栈,顺便又续了两天房钱。 如今这张贞娘还身处虎穴,他必须早点将他们救出来才行,方长早早就前往了高太尉的府邸。 作为这汴梁城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方长只简单的问询就找到高衙内的府宅。 方长已经打算好了,昨晚自己已经将对方吓的不轻, 只要等天色暗下来再找机会来那么一两次,就以这些古代人的见识,要拿捏他们不就是手拿把掐。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高衙内一直到晌午才出门,而且一出门就是在城中晃荡,不是去赌坊就是去逗鸟。 但凡遇上那稍有姿色一点的女子,都要上去调戏一番,也难怪这姿容不俗的林娘子会被这狗贼给惦记上。 重点这些女子还无法反抗,只能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不过方长心里却是闪过一个念头,这高衙内虽然可恨,但是为什么自己有点羡慕呢。 方长晃了晃脑袋,赶紧收住了这个想法,一路就这么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直到黄昏时分,高衙内晃晃悠悠的从一处酒楼下来,方长这才找到机会下手。 此时那高衙内正被几个小厮搀扶着。 “公子,咱接下来是去哪里啊” “还用说吗,自然是去找那林娘子啊,今天老子一定要玩弄她一番,这次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进去” 说着就准备进轿子,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耀眼的红光射来。 高衙内当即如同受了刺激的猫一般,浑身一颤,捂住眼睛就开始大呼。 “我的眼睛,又是那红光,有鬼有鬼,来人有鬼.......” 这一下一旁的几个小厮也是吓得一跳,有些看不懂自家公子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快走,回府,回府,有红鬼,有鬼!” 几个人赶紧上前,一边那搀扶,一边警戒着周围。 那高衙内也顾不上坐轿子,只是捂着眼睛,仓皇离去。 一直离开很远,高衙内这才停下脚步,喘口气,到此时都还是冷汗岑岑,脚都总有些发软, 这一下让周围的几个小厮都不由得害怕起来。 虽然他们没有看到,但是这高衙内表现出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莫非真有什么鬼物不成,就在众人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 一阵传唱声传来。 “怨言声声不绝耳,必有妖邪近前来,乌云盖顶血光现,破财消灾保平安”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人穿着一身青色袍子,用布包着头发,撑着一面半边旗,眼神半眯着,端着手,慢慢悠悠的从一旁走过。 丝毫没有在意高衙内这群人。 这人自然就是换装达人方长了。 “怨言声声不绝耳,必有妖邪近前来,乌云盖顶血光现,破财消灾保平安”。 又是一声传唱,此时方长已经走在高衙内一圈人的前面,见对方还没有叫住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打鼓。 “这几个不会不打算叫住我吧,这剧情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方长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脚步依旧从容,不急不慢的往前走着。 眼看距离越来越远,方长都准备放弃,另外找机会的时候,后方一声传唤。 “那道人,你站住” 说话的是高衙内,喊出的话中都还带着大喘气。 方长嘴角一歪,慢慢的转过了身子,“这位公子,何事?” 高衙内眼神忐忑的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异样,这才走上一步前来,“道人你刚才说,能破财消灾?” “自然”,方长笑了笑,做出一副世外高人,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你年纪轻轻,莫不是那江湖骗子” “哈哈哈,公子叫住小人,想必是有事发生,可需要小人帮您,知天意,改天命?” “既然如此,只要你能说出我所遇之事,我就信你” 方长笑了笑,“今日相遇就是缘分,贫道且为公子算上一卦” 说着方长拿出两个硬币,装模做样的拿在手中晃了晃,又摊开看了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时不时还皱了皱。 看的高衙内几人也是一阵胆寒,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方长沉默了一会这才收回了硬币,一脸愁容的看着高衙内。 “公子您......” “你别支支吾吾的,有事快说”,高衙内也是被方长的表现忽悠瘸了,一脸的焦急。 方长叹息一声,“公子呀,你是富贵之人,命中是一生富贵,只是,只是如今您身边有邪祟,不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高衙内一听此言,当即脸色大变,“道人你可莫要乱说,本公子乃是高太尉之子,怎会有血光之灾,谁人敢伤我。” 一旁的几个小厮也十分不善,握紧了拳头,“道人你在乱说,休怪我等不客气” 方长环视一圈,丝毫没有胆怯,凑近了高衙内继续开口, “公子近日是耳边总有声响,如同怨鬼索命,又时常目生血光,刺痛难忍?” 听到这话,高衙内大惊,顿时心跳加速起来,眼睛瞪大,透着不可置信。 这两日来他就是被这事吓得不轻,晚上睡觉都不安生,总是噩梦连连,就连吃饭喝酒逛青楼都不香了。 但是这事和其他人说起,都是没有听到声音,没有看到红光。 见对方神情变化,方长知道上钩了,继续添油加醋,“这就是有邪祟近身,沾染邪气,若不及早处理,怕是日后......” 后面的方长没有继续说明,但是话都到这里了想必是个人都能知道。 听到这话,高衙内再也没有多想,眼前这人说的是一字不差,肯定是有能耐的,当即握紧了方长的手。 “道长,小仙师,还望先生救我一命,我定当有厚礼相赠啊” 厚礼,看我不讹死你。 方长笑着也是赶紧握紧了对方, “公子,你我有缘,我辈之人,自当行善事,结善缘,再说公子生来命数富贵,我必当帮助公子,保公子一生无忧啊” “好好好,多谢小仙师” 第9章 敲诈,2万两黄金 一间点着烛火的房间内。 张贞娘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眼神带着几分愁苦,手里紧紧攥着方长的那个黑色手机。 似是想从这冰冷的手机中,寻的一丝暖意。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锦儿端着一个餐盒走了进来。 “娘子,吃点东西吧!”,锦儿将几个糕点取出东西放在桌上了,“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张贞娘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有什么胃口”。 见自家娘子如此,锦儿也是一阵心疼,上前牵住了自家娘子的手。 “娘子,你还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等那人回来咱们就能一起逃出去了”。 张贞娘手头紧了紧,带着问询的眼神望向锦儿,“你说那人会回来救我们吗” 锦儿咬了咬牙,语气十分很定, “一定会的,那人的宝贝都在我们手里,他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锦儿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根本没底,他们与方长相识不长,对方还是个欺辱娘子品行不端的人。 更何况对方面对的是高衙内,要知道之前林老爷都不敢为娘子讨回公道,只能忍气吞声任由娘子受欺负。 如今那人已经逃出生天,整整一天了,没有半点音讯,回来救他们的可能可想而知。 只是如今娘子这副模样,自己若不这么说,怕是更不会吃东西。 听完锦儿的话,张贞娘眼中这才多出一抹亮色, 抿了抿嘴角,这才来到桌子旁,伸手拿出一块糕点品尝。 还没来得及入口,只听得外边一阵喧闹声传来。 “就是这里,贫道观这里黑气弥漫,这妖邪必定就在这里”, 方长领着一众人一路来到内宅之中,指了指张贞娘所在的房间。 高衙内见此,更加是深信不疑,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告诉方长,就是这里总是听到声音,对方就找到了这里,果真不是一般人啊。 高衙内急忙上前一步,“小仙师,还请你赶紧大显神威,尽快处理这妖邪啊” 说着就引着方长向房间内走去。 由于锦儿刚进来,这会儿匆忙门并没有锁死,只是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门。 张贞娘此时刚站起身,见有人进来,也是急忙上前欠了欠身。 不等张贞娘开口,高衙内就让开身子,“小仙师,请进” “还不快见过小仙师”,高衙内冲着张贞娘吩咐一声。 张贞娘见来人是方长,微微愣神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朝方长行了一礼,“见过仙师” 方长只是简单扫了一眼,故作不知的问道:“这位是?” 高衙内带着几分得意笑了笑,“这是我的一位外室,一直安置在这里” “哦,原来如此”,方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贞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什么你的外室,明明是我的古装“技师” “好,公子先出去,贫道这就开始做法,让这妖物显形” “有劳仙师了”,高衙内说完就往外边走,一点没有留下的意思,只是出门之际又朝张贞娘招呼一声。 “你也赶紧出来吧” 张贞娘抬眸,顿了顿,随即看向方长,想征求方长的意见。 不等张贞娘反应,方长已经来到了高衙内身边,在其耳边小声耳语。 “公子,这女子一直住在这里,时常与邪祟相伴,沾染不少邪气,怕对公子有损,如今公子还是让她少与人接触为好,待贫道处理好一切,公子再......” “好好好,多谢小仙师提点,有劳小仙师” 随即对甩了甩袖子,对张贞娘吩咐一声,“你就待在房中,协助仙师” 说完遍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房门。 “公子且在院中稍候”,方长啪的就一本正经的关了门。 门一关上,方长严肃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带着一抹坏笑,看着张贞娘。 张贞娘下意识的想要扑进方长的怀里,但是脚步才刚刚迈开就停了下来。 见此方长嘴角一抽,直接跨步上前,一把搂住眼前的美娇娘! 方长把脸也靠近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怎么样,小娘子可有想我啊!” 方长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张贞娘防不胜防,张贞娘作为一个最为传统的古代女子,哪见过这阵仗。 此刻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 只是方长依旧抱着没有松手,张贞娘倔强的扭了扭身子,“你,你快放开,锦儿,锦儿还在屋里” 张贞娘被方长羞得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方长也没太听清, 依旧抱着对方, 此时房内传来一阵响动,锦儿从屋里的柜子里钻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臊的满脸通红。 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都还是个纯粹的新手,哪见过见这个。 方长注意到锦儿,这才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松开张贞娘,只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咳嗽一声。 “你怎么在屋里” 锦儿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张贞娘急忙从方长手中逃离,来到锦儿身边,红着脸淬道, “你这人自己扮做锦儿离去,没有半点音讯,锦儿自然不能露面,只能躲在房中, 我们在此地担惊受怕,你一来就欺负我”,说着张贞娘又是眼眶红了起来。 方长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便上前拍了张贞娘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了,好了,我这回来救你们了嘛”,方长摇了摇张贞娘,笑着打趣, “再说了你这种大美人我怎么会不管不顾,我还要救你出去,带你去找你丈夫呢” 这还刚说完,方长就反悔了,自己没事提这个干嘛。 果然张贞娘神情变得复杂,先前还挂在眼边的泪水更是冒了出来。 “你这人端的不是好东西,怎的如此作贱于我,亏得我,亏得我.....呜呜呜呜” 方长急忙,上前搂住张贞娘,“好了,这不是说笑呢嘛” 见对方依旧顾影自怜,垂泪不断,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如今还是得先帮你们脱身” 此时张贞娘这才停止垂泪,只是看着方长的眼神还是带着几分幽怨。 “我的手机,你放哪里了,我现在要用” 张贞娘擦了擦眼角泪水,望向锦儿,锦儿这才从床内侧的缝隙中拿出了方长的手机。 方长看了看电量43%,还够用,于是点开离线音乐,放弃了几个诡异恐怖音效,同时还大声的念起了一些晦涩难懂的神棍语录。 这一套操作下来,听的外边的人是深信不疑,就连此前那些个小厮都一个个脊背发凉。 自己看守了这么久的宅子有妖邪鬼物,任谁想来都会后背一阵发凉。 高衙内也不例外,此刻冷汗层层,后背都是湿的,甚至脚都有些发软,要不是有人扶着,恐怕就摔倒了。 没办法,就他自己离得最近,还早早就听到了那鬼物的声音。 “竟然是真的鬼物” “妈呀,这也太吓人了” “听这动静,看来是那厉鬼了,这小仙师年纪轻轻能解决吗” “应该可以吧” 听着几个下人谈论,高衙内脸色一阵变换,“走,咱们去外宅,莫要在这耽误了小仙师” 一群人是没有丝毫犹豫,连连点头,生怕留在这里出意外。 房间中的方长还在演戏呢,一边放着音乐,一边念念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咒语,还享受着张贞娘给自己按摩。 锦儿还会时不时递过来一小个糕点,送到嘴边。 爽,这特喵在古代就是爽,等自己逃出去,在讹诈高衙内一笔,自己就老老实实当个富家姥爷。 在这个女人给你端茶送水的时代,爽,享受就完事了。 过了大概一堂课的时间,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 方长在宅院门口才找到高衙内等人,也是惹得方长心头发笑。 果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啊,不过这样才好,我就能稳稳拿捏你们了。 方长缓步走来,脸上透着丝丝疲惫。 “公子” 高衙内急忙上前,“辛苦小仙师了,如何,可是已经降服这妖邪鬼物?” 方长叹息一声, “公子,贫道无能啊,今日只能暂且将这妖物封印在此,要想彻底去除还要等到明晚, 明晚是二月十五,乃是阳气最盛之时,等到明日贫道开坛做法定然可以一劳永逸的消除这妖邪” 方长一边说着一边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一张自己处理过的照片给高衙内看。 “此物乃是我仙家至宝,照妖镜,公子且看” 方长点亮屏幕,顿时一阵白光亮起,出现一幅画面。 正是张贞娘的房中景象,此时房中正飘着一团黑雾。 看着这画面宛如实质,再加上这会发光的照妖镜,高衙内已经深信不疑。 当即更加恭敬的对方长行礼,“小仙师啊,小仙师大恩大德,本公子没齿难忘啊!” 高衙内对一旁的小厮招呼一声,当即有人递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正放着数十个大银锭子。 “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小仙师莫要嫌弃”, 高衙内接过托盘,双手送到方长面前,“请小仙师收下,事成之后定当还有重谢” 方长看了看那银钉子,的确个头很大,很养眼,方长虽然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多少钱,按照此前张贞娘给自己的做对照。 这里估计也就是只有500两银子左右,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毕竟这个时代30两银子就够最普通一家人吃喝一年不愁。 但是这还远不到方长的预期,毕竟这么肥的猪,可不容易错过啊。 方长做出一副高人风范,推了推,“公子无需如此,我们相遇即是有缘,公子不必如此” “还请小仙师收下,这只是一点心意,谢小仙师救命之恩” 方长又假模假样的推托了两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紧接着方长又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粒口香糖,放到高衙内手中。 “公子,你今日邪祟沾身,精气亏损,这是我道家仙丹,服用可补充气血,延年益寿” 高衙内小心翼翼的端着这里“仙丹”,仔细打量,果真色泽明亮,还有一阵清凉诱人的芬芳。 “多谢仙师,多谢”,随即高衙内直接就当众人面吞了仙丹。 旁边一众人看的也是一阵艳羡! 刚一入嘴,只觉得一阵的芬芳从口中绽放,紧接着沁人心脾的甘甜,在紧接着是一阵清凉感,让人神清气爽。 “果真是仙丹,我现在神清气爽,妙不可言啊”,高衙内回味着唇齿间残留的清甜,赞不绝口。 方长看着一脸回味的高衙内,心里冷笑。 算是便宜你了,这可是21世纪的口香糖,能品尝到也是便宜你了,日后可别说我敲诈你了。 方长看着高衙内适时的露出一抹忧色,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注意到方长的神情,高衙内笑着问道,“仙师这是?” 方长沉默片刻,叹息一声, “公子,这丹药虽好,但是你近几日亏空的精气过多,这一粒仙丹怕是不够补充,只是贫道如今这手上只有一颗了” 听到自己补不回来,高衙内顿时慌了,这不就是要他折寿嘛,这怎么行自己还有一世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受,断然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高衙内赶紧握住了方长的手,十分的焦急,“小仙师啊,这可如何是好,还望小仙师救我啊!” 方长见此,叹息一声,“公子呀,不是贫道不帮你,只是这仙丹炼制的材料极其珍贵,而且还需要贫道耗费好几年修为才能炼制啊” 高衙内见方长一副为难的模样,也是生怕方长不愿意炼制,也是立刻就跪在了方长面前。 “小仙师,还望您帮帮我,日后定当厚报啊” 方长也是赶紧搀扶起高衙内,但是脸上还是一脸的为难之色,良久这才咬了咬牙。 “哎,好吧,即是缘分,我就帮到底,答应公子便是” 见方长答应,高衙内这才笑着起身,“多谢仙师,多谢!” 方长扶了扶高衙内,往屋内走去, “公子这仙丹需要,百年的火灵芝,千年的凝冰草,以及三千穗的九穗禾.....” 方长直接说了一大堆,全是各种小说中看来的稀奇古怪的仙草名字。 高衙内听方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却是一样都不知道,甚至听到都没听过,也是再次脸上有些犯难。 “仙师,这些东西我都没听过啊,这可如何是好” 方长笑着拍了拍对方,笑了笑, “公子放心,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这些东西我自然能帮公子找到,只是每一种灵药都价值不菲,只怕....” “仙师放心,只要能弄到这些灵药,钱不是问题” “又公子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方长点了点头,笑的很是开心,“贫道大概估算了下,这些药材全部算下来估计要....” 方长朝着高衙内伸出2根手指,眼神注视着对方。 “两千两?” 方长摇摇头。 “两万两?” 方长露出笑容。 高衙内松口气,毫不在意,“两万两而已,并不难,本公子这就差......” 还没等高衙内的话说完,方长却是再次开口。 “黄金!” 第10章 说!你喜不喜欢我 “什么?” “两万两黄金”,方长肯定的再次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高衙内的脸上也是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反而是生出一丝难色,两万两黄金就是二十万两白银。 如果是两万两银子那他自己就能拿出来,作为高俅最疼爱的儿子,这点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若是两万两黄金,就不那么容易了。 要知道晁盖截取的生辰纲也才10万两白银价值。 看对方面露难色,方长继续说道, “公子,这些灵药都是天材地宝,很多即使是见识超群的公子,你也未曾听过,这物以稀为贵啊! 这仙丹公子你亲自服用过,这效果可见一般啊, 公子若是需要贫道炼制,就明日晌午前备好钱财,贫道去给您寻药,保证晚上就能给您炼制出来三颗仙丹”。 听到方长这话,再加上那仙丹的滋味和功效自己体验过,如今过了这么久,这唇齿间依旧回味无穷。 高衙内在没有犹豫,“好,我明日定当将钱财送来,一切还有劳小仙师了” “那今日就还请公子先回去,贫道还要在这里镇守妖物,我们明日再见” “那就辛苦仙师了” 说完拱手就要离开,丝毫没有提及张贞娘。 只是一旁看门的小厮,见高衙内离开,有些不安,纠结半晌还是开口,“衙内,我们....” 高衙内回头看向几人,顿时心生不悦,此时方长上前一步, “公子,这些人你带走就是,这里毕竟有妖邪鬼物,若是出事,贫道怕是也无心护佑” 高衙内哼哼的瞪了几人一眼,“那就有劳小仙师了,你们几个跟着过来吧” “多谢衙内,多谢仙师” 一直等到众人离开很远,方长这才关门大门,蹦蹦跳跳的回到内宅张贞娘的房中。 “我回来了” 方长推开门,丝毫不在意房内之人,只是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个女子正在宽衣解带。 此时张贞娘,已经褪去了衣衫,只剩下贴身的小肚兜,正准备入睡,锦儿好一点,只是脱了外衫,还穿白色亵衣亵裤。 不得不说这丫头虽然年纪尚小,但着实生的伶俐可爱,妥妥的一个小萝莉。 见方长冲了进来,两人都是一惊,下意识就要叫出来,只是两人都还没出声,就自觉地捂住了嘴巴。 张贞娘赶紧缩回了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锦儿也是急急忙忙开始穿自己的外衣。 两人都是满脸通红。 “怎么睡这么早你们”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张贞娘羞的说话都带着结巴。 方长毫不在意,直接来到张贞娘床边坐下,“给你们看个东西” 说着方长从怀中掏出数十个银锭子,“哗哗哗”的全撒在了张贞娘被褥之上。 “哇,这么多银子”,旁边已经穿好衣服的锦儿惊呼出声。 “这是哪里来的,莫不是你.......”,张贞娘下意识的直起身子,看了看银锭,又打量了几眼方长,生出一丝不悦。 “你这是什么眼神,想什么呢,这是那高衙内给我,可不是我偷来的啊” 听闻方长的话,张贞娘才脸色有所好转,索性不是偷盗来的。 她如今对于方长的印象还是一个色欲熏心,胆大妄为的贼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自己跟着对方也是实属无奈。 方长之前还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是她拿出来的,突然就多出来这么多银子,所以第一想到的就是不义之财。 “那就好”, 说完见方长一直盯着自己看,张贞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坐了起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于是赶紧捂住身前,又缩了回去。 “你,你,你还不赶紧出去,我们要休息了” 方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打蛇随棍上,认同的点了点头,“也是该休息了” 于是对着一旁的锦儿吩咐道,“锦儿这些银子你帮我收好,你今晚去隔壁房间睡吧!” “我...”, 锦儿下意识的要说自己要和自家娘子睡,但是当看到自家娘子此时已经红着脸别过头去时,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于是赶紧收拾起银两,屁颠屁颠的去了隔壁屋子,只是走之前还一脸幽怨的瞪了方长一眼,这才关门离开。 房门一关,方长就不老实起来。 先是倒了一杯水喝,这才慢慢悠悠的来到张贞娘床边,猫戏老鼠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张贞娘被看了一阵羞红,头依旧撇在一边,“你,你这贼厮,你看着我作甚” 方长笑了笑,伸出手,将张贞娘的头扭了过来,“你说我看着你做什么” 方长俯身,凑近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林,娘,子!” 张贞娘顿时被弄得羞怒交加,眼眶又红了起来,只是不等张贞娘说话,方长就已经重重的吻了下来。 同时作恶的手已经侵袭了肚兜, 急促的呼吸声中方长叩开张贞娘的牙关,良久两人这才分开。 此时张贞娘,满脸的羞红,眼眶蓄着丝丝泪水, “你,你就是个坏胚,就知道作贱我,羞辱我!”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嘛” “我”,张贞娘的话还没说完,方长就已经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一呲溜钻进了被窝,将张贞娘压在了身下。 “你既然嫌弃我,又为何还要如此玩弄于我”,张贞娘泪眼婆娑,近在咫尺的看着方长。 “我怎么嫌弃你了,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方长掌握着,温热鼻息打在对方的脸上。 “可,可你,一口一个林,林娘子,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看着这张贞娘,含羞带怯,委屈巴巴的模样,方长更是想继续调戏一番。 “怎么,难道不是吗” 张贞娘泫然欲泣,甚至说话都有几分哽咽, “这,我,我,我如今被你这般玩弄,你端的是负心薄性的贼人,就知道侮辱我,作贱我” 说着泪水就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 方长也是发现自己玩太过了。 随即方长收回了之前的调笑,抽出手擦过对方脸颊的泪水,很是真诚温柔地说道。 “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嫌弃你,早在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迷恋上你了” 这个时代的 女子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的话语,当即就沦陷了。 “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不知我是哪辈子欠你的,如今被你这般玩弄,早已无颜在活在这世上,你若欺我,我就一死了之”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张贞娘的身子却是越来越软。 “我欺不欺你,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一边说着,方长再次重重的吻了上去,不一会儿,床下又多出了一件肚兜,还有亵裤。 床榻旁红烛摇曳了许久,这才停下来。 张贞娘枕着方长手臂,像只温顺的绵小羊羔,窝在对方的怀中, 不得不说这张贞娘真的是妙啊!。 安静了半晌,方长抚了抚张贞娘散乱的青丝,“贞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年纪多大呢” 张贞娘抬眸,侧了侧身,看着方长,“奴家今年十九!” “哦!” 这个回答倒是让方长惊讶,没想到这张贞娘竟然如此年轻,才十九,这妥妥一女大啊! 难怪这么棒! “那,那官人你,年纪多大” “我呀,我今年马上18了” 闻言,张贞娘脸上生出一抹羞红,没想到对方年纪居然这么小。 “你端的不是什么好人,年纪轻轻就这般会折磨人!” “那你喜欢吗?”,方长指尖划过对方脸颊,笑了笑。 贞娘没有回答,只是往方长身上靠了靠。 “你,你如今可有逃走的把握?”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计划”,说着方长又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以及自己明日的计划说了出来。 听的张贞娘眼神一闪一闪。 “这高衙内也有今天,此前欺辱我之时可曾想有今天”,说到这里张贞娘神情闪过一丝落寞。 方长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 “怎么,想林冲了” “没,没有”张贞娘急忙解释,“奴家如今是,是你的人,绝不会想别的男人” 尽管张贞娘如此说,但方长能察觉出,张贞娘还是对林冲有情的。 这方长倒是理解,毕竟张贞娘人设就是忠贞不渝,若不是自己横插一脚,强取豪夺,两人也不会如此。 同样若不是林冲写了休书,那自己得到的也只会是张贞娘的一具尸体。 也正是对方忠贞不渝,善良的品质,方长才会想要得到这张贞娘。 “其实你不用违心如此说,我不是小气的人,你们毕竟有感情,难以割舍很正常” 一听这话,张贞娘反而是紧张了起来,噌的从床上坐起。 “你莫不是不信奴家,奴家可以对天发誓,奴家绝对不是那不忠不洁之人, 奴家既然跟了你,就不会朝三暮四,对于那林大官人如今只是几分歉疚,希望他过的好而已” 说到这里张贞娘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泪水开始打转,“你若是不信奴家就以死明志” “好了好了,谁说不信了”,方长赶紧搂住张贞娘,蹭了蹭对方的脸,“就算我不信全天下的人,也不会不信你的” “当真” “自然,男子汉大丈夫,说是就是” “你信奴家便好”,张贞娘靠紧了方长,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感受着怀中柔软的娇躯,方长再次有了精力,微微侧身,再次将张贞娘压在身下。 “林娘子,你真美”,方长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你又作贱我” “说!你喜不喜欢我!” 方长一边质问,一边威胁对方。 张贞娘被问的又羞又怒,没有回答。 “你说不说”,方长抚摸着张贞娘。 张贞娘嘤咛一声,这才凑到方长耳边,糯声糯气的说道, “自然,自然是喜欢你,你如同蛮牛一般,奴家自是喜欢!” “当真,你没有骗我?你若是骗我,我就把你卖掉!” “奴,奴家怎敢骗你,奴家从来不撒谎,更何况是官人你,况且,况且林大官人此前,日日在忙于军中事务,这么多年很少与奴家,奴家行云雨之事, 如今有了官人,奴家,奴家才知道这女人的滋味” 说到这里张贞娘已是满脸的羞红,“还望官人日后莫要抛弃奴,奴定当好好侍奉官人” 紧接着张贞娘将方长搂得更紧。 方长兴致高涨, “贞娘,教你好玩的” “嗯?” 床榻吱呀作响,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停歇。 明月高悬,皎洁如水。 只叹人间风月,虽不言语,胜过言语。 第11章 好像敲诈太多了 尽管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了, 但是每当闹钟响起的时候,方长都会有一种自己没有穿越的错位感。 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很晚了, 方长习惯性的关掉手机,搂着张贞娘就要继续眯一会。 被折腾了一整晚的张贞娘,神色透着些许疲态,幽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伸出手轻轻推了推。 “官人,今日不是还有要事嘛”,还是赶紧起来吧。 方长扭了扭身子,将怀中的美人紧了紧,“急什么,还早呢,再让我睡会儿” 张贞娘红了红脸,没有多说,只是自己从被窝中钻了出来。 出了房间,此时锦儿已经早早起了床,正在准备热水。 “娘子,你起了,热水马上好了!” “锦儿”,张贞娘看了着顶着两黑眼圈的锦儿,“锦儿,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锦儿顿时脸上一红,昨晚还不是你们两做的好事,那床摇了大半宿。 这让人家怎么睡得着嘛。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娘子你昨晚操劳了一夜,还是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准备就好!” 一听到这话,张贞娘也似乎意识到什么,粉脸瞬间一红,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逗留。 昨晚要说睡得不好的自然是不止锦儿一个。 高衙内一回到府上,就去找了高俅,想要从高俅那里拿一些钱,毕竟自己可拿不出两万两黄金。 只是因为昨晚回去时已经是亥时,此时高俅已经休息,所以高衙内并没有见到高俅。 破晓时分高衙内才堪堪入睡。 本想今早就去找高球商议,只是这一下,却又是和去上早朝的高俅错过了。 但是为了自己能够顺利得到仙丹,滋补身体,高衙内并没有过多犹豫,就擅自进了高俅的府库。 毕竟自己是高俅唯一的儿子,想来必然不会怪自己多花一点银子,毕竟还要靠自己传宗接代。 尽管府库中没有那么多现银,但高衙内从中挑挑拣拣不少值钱的古玩字画,还不到高俅回来就凑出了二十万两白银。 还贴心的换成了黄金。 晌午不到,高衙内就带着5大箱子来到了方长所在的院子。 “小仙师,这钱财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高衙内命令下人打开了放在院子中的5个大箱子。 整整5箱子金灿灿的金条,塞得满满当当,看的方长都是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要知道这一条金条放在后世差不多就是12万软妹币了,这足足5大箱子,怕是有1500多斤。 这折算下来,后世得是近4个亿软妹币啊.! 任何时候国家的财富整体的价值阶梯是类似的。 4个亿放在后世也是很相当巨大的一笔财富,同样在这里两万两黄金也是一样。 这一刻方长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敲诈的太多了,归根结底还是对这古代的银钱购买力不熟悉造成的。 要不是这高衙内愚蠢,而且确实是家底殷实,估计自己已经穿帮了。 方长急忙收拢心神,没有去看那些黄金,面色淡然的上前一步,“好,公子既然已经准备好,我这就去买各类药材” “小仙师可需要我派几个人同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方长心头一紧,莫不是这高衙内是在怀疑试探自己? 方长顿时无数个念头闪过,最后还是决定求稳。 于是笑了笑,“也好,贫道正好需要人手” 见方长如此回答,高衙内也是再无顾虑,此前他也只是怀疑这钱要的太多,是方长自己要截留一些。 丝毫没有怀疑方长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留下几个人就是为了监视方长,他高衙内跟着高俅这贪污私藏可是见得太多了。 高衙内指了声旁的四个随从,“你们几个,今天就帮助仙师购买药材,一定要听仙师的吩咐,听到没有” “是,公子!” “那公子,你且先回去静候佳音,此处多有不便,公子切莫久留啊” 高衙内本就不想多在这里久留,告别了方长就离开了。 留下的四人,看着方长从容淡定,倒是没有多想,只是一想到这院子中有妖邪鬼物,就还是不由脊背发凉。 “你等随我过来”,来到大厅内,方长拿起笔,写了几张纸,递到几人面前。 “这要买的药材很多,需要你们多跑几趟,为了快些备好所有药材,这些药材你们先分头去买,我还需要处理一下这里邪祟的事情”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这....” “怎么,你们不愿意”,方长脸色一变, “公子可是吩咐过,要你们听我的吩咐,要是耽误了公子的事,你们有几个脑袋” 被方长这么一吓,几个人也是在没有迟疑,“我等这就去购买” 方长依旧冷着脸,给几人一人发了两三个金条, “这些药材都比较常见,你们有多少买多少,等你们带回来,我在同你们一起去购买剩下的药” 几个人看着手上的金条,想来这人应当也不是骗子,毕竟这人确确实实让他们去购买药材,而且给的钱还很多。 这也让他们打消了顾虑,这仙师是真的要花钱买药材。 等到将几人打发走,方长立马喊来了张贞娘和锦儿。 “我感觉我马上要暴露了”, 方长指了指院子中的几箱金子,神色有些紧张,“我之前不知道两万两黄金有这么多,我感觉要出事了” 都怪以前看的小说电视,动不动就是黄金百万两,搞得方长对这价值有些拎不清,才造成如如今这局面。 张贞娘看着满满当当的两箱子金子,也是嘴巴张的老大,虽然昨晚方长和自己说过敲诈了高衙内一笔,但此刻看到还是难掩震惊。 张贞娘也是第一次看到方长露出紧张的神情,此前对方都是一个泼皮无赖的样子。 给方长递过一杯茶水,“你先别急,也许这高衙内看不出什么也说不定呢” 方长接过,却是没有喝,只是叹息一声, “这都怪我把两万两黄金看的太简单了,这么多钱,单单一个高衙内是拿不出的,只能是他拿了高俅的钱, 若是几千两就算了,如今这么多,高俅一定会有所反应。 高俅不比高衙内,此人能从一个街头泼皮走到现在,定不是好忽悠的。 一旦高俅察觉,我们很定会出大事的,我们得赶紧逃出城去,只是如此我们就......” 方长望了望张贞娘。 之前方长的计划是慢慢忽悠高衙内,然后让对方厌弃张贞娘顺便敲诈一笔,这样既能救出张贞娘,也不至于太得罪高衙内。 只是如今到了现在,很有可能暴露,只能早点逃走,只是这一逃就必然会暴露,然后被高俅高衙内记恨,甚至成为通缉犯。 张贞娘自然也能想到这些,自然也意识到事情的紧急,“那我们若是不要钱财呢?” “没用的”,方长摇摇头,“那高俅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我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见此,张贞娘也是当即做了决定,上前拉住了方长的手。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逃,不管之后会怎么样,去哪里,我,我都跟着你” 第12章 东窗事发,高俅震怒 感受这张贞娘温热的手掌,方长的内心生出一丝感动。 张贞娘看向一旁的锦儿,“锦儿你,是跟我走还是....” 毕竟自己接下来八成会成为逃犯,自然要征求锦儿自己的意愿。 锦儿上前拉住了张贞娘,“娘子,锦儿不管去哪都跟着你” “既然如此我们得赶紧准备,只是,只是我没有身份腰牌,出城怕是有些困难,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方长有些担忧的看向张贞娘。 张贞娘知道方长来路蹊跷,有很多秘密,也明白方长此时心里的担忧,紧了紧拉着方长的手。 “无妨,我们可以去牙行买一个身份牌,这应该不是难事,然后在去购买一些绫罗绸缎,在买几辆马车, 假装是进城采购的富户,只要出城时多给一些孝敬,他们定不会过多为难,如此一来就可以把这些银钱带走,也能遮掩你的身份” 方长听的连连点头,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果然这张贞娘是个十分能干的女人, 心头一喜,方长就在对方脸上小酌一下,羞的屋内两人都是满脸通红。 “好了,别闹了,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张贞娘推开方长,看向锦儿,“锦儿你去安排马车,我们收拾下就走” 方长也是丝毫不拖沓,同张贞娘回到房中。 张贞娘十分贤惠的收拾方长的衣物,每每看到都十分的奇异。 “你这衣物,虽是古怪,不过这料子却当真是轻盈” 方长笑了笑,继续收拾自己的其他装备,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也是能和外面几箱子金子媲美的宝物了。 等收拾好一切,张贞娘望向方长。 “若是可以,我等下还想去看一下我父亲,你若愿意,能不能带他一起走!” “这个自然,你父亲,不就是我父亲,我们等下顺道一起去便是!” 听到一起去,张贞娘当即心头一暖,但随即就是脸色一红,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也不知等下见了父亲该如何解释,自己和方长如此,现在恐怕是成了一个败坏张家名声的女人。 这时锦儿已经回来,带回来了三辆马车。 不仅如此还顺道去牙行帮方长买了个身份,又买了三个年轻的小伙子当车夫。 而这些仅仅只花了两百多两。 几人趁着没有人回来,就将东西搬上了马车,方长,锦儿和张贞娘都坐在车里,只是方长却是扮成了车夫模样。 一路紧赶慢赶的按照之前商议的购买了一些布匹绸缎,把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若是不细查,完全不会知道绸缎之下全是黄金。 只是当去到张教头也就是林娘子父亲家中时,却是没有见到对方的人,锦儿问了旁边的几个邻居,也是不知道张教头去了何处。 由于事态紧急,方长也只能拉着泪眼婆娑的张贞娘先行离开。 “放心,你父亲会没事了,等我们安顿好,再回来寻他便是” 另一边高衙内一想到今日就有能有仙丹滋补自身也是心情大好,此刻连看附中的那些丫鬟都明艳了几分。 只是才刚进府,准备戏耍一下,就被通知高俅回来了,要自己去书房找他。 高衙内本来就要找高俅,自然直接去了高俅的书房。 “爹,你找我?” 房中的男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面容苍老,尖刀眉下,是一对蛇眼,圆而鼓,虽穿着紫袍玉带,有着上位者的气息,但依旧透着几分狡诈。 听到声响,高俅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横了来人一眼,“听管家说,你今天去府库了?” “是啊爹,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高衙内丝毫没有意识到高俅的神情,依旧笑容满面。 “管家说,你拿了很多银钱,是做何事啊!”,高俅的话语中含着几分怒火,但还是没有发作。 此时高衙内也察觉到不对劲,急忙上前递过一杯茶水,“爹啊,你是不知道,我这是救命用的啊” 高俅扫了对方一眼,接过茶水,哼了一声。 “爹,爹,我跟你说,此前我不是抢了林家那个小娘子嘛,后来我把他安置在一处宅子,可曾想.......” 高衙内将这两天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了高俅,听的高俅脸色黑了又黑。 最后听到送去两万两真金时,手上茶碗一摔,一巴掌呼在高衙内脸上。 “愚蠢,愚蠢至极,什么神仙草药要的两万两黄金,我看你就是被那些个江湖术士给骗了” 高衙内捂着脸,顿时眼泪哗哗的掉,“爹,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给我跪下,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你要气死我,被人生生骗走两万两黄金,我打死你算了” “爹,不可能,那人不可能骗我”,高衙内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况且那怨鬼索命一般的声音,还有那红光都是真的” “哼,一些个江湖把戏,就把你骗成这样”,高俅被气得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也不想想,什么药材要这么多银钱,你可知两万两金子有多少, 连那国库里的天材地宝都能挑一摞了,有什么奇珍异草是国库里没有,你好好想想清楚, 如今我政敌众多,到处有花钱的地方,这生生两万两黄金啊,不是你平日的几十几百两, 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可是我儿,你这是被人骗了呀! 你可知你这是会坏我大事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还看了仙家法宝,还有那鬼物,不可能是骗我的” 高俅被气的直跺脚,“哎呦,我的儿,你怎的如此傻哟”。 “爹,你若不信,我这就把那道人找来,到时候你一看便知”,说完高衙内起身就跑了出去。 高俅见此也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好在老管家及时进来,搀扶住了高俅。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兴许公子能将那人找来呢” “哎,不用想了,你赶紧通知开封府尹,全城戒严,城门严查,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一定要将财物追回,将那人扒皮抽筋” “好的老爷” 高俅叹息一声,也是略显无奈,这两万两金子虽说不至于倾家荡产,但也是能让他稍稍伤一点筋骨。 最主要的自己这面子挂不住,他可是权倾朝野的高俅,居然被一个小人物骗去了两万两黄金。 这无疑是打他的脸,自从得势以来,高俅就在不允许别人欺辱自己,这打脸无疑是让高俅最无法接受的。 果然,等到高衙内来到方长所在的宅子时,已经人去楼空,就连张贞娘也不见了。 这时候高衙内才意识到,自己怕是真被骗了。 于是赶紧回了府,将此事告诉给了高俅。 “爹,爹,爹啊”,高衙内哭着跪在地上, “你要为孩儿做主啊,那人不仅骗了孩儿,还把那林娘子给放跑了” “哼,女人,女人,事到如今你还在想女人”,高俅坐在太师椅上,指着该高衙内怒骂。 “如今要想的是如何抓住那厮,追回钱财,保住我高家的颜面才是” 高衙内见高俅发火,也是不敢继续说,只是跪在地上哭的像个200斤的孩子。 “我已经通知开封府尹,说是那道人私闯民宅,侵犯并杀害了那林家娘子,席卷了财务,畏罪潜逃,现在已下了海捕文书, 你现在去配合临摹画像,我定要这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第13章 跟着他,一直跟着他 一家装潢略显老旧的客栈。 厅内有着几桌客人在吃着东西,一切如常,一个麻衣汉子担着一担柴正送进后厨。 忽的大门进来几个衙役,手中拿着画稿,面色不善的扫视一眼在场众人。 “差爷,差爷,这是有何事啊”,老掌柜急忙上前,笑着躬身询问。 “奉府尹大人令,搜捕贼人,你们这近两日可有生人住店啊”,一边说着那衙役一边展开一张画卷。 “差爷说笑了,小人这客栈自然来往都是些生人” “那你们可有人见过这画上之人啊”,衙役指着画卷。 “哟”,老掌看着画卷,柜摸索着下巴,“这人看着倒是年轻,有点眼熟” “哦,你可曾见过这”,领头的衙役有些激动,紧了紧腰间佩刀。 “此人不仅杀了人还偷盗财务,你若有情报,重重有赏,可如果你知情不报,当同罪论处” “差爷,差爷,小人不敢,小人也不知道见没见过,只是一日前有一位年轻后生来住店,有几分相似而已” 衙役心头一紧,“哦,那人可还在这里,速速带我去找他” “差爷,那位客人是个白面书生,虽开了几日房钱,但是只住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 衙役眯眼看了看老掌柜,“老丈这话可不幸乱说啊!也不怕告诉你,这人得罪的是高俅,高太尉!” 老掌柜眼眸颤抖,不停地摆手。 “小老儿可不敢说谎,差爷不信,您大可上去搜查,只求您别惊着了我的这些客人”,一边说着,一边递上几颗碎银子。 衙役颠了颠,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向后招了招手,“你们几个去楼上搜一下,注意动静” “是” 没一会儿没几个衙役下来,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可疑之人。 领头的衙役笑了笑,将那幅画甩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既然没有,我们就先走了,你仔细看着点,若是你说的那人回来,记得通禀一声,若真是那贼人,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老儿记下来,自然,自然” 等到众人离开,那粗布麻衣的汉子走了过来,“掌柜的,这是?” “官府搜人,经常的事,不用在意”,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十几个铜板,“这是今日的柴钱” “麻烦掌柜的”,汉子拱了拱手。 眼神扫过,那柜面上的画幅,眼眸微动,随即如若无事般的离开了客栈。 “明日记得多送点柴火过来”,老掌柜对着出门汉子喊了一声。 另一边的方长,还不知道已经冬窗事发,一路和张贞娘几人往城门口赶去。 此时已经是四点多钟,刚好是出城的高峰期,还隔着老远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张贞娘掀开窗帘,看了看外边,见排起长队,皱了皱眉,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方长看在眼里,“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平日这个时候虽然出城的人比较多,但是不会排如此长的队伍” 方长掀开一条缝,看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还是安排个人,去前面打探一下吧” 张贞娘点了点头,就让车夫前面打探一番。 方长此刻也是紧张了起来,毕竟这里不是游戏,自己也没有外挂,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张贞娘看着方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了方长的手。 没一会儿,车夫回来, “主人,前面官兵正在戒严,据说是有人杀了人,还抢了钱,现在正对着画像一个个盘查” 方长心头一紧,看向一旁的张贞娘,“我怎么觉得是我们暴露了” 张贞娘皱眉沉思,一时间也是心里没底。 方长又看了看外边,发现队伍在缓慢的前进,“贞娘,这捉拿贼人,为何直接不封锁城门?” “官人有所不知,这开封府尹虽然有权利关闭城门,但是若不是极其重大的事情,比如谋反或者危及皇城,是不会封锁城门的, 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整个大宋的中心,封锁城门,非同儿戏。” 方长听完陷入了沉默,心里也是越发忐忑。 张贞娘紧了紧手中的帕子,“你若是心中不安,不如我们先回城躲藏一阵?” 方长摇了摇头,这个他早就想过,如果留在在城内,只会是成为瓮中之鳖,等他们全部人手集中起来,再想逃出去只能是难上加难。 手中大量金银更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今只能孤注一掷,看能不趁着人手调配不及时混出去了。 如今他们还不确定已经暴露,当然方长不会把自己的命押在这个可能上。 重点是他不相信他们的画像能这么牛逼,又不是后世的照片,如今他换了衣裳,扮成车夫,有了身份牌,应该不会有人察觉才是。 没有在犹豫,“不,夜长梦多,我们就现在走,等会我就下车,去后头牵马,你好生待在马车里,有事让锦儿出面” 说着就起身下了马车,只是在下车那一刻,方长停了一下,对着前面的车夫说了句。 “如果等下有任何意外,不管如何,你赶紧驾车先走,” 这几个新买来的小伙子,并不知到方长的事,只是庆幸自己被大户人家买走了。 此刻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也好奇主人为何打扮成这样。 但是还是赶紧点头答应。 虽然方长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车内的张贞娘和锦儿听到了。 只瞬间张贞娘的眼睛就盈上泪水。 这句话如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这段冰冷黑暗的日子。 自己被贼人调戏,丈夫虽然生气,却还是懦弱的没帮自己出气。 尽管是自己连累的丈夫,害的对方被发配充军,她不怪丈夫,只恨自己。 但作为女人,心底了她也希望林冲能义无反顾的帮自己出气,维护自己,保护自己。 后来自己被方长这个泼皮玷污玩弄,又被其哄骗,最后不得不委身跟着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方长会如此在乎她! 这几天尽管两人过得有点没羞没臊,自己被滋润的也很享受,方长也说了不少好听的话。 但是张贞娘心中其实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这方长毕竟是个品行不端的人,而自己又已经嫁为人妇。 从小的礼教告诉她,自己这般不洁的女子,是不会有人怜惜的,只会被当成为玩物。 但这一刻她心底真正有了安全感,她明白,或许这一刻开始自己已经是死心塌地了。 不管这人,品行多么不端,之后会如何,自己都会跟着他,一直跟着他! 第14章 极限救场,石秀 锦儿听的也是鼻头一酸, 自始至终他都认为方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贼人,骗子。 也为自家娘子的感叹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娘子。 直到这一刻也是对方长有了改观。 锦儿握住了张贞娘的手,“娘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张贞娘的马车走在最前面,因为坐着三个人所以并没有放多少财物,所有的财物都放在后面的两个马车之中。 这也是为何,一旦有情况,就让张贞娘他们先走的原因,只要没有钱财这些人也不会追着她们不放。 随着队伍越来越靠近城门,方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拉住马缰的手也不由的生出细汗。 “哎,停下,检查!”,一个城门领头的守卫拦住了张贞娘的马车。 赶车的小伙立刻跳下来,躬身行礼,“官爷”。 守卫看了看这伙计,又看了看画像,随即敲了敲马车,“你们是干什么的,车上可还有其他人?” “回官爷,我们是来城里采购些布匹的,车上是我家娘子! “让她们都下来,接受盘查!” 这时锦儿掀开帘子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 锦儿向那领头守卫行了一礼,“官爷,我家娘子身子不适,不方便下车还望官爷体谅”。 说着就把两个大银锭子,悄摸的塞到对方手里。 那守卫,小手一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两个银锭子,放入了怀中。 感受到怀中份量不小,对锦儿态度也是180度大反转。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掀开门帘,我等看一眼就行”。 锦儿这才转身,掀开帘子一角,虽然不宽,但是检查的几个衙役已经将马车内看得一清二楚。 除开一个用手帕半遮容颜的美貌妇人,和几段绸布,在没有其他。 “嗯,好了你们出去吧!” 锦儿再次欠了欠身,随即扫了眼一旁的赶车的小伙子。 对方也是赶紧拉着马车就走。 此时张贞娘的马车已经快出了城门,第二辆马车就要跟着出去。 可是刚一起步,却是被守卫再次拦下。 锦儿赶紧小跑回头。 “官爷,这后面两个马车都是我们家的,还望您行个方便”。 说着又往对方手中塞了两锭银子。 那守卫也是心头欢喜,对着锦儿拱了拱手。 “姑娘放心,我们就是对着画卷查一查人,不会弄乱你们采购的东西的” 果然那几人只是照着画卷看了下那个赶车的伙计,然后掀开帘子象征性的翻了翻布匹,没有过多苛刻就放行了。 等盘查到第三辆马车的时候,锦儿以及坐在车内张贞娘都心头一紧。 方长此时也是心跳加快,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官爷”,方长带着谄笑,弓着腰。 “嗯”,那守卫看了看画卷,又看了看方长,眉毛皱了皱,随后又转身去询问那领头的守卫。 顿时方长心跳如同打鼓,一阵危机感上涌。 一旁的锦儿也是看的小手攥紧,车内的张贞娘更是双手合十,祈祷着。 那领头的来到方长这边,也是一阵打量。 方长强装镇定,依旧带着谄媚的笑。 “你到是生的白净啊,身份腰牌带了吗” “带了,带了”,方长从怀中拿出自己的牌子,递了过去。 对方打量了一番,“陈二狗,山东人,19,贱奴,还是今天刚被买的”。 方长又躬了躬身,“今个运气好,主家来城里采购缺人手,这才买的我” 对方又扫了一眼方长的手,露出一丝冷笑,“你这手看起来不像个奴才啊,白嫩的很!” “官爷说笑了,我这此前是给主家算账的,后来主家遭难才流落到此!” “那你这.....” 就在那守卫还要继续盘问之际,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推着一个臭气哄哄的板车急匆匆的从一旁路过。 不小心撞到了方长,顿时夜来香倒了一地,整个城门口臭气熏天。 不仅方长,还有不少的守卫,以及方长的马车,身上都沾了不少轮回之物。 瞬间整个城门口乱糟糟的。 “你干什么呢”,一个守卫一只手压着刀,一只手抓着那汉子质问。 “官爷,官爷,对不起,我这车咕噜坏了,一时间控不住啊”,那汉子缩着脖子,脸上满是惊恐,当即就跪下磕头。 听到这边动静,张贞娘掀开窗帘一角,语气略带不悦,“怎么了,为何还不走” 锦儿心领神会,赶紧来到那领头守卫这边,塞了三个银锭子。 “官爷,麻烦您通融下,这,我家娘子等会生气了” 见此,那守卫也怕这美丽妇人有点什么背景,毕竟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不多见。 反正此人也只是和画卷有几分相似,索性朝着方长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紧接着又指了指那穿着粗衣麻布的汉子,“你把这些桶收拾下赶紧滚,妈的晦气” “谢官爷,谢官爷” 一阵喧闹之后,三辆马车一辆臭烘烘咕噜板车,一起出了城。 走出很远,到了一处山间小路,几辆马车停下,张贞娘这才出了马车。 也顾不上方长臭烘烘的,就扑进了方长怀里。 “刚才真的要吓死我了,你要是被拦下来,我也不活了” “好了,这不是跑出来了吗,再说我现在臭烘烘的,你抱着干嘛”,方长摸着对方的脑袋,很是怜惜。 张贞娘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进方长胸口,哽咽着。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再不松开就把你卖了” 张贞娘擦了擦眼角,嗔怨的怼了对方一眼,这才松开。 一得空,方长就转身看向后边跟着的那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拱了拱手 “刚才多谢这位兄台帮我解围” “不妨事,兄弟莫不是不认得我了” 方长疑惑,“这位兄台我们认得吗?” “两日前,你在客栈管了我一宿,可还记得” 方长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哦哦哦” “此前我来投亲戚,奈何亲戚已不在,身上盘缠那几日也用尽了,饿了许久,若不是你帮我,我怕是要饿死在路边了, 后来掌柜的见我实诚,就让我留下来挑柴,这才得个营生度日” “原来如此,那兄台后来又为何会在这里!” “我今日去送柴,发现官府在搜查,一看那画像我就认出了你, 他们说你杀了人,还抢钱,但是我一听是得罪了高太尉,就知道兄弟一定是糟了陷害, 所以想去通知你来着,只是一直没找到你,后来在城门口看见你被盘查,这才弄了这一出” 方长再次拱手道谢,“方长,多谢兄台搭救,还不知兄台性名” “我叫石秀” 方长点了点头,随即脑子一闪,“你可是那拼命三郎?” “兄弟听过我?” “兄台大名,我早有耳闻,乃是当世好汉啊”,方长也是马屁不要钱,往死里拍,知道他们都喜欢叫好汉。 “哎,兄弟说笑了” 正在两人寒暄之际,张贞娘和锦儿儿各自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过来。 张贞娘先是对石秀行了行礼,“对谢恩公搭救” 方长赶紧向石秀介绍,“这是我妻子” “石秀见过嫂嫂”,石秀急忙行礼。 “恩公客气了”,张贞娘红着脸,转而看向方长, “你也是,自己臭烘烘就在这说,也不知道招呼人家赶紧换个衣裳” 方长拍了拍脑袋, “我这不忘了嘛,有你真好!” 第15章 石秀,我小弟 傍晚时分,高俅的府邸。 高衙内正撒泼打滚的缠着高俅。 “爹,爹啊,这都天黑了,还没有半点消息,就连那林娘子也是没有找到啊, 爹呀,你怎么就是不让开封府尹一起抓那林娘子,反而是说她被那人杀了呢!” 高俅瞪了一眼不成气候的高衙内,事到如今居然还在纠结那个贱女人。 “你,你,你怎么如此愚蠢,气煞我也”,高俅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如果不给那贼人安个杀人潜逃的罪名,又怎么让开封府尹发下海捕文书,全城搜捕, 难道要告诉那滕府尹,是我高俅的儿子,被贼人骗去两万两黄金吗?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高俅甩了甩袖子。 “可是到现在也没见那开封府尹抓到人啊!”,高衙内委屈巴巴的嘀咕。 “哼,如今已发下海捕文书,城内外都在挨家挨户搜查,各州县都会配合抓捕,那人绝对跑不掉,一旦抓到那厮,定要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汴梁城外郊区。 几人不敢耽搁,赶路到深夜,这才来到一处城郊客栈歇脚。 方长点了两桌饭食,但是却留了个心眼,让三个赶车的小伙计先吃,然后去守着马车。 张贞娘看的有些迷糊,也是从没见过让下人先吃的,只是她向来是个小媳妇,自己男人要做什么自然是不会多问。 方长如此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毕竟电视看多了,怕被下药。 再有就是这马车上的财宝,可是关系着他下半辈子能不能好好躺平,自然是需要时刻有人看守。 等饭菜上桌,方长端起一杯酒,望向石秀, “让兄弟见笑了,我这也是留个心眼,这饭食简陋还望兄台不要见怪,我先干为敬” 石秀也端起一杯酒, “哪里哪里,兄弟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行事稳重些最好,到是我现在才想明白” “兄弟是当世好汉,自然是艺高人胆大,请!”,方长献上一记马屁。 “请” 两人对饮一杯,这才入座。 张贞娘坐在方长身边,也是以茶代酒,敬了石秀一杯感谢此前的相助之情。 锦儿则站在一旁为几人斟酒。 方长看着站在一旁的锦儿,眉头一皱,不以为意的喊道, “锦儿,你傻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吃饭啊,这都跑一天了,这酒我自己倒就是!” 锦儿身子一抖,也是还没明白方长的意思,依旧顿在原地,只是看了看方长,又看了看张贞娘。 没办法,他们这种小女婢,向来是主人吃剩下后,她们在再吃一点的。 张贞娘,见此,温婉一笑也是赶紧拉着锦儿坐下,“既然官人说了,锦儿就坐下一起吃吧!” 锦儿这才局促的坐下,只是依旧只敢坐半边屁股,方便随时起身。 心里却是一直在思考。 “这人为什么要我一个小丫鬟,坐下来一起吃,难道这人莫不是想要我....., 记得娘子说过,这个人是个泼皮无赖,流氓色胚,最会做贱女人,那我是顺从呢,还是反抗一下再顺从呢!” 不过很快锦儿就把这念头一甩而空,自家娘子如今跟着他,自己怎么可以想这些。 但饶是如此,一想到之前被对方撞见自己脱衣,还是脸颊一红。 一旁的方长和石秀聊着天,倒是没有在意,只是张贞娘看了看这小妮子,却是没有做声。 “兄弟如今出了城,之后可有打算?” 方长给张贞娘夹了一块肉, “不瞒兄弟。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得罪了高俅,如今成了通缉犯,之后只能远走他乡,找一个偏僻之地,隐姓埋名了!” “哼”,石秀怒气冲冲的放下酒碗, “我虽刚到汴梁几天,但也听过这厮,贪图敛财,欺压良善, 他儿子高衙内更是整日欺男霸女,端的是作恶多端!” 方长没看了一眼张贞娘,笑了笑” “事已至此,不说也罢,兄弟你此后作何打算?” 石秀,顿了顿,叹息一声, “哥哥有所不知,小弟自幼学习枪棒,路见不平则舍命相救,虽得了个拼命三郎的名号,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此番是来东京投奔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只是那亲戚已经不在,如今我已是孤家寡人了” 方长虽然不知道此时的石秀的为何出现在汴梁,毕竟原着中这人出场是在蓟州,不过如今看来情况倒是差不多。 这石秀路见不平都能拼了命,显然就是个老好人,方长自然是有结交的心思,毕竟自己一个逃犯,没两个保镖还真不敢出门。 “兄弟若是不嫌弃,小弟身上还有些钱财,兄弟可愿同我一起寻个僻静安生之地生活,大富大贵不说,吃喝是不用愁的, 当然,我如今是逃犯,兄弟若不愿,也会送兄弟一些钱财,日后奔个前程。” “兄弟说的哪里话,兄弟于我有恩,我理当报答”,说着就举起酒杯。 “此后我石秀,愿意追随哥哥为哥哥牵马坠蹬” 方长也是赶紧拿起酒杯, “兄弟莫要如此,你比我年长,理应我喊你一声兄长才是” 石秀摆了摆手,“哥哥可知道,不以长幼论尊卑,日后跟着哥哥,自是以哥哥为尊” “这!”方长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不太能习惯北宋这个尊卑长幼。 张贞娘却是适时的拉了拉方长的衣袖,示意方长应下。 方长沉眉思索了一下,“好吧,那此后就蒙兄弟照应了” 两人随后又豪爽对饮几杯。 “哥哥此后去哪里可有打算” 方长给一旁的拘谨的锦儿也夹了一些菜,惹得锦儿小脸一红,张贞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到是有想过,如今得罪了高俅,自然是离开的越远越好,所以打算是往东走,再途中慢慢找落脚处” 其实方长还有一半的话没说,要远离东京汴梁自然是南下,只是南下要过长江,这古代的船只航行技术他还是觉得不怎么靠谱。 再有就是南方会有方腊造反啊,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所以只能往东走,只要自己不和梁山掺上关系,应该自己可以找地方当土财主,天天玩女人吃喝等死。 “还是哥哥 想的周到啊,敬哥哥一杯”。 方长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古人拍马屁着实太耿直了些。 你要是实在不知道夸什么,夸我帅也行啊。 第16章 水浒恋爱脑,张贞娘 方长回到客栈房间之时,已经是快十一点。 张贞娘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看向方长。 “真看不出,你居然酒量如此不错,和那石秀兄弟喝这么多也不见你醉,我还以为你今日怕是要醉倒在此呢!” 方长嘴角一歪,这个时代的酒度数真就那样。 方长走上前,从后面搂住了张贞娘,感受着对方丰软的臀儿,在对方耳边吹气。 “那你是想我醉倒呢,还是不想我醉倒呢!” 张贞娘立刻红了脸,扭了扭身子,“哎呀,还在收拾床呢,你,你,别闹!” 方长正准备占点便宜的时候,锦儿的声音从门外边响起。 “娘子,都安排好了!” “你安排什么了?”,方长捏了捏对方柔软的身子。 “哎呀,你又不正经”,张贞娘赶紧挣开方长,幽怨的怼了一眼。 “你和你那兄弟一直喝酒,我就安排阿大,阿二,阿三,锦儿,轮流守夜了,毕竟我们现在还未脱险!” 方长看着眼前这个小少妇,也是心中感叹,没看出,这女人心还挺细啊。 其实这倒不是方长没有想到,而是他本来就打算亲自守夜,毕竟这么多财物,谁来守都不放心。 “不是,阿大,阿二,阿三,他们不会是三兄弟吧,这名字也太草率了吧” “你怎知”,张贞娘有些惊讶。 “锦儿才告诉我的,因为刚好需要三个人,加上他们都是年轻小子,看着虽然瘦了点,但胜在性子老实淳朴,所以就买了他们三个!” 方长咧了咧嘴,牛逼! “锦儿,你进来吧!”,方长突兀的招呼一声。 房间外的锦儿,当即心头一紧。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晚都要睡了,怎么叫我进去啊,莫非这人是要我....。 也对,那人又是要我坐下吃饭,又是给我夹菜的,肯定是对自己有那心思。 可是娘子还在里面啊,难道他是要两个一起?果然是个色胚。 房间中的张贞娘也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方长,知道这人对锦儿有想法,只是这如今她还在这里呢,怎么就可以这样。 张贞娘倒不是什么妒妇,不允许对方纳妾或是对锦儿做些什么,只是为自己感到委屈。 自己没名没分的跟着方长,才不到两日方长又要找女人,这最起码也要逃离危险,有了安定之所才行啊。 如此急不可耐,果然自己在对方眼中只是一个玩物!张贞娘自然是心生委屈。 不等张贞娘开口。 “枝丫”一声,门被推开,锦儿红着脸,有些局促的挪了进来。 “老,老爷你叫我!” “哦,今晚你睡这里!”,方长指了指床铺。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贞娘就红了眼眶,抿着嘴,走到窗边开始孤影自怜。 锦儿也是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看着脚下,一动不敢动。 方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赶紧来到张贞娘身边抱住了对方。 “这突然间是怎么了”,方长晃了晃张贞娘。 对方只是红着眼,看着窗外,依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说话呀,你不说我可就生气了啊”,张贞娘满眼凄凉的扫了方长一眼。 “你要我说什么,你自己的心思,还用我说!你端的是负心薄幸,我,我,我.....” 方长纳闷半天,看了看张贞娘,又看了看锦儿,突然间意识到也许自己的话有歧义。 这才露出一抹坏笑。 “锦儿你先去门口等一下,过会儿再进来”, 锦儿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子就赶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房门一关,方长用力一搂,就把正在那哽咽的张贞娘,抱在了怀里。 “林娘子,莫不是吃醋了?” 张贞娘红着眼,抿着唇, “呸,我早知你是泼皮无赖负心薄幸之人,就知道作贱人家,我怎会吃你的醋!” “既然我负心薄幸,泼皮无赖,那林娘子此前又为何抱着我不放手,如今也不去找你的丈夫,还说什么绝不独活!” 一边说着,双手已经不老实的攻城掠地。 张贞娘被玩的,羞红了脸,身子瞬间就软了下来,但是依旧抿着嘴,看向方长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 “你,你就知道作践我,玩弄我,你既然只把我当成一个玩物,又为何处处偏向我” 方长见对方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总算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也是当即就吻上了那微微颤抖的双唇。 行动比话语来的更加真实快捷。 良久,两人才分开,此时张贞娘已经满脸通红,偶尔有春光乍现。 嘴角还流淌着丝丝口水! 虽然依旧红着眼眶,但是情绪算是稳定了下来。 方长将对方抱着放在自己腿上,“贞娘,我没有把你当成玩物,对你是真心的” 张贞娘没有回答,拢了拢衣裙,抿着嘴唇,把头别向一边。 方长笑了笑,捏了捏对方的挺翘臀儿。 “刚才许是你误会了,我叫锦儿进来是要她陪你睡,我准备今晚守夜的, 如今我们在外边,又带有重宝,除了你,其他人我是一个都不信的” “当真?”,张贞娘这才转过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方长,想从对方眼中看到答案。 “自然是不会骗你,你可是我最喜欢的,林娘子啊”,方长靠近了对方耳边。 “你,你还要如此作贱我!” 张贞娘嘴上这么说,却是主动环住了方长的脖颈, “你真的,真的不会抛弃我吗?我是个嫁过人的女人,我是不干净的!” “当然不会,贞娘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方长轻轻拍抚着对方的后背。 张贞娘松开抱着方长的脖颈的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 “我,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个泼皮无赖,还是正人君子,但是,但是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为了你我真的可以去死, 我不求你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只希望你不要抛弃我,哪怕,哪怕你把我当玩物,也想你能一直一辈子玩我,且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方长也注视着张贞娘,眼神清澈坚定,饱含深情。 方长没有回答,知道对方心里没有安全感,回应张贞娘时温润的嘴唇更加火热的喘息。 最开始,方长的确是抱着很强的目的性,只是为自己找个同伴,顺便玩玩这个美娇娘,可以说纯粹的动机不纯,木得感情,只有套路。 只是到了现在,他明白自己似乎已经陷进去了,或者说早在之前出城之时,方长对阿大说,“若是有事,驾车先走”那时起,自己就已经沦陷了。 不得不说这张贞娘的魅力真的是润物细无声啊! 最作为最传统的女子,不管什么事都把方长想在第一位,有什么委屈却是自己受着。 这样的女人谁不爱呢! 哪怕是刚才那样,也是独自去一旁垂泪,并没有和自己扯皮撒气,甚至都没有一句重话。 和张贞娘在一起方长满满的,自己是对方全世界的感觉,对方真的把“张贞娘”这个角色发挥到了极致。 就像一个骑士,一旦有了选择,就会献上100%的忠诚! 或许这就是水浒版本的恋爱脑! “xx xxx xxx” 第17章 处处追捕,荒野求生 深夜,明月高悬,孤寂而清冷。 方长坐在窗边,翻着手机里的相册, 时不时看向下方的马车,这会儿已经是三点多钟,守夜的人已经换成了阿二。 方长也不知道自己来回翻看了多少次相册,看着相册中的父母,同学,前女友,方长鼻头一酸。 前几天不觉得,如今看着这些心中思念顿时爆发,方长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默默哽咽。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如今自己这个今人却是见到了古时月,以前读书时总觉得,古人看月亮想家,矫情,如今真轮到自己却是一般无二。 讽刺至极! 方长正伤感之时,忽的阵阵声响,虽然声音不大还隔着很远,但是在这安静的夜里还是显得突兀。 方长循声望去,拿出手机,将相机倍数拉到最大,果真看到点点火光跳动,明显是不少人在骑马赶路。 方长没有犹豫,当即就要起身,只是还没等有动作,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哥哥,哥哥,石秀有事打扰” 床上的张贞娘和锦儿,瞬间惊醒,有些惊慌的看了看窗边,发现方长已经走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方长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两人不要慌张。 “怎么了,石秀兄弟”,方长打着哈欠,妥妥一副刚起没睡醒的样子。 之所以如此,这倒并不是说方长觉得石秀是坏人,不信任对方, 若是如此方长就不会留石秀,对方能救自己出城,就能看出对方就是个老好人。 之所以假装如此是不想自己被人看的太透彻,大智若愚才是真智! “哥哥,深夜打扰了,只是小弟听到有马蹄声,心有所虑,故而告知哥哥” 过了数秒,方长这才打开门,“兄弟,你怎的听到” 石秀拱了拱手,“哥哥如今还未脱险,我怎敢熟睡,所以一直注意外边动静” 方长点了点头,看向石秀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和敬佩。 “辛苦兄弟了”,方长拱了拱手,“兄弟赶紧去收拾下,我们现在就动身” 不到五分钟,方长就领着众人匆匆离开了客栈。 一路上都不敢停留,紧着小路,鲜有人烟的路走,丝毫不敢走官道! 一直到快晌午几人才来到一处山野平地,这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石秀跳下马车,“哥哥,这里附近道路平整,应该不远就会有城镇,小弟去前面打探打探” 方长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的确路上没有太多杂草,“那就辛苦兄弟了!” “大家都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等石秀离去,方长这才招呼一声。 此时张贞娘也从马车中跳了下来,方长上前接了一手,“这一夜累了吧” 张贞娘温柔的握着方长,摇了摇头,“我不累,倒是你,一夜未睡,你要不要趁现在睡一会儿” “我不累,放心吧”, 开玩笑,十七八岁的帅小伙,火力壮的很。 这时锦儿拿着一些干粮,点心,还有黄纸包着的肉走了过来,“娘子你们也吃点东西吧” 方长点了点头,幸好自己留了心眼,昨天早早就在那客栈准备了不少吃食,不然现在绝对要饿肚子。 咽了几口干粮,方长只觉得喉咙喇的生疼,急忙吞了几口水,差点呛着。 张贞娘也是赶紧上前拍了拍方长后背。 不是方长娇生惯养,这个干粮可不是白面饼子,包子之类的,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小麦水稻,但是产量低,终究是有钱人的消费品。 像这种行路人吃的干粮,都是稻糠和麦皮再加一点点面粉做出来的,主打一个抗造,饱腹。 方长一个后世的人,突然之间自然是吃不惯的。 早在之前张贞娘就发现方长吃东西挑的很,也不能说挑的很,而是所有吃的东西都一样。 不管是蔬菜还是肉,是炒菜还是汤菜,都一样,都是简单吃几口就放了筷子,完全不是一个汉子该有的食量。 这也让张贞娘意识到,在方长很可能是哪里流浪来的富家公子豪门贵族。 等到方长顺了顺,张贞娘这才将那一包肉递了过来,“官人,你吃点肉吧” 说完就把方长手中的干粮夺了过去,由自己和锦儿分着吃。 因为肉无法长时间保存,虽然干粮带了不少,但是肉也就只有几包,差不多就几人一天的分量。 方长歉疚的看了张贞娘和锦儿一眼,没有多说,自是明白对方的心意。 只是心里已经将这两个女人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约莫一个时辰后,石秀才赶了回来,只是脸上带着几分愁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样” “哎”,石秀叹息一声,“不瞒哥哥,这前方的城镇,已经张贴了哥哥的通缉告示,应该就是昨晚那些人所为, 好在只有画像没有姓名,只是此后大小的州府怕都是如此啊” 这其实并没有出乎方长的意料,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自己,要说高俅猜不到他已经逃出城,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两万两黄金,也的确配的上这待遇。 “哥哥可有打算?” 方长笑了笑,“来兄弟先吃点东西 石秀拿了个饼子,啃了两口,方长这才慢慢开口。 “如今周边府衙定然也在追捕我们,所以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我们之后就不入城,绕路走,吃住都在马车里, 不走官道走小路,但是离开汴梁越远小路上的绿林强人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我们每到一处就大致打听下周围的情况,尽量避开这些强人出没得地点,而且只挑深夜赶路, 虽然脚程慢了些,但是应该能避开不少麻烦”。 石秀听的连连点头,也是很赞同方长的策略。 张贞娘自然是不会有意见,她只会默默支持方长的一切决定 “只是这段时间要苦了你了”,方长握住张贞娘的手。 张贞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抓着方长的手又紧了几分。 第18章 步入宛亭县 接下来的日子,方长在没有悠闲过。 简直就是在玩大逃杀+躲猫猫+荒野求生。 严格按照之前定制的方案,昼夜颠倒,白天就找个隐蔽的地方猫着, 要补充物资都是石秀和阿大三兄弟去附近的城镇购买,顺便探听附近绿林强人的消息。 晚上就赶路,还得刻意去避开绿林强人,所以整整两个多月方长才步入了东平府地界。 这两个月也就路过河流的时候洗个澡,那是头发也没剪,胡子也没刮,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路还真没有遇到很大的危机,就算有也是和他们擦肩而过。 和方长之前想的的确差不多,此地距离开封已经数千里,而且也过去了两个月之久, 虽然方长的通缉还没有撤销,但是已经没有公差挨个盘查。 明显放松了不少。 这一日临近黄昏,方长带着张贞娘几人进了婉婷县县城, 这里位于东平府边界,距离梁山也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方长决定在这里安定下来。 在一家客栈内,方长趴在床上伸了伸懒腰, “哎呦,这几个月可把我累惨了,如今啊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张贞娘在一旁到弄着热水,一边笑着回答。 “可不是嘛,你此前日日夜夜都操心,几乎都没合眼, 我看的都心疼,现在又给你换了新的身份牙牌,此后日子该稳妥些才是” “好了,热水准备好了,赶紧过来洗洗吧”,张贞娘走过来帮着方长宽衣解带。 方长顺势在对方脸上香了一口,“辛苦你了,贞娘” 张贞娘温婉一笑,虽然习惯方长如此,但还是脸红不已。 “哗啦”的入水声响起。 方长躺在大桶内,手扶着两边,眯着眼,张贞娘给方长搓着身子。 方长舒服的发出嘤咛声,只觉得此刻简直太舒服了,全身疲惫尽去,就像是干涸的绿叶遇到雨水。 真说起来,这还是方长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泡热水澡。 而且还有张贞娘在一旁伺候,简直不要太舒服,。 方长一把握住张贞娘的小手,直接把对方揽入怀中。 “哎”,张贞娘惊呼一声,就跌坐在方长怀里。 张贞娘象征性的扭了扭身子,红着脸,也是老演员了,“你这是作甚,我,我还穿着衣裳呢” 方长拥着对方,舔了舔对方耳垂,“无妨,马上你就不会有衣裳了” 张贞娘的耳朵十分敏感,只一下整个人就软的跟水一样,只能任由方长将衣物剥落,一件件丢在一旁。 拥着怀中软绵如水,含羞带怯的美人,方长毫不掩饰的索要着对方每一寸肌肤的占有权。 方长感受着身旁的佳人,在张贞娘耳边轻声耳语, “林娘子,我可想你很久了!” 张贞娘脸颊通红,眼眸含水,又羞又怒,小拳拳捶了捶方长胸口,有气无力,“你,你,你又这般作贱我” “怎么,莫非你不愿意让我作贱,还是说你还想被别人作贱?”, 方长微微用力捏着张贞娘的下巴,语气严肃而霸道, 张贞娘仰着头看着方长,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不,不,我,我,我愿意,我是你的,我只会让你作贱” 方长邪魅一笑,很是满意的张贞娘这受气包的小模样 。 不知过了多久。 张贞娘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吩咐酒楼伙计准备换个房间, 没办法,这两个月来,方长是天天担惊受怕,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 所以现在自然是挥霍了一点! 也幸亏是张贞娘,习惯了! 晚饭的时候方长等人也是再次吃上了还不错的饭食,所有人都有种哭出来的冲动。 这一路上阿大三兄弟自然也是清楚了方长被通缉,但是尽管如此三个人还是十分忠诚的跟在方长左右。 甚至到现在他们和石秀都不清楚那两车锦缎之下全是黄金这件事。 这也让方长很是佩服,这几个人的确是老实人。 和之前一样阿大三弟兄先吃完就去守着马车了,石秀喝了一口酒,这才开口说道, “哥哥,我刚才在周围转了一圈,此地在东平府边界,虽不富庶,但胜在安宁,哥哥若是有意,此地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瞒你说,我正有此意,明日我就去看看有什么好的宅子没有,若是一切顺利,咱们兄弟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是啊,这一路真是不容易啊!” 石秀想起这两个月的山路逃亡,不由得多看了张贞娘一眼。 这一路的辛苦石秀自是清楚,但是张贞娘却是没有抱怨过一句,还需要照顾方长。 虽看着柔弱,但却是个坚强不屈的人,自己家哥哥有这贤内助,倒也是良配了。 “石秀兄弟这一路多亏有你,我敬你一杯”,方长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这是方长实打实的,若不是石秀这一路不知道要出多少麻烦,甚至只要石秀稍微有点歪心思,自己这几人都是必死无疑。 “哥哥哪里的话,我们是自家兄弟,切莫如此伤了兄弟义气”,石秀也是赶紧起身,给自己满上一杯。 方长感慨,豪迈的说道,“都在酒里”,说着就仰脖,一饮而尽。 第19章 再次被惦记的张贞娘 五月下旬,正是初夏,天朗气清,温度凉爽宜人。 客栈内,张贞娘温柔细心的为方长刮着胡须,梳着头发。 “官人,可想过要留长发” 方长闭着眼,听着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响,感受着张贞娘手上的动作,稍稍有些入迷,没有回话。 看着年轻俊朗的方长,张贞娘微微红脸。 “你一个俊俏少年郎,若是留起长发,日后别人见了只当是风流才子, 如今我们已经走出千里,日后小心稳妥些,应当可以稳妥度日” 方长这才睁眼看着张贞娘,笑了笑,“都听你的” 午饭席间,方长特意向客栈掌柜的打听,是否有相熟的房牙,表示自己想在这里办置一处宅子。 很快在客栈掌柜的介绍下方长见到了房牙。 和方长一起的是张贞娘和锦儿,石秀被方长安排和阿大三兄弟一起留在客栈看守马车。 那牙房是个40岁上下的中年人,鬓角微霜,腰背有些佝偻,穿的虽不奢华,但也干净整洁,身上透着几分书儒气。 见到方长,那中年人赶紧快步上前,拱了拱手。 “小老儿周锦,见过公子,公子可是想要购买房地?” 方长上前,拱了拱手,“正是,掌柜的说您老是这县城资历最深的前辈,还望您帮我寻一处好宅子” “这个自然,不知道公子都有哪些要求,例如这地段,宅子大小,宅子的新旧,以及资金预算,都可以告知小老儿” 方长略微思索片刻, “是这样的老丈,我这人喜静,所以这地段啊安静就好,偏一点也没事,宅子不用很大,有的个三进的宅子就行了” 听到方长如此说,张贞娘下意识的想要拉一拉方长,只是方长这话已经说了出来, 怕驳了方长面子,张贞娘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同时周锦看向方长的眼神也是晃了晃。 这白面小儿,可知道这三进的宅子有多大,还说什么不用很大,也不知是不是戏弄老夫。 虽对方长所说的抱怀疑态度,但是周锦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是喜怒不形于色,依旧带着笑。 “按照公子的要求,倒是有几处房产合适,只是这价格却也是不低啊,估计得3000两银子了!” 方长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这点钱还是拿得出的。 见方长落落大方,毫不扭捏,而且生的白净俊俏,周锦自然也就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就带着方长去看了房产。 这里还真就是方长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宅子三进和四进的情况,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他也是电视上听来的这三进四进。 这三进,表示的是三进院子,分为外院,正院,后罩院,也就是内院。 外院大概面积占比30%,含门房、倒座房,用于会客、车马停放。 正院占比40%,正房(主人居)、东西厢房(子女居),是核心生活区。 后罩院占比30%,内院(女眷、仓库)、花园,私密性强的区域。 所以实际下来这一个三进的院子,大小估计得有800-1500平米去了,也就是比四个篮球场还要大。 一般都是地主豪绅才会居住。 所以张贞娘当时才会想要拉住方长,他们这点人有个二进甚至一进都够了。 当方长看到看到第一处房地的时候,就被吓到了, 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大,从进门绕一圈走到最里面足足花了十几分钟。 方长嘴巴张的,那个后悔啊!都是电视害死人啊, 一个个三进的大宅子,结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房间,搞得他一直以为三进的院子只有那么大。 那些个拍电视的妥妥的偷工减料。 方长这个样子,看的张贞娘掩嘴一笑,轻轻挽上对方手臂,“如何现在还要买三进的大宅子吗” 就连一旁的锦儿也是在偷着笑。 方长摸了摸脑袋,有些心虚,“要不还是换个二进的吧” 方长倒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把想法和周锦说了,对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其他任何不满。 紧接着又看了四五处宅子,一直到下午,方长都还不是很满意,都说是有点吵,不习惯。 周锦也是不知道方长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这态度依旧没有丝毫不满意。 最后周锦带着方长来到河边的一处的院子。 “公子你看这处宅子如何。” 方长看着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感觉很是满意,红门高槛,雕梁画柱。 周锦带着几人进去,青石铺路,花园,假山,流水,应有尽有,虽然略显老旧,但依然看得出此前应当十分气派。 方长见走了十多分钟才转一圈,“老丈,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吧!” 周锦笑了笑, “公子说的是,这的确是一处三进的院子,此前是一位老爷的休闲别院,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变卖出来,荒废了下来, 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一般的大户人家并不喜欢,而普通人家又买不起,所以就搁置了下来,如今这主人才降价想出手, 虽然是三进院子,但是如今只要二进院子的钱就能买下, 公子若是觉得可以,稍加修缮,自是不错” 其实方长一来到这里就很是中意,这里距离城区比较远,基本是不会有人常来,这样就不会暴露他们。 这里临河而建,平时能休闲娱乐,若是真有事跳河里还能跑路。 现在更是促销打折,简直就是他们不二之选。 方长按捺下激动的心,拍了拍张贞娘,“你觉得呢,这里怎么样?” “一切你做主就好” “那就这里了” 周锦呵呵一笑,两只眼睛直接眯在了一起,“好,那小老儿这就通知此处东家前来做交割” 紧接着方长又对锦儿吩咐一声,“锦儿你回一趟客栈,把石秀啊大他们带过来,今天我们就住新家” 锦儿很是兴奋啊,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院子。 此时方长正在院子里把玩着张贞娘呢,听到门外的马车声也是立马停止了手上动作, 张贞娘吓得赶紧整理衣裙,只是脸上依旧是红彤彤的。 方长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周锦身后的男子, 生的眉长眼斜,面颊消瘦,下巴垮长,脚步虚浮无力,虽是一副秀才打扮,却是一身地痞气质,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扫了一眼方长,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当看到方长身旁的张贞娘时,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就钉在了张贞娘身上,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女人,极品啊,螓首蛾眉,肤如凝脂,身材婀娜但又饱满丰润, 在看这含羞带怯的红脸模样, 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能被轻易调教的女人, 这可比明艳楼的花魁还要滋润啊! 第20章 吃瘪的李光耀 张贞娘感受到对方那充满贪欲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 赶紧低下头,后退一步躲在了方长背后。 方长自然也注意到对方,也是毫不示弱回瞪对方一眼。 但是那男子依旧不为所动,目光灼热的扫视着张贞娘。 “公子,这位是李光耀,李秀才” “李秀才,这位就是今天要买宅子的...公子” 周锦对着两人介绍,只是一时间想起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方长的名字,只能支吾半天用公子代替。 这时候李光耀才稍微收回了目光,略微仰头,斜眼看着方长眼。 “就是你要买这宅子?” 方长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周锦,“老丈这宅子是他的吗?” 李光耀脸色一黑,袖子一甩,指着方长,“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长没有理会,就像是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一样,完全无视。 周锦见状,赶紧走到两人中间,打了个哈哈,当和事佬。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公子有所不知,这李秀才是此处主家的小舅子,主家今日不便这才让李秀才前来和公子交割” 方长依旧没有用正眼看李光耀,冷哼一身, “如此,那就赶紧走一下流程吧,免得耽误我晚上吃饭” “哼”,李光耀恶狠狠方长一眼又看了一眼其身后的张贞娘,伸出三个手指, “三千两,一分都不能少” 听到这数字,周锦也是神情紧张,看着李秀才, “李秀才,此前你可是说好的做二进院价格售卖,售价2000两,你怎可如此儿戏....” 李光耀横了方一眼,“老东西,你最好别多嘴,我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随即又向方长伸出三个手指,“3000两,一分不少,我说的” 方长知道对方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出气,坐地起价,自是不会惯着他。 “3000两没有,1500两卖就卖,不卖算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话,拉着张贞娘的手就往外走。 “老子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 看到对方转脚要走,李耀光这是才着急起来, 这宅子是他姐夫前两年收的产业,因为位置偏僻,又价格不菲,一直没脱手。 所以贬值了不少,但是成本是1000两,他姐夫现在要求起码1200两,多出来的归自己,所以他才开价2000两。 今天好不容易有人买,要是黄了,怕是又要苦等。 若是如此,还真不好和自己姐夫交差, “行行行,看你可怜,1500两就1500两”,李光耀转身朝着方长喊,语气软了几分。 方长嘴角一抽,妈的真是贱啊,2000两不要,硬是要1500两,这不是找虐嘛。 不过这到底坑了我多少钱啊,这利润这么吓人。 方长慢慢转身,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刚才说错了,我算了下我现在只能拿出1200两,多的拿不出,你要是愿意就成交” “小子,你不要太过分!”,李光耀气的咬牙切齿,“在这宛亭县你做好不要得罪我” “我可没要得罪你,我是只有这么多钱,多的拿不出,若是不行我就去重新找个小宅子就是” 说着方长就又要转身。 这次李光耀学乖了,咬了咬牙,“好1200,就1200,不准再反悔” 说着就掏出了房契。 “我可不像某些人,说好话和放屁一样,还能串味,我说的自然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哼” 张贞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都在方长身后偷笑不止。 这时候门外一阵声响,锦儿带着石秀几人已经到了门前。 “你们先把东西搬进来”,方长对着门外招呼。 又看向周锦,“老丈赶紧走完流程吧” “好,好”老丈赶紧点头,就开始准备需要的契约以及文书。 “贞娘这房子就放你名下!” 张贞娘自然知道方长的情况,自是不会拒绝,挽着方长的手,轻声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石秀阿三等人,开始把车上的几个箱子,还有一大堆锦缎,搬了进来。 李光耀扫了一眼,没有太在意。 “哼,一个布商而已,看小爷回去不整死你,让你的女人在我胯下求饶” 一想到这里李光耀又是心思大动,看向张贞娘,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上手。 等到一切签字手印都处理好。 李光耀甩了甩手,“给钱吧!” “放心,会给你的,跟没见过钱一样”,方长招呼一声,锦儿就拿着两个金条递了过来。 “方长甩给对方,你看看,钱货两清,你赶紧走吧” 看到那金灿灿的黄金,李光要眼睛都直了。 因为普通人一般是不会用黄金的,毕竟黄金除了是钱,也能是高档的首饰。 那可是实打实的顶级硬通货。 可以说能用黄金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李光耀仔细打量一番,最后还是用牙口咬了咬,确实没问题,这才横了方长一眼。 “小子你给我等着” 待那李秀才气呼呼的离去,方长这才看向周锦,递过一个银锭子。 “老丈,今天辛苦了,这是给你的” 周锦看着这个大银锭子,少说也有30两了,可比他的佣金多不少,他的佣金算下来也就20两,还是按照2000两成交来算的。 “公子,这太多了,这!” “哎,老丈是个公道人,我们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老丈多指点,你也累一天了,这是应得的” “既如此,小老儿就谢过公子了”,周锦朝方长拱了拱手。 “公子是个实在人,小老儿也要多说两句,这李秀才,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却是个出名的泼皮无赖,公子今日结怨,日后还要小心才是” “多谢老丈提点,我自然会注意。” “如此小老儿就先走了,公子若有事随时唤我就是” 方长将周锦送出门外,这才发现李光耀还没有走远,依旧看着这边,方长没有理会,把门一关,回了屋子。 “小子啊小子,你就等着吧,你的钱,还有你的女人都会是我的” 第21章 财外漏,李光耀的算计 一整个下午,所有人都沉浸在结束流亡,和换新家的双重喜悦当中。 锦儿和张贞娘开始里里外外收拾起屋子, 石秀去城里购买一些生活所需的东西,以及要吃的粮食和菜品。 阿大三兄弟则是把屋里用不上的,或者是老旧全部扔掉,之后好换新的或者重新修缮。 只有方长闲得蛋疼,只能到处转悠,时不时找张贞娘揩点油。 惹得两个女人一阵羞红。 到了晚上张贞娘和锦儿做了满满一大桌子饭菜, 方长也不分什么主仆,毕竟这么久以来方长都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所以都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大餐,方长和石秀喝酒喝到很晚。 “如今跟着哥哥,我石秀也总算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日后定誓死守护哥哥嫂嫂”, 说完就倒在了桌子上。 惹得方长摇头苦笑,这么大个汉子,喝酒居然不如自己,自己是被高度白酒熏陶出来的,可不是这酒能比的。 与方长这边的开心不同,李光耀一回去都没有回自己的家里,而是直奔他姐夫的赌坊。 这李耀光的姐夫王横,是这宛亭县一个地头蛇,从祖辈开始就搞赌坊,放羊羔息(高利贷),累积了不少财富。 故而慢慢的几代下来就成了这当地一霸。 不仅养了几十个打手,还和县令县尉都私下有交情,一般人真不敢招惹。 而这李耀光虽长得丑,但是却有个姐姐生的妖媚动人, 起初家庭困苦流落烟花,后来被这王横看上为其赎身才脱离苦海。 但是这女人很是有手段,把王横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后成了这王横的妻子。 不仅如此,为了让李光耀能光耀门楣,更是用王横的关系帮他搞了个秀才的名头。 但饶是如此这李光耀依旧成了一个地痞流氓。 此时鸿运赌坊三楼的一个房间内。 李光耀将金子递给了一个中年汉子,不停地诉说着。 汉子生的一脸络腮胡,膀大腰圆,但是却不是肥肉,明显是个练家子,穿的很是富庶,手上带着一个金扳指。 大汉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又审视的盯着李光耀,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人有足足几大箱子黄金?” “千真万确啊姐夫,我今日和他交割房产时亲眼所见啊, 不仅如此还有上好的绫罗绸缎足足两马车啊,我们若是能解决掉他,这笔钱财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而且这人初来乍到,我们要是不早点下手,若是被别人看到了这条大鱼只怕.....!” 虽然这王横看着鲁莽,不聪明,但实际上还是很有脑子的,不然这家业也传不到他手上。 干这一行能存活下来,自然是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这能用黄金的主,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一点王横自是清楚。 “你说的这事,我会安排人调查,若是真的,我自然会去安排” “还调查什么呀”, 李耀光心里着急,就急着搞那小娘子啊,又拍了拍王横的手, “我的好姐夫,你和那县令都相熟,现在动手弄死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过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是万两黄金啊!” 王横听的也是心头激动,但依旧还是摆了摆手, “哎,今日这事就先如此说,刚好你姐今天不在家,我带你去明艳楼耍耍,今天你可是帮我把那宅子脱手了呀” “这,这..”, 李光耀虽然心里念想张贞娘,但是也知道自己这姐夫的性子,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也好,刚好去那明艳楼找小葵姑娘败败火,那娘们也是骚媚入骨,技法一流啊! 至于那个小骚娘们迟早是我的! 时至深夜,虫鸟长鸣,为黑夜谱曲。 方长新买的宅子内。 内院之中一间宽敞的屋子,烛火跳动,房间中,总有似有若无的声响。 床榻上,方长搂着张贞娘,很是恩爱床榻下,满是大大小小的衣物。 “你怎的还如此精神,我以为你会喝醉呢”, 张贞娘靠在方长怀里,糯声糯气,温软中带着几分幽怨。 “这点酒,只会让我更强,”方长拥着张贞娘,感受着对方滑嫩的肌肤, “不过还有就是,林娘子今天做的饭食很不错,我很喜欢,所以精力....” “呸,你又这么作贱我”,张贞娘伸手环住方长,将脸贴在方长胸口, “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便日日做给你吃” “那好,我们如今有了落脚处,自然想日日享受林娘子的手艺”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今日那厮看我的眼神,我感觉怕是会惹麻烦” “怎么,林娘子生的这般好看还不让人看了啊” “哼”,张贞娘爬起身,眼眶微红,“你这是什么话,我,我是你的女人,怎可让别的男人如此看” “哦,那你是要给谁看啊”,方长再次把张贞娘拉入怀中。 “你,你,你每次都这样,为何要这般作贱我,我都这样躺在你身边了,还能给谁看啊!” 张贞娘抹了抹眼泪,就要开始哽咽, 方长也是不想玩的太过火,赶紧紧了紧怀中的佳人。 “好了好了,肯定是我给我看,这辈子都只能给我看” 小拳拳捶了方长两下,张贞娘这才又温顺的躺了下来。 方长捏了捏张贞娘的下巴, “不过今天那人我一看就是个色中恶鬼,估计现在脑子想的都是你呢” 张贞娘脸色一红,“哪有你这样的,我是你的,自是不希望被别人想” “那是,若是你敢希望别人想你,我就把你卖了,卖给那高衙内怎么样” “你,你莫要再作贱我,我整个心都掏给你了,你还要如何” “贞娘,你真好”,方长一翻身又把张贞娘压在身下。 在其耳边细语。 “那李光耀只能想你,而我想怎么都可以,我很兴奋啊!” 张贞娘脸色更红了,“你这个坏胚,就知道作贱我,我是你的,你自然想如何就如何!” “林娘子,我为你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你说,你当如何!” “我,我!” 烛火上下翻飞,不知是火在跳,还是人在笑。 第22章 圈套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长算是享受到了这古代老爷的乐趣。 家里张贞娘和锦儿打理的井井有条 方长每天都是躺在家里当大爷,除了吃喝,就是和石秀喝喝酒畅谈下人生,在没有其他事。 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在玩张贞娘。 日子过得虽然滋润却有着几分乏味。 但是方长依旧没有踏出过宅子,为的就是减少自己暴露的风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一日方长正在院子里教张贞娘下五子棋,石秀跑了过来。 “哥哥,今日我去城内采购,有件事要和哥哥说” “怎么了兄弟”,方长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坐下慢慢说” 石秀坐下,张贞娘给石秀递上一杯茶水,“兄弟喝杯水” “谢过嫂嫂”,石秀接过水杯看向方长。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今日回来的路上,多了一些个贩夫走卒,平时这路上可是很少有人会过来的, 知道哥哥向来心思细腻,故而过来告知哥哥” 方长皱了皱眉,略微思索片刻,转而笑了笑, “许是兄弟多虑了,应当不会是什么大事,也许是恰巧路过,让阿大他们最近多注意些,不会有事的” 石秀,抿了抿嘴, “嗯,既然哥哥如此说,小弟也就放心了” 到了晚上,方长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眼神有些空洞,和平日的闹腾模样截然相反。 张贞娘看着沉默的方长,缓步走上前,来到方长身边, “今日你如此沉默寡言,可是因为石秀兄弟此前说的话?” 方长回过神,看了看一旁满是柔情的张贞娘,嘴角上扬,顺手将张贞娘搂在怀里。 “怎么?可是今日我冷落了你,这是在埋怨我”,方长在对方耳边细语,双手开始变得无赖。 “你休要脑我”,张贞娘并没有离开方长的怀抱,只是红着脸。 “你平日皆是如同饿狼一般,今日忽的如此,我自是担忧”, 张贞娘伸手抚了抚方长的脸颊,继续开口。 “我知你虽看起来纨绔不堪,但实则心思细腻,忧虑颇多,如此这般定是心有所虑, 你大可和我说上一说,奴虽不能为你解忧,但也愿与你共担,不离不弃。” 张贞娘轻声诉说着,说的是这般情深义重,说的是这般暖人心脾。 方长鼻头一酸,把怀中的张贞娘又抱紧几分,俯下身子,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谢谢你,贞娘” 方长松开张贞娘,两人坐了下来。 “今日石秀兄弟所说,定是有问题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如今我还不确定对方目标是不是我,也还是不能确定是何人在打鬼主意, 今日之所以那般说,是怕大家心里担忧,反而漏出破绽, 好比黔驴技穷,有时候什么都不做,让别人看不透,反而是最好的手段。” “你其实不用如此,只要不是官兵前来,我们就不用担忧,哪怕再糟糕,大不了我们逃离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方长暗暗点了点头,的确如同张贞娘所说,归根结底最可怕的是官府,只要不是官府,其他都有回旋的余地。 自己没有外挂,很多事情一时看不透,再怎么思考也是无用。 还是见招拆招,珍惜当下才是。 念头通达,方长将一旁的张贞娘揽入怀中。 方长贪婪地占据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贞娘,你怎会如此勾人” “我,我何时勾你了”,张贞娘喘着气,咬着牙。 “还说没有,为了你我都成逃犯了,你要是不把本大爷伺候舒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我...”,张贞娘抿了抿嘴,脸红不已。 就在方长还在历经战火之时,李光耀正和几个泼皮一起在家喝着闷酒。 “李秀才,这几日弟兄们都去那宅子附近晃悠了,可是那小娘子压根就不出门,也就隔两天有下人进城买点吃穿用度, 他们完全就不与人来往,唯一也就前两天周老头去了一趟,完全不好下手啊” 李光耀听着几人汇报,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重重的拍下酒碗。 “哼,要不是我姐夫一直畏首畏尾,哪里需要你们去找机会夺那小娘子,那骚娘们早就成为我的胯下玩物了” 这几日可把李光耀折磨的啊,睁眼闭眼全是张贞娘那丰润诱人的身姿,还有含羞带怯的模样,就连那明艳楼的姑娘们,他都食之无味了。 可是自家那个姐夫,却只是在多方不停地打听方长这一家的消息,并没有开展其他的行动。 如今过了这么多天,依旧是没有调查出什么很确切的结果。 所以李光耀这才自己找了几个弟兄打算对张贞娘下手。 但奈何张贞娘完全就不出门,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泼皮,一双咕噜眼转了转,阴险一笑, “李秀才,我倒是有个主意,这小娘子,不出来,那我们进去就是啊” “你这是话什么意思”,李光耀顿了顿手上动作,看向说话那人。 “这两天弟兄们发现,那宅子里,除了那主人家,就只有4个汉子看家护院,还有一个小丫鬟, 只要找个由头把他们都骗出去,那这小娘子还不是任由你施围吗?” “好,好”,李光耀当即大喜,但是转瞬就皱起了眉头。 李光耀虽然是色中饿鬼,但也不是纯纯的傻子。 “可是如此一来,若是那些人回来,去官府告官该如何” “秀才放心,如今这么久了以王大哥的通天手段都没有查出那人底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若真到那时,木已成舟,王大哥只会帮你解决后面的事, 你可是他的小舅子啊,以王大哥和县令老爷的关系,这一切还不是简简单单! 到时候那斯的钱和女人还不都是秀才你的,” “好好,六子,还是你机灵”, 李光耀激动地拍着对方肩膀,“只是我们该如何将他们骗出来呢,那人可是足不出户啊!” 六子继续阴恻恻一笑,“最近这几日只有那房牙老周去过那宅子,可见那老周和他有点交情, 我有一个堂弟兄,先前在鸿运赌坊输了些银子, 后来本打算用城外耕地作为偿还,可是王大哥嫌弃那耕地贫瘠,至今补不上缺口” 说到这里,六子讪讪的笑了笑。 “那几处田地我清楚,确实是偏僻贫瘠了些,但是那几处田地刚好就在那厮院落不远处,想来那厮会对这几亩土地感兴趣, 到时候把这地皮的事透露给老周,说这地皮降价甩卖,老周肯定会将此事透露给那人, 到时将那人骗出去勘探地皮,他那小娘子还是任由秀才戏耍玩弄! 只要李秀才愿意,帮我兄弟同王哥说说好话,将这赌债揭过,我那兄弟定会配合你拖住那斯, 保准秀才和那小娘子登顶极乐,那斯都回不来!” “哦”, 李光耀眯着眼看着六子。 其实那人欠钱的事李光耀知道,之所以那人如今还能健全的活着,就是因为这六子一直跟着自己。 看在这点情面上,王横才没有让打手去收拾,只是给他半月时间筹钱。 如今搞半天六子是为自己兄弟处理赌债的事啊。 随即李光耀,冷笑一声, “六子,你兄弟那事,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了,到时候我搞了那小娘子,得了那斯家产,少不了你的赏钱” “可你若是办不成,你那兄弟就得赔命” 第23章 方长出事了 又过了几天,日子依旧稀松平常,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半点波澜。 下午方长正在院子里和张贞娘听歌呢,忽然锦儿跑了过来,说是周锦来拜访。 方长对这个老房牙感觉很是不错,之前对方为了感谢方长此前的出手阔绰,还特意买了些糕点登门拜访回礼。 方长亲自将老周迎了进来。 外院大厅内, “不到半月光景,这庭院已经被公子修缮的如此气派,小老儿差点是没认出来啊”,周锦笑着对方长恭维。 锦儿适时的为两人递上茶水。 “这得多亏老丈此前为我选的这个宅子,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效果啊”,方长笑了笑,抿了一口茶。 “不知老丈近今日来是有何事啊!” 周锦放下茶碗正了正身子,带着几分笑意, “不瞒公子,最近这周边有几亩耕地出售,位置刚好离公子这宅子不远,虽然贫瘠了些, 但是价格十分便宜,只有正常土地的一半价格,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趣?” 方长喝口茶,并没有急着回答。 他之所以住的偏远,不与人交际,为的就是减少露面,减少暴露的可能。 如今他这么大个宅子,连丫鬟下人都没有多买几个,为的就是尽一切可能不惹人注意。 毕竟他有的这些黄金,按照目前这个花法,一天撑死就花两三两银子,他如今还有十九万两的家底。 不说他方长,就算是自己儿子估计也花不完。 妥妥验证了那句话,家里有矿,只要你不去乱造,钱根本花不完。 只是这周老头也是好意,方长倒也没有急着拒绝。 方长放下茶碗,“这个我要问问我家娘子” 说着就要锦儿把张贞娘叫了过来。 这个倒是让周锦颇为意外,毕竟这时代当家做主的都是男人,哪有问自己女人的。 片刻,张贞娘走了进来,对周锦行了一礼,这才来到方长身边。 “你唤我来是有何事?” “周老丈说这附近有几块地正在出售,看我是否有意买下,这不我问问你!” 张贞娘这才看向周锦,周锦又把这几处耕地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不知夫人,你意下如何” 张贞娘思索了片刻, “我觉得可以买下,我们本就不常进城,有了这周边几处耕地,日后自己种点瓜果,倒也图个方便” 其实张贞娘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就是日后若是自己有了孩子,那定然不能坐吃山空,买一些田地,子孙后代也能有个依靠。 只是如今方长和她都还没有正式成亲,所以也是没有付诸于口。 张贞娘毕竟是一个古典传统女子,不像方长一个现代人,在生活这件事上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说, 她的思量最后都落在一个“家”字上。 见张贞娘都这么说了,方长也不会去反驳,也就应承了下来。 周锦见此自然是十分满意,只说明日就联系那卖家,到时再来通知方长去勘探地皮,完善流程。 晚上。 经过几番激烈的交锋之后,方长进入贤者时间,抚摸着张贞娘光滑的后背。 “那块地其实买来也就放在那里,我们如今的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张贞娘整个人蜷缩在方长臂弯里。 “这个我自是知晓,只是人家周老丈也是好心,我们既然打算在这里常住,有个相熟之人自然不是坏事,况且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日后若是.....”张贞娘抿着嘴,和声细语,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长此时正是贤者时间,整个人都沉浸在着释放过后的快感中,也没有过多注意。 “哎,还是早些休息吧”,张贞娘为方长盖好被子,缩进了方长的臂弯之中。 第二日下午,未时,大概3点多钟,周锦过来通知方长去勘探土地。 因为事先说好的,方长自然没有多想。 方长依旧打算把土地放在张贞娘名下,现在只是去看一看土地以及丈量,方长到是没有带着张贞娘。 临走张贞娘为了方长的安全,是让他把石秀以及阿大阿二带上,但是方长拒绝了。 毕竟此前他就有过思量,有些事不可不防。 所以只带上了阿大三兄弟,把石秀留在了家里,毕竟石秀是水浒108将中排第33的,有他在自己才能放心。 张贞娘知道方长的心意,心中感动不已。 “哥哥放心,有我在,家里不会有事的”,石秀拍胸脯保证。 自从来了这里,顿顿有酒有肉,那是吃得好睡得好,所以一个个的都被方长养的健壮不少, 尤其是石秀,大多时间都在练功,这战力更是成倍增加。 方长自是信得过石秀,随即就跟着周锦离开了。 很快几人就架着马车到了田地附近,和方长见面的是两个汉子,都穿的粗布麻衣,面容黝黑。 一个生的面如枯槁,神情憔悴,显然是最近日子不太平。 还有一个尖嘴猴腮,身形有些瘦小,笑的有几分谄媚,正是那六子。 方长见此,倒也没有太在意,若是日子好过谁会卖地呢。 周锦互相介绍了下,按部就班的开始丈量土地,因为土地有些分散,所以耗时并不短。 开始没多久那六子就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找个地解决一下,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继续开始这边的丈量。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石秀在前院练着枪,一杆长枪耍的虎虎生风,长枪划过空气,伴随着呼啸,远不是电视上看的那些套招可比。 而张贞娘和锦儿则是在厨房准备着今晚的饭食。 锦儿清洗着蔬菜,仰着头望着正认真切菜的张贞娘,有些俏皮的打趣。 “娘子,你日日为他做饭,以前你对林老爷都没有这般好呢!” 张贞娘顿时脸色一红,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此时想起林冲,居然有些陌生。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那般恩爱,如今已是许久没有再想起过了,张贞娘心中生起一丝歉疚, 但只是一瞬张贞娘就压下了情绪,怼了锦儿一眼, “就你话多,以后可莫要在官人面前提起林大官人,知不知道! 不然若是官人生气,把你卖了,我可不给你说情!” 锦儿知道自家娘子的性子,丝毫不惧。 “娘子,我看就算提起,那人也不会不开心的,我时常听到深夜他特意喊你林娘子呢! 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人比林老爷更在乎娘子,对娘子更好!” 听到方长喊自己林娘子这件事,居然被锦儿听到了,顿时大囧,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 “你这妮子,莫要乱说,何时有这事,我看你是晚上睡迷糊了,以后你就正院睡去。” 锦儿赶紧摆手认错,“别呀娘子,锦儿还要贴身照顾您呢,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张贞娘这才扬眉吐气般,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你还敢取笑我!” 见自家娘子笑了,锦儿也就放心了,“娘子,你日日费尽心思的做饭食给他,到底为何!” 张贞娘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柔情, “哎,我虽不知他到底是何来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可能是个落难的豪绅贵族富家公子, 所以他吃东西自是挑了些,先前那段日子他可没少吃苦,如今日子安稳,我不亲自给他做,我不放心, 况且他说过很喜欢我做的饭食!我既跟了他,自是要照顾好他!” “可娘子你对他这般好,为何到现在那人都不娶你啊,先前也就罢了,如今已经安定下来,他还是没有娶你的打算,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人,不想对娘子负责!” 一念及此,张贞娘心中苦涩顿生,眼眶瞬间有些红润,如今来到这里也快一月了。 方长虽然对外都说自己是对方娘子,对自己也很好,却是一直没有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张贞娘内心自是忐忑的。 “你莫要如此说,他或许有他的苦衷,况且他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不管是你,还是那石秀兄弟,还是阿大他们,你可曾见过这样的主家,就连我此前都不曾对你这般好过!” 锦儿心里清楚,这话张贞娘倒是一点没有说错,不管是谁方长都一视同仁,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给的钱也多,根本花不完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方长十分尊重他们,这是这个时代他们这些下人从未有过的。 锦儿自己心里这一切都清楚,也知道方长的好,她只是为自家娘子无名无分的跟着对方抱不平罢了。 但这其实并不是方长渣男,不负责,而是方长潜意识里觉得现在两人还在谈恋爱呢,热恋期呢,正是互相钓成翘嘴那个时候,所以才一直没有提及后面的事。 至于对外宣称娘子,也是正常的很,现代人都说女朋友是自己老婆,习惯成自然。 锦儿还想要说些什么,张贞娘却是没有给对方机会。 张贞娘揉了揉眼眶,端起菜盆,走到灶台前。 “好了,不说了,等会官人就回来,要是回来饭菜没熟,那就是我这个妻子的失职了!” 就在张贞娘准备炒菜之际。 一阵呼喊声从外边传来。 “嫂嫂,嫂嫂,不好了,哥哥出事了!” 第24章 离群之计 张贞娘和锦儿所在的厨房是在正院。 而石秀是在前院练枪,一来是看护门庭,二来方长不在自然是避嫌。 所以此时石秀是扯着脖子喊出来的。 张贞娘一听方长出事了,当即脸色一白,手中的锅铲忽的落在地上,发出叮当几声脆响。 张贞娘顾不上任何,急忙跑出院子,身上还套着沾湿的围裙。 锦儿也急忙跟了出去。 “石秀兄弟,到底发生何事了”, 张贞娘跑到石秀跟前,胸口上下起伏,嘴唇有些发白,神色焦急。 石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嫂嫂,这人说自己是周老丈派来的,说是哥哥他们遭遇到了野彘(野猪)袭击,都受了伤。” 此时张贞娘才注意到石秀身后的那个生的有几分尖嘴猴腮的男子。 张贞娘压下心中的担忧,红着眼,强撑着朝那人行了一礼,“这位兄弟,我家官人如今可还好” 六子,也是被这张贞娘的美惊艳了一把,这身段气质(人妻属性点满的),果然是个极品尤物,难怪让那李秀才日思夜想。 六子这个对美色不怎么痴迷的人,都愣神了瞬息。 但只是一下,六子立刻面露焦急, “哎呀,大官人他们现在都受了伤,动不了,这不要我赶紧回来找人,赶紧去救他们啊!”, 说着还不忘焦急的跺了跺脚。 “对对对。现在就去,我们现在就去”,一边说着,张贞娘就要准备动身。 六子见状,赶紧上前阻止, “夫人啊,现在情况紧急,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和这位好汉一起去就行,我们骑马会快得多!” 张贞娘虽然焦急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也能想得到这个问题。 “对,我跟着只会拖慢你们”,转而看向石秀,“石秀兄弟你且快随这位弟兄前去,你哥哥的安危就靠你了” 石秀沉默片刻,虽然心中十分担忧方长,但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稍稍犹豫了下,“可是嫂嫂你.....” “我就在家里,能有什么事,你且放心前去就是,你哥哥还等着你呢!” 张贞娘都如此说了,再加上石秀也担心方长,随即重重点了点头,挑了一匹快马拿上长枪,就奔了出去。 石秀一离开,张贞娘就赶紧扶住了一旁的廊柱,锦儿见此赶紧上前扶住对方,神色焦急,“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张贞娘红着眼,眼眶蓄了许久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 张贞娘双眼有些失神的看向锦儿,“锦儿,你说我是不是个不祥的女人,害了一个又一个”。 “娘子莫要如此说,娘子是好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锦儿满是哽咽。 张贞娘叹息,“这许是老天对我这种女人的惩罚,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我,我就随他去了!” “娘子,,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锦儿握着张贞娘的手,紧紧的握着! 张贞娘松开锦儿的手,强撑着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娘子,娘子你这是......” “我去做饭,等他回家!” 5.30左右,太阳开始西斜, 此时方长他们已经丈量的差不多了。 方长也觉得无聊,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锦没有多说,“我看也是,公子今日辛苦了,明日在处理也是无妨!” 一旁那面如枯槁的汉子,顿时有些不淡定,急忙弓着背上前。 “大官人,这就差东边一块地了,要不今天一次丈量完算了吧”,一边说着一边讨好的笑。 “东边,之前不是在那边丈量过了,怎么还有?”,方长有些不耐烦。 “这,这都怪小人记性不好,忘了哪里还有一块地,您也知道小人这地东一点西一点” 方长此前就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一下午时间,方长觉得他们这路线好像有点绕, 本来从a-b-c-d一条龙,但是硬是被走成了a-c-b-d。 如今现在又来一次,方长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毕竟后世你要是销售做成这样,你也别想吃饱饭了。 见方长脸色变了变,那汉子又是连连道歉,方长也不想太过于与人为难,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几人又开始驾着马车往东行进, 走开不远,路过一处耕地,一个老汉正准备扛着农具回家,见到那面如枯槁的汉子,就顺势招呼了一声。 “老四,这是去哪儿啊,今天怎 么没去找李秀才,那赌债还清了吗!” 面容枯槁的汉子心头一紧,没有作答,只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听到这话的方长,眼神眯了眯,掀开窗帘看向一旁徒步的汉子,“你认识那李光耀李秀才?” 被方长这么一问,那汉子有些局促,说话有些结巴,“是的大官人,我欠了那人一些银钱,所以才卖地还债” 方长打量着对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方的说辞倒是合乎情理。 方长放下帘子,脑子不断思索着。 “李秀才,卖地,看地,李秀才,绕路,绕路,李秀才,李秀才.....”,忽然间方长想到什么。 虽然只是一个一闪而逝的可能,且整理不出完整的脉络。 但方长还是赶紧叫停了马车,“阿大赶紧停车”,随即横了一眼一旁的周锦,就下了马车。 周锦不知所以,但是被方长那一刻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方长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让阿大三人把那汉子按在地上。 阿大他们自是不会有丝毫犹豫,方长的话在他们眼里就是圣旨。 三个十七八岁的壮小伙,下手自是没个轻重,按得那汉子吃痛连连。 “大官人,大官人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啊” 方长来到对方身前,恶狠狠的瞪着对方,“说你们和那李秀才在玩什么把戏?” “我们什么,什么把戏,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汉子尽管疼的次牙咧嘴,但依旧矢口否认。 没办法,这事出了岔子他也是死路一条,自然是不会松口。 “装糊涂是吧,阿大给我把他绑了塞车里,我们赶紧回去!要快”, 方长丝毫不想浪费时间,说完就钻回了马车。 一旁的周锦看的一脸懵逼,尤其此刻方长的脸色更是看的让人发慌,“公子这是?” 方长冷冽的横了对方一眼, “周老儿,你最好祈祷这事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且和你无关!” 第25章 贞娘!不怕了 山林中的一条小道上,石秀载着六子飞奔着,周遭的草木一闪而逝! “这兄弟还有多远啊,你确定是走这条路吗?”,石秀不停的挥动马鞭,焦急地询问。 “就在前面了,哥哥放心,这是近路,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这路我熟得很” 已经奔驰了近半个时辰,这句话石秀问了已不下五次了,每次都是这般回答,石秀心中疑惑大起。 看着此路山草愈发浓密,石秀脑子思路越来越清晰,此前一直担忧方长还没有多想,如今是越想越不对劲。 石秀当即勒住缰绳,马儿顿时前蹄跃起,发出一声嘶鸣。 后边的六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还不等六子叫出一声哎呦。 冰冷的枪尖已经抵在其脖颈之上。 石秀怒喝一声,“贼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我哥哥究竟身在何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你哥哥就在前面,真的就在前面啊”,六子当即就吓的尿了出来,顾不上疼痛,连连求饶。 “事到如今还要骗我,你说不说”,石秀将长枪又往前压了几分,枪尖隐隐出现血迹。 “好汉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贼斯,受死!” 话音刚落,不等对方反应,枪尖已经穿透了对方脖颈,热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枪尖,也染红了路边的野草。 “贼斯,若是我哥哥出了事,我定回来剁碎了你” 没有丝毫停留,石秀转身往宅子的方向赶去,挥动马鞭的频率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 不得不说这石秀真不愧是梁山那群人中少有的有勇有谋的人,任何时局情况都能冷静处理,不会自乱阵脚。 眼下石秀并没有去找方长,而是径直往家里赶,毕竟方长他不一定找得到,但张贞娘他一定能找得到。 若是真有什么异样,与其两边都顾不上,不如先做好一定能做的。 石秀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哪怕方长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最起码要护住张贞娘。 另一边马车内,方长的袖口被攥着拧成了一团,整张脸冷的有几分吓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和从容, “阿大,快些,再快些”,方长扫了一眼马车内捆成粽子的汉子,在对方脸上踹了一脚,对外边又呼喊两声。 阿大焦急的挥动马鞭子,此刻只希望自己变成马,拉着跑。 然而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因为马车跑的过快,根本躲不开路上出现一块石头, “哐当一声, 顿时整个马车就翻倒在了路边! 阿大三人赶紧上前将方长拉了起来,方长顾不上自己,而是焦急的看向马车。 此时整个的轮子已经损坏,自是用不了了,最糟糕的是马儿也受了伤,眼下连站着都有点不稳。 方长心中焦急异常,只能拽起一旁的汉子,“草你麻的,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方长扯着脖子嘶吼,此时对面汉子脸上已经不成人形,嘴里只是吐了几个血泡泡。 方长将其摔在一边,一边嘶吼着,一边不停地踹。 看的旁边的阿大和周锦都是心头一悸,冷汗涔涔。 眼下这个情况,方长知道很定是出事了,而且很定是家里出事了,只希望石秀能不辜负他的期待。 就在方长发泄的时候,山林间传来一阵声响,是马蹄声,还有草木被碾压而过的摩擦声, 转瞬一匹枣红马从山林冲了出来,方长一看马上之人正是石秀。 石秀也见到了方长。 “哥哥,哥哥你没事太好了” 还不等石秀下马,方长就已经跑了过来。 “走,赶快回家,快” 方长没有问石秀为何在这里,石秀同样也没有问方长。 当即石秀调转马头就往家里奔去。 阿大三人对视一眼,押着周锦,拖着那汉子也跟着往家的方向走。 此时方长的宅子内。 锦儿已经倒在了院子门口,额角透着血迹。 张贞娘举着一把凳子指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满是惊恐,“你不要过来,你这畜生,我相公,我相公不会放过你的” 李光耀贪婪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他日思夜想的美娇娘。 “小美人,你相公回不来了,你可是让我一阵好想啊!我恨不得日日夜夜与你共赴巫山”, 李光耀十指虚握,一步步向前逼近。 “呸,畜生,我相公他不是一般人,他一定会回来的”, 张贞娘一步步后退,眼神死死的盯着李光耀,警惕着这身前的恶魔。 “小娘子,别逃了,你都从厨房逃到这里了,你已经无路可去, 还是从了我吧,只要你从了我,你依旧是这宅子的女主人, 日后你就给我日日做饭,而你那相公的钱财,依旧是我们的!” 李光耀上前一扑,张贞娘赶紧将手中的凳子扔了出去,李光耀见状脖子一缩躲开了这一下。 “小骚蹄子,别挣扎了,你这种女人,跟谁不是一样,老子一看你就是被调教过的,以后跟了老子,一样让你夜夜笙歌” “呸,我就是死,也不会受你侮辱”, 张贞娘往后退,手上不断摸索,想要找个东西防身。 可周旋了如此久,房间里能用的,能丢的都已经差不多了,此时身边已经是没有能用的。 就在此时张贞娘发现了床头的一个小筒子,张贞娘灵光一闪,就往床榻扑去。 见此,李光耀嘴角一扬,一步步走近,淫邪地说道, “哼,果然是个小骚蹄子,这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嘛!” 张贞娘握住那个小筒子,就像是握住救命稻草, “呸,你这不得好死的畜生,你在过来,我就用法术杀了你” “哈哈哈哈,小娘子莫不是疯了。法术,你还是乖乖让本大爷爽一爽吧!” 李光耀扑了过来,张贞娘赶紧摁住了小激光的开关,照着对方的眼睛来回不停地晃动。 “这是什么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李光耀眼睛一阵刺痛,只能闭着眼,用手遮挡。 “这是仙家法宝,你还不快退走,不然,不然等下我就用它杀了你”,张贞娘话语有些颤抖。 李光耀此时心头一紧,手不停地挥动着,只是如今它色欲攻心,脑子就只有得到张贞娘一件事。 也是不管不顾得,随手捡起一个凳子就胡乱的往去前砸去。 这一下然没有砸中张贞娘要害,确是砸到了张贞娘的手腕,当即手上一麻,小激光就掉在地上。 这红光一消失,李光耀顿时没了限制,此时睁着血红的双眼,如同恶魔一般就扑了上来。 张贞娘当即就要往墙上撞,准备求死。 只是慢了一个瞬间,李光耀已经扑了上来,将张贞娘死死按住。 “小娘子,你是我的了,哈哈哈” 李光耀笑的疯狂而狰狞,红着眼就要撕扯张贞娘的衣服。 “畜生,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张贞娘眼中含着泪水,伸出舌头就要咬。 就在这时,李光耀突然脊背一麻,紧接着闷哼一声,就往一旁栽了下去, 随着响起的是剧烈的咳嗽。 张贞娘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顿时泪水夺眶而出,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便死死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方长扔下手中的大石块,轻轻拍着张贞娘的后背。 “贞娘!不怕了,我回来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第26章 性格底色,方长暴力血腥的另一面 方长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张贞娘有着前所未有安全感。 尽管方长是个文弱书生,但凡一个壮汉方长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可是就是如此的方长, 为了她敢去和高衙内斗智斗勇,为了她哪怕猜到会有意外也要把自己送出城,为了她哪怕不顾自己也要让石秀留在家里。 这一切都是那个看似强大实则懦弱的林冲比不了的。 许久张贞娘才从方长的怀中离开,听着方长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有些凌乱的衣衫,张贞娘眼中满是柔情。 轻轻抚摸着方长的脸颊,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方长帮张贞娘擦了擦,“我先处理正事” 张贞娘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这时石秀一手提着枪,一只手拖着三个哀嚎不断的人走了过来,将那几人甩在了屋内。 “哥哥留了三个活口,还有几个不小心被我打死了” 三个人在地上蜷缩着,不断地哀嚎,对方小腿的样子,此刻已经不成形状,显然是都被石秀把腿生生踩碎了。 方长没有理会那几人,只是看向一旁不停咳血的李光耀,这方长刚才来的那一下,这李光耀绝对是受了内伤。 方长走上前抓起对方的头发,面色平淡的开口。 “说说吧,你这是为什么要搞我” “咳咳咳,哼”,李光耀咳嗽着,说话磕磕绊绊, “小子,老子看上你女人了,识相的现在赶紧滚, 咳咳咳,把你的钱,还有这骚娘们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以后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谁给你的勇气啊,现在这个时候还跟老子装呢?”,方长冷笑一声,拍了拍对方的脸。 “咳咳咳,小子我姐夫是王横,在这宛亭县没人敢得罪他,就算是和县令大人都有几分交情, 你要是识相,就按我说的,把钱财交出来,把这女人给我玩上一番,兴许日后我玩腻了还能大发慈悲把她还给你” “你这脑子究竟是吃什么长的,你是看不清形势,还是看不懂形势?”,方长又拍了拍对方的脑壳,如同拍西瓜一般。 “咳咳咳,小子,你敢杀我吗,杀了我,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李光耀嘴角透着戏谑的笑, “你若是听我的还能保住一命,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搭上自己的性命,这钱财你一样也拿不住,不如就当是买命钱” 李光耀丝毫不惧,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在王横面前,在自己的性命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方长摇着头,冷笑出声,看了看张贞娘。 此时张贞娘眼中没有丝毫胆怯,丝毫不担心方长会为此舍弃掉自己, 她带着浅笑,看向方长的眼中闪着亮光,那是对方长无条件的信任。 张贞娘心里明白,此刻若是林冲,自己只会是被牺牲的棋子,但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方长,他从未让自己失望。 一旁的石秀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不管方长如何选择他都会支持方长,哪怕是方长将张贞娘抛弃。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女人,而女人在这个时代的确只是个很一般的“物件”。 方长缓缓起身,长舒一口气,拿过石秀手中的长枪,再次走到李光耀身边。 “小子,你敢杀我吗?杀了我不也活不成!”李光耀仰着头,看着方长,嘴角依旧带着讥讽的笑。 方长转了转手中的长枪,并没有看李光耀,而是自言自语。 “其实我以前玩的枪不长这样,那个枪很短,短到只有我巴掌那么长,这个枪,我拿着,很陌生!” 方长来到李光耀身边,蹲下身,看着对方,“所以我并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枪,要是很痛,你别怪我!” 话音刚落,李光耀只觉心口一凉,滚烫的鲜血自心头流淌,瞬间染红了衣衫。 李光耀看着方长的眼睛瞪的溜圆,满是不甘和不可置信。 方长继续压低了身子,凑到对方耳边。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的那些金子是从高俅,高太尉那里骗来的!知道两个月前,东京城悬赏的杀人犯吗,就是我!” 这些话也不知道李光耀有没有听完,只是对方到死眼睛都没有闭上。 霎时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此时的方长脸上还沾着李光耀溅洒的血迹,但整个人却是平静的可怕,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一丝急促。 这一幕看的周围的人,一个个心惊不已,不管是张贞娘还是石秀都只当是方长是个文弱书生。 从没想过方长杀人,会如此果断,毫不手软。 他们不知道的是,方长虽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但是青春期的方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小伙,小混混,二流子。 因此他才有一大群好兄弟,才大二就一群人往夜场里跑。 所以张贞娘初次和方长相遇时,方长浑身上下都是泼皮无赖的气质,那不是演的,那是真的。 哪怕是后来对张贞娘透露着的些许无赖,霸道,占有欲,以及控制欲,都是方长内心的映射。 方长的内心中其实一直有着推崇血腥暴力的一面。 以前是时代不允许,他做个有志好青年。 如今是时代不允许他,做个有志好青年。 方长此刻是看明白了,在这个时代躲是无用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总有人会欺负你,以暴制暴才是真谛。 方长起身拍了拍手,眼眸中透着寒光,冷冷扫了一眼正吓得胆寒的三人,此刻几人似乎都忘记了疼痛。 “说说吧,你们具体是什么计划,都有哪些人知道参与了”,方长的话没有丝毫感情。 几人闻言丝毫没有犹豫就把李光耀的计划说了出来,包括那些人知道这件事那些人参与了。 “也就是说,你们知道和参与这事的也就剩你们三个还有那个卖地的了?” “对对,老爷,大官人,您放过我们吧,我给您当牛做马啊老爷” 方长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杀了吧!” 张贞娘心头一颤,想要说点什么,但吞了吞口水,还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石秀二话没说,把几人拖了出去,几声惨叫之后,整个院子再次归于平静。 张贞娘看着站在尸体边眼神冷冽的方长,觉得很陌生,就像一个太阳突然变成冰球。 张贞娘的呼吸有些急促,想要挪动步子去那人身边,却是怎么都迈不开腿,就像被冻在了原地。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张贞娘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此刻都显得有些刺耳。 方长转过身,望向张贞娘,眼神中的冷冽还没有消散。 方长一步步向对方靠近,伸出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庞。 这一刻看着近在咫尺的方长,张贞娘却是微微向后挪了一小步,幅度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的那种。 但方长察觉到了。 裙摆那微微拂动。 “怕了!” 第27章 娘子,我们逃不掉的 方长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情感,这不像是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张贞娘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透着几分恐惧,但转瞬就满是坚定。 张贞娘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方长伸过来的手,方长能感觉到对方手很冷,甚至还在微微发颤! “相...相公,相公,我们,我们逃吧,像之前那样,去哪里都可以, 钱,我们不要了,我会织布,我织布养你,我们去一个偏僻的山里,我日日为你洗衣做饭,晚上在好好服侍你,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张贞娘说话带着颤音,眼里含着泪,死死握着方长的手,像是松开就会失去一般。 方长看着故作坚强的张贞娘,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手上微微用力,将张贞娘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张贞娘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 方长的下巴紧靠着对方的发髻,还能闻到张贞娘发丝的清香。 张贞娘听着方长的心跳,此刻本该熟悉的胸膛,却是如此的陌生。 “娘子”,方长低沉的声音在张贞娘耳边响起, “别傻了!我们逃不掉的,世界之大已经没有了我们的容身之地, 就算再逃下去,我们依旧会如此,越是逃,我就越护不住你” 方长推开怀中的女人,看着对方的眼睛,“所以这次我不准备逃了” 看着方长坚定的眼神,张贞娘没有犹豫,用力紧紧地搂住了方长的腰肢,垫着脚尖,温柔的吻上了方长的嘴唇。 感受嘴唇传来的温热绵软,方长整个人像是收起了锋芒的刺猬,眼中在没有了之前的冷冽。 张贞娘主动叩开方长的牙关,索取着,有些生疏,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主动的吻方长。 许久两人才分开。 张贞娘用手抚摸着方长的脸颊,看着对方的眼里满是柔情和坚定 。 “夫唱妇随!” 过了没有多久,阿大三兄弟总算是带着那汉子和周锦走了回来。 周锦看着宅子内外,不下七八处尸体,老来成精的他,自然也将这件事猜了个七八分。 不过出乎方长意料之外的是,这周老头倒是没有因此而吓得跪地求饶之类的。 虽然额角冒着细汗,手也有些微微颤抖,但那双满是沧桑的眸子,却很平和,像是知道了自己命运并坦然接受。 沉稳老迈的声音响起。 “公子,不管你信与不信,小老儿和这事无关,公子若是要灭口,小老儿无话可说,只求公子莫要为难我的家人” 周锦朝方长躬了躬身子,低着头并没有去看方长。 方长站在周锦身前,石秀站在周锦身后,旁边阿大三兄弟正按着那个面容枯槁的汉子。 此刻只要方长一个动作,石秀就会让周锦解脱,可能连一丝痛都感觉不到。 “周老丈,你觉得我这人如何?”,方长背着手,漫不经心的询问。 “公子出手阔绰,待人谦和,是,是不多见的好人”,周锦依旧弓着背,没有抬头。 方长冷笑几声,听的阿大三兄弟,脊背发毛。 “可我如今杀了人,如你所见杀了很多人,我还是个好人吗?” 方长话语温柔,言辞恳切,但落在周锦耳中,却犹如恶魔低语,冤鬼索命,让人身子一凉。 “这,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公子,公子......” 周锦接下来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垂着的袖口不停地晃动。 “哈哈哈哈,行了”,方长笑着拍了一把周锦,对方身子猛的一抖。 “周老丈,不管你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我都可以放了你,只要你杀了他!” 方长一指一旁那被阿大几人摁着的汉子。 周锦心头一抖,眼神朝旁边一扫,还不等他有所思量,石秀已经把长枪塞在了自己手上。 “这,这....”,周锦生疏的端着枪,看向方长,犹豫不决。 他知道,自己杀了这汉子,就是方长的同伙,可是若不杀,自己是不可能离开的。 其实方长知道周锦和这事没关系,之前那几人都招供了,但要想暂时压住这事的消息,把周锦拉上船,远比杀了他会收益更大也更安全。 “周老丈,就算你不杀他,我也是不会放过你家人的,毕竟若是你死了,你的家人一定会找到我,纸虽然包不住火的!但我想让它最起码多包一会儿!” 方长背过身去,“你根本没有选择!” 周锦拿着长枪的手紧了又紧,松了又松,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哎”。 一枪就朝那已经不成人样的汉子身上刺了下去。 只是周锦毕竟是个年迈老儒,这一枪下去虽鲜血直流,却是并不致命,所以一直扎了5,6枪,那汉子最后才流血过多而死。 期间那汉子的惨叫哀嚎回荡在整个宅院,听的远在厨房的张贞娘,炒菜的手都顿了顿,眼中满是复杂。 “哐当” 周锦,将长枪甩在一旁,随即就朝着方长跪了下来。 “小老儿周锦日后愿意追随公子,望公子不吝相待”, 说完又给方长重重磕了一个,周锦作为一个老人精,有些事自看的明白。 眼前这少年人,杀了人,不仅不躲不避,而且心思缜密,行事狠辣。 这手下的人虽不多,但周锦看得出一个个都如同死士。 这样的人就如同一条正在慢慢觉醒的卧龙,一旦时机来临,就会一飞冲天。 如今事已至此,主动追随远比被迫来的更有性价比。 这一跪周锦堵上了他整个家族! 第28章 决定起势,成为欺负别人的人 初夏的晚风, 依旧透着几分凉意,月儿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为这夜晚更添几分凄冷。 几个汉子在山林间忙碌着,他们动作很是麻利,但是呼吸却是透着几分急促。 晚上十点多钟,今天的晚饭吃的出奇的晚,甚至有几个菜已经没了热气。 此前气氛活跃的餐桌,今日有些压抑,七个座位如今却是只有六个人围坐在饭桌前。 “主人,都处理好了”,阿大看着方长,并没有动筷子。 方长又看向石秀。 “哥哥放心,那汉子我也已经处理干净”。 方长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张贞娘,“锦儿如何了!” 张贞娘笑了笑,“没有什么大碍,先前已经醒了,这会儿吃了点东西,已经休息了” “明日去寻个大夫,莫要留下病根才是” “诶!” “好了,大家快吃东西吧,都累一天了”,方长故作轻松。 众人这才开始动筷子,因为方长为人和善,此刻大家都饿了,阿大几人也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石秀喝了一口酒,“哥哥此后是什么打算” 方长不断地给张贞娘夹菜,自己确是没吃几口, “如今我们杀了人,逃是逃不掉的,不管去哪儿,总是有人惦记,要想不被人欺负,那就成为欺负别人的人,王横那群人不是想玩麻!那就陪他们玩玩” 方长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看向石秀, “今后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明日起,你就去城里把那些个无家可归的泼皮无赖,地痞流氓都聚集起来, 就说我这大量招募庄客,只需要通过我制定的考核,就能管吃管住,且每月给一两银子。” “哥哥这是?” 方长笑了笑, “既然我们要成为欺负别人的人,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势力,没有人一切都是徒劳,所以我们先要有足够的人手, 若是流氓不够,你也可去牙行买一些,不一定要健壮的,只要他眼底有恨,有对他人的不满,就可以买下!这样的人才会听话,才会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方长的话,说的古井无波,甚至还带着笑,但落在在座几人耳中却犹如惊涛骇浪。 张贞娘和石秀自然看的比阿大三人透彻。 这,这是选拔死士啊! 人一旦有了实力,那么压抑在心底的恨和不满就会以暴力的形式绽放,只要给他们机会,一个个都会是恶魔! 他们就像是一把剑,而方长就是那个执剑者! 但更让张贞娘和石秀惊讶的是,这方长才只是个17岁的少年郎,看样子还是个富家弟子,怎么会对人性有这般精准的把握。 是恐怖,还是恐惧! “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多不超过半月,事情就会彻底败露,所以我们还要对对手多一些了解, 明日起阿大你们三人,轮流去城里调查王横,越详细越好,最好是他何时拉屎吃饭都能知道!到时周锦会配合你们的!” “好的主人” 深夜,明月高悬。 内院的一间屋子,依旧亮着烛火。 房间中烛火下,帷幔摇晃,琴瑟之音起起浮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 方长闭着眸子,轻拥着对方,张贞娘缩在对方臂弯里,眼神复杂。 沉默半晌张贞娘终究是说出了口。 “对不起,都怪我,若不是我,或许就不会这样” 张贞娘说的糯声糯气,自责溢于言表。 方长将张贞娘环了过来,满是宠溺的看着对方,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错,这是我要付出的代价,要想拥有你,就要保护你,这我一开始就知道!” 方长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张贞娘看着方长的眼睛,能看得出对方的眼中满是真诚。 张贞娘眼眶红了红。 “奴,奴很开心,能遇见相公是奴的幸事,还望相公答应奴,日后行事定要万般小心,奴不求其他,只求相公你平平安安,奴自当生死相随” 张贞娘缩在方长的臂弯里,另一只手绕过方长脖颈,轻抚着方长的短发。 “若是哪一日相公累了,就带着奴家去天涯海角,只要相公你开心,就是奴最大的幸事!” “呜呜呜呜呜呜........” 第29章 周博,下注 第二日, 第一缕晨光漫过瓦檐,庭院老树上的露水沿着叶片滴落。 才八点左右,方长就罕见的起了床,张贞娘自是知道方长有事。 细心的为方长穿戴好衣衫,又端来热水,等方长一切处理完又再次耐心嘱托。 “相公莫要忘了答应奴的,当事事小心为上,你若是有事,奴家定不独活!” “放心,去给我做点粥吧,等会我想喝”,方长浅浅亲了张贞娘一口,这才出了院子。 此时大厅内。 石秀,阿大三兄弟,以及周锦都已经到了,周锦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郞。 方长一到门口,几人纷纷躬身行礼。 “哥哥” “主人” “公子” 方长扫了一眼众人,没有言语,直接走到了中央,坐在了最前面的太师椅上。 “大家都坐下说”,方长笑着摆了摆手。 方长开门见山,把昨晚吃饭说的,大概规划再次精准明细的说了一遍。 石秀等人因为知道自是还好。 倒是周锦听到心头颤动不已,只觉得这是一场豪赌,若是这方长借此起势,那他们家族也就飞黄腾达,但若是败了,自然是只有死路一条。 这周锦虽然是个老房牙,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这个时代,房牙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因为不仅要你能识文断字,还要你与官府有点交情,就这两点无疑就堵死了大部分人,所以房牙也就成了一种世袭职业。 而周锦这祖祖辈辈下来,虽不大富大贵,但靠着这个祖业,也是吃喝不愁,所以家族也是人丁兴旺, 周锦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少年,今日他带着这少年来,其实就已经是下了赌注,在无法更改的赌注。 说完计划,方长看向周锦。 “周老丈,如此,我需要在我这院子不远处在修建一处宅子,用于庄客居住,这地皮之事就靠你了,今日能解决吗?” 周锦赶紧站起身,弯腰拱手, “公子放心,小老儿定当办妥,公子若是急用,可现在就提前动工,” “好“,方长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后面补流程,方长自是没有太在意,任何时代都一样,钞能力嘛! “你们就各自忙去吧!” 石秀阿大等人退身离去,只有周锦和那个少年还在大厅中。 周锦笑着,再次拱了拱手,向方长介绍。 “公子,这是我的孙儿周博,今年18岁,如今是个秀才,若是公子看得上,就让博儿留在公子身边,给公子当个差遣小厮!” “小人周博,见过公子”,周博适时一礼。 方长这才打量了那周博一眼, 五官生的端正,170左右的身高,身形偏瘦,和周锦一样,穿的虽不华丽但很是整洁,很是有文弱书生的气质。 方长自然是明白周锦的意思, 一来表忠心,毕竟此前是被逼无奈,如今自己把亲孙儿送了过来,其意义不用多说。 看得出这周博应该是周锦家里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人才, 如此无疑是把自己和方长绑死,这样双方就不会有任何嫌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来是下注, 现在就把周博放在方长身边,日后若是方长得势,那周博这个赌注的收益自是无法估量。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方长自是不会拒绝。 方长亲自来到周博跟前,扶手相待,“好,如此一来,遇事我也能有个商量!” “多谢公子愿意收留,周博此后自当任凭公子差遣”,周博直接拜倒在地,表示跟随之意。 石秀和阿大两人到了城里直接分头行动,阿大去联系周锦安排的人,开始调查王横。 石秀则是去走街串巷的招收泼皮无赖,流氓地痞,甚至是一些流民乞丐都在石秀的招收名单内。 周博则是被方长安排了第一个任务, 那就是去找施工队准备建房子,方长直接给了周博几根金条,差不多得有100两了。 只一个要求,要快,人越多越好,钱不够有的是! 周博也是震惊于方长的出手阔绰,动不动100两黄金,可是1000两银子啊,这他们家一年下来顶多也就500两文银的收益。 这也使得周博对于跟着方长这件事更加的心甘情愿,虽说他一开始也并没有反感。 因为周锦并没有对他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说是遇到一贵公子,家资颇丰,出手阔绰,问他是否愿意追随,谋个生计。 周博自然是不会拒绝自己爷爷,况且跟着豪绅大户,比当房牙要舒服实在得多, 他如今只是个秀才,功名利禄还太过遥远。 所以周博便跟着周锦来到了方长的宅子。 在这个时代工匠手艺人不仅地位低,劳动报酬也不高, 周博只是稍稍抬了抬价格,整个城里的木匠,铁匠,只要是和搭房子沾边的都涌了过来。 不到晌午就已经开始动工,洋洋洒洒近200个匠人,搬运土料跟打仗一样。 而每个人的花费一日才500文,这还是方长定的,若是周博只打算给200文每刚开始。 方长和周博站在门前,看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动静, 方长满意一笑。 “辛苦你了,做的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这么多匠人!”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都有种快进的感觉了,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搭房子。 “小人不敢居功,是公子出手如此慷慨,他们自是感恩戴德,相信不出两日就能基本完工” “哎,你也别一口一个小人了,生分,随意点就是!”,方长摇了摇扇子。 “是,公子” 这时锦儿从后面走了过来,“老爷,饭菜好了该吃饭了!” 方长这才转身看了看锦儿,此时锦儿头上还缠着纱布。 “不是让你带屋子里休息嘛,怎么又跑出来了!” 锦儿小脸一红,“大夫说锦儿已经无碍,可以起来行动的” “哦,那行吧,等会吃饭你多吃点肉,这样才不会留疤,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老爷”,锦儿小脸更红。 “别喊老爷了,我哪里老了,叫少爷,这个好听!”,方长俏皮一笑。 “是,少爷!” “好了,周博我们进去吃饭吧!”,说着方长就往里走。 周博原地愣了半天,还是没有理解方长的话,半天没动。 锦儿注意到周博,这才小声提醒对方,“少爷吃饭都是喊我们一起吃的!” 周博听此,见锦儿不像是忽悠自己,这才有些局促的跟着方长进了宅子。 此时张贞娘已经把饭都盛好了,周博显得有些局促。 见到张贞娘的第一眼瞬间被对方的美丽和气质惊艳了,急忙低下头躬身行礼, “小人周博,见过夫人!” 张贞娘温婉一笑。 “不用多礼,此后都是一家人!赶紧坐下吧!” 等到所有人就座,周博都还十分局促,一直见到锦儿阿大阿二吃的很是自然这才放松了稍许。 自己这个公子,真是处处不一样啊,跟着他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下午的时间,方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期间只有张贞娘给方长送了一点茶水和水果。 方长沉浸的开始思索着应对王横的最佳办法,他需要把各处细节都考虑好,最后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 眼下解决掉王横就是必然,而面对这种地头蛇,那么硬碰硬是避免不了的。 如此一来流血就是必然,那么就绕不开官府, 况且灯下黑,只要能拿下官府,那么自己这个逃犯就不再是逃犯。 没有那个逃犯会正大光明的和官府来往,哪怕日后暴露,那时候官府与自己勾结已深早已是无路可退。 所以眼下就是要拿下官府! 整整一个下午方长都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期间也叫来了周博。 对此对方表示虽然能和官服搭上线,但是若没有点特殊手段怕是很难让官服彻底偏向我们。 晚上, 许久,方长舒了一口气,环抱着张贞娘,邪魅的笑着。 “林小娘子你这叫的,就不怕被人听见了?”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不停的拍着方长胸口。 “你又这般作贱人家,人家声音,还不是你,你喜欢!再说还有谁会听见!” 尽管习惯了方长的骚话,但是每次依旧还是会全身敏感,满脸通红。 “你端的是坏胚,奴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怎会做出半点背叛你的事,奴如今就差没有把心掏出来给你了!” “这不锦儿就在隔壁呢”,方长晃了晃张贞娘,眼底波涛汹涌。 “你,你不就喜欢这样!每每锦儿在隔壁,你就,你就如同蛮牛一般!” 张贞娘此时已经羞得,说话磕磕绊绊。 方长很是满意张贞娘这个温顺可欺的模样, 刚歇一口气又把张贞娘压在了身下。 烛火在翻滚,帷幔在摇晃! 第30章 测试选拔 翌日 顶着两个熊猫眼的锦儿敲响了方长和张贞娘的房门。 “少爷,娘子,石秀大哥回来了!” 方长怀中的张贞娘这才醒来,看了看方长的手机,已经9点半了,急忙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没办法。昨晚被玩了一整晚,她也着实累了! “相公,起来了,石秀兄弟回来了” 方长迷迷糊糊抓了一把张贞娘的柔软,“再来抱一会儿” 张贞娘努了努嘴,别开方长的手。 “起来了,相公,石秀兄弟回来,定然有大事,你若再不起来,奴以后不让你碰了!” 方长贱兮兮一笑,“当真” “自然当真”,张贞娘嘴上这么说着,心头却是一虚。 “好了!我这就起来!” 张贞娘替方长穿戴好,锦儿送过来热水,方长洗把脸就出了院子。 张贞娘看了一眼挂着两个黑眼圈的锦儿,脸色有些红,但依旧笑出了声。 “叫你不去正院睡” “锦儿要照顾娘子,自然要住的近些”,锦儿红着脸,硬着脖子回答。 “好了好了,你这小丫头,一点心思全写在脸上,赶紧收拾下,得去做饭了”, 张贞娘招呼着锦儿,就往厨房走, “下午咱们得去一趟城里,再买几个丫鬟厨娘小厮回来,如今人是越来越多” “啊,娘子还要买丫鬟啊!”,锦儿心头一紧,危机感顿生。 “死丫头,就你话多,放心,以后还是最疼你!”,张贞娘捏了捏锦儿的小脸。 方长来到院子门口,此时周博,石秀,阿二,阿大,已经在等候。 “主人” “公子” “哥哥” 方长点了点头,就看到此时宅子门前的空地上,乌泱泱的挤满了人,穿着都是略显破旧的粗布麻衣。 除了泼皮无赖以外,其中也不乏一些汉子,一看就是良家汉子,只是大多人都是身形消瘦,甚至还有一些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哥哥这里是500人,哥哥是不知道啊,这人多的是,昨天我一招呼这整个县城的泼皮都聚了过来, 这来的还只是一部分,等哥哥筛选完这些,下午还会有两拨人过来啊” 方长上前一步,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肃静,肃静”,石秀大吼一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想来大家都知道了,我要挑选一批庄客,只要你们能通过我的测试,那么就能留下,按照之前说的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一两银子!” “大官人说话可当真,我们可是有这么多人,真的只要通过测试,就能留下?” “是啊,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呢!” “什么测试啊,不会很难吧!” 方长见众人议论纷纷,再次压了压手,这次不等石秀招呼,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放心,测试一视同仁,而且不难,看到那边修建的院子了吗”,方长指了指不远处已经颇具雏形的建筑。 “那就是给通过测试的人修建的!” 所有人看的眼热不已,这可是实打实的,一般的庄客都是睡大拱棚,这特意修建房子给庄客住的,这还是头一回,想来眼前这大官人定是个好人。 所有人此刻都是激情高涨,牟足了劲要通过测试。 “大官人,赶紧说要测试什么吧,我等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个雄壮汉子跳起来高喊。 方长很是满意,指了指西边的一棵大柳树。 “看到那棵大柳树了吗,从这里出发跑4个来回,只要1个时辰之内能回到这里,就能通过测试。” 众人看了看那棵大柳树,心说不就是跑嘛,应当不是难事,方长说完就已经有人往那边跑去。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跟了过去,只稍许,整个人群就离开了原地。 方长并没有阻止,而是让阿大,阿二,骑马一前一后跟着他们,确保不会有人偷奸耍滑。 而方长则是和周博石秀就在宅子门前等他们。 方长此前大概算了下,这四个来回差不多15公里的样子,后世的马拉松42公里一般人5小时。 差不多一个小时8公里,但是因为马拉松式是长跑,越往后越累, 而这个时代的人体能相对较弱,毕竟营养跟不上,所以15公里方长也给了他们两个小时。 这个距离就算身体素质不是特别好,但只要有毅力,还是可以在2个小时完成的。 第一个来回还算好,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从第二个来回开始,就有人开始掉队了。 到第三个来回的时候,已经有人宣布退出,方长自是不会阻止, 石秀看向方长,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哥哥,你这让他们奔跑是何意啊,不应当测试气力吗,如此后面对战王横才有胜算啊” 方长笑了笑, “兄弟觉得,战场之上是一个猛将厉害,还是100个意志坚定,不惧死亡的小卒更厉害啊” 石秀思索数秒,还是不理解, “哥哥,这自然是100小卒更厉害,可这和让他们奔跑,有何关联啊!” 一旁的的周博也是轻笑提醒, “石秀大哥你看,这才第三圈就已经有人退出,这要是能熬完第四圈的定是意志非凡,公子此举就是在测试他们的意志力啊” “原来如此,哥哥真是大才啊”,石秀恍然大悟,看向方长的眼神更加钦佩。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周博皱了皱眉,“公子,这些人很多都是乞丐流民,他们若是食不果腹,怕是很难完成测试啊!” 方长笑了笑, “你说的不错,若是不吃饱的确会有劣势,不过两个时辰,若是他咬牙能坚持住,其实走也是可以走完的, 相反若是开始跑的太快力气用的太多反而后面不一定能跑完,况且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啊”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周博呢喃着。 的确这个世界有的人出生就站在顶点,你所努力追逐的一切只不过是别人一出生就拥有的, 豪绅贵族杀人可以不偿命,贫苦百姓小心翼翼却屡屡遭受欺压,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周博再次对方长拱了拱手,“公子一句话,胜过周某苦读数年” 方长无所谓的扇了扇扇子。 周锦心中却是依旧波涛汹涌,得遇公子,看来我的运气也是不错! 第31章 条命,600两! 到了晌午。 此前洋洋洒洒的500人中,通过测试的只有114人,大多数都是自己主动放弃。 这个数字和方长预估的差不多,尤其其中不少还是流民乞丐。 这个时代成了流民,基本就意味着没有任何退路,成为方长的打手无疑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因此能通过测试方长并不意外 尤其让方长在意的是一个小伙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看就是个小乞丐, 之所以让方长留意是因为这小子走路有些跛行,也是最后一个通过测试的! 能跛着脚通过测试可见这小子意志之坚定。 方长来到那人跟前,“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那小乞丐一看方长和自己说话呢,也是紧张的不行, 不知道该如何做,索性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磕磕盼盼的回答。 “回大官人的话,小人没有名字,父母死的早,周围人都叫我石头,今年应该16岁了” “你这腿怎么回事啊” 小石头当即浑身一抖,这才紧张兮兮的抬头看向方长,只是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恨意。 “小人这腿,这腿是此前被人打的,只因小人的妹妹捡了那人一两银子,那人就活活把我妹妹打死了,我这腿也被打成这样” 说到这里石头的眼睛已满是血丝,双拳紧握,但转瞬就开始给方长磕起头来。 只听得一阵砰砰直响。 “不过大官人放心,小人的腿没有断,要不了多久,小人的腿就会好的, 小人能干活,吃的也不多,求大官人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 小石头一边说着,依旧不断地磕头,眨眼的功夫额头已经满是血迹! 方长让阿大上前搀扶起那小乞丐。 “没说赶你走,我说了只要能通过测试的就都能留下,你如今腿还没有好利索,晚些时候到府里来,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小石头一听自己不仅可以留下,大官人还要给自己找大夫,当即又是一顿磕头,阿大拉都拉不住。 “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以后石头的命就是大官人的” 随即,方长又对着众人招呼, “你们今日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早晨就可以过来这边集合了,到时会给你们安排住所!” 等到众人散去,方长看向周博和阿大阿二两兄弟, “今天下午的测试就交给你们了,顺道给小石头叫个大夫!” “是,公子” “是,主人” 午饭过后,方长带着张贞娘和锦儿,在石秀的保护下进了城。 方长拉着张贞娘,走在大街上,男的面容白皙,样貌俊朗,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女子生的桃花玉面,身形窈窕,妍姿俏丽,一双妩媚的桃花眸里满是柔情。 如此一对璧人,有谁会想到其中之人会是一名逃犯呢! “说来,相公,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逛街呢”,张贞娘挽着方长,看着街边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很是欢喜。 “是啊!开始一直在奔波,后来又一直闭门不出,现在想来,此前倒想错了,大隐隐于市,走出来,我们反而更加安全” 方长看了看天空,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奴家开始就说过,相公生的这般好看,别人看了只当是风流才子,仰慕不已,怎会有其他想法!” 方长笑了笑,将对方拉近了些,凑在耳边说道, “所以你是因为我生的俊俏,这才抛弃林冲跟了我的?,只怪娘子也是生的美若天仙,让我欲罢不能啊!” 张贞娘小脸瞬间一红,推了推方长,“别闹,大街上呢,有,有事回家再说!” 其实这街上也啥可逛的,就是个小玩意,方长除了好奇之外,看的更多的只有贫困穷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一路逛到牙行之时,也只买了几个小玩意,其中两个还是给锦儿买的。 门口的牙人一看到方长几人穿着华丽,自是十分热情的将几人迎了进去。 “大官人,小人有礼了,今儿个是要些个什么人啊?” 方长没有回答, “我们想买一些女婢,小厮”,张贞娘急忙接过话茬。 “哎呦夫人,您来我们这就对了,我们这的货是十里八乡顶好的,小的这就给你带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就牵着一溜的人走了过来! 方长也是第一次直观的看到真实的人口买卖。 曾经这些都只是电视中的一个画面,又或者是历史书中的寥寥几行文字。 此刻眼前男男女女将近20多人,男的都是20岁左右的青壮,女子都是15岁左右,姿容平平, 不用想就知道,若是容貌好的早就被卖去了青楼或者直接被内定走了。 但还是能看见出,这些个也已经是很不错的货色了。 方长扫了一眼,所有人的衣裳加起来估计都凑不出一件完整的, 每个人脖子上被套着圈,手也被绑着,脚上也套着绳索,被死死的限制着。 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伤,甚至有几个女孩身上还是新伤,不断往外渗着鲜血。 所有人都是麻木的,眼里没有丝毫亮光,如同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牙人一扯绳索,所有人都是一个踉跄。 “还不快见过大官人和夫人” 所有人纷纷跪下,“见过大官人,夫人” “夫人,这些,个个都成色尚佳,您挑几个!”,牙人笑嘻嘻的对张贞娘躬身。 一起跪下的时候,带起些许微风,风中夹杂着的血腥味和臭味刺激着方长,方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方长一个现代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方长很难想象,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张贞娘注意到了方长的表情,只当方长受不了这个气味,上前一步想要给对方手帕,捂着鼻子。 可手刚伸出去,却是被方长挡开了。 “也别挑了,这些我都要了”,说完方长转身就往外走。 石秀也立刻跟了出去。 看不下去,实在是看不下去,但是方长知道这些人是时代造就的,他改变不了。 他能做的也是把眼前的处理下,图个心安。 张贞娘看着转身的方长,顿了顿,眼神中却是添了几分柔情。 牙人自然是开心的不行,朝着方长和张贞娘就是躬身, “谢老爷,谢夫人” 地上跪着的人也是面露惊愕,他们这就被买了?平时买的人都要挑挑拣拣,拍拍打打,这才会有人挑走, 众人微微抬头,不确定的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只是此时方长已经出去,只有张贞娘在给牙人付银子。 所有人纷纷朝张贞娘连连磕头,“谢夫人大恩,谢夫人大恩!” 26条命,张贞娘一共付了600两! 第32章 王横,跟我玩鸿门宴? 等到张贞娘出来之时,方长正站在不远处,扇着扇子,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张贞娘走上前,温柔的挽起对方的手臂,贴紧了些。 “我们回家吧!” 方长笑了笑,点了点头。 由于张贞娘买的人多,这些人会由牙行直接送过去,所以方长几人直接就离开了。 只是刚走出不远,就有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拦住了方长一行人。 “这位贵人,我家老爷请您望月楼一叙” 方长看了看来人,十分陌生,况且自己来这么久了,也不曾有过熟人,这突然有人请自己,定然是有鬼啊! “你家老爷何人,我可认得?” “回贵人的话,我家老爷是王横”,那小厮躬身回答。 听到这话方长心里一紧,莫不是李光耀的死就暴露了? 张贞娘挽着方长的手也是突然加重了几分力道。 石秀更是上前了两步,生怕眼前之人对方长不利。 方长压下心中疑惑,轻轻拍了拍张贞娘的手背,示意对方不要激动。 笑了笑,“我与你老爷并不相熟,他为何请我!” “这个小人不知,望贵人恕罪!” 见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方长也不打算耗着, “不巧了,今日我这家中还有事,实在脱不开身,还托你给大官人带个话,今日实在是错失好意,来日定当备好礼品上门拜访!” 说完方长也不等对方回答,抬脚就要离去。 奈何步子还没落地,又是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哈,看来是我王某面子不够啊,不知到王某亲自相邀,阁下可否能赏脸啊!” 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的汉子,大拇指上的金扳指很是显眼。 此时那人已经领着几个泼皮小厮来到方长跟前, 不等方长开口,石秀已经来到了方长身侧,双眼死死的盯着王横。 锦儿也是赶紧来到张贞娘身侧。 方长心中虽然摸不清楚对方这是干什么,但脸上依旧平和淡然。 方长换上浅笑,朝来人拱了拱手。 “想来这位就是王横王大官人了,小弟见过大官人!” “哈哈哈哈,早听我那弟弟说,买我宅子的是个俊朗才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王横一边说着,还扫了一眼旁边的张贞娘, 只这一眼,王横就明白了,为何这李光耀此前一直催促他动手了。 定然是因为这貌美的女子。 方长注意到王横的眼神,方长上前半步,悄无声息的把张贞娘往身后拉了拉。 “大官人谬赞了,不知道官人今日这是?” 王横做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此前贤弟买我宅子之时,我刚好有事抽不开身,这不错失了和贤弟这等才子相交的机会, 如今和贤弟好不容易相遇,这定是要痛饮一番才是,如今我已被备下酒宴,还望贤弟赏脸一叙啊!” “哥哥盛情难却,奈何小弟今日还有事在身,实在不能久留,改日,改日小弟定登门拜访哥哥!” 方长再次躬了躬身,言辞谦卑恳切。 “贤弟莫不是看不起我,不愿意给王某这个面子!”,王横语气一变,话中透着威胁之意。 同时王横身边的几个泼皮小厮上前一步,靠了过来,隐隐有要将方长几人围起来的架势。 方长脸色依旧淡然,只是将张贞娘和锦儿护在身后。 “哥哥说笑了,小弟今日的确是有要事,若是哥哥强留怕是....” 方长的话没有说完, 一旁的石秀此时伸手往马车侧面的横梁一抓, 顿时,“咔嚓”一声响起,一整根小腿粗的横木竟硬生生从中断开,被掰了下来。 这一动静吓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几个泼皮都是吓得顿住了脚步,就连王横都是眼眸微颤, 他自己就是个练家子,自然知道这得有多大的劲力。 试问换做是他自己断然是做不到的。 本来王横今天就是想探探对方口风,想从中知道方长的来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这方长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方长是个大人物,他惹不起的那种,二来就是方长就是个纸老虎,实际上没有丝毫背景。 眼下自己也没有带多少人,更何况还拿不准方长的底细,自然是不想现在就撕破脸。 此时双方已然是剑拔弩张, 王横赶忙笑了一声打圆场。 “哈哈哈,贤弟莫怪,我这几个手下野惯了,不懂事,既然贤弟今日有事,那就改日,改日再聚” 方长也是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石秀退后。 “哥哥哪里话,是我这兄弟激动了些,还望哥哥见谅,过两日,过两日小弟必定登门拜访” “好,好,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改日一定痛饮一番” “自然,自然” 王横挥了挥手,几个泼皮这才跟着离开。 回去的路上,方长换了新的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兄弟今日多亏你了”,方长对正在赶车的石秀感激道。 “哥哥说的哪里话,保护哥哥嫂嫂,石秀义不容辞”,石秀抽动着马鞭继续说道。 “只是今日这王横为何要来寻哥哥,莫不是那李光耀的死已经暴露了?” “还没有”,方长回答的十分笃定。 “若是那王横已经知道李光耀已死,今日定然不会只带这么几个人,我们也不可能轻易离开” “那他今日是为何?”,张贞娘紧紧抓着方长的手,到现在都还有着几分后怕。 方长轻轻拍了拍张贞娘的手背, “他今日应当是想试探我,想从我口中套出些许蛛丝马迹,来确定我们的来历, 也正因为他现在拿不准我们的底细,所以才不敢和我们撕破脸” 其实刚才方长收益最大的处理方式是答应对方,然后放出一些虚假的信号,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哪里来大佬。 方长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有风险,之前方长也拿不准对方是不是莽夫,要是真碰到头铁的, 直接下毒把自己搞死了,这又不是打游戏,自己又没有外挂,方长自然是不会去赌的。 只是如今看来,那王横已经对自己蠢蠢欲动,就算李光耀的事没有被发现,估计过不了几日,这王横也会动手。 留给方长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第33章 借刀杀人 晚上六点左右 方长几人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家里。 周博,阿大阿二已经把测试的事情全部办妥, 一共是有287人通过了测试,都要求他们明日统一来到这边集合。 此时大厅内,方长坐在最前面的太师椅上,石秀,阿大三兄弟,周博都坐在两边,锦儿在一旁给众人添茶。 方长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如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提早作准备”。 方长看向石秀, “石秀兄弟,明天起那些个庄客的训练就交给你了,这几日多多操练,争取让他们能学个一招半式” “放心吧哥哥,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方长又看向阿三,“今日调查那王横可有新的消息?” 阿三十分开心的起身回答, “回主人,今日我没有跟踪王横,而是发现了那王横妻子李氏的一个大秘密” 此时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阿三, “主人,今日午时我见那李氏带着大量金银去了马县丞的宅子,起初我以为那李氏只是给马县丞送些孝敬, 可是后来一看,那李氏足足到了申时才从那马县丞家中出来,我见此事蹊跷,就买通了马县丞家中的一个丫鬟, 这才得知这李氏每隔三五日就会来和这马县丞苟合,且已经长达数年,后来我又去查了查那李氏的身世, 发现那人此前是青楼女子,早在4年前就和那马县丞有过牵扯,只是那马县丞迟迟不给她赎身,这才成了王横的妻子, 后来那李氏被赎身后依旧本性难改,刚好那王横在县衙的大靠山就是这马县丞,之后一来二去,就成了如今这样子”。 听到这里方长细细的抿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 方长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所以这王横这么横的一个人,当绿毛龟当了三四年啊!” 这话一出口厅内众人都是笑出了声,就连锦儿都是捂着嘴叽叽喳喳的笑着。 “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们说这王横知不知道那马县丞搞他老婆,若是他知道,还能忍到现在,我倒是点佩服他了!” 方长看着阿三,调笑着说。 阿三摸了摸脑袋, “主人,这件事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是我猜测王横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李氏隔三差五会去拜佛烧香,想来就是用这个理由去和那马县丞私会的!” “嗯,好,阿三,明日你再去把这个事情查清楚,王横就不用管了” “是主人” “公子,若是真有此事,那要扳倒这王横可就轻松许多了!”,周博起身,朝方长拱了拱手。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可曾记得先前商议的,若是我们和王横血拼,最后收场,该如何让官府偏向我等吗?” “你是说?”,方长正了正身子。 “公子有所不知, 这马县丞和陈县令两人是死对头,这陈县令虽然名义上是马县丞的上司, 但是因为马县丞的妻子娘家和高俅高太尉关系匪浅,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马县丞压着陈县令,这陈县令几乎就是个傀儡而已” 方长闻言,当即就明白了对方意思。 “所以我们只需要借刀杀人就可以!” “公子谋略,在下佩服”,周博再次朝方长拱了拱手,献上一计马屁, “如此我们不仅能除了王横,得到他的所有产业,还能把陈县令拉入我们的阵营,此后这宛亭县,公子才是真正的主人” 另一边王横的宅院内。 王横正挥汗如雨的战斗着,但只坚持了片刻就没了下文。 王横喘着气,靠在一旁,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妖艳的妇人,嫌弃的扫了王横一眼,“这么快就没了!” “最近这不是在忙事嘛!没休息好,等息养一阵就好了” 女人依旧满脸的不懈! “耀弟说的那件事你可办妥了”,女人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询问, “还没呢,今日我见了那人,本想探探对方口风,谁知奈何那厮很是小心,我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所以在等两天” 女人白了王横一眼, “你还在等什么,耀弟和你说这事,还不是为了你好,万两黄金呢,这不比你搞赌坊来的实在”。 “什么为我好,我看明明是他想要那斯的女人”,王横撇了撇嘴,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女人,你难道还想要别的女人!你日日这般我都没有嫌弃你,还要配合你演戏,你居然还想要女人”, 女人恶狠狠地瞪了王横一眼, “哎呦,哎呦娘子,我不是这意思,我有你就够了”,说着王横就要伸手搂眼前的女人,确实被对方挣脱了, “你别碰我” 王横心里一急,急忙赶紧解释。 “是那厮的娘子长的很是美艳,想来耀弟是看上了那女人,这才想早日将此事办妥”, 女人眼睛咕噜一转,顺势身子一软,就贴在了男人怀里, “凭你通天的本领都没有查出那厮底细,想来也就是普通富家子弟,不足为虑, 耀弟如今也是而立之年,一直没有心仪的女子,若是真有此事,待事情办妥,你得了万两黄金, 耀弟也能有个心仪之人,为李家传宗接代,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说的不错,这几日我就着手此事”,王横把玩着怀里的美艳女子, 女人嘤咛一声, 直接再次拥着王横的身体, “再来.....” 第34章 陈县令的把柄,方长的獠牙 一直到深夜,10 点多钟,方长才结束和众人的商议,回到房间。 张贞娘急忙端过来熬好的热粥,“你也辛苦一天了,给你熬了粥,喝一口吧”。 方长接过,温度刚刚好,方长又看了看一旁小媳妇模样的张贞娘,嘴角一歪。 “清香扑鼻,色泽莹润,娘子很是用心啊。” 方长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咂巴下嘴,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张贞娘。 “有一股,妈妈的味道!” 张贞娘大囧,整张脸瞬间涨红,上前伸手就夺方长手中的粥碗,“你这般取笑我,我不让你吃了。” 方长身子一侧,一只手把粥碗放在一旁,一只手揽住张贞娘,顺势将对方压在桌子上。 “怎么,林娘子做的粥不让我吃,莫非是要给别人吃?” 一边说着,已经开始肆意妄为。 张贞娘嘤咛一声,眼眸含春,如波似水地看着方长,整个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没,没有,相公莫要在作贱奴家,奴家知错便是。” “可我就是要作贱你,你当如何呢!” 方长火热的鼻息扑打在张贞娘耳边, “那,那奴家受着便是,只求相公原谅奴家” ,张贞娘咬着牙,低声细语,整个人脸红不已。 每每看到张贞娘这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方长都会躁动不已。 “啊,相,相公!”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和我作对了!” “奴 奴家不敢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张贞娘怯声怯气,不敢直面方长。 过了许久,方长躺在床上! 张贞娘红着脸,窝在对方怀里!。 方长却是笑盈盈地望着对方,“好了,明天在收拾桌子吧!”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的,我,我.....” 方长搂了搂张贞娘,笑了笑,“这正常得很,放心,相公不会嫌弃你的。”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好不容易养成的,我是宝贝还来不及呢。 张贞娘依旧红着脸,丝毫不敢和方长对视。 “好了。” 方长抓着对方的手,揉了揉,“如今有了许多丫鬟,以后洗衣做饭的事,就不要再碰了。” “不行。” 张贞娘缩在方长臂弯里,抬眸望着方长,“你的吃食喜好,只有奴家最为清楚,只有奴家自己来,奴家才放心。” “贞娘,谢谢你。” 方长蹭了蹭张贞娘。 “不过以后你教他们便是,要是你因为操劳变成了黄脸婆,我就把你卖了!” “呸,坏人。”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往男人怀中拱了拱。 第二日,等到方长起来时,石秀已经带着各位庄客操练了起来。 张贞娘更是把买回来的丫鬟小厮安排得井井有条,哪些人负责府里人的吃食卫生,哪些人负责庄客们吃食,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不仅如此,锦儿也成了新来的那些丫鬟小厮巴结的对象,一口一个锦儿姐,不是问要注意什么,就是向锦儿请教主人家的喜好。 小石头因为腿脚还没好利索,所以先留在府里看门,不过大夫看了,小石头的腿之前是错位一直没有处理,如今接好归位很快就会痊愈。 而周博则早早带着阿大三兄弟进了城,去办方长吩咐的事宜。 一直到吃午饭,方长去看了一眼操练,就在书房里细细思索推敲着整个计划,他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因为宅子里人越来越多,方长也没有继续和所有人一起吃,所以今天吃饭也只有方长、张贞娘、锦儿三人。 方长吃了一口菜,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味道不错。 还不等方长吞下,锦儿就赶紧开口。 “少爷,这可是娘子全程手把手教他们做的,一上午都没休息呢!” “辛苦了,贞娘。” 方长一边扒拉米饭一边朝着张贞娘道谢。 “少爷,别光说啊!你准备什么时候.....” 不等锦儿说完,却是被张贞娘用眼神打断,张贞娘给锦儿夹了一筷子菜。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这妮子的嘴了。” 锦儿见此也只能悻悻然地闭嘴,方长一直在扒拉米饭也没注意太多。 下午周博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直接就来到了方长跟前。 “公子,我已经联络上了陈县令,只是具体的要公子你去当面商谈。” 这倒是在方长意料之中,毕竟是一个县的最高执权者,若是自己不出面,的确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方长指尖敲击着一旁的桌面,略微思索。 “我去见他自是可以,只是我就怕他卸磨杀驴啊。” “公子,这是何意?” 周博一时间没有体会到方长的意思。 方长笑了笑,摇了摇扇子。 “周博,你要知道,如果是合作,要么就要有互相制约的手段,要么就要有互相牵制的利益。 我们帮他料理了马县丞,他握着我们的把柄,可是我们手上却没有他的把柄, 同样我们如果没了,他的利益依旧不会受损,所以从一开始他都是得利者,而我们存在与否,对他而言都没有影响, 甚至我们没了他反而更是安全,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我们一旦有情况,会不会成为弃子呢?” 这个问题是今天方长今天上午想到的,如果陈县令利用自己这伙人除去了马县丞, 但事后迫于马县丞妻子的娘家,又把自己卖了,那就是纯纯给别人打工。 虽然是借刀杀人,但有些事不可不防,这不是游戏,必须把任何的风险都压到最小,毕竟那后面可是有个高俅啊! 听完方长的话,周博眼眸颤抖,震惊不已。 他只想到了和陈县令合作,自己这些人帮了对方一个大忙,定然不会对自己等人不利,只是如今看来,同方长说的一样,他们就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这一刻周博仿佛才刚刚认识方长,这一份深思熟虑,这一份对人性的把控,简直是恐怖如斯。 这真的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吗? “公,公子!” 周博依旧在震惊中,说话有些不利索,“是我思虑不周,还望公子恕罪。” “哎,不必如此,人无完人,不用在意。” 方长抿了一口茶。 “如今我们还需要一个把柄,一个能控制陈县令的把柄!” 周博思索着,沉默半晌,这才看向方长,只是神情复杂,嘴唇动了半天依旧是没有说出口。 方长察觉到对方的异样,站起身,笑了笑。 “哎,有什么直说便是。” “公,公子。” 周博喉结动了动,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据我所知,那陈县令此前一直被打压,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贪腐把柄。 不过这陈县令年近半百,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子, 也因此女儿出生之时其发妻也是撒手人寰,所以陈县令对这个女儿很是宠溺, 年方十八都还是舍不得让其出嫁, 若是,若是我们能控制这女子,定然能控制这陈县令!” 第35章 合作 第二日,宛亭县衙,后院内。 “爹爹今日也是要坐堂审案吗?” 一位身着一袭淡蓝色锦缎长裙的女子给面前略显佝偻的老人递上一杯茶水,关切地开口。 “哎” 老人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今日不坐堂,有我没我都差不多,只是今日晚些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女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试探着开口, “爹爹,今日天气甚好,女儿想去一趟寺庙祈福,不知......” 老人皱了皱眉,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沧桑的眸子中满是溺爱, “岚儿你既然想去就去吧,回头我安排两个衙差保护你,记得早些回来就是!” “知道的,爹爹!” 夏风踱过爬满青苔的院墙,吹得院落中那老槐树沙沙作响。 今天方长也是早早地就起了床,稍作准备就带着周博和石秀,阿大三兄弟以及十几个庄客出了门。 临近城门,阿大三兄弟带着庄客进了城。 方长则是带着周博石秀,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一家小客栈。 方长点了一些个酒菜,就等着陈县令前来赴宴。 之所以地点选在城外,一是不想进城给王横下手的机会,二来是陈县令也不想被马县丞查到行踪。 所以最后决定把商议地点定在了这里。 坐了一会儿,方长看了眼手机,正好是 12 点,可是依旧没有陈县令的身影。 又过了大概 1 个多小时,这才听到有马车停下的动静。 方长扇子一合,冷笑一声,“果然啊,任何时代的领导都没有守时的习惯,走,我们去会会这县令大人!” 片刻后,方长几人就见到一个腰背有些佝偻的老人走了上来, 年纪约莫 50 多岁,两鬓斑白,脸上有着不少皱纹,不过看起来倒算是祥和。 “小子方长见过县令大人”,方长拱手行了一礼。 一旁的周博石秀,也是没有下跪,都是躬身行礼。 对此陈县令并没有在意,毕竟他今日也不想暴露身份,自然是一切从简。 陈县令笑了笑,很是谦和,“公子无需多礼,今日这里没有县令,老夫只是和公子来叙叙旧而已!” “是是是,陈员外请!”, 方长将陈县令引入包间,而门外则是由石秀,和陈县令带着的一个师爷把守。 三人入座,方长笑了笑, “这条件简陋,还望员外莫怪啊!” 陈县令摆摆手,“公子切莫如此说,老夫平日里可还吃不到如此好呢!” “是是是,早听闻员外廉洁,如今得见,果然如此,小子先敬您一杯!” 方长压着心里曹尼玛的恶心,和陈县令寒暄着,周博也是在一旁恭维着对方,三人都是没有提及今天的核心问题。 见陈县令到现在都丝毫没有提及的打算,周博适时地给陈县令倒了一杯酒,拉回话题, “员外,此番前来,自是知道我家公子有想取代王横之意,不知员外觉得,我家公子胜算几何啊!” 陈县令闻言,顿了顿,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但之前平和的眼眸却增添了几分锐利。 “哈哈哈,不知公子何故要取代这王横啊!”,陈县令很悠闲地夹了一口菜。 方长笑了笑,“哈哈哈,不瞒员外,小子没啥爱好,唯独爱财,这王横祖祖辈辈蜗居在这宛亭县,想来这祖上家业定是不少,小子自是心向往之。” 说到这里方长顿了顿, “况且这宛亭县乃是员外的宛亭县,这王横赚的是员外的钱,可讨好的却是别人,如此背恩弃义,寡廉鲜耻之人,小子自是看不过, 小子如此,也只是想物归原主,换一个康庄正道!” 方长自是不会傻缺缺地告诉对方,自己是杀了对方小舅子,不搞死王横,那王横就要搞死自己,要真这样不就是告诉这陈县令自己现在走投无路吗? 那等会儿人家还不拿捏死自己,根本就没有开价码的资格。 而如今方长直接就是说自己爱钱,直接明了却又无法反驳,同时还塑造了自己是个愣头青的形象。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陈县令越是认为方长好拿捏,方长就越是能拿捏陈县令。 听完方长的话,陈县令依旧古井无波,抿了一口酒,继续开口。 “那公子觉得马县丞当如何!” “哈哈哈,说出来也不怕员外笑话,小子曾经也是苦读数年,想要科举入仕,造福一方,奈何如今朝中奸臣当道,利益连舟, 小子见此也是十分痛心啊! 如马县丞这般,无真材实料之人,相信用不到多久就会自食恶果,员外和我等且耐心看着便是!” 方长说完,给陈县令满上一杯,对方看了看方长,又看了看酒水,笑了笑。 “这酒倒是清澈干净!” 方长也笑了笑,“这可是多年的佳酿,自是干净清澈” “哈哈哈,听闻公子向来出手大方,此前招收不少泼皮无赖,为宛亭做了不少贡献, 最近城内流民乞丐愈发之众,本员外想做点事,却奈何有心无力。 不知公子如何看啊?” “哎”,方长摆了摆手, “员外何故如此见外,员外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此后小子愿意拿出一半家财,只求能帮员外做点小事” 说完方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公子如此,老夫代宛亭县敬公子一杯,感谢公子的慷慨壮举!” “员外客气了,请!” 方长两人一起碰了一杯,都是一饮而尽。 随后三人又一起拉了拉家常,直到下午四点,陈县令才离开客栈。 待到对方离开很远,石秀这才回头看向方长,“哥哥,谈的如何” 周博笑了笑,“有公子出马,自然是不会有意外!” 随即又面露疑惑地看向方长,“只是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公子为何分一半给对方,这伤人出力的可都是我们的人啊” “哎”,方长摇了摇扇子看向那离去的马车,“这老头饿了这么久,不给多一点怎么可能吃的饱,只有他吃饱了才会听我们的话!” 说到这里方长两手一摊,“再说了反正也是王横的家产,我们心疼个什么劲啊” 石秀周博两人哈哈大笑。 “公子说的对” “哥哥说的是啊” “更何况只要那边的计划成功了,这之后的事他说的也就不做数了!”, 方长看着天边,只觉得今天的天空很是艳丽! 另一边,马车内。 陈县令,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转而问一旁的师爷,“我们出来多久了” “老爷,我们出来快两个时辰了” “得快些回去了,岚儿估计也快回来了!”,陈县令放下帘子,呢喃着, “老爷,今日谈的如何!”,师爷看着陈县令。 “一个黄口小儿罢了,且让他们玩去,无论如何都于我无害!且看着便是!” 晚上六点,小石头坐在大门口看门,正发呆呢! 就看到阿大几人抬着一个麻布袋就冲进了大门, 麻袋在不停地蠕动着, 从麻布袋中还传出阵阵呜咽声! 第36章 陈岚和张贞娘,修罗场 这个时候方长还没有回来! 张贞娘正在厨房给方长热着粥,只等着方长回到家就能吃上热粥。 忽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廊过巷。 张贞娘心生疑惑,“锦儿,那是什么声响?可是相公回来了?” 锦儿赶紧跑了过来,“娘子,少爷还没有回来,是阿大他们回来了,好像还扛着什么东西,像是个活物!” 张贞娘心中疑惑,决定去看上一眼,“锦儿,你看着火,我去看一下!” 不一会儿张贞娘来到正院的西厢房,就看到阿大三兄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临了还不忘把门锁了起来,甚至留了两个小厮看守! 三人见到张贞娘,也是赶紧上前行礼,“夫人!” 张贞娘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几人,“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主人呢?” “夫人,我们就放个东西,主人还没回来呢!” “哦”,张贞娘自是相信几人,见没事也就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房门一阵 “咚咚咚,砰砰砰” 传来,隐隐还有女人的呼喊声。 张贞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几人,“你们这是抓的女人?” “是的,夫人,主人让我们抓的”,三兄弟毫不犹豫就把方长给 “卖” 了。 张贞娘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面露不善地看着三人。 “他怎可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拿来?”,张贞娘跺了跺脚,就要找三人要钥匙,准备放了那女子。 毕竟如今这个情形,和当初自己被高衙内掳走,何其相似,张贞娘自是能体会此刻那女子的苦楚。 只是阿大三兄弟互相看了看,依旧没有动作, “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张贞娘语气一变,显然有些生气。 阿大三人见此,也是只能扑通跪下, “夫人,这事关重大,主人不在,我们也......” 三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得是继续跪着,低着头,不敢去看张贞娘。 张贞娘知道为难他们也没用,只能叹息一声, “这样,你让我进屋,看看那人,之后等你主人回来再说” 三人对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只要女人没跑就不会有问题,剩下的事就等方长回来处理。 张贞娘打开门,迎面撞上的是穿着一袭淡蓝色锦缎长裙的清丽少女。 少女眉似春山含黛,眼眸璀璨,肌肤胜雪,身线窈窕婀娜,搭配一张精致的鹅蛋脸,让本就是万里挑一美人的张贞娘,都看得呆愣片刻。 少女此时眼眶微红,发髻有些散乱,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被麻袋一套,眼前一黑,她整个人就来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在她不停地呼喊下,此时开门进来的会是一个同样美艳绝伦的女子。 看着对方穿着华丽,且发髻盘起,陈岚意识到什么,急忙拜倒在地,“这位夫人,求求你放了我,我父亲还在等我回家” 张贞娘见此赶紧将对方搀扶起来, “姑娘,姑娘莫要如此,我不是坏人,这,这许是有些误会,等我相公回来我向他说明便是,姑娘先喝杯水压压惊!” 说着张贞娘就拉着陈岚坐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张贞娘是个女人,而且是看起来像好人的美女,这陈岚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见对方情绪稳定下来,张贞娘这才问道,“姑娘住哪里,家中长辈是谁?” “我,我就住在宛亭县城内,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老父,还请夫人放我离去!”。 陈岚作为县太爷家中的大小姐,自然也不是傻子,如今还不清楚对方意图,自然是不会把自己是县太爷千金的事说出来。 只是张贞娘也不是简单人物,一看对方穿着打扮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就知道对方也是有所隐瞒。 不过张贞娘也没有拆穿,只是轻轻安慰对方, “姑娘不用担心,今日天色已晚,且先安心歇息,稍后我安排人给你送些吃食,明日自会送姑娘回家!” 说完张贞娘就要转身离去,只是这步子刚迈开,陈岚就牵住了张贞娘的手,满是一副可怜巴巴救救我的表情。 张贞娘回身温柔一笑,拍了拍对方手背,这才离开。 张贞娘一走出房门,阿大三兄弟就赶紧锁上了门,吓得里面的陈岚又是一顿哽咽。 张贞娘红着眼,叹息一声,就离开了这处院子。 厨房内,张贞娘和几个厨娘吩咐一声,抹着眼泪就离开,回了屋子。 吓得锦儿也顾不上热粥了,急忙跟上了张贞娘。 一直到 7 点左右,方长才回到宅子。 还没进屋呢,方长就开始对着门喊 “贞娘,贞娘,我有点饿,帮我熬一碗粥吧,我想喝!” 只是等方长进了屋子,就发觉气氛很是不对劲, 此时张贞娘正坐在床边拿着手帕,抹着眼泪,锦儿在一旁收拾着包袱, 见到方长回来,张贞娘也没有看对方,依旧自顾自地哭着。 锦儿倒是横了方长一眼,但是手头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方长一头雾水,狐疑地走到床边, “贞娘,你是怎么了”,方长坐到床边,双手环住对方腰肢,晃了晃。 但张贞娘依旧不理会方长,只是一味地哭泣。 方长又看向锦儿,发觉这丫头还在那收拾东西,“锦儿,这是干嘛,你要回娘家啊!” 锦儿恶狠狠、气鼓鼓地瞪了方长一眼,依旧不停手上的动作。 方长摆了摆手,“锦儿,你赶紧出去,我先把贞娘哄好了再找你算账!” 见方长摆手,锦儿也只能退了出去,只是临了又气鼓鼓地瞪了方长一眼。 等锦儿关了门,方长二话没说,直接将张贞娘抱起扔在床上。 还不等张贞娘有所反应,方长就开始扒拉张贞娘的衣服。 张贞娘自然是知道方长要做什么,只是此时此刻张贞娘眼里含着泪水,双手紧紧地拽着衣服,不愿意方长得逞。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张贞娘死死地抓着衣服,泪眼婆娑。 方长见此也是管不了那么多,嘴角一歪,就压了上去。 “林娘子,你今天还是从了我吧!” 说完方长就直接吻了上去, 。 张贞娘苦苦挣扎了数个回合,最后还是化作了咬牙苦忍的嘤咛声。 第37章 危机起 许久,方长搂着张贞娘, 此刻对方依旧是眼眸微红,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但整个人却是老实了不少,只是乖乖地躺在方长的臂弯里。 “现在说说吧,今天这是怎么了?” 方长拥着柔软的张贞娘,看着对方。 提及此事张贞娘顿时通红的眼眶盈出泪水。 “你,你自己做的负心事,为何还要来问我?你嫌弃我,直说便是,何故,何故还要来戏耍我!作贱我!” 说着张贞娘就在方长怀中哽咽了起来。 方长依旧一脸茫然,只得把怀中的佳人紧了紧, “贞娘,娘子,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告诉我嘛!” 听到方长叫自己娘子,张贞娘的心中总算是有了一丝温暖。 “你,你绑回来的女子是怎么回事?那女子生得那般貌美,而且,而且还是处子之身,你丝毫不曾知会于我,你如此,不就是嫌弃我,要赶我走嘛!” “什么,女子,还是貌美的女子?” 方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大概想明白了怎么个事。 随即笑了笑。 “原来是这个事啊,我当是什么事呢!” 张贞娘眼泪又是一阵涌出, “我知你负心薄幸,依旧掏心掏肺地对你,如今,如今果然,此前种种都只是欺我骗我,早先说过你若弃我,我就去死,如今,如今正好。” 说着,张贞娘就要往墙上撞, 方长赶紧把张贞娘抱紧。 “你这是干嘛呢,傻女人!” 方长拥着对方,“你这误会了!” 紧接着方长这才把陈岚的计划说了一遍。 “所以,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不得已而已!” “当真?” “自然当真!” “你,你若再骗我,弃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方长抱着张贞娘在对方耳边郑重地说道。 “我方长哪怕骗所有人弃所有人,也不会骗贞娘也不会弃贞娘,这句话你可以永远相信!” 张贞娘眼里含着泪,听着方长的誓言,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有了温暖,浮空的自己也有了一个落脚点。 张贞娘在方长的怀里放声哭泣着。 “不许你,不许你不要我!,永远!永远!” 等到张贞娘情绪稳定下来,方长这才问道,“你见过那个女子了?” 张贞娘白了对方一眼,“你这人端的是会祸害女人,还净挑美丽的,那女子生得当真是美艳,我见了都自愧不如!” “我不信,在我眼里贞娘是最美的!” 方长紧了紧张贞娘又是一顿宠爱, 方长这种现代渣男,自然是知道绝不能在女人面前说别人好看的道理。 果然张贞娘听的满心欢喜。 但是依旧嘟着嘴,“我不信,你若是见了那女子定然不会再如此说!” “你说我会如何说?” 方长一边说着,又是一个翻身将张贞娘压在身下。 “听话,这是今天给你的惩罚!” 又过了许久,张贞娘窝在方长的怀里,手指不停地画着圈圈。 “你当真是会作贱女人,我知道你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也不是什么妒妇,只求你不要抛弃我就行。 若是你又看上的女子,大可明媒正娶,切不可如我这般强取豪夺。” 方长笑了笑,“贞娘,你这是怪我当时对你强取豪夺,后悔了?”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就你是负心泼皮,当时对人家那般欺辱,只是奴现在很是庆幸,庆幸是你侮辱了我,如今奴心里早已只有你一人。 只是那样终究不妥,其中苦楚奴家自是晓得,所以若是可以相公还是明媒正娶更好。” 方长自然是知道张贞娘此前受的委屈痛苦,方长将张贞娘搂在怀里, “贞娘你真善良,有你是我的福气!” 到了第二日, 张贞娘早早起了床,脸上满是幸福和被滋润过的痕迹,再没有了此前的阴郁。 刚起来就碰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锦儿,锦儿脸红了又红, “娘子,你,你昨晚还好吧!” “死丫头,就你话多,赶紧去准备吃食,相公等会儿就起来了!” 等方长吃过早饭,张贞娘再次来到陈岚所在的房中, 这时陈岚已经起来,看样子是已经梳洗过了。 “姑娘,给你送早饭来了,吃点吧!” 见到张贞娘,陈岚这才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张贞娘总是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虽然她这一夜,并没有受到任何危险,但是昨晚依旧是一夜不敢入睡,生怕自己会出意外。 “夫人,我,我想回家,还望夫人能放我离去。” 张贞娘虽然很想放了陈岚,但是她如今关系着所有人的安危,包括她最在乎的方长,虽然这样对陈岚很不公平。 但张贞娘此时根本不会有别的选择,她的世界里只有方长。 张贞娘笑了笑。 “姑娘,有的事我不好对你说,只是希望你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放心这里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你想吃什么直接吩咐门外的丫鬟就是,若是无聊我也可以来陪你,你就当出来散散心!” 见张贞娘如此说,陈岚也是明白了,他们不会害自己,只是想软禁自己。 陈岚没有去吃张贞娘送过来的早餐,只是坐在那里,眼里泪水打着转。 张贞娘没有久留,叹息一声也就离开了房间。 而另一边。 宛亭县城内已经是,暗流涌动,一片混乱。 昨晚由于陈岚没有回家,跟随的衙役也是赶紧回去把这事通知给了陈县令。 当晚整个衙门的人手,都被调用出去寻找陈岚的下落,但是一直到今天上午也还是没有半点音讯。 而另一边王横是终于做足了准备,今晚就要正式对方长动手。 “官人,你既然要动手,那定然是会死人的,妾身先去打点一下县丞大人,好让县丞大人有所准备。” 李氏半倚在王横怀中一颦一笑很是骚魅。 “娘子说的对,你且先去打点,等我好消息就是。” 第38章 守株待兔 下午时分, 王横的宅院里,已经聚满了王横豢养的打手,乌泱泱的近百人, 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到任何紧张的神情,显然这种事干过不少。 “耀弟呢,这两日耀弟怎的都没有过来?”,李氏挽着王横,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心生疑惑。 “这两日我也是没有见到他,此前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王横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人跑过来禀告。 “大官人,李秀才并不在家中,与他相熟的六子几人,也是没有见到!” 闻言李氏心中生出一丝不安,紧了紧挽着王横的手。 王横有所察觉,“娘子放心,只要是在这宛亭县,耀第不会有事的,许是又在明艳楼里喝多了” 李氏皱了皱眉,最终叹息一声, “哎,许是如此吧,但愿这次圆了耀第心中所想,此后能安生些,为李家传递香火,我也能对的起死去的爹娘” 不得不说,这李氏为了李光耀是操碎了心,以前还是青楼女子之时就要给李光耀钱财维持生计,后来跟了王横更是对李光耀百般爱护, 尽管李光耀一无是处,但李氏依旧如此,不因别的,只是因为这李光耀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若是出了事,就是断了香火,她自是无颜面对死去的爹娘。 王横这边做足了准备,只等夜幕降临,就杀进方长的宅院。 而另一边,负责监视王横的人,早已将此事通知了方长。 方长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听完汇报笑出了声。 “所以这王横今晚要来找我麻烦,而那李氏借着这个机会又去找那马县丞苟合了?” “是的主人,此时那李氏已经动身。” “ 当真是个急不可耐的小骚货,本来王横来的太快,我还没机会拿到证据,如今这小骚货还真是给机会啊!” 说完方长把手机递给阿三, “阿三,你不是买通了那里的小丫鬟嘛,你拿着我的宝贝去将那他们做的好事都给拍下来,怎么用我已经教过你了,现在就出发,” “是主人” 阿三转身离去,方长又看向石秀。 “石秀兄弟,我们如今的庄客训练的如何。” “哥哥,我们的人虽然只训练两三日,不会什么枪棒技法,但是哥哥每日吃食管量,他们气力得到恢复,哪怕正面拼杀,我们近三倍之数也不惧对方, 如今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只要我们在路上稍作准备,这王横断然必败无疑。” “好,这些事都由兄弟你去安排,” 方长又看向周博, “你在多安排点人手监视王衡和那李氏,以及马县丞,今晚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是,公子” 到傍晚时分, 通往方长宅子的路上,石秀不仅埋伏了庄客,还设置了不少陷阱, 方长看着石秀的安排,一言不发,倒不是方长没有自己的想法,相反方长一个后世之人有很多不一样的妙想。 只是方长深刻的意识到时代的差距。 自己的很多想法,或许听起来很牛逼,但是却并不适用,就像他起先也觉得要给这些庄客顿顿吃肉,有菜有饭。 但是后来他发现一来是消耗实在太大,二来是这个时代肉食本就是稀罕物,供应的体量根本不够。 毕竟一直到改革开放的近代史,都还一直饿死人,肉都是稀罕物,一直到21世纪才真正的做到人人能吃饱穿暖。 所以最终方长还是以粗粮麦麸和一点面粉,做的饼子为主食,再加一些简陋的菜供应这些人。 尽管如此方长是敷衍的,但他们还是活的比9成9的人要滋润,最起码不会挨饿受冻。 所以从那时起,方长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会去干预他们的安排,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更了解这个时代的人。 应对起来反而也更加从容得心应手。 此时,马县丞的一处宅院内。 李氏若有似无得嘤咛声从房间中传来。 马县丞搂着李氏,喘着粗气,“娘子当真是滋味无穷,妙不可言,当真是让我爱不释手啊!” 说完又是一阵上下其手。 李氏嘤咛一声,白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哼,你这人,说这又有何用,你又不娶我进门,就连和我欢好,都只敢来这外宅,当真就如此怕那黄脸婆? 亏得我日日应付那王横,这钱财还都给你送来了!” 马县丞呵呵笑着,又是赶紧抱紧了怀中的尤物, “着实委屈娘子了,只怪那女人的娘家人不好惹,我这也是没办法,至于那王横给我的钱财,不还是娘子你的吗? 任由他王横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娘子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他王横只不过我们的敛财工具而已, 日后等那黄脸婆病亡,我找个借口料理了这王横,这所有的家产不都是我们的,到是我再娶你过门,咱们双宿双栖便是!” 李氏听着话马县丞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身子更是软了几分。 “算你有点良心,不枉我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伺候你” “娘子!” “嗯?” 紧接着房间中帷幔又是一阵晃动,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一切都被某个小丫鬟,拍了下来!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县城都安静了下来, 黑夜中一队人马就着月光慢慢行进,直奔方长宅院而去! 第39章 绿毛龟王横,公之于众! 夜晚, 晚风吹拂,依旧还带着几分凉意! 方长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跟着石秀等人一起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虽然石秀和周博都劝说方长就留在家里,等他们好消息就是,但方长还是执意跟了过来。 毕竟是要这王横去料理马县丞,方长若是不出面,怕是很难让这王横按照他们的剧本走。 此时王横的队伍离开城门较远,眼下这段路,两旁都是山林,正是绝佳的埋伏场地。 王恒在前面,骑着马,后面的打手们小跑着跟着, 忽然有一男子来到王横跟前, “大官人,我总觉得今天有点怪异,心中不安,我们还是加快些脚步为好!” 王横倒是不觉得,毕竟他作为宛亭县最大的地头蛇,并不把方长放在眼里, 如今这么多人突然袭击,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他也是急着把事情早点办完, 点了点头,招呼一声就加快了脚步。 眼看王横进入了埋伏中心,此刻正是能将对方包抄围困的最佳时机,石秀吹了一个口号。 顿时乌泱泱的身影从两边冲了出来,将王横一行人团团围住, 方长不允许出现什么反派喊话的环节, 所有人二话不说直接对着人群就开始射箭, 王横等人根本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霎时间就已经有不少人哀嚎倒地。 混了这么久王横自然是知道今天自己是中招了,没有丝毫犹豫, 扯着脖子大喊,“有埋伏,有埋伏,快撤,快撤” 只是此时身后那边,阿大三兄弟早已是带着几十名庄客,围了上来,堵住了退路! 迎接王横等人的是冰冷的箭雨。 才过了几分钟,王横近百人的队伍,就已经缩水了近三分之二。 这还真是方长高估了王横等人,要是知道他们这么不堪一击,方长都觉得自己算计的太多了,毕竟陷阱都没有用上,王横就败了。 好在方长并没有歼灭对方的打算,他只打算把这王横打成大残,这样既能让对方此后没有威胁又能给他留点人去料理马县丞。 在一这轮箭雨过后,众人在没有继续射箭,反而所有人换上刀棍,围了上来。 此时王横,双眼血红,身上有着不少伤痕,虽不致命,但是衣衫已经点缀着片片红色的血迹。 此时的王横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意气勃发,此刻提着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见一众乌泱泱的人围了上来,王横大喝,“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袭击我等” 这时远处亮起一点篝火,方长骑着马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周博和石秀。 方长见到人群中那狼狈不堪的王横,立刻做出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 “哟这不是王大哥嘛,怎么深夜来这里啊!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商队正打算收点过路费呢!” 看着那人影越来越靠近,就着那点篝火,王横也是认出了来人,王横脸色一阵变化,比吃了屎还难看。 此时王横若是还看不出,方长这是早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是正等自己送上门的话,那他王横也不用在混下去了。 “妈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的计划,今天算是栽了,不过这小子这么说看来还不想和我撕破脸,只能先忍忍了,日后再弄死他!” 王横舒一口气,脸上挤出伪善的笑容,使得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更是丑恶几分。 “这不是,贤弟嘛!” 王横忍着骂娘的冲动,抬头望向方长,拱了拱手。 “我今晚是打算带着一些个弟兄出来打猎,没想到........如此啊!” 方长也是露出一副歉疚的表情,但是依旧没有下马, “哎呦,这,哥哥,这可是误会大了,我这把你们当成过路的商旅了,我见这队伍人数众多,还以为是一头肥羊呢! 这才想赚上一笔,可没想到是哥哥你,你这,这如何是好啊!” 王横见方长胡编乱造脸不红心不跳,也是气的眼皮直跳。 妈的这小畜生,是真他妈的能编,杀了老子这么多弟兄,如今却说是误会,日后千万别栽在老子手里! 王横咬着牙,笑着,“既然是误会,贤弟不用在意,到是我们让贤弟白跑一趟了” 方长见王横那副咬牙切齿却只能憋着的样子,也是差点笑出声。 “哎呀,哥哥说的哪里话,哥哥不怪贤弟就好,不然让我以后如何自处啊!” 王横袖中的手攥的嘎吱作响,但面上依旧带着笑,“既是误会,那贤弟这......!” 王横扫视一圈周围! 方长笑了笑,立刻招呼一声,“还不快散开,没看到是我王大哥嘛!”。 话音落,所有人都是一动不动,依旧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方长当即脸色一变,语气加重几分,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这都是误会,这是王大哥,不是来往的商旅,难道王大哥的钱你们也要吗?啊?” 听到方长的话,王横整张脸都绿了,这方长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要钱嘛! 王横强忍心中怒火,笑了笑。 “贤弟,莫要动怒,弟兄们晚上不容易,这样,我们身上都还带了点散碎银子,弟兄们不嫌弃,就送弟兄们了!” 说着就招呼自己手下的人,把银子拿了出来,纷纷递到靠近之人的手上。 方长做出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 “哥哥如此,真是折煞小弟了,让小弟情何以堪啊!” “哎!是我们耽误贤弟了,贤弟先收着,过两日,为兄再来给贤弟送些补偿” 方长压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哥哥在如此客气,就是和小弟生分,今日小弟受之有愧,这样吧! 小弟我这里有个秘密,告知哥哥,就当是给哥哥的补偿!” 说完,阿三就走了上来,来到王横身边, “王大官人,这是我家主人早年获得的一件仙家法宝,能投射千里之外的画面,王大官人请看!” 一阵刺目的白光亮起,在夜里很是突兀! 王恒眼前画面展开,一男一女相互搂着走进房间, 男的四十多岁, 女的双十年华,生的妖艳动人,身形婀娜。 只一眼王横就认出了两人,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红。 随后,两人来到卧房里,女子妩媚勾人,极尽媚态。 手机中传出的声响更是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格外嘹亮! 第40章 王横死,方长上位 等到王横离去之时, 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甚至有几分狰狞恐怖。 王横只觉得身后总有,若有似无的嘲笑声传来。 刚才方长那法宝,王横虽不知道是何物,但是王横相信那画面是真的, 自己同床多年的娘子,自己自是熟悉, 那吟唱声,再熟悉不过,只是自己这么多年对方都不曾这般响亮过。 这一下几乎手下弟兄全听到了,甚至靠近的几人都看到了,那优美不堪的画面。 王横作为宛亭县的头号地头蛇,向来只有他绿别人,自然是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绿毛龟, 尤其如今更是被公之于众。 此刻的王横早已是在暴怒的边缘,只是骑着马带着一群人,火急火燎的就往马县丞的外宅赶去。 见王横黑脸离去,方长几人对视一眼,大笑出声。 周博走到阿三跟前,拍了拍对方肩膀。 “阿三,可真有你的,这声响,我和公子隔这么远都听见了”。 阿三挠了挠脑袋, “都是公子法宝的功劳,再有就是那骚娘们叫的,的确是大声,当时我在院子外边都听到了!” 石秀哈哈一笑, “这下好了,全部的人都知道这王横是绿毛龟了!看这厮以后还如何做人!” 方长摇了摇扇子,歪嘴一笑。 “如今这王横是不得不杀这马县丞了!” “是啊哥哥,这厮每一步都在哥哥的算计之中,不仅杀了他的人,还得赔我们银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石秀激动非常,看向方长的眼神,满是钦佩。 “是啊,公子之谋划,实在令人钦佩”,周博也是赶紧躬身一礼,献上一记马屁。 “哎”,方长笑了笑,摆了摆手,“一切等结束再说” 方长看向阿大,“县衙那边通知了吗?” 阿大上前躬身, “主人,县衙先前就派人通知了,只要王横杀了马县丞,立刻就会有差人上前抓捕” “好,现在我们也该跟上去做个了结了!”,方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王横离去的的方向。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过了今晚,公子就是这宛亭县真正的主人”,周博大呼一声,拜倒在地! 紧接着,一句又一句响起。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恭喜哥哥,贺喜哥哥!” 此时还在浓情蜜意的两名演员,还在床上痴缠着。 马县丞抚摸着怀中满脸潮红的妖媚女子,“娘子,今晚真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老爷,只要你有心,奴家日后都是你的,又何必急于一时!”,李氏软烂如泥般慢慢从床上坐起。 “娘子说的在理,还是娘子思虑周全,那娘子先走,过几日我们再相会!” 院子外, 王横带着一群打手,已经到了门口。 二话没说就直接撞开了大门,抓着那看门的小厮就是一刀,直接毙命。 吓得其他的人都是作鸟兽散,纷纷逃命,只要慢一步就会成为王横的刀下亡魂。 王横并没有找人询问马县丞在哪里,因为这处院子并不大,王横就是要自己把那对奸夫淫妇找出来,杀掉,才能解心头之恨。 此时马县丞刚穿好衣衫准备出房门。 迎面就撞上面目狰狞如同恶鬼一般的王横,马县丞吓了一跳, 见来人是王横,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立刻指着对方鼻子质问。 “王横,你这是做什么,你怎的在此?” 王横没有理会,一言不发,血红的双眼只是扫视着对方身后的床榻, 床榻很是凌乱,只一眼王横就知道,这里定然发生过男女之事, 尤其那床榻边,还有这一件破损的肚兜,那个他太熟悉了,不久之前才见过。 此时马县丞也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依旧不慌不忙, 毕竟李氏已经不在此地,只要没被现场捉住,谅他王横也不敢怎么样! “王横你深夜闯入我的宅院,是何居心,就不怕本官拿你问罪吗!” 王横怒目而视,血红的双眼仿佛要吃人一般。 “那贱人呢,那贱人在哪?”,王横贴着对方脸大声喝问。 马县丞见此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眼中有了几分恐惧,但依旧硬着脖子狡辩, “什么贱人,本官在此和妻妾玩耍,你冲进来该当何罪!” “狗杂种,你还和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信不信我现在宰了你”,王横扬了扬手中的刀。 马县丞此时额角满是细汗,双腿有些发抖,说话带着颤音。 “你,你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你胆敢胡来,本官定然将你满门抄斩” 见对方此时此刻还敢在自己面前耍威风,王横冷笑一声, “狗杂种,还跟老子耍威风是吧!” 话音刚落,王横手臂一扬,一道寒光闪过,马县丞整条手臂,就掉了下来。 霎时鲜血喷洒而出,落在王横脸上,此时的王横活生生就是个索命的恶鬼。 “哎呦,哎呦” 顿时马县丞捂着自己空荡荡的肩膀,倒在一旁,不停地抽搐哀嚎着。 王横上前一步,抓着对方的头发,将对方上半身提起, “说那贱人在哪?” “我说,我说,那贱人已经走了,刚走不久,你现在出去还能追上,求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你饶了我,我......” 可还不等马县丞的话说完,王横一刀就剁了对方的脑袋, 此时马县丞双目圆瞪,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只是除了不断地往外渗血,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哼,狗杂种,便宜你了!”,王横转身夺门而出,今天那贱人也必须死。 只是当王横来到门前的空地,此时宅子门口已经是被官差团团围住,冰冷的箭矢对着场中的十几人。 人群后方一个腰背有些佝偻,神情有些憔悴的老人走了出来, “大胆王横,居然敢杀害朝廷命官,如今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此刻王横已然是知道,自己这是被方长算计的死死的, “哈哈哈哈,好,好!这次是我王横输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输的如此彻底,当真是我的好贤弟啊!” 王横仰头大笑,笑的疯狂,笑的彻底。 方长叹息一声,也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 “王大哥,时代变了,你的时代过去了!” “哼,是我率先起意,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求你一件事,替我杀了那贱女人,我不想死后还受辱!” 王横,眼里含着泪,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若是有机会,一定!”,方长微微点了点头。 王横见此,没有多言,他知道自己是必死的,于是提着刀,大喊一声, “杀!” 场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动,只有王横提着刀朝院门冲了过去, 陈县令一挥手,数十支箭矢,朝王横射去, “咻咻咻” 王横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栽倒在了院门不远处。 死不瞑目! 第41章 被时代放大的暴力,方长崩溃! 此时, 陈县令苍老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抬了抬手,示意手下衙役清理现场。 随即侧身看向方长, “公子,此间事了,老夫就先走了,过两日在邀公子一叙!” 说完也不等方长回答,就自顾自转身离去。 方长毫不在意,对其背影说了一声“慢走”,却并没有躬身行礼。 随即方长看向一旁的石秀,周博等人, “这里的事交给他们,接下来你们去把王横的势力清剿干净,今晚之后,我要王横的全部产业归我所有! 此后不能有半点他的声音!” “是,公子” “是,主人” “好的,哥哥” “对了,若是抓到那李氏,一并杀了,送她去底下和王横团聚” 这一夜!好几处赌坊,地下黑钱庄都满是腥风血雨,不知死了多少人,而所有的官差衙役都仿佛失明失聪一般,都对此视若无睹。 一直到破晓前夕,这一夜的风雨才停歇, 方长站在王横的宅院中央,望着东方缓缓升起的一轮新日,方长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也不知是迎接新的一天,还是纪念一个全新的自己。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这一夜死了很多人,尽管不是方长亲手杀的,但每个人的死都是方长造成的。 方长此刻依旧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相比于几天前,方长已经适应了很多,也慢慢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此时周博和石秀来到方长身后,躬身行礼。 “哥哥,王横的势力已被我们清剿一空,他的赌坊,地下钱庄等产业已经尽数被我们掌控!” “公子,刚才我们已经查抄了王横的院子,还有两处私宅,共计搜出了数十万贯银钱! 以及上百亩土地!” 周博抿了抿嘴唇,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李氏,现在依旧不知所踪!” 方长转身,摆了摆手,“没找到就算了,本来就是顺手的事,那女人估计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这时,一些个庄客已经把搜集的钱财抬了过来,数十个大箱子,满满当当全是钱。 方长走到那些个箱子边,手指拂过里面的银钱,冷笑一声。 “你们说,这么多钱,这王横这辈子花得完吗?” 几人没有作答,方长再次自顾自开口。 “我想是花不完的,那他为何还要觊觎我们的钱财,若非如此,他大可继续做他的地头蛇,富家翁, 我们依旧过我们的安生日子!互不打搅,岂不更好? 可如今却是搞得家破人亡,自己更是死不瞑目,又是何苦呢?” 周博咽了咽口水, “公子,这王横就是个短见薄识的粗鄙之人,自是没有公子这般豁达!” “哼”,方长冷笑一声,“若非被逼,谁又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方长自是明白,或许从今天起,有些事将一发不可收拾,也会有更多的事身不由己。 周博和石秀两人沉默半晌,依旧不知道说什么。 方长挥了挥衣袖, “罢了,这些银钱留一半在此处,过两日给陈大人送去,剩下的我们抬回府里!” 说完方长就转身离去,临了又对周博说道, “晚些,通知你爷爷来一趟府里” “是公子” 方长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这一夜方长也是没有合眼,此刻神情略显疲惫。 张贞娘温柔的递过来一碗粥,不热也不冷,刚刚好的那种。 方长喝了两口,忽的粥碗就掉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粥碗破碎,粥撒了一地。 张贞娘吓了一跳,可还不等做出反应, 方长却是已经扑进了张贞娘怀里,将脸埋在对方胸口,紧紧地搂着对方。 “贞娘,我,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我怕!我怕....” 张贞娘抱着方长,手轻抚着方长的脑袋,能感受到此刻方长正在无声的啜泣。 张贞娘的眼中已然满是泪水。 是啊,方长再怎么无赖,再怎么计谋深远,他都只是个17岁的少年郎,短短三个月不到,发生了太多太多。 现在回想起来,一直以来所有的压力都压在方长的肩膀上, 此前张贞娘只觉得方长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思,算计,狠辣。 可现在看来,这个在自己怀中放声哭泣的方长,或许才是最真实的那个方长。 尽管方长知道,自己的内心有着暴力的一面,但是在被这时代的滤镜放大之后,还是把方长自己给吓到了, 这个节奏有些太快了,几天时间方长从一个21世纪的大学生,一个曾经爱欺负人的小混混,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掌权者。 这个变化不可谓不震惊,这一刻方长内心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怕,相公,不怕,你依旧是你,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张贞娘轻抚着方长的头,流着泪,呢喃着。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李氏才刚和马县丞分别,离开宅子不远,就注意到王横一群人冲进了马县丞的院子。 偷情过后的心虚感,让他不敢和王横撞见,只得躲了起来,也因此逃过一劫。 得知马县丞和王横已死,再加上方长的人四处杀人,李氏就已经知道,大势已去,自己那弟弟八成已经死于方长之手。 李氏没有犹豫当即就逃离了宛亭县, 只是这仇恨的种子却是早已种下! 第42章 我要当老大 落日开始西斜。 一直到傍晚时分方长才醒来,会见了周锦等人。 期间张贞娘一直在方长身边看护。 就像是一个收藏家,欣赏着自己最爱的那件藏品。 张贞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方长安静的睡颜,带着浅笑,眼中满是温柔。 方长也似是有所察觉,这一觉像是一个哭累了的孩子,睡的很沉,很安心。 此时方长坐在大厅中的太师椅上,面容严肃,周锦直接是拜倒在地。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方长摆了摆手, “好了,马屁就不用拍了,今天叫你们来,是商议后续的事! 如今王横已死,我们占了他的产业,你们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周博略微思索片刻,起身拱了拱手, “公子,如今王横以及其势力已死,只要公子愿意,我们可以彻底取代王横,他的那些产业我们可以继续维持,每日我们可收入上百两文银。” 说到这里周博顿了顿,“当然若是公子不愿经营这些行当,我们也大可变卖,求个安稳!” 方长喝了一口茶,笑了笑。 “安稳,我们如今哪里还有安稳可言! 这些个见不得光的产业,总归有人做,既然落到我们手上,我们岂有白送出去的道理!” 方长看向周锦, “周老丈,我记得你家中人员颇丰,个个都能识文断字。 这些个产业上就交给你打理,若是有事,我自会出手!” 周锦心头一紧,果然他赌对了,方长能让他去打理这些,足以能看出其信任,有了这些产业,他们周家马上就要就此崛起了! 当即周锦再次拜倒在地, “谢公子,小老儿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打理好这一切!” “嗯,还有王横那处宅子,就送你了” 当即周博也是同周锦一起拜倒在地,“谢公子!” 等两人起身,方长再次开口, “如今我们虽除了王横,但我们依旧根基不稳,定然有不少人眼热我们,既然我们走上了这条路,就要走的彻底,走到最高点,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需要立起一个规矩,以后宛亭县吃这碗饭的,不管是谁都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要么他顺从我们,要么就让他消失!” 方长面容随和,语气温柔,但说出来的话确实让人毛骨悚然,只一句话无疑就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方长看向石秀, “石秀兄弟!” “哥哥,有事尽管吩咐”,石秀早已是激动不已,蹭的就站了起来。 方长笑了笑, “要想震慑所有人,我们就要有绝对的实力,所以兄弟的任务是重中之重, 兄弟你日后就负责招募和训练,庄客先招募够500人,日后若是需要在增加!” “好的哥哥,石秀定不负哥哥期望” 方长看向周博, “周博,阿大阿二,稍后我会把一些具体的细则给你们,你们有七天的时间,我要你们把我的规矩告诉在条道上的所有人,七天之后整个宛亭县只能有我的规矩!” “是公子,是主人!”,两人心头一颤,急忙点头。 方长又看阿三, “阿三,你向来机灵,查情报很是有一手,交给你一个任务, 你此后负责情报工作,人手你可以从庄客中挑选一部分,但之后的就要你自己去挖掘, 包括但不限于,乞丐,流民,泼皮,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求一点, 不管这宛亭县发生了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如需用钱,直接去找夫人拿便是” “是,主人,阿三定当办妥!” “如此,今日先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方长扶着额头摆了摆手。 等到众人离去,张贞娘才走了进来,来到方长身后。 “你怎么来了!” 张贞娘温婉一笑,双手搭在方长的肩头,为对方安静的揉捏着, “我担心你劳累,所以过来看看。” 方长感受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心中一阵温暖,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张贞娘叹息一声,手上依旧不停,给方长按着肩膀, “我知你如今身不由己,很多事我一个女人帮不上你,但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方长转过身,握住张贞娘的手,看着对方的满是柔情的眸子,其中满是关切。 当方长手上一用力把张贞娘拉入怀中,一顿宠溺。 惹得贞娘顿时浑身瘫软,满脸羞红。 “贞娘,我想.......” “在,在这里?” 张贞娘咬着唇,红着脸,呢喃出声, “怎么,不可以吗?”,方长将张贞娘抱起,就要准备解张贞娘的衣裙。 就在张贞娘抿着嘴半推半就之时,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声高呼,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那小娘子晕倒了” 第43章 禽兽方长第二弹,恐吓陈岚 锦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那小娘子晕倒了” “什么?”,方长正抱着张贞娘呢,一时也是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那个你绑回来的女子,她晕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锦儿有些紧张,说话有点磕磕绊绊。 “卧槽!”, 当即,方长就放下张贞娘往陈岚所在的院子赶去,步伐很是急切。 张贞娘留在原地,红着脸,整理着衣衫, 锦儿看的瞬间就嘟起小嘴。 “娘子,你看他,他就这么扔下你了”,见张贞娘依旧红着脸,丝毫不以为意,倒是锦儿更急了。 “娘子,你这样掏心掏肺对他,可他,可他....” 锦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一味地替张贞娘干着急。 张贞娘整理好衣衫,依旧不疾不徐,满是柔情,“好了锦儿,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张贞娘自是不会担心方长会抛弃自己,自那一晚开始张贞娘就对方长有了百分百信心。 更何况今天方长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张贞娘自是明白,若非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决计是不会如此的。 所以张贞娘自然是不会在自己内耗自己。 另一边方长着急忙慌的来到陈岚的房间,此时陈岚正倒在床边, 方长赶紧将对方抱起放在床上,用手指探了探对方鼻息,发觉还没死也是松了口气。 方长扫了一圈周围,发现桌上全是饭食,一口未动。 想来是这女子想要绝食抗议,奈何这一下玩过火,低血糖晕倒了。 此时张贞娘和锦儿也赶了过来。 “相公他怎么样了!” “没事,贞娘,你去我的包里,把我的那个小瓶子拿来” “好”,虽然不知道方长要干嘛,但还是照着方长话转身离去。 这时候方长才静下心好好打量起眼前这个县令的千金, 的确如张贞娘所说,是个及其美艳的女子, 青丝如瀑,面如桃花,眉眼间很是有一种国泰民安的庄重感,让人不由的心向往之却又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 哪怕现在躺在床上,依旧挡不住那胸前曲线之夸张,身形之婀娜。 贞娘果然没有骗我,真是个大美女啊,这要在后世妥妥天后级别了吧,不知道这滋味.......。 就在方长思量之际,张贞娘已经返回,将那瓶口香糖递给了方长, 方长倒出一粒就往对方口里塞。 又拿出一粒化在水里。 张贞娘看的稀奇,“相公这是什么啊!” 方长这才想起,这么久以来还没给张贞娘尝过。 随即笑了笑,“来张嘴!” 方长给锦儿和张贞娘嘴里都丢了一粒。 瞬间从没有过的味觉体验在口中绽放,一阵清甜由舌入喉,更是在唇齿间绽放出阵阵清香。 两女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相公,这味道太美妙了” “是啊是啊,少爷,锦儿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哈哈哈,这个啊,就是之前用来骗高衙内仙丹,好吃吧!” 张贞娘和锦儿自然是知道这件事,起先张贞娘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仙丹能把高衙内骗成那样。 如今自己尝了,似乎也能理解高衙内了。 张贞娘看着方长,知道对方秘密颇多,此时也是问出了口, “相公,这,这莫不是真是仙丹,这,我如今吃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口齿留香,相公你莫不真是仙人!” 在回想起,方长那些宝贝,一个个都是闻所未闻,包括自己手上的戒指,后来自己仔细打量,也都不是凡品。 色泽通透,其中还有青色花纹,而且质地光滑异常,简直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如今想来莫非自己这相公怕真是仙人! 方长哈哈一笑,上前搂住了张贞娘, “世上何有仙,你我皆凡人,再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宁愿在这红尘俗世当个凡人!” 张贞娘和方长对视着,也是被方长哄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一旁的锦儿,看的满脸通红,只敢低着头。 方长凑近张贞娘耳边, “贞娘你先回去,我处理好这事就来,你做好准备等我!” 张贞娘当即脸色一红,拉着锦儿就回了自己屋子。 这时床上的陈岚,眼眸动了动,随即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一个年轻俊俏的短发少年,带着笑,正望着自己。 方长二话没说,不等对方有反应就把说手中杯子里的水,灌入了对方口中。 “呜呜呜”,一整呜咽过后,一半喝进了陈岚的在嘴里,一半洒在陈兰的衣襟上。 一直到方长停下动作,陈岚才得以脱困,当即就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蜷缩在床榻的角落,看着方长眼神满是惊恐。 “你,你,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夫,夫人呢?” 方长玩味的笑了笑。 “我是谁不重要,至于我对你做了什么,等下你不就知道了”,方长贱兮兮的笑着。 看着方长那贱兮兮的样子,以及那充满欲望的眼神,陈岚意识到什么! “你,你这贼斯,居然给我喝那种东西!我定要将此事告诉夫人,夫人说过不许你们伤害我的” “哈哈哈哈,夫人,那个女人早就已经被我收拾了,这不,就差你了!”, 方长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对方,伸手捻起对方一抹秀发闻了闻。 “不愧是县令的千金,当真是天姿国色,就连这发丝都是香的” 说完又是用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扫视着陈岚,最后停留在对方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上! 陈岚被方长这副作态吓得浑身打颤,缩了缩脚,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陈县令爱护着,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 如今这方长妥妥一个色中饿鬼,不吓人才怪。 “你,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若是对我无礼,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陈岚虽然被吓得说话颤抖,但是理智尚存。 “现在放了我,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放过你!” “放过我?哈哈哈”,方长笑的疯狂, “小娘子怕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今你已经中了我的药,我随时都能让你主动求欢” “你,你,你这禽兽,我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污我清白!” 方长笑了笑,依旧不为所动,反而上前捏住对方下巴,微微用力,阴恻恻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要是你敢寻死,我就把你衣服扒光挂在城头上,让所有的人都来欣赏欣赏你这县令千金的美妙婀娜, 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你那县令父亲,如何能抬起头做人” 听到这里陈岚的眼睛已满是惊恐和绝望,甚至眼眸都在颤抖,泪水更是盈满了眼眶,随时准备落下! 要真是如此她无疑会害的父亲颜面扫地,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你,你是个恶魔!” ,陈岚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挤出口。 方长露出一丝笑容,松开了捏着对方下巴的手,只是离去时手指顺道划过对方娇嫩的肌肤,只觉得滑嫩异常。 “不过我今日玩那个夫人玩累了,就先放过你,不过你最好识相点,若是你敢寻死,我,说到做到!” 陈岚此刻已经是泪眼婆娑, “我,我,我不寻死便是,还求你不要伤害夫人!” 这倒是让方长意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善良,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想着别人。 方长低下头再次靠近了对方, “哟,都这样了!心里还想着别人啊,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明,你愿意和我共度春宵!”, 方长笑着,顺手理了理对方耳边的发丝。 陈岚不自觉的身子一紧,但依旧死死的盯着方长, “就算我不愿意,你又岂会放过我,既是如此,又有何区别” 方长愣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哼,算你识相,等我玩腻了那个女人,就来找你,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她,你这几天就先待在这里吧!” 说完方长就走了出去,临了又补了一句。 “记得千万别寻死,否则我说到做到!” 第44章 布局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部署着, 方长制定了一整套地面上的规则, 比如经营赌坊可以,但是不能随随便便因为几两银子就闹出人命,除非是巨额债务,不然都可以充当劳力还债。 再比如羊羔息,利息必须控制在30%左右,同样非巨额债务不能闹出人命。 一旦有人不同意,不遵守,或者违反,那么这些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其中尤其要说明就是石头,就是之前那个有些跛行的小乞丐,如今他的腿已经差不多好了,也是加入了庄客队伍。 石头在清理这些逆党的行动中可谓是猛的不行,那只要是方长说的话,豁出命他都要准时准点的完成, 而且行事果断狠辣,如今已然不是小石头而是石头哥了! 依靠着这一系列狠厉的手段,短短一周时间,整个宛亭县做地下生意的都知道了方长的规矩, 每一个人都只能顺从,没办法,方长强大的实力就宛如一座他们无法逾越的大山,让他们只能把情绪憋在心里。 如今的宛亭县已经有人给方长手下这群人取了个名字——方棋。 字面意思,这群人就显像是方长的一颗颗棋子,让他们干嘛就干嘛,指哪打哪。 而方长这个组织也被默认成了方棋会。 甚至已经有小孩唱童谣,县令老爷管白天,方棋会管黑夜! 因为一切有了规矩,方长他们自己的生意也是稳定了下来,周锦按照方长的规矩经营,虽没有王横之时的暴利,但利润依旧很可观,每天将近有500两的收益进账。 同时阿三的消息网也在迅速发展,短短几天,基本已经将整个宛亭县覆盖, 不管城内,还是城外,哪怕是县衙都有阿三的眼线,而且这个消息网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毕竟消息就能换钱,这无疑让很多乞丐流民,看到了生的希望,而他们的消息往往是最流通的。 同时县衙那边,对陈岚的寻找照旧没有放弃,反而愈发重视。 但是这么久都查不到半点线索,哪怕有一丝线索也会莫名其妙的断掉,就是怎么都找到陈岚的下落。 这天方长正在庭院的躺椅上和张贞娘一起吃着水果晒着太阳, 不得不说这段日子是真滋润,这几天又教了张贞娘不少好玩的花活,那清凉爽口的口香糖也是花费了不少。 尽管张贞娘每次都会揉着脸颊抱怨,但是方长稍微哄一哄依旧会十分老实的配合方长。 平时无聊就去吓唬吓唬陈岚,每次都吓的对方老实巴交的不行,只能含着泪咬着牙给方长捶腿捏肩。 此时周博走了进来躬身汇报。 “公子,陈县令邀请公子明日一叙” 闻言方长眯了眯眼。 终于是来了,我还以为这老家伙不打算找我了呢! 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嗯!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您此前吩咐的事已经基本办妥,如今几乎整个宛亭县地面上的势力都已是按照公子的规矩的行事”。 “哦,这么快”,方长的躺椅晃了晃,看向周博, “那群人这么识时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他们难道就没有心生不满,背地里使绊子?” 周博顿了顿,欲言又止。 “你直说便是,不用隐瞒!” “公子,起先是有不少人联合在一起反抗我们,不过在石秀大哥与之理论一番后,就都老实了” 方长笑了笑,晃了晃扇子,“都老实了?只怕是敢怒不敢言!恐怕如今到处都是人说我的坏话吧!” 周博苦涩一笑,“公子百姓愚昧,不知道公子大义!” “我可不是什么大义,说说吧,他们都是怎么说我的!” 周博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公子,那群人蛊惑百姓,散布谣言,说公子滥杀无辜,行恶魔之事, 更是把我们称做方棋会,有的小孩子更是说,这宛亭白天是官府的,晚上,晚上就是公子的” “方棋,这名字倒是不错”,方长摆了摆手, “罢了这都无所谓,我们只要能够震住这些人,不要再来找我们麻烦就是,其他的都随他们去吧!” 另一边,宛亭县衙内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通判大人,下官陈远,拜见通判大人”。 年迈的陈县令对着厅内男人躬身行礼。 男人约莫40岁上下,腰背笔挺,容光焕发,很是有气质,见到陈远过来行礼也是丝毫没有架子。 “陈大人,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陆广文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很随意的抬了抬手。 陈县令这才起身,望向陆广文“,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是有何事啊!” 陆文广带着浅浅的笑, “陈大人,前几日案子的卷宗我已经看到了,马县丞遭人毒手,吾亦是痛心不已,只是不知这其中是否还有蹊跷呢!” 听到这话,陈县令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尽管他知道这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过去,但没想到竟然会是东平府通判亲自过来。 陈县令毕竟是为官数十载,也不是简单人物,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 “回禀大人,此事乃是我与众差人亲眼所见,那贼人在马县丞宅子中,行凶杀人,已经被我等就地正法,绝不有假!望大人明鉴!” 陆文广笑了笑, “哈哈哈,陈大人你的为人本官自然是清楚,不过此事尚有疑点”, 陆文广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据卷宗所述,马县丞之所以遭王横毒手,是因为其妻子李氏与马县丞私通,对方气急攻心这才出手杀人, 可你我都清楚马县丞的为人,一直以来都和其妻子王氏相敬如宾,自是不会行如此下作之事, 况且如今并未见到那李氏,所以依照本官来看,这事很有可能是有人陷害马县丞,还望陈大人在细细查明才是!” 说到这里陆文广,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变得允长, “只有将真相大白,我们才能同王家有一个交代啊!” 陈县令心头一颤,王家,他自然知道指的是马县丞妻子的娘家,因为其妻子的堂兄就是如今的户部左侍郎,稍加进步就会升迁至户部侍郎。 四品大员,这显然不是自己这个小县令可以面对的。 陈县令急忙起身,再次朝着陆文广躬身,略带惶恐, “大人,下官自是明白,下官定当再次仔细查办,将此事水落石出!” 看到陈县令这副样子,陆文广很是满意,笑着拍了拍陈县令的肩膀, “哈哈哈,陈大人也不用太过紧张,提点狱刑司也会派人过来协助,不日就会抵达,到时陈大人再好好配合便是!” “自然,下官知晓,下官定当配合”,陈县令弓着腰,带着笑, “大人一路辛苦了,下官已经备好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请!” “好!好!” 看着陆文广的背影,陈县令眼神微眯,长长的叹息一声! 第45章 过河拆桥 翌日上午。 方长端着一碗粥,就来到了陈岚的屋子。 此时的陈岚已经梳洗完毕,见到方长过来身子不自觉的一僵,看向方长的眼神有几分颤抖。 方长见到陈岚的反应,并不意外, 虽然最近和陈岚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且并没有对其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每次几乎都是方长笑着离开,留下陈岚自己偷摸的抹眼泪。 方长笑了笑,随手将粥放在桌子上。 “呦,今天收拾这么好看是为了我吗?” 陈岚站在一旁,很是紧张,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方长。 “给你送早饭来了,赶紧过来吃啊!”,方长来到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陈岚依旧没有动, 以往都是丫鬟过来送餐食的,今日方长突然前来,她自然是会多思虑一些。 下意识的以为方长这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方长见陈岚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方长也将对方心思猜了个七八分,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看向陈岚。 “你怕什么,这大白天的,要是我真想对你做什么,我就晚上来了” 方长又指了指旁边的粥碗,“我就是给你送个粥而已” 见方长如此说陈岚才放松了些许,这才怯声怯气的开口。 “我,我现在还不想吃,你先放在那就好!” 方长见陈岚硬是不愿意靠近自己,也是直接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就来到了陈岚身边。 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将陈岚半搂在怀里,手指划过对方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滑嫩异常。 “你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 “啊!” 陈岚惊呼出声,整个身子猛地绷紧,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触感,还有方长恶魔般的低语,陈岚顿时就红了眼眶,身子不自觉的挣扎几下,但是依旧于是无补。 方长缓缓低下头,靠近陈岚的脸颊,陈岚似乎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眼看这避无可避,也是认命一般直接闭上了眼。 可是片刻之后,自己嘴唇上并没有传来异样的感觉,陈岚这才睁开眼。 此时方长已经松开了陈岚,正笑吟吟的看着对方,只是手上却是多了一支簪子。 “大白天的,我可没兴趣,你要是想要,我晚上再来找你就是!” 说完方长颠了颠手上的簪子,转身就离开了陈岚的房间。 只留下陈岚,泪眼婆娑的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长刚走出院子不远,就迎面遇上了张贞娘,也许是昨夜太过操劳,张贞娘此时走路还有些别扭。 “贞娘,你怎么来了!” 张贞娘瞥了方长一眼,就看到了方长手中的簪子,叹了口气。 “这是陈岚妹妹的簪子?,你又去欺负人家了?” 饶是方长脸皮厚,此时也像是偷腥被抓了一般,有些脸红,只能讪讪的解释, “不是贞娘,我这不等下得去见陈县令,给自己多准备点谈资有备无患嘛!” 张贞娘自是知道这事,倒是没有多说,上前拉住方长的手,十分温柔的关切道, “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不易,你万事小心就是,回头我去安慰安慰陈岚妹子!” “你去见她不好吧,毕竟之前我为了吓唬她说是.......” 张贞娘笑了笑,看着方长。 “你怎的突然之间如此憨直,人家贵为县太爷的千金,自是不是傻子,如今过去这么久了,人家难道还看不出来你是此间主人!” 此时方长也是醒悟过来,也对,过去这么久了,丫鬟小厮一直就没换过,自己在府里来去自如,就算对方日日不出门估计也是能猜出来。 “贞娘说得对,是我糊涂了,那你去便是!”, 方长笑着上前搂住张贞娘的腰肢,晃了晃,最后又在对方脸上啄了一下,这才离开。 晌午时分, 这一次陈县令倒是准时赴约, 依旧是城外小客栈的二楼包间内, 方长等人见到了陈县令。 看得出对方似乎有些憔悴,但方长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因为陈岚一直没有找到所导致的。 “小子方长见过陈员外”, 方长笑着对着面前的老人躬身一礼,随后侧身让出了几个大箱子,接着说道, “这些是小子准备的一点薄礼,望员外大人笑纳” 陈县令并没有回应,眼神扫过那几个满满当当的大箱子,脸上丝毫没有动容,只是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下。 方长和周博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心头一紧,但还是笑着没有多说。 沉默了半晌,陈县令这才开口,只是却丝毫不提眼前之事。 “公子倒是好手段,短短几天不仅替代了王横,还把这宛亭县的地头蛇们治理的服服帖帖,倒是让我都清闲了不少啊!” 方长笑了笑,依旧很是谦卑, “员外说笑了,小子也只是为员外分忧,故而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陈县令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依旧没有正眼看方长。 “公子如今手下庄客近千,这人们好像都称你们为方棋会”,说到这里陈县令冷哼一声, ”在这宛亭县怕是比我说的话还要管用吧“! 方长自是明白如今这个情况,就和古代皇帝不允许别人拥兵自重一样,这陈县令自然也不允许手下有一伙强过自己的势力存在。 方长笑了笑,上前拿起酒壶,就要给对方倒酒。 “员外哪里话,小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如今恰巧有员外照拂才有今日,更何况小子所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您吗!” 说着眼神就瞟向一旁的几个大箱子。 陈县令看了那几个箱子一眼,冷笑一声,止住了方长的正在倒酒的动作。 方长顿时有些搞不明白,但是心头却是预感到了什么。 “哎.....,公子你这一杯酒,我可是不敢喝啊!” “员外这是.......?” 忽然陈县令眼神一变,抓起一旁的茶碗就摔在地上, 霎时间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嚣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刀刃棍棒碰撞的打斗声。 周博转至窗前,往下一看,脸色大变! “公子,不好了,楼下官差把咱们围起来了!” 第46章 与虎谋皮 方长眼神狠厉的盯着眼前这个看着慈祥的老人, 早在之前方长就察觉到今天这气氛不对劲,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老东西要过河拆桥。 “?砰” 门忽的被撞开, 方长转身就看到几个衙役凶神恶煞的提着刀就冲了进来。 方长心头一紧,但依旧没有慌张,只是看向陈县令,平淡的开口, “不知员外这是何意!” 陈县令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袖子一甩, “大胆贼人,居然利用诱导王横杀害朝廷命官,还不快速速伏诛!” 一旁的周博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发颤,“陈大人你.....!” “幸亏本大人明察秋毫,才将这一切查明”,旋即眼神一扫旁边的衙役,“来人,还不快速速抓住此人”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就要上前控制住方长和周博两人。 见此方长丝毫不惧,反而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陈县令,好一个老狐狸,如此当真没有半分情面可言吗?” “同尔等贼子,有何情面!” 陈县令面容严肃,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当真是无情啊!不过我敢杀王横,敢和你这老狐狸做交易,怎么会没留一点后手呢!” 此时几个衙役已经控制住了方长,方长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笑着看向陈县令,陈县令依旧不为所动, “本官岂会在意你等的手段!” 方长身子挺的笔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难道你那女儿的死活你也不在意吗!” 话音落,陈县令身子霎时一僵,不可置信的瞪着方长,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方长, “你,你说什么......”,陈县令上前一步,苍老的眼眸里闪着锐利的杀机, “是你,是你绑了我女儿!” 方长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看着陈县令,没有任何言语! 陈县令这么久以来本就一直在担忧陈岚,这么久都杳无音讯,如今听到消息,自是有些激动。 陈县令上前扯着方长的衣襟, “说,我女儿身在何处,你,你对她.....”, 方长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蔑的看着对方焦躁的样子,没有丝毫回答的打算。 “你这厮,你再不如实招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而且,而且还要灭你满门!” 陈县令红着眼,一把抽出一旁衙役的配刀,架在方长的脖颈上,扯着脖子怒吼, 可方长依旧只是笔挺挺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陈县令也冷静了下来,一把甩掉了手中的刀刃,颓然的坐在一旁, 朝着几个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几个衙役迟疑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方长两人,退至一旁。 周博一脱困就上前询问方长的情况。 “公子你没事吧!” “无妨” 方长甩了甩袖子,笑着坐到桌子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丝毫没有率先开口的打算。 空气仿若凝固,沉默了许久,陈县令老迈的声音才响起。 “说说吧,岚儿在哪!你要如何!” 方长慢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菜,丝毫不顾及陈县令杀人一般的眼神,笑了笑。 “小子今日本来只想和县令大人喝一杯酒,可看来县令大人不领情啊!” 陈县令眯着眼看向方长,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攥着, “...........先前是我唐突了,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方长这才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又怎么会怪罪县令大人呢,令千金如今自然是安全,只是若是我不安全,那令千金就不好说了!” 陈县令见方长这个态度,也是气的直咬牙,沉默片刻这才叹息一声说道, “公子,实非我要如此,只是这州府的通判大人已经过来施压要求彻查,不日朝廷提点刑狱司的人也会过来插手,我,我实属无奈!还望公子莫要为难岚儿啊!” “然后呢!”,方长抿了一口酒,淡淡的开口, “啊?”,陈县令一脸懵逼,一时间不习惯方长的态度。 方长放下酒杯,看向陈县令, “然后呢?这关我何事!” 陈县令依旧满脸的愕然。 “你当日既然和我合作,上了这条船,这一切的后果你自然是清楚,这也是你应该承担的风险, 只是你以为可以把我当成棋子,可以随意使用抛弃我,借此保全自身” 方长拿起酒杯,放在手中转了转, “只是不曾想,我这个棋子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跳出了棋盘,没有任由你摆布,不然你可曾会对我说这些!” 方长戏谑的看向年迈的陈县令。 “就像你说的,事已至此,哪有情面可言,如今不管如何,我生你女儿自是安全,我死你女儿必然也活不成!” 方长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温度,听的陈县令脊背发寒! 这么久以来他都错了,眼前这人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愣头青,而是一个思维缜密,手段狠辣的恶魔。 他早在计划开始之前就料想到了这一切。 “你就不怕我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杀了你吗!” 陈县令不愿意自己沦为被动,再次厉声质问, 方长很是随意地笑了笑。 “怕,我自然是怕,说不怕那都是假的”,说到这里方长靠近了对方几分, “只是于我来说本就是死局,无论如何都是一样,不如搏一搏, 倒是县令大人你,为官数十载,生活富裕安康, 令千金更是您是掌上明珠,对其宠爱有加,和她相比,小子我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贱命一条! 于此我又有什么好迟疑的!” 听完方长的话,陈县令脸上一阵变换,半晌没有出声。 方长见对方没有回应,也是丝毫不急, 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发簪,转了转,这才推至陈县令手边。 “既然县令大人不喜欢金银,小子也不勉强,这个不值钱的玩意就当是给县令大人的礼物” 陈县令看着那支发簪,眼眸止不住的颤抖, 他自然是认得那发簪,就是他女儿最常佩戴的发饰。 陈县令并没有去拿起那支发簪,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方长见此并没有继续停留的打算,直接站起身,捋了捋身上的褶皱。 “如此小子就先走了,剩下的事就有劳县令大人了” 说完,方长领着周博就走出了客栈, 许久, 陈县令拿起那支簪子,眼中满是复杂。 这才叹息一声。 “终究是与虎谋皮,焉有其利啊!” 第47章 转机 等离开了客栈, 方长没有片刻停留,带着一众人就往家里赶。 一直到安全到家,方长这才松了口气。 其他人不知道,此时的方长后背上早已被冷汗湿透,刚才刀架在脖子上,那刀刃的寒意,现在想来都后怕, 毕竟这不是游戏,一旦稍有差池他就噶屁了, 好在这陈岚的分量足够, 也幸亏那陈县令不是愣头青,他这才能安全回来。 石秀来到方长跟前,直接跪了下来。 “哥哥,是小弟无能,没能护好哥哥,望哥哥责罚!” 石秀说的是满脸的自责,一想到此前的情景就后悔不已, 自己当时也是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若不是方长安全出来,否则他们估计都在劫难逃。 自己不仅没有保护好方长,反而被方长保护,一念及此就更是无颜以对。 方长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扶起石秀。 “兄弟莫要如此,事发突然,切莫自责,况且我们这不没事嘛” 见方长如此说,石秀这才起身,“幸得哥哥事先有所准备,否则我等今日就要被这狗官害了!” 周博也是赶紧附和,对方长满是钦佩, “是啊,多亏公子深谋远虑,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本来此前一直相安无事,周博都觉得此前的准备看来是多余了些, 一直到今天,刀架在脖子上时,周博才明白方长说的,真的是不能把人想的太善良。 “事已至此无需多言,召集所有人,我们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 片刻后,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内。 “如今我们已经和县令撕破脸,虽然有他的把柄,但是朝廷也派了人过来,我们也必须做好万全的打算” 众人都知道此事,也是都坐直了身子,听从方长的吩咐。 “石秀兄弟,你近期加强周围的巡视,更要加紧庄客的训练,要真是有个万一,我们也能有一战之力!” “好的哥哥”,石秀起身答应。 “阿三,你把所有的情报人员都派出去,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主人” “阿大,阿二,周博,你们去通知手底下的各处生意,这两日消停一点,莫要惹祸上身” “是,公子” “是,主人” 另一边县衙后院内。 陈县令满脸愁云的坐在桌案后面, 就在刚才通判陆文广又来询自己查案的进度,虽然对方并没有逼迫进度必须如何如何, 但是陈县令能感觉到,对方完全就是有恃无恐,就像是早已知道了一切,如此只是在看自己在演戏,等待着什么! 如今这通判在此地施压,不日又会有提点狱刑司的人过来督查, 事态很明确,对方一口笃定事情有疑点,马县丞的死不给出一个他们满意说的,王家是不会罢休的, 一旦所有的事情的暴露自己也定然难逃清算。 要是之前还能把方长推出来挡刀,只是如今自己女儿还在方长手上,这条路也是走不通。 如今陈县令要想脱身,要么就是牺牲掉自己女儿,一不做二不休和方长死磕,要么就只能想办法揭过这个案子,竭尽全力保全方长, 只是王家势大,他要揭过案子,也是有心无力! 现在他真的是又恼又悔, 早知如此,当时就不应该掺和这事,如此也就不会有这么一档子事, 他做他的傀儡,倒也图个安静,自己女儿也不会有事! 就在陈县令陷入两难不知如何处理之时,师爷敲门走了进来。 “老爷,驿站那边传来消息,提点狱刑司来人是杨鹏扬大人,由他负责这起案子的督查审讯,估计还有三四日就能到了!” 陈县令此时心头烦闷,也还没有在意师爷说的话,只是皱眉摆了摆手。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师爷抬头看了看陈县令,喉结动了动,犹豫了一会还是躬身行礼,准备迈步离开。 就在此时,陈县令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叫住了师爷, “等等!”陈县令苍老晦暗的眼眸,迸发出一丝亮光,上前一步, “你是说杨鹏,可是那杨文石的侄儿?” “是的老爷,正是蔡州刺史杨文石杨大人的侄儿!” 听到师爷肯定的回答,陈县令身子顿了顿,开始低眉思索, 自己和这杨文石曾经是同一批科举入仕,因此有过一些交情, 只是后来各自发展不同,所以很少联系, 但好歹是有那么一点关系,这无疑给陷入两难的陈县令生了一丝希望。 师爷此时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爷,听闻这杨鹏此人是个见钱眼开,贪得无厌之人,况且您和杨文石杨大人曾是好友,我们若是稍加运作,或许可以让这事.......” 不等师爷说完,陈县令眯着眼睛,抬手打断, “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师爷躬身退下。 待到师爷离去,陈县令再次回到椅子上坐下,只是端着茶杯的手,一直顿在原地。 陈县令自是明白。 凭借着自己和杨文石的交情,在辅以重金,让杨鹏直接结案,问题不大。 而且杨文石如今之所以是刺史这个虚职,正是因为被敌对派系打压,而他自己属于当朝蔡太师一派, 从这一点看,对方倒是不惧怕王家依附的高俅一派。 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若是强行将此案结案,保住方长, 这无疑就是彻底和王家撕破脸,对于他这个县令而言,无疑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一旦如此,那自己的仕途也就毁了,甚至自己这一大家子都可能小命都不保。 陈县令再次陷入两难, 一直到傍晚,陈县令都没有走出书房。 一缕夕阳照进房间,照的桌案上的一支发簪闪着点点金光。 陈县令看着,终是长叹一声, “哎!” 第48章 陈岚的请求 此时已经是六月,但夜晚的风还是带着一丝凉意, 藤影爬过西墙时,月亮正卡在槐树横枝的缺口处。 方长的房间里此时烛火还在亮着,床榻前的帷幔有节奏的摇晃个不停。 一直到残烛爆了最后一朵灯花,带着水汽的晓风在院子中的老槐树上留下点点露水,房间的烛火才熄灭。 张贞娘软烂如泥般靠在方长怀中,满脸通红, 幽怨的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害羞的缩了缩脖子, “你这人,当真是作贱人,” 方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手指捻起对方一缕秀发,卷了卷,错开了话题。 “今天你去看陈岚了,如何?” “还能如何,你把别人欺负成那样,愣是抹了一上午眼泪,人家没有责难于我,已是大度”, 张贞娘拍了方长一把, “不过今日若非这陈岚,恐怕......” 张贞娘手紧了紧,此时眼中满是后怕,尽管她是听周博说的,但是依旧能感受到当时的惊险。 “我知你不易,自是不会怪你,只是人家陈岚妹妹也是苦命人,被你软禁在此,每天提心吊胆,对她也实在是不公平,你可莫要再欺负人家了” “这我自是知道”, 方长握紧了张贞娘的手,叹息一声, “只是如今我们和陈县令已经撕破了脸,日后,只怕是都不能放她自由了.......” “这........” 接下来两天里, 方长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也听从了张贞娘的话,罕见的没有去欺负陈岚。 只是张贞娘这几日去陈岚房间的次数却是更加的频繁, 不是去送吃食就是送新的衣物首饰,惹得陈岚都有些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以。 尽管张贞娘一直都对自己很好,陈岚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对于方长他们一直软禁自己,心中的幽怨和不满自然也是一直在的。 而且这几日,陈岚明显感觉到,看守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 最明显的就是起先自己上个茅房什么的,只会有一个丫鬟跟着,如今变成了四个。 前后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这无疑让陈岚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石秀一直在加紧操练庄客,看得出因为上次的事,石秀也意识到了危机, 这次操练的更加猛烈,不少庄客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如此也是怕万一事情有变,他们也能和官府有一战之力。 阿三那边一直盯着宛亭县各处的风吹草动,自然也知道不日提点狱刑司的人就会到来。 方长再一次召集众人一起商议。 “主人”,阿三起身对方长躬身, “我们探听到消息,这负责来调查的人叫杨鹏,据说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这两日就会抵达宛亭县” 周博见此也是起身接话, “公子,这提点狱刑司掌管案件督查,审理,而且直达中央,只要我们能搞定此人,这件案子也就收尾了,公子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和对方接触!” 方长沉默思索了片刻。 “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去接触,你先安排人手时刻监视着那人的动静,再有,多留意陈县令那边,他现在应该比我们更急!” 方长自然知道此人是破局的关键,但后世的方长很是明白,哪怕一个贪官举世皆知, 但是一个陌生人送来的财物哪怕再多,对方也是不会轻易接受的,不然还要养白手套干嘛!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贸然接触只会是适得其反, 如今这么久过去了,陈县令并没有明显的动作,说明陈县令有很大可能是会为了陈岚保自己的。 想来到时候陈县令会和此人接触,他只要耐心等待就是。 但方长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周博,这几日你把所有的钱财都尽量兑换成黄金!越快越好” “是的,公子!” 他如今得了王横十多万两的银钱,十几个大箱子,如果真的东窗事发,那他们带着体积小的金子跑路,自然是更方便, 况且若真去贿赂那杨鹏,金子也会方便许多! 又过了两日, 这几天张贞娘依旧同之前一般,对陈岚十分的要好,陈岚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穿戴饰物相比她以前的都好不少。 而且整个人气色也是白里透红,完全不像是被人软禁,反而是在度假一般, 只是越是如此,她心中就越是不安。 这天陈岚突然主动找到方长。 这倒是让方长有些意外,但细细想来却也是情理之中。 相必最近的一些细微变化让她有所察觉,方长看得出,这个千金小姐并不是个蠢人。 “小美人,你找我,可是想通了?要和我.....”, 方长一进门就是一副流氓的样子, 嘴角挂着贱兮兮的笑,眼神火热且直白的打量着眼前身段婀娜,样貌绝美的女子。 陈岚被看的脸颊发烫,不过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吓得往后躲。 反而咬着嘴唇,上前一步,朝方长行了一礼。 “公子莫要说笑,我知道公子是个好人,不会如此!” 方长笑了笑,也是收回了火热的目光,随意地坐了下来,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说说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陈岚来到方长跟前, “公子,我知道你抓我是为了胁迫我父亲,我虽不知你与我父亲有何恩怨,但是还望公子你不要伤害我父亲”, 说到这里陈岚已经是满眼通红,但还是咬着嘴唇,继续开口, “如此,如此不管公子如何,小女子,小女子都答应!” 方长手中的扇子霎时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岚,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 这陈岚生的当真是貌美无双,尤其那端庄典雅的气质,对男人,对一个有征服欲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要知道于男人而言,女人的加分项可不单单只有颜值, 身份,气质,都是妥妥的加分项。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警花,空姐,甚至领导! 哪怕他们颜值一般,也有人趋之若鹜! 你看后世的张警花不就扬名了嘛! 正是对方身份带来的新鲜感和刺激,让男人欲罢不能! 对于眼前这个绝美的千金大小姐,要说方长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方长自认为自己还不是个彻底的混蛋,而且也答应过张贞娘尽量不强人所难, 因此一直以来也就是偶尔来欺负一下,并没有实质的逾越。 但此时这陈岚如此说,不由得让方长心跳加速。 方长失神片刻, “你,你这话的意思你可知道?” 陈岚满脸绯红,不敢和方长对视,但还是怯声怯气的回答, “这,这小女子自是清楚!” “那你为何?” 陈岚微微抬眸,修长的睫毛已蘸着丝丝泪水, “我知你绑我只是为了牵制我父亲,这两日看守的人越来越多,说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想必是已经和我父亲有了冲突” 方长看着陈岚,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我父亲虽是县令,但毕竟年迈事高,况且,况且我在你手上,他老人家定会顾及我的安危,处处处于劣势, 若因此害了父亲,我万死难辞其咎, 所以恳请公子,不要伤害我父亲, 为此,为此小女子不管如何都应着公子” 说到这里,陈岚已经是泪眼婆娑的跪倒在方长身前,眼中满是恳求之色的望着方长。 看着眼前柔弱可欺的娇美女子,方长明白,只要自己随口答应,今晚就能驰骋荒野,见血封侯。 方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第49章 如此清新脱俗的坏 方长迟疑片刻, 还是将陈岚搀扶起来,却是没有立即回话。 见方长不语,陈岚心里也是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以得看了方长一眼。 眼前这泼皮难道不觊觎自己的美色吗? 虽然自己很少出门,但自己的芳名却是传遍千里, 论容貌姿色,她陈岚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哪怕是对方已经有了张贞娘这种貌美的尤物,但她自认自己的美貌比起张贞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子,公子你莫不是看不上我.......”,陈岚抿着嘴,试探性的小声询问。 方长看了眼陈岚,紧了紧手中的扇子,叹息一声。 “哎,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伤害你和你父亲,抓你只是我和你父亲合作,防止你父亲过河拆桥的手段” 方长说的这些陈岚倒是没有质疑,毕竟这么久,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做出过分的举动。 “只是如今我和你父亲已经撕破了脸,往后要我放了你,怕是不可能了,只有你在,才能牵制你父亲, 至于你父亲的安全,只要他不过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方长又打量了陈岚一眼,吞了吞口水, “至于你说的!你生的这般好看,我没点想法那是骗人的, 只是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还不至于靠骗你一个女人来得到你,你说的这事我不一定办得到,所以我不能答应!” 说完方长又红着脸补了一句,生怕把话说死! “就算哪天,我色欲熏心,禽兽不如,臭不要脸,要对你欲行不轨,也只会当面和你那啥,正大光明的用上三滥的手段,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听完方长的话,陈岚也是脸色一红,眼神有些无处安放,只能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揉攥着裙摆,毕竟方长这话也太露骨,简直不堪入耳。 明确表明了他不是个好人,而且还觊觎自己的美色, 但是坏的又没有那么那么的彻底,不会用欺骗来达到目的,就算哪一天他顶不住诱惑,也只会来硬的。 不得不说陈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方长这种坏的如此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的人! 此时空气仿若凝固,很显然,这次谈判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此时两人都有些脸红心跳,没有开口说话,也都不敢看对方。 又过了一会,方长这才打开扇子,起身,依旧不敢去迎上陈岚的目光。 “好了,我走了,你休息吧,有事吩咐丫鬟就是” 说完方长没有丝毫停留就走出了院子,只留下满眼复杂的陈岚留在房间里。 同一时间,提点狱刑司的杨鹏也总算是抵达了宛亭县。 陈县令和陆文广一起为杨鹏接风。 席间几人都没有将话题落在案件的身上,只是互相恭维,喝酒, 一直到宴席结束,陆文广不胜酒力离去,陈县令才有机会说话。 “贤侄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已经是狱刑司属官,日后前途定无可限量啊!” “哎,陈伯父过奖了,小子也只是运气好罢了,我叔父还时常与我提及您呢!” 杨雄笑着回答,虽然说的谦卑,但那语气却透着一股傲气。 毕竟他才30出头,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有一定自傲的资本, 虽然他的品级不高,但是由于职位的特殊性,大多数同级官员乃至品阶略高的官员都会自己客气有加,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那天会不会出点什么意外,自然不会可以去得罪他们这些办案的人。 也因此养成了杨鹏自傲的性子,还有贪财的嗜好。 见自己叫对方贤侄,对方也尊称一句伯父,陈县令的心中已经有了底, 至少这代表着,眼下他们坐在一起是私交,既然是私交,那说话就可以直白的多。 陈县令点头一笑, “哦,是嘛,难得杨兄记挂,奈何我能力卑微,这么多年都窝在此地,未得寸进, 也没有机会去和杨兄叙叙旧,贤侄此番回去,且帮我捎上一些礼品,替我慰问一下你叔父!” “伯父言重了,我等都是为朝廷效命,只要能为官家尽忠,在何处都一样!” 杨鹏双手一和朝西边拜手,说的煞有其事,满脸的忠君爱国。 紧接着又饶有深意的靠近了陈县令几分,拍了拍对方的手。 “伯父与我叔父昔年乃是至交,都是一家人,伯父无需这般客气”, 人老成精的陈县令,自然能懂对方意思,无疑就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 陈县令看了对方一眼,呵呵地笑了两声。 “侄儿此番前来,对这案子可还有疑惑!” “哎”,杨鹏叹息一声, “这马县丞遭受贼人杀害,亦是朝廷损失,只是此事,当日在场众人皆亲眼所见,若不是上面的人要复查,小侄我也是不想走这一趟啊!” “哈哈哈,自是知道贤侄辛苦,老夫如今也是年纪大了,很多事也是有心无力,只想早点结束,早些休息啊!” “伯父说的是,此案小侄看来也早是铁板钉钉,只是这事似乎牵扯到户部左侍郎,对方是高太尉的人,小侄也是......” 杨鹏皱着眉,指节敲了敲桌子,面露难色,很是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陈县令自然是知道对方这是要谈价码了,也是眯着眼笑了笑。 “小侄放心,小侄一路辛劳,老夫又怎会让你白跑一趟!” “伯父言重了,这点小事小侄自是能够处理,奈何牵扯盛广,小侄这一路打点下来,怕是要这个数!” 杨鹏伸出五个手指, 陈县令看了一眼,沧桑的眸子停滞了片刻, 陈县令自然是知道对方意思,这是要五万两银子, 虽然早知道对方贪财,但一出口就是这么多,也是让见惯了风浪的陈县令,失神片刻。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对方这个出价真说起来也对的起他一个县令的身份, 若是寻常也就罢了,只是他此前一直被马县丞打压,基本就没有贪污的地方,那点微薄的俸禄,也只是堪堪维持生活。 此刻他的手中最多也只能堪堪拿出一万两! 对于眼前的五万两,着实有些犯难! 见陈县令皱着眉,杨鹏倒是一点也不急,只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这才继续开口。 “伯父,其实来之前小侄也是调查了这马县丞一番,其为人小侄自是清楚, 他有此一劫也是老天开眼,罪有应得,如此,日后这宛亭县还不任由伯父施展抱负!” 陈县令这才抬眸看了杨鹏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明显对方来之前就调查了自己和马县丞,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 明显这个案子结果如何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他不帮自己,那他就秉公办案,不会开罪任何人。 相反他帮自己,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财,而且给敌对阵营招惹了不愉快,依附蔡太师的他,也不惧得罪王家。 所以他怎么都不亏, 如此对方完全是有恃无恐, 这也就意味着这价码是不可能压下去的! 第50章 竖子,黄口小儿,鼠目寸光之辈 等到宴席散去,已经是戌时。 陈县令目送杨鹏离去, 看着对方的远去的背影,沧桑的眼眸里满是复杂,有些恍惚,有些失神。 陈县令叹息一声,整个人有些落寞,自顾自的呢喃着。 “哎,我如今当真是老了,现在都要看一个黄毛小儿的脸色了!” 一旁的师爷这时候走了过来,想要说点什么, “老爷......” 不等师爷多说,陈县令已经抬手打断, ”诶.....,你去联系下那小子的人,要他们这两日准备好5万两银子送过来!” 师爷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爷,之前我们那样,对方只怕是不会给这笔银子啊!” 陈县令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转头皱眉看向师爷, “哼,怎么,难道他还敢不给,不说那钱本就是要送我的,更何况如今也是为给他摆平麻烦,谅他也不会不顾大局!” 师爷沉默片刻,还是躬身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 由于昨晚被陈岚撩的火气上涌,张贞娘自然是被方长折磨了一夜。 此刻已经是临近晌午两人都还在房间中,没有起床。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响起, 锦儿来到两人的房间外。 “少爷,周博大哥有事求见!” 此时张贞娘已经醒来,雪白的肌肤上,披散着青丝,脸色很是红润, 方长扭了扭,被窝中的手胡乱抓了抓,惹得张贞娘浑身一颤。 张贞娘幽怨的推搡了身旁男人两下, “起来了,起来了,都晌午了,叫你昨晚玩那么久,再不起来要被人笑话了!” 方长这才抬手,揉了揉眼睛,笑着看了看张贞娘, “还不是林娘子你滋味太美妙了!” 张贞娘霎时红了脸, “呸,不与你说了”,说完就自顾自起床。 “哈哈哈,林娘子快过来,伺候本大爷穿衣!” 锦儿听闻房中动静,也是红着脸直接去厨房准备洗漱的热水。 只是一到厨房,就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嘀嘀咕咕。 “哎,咱家少爷和夫人感情可真好,我们来这么久了,日日都要和夫人睡到日上三竿!” “可不是嘛”,一个丫鬟看了周围一圈,小声的开口, “我听内院的小兰说,公子和夫人每晚都鏖战到深夜,那动静可不小!呢!” “哈哈哈,那还不好,说明公子宠爱夫人呀,再说夫人生的那般好看,若是我是少爷,也会如此!” “哈哈哈!” 就在来两人叽叽喳喳谈论之际,锦儿已经走了过来,象征性的咳嗽几声。 “咳咳咳咳”, 锦儿横了那两个小丫鬟一眼。 两人立刻战战兢兢的闭上嘴,站在一旁,向锦儿打招呼。 “锦儿姐!” 锦儿扬了扬脖子,俨然一副小管家的做派, “你们要是在议论少爷夫人,就把你们送去照顾庄客!” 两人被锦儿抓包,也是尴尬的小手攥紧,不过她们知道锦儿就是吓唬她们的。 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锦儿, “锦儿姐,我们错了,还不是少爷夫人太恩爱了!” “对呀,对呀!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人一阵好言好语,锦儿才露出一丝笑容,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们了,可没有下次了啊!” “放心吧锦儿姐!” 等到方长收拾好,已经是午饭时分。 方长直接叫周博一起吃饭,边吃边说。 “什么事啊,说说吧!” 方长一边吃饭一边说着。 “公子,陈县令那边派人过来联系,说是已经有了解决之法,只是,要我们拿出五万两银子” 方长冷笑一声, “五万两,看来这杨鹏还真是贪啊,张口就是五万两,真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公子,你看我们是否要把钱送去给陈县令!” “送?”,方长看了周博一眼,“为什么要送?” 周博有些懵逼,不知所以的看着方长,没有答话。 “他以为他是谁,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摆他的县太爷威风呢,当时候给他送,他不要,现在张嘴就来,我们又不是舔狗!” “啊?”,周博听的一知半解,但还是措辞回答, “可是公子,若是不给这钱财,那陈县令.....” 方长喝了一口茶, “诶,这个不急,那陈县令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说明我们的把柄分量足够,他不会改主意的! 你且先回绝,若是他自己真拿不出五万两,他肯定会再来找我们,到时候再给他便是!” 周博听完,沉眉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陈县令的书房内, “哐当!” 陈县令听着师爷的汇报,气的一把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 顿时茶碗破碎,茶汤洒落一地。 “竖子,黄口小儿,鼠目寸光之辈,眼下,眼下如此情形,还在这里和本官耍脾气,当真以为老夫就要任由他摆弄吗!” 陈县令气的咬牙切齿,不停地在房间来回踱步,甩着袖子怒骂! 师爷急忙上前劝解, “老爷,老爷消消气,这小姐还在对方手上呢!您看......” 陈县令憋得满脸通红,沉默许久才开口说话, “咱们,咱们还能还能拿出多少银子!” “老爷,咱们顶多能凑足一万两银子!” 陈县令脸色黑了又黑,这些年若不是被马县丞打压,他又怎会只有这么点家底! 本以为马县丞一死能有所好转,没想到,一分钱好处没有,如今不仅得罪了王家,还要为了方长这厮掏空家底, 简直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咱们的田地铺面还有多少!”,陈县令抚着胸口,压着火气询问。 师爷面露难色, “老爷,眼下就算田地铺面全部售出,也补不齐四万两缺口啊! 况且时间紧迫,这眼下时间也来不及呀!” 陈县令,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抬手捏了捏自己眉心。 “你再去和那黄毛小儿联络一下,告诉他此间利弊,要他先拿出四万两银钱出来,有条件直接说!” “是老爷!” 第51章 漏网之鱼 方长和陈县令这边正针尖对麦芒的算计着。 另一边杨鹏也是没有闲着,假模假样的提审了之前抓获的王横那一批小弟, 倒也是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明显就是方长和陈县令,一起用的借刀杀人之计,只是单从案件上说和两人都无半分关, 但是抛开案子本身,很容易看出,这背后用刀的人就是方长和陈县令。 此时的杨鹏就更是有恃无恐,他敢断定这5万两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下午,师爷再一次和周博交涉, 周博按照方长的吩咐,表明这个钱可以给,但是要打欠条,如果不在1月内归还,就要每月收取半成(5%)的利息,以此利滚利!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过分! 师爷再次重述了事情的利弊,想要争取一下,却是无济于事。 周博直接说明,这个已经是看在县老爷面子上优惠过的了, 若是按照他们平日的标准,每个月利息是一成(10%),所以拒不还价。 听到方长这个要求,陈县令气的又是摔了好几个杯子花瓶, 这能不气嘛! 两的半成,每个月就是2000两,他的家底已经被掏空,每个月2000两利息, 他就算是贪,如今大灾之年也没那么好的机会啊。 况且2000两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这还只是每个月的利息!本金都还没动! 陈县令黑着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到入夜,才给师爷答复,最终还是同意了方长的要求。 得知此事的方长自然是开心的不行,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晚在陈县令签署借条之后,就把4000两黄金送去了陈县令的府上,甚至还刻意的多往其中丢了100两银子。 更是气的陈县令脸一阵青一阵白,直接将那100银子甩给了师爷。 一直到第二日,陈县令把钱送到杨鹏的手上,整个人脸色都是黑的, 和陈县令不同的是,杨鹏看着那黄澄澄的金子, 那笑的,嘴巴都咧到耳后跟了, 那伯父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啊。 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这两日一定结束,让陈县令好好休息就是! 陈县令看着那黄澄澄的金子被抬进里屋,也是不想多看,越看越气,也就早早告辞离去。 只是回去之后一整天都没有胃口吃饭,更是和妾室玩耍都没有心思。 又过了两天。 不得不说有钱在前方开路,那自然是一路顺遂。 这两天时间里,杨鹏又是假模假样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总算是把这件案子基本按照陈县令的意思定了下来。 这一日县衙大堂, 杨鹏坐在首位,看着手中的供词和卷宗。 陆文广和陈县令坐在一旁, 堂下还跪着王横的几个手下,此时已经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杨鹏正了正身子,看向一旁的陈县令两人,呵呵的笑了笑。 “两位大人,经过本官连日的调查审讯,已基本剖析案情,基本同此前递交的卷宗一样, 是那王横怒而暴起,行凶杀人,众人亲眼所见,证据确凿! 本官就此复命,二位觉得如何啊?” 陈县令对于这个结果自是十分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扬大人,明察秋毫” 只是一旁的陆文广闻言脸色却是脸色一变,连日来这杨鹏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根据众人的口供,他不信对方看不出端倪,可是这最终的判决却还是同之前一样, 再看两人此时的态度,陆文广已经猜出了此中猫腻。 好一个陈远,居然能打通提点狱刑司的人,倒是小看他了。 陆文广眯着眼看向陈县令,手指在怀中摩挲着。 此时见陆文广没有回话,杨鹏,陈县令两人的目光也是朝这边投了过来。 陆文广赶紧摆出一副随和的笑容, “自是如扬大人所言” 杨鹏两人这才,收回目光笑了笑。 陆文广趁机朝身后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人当即就绕出了县衙。 片刻后, 杨鹏正整理着资料,准备结案, 忽然的外边一阵鼓声传来!很是喧哗。 “何事”,杨鹏扫视堂下众人,皱眉质问。 立刻就有衙役上前回禀, “回大人,有一妇人在外面敲登闻鼓,自称是王横的妻子李氏,状告冤屈,说其丈夫王横之死乃是遭人陷害!” 闻言,陈县令和杨鹏心头都是咯噔一下! 互相投去意外的目光, 怎么还有漏网之鱼呢! 第52章 颠倒黑白 两人都察觉到了对方眼底的意外之色。 眼下这案子正是结案的关键时刻,此时这案件的关键人物李氏突然冒了出来, 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过牵强。 李氏此时出现在这里自然不可能是巧合。 那日, 李氏见方长设计使得王横杀了马县丞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逃离了宛亭县, 不过这女人倒是有魄力,并没有去寻找一个落脚点,隐姓埋名生活, 反而是出乎意料的直接去了马县丞妻子的娘家。 李氏到达王府之时,马县丞的妻子王氏已经早一步回了家。 李氏二话没说,直接表明自己是马县丞情人的身份, 并表明自己知道马县丞被杀这件事其中的隐情,希望王夫人能见自己一面。 于是硬生生在王府大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这才见到了马县丞的妻子王氏。 李氏直接跪在王氏面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并重点强调,这一切都是方长的阴谋,是方长利用王横杀害的马县丞。 更是表明,自己和马县丞在一起,从来没想过要马县丞的名分,更是不曾有过取代眼前王氏心思,完完全全的卑微到尘埃里。 王氏虽然不耻这对狗男女的行径,但马县丞再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丈夫, 既然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她也自然要讨个公道。 于是就利用家族权势,让上面对这件事重新查办。 更是留下了李氏这张底牌,让她关键时刻能出庭指证。 只要李氏一口咬定自己和马县丞没有苟合,一切都是方长在背后设计诱导,那此事就能翻转。 李氏见此自是连连磕头答应, 她如此卑微,为的自然不单是马县丞,更多的是为了向方长复仇,毕竟对方杀了李光耀,害得他李家断了香火。 她很是明白靠自己要扳倒方长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势大的王家。 所以她才会咬着牙,来到王府,跪在王氏的面前!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李氏便一路跟着陆文广回到了宛亭县,此前一直都没露面,为的就是此刻。 也因此陆文广自始至终都清楚来龙去脉,此前也只是一直在看陈县令演戏而已。 之所以不捅破,也只是想看看对方的态度, 最好是这陈县令和方长互撕,最后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此时, “咚咚咚”的鼓声依旧在响着,杨鹏的脸色变了又变,愣是半晌没有说话。 陆文广见此,笑了笑, “杨大人,这李氏可是此番事件的核心人物,如今是否要将她带上来审讯一番!” 杨鹏目光扫视陆文广一眼,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也是笑了笑。 “陆大人说得对”,转而看向堂下的衙役,“来人,去把那人带上来!” 杨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坐在桌案后面, 他自然是知道一旦李氏上了公堂,事情发展很可能失去掌控, 但若是他不将李氏带上来,无疑会落下口实, 这会成为一个把柄,一个规则内的把柄。 片刻双眼含泪的李氏被带了上来,她穿着一身素衣,看起来很是憔悴。 二话没说就跪在公堂下,满是一副怀冤抱屈的样子。 杨鹏瞥了一眼旁边的陈县令,对方此刻看起来倒还算是淡定,只是目光死死的钉在李氏身上。 “堂下何人,为何要击登闻鼓!”,杨鹏一拍惊堂木,大声质问。 李氏声泪俱下的回答, “回禀大人,民妇李氏,乃是罪人王横的妻子!今日击登闻鼓,是求大人为我那死去的丈夫申冤” 说完李氏又是一阵哽咽,泪水不断地涌出。 “大胆!”,杨鹏又是一拍惊堂木, “公堂之上,容不得你胡说八道!王横暴起杀人,此乃众人亲眼所见,证据确凿,岂容你在此颠倒是非,来人给我仗打三十大板!” 李氏一听当即浑身一颤,急忙不停地磕头, “大人,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鉴啊,大人!” 此时几个衙役已经上前,架起李氏就要动手。 一旁的陆文广适时的出言阻止, “扬大人,事已至此,不妨听听这妇人所言,若真是胡说八道,在打不迟啊!” 见陆文广出言阻止,杨鹏也只能不情愿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那你且说说,若是你胆敢胡说八道,期满本官,定当大刑伺候!” “民妇自是不敢欺瞒大人,还望大人明鉴”, 说着李氏又是一顿磕头,此时额头都隐隐露出一丝血迹。 “大人,民妇丈夫确实杀害了马县丞,罪该万死,但大人民妇的丈夫是被那城外的方长欺瞒蛊惑,这才失手杀害了县丞大人,还望大人明鉴!” “淫妇,大胆,公堂之上居然还敢颠倒黑白,分明是你勾引马县丞,你丈夫这才暴起杀人,来人给我掌嘴!” “大人,大人,民妇句句属实啊大人”, 说着几个衙役又是要上前动手, 陆文广再次抬手阻止,“杨大人,不妨听她把话说完” 杨鹏见此已是明白,这陆文广就是和这女人是一伙的,如此他要想就此揭过怕是没这么简单了! “大人,民妇虽出身青楼,但自嫁给王横以来,一向洁身自好,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丈夫之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方长污蔑我的, 为的就是借此引诱我丈夫杀害县丞大人,为的就是夺取我那亡夫的家产! 望大人明鉴啊大人!” 这一套说词明显把事情的起因都扯到了方长身上,确是半句不提陈县令, 这倒是让杨鹏意外。 杨鹏冷哼一声, “你一个青楼女子,你说你洁身自好,你可有证据?” “大人,大人明鉴,事发之时民妇正在寺庙烧香,并不在县城大人宅院中,若非如此,民妇只怕早就被那贼人杀害了!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莫要放过那阴险小人,还民妇一个公道啊!” 听闻李氏的说辞,一旁的陈县令脸色又沉了几分,没想到当时让这李氏侥幸逃走,如今居然成了这么大的隐患。 杨鹏沉默了半晌,看了一眼台下脸色阴沉的陈县令,见对方没有动作。 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文广,此时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杨鹏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一拍惊堂木, “一派胡言,竟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来人,把此人收监,严加审问!” 第53章 铁证 “大人,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鉴啊!” 李氏声泪俱下的连连磕头,她自是明白若是就此被收监,迎接她的只会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一旁的衙役已经上前将李氏架起, 李氏见此只能向陆文广投以求救的眼神。 陆文广起身看向杨鹏,正要说点什么,却是被对方先行打断。 “陆大人,这妇人所言无凭无据,本官还需要多加调查审问,陆大人无需多言!”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就直接甩袖离去。 见事不可违,陆文广心里暗叹,只能作罢, 看来这杨鹏是钉死在陈县令他们一边了,但只要李氏咬死不松口,这事就不算完。 陆文广心中打定,给了李氏一个眼神,也没有继续多说。 李氏被衙役拖着,满脸泪水,嘴角咬出一丝血迹, 她自是明白对方意思,这是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松口。 出了县衙。 陈县令第一时间找到杨鹏,询问对方的意思。 杨鹏叹息一声, “伯父,如今这李氏突然冒出,一口咬定王横是受人蛊惑,要想全身而退,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这两日我会以酷刑逼供,若是对方松口,那此事依旧可盖棺定论! 第二,若是对方没有松口,而我们拿不出那李氏和马县丞苟合的证据, 那小侄也无能为力,伯父且早做打算才是, 若是万不得已,伯父只能断尾求生!到时我稍加操作,可保伯父安全无虞!” 陈县令听完沉默不语。 断尾求生,他又何尝不想,若是他能将方长推出来挡刀,他又何至于此。 这边的消息,也是传到了方长的耳中。 阿三躬身向方长禀报。 “主人,那王氏突然出现,一口咬定是我等诱导王横杀害马县丞,眼下李氏被收监,虽暂时压了下来,但还是对我们很不利啊!” 一旁的周博也是叹息一声, “没想到当日让这淫妇逃走,如今却是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真是大意了!” 方长此时神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喝了一口茶,感慨一声。 “是啊,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能和东平府通判扯上关系,倒是小瞧了她了” 一旁的石秀有些坐不住, “哥哥若是如此,不妨我们一不做二不休,闯入牢营房杀了这颠倒黑白的淫妇,有陈县令帮衬此事应该可行” 方长摆了摆手, “那东平府的通判和这李氏是一伙的,如此我们只会留下更大的麻烦,这样治标不治本,我们还是等陈县令的消息吧!” 第二日,陈县令邀方长两人见面。 依旧是那个小客栈。 神情憔悴的陈县令看着方长,眼神复杂一言不发, 他昨天想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查到李氏和马县丞苟合的证据, 因此他也是无可奈何的枯坐了一夜,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默许久这才开口。 “岚儿可还好?” 方长意味深长的舔了舔嘴角,笑了笑, “自是,很好!” 陈县令见方长这个样子,脸色顿时阴暗了几分。 “你,你,你莫非........” 陈县令脸色铁青,一想到自己女儿的美貌,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县令大人,不要多想,令千金好得很”,方长笑着摇了摇扇子, “只不过,小子若是逃不过这一劫,那令千金不用我多说,不过令千金生的当真是花容月貌,美艳无双, 您也知道,小子我是个俗人,若是事不可为,自然也要当个风流鬼!” 陈县令此时袖中的手攥的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究竟还要如何!这能做的老夫都已经做了, 如今这李氏突然冒出来,若是没有铁证,证明她与马县丞私通,你就算是再逼迫老夫,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陈县令一拍桌子,颓然的坐了下来。 方长看着对方焦急无奈的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 “若是我有他们苟合的铁证呢!” 陈县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片刻这才不可置信的看向方长。 生怕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你说,你说什么,你说你有证据?” 方长并没有卖关子, “我自然是有证据,而且是铁证,有了这个你是否可以摆平此事?” 陈县令没有多加思考, “只要有铁证此事自然不是问题!” 方长抬了抬手,一旁的周博就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物件,很是精巧。 周博上前对陈县令躬身一礼。 “县令大人,明日小子就同您一起去县衙,将此事盖棺定论!” 第54章 吃人的世道,李氏惨死! “威,....武......!”, 衙役们齐声长呼,棍棒不停地敲击着地面,很是有威严。 杨鹏容光焕发的高坐在衙堂之上,眉间已然没有了此前的焦虑。 见此一旁的陆文广倒是心里打鼓, 没办法,他昨天就提出要继续审理,只是杨鹏以各种理由这才拖到今天, 整整两天两夜,也不知这李氏有没有松口,毕竟他可是很清楚这些个酷刑是有多么痛苦! 尽管他已经全力照拂,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眼下再看杨鹏这信心十足的样子,心里已然没了底。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 “来人将那李氏带上来!” 片刻后,几个衙役把拖着的李氏扔在了大堂之上。 此时李氏穿着的囚服已经被血水浸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双腿经历了酷刑,八成已经断了,只能拖着, 整个人宛如一摊烂肉,散发着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恶臭, 此时甚至已经无法将身子撑起来,苍白的脸上,只有血迹是红色的,那微微颤动的眼眸,证明她还活着。 但也仅仅只是还活着而已。 堂内众人见此并没有太多异样的神情,似是早已习以为常! 因为李氏针对的是方长,所以今日方长也是带着张贞娘和石秀来了县衙。 不过他们都站在后边,只有被传唤时才会出去,出面辩解的事都是由周博去应对。 见到李氏此时的样子,方长脑海中那些只在历史书中的酷刑此刻终于具象化了, 这完全就没打算让人活命! 很难想象这李氏是如何咬牙活下的。 尽管是这李氏罪有应得,但还是让方长生出几分钦佩,毕竟这李氏也才20出头,说起来都还是个小姑娘。 眼前这一幕幕,看的方长毛骨悚然,为了不再有更多想法,方长只能别过头去, 张贞娘察觉到方长的异样,挽着方长的手又紧了紧。 “堂下李氏,有何话说”, 杨鹏看着不成人样的李氏,依旧神色如常的大声喝问。 李氏握紧了满是血迹的手,摇晃着,咬着牙,用尽全身气力,尽量将自己身子撑起来。 嘴里含着血沫,一字一句的开口, “民,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我那丈夫杀害县丞大人乃是那方长设计诱骗,求大人明鉴,求大人明鉴!” 说完就重重的栽了下去,头磕在地面上,不知道是在磕头,还是因为无力支撑而栽倒。 见李氏没有松口,一旁的陆文广也是松了口气。 然而高堂之上的杨鹏却是冷笑一声, “好一个淫妇,事到如今还在蒙骗本官”,说着又是一拍惊堂木。 “来人,把李氏勾引马县丞的证据呈上来” 周博从一旁跨步而出,朝着杨鹏躬身行礼。 “大人”, 周博从怀中拿出方长的手机, “大人请看,此物乃是我家公子早年云游之时获得的一个仙家宝物,可回溯过去情景” 说着就打开了当日拍摄的李氏和马县丞的视频。 放在了李氏眼前。 视频中的一幕幕在李氏眼前闪过,那日情景再次重现,李氏黯淡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什么妖物,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李氏情绪瞬间失控,整个人不断地挣扎着,嘶吼着, 周博没有在意,又将视频给在坐的杨鹏,陆文广几人一一观看。 此时大厅内还回荡着李氏昔日的低吟浅唱, 陆文广的脸色黑了又黑,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何物,居然能让过去的情景重现, 但眼下莫说是铁证在前,哪怕不是铁证,只是一个说得过去的证据,杨鹏也会立刻拍板,他如今已然是无力回天。 见陆文广沉默,杨鹏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当即一拍惊堂木。 “如今铁证如山,你这淫妇,不仅勾引朝廷命官,还因此害其身死,更是诬告好人,来人杖刑伺候,重打30大板!”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就上前架住了李氏,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李氏依旧不停地嘶吼着,重复着,似是疯魔了一般。 紧接着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棍棒拍打的沉闷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不到片刻就只剩下棍棒拍打的沉闷声。 几个衙役依旧打完30大板才停手, “大人,已经没气了!” “哼,此等淫妇,万死难赎,稍后丢去乱葬岗”,杨雄说的大义凛然,毫不在意李氏身死, “是大人!” 几个衙役拖着李氏离去,而那地上还残留着摩擦下来的碎肉。 方长和张贞娘看的也是一阵反胃,见无事,也就转身离开了。 路上张贞娘挽着方长,神情复杂! “相公,那李氏死的真是惨!” 方长叹息一声, “虽然是那李氏罪有应得,但....., 没办法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我们终究是只是这世道中的一叶浮萍,很多事我们无能为力!” 张贞娘叹息一声, 方长说得对,这是个吃人的世道,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卑贱之人的死活, 她自己若不是遇到方长,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那东京城外的乱葬岗或许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不过那李氏最后应该是疯了,这倒也好,至少死的时候不会还带着仇恨,这样也能死而瞑目,说不准来生还能投个好人家!” “疯了?相公你怎么知道!” “那李氏被折磨了两天两夜,依旧没有松口,就是想着能拉我下水,为她弟弟报仇,这才能坚持到现在, 如今大局已定,她自然接受不了这结果,精神崩溃了!” “哎”,张贞娘叹息一声,“但愿真的有来生吧!” 方长握紧了张贞娘的手,看着对方。 “若是真有来生,你当如何!” 张贞娘红着脸,上前一步,依偎在方长怀中,脸靠着方长的胸膛, “若是真有来生,奴家自是也要跟着你,生生世世都跟着你!” 第55章 宝物! 随着李氏的惨死, 因王横和马县丞身死而引起的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 如今木已成舟,陆文广自是没有继续停留,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宛亭县。 一来他要将这边发生的事告诉王家, 二来也怕方长他们找自己麻烦,毕竟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和李氏是一伙的,若是方长那愣头青做出点出格的事,他可就成炮灰了。 不过这倒是陆文广有些担忧过头,方长也知道陆文广回去肯定会向王家通风报信,很可能王家会继续对自己不利。 只是此时就算是解决了陆文广,王家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多死一个朝廷命官,只会是更多的麻烦。 虽然后世的方长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的道德枷锁,只求能活下去。 但眼下的方长还不想和官府撕破脸,再去当一个亡命之徒,不到万不得已他都只想当一个良民。 和陆文广不同的是,杨鹏倒是多逗留了几天。 一来是案件收尾需要时间,二来就是想接近方长,因为从方长这里看到了升迁的机缘。 只是方长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打算,全程都让周博去和对方交涉,自己则是称病在家, 只是苦了张贞娘,那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一连几天,惹得锦儿的黑眼圈越来越深,苦不堪言。 方长不语,只是一味地挑灯夜战。 杨鹏逗留了近小半旬,见方长硬是没有见自己的意思,也是只能主动出击、 说是离开之前特意备好酒宴想邀方长一叙, 方长总觉得对方是有什么意图,原本是拒绝的, 奈何对方强烈要求,方长见实在不好推脱,也只能带着周博石秀前往。 这次杨鹏倒是大方,不仅是在宛亭县最好的青楼明艳楼设宴,更是特意拉来了陈县令作陪。 在他看来陈县令会如此保方长,很定是两人私交甚好,勾结已深,有陈县令在这里他说话也会方便很多, 只是这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方长和陈县令完全就不对付,毕竟这一切都是方长逼的, 若不是对方挟持陈岚,他早把方长卖了, 甚至如今事情落定,陈县令几次要求方长放了陈岚,都被方长以各种理由拒绝, 哪怕他退一步只想见自己女儿一面或者写封信都不行。 说是时候未到,那王家很可能还会有动作,要在过段时间,彻底平静下来才会放陈岚自由。 陈县令自然是知道这事很可能不算完,气的回家又摔了好几个茶碗,甩着袖子怒骂, “这黄毛小儿,无耻之徒!......” 以至于整个席间陈县令的脸都是黑的, 自始至终都没搭理方长,也不正眼看方长,甚至对身旁那些个衣着暴露,风流妩媚的妖艳贱货都很是冷漠。 而方长就不一样了,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古代的青楼,不得不说这古代的青楼比后世的高档会所要爽。 而且爽的不止一点,简直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些个姑娘穿的当真是凉快,都只是披着薄薄的轻纱,完全就是一览无余, 而且一个个妖媚动人,柔润非常,更主要的是服务,那是真真实实的顾客就是上帝,上帝中的上帝。 一顿饭下来,方长的手都没碰过筷子,完全是给你喂到嘴里,更何况方长的手着实太忙了,根本闲不下来。 一直到酒过三巡,杨雄才准备正式进入话题。 看了眼旁边玩的乐不思蜀,完全抽不出空的方长,呵呵笑了笑, “方公子,当真是少年风流,不知公子今日可有尽兴啊!” 方长此刻是左手抱一个,右手抓一个,后面一个在按摩捏肩,半晌才抽空回答。 “哈哈哈,杨大人客气了,还行,还行!” “哎,公子若是喜欢在叫几个就是,今天保准让公子尽兴才是!” 方长眼神微眯,看了一眼杨雄,此刻方长已经能大概猜到对方的心思, 这是有求于自己啊。 只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对方图谋的。 方长装作不知,继续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假模假样的推辞, “哈哈哈,这,这不太好吧,岂不是让杨大人破费了!”,说着又是在身旁女人脸上嘬了一口。 惹得那女子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杨鹏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妈的这小子真的假的,是当真听不出来,还是真没见过女人,都已经喊了三个了,我们都只叫了一个,如今还要,当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嘛! 杨鹏心里一顿腹诽,但是脸上还是赶紧换上平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呵呵呵,方公子雅兴,雅兴!”, 随即还真又给方长多安排了两个,一左一右 为方长捏腿,搞得整个屋子都是女人的嬉笑声。 又过了许久,杨鹏见方长还沉浸在女人中,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也是耐不住再次开口。 “方公子,此番案件能得以告破,还多亏了公子的宝物啊,不知这宝物能否在让本官观摩观摩,本官很是好奇啊!” 方长这才把埋在雪白的沟壑中的脸抽了出来,一脸明悟的看了对方一眼, 原来是觊觎我的手机啊!好小子,在这里等着我呢! 方长笑了笑, “杨大人如此说,小子理当应允,只是这宝物小子今日并没有带在身上啊!实在是扫大人兴致了!” 杨鹏抿了抿嘴,猜到对方不会拿出来,毕竟那宝物着实是稀世珍宝,是个人都不会随意带在身上。 若不是他如今身边无人,这方长又是一个地头蛇,他早几天前就抢了,又怎么会如此费尽心力的接近方长。 杨鹏明白,这事还是得打开天窗说亮话。 “哈哈哈,看得出公子乃是大度之人,所以我也就和公子直说了”, 杨雄正了正身子,靠近方长一些,让自己显得尽量真诚。 “在下想要公子手中的宝物,不知公子能否割爱啊!” 第56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杨鹏期待的看着方长, 然而只片刻还不等方长有所反应,又赶紧接着补充。 “只要公子愿意割爱,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本官做的到,定当都满足公子” 闻言方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收起了此前那副色欲熏心的模样,但依旧没有回话, 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几个女子出去, 见此杨鹏也是心领神会的将其他女子也赶了出去,见方长不语再次笑着开口。 “只要公子愿意,此后公子就是本官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你这话说的,是不是以后坑我都要加钱了?居然还想给我画饼! 方长看着一本正经的杨鹏,心中一顿吐槽。 随后喝了一口酒,这才明知故问的笑着开口。 “不知杨大人为何要我这宝物做何用啊?” “哈哈哈,公子有所不知,我那叔父马上要过生辰,他素对我颇有照顾,我自感恩于心,知道他素来喜欢这些个珍稀物件,所以这才求公子割爱!” 杨鹏说的情真意切,俨然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后生! 方长心里冷笑,但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直截了当的说道, “杨大人,不是小子不愿割爱,只是这宝物除了我无人能用啊!” 他猜到方长会找借口拒绝,但没猜到方长会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当即脸色就变得不悦。 但还是强压住心中火气。 “公子莫要说笑,那一日我看你旁边的这位小兄弟就用了” 杨鹏说的自然是此前公堂上周博使用手机播放视频的事,他当时看的清清楚楚, 周博只是指尖滑动,那宝物就发起亮光,随即就有画面展现。 那画面宛若实质,而且声色并茂,由此可见这宝物定然不是凡物,很有可能真是仙家法宝 一旁的周博见气氛有些凝重,此时也是适时开口, “杨大人”,周博起身微微躬身, “杨大人有所不知,这宝物乃是我家公子年少云游时偶然所得, 且这宝物有灵,每次使用完都需要公子耗费心神温养一段时间,故而并不能长期使用!” 杨鹏眯着眼看了两人一眼,对于这说辞他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眼下对方已经态度明确,他也是没法多说,再说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随即眼球一转,笑了笑,很是随和的转移了话题。 “是本官冒昧了,不知其中缘由,如此大家继续喝酒,喝酒就是!” 说着就把此前的女子又招呼了进来! 一直到入夜宴席才结束, 楼下, 此时的方长眼神有些迷离,脚步有些虚浮,全靠石秀扶着才堪堪站稳。 几人简单告别就各自离去! 一直等到杨雄和陈县令离去很远,方长这才脱离了石秀的搀扶,同时迷离的双眼也瞬间变的清明,站直了身子, 此刻哪里还有醉酒的迹象。 方长看着杨鹏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石秀大哥,你带一些个庄客,跟着这杨鹏,在他离去的路上,找个机会把他做了,切记做的干净” 石秀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倒是周博将疑问了出来。 “公子,这杨鹏可是朝廷命官啊!这.....” 方长叹息一声,眼中满是复杂, “这也非我本意,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杨鹏显然已经对我起意,之所以后面闭口不谈,也只是眼下身在宛亭,没有足够的人手对付我们, 若是放他回去,我们此后定然不得安宁, 如此我们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不得不将他留在此地了! 哪怕日后会有麻烦,也总比被人一直背后惦记来的安全!” 周博听的沉默不语,但随即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公子,那陆文广也看到了公子的宝贝,只怕......” “诶,这个倒无妨,他只要当时没有起意,日后也很大概率不会起意,且放心就是!” 这个理论就是后世论证过的优先效应, 就是如果眼下你第一次看到一个陌生的东西, 如果当时第一想法不是想要,那后面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你大概率也是不会想要的,甚至你很有可能会遗忘掉这个东西。 紧接着方长又继续补充。 “况且若是这陆文广和杨鹏都死了,那王家定然会借此发难,这样我们无疑会更加被动” 方长抬头看了看深谙的天空,有些恍惚, 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走单向的独木桥,哪怕前方是望不到头的黑暗,他也只能往前走, 因为根本没有回头路! “今天都没有月亮啊!” 方长冷笑一声!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周博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 “公子,你看要不要先去客栈休整一下,你这样回去若是夫人见到了.....” “?,怕什么,本少爷出来喝个花酒怎么了!.........” 第57章 日记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 方长倒是过的很是安稳平静, 闲来无事方长也是拿起纸笔写起了日记,也算是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6月三号,天气 晴】 这是我的第一篇日记, 不得不说,当我拿起的是毛笔而不是圆珠笔时,我是恍惚的,总感觉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尽管过去了这么久,但这个世界与我而言依旧很是陌生,唯一能安慰我的,也只有这个世界的女人了吧! 张贞娘是真润啊, 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她已经被我调教成了最理想的样子, 这学习能力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不过学的太快也不全是好事, 现在叫她林娘子,她已经不会生气,反而是软语答应,我再也听不到那句熟悉的,“你又作贱人家”了。 果然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不过最近让我糟心的是,自从我前两天去了青楼,张贞娘就不让我碰了,倒不是生气,而是来姨妈了, 果然姨妈是男人们的一生之敌! 【6月7号,天气 晴】 今天石秀大哥回来了,和一批庄客一起,还带着好几个大箱子, 只是每个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我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他们为了能够减小嫌疑,一直等杨鹏离开很远才动手, 因为靠近梁山,他们索性假扮成了绿林强人,截杀了杨鹏一行人, 不过因为对方队伍也有不少人,倒也是逃了一两个, 不过我倒没有担心他们会暴露,毕竟,他们都经过了打扮,而且动手的地方也距离很远, 值得一说的是他们把杨鹏的钱财也都带了回来,比起之前我拿出去两银子,还多出一万两。 虽然我很开心,但也没有那么开心! 靠近梁山啊,这莫名其妙的和梁山扯上因果,也不知是福是祸! 晚上我有些烦闷, 但是张贞娘的姨妈还没走,所以我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啊!我感觉我简直是魔鬼! 【6月21号,天气 小雨】 最近闲来无事,总是去找陈岚,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感觉怪怪的, 但是越发和她接触,我就愈发控制不住自己。 她真的好美啊! 尤其那条大长腿,又长又直又有肉感,我真的会变成腿玩年的! 虽然强推能上手,但是毕竟陈县令还没处理好,这样强推她心里一定会有一根刺的! 所以我们目前的关系还止步在表层的摸索, 我感觉她除了跟着我,估计也嫁不出去了! 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个能合理深入交流的办法, 我这该死的机智啊! 【6月28号,天气 晴】 今天陈县令找我了,不对应该说是还钱给我了,2000两银子, 我现在都记得他那手抖的样子,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想吃人! 本来我想喊他一起去明艳楼小酌一杯,奈何他拒绝了,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周博和石秀去。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6月31号,天气 晴】 今天我又偷偷摸摸溜出来,明艳楼走起! 【7月3号,天气 晴】 今天好无聊啊,突然有点想小翠姑娘了,明艳楼!!! 【7月5号,天气 小雨】 今天又是在明艳楼当大佬的一天,只是今天傍晚回家时周博问我,为什么我只在明艳楼喝酒,而不深入体会。 对此我只高傲的说了一句话。 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终究只是向往,只允许一人通过的小路才能确保安全! 【7月18号,天气 多云】 最近不知道为啥心情有些低落,就连明艳楼都不想去了, 难道这就是疯狂过后的空虚戒断反应嘛! 哎!算了,玩张贞娘! 【7月19号,天气 小雨】 今日下雨,不宜出门,玩张贞娘! 【7月20号,天气 小雨】 又下雨,玩张贞娘! 【7月21号,天气 小雨】 还下雨,玩张贞娘! 【7月29号,天气 晴】 总算是天晴了,要是再不天晴,我感觉张贞娘就要被玩坏了, 今天准备去外边踏青,我特意带上了陈岚, 毕竟关了对方这么久,也该放出来溜溜。 不过值得好奇的是,陈岚和张贞娘居然相处的很是融洽,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妹妹。 我感觉我的小心思都被张贞娘看透了。 我很感动。 我决定今晚好好奖励张贞娘! 【8月7号,天气 晴】 今天又是不开心的一天,我居然被编成故事用来吓唬小孩了! 要不是和张贞娘出门逛街,我都不知道。 甚至现在的小孩一听我名字哭都不哭了,简直比镇定剂都还管用。 对此张贞娘笑的前仰后合。 我也很无奈啊! 当晚又狠狠的奖励了张贞娘一顿, 果然老实了! 【8月17号,天气 晴】 今天偶然间又去了一趟明艳楼, 啊!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服务,熟悉的姑娘! 果然!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8月31号,天气 晴】 今天我又去找陈县令拿钱了,这一次他好像又苍老了不少, 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毕竟曾经的我学的也是尊老爱幼! 不过为了能得到陈岚,我也只能含泪收下这钱了! 【9月1号,天气 晴】 玩张贞娘! 【9月2号,天气 晴】 调戏陈岚!玩张贞娘! 【9月3号,天气 晴】 玩张贞娘! 【9月4号,天气 晴】 调戏陈岚! 玩张贞娘! 【9月5号,天气 晴】 玩张贞娘! 【9月21号,天气 晴】 庭院老槐树下枸杞泡茶! 第58章 哼,big胆!居然敢质问为夫, 这段时间里,因为完全没了限制,方长的生意自然是全面铺开, 收入自然是随之翻了好几倍,手下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强,甚至还在不断扩大! 很多小的地头蛇也从之前的被迫屈服,变成了主动依附。 那街边的小混混,泼皮都以加入方棋会为目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加入方棋会,不仅能吃饱穿暖,而且在道上还贼有面! 甚至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有不少有才之人慕名来投! 就比如今天慕名来访的人——公孙胜! 这个名字方长自是熟悉,就是协助晁盖智取生辰纲的神秘道人,在108好汉中排第四位,天闲星, 号称梁山首席大法师。 虽然方长一个现代人不信鬼神,却也想见见这位大法师, 毕竟水浒108将中排第33的石秀就这么牛逼,那这排第四的大法师应该也有其过人之处。 方长也是亲自来前厅接见, 此时周博已经将人带了进来。 公孙胜见进来的是个少年人,也是有片刻愣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外边传的沸沸扬扬的方棋会掌舵人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 只此一眼,公孙胜就感觉到方长的与众不同,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实实在在的感觉。 愣神了片刻,公孙胜赶忙上前对着方长拱手作揖, “想必这位就是方棋会的首领吧,在下公孙胜,拜见公子!” 方长打量了对方一眼, 这公孙胜穿的是粗衣道袍,的确是作道士打扮,年纪约莫35岁上下,不胖不瘦,留着长须,倒是有几分“大法师”的感觉。 也不知道和职业法师刘海柱,哪一个更强! 方长笑了笑,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其就坐,没有很热情,却也不失礼节。 方长缓步走到主位坐下, “公孙先生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啊!” 对于方长的态度,公孙胜倒是没有太在意,毕竟方长现在也算是个人物,年少轻狂,这样对自己倒也合情合理。 公孙胜笑了笑, “途经此地,公子大名如雷贯耳,特来拜见!果然公子年少有为,真乃天人也!” 方长笑了笑,对于这些古人这说话拐弯抹角的性子倒也是习惯!, 说的什么特来拜见,不就是变相前来投奔的嘛! 不过对方在一个劲拍自己马屁,方长自是不会傻到拆穿。 “哈哈哈,公孙先生说笑了,我的名声我自是清楚,只怕是臭名远扬吧!” 看着方长这平易近人自嘲的样子,公孙胜有些意外,之前他还以为方长是个年少轻狂,自傲孤高的人, 想来必不喜被人提及自己的名声, 他此番前来也只是因为这身上没有盘缠,又听闻这里招收庄客,故而走这一遭,若是方长并非良主,他过段时间离去便是。 只是如今看来这方长知道这一切还能如此淡然,倒的确有几分魄力。 公孙胜呵呵一笑, “公子说的哪里话,在下虽是途经此地,但也知道一二,公子所为看起来虽蛮横无情,但实际上却是为道上之人立下规矩, 如此,大家才可以安定长远,于己于人都是好事,公子看似无情实乃大义啊!” 方长目光深邃的看了公孙胜一眼,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种思维,倒也是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侧面认证了此人的确是有点东西的,方长抿了口茶, “先生所言,我自己都不知道啊”,方长站起身,笑了笑。 “我看先生此番风尘仆仆,若是不嫌弃,不妨在我这里休息几日,也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面对方长如此明显的橄榄枝,公孙胜自然是不会拒绝,只是心中还是有着几分疑惑, 为何对方只简单两句就要招揽自己,虽说他来此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但这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公孙胜心中模糊,也是赶紧起身对方长躬身作揖, “多谢公子款待,如此贫道就却之不恭了” “先生不必客气”, 方长看了一旁的周博一眼, “周博,你带公孙先生去休整一下” “是的公子” 周博领着公孙胜去了正院 ,刚好撞见了从陈岚那边出来的张贞娘。 周博急忙上前躬身行礼,“夫人!” “事情可处理完了?”,张贞娘微微一笑,语气很是温柔。 “夫人!都处理完了,公子还在大厅那边!” 张贞娘微微点头,这才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公孙胜身上,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这位是?” 不等周博开口,公孙胜就躬身行礼,“在下公孙胜,见过夫人!” “先生不用客气”,说完张贞娘看了一眼周博,“快些忙完,稍后就要吃饭了” “好的夫人” 一直到张贞娘离去,公孙胜这才抬头,转头看向周博感慨, “夫人和公子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公孙胜这话是真正的发自内心,修道这么多年,自认也是清心寡欲,但看到张贞娘,也还是惊叹于对方的气质和美貌。 周博大方的笑了笑, “的确,公子和夫人很是恩爱, 听说夫人和公子相识于微末,夫人一直跟着公子不离不弃,公子也是对夫人宠爱有加,着实羡煞我等啊! 好了公孙先生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两人整理完,已经是饭点, 此时餐桌上的公孙胜也和一开始的周博一样,有些局促,或者说更加的恍惚。 他也不清楚这方长在做什么,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啥都没干,又是给新衣服又是同桌吃饭的。 要不是他身上啥值钱的没有,他都怕方长要谋财害命。 一直到晚饭结束,公孙胜依旧有些恍惚。 抬头看了看天空,感受着晚风的一丝凉意,这才让他相信这是现实, 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博,喉结动了动,半晌这才开口, “周公子,这,这公子......” 周博笑了笑,很是能理解对方此刻的这个状态,意味深长的回答, “先生不用在意,公子向来与众不同,以后时间久了,先生自会明白!” “时间久嘛!这倒也不错!”, 公孙胜心中呢喃着! 夜晚,老槐树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 方长床榻前的蜡烛依旧是摇晃个不停,一直到深夜烛火才熄灭。 张贞娘满脸通红的靠在方长怀里,有气无力的捶了捶身旁的男人, “你这人当真是能糟蹋人,奴家这都,这都快散架了!” “都怪我对林娘子的爱太汹涌了!”,方长很是得意的邪魅一笑。 “就你会骗人!”,张贞娘怼了方长一眼。 方长急忙紧了紧怀中的美娇娘,“我可没有骗你,我对贞娘的心天地可鉴!” “哼,你难道就没有对陈岚妹妹动心,她生的那般貌美,只怕你早就是心痒难耐了吧!”,张贞娘嘟着嘴,白了方长一眼。 “........我,这,贞娘啊.....”, 方长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如今这情景就算是他这样的老渣男也有点处理不来。 “看吧,你那点心思都写脸上了” “贞娘啊,我......”, 方长还想狡辩一下,但是此时一根娇嫩的手指已经堵住了方长的嘴! “你不用多说,奴家早说过你若是有心仪女子,娶回来便是,况且你欺负了人家陈岚妹妹那么多次,你让人家此后还怎么嫁人!” “这你都知道了!”尽管夜里看不到,但方长还是老脸一红, “你那点心思,奴家早知道了”,张贞娘瞥了方长一眼, “再说你此前就说过,如今要放了陈岚已经是不可能, 你也总不能软禁人家一辈子,你若是能娶她,也算是对人家有个交代,再有也能和县令大人化敌为友,也算是两全其美!” 方长很是感动,没想到张贞娘已经想了这么多,难怪那一天开始她就对陈岚出奇的好! 原来这一切她都料想到了! 方长很是温柔的搂紧了张贞娘。 “贞娘,谢谢你!委屈你了!” 张贞娘手指轻轻拂过方长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熟悉的温度,温柔的笑了笑, “奴家不委屈,一切都是奴家自愿的,只是你该如何让陈县令同意将陈岚妹妹嫁给你呢,可不许你对陈岚妹妹强来!” 方长微微一笑,蹭了蹭张贞娘鼻尖, “这个啊我自有妙计,倒是你,你就不怕我有了新人,弃了,你这旧人?” 张贞娘嘴角带着笑,眼神坚定的看着方长,借着丝丝月光,两双眸子对视着! “你难道会弃我吗?” 张贞娘说的很轻,虽是询问, 但结果却了然于胸。 方长邪魅一笑,在张贞娘滑嫩的肌肤上掐了一把。 “哼,big胆!居然敢质问为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 ,相公!............” 话音刚落,微风渐起,吹得帷幔不停地晃动! 第59章 把陈岚送给我,用来抵债吧! 转眼又到了去找陈县令收钱的日子。 这一日方长都没有和张贞娘好好流连一番,就早早出了门。 除了带上周博石秀和一些庄客外,还捎上了公孙胜。 也不能说是方长捎上,这纯粹是公孙胜自己要求的! 这几天把他给担心的啊,心里愣是没一点底,他是吃得好穿得好,还没啥事, 唯一做的也就是同周博一起为庄客发银子这一件事,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越这样他就越觉得不真实,得知今日方长是有大事处理的时候,也是强烈要求带上自己, 毕竟自己也算是能文能武,此时必须要做一点事,彰显自己的价值。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客栈, 方长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这才抬眼看向一旁的陈县令。 此时的陈县令相比一月前又苍老了几分,也再也没有了此前的意气风发,此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迟暮老人。 看的方长都有几分惭愧,自己是不是下手太坑了点。 陈县令眼神有些闪躲的看了方长一眼,叹息一声, “本官,本官眼下着实拿不出2000两银子,不知可否再宽限几日” 陈县令这话是咬着牙说的,若不是对方手里捏着陈岚,他都想和方长鱼死网破了。 这几日他本想卖一点田地商铺,奈何无论如何都卖不出去,真是把他愁的啊,也是好几天没有睡好。 方长似是早就知道一般,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酒, 这一幕看的旁边的公孙胜一愣一愣的,这堂堂县令怎么在方长面前这副样子! 半晌方长笑了笑, “县令大人,你我可是有言在先,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如此莫不是不想你女儿活命?” 听着方长的威胁,陈县令脸色阴沉,一直积压的委屈和怒火也是陡然爆发, 当即一咬牙, “嗙”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一下周博几人都是一个机灵。 “你,你,你这黄毛小儿,当真以为老夫好欺负不成!你若执意如此,大不了老夫和你同归于尽!” 陈县令满脸含煞,指着方长扯着脖子吼! 方长依旧不紧不慢,放下酒杯,瞥了暴怒的陈县令一眼,冷笑一声。 “哈哈哈,陈大人当真是好魄力啊”,方长缓缓起身,摇了摇扇子, “若是以前我倒真是怕你几分,不过如今嘛!”,方长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我手下庄客上千人,陈大人觉得,你能拿我如何?” “哼,猖狂,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本官不敌你,本官也会上报朝廷,让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 方长大笑几声,看向陈县令的眸子陡然变得锐利,似是能看透人心。 “你真舍得自己的家业富贵?以此和我拼个同归于尽?” 话音落,房间中陷入死寂,只有众人微弱的呼吸声,陈县令眼眸微颤,袖中紧紧攥着的手微微发颤。 扪心自问,自己舍得吗,自己敢吗?若是自己真的舍得豁出一切,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觉悟,他眼下又怎会如此被动,被这黄毛小儿如此苦苦相逼。 沉默挣扎许久,陈县令终究是软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手臂搭在餐桌上支撑着自己。 “你到底要如何?”,陈县令长叹一声! 方长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 这陈县令眼下被打了好几棒,心理防线已然降低,如此他提要求可就顺利多了! “哎”,方长假模假样的叹息一声。 “小子我和县令大人也是老熟人了,眼下自是不会强求,不过这欠条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小子也很是无奈,既然县令大人现在没钱还,不如就拿东西抵债吧!” 陈县令此刻怒火中烧,脑子思考的能力自然比起往常会差一些,也是没有思考出太多不妥。 “你要何物?,你若是要房产田地,你都拿去便是!” 方长又假模假样的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诶,陈大人何须如此,你那房产田地乃是你的立身之本,小子怎会做这等杀鸡取卵的事” “那你要如何”,陈县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眼方长, “哈哈哈,小子思虑再三,也着实不想为难县令大人,这样吧”, 方长叹息一声,做出一副很是艰难的样子。 “小子就吃亏一点,只要陈大人把令千金送给我,这债务就一笔勾销, 如何?” 第60章 哼,现在起给我改口叫相公 方长的话回荡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 原本脑子一团浆糊的陈县令也是瞬间清醒, 苍老的眼睛瞪的滚圆,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方长。 “不行,绝对不行”,陈县令当即就甩袖拒绝, “我怎会将岚儿当做物品交换,更何况,更何况还是将岚儿交到你这贼厮手中,这绝不可能!” 陈县令说的果断决绝,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对于陈县令的反应,方长自是早已料到,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方长喝了几口茶,一直等陈县令起伏的胸口平静下来,这才开口。 “县令大人,还是在好好想想,眼下你我的处境你自是清楚,我们互相都信不过对方,若是你答应此事,我们也可一致对外” 陈县令依旧黑着脸,但是眼神已经开始闪烁。 “况且如此一来县令大人你的债务也免了,不仅如此,为了聊表心意,我还愿意在给陈大人一万两作为聘礼,此后也就是一家人了, 县令大人意下如何!” 陈县令低头沉默不语。 他作为一个为官多年的人精,眼下局势自然是看得清楚,这王家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此前又传来杨鹏的死讯,他更是有预感,风雨将至, 与其和方长内耗,若是能一直对外那的确是最好,如同方长所言,两人互相都信不过对方, 若是有陈岚作为媒介,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陈县令悄悄瞥了一眼一旁胸有成竹的方长, 不得不承认,这方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的确很了不起, 但看着方长此刻的样子陈县令还是心里一阵窝火, 陈县令黑着脸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 一直到下午方长才满面笑容的走出客栈, 看着手中那一张将陈岚抵债的条子,方长很是宝贝的收进怀里。 这可是陈县令亲自画押签字的, 之所以多此一举,也是怕陈县令反悔,虽然这个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但为了能占有陈岚,方长自然是不允许有丝毫差错。 看着前边满心欢喜的方长,后面的公孙胜看的一愣一愣的,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眼前这少年人,当真是步步为营,全程将陈县令拉在自己的节奏里,丝毫没有给对方机会。 这城府算计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人,也难怪能执掌整个方棋会,当真是了得, 不过对于方长抢人家女儿这件事,还是有些难以言说。 见周博在注视着自己,公孙胜也是赶紧笑了笑。 “公子行事当真是不拘一格!” “哈哈哈公孙先生莫要多想,其实陈岚小姐与公子早已倾心,今日之事也只是说服陈县令的手段罢了!” 当天下午, 方长一回到家,就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陈岚的院子。 也顾不上敲门,直接就推门闯了进去, 吓得正在喝水的陈岚,一个激灵,手中茶杯“哐当”掉在地上,杯子陡然破碎, 见来人是方长,虽然有些惊讶,却是没有害怕,毕竟自己已经被对方调戏的几乎差不多了! “公子?你....” 方长反手就把门关了起来,一个快步就来到陈岚面前, 搂着对方就是一阵又亲又抱,完全不给陈岚一个反应的时间。 方长直接将陈岚抱起扔在床榻上, 此时陈岚脸颊绯红,身子很是酥软异常,浑身提不起半点劲力。 方长揉捏着那双日思夜想的大长腿,尽管隔着衣衫,但那动人心魄的弹软触感,已经揭示了一切。 陈岚嘤咛一声,身子不自觉的发颤,似是紧张,似是不知所措。 “公,公子...” 看着陈岚那庄重高贵,又很是美艳的容颜,方长吞了吞口水。 这真的是上帝的宠儿,美,实在是美! 不等对方说完,就直接吻了上去,同时方长的手也开始变得不老实。 起初陈岚还能咬牙抵挡,但很快就被方长叩开了牙关,两人深深的吻在了一起, 片刻后陈岚已经是脸颊生韵,衣衫不整,整个人软在方长怀里。 “公,公子”,陈岚眼神复杂的看着方长,怯生怯气的开口, “你若是,你若是想,还请你答应我,不要,不要伤害我父亲,这样,这样我自是心甘情愿!” 方长呼吸有些急促,捏着陈岚的下巴,粗重的鼻息打在陈岚脸上, “如此,如此你当真愿意,愿意跟着我?” 陈岚被捏着下巴,只能红着脸仰着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方长, 但是紧接着双手就环住了方长的腰肢,“自是如此,只要公子答应奴家便可” 感受到陈岚的回应,方长松开了捏着对方下巴的手, “你就不怕我骗你?” “我......我相信公子的为人,自是不会骗我,况且,况且”,说到这里陈岚的脸变得更红, “况且你欺负了我这么多次,我,我,我自是......” 还不等对方继续说完,方长就又吻了下去。 片刻, 床榻边多出了一件件衣衫,有方长的,有陈岚的, “还望公子,公子,怜惜!”,陈岚轻咬红唇,双目含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哼,现在起给我改口叫相公!” 屋外虫鸣鸟叫,屋内风雨飘摇。 这盛夏终是不负所托! 第61章 我女儿必须是正妻 傍晚时分,晚风拂动, 最后一抹落日余晖透过窗沿流进房间,照亮房间中的旖旎。 陈岚发髻散乱,满脸润红如水如泥般趴在方长的怀里, 鬓角的细汗,在余晖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晶莹。 方长感受着陈岚光洁如玉的肌肤,长舒一口气,尽量平息着胸口的起伏。 半晌,方长挪了挪身子,伸手在床榻下的衣服里摸索着。 方长突如其来的动作,牵动了陈岚的身子,初为人妇的她,不禁皱眉,咬了咬唇角,暗呼一口气。 方长翻出一个戒指,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抬起了陈岚的小手,将戒指戴在了陈岚左手的无名指上。 “在我的故乡,只要戴上这个,以后你就是我妻子了” 陈岚感受到指节传来的凉意,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眼中有一丝欣喜,有一丝茫然,更多的却是复杂, 这质地晶莹,剔透如水的戒指她在张贞娘手上见过,想来也是方长送的定情之物! 陈岚看了一眼身旁床单上的一抹红色,感受着身体的痛感! 自己就这样成了方长的女人,突然从少女变成少妇, 此刻陈岚神情有些恍惚,唇角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却还是不敢付诸于口。 方长察觉到怀中佳人的异样,嘴角一歪,抬手捏住了陈岚的下巴,有些霸道! “怎么,后悔了!” 陈岚抿了抿嘴,神色复杂! “公子,没,没有...我自己决定的事又怎会后悔,我只,我只是....!” 方长松开手,理了理对方散乱的发丝,笑了笑, “我知你心思,你且安心,你父亲已经同意把你嫁给我了!你不用为难,明日他就会来见你,商量婚事!” 陈岚复杂的眼眸闪出来亮光,抬眸望着方长,有些不可置信, “公子所言当真!” 她如今之所以委身方长,说来都是身不由己,只是这么久下来,她倒也感觉方长此人不是坏人, 长的也颇为俊朗,而且家资颇丰,这点从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就能看出, 再有张贞娘对自己也是十分友好, 如此,虽然心中依旧有些许不悦,但这个结果也不是无法接受, 不过她毕竟是个封建时代的黄花大闺女, 若是如此无媒苟合,得不到父亲的祝福,那心底还是会有一个很大的疙瘩。 如今得知自己父亲已经同意,自是拨云见日,心中欢喜。 方长没有回答,只是邪魅的笑了笑,一巴掌拍在对方挺翘的臀儿上, “女人,你该叫我什么?” 陈岚嘤咛一声,缩了缩脖子,红着脸,细声细语的挤出两个字, “相,相公!” 另边张贞娘刚吩咐完厨娘,今晚要多做一些饭食,锦儿就嘟着嘴走了过来。 张贞娘一看对方那样子就知道这是不开心了。 “这又是谁招惹你了!”,张贞娘上前笑了笑。 “娘子啊!少爷,少爷他!....”, 锦儿红着脸,但那接下来的话又是说不出口,只能憋得直跺脚! 张贞娘抿嘴笑了笑, “好了,好了,别杵在这儿了,快去给陈岚妹妹准备点热水!” “娘子呀,你怎么.....,我看你都被那人骗迷糊了!” 锦儿急的直拍手,但还是嘟着嘴转身离去。 等到陈岚和方长梳洗完,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 鸡鸭鱼肉,瓜果蔬菜,样样俱全,很是丰盛。 陈岚也是第一次入席吃饭,有些局促, 陈岚也看着张贞娘,还不适应角色的转变,脸颊一红, 尽管此时走路都别扭,但还是对着张贞娘欠了欠身子, “陈岚见过姐姐!” 张贞娘温婉一笑,上前很是温柔的挽住了陈岚的胳膊, “不用如此,你如今身子不适,快来先吃点东西吧!特意给你补身子的!” 陈岚脸色一红,扫了方长一眼! 方长不语,只是埋头干饭。 不是他方长急的跟饿狼似的,虽然也不排除这有一部分原因, 但主要还是为了早点把饭煮熟,让这件事彻底板上钉钉!防止夜长梦多! 饭后, 张贞娘和陈岚把方长抛弃在一边,两人去一旁互相说着一些女孩子的心事。 一直到夜深了,方长这才等到张贞娘回来。 对方一进门就被方长直接搂在怀里,好一顿宠爱! “贞娘,你真美!”,方长看着怀中娇艳欲滴的佳人,深情的开口。 张贞娘轻柔的抚摸着方长脸,带着微笑, “好了,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意,不过今晚,你该去陪陈岚妹妹,她不像我,人家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还得疼惜些!莫要胡来!” 方长鼻头酸酸的,张贞娘简直太贴心,太完美了,绝对是所有男人最向往的妻子, “谢谢你贞娘”,方长在对方眉心轻吻了一下, “贞娘莫要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们都一样,而且贞娘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子夜的风携带着一丝秋意,吹黄了树梢末的一片槐叶。 第二日,天气微凉。 上午陈县令准时赴约,总算是在方长庭院中见到了苦寻已久的陈岚, 父女两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又说了许久话,陈县令这才来到大厅和方长商议婚事。 只是此时陈县令脸色很是不好看, 因为他本来是想告知陈岚自己把她嫁给方长的事, 却从陈岚口中率先得知昨晚方长就已经将她的宝贝女儿给....! 这种事于这个社会的礼教而言,自是不光彩,更何况陈岚好歹是他堂堂县令大人的千金。 所以此刻的陈县令自是没个好脸色, 但事已至此,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是无力改变, 沉默半晌,陈县令总算是开口, “如今事已至此,我不管其他,只有一点,你必须风风光光的把我女儿娶进门,” 方长喝了一口锦儿递过来的茶水, “这个自然,挑个就近的黄道吉日,我自然是会让岚儿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再有,我女儿必须是正妻!” 这个时代妻妾地位自是不必多说,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县令的女儿自然是不会给方长做妾。 还不等方长反驳,一旁的锦儿手中的茶盏就蹭的摔在地上,茶水洒落一地! 陈县令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方长赶紧摆了摆手,“锦儿你收拾下赶紧下去吧!” 锦儿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咬着牙,眼眶有些湿润,急忙收拾下就转身出了前厅! 第62章 大婚前夕的巨变,张贞娘被人劫走了! 一直到下午陈县令才黑着脸,带着陈岚离开, 这个时代习俗,女子订婚后到婚礼之前是不能与丈夫相见的,由于日子就定在2个月后, 虽然方长不愿陈岚离开,但也拗不过陈县令,也只能如此。 他倒是不担心陈县令反水,毕竟他手上有陈县令的字据,还有就是陈岚已经是他的人了! 此时张贞娘的房间内, 锦儿满脸悲愤的在对张贞娘诉说着, “他端的不是好人,娘子你如此掏心掏肺对他,这么久都没娶娘子,眼下却要娶别人!” “他,他许是有他的苦衷吧!”,张贞娘嘴上这么说着,但神情却难掩失落。 “我的娘子呀,你怎么被他骗成这样,你越是这么想着他,他越是如此, 娘子你再不争取一下,那陈岚都要当主母了,明明娘子你此前一路艰难都跟着他!你才应该是这个家的主母呀!” 张贞娘眼眸闪烁,苦笑出声, “我,我是嫁过人的,我配不上,这样也好,我只要能一直跟着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贞娘回忆着方长此前对自己的承诺和柔情,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娘子,你........” 此时不等锦儿继续开口,方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贞娘!” 张贞娘有些恍惚的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笑。 “相公怎么了?” 锦儿急的直跺脚,满脸不悦的怼了方长一眼,就扭头走了出去。 “这丫头!” 方长来到张贞娘身旁,将对方搂在怀里,看到对方眼眶微微发红! 心中就已经清楚了一切, “怎么了,我的林娘子,这是遇到伤心事了?” 张贞娘将脸埋在方长胸口,并不敢让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装出欢快的语气。 “没有啊,有你在,我哪里有伤心事!” 方长见对方还在硬撑,也是直接将张贞娘从怀中放开,注视着对方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眸, 沉默片刻,方长直直的吻了下去。 良久两人分开,张贞娘此时脸上有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方长笑了笑,温柔的替张贞娘擦拭着, “对不起,贞娘!” 张贞娘倔强的抿着嘴,但眼角的泪水却是不争气的滑落, “相公不用对不起,奴家只求能一直跟在相公身边就可以了,其他的都.....” 方长笑了笑,直接将张贞娘公主抱起,来到床榻边坐下。 “贞娘你误会了”,方长搂着张贞娘在其耳边轻声诉说, 张贞娘眨着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双眼,疑惑的看向方长,不知道方长的意思。 方长晃了晃怀中的美人,笑了笑, “我早说过,我方长绝不会骗贞娘,更不会负贞娘,此前是我.....我还有些不适应, 所以一直没有娶你,没有给你个名分,让你担心了,所以这次我要把你们一起娶回家!” 张贞娘抓着的手紧了紧,将头埋进方长的怀里,眼眶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相,相公!...” 方长轻轻拍抚着张贞娘的后背, “放心吧贞娘,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妻妾之分,你们都是我最心爱的人,所有人都一样!” 说到这里,方长顿了顿,满是柔情的眼眸看着张贞娘, “哪怕有一丝丝区别,那也只会是贞娘你,贞娘你永远是我最珍爱的人,永远都是!” “相,相公,我.....”, 张贞娘湿润着眼眸,红着眼眶,直直的吻上了方长的嘴唇, 情到浓时, 那必然免不了一顿海鲜大餐! 许久, 张贞娘靠在方长的怀中,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相公,如今我们也算安稳,我想去把我父亲寻来,如此,如此到时候他老人家也能知道,我已寻得良人,他也能随我们安度晚年!” “都依你的!” 当天方长就派人前去东京, 为了能更方便更快的找到张教头,回来参加自家娘子的婚礼,锦儿也是自告奋勇的要跟上去。 方长想了想也是没有拒绝,一共派了二十几个庄客同行,这才放下心来! “锦儿你一路小心”,张贞娘握着锦儿的手再次叮嘱。 “放心吧娘子,我一定尽快把姥爷带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庭院里所有人都知道自家主人要大婚,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所有人都开始上上下下做着准备, 张贞娘也是十分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嘴角随时随地,洋溢着浅笑,更是亲手为自己绣着嫁衣。 另一边的陈岚亦是如此,日日在房中刺绣,每每想到那天和方长的画面就脸红不已。 宛亭县的各个地头蛇们,得知此事也只能咬着牙为方长准备贺礼。 就连庄客们训练都是更加的卖力。 此时已经步入冬天,第一场雪已经悄然落下, 冬天赶路自是会慢很多! 因此一直到一个半月后,去东京的人才传回来消息,说是张教头已经找到,如今已快到附近县城,估计还有个四五天就到了。 张贞娘很是欣喜,为了能尽孝,也为能先和自己父亲说说方长的事。 就想着去早点迎接张教头,方长思考再三,本不想答应,但看张贞娘那样子,最后还是同意了此事, 他本来想一同前往,却是被张贞娘拒绝, 方长知道张贞娘的心思,也没有强求于是就派石秀和小石头带着一大队庄客随行, 本以为一帆风顺, 然而三天后,小石头却是满身伤痕的逃了回来。 “主人,不好了,我们路上遭遇了强人,夫人被人劫走了!” 第63章 被绑上梁山的张贞娘,遇林冲 12月,寒冬已至。 萧瑟的冬风带着冷冽的寒意,在北地肆虐。 此时梁山大寨中, 梁山第一任寨主,白衣秀士王伦,搓了搓脸,缩着脖子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大地。 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长叹一声,对一旁的的杜迁说道, “这个冬天怕是难过呀!” 一旁的杜迁,哈了一口气在手上,缩了缩脖子,眯着眼,脸上也是浮着几分愁色。 “哎,若不是此前那狗屁朝廷的什么狱形司属官死在我等地界,也不会给我等造成这么大麻烦, 如今和官府熬了这么久,虽然事情是过去了,但是我们的钱粮兄弟都损失惨重啊!” 王伦看了看天空浓厚的雪云,面露难色! “今年怕是个大寒冬啊!但愿宋万兄弟这次下山能有所收获吧!不然这个冬天难啊!” 杜迁抬了抬手,一阵欲言又止,看了王伦一眼,还是说出了口。 “大哥,那林教头我看是个人物,你怎么......” 王伦摆了摆手,直接打断,虚伪的笑了笑, “兄弟的意思我自是明白,这不,我给他机会了吗, 让他也带了一队人下山,只要他能为山寨创收,我自然会留下!” 杜迁叹息一声, 这王伦就给林冲安排了三五个小喽啰,其余的人都给了宋万,如此行径其意思不言而喻, 但看到此时王伦的态度,杜迁还是没有继续多说! 就在这时寨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宋万带着人满脸喜色的回来了! “大哥,大哥,今天我们可是干了一笔不错的大买卖” 说着就让人把石秀和张贞娘几人押了过来。 “放开,放开,你们若是敢碰我嫂嫂,我定不会放过你们!我哥哥也不会放过你们!” 石秀此刻正被绑着,身上有着好几处狰狞的伤口,虽不是致命伤,但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襟。 尽管如此,石秀依旧在不停的挣扎着,就算被人押着也要尽力维护着张贞娘。 王伦也是赶忙笑着上前, “兄弟,可算是回来了呀!” “大哥,你看!”,宋万指了指身后的张贞娘几人。 王伦抬眼一看,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席青色锦缎棉袄长裙,披着雪白的狐裘,发簪首饰都不是凡品,气质温婉,美艳动人, 简直就是冬日里的牡丹,让他这个并不沉迷女色的人都只想上去采摘, 王伦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贞娘,宋万也没注意,依旧不管不顾继续开口。 “大哥,你看这女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还有他的这些个护卫,能从拼杀中活下来,一个个身手都很不错,尤其是这个汉子” 宋万又指了指石秀, “这汉子一连杀了我们十几个兄弟,若不是抓了这女人,威胁他,恐怕我们还真擒不住他! 他们身上钱财不多,但是这女人如此富贵貌美,不管是要她家人花钱赎人,还是卖给达官显贵当女奴,都会是个好价钱” “呸,贼寇尔敢,你若是胡来,我哥哥定然不会放过你”,石秀一边挣扎着,一边扯着脖子对宋万嘶吼。 此时王伦也是,反应了过来,抿了抿嘴,换上虚伪的笑容。 拍了拍宋万的肩膀, “兄弟辛苦了,你且先去休息,后事我来处理” 紧接着又朝着身旁几人吩咐一声, “你们把这几个汉子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就成!” “嫂嫂,嫂嫂不用担心,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石秀被几个人押着,不断的挣扎着,回头扯着脖子喊, “你们这些贼寇,若是敢胡来,我哥哥定不饶你们!” 最后等所有人离去王伦这才舔着嘴看向张贞娘。 见对方发髻盘起, “这位,夫人,在下王伦,是这山寨之主,此番冒犯只为求财,并无恶意,不知夫人来自何处?” 王伦虽然眼热张贞娘的美貌,但经历过此前和官府的对抗,也还是留了个心眼。 眼前之人如此貌美,肯定出身不凡,若是不明旧理就胡来,只怕又是惹祸上身。 张贞娘打量了一眼眼前之人,虽笑的和善,也是做书生打扮,但张贞娘心中还是莫名的感觉对方是个奸诈小人。 张贞娘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既然对方求财,那暂时她们应该是安全的。 “这位,大王,我是宛亭县的,我相公叫方长,大王若是求财,只要放了我们,我相公定不会吝啬钱财!” “方长?”, 王伦一边呢喃着,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似乎没有那号人物能和方长对应上! 可还不等王伦松一口气, 一旁的杜迁闻言,却是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上前确认, “方长,你说你相公是方长?可是那方棋会的方长!” 张贞娘抬眼看了眼一旁的杜迁,点了点头! 得到对方答复,杜迁神色变得复杂!陷入了沉默。 “怎么,你知道此人?”,王伦转头望向杜迁。 “嗯!”,杜迁重重点了点头, “此人最近在宛亭县名头很盛,此前和我们有过一些买卖的地头蛇王横就是被他所杀,而且是被灭了满门! 此人手段及其残暴,杀人如麻,只要有人不顺他的意,当天就会去灭对方满门,绝不会让别人活到第二天, 如今他盘踞在宛亭县,光手下庄客就上千人,这么久以来没人知道此人跟脚,甚至连见过此人的都不多, 眼下,眼下我们截了他的夫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听完杜迁的话,王伦陷入了沉默,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如今又是元气大伤, 此刻招惹上这么一只恶狼,他也是心中犯了难, 就在这不知如何抉择之际,寨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回大王,是林教头带人回来了!” 第64章 林冲得见张贞娘 方长的宅院大厅内, 火盆里的炭火发出断断续续的噼里啪啦声, 方长和陈县令以及周博几人正商议着,此时气氛有些凝重。 陈县令沉着脸,本就满是皱纹的额头,此刻皱的更深, “这次朝廷清查杨鹏之死,眼下已经有人前来县衙调查,只怕这其中不乏有王家的推波助澜,你可确定你的人不会留下跟脚?” 方长抿了一口茶, “我的人是假扮成绿林强人动的手,距离此地尚远,只要不是有心针对,我们定然不会暴露” “如此就好,想来没有明确的证据,王家暂时也奈何不了我们!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方长抬眼看了看庭院中积雪,目光深邃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看门的小厮,背着浑身是血的小石头,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还不等方长众人有所反应, 小石头就颓然的跌落在大厅中央,顾不上身体传来的剧痛,嘴里含着血沫子, “主人,不好了,我们路上遭遇了强人,夫人被人劫走了!” 听到声音,厅内几人才认出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人是小石头。 周博赶紧起身,来到小石头身旁,扶起对方。 “小石头,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伤成这样!” “主,主人!”。 小石头满是鲜血的手抓着周博的衣袖,嘴里不停吐着血沫子, 方长也是赶紧来到了小石头身边,心中已然意识到出了大事,尽量压下情绪, “小石头我在,你说!” 小石头看向方长,混杂着泪水和鲜血的脸上满是自责和悔恨, “主人,快,快去救夫人,我们,我们路上遭遇了绿林强人袭击,夫人,夫人被他们掳走了,我们死了好多人,只有我跑了回来,主人,主人快......!” 小石头的话还没有说完,抓着周博衣襟的手就已经无力的落了下去。 周博赶紧探了探小石头鼻息,随即看向方长, “还有呼吸!” “赶紧找大夫快,快!”,方长脸色铁青, “立刻发动所有人去查,天黑前我要知道是哪伙人干的!” “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焦急的重重点头。 梁山大寨, 得知是林冲回来了,王伦并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 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张贞娘,张贞娘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王伦笑了笑, “既是如此,夫人且先安心歇息,我等必不会为难夫人!” 说完就要人领着张贞娘去休息,临了还叮嘱那人要好生招待,莫要怠慢! 张贞娘前脚刚走,林冲就沉这一张脸来到王伦跟前, 有些难以启齿,沉默半晌,这才出口, “王头领,我,我没有...” 王伦这次反常的露出一个笑容,很是和蔼, “林教头不必多想,如今天寒地冻,没有收获也实属正常,今日宋万兄弟大获而归,晚些设宴庆功,林教头且先去休息下,晚些再过来便是!” 王伦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林冲在原地愣神。 他完全想不出,对方态度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 杜迁笑了笑,上前拍了拍林冲肩膀, “林教头,首领此前只是考验你,如今是认可你了呀!好好留下便是!” 杜迁只以为是王伦回心转意,然而王伦心中想的却是,此后很有可能和方长为敌, 此时留着这林冲定然是能有一些用处,故而才有了之前这一幕, 晚上, 为了激励士气,也为了给宋万等人庆祝,尽管钱粮紧张,王伦也还是办了一场庆功宴。 宴会上, 所有人都在聊着今天宋万他们做的事,热闹非凡, 但除了杜迁偶尔和林冲搭两句话,其他人都和王伦一样,虽然面上对着林冲满是笑容,但实际上却是把林冲当成空气。 林冲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不等宴席结束,林冲就自顾自的提着一壶酒离开了,而其他人也完全没有在意。 许是心中烦闷,林冲提着酒壶,一路来到一处平日较为僻静的屋子。 此前这里并无人居住,如今却是亮着烛火,就连门口周围也是有喽啰兵看守。 林冲心中好奇,便想上前看看。 只是一靠近就被看门小喽啰拦住了,小喽喽笑了笑 “呦,林教头,您怎么来了,您这会儿不应该在吃宴席嘛!” 林冲笑了笑, “我今日有些乏,所以出来清静清静,这里面是何人啊!” “哦,这里面就是今天抓来的小娘子,大头领吩咐了要好生招待!” “哦!”,林冲心中好奇,这抓来的是什么女人,居然让王伦这般对待。 于是笑了笑, “且让我进去看看这女人” 林冲说着就要迈步往里走,只是步子才刚迈开就被小喽啰拦了下来。 小喽啰面露难色! “这.......林教头,大头领吩咐,不让人打扰这小娘子,你这.......若是发生什么事,我也不好交待啊!” 林冲脸色一沉,但还是继续说道, “你且放心,我就进去看一眼,定不会有事” 说着就把手中剩下的半壶酒塞给了对方, “天冷,你和兄弟几个分分,暖暖身子,等你喝完,我也就出来了” 小喽喽犹豫片刻,还是叹息一声,接过了酒坛, “林教头,你可小心注意着些,这小娘子若是伤了,我们都担待不起” “自然” 房间内,张贞娘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角,不断摩挲着指节上的戒指,心中满是懊悔, 要是自己没有出来就好了,这样也就不会有人死亡,他们也不会沦落到此! 除此之外他更加担心的是方长,她怕方长会因为他们而冲动鲁莽, 就在张贞娘黯然神伤之际, “吱呀”一声, 那扇老旧的门窗被推开。 张贞娘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那一刹,张贞娘怔住了,出现在眼前的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第65章 缘落,我们早已没有半分瓜葛 林冲推开门,看到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的美貌妇人, 只是当看清了对方的那张脸,林冲的瞳孔就控制不住的紧缩,眼眸微微颤抖, 有些恍惚,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林冲缓缓挪动两步,眼框已经蓄上了浅浅的一层雾水,嘴唇颤动! “你.....你是....贞,贞娘!” 林冲缓缓抬起手臂想要上前拥住眼前之人, 张贞娘看着林冲,此刻她才反应过来,此前王伦他们谈及的林教头就是林冲。 张贞娘眼底难掩一丝震惊,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曾几何时,他是多么期待这一刻,只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转瞬,张贞娘咬了咬唇角,随即后退两步,很是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 “你,你是何人,莫,莫要胡来!” 林冲抬起的手顿在空中,往前挪动的步子也是停滞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已然滑落。 林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是我呀,贞娘,是我,我是你丈夫,林冲呀!” 林冲说着,又想抬腿往前挪步, 只是林冲膝盖才稍稍弯曲,张贞娘就又是很惶恐的退后半步,眼中闪着惊慌。 “不,我不认识你,你,你若是胡来,我相公定不会放过你!” 张贞娘咬着牙,眼里含着泪,眼中满是惊恐,说的很是决绝! 林冲再次顿住脚步, 第一次觉得平日里,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此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林冲眼里含着泪,话语有些哽咽! “贞,贞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曾经我们相约白头,举案齐眉,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我,我从不曾与你相识,你休要胡说。” 张贞娘此时已经退至桌案旁,难得寸进。 “贞娘,我知道,昔日是我对不住你,可,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此前得知你被贼人所害,我亦痛心万分,如今你既然安好,又何故要装作与我不相识啊!” 张贞娘见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只能咬了咬嘴唇, “你这人休要胡说,我并不认识你,你若是在胡来,我就喊人了”, 说着就随手抓了一旁桌上的茶碗扔了过去。 林冲没有躲避,任由茶碗砸在自己身上,随即碎裂在地上! 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惊恐万分的张贞娘,心中满是疑惑, 若非自己真的是认错了,可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而且自己与张贞娘在一起多年,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做不得假的。 林冲还想要说点什么,此时这边的动静,引来了门口看守的喽啰兵, 两个喽啰兵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围住了林冲,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李冲的对手,也是只能好言劝说, “林教头,这,夜深了,这小娘子也要休息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林冲目光依旧落在满是惊恐的张贞娘身上,喉结滚动欲言又止,最后喊出一个名字, “小妮儿!” 这是多年前,张贞娘刚嫁给林冲时告诉他的小名,此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张贞娘心头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但脸上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看到眼前这一幕,林冲眼神复杂,终究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等到众人离去,房间内重归寂静。 窗前,张贞娘眼角挂着泪水,无声的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中没有月光,只有一片片雪花轻轻飘落,归于大地,掀不起一丝波澜。 张贞娘缓缓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只是一瞬,那雪花就融化在张贞娘手中,再也变不回雪花! “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缘起缘落,林大官人,我们,早已没有半分瓜葛,如此我们都自由了!” 从张贞娘房间离开的林冲,神色复杂,有些蹒跚的来到另一处屋子, 这里关押的是石秀一行人。 林冲一脚踹开门,正在努力挣脱绳索的石秀等人,当即顿住了动作,也是没有想到此时还有人进来! 林冲扫视了一眼,心中自是明了这几人的打算,但并没有在意。 “你们谁是领头的!” 石秀打量了一眼这突然出现的汉子,身形高大,面容刚猛,额角青筋凸起,一看就是个非同一般的练家子。 石秀知道眼下不能与之硬来,先想办法脱身救出张贞娘才是要事。 石秀抿了抿嘴, “我是!”,石秀说的简单粗暴,尽管浑身是伤,但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林冲稍稍平复下心情,笑了笑, “这位兄弟,在下并无恶意,来此只是想问一些个问题!” 石秀看着对方,也是没有从对方身上察觉到敌意, “你要问什么?” 林冲呵呵笑了笑,“我想问问你家夫人的事!” 闻言石秀顿时眼神一变,恶狠狠地盯着林冲,警告出声, “贼子,你敢对我嫂嫂胡来,我哥哥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林冲见石秀很是激动,又开始不断挣扎,身上结痂的伤口也是再次渗出鲜血。 也是赶紧解释, “这汉子,莫要激动,我就是来问问,定不会对你家嫂嫂不利!” 闻言石秀才将信将疑的平静下来。 见此林冲这才继续开口,“不知你家嫂嫂是哪里人啊!” 石秀看着林冲,眼下摸不清眼前之人的意图,也是多留了个心眼,毕竟自己大哥此前得罪了高衙内,也是不敢透露任何信息。 石秀哼了一声这才回答,“我家嫂嫂就是东平府宛亭县人士” 林冲看着石秀眼神眯了眯,继续问道, “那你家嫂嫂和你大哥成婚多久了?” 石秀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也还搞不清楚这些问这个做什么。 “我家哥哥嫂嫂一直在一起,具体多少年我也不记得!”, 石秀模模糊糊的回答着。 “那你家嫂嫂叫什么名字?” “这,这我哪知道,我一直都叫嫂嫂!” 这回答虽然听得出是有所隐瞒,但却也合乎情理,毕竟女子的名字外人一般都不知道。 接下来,林冲又问了其他的几个庄客。 几乎回答都大同小异, 都是说少爷夫人十分恩爱,而且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据说是相识于微末, 但具体在一起多久却是都不清楚, 见此林冲也没过多纠缠,只是临走撂下一句话, “你们不用挣扎了,逃不掉的,这山上到处都是人,不想你家夫人出事,你们还是安稳待着比较好!” 夜里, 雪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 林冲在四处游荡着,时而灌一口酒,时而放声大笑,时而踌躇不前,时而啜泣出声。 似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平,又似是感叹命运的不公!更似是做着告别! 他在挣扎着,逃避着,迷茫着! 第66章 没有过希望,自是不会失望! 方长的宅院内。 方长脸色阴沉的听着阿三的汇报, “主人,据我们消息,劫走夫人的应是梁山的人”, 阿三此时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说话呼吸声很重。 “梁山?”,一旁的周博起身,很是震惊, “我们与梁山向来没有瓜葛,而且按照小石头所言,事发地距离梁山几十里,梁山的人怎会出现在那里!” “是这样的,此前杨鹏死在梁山地界,由此梁山和官府起了冲突,钱粮损失严重, 今年又遇上大寒冬,梁山附近早已是饿殍遍野,遍地都是冻死的人,他们为了能熬过去,也是不得不离开梁山很远劫取钱财!” 听完阿三的汇报,方长和周博都陷入了沉默, 起初方长就担心和梁山结下因果会引发事端,如今果然因缘际会,命运使然。 周博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梁山背靠梁山泊,易守难攻,只怕是不好对付啊!” 方长眼神凌厉,一扫袖子。 “哼!梁山?易守难攻又如何!老子辛苦发育这么久,可是让人来欺负的? 现在就去买船整顿人手,明天我们就带人攻上去, 我就不信了,一些个都饿的出来打劫的人,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要是不屠了梁山,算他梁山的人命硬!” 没有丝毫犹豫,阿大三兄弟点头就要转身离去准备, 这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公孙胜突然站了出来。 “公子,我知公子心系夫人及众弟兄安危, 只是如今天寒地冻,明日时间上恐怕来不及,贫道得遇公子前,对梁山也有几分了解,能和梁山联系上, 他们如今既是求财,不如让贫道先前去谈判, 不管成与不成,一来可以稳住梁山之人,确保夫人及众弟兄安危,二来也可以为公子做准备,争取时间!” 方长这时候才看向一旁的公孙胜, 此先还真把这人忘了,对方此时站出来毛遂自荐,一来自是表示忠心跟随之意,二来也是想要为自己添一些功劳。 方长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先生所言不假,先生此行,方某记在心里”, 方长上前朝公孙胜拱了拱手,以示感激, 他明白,公孙胜此行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安全,自己如此对方也当得起。 “公子言重了,公子待我以诚,我自是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公孙胜有些惶恐的拜倒在地, “无需如此”,方长将公孙胜扶起, “此行先生是否还需要带一些人手?” “公子,贫道一人前去即可,人多了对方必然会有所戒备,只我一人反而会更顺利!” 没有丝毫拖延,公孙胜备了一些干粮,挑了一匹快马,就朝梁山飞奔而去。 方长看着远去的公孙胜,眼眸深邃而冷冽, “周博,你让阿大他们去做好攻上梁山的准备!” “是,公子”, 答应完,周博又试探性的问道, “公子,若是公孙先生谈成了,那我们.....!” 方长深邃的眼眸,看着前方的一片雪白。 “我这人心眼小,可没有被狗咬了,还放狗离去的宽宏大量,” 说到这里方长顿了顿, “再说如今我们也处境艰难,梁山这处易守难攻之地,我可不想就此浪费掉!” 周博心领神会, 待到周博离去, 方长抬头望着天空,眼角一丝泪水滑落, “贞娘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梁山大宅中, 这已经是张贞娘到这里的第三天了,也还算安全, 自从那天林冲来过之后,除了送吃食就再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 但饶是如此,张贞娘依旧日日夜夜不敢合眼,此时显得很是憔悴。 张贞娘心中明白,自己此刻身处虎穴, 若是真有人对自己胡来,不管是谁,只要那人不是方长,她都会直接一死了之! 梁山聚义厅内, 王伦一行人正坐在一起商议着, 杜迁看着脸色沉重的王伦, “大哥,朱贵传来消息,那宛亭县的方棋会,最近动作很大,想来应该是知道了他夫人的事,恐怕是要对我们不利啊!” 王伦叹息一声,他也是很恼火,这张贞娘他是又想上手,但又瞻前顾后,以至于迟迟不敢动, 眼下什么都没得到,还是惹得一身骚。 “事已至此,如今你们可有什么中肯的解决之法” 宋万一拍桌子,站起身, “大哥,这方长杀人如麻,如今又来势凶凶, 想来就算我们放了他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将这女人卖了,不管是卖去青楼,还是卖给达官显贵当女奴, 都会是一个好价钱,如此也能弥补我们的损失,咱们背靠水泊,想来也不惧那方长来此” 王伦沉着眉,思量再三,索性一拍座椅,点了点头。 “哎,也只能如此了!” 优柔寡断贪生怕死的王伦,在欲望和生存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此时空气人林冲突然神色复杂的站了出来,唯唯诺诺的开口! “.........王首领,我看这事,是不是还需多多思量,从长计议啊!” 王伦满脸不悦的扫了林冲一眼,看到那张縗脸,只觉得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气, 要不是留着这林冲还有点用,他早就赶走林冲了, 王伦直接一甩袖子, “好了,我意已决,不用多说,林教头,就由你和杜迁兄弟将那小娘子处理了吧!” 林冲眼眸微颤,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两人来到张贞娘屋外, 杜迁见林冲犹豫不前,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 “哈哈哈,林教头莫要生头领的气,他眼下也是进退两难,心头烦闷,林教头多多包容,我先进去将那小娘子抓出来,你且先在此等着” 紧接着房间中便响起张贞娘的喊叫挣扎声,撕心裂肺,痛心泣血。 “这位夫人对不住了,我们眼下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把你卖了换些钱粮,至于是谁买你,就只能看天意了” 林冲听着房间中的动静,神色复杂,纠结万分,咬着牙,拳头紧了又紧,松了又松,但是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反而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杜迁将张贞娘绑着,嘴里塞着破布,押了出来。 见到被带出来的张贞娘,林冲眼神复杂而迷惘,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抬了抬,但也仅仅只是抬了抬。 张贞娘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林冲,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张贞娘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视线也没有在林冲身上多停留哪怕一毫秒! 林大官人还是和曾经一样,一般无二! 此刻张贞娘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因此生出一丝丝波澜, 没有过希望,自是不会失望! 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有些人有些事,或许都是命中注定。 张贞娘很是庆幸,在她黑暗的生命中,方长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 尽管方长很坏,很调皮,很作贱人,但方长的爱,却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彻底,那么的义无反顾! 张贞娘回忆起和方长的点点滴滴,眼角淌出一丝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 “我的相公,好遗憾,还没来得及嫁给你,但愿来生我们还能遇见!” 张贞娘闭上双眼,脚上发力,就准备往一旁干枯的老树干上撞, 就在这时,一个喽啰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杜统领且慢,方棋会来人了,王首领有令,先留下这个小娘子!” 第67章 有零有整,成交价45888两白银 梁山聚义厅, 公孙胜几经辗转总算是见到了王伦。 “王头领,久仰久仰!” 王伦一脸和善的看着来人,笑了笑, “此番不知公孙先生前来所为何事啊!” “哈哈哈,王头领实不相瞒,在下如今在方棋会效力,此间贵寨与我主应当是有些误会, 我们都是行当上的人,自是不想伤了和气,故贫道此番前来是商议和解的!” 闻言,王伦的脸色犯了难,也是没想到方长居然派人前来商谈, 可他才吩咐将那小娘子处理掉,王伦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宋万, 对方心领神会,立刻就起身悄悄对门口的喽啰兵说了几句,对方就跑开了。 见王伦迟迟不作答,公孙胜心头一紧, 莫不是夫人已经遇害? 当即公孙胜也是面色焦急的付诸于口, “王头领,这,莫不是我家夫人......!” 王伦急忙回过头来,笑了笑, “公孙先生多虑了,你家夫人自是安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公孙胜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紧紧握着座椅的手,也是松了下来。 “王头领,我家公子与夫人向来甚是恩爱,眼下既是误会,还望王统领以和为贵,成人之美啊!” 王伦沉着眉思索片刻,随即呲着牙笑了笑,很是虚伪, “公孙先生说的是,其实自从我得知夫人身份之后,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更是几番想找你们沟通,只怪能力浅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今先生前来自是如我所愿, 只是如公孙先生所见,我这寨子屋舍破漏,房瓦不全,众多弟兄也因此事受累, 在下虽然有心成全,可这........” 公孙胜自然是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 不就是不想这么轻易放人,这是要谈价码了! 公孙胜眯着眼打量了王伦一番,心中暗笑, 果真是鼠目寸光之辈,眼下情形还在贪图这点蝇头小利,殊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公孙胜虽然跟着方长的时间不长,但对方长的性子还是比较了解, 虽然平日和善,但遇事,尤其是招惹到他的事,方长向来是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他明白这次商谈不管成与不成,方长都会灭了这梁山, 他来此唯一的目的就是稳住梁山,确保众人的安危,以及争取足够的时间! 公孙胜很是懂味的笑了笑, “哈哈哈,王头领仁义!我等又岂会让王头领为难,头领若有难处直说便是,我等必尽力而为!” 王伦很是满意对方的态度,他就喜欢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态度乖顺。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王伦,尽力压住嘴角的笑意,露出一副悲悯的神情, “公孙先生有所不知,此前官府与我等结怨,因此损失了不少钱粮弟兄,” 说到这里,王伦长长的叹息一声, “如今又遇到大寒冬,弟兄们的生活着实为难,若非如此也不会有此误会啊!” 公孙胜就这么眯着眼看着对方,静静地听着, 王伦抿了抿嘴,说出了最后的盘算, “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听闻方会长乃是仁义之人,故而想向方会长借一些银钱, 不多,5万两即可,此番恩情,小可自是铭记于心,等度过这寒冬定当归还!” 这王伦倒还真是个读书人,咬文嚼字还是很有考究的,这索要赎金,被他说成是借, 这样面上来说他王伦丝毫没有坐地起价,反正他都说了,他是借的钱,是要还的! 让公孙胜一分钱不花,就把人带回去了,他王伦还不够仁义吗? 但事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钱谁会还!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抢钱犯法,但借钱不犯法啊! 我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 张嘴就是五万两,公孙胜听着对方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心中冷笑不止, 这王伦已有取死之道! 出发之前方长就给了公孙胜完全的自主权,只有一个要求,确保众人的安全。 公孙胜自是知道,这五万两对于方长来说并不多, 他自己就能做主,但若是这么果断答应,反而有些太假了。 公孙胜皱了皱眉,面露难色,陷入了沉默! 王伦见此,丝毫不以为意的抿了口茶,静静等待公孙胜的答复,丝毫不担心这一笔会谈崩。 毕竟从公孙胜踏上梁山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这件事的主动权不会在公孙胜手中, 他王伦有绝对的把握,这次必定要赚一大笔 “这....这....”, 公孙胜支支吾吾,犹豫半天这才叹息一声说道, “王头领此番请求,我本不该拒绝,可奈何如今天寒地冻,我等钱粮也很是紧张,不知统领能不能宽容一点!” 最后几番拉扯下来,成交价定在了两白银, 对于这个数字,王伦自然是很满意, 公孙胜脸色虽不好看,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这王伦真是见钱眼开,连88两都要! 不过也罢,这也就是他临死前的狂欢了! 谈好了一切,公孙胜决定先去找石秀等人,之所以不先去找张贞娘, 是因为如今身在敌营,怎么说都算不上安全,只有先会合石秀等人。 到时候在找到了张贞娘,哪怕出意外,也有一线生机! 公孙胜见到石秀等人的时候,也是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七八个人就被绑着堆在柴屋里。 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伤,面色苍白。 尤其是石秀,身上伤痕最多,此时浑身衣物被鲜血染成暗红,伤口,衣服,血液,冻结在一起, 眼下如此严寒,真不知道这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到有人进来,石秀警惕的回头,“谁?” “兄弟,你受苦了”,公孙胜眼含热泪的上前为几人松绑。 “公孙先生!你,你,怎么在这里?”,石秀大为意外。 “兄弟无需多问,先去简单包扎伤口,随我去找夫人!” 第68章 富家千金和放浪不羁的少年 方长宅院内。 陈县令坐在方长的对面,一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对面,陈岚正给方长很是温柔的捏着肩膀, 陈县令有一种自己养了20年的宝贝女儿,被小黄毛三天拐走的感觉,此刻一直没有说话。 半晌这才哼哼的开口,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傻女儿,不顾礼法也要来看这小子,这小子哪好了,短短几天你就死心塌地的,他都不愿给你个正妻之位,当真是......,哼!” 陈岚小脸一红,有些心虚的看了自己的老父亲一眼, 自从听说张贞娘出事之后,他就开始担心,又是担心张贞娘又是担心方长,所以哭着喊着要来看方长,希望能陪陪他,让他也能宽心一点。 陈岚抿了抿嘴,没有多说。 方长很是温柔的拍了拍陈岚的手,看向陈县令, “县令大人放心,我之前就说过,我这里没有妻妾之分,岚儿是我妻子,我自是会用生命去守护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您放心便是!” 身后陈岚听到方长这么直白露骨的话语,手上动作也是顿了顿,鼻头微酸,心中感动不已。 她自是不怀疑方长这话的真实性,从方长对张贞娘的态度就能看出,方长真的很看重自己的女人! 除了那方面坏了点, 其他的各个方面都对她们宠爱有加,和这个时代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陈县令冷哼一声, “但愿如此,否则我定不饶你!” 陈县令喝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 “你当真要对这梁山动手?” “不错,” 方长将陈岚拉到身旁坐下,很是温柔的牵起对方柔弱无骨的小手捏了捏对方掌心。 “我这人不主动找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是他梁山先动的手,我自然不会窝囊的受着,要是连给自己女人撑腰都做不到,我也就没必要当男人了” 这番话,陈县令听的倒是无感,甚至觉得方长有些愣头青。 但落在陈岚耳中,却是熠熠生辉。 毕竟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自己男人是多么伟大的英雄并不重要,只要他是自己的英雄就足够了。 这一刻陈岚的内心是庆幸的, 虽然从头来看,方长得到自己的手段不光彩,开始的初衷也只是觊觎自己的美色。 但这么久以来,方长的确用他自己的一些方式,一些不经意的细节,弥补了此前缺失的一些东西。 此刻,一个没有见过什么男人的富家千金,对眼前这放浪不羁少年的爱意到达了顶峰。 陈县令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再一次沦陷,沉吟半晌继续开口, “这梁山,盘踞已久,其人手也是不少,仗着地势,当地官府都奈何不了它,你若执意如此,不仅损失难以估量,胜负也难说啊!” “县令大人所言,我自是清楚,不过现在的梁山不同往日, 此前我得到消息,杨鹏死在梁山地界,因此和当地官府有了冲突,损失不小,如今的梁山早已如同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况且梁山此地易守难攻,若是我们得了此地,日后就算事情超出我们掌控,也能有一个退后的地方!” 陈县令自然明白方长的意思,他知道方长此人不是寻常循规蹈矩之人, 这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礼法道义,一切都是随着自己性子来, 陈县令作为一个当了一辈子官的人,自是不喜这种贼寇之流, 但看了看一旁的女儿,也是没有多说。 自己如今已是上了贼船,又有人虎视眈眈,也只能如此多做一份打算。 终究是叹息一声,没有多说, 两人商讨一阵后,陈县令就要带陈岚回去, 只是却被陈岚拒绝了。 “父亲,你从小就教我,贤良淑德,妇为夫纲,如今我已是他的人,眼下他诸事缠身,我怎可离去,我自是要在此陪着他,照顾他!” 陈县令见陈岚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留下,无奈的陈县令,也只能哼哼唧唧的黑着脸离去。 另一边石秀一行人,在简单处理之后就刻不容缓的跟着公孙胜去找张贞娘, 此时梁山之人已经给张贞娘松了绑,同之前那般,将其关在房间里。 当一行人见到张贞娘时,都能看得出对方脸上的憔悴。 石秀焦急的上前询问, “嫂嫂,嫂嫂没事吧,他们可有对你无礼” 公孙胜几人都是躬身行礼, “夫人,夫人受苦了!” 张贞娘一时间还有些茫然,只是见到几人都还活着自是欣喜, “我无事,只是苦了兄弟你了”, 看着石秀满身的伤,张贞娘心里愧疚不已,若不是自己执意前来,也不会如此! “嫂嫂切莫如此,我们都无碍,哥哥已经让公孙先生前来救我们了” 此时公孙胜已经关上了那扇老旧的小门,见看守的人距离屋子有一些距离这才放心。 公孙胜转身,压低了声音,将此前发生的事,和方长的打算都告知了众人, 石秀听的热血沸腾,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这些日子他们可没有张贞娘那般的好过,每日就是一点点冷粥,完全只能让他们吊着命, 身上一直都是一片冰冷,若不是之前方长将他们身体养的不错,估计几人根本熬不到现在。 在确定所有人安全之后,公孙胜也是和王伦确定了此次的和谈条件, 当天王伦并没有让公孙胜离去,而是放了其中一个庄客回去,通知方长他们梁山的条件, 只说是公孙胜一路奔波,不宜过度劳累。 公孙胜明白对方的小心思,无疑是想多留一些把柄在手里,倒也是没有拆穿。 不过最后王伦要求众人散去,各自休息之时,却被石秀拒绝了。 “我等就不劳头领操心了,我们几个就守在我嫂嫂屋外,就怕这山上夜里有老鼠不安全!” 石秀这暗戳戳的一句,王伦脸色很不好看, 但想着即将到手的银子,也是没有继续纠缠, 只是又多安排了一些人,将他们连同这间小屋团团围住, 不远处的林冲,看着那间被石秀一行人死死守护的屋子,神情复杂! 第69章 互相算计! 一天后, 那名庄客紧赶慢赶总算是回到了方长身边, 方长得知张贞娘和石秀等人暂时都安全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还是死了很多人,但如此已经是万幸。 方长听着对方的条件,冷笑出声, “这王伦还真是贪,两银子张口就来,有零有整的,还说的什么借,当真是厚脸皮啊!” 一旁的周博笑了笑, “公子,可见此人就是个贪得无厌,鼠目寸光的小人,这样的人手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能人,此番我们必胜!” 方长歪嘴一笑,接过陈岚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也就是我这人心好,不然你说谁会借他这么多钱啊!” 周博也是尽力憋着笑。 心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就老老实实的“借了”,知道实情的他们都明白,这钱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要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周博正了正身子赶紧回答,“公子放心,这几天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已经换了整整2万多两银子了” “好”,方长袖子一甩, “你现在就去通知梁山,就说我们答应了,不日就送钱到山下,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是” 方长转而又看向周博,“那边也可以准备动手了” “好的公子,我这就去吩咐!” 等到众人离去,陈岚抿着笑,靠了过来。 “你这人真是坏的很,将好好的银子全部换成了铜钱,你这不是逗他们玩嘛!” 方长嘴角一歪,一把将柔弱无骨的陈岚搂在怀里,在对方耳边吹了吹气, “怎么,你不喜欢我坏吗?” 感受到方长在作恶的手,陈岚脸颊一红,嘤嘤嘤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这两天一直担心贞娘他们的安危,倒是冷落你了,现在让本大爷好好爽爽,大小姐你之前回去这么久,我可是很,想你啊!” 说完方长直接将陈岚拦腰抱起,直直的往内宅走去, 陈岚不语,只是红着脸,一味的将头埋进方长的臂弯! 梁山在得到方长确定的回复后, 几个头领也是聚在一起商议,这次还尤为重视的特意带上了林冲。 “如今这方棋会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钱财明日就送到了, 只是要我们在山下三里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此事你们如何看呀!” 宋万率先出声, “大哥,这方长不是什么善类,这事如此简单就谈成了,我心中不安,不如要他们把钱送上山来我们在把人还给他” 王伦沉默思索着,他也怕这方长使诈,不禁皱了皱眉, “兄弟的担忧我自是清楚,只是这方长也不是傻子,若是将钱财送上山,他必然担心我们会不放人,如此一来他定不会同意呀!” 宋万陷入沉默,王伦说的自是合情合理,对方想来也不是愚笨之人,不会如此任由他们摆布! 厅内安静了片刻,杜迁站起身, “大哥,依我看眼下我们还是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 众人目光聚集在杜迁身上, “我这几日让朱贵四处打探,得知这方长虽心狠手辣,但却是个色中恶鬼, 听闻不久前还使用诡计强娶了那当地县令的千金,不日就要大婚, 如此色中饿鬼,此番花大价钱赎回那美艳妇人倒也合情合理, 况且他说的要求并不过分,距离山下三里,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比较安全距离,可见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不过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们到那时可以先把那女人和一些个随从先还给他, 留下那汉子和公孙胜在山上,那汉子是他兄弟,公孙胜是他的谋士,那人定不会不顾及这两人的死活, 到那时,事不可违,他也不会揪着不放, 如此等我们拿了钱财,再放了这两人,这样我们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我们回了山,量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浪花!” 说到这里,杜迁顿了顿,看了眼一旁没有说话神情迷糊的林冲, “更何况我们有林教头,到时下山有林教头一起,想来也不会再有半分意外!” 听完杜迁的计划,王伦眼睛一亮,很是满意对方的计划,心中也在没了顾虑, 王伦带着虚伪的笑,看向林冲, “由此,明日就要拜托林教头了!” 林冲此时依旧有些发愣的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理会! “林教头?”,王伦再一次呼唤, 林冲依旧没有回应,王伦顿时脸色变的不善。 许是因为他自己本就是个落榜的失意秀才,受过不少嘲讽和冷眼, 所以王伦十分享受别人恭维自己, 最生厌的就是林冲现在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不给自己面子。 一旁的杜迁见事态不对,急忙推了推林冲, “林教头,首领和你说话呢!” 林冲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 “........好,好!” 见林冲这个样子,王伦心里嫌弃的咬牙切齿, 天天摆着一张縗脸,跟谁都欠他一条命一样,王伦袖中的手攥紧, 强行压下心中的情绪,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如此今日就商议到这里,诸位弟兄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众人散去,杜迁看了林冲一眼,暗自叹息一声! 第70章 是祸非福 这一日, 梁山周围出现了一幅极其壮观的景象! 浩浩荡荡一百多辆牛车马车,以及近两百人组成的商队在雪地山间行进, 若不是这漫天大雪,导致人烟稀少,此刻恐怕要被不少人围观。 方长坐在队伍中间的马车里,吃着糕点,周博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周围。 “公子已经快到梁山地界了” 方长擦了擦嘴角, “嗯,差不多,如此时间刚好可以掐在傍晚!” 方长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中的暖炉,“别说,这天气可真冷啊!” 周博也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若非这严寒大雪,我们此番如此多钱财,这么大动静!只怕是会有不少眼睛盯着!” 方长笑了笑,“这么多钱,到时候够他们搬的了!” 他此前将两万多两的银子换成了铜钱, 一贯铜钱价值一两银子,但是重量却有七斤多, 这两万两银子换成铜钱就是14万斤,光这里差不多就要200辆马车。 最后因为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马车,才多装了一些银子,但尽管如此,方长还是给梁山准备了整整143马车的铜钱. 周博见此当即献上一记马屁, “如此一来他们必要多安排人手下山搬运,如今大雪山路难行,他们又搬运着东西, 一时半会定然回不去,到时阿大他们定然可以趁机拿下梁山! 公子智计无双,我等只能仰望啊!” 方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只是随手给周博递了一块糕点! 临近傍晚, 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消散,昏黄的光晕将飘落的雪花映照得格外清晰, 一处开阔的空地上, 杜迁看着漫天大雪,哈出一口雾气,随即又跺了跺脚, “这个时辰了,他们还没到啊!” 宋万搓了搓手,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慌张, 他们早早就下了山,如今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见到方长他们的身影, 宋万瞥了一眼身旁的张贞娘, “你相公不会耍我们,不来了吧!” 张贞娘丝毫没有要理会宋万的意思,只是看着远方静静地等待着, 她对方长有着绝对的信心, 突然一个喽啰兵跑了过来, “杜头领,前方来了一支商队,好多马车,怕是有一百多辆!” 杜迁眼睛一亮, “应该就是他们了”, 只是说完杜迁又心生疑惑,为何会有这么多马车呢? 为了防止方长使诈,杜迁来到一旁神色复杂的林冲身边, “林教头,等下你多戒备一些,我担心此事有诈啊!” 林冲此时正眯着眼,就这么一直看着前方被庄客门围在中央的张贞娘,愣愣出神! “林教头!”,杜迁又推搡了林冲一下, 林冲这才恍然,急忙答应一声, “...哦,哦,好!” 杜迁此时脸色也有些不悦,真的是不好说这林冲什么,只是语重心长的补充, “林教头且多操心些,等这事结束,山寨弟兄们就能熬过这个寒冬,林教头的功劳大家自会记在心里!” 林冲挤出一丝笑容, “兄弟所言,林冲自是明白,兄弟放心便是!” 片刻后,两方相会, 梁山一众穿着粗布单衣的匪寇,看着对面洋洋洒洒一百多辆马车牛车,知道这都是给他们的钱财,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但看到对方前前后后近200人,而且个个穿着袄子,且腰杆笔直,精神焕发,此刻也有些心虚。 杜迁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一次他有一种自己是小丑的感觉,虽然自己这边也带了200多人,人数多于对方。 但就这状态,估计真要干起来,谁胜谁负还真难说! 倒不是杜迁不想再多带一些人,而是之前几番折损,梁山一共也就只有近500弟兄,此番已经是带了一半多人出来。 杜迁强提一口气,上前对前方喊道, “来人可是方棋会的人!” 杜迁的声音回荡在空旷雪地上,半晌后方一辆马车中,走出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人穿着淡蓝色锦缎丝绵袄披着一件灰色的貂皮裘衣,手中捧着一个暖炉,面容白皙,丰神俊朗。 张贞娘眼神闪出难以掩饰的亮光,脚步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一小步,眼眶中隐隐有些湿润。 察觉到张贞娘一众人的异样,不待对方回应,杜迁几人就已经得知了答案。 “真没想到,这方棋会的首领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 杜迁呢喃着,这么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此事是祸非福! “前方之人可是梁山”,方长身侧的周博放声回应, 杜迁硬着头皮走上前,“我乃梁山头领杜迁,此番特意送尊夫人下山” 方长见对方走上前来,也是在一众庄客的护卫下,来到前方。 互相相隔数十丈! 方长打量了一圈眼前几人,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重合,都长得不是很好看! 但当方长目光扫过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猛的汉子时,一种莫名的感觉由然而生, 注意到对方的长枪,方长已经有了明悟, 这就是贞娘的前男友啊,长成这样还能让贞娘被高衙内给欺负了,也是白瞎了这副驱壳! 林冲也注意到了此前张贞娘的神情动作,心中一顿苦涩,此时看向方长的眼神复杂又锐利, 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长枪。 方长嘴角一歪,并没有理会林冲, “杜统领是吧,多的弯子就不用绕了,把我的人还给我吧,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方长一指周围的马车。 “方会长快人快语,自当如此!” 说着就把张贞娘一行人押了过来, 见到久违的张贞娘,对方神色难掩一丝憔悴,方长也是心头一紧, 投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也是没有在将视线停留在对方身上。 毕竟后世的方长虽没经历过,但也知道这人质交换,切忌急躁,只有求稳才能成功。 方长看着杜迁,脸色不悦,“杜统领,我们可是怀着诚意来,你们可有点不讲道义啊! 我要的人怎么少了两个! 要是如此这生意怕是谈不成啊!” 第71章 再哭就没人要了! 杜迁早猜到方长会有此反应, 毫不紧张的笑了笑, “方会长言重了,昨日公孙先生和那位兄弟感染了风寒,我等不敢怠慢, 现如今正在山上治疗休养,故而此番没有一起下山!晚些时候带两位休养好,自会送两位下山” 方长自是明白对方的算盘,只是如今这局面反倒是让他多留了两个人做内应, 而且还能借这个理由,在拖延对方一些时间。 方长开心还来不及,只是面上依旧是一脸的愤怒。 “哼,杜统领所言莫不是说我连个大夫都请不起,这是看不起我?”、 杜迁努力挤出一个抽象的笑容, “不敢不敢,方会长年少有为,乃是人中之龙”, 见方长脸色不悦,半天没有反应,又急忙接着开口, “想来眼下两位已经修养好了,我这就要人接他们下山,不过这来回时间不短,如今天寒地冻,我看还是莫要让夫人和众弟兄受冻才是!” 方长冷哼一声, “哼,那就这样吧”, 话音落,周博挥了挥袖子,一众人纷纷将马车牛车中的箱子搬了出来, 几乎每一辆都有4,5个箱子。 方长扬了扬脖子, “钱都在这了,把人给我吧!” 杜迁看着遍地的箱子,满脸的疑惑,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这个,方会长,不知这些都是.....!” 方长嘴角一抽,很是不屑,“还能是什么,都是钱啊,你以为5万两,不对,两银子很少吗?” 杜迁眯着眼看着那些个箱子,一阵语塞。 “你怕不是担心我耍诈?”,方长扬了扬手臂,一众人纷纷把箱子掀开, 满满的全是的铜钱,只有少量的箱子泛着白光,显然只有那些装的是银子。 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都多了一丝铜臭味。 杜迁眼眸颤动,宋万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 “你,你莫不是耍我们!” 方长两手一摊,很是疑惑, “这位,宋头领是吧,你这何出此言啊,这里可是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啊!” “你,你,谁叫你拿铜钱了!”, 方长当即一脸委屈, “宋头领,你这话就诬赖好人了,你们也没说不能用铜钱啊! 再说如今天寒地冻,我等也是缺钱缺粮,你也知道我就是做点小生意, 比不得你们都是动不动几万两的大买卖, 我这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凑出来的, 你瞧瞧,顾这些马车牛车可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你.......”,宋万怒目含煞气的盯着方长,半天说不出话, 这完全就是在钻空子恶心他们, 杜迁抿了抿嘴,知道眼下要是起了冲突,双方都不好收场,也是只能站了出来, “好了好了,天寒地冻,方会长自是不易,我们还是早些了事吧!” 说着就招呼一众人,将张贞娘等人拉了出来, “方会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把钱往前送一些,我这就放他们走过去!” 方长摆了摆手,一众人一点一点将东西往前搬了7,8米,同时张贞娘一行人也被放了过来。 雪地里,一边是来来回回的身影,一边是寥寥的几串脚印。 张贞娘缓步走着,眼眶的泪水已经在打着转, 当跨过中间区域的那一刻,张贞娘的步伐猛的加快,直直的奔向最前方那道淡蓝色身影, 方长也是跑上前,一把将张贞娘拥入怀中, 感受到方长熟悉的怀抱,张贞娘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相公!.....” 方长紧紧的拥着对方,手不断的拍抚着对方的后背,轻声说着, “好了,好了,贞娘不怕了,我来了,不怕了!” 张贞娘在方长的怀中放声哭泣着! 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终于在严寒的雪地里等到了他的英雄,他可以依靠的英雄! 许久拥着的两人才分开, 方长捧着张贞娘的脸 ,温柔的擦拭着对方脸颊上的泪痕, “不哭了,都是马上要嫁人的人了,还哭,再哭就没人要了!” 张贞娘也是赶紧抿嘴憋住,不允许自己眼泪流下,一脸委屈巴巴的白了方长一眼,却是又一次扑进了方长的怀里, 只觉得很暖,很暖, 林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五味杂陈,半晌才将视线移开, 此刻梁山的人已经把铜钱,银子都搬到了自己这边, “两位头领,我们大致清点了一下,数目对得上,只是这么多箱子,我们一个人也顶多只能抗两个,人手不太够啊!” 杜迁看了一眼满地的箱子,无奈的呼了一口气, “你回山上再叫100弟兄下来,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是” 杜迁吩咐完,又看向方长那边,发现对方的人纹丝未动,依旧反常的停留在原地。 也是心头再次生出不安,随即对着对面喊道, “方会长,此番援助之情,我等铭记在心,此地严寒还是早些带着夫人回去吧!剩下的两位兄弟自是会马上送下山!” 此时方长已经让张贞娘回了马车,自己则是站在雪地里,同周博欣赏着这难得的雪景, 方长听到对方喊话,也是不急, “哈哈哈,杜头领所言我自是信得过,不过我夫人承蒙梁山关照,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再此等你们安全离去,再回去吧!” 见方长这个态度,宋万来到杜迁身边, “这小子不走肯定有鬼,我们要不干脆!”,说着就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 杜迁急忙摆手, “不可,他们人手不少,真要撕破脸,都没有好下场,想来他们也不会动手, 只要那两人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耍不出花招,更何况还有林教头在此, 如今我已派人回山,呼叫增援,只要我们把财物搬回山,自是不惧这黄毛小儿!” 第72章 梁山被攻破! 暮色从天边迅速蔓延,雪花依旧在一点一点的堆积, 装着银钱的箱子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衣。 随着梁山增援的到来, 众人开始有条不紊的搬运着雪地上的箱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得出来都很是兴奋, 很快雪地就再次变的空无一物,而通往梁山的道上却是多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如同蚂蚁搬家! 山路本就难行,加上厚厚的积雪,如今又扛着重物,队伍的速度自然行进缓慢。 在队伍最后方的杜迁,借着雪地的反光,回身看了一眼依旧在雪地中的方长等人, 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但对此又毫无头绪,叹息一声还是跟着队伍回了山、 马车内,张贞娘正满脸幸福的再给方长剥着坚果,周博此时来到马车外, “公子,他们已经搬完东西回山了,” “好,晚半个时辰,我们也跟着上去吧,想来阿大他们也该得手了!” 时间往前推一推, 在梁山水泊之上, 阿大三兄弟乘着三艘大船,带着近800庄客一直在等待着, 他们已经在此处停留了大半天,就等方长多骗一些人下山,他们就直接攻进去。 此时一艘小木筏,靠了过来, 阿三一见来人,当即兴奋的俯身询问, “小七,如何了” 那名叫小七的汉子,很是兴奋, “三哥,我刚才看到又有近百人下山去了,如今整个梁山已经没什么人了!” “好”,阿三兴奋的一拍护栏,回身对着周围两艘船喊道, “大哥,二哥,成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拿下这梁山!” “好!出发!” 此时梁山大寨之中, 石秀和公孙胜正在此前关押张贞娘的屋子内, 公孙胜看着一波又一波人离去,也是抚须眯眼笑了笑, “看来公子谋略已成,想来阿大他们马上就会攻上来,我们也得做好准备才是” 石秀激动的一拍桌子, “我早就忍不了了,这些个出尔反尔的人!” 公孙胜笑了笑, “他们这等鼠目寸光之辈,殊不知留下我们正中我们下怀, 稍后只要阿大他们攻进来,趁这些喽啰们去防守,你我二人就直接去活捉那王伦,只要能抓住他,我们的伤亡还能更小!” 然而此时的王伦和梁山上仅剩的战斗力,都还沉浸在即将收获大笔钱财的美好期待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此时尽管还是傍晚,但天色已然是漆黑一片, 随着不明就里的一轮箭雨射进梁山大寨,攻山的号角打响了! 阿三他们仗着人数优势和出其不意,分三个方向进攻。 因为阿大他们乘船在水面上,梁山众人的船只全都拿去运送人员下山取钱去了, 如今梁山岸边根本没有载具可以水上御敌, 此刻一轮箭雨下来,岸边的守卫防线,瞬间崩塌, 一众庄客轻而易举的就攻了进去! 梁山此时本就人少,加上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正儿八经的攻打过梁山, 这突如其来的多方围攻,根本就来不及调度防守,完全就是被方长这边摧枯拉朽的碾压, 山寨大厅内的王伦刚听到有人禀告,得知有人攻打山寨,弟兄们死伤惨重, 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石秀和公孙胜就提着刀杀了进来。 石秀,框框两刀,砍翻了门口的一众喽啰兵, 冲到了王伦面前, 那个报信的小喽啰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公孙胜一刀劈成剖背产,当即死的不能再死, 王伦目光惊恐的看着两人, “你们,你们,....”, 嘴里还在打着颤呢,整个人就已经跌倒,甚至已经流出了骚黄的液体, 石秀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重重的呸了一口, “呸,怂包软蛋,腌臜鼠辈,也敢觊觎我嫂嫂,你当真是该杀!” 说着手上稍稍一用劲,冰冷的刀刃就已经在王伦的脖颈处印出血迹。 王伦语无伦次的乞求着, “...好汉 ,英雄,好汉饶命啊,我没有觊觎你嫂嫂啊,我碰都没碰啊!好汉饶命啊!” 一旁的公孙胜及时止住了石秀, “兄弟先留他一条命,咱们先用他稳住梁山,不然等下他们下山的人就回来了” 石秀眼神狠厉,冷哼一声,“既如此,让你的人投降,我就饶你一命”! “我投降,我投降,只求好汉你饶我一命!” 王伦当即砰砰磕头,也不顾及地上全是自己的骚臭液体,依旧不停地磕头! 由于王伦贪生怕死,让这个本就是定局的结局,更加提早的到来。 片刻后,石秀和阿大几人汇合。 “石秀大哥!公孙先生,多亏你们拿住了这厮,不然我们还要费一点功夫”, 满脸是血的阿大,对着两人拱手。 “这还真得感谢这厮!”, 石秀往一旁缩成一团的王伦脸上踹了一脚,当即王伦的鼻子就歪了! “若不是这厮自作聪明留下我们二人,还真没这么顺利!” 此时听到这话的王伦,简直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把这两个一起送下去了, 然而更后悔的就是当时就不应该招惹方长,也许当时老老实实主动把人送回去,就不会有今天这局面, 只是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 另一边的杜迁宋万等人总算是把钱都运了过来,此时众人已经靠近了梁山岸边, 夜色里,杜迁看着安静的出奇的梁山,心中愈发莫名的不安, 到距离岸边只有几米时, 水岸边顿时冒出一个个身影,杜迁心中大惊,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紧随而来的是漫天的箭雨, 寒光冷冷的箭矢比起冬日的雪花,更加亮眼,更加的冰冷! 第73章 坐稳梁山,英雄碎片又增加了! 只是一瞬, 一道道寒光已然逼近身前,随之响起的,是身旁同伴的哀嚎声和落水声。 “不好,有诈!快逃!”, 宋万目眦欲裂的一边挥刀抵挡着箭矢,一边扯着脖子呼喊。 只是事发突然,他们的小船上面又是都堆满了厚重的财物,一时间完全是进退两难,只能选择跳水逃生。 但饶是如此,刚才这猝不及防的几轮箭雨,也已经几乎泯灭了他们所剩无几的战斗力, 杜迁此时左臂也中了箭,若不是林冲在一旁护着,只怕也是难逃乱箭射死的下场, 冰冷的湖水此时已经被鲜血染得有了一丝温度,整个湖面上都弥漫着血腥味, 杜迁听着身边兄弟们接连不断的哀嚎,看着一道道浮在水面的尸体,再回想起此前发生的种种,已经是有了明悟。 终究杜迁含着泪,嘴唇颤抖着,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喊出了那两个字, “投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 此时身后一阵水声响动, 方长一行人乘着船,出现在众人后方。 方长居高临下的看着水中狼狈不堪的众人,嘴角荡起一抹浅笑, “几位头领别来无恙啊!” 杜迁宋万眼神狠厉的仰视来人,但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梁山大寨聚义厅内, 方长坐在王伦的首领座位上,只觉得别扭异常,邦邦硬,膈应人, 石秀很是激动地向方长汇报着! “哥哥,梁山已经被我们彻底掌控,一些个受重伤的直接了结了,如今俘虏的还有近200人,还请哥哥发落”, “先关着吧,到是我们,这次损失了多少?” 阿大起身回答,脸色有些悲悯, “主人,我们攻山之时损失了40多弟兄!” 对于这个数字,方长觉得还算正常,只要起冲突死人就在所难免, 但方长自认为对这些人也还算仁义,做到了吃饱穿暖,如此为他而战斗牺牲,心中倒也不觉得亏欠! 但终究是那么多条人命, 方长暗叹一声! “回头都给好好安葬了吧,若是他们还有家人就多给点银钱,往后多照顾一些!” “是” 大厅内陷入片刻的沉寂, 一旁的张贞娘见方长情绪有些低落,也是上前为方长揉捏着肩膀, 这时候阿二起身打破了沉寂, “主人,这一次攻山有几位新招收的庄客功劳不小,他们想见一见主人!” 对此方长并不意外,自从方棋会壮大后,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要求也是越来越严格, 为了方便管理也是设立了等级, 庄客之上是小队长,负责管理20名庄客, 大队长则管理3个小队, 而所有大队长分别由阿大阿二和石秀管理,但其中石秀可以调度阿大和阿二, 而阿三带领的情报组,都是直接对接方长,若是方长不在就得对接周博, 既然出现了等级,那么想要亲自见到自己这个老大,得到重用,自然也就没那么简单,没有一点功绩是不可能的, 眼下这些人有想见自己的心,就说明他们不想止步于一个普通庄客。 “赏罚分明,自然是要见,你把他们带上来吧!” 阿二很是开心的将几人带了上来。 方长打眼一看,是四个大汉,其中三个比较精壮,年纪都是30左右,面相有些相似,应当是兄弟! 还有一个生的很是粗狂,看不出具体年纪,但估计也得有30了,一看那粗壮的手臂,方长感觉能一拳干死自己。 几人来到大厅之中,当看到主座上的方长如此年轻之时,也是都震惊了片刻, 完全没有想到,在宛亭县只手遮天的方棋会会长,他们一直想要见到的老大,居然是个“小孩子!” 恐怖如斯! 但只震惊了片刻,几人就纷纷拜倒在地, “在下阮小二,在下阮小五,在下阮小七,在下焦挺,拜见会长大人!” 听到几人的名字,方长刚喝的一口水,就被咳了出来! 吓得张贞娘赶紧给方长拍胸脯顺气,半晌才平静下来。 几个人看的也是一阵懵逼, “这.......” 方长等顺气了之后,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我天,这不都是梁山精英吗,水战无敌的阮氏三兄弟,还有一个近战高手焦挺,这怎么全到我手底下来了! 如今我占据了梁山,这天命之子不会是我吧, 我可不想造什么反啊!我就想有点自保的实力,当个玩女人玩到死的富家少爷而已! 这尼玛不会和我的人生目标出岔子吧! 方长看着几人皱着眉愣愣的思索着, 在场众人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公子平日里也不这样啊! 那拜倒在地的几人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这会长大人什么情况,若不是看不起我等?不是都说方棋会不看出身,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的嘛? 张贞娘见众人都满是疑惑的看着这边,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推了推方长,压低了声音,“相公,别人等着你回话呢!” 方长这才反应过来,缓和气氛的笑了笑, “....啊哈哈...好,几位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这时众人才松了口气站起身,目光炽热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次行动,当真是有劳几位了,几位功不可没啊!” 几人纷纷拱手, 阮小二神情激动的开口, “会长言重了,我等皆是贫苦寒民, 若非会长收留,只怕都熬不过这个寒冬,今日得见会长,只想誓死追随会长,为会长效犬马之劳”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 “誓死追随会长,为会长效犬马之劳!” 方长笑了笑,自是明白几人的心思, 转而看向周博, “周博你去安排下,日后这几位好汉就是新晋的大队长!” “是公子!” 场中的四人一听,也是相当震惊,都没想到方长会如此看重自己, 虽然他们这次攻山的确功绩显赫,那是冲在最前面,都是拿命往前推。 但是他们的预期也就是个小队长,眼下多跳一级是真的超出预期! 几人都是十分兴奋的感激, “多谢会长赏识,我等一定不负所托!” 等到几人满是欣喜的离去, 方长这才笑着,看向阿大几人, “这几个都是谁招来的啊!” 阿三兴奋的起身, “主人,是周公子提醒的我,此前主人要攻打梁山,周公子就要我多寻一些水性好的人,于是手底下的兄弟就向我推荐了不少人, 他们这三兄弟是其中最拔尖的了!那个粗犷大汉,也是附近有名的好手!” 方长看向周博,很是满意笑了笑, 周博也是拱了拱手,“自当为公子分忧!” “当时那阮氏三兄弟的老母亲病重.........” 就在阿三要说招揽阮氏三兄弟的过程时,外边一阵躁动, “外边怎么了这是!”,方长脸色有些不悦。 有个庄客急忙上前禀报, “会长,先前俘虏的那个汉子在闹事,我等有些拿不住他!” 第74章 她是谁不重要! 方长对峙林冲 汉子?闹事? 方长心头一紧,瞬间意识到什么。 方长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张贞娘, 张贞娘依旧温柔的笑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声的对方长说了一声, “我去给你熬碗热粥!” 方长抿了抿嘴,轻轻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 石秀,焦挺两人这才押着林冲走了进来。 林冲神情复杂,面色不善的盯着方长,方长也是眼神复杂且纠结的看着林冲! 石秀一脚踹在对方腿弯,纵是林冲在不愿也只能跪在方长面前。 “哥哥就是这厮在闹事,说要见你!” 方长没有说话,林冲也没有说话,大厅内陷入了沉默。 回荡在大厅的只有在场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方长摆了摆手, “你们都出去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以,都不知道方长这是要做什么。 周博皱着眉,还是准备开口提醒方长,注意安全,此人不是善类, 只是还不等周博开口,石秀就率先出声, “哥哥稍等,让我先卸了他的胳膊” 在林冲两声压抑的闷哼声之后, 众人这才离去,只是石秀和焦挺守在门口不远处, 这距离他们听不到两人的正常谈话,但是只要稍微有一点大的动静,两人就能第一时间冲进去确保方长的安危! “你要见我,是何事!” 方长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冲!脸色虽然平静,但是眼神却是十分复杂。 其中有着曾经读水浒时对林冲此人的悲悯,也有着对其懦弱的愤慨,但对于如今的方长而言更多的是杀意! 他方长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圣人,更多的其实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此前为了能及时了解这个时代的情况,强行霸占了羞愤欲死的张贞娘,又为了威胁陈县令,软禁了陈岚, 尽管方长经常调侃张贞娘是林娘子,但那仅仅是闺房之乐, 真要看到林冲此人,这男人最本能的欲望是遮不住的。 要霸其妻必先杀其夫! 林冲咬着牙,忍着浑身的剧痛,尽量让自己挺直身子。 看着主座上的方长,挣扎半晌,还是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或者说他还抱着一丝侥幸! “...我....你,你的夫人究竟是谁!她...她是不是东京人....” 林冲颤抖的眸子,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方长,被卸掉的手臂都微微发颤。 林冲知道,自己的生命很可能来到了尽头,所以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大厅内依旧陷入沉默, 方长注视着对方, 其实方长大可以选择随便找个理由欺骗林冲,但最后还是没有付诸于口, 或许是因为方长见他被卸掉胳膊还能如此咬牙坚持,让他敬佩,又或许是因为方长心底还是一个好人! 可方长越是沉默,对林冲而言就越是明确的回答。 林冲眼眶湿润,蒙上丝丝雾水,嘴唇颤抖,有些失魂,有些落魄,更多的是悔恨! 方长暗叹一声,幽幽开口。 “她是谁不重要,是你心中所想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这一切早已是无法改变!” 方长,长叹一声, “我知道你-林冲,你是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一身本领很是不凡, 既有着大好的前程,又有着温馨的家庭,本是人人羡慕仰望之人, 只是你时运不济,遭受高衙内欺压却不敢反抗,选择忍气吞声, 但饶是你处处退让,他们依旧想置你于死地, 你遭到刺杀,遭受好友背叛,最后哪怕沦为草寇,都不受人待见! 说来你也是个可怜之人!” 方长不疾不徐的,但落在林冲耳中却是振聋发聩, “或许你想说你是被逼无奈,又或许你心中一直有所愧疚, 其实你也没有错,很多时候委曲求全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只是你生错了时代,如今这个时代....” 方长冷笑几声, “越是妥协,就越是被人欺压! 你可能意识不到这些,可你想过没有,你做的妥协,牺牲的就只有你自己吗? 有些事你自己心里都清楚! 每个人都有想要活下去的权利和自由, 所以有些事,结果是如何还重要吗?” 林冲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咬着牙,浑身发颤。 “况且这么久了,有些事你本有机会弥补,可到头来,不还是如此.....” 方长的话落在林冲耳中,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这么久自己做了什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自己都没有为对方做过什么? 休书吗?不,那只是自己选择逃避的体面挣扎罢了, 自己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所有的后果都是别人在承担。 哪怕是后来在见到张贞娘,他依旧没有坚定的站出来! 是心存疑惑不确定吗?不,终究还是自己太软弱了! 这一切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 林冲颓然的跪在大厅中央,此前尽力挺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 半晌才叹息一声。 “你说的对,是与不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你杀了我,让我去赎罪吧!” “我的确很想杀你”, 方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眼眸中闪着寒光,但片刻后还是软了下来。 “不过我也有要顾及的东西” 方长叹息一声, “所以我会放了你,只是之后若是再见,我一定会杀了你!” 夜里, 漫天大雪依旧不断地落下,似是准备掩埋掉整个世界, 梁山山下不远处,一道身影在雪夜里行走着,虽然很高大,但却难掩落寞, 他的步伐很慢,身后跟着一串孤独的脚印,很多都已经被大雪掩埋,已经看不到来时的方向。 林冲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远,林冲的眼前出现一道身影,他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白雪, 似乎是在此等待了许久, 林冲露出一丝微笑!很是淡然! “是你啊!” 第75章 归林,英雄陌路 “你猜到我会来?” 林冲苦笑一声, “...不....我没有猜到,但你出现在这里我也并不意外”, 林冲长舒一口气,呼出的热气,吹乱了雪花下落的轨迹! “是他要你来的?” “不是,只是我认为你和我们终究是两路人,我不会放任一个潜在的敌人威胁他!” 林冲扬了扬脖子, “你就不好奇他为何会放了我?” “好奇,但我不想知道缘由,很多事不一定非要清楚,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他那一边” 话音刚落,一杆长枪已经甩了过来,直直的立在林冲面前! “来吧,敬你是条汉子,我们公平一战!” 林冲摸索着长枪,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怀恋着什么,笑了笑。 “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和不打是两回事,来吧!” 林冲大喝一声,“好!让你见识见识我林家枪法!” 林冲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腿上陡然用力,踢了一脚插在雪地上的长枪,长枪翻滚腾起,落下之时已经到了林冲的手里。 刹那间两杆长枪交织在一起, 寒光闪动,雪花飞舞, 只交手数招,周围平整的雪地已经满是枪痕, 林冲看着被自己击退数丈的身影,大笑出声, “我说了,你打不过我!” “再来!” “好!痛快!” 雪越下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一杆长枪重重的插在雪地里,雪白的大地被染上一抹红色。 “你的林家枪很强,我打不过你,你何必如此!” 林冲跪在雪地里,仰着头,看着这漫天大雪,冰冷的长枪已经没入了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慢慢顺着枪尖滴落。 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林冲痴笑着,最后才挤出一句话! “我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却又不敢独自面对死亡,一直到这一刻我都是如此的懦弱!...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兄弟!” 伴随着话音落下,林冲闭上了双眼,他的头低落了下来,但是却依旧没有倒下。 “你是条汉子!安息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雪依旧在下着, 随着脚步声远去, 山林间,雪地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雪人,它不高,它低着头, 陪伴它的只有两杆长枪,一杆插在身旁,一杆插在身体里! 此时梁山的一间屋舍内, 张贞娘正在忙不停的整理着床褥,她知道如果床褥太硬,方长定是睡不习惯的。 方长在一旁喝着粥,看着张贞娘那忙碌的身影,半晌才开口, “贞娘,对不起,我......我容不下他!” 张贞娘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没有说话, 转而是回身来到了方长身边,弯下腰,温柔的为方长擦着嘴角。 “无需多言,你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你不杀他,已经为我断了所有因果” 张贞娘深情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似是要将方长每一处都印在脑海最深处一般, 张贞娘自是明白,方长之所以会放走林冲,全部都是为了自己。 方长能为她做到如此,她已经是感动不已!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张贞娘温柔的抚摸着方长的眉眼, “其实哪怕你不如此做,我也会坚定的陪着你,只要你不推开我,我就会坚定的奔向你!” “贞娘”,方长将张贞娘温柔的拥入怀中, 张贞娘看在近在咫尺的的方长,眼眶已经湿润, “我好像越来越自私了,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哪怕违背一切,哪怕被世人唾弃,我也只想要陪着你” “贞娘,爱!本就自私的,你从前都太累了!一直背负着别人的人生,如今你自由了!” 张贞娘眼角划过一丝泪水,但嘴角确是带着笑意。 “谢谢你相公,此后奴家都是你的,身体心灵,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说完张贞娘就主动吻上了方长的嘴唇。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也只能是我的!” 方长将张贞娘抱起丢在了床榻之上,又一次重重的吻了上去。 片刻后,在急促的呼吸声中,一件件衣衫落在床边, 红烛依旧在不断地跳跃着,翻滚着, 窗外大雪纷飞, 寒风呼啸而过, 可惜不懂风情的它, 自是体会不到屋内的婉转悠扬! 第76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第二日, 等到方长起床之时, 周博等人已经将梁山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 那些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人也总算得到了安息。 方长站在主峰上俯瞰着这一片银装素裹的梁山,果真是相当的震撼,放眼望去满目山河! 仅仅身处的这座主峰,占地就有近4平方公里, 周围近300里的水域,辽阔无比,湖泊,河港、湿地、芦苇荡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山寨外围又设有金沙滩、鸭嘴滩等水路与陆路关卡,若非此前梁山遭受重创,又中了他们的分兵之计, 要想拿下这易守难攻的梁山怕是真不容易,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方长感慨一声。 周博急忙献上一记马屁, “幸得公子高瞻远瞩,我等才能拿下这等险要之地,此后不管如何我们都能退守这里,求个安身立命” 方长笑了笑,读过水浒的他自是知道, 这梁山可以藏得住数万兵马,虽然不能支持长久战役,但对他方长而言已经够了, 反正他也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有些自保之力的富家少爷而已。 “梁山其他的事都处理的如何了?” 一旁的公孙胜上前躬身回答, “公子,我们已经整理了梁山的所有财务,共计搜出不到一万两白银,那些俘虏如今都被关着,听候公子发落” “哦,才不到一万两的银钱啊,那的确,要是不想点法子,定然熬不过这个寒冬啊!” 方长作为一个养了1000多手下的人自是明白,这养人是得多花钱, 所有的吃穿用度,哪怕你按照最低的标准,这十个人一天也得花一两多银子, 而这最低标准只能确保他们不饿死,要想有足够的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 况且如今大雪严寒,物价飞涨,这不到一万两的银钱,真的是不够看。 方长叹息一声看了看周博和公孙胜, “嗯,你们说,梁山这些人,我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周博和公孙胜对视一眼,迟钝了片刻周博这才说出口, “公子,这梁山大多数都是喽啰兵,依我看,只要处理掉他们的头领,这些人自然会归附公子的!” 方长看着远方的山峦,叹息一声,“走吧,让我去见见那王伦几人” 就在众人回去之时,方长突然意识到什么, “哎,石秀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啊!” 周博急忙回答, “石秀大哥还在休息,许是昨日受累了!” 方长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直接回了寨子! 梁山聚义厅内, 王伦,杜迁宋万几人被绑着跪在大厅中央。 “方会长,方会长.....此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方会长饶我一命啊!” 王伦此时宛如一个乞丐,丝毫不在意一旁的杜迁宋万,见到方长就是哐哐磕头求饶, 方长瞥了一眼王伦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一旁的杜迁宋万, 不得不说这两人还是有几分骨气的,此时虽然跪着,但却没有丝毫要服软的意思, 方长看着两人,冷笑一声, “你们两个这是不服?” 宋万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使用奸计的卑鄙小人,我呸!” “哈哈哈,奸计?所谓兵不厌诈,只是你们自己愚蠢罢了,若是可以,你们也可以使用奸计啊!” 杜迁注视着方长,倒是没有很激动的情绪, “方会长,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故还要再羞辱我等!” 方长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放心,我还不会杀你们,我今天就是想问你们一些问题! 此前你们招惹了官府,和你们对峙的兵马都是哪里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杜迁两人答话,王伦已经朝方长爬了几步, “此前攻打我梁山的是东平府的兵马,来了将近有2000人,” “哦,才两千多人马,那他们应该攻不进来才对啊!怎么你们损失会这么大!” 方长才看过梁山全貌,绝对的易守难攻,此前梁山近千人,对方2000人马怎么都不可能攻上来! 王伦脸色有些黑苦, “方会长说的自是对的,他们的确是攻不上来,但是他们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的,一直在与我等死磕, 只要我们一有人下山就会遭到他们围攻,您也知道我们这虽然易守难攻,但最怕被围困, 所以后来也只能与之正面对敌几番,也是牺牲惨重这才将其逼退,若非如此我等后续又怎会冒犯到您” 这倒的确是,梁山周围四面环水,虽然是天然的屏障,但同样也是天然的限制, 这也导致其支撑不起长久的战役,因为物资补充完全跟不上消耗。 方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东平府的兵马战斗力如何啊?” 此时王伦陷入了沉默,毕竟他没有和对方正面拼杀过, 他一直都是坐在寨中远程指挥,此时也是答不上来,只能看向杜迁宋万两人。 示意对方赶紧回答,以求得一条生路。 杜迁随即叹息一声。 “那东平府的人马,还算有些实力,不然他们也不敢来进犯我等, 尤其这带兵的是东平府的兵马督监,此人很是了得, 若非我们熟悉地形,以此和对方游斗,将其逼退,只怕我等,被其围困至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这里杜迁顿了顿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只是死了一个狱刑司属官,朝廷怎么会让东平府的兵马与我等死磕, 以往哪怕我们下山行事得罪了官府,最后他们也只是简单做做样子,可以交差也就过了,可此番....哎!” 方长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也是皱眉陷入了沉默。 这时王伦带着谄媚的笑意,又朝方长挪动了几步, “方,方会长,您看,我们也都说了,如今这整个梁山也都是你的,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方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也是歪嘴笑了笑, “王头领,不要急,如今天寒地冻,去哪都不安全,还是就在梁山上待着吧!” 方长一甩袍子, “来啊,把几位头领带下去,好生看管,千万别饿着冻着!” 方长在饿着冻着几个字上,尤为的加重了读音。 随着哭哭啼啼的王伦,以及满脸铁青的杜迁宋万被带走,大厅内再次陷入沉寂, 半晌周博才起身出言, “公子,这仅凭一个杨鹏,只怕还不会让朝廷如此重视,这其中怕是另有蹊跷啊!” 方长看了一眼外边的大雪,叹息一声, “不错,一个杨鹏自是不至于此,如此反常只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如今是天上有大人物,借此事斗法,波及了我们啊!” 大厅内众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自是明白方长的意思,肯定是朝堂之上有人在借此事互相打压,这才导致这件小事被放大成这样, 他们作为这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只怕已然是处在风暴的中心。 “罢了,风雨欲来,如今情况不明,想再多也毫无意义,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朝堂上的事,还得朝堂上的人才知道,看来此事还得去找自己那个便宜岳父商议商议! 第77章 全是利益,全是算计! 方长没有在梁山过多停留, 吩咐好一切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梁山, 方长让公孙胜和阿大,带领500名庄客留守梁山, 其中自然包含了阮氏三兄弟,毕竟他们擅长水战,不留在梁山简直是浪费人才, 之所以留下这么多庄客, 一来是他需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对梁山重新进行建设,需要足够人手, 二来梁山上还有此前俘虏的近200人,方长自是不会对他们完全放心,留下两倍有余的人手也是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一直到隔天的傍晚时分,方长才回到自己的宅子, 都还没进门,陈岚就已经跑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扑进了方长的怀里, 方长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怀抱, “几天不见,大小姐!你可有想我?” 陈岚红着脸正要说点什么,就看到张贞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陈岚当即,如被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从方长的怀里蹭了起来,抿着嘴来到张贞娘身边, 很是关切的问道,“姐姐没事吧!姐姐受苦了!” 张贞娘温柔一笑,挽住了陈岚的手, “我没事,倒是你,这段时间让你担心,受累了!” 陈岚悄悄瞥了方长一眼,小脸又是一红, “好了,大冷天的,都别挤外边了,快进去吧!”,方长在一旁招呼一声, 只是几人才一进大门,锦儿就搀着一个老汉走了过来, 那老汉腰背有些佝偻,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手上满是厚厚的老茧,虽然干瘦,但是拳头骨架很是突出,显然年轻的时候是个练家子。 老汉板着一张脸看向这边, 方长一见到那老头,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直接一扭过头,看向陈岚, “县令大人到了吧!” 陈岚心领神会, “我父亲已经到了,正在书房等你呢!” “好,我们这就过去”, 方长直接拉着陈岚奔去了书房。 张贞娘看了看离去的方长,在又看了看庭院中那脸色铁青的老汉,意识到了什么, 眼眶微微红润,暗自叹息一声,还是直接走到那老汉跟前,直直的跪了下来, “爹!不孝女贞娘,拜见爹爹!” 老汉神色复杂,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儿,半晌这才从牙缝中哼哼的挤出一句话, “,哼!你去收拾下,稍后来见我!” 说完直接蹒跚着转身离去。 锦儿赶紧扶起泪眼婆娑的张贞娘, “娘子,娘子你总算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我,我没事,倒是你,这么久一路辛苦你了”,张贞娘温柔的抚摸着锦儿稍显稚嫩的脸庞! “娘子,锦儿不辛苦,只是,只是”。说到这里锦儿一顿哽咽, “只是少爷和姥爷两人.....” 锦儿趁着给张贞娘梳洗整理的时间,也是将方长和张教头之间的事说了一遍。 张贞娘被掳去梁山的第四天,张教头就回到了方长这里,因为此前张贞娘特意叮嘱, 不要先透露方长的事,只说是自己如今已经安稳,接父亲过来团聚,等到了这边由自己来说明事情原委, 只是事发突然张贞娘被劫去梁山,这才导致了方长和张教头直接碰面, 尽管锦儿删删减减的把事情都和张教头说了一遍,但对方依旧对方长没个正眼。 方长本就不是什么老好人, 一次两次方长看在张贞娘面上也就忍了, 但来来回回多了方长自是不会惯着这老头,所以好几次都怼的对方上气不接下气, 以至于两人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娘子如今可怎么办啊,要是娘子你再不回来,我感觉少爷要和姥爷干起来了!” 张贞娘叹息一声,似是早料到了一般, “他们两人的性子我都太熟悉了,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本来我想着提前去接父亲,先让他把气撒我身上,这样也能避免他和相公置气,可没想到如今结果还是如此!” 张贞娘红着眼,擦了眼角, “罢了,稍后我再去见父亲吧!” 另一边书房, 方长把梁山的事都和陈县令说了一遍, “县令大人,这事你怎么看?” 陈县令听完方长的分析,抿了口茶,有些意外的看了方长一眼,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有人在朝堂上斗法,此事我也是前两日才得知, 这半年后是官家生辰, 因此打算修建一座园林行宫用于自己享乐,同时也将在那园林之中举办此次的生辰庆典, 这其中的利益,不用我多说你自是明白, 因此,所有人都想将此事揽在自己手上,以此来博官家一笑,得官家宠爱, 其中最有可能揽得此事的就是太尉高俅和太师蔡京, 王家此前一直记恨杨鹏偏向我等,如今杨鹏身死,他们自是欣喜,便想以此为由,再次彻查之前的事,于我等不利, 而那杨鹏的叔叔,也是得知了此前王家通过陆文广,对杨鹏办案多加阻拦一事, 自是不愿意杨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就借由此事,朝王家施压, 刚好此时又赶上双方的大靠山朝堂斗法, 所以眼下杨鹏的死,才会让朝廷如此重视” 方长恍然大悟,给陈县令添了一杯茶, “那这么说来,如今那王家的人,应该也被牵扯了注意力,所有人都盯着杨鹏的死,也就无人会在意此前马县丞的事咯?” “嗯,可以这么说,如今蔡太师的人想把杨鹏的死,扣在王家头上,借此打压高俅, 高俅则是想把这件事扣在梁山身上,不想露出马脚, 毕竟王家是他手底下的人,此前都参与了马县丞的事, 马县丞的死,面上和我们丝毫没有关系, 反倒是王家要是一不留神,被蔡京摸到什么马脚,那高俅可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东平府他们攻不下梁山,高俅才会再派人回来调查我等,为的就是看我们的态度。” 方长点了点头,一切终于连贯了, “那这么说,眼下正是灯下黑,我们不偏不倚,闭口不言,如此也就安全了!” “说的倒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是不可掉以轻心,眼下东平府迫于上面两尊大佛的压力还在彻查, 此事毕竟是你做的,不能确保一定查不出来,还是要多做打算才是!” 方长眼睛咕噜转了转, “如今这东平府不就想要一个结局嘛,想来他们也不会在意结果如何, 如此我送他们一个结果就是了” 陈县令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方长, 方长很是舒心的抿了一口茶, “县令大人要知道,如今梁山的人可都在我手里!” 第78章 一直都是我,牺牲的一直都是我! 大雪仍旧在飘落, 石阶被掩埋宛如素帛长卷, 雪粒簌簌填补着庭院的每一处空白, 廊角灯笼将红晕洇入暮色。 张贞娘一路穿廊过巷来到偏厅,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抿了抿嘴,叹息一声,跨步走了进去。 “爹爹!” 张贞娘看着坐在茶桌旁的老人,难掩苦涩之意,眼眸有些湿润! 年迈的张教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满是复杂, 既有女儿如今安好的欣喜,又有不知所措的彷徨,而更多的是怒其不争的愤慨! 半晌张教头咬牙重重的一拍桌子, “你给我跪下!” 张贞娘咬着唇角,果断地跪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着转。 “爹爹!”,张贞娘略带哽咽的开口。 “你看你做的好事!” 张教头指着张贞娘,嗔目切齿,但颤抖的眼眸一样蒙上了丝丝雾水。 “我老张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祖祖辈辈都是光明坦荡知晓礼义廉耻之人, 可记得我从小教你的是什么?是从一而终,是七贞九烈,你,你怎可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 张教头叹着气,万般无奈又怒其不争的拍着桌子,胸口不断起伏! “近一年,近一年的时间,你和这斯无媒苟合如此之久, 你可对得起那林大官人,可对得起你的名字,又可对得起的你死去的母亲,对得起我张家列祖列宗吗? ......我.........宁可你自尽身亡,也不愿你如此......如此苟且偷生! ” 张教头的话掷地有声的回荡在偏厅,张贞娘跪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半晌张贞娘这才提了一口气,哽咽却坚定的开口。 “爹爹,是我不守妇道,是我有辱门楣,但,我如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他,哪怕被世人唾弃,哪怕被逐出家门,我都会跟着他,所以还望爹爹成全!” 张贞娘一字一句的说完,就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张教头手微微颤抖,一拍桌案站起身, “成全你?不可能!你,你这逆女,怎可如此不辩是非,不知廉耻,你可对得起那林冲林大官人!” “他早已经休了我了,我们再无半分瓜葛!”, 张贞娘满是泪水的看着张教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即刻反驳出声, “荒唐”,张教头大吼一声, 随即,“啪”的一巴掌甩在张贞娘脸上, 顿时张贞娘便倒在了一旁,脸上是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嘴角渗着丝丝血迹!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是惊的门外的锦儿直接跑了出去, 张教头含着泪,此刻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怎可说出这种话,当日那情形怎可做的数!” 张贞娘缓缓直起身子,但是依旧跪在地上,嘴角扬起惨淡的笑意, 张贞娘看着张教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怎么就做不得数” “当日那情形是........” “可是那人从来都没有站在我身前过!”, 张贞娘不等张教头的话说完,直接嘶吼着把自己的委屈喊了出来, “当初那高衙内如此欺负我,那人可曾护我半分, 是!我听你的教诲,贤良淑德,处处以那人为先,为此我必须善解人意,我必须忍受屈辱, 可那人呢!可曾为我做过半分,一直都是我,牺牲的一直都是我!” 张贞娘涕泪横流的呼喊着,嘶吼着,发泄着一直以来压抑在她心底的委屈! “爹,爹呀!我在如何贤良淑德,我也只是个女人,我也希望有人能义无反顾的保护我!委屈的时候我也渴望有人依靠啊! 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根本就没有人管过我,没有人在意过我,可...可我也不想死啊!我也想要活下去啊!” 说到这里张贞娘似是回忆起什么,嘴角扬起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是他,那时候是他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就像是一束光,让我再一次有了希望!” 张贞娘回忆起当时的一幕幕,眉眼愈发温柔。 张贞娘再一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缓缓抬头, “爹爹!是贞娘不孝,但哪怕你不认我这个女儿,要将我逐出家门,我也会跟着他!义无反顾的跟着他!” “你,你.....” 张教头神情复杂,胸口不断起伏着, 高高扬起的手臂,顿在空中,始终没有落下! 就在这时,方长黑着脸,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先前方长刚和陈县令聊完正事,正准备重新规划婚事的时候,锦儿急急忙忙跑了过去,将张贞娘这边的事告诉了方长。 方长当即就黑着脸跑了过来。 此时看着偏厅内,扬着手臂的张教头,还有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张贞娘, 在看到那红彤彤的巴掌印,方长心中的火气也是上来了。 直接粗暴的上前将张教头的手挡开,许是因为激动,用力比较大,这一下让张教头踉跄的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方长满脸怒容的,指着张教头鼻子骂, “臭老头你是不是疯了,有气往自己女儿身上撒,在这摆他妈什么架子呢!” 张教头有回过神,也是脸色一黑,但面对黑着脸的方长却是有几分胆寒,一时间有些说话不利索, 但还是硬着脖子回怼, “老夫,老夫我教训我女儿,哪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趁对方说话的功夫,方长已经将地上的张贞娘很是心疼的抱起, 但当听到对方还在梗着脖子犟, 方长顺口就要继续开骂,让对方见识下祖安喷子的含妈量! 却感觉怀中的张贞娘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不自觉的一紧。 方长明白张贞娘的苦楚,既不想委屈自己,又不想自己伤害张教头。 方长强压下已经到嘴边的话, 直接抱着张贞娘转过身,不去看张教头。 “老头,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犟什么,但有些事实你自己也要认清楚, 你要是真有本事,当初你就该直接和那高衙内拼个你死我活,如此我敬你是个英雄, 但若是如现在这般,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这种风凉话,放马后炮,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再有!我要提醒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我依旧敬你是个长辈,让你安度晚年! 但若还是看不清形势,天天没事找事,那也就别怪我....! 不要怀疑我这话的真实性,也不要觉得我会顾及你的女儿, 若是贞娘因此记恨我, 大不了老子玩一辈子监禁y” 第79章 程万里,程婉儿 第二日,大雪依旧在下着, 劳累了一整晚的方师傅,醒来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子, “哎呀,我是不是得养个大夫在家里啊,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见到方长醒来,张贞娘温柔的端来热水,伺候方长洗漱, 许是已经习惯了方长, 纵使鏖战一夜,此时张贞娘除了满脸幸福的红晕,其他的倒时没有丝毫异样! 方长看着张贞娘,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啊呀,这都熟透了呀!” 由于昨晚大雪,陈县令也是没有回县衙,而是歇在了方长这里。 吃过早饭后, 方长又和陈县令商议了一些婚事的细则,由于此前张贞娘的原因,婚事只能重新选日子, 最终将婚事定在了18天后也就是一月初一, 确定好一切后,陈县令也是带走了陈岚, 这次陈岚倒没有拒绝,如今事情结束,她也自然能放下心,她也该回去准备,等待一月初一的到来。 临出门,陈县令看着路面上厚厚的积雪,感叹一声, “如此寒冬,也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方长看着一片雪白的大地,哈出一口热气,什么也没有多说。 另一边东平府! 书房内,程万里看着漫天的大雪,和陈县令发出了一样的感慨! 一旁正在研墨的绝美少女手头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一眼满脸愁容的程太守, 犹豫半晌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来到门口, “老爷,督监相公到了!” 陈万里这才转身,看向老管家,“你让他到偏厅等候,我这就过去!” “是!” 程万里缓步来到桌案旁,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信件,叹息一声, “婉儿你先回房吧!” 一盏茶后,偏厅内, 程万里看着眼前的董平,有些无奈的开口, “此番你还要多少人马!” 董平拱了拱手, “回太守大人,此前梁山已然遭受重创,再有2000人马,末将定能在半月内拿下梁山” 陈万里一听还要2000人马也犯了难, 要知道这如今整个东平府的常驻兵力也不过5000人,先前几番已经损失了近千人, 若不是上面一直施压,他已经拖不住了, 不然也不会再次寻董平过来商议进攻梁山的事! 眼下如此寒冬,各地都缺钱缺粮,要支撑2000人军队出战,其中的花销自是不容小觑, 沉默半晌, 程万里才作出决定, “1500,我再给你1500兵马,你可否在半月内拿下梁山!” 1500人马已经不是个小数,其实这也符合董平最开始的心理预期, 毕竟此前梁山已经损失了不少人, 他之所以说2000,只是为了方便讨价还价, 董平适时的露出为难之色, “这........”, 挣扎半晌,董平这才叹口气,朝程万里拱了拱手,勉强答应, “末将自当领命,不负太守大人所托”, 说到这里董平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程万里, “此番若是末将得胜归来,还请太守大人,考虑下末将与婉儿小姐的事!” 陈万里闻听此言,眼底生出一抹厌色,并没有给对方答复, “你还是赶紧去做准备吧!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见程太守如此态度,董平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早年一次偶然间,董平见过程婉儿一眼,只这匆匆一眼,董平就对程婉儿起了心思, 那程婉儿的美艳,当真是冠绝天下, 甚至此后好几次,董平都梦见自己和程婉儿在翻云覆雨, 为此董平也是曾和程太守多次提及此事, 但是程万里态度很是坚决,一直不肯松口,这让董平自是心生不满! 论能力自己28岁就贵为兵马督监,武艺超群,也算是人中龙凤, 论样貌也是仪表堂堂, 论文才,这诗词歌赋,丝竹管乐都略通一二。 可这程万里就是软硬不吃。 董平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躬身退了出去, “哼,等我攻下了梁山,看你到时候还如何推脱,这程小娘子,只能是我的!” 待董平走后,老管家进来为程万里满上茶水, 似是察觉到自家老爷有些烦闷,犹豫半晌还是开口, “老爷,这督监大人已经提及此事数次,您都没有答应,可是因为此人是武将!” “哎,不是我看不起武将,相反只要有人能护的婉儿周全,其他利益我都不看重” 程万里重重叹息一声, “只是这董平虽然武艺高强,但却实非良人, 平日里不仅多次体罚下属, 那生活作风也不甚检点,时常留恋于青楼画舫,这...我怎可放心将婉儿托付给他啊!” 老管家无奈的叹息一声, “如此老爷还需多加小心,我看此人怕是已经对老爷心生不满了!” “哎”,程万里看着庭院中的大雪有些愁苦。 “就算他对我心生不满,我也不能毁了婉儿一辈子,不然我如何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呀!” 之后的几天,所有人都沉浸在方长即将大婚的喜悦中, 自从被方长怼了一通之后,张教头也是老实了许多, 虽然依旧和方长不对付,也从不和方长一桌吃饭, 却也是在没有为难过张贞娘, 见此方长自然是乐得自在,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全当多养了一只宠物! 而方长每天的日子就滋润了,眼下并没有直接的威胁, 也是全身心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除了腰子遭罪了点,一切都很是安逸。 而董平这边,也是带着兵马,在梁山附近安营扎寨,准备再次攻打梁山。 这次为了赶时间,董平只得准备不计损失的强攻, 虽然损失太大可能会引起程万里不满,但一心想要程婉儿的他,自是不会顾及手下士卒的死活, 就在一切规划好之后,然而这天夜里,事情却是出现了转机, 一封不知从哪来的信件射进了董平的营地, 只说是可以送董平一件大功劳,让董平兵不血刃拿下梁山, 第80章 董平,不过尔尔! 之前和梁山的对峙, 董平心里自然清楚梁山的易守难攻。 尽管他此番有信心利用人数优势,一举拿下梁山,但无论从任何角度说,这都会是一场硬仗。 反复思量再三,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董平最终还是打算去会一会这送信之人! 反正到时对方若是胆敢消遣自己,那他董平自是不会手下留情,定会让其付出代价! 第二日, 根据信件上留下的地址,董平来到梁山周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城郊客栈, 向来对自己武艺有信心,又自是甚高的他,此次出行,只带了十几个亲卫。 此时客栈已经被十几个庄客模样的人围了起来,门口处站着两人, 一个穿着长袍,长发长须,很是有高人风范, 另一个是个粗犷汉子,身形壮硕,尤其是手臂,粗壮异常,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 再看看那些个庄客,面对他们十几骑戴甲之士,依旧面不改色,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这倒也让董平提起了几分兴趣,想来此番应当是不会白跑一趟了。 此前方长虽然攻占了梁山,但是这消息却是被方长封锁,所以在外人看来,梁山依旧是以前那个梁山, 眼下攻山之事,涉及高俅和蔡京的朝堂斗法,涉及杨鹏之死,又与此前马县丞一事有牵扯, 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方长自是不能出面,所以这一次交涉就交到了公孙胜的手上, 为了确保其安全,方长也是派焦挺过来协助。 此时不等董平下马,公孙胜已经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鄙人公孙胜,请问来人可是董将军!” 董平扫了一眼,依旧没有下马,有些傲慢, “传信之人就是你?” “不错,正是鄙人” 公孙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微微让开身子, “将军既已来此,不如入内一叙,鄙人已经备好薄酒,将军.....!” 董平环视一圈周围,对身旁的亲卫,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纷纷散开,同庄客一起围住了客栈, 董平这才下马,一甩袍子进了客栈。 饭桌上,公孙胜很是谦逊的替董平倒酒, “早就听闻将军大名,如今一见果真威武不凡,就是这山野间条件简陋,怠慢了将军,将军莫怪才是!” 对于有人夸奖自己,董平自是心中欢喜, 不过他此番前来也是有正事,并不想和公孙胜多绕弯子, 呵笑一声,就直入主题, “公孙先生,那信中所言,可是当真?” 公孙胜慢悠悠的放下手中酒壶,不急不徐的笑了笑, “当然,自是不敢欺瞒将军!” 董平作为一个武将虽然有点心机城府,但这急躁的性子是改不了的。 听到对方依旧慢慢悠悠藏着掖着,也是有些不爽,再次开始催促! “既如此,你且说说,我当如何兵不血刃的拿下梁山啊!” 公孙胜呵呵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董平, “将军觉得,如何才算拿下了梁山呢!” 董平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自然是打上山,杀了那些贼子,拿这些贼子的人头回去复命啊!” 听完公孙胜抚须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将军说的对,拿下梁山为的就是回去复命,所以只要将军能回去复命,如此岂不是不用攻打梁山了!” 董平听着公孙胜的话,眯着眼看着对方,笑里藏刀的冷哼一声, “哼,我是听出来了,你这是消遣我呢!” 公孙胜察觉到对方情绪有些激动,也是赶紧安抚, “将军误会了,鄙人又怎敢对将军无礼, “鄙人的意思是,若是将军只是需要回去复命,那又何须攻上梁山,只需要将梁山一些个,头领的尸首带回去即可!” 绕了半天董平总算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按照你的意思,你能让我带着梁山头领的尸首回去复命?” “自然!”,公孙胜一脸从容的答应。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董平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公孙胜,似是在分辨对方所言真假, 客栈内陷入了片刻沉寂,仅仅只有两人刻意压制的呼吸声,显得气氛格外紧张, 半晌董平这才露出一丝浅笑,“你此言当真?” “自是当真!”,公孙胜再次肯定的回答, “你可知,你若是消遣我,会是什么下场!”, 董平一字一句的说着,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威胁之意。 “鄙人自是知晓,定然不敢欺瞒将军” 董平笑了笑,整个人放松了稍许, “既是如此,说说吧!你们帮我有什么条件?” 董平年纪轻轻能混到兵马督监,自不是愚笨之人,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自是不会相信的, “将军真是快人快语,在下佩服”,公孙胜笑着拱了拱手,献上一计马屁。 “将军手眼通天,想来此间之事,有些缘由将军自是清楚,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大人物们很多事都不能明着动手, 所以才需要我们暗地处理, 故而此番我等协助将军,只求将军一件事, 此后这梁山我等会收为己用,还望将军护佑一二!” 董平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些人就是某位朝堂重臣养的白手套,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 现在看上了梁山这块地。 至于什么送自己功劳,兵不血刃拿下梁山,完全就是一个顺水人情, 日后有自己这个东平府兵马督监罩着,只要这些人做的事别太过火,在这东平府倒的确可以安全无忧。 但同样的董平也明白,只要此次答应这些人,造假回复,就相当于上了他们的贼船, 谎报军情可是死罪! 但一想到程婉儿,一想到自己若是兵不血刃完成了任务,得了这个大功劳, 到时候以此为由,求娶程婉儿,那程太守定然在无法拒绝! 一念及此,董平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好,可以”,但董平又多加了一个条件, “但公孙先生,日后若是有机会,还请公孙先生带我见见你背后的大人物,日后我董平定效忠于大人!” 公孙胜恍惚了半秒,这才赶紧笑呵呵的答应, “好好好,将军有此心,甚好,日后定当引荐将军!” 嘴上满口答应,但公孙胜心里却是一阵腹诽, 这兵马督监也就仅此而已,编一个莫须有的人,就将其忽悠至此, 果然这一切都在公子的算计之中。 对面的董平见公孙胜连连答应,也是心底激动之意,溢于言表, 大宋重文轻武,他董平除了有一身武艺,却是没有丝毫朝堂根基, 眼下若是能抱上这根突如其来的大腿,他也算是有了靠山。 董平丝毫没有怀疑对方身份的真实性, 此前那些庄客的精神面貌,丝毫不比军队的士兵差,甚至更好, 能养出这样一批人的,肯定是朝堂上的大人物无疑。 如此他董平对于拿下程婉儿就更有信心了! “先生,你们的人准备何时进攻梁山,这梁山可不简单啊!”, 见董平已然一副自己人的样子,公孙胜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 “将军放心,将军且回去好生稳定军心,三日后,我等必将梁山的几位头领交到将军手上!” 第81章 大婚前夜! 一直到晌午,董平才从客栈离开, 看着董平骑着马离去的背影, 焦挺看向身旁的公孙胜,询问出声。 “公孙先生,事情如何了?” 公孙胜一脸的轻松惬意, “公子的谋划自是不会出错, 这兵马督监也就仅此而已了,此番上了我们的船,日后还不是任由公子摆布! 等他们走远些我们就回山吧!” 三日后, 公孙胜将杜迁宋万的尸体和已经疯癫了的王伦,交给了董平, 到此董平再无疑虑, 毕竟不到两天就如此轻松拿下梁山,这实力毋庸置疑! 也是更加坚信,公孙胜背后之人定然是个他无法企及的庞然大物, 想着早点回去找程万里复命的他,自是没有过多逗留,接到人便迫不及待的赶回了东平府, 只是这次会面,董平对公孙胜的态度明显要比此前恭敬许多! “此间事了,我等尽快回山安顿好一切,公子大婚在即,我可不想缺席啊!” “哈哈哈哈,是啊,这杯喜酒我也是期待已久啊!” 12月的最后一天!小雪, 傍晚时分,方长的宅院中, 此时整座宅院已经被装点的满是喜庆之色, 宅院的大门上贴着鲜红的“囍”字,门楣上悬挂着大红灯笼,门庭廊道,房屋瓦延,都绑着鲜艳喜庆的大红花, 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丫鬟小厮们一个个脸上满是笑意,忙不停地为明日做着准备。 书房内, 方长一个人坐在桌案旁,看着手机相册中的全家福,眼眶已然湿润! “爸,妈!不知道你们最近过得好不好,身体是否健康,儿子如今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方长摩挲着冰冷的屏幕,自顾自的说着,泪水已然顺着脸颊滑落,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天儿子要成婚了,而且还是一次娶两个,厉害吧! 以前你们总说,让我找女朋友要找贤惠的温柔的, 放心!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又贤惠又温柔又漂亮,对我又好!真想带她们见见你们啊!” 说到这里方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哽咽,房间中响起阵阵呜咽之声, “爸,妈,我想你们,想家了!” 宛亭县衙,后宅。 陈岚跪在自己母亲的灵位前,红着眼,不断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陈县令神情有些恍然,在一旁烧着黄纸,嘴里诉说着。 “阿兰!明天岚儿就要出嫁了,我们特意来告诉你, 那小子我见过了,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一点没看上他,说来也怪我,没有保护好岚儿,若非如此,也不会将岚儿嫁给他, 不过岚儿还挺中意那小子的,我也看得出那小子对岚儿是有心的,就像当年我初见你之时一样, 那小子有些与众不同,如今天下不太平, 那小子是个不肯吃亏又护短的主,岚儿跟着他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如此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说到这里陈县令已经是老泪纵横,说话都带着哽咽。 “父亲!”, 陈岚含着泪,直接扑进了陈县令的怀里!紧紧的拥着这个已然迟暮的老人! 陈县令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陈岚的后背,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天总要到来的!” 陈县令推开怀中的女儿,满是宠溺的眼眸中含着泪光, “此后为人妻,为人母,就是大人了,不可再胡乱耍性子,那小子对你有情,这我看得出来,此后安心和他过日子便是!” “嗯!” 县衙旁边不远处的一处宅院, 这里是方长特意为张贞娘安排的,因为宋朝娶亲流程,必须是女方出门,男方迎亲, 为了给张贞娘一个完整的婚礼,这一切自然都要准备妥当。 张贞娘跪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流着泪,红着眼! “爹爹,明日女儿就要出嫁了,昔日爹爹的教诲,女儿自不敢忘, 此后女儿就是他方家的人,是他方长的妻子,生同衾,死同穴,还望爹爹成全!” 张贞娘再次朝紧闭的房门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迟迟没有起身。 房间内依然没有丝毫声响, 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雪在不断地落下。 一直过了许久,房门中才传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年迈的张教头,打开房门,看着依旧趴在地上的张贞娘,满是复杂的眼眸中,多了一丝释然。 “罢了!罢了!那小子说得对,有些事我自己都做不到,又何来要求别人! 你要嫁就嫁吧!日后且和他安生过日子去吧!” 听闻动静,张贞娘这才抬起头,泪如雨下! “爹爹......!谢爹爹成全!” 东京,汴梁。 随着梁山被攻破,杨鹏的死算是告一段落, 此时哪怕蔡京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默认杨鹏是死在梁山贼寇之手, 没了找事的理由,蔡京和高俅之间的斗法自然也消停了几分。 几番拉扯下来,这督造园林的事还是落在了太师蔡京的头上。 对此高俅暴怒不已, 下意识就觉得,如今这个结局就是受杨鹏那事牵扯造成的,于是很自然的就把气撒在了王家身上。 户部左侍郎王康平自然是第一个被责备的, 甚至高俅明确的表示,明年想上任户部侍郎是不可能了! 面对震怒的高俅,王康平也是只能咬牙忍下, 但他心中的怨恨却是被无限的放大, 他已经在户部左侍郎职位上徘徊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搭上了高俅,眼见升迁在即,如今这希望却是瞬间泯灭, 他不气愤是不可能的, 而这一切的怒火都将落在陈远这个小小县令的头上! 第82章 大婚,宋江登场了! 一月初一,小雪 宜婚嫁,祭祀,祈福,出行。 今日方长早早就起了床,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梳洗打扮! “哥哥,我们该出发了!” 方长带着微笑,换上了华贵的大红喜袍,戴着红红的礼冠,披着火红的裘衣,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踏上了迎亲的队伍。 石秀,阿大三兄弟,以及周博等人,都盛装在列,骑着马跟在方长两侧稍后。 其后跟随的是两顶大红花轿,在之后是一众鼓乐铜锣,以及此次迎亲准备的礼品,金银、布匹、酒肉。 队伍外围还有丫鬟小厮,准备了不少的铜钱,用作路上打赏,求一份喜庆。 浩浩荡荡近百人的迎亲队伍,在寂静的冬日着实相当壮观。 在一片热闹喧哗中,方长进了宛亭县城, 这支红火的迎亲队伍,似是这人间久违的一点烟火,点燃了这座城被白雪掩埋的生机。 沿街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少,也不管平日里是否和方长熟络,是否惧怕方棋会,此刻都是带着笑脸,走出家门,向方长道贺。 “方大官人,新婚大吉啊!” “方大官人,祝您百年好合!” “祝您金玉满堂,富贵吉祥,早生贵子!....!” 一路上恭贺道喜的话语,不绝于耳,方长带着笑,发自内心的朝着众人感激的拱手道谢, 这一刻传承数千年的文化礼仪再一次具象化,队伍周围的丫鬟小厮将事先准备好的喜钱发放给众人。 让这一场盛典的热闹达到了顶峰, 所有人都迈着欢快的步子,脸上带着暖心的笑,跟在迎亲队伍的后方。 在一阵热闹的鞭炮声中,方长总算是接到了自己的两位新娘, 两位本就是极其出尘的美人,此刻都穿着凤冠霞帔,将两人的气质更衬得高贵典雅, 在片片雪花的映衬下,哪怕盖着红盖头,也美的耀眼夺目。 方长从陈县令和张教头两人手中接过陈岚和张贞娘的手。 他微微用力握紧,感受着她们手心传来的温度与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只觉得比起平日,此刻更多了一份责任, 或许这就是婚礼的意义,它不单单只是一个仪式,更多的是一种承诺、一种信任。 一直到将两人送上轿子,方长这才松一口气。 还是蛮顺利的,没有后世那些玩游戏,找鞋子的无聊流程.....方长暗自吐槽了一声。 一路返回方长的宅院,路上又是一片道贺和夸赞,有夸他的,也有夸新娘子的, 对此方长自是不会吝啬,又是一通打赏。 在众人的簇拥下,在盛大的鼓乐声中, 方长将陈岚,和张贞娘领进了门,跨过火盆,直奔内堂。 因为方长在这边没有亲人,所以内堂的人就是石秀,阿大,周博,公孙胜他们这些心腹下属。 司仪高呼一声,开始主持拜堂仪式, 由于方长的父母不在,所以拜高堂也就只能拜陈远这个县令大人! 拜堂流程比较想象中更加繁琐,一一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一直到将两位新娘子送入洞房,这婚礼前半部分流程才大概走完。 方长温柔的叮嘱两人, “你们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今晚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不用一直等着我!” 申时?, 一众的宾客开始陆续到场,方长带着石秀和周博在门口迎接。 最先一批到来的,是庄客中的一些大队长和小队长, 加入方棋会,就如同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加入之后生活也好了,地位也高了,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所有人自然都是感恩戴德,所以这次方长大婚,一个个都是掏空家底的送贺礼, 送自己老大,不心疼,反正回头发月钱还会发下来的! 焦挺第一个站了出来, “会长大人!恭喜恭喜,祝会长大人和两位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啊!” “祝会长大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剩下的一群人也是跟着附和。 方长也是热情的拍了拍众人肩膀,将一众人迎了进去! 紧接着过来的是,陈县令的一些亲属。 “诸位叔伯,小子有礼了”,方长很是礼貌的上前迎接。 “恭喜恭喜!新郎官不用客气!” 一众人纷纷笑着打量着方长, “不错,果真是年轻有为,俊朗非凡啊!” 作为一地县令的亲属,都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自是清楚如今的方棋会意味着什么,自是会高看方长一眼。 方长听的满心欢喜,嘴角扬了扬, “来来来,诸位里边请,岳父大人正等你们呢......” 随后到的是宛亭县一些个道上的小头目, “哈哈哈,方会长,恭喜恭喜啊!不仅娶得县令大人千金,更是抱得两位美人,真是羡煞我等啊!” “哎,诸位弟兄来捧场就来嘛,还带这么贵重的礼品,来来来,里面请!” 方长嘴上招呼着众人,手上却是不断地接着礼物, 看着那一箱箱礼品搬进方长的院子,一众人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要知道这可都是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是也没办法啊,谁叫他们实力不够呢! 最后一批到的是陈县令一些官场上的旧友! 这些人自然陈县令也一起在门口迎接。 “陈大人,恭喜恭喜啊!”,一个稍显清瘦的老人在一众衙役的护送下笑着走了过来! “时大人!”,陈县令热情的迎了上去, “哈哈哈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啊!今日难得,我们定要痛饮一番才是啊!” “自然自然!” 说着陈县令向方长介绍, “这位是郓城县县令,时文彬时大人” 方长赶紧躬身一礼,“小子方长,见过时大人!” 时文彬并没有过多在意,简单扫了方长一眼,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夸赞一声! “哈哈哈,新郎官不错!” 时文彬作为郓城县这种大县的县令,自是没有多看得起方长,毕竟在他的眼里方长就是一个势力稍大一点的混混而已, 他之所以会来,完全是看在陈县令的面子上。 这时跟在时文彬后面的一个稍显黑矮的男子引起了方长的注意。 这人虽然稍显黑矮但倒是有几分儒雅随和的文士气质,脸上也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一旁的时文彬见此也是笑着介绍, “这位是我手底下的押司,宋江,文采斐然,能力出众,是我的得力助手,此番也是特意陪同我前来道贺!” 此时宋江已经上前一步,朝着陈县令拱手。 “学生宋江,见过陈大人,恭喜,恭喜啊!”, 随即又向方长道贺,“新郎官,恭喜恭喜啊!” “卧槽,宋押司!宋江!这主角是要登场了吗?” 第83章 礼成! 方长呢喃着, 看向宋江有些出神,其中难掩震惊之色。 宋江似是有所察觉,神色稍显疑惑,轻声笑了笑, “新郎官这是......!” 方长这才回过神来,哈哈笑了几声掩饰尴尬! “哈哈哈!宋江宋押司,如雷贯耳,早有耳闻,早有耳闻啊!” 一边说着,一边侧开身子,邀请众人入内。 对于方长的回答,宋江并没有多在意,作为一个公职人员,他自然知道方长的底细, 想来方长所说的早就耳闻,是指自己在绿林中,及时雨的名声,如此想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宋江再次笑着拱手,这才进了院子。 晚宴很是奢华, 此次前来的,先不说是哪条道上的,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方长自是不会怠慢。 鸡鸭鱼肉,各种果蔬好酒都管够, 期间方长更是一桌挨一桌的敬酒,几乎每一桌都得至少10杯酒水下肚! 果然这酒桌文化是从古至今一直没有变化,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到晚宴结束时,已经是酉时末。 周博搀扶着脚步有些恍惚的方长,在门口送走一众宾客。 “新郎官,好酒量啊!” “时大人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方长咬字清晰,但作揖的手却是微微颤动,难掩醉意! “哈哈哈!”,时文彬呵笑几声,直接跨步离去, 其后的宋江此时也来到了方长跟前,看着方长微笑着拱了手, “哈哈哈,新郎官当真是海量,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定要再痛饮一番!” “哈哈哈,谢宋押司抬爱,有机会一定,一定!” “那,小可就先告辞了!” 方长拱手送别。 等到众人离去, 方长略显浑浊的眸子再次变得明亮, 身旁的周博石秀等人也是看的惊奇, “哥哥,你这酒量到底是有多好啊,今晚你可是喝了不下百杯水酒了!” 方长嘴角一歪,扫了一眼石秀周博几人,很是自豪伸出一根手指, 周博见此当即回答,“一千杯?” 方长摇摇头, 石秀试探性询问,“一万杯?” 方长还是摇头, 一直到众人摸不着头脑时方长这才开口, “一直喝!” ...........! 红烛帐内,帷幔低垂,檀香袅袅。 茜纱帐外的龙凤喜烛燃得极亮,烛泪一滴滴坠在鎏金烛台上。 陈岚垂眸望着膝头那火红的裙摆,交叠在小腹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一直到此刻陈岚都顶着红盖头,一直端坐在床榻边,就这么一直等待着方长! 过了今晚,她就是方长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如今有两个新娘,也不知道方长今晚到底会到哪个新娘的屋子来。 两位新娘都早就和方长有过鱼水之欢,倒是不期待初夜, 也不会因为方长去了对方屋子,就记恨方长, 但若是方长不来那还是会留下一份遗憾! 在忐忑的心情中,陈岚交叠在小腹的手掌不断摩挲着,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响起。 贴着喜字的房门被踹开, 陈岚摩挲的手不自觉的一紧,但心中欣喜, 红盖头微微摇晃,陈岚难掩羞涩的轻声询问。 “相,相公,是你吗?” 只是还不等有所回应, 随着一声娇嗔,“啊!” 陈岚身边已经多出一道火红的身影,陈岚意识到什么! 但还来不及多想, 方长就已经笑着出言回答。 “我的好娘子,为夫这就来掀盖头了!” 话音刚落,方长两手一挥,两个红色的盖头翻飞而起,不知落在何处,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含羞带怯的绝美脸庞, 一张犹如冬日的牡丹,艳若桃李,温婉迷人。 一张宛若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高贵温雅,倾国倾城。 此刻两人都看到了一袭红袍,笑的贱兮兮的方长, 陈岚看一眼身旁满脸羞红的张贞娘,张贞娘也是看着一脸羞涩的陈岚, 抿了抿嘴这才怯生生的开口,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直接就把我扛过来了!” 方长上前,二话没说先在两人脸上一人香了一口,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谁叫我不想委屈你们任何一个人呢!那只能我多吃亏一点喽!” 两女听的脸色越来越红,方长的意思他们自是明白,只是这简直太荒唐了! 但见方长兴致勃勃的样子,两人都含羞带怯的白了方长一眼,异口同声。 “呸,就你最坏!” “哎呀,我的两位好娘子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也是第一次成婚,还望两位娘子多多担待才是啊!” 说着方长就来到了两人身边,拥着两人,两人在方长怀中别扭了一阵,这才红着脸开口, “最坏的就是你了!” “还没有喝合衾酒呢!” “对哦!”, 方长恍然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拉着两人的纤纤玉手来到桌边。 倒上三杯酒后, 陈岚和张贞娘眼眶有些湿润,满是深情的看着方长,端起酒杯, “妾身蒲柳,唯托乔木” “愿作沉香火,同烬亦同燃” 方长鼻头微酸,端起酒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三人交杯,一饮而尽,至此礼成。 烛芯爆出灯花那瞬,檐角铜铃被吹响, 满室光影晃作一团,待要细看,却见那龙凤烛已短了半寸。 许久,方长长舒一口气,觉得有点口渴, 起身拿起酒壶,来到床边, “两位娘子可知道喝酒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两人红着脸,呼吸略显急促,摇头不语。 转瞬,两女冷吸一口气, 只觉得脊背一凉,清冷的酒水,顺着背脊流淌! “要知酒中滋味,还需高山流水!” 第84章 缺钱,是不可能缺钱的! 一直到深夜, 屋内的动静才停歇。 对线这么久,就算是方长也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完全被挥霍一空了! 方长满足的笑着,只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美妙了,这如梦似幻的成就,就这么被他简单达成了。 还沉浸在回味和满足中的方长,突然想起了什么。 扭了扭身子,腾出双手, 半晌总算是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方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今天是一生中的重要时刻,必须拍张照片记录下来” “这,.......!” “这,.......!” 片刻后, “来来来,凑近点,我数一二三,然后一起喊茄子,笑着看镜头啊!” “一二三!” “茄子!” 方长一连拍了数十张,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方长眼神扫过床榻边火红的嫁衣, “要不再来几张?” ..........! 第二日, 因为昨晚胡闹了一整晚, 醒来之时已经晌午,此时天空依旧飘着窸窣白雪, 由于张教头和方长不对付,昨天晚宴后,就和陈县令一起回宛亭县城,住在此前迎亲用的宅院内, 因此今天吃饭的就方长,张贞娘,陈岚和锦儿。 饭后,张贞娘和陈岚在清点着昨日的礼品。 方长揉着腰子,凑了过来。 “两位娘子,有多少礼品啊!” 陈岚笑着回应,“不少呢,光银两就有三万多两!” 张贞娘也是笑着补充, “还有一些古玩字画,珍珠翡翠,应该也有两三万两的价值!” 听到这这么惊人的数字,方长也是眼神一亮。 卧槽,结婚这么赚钱,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多娶一些,但是一想到自己日渐辛劳的腰子, 方长决定,还是得先在家里养个好大夫! 下午,方长叫来公孙胜,因为他们今日要返回梁山。 方长抿了一口陈岚递过来的茶水。 “你们等下把这些财物带去梁山,都按照我此前的要求,投入防御建设” 公孙胜拱了拱手,有些欲言又止, 方长察觉到对方异样,皱了皱眉, “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公孙胜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开口。 “公子,这段时间我们按照您的要求修建防御工事,其中这铁石消耗不少, 此前留下的钱财已经快用尽,若是继续下去,如今手下弟兄也众多,只怕钱粮紧张啊!” 公孙胜是实话实说,因为按照方长的计划, 不仅这梁山水域周边,每隔80米就建设岗哨,而且主峰寨子外围的寨墙也要加高加固, 寨子内的屋舍也要稍加修缮, 所有人的兵器也要重新锻造升级,这一切实施下来无疑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 听闻公孙胜的话,方长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方长眉头舒展,笑了笑, “钱财之事你无需操心,你先带着这些钱财回去,投入建设便是!” 公孙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相信方长。 待到公孙胜离去,陈岚带着几分愁色靠了过来。 并没有询问方长为何执意要重新建设梁山,而是关心方长眼下的处境! “相公若是需要钱财,妾身这里还有一些嫁妆,相公自是拿去便是!” 听到这话,方长也是心中一暖, 没想到这陈岚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啊! 方长嘴角一扬,将陈岚搂在怀里,在对方鼻子上刮了刮, “你就不怕我把你那点嫁妆挥霍完了,就不要你了?” 陈岚红着脸,眼中满是柔情, “妾身自是知道相公的为人,只会护着妾身,又怎会抛弃妾身!” 方长嘴角一歪,“放心吧!你相公赚钱的本事多着呢!” 紧张着又是就地,很是作恶的玩弄了陈岚一番,许久才松开红着脸的陈岚。 方长可是一个现代人,他的知识和认知可是远超这个时代,要想挣钱于他而言并不难! 此前是没有实力,也没有必要,所以方长不想招摇,一直没有展露自己的实力, 如今他也算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力,那他要发挥起来就是轻而易举了! 方长看了眼庭院中的漫天大雪,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傍晚方长就让周博找来几个老工匠, 方长给了几人一份图纸,然后又好一阵比划,几个老工匠这才理解方长的意思。 “方大官人放心,此物我们这么多人,明天就能做出来!” 随后又吩咐周博石秀等人去大量采购酒水, 周博石秀只当是方长想存一些酒,毕竟冬日严寒,喝酒最是能御寒,倒也没有多问, 到了第二天下午,几个老工匠就在张贞娘和陈岚惊讶的眼神中,将几个形状怪异的玩意搬了进来。 两女看着柴房内,那个似斗非斗,似桶非桶的物件,也是一脸懵逼。 等组装好后,方长赶紧让石秀周博将买回来的酒都搬了进来, 方长没有多说,直接关上了门,随着袅袅炊烟升起, 在场几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陈岚看向张贞娘,毕竟张贞娘和方长相处的时间最久, “姐姐,相公这是?” 张贞娘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以前相公都不进厨房的!” 连张贞娘都如此,其他几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一直到傍晚,屋内才传出方长的声音, “没错,就是这个味!爽!” 第85章 天仙醉! 突然间地动静, 引的一直在附近的张贞娘和陈岚等人立刻赶了过来。 此时方长已经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出来, 只是当张贞娘和陈岚靠近看清了此时的方长,却是都不由得捂嘴轻笑, 身后的石秀周博尽管在尽力憋着,但那脸颊上的颤抖,却是将一切暴露无疑。 方长很是疑惑,“你们这是在笑什么?” 陈岚和张贞娘一左一右来到方长身边,都拿出各自的手帕为方长擦脸, “你呀,现在都快成大花猫了!” “就是就是,你平日都没进过厨房,今儿也不知道怎的!” 方长这是这时候才有所明悟,许是自己刚才烧火吹火筒,弄得嘴巴一圈脏。 以前方长也就小时候还在农村的时候吹过火筒,这么多年没碰过,弄脏自己也是在所难免。 不远处的周博石秀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是感慨一声, “两位夫人真是贤惠呀!” “当真是羡煞我等啊!” 紧接着石秀鼻尖动了动,一股前所未有的酒香从方长的方向传来, “这.......好浓郁的酒香啊!” 此时两女已经为方长擦拭干净, 两女就在方长身边,自然闻到的酒香更加浓郁, 张贞娘看向方长手中端着的大碗,抬眸询问, “相公,这浓郁的酒香就是这酒散发出来的?” 陈岚也是紧跟着附和, “真的好浓郁啊,我从没闻过如此浓郁的酒香” 方长很是得意的扬了扬脖子。 “没错,这就是你相公我创造的高浓度烈酒,厉害吧!” “高浓度烈酒?”,两女异口同声的重复一句,对于这个稀奇古怪又有些拗口的名字很是不理解。 此时石秀两人也是凑了过来。 “哥哥,这酒香是?” 方长没有多言,直接转身拿出来几个碗,一人倒了一碗。 “来你们先尝尝,在说话!” 不过方长这里耍了点心机,给周博石秀都倒了一大碗,给张贞娘和陈岚却只倒了两小口。 石秀本来就是个好酒之人,自从跟了方长也是喝了不少好酒,却都没有喝过酒香这么浓郁的,也是早就被勾起了馋虫。 当即拿起酒碗,和周博碰了一下,就对着碗口干了一大口, 顿时,石秀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那从未有过的上头感,直冲天灵盖,也是憋的满脸通红,半晌才吞下。 周博还好,本就是书生的他,只是正常的喝了一小口,虽然没有石秀那般这么大反应,但还是辣的直哈气。 张贞娘和陈岚看这里两人这个样子,也是掩嘴轻笑,方长刚才的小手段,她们两可都看在眼里! 方长看着两女那笑嘻嘻的样子,也是拍了拍两人, “好了,别笑了,快尝尝,不过抿一小口就行了” 两女这才小小的抿了一口,尽管两人都做足了准备,只抿了一小口,但还是辣的直吐舌头。 方长笑着,看向石秀周博两人,“我这烈酒!如何,” 此时周博石秀才缓过来状态。 石秀深呼一口气, “哥哥,这酒太烈了,我从未喝过如此烈酒,这一口下去,喉咙辣的生疼,但现在我却是浑身滚烫,回味无穷,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周博也是接着补充, “公子这酒我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虽然初次喝酒之人可能不习惯这灼热感, 但若是这好酒喜酒之人定当会对此爱不释手! 而且只要喝过一次,此后在喝别的酒,都只会是如同饮水,索然无味!” 周博说的话,也是让一旁的张贞娘和陈岚连连点头。 突然间陈岚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当即难掩兴奋的抓紧了方长的手臂, “相公,这酒可是只有你一人会酿?” 方长笑了笑,很是欣赏的看着陈岚, “娘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陈岚看着方长,眼眸中满是兴奋的亮光, “如今大雪严寒,如此好酒,不仅让人回味无穷,而且还能御寒, 若是这酒只有相公你会酿造,那这就是我们独一份的生意啊! 这其中的利润简直无法想象啊!此后相公建设梁山,就不怕没钱了!” 方长拉过陈岚,笑着在对方鼻尖上刮了一下, “看不出来,还是个聪明的小财迷” 张贞娘也是激动了起来,“相公,那这酒.....” 方长看了两女一眼,给出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回答, “不错这酒是我故乡的,整个大宋都只有我能酿!” 顿了顿,又看向周博石秀,嘴角扬了扬, “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可以一直喝了吧!” 周博两人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不用想都知道了,这么烈的酒就是方长故乡的,喝过这酒再喝其他的酒,那就是喝水! 真就可以做到一直喝! 陈岚和张贞娘此时看向方长眼中,异彩连连,方长给他们的惊喜简直太多太多。 “那我们是不是就要准备开始酿造了?”,陈岚兴奋的询问! 方长皱眉摇了摇头,“还不行,还少一个东西!” “少一个东西?” 众人都是十分紧张又疑惑的看着方长, “当然”,方长扬了扬脖子,露出一抹坏笑, “这么好的酒,自然是还差一个好名字,如此以后我们才能卖的更好呀!” 一众人闻言提着的心才放下来,舒了一口气, 张贞娘和陈岚都不约而同的笑着白了方长一眼, “大家先给这酒想个好名字吧!” 其实方长脑海中有很多好名字,之所以让他们一起想,也不过是让他们多一些参与感! 不到片刻,众人就给出了很多个名字,但方长都觉得差点意思, 就在方长要说出自己想的名字时,张贞娘脱口而出, “要不叫天仙醉吧,相公曾经说过,世上何有仙,你我皆凡人,这么烈的酒,自然不是凡品,定当是只有天上仙人才有!” “天仙醉,天仙醉,天仙来了也得喝醉”,陈岚不断呢喃着,随即拉着张贞娘的手, “姐姐这个名字简直太好了!” 周博石秀也觉得这个名字很是不错,都纷纷夸赞, 张贞娘被夸的也是小脸一红,看向方长,询问方长的态度。 方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拉住了两女的手, “二位娘子真是聪慧过人,如此我们这酒就叫天仙醉!” 确定好名字后,方长也是安排周博,从明日起开始采购酒水,越多越好。 这个时代酒之所以是奢侈品,就是因为酿酒过于浪费粮食,而且好的酒需要时间沉淀,更是增加了成本, 方长这蒸馏酒,他并不打算自己从头开始酿造,而是准备直接从现有的酒中提纯,这样虽然成本高了点,但是却省了不少事! 待到众人散去, 方长看向张贞娘和陈岚,关切的开口, “明日就是你们回门的日子,我在酿一些酒,我们一起带回去吧!” 两女都很是感激动的看方长,也还没想到方长连这些小事都为他们考虑到了, “谢谢你了相公!”, 不等两女继续多说,方长已经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方长,陈岚看向方长的眼神有些恍惚, 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有些紧张的看着张贞娘, “姐姐,我,我感觉相公他不是一般人...” 和方长相处的越久,就越是能感受到方长的不同寻常,尤其方长还有那么多奇怪的宝贝, 那神奇的黑色盒子,还有会发红光的红色筒子,以及如同仙丹一样的糖粒。 每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似乎能解释的也只有仙了! 张贞娘也很是能体会到陈岚的心情,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心中所想,我自是清楚,不过放心吧!相公是不会离开我们的, 我们只要好好的爱着相公就可以了!” 第86章 潘金莲,现场追星! 当晚方长喝了不少酒, 这一夜可是苦了两女, 不过相比于张贞娘,陈岚更惨,第二天走路都是打颤的! 今天是陪两女回门的日子,方长先带着两女去看了趟张教头,方长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留下两坛酒没有久留就带着陈岚提前离开了。 县衙后院, 方长和陈岚已经赶了过来,此时陈县令已经备好的午宴, “来岳父大人,这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好酒,快尝尝!” 方长热情的给陈县令倒上满满一杯,一句岳父大人喊的是情真意切。 此前方长和陈县令两人虽是互相算计,但自从陈县令将陈岚嫁给方长后,对方长那真的是没的说, 不仅对他多有照拂,大婚当日更是将自己的人脉什么的都介绍给了方长。 这一切方长自然是能感受的得到。 话语中的真情和态度,其实是很容易分辨的,陈县令闻言,此时眉眼间也是多了一丝欣慰。 不过对于方长说的好酒,倒是没抱太多希望, 他一个县令,不说见识有多广,但这大宋九成九的好酒他都喝过! 方长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来,小胥,敬您老一杯!” 陈县令端起杯子,两人碰杯,陈县令毫不在意直接就一饮而尽。 只是这酒刚一入喉,陈县令就察觉到不对劲,这烈酒如同火焰一般灼热滚烫。 好在这陈县令也是老酒鬼了,倒也是勉强咽了下去, 但还是咂吧一下嘴,重重的哈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的陈县令,似是验证般的,有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酌了一口, 回味一阵之后,这才有些意外的看向方长, “这等烈酒你是何处得来的?” 方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陈县令, “岳父大人就说这酒味道如何,这一坛酒当价值多少!” 陈县令听完有些不悦,只以为是方长是在这显摆自己送的礼贵重, 迟疑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这酒甚烈,初尝如同烈焰一般灼热,但仔细回味,却是滋味无穷,这价值,许是得上百两一斤了” 在北宋,酒那就是有钱人的消费品,最最普通的浊酒一斤也得20文, 20文,那都是普通民众两天的口粮了。 而那稍微好一点的酒,就得100文一斤, 再好一点的酒,那一斤就要一两到几十两不等。 而那些顶级好酒,像是狗皇帝喝的御酒,那是有价无市,有多少钱都喝不到。 方长很是开心的笑了笑,今日他来就是想定价的,看到陈县令的反应也是心中有了底。 陈岚此前察觉到自己父亲有些不悦,也是赶紧笑着向陈县令解释, “父亲,这酒其实是相公自己酿的,准备售卖!” 陈县令震惊的看向陈岚,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你说这酒,是他酿造的?” 陈岚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错,这酒是相公故乡的酒,整个大宋只有相公一人会酿!” 陈县令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精,自是清楚这其中的利益, 陈县令看向方长,眼中难掩惊艳之色。 “这酒你成本多少,打算售价几何!” 方长淡淡的笑了笑, “这酒成本一斤在2两银子左右,我准备售价在25两银子一斤!” 这个数字着实吓住了陈岚和陈县令,倒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 这酒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有价无市的品级,陈县令此前说的上百两一点没有吹嘘,还是往低了说的。 “这是不是太便宜了!”,陈县令试探性的询问,因为这利润完全可以更大。 陈岚也在一旁认可的点头, 方长笑了笑, “不会,这定价已经很贵了,在大宋能喝上酒的已经是富贵人, 能喝的起十两银子以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若是定价太高,的确单笔利润会很高,但总体来说是不行的, 1个人挣100两和100个人每人挣十两其中的收益差了太多!” 听到方长的解释,陈县令和陈岚自是有所明悟,明显方长看的是长期深远的利益, 这个价格一般的地主豪绅富商都能承担,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爱酒之人, 可以说只要他们喝过一次这酒,那他们此后就只会喝这酒,如此一来这钱只会是源源不断! 陈县令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长远来看这个定价是最合理的,你打算如何售卖?” “酒香也怕巷子深,必要的宣传是少不了的,我想先开一家酒楼,等到这酒有了名气,再开始分销!” 这个时代没有该死的互联网,信息传输全靠人们口口相传,所以必要的时间沉淀是免不了的! 陈县令看着侃侃而谈的方长,愈发满意, 做事不骄不躁,看事情更是眼光长远,是个成大事的人! “那你想在哪里开酒楼呢?” 方长很是谦卑的笑了笑, “我也是没有很好的打算,所以想听听您老的意见” 陈县令思索片刻,这才回答, “你若是想求安稳就可以在宛亭县城开设这酒楼,你自己的势力也在此,我也能帮扶一二,完全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若你想把生意做大,却是不能如此,” 陈县令长叹一声,眸子里满是沧桑! “这宛亭太小了!豪绅富商并不多,再加上是地处偏凉,来往商旅也不多, 你若是想有更大的发展,有两处可以选择,一个是阳谷县,一个是郓城县, 这两处都是人口繁华的大县城,其中豪绅富户不在少数,加上地处州府交界处,人口往来密切,也利于你的酒传扬出去! 那郓城县的县令你此前也见过,你若是去,我修书一封,你去拜访一番,他自会护佑你, 至于那阳谷县,我也不是很熟悉,不过那里靠近梁山,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了!” 方长听完,思量再三,还是选择了阳谷县, 一来,靠近梁山,求人办事肯定不如靠自己,这个道理方长自是明白, 二来,这阳谷县有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女子,让方长很是想见一见, 毕竟后世的贴吧上面,要说水浒中知名度和讨论度最高的女角色, 毫无疑问当属潘金莲! 方长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必然是要看上一眼,也算是现场追星了! 第87章 色中恶鬼西门庆! 当天下午, 方长就让阿三带着情报组的人先行前往阳谷县,搭建情报网, 作为现代人的方长, 自是明白情报的重要性,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就能避免大部分不必要的麻烦! 方长则是晚了一天才动身出发, 由于只是去做生意,方长倒也没有带很多人,除了张贞娘,陈岚和锦儿外, 也就带上了周博,石秀,焦挺,小石头还有十几个名庄客和几个厨娘丫鬟。 剩下的人都留在这边由阿二带领,看护他在宛亭县的基业。 小石头此前受的伤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以说,要不是小石头拼命逃回来报信,张贞娘他们都不一定能安全回来! 这也足以见其忠心, 加上小石头人年轻也机灵,做事果断,如今也是已经成了方长十分信任的得力小跟班。 沿途方长先是去了一趟梁山, 短短半月,在方长重金挥霍下,梁山也是有了很明显的改变, 岗亭已经多出了几十座,寨墙也在一点一点修砌,最明显的是主寨的房屋,和此前的破破烂烂相比,已经是焕然一新! 就连小喽喽们住的棚子,都是翻新成了又大又宽敞的“集体宿舍”, 方长这次过来, 就是为了把酿酒的作坊藏在梁山,这样基本就不用担心这酿酒工艺被泄露。 在准备了好几天后,梁山第一批次的天仙醉,也是成功问世, 当天浓郁的酒香,晕染了整个梁山, 方长自然也不会小气,也是给山上的每一个人都分了一大碗这后世的高浓度烈酒。 一来是慰问奖励,二来也能给众人暖暖身子! 公孙胜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也是憋的满脸通红,半晌才说出话, “公子真是神人也,这酒绝非凡尘之物啊!” 喝了这酒,公孙胜总算是明白,为何此前方长一点也不担心钱粮了, 有了这天仙醉,就是有了摇钱树啊! 阮氏三兄弟,阿大,一个个也都是赞不绝口。 当方长抵达阳谷县时,已经是半月后, 为了节约时间,方长兵分两路,周博带着小石头去购置房产,用于居住和安顿庄客。 自己则是带着张贞娘,陈岚,锦儿逛起了阳谷县,顺便为他的酒楼选址。 石秀和焦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方长被陈岚和张贞娘两个绝色美人一左一右挽着,旁边还跟着一个俊俏伶俐的小丫鬟, 这一幕也是惹得不少人回首顿足! 只是一看方长几人穿着很是华贵,但也是没有人敢上来招惹。 阳谷县果然同陈县令说的一样,繁华不少, 虽然路上之人大多数还是粗布麻衣,但目之所及,哪怕是这严寒的冬日各种商贩也都是不少。 陈岚虽然是个大小姐,但是此前一直深闺简出,也是很少出来逛街, 几女看着街头一些个小玩意,也是丢下方长,一起上前挑挑选选。 逛了整整一上午,差不多也将这阳谷县的繁华区,逛了个遍,几人都还是精力旺盛得很 方长笑了笑,果然女人就是天生的逛街圣体。 锦儿还好平时进出跑腿不少, 但张贞娘和陈岚他着实是想不通,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运动全靠晚上加班的两人,怎么可以这么能走, 如今自己都走累了,这两人还没有半点想要歇息的迹象! 眼见到了饭点,方长也是赶紧上前拉住陈岚和张贞娘, “两位娘子,逛了这么久,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两女看了方长一眼,都看出来方长这是累了, 也是相视一笑, “好呀,正好我们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当即方长就近找了个大气的酒楼,牌匾都没看就直接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方长要了一个雅间,很快就有小二带着一行人上了楼。 还不等几人进去, 众人经过的一处雅间之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锦缎棉袄的男子, 年纪约莫30岁上下,身形挺拔,面若傅粉,腰间挂着的流苏白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刚吃完饭的西门庆,扭了扭腰就走了出来, 因为最近勾搭上了李瓶儿,也是有些纵欲过度,所以脚步很是虚浮, 这还得怪那花子胥, 把李瓶儿教的太好却又满足不了, 他西门庆也不想如此!但还是不愿良田荒废! 辛劳,义不容辞! 西门庆很是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这狮子楼的味道着实不错,也不枉费他花大价钱买下这狮子楼! 只是这刚踏出房门就瞥见了正要进雅间的方长一行人。 西门庆的眼睛就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一下就锁定在了张贞娘和陈岚的背影身上, 尽管到如今是冬日,两人穿着的是长裙,但阅女无数的他,仅仅从婀娜的背影,裙摆的微微浮动动,以及腰臀间恰到好处的颤抖,就看出这两个女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一直到一行人进了雅间,关上门,西门庆都还在眯着眼看着门。 “袅袅婀娜,步步生莲,极品,当真是极品啊!这阳谷县何时有了这等出众的美人!” 一路回忆着张贞娘和陈岚的背影,西门庆一晃一晃的来到楼下柜面上。 老掌柜赶紧猫着身子,带着笑凑了过来,这可是他们的新东家,必须要好生伺候。 “老李头,这刚才上雅间的人,你可见过” 掌柜老李思索片刻,就意识到西门庆所指的可能会使方长一行人,随即笑呵呵的答道, “回东家的话,这些人看着面生的很,应当是外地来的!” 西门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老李头在这阳谷县,活了一辈子,他说面生那就几乎不会出差错。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还是几个外来户,那不就是送到他嘴边的肉吗? 西门庆已经在构思如何勾搭这两个极品了! 眼睛咕噜转了两圈,扫到正端着菜上楼的小二, 当即就有了主意! 第88章 你可以试试 二楼雅间内, 石秀喝了一口酒感慨一声, “自从喝了哥哥的天仙醉,这其余的酒,简直就是寡淡如水啊!” “那是,少爷的酒怎是这凡间俗物可以比的?”,锦儿顺势就献上一计马屁, 自从方长娶了张贞娘,锦儿是再也没有挑过方长的不是, 此前虽然方长一直都对她很好,但看不得张贞娘受委屈的她,也是一直担心方长会辜负自家娘子,所以偶尔还给方长甩甩脸, 如今方长娶了张贞娘,而且对张贞娘的好一点没变,现在也是完完全全成了方长的迷妹! 方长笑了笑,看着满桌的餐食,简单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一旁的张贞娘察觉到方长的动作也是出声询问。 “相公,可是这饭菜不合胃口?要不再换几个菜?” 方长摇了摇头, “并不是,这里的饭食其实还不错” 说到这里方长笑了笑,看着张贞娘, “都怪娘子你的手艺太好,我这吃惯你的手艺,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陈岚也是抿嘴夸赞, “对呀姐姐,府里的厨娘可都是你教的,此前我父亲尝过之后,也是说味道极佳呢! 想来我们要是开酒楼,只怕是这阳谷县的酒楼要少一半的生意!” 张贞娘被夸的有些脸红, “妾身能为相公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相公喜欢就好!” 紧接着张贞娘又急忙转移话题, “相公今日可有看中开设酒楼的地方?” 方长看了一眼窗外, “今天转了这么久,人流最多的也就是这条街了,也只有这条街最繁华,往来的豪绅富户也多,所以我们选址就在这条街好了, 虽然这条街上已经有不少酒楼,但是凭借我们的天仙醉还有厨娘的手艺,自是不怕和别人竞争” 就在一众人点头认可之际, 房门“咚咚咚”的被敲响。 方长只当是小二,也是直接就让对方进来了, 然而出乎意料,推门而入的并不是小二,而是一个腰间挂着流苏白玉,穿着华贵的男子, 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二,有的端着菜,有的端着酒。 西门庆一进门,眼睛就长在了张贞娘和陈岚的身上, 起先只看背影,西门庆就知道这两个肯定是极品美人,但此刻看到两女的容颜, 西门庆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弱了, 美,实在是美,这当真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最主要是两女的气质,一个温婉,一个高雅,再加上那盘起的发髻, 这吸引力直接拉到顶峰。 察觉到对方那侵略性的目光, 两女也都不自觉的往往方长身旁靠了靠, 方长见此也是直接将两女护在身侧, 对于这进来之人这个样子,方长并没有不悦,张贞娘和陈岚的美貌和吸引力他自是清楚, 方长满是不屑看向来人,就像在看一只舔狗! 以他如今的实力,自是护得住自己的两位娇妻! 其他人也就只能看一看,一根毫毛都别想碰! 此时一旁的焦挺已经站起了身,丝毫不客气的喊了出来, “你是何人!进来作甚!” 焦挺的嗓门很大,这一下也是把西门庆惊的回过神来, 看到身形壮硕的焦挺还有一旁已经拳头紧握的石秀,也是赶紧笑着打哈哈。 西门庆很是一副儒雅谦逊的做派,朝着方长微微拱手, “在下西门庆,周围街坊抬爱,称某一声西门大官人,是这狮子楼的新东家, 也是今日才刚接手,为了庆贺,所以上来给几位送上几个招牌菜肴,和两壶美酒,还望几位莫要嫌弃!” 一听到对方竟然是西门庆,方长也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表情, 没想到刚到阳谷县就遇到了西门庆! 后世贴吧所有男同志对于西门庆的态度可以说是极度统一, 那就是, 人人厌恶西门庆,却又人人都想成为西门庆! 要知道这西门庆勾搭女人的本事可是出了名的牛逼, 方长再次仔细的打量了西门庆几眼, 的确长的人模狗样的, 而且脸皮也厚,难怪勾搭女人这么6, 下意识的方长看了一眼张贞娘和陈岚, 却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和绿色有牵扯, 方长一个后世之人,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西门庆的意图, 说什么过来送酒菜,实际上不就是过来套近乎的,还是套他两个娘子的近乎, 方长不以为意的看着对方,如同看一个小丑,没有说话, 石秀上前一步,也是毫不客气, “既如此,你东西放下,出去吧” 一听到石秀这话,西门庆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要知道在这阳谷县可没几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西门庆咬了咬牙,为了接近陈岚和张贞娘,也是强压下心中不悦,继续维持着脸上虚伪的笑容。 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小二,把餐食放到桌上, 这才上前一步走到方长身边, “看公子你们面生的很,不是我们阳谷县人吧!” 方长调笑着,不以为意的接过话茬, “不错,我们不是这里的人!” “不知几位前来阳谷县,所为何事,在下不才,在这阳谷县还有几分薄面,若是几位需要,在下还可帮助一二!” 方长见对方还在厚着脸皮套近乎, 也是正了正身子,就这么当着西门庆的面搂着两女,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扬了扬脖子,嘴角一抽,冷笑一声, “呵呵,帮忙就不需要了,你这酒菜我就收下了,西门大官人若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这还要吃饭呢!” 陈岚和张贞娘很是配合的红的红脸,就这么让方长搂着! 看着方长就这么搂着张贞娘和陈岚,再加上那对自己那不屑一顾的眼神, 西门庆此刻居然有了一种自己是小丑的感觉。 也是没想到这方长是这么嚣张奔放的人,也是气的直咬牙, 半晌都一动没动。 一旁的锦儿知道方长的心思,也是适时的添上一把火, “我家公子都说谢过你的好意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西门庆狠厉的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只是个丫鬟,自是受不了自己被一个丫鬟调笑, 装了许久的谦逊模样,此刻也是原型毕露, 一甩袍子,冷哼一声就开始质问方长, “哼,这位公子,我好意送上酒菜,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你若是不会管教,我自是可以代为管教一番” 这个时代丫鬟的命根本就不是人命,可以说还不如富人养的一条狗, 一般丫鬟若是冲撞了人,主人是不会为丫鬟撑腰说情的, 反倒是为了不起冲突,会选择直接将丫鬟交给那人处理,以示赔罪。 西门庆一挥手,几个小二就凑到了锦儿身边,将其围住, 被几人围着的锦儿此刻没有丝毫慌张,依旧面不改色, 只是还不等几人多上前一步,石秀和焦挺已经挡在了锦儿身前。 众人看着这两个大汉,也是只能在原地互相瞪眼,不敢上前。 西门庆咬了咬牙, “这位公子,这是何意,莫非是要护着这个丫鬟?” 方长放开了怀中的两女,站起身笑了笑, “哈哈哈,我这个小丫鬟野惯了,平时也没少给我甩脸色,西门大官人大人大量,何必要和一个小丫鬟计较!” “哼,我若一定要计较,你当如何!”, 西门庆咬着牙,满脸怒容,丝毫没有要放过锦儿的意思, 他就不信对方会为了一个丫鬟得罪自己! “哈哈哈哈”, 方长大笑几声,随即眼神陡然变得狠厉,甚至带着几分杀意,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西门庆,冷冽出声! “你可以试试!” 第89章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方长的声音不大, 但气势却是丝毫不弱,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焦挺和石秀已经拳头紧握,坍塌气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西门庆眼神狠厉的盯着方长,但对方眼中除了自信,就只有对自己的不屑。 他作为阳谷县有名的豪强富户,眼力见还是有的,更不是愚笨之人。 眼前这人做事如此嚣张跋扈,只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旁边这两个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今日没有带什么人手,不能硬来,姑且先放他一马! 西门庆心中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在这里死磕。 但也拉不下脸就这么忍气吞声的离场,随即一甩袖子,色厉内荏的开口, “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方长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别扭,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卧槽,你丫的!” 方长的声音不算小,只是西门庆依旧装作没有听到直接出了门。 方长等人被这么一闹腾,也是没继续停留, 出了狮子楼, 张贞娘拉过锦儿,不伐宠溺的用手指戳了戳了锦儿的脑袋瓜子! “你这死丫头,让你多嘴,要不是相公,你就等着被那人教训吧!” 锦儿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是一点不虚,她知道张贞娘不会教训自己! “哎呀娘子,少爷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啦! 是吧少爷!” 方长回头瞅了一眼,正被张贞娘戳脑袋的锦儿,笑了笑! “是是是,要是没你给我甩脸色,我这生活过的,得多无趣啊!” 听到方长的调笑,锦儿委屈巴巴的看向方长, “少爷,哪有你这样的,我,我这不都改了嘛!” “也就是相公惯着你,以后可不许再给相公闯祸了,记住了没!” “知道了娘子!” 方长笑了笑,将张贞娘和陈岚拉到自己身边,为锦儿解围。 “其实今天这事,也怪不得锦儿,那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就他今天看你们那样,迟到都会起冲突, 如此也只是提早明牌罢了, 有句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强更硬, 越是妥协,就只会被欺负!” 下午, 方长准备在这条街去买个铺面装修酒楼, 只是转了个来回都没有找到很合适的铺子,好的位置都有人经营,在出租的铺面,大小又不合适。 一路行至街尾,就在方长准备离去之时, 一旁略显老旧的客栈,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 一个老头走了出来,看起来神情有些萎靡,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出售”两个字! 老头犹豫半晌,还是将木牌挂了上去! 方长见此也是顿住了离开的脚步,上前问询, “老丈,可是要出售这客栈? 那老丈这才抬眼看了方长一眼,见此人年轻俊俏,不像坏人,到也放心了一些。 “是啊,你可是有事?” 方长笑了笑, “哈哈哈,老丈我这正好在找一个铺面,我看你这客栈大小合适,不如就卖给我如何!” 老丈再次打量了方长几眼, 看其穿着打扮很是华贵,略微思索片刻,暗叹一声, “如此进来聊聊吧!” 到了里堂, 那老丈才从已经码放好的桌椅板凳中,抽来几个凳子, 许是已经码放了一些时日,老丈拂了拂凳子上的灰尘,才让方长一行人坐下。 方长没有多理会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老丈,这客栈你要多少钱才肯出售” 老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叹息一声, “公子若是想要,就3000两银子吧!” 方长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打量起了周围。 和外边一样,里面的设施也略显老旧,楼梯,梁柱,桌椅板凳,都满是时间流逝的痕迹。 那老丈见方长迟迟没说话,也是继续补充, “这位公子,我这客栈虽是在街尾,也是老旧了些,但空间大啊,又是三层楼,这个价格可是一点不掺假,若非事出有因,老头子我也不想售卖啊!” 方长笑了笑, “老丈误会了,我并非是觉得你这价格贵,如此就3000两,你这客栈我要了!” 方长的果断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一般人都会讨价还价一番,尤其这客栈还有着很明显的缺点。 一直到把房契交到方长手上,自己收到两根黄澄澄的金条,那老丈都是恍惚的。 老丈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又看了看方长,饱经沧桑的眼眸里满是复杂,思量犹豫再三,还是叹息一声,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我这酒楼之所以售卖,是因为得罪了西门大官人” 陈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说的西门大官人,可是那西门庆?” “正是那人,说来惭愧,本来经营着这客栈,不说多富贵,但起码养活一家老小不成问题,年底还能存下些银两, 但是我那小儿子之前染上了赌钱的毛病,不知怎么的,在那西门大官人的赌坊输了几千两,还按了字据! 我这是赔了所有家当如今也还差1000多两,那西门大官人就要我用这客栈抵债, 可我这酒楼远不止1000多两, 由于事关那西门庆,所以我这酒楼也是无人敢买, 这才拖到今日, 所以........ 公子,我看你是个好人,不想害了你,这才如实相告, 你,若是反悔..........小老儿也定不会为难与你!” 说完老丈就重重叹息一声,眼眸低垂,不敢看向方长。 方长却是坦荡一笑, “老丈放心,别人怕他西门庆,我可不怕,你这客栈就卖我吧! 以后说不定还能给你出出气!” 见方长如此说,那老丈也没有再多说,他此前之所以说出来原委,也只是为了图个心安, 既然眼前这人如此有信心,那他自是乐于把这客栈卖出,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张贞娘看着那张房契,不无担心的拉了拉方长, “相公,我们如此是不是,有些太过招摇了!” 方长拍了拍张贞娘的手, “娘子放心,反正也得罪了,多一次少一次都无所谓,回头我多调集一些人手过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好了,如今我们酒楼也买好了,两位娘子明天我们开始修缮酒楼吧!” 第90章 可恶的商战! 气呼呼回到家的西门庆, 依旧是越想越气,只觉得的自己就是个小丑,脸面都丢尽了, 接连着摔了好几个花瓶,把吴月娘等一众女眷都吓得不轻。 一顿发泄过后,西门庆这才找来手底下的人, “去给我查,这愣头青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一定要弄死这臭小子,让他那两个女人成为我的玩物!” 之后的几天, 方长一边调集人手前来阳谷县,以备不时之需, 一边开始对客栈进行修缮和改造, 这客栈是一间三层楼客栈,而且占地面积很大,大厅估计有300来平了, 方长想依旧按照其原有的架构,按照明清时那种休闲酒楼的样子去设计。 一楼是大厅,除了一些个餐桌外,场中再搭一个戏台,到时候找点戏班子,或者说书的,轮流表演节目,让他们边喝酒也能顺便找点乐子。 二楼废除原有的包厢,改为开放式的雅阁,这样既可以有独立的空间,又可以看到下面的戏台。 三楼方长打算留下来自己用, 若是有时候突然来了兴致,就可以随时拉上张贞娘和陈岚,一起讨论讨论生命的意义。 对于方长的策划,两女都是听的眼前一亮,却又满脸羞红, 毕竟到时楼下都还有人喝酒呢,他们却在楼上“吃饭”.......。 想想都.....刺激! 在方长钞能力的作用下,这酒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升级,一天一个样, 这么大动静自然西门庆很快就知道了。 自从那天之后,西门庆心里就一直窝着火,不仅和妻妾玩耍没有心情, 哪怕是去私会隔壁李瓶儿这个“润滑剂”,脑子里想的都是张贞娘和陈岚的身影。 一想到陈岚和张贞娘,西门庆想弄死方长的心就更坚定了。 如今方长要开酒楼,西门庆自是认为对方这是要打自己脸, 而且这开酒楼的地方,原本还是他嘴里的肉, 甚至距离他的狮子楼都还没有很远,就在对面,隔了十几个铺子, 这不就是要和他西门庆对着干的意思嘛! 这是下战书啊! “这小杂种,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西门庆听着底下人的汇报,重重的一拍桌子, “你们可有查到那厮的跟脚?” “回大官人,此人是宛亭县来的,刚到咱们阳谷县就买了几处宅子,应当是个富户, 他手底下还有一些个庄客,看起来像是宛亭县方棋会的人,不过那小子的来历倒是还没查清楚,恐怕和方棋会应该脱不开干系!” “方棋会!”, 听到这个名字,西门庆有了一瞬间的震惊, 他西门庆虽然表面上是经营药材生意,如今又多了狮子楼这酒楼产业, 但暗地里,羊羔息,赌场,这些地上生意也没少涉及。 自然对于方棋会还是有了解的, 可以说方棋会手底下的势力比他要大得多, 他在阳谷县横行霸道,也就只是仗着底下近百个打手,对普通人横而已, 但方棋会不同,那是对着当地的地头蛇横,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手下庄客更是上千人。 如此,自是高下立判。 西门庆神色变得凝重复杂, “可查的出此人具体和方棋会具体是什么关系?” “这.....大官人我们着实查不出来此人和方棋会具体的关系,不过能有这么多方棋会的庄客跟随,想来应当不会是简单人物, 您看我们是否要继续找他们麻烦!” 犹豫半晌,西门庆这才开口, “听说这方棋会,杀人如麻,手段狠辣,如今不清楚这小子跟脚,还是不能乱来, 不过这口气我也是不可能咽下! 他不是要开酒楼吗,我就让他没得生意,直接关门大吉!” 汇报之人犹豫半晌,还是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提醒, “可是大官人,那小子毕竟是方棋会的人,如此......” 西门庆憋着气,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就算是方棋会的人,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又不是方棋会会长, 这儿可是阳谷县,老子的地盘,我还能怕他! 再说了,我又不会和他动手, 要知道狮子楼可是咱们阳谷县最好的酒楼,再加上我这刚得到的金波酒,我看他这酒楼怎么开的下去, 倒时候他倒闭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就不信那方棋会还敢因此,就与我等撕破脸!” 半月后,在一片热闹的鞭炮声和舞狮中, 方长的酒楼—天仙阁,正式开业了! 当“天仙阁”的牌匾挂上那一刻,方长也是思绪万千! 这个酒楼名字,方长其实犹豫了很久, 最后决定用这个名字是因为以来可以和自己的酒——天仙醉相互呼应,。 二来,这个名字就是自己最后去的那个会所的名字! 所以方长用这个名字也算是纪念曾经了。 周边不少铺子的老板都是过来道贺, “掌柜的,开业大吉啊!” “掌柜的,财源广进!” “生意兴隆啊,掌柜的!.........” 对于这些人的祝贺,方长自是心中欢喜, 尽管他们都是空手道贺,但方长还是给他们都准备了一些个小糕点,作为回礼。 就在方长这边热热闹闹的准备正式营业的时候, 前方不远处的狮子楼,也是一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西门庆穿着个大红袍子站在门口吆喝, “哈哈哈哈,各位街坊邻里,鄙人接手的狮子楼如今也是升级完毕,不仅新增了很多菜品,还引进了远近闻名的金波酒, 为此,今日特此酬宾,所有菜品8折优惠,金波酒更是亏本买一送一, 欢迎大家来捧场啊! 欢迎,欢迎!” 第91章 三碗不收钱,五碗全天免单 狮子楼此前本就是阳谷县公认,最好的高档酒楼, 因为这狮子楼的大厨,可是从东京挖来的,那炒菜的手艺当真是一绝, 这时代因为油水不多,所以炒菜这种需要大量油水的菜品,老百姓是吃不起的,所以能做炒菜的厨子就很少,做的好的就更少了。 也是因此那些个富商豪绅,不管是请客还是自己偶尔想出来改善口味,都会来这狮子楼, 如今这里不仅菜品打折促销,价格大减,更是有远近闻名的金波酒,还买一送一。 这无疑让那些平时不去狮子楼消费的人都想去消费一把, 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尝尝定然是可惜了! 一时间,在巨大的优惠吸引下,整个狮子楼门庭若市, 门口的西门庆一边和进来的客人打着招呼,一边瞥了一眼街尾的天仙阁, 心中冷笑不止, 什么狗屁天宫,真当自己是个人物,黄毛小儿还想开酒楼,你就等着倒闭吧! 等你倒闭,你那两个女人我自会帮你好好照顾! 石秀看着人声鼎沸的狮子楼,在看看自己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心中不急躁是不可能的。 “哥哥,那西门庆真是该死,早不酬宾,晚不酬宾,偏偏我们开业就酬宾,这不就明摆着和我等作对吗? 我们现如今这一个顾客都没有,如何是好啊!” 方长冷笑一声, “这西门庆倒也不是傻子,居然还会搞商业竞争,只可惜找错了对手! 跟我玩营销,还差了点!” 方长转身,对着周博招呼, “搬一坛子天仙醉出来,然后在门口支个摊子,拉个横幅,给我写上——三碗不收钱,五碗全天免单” 立刻周博就带着人开始支棱起来, 张贞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不会去反驳方长,但还是来到方长身边提醒, “相公,我们这酒虽然烈,但能喝酒的人也不少,只怕这能喝五碗的也不在少数啊!” “娘子,你说得对,不过我只说三碗五碗,我可没说多大碗,等下我们换上一个大碗就是了!” 陈岚捂嘴轻笑,凑了过来, “姐姐你就别操心了,他呀就从来没吃亏过!” 片刻后,石秀一众人在横幅下吆喝起来,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天仙醉,三碗不醉不收钱,五碗不倒,酒楼全天免单啊!”、 伴随着浓烈的酒香飘散,又听说是免费,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 但因为天仙阁的位置是在街尾,人群都被前头的西门庆截留了,所以过来的人还是没有很多。 一众路人闻着这令人陶醉的酒香,其中不少好酒之人已经被勾起了馋虫。 但看到那夸张地横幅时,也都知道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一人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上前询问, “掌柜的,这当真是三碗不收钱?” 方长看着那询问的汉子,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方长指了指身旁摊子上的碗, “就这个碗,能喝三碗就不要钱,能喝五碗不倒,你在我这酒楼吃喝一整天都不要钱!、 不过先说好啊,我这酒就可不便宜,一斤酒就得25两银子! 要是喝不够三碗可是要收钱的!” 众人一听这价格也是有些被吓到了,毕竟这狮子楼的金波酒也才5两银子一斤,这不知名的什么天仙醉也太贵了。 在看看那个碗,可比普通的酒碗大不少,估计这一碗得顶普通的两碗了! 一众人都纷纷犯了难!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喝够三碗,不然这25两一斤的酒,喝起来可真肉疼啊! 半晌都没有人敢上前挑战,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青衫男子走了出来, 看年纪应该是25岁上下,穿着的粗布麻衣,此时头发有些蓬松散乱,上面还挂着点点雪花,脸和嘴唇都有些干裂! 怀中还抱着一个用麻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不出意外应当是一把剑! 方长打量了对方一眼,一看就知道对方是那种穷的一批的浪子游侠之类的人, 也是笑着挑了挑眉,“这位兄台可是要试试!” 那青衫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又咽了咽口水,看向方长,再次确认, “当真是如你所言,三碗不要钱,五碗随便吃喝?” “自然如此,在座的人都可以作证!” “好,那我就先来给大家试试” 青衫男子跨步上前,豪气干云的招呼, “给我满上” 石秀一点没掺假的给那男子倒了满满一大碗! 青衫男子一只手拿着那长条形的物件,一只手接过酒碗,先是闻了闻,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好酒,这真是好酒!酒香馥郁,清澈如水,绝非凡品啊!”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 只是这酒刚一入口,整个人就顿住了,喉咙丝毫没有吞咽的动作,仿佛卡住了一般。 好几个呼吸之后,青衫男子这才缓过气来,总算咽下一口,又停顿了数个呼吸这才继续咕噜咕噜的喝完一大碗。 最后放下碗的那一刻,重重的哈了一口酒气。 “好酒,当真是好酒,我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再来!” 石秀笑呵呵的看着那人, “兄弟当真是好酒量啊!”,说着就又给对方满上一碗。 青衫男子依旧一口气喝完。 此时青衫男子依旧没有丝毫异样, 众人都纷纷夸赞议论, “这汉子真是好酒量啊!” “就刚才这汉子喝酒那样,一看就知道这酒烈的很!” “不知道这汉子还能不能喝啊!就差一碗了” 在一众看客的喧哗声中,青衫男子将第三碗,一饮而尽! “再来” 最后青衫男子,一连喝了五碗,看一众人啧啧称奇, 青衫男子重重的放下酒碗, “如何,我是否可以进去吃喝一整天!”, 方长豪迈的笑了笑, “自然,自然,请这位客官上二楼雅座,好吃好喝的招待!” 话音落就有人将那青衫男子迎了进去。 青衫男子扬了扬脖子,就要往里走, 只是刚迈开步子,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还是强撑着进了天仙阁里面。 但才刚上楼,没两步整个人就栽了下来,醉的不省人事。 第92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外边的众人自是不知道二楼发生的事, 只是见得那男子当真是喝完五碗酒就上了楼, 这不仅让他们知道这横幅说的一点不假,更是让他们产生了错觉, 一个个都觉得我上我也行! 当即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要试试,搞得方长不得不多拿几个碗来同时进行。 果然不出意外, 不少人才喝第一口就因为不习惯吐了出来, 也有的喝了一碗就晕晕乎乎的, 但每个喝过的人都无一例外的称赞, “好酒,当真是绝世好酒!” 这人啊就爱看热闹,一旦有人开始扎堆,就会越集聚越多,很快整个天仙阁门口,乃至街尾都挤满了人, 每个人都看出来了,这酒烈得很,估计能喝三碗的,那都是酒量顶好的人, 但很多人不管是为了尝一尝,还是证明自己的酒量,都想要试上一试。 一时间这天宫门口的客人已经超过了西门庆的狮子楼。 这一边的动静,西门庆自然是有所察觉。 当即就要一个小二上前去打探。 不一会儿,小二就跑了回来。 “东家,那天仙阁搞了活动,说是喝够三碗酒就不要钱,喝够五碗就免费吃喝一整天!” 西门庆重重的冷哼一声, “哼,既是如此,我们也搞一样的活动,就是要让他没半点生意,就是要他开不下去!” 很快西门庆这边也搞起了一样的活动,自然也是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尝试。 甚至原本在方长那边排队的客人,很多都被吸引了过来, 西门庆看着方长那头的人越来越少,心中一阵畅快, “臭小子,跟老子玩,你还太嫩了一点。” 只是西门庆这活动还没搞多久,掌柜老李头就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东家,这酒楼客人都满了,不能再接客了” 西门庆听的那是喜笑颜开, 只觉得自己这略施手段就让酒楼满客,果然他西门庆就是天之骄子, 当即也是很满意的拍了拍老李头肩膀, “无妨,等客人吃完,很快就会有空桌的!” 老李头欲言又止,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东家,这楼里大多数客人都是喝了五碗酒上来的,按照您说的,这得在咱们这里吃喝一天呐!” “什么?” 西门庆当即就变了脸色, 要知道这狮子楼的酒菜原材料可不便宜, 不说的别的,光这金波酒成本一斤就要一两多银子,更何况还有各种鸡鸭鱼肉,那可都不便宜! 这要是免费让一整楼的人吃上一天,不得亏上千两。 西门庆自然是不会知道, 这金波酒和天仙醉的酒精纯度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更何况那些个做准备的下人根本就没有换大碗,就是用的最普通的酒碗, 因此这能喝五碗的人自是不在少数!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如此多人这么能喝酒?” 老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都没有回话。 满脸阴沉的西门庆来到自己支棱起的摊位前一看,果然十个人中就有七八个能喝五碗而不醉, 西门庆又气呼呼看了看眼街尾的天仙阁,随即抓来先前那个打探的小二, “这怎么回事,为何我这里的人如此能喝,天仙阁的人那边却不行!莫不是见鬼了不成!” 小二被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说话也是磕磕绊绊, “东家,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的确是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为啥他们那边的人就是喝三碗都难啊!” 西门庆见此也是只能将那小二狠狠地甩开, 看着已经人满为患的狮子楼,为了及时止损,也是只能以酒楼满客为由,赶紧终止了活动, 这样子自然是引起那些已经喝完了酒,却没有进去的人的强烈不满, 不过碍于西门庆的威势,倒也无人敢闹事。 只是临了每个人都暗搓搓的讽刺, “没人家那个气量,就不要学人家的,走我们去天仙阁那边喝去” “是啊,是啊,不行就别学人家!” “哎呀!走了走了!” 听到一众人的各种冷嘲热讽,西门庆虽是气的满脸通红,却是只能憋在心里! 老李头这时继续开口询问, “东家,那这楼里的客人.......”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将他们赶出去吗?我的脸面不要了嘛!”, 说完西门庆就黑着脸一甩袖子,只是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 “放机灵点,那些个贵的菜就不要上了,酒也换成浊酒吧!” 此时天仙阁三楼, 西门庆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方长这边, 方长一边喝着酒,一边享受着张贞娘按摩, 一旁周博诉说着西门庆那边的情况, “就是如此,如今西门庆不经得罪了人,那狮子楼也是被白吃的顾客占满,就连正常来消费的顾客都是无法招待! 如今也是都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哈哈哈”,方长笑着放下酒杯,“这人是真蠢啊!真以为什么都是能模仿的!” 陈岚也是掩嘴轻笑,“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此倒是帮我们做了嫁衣!” 周博也是笑了笑, “岚夫人说的不错,如今我们一楼已经几乎满客,二楼雅座除开那几个喝酒上来醉倒的客人外,也有了不少客人! 所有人都对我们的天仙醉,还有菜品赞不绝口”, 说到这里周博也是赶紧,补充上一句马屁, “这一切都是公子和夫人的功劳!” 张贞娘也是被夸的小脸一红,方长满是宠溺的拍了拍对方的手, “差不多,只要这些人尝过我们的酒菜,此后都只会是我们的常客! 你让那些戏班子准备一下,等下就热闹起来吧!” “好的公子”, 周博刚要转身离去,突然间想到什么,回头对方长补充道, “公子,还有一事,” “你说” “此前那个青衫汉子,到现在还没有醒,先前扶他的时候发现,这人怀中一直抱着的,是一把剑,一把金色的剑!” “嗯?金色的剑!” 第93章 截胡,李助! 由于西门庆的仗义疏财, 导致大量的顾客都涌进了天仙阁, 无一例外, 所有进来之人不仅口欲被浓烈的天仙醉和美味的炒菜所征服。 同时那匮乏的精神娱乐需求也在天仙阁被彻底满足, 毕竟此前若是想听戏就得请戏班子,要想听书就得去茶馆,都得额外掏钱, 现如今在这天仙阁, 不仅可以吃饭喝酒,还不掏钱就能享受这些,自然是让人无法拒绝! 这种餐饮加娱乐的创新组合,无疑是在对这些人进行降维打击, 哪怕这里没有互联网,但依旧阻挡不住天仙阁的火爆出圈, 很多吃过的人,临走都还会带上一些酒菜回去给亲友尝一尝,顺便和亲友炫耀炫耀自己今天的新奇体验。 这一传十,十传百,仅仅半天,到了下午,整个天仙阁就已经是生意爆满, 不仅如此门口挑战天仙醉的更是络绎不绝, 一来,是想着白嫖天仙阁, 二来,可以证明自己酒量好, 现在那可是人人都在传,只要能喝上天仙阁,那酒量就是大伙公认的顶好。 这男人,尤其是古代的男人,最爱的就是名头,就是喜欢被人肯定被人认同。 明明这名头啥用没有,却依旧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直到成时,天仙阁都还是一片红火。 此时狮子楼一间雅阁内, 西门庆黑着脸,看着桌上的酒菜, “这就是那天仙阁的酒菜?” 一旁的老李头立刻弓着腰回答, “是的东家,这就是天仙阁25两银子一斤的天仙醉,如今都快传遍阳谷县了!” 西门庆重重哼了一声, “我倒是要尝尝这酒,究竟是如何好喝能被他们吹成这样!” 西门庆皱着眉,很不情愿的倒了一杯天仙醉, 顿时浓郁的酒香就蔓延了整个房间,西门庆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 捏紧了手中酒杯,西门庆一仰脖,一饮而尽。 霎时间,西门庆顿住了,没有丝毫动作,也没有丝毫言语,就这么僵在那里。 半晌才猛地将酒杯甩在地上,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桌子, “妈的,这酒是哪来的,这么好的酒卖25两,这该死的黄毛小儿不怕亏钱嘛!” 看着近乎疯狂的西门庆,老李头额角渗出细汗,但还是诺诺的开口, “东家不用担心,这酒想来也是他们酬宾时的折扣价,不然就这酒没个百两定然是买不到的,想来这天仙阁如此也撑不了多久! 等到他们酬宾结束,他们的酒菜如此之贵,顾客定然还是会选择我们狮子楼的!” 西门庆恶狠狠的朝天仙阁的方向扫了一眼, “看你这黄毛小儿,还能撑多久!” 成时末,天仙阁迎来了第一天的打烊, 陈岚激动的统计着一整日的营收! “相公,今日我们盈利3521两呢!其中2000多两的利润都是来自天仙醉!” 张贞娘一听到这个数字,也是惊呼出声,“居然有这么多!” 方长笑了笑,搂住了两女柔软的腰肢, “两位娘子,不用大惊小怪,这才只是开始,此后我们这酒有了名气,到时候分销出去!” 说到这里方长嘴角一歪,凑近了两女耳边,同时罪恶的手捏了捏, “以后啊你们两就只要伺候好本大爷,然后躺在家里数钱就好了!” 两女瞬间都脸色一红,欲拒还迎的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方长配合的扭了扭,却是愈发的放肆, 就在方长已经将情绪酝酿到即将突破的时刻, 周博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公子,那醉酒的青衫男子已经醒了!” 方长闻听此言,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好,我这就去见见那人” 方长正了正衣冠,看了眼脸红不已的两人,嘴角一歪, “就这样,不要动,等我回来........!” 天仙阁二楼一处雅座, 青衫男子扯开了包裹长条形物件的粗布,看到那泛着金光的剑鞘,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此时方长笑着走了进来, “醒了啊!” 青衫男子当即握着剑,起身朝方长拱手, “在下李助,多谢掌柜的照顾!造成的不便,还望掌柜的见谅!” 李助也是心里感激方长的照顾,故而自报家门行礼, 想来自己醉酒了这么久,如今这酒楼都打烊了,对方还留下自己一直到醒酒,自是应当道谢! 方长一听对方自报家门,也是心中一颤, 果然和他猜的不错,眼前这人应该就是水浒中的金剑李助, 方长也是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轻, 要知道水浒中李助那可以说是战力天花板啊,近乎通神的存在, 方长自是想收为己用,若是有这个高手当自己的贴身护卫,那他的安全阈值也就拉满了! 方长很是亲和的笑了笑,自顾自的来到一旁坐下, “这位兄台,不用客气” 话音刚落,锦儿就端着一些个酒菜走了进来, 方长拂了拂袖子, “兄台此前喝了酒就醉倒了,也是还没来得及尝尝我这儿的菜品,不如现在品鉴品鉴!” 李助本来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之后又空腹喝了这么多酒,现在胃里正难受,也是急需吃东西。 当即也是没有犹豫,直接拱手道谢, “多谢掌柜的抬爱,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助自是不担心方长会对自己不利, 此前自己醉酒这么久如今一切都如常,甚至唯一值钱的金剑都丝毫无损,安然无恙, 自然是相信方长是个好人! 方长也是没有客气,同李助一起边吃一边闲聊着,半晌之后方长才正入主题。 “我看兄台的剑很是华丽,想来兄台应当是一名不凡剑客吧!不知此番怎会到此,之后又作何打算?” 李助摸了摸自己的剑,叹息一声也是没有隐瞒, “掌柜的谬赞了,不瞒掌柜的,这剑是家师的遗物, 我自小就跟随师傅练剑,不过却不是什么不凡剑客,只是勉强有几分自保的手段罢了, 如今北地遇到如此大寒天灾,根本就活不下去,我也是只能跟着一众流民流落到此, 至于打算,听闻淮西一带地广富庶,所以准备前往那里寻一个活计!” 方长听得连连点头,果然这小子就是那王庆的军师李助无疑,这次去了淮西就会遇到王庆。 不过如今只怕是要被我截胡了! 方长压下思绪,抿了一口酒,笑了笑。 “哈哈哈,如今天寒地冻,长途跋涉自是不易,我如今身边正缺人手, 不知兄台可愿意留下!” 第94章 是啊大郎!日后也能安心了! 翌日, 雪下的格外的大,比起前两天大了不少, 但依旧不影响天仙阁的火爆,相反比起昨日更加热闹了! 不仅仅是因为冬日严寒,这天仙醉可以暖身, 更是因为今日方长为高端客户推出了会员卡充值活动, 只要一次性充值1000两银子,不仅可以免费赠送十斤天仙醉,而且往后在天仙阁的消费还能打九折。 对于这些豪绅富户而言,自从喝了天仙醉,自是再也喝不惯其他的酒水, 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吃喝的,一次性充值还能免费得十斤天仙醉,这就是白捡的250两银子啊, 而且此后还能打折,对于他们而言不就是赚翻了嘛! 这个活动也是让很多有钱的富户都纷纷心动,他们哪怕没有听过会员卡这个词,也都争抢着哗啦啦的掏钱充值, 更何况有天仙阁这么红火的生意作保,他们也根本不担心天仙阁会收了钱后耍赖, 这一通操作下来,陈岚和张贞娘根本就顾不上还在颤抖的双腿,都是忙的数钱都数不过来。 到了晚上打烊,几人一合计,好家伙!光会员卡就有60多人充值, 看着满满当当的几大箱子的银子,张贞娘,陈岚,锦儿,周博等人都是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太夸张了,这简直太夸张了,一天就是多两的收入, 虽然这些人之后一段时间来消费都不用付钱,但这到手的收益是实打实的! 张贞娘不自觉的握紧了方长的手, “相公,这,这太恐怖了,我从没想过这阳谷县的人会这么有钱!” 方长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是阳谷县的人有钱, 其实无论哪里,大部分都是穷苦百姓,他们自是没有钱的, 同样每个地方也会有豪绅大户, 他们一个人的财富就是普通百姓的几千倍,几万倍,甚至更多, 我们赚的只是他们手中的钱而已,那些百姓依旧是没钱的!” 陈岚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作为县令家的千金她自是清楚这一切, “相公说的不错,哪怕穷苦如宛亭县,豪绅富户也有不少,他们照样可以毫不费力的拿出一千两银子买酒喝!” 所有人这一刻都察觉到了这个世界存在的巨大参差,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方长甩了甩袖子,对着石秀吩咐, “石秀,你和焦挺带上庄客,把这银钱送到公孙胜手上,现在就出发!” 石秀先是拱手答应,随即有些担忧的说道, “哥哥,我们若是都走了,你......” 方长自是明白石秀的意思,笑着扫了一眼旁边抱着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助, 此时的李助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丝绸袄子,头发也打理的整整齐齐,脸也是洗的干干净净, 此刻抱着剑,很是有那种平时沉默寡言,但一出手就是见血封喉的绝世剑客的样子。 “放心,有李助还有这么多庄客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李助这时也开口, “石秀兄弟放心,有我在,我定不会让公子和二位夫人受到丝毫伤害!”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方长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 没办法,客人充值了那么多钱在这里,自然是很少再去其他酒楼吃酒消费。 这顾客自然是只增不减,越来越多, 短短十天不到,如今天仙阁已经成了阳谷县最有名的酒楼, 甚至东平府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只为品一品这天仙醉,体验下这一边喝酒,一边看戏的新奇感! 此时西门庆,站在狮子楼二楼窗边,脸色铁青。 狮子楼自从那天被别人白吃一天之后,就在没开过张了, 没钱的自是消费不起狮子楼,有钱的也不差这三瓜两籽,更愿意去天仙阁消费, 自己吃的又舒服,面子也足, 看着天仙阁门口排满的长龙,西门庆对着窗口愤愤的锤了一拳, 他看到那队伍中有不少人都是此前狮子楼的老主顾,如今确是宁愿冒着雪,在外边排队,都不愿意来他这狮子楼, “还没查到那小子的跟脚吗?” 一旁的手下当即跪在地上,手不自觉的颤抖, “小人无能,还是没有查到此人和方棋会到底是何关系! 不过大官人,先前方棋会又增员了一批庄客过来,想来此人应当是方棋会派过来的棋子!” 西门庆拳头握紧,气的咬牙切齿, 本来想着就算斗不过方棋会,也能利用商业手段搞死方长,只是如今两极反转,他自己的狮子楼要被搞死了。 在这么下去,关门是迟早的事。 西门庆气呼呼的回到桌边坐下, 冰冷的眼眸扫过一旁的老李头, “我们的戏台搭建好了吗” “东家,戏台不日就搭建好了,只是,只是我们这没有那天仙醉啊!那些顾客基本都是冲着天仙醉去的!” 西门庆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哼,我已经派人去查那天仙醉的来历,只要我们能弄到天仙醉,不愁弄不垮这天仙阁!”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一晃眼已经到了年关, 阳谷县一条贫瘠的巷子内,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正准备放下身上稍显违和的行囊! “大姐,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们如今在这阳谷县,也是有了个落脚点,总算是能安稳过日子了!”, 旁边的女子见此,放下了手里正在擦拭屋子的抹布, 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很是温柔的上前帮男子放下行囊。 “是啊大郎!我们如今到了这里,日后也能安心了!” 第95章 一个苦命人罢了 清晨, 天仙阁三楼,熟悉的闹钟铃声响起, 方长熟练的摸索一阵,按下了静音键, 最近一段时间方长几乎都歇在这里,而且都是早早就起了床。 一旁张贞娘和陈岚将方长的手从身上拿开,率先起床穿衣裳, 直到锦儿送来热水,方长这才慢慢悠悠的起来。 两女为方长穿好衣服,伺候方长洗漱,一切完毕之后,方长这才推开窗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此时街上还没有多少人,只有满地的白雪,将街道再次焕然一新。 方长哈出一口白气, “昨晚又下雪啊!这天感觉又变冷了” 陈岚拿过一件裘衣披在方长的身上, “是啊,今年这冬天格外严寒,这雪就没有停过!” 方长扫了一眼大雪,没有继续多说,伸了伸懒腰, 顺手将两女一左一右搂入怀中,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们今天出去逛逛,购买些东西,明天就打烊,咱们回家过年, 最近几天可累死我了,天天起这么早,都没办法品尝两位夫人的鲜嫩多汁!” “就你最坏!” 两女都是小脸齐齐一红,用小拳拳捶了捶方长胸口。 方长来到天仙阁楼下,同往常一样准备开业,只是才推开门就传来一阵吆喝声, “卖炊饼喽,又大又好吃的炊饼,卖炊饼喽” 方长循声望去,一个“树桩”一样的东西,担着一副小担子,一晃一晃的慢慢走近,身后跟着一串小巧精致的脚印。 “这,莫非是武大郎?” 方长手上动作顿住了片刻,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前段时间他刻意让阿三打听过,但阳谷县根本就没有武大郎这样子的人, 本来他都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这武大郎不在阳谷县了,如今看来是出场时间还没到。 随着那一坨东西一晃一晃的走近,方长也是看清了那人, 穿的粗布麻衣很是破旧,皮肤黝黑,还长了不少黑痣,着实是和好看沾不上边, 身形也是十分矮小,估计不到一米三,与其说是营养不良,方长更愿意相信是基因突变引发的侏儒症, 看年纪也得有30多了,满脸的苍桑,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细细观察似乎右脚还有微微的跛行。 此时武大郎已经沿街叫卖至街尾,见方长一直看向自己。 武大郎似是习惯了这样的眼光,脸上依旧笑呵呵的,率先躬身招呼, “这位......大官人,可是要买两个炊饼?” 方长回过神来笑了笑,甩了甩袖口,走了过去, “你这炊饼怎么卖啊!” 武大郎见方长面容俊秀,态度也很和蔼,也是急忙放下担子,掀开了担子上用打着补丁的棉布包裹的竹盖,顿时一阵热气升腾, “大官人请看,又大又白的炊饼,保证好吃,一个才两文钱!” 方长扫了一眼这所谓的“炊饼”,其实就是后世的馒头,只是没有后世的那么白,但也已经颇具初相。 看得出来这武大郎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方长又打眼瞧了一眼武大郎那憨厚老实的模样,拍了拍手, “给我拿20个吧!” 闻听要二十个,武大郎喜不自胜,立刻忙不停地弯腰感激, “感谢大官人,小的这就给您装起来!” 方长转头朝天仙阁,招呼一声, “贞娘,给我拿点银子来” “哎!来了!” 话一刚落,张贞娘就拿着一小锭银子走了出来,温柔的递到了方长手上。 “这是要买什么呢!” “买炊饼,就当早餐了!” 此时武大郎已经装好,抬眼看了眼张贞娘,并没有露出过多惊艳的眼神, 随即就把炊饼递到了方长手上, “大官人,20个都装好了!” 方长接过,顺手把银子交到武大郎手上! 武大郎看着手中的银子有些犯了难,犹豫片刻还是双手捧着,又将银子递到了方长面前, 方长有些疑惑,只是还不等方长出言,武大郎就率先说道, “大官人,您这钱太大了,小人这找不开!”, 很是难为情的咽了咽口水,武大郎继续开口, “这炊饼就当是小人孝敬您的,这钱还给您!” 方长看着武大郎微微颤抖的手,以及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自是明白了一切。 这武大郎许是被人欺负惯了,所以遇事都只想着事事退让,就像现在, 他并没有选择,要方长给一个能找得开的小银子,而是选择直接把炊饼白送方长,以求不得罪方长。 这一幕像极了网上外卖小哥被要求带走垃圾的场景,为了不得罪顾客,为了没有差评,不得不委曲求全。 方长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拉着张贞娘起身, “这钱就不用你找了,年后你再多送几天炊饼过来,就当是我提前预定了!” 说着方长就拉着张贞娘转身回了天仙阁。 方长的态度完全出乎了武大郎的意料,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 不管这尊重中是否夹杂着怜悯,这都是前所未有的。 以前的人都是欺负他,嘲笑他,如此这般对他的人,方长还是第一个。 看着方长拉着张贞娘的背影, 武大郎眼眶湿润,朝方长连连躬身,半晌才挑着担子离开。 走出两步,又满是艳羡的回头望了方长的背影一眼,直到方长和张贞娘进门,这才转身。 “若是我也生的这般,那该多好!........” 雪花飘落,武大郎晃了晃脑袋,一串精致的脚印陆续出现在街头巷尾。 回到天仙阁,张贞娘这才出口询问, “相公你认识刚才那人?” 方长有些意外的看了张贞娘一眼, “娘子怎会如此说?” “你我还不知道嘛,平日里可没见你多喜欢吃这炊饼!” 方长笑了笑,揉了揉张贞娘娇嫩的小手, “其实我并不认识他,只是,曾经听过!” 方长叹息一声, “一个苦命人罢了!” 第96章 好心人,良民--方长 冬日里黑夜总是来的很快, 一直到深夜武大郎才回到紫石街, 见到武大郎进门, 潘金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也是急忙上前帮武大郎卸下担子。 很是贤惠的为武大郎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大郎,今日怎的回来如此之晚!” 武大郎强忍着身上的痛感,挤出一个笑容,轻描淡写的回应, “无事,就是路上遇上了几个泼皮,耽搁了下!” 潘金莲赶紧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关切的询问, “他们可有为难你?” 武大郎安心的拍了拍潘金莲, “大姐放心,无事,我给了他们几个炊饼,也就打发走了” 尽管武大郎说的如此简单,但潘金莲还是自责不已, “大郎,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 他们之所以背井离乡来这阳谷县,就是因为当地一些个地痞流氓经常骚扰潘金莲,甚至因此欺负殴打武大郎, 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来到这阳谷县, 本以为来了这里日子会好过些,可如今看来却还是差不了多少。 其实今天发生的事,远没有武大郎说的这么简单, 从方长那离开后,买炊饼的人就很少了,买也是只买一两个, 所以一直到临近傍晚,炊饼都还没有卖完, 如今本就是天寒地冻,不少人都吃不饱饭,所以这天色一暗下来,这些个地皮流氓也就活跃起来了。 武大郎这样子的,自然成了最好下手的目标, 不仅抢了他剩下的炊饼,还打了他一顿,好在武大郎尽力护着自己的头,这才看起来没有受伤很严重。 为了防止有泼皮跟随,给潘金莲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武大郎更是在外边转悠到深夜才回到家。 看着潘金莲自责的样子,武大郎也是心里难受,颤抖着唇角急忙安慰, “大姐切莫如此说,这一切都怪我,只怪我无用!保护不好你!” 潘金莲红着眼眶, “大郎!大郎这些年做的,奴家自是记在心里,错的都是我,都是我给你惹的祸!” 潘金莲说完,此时已经是半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武大郎急忙拍抚着潘金莲肩膀, “大姐,大姐,莫要再说也莫要自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边说着,突然武大郎露出一丝笑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潘金莲眼前。 “大姐你看!” “这是?” 潘金莲看着这一小锭银子,也是有些发愣,这怕是有5两了! 潘金莲的眼中难掩惊慌, “这是哪来的大郎!”, 不怪潘金莲会如此问,这五两银子对方长来说不算什么,但与他们而言就是巨款了, 这五两银子就是5000文,这武大郎要卖5000个炊饼才能赚回来,差不多得两个多月了! 武大郎回忆般的笑了笑,将银子放在潘金莲手上, “大姐放心,这是今天早上一个开酒楼的大官人给我的,那个大官人是好人, 今天买了我20个炊饼,说是剩下的钱让我年后每日都去送一些炊饼!” 听完前因后果,潘金莲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如此,那就好,倒真是遇到了好心人!” “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大官人开的酒楼是这阳谷县最好的,听说他那里一斤酒就要25两银子呢!” “25两!这么贵!” 潘金莲惊呼出声,哪怕是此前买了她的老地主,也只喝得起一两银子一斤的酒,这25两一斤的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哎,他们都是天上的人,我们,是比不了的!” 武大郎回忆起方长的年轻英俊,意气风发,不由得有些失落。 潘金莲察觉到武大郎的情绪,适时的握住了武大郎的手, “大郎,我们过我们的安生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感受着潘金莲手心的温度,武大郎挤出一个笑容,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如今有了这些钱,也能给大姐你买件新衣服,咱们也能过个好年!” 另一边天仙阁三楼, 方长以一个极其舒适的葛优躺,枕在张贞娘的腿上,陈岚则在一旁为方长剥着坚果, 正听着阿三的汇报, “主人,那西门庆最近一直在派人查探天仙醉的来历,似是想要购买天仙醉!” “哦!”, 方长张嘴接住了陈岚递过来的坚果, “这小子,还不死心啊!那他有没有暗地里准备对我们下手啊!” “这倒是没有,那西门庆似是已经知道了主人是方棋会的人,只是还不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这西门庆还有点气量,不是那种莽夫,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 “主人,你看我们是否要将这些查探天仙醉的人给处理掉!” 方长摆了摆手, “不用,他不就是想买天仙醉嘛,反正卖别人也是卖,卖给他也是卖,我这何乐不为呢!” “那主人你的意思是!” 方长吩咐半晌, 阿三这才领命离去, 陈岚和张贞娘都是捂嘴笑着拍了拍方长, “你这人真是坏,这么坑人的主意你也想的出来!” 一旁的李助冷着脸朝方长拱手, “公子你若是想要处理这西门庆,我直接去杀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哎”,方长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杀了人总归是容易惹上是非,我可是个良民, 这种人就得让他体会到绝望,他才能安分! 对了,你去通知下其他人,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宛亭县过年!” “是,公子” 等到李助离去,方长这才直起身子,搂过来两女,手不断地摸索着, “昨晚我教你们的可记住了?” 两女齐齐脸色一红, 但转瞬两人脸色都是一变,满是恐惧的起身后退, “我,我可是你的长辈,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岚,你快走!快走啊!” “妈!” “卧槽,走剧情这么快! 我的好阿姨,今天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第97章 针对陈县令的阴谋 腊月30, 整个宛亭县被久违的烟火气侵染, 家家户户都清扫着门前的积雪,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希冀的欢笑,将旧的桃符换成新的。 书房内, 陈岚一边研着墨,一边看着方长在红纸上书写着, “迎喜迎春迎富贵,接财接福接平安,吉祥如意”, 张贞娘也是看的稀奇,不由的发问, “相公你这写的是什么啊!” 方长写完最后一笔,这才放下蘸着墨水的毛笔,习惯的吹了一口气。 “这是春联,我家乡的习俗,每到除夕啊,只要将这个贴在门上,来年就会有好运!” 方长轻声说着,言语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和失落。 以前他总觉得年年贴春联无趣,更觉得爸妈选的春联土,年年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幅, 可如今他自己也写起了春联,写的却还是以前自己觉得最老土的那几幅。 陈岚和张贞娘察觉到方长情绪的微妙变化,也是上前拉住了方长的手, “相公,我们去把这春联贴起来吧!” 晚上, 方长和大伙一起热闹的吃过饭后,也是给所有丫鬟和小斯都发了压岁钱, 方长出手很大方,每个人都发了50两银子,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只是同样是丫鬟的锦儿却等到最后也没等到自己的压岁钱! 虽然她现在不缺钱花,但也是难掩失落的撅起了小嘴。 方长自是察觉到了这个小丫头的失落,笑了笑,将一个红色的锦盒塞到了锦儿手中。 “好啦,又怎么会忘了你,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少爷”, 锦儿看着手里的锦囊,又看了看方长,眼里已满是激动的泪水。 “快看看吧!看喜不喜欢!” “喜欢,少爷给的锦儿都喜欢” “好了,你先打开吧!” 锦儿揉了揉眼眶,这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套银首饰,工艺十分精致,一看就不便宜。 锦儿有些恍惚,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少爷,你对锦儿太好了,锦儿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伺候你和娘子!” 锦儿此时的样子,看的方长也是笑出了声。 上前揉了揉锦儿的脑袋, “好啦,大过年的,以后就是大人了,笑一笑!” “嗯,嘻嘻!” 由于这个时代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所以入夜之后,也是只能躺在床上。 床榻前的灯花续了好几次,屋内的灯光才熄灭。 只是床头依旧亮着耀眼的白光,方长看着相册愣愣出神。 张贞娘和陈岚红着脸,抱着方长手臂, “相公,这就是我们的爹娘吗?” 张贞娘看着相册里和方长穿着相似的一男一女,询问出声, “嗯,是的,他们就是我的爹娘,也就是你们的公公婆婆!” 陈岚更是仔细的打量着, “那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见公公婆婆,成婚这么久妾身都未曾去拜见过,只怕已经是惹公公婆婆不喜了!” 方长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失落! “回一次家,太难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不过你们放心,他们不会生气的,他们要是知道有你们这样好的儿媳,肯定会开心的” 方长,长叹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这次岚儿到下面来!” 第二日, 方长神清气爽的带着张贞娘和陈岚去拜访张教头和陈县令。 知道张教头不怎么待见自己,方长同之前一样,留下了一些礼物和天仙醉就先带着陈岚离开了。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陈县令, 方长明显感觉眼前这个迟暮老人最近苍老了不少。 “你们来了啊!快坐吧!” 方长将手中礼品递到老管家手中,这才坐下。 陈岚则是去到陈县令身旁,为陈县令捏着肩膀。 陈县令脸上多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看来你酒楼开的很不错,我没出门都听说了你那天仙阁天仙醉的美名!” 方长很是谦虚的笑了笑, “都是岳父大人指点的好” “哈哈哈,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如今这天仙醉,要是外地人要喝,可是要加价不少呢! 前些日子我托人送了几坛给郓城县的时大人,这会儿又来书信找我讨要,可见你这酒的确非同凡响啊!” 陈岚温婉一笑, “爹爹,既然他要,给他便是了,反正您又不缺这酒喝,这次给您带过来的,都够您喝小半年了” 陈县令拍了拍陈岚的手,看了看窗外的积雪,眼中闪过一丝沉重和复杂, “是啊,都够我喝小半年了!” 方长察觉到了陈县令情绪的异样,犹豫片刻还是出声询问。 “岳父大人可是有烦心事!不妨说说,我们大家一起商议!” 陈县令看向方长,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欣慰, 现在看来将陈岚交到方长手上是对的。 陈县令抿了一口热茶,顺势让陈岚去书房拿他珍藏的茶叶过来, 待到陈岚离去,这才开口。 “今年自入冬以来,格外严寒,日日大雪,如今城外各处都是饿死冻死的人,可是朝廷的赈灾钱粮却迟迟未到, 我本以为是大雪封路导致行程拖延,可时大人与我往来的书信中,他们郓城县的赈灾钱粮早在十日前就已经到了, 而我们这里,却是迟迟没有消息! 这一切只怕不是偶然啊!” 方长自是听得陈县令话中的意思, 不用想都知道这事肯定不简单,若是差个一两日倒还正常,可若是差这么久, 这问题就很明显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若是这赈灾钱粮迟迟不来,导致宛亭县的灾情扩大,那陈县令明年被考核问罪,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方长自是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见陈县令,对方苍老了这么多。 “那岳父大人可需要我做些什么,钱财的话,我还有一些!” 陈县令对于方长的回答并没有很意外,但还是笑了笑摆手拒绝!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眼下整个东平府都缺粮,要赈济这数以万计的灾民,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如今我本就没有收到赈灾钱粮,如此若是灾情扩大,我如实禀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我莫名其妙多出来大量赈灾银钱,这灾情还是如此,那才是真是有理说不清啊! 等我把县衙的钱粮耗尽,也就这样了, 听天由命吧” 方长理解陈县令的意思,也没有多做回答, 他自己也不是那种见不得苦难的圣母婊,这么多灾民,是救不过来的, 他要做的就只是保障他周围的人就可以。 陈县令看着外边的大雪,叹息一声, “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岚儿就行了!” 第98章 潘金莲,绽放在贫瘠之地的玫瑰 在宛亭县, 方长过了好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 带着张贞娘和陈岚演练了好几个剧本, 一直到大年初四方长才动身返回阳谷县, 而这几天,西门庆也是一点没闲着,经过不懈的打探,总算是联系到了供应天仙醉的人! 在东平府和大名府交界处的一大气的客栈内, 西门庆正一脸笑盈盈的和做客商打扮的公孙胜交谈着,态度出奇谦卑。 “杨老板,联系上您可真是不容易啊,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略备薄酒,还望莫要嫌弃啊!” 公孙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多绕弯子, “哈哈哈,西门官人可是要购买这天仙醉?” 西门庆见对方开门见山,也是果断进入主题, “正是如此,您这天仙醉,如今在东平府可是无人不称赞啊!” “哈哈哈,说句自傲的话,我这天仙醉就算比起当今的官家的御酒也不差分毫” “是是是,杨老板说的对!” 公孙胜扬着脖子,很是高傲, “好了,既然西门官人有心,我也就不和你客气,我这天仙醉,童叟无欺,25两银子一斤,3000斤起批!” 本来还满心欢喜的西门庆,听到这个价格直接懵逼了,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原地,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眼前之人。 半晌这才苦涩的开口, “这杨老板,你这价格是不是弄错了!我这在外边买也才25两这个价啊!” “西门官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胜有些不悦的扫了西门庆一眼,冷哼一声, “我不知道你说的25两银子一斤的天仙醉是怎么回事, 但我知道你的来历,你是阳谷县来的掌柜, 那里有一个年轻的掌柜一直从我这里拿货,价格和你一模一样,都是25两银子一斤, 最近他还说生意好得很,要加大采购量, 怎么西门官人莫不是信不过我?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市面上可还有比我这里还低的价格?” 公孙胜说的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的确市面上在没有比25两银子更低的天仙醉了, 西门庆听到这一切也是总算明白了, 原来那天仙阁此前就是一直在原价卖酒,为的就是搞垮他西门庆, 一想到这里,西门庆就气的咬牙切齿,以至于半晌都没有丝毫动作 公孙胜见西门庆迟迟不说话,也是直接起身, “西门官人若是没那个合作的诚意,在下就告辞了,要我这酒的可多的是!”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西门庆见此,也是越想越气,挣扎犹豫半晌, 还是赶在公孙胜出门之前做了决定, 买! 西门庆经营了这么久酒楼,也是清楚,其实酒楼大部分利润还是在菜品上,酒水只是附带, 想来这天仙阁就是放弃了酒水利润,纯粹靠菜品赚钱, 既然天仙阁能原价卖酒挣钱,那他也能原价卖酒挣钱,他堂堂西门庆还能怕了个黄毛小儿! 只要有了吸引顾客的天仙醉,不怕搞不垮那天仙阁! 当即就起身拦着了要离去的公孙胜, “杨老板莫急,我自是诚心来的” 西门庆暗吸一口气,咬了咬牙, “这样,我就先拿3000斤, 现在就结账交货!” 半个时辰后, 看着拉着一大批酒水离去的西门庆, 公孙胜眯着眼抚了抚胡须, “通知公子,今日收入两!” 大年初八, 打烊了十几天的天仙阁总算是再次开业, 方长和之前一般早早的就起了床,来到楼下开门, 只是方长才一开门,就看到门外雪地里站着一个女人,旁边还放着一副熟悉的小担子! 女人穿着一身葛布麻衣,虽然有些破旧,但还算整洁, 她的身姿高挑,面容绝美,搭配那双清亮的眼眸,就如同绽放在贫瘠之地的玫瑰。 哪怕此刻穿着如此的朴素,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的风情。 方长扫视着对方,最终视线停留在对方胸前,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这........以后的孩子肯定饿不着! 方长看的有些愣神, 只能说潘金莲,真不愧是潘金莲! 女人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和方长视线相交片刻,就赶紧低下了头。 片片雪花飘落在女人的发髻上,半晌潘金莲才怯生生开口。 “这位大官人,奴家是此前卖炊饼之人的浑家,我家大郎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只能奴家前来送炊饼!” 这时候方长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 “好,好,你帮我拿20个炊饼吧!” 潘金莲小心翼翼的将20个炊饼装好,双手捧着将炊饼递到方长面前, 似是刻意保持距离,方长刚接过,潘金莲就将手缩了回去,自始至终不敢和方长对视。 “大官人,炊饼已经送到,奴家就先走了!” 说完,潘金莲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 方长下意识的叫住。 潘金莲心头一紧,但还是顿住了脚步, 方长笑了笑,从怀中拿出要一个小锦袋递到潘金莲面前, “这是我们天仙阁送给客人的新年小礼品,人人都有的,图个喜庆!” 潘金莲这才缓缓抬眸,看了眼方长,并没有从对方清亮的眼眸中察觉到其他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方长又往潘金莲身前递了递, 潘金莲这才低下头伸出双手,做捧状, “多谢大官人,” 方长知道对方这是不想与自己发生接触,也是直接将锦袋放在对方手中。 潘金莲察觉到手中的物件,并没有急着收回手,而是继续躬着身子道谢。 “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 方长没有过多停留,直接转身回了天仙阁, 潘金莲一直到方长进了屋子,这才收回手,将锦袋收入怀中, 随即转身挑着担子就往家里走。 没有丝毫留恋! 第99章 被坑的西门庆! 方长看着那道在风雪中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失神, 这潘金莲似乎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啊! 从楼上下来的陈岚,看着提着炊饼正发愣的方长,有些好奇, “相公,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方长回过神晃了晃手中的炊饼, “贞娘呢!喊大伙吃早餐了,今天可是我们新年第一天开业啊!” 天仙阁热闹开业的同时, 西门庆今天也是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自从手上有了天仙醉,心里也是有了底气。 一大早就穿着大红袍子在狮子楼门口揽客。 此时街道上,人已经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西门庆也是拦住了人群中一名穿着锦衣长衫的男子! “哎哎哎,李兄,李兄,这是要去哪儿啊!” 那人扫了一眼红彤彤的西门庆, “哟西门兄,好久不见啊!” 西门庆笑呵呵的回应, “的确是好久不见,李兄最近都没来我这喝酒啊!” “哎,西门兄啊,不是兄弟不来啊,只是这天仙阁的天仙醉着实美味,我这也是没办法!” 西门庆一听天仙醉,当即就来精神了。 “哈哈哈,李兄有所不知啊,如今我这狮子楼也有了天仙醉,同样是25两一斤,品质绝对让李兄满意!” “哦?你这也有天仙醉?” 青衫男子难掩震惊的询问, “李兄不信,自可上来品鉴品鉴!” 西门庆已经做好准备,让开身子将锦衣男子迎进去了,可临了锦衣男子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西门兄有所不知啊,我此前在天仙阁充值了1000两的会员, 天仙阁不仅送我十斤天仙醉,如今我去消费酒菜一率九折啊,这合计下来一斤天仙醉,才22两,着实比你这划算不少啊! 今天我来得早,不用排队,所以啊,我今天还是去天仙阁了!” 说完在没有过多停留,锦衣男子就直奔天仙阁! 看的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西门庆气的直跺脚, “妈的,这又是什么鬼会员卡,22两一斤,这小子怎么不亏死!” 一整天下来,天仙阁的生意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火爆的不行。 而西门庆的狮子楼,因为有了天仙醉,生意的确有了好转。 那些没有充值天仙阁会员的顾客,大多都来了狮子楼。 起初西门庆还是挺开心的,但是渐渐的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些来的客户,有一半的人都是只为了来购买天仙醉,另一半的人消费的菜品也不多,单单就是为了来狮子楼喝酒看戏! 所以这一整天下来,西门庆这么一算,抛开一切成本,不仅没赚,反而是亏了。 西门庆重重的一拍桌子,破口大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明明也有天仙醉,可到头来还亏了!” 一旁的掌柜老李头,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半晌才颤颤巍巍的回答。 “东家,这,这,他们天仙阁有会员卡,要不我们也弄一张会员卡?” 西门庆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什么鬼会员卡,酒菜都得折扣九折,这样岂不是要亏死啊!” 老掌柜眼睛咕噜噜一转,献上一计助攻, “东家,我们如今还亏了钱,是因为顾客不够,这戏班子,酒博士的支出是固定的,只要我们顾客足够多,就可以平摊掉开支,不愁赚不到钱!” 西门庆听着老李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再加上一直想要搞垮天仙阁,最终也是同意了老李头的建议。 第二天,西门庆就推出了和天仙阁一样的会员卡活动, 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一整天下来都没有办会员卡的, 西门庆自是意识不到先入为主的这一观念的潜在影响。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价格也是一样,在两家店,超过99%的人会选择去一家自己曾经去过且熟悉的店。 这也就是会员卡营销的精髓, 只要在这家店充钱了,那只要服务和品质没有太大的落差,就肯定不会在去其他相似的店里充值, 正因如此,西门庆又亏了一天, 流着冷汗的老李头,没办法只能再一次给西门庆出主意, “东家,既然如此,我们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用办会员卡了,直接亏本卖天仙醉,直接20两一斤!只要能吸引来顾客,我们就是赚的!” 气急败坏的西门庆,也是没有过多思考,又一次同意了老李头的建议。 果然在天仙醉跳楼大减价后,狮子楼生意火爆的不行,短短一天3000斤天仙醉就被抢购的所剩无几, 晚上西门庆喜滋滋的一对账, 果不其然,亏麻了! 加上前两天的亏损,总计亏了快两银子。 怒不可遏的西门庆,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老李头身上,年迈的的老李头最终也是被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命。 第二日, 神情萎靡的西门庆,站在狮子楼门口, 此前的锦衣公子,一脸笑容的跑了过来。 “西门兄!” 西门庆见此心里也是有了一丝安慰,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哦,李兄啊,里边请!” 西门庆才刚要做出迎接的手势,那锦衣公子却是摆了摆手, “哎,西门兄的天仙醉果然纯正,昨日小弟买少了,所以今日啊特意再来购买100斤!” 西门庆闻听此言,脸色黑了又黑,最后只能哭着脸开口, “这,我这里也只有不到30斤存酒了!” 锦衣公子神情明显失落,叹息一声还是继续开口, “既如此,李兄就把剩下的都给我吧!” 西门庆满脸吃了屎的表情,最后还是将剩下的天仙醉,以20两一斤的价格都卖给了对方。 只是临了,那锦衣公子还不忘来一句, “西门兄,这么好的酒,你还是要赶紧补货才是!不然都不够卖的!” 说完就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 西门庆一脸颓然的站在风中飘零,只觉得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 果然没了天仙醉,狮子楼的生意再次无人问津,甚至陷入了死循环, 没有生意就得亏钱,要想有生意就得有天仙醉,有了天仙醉还是亏钱。 反正他西门庆就是亏。 此前一次性为了凑齐七万多两银钱购买天仙醉,不少钱都是从药材那边的资金强行挤出来的。 如今不仅影响的药材生意,自己这边还亏了近两。 这一来一回,西门庆是亏得血本无归。 之后的几天西门庆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那是吃不好,睡不好,女人都玩不好! 天天都感觉胸闷无力, 为此西门庆也是只能去自家药铺给自己开几个方子调理。 只是当脸色铁青的西门庆来到自家药铺时, 却发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正在买药, “掌柜的,再帮我抓两副药!” 第100章 无人护佑的美貌,恩赐与劫难 西门庆看着那道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倒是没什么感觉, 依旧脚步不停的跨步就往里面走, “两副药拿好!” “哎,谢谢掌柜的!” 潘金莲拿着药,转身就要离去, 只是这一转身,正好就和进来的西门庆打了个照面。 视线交汇的一刹, 西门庆瞬间就被潘金莲绝美的容颜所吸引, 如同夏日的玫瑰绽放在冬日,带着淡淡的忧伤, 但哪怕世界皆白,它也一样能绽放出自己的红艳花火。 桃夭柳媚中却又透着清纯, 但哪怕有意掩藏,依旧遮不住那浑然天成的风流旖旎, 那是一个对男人有致命吸引力的平衡点, 捎左稍右,哪怕一丝丝差池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潘金莲和西门庆视线相交一瞬,立刻就低下了头,急忙错开身子,匆匆离开了药铺。 直到眼前身影消失,西门庆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急忙跨步来到门口张望, 只看到一道挑着担子的粗布麻衣身影,在风雪中匆匆离去, 但那高挑婀娜的曲线,以及臀腿间恰到好处的摇晃,却深深的印在了西门庆的脑海。 “这女人真是个极品啊!比起那黄毛小子的两个女人也分毫不差, 还有那莫名的特殊气质,真是人间难得啊!” 一直到潘金莲的背影消失,西门庆才恋恋不舍的回到铺子里,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抓药的。 “老张,刚才这小娘子是什么人,你可认得!” “少爷,这人我也是最近几日才见,她的丈夫感染了风寒,来我们这抓了好几次药了” “哦!丈夫啊!丈夫好啊!丈夫感染风寒就更好了!” 紫石街! 潘金莲到家时,头上已经满是白雪, 潘金莲放下担子,没有过多理会就开始煎药,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潘金莲这才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来到武大郎床边, “大郎,该喝药了!” 床榻上的武大郎咳嗽几声,这才缓缓起身,靠在床头,满脸愧疚的接过药, “辛苦你了,大姐!” 潘金莲笑了笑没有多说, 只是当武大郎要喝药时却是止住了武大郎。 “大郎等等!” 潘金莲起身,从一旁的屉子中拿出来一个锦袋,小心翼翼的打开从中拿出来一小块粗糖,放入药碗中。 “这药苦得很,加点糖你也好喝一些!” 武大郎眼中满是感动, 武大郎自是知道这一小袋子糖是方长给的,本来他是想留着给潘金莲吃,但一直以来却都是给自己放药里喝了, 潘金莲自己是一口没尝。 “大姐,苦了你了,等我好了,一定多卖炊饼,让你以后也能天天吃糖!” 潘金莲笑了笑, “好了,奴家自是晓得,大郎喝完药赶紧多休息,大夫说了,在喝完这两副药就好了,我还得去准备明日送去天仙阁的炊饼!” “诶,天仙阁掌柜的是个好人,咱不能落下人家的事,我这就喝完,就是操劳大姐了!” 翌日, 天仙阁依旧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开业。 同之前一样,潘金莲早早地就在门前等候。 方长推开门, 尽管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每天看到潘金莲,但每每看到还是会被对方吸引,忍不住多看几眼, “每天都来这么早啊!” 潘金莲依旧是低着眉头,不敢直视方长, “自是不敢耽误大官人的事!” 方长笑了笑, “一样的20个炊饼,你直接给我拿进来吧!” “好嘞大官人!” 方长没有出门,而是直接转身回去。 潘金莲将炊饼放在的柜面上, “大官人,奴家这就先走了!” “等等!”, 方长再次喊停了潘金莲。 潘金莲微微抬眸看向方长, 方长笑了笑朝里面招呼一声, “贞娘!” 话音落,张贞娘提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递到潘金莲跟前。 “这是昨天多余的一些酒菜,若是不嫌弃你就带走吧!” “这.....!” 潘金莲看了一眼姿容秀丽,温柔如水,穿着华贵的张贞娘,有了片刻愣神, 但随即又看了一眼方长,半晌没有回应。 方长见此直接将餐盒接过,塞到潘金莲手中, “拿着吧,反正吃不完也浪费了” 潘金莲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一步, 瞬间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谢大官人,谢谢夫人!.......” 一直到目送潘金莲离去,张贞娘才叹息一声! “娘子为何叹气啊!” 张贞娘看着风雪中挑着担子的潘金莲, “真没想到,那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般好看的娘子” 说到这里,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 “难怪昨天相公你突然要打包多余的饭菜,原来是为了这美娇娘啊!怎么,相公你这是看上人家了?” 方长歪嘴一笑,将张贞娘搂入怀中,很是霸道的捏着张贞娘的下巴, “是不是为夫昨晚不够威风,让你都敢取笑为夫了?” 张贞娘粉脸一红, “相公!......” 被方长玩弄半晌,张贞娘才得以脱离方长的魔爪。 等到张贞娘红着脸整理好衣襟, 方长笑了笑再次从后面搂住张贞娘, “娘子,都嫁给我这么久了,还吃醋呢!” “就你最坏了” 张贞娘喏喏的红着脸抱怨一声, “妾身自是不会吃醋,此生得遇相公,能被相公宠爱,就已经是妾身最大的幸事” 张贞娘看着外边的风雪再次叹息一声, 方长摇了摇张贞娘的腰肢,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着这潘金莲,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罢了, 无人护佑的美貌,根本就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劫难!” 方长自是明白张贞娘的话, 察觉到张贞娘的情绪有些怅然, 也是拥的更紧了几分,凑近了张贞娘的耳边, “对我来说,你和岚儿就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不如!今晚我们就一起重温我们相识的场景,如何!” 第101章 盯着潘金莲的可不止你一个啊 之后的两天里, 西门庆也是在没有管过狮子楼的生意。 每天都蹲守在药材铺子里,只为了再一次遇见潘金莲。 只是一连两天,潘金莲都没有来抓药。 西门庆回忆着那日的一幕幕,那渴望得到潘金莲的心也是愈发强烈。 最后迫不及待的西门庆,只能派出手底下的人手,四处打探潘金莲的消息。 另一边紫石街, 潘金莲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又往灶台里添了两把柴火, 伴随着一阵热气升腾,让人垂涎的菜香弥漫在紫石街, 潘金莲在稍显拥挤的灶台边忙碌着, “哟,金莲啊,你们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这饭菜香的,我在街尾都闻到了!” 潘金莲回头看了看门口的老妪,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 “王干娘啊!这饭菜都是天仙阁的掌柜送的,不然我们哪吃的起啊!” “哟,还是天仙阁的饭菜呢,那可是稀罕物啊,听说那里一斤酒就要25两呢,那可都是老爷们才会去的地方!” 潘金莲扶了扶鬓角有些散乱的发丝,手上动作依旧不停, “天仙阁掌柜的心善,大郎日日去送炊饼,他们这吃不完的饭菜也就会送我们一些!” 这时神情憔悴的武大郎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婆扫了武大郎一眼 “哟,大郎这是怎的,为何如此憔悴啊!” 武大郎扶着墙坐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王干娘啊,这几日我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怠慢干娘了,不妨留下来尝尝金莲的手艺” 人老成精的王婆,看了看因为萎靡更显几分丑陋的武大郎, 又扫了一眼尽管穿着朴素,却依旧难掩姿容的潘金莲, 心中似是已经有了明悟, 武大郎一生病,这潘金莲去送了几次炊饼,人家就天天送饭菜,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人, 只怕是那天仙阁的掌柜看上了这小娘子, 说不定都已经搞在一起了! 也不知这武大郎是知道了还在装糊涂,还是压根就不知道。 王婆心中思量着一切,脸上却是笑呵呵的,咽了咽口水,还是摆手拒绝, “我就不多叨扰你们小两口了,本来是想让金莲帮我个小忙,做点手工活,这人老了手艺不行了啊! 你们既然还没吃饭,那就下次再说吧!” 说完王婆也没有久留就转身离开了, 武大郎看了眼王婆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正端着菜过来的潘金莲, 犹豫半晌,还是试探性的询问, “大姐啊,你若是等下有空不妨去帮一下王干娘,这.....毕竟是街坊邻里!” 潘金莲似是早就猜到武大郎会这么说, “好,大郎!我晚点过去一趟,先吃饭吧,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你也就好了!” “诶,大姐操劳了,顺便把这饭菜也给王干娘带一点!” 过了晌午, 潘金莲才提着一些个饭食,来到对门王婆的铺子, 王婆老远就闻着香味了,也是笑的满脸褶子, “哎呦!金莲啊,你来帮我,我就很不好意思了,这还带着东西!你让老婆子我怎么感谢才好啊!” 潘金莲温婉一笑,抚了抚发丝,一瞬间展露的风情,让同为女人的王婆都惊艳了片刻。 “干娘无需客气,大家都是邻里街坊,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王婆继续呵呵的笑着, 难怪那天仙阁掌柜的都如此啊!这小娘子当真是风情万种,浑然天成,遮都遮不住啊! “来来来,快进来,屋里热乎!” 潘金莲在王婆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主要就是帮王婆处理下精细的手工活, 期间王婆也是家长里短的闲聊着, 时不时问问潘金莲的身世,时不时问问他们来阳谷县的缘由,又时不时将话题扯到天仙阁那边。 王婆虽然人老,但是这心思却很细腻,聊的都是点到为止,既得到了信息,又没有丝毫越界的违和感, 所以这天聊的倒也舒畅! “好了,王干娘,既然事情处理完了,我这就回去了!” “哎,好好好,今日可多亏你了!.......” 就在临了寒暄之际, 已经调查到潘金莲住在紫石街的西门庆也是闻着味找了过来, 那状态简直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老情人, 脸上的欣喜和欲望,遮都遮不住! 隔着老远,西门庆就看到一道婀娜的麻衣倩影,进了街头的一处屋子, 尽管只是匆匆的一眼背影,但西门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潘金莲, 那身姿,那曲线,他在脑海中会回忆幻想过无数次,他西门庆自信绝对不会认错。 西门庆急忙大步上前, 只是此时潘金莲已经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西门庆就这么不停地在门外边徘徊着,时不时朝门内张望。 半晌, “啧啧啧,西门大官人那,你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王婆笑盈盈的半倚在门口,就这么看着西门庆, 听到有人招呼,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正了正自己的袄子,转头看向笑盈盈的王婆, “哦,王干娘啊,近来可好啊!” 王婆早就看穿了西门庆的心思,叹息一声! “西门大官人来此,想来不是为了和我这老婆子打招呼的吧,只怕是所求另有其人!” 说着还朝潘金莲的屋子努了努嘴, 西门庆见自己心思被拆穿,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缓步上前来到王婆身边。 “王干娘,知道我的来意!” 王婆晃了晃,站直了身子,不以为意的开口, “我们这小地方,能入得了西门大官人的眼的,只怕也只有这对门的潘小娘子了!” 西门庆有些激动,上前一步 “干娘可识得此人?” 王婆笑了笑, “要说识得也识得,要说不识得也不识得,大官人若是无事,老婆子我就先回了!” 说完王婆就转身回了屋子,却是没有关门。 西门庆心中了然, 嘴角一扬,跟了进去, 二话没说,直接掏出一大锭银子,直直的塞进了王婆的手里, “王干娘!我这事还得让王干娘操心才是!” 王婆看着手中的大银锭子,两眼发出亮光,不断地摩挲着,那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西门大官人,你这事还真就找对人了, 不瞒你说,如今盯着这小娘子的可不止你一个!” “哦,还有谁?”, 西门庆焦急的询问! 王婆似是在彰显自己的价值一般,挺了挺胸脯,扬了扬脖子,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就是那天仙阁的掌柜的!” 第102章 再见潘金莲 西门庆一听是方长那黄毛小子。 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半晌没有回应, 这小子,又是这黄毛小子,做什么都要和老子对着干,不过这一次这女人我一定要搞到手! 王婆察觉到西门庆脸色愈发不对劲,也是出声询问, “西门大官人,大官人,这是怎么了!” 王婆又推搡了西门庆两下,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西门庆压下心中的情绪,笑了笑, “哈哈哈,无事,干娘此事可有把握, 只要干娘能让我得偿所愿,这好处自是少不了干娘的!” 王婆扭了扭年迈的身子,也是露出一个矫情的笑容。 “西门大官人既然有此诚意,老婆子自是看得出你对这小娘子的用心,老婆子也是不愿这小娘子继续受苦,自然是会帮你的” “干娘该如何帮我?” 王婆扬了扬眉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凑近了西门庆, “这还不简单,只要..........!” 翌日, 武大郎的病情已经转好,也是没有再让潘金莲出去, 而是自己挑着小担子去卖炊饼。 潘金莲自然也就空闲了下来, 王婆依旧以做手工活计为由将潘金莲请到家里来, 一直到下午,潘金莲这才起身。 “干娘,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也该回去做饭了” 王婆笑盈盈的,握住了潘金莲的手,拍了拍又揉了揉, “真是辛劳你了,这手啊真嫩,不像我这.......你这完全就是那富家夫人的手啊!” 潘金莲苦涩一笑, “干娘谬赞了,我这就是苦命一条,只求安安稳稳过日子,其他的也不奢求了!” “哎,就你模样身段,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多少富家夫人都不及你呢!” 潘金莲并没有因被夸而开心,反而是觉得有些许别扭, 巧妙的抽开了手,笑了笑, “干娘,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只是这刚一转身,西门庆就出乎意外的走了进来, 再次看到潘金莲,西门庆的心,狂跳不止,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一双充斥着欲望的眼眸,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潘金莲。 潘金莲和西门庆对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对方,就是那一日在药店之人, 在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后,也是急忙低下了头, 西门庆的突然出现也是出乎王婆的意料,见气氛不对只能急忙上去打圆场, “呦,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嘛,今个怎的有空来我这里,来来来,坐坐坐!”, 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潘金莲, “金莲啊,去帮我热一壶茶水招待大官人” 原以为可以借此留下潘金莲,但是拉了好几下潘金莲却是没有丝毫动作, 潘金莲低着头,微微欠身, “干娘既然有客人,我便不在久留了,金莲先行告退!” 说着就侧过身子准备离去, 只是和西门庆擦肩之际, 一抹女子的芳香,夹杂在农家烟火气中,萦绕在西门庆鼻尖。 瞬间,这一抹芳香像是一丝火种,点燃了即将引爆的炸药, 西门庆顿时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等潘金莲错身,就转身拉住了潘金莲的手。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举动和猥亵无差, 潘金莲当即就有了应激反应,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下意识的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抽离。 西门庆感受着对方手掌的柔软和温度,也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火热, 一把将潘金莲拉了过来,半搂着对方,呼吸很是急促, “娘子!.........娘子,自从那一日见你之后,我就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我的这份心意还望娘子明白啊!” 说着嘴巴就要往潘金莲脸上怼, 潘金莲不停针扎着,推搡着西门庆,泪水已然滑落, “大官人,这位大官人还求您放开我,奴家已经是有夫之妇,还望大官人行行好,放过我,” “小娘子,就你那无用的丈夫,跟着他只会受苦,以后跟了我,只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此岂不美哉!” “不要,不要”, 潘金莲依旧不停的挣扎着,见挣脱不开,也是只能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王婆, “干娘,干娘,求求你,救救我,我家大郎就要回来了!求求你,救救我!” 事发突然, 这一切也是超出了王婆的计划,一时间她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就在潘金莲将近力竭之时, 一道小小的身影,挑着一副小扁担,伴随着吆喝声,回到了紫石街, “卖炊饼,卖炊饼喽,又大又好吃的炊饼!” 听到熟悉的吆喝声,潘金莲也是有了希望,挣扎的更加剧烈,不断的呼救, “大郎,大郎,我在这里,救我!我在这里!” 察觉事态愈演愈烈,王婆也是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当即上前扒住了西门庆的手臂, “大官人放手吧,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惹出事端了!” 好在西门庆还不是那种完全不顾大局,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犹豫片刻还是放开了潘金莲, 得一脱困,潘金莲立刻就跑了出去,回了自己屋子,急忙锁上了门! 王婆也是急忙关上了自己的门, 长呼了口气这才朝西门庆埋怨。 “哎呦,我的大官人啊,你怎么就这么猴急啊,你这样是会出事的!” 冷静下来的西门庆也是发觉自己行事太急躁了, 不过神情依旧没有丝毫紧张之色! “干娘,我这也是忍不住啊!我这想她都想的要疯掉了!干娘可还有别的办法?” “哼”,王婆脸色一板,冷哼一声, “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小娘子如今被你吓成这样,日后还能见你?” 西门庆笑盈盈的走上前,又将一锭银子塞进王婆手中, “干娘一定是有办法的,还望干娘再帮我一次!” 王婆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份量比之前还重不少,也是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如此,我就在帮大官人一次,不过这次可得答应老婆子,不能急躁!” “是是是,这次定然不再如此” “嗯!” 王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如今大官人你也看出来了,这小娘子是个贞洁烈女,哪怕是丈夫如此不堪,也依旧不离不弃, 所以大官人你要想得偿所愿,还得先破坏他们的感情! 等他们分崩离析,大官人自是可以得偿所愿!” 第103章 什么?方长和潘金莲搞一块了? 等到武大郎回到家, “大郞,你回来了!” 潘金莲已经重新整理好了情绪,若无其事的笑着上前,为武大郎拍落身上的雪花, “是啊大姐”, 武大郎满脸笑容的扬了扬手中的餐盒, “你瞧!天仙阁掌柜的又送了我们许多饭食呢!” “是嘛!”,潘金莲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这就去热热,大郎你也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诶”, 武大郎递过手中的餐盒,潘金莲俯身接过, 只是当潘金莲靠近,武大郎察觉到潘金莲的眼角有些许的泛红, 看着潘金莲转身去到灶台边, 武大郎抬了抬手,喉结滚动数次,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低着眉走到一旁坐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武大郎心中清楚,有些事就算他知道了,或许也解决不了。 如此还不如装作不知道,也能不浪费潘金莲的一番好心! 之后的两天里,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一个流言,在紫石街流转, “听说了吗,隔壁那家的娘子,听说和天仙阁掌柜的搞在一起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女人啊,就是武大家的,就那个卖炊饼的!” “那女人啊我见过,长的就是一骚狐狸样,这也不奇怪!” “难怪就他们家天天饭菜这么香,原来是那骚蹄子和天仙阁掌柜的搞在一起了啊!” “这有啥好奇怪的,你看那武大长的,说他是个人都勉强,和天仙阁掌柜的根本没法比!” 随着传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邪乎, 不少人已经不屑于背后嚼舌根,开始当着武大郎的面蛐蛐。 这一日清晨, 武大郎同往常一样,早早就担着担子出了门, 还没走出紫石街,武大郎就听到好几个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的嘀咕。 武大郎没有过多理会,深吸一口气, “卖炊饼,卖炊饼喽,又大又好吃的炊饼!卖炊饼喽!” 天仙阁, “夫人,这是今天的20个炊饼的,给您放这儿了!” 武大郎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将一袋子炊饼放到柜面上, “行,你放哪儿吧!”, 陈岚将一旁准备好的餐盒递了过去, “这是昨天多余的酒菜!” 武大郎神情复杂的看了陈岚一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朝陈岚躬了躬身子, “夫人,您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只是这一直以来都受您和大官人的照顾,小人着实是过意不去,所以还请夫人您收回去吧!” 看着武大郎的样子,陈岚虽然不明缘由,但也是没有强求, 等待武大郎离去,方长这才下楼, 见陈岚手里提着食盒,也是好奇的发问, “岚儿,这是怎么了” “相公,那武大郎说对于我们一直的照顾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拒绝了!” 方长笑了笑,没有很在意, “不要就不要,无事,反正这都是他的选择!我们赶紧吃早餐吧,今天可是贞娘亲自熬的粥哦!” 一直到入夜武大郎才回到家中。 潘金莲同往常一般温柔的帮武大郎卸下担子, 外面的流言其实两人都清楚,但是两人都闭口不谈, 就像今天武大郎没有带回天仙阁的酒菜回来一样,潘金莲也是没有多问一句, 很多事情他们心中都清楚明白,无需再多言,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天仙阁三楼, 阿三再汇报着最近两日阳谷县的情况 方长则是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享受着张贞娘和陈岚的按摩, “那最近,西门庆可有什么动作没有!” “回主人,最近那西门庆倒是安稳,基本都是在家里或者在照顾药材生意!并没有对我们不利” “嗯,那就好,再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去忙吧!” “是,主人”, 阿三刚准备起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有些为难的开口。 “那个主人,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 阿三的声音越来越小,看了看方长,又看了看一旁的张贞娘和陈岚! 张贞娘和陈岚察觉到阿三眼神,正准备起身避让,却被方长拦住了, 方长毫不在意的开口, “有什么就直说吧!” 阿三挠了挠头, “主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那紫石街的王婆在乱传谣言,说是,说是主人你,和那武大郎的娘子有,有那个事情!” 听到这话方长刚喝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 方长下意识的看了看张贞娘和陈岚, 两女只是捂嘴轻笑,倒是没有在意! 她们十分清楚, 这几日方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天仙阁,而且方长每天晚上都被榨的干干净净,想来也是有心无力! 突然间方长也是明白了,为何此前武大郎突然会拒绝,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方长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是!” 等到阿三离去,陈兰这才笑盈盈的开口, “相公,你日日留酒菜给他们,莫不是当真对那潘小娘子有意思?” 张贞娘也是不紧不慢的凑了过来。 “相公,你说这流言,是不是就是相公你自己放出去的,为的就是......” 还不等张贞娘把话说完,方长就在两女挺翘的臀儿上掐了一把, “啊!” “啊!” “好啊,你们两个,居然敢一起调笑为夫了, 是不是昨晚的训练量不够啊! 看来今晚必须让你们体验下升天的感觉 另一边, 等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消息的西门庆,也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也是又一次找到了王婆, “干娘啊,这事还要多久啊!我这,我这可忍不了呀!” 此时王婆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 这么久了,潘金莲这点破事都快传遍半个阳谷县了,这武大郎却是没半点动静, 一般来说这么久了早就应该争吵起来才对,哪怕没有吵起来,碍于旁人的流言蜚语,这武大郎也应该休了潘金莲才是啊! 可如今这事态,就算是成了精的王婆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但为了到手的银子还是拍着胸脯保证, “大官人放心,就这两天了,您就把心放在肚子了!安心就是了!” 被王婆一阵糊弄,西门庆也是只能满脸不悦的离去, 走开不远,就看到一坨的东西,挑着个担子叫卖, “买炊饼喽,卖炊饼,又大又好吃的炊饼” 西门庆看着武大郎,一想到那潘金莲是这人的娘子,心里也是一阵暗爽, 你那女人迟早是我的胯下玩物。 西门庆嘴角一扬,招呼一声, “那卖饼的!” 武大郎见有人招呼,们也是急忙笑盈盈的凑了过来, “大官人,可是要买个炊饼” 西门庆仰着脖子,拿鼻孔瞪着武大郎, “这怎么卖啊!” 武大郎放下担子,满脸的憨厚, “大官人,我这炊饼2文钱一个,绝对好吃,就连那天仙阁掌柜的都爱吃呢,每天都买!” 西门庆眯了眯眼, “是嘛,那给我来一个吧!” “好嘞!” 武大郎恭恭敬敬的将炊饼递到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这下将来两个铜板丢在武大郎手心, “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 一直到走出很远, 西门庆这才将手中的炊饼,捏成一团,冷哼一声。 “好小子,喜欢吃炊饼是吧! 这一次看我不把你们都弄死!” 第104章 要杀武大郎?潘金莲来了! 第二日, 武大郎早早地就挑着担子出了门, 只是才走出紫石街不远,莫名其妙就从一旁的巷子窜出来几个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领头一人挥了挥手, 一群人二话没说就将武大郎围了起来一顿胖揍, 一直持续了数十个呼吸,一群人才匆匆离去, 不知所以的武大郎捂着头缩成一团,一直等动静过去很久才缓缓爬起, 似是习惯了一般,武大郎并没有多余的抱怨,也没有流泪, 只是紧了紧手中的担子,继续开始吆喝, “卖炊饼喽,炊饼,又大又好吃的炊饼!” 武大郎明白,流泪不会遭到同情,只会遭受更大的欺辱, 因为受伤的缘故, 等到武大郎赶到天仙阁时, 天仙阁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大多都是来喝酒听曲, 方长此时刚好在大厅和几个老主顾寒暄! 见到武大郎过来,也是看到了对方的脸上的青紫,不过方长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武大郎满脸愧疚的开口, “大官人,小人实在抱歉,今天路上耽搁了下,来迟了,还望大官人恕罪!” 方长笑了笑,随意地摆了摆手, “无妨,你把炊饼放在一旁便是!” “好嘞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 此时一个锦衣长衫的男子,喜滋滋的走了进来, 方长笑着拱了拱手, “李兄,今日这么早啊!” 锦衣长衫男子也是笑着拱手回礼, “掌柜的,我可是特意早点来,就等着今天的好戏呢!” “哈哈哈,多谢李兄赏脸光顾,来二楼请!” 就在锦衣男子要上楼之际,扫到了一旁柜面上的炊饼, “呦,如今掌柜的天仙阁还卖炊饼啊!” 方长笑着解释, “这都是平日里买来当早饭的,我呀!就好这一口!” 锦衣男子笑了笑, “我这出门的急,也是还没吃东西呢,掌柜的可否送我两个!” “李兄哪里话,只要李兄喜欢,此后我日日给你准备两个!” “哈哈,如此就多谢掌柜的了!” 锦衣男子笑着拱了拱手,随手就拿了一个炊饼咬了一口, “嗯........,这炊饼味道不错啊!口感松软,还有着淡淡的清香,仿若妙龄女子,不知掌柜的这.........!” 锦衣男子的话还在喉咙里,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栽倒下去, 眼睛瞪得滚圆,身体止不住的抽搐, 随即嘴角溢出黑血,浸透了嘴里的炊饼,便再也没了半分动静! 此时还不等厅内几人有所反应,门外就已经有人高呼, “死人了,天仙阁死人了,天仙阁内吃死人了!快报官,快报官啊!” 这一声如同点燃的引线,瞬间整个天仙阁都乱作一团,甚至已经有人放下筷子就要离开天仙阁。 方长看着地上的尸体,当即做了决断, “石秀,焦挺,把门给我守住了,任何人能不放出去, 李助,去把那武大郎给我抓回来!” “是!” 吩咐好一切后方长这才回头,向厅内众人拱手致歉, “诸位,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出了这样的问题,还望各位见谅,还请等到一切水落石出,诸位再离去, 为表歉意,我天仙阁承诺, 今日诸位的酒菜全免,并且每人再补偿300两银子,等到大家离去之时自会奉上!” 方长知道这事,肯定是这炊饼的问题,眼下虽然死了人,但好在不少人都看到了,这锦衣男子是吃了炊饼才出事的, 所以他必须留着这些证人, 若是单单承诺酒菜全免吸引力是远远不够的,只能许下重利,才能稳住人心。 果然在方长说出自己的赔偿方案后,整个天仙阁才堪堪稳住。 楼上的张贞娘和陈岚此时也是赶了下来, 看着倒在地上明显已经咽气了的人,也是吓了一跳, “相公,这,这是怎么了!” 方长暗叹一声, “还是中招了啊!” 此时狮子楼内,西门庆看着店门紧闭的天仙阁,愤愤的一拍桌子, “妈的,怎么没毒死那个黄毛小子, 不过如今也死了人,看他这生意还怎么做!” 西门庆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朝着一旁吩咐, “把今早那几个动手的人做掉吧!做的干净点!” “是” 并没有过去多久,县衙的捕快就赶到了天仙阁, 因为天仙阁的名气,这些捕快也时常来这里消费,倒也没有为难方长, 由于在场有不少目击证人, 所以在一番调查取证后,也只是先带走了武大郎, 不过方长他们的嫌疑还是没有完全消除,后续任然需要随时配合调查! 因为死了人的缘故,天仙阁也是只能歇业, 处理完一切, 方长也是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商议, 石秀焦急的开口, “哥哥,这,这可是剧毒啊,这明显是有人要害哥哥你啊! 这稍不留神,只怕,只怕.......哎....!” 意识到危机擦肩而过的陈岚和张贞娘早已是红了眼眶, “相公,你对那人这般好,为何那人还要加害于你!” “就是,日后相公的吃食还是要妾身亲自来才行,不然相公你若是有事,我,我......!” 方长拍了拍两女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毒应该不是这武大郎下的,其中肯定是另有其人” 众人看着方长,继续听着方长的解释, “这武大郎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动手脚,不至于今天突然就如此, 而且今日这武大郎来送炊饼比起平时晚了不少,而且看他样子是受了伤,还是新伤,想来是路上出了事!” 周博听着,也是明白了方长的意思,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就是这路上出事的时候,有人对这炊饼动了手脚!” “应该是如此!” 方长对着阿三吩咐, “阿三,你把手下的人全部都散出去,查清楚今天武大郎遇到的事, 再有给我好好监视下那个西门庆,我总感觉这事和他扯不开关系” “是主人!” “石秀,焦挺,你们去把现有的人手都聚集起来,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以备情况有变!” “好的哥哥!” 周博思索片刻,这才开口, “公子,此前我已经和官差们打点过了, 今日有那么多人证在场,这凶手就是那武大郎无疑, 只要这武大郎认了,那这事也就板上钉钉,就是这武大郎下毒害人, 就算他不认,那牢房里的人也有的是手段将他屈打成招!” 方长踱着步子, “你说的我自是明白,不过这武大郎就是别人的一把刀, 那幕后之人想和我对着干,想来也不会是简单人物, 我们能想到,那背后之人一样能想到! 只怕对方会想尽办法让武大郎咬定这一切是我指使的, 一个人可以证明自己做过一件事,但是却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做过一件事!” 听到方长的话,周博陷入了沉默, 这时一直冷着脸,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李助开口了, “公子,要不我直接潜入大牢将那武大郎杀了吧! 这样死无对证, 最后也只会是这武大郎畏罪自杀!” 方长叹息一声,来到窗边, “潜入大牢,就算是以你的实力也还是有风险,且看明天县衙的情况吧,若是风向有变, 也只能如此了!” 李助抱着剑朝方长拱了拱手, “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 方长转头看着李助,很是满意对方的忠诚, 要知道原着中,一直到王庆兵败身死,李助都没有离开过王庆,这里也就能看出其品性。 “这一切我自是明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涉险!” 方长叹息一声,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不待众人退去,小石头就已经来到了门外, “主人,武大郎的娘子来了,现在正跪在楼下,说是要见主人!” 第1章 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哎” 方长赤裸着身子,坐在古色古香的床榻边,万般愁苦的叹息一声。 一边的青铜烛台上火苗摇曳着,映的方长的脸忽明忽暗,烛芯那窸窣的“啪,啪”声,在这偌大的房间中清晰可闻。 方长看着床地边洒落一地的凌乱衣衫,略显无奈。 他沉着脑袋,悄悄瞥了一眼身侧的女人。 一袭绸被正盖在对方身上,只留下一张惨白的脸露在外面,此刻正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她发髻散乱,脸颊上残留泪痕清晰可见,尽管如此却依旧遮不住那张脸的清丽秀美。 方长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只是瞥了一眼就急忙收回了目光,随即用手托着脑袋,房间中再次陷入沉寂。 一直到现在方长都还无法面对他穿越的事实,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就在不久之前,方长还在沪上和几个好哥们庆祝大学的第二个寒假,饭后一个哥们说难得来一次,要去找点乐子。 必须要去体验一下这沪上的风土人情,于是一行人一拍即合,就到了一个高级会所。 听说在这里可以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 不管是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现代的还是古代的,甚至剧情都可以为你量身定制,让你体验真正的身临其境。 方长自然也没有端着,毕竟难得来一次,而且这里花费也不少,于是就定制了一段古代强占良家民女的戏码。 并强烈要求女演员一定要够烈,够挣扎,最好是要死要活的,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刺激感。 于是方长就在工作人员ok的手势中,推开了一间古色古香的门房。 房间内点着烛火,略显昏暗,床榻旁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位老师。 尽管房间并不明亮,但依然能看出她肌肤如雪,容貌秀丽。 她穿着青色长衫,梳着高髻,髻上插着金步摇,就连鞋子都穿的是绣花鞋。 听到门开的声音,对方下意识的回头,见到衣着怪异的方长推门进来,立刻就惊慌的站起身,眼神中透着恐惧,不自觉的就往后移了两步。 方长刚要开口打声招呼,但话还没出口,对方就率先出声。 “你是什么人” 话语中透着几分胆怯,但声音却十分温软悦耳。 见此方长也是大为震惊。 “这当真是有钱人的世界无法想象啊,就这场景布置,这颜值,这身材,这演技,这钱花的,是真他娘的值” 方长按下躁动的内心,深吸一口气,顺手合上门,立刻就进入了角色。 学着电视中的那些浪荡公子一般,换上一副淫邪的笑容,语气也变的轻佻。 “小,小娘子,我可想你想的好苦啊,今天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就搓着手慢步往对方走去。 对面的老师演技很是到位,当即就慌张的绕到一旁的桌子后边。 “你这贼人休要胡来,你要在过来,我,我可就要喊了,要是你们衙内听到了,定不饶你” “?衙内?我没有定制这么多剧情吧,这也太良心了,居然还把剧情完善,这钱花的太值了” 方长清了清嗓子,说出了所有人都能想到的那句话。 “喊吧,喊吧,今天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着就伸手往对方抓去。 对方当即往后一仰,由于隔着桌子,这一下方长并没有得手,只是对面的老师这一下确是险些摔倒,踉跄了一下。 “这演的也太真了吧,这柔弱可欺的模样,职业演员怕是也演不出来吧” 不过这想法当即就被方长否定了,毕竟他们也是“职业”演员。 方长带着笑,目光玩味且火热的打量着眼前这位老师,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欲望。 咽了咽口水,方长就直接跳上了桌子,在对面老师惊恐的眼神中就直接扑了下去。 老师演技十分在线,当即身体一僵,泪水瞬间涌出,随即就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贼人,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啦..........” 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扯着脖子在嘶喊。 见对方演技如此到位,方长也是十分配合。 “小娘子,别喊了,不会有人救你的,你还是省着点力气,不然等下怕你承受不住啊!” 方长开始变得放肆,而对方的挣扎也愈发剧烈。 “这特喵的确有点东西啊!” 老师的整个身子挣扎的更加剧烈,只要身体哪里能动,就不停的挣扎。 一时间桌上的茶水倾倒,流洒一地,凳子也滚到一旁。 方长不得不再次感叹,这老师演技也太好了。 “小娘子,别挣扎了,还是就从了我吧” “你放开我,你这贼厮,你不得好死,你快放开我.........” “小娘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是跑不掉的!” 方长手上加重了些许力道,直接将对方抱起,摔在了床榻之上。 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就开始扒对方的衣服,随着衣衫一件件落下,老师的眼泪早已是湿了眼眶。 “你,你不得好死.......” 说完就咬着牙,撇过头,一头往床头撞去。 见此方长心头一紧,立即用手挡在的撞击的地方,当即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喂,你来真的啊,也演的太敬业了吧,虽然我说是要死要活的,但是你也别来真的啊,要不是我给你挡着,你就真寻死了” 方长甩着手,朝着对方埋怨。 “呸,与其被你这贼子欺辱,侮我清白,不如一死,去寻我那苦命的官人” “什么官人,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啊,我定制的不是民女吗,怎么变成有夫之妇了” 方长呢喃着,正想要问问对方,怎么剧情不一样了,但看到对方那楚楚可怜,泪眼婆娑的模样。 当即一股邪火窜起。 “不管了,人妻就人妻吧,这么好的演员别浪费了,爽就完事了,吗的干” 念头通达。 紧接着在一声声, “不要”,“救命”,“贼子”,“禽兽”,“不得好死”,等各种怒骂声中, 床下多了一件件衣衫。 帷幔摇晃了许久方长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或许是情景过于逼真,方长摸了摸后背的抓痕,感受着后背传来的火辣痛感,如今完事之后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愧疚。 是我太入戏了吗! “好了好了,这都完事了,就别演了,搞的我都有负罪感了,要不要加个v啊,我下次再次来还找你,不过你下手也太重了,下次轻点抓!” 方长碰了碰身旁的女人,见对方双目无神没有回应,方长摇了摇头,“我先出去洗个澡,你先缓缓” 说着就下了床,只是刚站起,险些摔倒,急忙扶着一边的床柱,这才起身踉跄的走到房门边。 “卧槽这次有点挥霍啊!” 推开门。 然而入眼却不再是来时那灯光暧昧的走廊。 看着月光下,古色古香的庭院,依稀冷风吹来,方长只觉得头顶一凉。 “纳,纳,纳尼?” 第2章 天崩开局 “那,那个,姑娘你,你还好吧”, 良久,沉寂的房间中响起方长低沉的声音。 只是话一出口,方长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问题。 自己此前是完全没把对方当人。 这会儿要是能好才有鬼。 方长看着床上仿若失魂的女人,喉结动了动, “姑娘,对不起,我要说刚才是个误会,你,你信吗........” 床上的女人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如同木雕一般躺在哪里,又过了一会,眼神才恢复了一丝神采,似是下定了某些决心。 她缓缓坐起,顾不上乍现的春光,眼角的泪水滑落,张了张嘴。 “你这禽兽,此后定不得好死!” 女人嘴唇发白,话语冷冽,言罢,没有丝毫犹豫,猛的一扭头往一旁的床柱上撞去。 好在之前这女人就来过一次,加上方长知道这古代女子都很贞烈,故而事先早就有所防备。 女人身体有所动作的瞬间,方长就将一旁的褥子卷起 ,挡在了床柱前。 尽管这一下有被褥缓冲了大部分的冲击,但是这一下还是撞的整个床柱一阵摇晃。 可见对方确实是真心求死。 “嘭”, 一声落下,女人震的再次跌倒在床上,额角略显红肿。 “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刚才的事是个误会! 而且事情都发生了,你寻死也改变不了什么啊!”,方长将褥子扔在一旁。 毕竟这事是他造成的,不能眼看着这女人死在自己眼前。 女子顾不上额角传来的痛感,泪眼含煞的瞪着眼前这个百般玩弄她的男人。 “你这禽兽贼子,既侮我清白,如今还说什么误会” “不就是睡了一觉嘛,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嘛”,方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听到方长的话,女人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泪眼低垂。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让自己失去了清白,如今说出这种话,无疑是把她一直坚守的东西随意践踏。 “你既已玷污了我,又何故不让我寻死,还在此出言羞辱于我”,女人哽咽着。 “我都说了是个误会,我先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以为你是安排的老师呢,况且事已至此,我回头补偿你还不行吗!” 对于方长的解释,女人听的一知半解,但总结下来就是对方做了错事,如今提上裤子,死不认错! 女人咬着红唇,露出一丝血迹。 “你玷污了我,如今说补偿又有何用,果然和你的主子一样都是如此的腌臜不堪,年纪轻轻就行这种禽兽之事,你死后定然下那十八层地狱”。 突然女人神情变得释然,叹出一口气,望向方长。 “罢了,怪我福薄命浅,害了官人,如今这般也是我的报应,只求你让我一死” “哎呀,怎么又要死啊!”,方长再次将褥子拿起,直接把女人紧紧的裹了起来。 “这下你不死了吧”,看着自己的杰作方长拍了拍手。 “你放开我,你这禽兽,你不得好死......”,女人挣扎了片刻憋的满脸通红,却纹丝未动。 虽然只是用被子裹住,但对方是个娇弱的女子,又被折腾了这么久,早就没有了多少气力,所以根本不需要在多加束缚。 “你别喊了,吵死了”,方长拍了拍被褥,语气淡然,“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知道了吗?” “呸,你这贼子,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东西”,说完女子就将头别过一侧,紧咬牙关。 见此方长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从地上套了件自己的羊毛衫,这才慢悠悠的坐到床榻边。 “你要是不配合,我可就要动手了啊!” 见床上的女人依旧没有丝毫动作,方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叹了口气。 可别怪我啊! 随即一声尖叫自房中响起,女人只觉得身子一凉,随即眼眶立即湿润,万般屈辱的看着方长。 “你,你这贼斯,为何还要如此这般羞辱作贱我” 看到对方那委屈又可怜无奈的样子,方长也是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其实他也不想这样。 只是着穿越来的过于突然,他为了能尽快获取这个世界足够的信息,也只能出此下策,从眼前的女人下手了。 尽管对这女人有些不公平,但都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了,也不差这一点,想着之后在好好补偿便是。 “你只要好好配合我,自然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是不配合”,方长俯下身子,凑近女人耳边,低声开口。 “那我就和此前一般再来一次!” 女人身子一紧,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你,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好了,我且问你,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女人闻言,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之色,沉默了稍许,这才缓缓开口。 “我是东京人士,是林大官人的妻子,这里是高衙内的一处私宅” 方长听的似懂非懂,毫不在意的顺口又问,“你说的林大官人是谁?” 女人脸上浮起一丝凄凉,一丝愁苦,更多了几分自责,咬了咬唇角,这才一字一句的开口。 “东京80万禁军教头——林冲” “哦林冲啊”,方长手指轮流敲击着床沿,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手上动作猛的顿住,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什么,林冲?,你说林冲?等等”,方长顾不上裸着的下半身,突的站起身,“林冲,高衙内!” “所以你是张贞娘?”,方长转身看向床上的粽子,惊呼出声。 尽管方长没有熟读水浒,但其中知名的人物和情节还是知晓的。 床上的张贞娘也是一怔。 想不清对方为何知道自己的姓名,毕竟这个时代女子的闺名只有家人和夫君知晓,她确幸自己此前从未见过眼前这个怪人。 更何况这人对自己还做出了这等事来,更不可能是自己的亲近之人。 但如今形势所迫,张贞娘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如今的皇帝是赵佶?” 虽然对于方长直呼天子名讳,有所心悸,但还是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那高衙内觊觎你,所以将你关在这里,而你丈夫也因此被高俅陷害才被发配沧州对不对” 张贞娘抿了抿嘴,再次点了点头。 到这里方长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肉穿进水浒的世界了,而且似乎还没有小说主角的福利金手指。 “看来这次找乐子玩大了呀!” 如今自己不仅玩了张贞娘,还是在那高衙内的宅子玩的。 这不就是站在人家高衙内头上拉屎吗!人家好不容易把林冲弄走,结果让自己吃了果子。 那他还不得整死自己。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甚至连个身份都没有,这无疑是天崩开局啊。 方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扶着头思索着。 就在这时门外一连串脚步声传来。 “小娘子,小娘子,我来看你来了!” 第3章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冬末,深夜,晚风微凉。 一个身形圆润,两鬓生毛,眼窝深邃暗,面相有几分猥琐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宅院大门。 只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纵欲过度,身体早已被掏了个干净。 门口看守的两名小厮,见到此人,立刻谄媚的迎了上去。 “衙内,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那小娘子如何呀” “衙内放心,按照您的吩咐,将那林小娘子安置在内宅, 怕她寻死也没有派人看守,有我等守在外边,保证她逃不出去,也没人可以进去” “好,好,回头重重有赏”。 男人拍了拍其中一人肩膀,笑的很是满意,转而向后招呼一声。 “你们几个在门外候着,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衙内” 随即高衙内迈进宅子,穿过外宅,径直往内宅走去, 脚步略显急切,很快就到了张贞娘所在的房间门前。 此时房门紧闭,只是房间中还透着的烛光,揭示着房间之人还未歇息。 一想到房间之中的美人,以及自己马上就可以得偿所愿, 高衙内脸上浮现出藏不住的兴奋,他搓了搓手,随即上前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小娘子,小娘子,我来看你来了” 过了一会,房间中没有声响,房门依旧没有打开的迹象,高衙内并没有生气,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 “小娘子,你还是把门打开吧,不然本公子就自己进来了”, 说完又敲了敲房门,只是这次明显比此前用力许多,动静大了不少。 又等待了一会儿,房门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 高衙内此时的脸色也黑了几分,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的急躁。 “小娘子,小娘子,快开门啊,开门啊.......” 此时的高衙内已经是心痒难耐,见房门依旧没有打开,心中升起一丝怒火,就准备强行破门而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缓缓打开了。 出现在高衙内眼前的是一位双十年华的美丽妇人,身形窈窕,眉眼清秀,洁白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红晕,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憔悴。 很容易让人生出最原始的欲望。 看着眼前的女人,高衙内舔了舔嘴。 果然不枉费他这么多心思,弄死那个林冲,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刻高衙内的心里哪里还有先前的怒火,随即上前一步就要抓住张贞娘。 只是后者似乎早有准备,悄无声息的后退一步,微微欠身,朝高衙内行了一礼,躲开了高衙内。 “奴家,先前准备休息,怠慢了衙内,还望衙内见谅” “不妨事,不妨事”,高衙内搓了搓手,直勾勾的看着对方,“小娘子,如今天色已深,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就又朝张贞娘扑了过去。 张贞娘再次巧妙的躲避,眼底生出一抹厌恶,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娇羞几分笑意。 “衙内不用着急,奴家就在这里,只是”,说到这里张贞娘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愧色。 “只是奴家,这几日来了月事,怕是无法侍奉衙内,还望衙内见谅” 高衙内见此当即脸就黑了下来,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毕竟此刻的他早已是箭在弦上,蓄力已久。 不过这个时代不像是后世,有那么一小撮人哪怕是红灯也愿意埋头猛进。 在这个时代,这女子来月事就代表着晦气肮脏,哪怕是去寺庙都会刻意的避开。 随即高衙内只能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顺手拿过桌上的茶壶,想倒一杯水喝。 可倒了半天才发现茶壶中根本没有茶水。 “怎么回事,连茶水都没有”,高衙内重重的拍了把桌子。 “奴家该死,奴家此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奴家这就去给您烧水”,说完张贞娘就要拿起水壶出门。 “算了,真是晦气”,高衙内叹息一声。 这是他才注意到桌上还残留有擦拭过水渍的痕迹,在环顾一下周围,虽然房间并无异常,但是却总觉得有几分凌乱。 “你这房中可有人来过?” 张贞娘心头一紧,眼神下意识的扫过床底,但是脸上却尽是茫然。 “不曾有人来过” 高衙内眼神直直的看着张贞娘,似是在判断对方是否说谎,见对方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多说。 毕竟这里是他的宅子,而且有人看守,想来除了自己也不会有人可以进来。 见对方没有继续追究,张贞娘继续试探的开口。 “衙内,这里如今只有我一个人,时来无趣,能不能把我那丫鬟还给我,也好陪我解解闷” 高衙内看着对方,沉思了少许。 “也好,只要小娘子回心转意,本公子定好好待你,明日我就将你那丫鬟送过来, 好了既然你身子不适,那本公子就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高衙内起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沓的迹象。 没办法,现在被撩拨的不上不下,只能尽早离去,再去天香楼解决一下。 “奴家送您” 就在高衙内要出门之际,突然身后传出一阵声响。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第4章 忽悠张贞娘 声音不是很大,但声音幽怨深长,其中透着几分诡异。 “什么声音”,高衙内霎时眼神惊愕猛地回头。 张贞娘心头也是一紧,她也不知道这奇怪恐怖的声音是哪里传来的,但因为方长还在的缘故。 张贞娘还是硬着头皮,带着浅笑,“公子您说什么,没有声音啊” 紧接着又是几声传来。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你听,这到底是什么声音”,高衙内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 “我没有听到声音啊!公子是不是听错了”,张贞娘依旧一脸如常。 “不对,我听到了,就在你这房中” 紧接着又是几声传来, 高衙内将目光锁定在了床上铺好微微拱起的褥子。 “你,床上藏了什么东西”,高衙内扫了身旁女人一眼,指了指床铺, “你,去,去把那褥子掀开” 张贞娘也是心头一颤,她也是不知道这恐怖的声响从何而来,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褥子底下藏着的全是先前换下来的衣物。 若是对方有心,很容易就能看破那衣物满是撕扯的痕迹,这样无疑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只是如今这高衙内就在这里,她也只能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奇怪的声响依旧在房间中响起。 张贞娘挪步来到床边,愈发靠近,声音愈发清晰,无疑声音就是这里传出来的。 她略微颤抖的伸出手,捏住了床褥的一角,此时高衙内已经一只脚踏出了房门。 只要有任何异常出现,他就会转身而出,呼叫外边的守卫。 张贞娘迟疑了片刻,但那高衙内还在一旁,为了不起疑心,只得咬了咬牙,一把掀开了褥子一角。 此时房间中的声响戛然而止。 褥子之下是一团衣物,其中还有女子的几件贴身衣物,稍显凌乱。 怕被对方看出什么,张贞娘俯身一把将衣物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随即转身,若无其事的来到高衙内身前。 “衙内,这就是奴家的几件衣物”,说着还将怀中的衣物紧了紧,露出几分羞涩。 高衙内此时也松了口气,再次确认道:“你当真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奴家不曾听到任何声音”,张贞娘摇了摇头,“许是您近日劳累,听错了?” 高衙内扫视房间一圈,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皱了皱眉。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最近确实为了整死林冲花了不少心思,我且先去天香楼好好休息一番。 心中打定,高衙内这才松了口气。 “罢了,应该是本公子近日操劳,你且好生休息,本公子不日再来看你” 等到高衙内离去,张贞娘又打量了一番院子,确定无人再进来,这才再次关上房门。 脸上的神情也冷了下来,在没有之前的温柔可人。 “贼斯,出来吧” 一整声响从床底响起,方长这才从床底钻了出来。 此时的方长穿着一件羊毛衫,抱着自己的羽绒服,下半身就穿了一条内裤,其他啥也没穿,脸上沾了些许灰尘,样子十分狼狈。 方长舒了一口气,一边那套着外套,一边吐槽。 “妈的,这丫的再不走老子要冻死在床底了” 此时还是冬末,夜里本就有些冷,这古代的平均温度比起后世更低,这光着下半身,躺在地板上,不冷才怪。 张贞娘嘴角闪过一丝报复得逞的笑意,只是嘴上依旧冷淡,“哼,如今那高衙内已经被我打发走,被忘了你答应我的” “放心,放心,我从来不骗人” 就在高衙内敲门的那一刻,房间中方长就有所警觉,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情况,比如打晕对方,挟持对方,又或者杀了对方。 只是在一一考量之后,方长决定,还是先稳住对方,从长计议, 毕竟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门口还有守卫。 一旦他如此做,有99%的可能今日就是他的死期,毕竟自己可没有什么金手指外挂。 所以他只能好言好语的忽悠眼前的张贞娘,要求对方用美人计先逃过这一关。 只是先前自己对她连开十炮,更是花样百出,对方能答应才有鬼。 张贞娘非但没答应,更是说,你这贼斯,你也有今天,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方长见软的不行于是只能来硬的,随即开始各种恐吓张贞娘。 说自己死了无所谓,只是自己死了就死了,他反正爽也爽了,做鬼也是风流鬼。 而她张贞娘此后也还是逃不过被高衙内玩弄,最后只会是人尽皆知,不仅自己名节有损,连带她所有的家人以后都抬不起头。 哪怕是张贞娘就这样死了,这名声依旧没有挽回的余地。 人言可畏,这无疑是拿捏了她这个封建女性的命门,吓得对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见此方程有继续忽悠,只要她帮自己逃过一劫,自己就带她逃出去,去找他的丈夫,甚至还承诺之后会找机会帮她向高衙内复仇。 而且绝对不会透露自己和对方发生的关系,将来她还能和丈夫长相厮守,不会有任何的流言蜚语, 毕竟他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人知道他的事。 于是在张贞娘咬唇思索之后,这才答应了下来,方长也总算是钻了一次永生难忘的床底。 “最好如此,对了刚才那奇怪的声响,是不是和你有关?” “对了”,方长一拍大腿,往床榻走去,一顿翻找看的一旁的张贞娘,脸瞬间就红了。 这一团衣物可是有不少她的贴身衣物。 “你这登徒子,又在做什么?” 方长并没有理会,只是不断地从中翻找。 不得不说这古人的衣物真是麻烦,不仅有肚兜,还有亵衣亵裤,外衣,还有袍子,褙子。 简直就是老奶奶穿棉袄,一套又一套。 许久方长才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工装裤,当时来得突然,张贞娘一股脑全团在一起藏了起来,把他给冻的。 方长赶紧套上自己的裤子,同时将裤兜里面的手机甩给了张贞娘。 “就是它,声音就是这个传出来的” 张贞娘端着手里冷冰冰的物件,很是好奇随即目光投向方长。 “这是何物” 此时方长已经重新穿戴好。 眼前这人皮肤干净,眼神明亮,五官轮廓分明,肩宽腰窄,175左右的身高放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高大。 除开衣着怪异,品性不端,又是一头短发之外,也当得上是一位少年公子。 不管任何时候人对美的事物,总归会多几分欣赏和宽容,张贞娘见此眼中也多了一抹亮色。 “这个啊就是手机”,方长毫不在意脱口而出。 “手,鸡?”,张贞娘有些懵, “我只知道打鸣的公鸡,却从未听说过这手鸡,而且还能发出如此诡异吓人的声响” 这个诡异如同冤魂索命的铃声,其实是方长用来恶作剧准备今晚吓唬那几个兄弟的,为此下载了好几个音频,没想到穿越的突然,今天还差点害了自己。 方长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打开手机又播放了几段手机里下载的正常音乐,毕竟解释也解释不通,不如实践来得快。 听着手机中常来的悠悠声响,尽管在张贞娘看来,曲调奇特,但是依旧挡不住曲调的好听。 “这物件倒真是奇特,这丝竹管乐之声皆有,的确不是凡品” “那是,这东西如今可是我最大的宝贝,他还有很多功能呢我给你看”。 说着方长下意识的就去拉张贞娘的手,想让对方试试21世纪的触屏科技。 只是刚触碰对方,对方就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你,你,这么晚了,我也该休息了,你也赶紧歇着吧” 方长愣半秒,也就想通了,这个时代乱牵人家手手,不就是猥亵嘛,还牵的是人妻。 虽然刚才该干的都干了,但是如今正经起来就不行了。 随即方长兴致缺缺的收回了手机, “哦”了一声就往床榻那边走去。 “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你要睡出去睡!” “啊?我当然睡觉啊,我干嘛出去睡”,方长明显一副无赖的样子。 “你,你”,张贞娘咬牙切齿,跺了跺脚,“枉我不计前嫌,救你一命,没想到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泼皮无赖” 说着就甩了甩袖子,迈步就要出门。 见此方长赶紧上前,“哎哎哎,你别走啊” “你放开,你这贼斯,又要做什么”,张贞娘下意识的靠后双手护住胸口, “你若再是胡来,哪怕,哪怕所有人唾弃,我也立刻同你一起去死” “我没有别的意思”,方长赶紧狡辩, “你现在出去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暴露了,我们两都没法出去” 张贞娘脸色一阵变换。 “况且都这一步了,你也不想以后见不到你丈夫吧,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一定能救你出去的” 提及丈夫张贞娘心头一颤,随即咬了咬嘴唇,算是答应了下来。 “等会你睡地上,不能,不能对我无礼,否则,否则....”,张贞娘满脸羞红。 “放心,放心,我你还不知道吗,正人君子,没毛病” 第5章 这骂名,我方长一肩挑之! 张贞娘瞥了对方一眼,这才讪讪的回到自己床边, 而方长也假模假样的在地上丢了一床褥子。 见此张贞娘也松了口气。 看来此人还是说话算话的。 “好了,早些睡吧”,方长说完就吹灭了蜡烛。 张贞娘这才小心翼翼的缩进了自己被窝,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觉,心中更是思绪万千。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今日被这贼人百般玩弄,自己却还要救他,如今还要同这贼子一室而眠。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本来若是没有方长,她今晚就准备上吊自缢的,她决不允许别人污了她的清白。 她此前在镜子前,明明都已经做足了准备,可如今却是这般情景。 此时连日来的委屈,似喷井一般爆发,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 就在张贞娘顾影自怜之时,只觉得突然自己床上,挤上来一团东西。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怎么了。 张贞娘顾不上先前的悲苦,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来人。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对我无礼的吗,还不赶紧下去” “我没对你无礼啊!就是地上冷,我上来睡暖和,你也不想我冻死吧,不然怎么救你出去,和丈夫团聚”, 方长言辞真诚,丝毫没有邪念。 “放心,我盖我的被子,绝不会冒犯你的,快睡吧” 方长说完紧了紧自己的褥子。 “哎”,张贞娘见此叹息一声,只得将自己包的更加严实,身子不停地往里边靠,尽可能的远离方长。 只是不管自己如何往里,旁边那个人都一直挨着过来,此刻张贞娘已经是贴着墙壁,再也无法得进寸分。 “你,你”,张贞娘满心的委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埋着头任由泪水滑落。 突然身后一凉,一道火热的身子贴了过来。 张贞娘身子一紧,随即挣扎了起来。 “你,你这禽兽,你果然就是个泼皮无赖,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好了,别动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只是我那褥子太薄,太冷,你这里暖和点,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方长十分的正人君子将帽子扣给了张贞娘。 “赶紧睡吧,你还想不想见你丈夫了?” 果然张贞娘身子不动了,也不说话,只是背对着方长。 又过了一会,方长见对方丝毫没有动静,于是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时不时地触碰一下对方柔软的身体。 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方长开始变得放肆, 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方长心头一紧, 怕不是这娘们咬舌自尽了吧。 随即方长赶紧起身,将身前的人翻了过来。 漆黑的房间内,借着一丝月光,方长能看到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她咬着牙,眼角挂着泪。 方长能理解对方的凄苦,自己坚守的东西被打破,如今还要再次被人玷污玩弄,无助,自责,万般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 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压了上去。 这倒不是方长禽兽,虽然他是禽兽无疑,但其实他也有他自己的思量, 一来,这事情到这里,眼前这女人身体显然已经动情,这是生物本能,若是这个时候自己退去,那让眼前的张贞娘如何自处啊。 只会觉得是自己品行不洁,只会更加自责,然后一死了之。 相反方长继续当禽兽,那这一切就都是他方长的错,人家张贞娘是被逼无奈,没有丝毫过错。 这骂名,我方长一肩挑之! 二来,就是他的私心,如今时间紧迫,只能如此这般投机取巧了。 如今他在这里无亲无故,而这张贞娘是整个水浒世界中为数不多的正面女角色,善良,温柔,贤惠,忠贞不渝。 只要能拿下她,自己最起码能得到一个靠谱放心的水浒导游,况且先前已经误打误撞来了好几次,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 随着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床榻下满是衣物。 第6章 张贞娘的态度 到了第二日,天色微亮。 一阵熟悉的手机震动声,方长随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看了看屏幕才7.00,随即按下了静音键,搂了搂身边的女人就要继续睡。 只是此时身边的女人就在刚才已经醒来,看了看身边的方长,又看了看自己身体上欢好后的痕迹。 张贞娘叹息一声,轻轻拿开了身旁男人的手,自己起床穿起了衣服。 昨晚实在是太荒唐了,现在回想起都不由得脸红心跳。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丈夫,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要跟着这该死的贼厮了。 张贞娘之所以今天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离不开劳累整整一夜的方长啊。 毕竟要说玩还得是后世啊, 当然就凭借这个显然是无法征服张贞娘的,最主要的是昨晚方长说的话。 “我知道你心中苦楚,我知道你丈夫已经休了你,如今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合情合理,没有任何过错”。 这句话才是让张贞娘沦陷的关键,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事的。 但这句话无疑给了张贞娘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而且话中意思明显,如今她没有丈夫,孤身一人,而对方是愿意娶自己,对自己负责的。 这倒不是张贞娘就对那林冲不忠,只是那休书是事实,从法理上说,自己此后如何都和林冲没有关系。 况且自己昨晚被对方那般肆意对待。 这以后除了跟着方长还能怎么办!自己早已是无地自容! 所以方长的功夫艺术只占一小部分,最后的真诚流露才是杀招,毕竟女人都喜欢男人的承诺,哪怕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虚无缥缈。 时间一直来到八点半,方长的闹钟响了好几次,方长这才揉着眼睛,爬起来。 对于手机发出声音张贞娘已经见怪不怪,见方长醒来,张贞娘已经打了一盆水进来。 “官...你醒了,赶紧洗洗吧”,她下意识的想要称呼官人,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换成了你。 毕竟方长只是话语提及,却没有给出确定的承诺,况且一直到现在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辛苦了,谢谢啊”,方长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的女人,再次确认,果然这一切都不是梦。 见方长起身就要穿衣,张贞娘下意识的来到对方身边,就要服侍对方穿衣,只是方长的衣服太过于奇特,半天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哈哈哈,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方长就自己三两下穿好了衣服。 张贞娘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想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直到方长洗了把脸,张贞娘递过脸帕,擦完脸这才有找准机会开口。 “你...” “我叫方长,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其实方长早就看出对方有话说,他也是在看张贞娘的态度。 从今早张贞娘的种种可以看出,眼前这女人八成已经被自己“睡服了”,毕竟这后世的十八班武艺不是盖的。 其实光凭这一点是不足够的,因为一切都可以伪装,但是有一点是无法伪装的。 昨晚在方长说出那段真情流露之后,对方显然更加的温柔。 虽说是受多巴胺的影响,但有些事像张贞娘这种贞烈的女子,装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眼前的张贞娘的心已经落在了方长的身上。 方长笑了笑,转身来到一旁,拿起了自己的随身小挎包,准备查看一下自己所有的家当。 打开背包,方长发现其中有一小包首饰,本来是方长随手在路边摊贩那里买的,打算过年带给弟弟妹妹们玩的。 如今倒是刚好用来做礼物,大多都是一些个小戒指耳坠啥的。 方长想了想,从中挑了一个淡青色的玻璃材质的戒指,来到张贞娘跟前。 “这个给你”,方长将戒指放入对方手心,随即转身继续开始收拾他带过来的东西。 张贞娘看着手中的戒指,此刻已然没有心思去关心戒指的材质,只是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得到了回应,眼眶再一次湿润。 方长则在一边继续摆弄着自己的全部家当,除了自己的衣服,就只有一个手机,一个小挎包, 还有一个充电宝,一个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的打火机, 两罐口香糖,还有几张钞票,和几个钢镚,以及挂在包包上用来当饰品的一个小激光。 方长看着自己的全部身家,陷入沉思。 该怎么逃出去呢,我带着这点东西也没啥用啊, 得亏自己这充电宝是花大价钱带太阳能的,不然这手机都是一次性用品。 就在方长沉思的时候,门外忽然一阵女声传来。 “娘子,娘子,你在里面吗?” 方长心头一紧,下意识望向张贞娘,两人对视一眼,方长转身就躲在了一侧的屏风后面。 张贞娘这才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提着锦盒的娇俏少女年纪估摸十五六岁。 “锦儿!你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娘子,我没事,你呢,你还好吧”,锦儿满脸担忧的拉着张贞娘的手。 “我没事”,张贞娘看了看锦儿身后,发现没人来内宅,也是松了口气,“你先进来,进来再说” 等到锦儿进来,关好了门,张贞娘这才松了口气。 锦儿见到自家娘子,心头兴奋,正要说点什么,方长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见此锦儿下意识的就要叫人,只是还没开始就被一旁的张贞娘捂住了嘴。 “别出声,他,他不是坏人” 锦儿看了看张贞娘,又看了看方长,眼睛瞪的滚圆终究是没有继续出声。 很快锦儿将带来的餐食都放在了桌上,张贞娘招呼着方长过来一起吃,方长自然没有客气。 看着桌上的餐食,方长有些沉默,虽然有肉有菜,但是都偏于清淡,一看就没有多少食欲,更重要的是份量。 实在是太少了,毕竟锦儿来时都以为只有自家娘子一人,所以准备的自然是张贞娘的份量。 见此张贞娘温婉一笑,“我刚起有些没有胃口,你先吃吧,我晚点再去做一些” 方长其实早就饿了,毕竟操劳了一夜,也没有拒绝。 只是刚吃两口,方长的闹钟再次响起,吓了锦儿一大跳,只是这一次锦儿并没有叫唤,毕竟现在这房间可是多出一个人。 等到方长放下碗筷,张贞娘递过一杯茶水,“你,你此后作何打算” 方长接过茶水,看着对方指上的戒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果然女人就是要哄啊。 “你放心就是,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保证我们可以安全离开,而且还能得一场富贵” 第7章 吓破胆的高衙内 这一日锦儿来来回回出了宅子好几趟, 不是去买点针头线脑,就是要出去买点糕点餐食又或是胭脂水粉。 周围的护院和门口的小嘶知道这个小丫鬟,也没有过多在意,起先问了几次后面都直接放行了。 等到傍晚时分,锦儿再一次低着头埋着脸出了院子。 门口的护院见此,也没有过多在意就放行了,只是看着那背影,总觉得似乎突然间壮实了不少。 屋内,锦儿看着盯着门外的张贞娘,攥紧了小手, “娘子,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可信吗?你把家中所有的余钱都给了他,若是他丢下我们可怎么办啊” 张贞娘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叹息一声, “哎,他应该不会丢下我们吧!” “娘子,你可别被这人骗了,我看他穿着奇异,头发寸短,说话更是古怪,一看就不是好人” 听到这里张贞娘心头一酸,眼眶微红,“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张贞娘哽咽着说起了此前发生的事情。 此时方长行走在汴梁城内,看着这人来人往北宋都城,心中升起的是一种格格不入的陌生感。 眼前的景象和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以及幻想的场景并不重合, 行人虽然人来人往但大多穿着粗布麻衣,弯腰弓背,十分沧桑。 哪怕自己穿的是丫鬟的服装都比街上九成的人要整洁的多。 而且除了主街比较宽广整洁以外,其他街巷都是黄泥巷子,一旦下雨,可想而知。 方长低着头,向着一家布行走去,他要去给自己换一身行头。 等方长出来之时已经穿上了长袍,爽利的短发用头巾遮掩,若非有心人,还真就是个白面书生。 没有过多停留,方长出了布行,就往张贞娘所在的宅子赶去。 其实方长此先也有打算过,要不就抛弃了这张贞娘跑路算了, 只是后来细细一想,如今他在这里终究是个外人,人文不通,情况不明,更是没有可信之人。 就连个身份都没有,如同一叶浮萍,就算是逃的了一时, 若是被高衙内查到什么事,之后只会是更多麻烦, 不如救出这张贞娘,最起码有个本地人队友,然后再从长计议来的稳妥。 再来就是他方长也不是渣男啊! 一想到张贞娘的温婉顺从,哪怕在不愿意,方长只要多磨一磨,最终还是红着脸配合,现在想来那感觉都还有些食髓知味。 晚上8点多钟,等方长再次来到那宅子附近时,就见那高衙内正对几个护卫交代了几句就进了宅子。 内宅之中。 “.....就是如此,今日他给了我这个戒指”,张贞娘摩挲着戒指,红着眼,略带哽咽的向锦儿诉说着。 锦儿此时早已是满脸泪水,他自然知道自家娘子的性子,自然能体会到对方心中的委屈。 “娘子,娘子受委屈了”,锦儿紧紧握住张贞娘的双手, “娘子不要再伤心了,要是这人敢欺骗娘子,锦儿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一起 ” 张贞娘擦了擦红润的眼角,叹息一声, “此事错都在我,是我不守妇道,我本该一死了之,却是连累了你!” 昨日本来是顺势从高衙内那里把锦儿要回来,确保其安全,可如今方长假扮锦儿离去,若是方长丢下她们不管。 张贞娘自是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辱自己,而锦儿无疑也是必死。 “娘子千万不要这么说,锦儿命都是娘子救的,若没有娘子锦儿早就饿死了,要是娘子有什么意外,锦儿决不会独活”, 锦儿直接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就在主仆两人抱头痛哭之际,一阵脚步传来。 房间内两人虽然一直在痛哭,但却一直都有留心外边的动静, 一听到声响,两人瞬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急忙各自起身。 这一次高衙内一敲门,只稍许张贞娘就开了门。 见到这丰润的美娇娘这次如此识趣,高衙内大喜,“小娘子,今日身体可有好转啊!” 张贞娘欠了欠身,“蒙衙内关心,只是奴家这身子还要几天时间.....”,一边说着不留痕迹的退后半步。 高衙内还沉浸在这张贞娘态度转变的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动作。 只是看着眼前的娇人,面色红润,眼角微红,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当即高衙内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反正这小娘子迟早是自己的,今日且先收点利息,等她日子一过,在全部收入囊中。 打定主意,高衙内二话不说,向前一步就要抓住对方手腕,顺势就要抱住眼前的佳人。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熟悉且诡异的声音传来。 “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你的时辰到了,该索命了.........” 听到这声音,高衙内顿时背脊生寒,停下了手中动作。 小小的眼睛瞪的溜圆,看向张贞娘,“你听,又是这声音,又是这声音,你听!” 正准备后退的张贞娘,此时赶紧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衙内,您在说什么,这里没有什么声音啊!” “没有声音”,高衙内听着床榻附近传出的声音,额角冒出冷汗。 随即目光望向床榻,语气也变得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就是昨天的声音,我明明听到了声音,这不可能,莫不是见鬼了不是” 说完高衙内就踉跄的出了房门,在院子中招呼,“来人,来人,快来人” 俄顷,好几个小厮就急急跑了进来。 “衙内,发生了何事” “快快,那屋里那屋里有鬼,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你们快进去看看”, 高衙内发抖的手指着张贞娘所在的屋子。 一听到这话一众人心里都是一荡互相对视一眼,并没有动作。 在这个时代鬼神之说还是很让人生畏的,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或者现象最后都只能用鬼神来解释。 “还不快去,不然本衙内把你们统统杀了”,高衙内踹了其中一人一脚,怒斥。 “是,是”,众人这才应声,侧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 等到靠近房门,院子中的高衙内,在后面大喊,“在床上,就是床上传来的声响” 众人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步步走向床榻, 其中一人颤抖着伸出手,掀开被子,发现除了铺在下面的褥子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又来回翻找了好几次,也着实没有翻找出来任何可疑物品。 “衙内,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一人返回向院子中的高衙内回禀。 “不可能你们可有搜查仔细,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的们不曾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 “不可能,你若是胆敢骗我,我就砍了你” “小的不敢”,那人吓得当即跪在地上。 见此高衙内,一把推开小厮,来到房中,果然这次没有的声音,但是高衙内依旧心中发毛。 打量了房屋以及屋内众人一眼, “你们当真没有听到过可疑的声音” 包括张贞娘在内的所有人都茫然的摇摇头。 高衙内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依旧有些不安,指着床榻命令道,“你们几个人把这床榻上的东西都拿出去丢了” “是”,几个小厮,上前就要把被褥卷起。 张贞娘刚要阻止,却被高衙内打断。 “娘子放心,稍后我差人给娘子送新的过来” 见此张贞娘也是无可奈何,只是不安的站在一旁看着。 等众人收拾好,高衙内看了张贞娘一眼。 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致,“你且好生休息,本公子先走了” 说完就跟着一众小厮,一起出了院子。 看着众人离开院子,张贞娘这才关紧房门,此时锦儿从后边的衣橱里钻了出来。 “娘子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只是...” 见自家娘子欲言又止,锦儿赶紧上前扶住自家娘子,“娘子,这是怎么了” 张贞娘叹息一声,略显不安。 “他们将褥子都丢了,那精巧的盒子,此前可是被我藏在褥子下了, 这如今所有的褥子都被他们拿走,只怕这盒子也要丢了,这若是丢了我该如何向那人交代” 虽然张贞娘不知道手机的重要,但是如此精妙绝伦,闻所未闻的东西,想来肯定是价值连城,这若是丢了,方长不得恨死他。 张贞娘在房中踱着步,十分焦急, “也怪我,刚才那厮来的匆忙,我就将那东西随手塞进了两层褥子中间,如今可如何是好” 见此锦儿俏皮一笑,随即来到床榻边,从床与墙壁的缝隙中掏出了方长的手机,递给了张贞娘。 “娘子,刚才我最后在铺设被褥的时候想到会有这个情况,所以自作主张换了一个位置” 见到那熟悉的黑色手机,张贞娘也是赶紧接过,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损坏,这才松了口气。 “锦儿多亏你了,不然只怕这事就糟了” “娘子,你不要怪锦儿自作主张就好” “怎么会呢,如今那人不在,这东西就是我们的保命符了,不然那高衙内定然不会放过我们”, 张贞娘揣着手机,顺势坐在床榻边,看向窗外。 “娘子,锦儿会一直陪着你的”,随即锦儿看向那个黑色手机“, 这神奇的物件还在这里,那人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 张贞娘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此时方长一直在门口不远处焦急的徘徊,刚才他看见门外的小厮被叫进去了,这不由就让方长担心起来。 他们两人不会暴露了吧,这要是暴露了我怕是只能跑路了......。 就在方长忐忑之际,终于高衙内领着几个抱着几卷褥子的人走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慌张匆忙。 见此,方长就知道,看来里面两人计划成功了。 “行了,你们给我好生看着” “是” 太晦气了,这真是见了鬼了,昨天也是如此,难道真是我见鬼了 ,算了今天也还是回去好生休息吧。 “走吧” 一旁的小厮上前,“公子咱们是去天香楼还是?” “算了,直接回府,今日累了” 正当高衙内要钻入轿子之时,一点耀眼的红光,照进了高衙内的眼睛, 顿时高衙内只能抬手遮挡,急忙闭上了眼睛,但眼睛还是隐隐感觉一阵刺痛。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高衙内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不停地甩着袖口。 “公子,怎么了这事”,一旁的几个小厮立马上前。 “刚才一阵红光闪过,我的眼睛,我眼睛”。 众人一阵狐疑,刚才哪里有红光啊。 几人赶紧搀扶高衙内来到一旁,半晌高衙内才有所缓和。 “公子,我等都没有看到什么红光啊!” 高衙内此前一直在揉眼睛,这会看东西还有些模糊,听到几人这么说,也是无名火起一脚踹向一旁过的一人。 “难道本公子还会骗你们吗?” 几人吓得赶紧低着头跪在地上,就在高衙内准备继续发火之时,又是一点红光射进自己另一只眼睛。 当即高衙内又是捂着眼睛大喊。 “红光,又是红光,快走,快走,这里有鬼,快走,来人快走” 地上几人一脸懵逼,哪里有什么红光,这莫不是疯了。 只是此时高衙内慌张大喊,几人也是赶紧起身,拥着他赶忙离开了此地。 不远处的角落里方长见此笑的差点抽筋。 “这高衙内也太好吓了,纯纯就是个胆小鬼啊,接下来就能实施后面的计划了” 这先前的一切自然都是方长搞的鬼,而那耀眼的红光就是一个小激光玩具而已。 第8章 换装达人,仙师方长 到了晚上九点半,也就是??亥时。 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人活动,虽然此时还没到宵禁的时候,但是毕竟没有后世这么丰富的夜生活。 除开青楼妓馆这等特殊场所,其他地方基本都已经闭门谢客。 方长压着头,来到了一家装潢比较老旧的客栈。 之所以来这里,倒不是方长没有银子,离开之前张贞娘让锦儿把家里所有的余钱都拿了过来。 尽管家中所有的银子几乎都之前花给了林冲,留下的只有一点点, 但据说也有将近20两银子,能维持底层民众小半年的花销了。 哪怕是在这物价颇高的东京城,只要不去高档的青楼酒馆,也是能滋润的生活一段时间。 只是方长一没身份,二不想招人眼球,所以选了这一家。 方长紧了紧头上的头巾,就迈步进了客栈,学着古人的样子,径直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面。 “掌柜的来间房” “好嘞”,老掌柜应答一声,这才抬头看了看方长, 掌柜见方长年纪轻轻长的白净,穿的也是十分利索,想来也是有钱人。 “客官您是要上房还是?” “那就来一间上房吧”。 “好的客官,上房一两银子”。 方长掏了掏怀里,动作有些不习惯,这才掏出一颗较小的银子,放到了柜面上。 “等下再给我送点吃食上来” 老掌柜笑着拿起掂了掂,朝一边招呼,“小二带这位客官去上房,在准备一点吃食” “好嘞”,小二答应一声。 这方长才注意到,小二正在另一边和另一个汉子说话, 汉子约莫25岁左右,浓眉大眼,皮肤偏黄,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十分的老实。 “客官,我们要打烊了,你要是不住店,还请您去别家”,说完小二就朝着方长跑来。 那汉子略带歉意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大碗水就起身拿起一旁的挑担就出了客栈, 然后一屁股坐在客栈一旁,整个人缩成一团。 方长疑惑地看了看老掌柜,“掌柜的这是?” 老掌柜笑了笑,“让客官见笑了,这人进来后坐半天了,也没钱吃东西,我就给他喝了点水。” 这时小二跑了过来弓着身带着笑,“客官您这边请”, 紧接着老掌柜,推过来一几粒碎银子,“这找您的” 方长顿了顿,说实话他如今连钱怎么算都不知道,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拿出来多少。 看了看门口的汉子,摆了摆手,“这样,你给这汉子也安排个住的地,在弄点吃食”。 说着方长就伸手往怀里掏,不过这老掌柜倒也是个实在人,知道方长要掏钱,当即就阻止了方长。 “客官您是好人,这些钱够一间下房和吃食了” 方长见此也没有多停留,跟着小二就往楼上走去。 老掌柜这才走到门口,推搡了一下门口的汉子。 那汉子被惊动,看了一看老掌柜,以为自己这是挡了人家道,当即就起身躬身道歉,“打扰店家了,我这就走” 只是还是等那汉子离开,老掌柜就扶住了他。 “这汉子,今天算你遇到好人了,刚才那位客官让我也给你安排个住处,你跟我进来吧!” 汉子十分震惊,听闻对方所言,脑子里很快闪过方长的身影,因为这会儿进来的只有方长。 只是此前并没有注意对方样貌,只记得对方穿着一件青色袍子,应当是个年轻的书生。 这时候小二已经返回。 “小二带这汉子去休息”。 “好嘞,客官您这边走”。 大汉没有拒绝,跟着小二去了房间。 “行,您先歇着,稍后小的给您送点吃食过来” 听闻还有吃的,汉子心头那更感动了,这一路以来可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于是拦住了那就要离开的小二。 “小哥,这先前那客人是谁啊,你可认识”。 小二摆了摆手,“小的不认识,那客人面生的很,不过客官您算是遇到好人了”。 汉子笑了笑,“不知小哥可知道那客人住那间屋子,我也好去感谢一番”。 “那客人已经吩咐过了不让人打扰,您还是先歇着吧” “哦,多谢小哥了” 另一边的方长简单吃了两口肉就躺下了。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炒菜的技法,但还是不怎么合乎方长的口味。 只是当方长躺下才感觉到,这上等房的床睡起来也是梆硬的。 果然这平民的小客栈和高衙内的宅子里设施不在一个层面,明显昨晚的床榻睡起来要舒服的多。 这一夜方长辗转很久才睡着,主要实在是又没有手机,也没有张贞娘,而且床也不舒服。 不到八点方长就起了床。 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出了客栈,顺便又续了两天房钱。 如今这张贞娘还身处虎穴,他必须早点将他们救出来才行,方长早早就前往了高太尉的府邸。 作为这汴梁城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方长只简单的问询就找到高衙内的府宅。 方长已经打算好了,昨晚自己已经将对方吓的不轻, 只要等天色暗下来再找机会来那么一两次,就以这些古代人的见识,要拿捏他们不就是手拿把掐。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高衙内一直到晌午才出门,而且一出门就是在城中晃荡,不是去赌坊就是去逗鸟。 但凡遇上那稍有姿色一点的女子,都要上去调戏一番,也难怪这姿容不俗的林娘子会被这狗贼给惦记上。 重点这些女子还无法反抗,只能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不过方长心里却是闪过一个念头,这高衙内虽然可恨,但是为什么自己有点羡慕呢。 方长晃了晃脑袋,赶紧收住了这个想法,一路就这么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直到黄昏时分,高衙内晃晃悠悠的从一处酒楼下来,方长这才找到机会下手。 此时那高衙内正被几个小厮搀扶着。 “公子,咱接下来是去哪里啊” “还用说吗,自然是去找那林娘子啊,今天老子一定要玩弄她一番,这次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进去” 说着就准备进轿子,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耀眼的红光射来。 高衙内当即如同受了刺激的猫一般,浑身一颤,捂住眼睛就开始大呼。 “我的眼睛,又是那红光,有鬼有鬼,来人有鬼.......” 这一下一旁的几个小厮也是吓得一跳,有些看不懂自家公子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快走,回府,回府,有红鬼,有鬼!” 几个人赶紧上前,一边那搀扶,一边警戒着周围。 那高衙内也顾不上坐轿子,只是捂着眼睛,仓皇离去。 一直离开很远,高衙内这才停下脚步,喘口气,到此时都还是冷汗岑岑,脚都总有些发软, 这一下让周围的几个小厮都不由得害怕起来。 虽然他们没有看到,但是这高衙内表现出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莫非真有什么鬼物不成,就在众人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 一阵传唱声传来。 “怨言声声不绝耳,必有妖邪近前来,乌云盖顶血光现,破财消灾保平安”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人穿着一身青色袍子,用布包着头发,撑着一面半边旗,眼神半眯着,端着手,慢慢悠悠的从一旁走过。 丝毫没有在意高衙内这群人。 这人自然就是换装达人方长了。 “怨言声声不绝耳,必有妖邪近前来,乌云盖顶血光现,破财消灾保平安”。 又是一声传唱,此时方长已经走在高衙内一圈人的前面,见对方还没有叫住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打鼓。 “这几个不会不打算叫住我吧,这剧情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方长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脚步依旧从容,不急不慢的往前走着。 眼看距离越来越远,方长都准备放弃,另外找机会的时候,后方一声传唤。 “那道人,你站住” 说话的是高衙内,喊出的话中都还带着大喘气。 方长嘴角一歪,慢慢的转过了身子,“这位公子,何事?” 高衙内眼神忐忑的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异样,这才走上一步前来,“道人你刚才说,能破财消灾?” “自然”,方长笑了笑,做出一副世外高人,胸有成竹的样子。 “看你年纪轻轻,莫不是那江湖骗子” “哈哈哈,公子叫住小人,想必是有事发生,可需要小人帮您,知天意,改天命?” “既然如此,只要你能说出我所遇之事,我就信你” 方长笑了笑,“今日相遇就是缘分,贫道且为公子算上一卦” 说着方长拿出两个硬币,装模做样的拿在手中晃了晃,又摊开看了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时不时还皱了皱。 看的高衙内几人也是一阵胆寒,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方长沉默了一会这才收回了硬币,一脸愁容的看着高衙内。 “公子您......” “你别支支吾吾的,有事快说”,高衙内也是被方长的表现忽悠瘸了,一脸的焦急。 方长叹息一声,“公子呀,你是富贵之人,命中是一生富贵,只是,只是如今您身边有邪祟,不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高衙内一听此言,当即脸色大变,“道人你可莫要乱说,本公子乃是高太尉之子,怎会有血光之灾,谁人敢伤我。” 一旁的几个小厮也十分不善,握紧了拳头,“道人你在乱说,休怪我等不客气” 方长环视一圈,丝毫没有胆怯,凑近了高衙内继续开口, “公子近日是耳边总有声响,如同怨鬼索命,又时常目生血光,刺痛难忍?” 听到这话,高衙内大惊,顿时心跳加速起来,眼睛瞪大,透着不可置信。 这两日来他就是被这事吓得不轻,晚上睡觉都不安生,总是噩梦连连,就连吃饭喝酒逛青楼都不香了。 但是这事和其他人说起,都是没有听到声音,没有看到红光。 见对方神情变化,方长知道上钩了,继续添油加醋,“这就是有邪祟近身,沾染邪气,若不及早处理,怕是日后......” 后面的方长没有继续说明,但是话都到这里了想必是个人都能知道。 听到这话,高衙内再也没有多想,眼前这人说的是一字不差,肯定是有能耐的,当即握紧了方长的手。 “道长,小仙师,还望先生救我一命,我定当有厚礼相赠啊” 厚礼,看我不讹死你。 方长笑着也是赶紧握紧了对方, “公子,你我有缘,我辈之人,自当行善事,结善缘,再说公子生来命数富贵,我必当帮助公子,保公子一生无忧啊” “好好好,多谢小仙师” 第9章 敲诈,2万两黄金 一间点着烛火的房间内。 张贞娘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眼神带着几分愁苦,手里紧紧攥着方长的那个黑色手机。 似是想从这冰冷的手机中,寻的一丝暖意。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锦儿端着一个餐盒走了进来。 “娘子,吃点东西吧!”,锦儿将几个糕点取出东西放在桌上了,“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张贞娘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有什么胃口”。 见自家娘子如此,锦儿也是一阵心疼,上前牵住了自家娘子的手。 “娘子,你还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等那人回来咱们就能一起逃出去了”。 张贞娘手头紧了紧,带着问询的眼神望向锦儿,“你说那人会回来救我们吗” 锦儿咬了咬牙,语气十分很定, “一定会的,那人的宝贝都在我们手里,他一定会回来的” 虽然锦儿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根本没底,他们与方长相识不长,对方还是个欺辱娘子品行不端的人。 更何况对方面对的是高衙内,要知道之前林老爷都不敢为娘子讨回公道,只能忍气吞声任由娘子受欺负。 如今那人已经逃出生天,整整一天了,没有半点音讯,回来救他们的可能可想而知。 只是如今娘子这副模样,自己若不这么说,怕是更不会吃东西。 听完锦儿的话,张贞娘眼中这才多出一抹亮色, 抿了抿嘴角,这才来到桌子旁,伸手拿出一块糕点品尝。 还没来得及入口,只听得外边一阵喧闹声传来。 “就是这里,贫道观这里黑气弥漫,这妖邪必定就在这里”, 方长领着一众人一路来到内宅之中,指了指张贞娘所在的房间。 高衙内见此,更加是深信不疑,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告诉方长,就是这里总是听到声音,对方就找到了这里,果真不是一般人啊。 高衙内急忙上前一步,“小仙师,还请你赶紧大显神威,尽快处理这妖邪啊” 说着就引着方长向房间内走去。 由于锦儿刚进来,这会儿匆忙门并没有锁死,只是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门。 张贞娘此时刚站起身,见有人进来,也是急忙上前欠了欠身。 不等张贞娘开口,高衙内就让开身子,“小仙师,请进” “还不快见过小仙师”,高衙内冲着张贞娘吩咐一声。 张贞娘见来人是方长,微微愣神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朝方长行了一礼,“见过仙师” 方长只是简单扫了一眼,故作不知的问道:“这位是?” 高衙内带着几分得意笑了笑,“这是我的一位外室,一直安置在这里” “哦,原来如此”,方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贞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什么你的外室,明明是我的古装“技师” “好,公子先出去,贫道这就开始做法,让这妖物显形” “有劳仙师了”,高衙内说完就往外边走,一点没有留下的意思,只是出门之际又朝张贞娘招呼一声。 “你也赶紧出来吧” 张贞娘抬眸,顿了顿,随即看向方长,想征求方长的意见。 不等张贞娘反应,方长已经来到了高衙内身边,在其耳边小声耳语。 “公子,这女子一直住在这里,时常与邪祟相伴,沾染不少邪气,怕对公子有损,如今公子还是让她少与人接触为好,待贫道处理好一切,公子再......” “好好好,多谢小仙师提点,有劳小仙师” 随即对甩了甩袖子,对张贞娘吩咐一声,“你就待在房中,协助仙师” 说完遍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房门。 “公子且在院中稍候”,方长啪的就一本正经的关了门。 门一关上,方长严肃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带着一抹坏笑,看着张贞娘。 张贞娘下意识的想要扑进方长的怀里,但是脚步才刚刚迈开就停了下来。 见此方长嘴角一抽,直接跨步上前,一把搂住眼前的美娇娘! 方长把脸也靠近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怎么样,小娘子可有想我啊!” 方长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张贞娘防不胜防,张贞娘作为一个最为传统的古代女子,哪见过这阵仗。 此刻脸已经红到耳朵根了。 只是方长依旧抱着没有松手,张贞娘倔强的扭了扭身子,“你,你快放开,锦儿,锦儿还在屋里” 张贞娘被方长羞得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方长也没太听清, 依旧抱着对方, 此时房内传来一阵响动,锦儿从屋里的柜子里钻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也是臊的满脸通红。 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都还是个纯粹的新手,哪见过见这个。 方长注意到锦儿,这才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松开张贞娘,只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咳嗽一声。 “你怎么在屋里” 锦儿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 张贞娘急忙从方长手中逃离,来到锦儿身边,红着脸淬道, “你这人自己扮做锦儿离去,没有半点音讯,锦儿自然不能露面,只能躲在房中, 我们在此地担惊受怕,你一来就欺负我”,说着张贞娘又是眼眶红了起来。 方长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便上前拍了张贞娘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了,好了,我这回来救你们了嘛”,方长摇了摇张贞娘,笑着打趣, “再说了你这种大美人我怎么会不管不顾,我还要救你出去,带你去找你丈夫呢” 这还刚说完,方长就反悔了,自己没事提这个干嘛。 果然张贞娘神情变得复杂,先前还挂在眼边的泪水更是冒了出来。 “你这人端的不是好东西,怎的如此作贱于我,亏得我,亏得我.....呜呜呜呜” 方长急忙,上前搂住张贞娘,“好了,这不是说笑呢嘛” 见对方依旧顾影自怜,垂泪不断,赶紧转移话题,“好了好了,如今还是得先帮你们脱身” 此时张贞娘这才停止垂泪,只是看着方长的眼神还是带着几分幽怨。 “我的手机,你放哪里了,我现在要用” 张贞娘擦了擦眼角泪水,望向锦儿,锦儿这才从床内侧的缝隙中拿出了方长的手机。 方长看了看电量43%,还够用,于是点开离线音乐,放弃了几个诡异恐怖音效,同时还大声的念起了一些晦涩难懂的神棍语录。 这一套操作下来,听的外边的人是深信不疑,就连此前那些个小厮都一个个脊背发凉。 自己看守了这么久的宅子有妖邪鬼物,任谁想来都会后背一阵发凉。 高衙内也不例外,此刻冷汗层层,后背都是湿的,甚至脚都有些发软,要不是有人扶着,恐怕就摔倒了。 没办法,就他自己离得最近,还早早就听到了那鬼物的声音。 “竟然是真的鬼物” “妈呀,这也太吓人了” “听这动静,看来是那厉鬼了,这小仙师年纪轻轻能解决吗” “应该可以吧” 听着几个下人谈论,高衙内脸色一阵变换,“走,咱们去外宅,莫要在这耽误了小仙师” 一群人是没有丝毫犹豫,连连点头,生怕留在这里出意外。 房间中的方长还在演戏呢,一边放着音乐,一边念念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咒语,还享受着张贞娘给自己按摩。 锦儿还会时不时递过来一小个糕点,送到嘴边。 爽,这特喵在古代就是爽,等自己逃出去,在讹诈高衙内一笔,自己就老老实实当个富家姥爷。 在这个女人给你端茶送水的时代,爽,享受就完事了。 过了大概一堂课的时间,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 方长在宅院门口才找到高衙内等人,也是惹得方长心头发笑。 果真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啊,不过这样才好,我就能稳稳拿捏你们了。 方长缓步走来,脸上透着丝丝疲惫。 “公子” 高衙内急忙上前,“辛苦小仙师了,如何,可是已经降服这妖邪鬼物?” 方长叹息一声, “公子,贫道无能啊,今日只能暂且将这妖物封印在此,要想彻底去除还要等到明晚, 明晚是二月十五,乃是阳气最盛之时,等到明日贫道开坛做法定然可以一劳永逸的消除这妖邪” 方长一边说着一边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一张自己处理过的照片给高衙内看。 “此物乃是我仙家至宝,照妖镜,公子且看” 方长点亮屏幕,顿时一阵白光亮起,出现一幅画面。 正是张贞娘的房中景象,此时房中正飘着一团黑雾。 看着这画面宛如实质,再加上这会发光的照妖镜,高衙内已经深信不疑。 当即更加恭敬的对方长行礼,“小仙师啊,小仙师大恩大德,本公子没齿难忘啊!” 高衙内对一旁的小厮招呼一声,当即有人递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正放着数十个大银锭子。 “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小仙师莫要嫌弃”, 高衙内接过托盘,双手送到方长面前,“请小仙师收下,事成之后定当还有重谢” 方长看了看那银钉子,的确个头很大,很养眼,方长虽然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多少钱,按照此前张贞娘给自己的做对照。 这里估计也就是只有500两银子左右,虽然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毕竟这个时代30两银子就够最普通一家人吃喝一年不愁。 但是这还远不到方长的预期,毕竟这么肥的猪,可不容易错过啊。 方长做出一副高人风范,推了推,“公子无需如此,我们相遇即是有缘,公子不必如此” “还请小仙师收下,这只是一点心意,谢小仙师救命之恩” 方长又假模假样的推托了两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紧接着方长又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粒口香糖,放到高衙内手中。 “公子,你今日邪祟沾身,精气亏损,这是我道家仙丹,服用可补充气血,延年益寿” 高衙内小心翼翼的端着这里“仙丹”,仔细打量,果真色泽明亮,还有一阵清凉诱人的芬芳。 “多谢仙师,多谢”,随即高衙内直接就当众人面吞了仙丹。 旁边一众人看的也是一阵艳羡! 刚一入嘴,只觉得一阵的芬芳从口中绽放,紧接着沁人心脾的甘甜,在紧接着是一阵清凉感,让人神清气爽。 “果真是仙丹,我现在神清气爽,妙不可言啊”,高衙内回味着唇齿间残留的清甜,赞不绝口。 方长看着一脸回味的高衙内,心里冷笑。 算是便宜你了,这可是21世纪的口香糖,能品尝到也是便宜你了,日后可别说我敲诈你了。 方长看着高衙内适时的露出一抹忧色,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注意到方长的神情,高衙内笑着问道,“仙师这是?” 方长沉默片刻,叹息一声, “公子,这丹药虽好,但是你近几日亏空的精气过多,这一粒仙丹怕是不够补充,只是贫道如今这手上只有一颗了” 听到自己补不回来,高衙内顿时慌了,这不就是要他折寿嘛,这怎么行自己还有一世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受,断然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高衙内赶紧握住了方长的手,十分的焦急,“小仙师啊,这可如何是好,还望小仙师救我啊!” 方长见此,叹息一声,“公子呀,不是贫道不帮你,只是这仙丹炼制的材料极其珍贵,而且还需要贫道耗费好几年修为才能炼制啊” 高衙内见方长一副为难的模样,也是生怕方长不愿意炼制,也是立刻就跪在了方长面前。 “小仙师,还望您帮帮我,日后定当厚报啊” 方长也是赶紧搀扶起高衙内,但是脸上还是一脸的为难之色,良久这才咬了咬牙。 “哎,好吧,即是缘分,我就帮到底,答应公子便是” 见方长答应,高衙内这才笑着起身,“多谢仙师,多谢!” 方长扶了扶高衙内,往屋内走去, “公子这仙丹需要,百年的火灵芝,千年的凝冰草,以及三千穗的九穗禾.....” 方长直接说了一大堆,全是各种小说中看来的稀奇古怪的仙草名字。 高衙内听方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却是一样都不知道,甚至听到都没听过,也是再次脸上有些犯难。 “仙师,这些东西我都没听过啊,这可如何是好” 方长笑着拍了拍对方,笑了笑, “公子放心,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这些东西我自然能帮公子找到,只是每一种灵药都价值不菲,只怕....” “仙师放心,只要能弄到这些灵药,钱不是问题” “又公子这句话贫道就放心了”,方长点了点头,笑的很是开心,“贫道大概估算了下,这些药材全部算下来估计要....” 方长朝着高衙内伸出2根手指,眼神注视着对方。 “两千两?” 方长摇摇头。 “两万两?” 方长露出笑容。 高衙内松口气,毫不在意,“两万两而已,并不难,本公子这就差......” 还没等高衙内的话说完,方长却是再次开口。 “黄金!” 第10章 说!你喜不喜欢我 “什么?” “两万两黄金”,方长肯定的再次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高衙内的脸上也是没有了之前的从容, 反而是生出一丝难色,两万两黄金就是二十万两白银。 如果是两万两银子那他自己就能拿出来,作为高俅最疼爱的儿子,这点钱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若是两万两黄金,就不那么容易了。 要知道晁盖截取的生辰纲也才10万两白银价值。 看对方面露难色,方长继续说道, “公子,这些灵药都是天材地宝,很多即使是见识超群的公子,你也未曾听过,这物以稀为贵啊! 这仙丹公子你亲自服用过,这效果可见一般啊, 公子若是需要贫道炼制,就明日晌午前备好钱财,贫道去给您寻药,保证晚上就能给您炼制出来三颗仙丹”。 听到方长这话,再加上那仙丹的滋味和功效自己体验过,如今过了这么久,这唇齿间依旧回味无穷。 高衙内在没有犹豫,“好,我明日定当将钱财送来,一切还有劳小仙师了” “那今日就还请公子先回去,贫道还要在这里镇守妖物,我们明日再见” “那就辛苦仙师了” 说完拱手就要离开,丝毫没有提及张贞娘。 只是一旁看门的小厮,见高衙内离开,有些不安,纠结半晌还是开口,“衙内,我们....” 高衙内回头看向几人,顿时心生不悦,此时方长上前一步, “公子,这些人你带走就是,这里毕竟有妖邪鬼物,若是出事,贫道怕是也无心护佑” 高衙内哼哼的瞪了几人一眼,“那就有劳小仙师了,你们几个跟着过来吧” “多谢衙内,多谢仙师” 一直等到众人离开很远,方长这才关门大门,蹦蹦跳跳的回到内宅张贞娘的房中。 “我回来了” 方长推开门,丝毫不在意房内之人,只是一推开门就看到两个女子正在宽衣解带。 此时张贞娘,已经褪去了衣衫,只剩下贴身的小肚兜,正准备入睡,锦儿好一点,只是脱了外衫,还穿白色亵衣亵裤。 不得不说这丫头虽然年纪尚小,但着实生的伶俐可爱,妥妥的一个小萝莉。 见方长冲了进来,两人都是一惊,下意识就要叫出来,只是两人都还没出声,就自觉地捂住了嘴巴。 张贞娘赶紧缩回了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锦儿也是急急忙忙开始穿自己的外衣。 两人都是满脸通红。 “怎么睡这么早你们”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张贞娘羞的说话都带着结巴。 方长毫不在意,直接来到张贞娘床边坐下,“给你们看个东西” 说着方长从怀中掏出数十个银锭子,“哗哗哗”的全撒在了张贞娘被褥之上。 “哇,这么多银子”,旁边已经穿好衣服的锦儿惊呼出声。 “这是哪里来的,莫不是你.......”,张贞娘下意识的直起身子,看了看银锭,又打量了几眼方长,生出一丝不悦。 “你这是什么眼神,想什么呢,这是那高衙内给我,可不是我偷来的啊” 听闻方长的话,张贞娘才脸色有所好转,索性不是偷盗来的。 她如今对于方长的印象还是一个色欲熏心,胆大妄为的贼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自己跟着对方也是实属无奈。 方长之前还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是她拿出来的,突然就多出来这么多银子,所以第一想到的就是不义之财。 “那就好”, 说完见方长一直盯着自己看,张贞娘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坐了起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于是赶紧捂住身前,又缩了回去。 “你,你,你还不赶紧出去,我们要休息了” 方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打蛇随棍上,认同的点了点头,“也是该休息了” 于是对着一旁的锦儿吩咐道,“锦儿这些银子你帮我收好,你今晚去隔壁房间睡吧!” “我...”, 锦儿下意识的要说自己要和自家娘子睡,但是当看到自家娘子此时已经红着脸别过头去时,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于是赶紧收拾起银两,屁颠屁颠的去了隔壁屋子,只是走之前还一脸幽怨的瞪了方长一眼,这才关门离开。 房门一关,方长就不老实起来。 先是倒了一杯水喝,这才慢慢悠悠的来到张贞娘床边,猫戏老鼠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张贞娘被看了一阵羞红,头依旧撇在一边,“你,你这贼厮,你看着我作甚” 方长笑了笑,伸出手,将张贞娘的头扭了过来,“你说我看着你做什么” 方长俯身,凑近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林,娘,子!” 张贞娘顿时被弄得羞怒交加,眼眶又红了起来,只是不等张贞娘说话,方长就已经重重的吻了下来。 同时作恶的手已经侵袭了肚兜, 急促的呼吸声中方长叩开张贞娘的牙关,良久两人这才分开。 此时张贞娘,满脸的羞红,眼眶蓄着丝丝泪水, “你,你就是个坏胚,就知道作贱我,羞辱我!”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嘛” “我”,张贞娘的话还没说完,方长就已经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一呲溜钻进了被窝,将张贞娘压在了身下。 “你既然嫌弃我,又为何还要如此玩弄于我”,张贞娘泪眼婆娑,近在咫尺的看着方长。 “我怎么嫌弃你了,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方长掌握着,温热鼻息打在对方的脸上。 “可,可你,一口一个林,林娘子,这不是嫌弃,是什么!” 看着这张贞娘,含羞带怯,委屈巴巴的模样,方长更是想继续调戏一番。 “怎么,难道不是吗” 张贞娘泫然欲泣,甚至说话都有几分哽咽, “这,我,我,我如今被你这般玩弄,你端的是负心薄性的贼人,就知道侮辱我,作贱我” 说着泪水就不争气的从脸颊滑落。 方长也是发现自己玩太过了。 随即方长收回了之前的调笑,抽出手擦过对方脸颊的泪水,很是真诚温柔地说道。 “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嫌弃你,早在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迷恋上你了” 这个时代的 女子哪里听过这么露骨的话语,当即就沦陷了。 “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不知我是哪辈子欠你的,如今被你这般玩弄,早已无颜在活在这世上,你若欺我,我就一死了之”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张贞娘的身子却是越来越软。 “我欺不欺你,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一边说着,方长再次重重的吻了上去,不一会儿,床下又多出了一件肚兜,还有亵裤。 床榻旁红烛摇曳了许久,这才停下来。 张贞娘枕着方长手臂,像只温顺的绵小羊羔,窝在对方的怀中, 不得不说这张贞娘真的是妙啊!。 安静了半晌,方长抚了抚张贞娘散乱的青丝,“贞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年纪多大呢” 张贞娘抬眸,侧了侧身,看着方长,“奴家今年十九!” “哦!” 这个回答倒是让方长惊讶,没想到这张贞娘竟然如此年轻,才十九,这妥妥一女大啊! 难怪这么棒! “那,那官人你,年纪多大” “我呀,我今年马上18了” 闻言,张贞娘脸上生出一抹羞红,没想到对方年纪居然这么小。 “你端的不是什么好人,年纪轻轻就这般会折磨人!” “那你喜欢吗?”,方长指尖划过对方脸颊,笑了笑。 贞娘没有回答,只是往方长身上靠了靠。 “你,你如今可有逃走的把握?”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计划”,说着方长又将这两日发生的事,以及自己明日的计划说了出来。 听的张贞娘眼神一闪一闪。 “这高衙内也有今天,此前欺辱我之时可曾想有今天”,说到这里张贞娘神情闪过一丝落寞。 方长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 “怎么,想林冲了” “没,没有”张贞娘急忙解释,“奴家如今是,是你的人,绝不会想别的男人” 尽管张贞娘如此说,但方长能察觉出,张贞娘还是对林冲有情的。 这方长倒是理解,毕竟张贞娘人设就是忠贞不渝,若不是自己横插一脚,强取豪夺,两人也不会如此。 同样若不是林冲写了休书,那自己得到的也只会是张贞娘的一具尸体。 也正是对方忠贞不渝,善良的品质,方长才会想要得到这张贞娘。 “其实你不用违心如此说,我不是小气的人,你们毕竟有感情,难以割舍很正常” 一听这话,张贞娘反而是紧张了起来,噌的从床上坐起。 “你莫不是不信奴家,奴家可以对天发誓,奴家绝对不是那不忠不洁之人, 奴家既然跟了你,就不会朝三暮四,对于那林大官人如今只是几分歉疚,希望他过的好而已” 说到这里张贞娘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泪水开始打转,“你若是不信奴家就以死明志” “好了好了,谁说不信了”,方长赶紧搂住张贞娘,蹭了蹭对方的脸,“就算我不信全天下的人,也不会不信你的” “当真” “自然,男子汉大丈夫,说是就是” “你信奴家便好”,张贞娘靠紧了方长,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感受着怀中柔软的娇躯,方长再次有了精力,微微侧身,再次将张贞娘压在身下。 “林娘子,你真美”,方长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你又作贱我” “说!你喜不喜欢我!” 方长一边质问,一边威胁对方。 张贞娘被问的又羞又怒,没有回答。 “你说不说”,方长抚摸着张贞娘。 张贞娘嘤咛一声,这才凑到方长耳边,糯声糯气的说道, “自然,自然是喜欢你,你如同蛮牛一般,奴家自是喜欢!” “当真,你没有骗我?你若是骗我,我就把你卖掉!” “奴,奴家怎敢骗你,奴家从来不撒谎,更何况是官人你,况且,况且林大官人此前,日日在忙于军中事务,这么多年很少与奴家,奴家行云雨之事, 如今有了官人,奴家,奴家才知道这女人的滋味” 说到这里张贞娘已是满脸的羞红,“还望官人日后莫要抛弃奴,奴定当好好侍奉官人” 紧接着张贞娘将方长搂得更紧。 方长兴致高涨, “贞娘,教你好玩的” “嗯?” 床榻吱呀作响,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停歇。 明月高悬,皎洁如水。 只叹人间风月,虽不言语,胜过言语。 第11章 好像敲诈太多了 尽管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天了, 但是每当闹钟响起的时候,方长都会有一种自己没有穿越的错位感。 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很晚了, 方长习惯性的关掉手机,搂着张贞娘就要继续眯一会。 被折腾了一整晚的张贞娘,神色透着些许疲态,幽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伸出手轻轻推了推。 “官人,今日不是还有要事嘛”,还是赶紧起来吧。 方长扭了扭身子,将怀中的美人紧了紧,“急什么,还早呢,再让我睡会儿” 张贞娘红了红脸,没有多说,只是自己从被窝中钻了出来。 出了房间,此时锦儿已经早早起了床,正在准备热水。 “娘子,你起了,热水马上好了!” “锦儿”,张贞娘看了着顶着两黑眼圈的锦儿,“锦儿,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锦儿顿时脸上一红,昨晚还不是你们两做的好事,那床摇了大半宿。 这让人家怎么睡得着嘛。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娘子你昨晚操劳了一夜,还是赶紧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准备就好!” 一听到这话,张贞娘也似乎意识到什么,粉脸瞬间一红,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逗留。 昨晚要说睡得不好的自然是不止锦儿一个。 高衙内一回到府上,就去找了高俅,想要从高俅那里拿一些钱,毕竟自己可拿不出两万两黄金。 只是因为昨晚回去时已经是亥时,此时高俅已经休息,所以高衙内并没有见到高俅。 破晓时分高衙内才堪堪入睡。 本想今早就去找高球商议,只是这一下,却又是和去上早朝的高俅错过了。 但是为了自己能够顺利得到仙丹,滋补身体,高衙内并没有过多犹豫,就擅自进了高俅的府库。 毕竟自己是高俅唯一的儿子,想来必然不会怪自己多花一点银子,毕竟还要靠自己传宗接代。 尽管府库中没有那么多现银,但高衙内从中挑挑拣拣不少值钱的古玩字画,还不到高俅回来就凑出了二十万两白银。 还贴心的换成了黄金。 晌午不到,高衙内就带着5大箱子来到了方长所在的院子。 “小仙师,这钱财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看”,高衙内命令下人打开了放在院子中的5个大箱子。 整整5箱子金灿灿的金条,塞得满满当当,看的方长都是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要知道这一条金条放在后世差不多就是12万软妹币了,这足足5大箱子,怕是有1500多斤。 这折算下来,后世得是近4个亿软妹币啊.! 任何时候国家的财富整体的价值阶梯是类似的。 4个亿放在后世也是很相当巨大的一笔财富,同样在这里两万两黄金也是一样。 这一刻方长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敲诈的太多了,归根结底还是对这古代的银钱购买力不熟悉造成的。 要不是这高衙内愚蠢,而且确实是家底殷实,估计自己已经穿帮了。 方长急忙收拢心神,没有去看那些黄金,面色淡然的上前一步,“好,公子既然已经准备好,我这就去买各类药材” “小仙师可需要我派几个人同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方长心头一紧,莫不是这高衙内是在怀疑试探自己? 方长顿时无数个念头闪过,最后还是决定求稳。 于是笑了笑,“也好,贫道正好需要人手” 见方长如此回答,高衙内也是再无顾虑,此前他也只是怀疑这钱要的太多,是方长自己要截留一些。 丝毫没有怀疑方长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留下几个人就是为了监视方长,他高衙内跟着高俅这贪污私藏可是见得太多了。 高衙内指了声旁的四个随从,“你们几个,今天就帮助仙师购买药材,一定要听仙师的吩咐,听到没有” “是,公子!” “那公子,你且先回去静候佳音,此处多有不便,公子切莫久留啊” 高衙内本就不想多在这里久留,告别了方长就离开了。 留下的四人,看着方长从容淡定,倒是没有多想,只是一想到这院子中有妖邪鬼物,就还是不由脊背发凉。 “你等随我过来”,来到大厅内,方长拿起笔,写了几张纸,递到几人面前。 “这要买的药材很多,需要你们多跑几趟,为了快些备好所有药材,这些药材你们先分头去买,我还需要处理一下这里邪祟的事情”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这....” “怎么,你们不愿意”,方长脸色一变, “公子可是吩咐过,要你们听我的吩咐,要是耽误了公子的事,你们有几个脑袋” 被方长这么一吓,几个人也是在没有迟疑,“我等这就去购买” 方长依旧冷着脸,给几人一人发了两三个金条, “这些药材都比较常见,你们有多少买多少,等你们带回来,我在同你们一起去购买剩下的药” 几个人看着手上的金条,想来这人应当也不是骗子,毕竟这人确确实实让他们去购买药材,而且给的钱还很多。 这也让他们打消了顾虑,这仙师是真的要花钱买药材。 等到将几人打发走,方长立马喊来了张贞娘和锦儿。 “我感觉我马上要暴露了”, 方长指了指院子中的几箱金子,神色有些紧张,“我之前不知道两万两黄金有这么多,我感觉要出事了” 都怪以前看的小说电视,动不动就是黄金百万两,搞得方长对这价值有些拎不清,才造成如如今这局面。 张贞娘看着满满当当的两箱子金子,也是嘴巴张的老大,虽然昨晚方长和自己说过敲诈了高衙内一笔,但此刻看到还是难掩震惊。 张贞娘也是第一次看到方长露出紧张的神情,此前对方都是一个泼皮无赖的样子。 给方长递过一杯茶水,“你先别急,也许这高衙内看不出什么也说不定呢” 方长接过,却是没有喝,只是叹息一声, “这都怪我把两万两黄金看的太简单了,这么多钱,单单一个高衙内是拿不出的,只能是他拿了高俅的钱, 若是几千两就算了,如今这么多,高俅一定会有所反应。 高俅不比高衙内,此人能从一个街头泼皮走到现在,定不是好忽悠的。 一旦高俅察觉,我们很定会出大事的,我们得赶紧逃出城去,只是如此我们就......” 方长望了望张贞娘。 之前方长的计划是慢慢忽悠高衙内,然后让对方厌弃张贞娘顺便敲诈一笔,这样既能救出张贞娘,也不至于太得罪高衙内。 只是如今到了现在,很有可能暴露,只能早点逃走,只是这一逃就必然会暴露,然后被高俅高衙内记恨,甚至成为通缉犯。 张贞娘自然也能想到这些,自然也意识到事情的紧急,“那我们若是不要钱财呢?” “没用的”,方长摇摇头,“那高俅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我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见此,张贞娘也是当即做了决定,上前拉住了方长的手。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逃,不管之后会怎么样,去哪里,我,我都跟着你” 第12章 东窗事发,高俅震怒 感受这张贞娘温热的手掌,方长的内心生出一丝感动。 张贞娘看向一旁的锦儿,“锦儿你,是跟我走还是....” 毕竟自己接下来八成会成为逃犯,自然要征求锦儿自己的意愿。 锦儿上前拉住了张贞娘,“娘子,锦儿不管去哪都跟着你” “既然如此我们得赶紧准备,只是,只是我没有身份腰牌,出城怕是有些困难,你可有什么办法解决?”, 方长有些担忧的看向张贞娘。 张贞娘知道方长来路蹊跷,有很多秘密,也明白方长此时心里的担忧,紧了紧拉着方长的手。 “无妨,我们可以去牙行买一个身份牌,这应该不是难事,然后在去购买一些绫罗绸缎,在买几辆马车, 假装是进城采购的富户,只要出城时多给一些孝敬,他们定不会过多为难,如此一来就可以把这些银钱带走,也能遮掩你的身份” 方长听的连连点头,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果然这张贞娘是个十分能干的女人, 心头一喜,方长就在对方脸上小酌一下,羞的屋内两人都是满脸通红。 “好了,别闹了,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张贞娘推开方长,看向锦儿,“锦儿你去安排马车,我们收拾下就走” 方长也是丝毫不拖沓,同张贞娘回到房中。 张贞娘十分贤惠的收拾方长的衣物,每每看到都十分的奇异。 “你这衣物,虽是古怪,不过这料子却当真是轻盈” 方长笑了笑,继续收拾自己的其他装备,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也是能和外面几箱子金子媲美的宝物了。 等收拾好一切,张贞娘望向方长。 “若是可以,我等下还想去看一下我父亲,你若愿意,能不能带他一起走!” “这个自然,你父亲,不就是我父亲,我们等下顺道一起去便是!” 听到一起去,张贞娘当即心头一暖,但随即就是脸色一红,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也不知等下见了父亲该如何解释,自己和方长如此,现在恐怕是成了一个败坏张家名声的女人。 这时锦儿已经回来,带回来了三辆马车。 不仅如此还顺道去牙行帮方长买了个身份,又买了三个年轻的小伙子当车夫。 而这些仅仅只花了两百多两。 几人趁着没有人回来,就将东西搬上了马车,方长,锦儿和张贞娘都坐在车里,只是方长却是扮成了车夫模样。 一路紧赶慢赶的按照之前商议的购买了一些布匹绸缎,把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若是不细查,完全不会知道绸缎之下全是黄金。 只是当去到张教头也就是林娘子父亲家中时,却是没有见到对方的人,锦儿问了旁边的几个邻居,也是不知道张教头去了何处。 由于事态紧急,方长也只能拉着泪眼婆娑的张贞娘先行离开。 “放心,你父亲会没事了,等我们安顿好,再回来寻他便是” 另一边高衙内一想到今日就有能有仙丹滋补自身也是心情大好,此刻连看附中的那些丫鬟都明艳了几分。 只是才刚进府,准备戏耍一下,就被通知高俅回来了,要自己去书房找他。 高衙内本来就要找高俅,自然直接去了高俅的书房。 “爹,你找我?” 房中的男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面容苍老,尖刀眉下,是一对蛇眼,圆而鼓,虽穿着紫袍玉带,有着上位者的气息,但依旧透着几分狡诈。 听到声响,高俅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横了来人一眼,“听管家说,你今天去府库了?” “是啊爹,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高衙内丝毫没有意识到高俅的神情,依旧笑容满面。 “管家说,你拿了很多银钱,是做何事啊!”,高俅的话语中含着几分怒火,但还是没有发作。 此时高衙内也察觉到不对劲,急忙上前递过一杯茶水,“爹啊,你是不知道,我这是救命用的啊” 高俅扫了对方一眼,接过茶水,哼了一声。 “爹,爹,我跟你说,此前我不是抢了林家那个小娘子嘛,后来我把他安置在一处宅子,可曾想.......” 高衙内将这两天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了高俅,听的高俅脸色黑了又黑。 最后听到送去两万两真金时,手上茶碗一摔,一巴掌呼在高衙内脸上。 “愚蠢,愚蠢至极,什么神仙草药要的两万两黄金,我看你就是被那些个江湖术士给骗了” 高衙内捂着脸,顿时眼泪哗哗的掉,“爹,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给我跪下,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你要气死我,被人生生骗走两万两黄金,我打死你算了” “爹,不可能,那人不可能骗我”,高衙内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况且那怨鬼索命一般的声音,还有那红光都是真的” “哼,一些个江湖把戏,就把你骗成这样”,高俅被气得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你也不想想,什么药材要这么多银钱,你可知两万两金子有多少, 连那国库里的天材地宝都能挑一摞了,有什么奇珍异草是国库里没有,你好好想想清楚, 如今我政敌众多,到处有花钱的地方,这生生两万两黄金啊,不是你平日的几十几百两, 若是真的也就罢了,可是我儿,你这是被人骗了呀! 你可知你这是会坏我大事的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还看了仙家法宝,还有那鬼物,不可能是骗我的” 高俅被气的直跺脚,“哎呦,我的儿,你怎的如此傻哟”。 “爹,你若不信,我这就把那道人找来,到时候你一看便知”,说完高衙内起身就跑了出去。 高俅见此也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好在老管家及时进来,搀扶住了高俅。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兴许公子能将那人找来呢” “哎,不用想了,你赶紧通知开封府尹,全城戒严,城门严查,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一定要将财物追回,将那人扒皮抽筋” “好的老爷” 高俅叹息一声,也是略显无奈,这两万两金子虽说不至于倾家荡产,但也是能让他稍稍伤一点筋骨。 最主要的自己这面子挂不住,他可是权倾朝野的高俅,居然被一个小人物骗去了两万两黄金。 这无疑是打他的脸,自从得势以来,高俅就在不允许别人欺辱自己,这打脸无疑是让高俅最无法接受的。 果然,等到高衙内来到方长所在的宅子时,已经人去楼空,就连张贞娘也不见了。 这时候高衙内才意识到,自己怕是真被骗了。 于是赶紧回了府,将此事告诉给了高俅。 “爹,爹,爹啊”,高衙内哭着跪在地上, “你要为孩儿做主啊,那人不仅骗了孩儿,还把那林娘子给放跑了” “哼,女人,女人,事到如今你还在想女人”,高俅坐在太师椅上,指着该高衙内怒骂。 “如今要想的是如何抓住那厮,追回钱财,保住我高家的颜面才是” 高衙内见高俅发火,也是不敢继续说,只是跪在地上哭的像个200斤的孩子。 “我已经通知开封府尹,说是那道人私闯民宅,侵犯并杀害了那林家娘子,席卷了财务,畏罪潜逃,现在已下了海捕文书, 你现在去配合临摹画像,我定要这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第13章 跟着他,一直跟着他 一家装潢略显老旧的客栈。 厅内有着几桌客人在吃着东西,一切如常,一个麻衣汉子担着一担柴正送进后厨。 忽的大门进来几个衙役,手中拿着画稿,面色不善的扫视一眼在场众人。 “差爷,差爷,这是有何事啊”,老掌柜急忙上前,笑着躬身询问。 “奉府尹大人令,搜捕贼人,你们这近两日可有生人住店啊”,一边说着那衙役一边展开一张画卷。 “差爷说笑了,小人这客栈自然来往都是些生人” “那你们可有人见过这画上之人啊”,衙役指着画卷。 “哟”,老掌看着画卷,柜摸索着下巴,“这人看着倒是年轻,有点眼熟” “哦,你可曾见过这”,领头的衙役有些激动,紧了紧腰间佩刀。 “此人不仅杀了人还偷盗财务,你若有情报,重重有赏,可如果你知情不报,当同罪论处” “差爷,差爷,小人不敢,小人也不知道见没见过,只是一日前有一位年轻后生来住店,有几分相似而已” 衙役心头一紧,“哦,那人可还在这里,速速带我去找他” “差爷,那位客人是个白面书生,虽开了几日房钱,但是只住了一个晚上就离开了” 衙役眯眼看了看老掌柜,“老丈这话可不幸乱说啊!也不怕告诉你,这人得罪的是高俅,高太尉!” 老掌柜眼眸颤抖,不停地摆手。 “小老儿可不敢说谎,差爷不信,您大可上去搜查,只求您别惊着了我的这些客人”,一边说着,一边递上几颗碎银子。 衙役颠了颠,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向后招了招手,“你们几个去楼上搜一下,注意动静” “是” 没一会儿没几个衙役下来,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可疑之人。 领头的衙役笑了笑,将那幅画甩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既然没有,我们就先走了,你仔细看着点,若是你说的那人回来,记得通禀一声,若真是那贼人,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老儿记下来,自然,自然” 等到众人离开,那粗布麻衣的汉子走了过来,“掌柜的,这是?” “官府搜人,经常的事,不用在意”,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十几个铜板,“这是今日的柴钱” “麻烦掌柜的”,汉子拱了拱手。 眼神扫过,那柜面上的画幅,眼眸微动,随即如若无事般的离开了客栈。 “明日记得多送点柴火过来”,老掌柜对着出门汉子喊了一声。 另一边的方长,还不知道已经冬窗事发,一路和张贞娘几人往城门口赶去。 此时已经是四点多钟,刚好是出城的高峰期,还隔着老远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张贞娘掀开窗帘,看了看外边,见排起长队,皱了皱眉,心中生出一丝异样。 方长看在眼里,“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我想多了,平日这个时候虽然出城的人比较多,但是不会排如此长的队伍” 方长掀开一条缝,看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还是安排个人,去前面打探一下吧” 张贞娘点了点头,就让车夫前面打探一番。 方长此刻也是紧张了起来,毕竟这里不是游戏,自己也没有外挂,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张贞娘看着方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了方长的手。 没一会儿,车夫回来, “主人,前面官兵正在戒严,据说是有人杀了人,还抢了钱,现在正对着画像一个个盘查” 方长心头一紧,看向一旁的张贞娘,“我怎么觉得是我们暴露了” 张贞娘皱眉沉思,一时间也是心里没底。 方长又看了看外边,发现队伍在缓慢的前进,“贞娘,这捉拿贼人,为何直接不封锁城门?” “官人有所不知,这开封府尹虽然有权利关闭城门,但是若不是极其重大的事情,比如谋反或者危及皇城,是不会封锁城门的, 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整个大宋的中心,封锁城门,非同儿戏。” 方长听完陷入了沉默,心里也是越发忐忑。 张贞娘紧了紧手中的帕子,“你若是心中不安,不如我们先回城躲藏一阵?” 方长摇了摇头,这个他早就想过,如果留在在城内,只会是成为瓮中之鳖,等他们全部人手集中起来,再想逃出去只能是难上加难。 手中大量金银更是一个定时炸弹。 如今只能孤注一掷,看能不趁着人手调配不及时混出去了。 如今他们还不确定已经暴露,当然方长不会把自己的命押在这个可能上。 重点是他不相信他们的画像能这么牛逼,又不是后世的照片,如今他换了衣裳,扮成车夫,有了身份牌,应该不会有人察觉才是。 没有在犹豫,“不,夜长梦多,我们就现在走,等会我就下车,去后头牵马,你好生待在马车里,有事让锦儿出面” 说着就起身下了马车,只是在下车那一刻,方长停了一下,对着前面的车夫说了句。 “如果等下有任何意外,不管如何,你赶紧驾车先走,” 这几个新买来的小伙子,并不知到方长的事,只是庆幸自己被大户人家买走了。 此刻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也好奇主人为何打扮成这样。 但是还是赶紧点头答应。 虽然方长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车内的张贞娘和锦儿听到了。 只瞬间张贞娘的眼睛就盈上泪水。 这句话如一束温暖的光,照亮了她这段冰冷黑暗的日子。 自己被贼人调戏,丈夫虽然生气,却还是懦弱的没帮自己出气。 尽管是自己连累的丈夫,害的对方被发配充军,她不怪丈夫,只恨自己。 但作为女人,心底了她也希望林冲能义无反顾的帮自己出气,维护自己,保护自己。 后来自己被方长这个泼皮玷污玩弄,又被其哄骗,最后不得不委身跟着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方长会如此在乎她! 这几天尽管两人过得有点没羞没臊,自己被滋润的也很享受,方长也说了不少好听的话。 但是张贞娘心中其实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这方长毕竟是个品行不端的人,而自己又已经嫁为人妇。 从小的礼教告诉她,自己这般不洁的女子,是不会有人怜惜的,只会被当成为玩物。 但这一刻她心底真正有了安全感,她明白,或许这一刻开始自己已经是死心塌地了。 不管这人,品行多么不端,之后会如何,自己都会跟着他,一直跟着他! 第14章 极限救场,石秀 锦儿听的也是鼻头一酸, 自始至终他都认为方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贼人,骗子。 也为自家娘子的感叹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娘子。 直到这一刻也是对方长有了改观。 锦儿握住了张贞娘的手,“娘子,放心,不会有事的” 张贞娘的马车走在最前面,因为坐着三个人所以并没有放多少财物,所有的财物都放在后面的两个马车之中。 这也是为何,一旦有情况,就让张贞娘他们先走的原因,只要没有钱财这些人也不会追着她们不放。 随着队伍越来越靠近城门,方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拉住马缰的手也不由的生出细汗。 “哎,停下,检查!”,一个城门领头的守卫拦住了张贞娘的马车。 赶车的小伙立刻跳下来,躬身行礼,“官爷”。 守卫看了看这伙计,又看了看画像,随即敲了敲马车,“你们是干什么的,车上可还有其他人?” “回官爷,我们是来城里采购些布匹的,车上是我家娘子! “让她们都下来,接受盘查!” 这时锦儿掀开帘子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 锦儿向那领头守卫行了一礼,“官爷,我家娘子身子不适,不方便下车还望官爷体谅”。 说着就把两个大银锭子,悄摸的塞到对方手里。 那守卫,小手一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两个银锭子,放入了怀中。 感受到怀中份量不小,对锦儿态度也是180度大反转。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掀开门帘,我等看一眼就行”。 锦儿这才转身,掀开帘子一角,虽然不宽,但是检查的几个衙役已经将马车内看得一清二楚。 除开一个用手帕半遮容颜的美貌妇人,和几段绸布,在没有其他。 “嗯,好了你们出去吧!” 锦儿再次欠了欠身,随即扫了眼一旁的赶车的小伙子。 对方也是赶紧拉着马车就走。 此时张贞娘的马车已经快出了城门,第二辆马车就要跟着出去。 可是刚一起步,却是被守卫再次拦下。 锦儿赶紧小跑回头。 “官爷,这后面两个马车都是我们家的,还望您行个方便”。 说着又往对方手中塞了两锭银子。 那守卫也是心头欢喜,对着锦儿拱了拱手。 “姑娘放心,我们就是对着画卷查一查人,不会弄乱你们采购的东西的” 果然那几人只是照着画卷看了下那个赶车的伙计,然后掀开帘子象征性的翻了翻布匹,没有过多苛刻就放行了。 等盘查到第三辆马车的时候,锦儿以及坐在车内张贞娘都心头一紧。 方长此时也是心跳加快,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官爷”,方长带着谄笑,弓着腰。 “嗯”,那守卫看了看画卷,又看了看方长,眉毛皱了皱,随后又转身去询问那领头的守卫。 顿时方长心跳如同打鼓,一阵危机感上涌。 一旁的锦儿也是看的小手攥紧,车内的张贞娘更是双手合十,祈祷着。 那领头的来到方长这边,也是一阵打量。 方长强装镇定,依旧带着谄媚的笑。 “你到是生的白净啊,身份腰牌带了吗” “带了,带了”,方长从怀中拿出自己的牌子,递了过去。 对方打量了一番,“陈二狗,山东人,19,贱奴,还是今天刚被买的”。 方长又躬了躬身,“今个运气好,主家来城里采购缺人手,这才买的我” 对方又扫了一眼方长的手,露出一丝冷笑,“你这手看起来不像个奴才啊,白嫩的很!” “官爷说笑了,我这此前是给主家算账的,后来主家遭难才流落到此!” “那你这.....” 就在那守卫还要继续盘问之际,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推着一个臭气哄哄的板车急匆匆的从一旁路过。 不小心撞到了方长,顿时夜来香倒了一地,整个城门口臭气熏天。 不仅方长,还有不少的守卫,以及方长的马车,身上都沾了不少轮回之物。 瞬间整个城门口乱糟糟的。 “你干什么呢”,一个守卫一只手压着刀,一只手抓着那汉子质问。 “官爷,官爷,对不起,我这车咕噜坏了,一时间控不住啊”,那汉子缩着脖子,脸上满是惊恐,当即就跪下磕头。 听到这边动静,张贞娘掀开窗帘一角,语气略带不悦,“怎么了,为何还不走” 锦儿心领神会,赶紧来到那领头守卫这边,塞了三个银锭子。 “官爷,麻烦您通融下,这,我家娘子等会生气了” 见此,那守卫也怕这美丽妇人有点什么背景,毕竟这么漂亮的女人可不多见。 反正此人也只是和画卷有几分相似,索性朝着方长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紧接着又指了指那穿着粗衣麻布的汉子,“你把这些桶收拾下赶紧滚,妈的晦气” “谢官爷,谢官爷” 一阵喧闹之后,三辆马车一辆臭烘烘咕噜板车,一起出了城。 走出很远,到了一处山间小路,几辆马车停下,张贞娘这才出了马车。 也顾不上方长臭烘烘的,就扑进了方长怀里。 “刚才真的要吓死我了,你要是被拦下来,我也不活了” “好了,这不是跑出来了吗,再说我现在臭烘烘的,你抱着干嘛”,方长摸着对方的脑袋,很是怜惜。 张贞娘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进方长胸口,哽咽着。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再不松开就把你卖了” 张贞娘擦了擦眼角,嗔怨的怼了对方一眼,这才松开。 一得空,方长就转身看向后边跟着的那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拱了拱手 “刚才多谢这位兄台帮我解围” “不妨事,兄弟莫不是不认得我了” 方长疑惑,“这位兄台我们认得吗?” “两日前,你在客栈管了我一宿,可还记得” 方长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哦哦哦” “此前我来投亲戚,奈何亲戚已不在,身上盘缠那几日也用尽了,饿了许久,若不是你帮我,我怕是要饿死在路边了, 后来掌柜的见我实诚,就让我留下来挑柴,这才得个营生度日” “原来如此,那兄台后来又为何会在这里!” “我今日去送柴,发现官府在搜查,一看那画像我就认出了你, 他们说你杀了人,还抢钱,但是我一听是得罪了高太尉,就知道兄弟一定是糟了陷害, 所以想去通知你来着,只是一直没找到你,后来在城门口看见你被盘查,这才弄了这一出” 方长再次拱手道谢,“方长,多谢兄台搭救,还不知兄台性名” “我叫石秀” 方长点了点头,随即脑子一闪,“你可是那拼命三郎?” “兄弟听过我?” “兄台大名,我早有耳闻,乃是当世好汉啊”,方长也是马屁不要钱,往死里拍,知道他们都喜欢叫好汉。 “哎,兄弟说笑了” 正在两人寒暄之际,张贞娘和锦儿儿各自抱着一叠衣服走了过来。 张贞娘先是对石秀行了行礼,“对谢恩公搭救” 方长赶紧向石秀介绍,“这是我妻子” “石秀见过嫂嫂”,石秀急忙行礼。 “恩公客气了”,张贞娘红着脸,转而看向方长, “你也是,自己臭烘烘就在这说,也不知道招呼人家赶紧换个衣裳” 方长拍了拍脑袋, “我这不忘了嘛,有你真好!” 第15章 石秀,我小弟 傍晚时分,高俅的府邸。 高衙内正撒泼打滚的缠着高俅。 “爹,爹啊,这都天黑了,还没有半点消息,就连那林娘子也是没有找到啊, 爹呀,你怎么就是不让开封府尹一起抓那林娘子,反而是说她被那人杀了呢!” 高俅瞪了一眼不成气候的高衙内,事到如今居然还在纠结那个贱女人。 “你,你,你怎么如此愚蠢,气煞我也”,高俅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如果不给那贼人安个杀人潜逃的罪名,又怎么让开封府尹发下海捕文书,全城搜捕, 难道要告诉那滕府尹,是我高俅的儿子,被贼人骗去两万两黄金吗?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高俅甩了甩袖子。 “可是到现在也没见那开封府尹抓到人啊!”,高衙内委屈巴巴的嘀咕。 “哼,如今已发下海捕文书,城内外都在挨家挨户搜查,各州县都会配合抓捕,那人绝对跑不掉,一旦抓到那厮,定要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汴梁城外郊区。 几人不敢耽搁,赶路到深夜,这才来到一处城郊客栈歇脚。 方长点了两桌饭食,但是却留了个心眼,让三个赶车的小伙计先吃,然后去守着马车。 张贞娘看的有些迷糊,也是从没见过让下人先吃的,只是她向来是个小媳妇,自己男人要做什么自然是不会多问。 方长如此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毕竟电视看多了,怕被下药。 再有就是这马车上的财宝,可是关系着他下半辈子能不能好好躺平,自然是需要时刻有人看守。 等饭菜上桌,方长端起一杯酒,望向石秀, “让兄弟见笑了,我这也是留个心眼,这饭食简陋还望兄台不要见怪,我先干为敬” 石秀也端起一杯酒, “哪里哪里,兄弟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行事稳重些最好,到是我现在才想明白” “兄弟是当世好汉,自然是艺高人胆大,请!”,方长献上一记马屁。 “请” 两人对饮一杯,这才入座。 张贞娘坐在方长身边,也是以茶代酒,敬了石秀一杯感谢此前的相助之情。 锦儿则站在一旁为几人斟酒。 方长看着站在一旁的锦儿,眉头一皱,不以为意的喊道, “锦儿,你傻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吃饭啊,这都跑一天了,这酒我自己倒就是!” 锦儿身子一抖,也是还没明白方长的意思,依旧顿在原地,只是看了看方长,又看了看张贞娘。 没办法,他们这种小女婢,向来是主人吃剩下后,她们在再吃一点的。 张贞娘,见此,温婉一笑也是赶紧拉着锦儿坐下,“既然官人说了,锦儿就坐下一起吃吧!” 锦儿这才局促的坐下,只是依旧只敢坐半边屁股,方便随时起身。 心里却是一直在思考。 “这人为什么要我一个小丫鬟,坐下来一起吃,难道这人莫不是想要我....., 记得娘子说过,这个人是个泼皮无赖,流氓色胚,最会做贱女人,那我是顺从呢,还是反抗一下再顺从呢!” 不过很快锦儿就把这念头一甩而空,自家娘子如今跟着他,自己怎么可以想这些。 但饶是如此,一想到之前被对方撞见自己脱衣,还是脸颊一红。 一旁的方长和石秀聊着天,倒是没有在意,只是张贞娘看了看这小妮子,却是没有做声。 “兄弟如今出了城,之后可有打算?” 方长给张贞娘夹了一块肉, “不瞒兄弟。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得罪了高俅,如今成了通缉犯,之后只能远走他乡,找一个偏僻之地,隐姓埋名了!” “哼”,石秀怒气冲冲的放下酒碗, “我虽刚到汴梁几天,但也听过这厮,贪图敛财,欺压良善, 他儿子高衙内更是整日欺男霸女,端的是作恶多端!” 方长没看了一眼张贞娘,笑了笑” “事已至此,不说也罢,兄弟你此后作何打算?” 石秀,顿了顿,叹息一声, “哥哥有所不知,小弟自幼学习枪棒,路见不平则舍命相救,虽得了个拼命三郎的名号,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此番是来东京投奔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只是那亲戚已经不在,如今我已是孤家寡人了” 方长虽然不知道此时的石秀的为何出现在汴梁,毕竟原着中这人出场是在蓟州,不过如今看来情况倒是差不多。 这石秀路见不平都能拼了命,显然就是个老好人,方长自然是有结交的心思,毕竟自己一个逃犯,没两个保镖还真不敢出门。 “兄弟若是不嫌弃,小弟身上还有些钱财,兄弟可愿同我一起寻个僻静安生之地生活,大富大贵不说,吃喝是不用愁的, 当然,我如今是逃犯,兄弟若不愿,也会送兄弟一些钱财,日后奔个前程。” “兄弟说的哪里话,兄弟于我有恩,我理当报答”,说着就举起酒杯。 “此后我石秀,愿意追随哥哥为哥哥牵马坠蹬” 方长也是赶紧拿起酒杯, “兄弟莫要如此,你比我年长,理应我喊你一声兄长才是” 石秀摆了摆手,“哥哥可知道,不以长幼论尊卑,日后跟着哥哥,自是以哥哥为尊” “这!”方长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不太能习惯北宋这个尊卑长幼。 张贞娘却是适时的拉了拉方长的衣袖,示意方长应下。 方长沉眉思索了一下,“好吧,那此后就蒙兄弟照应了” 两人随后又豪爽对饮几杯。 “哥哥此后去哪里可有打算” 方长给一旁的拘谨的锦儿也夹了一些菜,惹得锦儿小脸一红,张贞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到是有想过,如今得罪了高俅,自然是离开的越远越好,所以打算是往东走,再途中慢慢找落脚处” 其实方长还有一半的话没说,要远离东京汴梁自然是南下,只是南下要过长江,这古代的船只航行技术他还是觉得不怎么靠谱。 再有就是南方会有方腊造反啊,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所以只能往东走,只要自己不和梁山掺上关系,应该自己可以找地方当土财主,天天玩女人吃喝等死。 “还是哥哥 想的周到啊,敬哥哥一杯”。 方长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古人拍马屁着实太耿直了些。 你要是实在不知道夸什么,夸我帅也行啊。 第16章 水浒恋爱脑,张贞娘 方长回到客栈房间之时,已经是快十一点。 张贞娘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看向方长。 “真看不出,你居然酒量如此不错,和那石秀兄弟喝这么多也不见你醉,我还以为你今日怕是要醉倒在此呢!” 方长嘴角一歪,这个时代的酒度数真就那样。 方长走上前,从后面搂住了张贞娘,感受着对方丰软的臀儿,在对方耳边吹气。 “那你是想我醉倒呢,还是不想我醉倒呢!” 张贞娘立刻红了脸,扭了扭身子,“哎呀,还在收拾床呢,你,你,别闹!” 方长正准备占点便宜的时候,锦儿的声音从门外边响起。 “娘子,都安排好了!” “你安排什么了?”,方长捏了捏对方柔软的身子。 “哎呀,你又不正经”,张贞娘赶紧挣开方长,幽怨的怼了一眼。 “你和你那兄弟一直喝酒,我就安排阿大,阿二,阿三,锦儿,轮流守夜了,毕竟我们现在还未脱险!” 方长看着眼前这个小少妇,也是心中感叹,没看出,这女人心还挺细啊。 其实这倒不是方长没有想到,而是他本来就打算亲自守夜,毕竟这么多财物,谁来守都不放心。 “不是,阿大,阿二,阿三,他们不会是三兄弟吧,这名字也太草率了吧” “你怎知”,张贞娘有些惊讶。 “锦儿才告诉我的,因为刚好需要三个人,加上他们都是年轻小子,看着虽然瘦了点,但胜在性子老实淳朴,所以就买了他们三个!” 方长咧了咧嘴,牛逼! “锦儿,你进来吧!”,方长突兀的招呼一声。 房间外的锦儿,当即心头一紧。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晚都要睡了,怎么叫我进去啊,莫非这人是要我....。 也对,那人又是要我坐下吃饭,又是给我夹菜的,肯定是对自己有那心思。 可是娘子还在里面啊,难道他是要两个一起?果然是个色胚。 房间中的张贞娘也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方长,知道这人对锦儿有想法,只是这如今她还在这里呢,怎么就可以这样。 张贞娘倒不是什么妒妇,不允许对方纳妾或是对锦儿做些什么,只是为自己感到委屈。 自己没名没分的跟着方长,才不到两日方长又要找女人,这最起码也要逃离危险,有了安定之所才行啊。 如此急不可耐,果然自己在对方眼中只是一个玩物!张贞娘自然是心生委屈。 不等张贞娘开口。 “枝丫”一声,门被推开,锦儿红着脸,有些局促的挪了进来。 “老,老爷你叫我!” “哦,今晚你睡这里!”,方长指了指床铺。 话音刚落,一旁的张贞娘就红了眼眶,抿着嘴,走到窗边开始孤影自怜。 锦儿也是不知所措,只能低着头看着脚下,一动不敢动。 方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赶紧来到张贞娘身边抱住了对方。 “这突然间是怎么了”,方长晃了晃张贞娘。 对方只是红着眼,看着窗外,依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说话呀,你不说我可就生气了啊”,张贞娘满眼凄凉的扫了方长一眼。 “你要我说什么,你自己的心思,还用我说!你端的是负心薄幸,我,我,我.....” 方长纳闷半天,看了看张贞娘,又看了看锦儿,突然间意识到也许自己的话有歧义。 这才露出一抹坏笑。 “锦儿你先去门口等一下,过会儿再进来”, 锦儿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娘子就赶忙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房门一关,方长用力一搂,就把正在那哽咽的张贞娘,抱在了怀里。 “林娘子,莫不是吃醋了?” 张贞娘红着眼,抿着唇, “呸,我早知你是泼皮无赖负心薄幸之人,就知道作贱人家,我怎会吃你的醋!” “既然我负心薄幸,泼皮无赖,那林娘子此前又为何抱着我不放手,如今也不去找你的丈夫,还说什么绝不独活!” 一边说着,双手已经不老实的攻城掠地。 张贞娘被玩的,羞红了脸,身子瞬间就软了下来,但是依旧抿着嘴,看向方长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 “你,你就知道作践我,玩弄我,你既然只把我当成一个玩物,又为何处处偏向我” 方长见对方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总算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也是当即就吻上了那微微颤抖的双唇。 行动比话语来的更加真实快捷。 良久,两人才分开,此时张贞娘已经满脸通红,偶尔有春光乍现。 嘴角还流淌着丝丝口水! 虽然依旧红着眼眶,但是情绪算是稳定了下来。 方长将对方抱着放在自己腿上,“贞娘,我没有把你当成玩物,对你是真心的” 张贞娘没有回答,拢了拢衣裙,抿着嘴唇,把头别向一边。 方长笑了笑,捏了捏对方的挺翘臀儿。 “刚才许是你误会了,我叫锦儿进来是要她陪你睡,我准备今晚守夜的, 如今我们在外边,又带有重宝,除了你,其他人我是一个都不信的” “当真?”,张贞娘这才转过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方长,想从对方眼中看到答案。 “自然是不会骗你,你可是我最喜欢的,林娘子啊”,方长靠近了对方耳边。 “你,你还要如此作贱我!” 张贞娘嘴上这么说,却是主动环住了方长的脖颈, “你真的,真的不会抛弃我吗?我是个嫁过人的女人,我是不干净的!” “当然不会,贞娘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方长轻轻拍抚着对方的后背。 张贞娘松开抱着方长的脖颈的手,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 “我,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个泼皮无赖,还是正人君子,但是,但是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为了你我真的可以去死, 我不求你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只希望你不要抛弃我,哪怕,哪怕你把我当玩物,也想你能一直一辈子玩我,且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方长也注视着张贞娘,眼神清澈坚定,饱含深情。 方长没有回答,知道对方心里没有安全感,回应张贞娘时温润的嘴唇更加火热的喘息。 最开始,方长的确是抱着很强的目的性,只是为自己找个同伴,顺便玩玩这个美娇娘,可以说纯粹的动机不纯,木得感情,只有套路。 只是到了现在,他明白自己似乎已经陷进去了,或者说早在之前出城之时,方长对阿大说,“若是有事,驾车先走”那时起,自己就已经沦陷了。 不得不说这张贞娘的魅力真的是润物细无声啊! 最作为最传统的女子,不管什么事都把方长想在第一位,有什么委屈却是自己受着。 这样的女人谁不爱呢! 哪怕是刚才那样,也是独自去一旁垂泪,并没有和自己扯皮撒气,甚至都没有一句重话。 和张贞娘在一起方长满满的,自己是对方全世界的感觉,对方真的把“张贞娘”这个角色发挥到了极致。 就像一个骑士,一旦有了选择,就会献上100%的忠诚! 或许这就是水浒版本的恋爱脑! “xx xxx xxx” 第17章 处处追捕,荒野求生 深夜,明月高悬,孤寂而清冷。 方长坐在窗边,翻着手机里的相册, 时不时看向下方的马车,这会儿已经是三点多钟,守夜的人已经换成了阿二。 方长也不知道自己来回翻看了多少次相册,看着相册中的父母,同学,前女友,方长鼻头一酸。 前几天不觉得,如今看着这些心中思念顿时爆发,方长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默默哽咽。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如今自己这个今人却是见到了古时月,以前读书时总觉得,古人看月亮想家,矫情,如今真轮到自己却是一般无二。 讽刺至极! 方长正伤感之时,忽的阵阵声响,虽然声音不大还隔着很远,但是在这安静的夜里还是显得突兀。 方长循声望去,拿出手机,将相机倍数拉到最大,果真看到点点火光跳动,明显是不少人在骑马赶路。 方长没有犹豫,当即就要起身,只是还没等有动作,房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哥哥,哥哥,石秀有事打扰” 床上的张贞娘和锦儿,瞬间惊醒,有些惊慌的看了看窗边,发现方长已经走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方长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两人不要慌张。 “怎么了,石秀兄弟”,方长打着哈欠,妥妥一副刚起没睡醒的样子。 之所以如此,这倒并不是说方长觉得石秀是坏人,不信任对方, 若是如此方长就不会留石秀,对方能救自己出城,就能看出对方就是个老好人。 之所以假装如此是不想自己被人看的太透彻,大智若愚才是真智! “哥哥,深夜打扰了,只是小弟听到有马蹄声,心有所虑,故而告知哥哥” 过了数秒,方长这才打开门,“兄弟,你怎的听到” 石秀拱了拱手,“哥哥如今还未脱险,我怎敢熟睡,所以一直注意外边动静” 方长点了点头,看向石秀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和敬佩。 “辛苦兄弟了”,方长拱了拱手,“兄弟赶紧去收拾下,我们现在就动身” 不到五分钟,方长就领着众人匆匆离开了客栈。 一路上都不敢停留,紧着小路,鲜有人烟的路走,丝毫不敢走官道! 一直到快晌午几人才来到一处山野平地,这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石秀跳下马车,“哥哥,这里附近道路平整,应该不远就会有城镇,小弟去前面打探打探” 方长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的确路上没有太多杂草,“那就辛苦兄弟了!” “大家都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等石秀离去,方长这才招呼一声。 此时张贞娘也从马车中跳了下来,方长上前接了一手,“这一夜累了吧” 张贞娘温柔的握着方长,摇了摇头,“我不累,倒是你,一夜未睡,你要不要趁现在睡一会儿” “我不累,放心吧”, 开玩笑,十七八岁的帅小伙,火力壮的很。 这时锦儿拿着一些干粮,点心,还有黄纸包着的肉走了过来,“娘子你们也吃点东西吧” 方长点了点头,幸好自己留了心眼,昨天早早就在那客栈准备了不少吃食,不然现在绝对要饿肚子。 咽了几口干粮,方长只觉得喉咙喇的生疼,急忙吞了几口水,差点呛着。 张贞娘也是赶紧上前拍了拍方长后背。 不是方长娇生惯养,这个干粮可不是白面饼子,包子之类的,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小麦水稻,但是产量低,终究是有钱人的消费品。 像这种行路人吃的干粮,都是稻糠和麦皮再加一点点面粉做出来的,主打一个抗造,饱腹。 方长一个后世的人,突然之间自然是吃不惯的。 早在之前张贞娘就发现方长吃东西挑的很,也不能说挑的很,而是所有吃的东西都一样。 不管是蔬菜还是肉,是炒菜还是汤菜,都一样,都是简单吃几口就放了筷子,完全不是一个汉子该有的食量。 这也让张贞娘意识到,在方长很可能是哪里流浪来的富家公子豪门贵族。 等到方长顺了顺,张贞娘这才将那一包肉递了过来,“官人,你吃点肉吧” 说完就把方长手中的干粮夺了过去,由自己和锦儿分着吃。 因为肉无法长时间保存,虽然干粮带了不少,但是肉也就只有几包,差不多就几人一天的分量。 方长歉疚的看了张贞娘和锦儿一眼,没有多说,自是明白对方的心意。 只是心里已经将这两个女人当成了最重要的人。 约莫一个时辰后,石秀才赶了回来,只是脸上带着几分愁色,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样” “哎”,石秀叹息一声,“不瞒哥哥,这前方的城镇,已经张贴了哥哥的通缉告示,应该就是昨晚那些人所为, 好在只有画像没有姓名,只是此后大小的州府怕都是如此啊” 这其实并没有出乎方长的意料,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自己,要说高俅猜不到他已经逃出城,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两万两黄金,也的确配的上这待遇。 “哥哥可有打算?” 方长笑了笑,“来兄弟先吃点东西 石秀拿了个饼子,啃了两口,方长这才慢慢开口。 “如今周边府衙定然也在追捕我们,所以为了防止节外生枝,我们之后就不入城,绕路走,吃住都在马车里, 不走官道走小路,但是离开汴梁越远小路上的绿林强人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我们每到一处就大致打听下周围的情况,尽量避开这些强人出没得地点,而且只挑深夜赶路, 虽然脚程慢了些,但是应该能避开不少麻烦”。 石秀听的连连点头,也是很赞同方长的策略。 张贞娘自然是不会有意见,她只会默默支持方长的一切决定 “只是这段时间要苦了你了”,方长握住张贞娘的手。 张贞娘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抓着方长的手又紧了几分。 第18章 步入宛亭县 接下来的日子,方长在没有悠闲过。 简直就是在玩大逃杀+躲猫猫+荒野求生。 严格按照之前定制的方案,昼夜颠倒,白天就找个隐蔽的地方猫着, 要补充物资都是石秀和阿大三兄弟去附近的城镇购买,顺便探听附近绿林强人的消息。 晚上就赶路,还得刻意去避开绿林强人,所以整整两个多月方长才步入了东平府地界。 这两个月也就路过河流的时候洗个澡,那是头发也没剪,胡子也没刮,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路还真没有遇到很大的危机,就算有也是和他们擦肩而过。 和方长之前想的的确差不多,此地距离开封已经数千里,而且也过去了两个月之久, 虽然方长的通缉还没有撤销,但是已经没有公差挨个盘查。 明显放松了不少。 这一日临近黄昏,方长带着张贞娘几人进了婉婷县县城, 这里位于东平府边界,距离梁山也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方长决定在这里安定下来。 在一家客栈内,方长趴在床上伸了伸懒腰, “哎呦,这几个月可把我累惨了,如今啊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张贞娘在一旁到弄着热水,一边笑着回答。 “可不是嘛,你此前日日夜夜都操心,几乎都没合眼, 我看的都心疼,现在又给你换了新的身份牙牌,此后日子该稳妥些才是” “好了,热水准备好了,赶紧过来洗洗吧”,张贞娘走过来帮着方长宽衣解带。 方长顺势在对方脸上香了一口,“辛苦你了,贞娘” 张贞娘温婉一笑,虽然习惯方长如此,但还是脸红不已。 “哗啦”的入水声响起。 方长躺在大桶内,手扶着两边,眯着眼,张贞娘给方长搓着身子。 方长舒服的发出嘤咛声,只觉得此刻简直太舒服了,全身疲惫尽去,就像是干涸的绿叶遇到雨水。 真说起来,这还是方长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泡热水澡。 而且还有张贞娘在一旁伺候,简直不要太舒服,。 方长一把握住张贞娘的小手,直接把对方揽入怀中。 “哎”,张贞娘惊呼一声,就跌坐在方长怀里。 张贞娘象征性的扭了扭身子,红着脸,也是老演员了,“你这是作甚,我,我还穿着衣裳呢” 方长拥着对方,舔了舔对方耳垂,“无妨,马上你就不会有衣裳了” 张贞娘的耳朵十分敏感,只一下整个人就软的跟水一样,只能任由方长将衣物剥落,一件件丢在一旁。 拥着怀中软绵如水,含羞带怯的美人,方长毫不掩饰的索要着对方每一寸肌肤的占有权。 方长感受着身旁的佳人,在张贞娘耳边轻声耳语, “林娘子,我可想你很久了!” 张贞娘脸颊通红,眼眸含水,又羞又怒,小拳拳捶了捶方长胸口,有气无力,“你,你,你又这般作贱我” “怎么,莫非你不愿意让我作贱,还是说你还想被别人作贱?”, 方长微微用力捏着张贞娘的下巴,语气严肃而霸道, 张贞娘仰着头看着方长,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不,不,我,我,我愿意,我是你的,我只会让你作贱” 方长邪魅一笑,很是满意的张贞娘这受气包的小模样 。 不知过了多久。 张贞娘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出去吩咐酒楼伙计准备换个房间, 没办法,这两个月来,方长是天天担惊受怕,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 所以现在自然是挥霍了一点! 也幸亏是张贞娘,习惯了! 晚饭的时候方长等人也是再次吃上了还不错的饭食,所有人都有种哭出来的冲动。 这一路上阿大三兄弟自然也是清楚了方长被通缉,但是尽管如此三个人还是十分忠诚的跟在方长左右。 甚至到现在他们和石秀都不清楚那两车锦缎之下全是黄金这件事。 这也让方长很是佩服,这几个人的确是老实人。 和之前一样阿大三弟兄先吃完就去守着马车了,石秀喝了一口酒,这才开口说道, “哥哥,我刚才在周围转了一圈,此地在东平府边界,虽不富庶,但胜在安宁,哥哥若是有意,此地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瞒你说,我正有此意,明日我就去看看有什么好的宅子没有,若是一切顺利,咱们兄弟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是啊,这一路真是不容易啊!” 石秀想起这两个月的山路逃亡,不由得多看了张贞娘一眼。 这一路的辛苦石秀自是清楚,但是张贞娘却是没有抱怨过一句,还需要照顾方长。 虽看着柔弱,但却是个坚强不屈的人,自己家哥哥有这贤内助,倒也是良配了。 “石秀兄弟这一路多亏有你,我敬你一杯”,方长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这是方长实打实的,若不是石秀这一路不知道要出多少麻烦,甚至只要石秀稍微有点歪心思,自己这几人都是必死无疑。 “哥哥哪里的话,我们是自家兄弟,切莫如此伤了兄弟义气”,石秀也是赶紧起身,给自己满上一杯。 方长感慨,豪迈的说道,“都在酒里”,说着就仰脖,一饮而尽。 第19章 再次被惦记的张贞娘 五月下旬,正是初夏,天朗气清,温度凉爽宜人。 客栈内,张贞娘温柔细心的为方长刮着胡须,梳着头发。 “官人,可想过要留长发” 方长闭着眼,听着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响,感受着张贞娘手上的动作,稍稍有些入迷,没有回话。 看着年轻俊朗的方长,张贞娘微微红脸。 “你一个俊俏少年郎,若是留起长发,日后别人见了只当是风流才子, 如今我们已经走出千里,日后小心稳妥些,应当可以稳妥度日” 方长这才睁眼看着张贞娘,笑了笑,“都听你的” 午饭席间,方长特意向客栈掌柜的打听,是否有相熟的房牙,表示自己想在这里办置一处宅子。 很快在客栈掌柜的介绍下方长见到了房牙。 和方长一起的是张贞娘和锦儿,石秀被方长安排和阿大三兄弟一起留在客栈看守马车。 那牙房是个40岁上下的中年人,鬓角微霜,腰背有些佝偻,穿的虽不奢华,但也干净整洁,身上透着几分书儒气。 见到方长,那中年人赶紧快步上前,拱了拱手。 “小老儿周锦,见过公子,公子可是想要购买房地?” 方长上前,拱了拱手,“正是,掌柜的说您老是这县城资历最深的前辈,还望您帮我寻一处好宅子” “这个自然,不知道公子都有哪些要求,例如这地段,宅子大小,宅子的新旧,以及资金预算,都可以告知小老儿” 方长略微思索片刻, “是这样的老丈,我这人喜静,所以这地段啊安静就好,偏一点也没事,宅子不用很大,有的个三进的宅子就行了” 听到方长如此说,张贞娘下意识的想要拉一拉方长,只是方长这话已经说了出来, 怕驳了方长面子,张贞娘也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同时周锦看向方长的眼神也是晃了晃。 这白面小儿,可知道这三进的宅子有多大,还说什么不用很大,也不知是不是戏弄老夫。 虽对方长所说的抱怀疑态度,但是周锦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是喜怒不形于色,依旧带着笑。 “按照公子的要求,倒是有几处房产合适,只是这价格却也是不低啊,估计得3000两银子了!” 方长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这点钱还是拿得出的。 见方长落落大方,毫不扭捏,而且生的白净俊俏,周锦自然也就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就带着方长去看了房产。 这里还真就是方长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宅子三进和四进的情况,不知道到底有多大,他也是电视上听来的这三进四进。 这三进,表示的是三进院子,分为外院,正院,后罩院,也就是内院。 外院大概面积占比30%,含门房、倒座房,用于会客、车马停放。 正院占比40%,正房(主人居)、东西厢房(子女居),是核心生活区。 后罩院占比30%,内院(女眷、仓库)、花园,私密性强的区域。 所以实际下来这一个三进的院子,大小估计得有800-1500平米去了,也就是比四个篮球场还要大。 一般都是地主豪绅才会居住。 所以张贞娘当时才会想要拉住方长,他们这点人有个二进甚至一进都够了。 当方长看到看到第一处房地的时候,就被吓到了, 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大,从进门绕一圈走到最里面足足花了十几分钟。 方长嘴巴张的,那个后悔啊!都是电视害死人啊, 一个个三进的大宅子,结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房间,搞得他一直以为三进的院子只有那么大。 那些个拍电视的妥妥的偷工减料。 方长这个样子,看的张贞娘掩嘴一笑,轻轻挽上对方手臂,“如何现在还要买三进的大宅子吗” 就连一旁的锦儿也是在偷着笑。 方长摸了摸脑袋,有些心虚,“要不还是换个二进的吧” 方长倒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把想法和周锦说了,对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其他任何不满。 紧接着又看了四五处宅子,一直到下午,方长都还不是很满意,都说是有点吵,不习惯。 周锦也是不知道方长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这态度依旧没有丝毫不满意。 最后周锦带着方长来到河边的一处的院子。 “公子你看这处宅子如何。” 方长看着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感觉很是满意,红门高槛,雕梁画柱。 周锦带着几人进去,青石铺路,花园,假山,流水,应有尽有,虽然略显老旧,但依然看得出此前应当十分气派。 方长见走了十多分钟才转一圈,“老丈,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吧!” 周锦笑了笑, “公子说的是,这的确是一处三进的院子,此前是一位老爷的休闲别院,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变卖出来,荒废了下来, 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一般的大户人家并不喜欢,而普通人家又买不起,所以就搁置了下来,如今这主人才降价想出手, 虽然是三进院子,但是如今只要二进院子的钱就能买下, 公子若是觉得可以,稍加修缮,自是不错” 其实方长一来到这里就很是中意,这里距离城区比较远,基本是不会有人常来,这样就不会暴露他们。 这里临河而建,平时能休闲娱乐,若是真有事跳河里还能跑路。 现在更是促销打折,简直就是他们不二之选。 方长按捺下激动的心,拍了拍张贞娘,“你觉得呢,这里怎么样?” “一切你做主就好” “那就这里了” 周锦呵呵一笑,两只眼睛直接眯在了一起,“好,那小老儿这就通知此处东家前来做交割” 紧接着方长又对锦儿吩咐一声,“锦儿你回一趟客栈,把石秀啊大他们带过来,今天我们就住新家” 锦儿很是兴奋啊,一蹦一跳的跑出了院子。 此时方长正在院子里把玩着张贞娘呢,听到门外的马车声也是立马停止了手上动作, 张贞娘吓得赶紧整理衣裙,只是脸上依旧是红彤彤的。 方长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周锦身后的男子, 生的眉长眼斜,面颊消瘦,下巴垮长,脚步虚浮无力,虽是一副秀才打扮,却是一身地痞气质,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扫了一眼方长,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当看到方长身旁的张贞娘时,整个人就不淡定了。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就钉在了张贞娘身上,就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女人,极品啊,螓首蛾眉,肤如凝脂,身材婀娜但又饱满丰润, 在看这含羞带怯的红脸模样, 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能被轻易调教的女人, 这可比明艳楼的花魁还要滋润啊! 第20章 吃瘪的李光耀 张贞娘感受到对方那充满贪欲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走, 赶紧低下头,后退一步躲在了方长背后。 方长自然也注意到对方,也是毫不示弱回瞪对方一眼。 但是那男子依旧不为所动,目光灼热的扫视着张贞娘。 “公子,这位是李光耀,李秀才” “李秀才,这位就是今天要买宅子的...公子” 周锦对着两人介绍,只是一时间想起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方长的名字,只能支吾半天用公子代替。 这时候李光耀才稍微收回了目光,略微仰头,斜眼看着方长眼。 “就是你要买这宅子?” 方长没有理会,而是看向周锦,“老丈这宅子是他的吗?” 李光耀脸色一黑,袖子一甩,指着方长,“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长没有理会,就像是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一样,完全无视。 周锦见状,赶紧走到两人中间,打了个哈哈,当和事佬。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公子有所不知,这李秀才是此处主家的小舅子,主家今日不便这才让李秀才前来和公子交割” 方长依旧没有用正眼看李光耀,冷哼一身, “如此,那就赶紧走一下流程吧,免得耽误我晚上吃饭” “哼”,李光耀恶狠狠方长一眼又看了一眼其身后的张贞娘,伸出三个手指, “三千两,一分都不能少” 听到这数字,周锦也是神情紧张,看着李秀才, “李秀才,此前你可是说好的做二进院价格售卖,售价2000两,你怎可如此儿戏....” 李光耀横了方一眼,“老东西,你最好别多嘴,我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随即又向方长伸出三个手指,“3000两,一分不少,我说的” 方长知道对方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出气,坐地起价,自是不会惯着他。 “3000两没有,1500两卖就卖,不卖算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话,拉着张贞娘的手就往外走。 “老子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 看到对方转脚要走,李耀光这是才着急起来, 这宅子是他姐夫前两年收的产业,因为位置偏僻,又价格不菲,一直没脱手。 所以贬值了不少,但是成本是1000两,他姐夫现在要求起码1200两,多出来的归自己,所以他才开价2000两。 今天好不容易有人买,要是黄了,怕是又要苦等。 若是如此,还真不好和自己姐夫交差, “行行行,看你可怜,1500两就1500两”,李光耀转身朝着方长喊,语气软了几分。 方长嘴角一抽,妈的真是贱啊,2000两不要,硬是要1500两,这不是找虐嘛。 不过这到底坑了我多少钱啊,这利润这么吓人。 方长慢慢转身,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我刚才说错了,我算了下我现在只能拿出1200两,多的拿不出,你要是愿意就成交” “小子,你不要太过分!”,李光耀气的咬牙切齿,“在这宛亭县你做好不要得罪我” “我可没要得罪你,我是只有这么多钱,多的拿不出,若是不行我就去重新找个小宅子就是” 说着方长就又要转身。 这次李光耀学乖了,咬了咬牙,“好1200,就1200,不准再反悔” 说着就掏出了房契。 “我可不像某些人,说好话和放屁一样,还能串味,我说的自然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哼” 张贞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都在方长身后偷笑不止。 这时候门外一阵声响,锦儿带着石秀几人已经到了门前。 “你们先把东西搬进来”,方长对着门外招呼。 又看向周锦,“老丈赶紧走完流程吧” “好,好”老丈赶紧点头,就开始准备需要的契约以及文书。 “贞娘这房子就放你名下!” 张贞娘自然知道方长的情况,自是不会拒绝,挽着方长的手,轻声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石秀阿三等人,开始把车上的几个箱子,还有一大堆锦缎,搬了进来。 李光耀扫了一眼,没有太在意。 “哼,一个布商而已,看小爷回去不整死你,让你的女人在我胯下求饶” 一想到这里李光耀又是心思大动,看向张贞娘,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上手。 等到一切签字手印都处理好。 李光耀甩了甩手,“给钱吧!” “放心,会给你的,跟没见过钱一样”,方长招呼一声,锦儿就拿着两个金条递了过来。 “方长甩给对方,你看看,钱货两清,你赶紧走吧” 看到那金灿灿的黄金,李光要眼睛都直了。 因为普通人一般是不会用黄金的,毕竟黄金除了是钱,也能是高档的首饰。 那可是实打实的顶级硬通货。 可以说能用黄金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李光耀仔细打量一番,最后还是用牙口咬了咬,确实没问题,这才横了方长一眼。 “小子你给我等着” 待那李秀才气呼呼的离去,方长这才看向周锦,递过一个银锭子。 “老丈,今天辛苦了,这是给你的” 周锦看着这个大银锭子,少说也有30两了,可比他的佣金多不少,他的佣金算下来也就20两,还是按照2000两成交来算的。 “公子,这太多了,这!” “哎,老丈是个公道人,我们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老丈多指点,你也累一天了,这是应得的” “既如此,小老儿就谢过公子了”,周锦朝方长拱了拱手。 “公子是个实在人,小老儿也要多说两句,这李秀才,虽然是个秀才,但是却是个出名的泼皮无赖,公子今日结怨,日后还要小心才是” “多谢老丈提点,我自然会注意。” “如此小老儿就先走了,公子若有事随时唤我就是” 方长将周锦送出门外,这才发现李光耀还没有走远,依旧看着这边,方长没有理会,把门一关,回了屋子。 “小子啊小子,你就等着吧,你的钱,还有你的女人都会是我的” 第21章 财外漏,李光耀的算计 一整个下午,所有人都沉浸在结束流亡,和换新家的双重喜悦当中。 锦儿和张贞娘开始里里外外收拾起屋子, 石秀去城里购买一些生活所需的东西,以及要吃的粮食和菜品。 阿大三兄弟则是把屋里用不上的,或者是老旧全部扔掉,之后好换新的或者重新修缮。 只有方长闲得蛋疼,只能到处转悠,时不时找张贞娘揩点油。 惹得两个女人一阵羞红。 到了晚上张贞娘和锦儿做了满满一大桌子饭菜, 方长也不分什么主仆,毕竟这么久以来方长都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所以都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大餐,方长和石秀喝酒喝到很晚。 “如今跟着哥哥,我石秀也总算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日后定誓死守护哥哥嫂嫂”, 说完就倒在了桌子上。 惹得方长摇头苦笑,这么大个汉子,喝酒居然不如自己,自己是被高度白酒熏陶出来的,可不是这酒能比的。 与方长这边的开心不同,李光耀一回去都没有回自己的家里,而是直奔他姐夫的赌坊。 这李耀光的姐夫王横,是这宛亭县一个地头蛇,从祖辈开始就搞赌坊,放羊羔息(高利贷),累积了不少财富。 故而慢慢的几代下来就成了这当地一霸。 不仅养了几十个打手,还和县令县尉都私下有交情,一般人真不敢招惹。 而这李耀光虽长得丑,但是却有个姐姐生的妖媚动人, 起初家庭困苦流落烟花,后来被这王横看上为其赎身才脱离苦海。 但是这女人很是有手段,把王横迷得五迷三道的,最后成了这王横的妻子。 不仅如此,为了让李光耀能光耀门楣,更是用王横的关系帮他搞了个秀才的名头。 但饶是如此这李光耀依旧成了一个地痞流氓。 此时鸿运赌坊三楼的一个房间内。 李光耀将金子递给了一个中年汉子,不停地诉说着。 汉子生的一脸络腮胡,膀大腰圆,但是却不是肥肉,明显是个练家子,穿的很是富庶,手上带着一个金扳指。 大汉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又审视的盯着李光耀,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人有足足几大箱子黄金?” “千真万确啊姐夫,我今日和他交割房产时亲眼所见啊, 不仅如此还有上好的绫罗绸缎足足两马车啊,我们若是能解决掉他,这笔钱财可就都是我们的了, 而且这人初来乍到,我们要是不早点下手,若是被别人看到了这条大鱼只怕.....!” 虽然这王横看着鲁莽,不聪明,但实际上还是很有脑子的,不然这家业也传不到他手上。 干这一行能存活下来,自然是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这能用黄金的主,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一点王横自是清楚。 “你说的这事,我会安排人调查,若是真的,我自然会去安排” “还调查什么呀”, 李耀光心里着急,就急着搞那小娘子啊,又拍了拍王横的手, “我的好姐夫,你和那县令都相熟,现在动手弄死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过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是万两黄金啊!” 王横听的也是心头激动,但依旧还是摆了摆手, “哎,今日这事就先如此说,刚好你姐今天不在家,我带你去明艳楼耍耍,今天你可是帮我把那宅子脱手了呀” “这,这..”, 李光耀虽然心里念想张贞娘,但是也知道自己这姐夫的性子,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也好,刚好去那明艳楼找小葵姑娘败败火,那娘们也是骚媚入骨,技法一流啊! 至于那个小骚娘们迟早是我的! 时至深夜,虫鸟长鸣,为黑夜谱曲。 方长新买的宅子内。 内院之中一间宽敞的屋子,烛火跳动,房间中,总有似有若无的声响。 床榻上,方长搂着张贞娘,很是恩爱床榻下,满是大大小小的衣物。 “你怎的还如此精神,我以为你会喝醉呢”, 张贞娘靠在方长怀里,糯声糯气,温软中带着几分幽怨。 “这点酒,只会让我更强,”方长拥着张贞娘,感受着对方滑嫩的肌肤, “不过还有就是,林娘子今天做的饭食很不错,我很喜欢,所以精力....” “呸,你又这么作贱我”,张贞娘伸手环住方长,将脸贴在方长胸口, “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便日日做给你吃” “那好,我们如今有了落脚处,自然想日日享受林娘子的手艺”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今日那厮看我的眼神,我感觉怕是会惹麻烦” “怎么,林娘子生的这般好看还不让人看了啊” “哼”,张贞娘爬起身,眼眶微红,“你这是什么话,我,我是你的女人,怎可让别的男人如此看” “哦,那你是要给谁看啊”,方长再次把张贞娘拉入怀中。 “你,你,你每次都这样,为何要这般作贱我,我都这样躺在你身边了,还能给谁看啊!” 张贞娘抹了抹眼泪,就要开始哽咽, 方长也是不想玩的太过火,赶紧紧了紧怀中的佳人。 “好了好了,肯定是我给我看,这辈子都只能给我看” 小拳拳捶了方长两下,张贞娘这才又温顺的躺了下来。 方长捏了捏张贞娘的下巴, “不过今天那人我一看就是个色中恶鬼,估计现在脑子想的都是你呢” 张贞娘脸色一红,“哪有你这样的,我是你的,自是不希望被别人想” “那是,若是你敢希望别人想你,我就把你卖了,卖给那高衙内怎么样” “你,你莫要再作贱我,我整个心都掏给你了,你还要如何” “贞娘,你真好”,方长一翻身又把张贞娘压在身下。 在其耳边细语。 “那李光耀只能想你,而我想怎么都可以,我很兴奋啊!” 张贞娘脸色更红了,“你这个坏胚,就知道作贱我,我是你的,你自然想如何就如何!” “林娘子,我为你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你说,你当如何!” “我,我!” 烛火上下翻飞,不知是火在跳,还是人在笑。 第22章 圈套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长算是享受到了这古代老爷的乐趣。 家里张贞娘和锦儿打理的井井有条 方长每天都是躺在家里当大爷,除了吃喝,就是和石秀喝喝酒畅谈下人生,在没有其他事。 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在玩张贞娘。 日子过得虽然滋润却有着几分乏味。 但是方长依旧没有踏出过宅子,为的就是减少自己暴露的风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一日方长正在院子里教张贞娘下五子棋,石秀跑了过来。 “哥哥,今日我去城内采购,有件事要和哥哥说” “怎么了兄弟”,方长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坐下慢慢说” 石秀坐下,张贞娘给石秀递上一杯茶水,“兄弟喝杯水” “谢过嫂嫂”,石秀接过水杯看向方长。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今日回来的路上,多了一些个贩夫走卒,平时这路上可是很少有人会过来的, 知道哥哥向来心思细腻,故而过来告知哥哥” 方长皱了皱眉,略微思索片刻,转而笑了笑, “许是兄弟多虑了,应当不会是什么大事,也许是恰巧路过,让阿大他们最近多注意些,不会有事的” 石秀,抿了抿嘴, “嗯,既然哥哥如此说,小弟也就放心了” 到了晚上,方长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眼神有些空洞,和平日的闹腾模样截然相反。 张贞娘看着沉默的方长,缓步走上前,来到方长身边, “今日你如此沉默寡言,可是因为石秀兄弟此前说的话?” 方长回过神,看了看一旁满是柔情的张贞娘,嘴角上扬,顺手将张贞娘搂在怀里。 “怎么?可是今日我冷落了你,这是在埋怨我”,方长在对方耳边细语,双手开始变得无赖。 “你休要脑我”,张贞娘并没有离开方长的怀抱,只是红着脸。 “你平日皆是如同饿狼一般,今日忽的如此,我自是担忧”, 张贞娘伸手抚了抚方长的脸颊,继续开口。 “我知你虽看起来纨绔不堪,但实则心思细腻,忧虑颇多,如此这般定是心有所虑, 你大可和我说上一说,奴虽不能为你解忧,但也愿与你共担,不离不弃。” 张贞娘轻声诉说着,说的是这般情深义重,说的是这般暖人心脾。 方长鼻头一酸,把怀中的张贞娘又抱紧几分,俯下身子,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谢谢你,贞娘” 方长松开张贞娘,两人坐了下来。 “今日石秀兄弟所说,定是有问题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如今我还不确定对方目标是不是我,也还是不能确定是何人在打鬼主意, 今日之所以那般说,是怕大家心里担忧,反而漏出破绽, 好比黔驴技穷,有时候什么都不做,让别人看不透,反而是最好的手段。” “你其实不用如此,只要不是官兵前来,我们就不用担忧,哪怕再糟糕,大不了我们逃离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方长暗暗点了点头,的确如同张贞娘所说,归根结底最可怕的是官府,只要不是官府,其他都有回旋的余地。 自己没有外挂,很多事情一时看不透,再怎么思考也是无用。 还是见招拆招,珍惜当下才是。 念头通达,方长将一旁的张贞娘揽入怀中。 方长贪婪地占据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贞娘,你怎会如此勾人” “我,我何时勾你了”,张贞娘喘着气,咬着牙。 “还说没有,为了你我都成逃犯了,你要是不把本大爷伺候舒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我...”,张贞娘抿了抿嘴,脸红不已。 就在方长还在历经战火之时,李光耀正和几个泼皮一起在家喝着闷酒。 “李秀才,这几日弟兄们都去那宅子附近晃悠了,可是那小娘子压根就不出门,也就隔两天有下人进城买点吃穿用度, 他们完全就不与人来往,唯一也就前两天周老头去了一趟,完全不好下手啊” 李光耀听着几人汇报,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重重的拍下酒碗。 “哼,要不是我姐夫一直畏首畏尾,哪里需要你们去找机会夺那小娘子,那骚娘们早就成为我的胯下玩物了” 这几日可把李光耀折磨的啊,睁眼闭眼全是张贞娘那丰润诱人的身姿,还有含羞带怯的模样,就连那明艳楼的姑娘们,他都食之无味了。 可是自家那个姐夫,却只是在多方不停地打听方长这一家的消息,并没有开展其他的行动。 如今过了这么多天,依旧是没有调查出什么很确切的结果。 所以李光耀这才自己找了几个弟兄打算对张贞娘下手。 但奈何张贞娘完全就不出门,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泼皮,一双咕噜眼转了转,阴险一笑, “李秀才,我倒是有个主意,这小娘子,不出来,那我们进去就是啊” “你这是话什么意思”,李光耀顿了顿手上动作,看向说话那人。 “这两天弟兄们发现,那宅子里,除了那主人家,就只有4个汉子看家护院,还有一个小丫鬟, 只要找个由头把他们都骗出去,那这小娘子还不是任由你施围吗?” “好,好”,李光耀当即大喜,但是转瞬就皱起了眉头。 李光耀虽然是色中饿鬼,但也不是纯纯的傻子。 “可是如此一来,若是那些人回来,去官府告官该如何” “秀才放心,如今这么久了以王大哥的通天手段都没有查出那人底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若真到那时,木已成舟,王大哥只会帮你解决后面的事, 你可是他的小舅子啊,以王大哥和县令老爷的关系,这一切还不是简简单单! 到时候那斯的钱和女人还不都是秀才你的,” “好好,六子,还是你机灵”, 李光耀激动地拍着对方肩膀,“只是我们该如何将他们骗出来呢,那人可是足不出户啊!” 六子继续阴恻恻一笑,“最近这几日只有那房牙老周去过那宅子,可见那老周和他有点交情, 我有一个堂弟兄,先前在鸿运赌坊输了些银子, 后来本打算用城外耕地作为偿还,可是王大哥嫌弃那耕地贫瘠,至今补不上缺口” 说到这里,六子讪讪的笑了笑。 “那几处田地我清楚,确实是偏僻贫瘠了些,但是那几处田地刚好就在那厮院落不远处,想来那厮会对这几亩土地感兴趣, 到时候把这地皮的事透露给老周,说这地皮降价甩卖,老周肯定会将此事透露给那人, 到时将那人骗出去勘探地皮,他那小娘子还是任由秀才戏耍玩弄! 只要李秀才愿意,帮我兄弟同王哥说说好话,将这赌债揭过,我那兄弟定会配合你拖住那斯, 保准秀才和那小娘子登顶极乐,那斯都回不来!” “哦”, 李光耀眯着眼看着六子。 其实那人欠钱的事李光耀知道,之所以那人如今还能健全的活着,就是因为这六子一直跟着自己。 看在这点情面上,王横才没有让打手去收拾,只是给他半月时间筹钱。 如今搞半天六子是为自己兄弟处理赌债的事啊。 随即李光耀,冷笑一声, “六子,你兄弟那事,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了,到时候我搞了那小娘子,得了那斯家产,少不了你的赏钱” “可你若是办不成,你那兄弟就得赔命” 第23章 方长出事了 又过了几天,日子依旧稀松平常,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半点波澜。 下午方长正在院子里和张贞娘听歌呢,忽然锦儿跑了过来,说是周锦来拜访。 方长对这个老房牙感觉很是不错,之前对方为了感谢方长此前的出手阔绰,还特意买了些糕点登门拜访回礼。 方长亲自将老周迎了进来。 外院大厅内, “不到半月光景,这庭院已经被公子修缮的如此气派,小老儿差点是没认出来啊”,周锦笑着对方长恭维。 锦儿适时的为两人递上茶水。 “这得多亏老丈此前为我选的这个宅子,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效果啊”,方长笑了笑,抿了一口茶。 “不知老丈近今日来是有何事啊!” 周锦放下茶碗正了正身子,带着几分笑意, “不瞒公子,最近这周边有几亩耕地出售,位置刚好离公子这宅子不远,虽然贫瘠了些, 但是价格十分便宜,只有正常土地的一半价格,不知道公子可有兴趣?” 方长喝口茶,并没有急着回答。 他之所以住的偏远,不与人交际,为的就是减少露面,减少暴露的可能。 如今他这么大个宅子,连丫鬟下人都没有多买几个,为的就是尽一切可能不惹人注意。 毕竟他有的这些黄金,按照目前这个花法,一天撑死就花两三两银子,他如今还有十九万两的家底。 不说他方长,就算是自己儿子估计也花不完。 妥妥验证了那句话,家里有矿,只要你不去乱造,钱根本花不完。 只是这周老头也是好意,方长倒也没有急着拒绝。 方长放下茶碗,“这个我要问问我家娘子” 说着就要锦儿把张贞娘叫了过来。 这个倒是让周锦颇为意外,毕竟这时代当家做主的都是男人,哪有问自己女人的。 片刻,张贞娘走了进来,对周锦行了一礼,这才来到方长身边。 “你唤我来是有何事?” “周老丈说这附近有几块地正在出售,看我是否有意买下,这不我问问你!” 张贞娘这才看向周锦,周锦又把这几处耕地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不知夫人,你意下如何” 张贞娘思索了片刻, “我觉得可以买下,我们本就不常进城,有了这周边几处耕地,日后自己种点瓜果,倒也图个方便” 其实张贞娘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就是日后若是自己有了孩子,那定然不能坐吃山空,买一些田地,子孙后代也能有个依靠。 只是如今方长和她都还没有正式成亲,所以也是没有付诸于口。 张贞娘毕竟是一个古典传统女子,不像方长一个现代人,在生活这件事上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说, 她的思量最后都落在一个“家”字上。 见张贞娘都这么说了,方长也不会去反驳,也就应承了下来。 周锦见此自然是十分满意,只说明日就联系那卖家,到时再来通知方长去勘探地皮,完善流程。 晚上。 经过几番激烈的交锋之后,方长进入贤者时间,抚摸着张贞娘光滑的后背。 “那块地其实买来也就放在那里,我们如今的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张贞娘整个人蜷缩在方长臂弯里。 “这个我自是知晓,只是人家周老丈也是好心,我们既然打算在这里常住,有个相熟之人自然不是坏事,况且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日后若是.....”张贞娘抿着嘴,和声细语,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方长此时正是贤者时间,整个人都沉浸在着释放过后的快感中,也没有过多注意。 “哎,还是早些休息吧”,张贞娘为方长盖好被子,缩进了方长的臂弯之中。 第二日下午,未时,大概3点多钟,周锦过来通知方长去勘探土地。 因为事先说好的,方长自然没有多想。 方长依旧打算把土地放在张贞娘名下,现在只是去看一看土地以及丈量,方长到是没有带着张贞娘。 临走张贞娘为了方长的安全,是让他把石秀以及阿大阿二带上,但是方长拒绝了。 毕竟此前他就有过思量,有些事不可不防。 所以只带上了阿大三兄弟,把石秀留在了家里,毕竟石秀是水浒108将中排第33的,有他在自己才能放心。 张贞娘知道方长的心意,心中感动不已。 “哥哥放心,有我在,家里不会有事的”,石秀拍胸脯保证。 自从来了这里,顿顿有酒有肉,那是吃得好睡得好,所以一个个的都被方长养的健壮不少, 尤其是石秀,大多时间都在练功,这战力更是成倍增加。 方长自是信得过石秀,随即就跟着周锦离开了。 很快几人就架着马车到了田地附近,和方长见面的是两个汉子,都穿的粗布麻衣,面容黝黑。 一个生的面如枯槁,神情憔悴,显然是最近日子不太平。 还有一个尖嘴猴腮,身形有些瘦小,笑的有几分谄媚,正是那六子。 方长见此,倒也没有太在意,若是日子好过谁会卖地呢。 周锦互相介绍了下,按部就班的开始丈量土地,因为土地有些分散,所以耗时并不短。 开始没多久那六子就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找个地解决一下,所有人都没有在意,继续开始这边的丈量。 时间来到下午五点。 石秀在前院练着枪,一杆长枪耍的虎虎生风,长枪划过空气,伴随着呼啸,远不是电视上看的那些套招可比。 而张贞娘和锦儿则是在厨房准备着今晚的饭食。 锦儿清洗着蔬菜,仰着头望着正认真切菜的张贞娘,有些俏皮的打趣。 “娘子,你日日为他做饭,以前你对林老爷都没有这般好呢!” 张贞娘顿时脸色一红,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此时想起林冲,居然有些陌生。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那般恩爱,如今已是许久没有再想起过了,张贞娘心中生起一丝歉疚, 但只是一瞬张贞娘就压下了情绪,怼了锦儿一眼, “就你话多,以后可莫要在官人面前提起林大官人,知不知道! 不然若是官人生气,把你卖了,我可不给你说情!” 锦儿知道自家娘子的性子,丝毫不惧。 “娘子,我看就算提起,那人也不会不开心的,我时常听到深夜他特意喊你林娘子呢! 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人比林老爷更在乎娘子,对娘子更好!” 听到方长喊自己林娘子这件事,居然被锦儿听到了,顿时大囧,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 “你这妮子,莫要乱说,何时有这事,我看你是晚上睡迷糊了,以后你就正院睡去。” 锦儿赶紧摆手认错,“别呀娘子,锦儿还要贴身照顾您呢,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张贞娘这才扬眉吐气般,露出得意的笑容,“看你还敢取笑我!” 见自家娘子笑了,锦儿也就放心了,“娘子,你日日费尽心思的做饭食给他,到底为何!” 张贞娘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柔情, “哎,我虽不知他到底是何来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可能是个落难的豪绅贵族富家公子, 所以他吃东西自是挑了些,先前那段日子他可没少吃苦,如今日子安稳,我不亲自给他做,我不放心, 况且他说过很喜欢我做的饭食!我既跟了他,自是要照顾好他!” “可娘子你对他这般好,为何到现在那人都不娶你啊,先前也就罢了,如今已经安定下来,他还是没有娶你的打算,我看他就不是个好人,不想对娘子负责!” 一念及此,张贞娘心中苦涩顿生,眼眶瞬间有些红润,如今来到这里也快一月了。 方长虽然对外都说自己是对方娘子,对自己也很好,却是一直没有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张贞娘内心自是忐忑的。 “你莫要如此说,他或许有他的苦衷,况且他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 不管是你,还是那石秀兄弟,还是阿大他们,你可曾见过这样的主家,就连我此前都不曾对你这般好过!” 锦儿心里清楚,这话张贞娘倒是一点没有说错,不管是谁方长都一视同仁,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给的钱也多,根本花不完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方长十分尊重他们,这是这个时代他们这些下人从未有过的。 锦儿自己心里这一切都清楚,也知道方长的好,她只是为自家娘子无名无分的跟着对方抱不平罢了。 但这其实并不是方长渣男,不负责,而是方长潜意识里觉得现在两人还在谈恋爱呢,热恋期呢,正是互相钓成翘嘴那个时候,所以才一直没有提及后面的事。 至于对外宣称娘子,也是正常的很,现代人都说女朋友是自己老婆,习惯成自然。 锦儿还想要说些什么,张贞娘却是没有给对方机会。 张贞娘揉了揉眼眶,端起菜盆,走到灶台前。 “好了,不说了,等会官人就回来,要是回来饭菜没熟,那就是我这个妻子的失职了!” 就在张贞娘准备炒菜之际。 一阵呼喊声从外边传来。 “嫂嫂,嫂嫂,不好了,哥哥出事了!” 第24章 离群之计 张贞娘和锦儿所在的厨房是在正院。 而石秀是在前院练枪,一来是看护门庭,二来方长不在自然是避嫌。 所以此时石秀是扯着脖子喊出来的。 张贞娘一听方长出事了,当即脸色一白,手中的锅铲忽的落在地上,发出叮当几声脆响。 张贞娘顾不上任何,急忙跑出院子,身上还套着沾湿的围裙。 锦儿也急忙跟了出去。 “石秀兄弟,到底发生何事了”, 张贞娘跑到石秀跟前,胸口上下起伏,嘴唇有些发白,神色焦急。 石秀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嫂嫂,这人说自己是周老丈派来的,说是哥哥他们遭遇到了野彘(野猪)袭击,都受了伤。” 此时张贞娘才注意到石秀身后的那个生的有几分尖嘴猴腮的男子。 张贞娘压下心中的担忧,红着眼,强撑着朝那人行了一礼,“这位兄弟,我家官人如今可还好” 六子,也是被这张贞娘的美惊艳了一把,这身段气质(人妻属性点满的),果然是个极品尤物,难怪让那李秀才日思夜想。 六子这个对美色不怎么痴迷的人,都愣神了瞬息。 但只是一下,六子立刻面露焦急, “哎呀,大官人他们现在都受了伤,动不了,这不要我赶紧回来找人,赶紧去救他们啊!”, 说着还不忘焦急的跺了跺脚。 “对对对。现在就去,我们现在就去”,一边说着,张贞娘就要准备动身。 六子见状,赶紧上前阻止, “夫人啊,现在情况紧急,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和这位好汉一起去就行,我们骑马会快得多!” 张贞娘虽然焦急但还没有失去理智,也能想得到这个问题。 “对,我跟着只会拖慢你们”,转而看向石秀,“石秀兄弟你且快随这位弟兄前去,你哥哥的安危就靠你了” 石秀沉默片刻,虽然心中十分担忧方长,但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稍稍犹豫了下,“可是嫂嫂你.....” “我就在家里,能有什么事,你且放心前去就是,你哥哥还等着你呢!” 张贞娘都如此说了,再加上石秀也担心方长,随即重重点了点头,挑了一匹快马拿上长枪,就奔了出去。 石秀一离开,张贞娘就赶紧扶住了一旁的廊柱,锦儿见此赶紧上前扶住对方,神色焦急,“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张贞娘红着眼,眼眶蓄了许久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 张贞娘双眼有些失神的看向锦儿,“锦儿,你说我是不是个不祥的女人,害了一个又一个”。 “娘子莫要如此说,娘子是好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锦儿满是哽咽。 张贞娘叹息,“这许是老天对我这种女人的惩罚,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我,我就随他去了!” “娘子,,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锦儿握着张贞娘的手,紧紧的握着! 张贞娘松开锦儿的手,强撑着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娘子,娘子你这是......” “我去做饭,等他回家!” 5.30左右,太阳开始西斜, 此时方长他们已经丈量的差不多了。 方长也觉得无聊,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周锦没有多说,“我看也是,公子今日辛苦了,明日在处理也是无妨!” 一旁那面如枯槁的汉子,顿时有些不淡定,急忙弓着背上前。 “大官人,这就差东边一块地了,要不今天一次丈量完算了吧”,一边说着一边讨好的笑。 “东边,之前不是在那边丈量过了,怎么还有?”,方长有些不耐烦。 “这,这都怪小人记性不好,忘了哪里还有一块地,您也知道小人这地东一点西一点” 方长此前就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一下午时间,方长觉得他们这路线好像有点绕, 本来从a-b-c-d一条龙,但是硬是被走成了a-c-b-d。 如今现在又来一次,方长自然是没有好脸色,毕竟后世你要是销售做成这样,你也别想吃饱饭了。 见方长脸色变了变,那汉子又是连连道歉,方长也不想太过于与人为难,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几人又开始驾着马车往东行进, 走开不远,路过一处耕地,一个老汉正准备扛着农具回家,见到那面如枯槁的汉子,就顺势招呼了一声。 “老四,这是去哪儿啊,今天怎 么没去找李秀才,那赌债还清了吗!” 面容枯槁的汉子心头一紧,没有作答,只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听到这话的方长,眼神眯了眯,掀开窗帘看向一旁徒步的汉子,“你认识那李光耀李秀才?” 被方长这么一问,那汉子有些局促,说话有些结巴,“是的大官人,我欠了那人一些银钱,所以才卖地还债” 方长打量着对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方的说辞倒是合乎情理。 方长放下帘子,脑子不断思索着。 “李秀才,卖地,看地,李秀才,绕路,绕路,李秀才,李秀才.....”,忽然间方长想到什么。 虽然只是一个一闪而逝的可能,且整理不出完整的脉络。 但方长还是赶紧叫停了马车,“阿大赶紧停车”,随即横了一眼一旁的周锦,就下了马车。 周锦不知所以,但是被方长那一刻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是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方长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让阿大三人把那汉子按在地上。 阿大他们自是不会有丝毫犹豫,方长的话在他们眼里就是圣旨。 三个十七八岁的壮小伙,下手自是没个轻重,按得那汉子吃痛连连。 “大官人,大官人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啊” 方长来到对方身前,恶狠狠的瞪着对方,“说你们和那李秀才在玩什么把戏?” “我们什么,什么把戏,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汉子尽管疼的次牙咧嘴,但依旧矢口否认。 没办法,这事出了岔子他也是死路一条,自然是不会松口。 “装糊涂是吧,阿大给我把他绑了塞车里,我们赶紧回去!要快”, 方长丝毫不想浪费时间,说完就钻回了马车。 一旁的周锦看的一脸懵逼,尤其此刻方长的脸色更是看的让人发慌,“公子这是?” 方长冷冽的横了对方一眼, “周老儿,你最好祈祷这事不是和我想的一样,且和你无关!” 第25章 贞娘!不怕了 山林中的一条小道上,石秀载着六子飞奔着,周遭的草木一闪而逝! “这兄弟还有多远啊,你确定是走这条路吗?”,石秀不停的挥动马鞭,焦急地询问。 “就在前面了,哥哥放心,这是近路,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这路我熟得很” 已经奔驰了近半个时辰,这句话石秀问了已不下五次了,每次都是这般回答,石秀心中疑惑大起。 看着此路山草愈发浓密,石秀脑子思路越来越清晰,此前一直担忧方长还没有多想,如今是越想越不对劲。 石秀当即勒住缰绳,马儿顿时前蹄跃起,发出一声嘶鸣。 后边的六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还不等六子叫出一声哎呦。 冰冷的枪尖已经抵在其脖颈之上。 石秀怒喝一声,“贼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我哥哥究竟身在何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你哥哥就在前面,真的就在前面啊”,六子当即就吓的尿了出来,顾不上疼痛,连连求饶。 “事到如今还要骗我,你说不说”,石秀将长枪又往前压了几分,枪尖隐隐出现血迹。 “好汉我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贼斯,受死!” 话音刚落,不等对方反应,枪尖已经穿透了对方脖颈,热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枪尖,也染红了路边的野草。 “贼斯,若是我哥哥出了事,我定回来剁碎了你” 没有丝毫停留,石秀转身往宅子的方向赶去,挥动马鞭的频率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 不得不说这石秀真不愧是梁山那群人中少有的有勇有谋的人,任何时局情况都能冷静处理,不会自乱阵脚。 眼下石秀并没有去找方长,而是径直往家里赶,毕竟方长他不一定找得到,但张贞娘他一定能找得到。 若是真有什么异样,与其两边都顾不上,不如先做好一定能做的。 石秀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哪怕方长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他最起码要护住张贞娘。 另一边马车内,方长的袖口被攥着拧成了一团,整张脸冷的有几分吓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和从容, “阿大,快些,再快些”,方长扫了一眼马车内捆成粽子的汉子,在对方脸上踹了一脚,对外边又呼喊两声。 阿大焦急的挥动马鞭子,此刻只希望自己变成马,拉着跑。 然而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因为马车跑的过快,根本躲不开路上出现一块石头, “哐当一声, 顿时整个马车就翻倒在了路边! 阿大三人赶紧上前将方长拉了起来,方长顾不上自己,而是焦急的看向马车。 此时整个的轮子已经损坏,自是用不了了,最糟糕的是马儿也受了伤,眼下连站着都有点不稳。 方长心中焦急异常,只能拽起一旁的汉子,“草你麻的,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方长扯着脖子嘶吼,此时对面汉子脸上已经不成人形,嘴里只是吐了几个血泡泡。 方长将其摔在一边,一边嘶吼着,一边不停地踹。 看的旁边的阿大和周锦都是心头一悸,冷汗涔涔。 眼下这个情况,方长知道很定是出事了,而且很定是家里出事了,只希望石秀能不辜负他的期待。 就在方长发泄的时候,山林间传来一阵声响,是马蹄声,还有草木被碾压而过的摩擦声, 转瞬一匹枣红马从山林冲了出来,方长一看马上之人正是石秀。 石秀也见到了方长。 “哥哥,哥哥你没事太好了” 还不等石秀下马,方长就已经跑了过来。 “走,赶快回家,快” 方长没有问石秀为何在这里,石秀同样也没有问方长。 当即石秀调转马头就往家里奔去。 阿大三人对视一眼,押着周锦,拖着那汉子也跟着往家的方向走。 此时方长的宅子内。 锦儿已经倒在了院子门口,额角透着血迹。 张贞娘举着一把凳子指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满是惊恐,“你不要过来,你这畜生,我相公,我相公不会放过你的” 李光耀贪婪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他日思夜想的美娇娘。 “小美人,你相公回不来了,你可是让我一阵好想啊!我恨不得日日夜夜与你共赴巫山”, 李光耀十指虚握,一步步向前逼近。 “呸,畜生,我相公他不是一般人,他一定会回来的”, 张贞娘一步步后退,眼神死死的盯着李光耀,警惕着这身前的恶魔。 “小娘子,别逃了,你都从厨房逃到这里了,你已经无路可去, 还是从了我吧,只要你从了我,你依旧是这宅子的女主人, 日后你就给我日日做饭,而你那相公的钱财,依旧是我们的!” 李光耀上前一扑,张贞娘赶紧将手中的凳子扔了出去,李光耀见状脖子一缩躲开了这一下。 “小骚蹄子,别挣扎了,你这种女人,跟谁不是一样,老子一看你就是被调教过的,以后跟了老子,一样让你夜夜笙歌” “呸,我就是死,也不会受你侮辱”, 张贞娘往后退,手上不断摸索,想要找个东西防身。 可周旋了如此久,房间里能用的,能丢的都已经差不多了,此时身边已经是没有能用的。 就在此时张贞娘发现了床头的一个小筒子,张贞娘灵光一闪,就往床榻扑去。 见此,李光耀嘴角一扬,一步步走近,淫邪地说道, “哼,果然是个小骚蹄子,这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嘛!” 张贞娘握住那个小筒子,就像是握住救命稻草, “呸,你这不得好死的畜生,你在过来,我就用法术杀了你” “哈哈哈哈,小娘子莫不是疯了。法术,你还是乖乖让本大爷爽一爽吧!” 李光耀扑了过来,张贞娘赶紧摁住了小激光的开关,照着对方的眼睛来回不停地晃动。 “这是什么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李光耀眼睛一阵刺痛,只能闭着眼,用手遮挡。 “这是仙家法宝,你还不快退走,不然,不然等下我就用它杀了你”,张贞娘话语有些颤抖。 李光耀此时心头一紧,手不停地挥动着,只是如今它色欲攻心,脑子就只有得到张贞娘一件事。 也是不管不顾得,随手捡起一个凳子就胡乱的往去前砸去。 这一下然没有砸中张贞娘要害,确是砸到了张贞娘的手腕,当即手上一麻,小激光就掉在地上。 这红光一消失,李光耀顿时没了限制,此时睁着血红的双眼,如同恶魔一般就扑了上来。 张贞娘当即就要往墙上撞,准备求死。 只是慢了一个瞬间,李光耀已经扑了上来,将张贞娘死死按住。 “小娘子,你是我的了,哈哈哈” 李光耀笑的疯狂而狰狞,红着眼就要撕扯张贞娘的衣服。 “畜生,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张贞娘眼中含着泪水,伸出舌头就要咬。 就在这时,李光耀突然脊背一麻,紧接着闷哼一声,就往一旁栽了下去, 随着响起的是剧烈的咳嗽。 张贞娘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顿时泪水夺眶而出,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便死死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方长扔下手中的大石块,轻轻拍着张贞娘的后背。 “贞娘!不怕了,我回来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第26章 性格底色,方长暴力血腥的另一面 方长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张贞娘有着前所未有安全感。 尽管方长是个文弱书生,但凡一个壮汉方长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可是就是如此的方长, 为了她敢去和高衙内斗智斗勇,为了她哪怕猜到会有意外也要把自己送出城,为了她哪怕不顾自己也要让石秀留在家里。 这一切都是那个看似强大实则懦弱的林冲比不了的。 许久张贞娘才从方长的怀中离开,听着方长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看着有些凌乱的衣衫,张贞娘眼中满是柔情。 轻轻抚摸着方长的脸颊,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方长帮张贞娘擦了擦,“我先处理正事” 张贞娘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这时石秀一手提着枪,一只手拖着三个哀嚎不断的人走了过来,将那几人甩在了屋内。 “哥哥留了三个活口,还有几个不小心被我打死了” 三个人在地上蜷缩着,不断地哀嚎,对方小腿的样子,此刻已经不成形状,显然是都被石秀把腿生生踩碎了。 方长没有理会那几人,只是看向一旁不停咳血的李光耀,这方长刚才来的那一下,这李光耀绝对是受了内伤。 方长走上前抓起对方的头发,面色平淡的开口。 “说说吧,你这是为什么要搞我” “咳咳咳,哼”,李光耀咳嗽着,说话磕磕绊绊, “小子,老子看上你女人了,识相的现在赶紧滚, 咳咳咳,把你的钱,还有这骚娘们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以后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谁给你的勇气啊,现在这个时候还跟老子装呢?”,方长冷笑一声,拍了拍对方的脸。 “咳咳咳,小子我姐夫是王横,在这宛亭县没人敢得罪他,就算是和县令大人都有几分交情, 你要是识相,就按我说的,把钱财交出来,把这女人给我玩上一番,兴许日后我玩腻了还能大发慈悲把她还给你” “你这脑子究竟是吃什么长的,你是看不清形势,还是看不懂形势?”,方长又拍了拍对方的脑壳,如同拍西瓜一般。 “咳咳咳,小子,你敢杀我吗,杀了我,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李光耀嘴角透着戏谑的笑, “你若是听我的还能保住一命,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搭上自己的性命,这钱财你一样也拿不住,不如就当是买命钱” 李光耀丝毫不惧,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在王横面前,在自己的性命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方长摇着头,冷笑出声,看了看张贞娘。 此时张贞娘眼中没有丝毫胆怯,丝毫不担心方长会为此舍弃掉自己, 她带着浅笑,看向方长的眼中闪着亮光,那是对方长无条件的信任。 张贞娘心里明白,此刻若是林冲,自己只会是被牺牲的棋子,但现在自己眼前的是方长,他从未让自己失望。 一旁的石秀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不管方长如何选择他都会支持方长,哪怕是方长将张贞娘抛弃。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女人,而女人在这个时代的确只是个很一般的“物件”。 方长缓缓起身,长舒一口气,拿过石秀手中的长枪,再次走到李光耀身边。 “小子,你敢杀我吗?杀了我不也活不成!”李光耀仰着头,看着方长,嘴角依旧带着讥讽的笑。 方长转了转手中的长枪,并没有看李光耀,而是自言自语。 “其实我以前玩的枪不长这样,那个枪很短,短到只有我巴掌那么长,这个枪,我拿着,很陌生!” 方长来到李光耀身边,蹲下身,看着对方,“所以我并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枪,要是很痛,你别怪我!” 话音刚落,李光耀只觉心口一凉,滚烫的鲜血自心头流淌,瞬间染红了衣衫。 李光耀看着方长的眼睛瞪的溜圆,满是不甘和不可置信。 方长继续压低了身子,凑到对方耳边。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的那些金子是从高俅,高太尉那里骗来的!知道两个月前,东京城悬赏的杀人犯吗,就是我!” 这些话也不知道李光耀有没有听完,只是对方到死眼睛都没有闭上。 霎时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此时的方长脸上还沾着李光耀溅洒的血迹,但整个人却是平静的可怕,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一丝急促。 这一幕看的周围的人,一个个心惊不已,不管是张贞娘还是石秀都只当是方长是个文弱书生。 从没想过方长杀人,会如此果断,毫不手软。 他们不知道的是,方长虽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但是青春期的方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小伙,小混混,二流子。 因此他才有一大群好兄弟,才大二就一群人往夜场里跑。 所以张贞娘初次和方长相遇时,方长浑身上下都是泼皮无赖的气质,那不是演的,那是真的。 哪怕是后来对张贞娘透露着的些许无赖,霸道,占有欲,以及控制欲,都是方长内心的映射。 方长的内心中其实一直有着推崇血腥暴力的一面。 以前是时代不允许,他做个有志好青年。 如今是时代不允许他,做个有志好青年。 方长此刻是看明白了,在这个时代躲是无用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总有人会欺负你,以暴制暴才是真谛。 方长起身拍了拍手,眼眸中透着寒光,冷冷扫了一眼正吓得胆寒的三人,此刻几人似乎都忘记了疼痛。 “说说吧,你们具体是什么计划,都有哪些人知道参与了”,方长的话没有丝毫感情。 几人闻言丝毫没有犹豫就把李光耀的计划说了出来,包括那些人知道这件事那些人参与了。 “也就是说,你们知道和参与这事的也就剩你们三个还有那个卖地的了?” “对对,老爷,大官人,您放过我们吧,我给您当牛做马啊老爷” 方长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杀了吧!” 张贞娘心头一颤,想要说点什么,但吞了吞口水,还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石秀二话没说,把几人拖了出去,几声惨叫之后,整个院子再次归于平静。 张贞娘看着站在尸体边眼神冷冽的方长,觉得很陌生,就像一个太阳突然变成冰球。 张贞娘的呼吸有些急促,想要挪动步子去那人身边,却是怎么都迈不开腿,就像被冻在了原地。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张贞娘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此刻都显得有些刺耳。 方长转过身,望向张贞娘,眼神中的冷冽还没有消散。 方长一步步向对方靠近,伸出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庞。 这一刻看着近在咫尺的方长,张贞娘却是微微向后挪了一小步,幅度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的那种。 但方长察觉到了。 裙摆那微微拂动。 “怕了!” 第27章 娘子,我们逃不掉的 方长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情感,这不像是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张贞娘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透着几分恐惧,但转瞬就满是坚定。 张贞娘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方长伸过来的手,方长能感觉到对方手很冷,甚至还在微微发颤! “相...相公,相公,我们,我们逃吧,像之前那样,去哪里都可以, 钱,我们不要了,我会织布,我织布养你,我们去一个偏僻的山里,我日日为你洗衣做饭,晚上在好好服侍你,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张贞娘说话带着颤音,眼里含着泪,死死握着方长的手,像是松开就会失去一般。 方长看着故作坚强的张贞娘,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手上微微用力,将张贞娘拉了过来,抱在怀里,张贞娘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 方长的下巴紧靠着对方的发髻,还能闻到张贞娘发丝的清香。 张贞娘听着方长的心跳,此刻本该熟悉的胸膛,却是如此的陌生。 “娘子”,方长低沉的声音在张贞娘耳边响起, “别傻了!我们逃不掉的,世界之大已经没有了我们的容身之地, 就算再逃下去,我们依旧会如此,越是逃,我就越护不住你” 方长推开怀中的女人,看着对方的眼睛,“所以这次我不准备逃了” 看着方长坚定的眼神,张贞娘没有犹豫,用力紧紧地搂住了方长的腰肢,垫着脚尖,温柔的吻上了方长的嘴唇。 感受嘴唇传来的温热绵软,方长整个人像是收起了锋芒的刺猬,眼中在没有了之前的冷冽。 张贞娘主动叩开方长的牙关,索取着,有些生疏,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主动的吻方长。 许久两人才分开。 张贞娘用手抚摸着方长的脸颊,看着对方的眼里满是柔情和坚定 。 “夫唱妇随!” 过了没有多久,阿大三兄弟总算是带着那汉子和周锦走了回来。 周锦看着宅子内外,不下七八处尸体,老来成精的他,自然也将这件事猜了个七八分。 不过出乎方长意料之外的是,这周老头倒是没有因此而吓得跪地求饶之类的。 虽然额角冒着细汗,手也有些微微颤抖,但那双满是沧桑的眸子,却很平和,像是知道了自己命运并坦然接受。 沉稳老迈的声音响起。 “公子,不管你信与不信,小老儿和这事无关,公子若是要灭口,小老儿无话可说,只求公子莫要为难我的家人” 周锦朝方长躬了躬身子,低着头并没有去看方长。 方长站在周锦身前,石秀站在周锦身后,旁边阿大三兄弟正按着那个面容枯槁的汉子。 此刻只要方长一个动作,石秀就会让周锦解脱,可能连一丝痛都感觉不到。 “周老丈,你觉得我这人如何?”,方长背着手,漫不经心的询问。 “公子出手阔绰,待人谦和,是,是不多见的好人”,周锦依旧弓着背,没有抬头。 方长冷笑几声,听的阿大三兄弟,脊背发毛。 “可我如今杀了人,如你所见杀了很多人,我还是个好人吗?” 方长话语温柔,言辞恳切,但落在周锦耳中,却犹如恶魔低语,冤鬼索命,让人身子一凉。 “这,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公子,公子......” 周锦接下来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垂着的袖口不停地晃动。 “哈哈哈哈,行了”,方长笑着拍了一把周锦,对方身子猛的一抖。 “周老丈,不管你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我都可以放了你,只要你杀了他!” 方长一指一旁那被阿大几人摁着的汉子。 周锦心头一抖,眼神朝旁边一扫,还不等他有所思量,石秀已经把长枪塞在了自己手上。 “这,这....”,周锦生疏的端着枪,看向方长,犹豫不决。 他知道,自己杀了这汉子,就是方长的同伙,可是若不杀,自己是不可能离开的。 其实方长知道周锦和这事没关系,之前那几人都招供了,但要想暂时压住这事的消息,把周锦拉上船,远比杀了他会收益更大也更安全。 “周老丈,就算你不杀他,我也是不会放过你家人的,毕竟若是你死了,你的家人一定会找到我,纸虽然包不住火的!但我想让它最起码多包一会儿!” 方长背过身去,“你根本没有选择!” 周锦拿着长枪的手紧了又紧,松了又松,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哎”。 一枪就朝那已经不成人样的汉子身上刺了下去。 只是周锦毕竟是个年迈老儒,这一枪下去虽鲜血直流,却是并不致命,所以一直扎了5,6枪,那汉子最后才流血过多而死。 期间那汉子的惨叫哀嚎回荡在整个宅院,听的远在厨房的张贞娘,炒菜的手都顿了顿,眼中满是复杂。 “哐当” 周锦,将长枪甩在一旁,随即就朝着方长跪了下来。 “小老儿周锦日后愿意追随公子,望公子不吝相待”, 说完又给方长重重磕了一个,周锦作为一个老人精,有些事自看的明白。 眼前这少年人,杀了人,不仅不躲不避,而且心思缜密,行事狠辣。 这手下的人虽不多,但周锦看得出一个个都如同死士。 这样的人就如同一条正在慢慢觉醒的卧龙,一旦时机来临,就会一飞冲天。 如今事已至此,主动追随远比被迫来的更有性价比。 这一跪周锦堵上了他整个家族! 第28章 决定起势,成为欺负别人的人 初夏的晚风, 依旧透着几分凉意,月儿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为这夜晚更添几分凄冷。 几个汉子在山林间忙碌着,他们动作很是麻利,但是呼吸却是透着几分急促。 晚上十点多钟,今天的晚饭吃的出奇的晚,甚至有几个菜已经没了热气。 此前气氛活跃的餐桌,今日有些压抑,七个座位如今却是只有六个人围坐在饭桌前。 “主人,都处理好了”,阿大看着方长,并没有动筷子。 方长又看向石秀。 “哥哥放心,那汉子我也已经处理干净”。 方长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张贞娘,“锦儿如何了!” 张贞娘笑了笑,“没有什么大碍,先前已经醒了,这会儿吃了点东西,已经休息了” “明日去寻个大夫,莫要留下病根才是” “诶!” “好了,大家快吃东西吧,都累一天了”,方长故作轻松。 众人这才开始动筷子,因为方长为人和善,此刻大家都饿了,阿大几人也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石秀喝了一口酒,“哥哥此后是什么打算” 方长不断地给张贞娘夹菜,自己确是没吃几口, “如今我们杀了人,逃是逃不掉的,不管去哪儿,总是有人惦记,要想不被人欺负,那就成为欺负别人的人,王横那群人不是想玩麻!那就陪他们玩玩” 方长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看向石秀, “今后我们也不用藏着掖着,明日起,你就去城里把那些个无家可归的泼皮无赖,地痞流氓都聚集起来, 就说我这大量招募庄客,只需要通过我制定的考核,就能管吃管住,且每月给一两银子。” “哥哥这是?” 方长笑了笑, “既然我们要成为欺负别人的人,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势力,没有人一切都是徒劳,所以我们先要有足够的人手, 若是流氓不够,你也可去牙行买一些,不一定要健壮的,只要他眼底有恨,有对他人的不满,就可以买下!这样的人才会听话,才会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方长的话,说的古井无波,甚至还带着笑,但落在在座几人耳中却犹如惊涛骇浪。 张贞娘和石秀自然看的比阿大三人透彻。 这,这是选拔死士啊! 人一旦有了实力,那么压抑在心底的恨和不满就会以暴力的形式绽放,只要给他们机会,一个个都会是恶魔! 他们就像是一把剑,而方长就是那个执剑者! 但更让张贞娘和石秀惊讶的是,这方长才只是个17岁的少年郎,看样子还是个富家弟子,怎么会对人性有这般精准的把握。 是恐怖,还是恐惧! “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多不超过半月,事情就会彻底败露,所以我们还要对对手多一些了解, 明日起阿大你们三人,轮流去城里调查王横,越详细越好,最好是他何时拉屎吃饭都能知道!到时周锦会配合你们的!” “好的主人” 深夜,明月高悬。 内院的一间屋子,依旧亮着烛火。 房间中烛火下,帷幔摇晃,琴瑟之音起起浮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 方长闭着眸子,轻拥着对方,张贞娘缩在对方臂弯里,眼神复杂。 沉默半晌张贞娘终究是说出了口。 “对不起,都怪我,若不是我,或许就不会这样” 张贞娘说的糯声糯气,自责溢于言表。 方长将张贞娘环了过来,满是宠溺的看着对方,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错,这是我要付出的代价,要想拥有你,就要保护你,这我一开始就知道!” 方长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张贞娘看着方长的眼睛,能看得出对方的眼中满是真诚。 张贞娘眼眶红了红。 “奴,奴很开心,能遇见相公是奴的幸事,还望相公答应奴,日后行事定要万般小心,奴不求其他,只求相公你平平安安,奴自当生死相随” 张贞娘缩在方长的臂弯里,另一只手绕过方长脖颈,轻抚着方长的短发。 “若是哪一日相公累了,就带着奴家去天涯海角,只要相公你开心,就是奴最大的幸事!” “呜呜呜呜呜呜........” 第29章 周博,下注 第二日, 第一缕晨光漫过瓦檐,庭院老树上的露水沿着叶片滴落。 才八点左右,方长就罕见的起了床,张贞娘自是知道方长有事。 细心的为方长穿戴好衣衫,又端来热水,等方长一切处理完又再次耐心嘱托。 “相公莫要忘了答应奴的,当事事小心为上,你若是有事,奴家定不独活!” “放心,去给我做点粥吧,等会我想喝”,方长浅浅亲了张贞娘一口,这才出了院子。 此时大厅内。 石秀,阿大三兄弟,以及周锦都已经到了,周锦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郞。 方长一到门口,几人纷纷躬身行礼。 “哥哥” “主人” “公子” 方长扫了一眼众人,没有言语,直接走到了中央,坐在了最前面的太师椅上。 “大家都坐下说”,方长笑着摆了摆手。 方长开门见山,把昨晚吃饭说的,大概规划再次精准明细的说了一遍。 石秀等人因为知道自是还好。 倒是周锦听到心头颤动不已,只觉得这是一场豪赌,若是这方长借此起势,那他们家族也就飞黄腾达,但若是败了,自然是只有死路一条。 这周锦虽然是个老房牙,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这个时代,房牙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因为不仅要你能识文断字,还要你与官府有点交情,就这两点无疑就堵死了大部分人,所以房牙也就成了一种世袭职业。 而周锦这祖祖辈辈下来,虽不大富大贵,但靠着这个祖业,也是吃喝不愁,所以家族也是人丁兴旺, 周锦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少年,今日他带着这少年来,其实就已经是下了赌注,在无法更改的赌注。 说完计划,方长看向周锦。 “周老丈,如此,我需要在我这院子不远处在修建一处宅子,用于庄客居住,这地皮之事就靠你了,今日能解决吗?” 周锦赶紧站起身,弯腰拱手, “公子放心,小老儿定当办妥,公子若是急用,可现在就提前动工,” “好“,方长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后面补流程,方长自是没有太在意,任何时代都一样,钞能力嘛! “你们就各自忙去吧!” 石秀阿大等人退身离去,只有周锦和那个少年还在大厅中。 周锦笑着,再次拱了拱手,向方长介绍。 “公子,这是我的孙儿周博,今年18岁,如今是个秀才,若是公子看得上,就让博儿留在公子身边,给公子当个差遣小厮!” “小人周博,见过公子”,周博适时一礼。 方长这才打量了那周博一眼, 五官生的端正,170左右的身高,身形偏瘦,和周锦一样,穿的虽不华丽但很是整洁,很是有文弱书生的气质。 方长自然是明白周锦的意思, 一来表忠心,毕竟此前是被逼无奈,如今自己把亲孙儿送了过来,其意义不用多说。 看得出这周博应该是周锦家里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人才, 如此无疑是把自己和方长绑死,这样双方就不会有任何嫌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来是下注, 现在就把周博放在方长身边,日后若是方长得势,那周博这个赌注的收益自是无法估量。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方长自是不会拒绝。 方长亲自来到周博跟前,扶手相待,“好,如此一来,遇事我也能有个商量!” “多谢公子愿意收留,周博此后自当任凭公子差遣”,周博直接拜倒在地,表示跟随之意。 石秀和阿大两人到了城里直接分头行动,阿大去联系周锦安排的人,开始调查王横。 石秀则是去走街串巷的招收泼皮无赖,流氓地痞,甚至是一些流民乞丐都在石秀的招收名单内。 周博则是被方长安排了第一个任务, 那就是去找施工队准备建房子,方长直接给了周博几根金条,差不多得有100两了。 只一个要求,要快,人越多越好,钱不够有的是! 周博也是震惊于方长的出手阔绰,动不动100两黄金,可是1000两银子啊,这他们家一年下来顶多也就500两文银的收益。 这也使得周博对于跟着方长这件事更加的心甘情愿,虽说他一开始也并没有反感。 因为周锦并没有对他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说是遇到一贵公子,家资颇丰,出手阔绰,问他是否愿意追随,谋个生计。 周博自然是不会拒绝自己爷爷,况且跟着豪绅大户,比当房牙要舒服实在得多, 他如今只是个秀才,功名利禄还太过遥远。 所以周博便跟着周锦来到了方长的宅子。 在这个时代工匠手艺人不仅地位低,劳动报酬也不高, 周博只是稍稍抬了抬价格,整个城里的木匠,铁匠,只要是和搭房子沾边的都涌了过来。 不到晌午就已经开始动工,洋洋洒洒近200个匠人,搬运土料跟打仗一样。 而每个人的花费一日才500文,这还是方长定的,若是周博只打算给200文每刚开始。 方长和周博站在门前,看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动静, 方长满意一笑。 “辛苦你了,做的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这么多匠人!”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都有种快进的感觉了,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搭房子。 “小人不敢居功,是公子出手如此慷慨,他们自是感恩戴德,相信不出两日就能基本完工” “哎,你也别一口一个小人了,生分,随意点就是!”,方长摇了摇扇子。 “是,公子” 这时锦儿从后面走了过来,“老爷,饭菜好了该吃饭了!” 方长这才转身看了看锦儿,此时锦儿头上还缠着纱布。 “不是让你带屋子里休息嘛,怎么又跑出来了!” 锦儿小脸一红,“大夫说锦儿已经无碍,可以起来行动的” “哦,那行吧,等会吃饭你多吃点肉,这样才不会留疤,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老爷”,锦儿小脸更红。 “别喊老爷了,我哪里老了,叫少爷,这个好听!”,方长俏皮一笑。 “是,少爷!” “好了,周博我们进去吃饭吧!”,说着方长就往里走。 周博原地愣了半天,还是没有理解方长的话,半天没动。 锦儿注意到周博,这才小声提醒对方,“少爷吃饭都是喊我们一起吃的!” 周博听此,见锦儿不像是忽悠自己,这才有些局促的跟着方长进了宅子。 此时张贞娘已经把饭都盛好了,周博显得有些局促。 见到张贞娘的第一眼瞬间被对方的美丽和气质惊艳了,急忙低下头躬身行礼, “小人周博,见过夫人!” 张贞娘温婉一笑。 “不用多礼,此后都是一家人!赶紧坐下吧!” 等到所有人就座,周博都还十分局促,一直见到锦儿阿大阿二吃的很是自然这才放松了稍许。 自己这个公子,真是处处不一样啊,跟着他也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下午的时间,方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期间只有张贞娘给方长送了一点茶水和水果。 方长沉浸的开始思索着应对王横的最佳办法,他需要把各处细节都考虑好,最后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 眼下解决掉王横就是必然,而面对这种地头蛇,那么硬碰硬是避免不了的。 如此一来流血就是必然,那么就绕不开官府, 况且灯下黑,只要能拿下官府,那么自己这个逃犯就不再是逃犯。 没有那个逃犯会正大光明的和官府来往,哪怕日后暴露,那时候官府与自己勾结已深早已是无路可退。 所以眼下就是要拿下官府! 整整一个下午方长都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期间也叫来了周博。 对此对方表示虽然能和官服搭上线,但是若没有点特殊手段怕是很难让官服彻底偏向我们。 晚上, 许久,方长舒了一口气,环抱着张贞娘,邪魅的笑着。 “林小娘子你这叫的,就不怕被人听见了?”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不停的拍着方长胸口。 “你又这般作贱人家,人家声音,还不是你,你喜欢!再说还有谁会听见!” 尽管习惯了方长的骚话,但是每次依旧还是会全身敏感,满脸通红。 “你端的是坏胚,奴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怎会做出半点背叛你的事,奴如今就差没有把心掏出来给你了!” “这不锦儿就在隔壁呢”,方长晃了晃张贞娘,眼底波涛汹涌。 “你,你不就喜欢这样!每每锦儿在隔壁,你就,你就如同蛮牛一般!” 张贞娘此时已经羞得,说话磕磕绊绊。 方长很是满意张贞娘这个温顺可欺的模样, 刚歇一口气又把张贞娘压在了身下。 烛火在翻滚,帷幔在摇晃! 第30章 测试选拔 翌日 顶着两个熊猫眼的锦儿敲响了方长和张贞娘的房门。 “少爷,娘子,石秀大哥回来了!” 方长怀中的张贞娘这才醒来,看了看方长的手机,已经9点半了,急忙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没办法。昨晚被玩了一整晚,她也着实累了! “相公,起来了,石秀兄弟回来了” 方长迷迷糊糊抓了一把张贞娘的柔软,“再来抱一会儿” 张贞娘努了努嘴,别开方长的手。 “起来了,相公,石秀兄弟回来,定然有大事,你若再不起来,奴以后不让你碰了!” 方长贱兮兮一笑,“当真” “自然当真”,张贞娘嘴上这么说着,心头却是一虚。 “好了!我这就起来!” 张贞娘替方长穿戴好,锦儿送过来热水,方长洗把脸就出了院子。 张贞娘看了一眼挂着两个黑眼圈的锦儿,脸色有些红,但依旧笑出了声。 “叫你不去正院睡” “锦儿要照顾娘子,自然要住的近些”,锦儿红着脸,硬着脖子回答。 “好了好了,你这小丫头,一点心思全写在脸上,赶紧收拾下,得去做饭了”, 张贞娘招呼着锦儿,就往厨房走, “下午咱们得去一趟城里,再买几个丫鬟厨娘小厮回来,如今人是越来越多” “啊,娘子还要买丫鬟啊!”,锦儿心头一紧,危机感顿生。 “死丫头,就你话多,放心,以后还是最疼你!”,张贞娘捏了捏锦儿的小脸。 方长来到院子门口,此时周博,石秀,阿二,阿大,已经在等候。 “主人” “公子” “哥哥” 方长点了点头,就看到此时宅子门前的空地上,乌泱泱的挤满了人,穿着都是略显破旧的粗布麻衣。 除了泼皮无赖以外,其中也不乏一些汉子,一看就是良家汉子,只是大多人都是身形消瘦,甚至还有一些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哥哥这里是500人,哥哥是不知道啊,这人多的是,昨天我一招呼这整个县城的泼皮都聚了过来, 这来的还只是一部分,等哥哥筛选完这些,下午还会有两拨人过来啊” 方长上前一步,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肃静,肃静”,石秀大吼一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想来大家都知道了,我要挑选一批庄客,只要你们能通过我的测试,那么就能留下,按照之前说的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一两银子!” “大官人说话可当真,我们可是有这么多人,真的只要通过测试,就能留下?” “是啊,是啊!,我们这么多人呢!” “什么测试啊,不会很难吧!” 方长见众人议论纷纷,再次压了压手,这次不等石秀招呼,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放心,测试一视同仁,而且不难,看到那边修建的院子了吗”,方长指了指不远处已经颇具雏形的建筑。 “那就是给通过测试的人修建的!” 所有人看的眼热不已,这可是实打实的,一般的庄客都是睡大拱棚,这特意修建房子给庄客住的,这还是头一回,想来眼前这大官人定是个好人。 所有人此刻都是激情高涨,牟足了劲要通过测试。 “大官人,赶紧说要测试什么吧,我等已经迫不及待了”,一个雄壮汉子跳起来高喊。 方长很是满意,指了指西边的一棵大柳树。 “看到那棵大柳树了吗,从这里出发跑4个来回,只要1个时辰之内能回到这里,就能通过测试。” 众人看了看那棵大柳树,心说不就是跑嘛,应当不是难事,方长说完就已经有人往那边跑去。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跟了过去,只稍许,整个人群就离开了原地。 方长并没有阻止,而是让阿大,阿二,骑马一前一后跟着他们,确保不会有人偷奸耍滑。 而方长则是和周博石秀就在宅子门前等他们。 方长此前大概算了下,这四个来回差不多15公里的样子,后世的马拉松42公里一般人5小时。 差不多一个小时8公里,但是因为马拉松式是长跑,越往后越累, 而这个时代的人体能相对较弱,毕竟营养跟不上,所以15公里方长也给了他们两个小时。 这个距离就算身体素质不是特别好,但只要有毅力,还是可以在2个小时完成的。 第一个来回还算好,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从第二个来回开始,就有人开始掉队了。 到第三个来回的时候,已经有人宣布退出,方长自是不会阻止, 石秀看向方长,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哥哥,你这让他们奔跑是何意啊,不应当测试气力吗,如此后面对战王横才有胜算啊” 方长笑了笑, “兄弟觉得,战场之上是一个猛将厉害,还是100个意志坚定,不惧死亡的小卒更厉害啊” 石秀思索数秒,还是不理解, “哥哥,这自然是100小卒更厉害,可这和让他们奔跑,有何关联啊!” 一旁的的周博也是轻笑提醒, “石秀大哥你看,这才第三圈就已经有人退出,这要是能熬完第四圈的定是意志非凡,公子此举就是在测试他们的意志力啊” “原来如此,哥哥真是大才啊”,石秀恍然大悟,看向方长的眼神更加钦佩。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周博皱了皱眉,“公子,这些人很多都是乞丐流民,他们若是食不果腹,怕是很难完成测试啊!” 方长笑了笑, “你说的不错,若是不吃饱的确会有劣势,不过两个时辰,若是他咬牙能坚持住,其实走也是可以走完的, 相反若是开始跑的太快力气用的太多反而后面不一定能跑完,况且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啊”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周博呢喃着。 的确这个世界有的人出生就站在顶点,你所努力追逐的一切只不过是别人一出生就拥有的, 豪绅贵族杀人可以不偿命,贫苦百姓小心翼翼却屡屡遭受欺压,这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周博再次对方长拱了拱手,“公子一句话,胜过周某苦读数年” 方长无所谓的扇了扇扇子。 周锦心中却是依旧波涛汹涌,得遇公子,看来我的运气也是不错! 第31章 条命,600两! 到了晌午。 此前洋洋洒洒的500人中,通过测试的只有114人,大多数都是自己主动放弃。 这个数字和方长预估的差不多,尤其其中不少还是流民乞丐。 这个时代成了流民,基本就意味着没有任何退路,成为方长的打手无疑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因此能通过测试方长并不意外 尤其让方长在意的是一个小伙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看就是个小乞丐, 之所以让方长留意是因为这小子走路有些跛行,也是最后一个通过测试的! 能跛着脚通过测试可见这小子意志之坚定。 方长来到那人跟前,“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那小乞丐一看方长和自己说话呢,也是紧张的不行, 不知道该如何做,索性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磕磕盼盼的回答。 “回大官人的话,小人没有名字,父母死的早,周围人都叫我石头,今年应该16岁了” “你这腿怎么回事啊” 小石头当即浑身一抖,这才紧张兮兮的抬头看向方长,只是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恨意。 “小人这腿,这腿是此前被人打的,只因小人的妹妹捡了那人一两银子,那人就活活把我妹妹打死了,我这腿也被打成这样” 说到这里石头的眼睛已满是血丝,双拳紧握,但转瞬就开始给方长磕起头来。 只听得一阵砰砰直响。 “不过大官人放心,小人的腿没有断,要不了多久,小人的腿就会好的, 小人能干活,吃的也不多,求大官人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 小石头一边说着,依旧不断地磕头,眨眼的功夫额头已经满是血迹! 方长让阿大上前搀扶起那小乞丐。 “没说赶你走,我说了只要能通过测试的就都能留下,你如今腿还没有好利索,晚些时候到府里来,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小石头一听自己不仅可以留下,大官人还要给自己找大夫,当即又是一顿磕头,阿大拉都拉不住。 “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以后石头的命就是大官人的” 随即,方长又对着众人招呼, “你们今日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早晨就可以过来这边集合了,到时会给你们安排住所!” 等到众人散去,方长看向周博和阿大阿二两兄弟, “今天下午的测试就交给你们了,顺道给小石头叫个大夫!” “是,公子” “是,主人” 午饭过后,方长带着张贞娘和锦儿,在石秀的保护下进了城。 方长拉着张贞娘,走在大街上,男的面容白皙,样貌俊朗,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女子生的桃花玉面,身形窈窕,妍姿俏丽,一双妩媚的桃花眸里满是柔情。 如此一对璧人,有谁会想到其中之人会是一名逃犯呢! “说来,相公,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逛街呢”,张贞娘挽着方长,看着街边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很是欢喜。 “是啊!开始一直在奔波,后来又一直闭门不出,现在想来,此前倒想错了,大隐隐于市,走出来,我们反而更加安全” 方长看了看天空,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奴家开始就说过,相公生的这般好看,别人看了只当是风流才子,仰慕不已,怎会有其他想法!” 方长笑了笑,将对方拉近了些,凑在耳边说道, “所以你是因为我生的俊俏,这才抛弃林冲跟了我的?,只怪娘子也是生的美若天仙,让我欲罢不能啊!” 张贞娘小脸瞬间一红,推了推方长,“别闹,大街上呢,有,有事回家再说!” 其实这街上也啥可逛的,就是个小玩意,方长除了好奇之外,看的更多的只有贫困穷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一路逛到牙行之时,也只买了几个小玩意,其中两个还是给锦儿买的。 门口的牙人一看到方长几人穿着华丽,自是十分热情的将几人迎了进去。 “大官人,小人有礼了,今儿个是要些个什么人啊?” 方长没有回答, “我们想买一些女婢,小厮”,张贞娘急忙接过话茬。 “哎呦夫人,您来我们这就对了,我们这的货是十里八乡顶好的,小的这就给你带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就牵着一溜的人走了过来! 方长也是第一次直观的看到真实的人口买卖。 曾经这些都只是电视中的一个画面,又或者是历史书中的寥寥几行文字。 此刻眼前男男女女将近20多人,男的都是20岁左右的青壮,女子都是15岁左右,姿容平平, 不用想就知道,若是容貌好的早就被卖去了青楼或者直接被内定走了。 但还是能看见出,这些个也已经是很不错的货色了。 方长扫了一眼,所有人的衣裳加起来估计都凑不出一件完整的, 每个人脖子上被套着圈,手也被绑着,脚上也套着绳索,被死死的限制着。 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伤,甚至有几个女孩身上还是新伤,不断往外渗着鲜血。 所有人都是麻木的,眼里没有丝毫亮光,如同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牙人一扯绳索,所有人都是一个踉跄。 “还不快见过大官人和夫人” 所有人纷纷跪下,“见过大官人,夫人” “夫人,这些,个个都成色尚佳,您挑几个!”,牙人笑嘻嘻的对张贞娘躬身。 一起跪下的时候,带起些许微风,风中夹杂着的血腥味和臭味刺激着方长,方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方长一个现代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方长很难想象,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张贞娘注意到了方长的表情,只当方长受不了这个气味,上前一步想要给对方手帕,捂着鼻子。 可手刚伸出去,却是被方长挡开了。 “也别挑了,这些我都要了”,说完方长转身就往外走。 石秀也立刻跟了出去。 看不下去,实在是看不下去,但是方长知道这些人是时代造就的,他改变不了。 他能做的也是把眼前的处理下,图个心安。 张贞娘看着转身的方长,顿了顿,眼神中却是添了几分柔情。 牙人自然是开心的不行,朝着方长和张贞娘就是躬身, “谢老爷,谢夫人” 地上跪着的人也是面露惊愕,他们这就被买了?平时买的人都要挑挑拣拣,拍拍打打,这才会有人挑走, 众人微微抬头,不确定的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只是此时方长已经出去,只有张贞娘在给牙人付银子。 所有人纷纷朝张贞娘连连磕头,“谢夫人大恩,谢夫人大恩!” 26条命,张贞娘一共付了600两! 第32章 王横,跟我玩鸿门宴? 等到张贞娘出来之时,方长正站在不远处,扇着扇子,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张贞娘走上前,温柔的挽起对方的手臂,贴紧了些。 “我们回家吧!” 方长笑了笑,点了点头。 由于张贞娘买的人多,这些人会由牙行直接送过去,所以方长几人直接就离开了。 只是刚走出不远,就有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拦住了方长一行人。 “这位贵人,我家老爷请您望月楼一叙” 方长看了看来人,十分陌生,况且自己来这么久了,也不曾有过熟人,这突然有人请自己,定然是有鬼啊! “你家老爷何人,我可认得?” “回贵人的话,我家老爷是王横”,那小厮躬身回答。 听到这话方长心里一紧,莫不是李光耀的死就暴露了? 张贞娘挽着方长的手也是突然加重了几分力道。 石秀更是上前了两步,生怕眼前之人对方长不利。 方长压下心中疑惑,轻轻拍了拍张贞娘的手背,示意对方不要激动。 笑了笑,“我与你老爷并不相熟,他为何请我!” “这个小人不知,望贵人恕罪!” 见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方长也不打算耗着, “不巧了,今日我这家中还有事,实在脱不开身,还托你给大官人带个话,今日实在是错失好意,来日定当备好礼品上门拜访!” 说完方长也不等对方回答,抬脚就要离去。 奈何步子还没落地,又是一道雄厚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哈,看来是我王某面子不够啊,不知到王某亲自相邀,阁下可否能赏脸啊!” 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的汉子,大拇指上的金扳指很是显眼。 此时那人已经领着几个泼皮小厮来到方长跟前, 不等方长开口,石秀已经来到了方长身侧,双眼死死的盯着王横。 锦儿也是赶紧来到张贞娘身侧。 方长心中虽然摸不清楚对方这是干什么,但脸上依旧平和淡然。 方长换上浅笑,朝来人拱了拱手。 “想来这位就是王横王大官人了,小弟见过大官人!” “哈哈哈哈,早听我那弟弟说,买我宅子的是个俊朗才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王横一边说着,还扫了一眼旁边的张贞娘, 只这一眼,王横就明白了,为何这李光耀此前一直催促他动手了。 定然是因为这貌美的女子。 方长注意到王横的眼神,方长上前半步,悄无声息的把张贞娘往身后拉了拉。 “大官人谬赞了,不知道官人今日这是?” 王横做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此前贤弟买我宅子之时,我刚好有事抽不开身,这不错失了和贤弟这等才子相交的机会, 如今和贤弟好不容易相遇,这定是要痛饮一番才是,如今我已被备下酒宴,还望贤弟赏脸一叙啊!” “哥哥盛情难却,奈何小弟今日还有事在身,实在不能久留,改日,改日小弟定登门拜访哥哥!” 方长再次躬了躬身,言辞谦卑恳切。 “贤弟莫不是看不起我,不愿意给王某这个面子!”,王横语气一变,话中透着威胁之意。 同时王横身边的几个泼皮小厮上前一步,靠了过来,隐隐有要将方长几人围起来的架势。 方长脸色依旧淡然,只是将张贞娘和锦儿护在身后。 “哥哥说笑了,小弟今日的确是有要事,若是哥哥强留怕是....” 方长的话没有说完, 一旁的石秀此时伸手往马车侧面的横梁一抓, 顿时,“咔嚓”一声响起,一整根小腿粗的横木竟硬生生从中断开,被掰了下来。 这一动静吓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那几个泼皮都是吓得顿住了脚步,就连王横都是眼眸微颤, 他自己就是个练家子,自然知道这得有多大的劲力。 试问换做是他自己断然是做不到的。 本来王横今天就是想探探对方口风,想从中知道方长的来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这方长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方长是个大人物,他惹不起的那种,二来就是方长就是个纸老虎,实际上没有丝毫背景。 眼下自己也没有带多少人,更何况还拿不准方长的底细,自然是不想现在就撕破脸。 此时双方已然是剑拔弩张, 王横赶忙笑了一声打圆场。 “哈哈哈,贤弟莫怪,我这几个手下野惯了,不懂事,既然贤弟今日有事,那就改日,改日再聚” 方长也是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石秀退后。 “哥哥哪里话,是我这兄弟激动了些,还望哥哥见谅,过两日,过两日小弟必定登门拜访” “好,好,如此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改日一定痛饮一番” “自然,自然” 王横挥了挥手,几个泼皮这才跟着离开。 回去的路上,方长换了新的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兄弟今日多亏你了”,方长对正在赶车的石秀感激道。 “哥哥说的哪里话,保护哥哥嫂嫂,石秀义不容辞”,石秀抽动着马鞭继续说道。 “只是今日这王横为何要来寻哥哥,莫不是那李光耀的死已经暴露了?” “还没有”,方长回答的十分笃定。 “若是那王横已经知道李光耀已死,今日定然不会只带这么几个人,我们也不可能轻易离开” “那他今日是为何?”,张贞娘紧紧抓着方长的手,到现在都还有着几分后怕。 方长轻轻拍了拍张贞娘的手背, “他今日应当是想试探我,想从我口中套出些许蛛丝马迹,来确定我们的来历, 也正因为他现在拿不准我们的底细,所以才不敢和我们撕破脸” 其实刚才方长收益最大的处理方式是答应对方,然后放出一些虚假的信号,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哪里来大佬。 方长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有风险,之前方长也拿不准对方是不是莽夫,要是真碰到头铁的, 直接下毒把自己搞死了,这又不是打游戏,自己又没有外挂,方长自然是不会去赌的。 只是如今看来,那王横已经对自己蠢蠢欲动,就算李光耀的事没有被发现,估计过不了几日,这王横也会动手。 留给方长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第33章 借刀杀人 晚上六点左右 方长几人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家里。 周博,阿大阿二已经把测试的事情全部办妥, 一共是有287人通过了测试,都要求他们明日统一来到这边集合。 此时大厅内,方长坐在最前面的太师椅上,石秀,阿大三兄弟,周博都坐在两边,锦儿在一旁给众人添茶。 方长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如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提早作准备”。 方长看向石秀, “石秀兄弟,明天起那些个庄客的训练就交给你了,这几日多多操练,争取让他们能学个一招半式” “放心吧哥哥,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方长又看向阿三,“今日调查那王横可有新的消息?” 阿三十分开心的起身回答, “回主人,今日我没有跟踪王横,而是发现了那王横妻子李氏的一个大秘密” 此时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向阿三, “主人,今日午时我见那李氏带着大量金银去了马县丞的宅子,起初我以为那李氏只是给马县丞送些孝敬, 可是后来一看,那李氏足足到了申时才从那马县丞家中出来,我见此事蹊跷,就买通了马县丞家中的一个丫鬟, 这才得知这李氏每隔三五日就会来和这马县丞苟合,且已经长达数年,后来我又去查了查那李氏的身世, 发现那人此前是青楼女子,早在4年前就和那马县丞有过牵扯,只是那马县丞迟迟不给她赎身,这才成了王横的妻子, 后来那李氏被赎身后依旧本性难改,刚好那王横在县衙的大靠山就是这马县丞,之后一来二去,就成了如今这样子”。 听到这里方长细细的抿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 方长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所以这王横这么横的一个人,当绿毛龟当了三四年啊!” 这话一出口厅内众人都是笑出了声,就连锦儿都是捂着嘴叽叽喳喳的笑着。 “不过我很好奇啊,你们说这王横知不知道那马县丞搞他老婆,若是他知道,还能忍到现在,我倒是点佩服他了!” 方长看着阿三,调笑着说。 阿三摸了摸脑袋, “主人,这件事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是我猜测王横是不知道的,因为这李氏隔三差五会去拜佛烧香,想来就是用这个理由去和那马县丞私会的!” “嗯,好,阿三,明日你再去把这个事情查清楚,王横就不用管了” “是主人” “公子,若是真有此事,那要扳倒这王横可就轻松许多了!”,周博起身,朝方长拱了拱手。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可曾记得先前商议的,若是我们和王横血拼,最后收场,该如何让官府偏向我等吗?” “你是说?”,方长正了正身子。 “公子有所不知, 这马县丞和陈县令两人是死对头,这陈县令虽然名义上是马县丞的上司, 但是因为马县丞的妻子娘家和高俅高太尉关系匪浅,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马县丞压着陈县令,这陈县令几乎就是个傀儡而已” 方长闻言,当即就明白了对方意思。 “所以我们只需要借刀杀人就可以!” “公子谋略,在下佩服”,周博再次朝方长拱了拱手,献上一计马屁, “如此我们不仅能除了王横,得到他的所有产业,还能把陈县令拉入我们的阵营,此后这宛亭县,公子才是真正的主人” 另一边王横的宅院内。 王横正挥汗如雨的战斗着,但只坚持了片刻就没了下文。 王横喘着气,靠在一旁,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妖艳的妇人,嫌弃的扫了王横一眼,“这么快就没了!” “最近这不是在忙事嘛!没休息好,等息养一阵就好了” 女人依旧满脸的不懈! “耀弟说的那件事你可办妥了”,女人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询问, “还没呢,今日我见了那人,本想探探对方口风,谁知奈何那厮很是小心,我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所以在等两天” 女人白了王横一眼, “你还在等什么,耀弟和你说这事,还不是为了你好,万两黄金呢,这不比你搞赌坊来的实在”。 “什么为我好,我看明明是他想要那斯的女人”,王横撇了撇嘴,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女人,你难道还想要别的女人!你日日这般我都没有嫌弃你,还要配合你演戏,你居然还想要女人”, 女人恶狠狠地瞪了王横一眼, “哎呦,哎呦娘子,我不是这意思,我有你就够了”,说着王横就要伸手搂眼前的女人,确实被对方挣脱了, “你别碰我” 王横心里一急,急忙赶紧解释。 “是那厮的娘子长的很是美艳,想来耀弟是看上了那女人,这才想早日将此事办妥”, 女人眼睛咕噜一转,顺势身子一软,就贴在了男人怀里, “凭你通天的本领都没有查出那厮底细,想来也就是普通富家子弟,不足为虑, 耀弟如今也是而立之年,一直没有心仪的女子,若是真有此事,待事情办妥,你得了万两黄金, 耀弟也能有个心仪之人,为李家传宗接代,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说的不错,这几日我就着手此事”,王横把玩着怀里的美艳女子, 女人嘤咛一声, 直接再次拥着王横的身体, “再来.....” 第34章 陈县令的把柄,方长的獠牙 一直到深夜,10 点多钟,方长才结束和众人的商议,回到房间。 张贞娘急忙端过来熬好的热粥,“你也辛苦一天了,给你熬了粥,喝一口吧”。 方长接过,温度刚刚好,方长又看了看一旁小媳妇模样的张贞娘,嘴角一歪。 “清香扑鼻,色泽莹润,娘子很是用心啊。” 方长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咂巴下嘴,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张贞娘。 “有一股,妈妈的味道!” 张贞娘大囧,整张脸瞬间涨红,上前伸手就夺方长手中的粥碗,“你这般取笑我,我不让你吃了。” 方长身子一侧,一只手把粥碗放在一旁,一只手揽住张贞娘,顺势将对方压在桌子上。 “怎么,林娘子做的粥不让我吃,莫非是要给别人吃?” 一边说着,已经开始肆意妄为。 张贞娘嘤咛一声,眼眸含春,如波似水地看着方长,整个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没,没有,相公莫要在作贱奴家,奴家知错便是。” “可我就是要作贱你,你当如何呢!” 方长火热的鼻息扑打在张贞娘耳边, “那,那奴家受着便是,只求相公原谅奴家” ,张贞娘咬着牙,低声细语,整个人脸红不已。 每每看到张贞娘这一副小受气包的样子方长都会躁动不已。 “啊,相,相公!”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和我作对了!” “奴 奴家不敢了,奴家再也不敢了。” 张贞娘怯声怯气,不敢直面方长。 过了许久,方长躺在床上! 张贞娘红着脸,窝在对方怀里!。 方长却是笑盈盈地望着对方,“好了,明天在收拾桌子吧!”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的,我,我.....” 方长搂了搂张贞娘,笑了笑,“这正常得很,放心,相公不会嫌弃你的。”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好不容易养成的,我是宝贝还来不及呢。 张贞娘依旧红着脸,丝毫不敢和方长对视。 “好了。” 方长抓着对方的手,揉了揉,“如今有了许多丫鬟,以后洗衣做饭的事,就不要再碰了。” “不行。” 张贞娘缩在方长臂弯里,抬眸望着方长,“你的吃食喜好,只有奴家最为清楚,只有奴家自己来,奴家才放心。” “贞娘,谢谢你。” 方长蹭了蹭张贞娘。 “不过以后你教他们便是,要是你因为操劳变成了黄脸婆,我就把你卖了!” “呸,坏人。”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往男人怀中拱了拱。 第二日,等到方长起来时,石秀已经带着各位庄客操练了起来。 张贞娘更是把买回来的丫鬟小厮安排得井井有条,哪些人负责府里人的吃食卫生,哪些人负责庄客们吃食,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不仅如此,锦儿也成了新来的那些丫鬟小厮巴结的对象,一口一个锦儿姐,不是问要注意什么,就是向锦儿请教主人家的喜好。 小石头因为腿脚还没好利索,所以先留在府里看门,不过大夫看了,小石头的腿之前是错位一直没有处理,如今接好归位很快就会痊愈。 而周博则早早带着阿大三兄弟进了城,去办方长吩咐的事宜。 一直到吃午饭,方长去看了一眼操练,就在书房里细细思索推敲着整个计划,他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因为宅子里人越来越多,方长也没有继续和所有人一起吃,所以今天吃饭也只有方长、张贞娘、锦儿三人。 方长吃了一口菜,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味道不错。 还不等方长吞下,锦儿就赶紧开口。 “少爷,这可是娘子全程手把手教他们做的,一上午都没休息呢!” “辛苦了,贞娘。” 方长一边扒拉米饭一边朝着张贞娘道谢。 “少爷,别光说啊!你准备什么时候.....” 不等锦儿说完,却是被张贞娘用眼神打断,张贞娘给锦儿夹了一筷子菜。 “吃东西还堵不住你这妮子的嘴了。” 锦儿见此也只能悻悻然地闭嘴,方长一直在扒拉米饭也没注意太多。 下午周博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直接就来到了方长跟前。 “公子,我已经联络上了陈县令,只是具体的要公子你去当面商谈。” 这倒是在方长意料之中,毕竟是一个县的最高执权者,若是自己不出面,的确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方长指尖敲击着一旁的桌面,略微思索。 “我去见他自是可以,只是我就怕他卸磨杀驴啊。” “公子,这是何意?” 周博一时间没有体会到方长的意思。 方长笑了笑,摇了摇扇子。 “周博,你要知道,如果是合作,要么就要有互相制约的手段,要么就要有互相牵制的利益。 我们帮他料理了马县丞,他握着我们的把柄,可是我们手上却没有他的把柄, 同样我们如果没了,他的利益依旧不会受损,所以从一开始他都是得利者,而我们存在与否,对他而言都没有影响, 甚至我们没了他反而更是安全,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我们一旦有情况,会不会成为弃子呢?” 这个问题是今天方长今天上午想到的,如果陈县令利用自己这伙人除去了马县丞, 但事后迫于马县丞妻子的娘家,又把自己卖了,那就是纯纯给别人打工。 虽然是借刀杀人,但有些事不可不防,这不是游戏,必须把任何的风险都压到最小,毕竟那后面可是有个高俅啊! 听完方长的话,周博眼眸颤抖,震惊不已。 他只想到了和陈县令合作,自己这些人帮了对方一个大忙,定然不会对自己等人不利,只是如今看来,同方长说的一样,他们就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这一刻周博仿佛才刚刚认识方长,这一份深思熟虑,这一份对人性的把控,简直是恐怖如斯。 这真的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吗? “公,公子!” 周博依旧在震惊中,说话有些不利索,“是我思虑不周,还望公子恕罪。” “哎,不必如此,人无完人,不用在意。” 方长抿了一口茶。 “如今我们还需要一个把柄,一个能控制陈县令的把柄!” 周博思索着,沉默半晌,这才看向方长,只是神情复杂,嘴唇动了半天依旧是没有说出口。 方长察觉到对方的异样,站起身,笑了笑。 “哎,有什么直说便是。” “公,公子。” 周博喉结动了动,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据我所知,那陈县令此前一直被打压,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贪腐把柄。 不过这陈县令年近半百,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子, 也因此女儿出生之时其发妻也是撒手人寰,所以陈县令对这个女儿很是宠溺, 年方十八都还是舍不得让其出嫁, 若是,若是我们能控制这女子,定然能控制这陈县令!” 第35章 合作 第二日,宛亭县衙,后院内。 “爹爹今日也是要坐堂审案吗?” 一位身着一袭淡蓝色锦缎长裙的女子给面前略显佝偻的老人递上一杯茶水,关切地开口。 “哎” 老人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今日不坐堂,有我没我都差不多,只是今日晚些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女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试探着开口, “爹爹,今日天气甚好,女儿想去一趟寺庙祈福,不知......” 老人皱了皱眉,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沧桑的眸子中满是溺爱, “岚儿你既然想去就去吧,回头我安排两个衙差保护你,记得早些回来就是!” “知道的,爹爹!” 夏风踱过爬满青苔的院墙,吹得院落中那老槐树沙沙作响。 今天方长也是早早地就起了床,稍作准备就带着周博和石秀,阿大三兄弟以及十几个庄客出了门。 临近城门,阿大三兄弟带着庄客进了城。 方长则是带着周博石秀,来到了城外不远处的一家小客栈。 方长点了一些个酒菜,就等着陈县令前来赴宴。 之所以地点选在城外,一是不想进城给王横下手的机会,二来是陈县令也不想被马县丞查到行踪。 所以最后决定把商议地点定在了这里。 坐了一会儿,方长看了眼手机,正好是 12 点,可是依旧没有陈县令的身影。 又过了大概 1 个多小时,这才听到有马车停下的动静。 方长扇子一合,冷笑一声,“果然啊,任何时代的领导都没有守时的习惯,走,我们去会会这县令大人!” 片刻后,方长几人就见到一个腰背有些佝偻的老人走了上来, 年纪约莫 50 多岁,两鬓斑白,脸上有着不少皱纹,不过看起来倒算是祥和。 “小子方长见过县令大人”,方长拱手行了一礼。 一旁的周博石秀,也是没有下跪,都是躬身行礼。 对此陈县令并没有在意,毕竟他今日也不想暴露身份,自然是一切从简。 陈县令笑了笑,很是谦和,“公子无需多礼,今日这里没有县令,老夫只是和公子来叙叙旧而已!” “是是是,陈员外请!”, 方长将陈县令引入包间,而门外则是由石秀,和陈县令带着的一个师爷把守。 三人入座,方长笑了笑, “这条件简陋,还望员外莫怪啊!” 陈县令摆摆手,“公子切莫如此说,老夫平日里可还吃不到如此好呢!” “是是是,早听闻员外廉洁,如今得见,果然如此,小子先敬您一杯!” 方长压着心里曹尼玛的恶心,和陈县令寒暄着,周博也是在一旁恭维着对方,三人都是没有提及今天的核心问题。 见陈县令到现在都丝毫没有提及的打算,周博适时地给陈县令倒了一杯酒,拉回话题, “员外,此番前来,自是知道我家公子有想取代王横之意,不知员外觉得,我家公子胜算几何啊!” 陈县令闻言,顿了顿,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但之前平和的眼眸却增添了几分锐利。 “哈哈哈,不知公子何故要取代这王横啊!”,陈县令很悠闲地夹了一口菜。 方长笑了笑,“哈哈哈,不瞒员外,小子没啥爱好,唯独爱财,这王横祖祖辈辈蜗居在这宛亭县,想来这祖上家业定是不少,小子自是心向往之。” 说到这里方长顿了顿, “况且这宛亭县乃是员外的宛亭县,这王横赚的是员外的钱,可讨好的却是别人,如此背恩弃义,寡廉鲜耻之人,小子自是看不过, 小子如此,也只是想物归原主,换一个康庄正道!” 方长自是不会傻缺缺地告诉对方,自己是杀了对方小舅子,不搞死王横,那王横就要搞死自己,要真这样不就是告诉这陈县令自己现在走投无路吗? 那等会儿人家还不拿捏死自己,根本就没有开价码的资格。 而如今方长直接就是说自己爱钱,直接明了却又无法反驳,同时还塑造了自己是个愣头青的形象。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陈县令越是认为方长好拿捏,方长就越是能拿捏陈县令。 听完方长的话,陈县令依旧古井无波,抿了一口酒,继续开口。 “那公子觉得马县丞当如何!” “哈哈哈,说出来也不怕员外笑话,小子曾经也是苦读数年,想要科举入仕,造福一方,奈何如今朝中奸臣当道,利益连舟, 小子见此也是十分痛心啊! 如马县丞这般,无真材实料之人,相信用不到多久就会自食恶果,员外和我等且耐心看着便是!” 方长说完,给陈县令满上一杯,对方看了看方长,又看了看酒水,笑了笑。 “这酒倒是清澈干净!” 方长也笑了笑,“这可是多年的佳酿,自是干净清澈” “哈哈哈,听闻公子向来出手大方,此前招收不少泼皮无赖,为宛亭做了不少贡献, 最近城内流民乞丐愈发之众,本员外想做点事,却奈何有心无力。 不知公子如何看啊?” “哎”,方长摆了摆手, “员外何故如此见外,员外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此后小子愿意拿出一半家财,只求能帮员外做点小事” 说完方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公子如此,老夫代宛亭县敬公子一杯,感谢公子的慷慨壮举!” “员外客气了,请!” 方长两人一起碰了一杯,都是一饮而尽。 随后三人又一起拉了拉家常,直到下午四点,陈县令才离开客栈。 待到对方离开很远,石秀这才回头看向方长,“哥哥,谈的如何” 周博笑了笑,“有公子出马,自然是不会有意外!” 随即又面露疑惑地看向方长,“只是公子,我有一事不明,公子为何分一半给对方,这伤人出力的可都是我们的人啊” “哎”,方长摇了摇扇子看向那离去的马车,“这老头饿了这么久,不给多一点怎么可能吃的饱,只有他吃饱了才会听我们的话!” 说到这里方长两手一摊,“再说了反正也是王横的家产,我们心疼个什么劲啊” 石秀周博两人哈哈大笑。 “公子说的对” “哥哥说的是啊” “更何况只要那边的计划成功了,这之后的事他说的也就不做数了!”, 方长看着天边,只觉得今天的天空很是艳丽! 另一边,马车内。 陈县令,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转而问一旁的师爷,“我们出来多久了” “老爷,我们出来快两个时辰了” “得快些回去了,岚儿估计也快回来了!”,陈县令放下帘子,呢喃着, “老爷,今日谈的如何!”,师爷看着陈县令。 “一个黄口小儿罢了,且让他们玩去,无论如何都于我无害!且看着便是!” 晚上六点,小石头坐在大门口看门,正发呆呢! 就看到阿大几人抬着一个麻布袋就冲进了大门, 麻袋在不停地蠕动着, 从麻布袋中还传出阵阵呜咽声! 第36章 陈岚和张贞娘,修罗场 这个时候方长还没有回来! 张贞娘正在厨房给方长热着粥,只等着方长回到家就能吃上热粥。 忽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廊过巷。 张贞娘心生疑惑,“锦儿,那是什么声响?可是相公回来了?” 锦儿赶紧跑了过来,“娘子,少爷还没有回来,是阿大他们回来了,好像还扛着什么东西,像是个活物!” 张贞娘心中疑惑,决定去看上一眼,“锦儿,你看着火,我去看一下!” 不一会儿张贞娘来到正院的西厢房,就看到阿大三兄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临了还不忘把门锁了起来,甚至留了两个小厮看守! 三人见到张贞娘,也是赶紧上前行礼,“夫人!” 张贞娘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几人,“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主人呢?” “夫人,我们就放个东西,主人还没回来呢!” “哦”,张贞娘自是相信几人,见没事也就准备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房门一阵 “咚咚咚,砰砰砰” 传来,隐隐还有女人的呼喊声。 张贞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几人,“你们这是抓的女人?” “是的,夫人,主人让我们抓的”,三兄弟毫不犹豫就把方长给 “卖” 了。 张贞娘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面露不善地看着三人。 “他怎可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拿来?”,张贞娘跺了跺脚,就要找三人要钥匙,准备放了那女子。 毕竟如今这个情形,和当初自己被高衙内掳走,何其相似,张贞娘自是能体会此刻那女子的苦楚。 只是阿大三兄弟互相看了看,依旧没有动作, “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张贞娘语气一变,显然有些生气。 阿大三人见此,也是只能扑通跪下, “夫人,这事关重大,主人不在,我们也......” 三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得是继续跪着,低着头,不敢去看张贞娘。 张贞娘知道为难他们也没用,只能叹息一声, “这样,你让我进屋,看看那人,之后等你主人回来再说” 三人对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只要女人没跑就不会有问题,剩下的事就等方长回来处理。 张贞娘打开门,迎面撞上的是穿着一袭淡蓝色锦缎长裙的清丽少女。 少女眉似春山含黛,眼眸璀璨,肌肤胜雪,身线窈窕婀娜,搭配一张精致的鹅蛋脸,让本就是万里挑一美人的张贞娘,都看得呆愣片刻。 少女此时眼眶微红,发髻有些散乱,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被麻袋一套,眼前一黑,她整个人就来到了这里,只是没想到在她不停地呼喊下,此时开门进来的会是一个同样美艳绝伦的女子。 看着对方穿着华丽,且发髻盘起,陈岚意识到什么,急忙拜倒在地,“这位夫人,求求你放了我,我父亲还在等我回家” 张贞娘见此赶紧将对方搀扶起来, “姑娘,姑娘莫要如此,我不是坏人,这,这许是有些误会,等我相公回来我向他说明便是,姑娘先喝杯水压压惊!” 说着张贞娘就拉着陈岚坐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张贞娘是个女人,而且是看起来像好人的美女,这陈岚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见对方情绪稳定下来,张贞娘这才问道,“姑娘住哪里,家中长辈是谁?” “我,我就住在宛亭县城内,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老父,还请夫人放我离去!”。 陈岚作为县太爷家中的大小姐,自然也不是傻子,如今还不清楚对方意图,自然是不会把自己是县太爷千金的事说出来。 只是张贞娘也不是简单人物,一看对方穿着打扮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就知道对方也是有所隐瞒。 不过张贞娘也没有拆穿,只是轻轻安慰对方, “姑娘不用担心,今日天色已晚,且先安心歇息,稍后我安排人给你送些吃食,明日自会送姑娘回家!” 说完张贞娘就要转身离去,只是这步子刚迈开,陈岚就牵住了张贞娘的手,满是一副可怜巴巴救救我的表情。 张贞娘回身温柔一笑,拍了拍对方手背,这才离开。 张贞娘一走出房门,阿大三兄弟就赶紧锁上了门,吓得里面的陈岚又是一顿哽咽。 张贞娘红着眼,叹息一声,就离开了这处院子。 厨房内,张贞娘和几个厨娘吩咐一声,抹着眼泪就离开,回了屋子。 吓得锦儿也顾不上热粥了,急忙跟上了张贞娘。 一直到 7 点左右,方长才回到宅子。 还没进屋呢,方长就开始对着门喊 “贞娘,贞娘,我有点饿,帮我熬一碗粥吧,我想喝!” 只是等方长进了屋子,就发觉气氛很是不对劲, 此时张贞娘正坐在床边拿着手帕,抹着眼泪,锦儿在一旁收拾着包袱, 见到方长回来,张贞娘也没有看对方,依旧自顾自地哭着。 锦儿倒是横了方长一眼,但是手头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方长一头雾水,狐疑地走到床边, “贞娘,你是怎么了”,方长坐到床边,双手环住对方腰肢,晃了晃。 但张贞娘依旧不理会方长,只是一味地哭泣。 方长又看向锦儿,发觉这丫头还在那收拾东西,“锦儿,这是干嘛,你要回娘家啊!” 锦儿恶狠狠、气鼓鼓地瞪了方长一眼,依旧不停手上的动作。 方长摆了摆手,“锦儿,你赶紧出去,我先把贞娘哄好了再找你算账!” 见方长摆手,锦儿也只能退了出去,只是临了又气鼓鼓地瞪了方长一眼。 等锦儿关了门,方长二话没说,直接将张贞娘抱起扔在床上。 还不等张贞娘有所反应,方长就开始扒拉张贞娘的衣服。 张贞娘自然是知道方长要做什么,只是此时此刻张贞娘眼里含着泪水,双手紧紧地拽着衣服,不愿意方长得逞。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张贞娘死死地抓着衣服,泪眼婆娑。 方长见此也是管不了那么多,嘴角一歪,就压了上去。 “林娘子,你今天还是从了我吧!” 说完方长就直接吻了上去, 。 张贞娘苦苦挣扎了数个回合,最后还是化作了咬牙苦忍的嘤咛声。 第37章 危机起 许久,方长搂着张贞娘, 此刻对方依旧是眼眸微红,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但整个人却是老实了不少,只是乖乖地躺在方长的臂弯里。 “现在说说吧,今天这是怎么了?” 方长拥着柔软的张贞娘,看着对方。 提及此事张贞娘顿时通红的眼眶盈出泪水。 “你,你自己做的负心事,为何还要来问我?你嫌弃我,直说便是,何故,何故还要来戏耍我!作贱我!” 说着张贞娘就在方长怀中哽咽了起来。 方长依旧一脸茫然,只得把怀中的佳人紧了紧, “贞娘,娘子,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告诉我嘛!” 听到方长叫自己娘子,张贞娘的心中总算是有了一丝温暖。 “你,你绑回来的女子是怎么回事?那女子生得那般貌美,而且,而且还是处子之身,你丝毫不曾知会于我,你如此,不就是嫌弃我,要赶我走嘛!” “什么,女子,还是貌美的女子?” 方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大概想明白了怎么个事。 随即笑了笑。 “原来是这个事啊,我当是什么事呢!” 张贞娘眼泪又是一阵涌出, “我知你负心薄幸,依旧掏心掏肺地对你,如今,如今果然,此前种种都只是欺我骗我,早先说过你若弃我,我就去死,如今,如今正好。” 说着,张贞娘就要往墙上撞, 方长赶紧把张贞娘抱紧。 “你这是干嘛呢,傻女人!” 方长拥着对方,“你这误会了!” 紧接着方长这才把陈岚的计划说了一遍。 “所以,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不得已而已!” “当真?” “自然当真!” “你,你若再骗我,弃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方长抱着张贞娘在对方耳边郑重地说道。 “我方长哪怕骗所有人弃所有人,也不会骗贞娘也不会弃贞娘,这句话你可以永远相信!” 张贞娘眼里含着泪,听着方长的誓言,只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有了温暖,浮空的自己也有了一个落脚点。 张贞娘在方长的怀里放声哭泣着。 “不许你,不许你不要我!,永远!永远!” 等到张贞娘情绪稳定下来,方长这才问道,“你见过那个女子了?” 张贞娘白了对方一眼,“你这人端的是会祸害女人,还净挑美丽的,那女子生得当真是美艳,我见了都自愧不如!” “我不信,在我眼里贞娘是最美的!” 方长紧了紧张贞娘又是一顿宠爱, 方长这种现代渣男,自然是知道绝不能在女人面前说别人好看的道理。 果然张贞娘听的满心欢喜。 但是依旧嘟着嘴,“我不信,你若是见了那女子定然不会再如此说!” “你说我会如何说?” 方长一边说着,又是一个翻身将张贞娘压在身下。 “听话,这是今天给你的惩罚!” 又过了许久,张贞娘窝在方长的怀里,手指不停地画着圈圈。 “你当真是会作贱女人,我知道你不会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也不是什么妒妇,只求你不要抛弃我就行。 若是你又看上的女子,大可明媒正娶,切不可如我这般强取豪夺。” 方长笑了笑,“贞娘,你这是怪我当时对你强取豪夺,后悔了?” 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就你是负心泼皮,当时对人家那般欺辱,只是奴现在很是庆幸,庆幸是你侮辱了我,如今奴心里早已只有你一人。 只是那样终究不妥,其中苦楚奴家自是晓得,所以若是可以相公还是明媒正娶更好。” 方长自然是知道张贞娘此前受的委屈痛苦,方长将张贞娘搂在怀里, “贞娘你真善良,有你是我的福气!” 到了第二日, 张贞娘早早起了床,脸上满是幸福和被滋润过的痕迹,再没有了此前的阴郁。 刚起来就碰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锦儿,锦儿脸红了又红, “娘子,你,你昨晚还好吧!” “死丫头,就你话多,赶紧去准备吃食,相公等会儿就起来了!” 等方长吃过早饭,张贞娘再次来到陈岚所在的房中, 这时陈岚已经起来,看样子是已经梳洗过了。 “姑娘,给你送早饭来了,吃点吧!” 见到张贞娘,陈岚这才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张贞娘总是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虽然她这一夜,并没有受到任何危险,但是昨晚依旧是一夜不敢入睡,生怕自己会出意外。 “夫人,我,我想回家,还望夫人能放我离去。” 张贞娘虽然很想放了陈岚,但是她如今关系着所有人的安危,包括她最在乎的方长,虽然这样对陈岚很不公平。 但张贞娘此时根本不会有别的选择,她的世界里只有方长。 张贞娘笑了笑。 “姑娘,有的事我不好对你说,只是希望你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放心这里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你想吃什么直接吩咐门外的丫鬟就是,若是无聊我也可以来陪你,你就当出来散散心!” 见张贞娘如此说,陈岚也是明白了,他们不会害自己,只是想软禁自己。 陈岚没有去吃张贞娘送过来的早餐,只是坐在那里,眼里泪水打着转。 张贞娘没有久留,叹息一声也就离开了房间。 而另一边。 宛亭县城内已经是,暗流涌动,一片混乱。 昨晚由于陈岚没有回家,跟随的衙役也是赶紧回去把这事通知给了陈县令。 当晚整个衙门的人手,都被调用出去寻找陈岚的下落,但是一直到今天上午也还是没有半点音讯。 而另一边王横是终于做足了准备,今晚就要正式对方长动手。 “官人,你既然要动手,那定然是会死人的,妾身先去打点一下县丞大人,好让县丞大人有所准备。” 李氏半倚在王横怀中一颦一笑很是骚魅。 “娘子说的对,你且先去打点,等我好消息就是。” 第38章 守株待兔 下午时分, 王横的宅院里,已经聚满了王横豢养的打手,乌泱泱的近百人, 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到任何紧张的神情,显然这种事干过不少。 “耀弟呢,这两日耀弟怎的都没有过来?”,李氏挽着王横,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心生疑惑。 “这两日我也是没有见到他,此前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王横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人跑过来禀告。 “大官人,李秀才并不在家中,与他相熟的六子几人,也是没有见到!” 闻言李氏心中生出一丝不安,紧了紧挽着王横的手。 王横有所察觉,“娘子放心,只要是在这宛亭县,耀第不会有事的,许是又在明艳楼里喝多了” 李氏皱了皱眉,最终叹息一声, “哎,许是如此吧,但愿这次圆了耀第心中所想,此后能安生些,为李家传递香火,我也能对的起死去的爹娘” 不得不说,这李氏为了李光耀是操碎了心,以前还是青楼女子之时就要给李光耀钱财维持生计,后来跟了王横更是对李光耀百般爱护, 尽管李光耀一无是处,但李氏依旧如此,不因别的,只是因为这李光耀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若是出了事,就是断了香火,她自是无颜面对死去的爹娘。 王横这边做足了准备,只等夜幕降临,就杀进方长的宅院。 而另一边,负责监视王横的人,早已将此事通知了方长。 方长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听完汇报笑出了声。 “所以这王横今晚要来找我麻烦,而那李氏借着这个机会又去找那马县丞苟合了?” “是的主人,此时那李氏已经动身。” “ 当真是个急不可耐的小骚货,本来王横来的太快,我还没机会拿到证据,如今这小骚货还真是给机会啊!” 说完方长把手机递给阿三, “阿三,你不是买通了那里的小丫鬟嘛,你拿着我的宝贝去将那他们做的好事都给拍下来,怎么用我已经教过你了,现在就出发,” “是主人” 阿三转身离去,方长又看向石秀。 “石秀兄弟,我们如今的庄客训练的如何。” “哥哥,我们的人虽然只训练两三日,不会什么枪棒技法,但是哥哥每日吃食管量,他们气力得到恢复,哪怕正面拼杀,我们近三倍之数也不惧对方, 如今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只要我们在路上稍作准备,这王横断然必败无疑。” “好,这些事都由兄弟你去安排,” 方长又看向周博, “你在多安排点人手监视王衡和那李氏,以及马县丞,今晚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是,公子” 到傍晚时分, 通往方长宅子的路上,石秀不仅埋伏了庄客,还设置了不少陷阱, 方长看着石秀的安排,一言不发,倒不是方长没有自己的想法,相反方长一个后世之人有很多不一样的妙想。 只是方长深刻的意识到时代的差距。 自己的很多想法,或许听起来很牛逼,但是却并不适用,就像他起先也觉得要给这些庄客顿顿吃肉,有菜有饭。 但是后来他发现一来是消耗实在太大,二来是这个时代肉食本就是稀罕物,供应的体量根本不够。 毕竟一直到改革开放的近代史,都还一直饿死人,肉都是稀罕物,一直到21世纪才真正的做到人人能吃饱穿暖。 所以最终方长还是以粗粮麦麸和一点面粉,做的饼子为主食,再加一些简陋的菜供应这些人。 尽管如此方长是敷衍的,但他们还是活的比9成9的人要滋润,最起码不会挨饿受冻。 所以从那时起,方长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会去干预他们的安排,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更了解这个时代的人。 应对起来反而也更加从容得心应手。 此时,马县丞的一处宅院内。 李氏若有似无得嘤咛声从房间中传来。 马县丞搂着李氏,喘着粗气,“娘子当真是滋味无穷,妙不可言,当真是让我爱不释手啊!” 说完又是一阵上下其手。 李氏嘤咛一声,白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哼,你这人,说这又有何用,你又不娶我进门,就连和我欢好,都只敢来这外宅,当真就如此怕那黄脸婆? 亏得我日日应付那王横,这钱财还都给你送来了!” 马县丞呵呵笑着,又是赶紧抱紧了怀中的尤物, “着实委屈娘子了,只怪那女人的娘家人不好惹,我这也是没办法,至于那王横给我的钱财,不还是娘子你的吗? 任由他王横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娘子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他王横只不过我们的敛财工具而已, 日后等那黄脸婆病亡,我找个借口料理了这王横,这所有的家产不都是我们的,到是我再娶你过门,咱们双宿双栖便是!” 李氏听着话马县丞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身子更是软了几分。 “算你有点良心,不枉我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伺候你” “娘子!” “嗯?” 紧接着房间中帷幔又是一阵晃动,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一切都被某个小丫鬟,拍了下来! 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县城都安静了下来, 黑夜中一队人马就着月光慢慢行进,直奔方长宅院而去! 第39章 绿毛龟王横,公之于众! 夜晚, 晚风吹拂,依旧还带着几分凉意! 方长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跟着石秀等人一起埋伏在必经之路上。 虽然石秀和周博都劝说方长就留在家里,等他们好消息就是,但方长还是执意跟了过来。 毕竟是要这王横去料理马县丞,方长若是不出面,怕是很难让这王横按照他们的剧本走。 此时王横的队伍离开城门较远,眼下这段路,两旁都是山林,正是绝佳的埋伏场地。 王恒在前面,骑着马,后面的打手们小跑着跟着, 忽然有一男子来到王横跟前, “大官人,我总觉得今天有点怪异,心中不安,我们还是加快些脚步为好!” 王横倒是不觉得,毕竟他作为宛亭县最大的地头蛇,并不把方长放在眼里, 如今这么多人突然袭击,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他也是急着把事情早点办完, 点了点头,招呼一声就加快了脚步。 眼看王横进入了埋伏中心,此刻正是能将对方包抄围困的最佳时机,石秀吹了一个口号。 顿时乌泱泱的身影从两边冲了出来,将王横一行人团团围住, 方长不允许出现什么反派喊话的环节, 所有人二话不说直接对着人群就开始射箭, 王横等人根本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霎时间就已经有不少人哀嚎倒地。 混了这么久王横自然是知道今天自己是中招了,没有丝毫犹豫, 扯着脖子大喊,“有埋伏,有埋伏,快撤,快撤” 只是此时身后那边,阿大三兄弟早已是带着几十名庄客,围了上来,堵住了退路! 迎接王横等人的是冰冷的箭雨。 才过了几分钟,王横近百人的队伍,就已经缩水了近三分之二。 这还真是方长高估了王横等人,要是知道他们这么不堪一击,方长都觉得自己算计的太多了,毕竟陷阱都没有用上,王横就败了。 好在方长并没有歼灭对方的打算,他只打算把这王横打成大残,这样既能让对方此后没有威胁又能给他留点人去料理马县丞。 在一这轮箭雨过后,众人在没有继续射箭,反而所有人换上刀棍,围了上来。 此时王横,双眼血红,身上有着不少伤痕,虽不致命,但是衣衫已经点缀着片片红色的血迹。 此时的王横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意气勃发,此刻提着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见一众乌泱泱的人围了上来,王横大喝,“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袭击我等” 这时远处亮起一点篝火,方长骑着马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周博和石秀。 方长见到人群中那狼狈不堪的王横,立刻做出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 “哟这不是王大哥嘛,怎么深夜来这里啊!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商队正打算收点过路费呢!” 看着那人影越来越靠近,就着那点篝火,王横也是认出了来人,王横脸色一阵变化,比吃了屎还难看。 此时王横若是还看不出,方长这是早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是正等自己送上门的话,那他王横也不用在混下去了。 “妈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知道的我们的计划,今天算是栽了,不过这小子这么说看来还不想和我撕破脸,只能先忍忍了,日后再弄死他!” 王横舒一口气,脸上挤出伪善的笑容,使得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更是丑恶几分。 “这不是,贤弟嘛!” 王横忍着骂娘的冲动,抬头望向方长,拱了拱手。 “我今晚是打算带着一些个弟兄出来打猎,没想到........如此啊!” 方长也是露出一副歉疚的表情,但是依旧没有下马, “哎呦,这,哥哥,这可是误会大了,我这把你们当成过路的商旅了,我见这队伍人数众多,还以为是一头肥羊呢! 这才想赚上一笔,可没想到是哥哥你,你这,这如何是好啊!” 王横见方长胡编乱造脸不红心不跳,也是气的眼皮直跳。 妈的这小畜生,是真他妈的能编,杀了老子这么多弟兄,如今却说是误会,日后千万别栽在老子手里! 王横咬着牙,笑着,“既然是误会,贤弟不用在意,到是我们让贤弟白跑一趟了” 方长见王横那副咬牙切齿却只能憋着的样子,也是差点笑出声。 “哎呀,哥哥说的哪里话,哥哥不怪贤弟就好,不然让我以后如何自处啊!” 王横袖中的手攥的嘎吱作响,但面上依旧带着笑,“既是误会,那贤弟这......!” 王横扫视一圈周围! 方长笑了笑,立刻招呼一声,“还不快散开,没看到是我王大哥嘛!”。 话音落,所有人都是一动不动,依旧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方长当即脸色一变,语气加重几分, “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这都是误会,这是王大哥,不是来往的商旅,难道王大哥的钱你们也要吗?啊?” 听到方长的话,王横整张脸都绿了,这方长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要钱嘛! 王横强忍心中怒火,笑了笑。 “贤弟,莫要动怒,弟兄们晚上不容易,这样,我们身上都还带了点散碎银子,弟兄们不嫌弃,就送弟兄们了!” 说着就招呼自己手下的人,把银子拿了出来,纷纷递到靠近之人的手上。 方长做出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 “哥哥如此,真是折煞小弟了,让小弟情何以堪啊!” “哎!是我们耽误贤弟了,贤弟先收着,过两日,为兄再来给贤弟送些补偿” 方长压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哥哥在如此客气,就是和小弟生分,今日小弟受之有愧,这样吧! 小弟我这里有个秘密,告知哥哥,就当是给哥哥的补偿!” 说完,阿三就走了上来,来到王横身边, “王大官人,这是我家主人早年获得的一件仙家法宝,能投射千里之外的画面,王大官人请看!” 一阵刺目的白光亮起,在夜里很是突兀! 王恒眼前画面展开,一男一女相互搂着走进房间, 男的四十多岁, 女的双十年华,生的妖艳动人,身形婀娜。 只一眼王横就认出了两人,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红。 随后,两人来到卧房里,女子妩媚勾人,极尽媚态。 手机中传出的声响更是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格外嘹亮! 第40章 王横死,方长上位 等到王横离去之时, 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甚至有几分狰狞恐怖。 王横只觉得身后总有,若有似无的嘲笑声传来。 刚才方长那法宝,王横虽不知道是何物,但是王横相信那画面是真的, 自己同床多年的娘子,自己自是熟悉, 那吟唱声,再熟悉不过,只是自己这么多年对方都不曾这般响亮过。 这一下几乎手下弟兄全听到了,甚至靠近的几人都看到了,那优美不堪的画面。 王横作为宛亭县的头号地头蛇,向来只有他绿别人,自然是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绿毛龟, 尤其如今更是被公之于众。 此刻的王横早已是在暴怒的边缘,只是骑着马带着一群人,火急火燎的就往马县丞的外宅赶去。 见王横黑脸离去,方长几人对视一眼,大笑出声。 周博走到阿三跟前,拍了拍对方肩膀。 “阿三,可真有你的,这声响,我和公子隔这么远都听见了”。 阿三挠了挠脑袋, “都是公子法宝的功劳,再有就是那骚娘们叫的,的确是大声,当时我在院子外边都听到了!” 石秀哈哈一笑, “这下好了,全部的人都知道这王横是绿毛龟了!看这厮以后还如何做人!” 方长摇了摇扇子,歪嘴一笑。 “如今这王横是不得不杀这马县丞了!” “是啊哥哥,这厮每一步都在哥哥的算计之中,不仅杀了他的人,还得赔我们银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石秀激动非常,看向方长的眼神,满是钦佩。 “是啊,公子之谋划,实在令人钦佩”,周博也是赶紧躬身一礼,献上一记马屁。 “哎”,方长笑了笑,摆了摆手,“一切等结束再说” 方长看向阿大,“县衙那边通知了吗?” 阿大上前躬身, “主人,县衙先前就派人通知了,只要王横杀了马县丞,立刻就会有差人上前抓捕” “好,现在我们也该跟上去做个了结了!”,方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王横离去的的方向。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过了今晚,公子就是这宛亭县真正的主人”,周博大呼一声,拜倒在地! 紧接着,一句又一句响起。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恭喜哥哥,贺喜哥哥!” 此时还在浓情蜜意的两名演员,还在床上痴缠着。 马县丞抚摸着怀中满脸潮红的妖媚女子,“娘子,今晚真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老爷,只要你有心,奴家日后都是你的,又何必急于一时!”,李氏软烂如泥般慢慢从床上坐起。 “娘子说的在理,还是娘子思虑周全,那娘子先走,过几日我们再相会!” 院子外, 王横带着一群打手,已经到了门口。 二话没说就直接撞开了大门,抓着那看门的小厮就是一刀,直接毙命。 吓得其他的人都是作鸟兽散,纷纷逃命,只要慢一步就会成为王横的刀下亡魂。 王横并没有找人询问马县丞在哪里,因为这处院子并不大,王横就是要自己把那对奸夫淫妇找出来,杀掉,才能解心头之恨。 此时马县丞刚穿好衣衫准备出房门。 迎面就撞上面目狰狞如同恶鬼一般的王横,马县丞吓了一跳, 见来人是王横,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立刻指着对方鼻子质问。 “王横,你这是做什么,你怎的在此?” 王横没有理会,一言不发,血红的双眼只是扫视着对方身后的床榻, 床榻很是凌乱,只一眼王横就知道,这里定然发生过男女之事, 尤其那床榻边,还有这一件破损的肚兜,那个他太熟悉了,不久之前才见过。 此时马县丞也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依旧不慌不忙, 毕竟李氏已经不在此地,只要没被现场捉住,谅他王横也不敢怎么样! “王横你深夜闯入我的宅院,是何居心,就不怕本官拿你问罪吗!” 王横怒目而视,血红的双眼仿佛要吃人一般。 “那贱人呢,那贱人在哪?”,王横贴着对方脸大声喝问。 马县丞见此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眼中有了几分恐惧,但依旧硬着脖子狡辩, “什么贱人,本官在此和妻妾玩耍,你冲进来该当何罪!” “狗杂种,你还和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信不信我现在宰了你”,王横扬了扬手中的刀。 马县丞此时额角满是细汗,双腿有些发抖,说话带着颤音。 “你,你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你胆敢胡来,本官定然将你满门抄斩” 见对方此时此刻还敢在自己面前耍威风,王横冷笑一声, “狗杂种,还跟老子耍威风是吧!” 话音刚落,王横手臂一扬,一道寒光闪过,马县丞整条手臂,就掉了下来。 霎时鲜血喷洒而出,落在王横脸上,此时的王横活生生就是个索命的恶鬼。 “哎呦,哎呦” 顿时马县丞捂着自己空荡荡的肩膀,倒在一旁,不停地抽搐哀嚎着。 王横上前一步,抓着对方的头发,将对方上半身提起, “说那贱人在哪?” “我说,我说,那贱人已经走了,刚走不久,你现在出去还能追上,求求你饶我一命只要你饶了我,我......” 可还不等马县丞的话说完,王横一刀就剁了对方的脑袋, 此时马县丞双目圆瞪,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只是除了不断地往外渗血,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哼,狗杂种,便宜你了!”,王横转身夺门而出,今天那贱人也必须死。 只是当王横来到门前的空地,此时宅子门口已经是被官差团团围住,冰冷的箭矢对着场中的十几人。 人群后方一个腰背有些佝偻,神情有些憔悴的老人走了出来, “大胆王横,居然敢杀害朝廷命官,如今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此刻王横已然是知道,自己这是被方长算计的死死的, “哈哈哈哈,好,好!这次是我王横输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输的如此彻底,当真是我的好贤弟啊!” 王横仰头大笑,笑的疯狂,笑的彻底。 方长叹息一声,也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 “王大哥,时代变了,你的时代过去了!” “哼,是我率先起意,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求你一件事,替我杀了那贱女人,我不想死后还受辱!” 王横,眼里含着泪,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若是有机会,一定!”,方长微微点了点头。 王横见此,没有多言,他知道自己是必死的,于是提着刀,大喊一声, “杀!” 场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动,只有王横提着刀朝院门冲了过去, 陈县令一挥手,数十支箭矢,朝王横射去, “咻咻咻” 王横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栽倒在了院门不远处。 死不瞑目! 第41章 被时代放大的暴力,方长崩溃! 此时, 陈县令苍老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 抬了抬手,示意手下衙役清理现场。 随即侧身看向方长, “公子,此间事了,老夫就先走了,过两日在邀公子一叙!” 说完也不等方长回答,就自顾自转身离去。 方长毫不在意,对其背影说了一声“慢走”,却并没有躬身行礼。 随即方长看向一旁的石秀,周博等人, “这里的事交给他们,接下来你们去把王横的势力清剿干净,今晚之后,我要王横的全部产业归我所有! 此后不能有半点他的声音!” “是,公子” “是,主人” “好的,哥哥” “对了,若是抓到那李氏,一并杀了,送她去底下和王横团聚” 这一夜!好几处赌坊,地下黑钱庄都满是腥风血雨,不知死了多少人,而所有的官差衙役都仿佛失明失聪一般,都对此视若无睹。 一直到破晓前夕,这一夜的风雨才停歇, 方长站在王横的宅院中央,望着东方缓缓升起的一轮新日,方长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也不知是迎接新的一天,还是纪念一个全新的自己。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这一夜死了很多人,尽管不是方长亲手杀的,但每个人的死都是方长造成的。 方长此刻依旧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相比于几天前,方长已经适应了很多,也慢慢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此时周博和石秀来到方长身后,躬身行礼。 “哥哥,王横的势力已被我们清剿一空,他的赌坊,地下钱庄等产业已经尽数被我们掌控!” “公子,刚才我们已经查抄了王横的院子,还有两处私宅,共计搜出了数十万贯银钱! 以及上百亩土地!” 周博抿了抿嘴唇,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李氏,现在依旧不知所踪!” 方长转身,摆了摆手,“没找到就算了,本来就是顺手的事,那女人估计也掀不出什么风浪!” 这时,一些个庄客已经把搜集的钱财抬了过来,数十个大箱子,满满当当全是钱。 方长走到那些个箱子边,手指拂过里面的银钱,冷笑一声。 “你们说,这么多钱,这王横这辈子花得完吗?” 几人没有作答,方长再次自顾自开口。 “我想是花不完的,那他为何还要觊觎我们的钱财,若非如此,他大可继续做他的地头蛇,富家翁, 我们依旧过我们的安生日子!互不打搅,岂不更好? 可如今却是搞得家破人亡,自己更是死不瞑目,又是何苦呢?” 周博咽了咽口水, “公子,这王横就是个短见薄识的粗鄙之人,自是没有公子这般豁达!” “哼”,方长冷笑一声,“若非被逼,谁又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方长自是明白,或许从今天起,有些事将一发不可收拾,也会有更多的事身不由己。 周博和石秀两人沉默半晌,依旧不知道说什么。 方长挥了挥衣袖, “罢了,这些银钱留一半在此处,过两日给陈大人送去,剩下的我们抬回府里!” 说完方长就转身离去,临了又对周博说道, “晚些,通知你爷爷来一趟府里” “是公子” 方长回到家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这一夜方长也是没有合眼,此刻神情略显疲惫。 张贞娘温柔的递过来一碗粥,不热也不冷,刚刚好的那种。 方长喝了两口,忽的粥碗就掉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粥碗破碎,粥撒了一地。 张贞娘吓了一跳,可还不等做出反应, 方长却是已经扑进了张贞娘怀里,将脸埋在对方胸口,紧紧地搂着对方。 “贞娘,我,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我自己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我怕!我怕....” 张贞娘抱着方长,手轻抚着方长的脑袋,能感受到此刻方长正在无声的啜泣。 张贞娘的眼中已然满是泪水。 是啊,方长再怎么无赖,再怎么计谋深远,他都只是个17岁的少年郎,短短三个月不到,发生了太多太多。 现在回想起来,一直以来所有的压力都压在方长的肩膀上, 此前张贞娘只觉得方长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思,算计,狠辣。 可现在看来,这个在自己怀中放声哭泣的方长,或许才是最真实的那个方长。 尽管方长知道,自己的内心有着暴力的一面,但是在被这时代的滤镜放大之后,还是把方长自己给吓到了, 这个节奏有些太快了,几天时间方长从一个21世纪的大学生,一个曾经爱欺负人的小混混,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掌权者。 这个变化不可谓不震惊,这一刻方长内心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怕,相公,不怕,你依旧是你,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张贞娘轻抚着方长的头,流着泪,呢喃着。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李氏才刚和马县丞分别,离开宅子不远,就注意到王横一群人冲进了马县丞的院子。 偷情过后的心虚感,让他不敢和王横撞见,只得躲了起来,也因此逃过一劫。 得知马县丞和王横已死,再加上方长的人四处杀人,李氏就已经知道,大势已去,自己那弟弟八成已经死于方长之手。 李氏没有犹豫当即就逃离了宛亭县, 只是这仇恨的种子却是早已种下! 第42章 我要当老大 落日开始西斜。 一直到傍晚时分方长才醒来,会见了周锦等人。 期间张贞娘一直在方长身边看护。 就像是一个收藏家,欣赏着自己最爱的那件藏品。 张贞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方长安静的睡颜,带着浅笑,眼中满是温柔。 方长也似是有所察觉,这一觉像是一个哭累了的孩子,睡的很沉,很安心。 此时方长坐在大厅中的太师椅上,面容严肃,周锦直接是拜倒在地。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方长摆了摆手, “好了,马屁就不用拍了,今天叫你们来,是商议后续的事! 如今王横已死,我们占了他的产业,你们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周博略微思索片刻,起身拱了拱手, “公子,如今王横以及其势力已死,只要公子愿意,我们可以彻底取代王横,他的那些产业我们可以继续维持,每日我们可收入上百两文银。” 说到这里周博顿了顿,“当然若是公子不愿经营这些行当,我们也大可变卖,求个安稳!” 方长喝了一口茶,笑了笑。 “安稳,我们如今哪里还有安稳可言! 这些个见不得光的产业,总归有人做,既然落到我们手上,我们岂有白送出去的道理!” 方长看向周锦, “周老丈,我记得你家中人员颇丰,个个都能识文断字。 这些个产业上就交给你打理,若是有事,我自会出手!” 周锦心头一紧,果然他赌对了,方长能让他去打理这些,足以能看出其信任,有了这些产业,他们周家马上就要就此崛起了! 当即周锦再次拜倒在地, “谢公子,小老儿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打理好这一切!” “嗯,还有王横那处宅子,就送你了” 当即周博也是同周锦一起拜倒在地,“谢公子!” 等两人起身,方长再次开口, “如今我们虽除了王横,但我们依旧根基不稳,定然有不少人眼热我们,既然我们走上了这条路,就要走的彻底,走到最高点, 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需要立起一个规矩,以后宛亭县吃这碗饭的,不管是谁都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要么他顺从我们,要么就让他消失!” 方长面容随和,语气温柔,但说出来的话确实让人毛骨悚然,只一句话无疑就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 方长看向石秀, “石秀兄弟!” “哥哥,有事尽管吩咐”,石秀早已是激动不已,蹭的就站了起来。 方长笑了笑, “要想震慑所有人,我们就要有绝对的实力,所以兄弟的任务是重中之重, 兄弟你日后就负责招募和训练,庄客先招募够500人,日后若是需要在增加!” “好的哥哥,石秀定不负哥哥期望” 方长看向周博, “周博,阿大阿二,稍后我会把一些具体的细则给你们,你们有七天的时间,我要你们把我的规矩告诉在条道上的所有人,七天之后整个宛亭县只能有我的规矩!” “是公子,是主人!”,两人心头一颤,急忙点头。 方长又看阿三, “阿三,你向来机灵,查情报很是有一手,交给你一个任务, 你此后负责情报工作,人手你可以从庄客中挑选一部分,但之后的就要你自己去挖掘, 包括但不限于,乞丐,流民,泼皮,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要求一点, 不管这宛亭县发生了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如需用钱,直接去找夫人拿便是” “是,主人,阿三定当办妥!” “如此,今日先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方长扶着额头摆了摆手。 等到众人离去,张贞娘才走了进来,来到方长身后。 “你怎么来了!” 张贞娘温婉一笑,双手搭在方长的肩头,为对方安静的揉捏着, “我担心你劳累,所以过来看看。” 方长感受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心中一阵温暖,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张贞娘叹息一声,手上依旧不停,给方长按着肩膀, “我知你如今身不由己,很多事我一个女人帮不上你,但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方长转过身,握住张贞娘的手,看着对方的满是柔情的眸子,其中满是关切。 当方长手上一用力把张贞娘拉入怀中,一顿宠溺。 惹得贞娘顿时浑身瘫软,满脸羞红。 “贞娘,我想.......” “在,在这里?” 张贞娘咬着唇,红着脸,呢喃出声, “怎么,不可以吗?”,方长将张贞娘抱起,就要准备解张贞娘的衣裙。 就在张贞娘抿着嘴半推半就之时,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声高呼,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那小娘子晕倒了” 第43章 禽兽方长第二弹,恐吓陈岚 锦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那小娘子晕倒了” “什么?”,方长正抱着张贞娘呢,一时也是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那个你绑回来的女子,她晕倒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锦儿有些紧张,说话有点磕磕绊绊。 “卧槽!”, 当即,方长就放下张贞娘往陈岚所在的院子赶去,步伐很是急切。 张贞娘留在原地,红着脸,整理着衣衫, 锦儿看的瞬间就嘟起小嘴。 “娘子,你看他,他就这么扔下你了”,见张贞娘依旧红着脸,丝毫不以为意,倒是锦儿更急了。 “娘子,你这样掏心掏肺对他,可他,可他....” 锦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一味地替张贞娘干着急。 张贞娘整理好衣衫,依旧不疾不徐,满是柔情,“好了锦儿,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张贞娘自是不会担心方长会抛弃自己,自那一晚开始张贞娘就对方长有了百分百信心。 更何况今天方长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张贞娘自是明白,若非对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决计是不会如此的。 所以张贞娘自然是不会在自己内耗自己。 另一边方长着急忙慌的来到陈岚的房间,此时陈岚正倒在床边, 方长赶紧将对方抱起放在床上,用手指探了探对方鼻息,发觉还没死也是松了口气。 方长扫了一圈周围,发现桌上全是饭食,一口未动。 想来是这女子想要绝食抗议,奈何这一下玩过火,低血糖晕倒了。 此时张贞娘和锦儿也赶了过来。 “相公他怎么样了!” “没事,贞娘,你去我的包里,把我的那个小瓶子拿来” “好”,虽然不知道方长要干嘛,但还是照着方长话转身离去。 这时候方长才静下心好好打量起眼前这个县令的千金, 的确如张贞娘所说,是个及其美艳的女子, 青丝如瀑,面如桃花,眉眼间很是有一种国泰民安的庄重感,让人不由的心向往之却又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 哪怕现在躺在床上,依旧挡不住那胸前曲线之夸张,身形之婀娜。 贞娘果然没有骗我,真是个大美女啊,这要在后世妥妥天后级别了吧,不知道这滋味.......。 就在方长思量之际,张贞娘已经返回,将那瓶口香糖递给了方长, 方长倒出一粒就往对方口里塞。 又拿出一粒化在水里。 张贞娘看的稀奇,“相公这是什么啊!” 方长这才想起,这么久以来还没给张贞娘尝过。 随即笑了笑,“来张嘴!” 方长给锦儿和张贞娘嘴里都丢了一粒。 瞬间从没有过的味觉体验在口中绽放,一阵清甜由舌入喉,更是在唇齿间绽放出阵阵清香。 两女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相公,这味道太美妙了” “是啊是啊,少爷,锦儿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哈哈哈,这个啊,就是之前用来骗高衙内仙丹,好吃吧!” 张贞娘和锦儿自然是知道这件事,起先张贞娘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仙丹能把高衙内骗成那样。 如今自己尝了,似乎也能理解高衙内了。 张贞娘看着方长,知道对方秘密颇多,此时也是问出了口, “相公,这,这莫不是真是仙丹,这,我如今吃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口齿留香,相公你莫不真是仙人!” 在回想起,方长那些宝贝,一个个都是闻所未闻,包括自己手上的戒指,后来自己仔细打量,也都不是凡品。 色泽通透,其中还有青色花纹,而且质地光滑异常,简直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如今想来莫非自己这相公怕真是仙人! 方长哈哈一笑,上前搂住了张贞娘, “世上何有仙,你我皆凡人,再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宁愿在这红尘俗世当个凡人!” 张贞娘和方长对视着,也是被方长哄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一旁的锦儿,看的满脸通红,只敢低着头。 方长凑近张贞娘耳边, “贞娘你先回去,我处理好这事就来,你做好准备等我!” 张贞娘当即脸色一红,拉着锦儿就回了自己屋子。 这时床上的陈岚,眼眸动了动,随即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一个年轻俊俏的短发少年,带着笑,正望着自己。 方长二话没说,不等对方有反应就把说手中杯子里的水,灌入了对方口中。 “呜呜呜”,一整呜咽过后,一半喝进了陈岚的在嘴里,一半洒在陈兰的衣襟上。 一直到方长停下动作,陈岚才得以脱困,当即就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蜷缩在床榻的角落,看着方长眼神满是惊恐。 “你,你,你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夫,夫人呢?” 方长玩味的笑了笑。 “我是谁不重要,至于我对你做了什么,等下你不就知道了”,方长贱兮兮的笑着。 看着方长那贱兮兮的样子,以及那充满欲望的眼神,陈岚意识到什么! “你,你这贼斯,居然给我喝那种东西!我定要将此事告诉夫人,夫人说过不许你们伤害我的” “哈哈哈哈,夫人,那个女人早就已经被我收拾了,这不,就差你了!”, 方长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对方,伸手捻起对方一抹秀发闻了闻。 “不愧是县令的千金,当真是天姿国色,就连这发丝都是香的” 说完又是用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扫视着陈岚,最后停留在对方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上! 陈岚被方长这副作态吓得浑身打颤,缩了缩脚,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陈县令爱护着,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 如今这方长妥妥一个色中饿鬼,不吓人才怪。 “你,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若是对我无礼,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陈岚虽然被吓得说话颤抖,但是理智尚存。 “现在放了我,我,我可以既往不咎放过你!” “放过我?哈哈哈”,方长笑的疯狂, “小娘子怕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今你已经中了我的药,我随时都能让你主动求欢” “你,你,你这禽兽,我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污我清白!” 方长笑了笑,依旧不为所动,反而上前捏住对方下巴,微微用力,阴恻恻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要是你敢寻死,我就把你衣服扒光挂在城头上,让所有的人都来欣赏欣赏你这县令千金的美妙婀娜, 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你那县令父亲,如何能抬起头做人” 听到这里陈岚的眼睛已满是惊恐和绝望,甚至眼眸都在颤抖,泪水更是盈满了眼眶,随时准备落下! 要真是如此她无疑会害的父亲颜面扫地,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你,你是个恶魔!” ,陈岚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挤出口。 方长露出一丝笑容,松开了捏着对方下巴的手,只是离去时手指顺道划过对方娇嫩的肌肤,只觉得滑嫩异常。 “不过我今日玩那个夫人玩累了,就先放过你,不过你最好识相点,若是你敢寻死,我,说到做到!” 陈岚此刻已经是泪眼婆娑, “我,我,我不寻死便是,还求你不要伤害夫人!” 这倒是让方长意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善良,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想着别人。 方长低下头再次靠近了对方, “哟,都这样了!心里还想着别人啊,你这么说岂不是说明,你愿意和我共度春宵!”, 方长笑着,顺手理了理对方耳边的发丝。 陈岚不自觉的身子一紧,但依旧死死的盯着方长, “就算我不愿意,你又岂会放过我,既是如此,又有何区别” 方长愣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哼,算你识相,等我玩腻了那个女人,就来找你,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她,你这几天就先待在这里吧!” 说完方长就走了出去,临了又补了一句。 “记得千万别寻死,否则我说到做到!” 第44章 布局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部署着, 方长制定了一整套地面上的规则, 比如经营赌坊可以,但是不能随随便便因为几两银子就闹出人命,除非是巨额债务,不然都可以充当劳力还债。 再比如羊羔息,利息必须控制在30%左右,同样非巨额债务不能闹出人命。 一旦有人不同意,不遵守,或者违反,那么这些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其中尤其要说明就是石头,就是之前那个有些跛行的小乞丐,如今他的腿已经差不多好了,也是加入了庄客队伍。 石头在清理这些逆党的行动中可谓是猛的不行,那只要是方长说的话,豁出命他都要准时准点的完成, 而且行事果断狠辣,如今已然不是小石头而是石头哥了! 依靠着这一系列狠厉的手段,短短一周时间,整个宛亭县做地下生意的都知道了方长的规矩, 每一个人都只能顺从,没办法,方长强大的实力就宛如一座他们无法逾越的大山,让他们只能把情绪憋在心里。 如今的宛亭县已经有人给方长手下这群人取了个名字——方棋。 字面意思,这群人就显像是方长的一颗颗棋子,让他们干嘛就干嘛,指哪打哪。 而方长这个组织也被默认成了方棋会。 甚至已经有小孩唱童谣,县令老爷管白天,方棋会管黑夜! 因为一切有了规矩,方长他们自己的生意也是稳定了下来,周锦按照方长的规矩经营,虽没有王横之时的暴利,但利润依旧很可观,每天将近有500两的收益进账。 同时阿三的消息网也在迅速发展,短短几天,基本已经将整个宛亭县覆盖, 不管城内,还是城外,哪怕是县衙都有阿三的眼线,而且这个消息网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毕竟消息就能换钱,这无疑让很多乞丐流民,看到了生的希望,而他们的消息往往是最流通的。 同时县衙那边,对陈岚的寻找照旧没有放弃,反而愈发重视。 但是这么久都查不到半点线索,哪怕有一丝线索也会莫名其妙的断掉,就是怎么都找到陈岚的下落。 这天方长正在庭院的躺椅上和张贞娘一起吃着水果晒着太阳, 不得不说这段日子是真滋润,这几天又教了张贞娘不少好玩的花活,那清凉爽口的口香糖也是花费了不少。 尽管张贞娘每次都会揉着脸颊抱怨,但是方长稍微哄一哄依旧会十分老实的配合方长。 平时无聊就去吓唬吓唬陈岚,每次都吓的对方老实巴交的不行,只能含着泪咬着牙给方长捶腿捏肩。 此时周博走了进来躬身汇报。 “公子,陈县令邀请公子明日一叙” 闻言方长眯了眯眼。 终于是来了,我还以为这老家伙不打算找我了呢! 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嗯!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您此前吩咐的事已经基本办妥,如今几乎整个宛亭县地面上的势力都已是按照公子的规矩的行事”。 “哦,这么快”,方长的躺椅晃了晃,看向周博, “那群人这么识时务,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他们难道就没有心生不满,背地里使绊子?” 周博顿了顿,欲言又止。 “你直说便是,不用隐瞒!” “公子,起先是有不少人联合在一起反抗我们,不过在石秀大哥与之理论一番后,就都老实了” 方长笑了笑,晃了晃扇子,“都老实了?只怕是敢怒不敢言!恐怕如今到处都是人说我的坏话吧!” 周博苦涩一笑,“公子百姓愚昧,不知道公子大义!” “我可不是什么大义,说说吧,他们都是怎么说我的!” 周博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公子,那群人蛊惑百姓,散布谣言,说公子滥杀无辜,行恶魔之事, 更是把我们称做方棋会,有的小孩子更是说,这宛亭白天是官府的,晚上,晚上就是公子的” “方棋,这名字倒是不错”,方长摆了摆手, “罢了这都无所谓,我们只要能够震住这些人,不要再来找我们麻烦就是,其他的都随他们去吧!” 另一边,宛亭县衙内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通判大人,下官陈远,拜见通判大人”。 年迈的陈县令对着厅内男人躬身行礼。 男人约莫40岁上下,腰背笔挺,容光焕发,很是有气质,见到陈远过来行礼也是丝毫没有架子。 “陈大人,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陆广文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很随意的抬了抬手。 陈县令这才起身,望向陆广文“,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是有何事啊!” 陆文广带着浅浅的笑, “陈大人,前几日案子的卷宗我已经看到了,马县丞遭人毒手,吾亦是痛心不已,只是不知这其中是否还有蹊跷呢!” 听到这话,陈县令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尽管他知道这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过去,但没想到竟然会是东平府通判亲自过来。 陈县令毕竟是为官数十载,也不是简单人物,依旧不紧不慢的回答。 “回禀大人,此事乃是我与众差人亲眼所见,那贼人在马县丞宅子中,行凶杀人,已经被我等就地正法,绝不有假!望大人明鉴!” 陆文广笑了笑, “哈哈哈,陈大人你的为人本官自然是清楚,不过此事尚有疑点”, 陆文广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据卷宗所述,马县丞之所以遭王横毒手,是因为其妻子李氏与马县丞私通,对方气急攻心这才出手杀人, 可你我都清楚马县丞的为人,一直以来都和其妻子王氏相敬如宾,自是不会行如此下作之事, 况且如今并未见到那李氏,所以依照本官来看,这事很有可能是有人陷害马县丞,还望陈大人在细细查明才是!” 说到这里陆文广,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变得允长, “只有将真相大白,我们才能同王家有一个交代啊!” 陈县令心头一颤,王家,他自然知道指的是马县丞妻子的娘家,因为其妻子的堂兄就是如今的户部左侍郎,稍加进步就会升迁至户部侍郎。 四品大员,这显然不是自己这个小县令可以面对的。 陈县令急忙起身,再次朝着陆文广躬身,略带惶恐, “大人,下官自是明白,下官定当再次仔细查办,将此事水落石出!” 看到陈县令这副样子,陆文广很是满意,笑着拍了拍陈县令的肩膀, “哈哈哈,陈大人也不用太过紧张,提点狱刑司也会派人过来协助,不日就会抵达,到时陈大人再好好配合便是!” “自然,下官知晓,下官定当配合”,陈县令弓着腰,带着笑, “大人一路辛苦了,下官已经备好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请!” “好!好!” 看着陆文广的背影,陈县令眼神微眯,长长的叹息一声! 第45章 过河拆桥 翌日上午。 方长端着一碗粥,就来到了陈岚的屋子。 此时的陈岚已经梳洗完毕,见到方长过来身子不自觉的一僵,看向方长的眼神有几分颤抖。 方长见到陈岚的反应,并不意外, 虽然最近和陈岚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且并没有对其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每次几乎都是方长笑着离开,留下陈岚自己偷摸的抹眼泪。 方长笑了笑,随手将粥放在桌子上。 “呦,今天收拾这么好看是为了我吗?” 陈岚站在一旁,很是紧张,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方长。 “给你送早饭来了,赶紧过来吃啊!”,方长来到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陈岚依旧没有动, 以往都是丫鬟过来送餐食的,今日方长突然前来,她自然是会多思虑一些。 下意识的以为方长这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方长见陈岚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方长也将对方心思猜了个七八分,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看向陈岚。 “你怕什么,这大白天的,要是我真想对你做什么,我就晚上来了” 方长又指了指旁边的粥碗,“我就是给你送个粥而已” 见方长如此说陈岚才放松了些许,这才怯声怯气的开口。 “我,我现在还不想吃,你先放在那就好!” 方长见陈岚硬是不愿意靠近自己,也是直接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就来到了陈岚身边。 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将陈岚半搂在怀里,手指划过对方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滑嫩异常。 “你是不想吃,还是不敢吃?” “啊!” 陈岚惊呼出声,整个身子猛地绷紧,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触感,还有方长恶魔般的低语,陈岚顿时就红了眼眶,身子不自觉的挣扎几下,但是依旧于是无补。 方长缓缓低下头,靠近陈岚的脸颊,陈岚似乎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眼看这避无可避,也是认命一般直接闭上了眼。 可是片刻之后,自己嘴唇上并没有传来异样的感觉,陈岚这才睁开眼。 此时方长已经松开了陈岚,正笑吟吟的看着对方,只是手上却是多了一支簪子。 “大白天的,我可没兴趣,你要是想要,我晚上再来找你就是!” 说完方长颠了颠手上的簪子,转身就离开了陈岚的房间。 只留下陈岚,泪眼婆娑的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长刚走出院子不远,就迎面遇上了张贞娘,也许是昨夜太过操劳,张贞娘此时走路还有些别扭。 “贞娘,你怎么来了!” 张贞娘瞥了方长一眼,就看到了方长手中的簪子,叹了口气。 “这是陈岚妹妹的簪子?,你又去欺负人家了?” 饶是方长脸皮厚,此时也像是偷腥被抓了一般,有些脸红,只能讪讪的解释, “不是贞娘,我这不等下得去见陈县令,给自己多准备点谈资有备无患嘛!” 张贞娘自是知道这事,倒是没有多说,上前拉住方长的手,十分温柔的关切道, “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不易,你万事小心就是,回头我去安慰安慰陈岚妹子!” “你去见她不好吧,毕竟之前我为了吓唬她说是.......” 张贞娘笑了笑,看着方长。 “你怎的突然之间如此憨直,人家贵为县太爷的千金,自是不是傻子,如今过去这么久了,人家难道还看不出来你是此间主人!” 此时方长也是醒悟过来,也对,过去这么久了,丫鬟小厮一直就没换过,自己在府里来去自如,就算对方日日不出门估计也是能猜出来。 “贞娘说得对,是我糊涂了,那你去便是!”, 方长笑着上前搂住张贞娘的腰肢,晃了晃,最后又在对方脸上啄了一下,这才离开。 晌午时分, 这一次陈县令倒是准时赴约, 依旧是城外小客栈的二楼包间内, 方长等人见到了陈县令。 看得出对方似乎有些憔悴,但方长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因为陈岚一直没有找到所导致的。 “小子方长见过陈员外”, 方长笑着对着面前的老人躬身一礼,随后侧身让出了几个大箱子,接着说道, “这些是小子准备的一点薄礼,望员外大人笑纳” 陈县令并没有回应,眼神扫过那几个满满当当的大箱子,脸上丝毫没有动容,只是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下。 方长和周博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心头一紧,但还是笑着没有多说。 沉默了半晌,陈县令这才开口,只是却丝毫不提眼前之事。 “公子倒是好手段,短短几天不仅替代了王横,还把这宛亭县的地头蛇们治理的服服帖帖,倒是让我都清闲了不少啊!” 方长笑了笑,依旧很是谦卑, “员外说笑了,小子也只是为员外分忧,故而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陈县令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依旧没有正眼看方长。 “公子如今手下庄客近千,这人们好像都称你们为方棋会”,说到这里陈县令冷哼一声, ”在这宛亭县怕是比我说的话还要管用吧“! 方长自是明白如今这个情况,就和古代皇帝不允许别人拥兵自重一样,这陈县令自然也不允许手下有一伙强过自己的势力存在。 方长笑了笑,上前拿起酒壶,就要给对方倒酒。 “员外哪里话,小子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如今恰巧有员外照拂才有今日,更何况小子所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您吗!” 说着眼神就瞟向一旁的几个大箱子。 陈县令看了那几个箱子一眼,冷笑一声,止住了方长的正在倒酒的动作。 方长顿时有些搞不明白,但是心头却是预感到了什么。 “哎.....,公子你这一杯酒,我可是不敢喝啊!” “员外这是.......?” 忽然陈县令眼神一变,抓起一旁的茶碗就摔在地上, 霎时间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喧嚣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刀刃棍棒碰撞的打斗声。 周博转至窗前,往下一看,脸色大变! “公子,不好了,楼下官差把咱们围起来了!” 第46章 与虎谋皮 方长眼神狠厉的盯着眼前这个看着慈祥的老人, 早在之前方长就察觉到今天这气氛不对劲,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老东西要过河拆桥。 “?砰” 门忽的被撞开, 方长转身就看到几个衙役凶神恶煞的提着刀就冲了进来。 方长心头一紧,但依旧没有慌张,只是看向陈县令,平淡的开口, “不知员外这是何意!” 陈县令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袖子一甩, “大胆贼人,居然利用诱导王横杀害朝廷命官,还不快速速伏诛!” 一旁的周博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发颤,“陈大人你.....!” “幸亏本大人明察秋毫,才将这一切查明”,旋即眼神一扫旁边的衙役,“来人,还不快速速抓住此人”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就要上前控制住方长和周博两人。 见此方长丝毫不惧,反而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陈县令,好一个老狐狸,如此当真没有半分情面可言吗?” “同尔等贼子,有何情面!” 陈县令面容严肃,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当真是无情啊!不过我敢杀王横,敢和你这老狐狸做交易,怎么会没留一点后手呢!” 此时几个衙役已经控制住了方长,方长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笑着看向陈县令,陈县令依旧不为所动, “本官岂会在意你等的手段!” 方长身子挺的笔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难道你那女儿的死活你也不在意吗!” 话音落,陈县令身子霎时一僵,不可置信的瞪着方长,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方长, “你,你说什么......”,陈县令上前一步,苍老的眼眸里闪着锐利的杀机, “是你,是你绑了我女儿!” 方长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看着陈县令,没有任何言语! 陈县令这么久以来本就一直在担忧陈岚,这么久都杳无音讯,如今听到消息,自是有些激动。 陈县令上前扯着方长的衣襟, “说,我女儿身在何处,你,你对她.....”, 方长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蔑的看着对方焦躁的样子,没有丝毫回答的打算。 “你这厮,你再不如实招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而且,而且还要灭你满门!” 陈县令红着眼,一把抽出一旁衙役的配刀,架在方长的脖颈上,扯着脖子怒吼, 可方长依旧只是笔挺挺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僵持了半盏茶的功夫,陈县令也冷静了下来,一把甩掉了手中的刀刃,颓然的坐在一旁, 朝着几个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几个衙役迟疑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方长两人,退至一旁。 周博一脱困就上前询问方长的情况。 “公子你没事吧!” “无妨” 方长甩了甩袖子,笑着坐到桌子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丝毫没有率先开口的打算。 空气仿若凝固,沉默了许久,陈县令老迈的声音才响起。 “说说吧,岚儿在哪!你要如何!” 方长慢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菜,丝毫不顾及陈县令杀人一般的眼神,笑了笑。 “小子今日本来只想和县令大人喝一杯酒,可看来县令大人不领情啊!” 陈县令眯着眼看向方长,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攥着, “...........先前是我唐突了,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方长这才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又怎么会怪罪县令大人呢,令千金如今自然是安全,只是若是我不安全,那令千金就不好说了!” 陈县令见方长这个态度,也是气的直咬牙,沉默片刻这才叹息一声说道, “公子,实非我要如此,只是这州府的通判大人已经过来施压要求彻查,不日朝廷提点刑狱司的人也会过来插手,我,我实属无奈!还望公子莫要为难岚儿啊!” “然后呢!”,方长抿了一口酒,淡淡的开口, “啊?”,陈县令一脸懵逼,一时间不习惯方长的态度。 方长放下酒杯,看向陈县令, “然后呢?这关我何事!” 陈县令依旧满脸的愕然。 “你当日既然和我合作,上了这条船,这一切的后果你自然是清楚,这也是你应该承担的风险, 只是你以为可以把我当成棋子,可以随意使用抛弃我,借此保全自身” 方长拿起酒杯,放在手中转了转, “只是不曾想,我这个棋子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跳出了棋盘,没有任由你摆布,不然你可曾会对我说这些!” 方长戏谑的看向年迈的陈县令。 “就像你说的,事已至此,哪有情面可言,如今不管如何,我生你女儿自是安全,我死你女儿必然也活不成!” 方长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温度,听的陈县令脊背发寒! 这么久以来他都错了,眼前这人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愣头青,而是一个思维缜密,手段狠辣的恶魔。 他早在计划开始之前就料想到了这一切。 “你就不怕我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杀了你吗!” 陈县令不愿意自己沦为被动,再次厉声质问, 方长很是随意地笑了笑。 “怕,我自然是怕,说不怕那都是假的”,说到这里方长靠近了对方几分, “只是于我来说本就是死局,无论如何都是一样,不如搏一搏, 倒是县令大人你,为官数十载,生活富裕安康, 令千金更是您是掌上明珠,对其宠爱有加,和她相比,小子我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贱命一条! 于此我又有什么好迟疑的!” 听完方长的话,陈县令脸上一阵变换,半晌没有出声。 方长见对方没有回应,也是丝毫不急, 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发簪,转了转,这才推至陈县令手边。 “既然县令大人不喜欢金银,小子也不勉强,这个不值钱的玩意就当是给县令大人的礼物” 陈县令看着那支发簪,眼眸止不住的颤抖, 他自然是认得那发簪,就是他女儿最常佩戴的发饰。 陈县令并没有去拿起那支发簪,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方长见此并没有继续停留的打算,直接站起身,捋了捋身上的褶皱。 “如此小子就先走了,剩下的事就有劳县令大人了” 说完,方长领着周博就走出了客栈, 许久, 陈县令拿起那支簪子,眼中满是复杂。 这才叹息一声。 “终究是与虎谋皮,焉有其利啊!” 第47章 转机 等离开了客栈, 方长没有片刻停留,带着一众人就往家里赶。 一直到安全到家,方长这才松了口气。 其他人不知道,此时的方长后背上早已被冷汗湿透,刚才刀架在脖子上,那刀刃的寒意,现在想来都后怕, 毕竟这不是游戏,一旦稍有差池他就噶屁了, 好在这陈岚的分量足够, 也幸亏那陈县令不是愣头青,他这才能安全回来。 石秀来到方长跟前,直接跪了下来。 “哥哥,是小弟无能,没能护好哥哥,望哥哥责罚!” 石秀说的是满脸的自责,一想到此前的情景就后悔不已, 自己当时也是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若不是方长安全出来,否则他们估计都在劫难逃。 自己不仅没有保护好方长,反而被方长保护,一念及此就更是无颜以对。 方长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扶起石秀。 “兄弟莫要如此,事发突然,切莫自责,况且我们这不没事嘛” 见方长如此说,石秀这才起身,“幸得哥哥事先有所准备,否则我等今日就要被这狗官害了!” 周博也是赶紧附和,对方长满是钦佩, “是啊,多亏公子深谋远虑,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本来此前一直相安无事,周博都觉得此前的准备看来是多余了些, 一直到今天,刀架在脖子上时,周博才明白方长说的,真的是不能把人想的太善良。 “事已至此无需多言,召集所有人,我们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 片刻后,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内。 “如今我们已经和县令撕破脸,虽然有他的把柄,但是朝廷也派了人过来,我们也必须做好万全的打算” 众人都知道此事,也是都坐直了身子,听从方长的吩咐。 “石秀兄弟,你近期加强周围的巡视,更要加紧庄客的训练,要真是有个万一,我们也能有一战之力!” “好的哥哥”,石秀起身答应。 “阿三,你把所有的情报人员都派出去,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主人” “阿大,阿二,周博,你们去通知手底下的各处生意,这两日消停一点,莫要惹祸上身” “是,公子” “是,主人” 另一边县衙后院内。 陈县令满脸愁云的坐在桌案后面, 就在刚才通判陆文广又来询自己查案的进度,虽然对方并没有逼迫进度必须如何如何, 但是陈县令能感觉到,对方完全就是有恃无恐,就像是早已知道了一切,如此只是在看自己在演戏,等待着什么! 如今这通判在此地施压,不日又会有提点狱刑司的人过来督查, 事态很明确,对方一口笃定事情有疑点,马县丞的死不给出一个他们满意说的,王家是不会罢休的, 一旦所有的事情的暴露自己也定然难逃清算。 要是之前还能把方长推出来挡刀,只是如今自己女儿还在方长手上,这条路也是走不通。 如今陈县令要想脱身,要么就是牺牲掉自己女儿,一不做二不休和方长死磕,要么就只能想办法揭过这个案子,竭尽全力保全方长, 只是王家势大,他要揭过案子,也是有心无力! 现在他真的是又恼又悔, 早知如此,当时就不应该掺和这事,如此也就不会有这么一档子事, 他做他的傀儡,倒也图个安静,自己女儿也不会有事! 就在陈县令陷入两难不知如何处理之时,师爷敲门走了进来。 “老爷,驿站那边传来消息,提点狱刑司来人是杨鹏扬大人,由他负责这起案子的督查审讯,估计还有三四日就能到了!” 陈县令此时心头烦闷,也还没有在意师爷说的话,只是皱眉摆了摆手。 “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师爷抬头看了看陈县令,喉结动了动,犹豫了一会还是躬身行礼,准备迈步离开。 就在此时,陈县令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叫住了师爷, “等等!”陈县令苍老晦暗的眼眸,迸发出一丝亮光,上前一步, “你是说杨鹏,可是那杨文石的侄儿?” “是的老爷,正是蔡州刺史杨文石杨大人的侄儿!” 听到师爷肯定的回答,陈县令身子顿了顿,开始低眉思索, 自己和这杨文石曾经是同一批科举入仕,因此有过一些交情, 只是后来各自发展不同,所以很少联系, 但好歹是有那么一点关系,这无疑给陷入两难的陈县令生了一丝希望。 师爷此时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爷,听闻这杨鹏此人是个见钱眼开,贪得无厌之人,况且您和杨文石杨大人曾是好友,我们若是稍加运作,或许可以让这事.......” 不等师爷说完,陈县令眯着眼睛,抬手打断, “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师爷躬身退下。 待到师爷离去,陈县令再次回到椅子上坐下,只是端着茶杯的手,一直顿在原地。 陈县令自是明白。 凭借着自己和杨文石的交情,在辅以重金,让杨鹏直接结案,问题不大。 而且杨文石如今之所以是刺史这个虚职,正是因为被敌对派系打压,而他自己属于当朝蔡太师一派, 从这一点看,对方倒是不惧怕王家依附的高俅一派。 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若是强行将此案结案,保住方长, 这无疑就是彻底和王家撕破脸,对于他这个县令而言,无疑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一旦如此,那自己的仕途也就毁了,甚至自己这一大家子都可能小命都不保。 陈县令再次陷入两难, 一直到傍晚,陈县令都没有走出书房。 一缕夕阳照进房间,照的桌案上的一支发簪闪着点点金光。 陈县令看着,终是长叹一声, “哎!” 第48章 陈岚的请求 此时已经是六月,但夜晚的风还是带着一丝凉意, 藤影爬过西墙时,月亮正卡在槐树横枝的缺口处。 方长的房间里此时烛火还在亮着,床榻前的帷幔有节奏的摇晃个不停。 一直到残烛爆了最后一朵灯花,带着水汽的晓风在院子中的老槐树上留下点点露水,房间的烛火才熄灭。 张贞娘软烂如泥般靠在方长怀中,满脸通红, 幽怨的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害羞的缩了缩脖子, “你这人,当真是作贱人,” 方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手指捻起对方一缕秀发,卷了卷,错开了话题。 “今天你去看陈岚了,如何?” “还能如何,你把别人欺负成那样,愣是抹了一上午眼泪,人家没有责难于我,已是大度”, 张贞娘拍了方长一把, “不过今日若非这陈岚,恐怕......” 张贞娘手紧了紧,此时眼中满是后怕,尽管她是听周博说的,但是依旧能感受到当时的惊险。 “我知你不易,自是不会怪你,只是人家陈岚妹妹也是苦命人,被你软禁在此,每天提心吊胆,对她也实在是不公平,你可莫要再欺负人家了” “这我自是知道”, 方长握紧了张贞娘的手,叹息一声, “只是如今我们和陈县令已经撕破了脸,日后,只怕是都不能放她自由了.......” “这........” 接下来两天里, 方长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也听从了张贞娘的话,罕见的没有去欺负陈岚。 只是张贞娘这几日去陈岚房间的次数却是更加的频繁, 不是去送吃食就是送新的衣物首饰,惹得陈岚都有些受宠若惊,有点不知所以。 尽管张贞娘一直都对自己很好,陈岚也明白这一点, 但是对于方长他们一直软禁自己,心中的幽怨和不满自然也是一直在的。 而且这几日,陈岚明显感觉到,看守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 最明显的就是起先自己上个茅房什么的,只会有一个丫鬟跟着,如今变成了四个。 前后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这无疑让陈岚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石秀一直在加紧操练庄客,看得出因为上次的事,石秀也意识到了危机, 这次操练的更加猛烈,不少庄客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如此也是怕万一事情有变,他们也能和官府有一战之力。 阿三那边一直盯着宛亭县各处的风吹草动,自然也知道不日提点狱刑司的人就会到来。 方长再一次召集众人一起商议。 “主人”,阿三起身对方长躬身, “我们探听到消息,这负责来调查的人叫杨鹏,据说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这两日就会抵达宛亭县” 周博见此也是起身接话, “公子,这提点狱刑司掌管案件督查,审理,而且直达中央,只要我们能搞定此人,这件案子也就收尾了,公子你看我们是否需要和对方接触!” 方长沉默思索了片刻。 “我们还是不要贸然去接触,你先安排人手时刻监视着那人的动静,再有,多留意陈县令那边,他现在应该比我们更急!” 方长自然知道此人是破局的关键,但后世的方长很是明白,哪怕一个贪官举世皆知, 但是一个陌生人送来的财物哪怕再多,对方也是不会轻易接受的,不然还要养白手套干嘛!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贸然接触只会是适得其反, 如今这么久过去了,陈县令并没有明显的动作,说明陈县令有很大可能是会为了陈岚保自己的。 想来到时候陈县令会和此人接触,他只要耐心等待就是。 但方长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周博,这几日你把所有的钱财都尽量兑换成黄金!越快越好” “是的,公子!” 他如今得了王横十多万两的银钱,十几个大箱子,如果真的东窗事发,那他们带着体积小的金子跑路,自然是更方便, 况且若真去贿赂那杨鹏,金子也会方便许多! 又过了两日, 这几天张贞娘依旧同之前一般,对陈岚十分的要好,陈岚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穿戴饰物相比她以前的都好不少。 而且整个人气色也是白里透红,完全不像是被人软禁,反而是在度假一般, 只是越是如此,她心中就越是不安。 这天陈岚突然主动找到方长。 这倒是让方长有些意外,但细细想来却也是情理之中。 相必最近的一些细微变化让她有所察觉,方长看得出,这个千金小姐并不是个蠢人。 “小美人,你找我,可是想通了?要和我.....”, 方长一进门就是一副流氓的样子, 嘴角挂着贱兮兮的笑,眼神火热且直白的打量着眼前身段婀娜,样貌绝美的女子。 陈岚被看的脸颊发烫,不过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吓得往后躲。 反而咬着嘴唇,上前一步,朝方长行了一礼。 “公子莫要说笑,我知道公子是个好人,不会如此!” 方长笑了笑,也是收回了火热的目光,随意地坐了下来,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说说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陈岚来到方长跟前, “公子,我知道你抓我是为了胁迫我父亲,我虽不知你与我父亲有何恩怨,但是还望公子你不要伤害我父亲”, 说到这里陈岚已经是满眼通红,但还是咬着嘴唇,继续开口, “如此,如此不管公子如何,小女子,小女子都答应!” 方长手中的扇子霎时顿住,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岚,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种话, 这陈岚生的当真是貌美无双,尤其那端庄典雅的气质,对男人,对一个有征服欲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要知道于男人而言,女人的加分项可不单单只有颜值, 身份,气质,都是妥妥的加分项。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警花,空姐,甚至领导! 哪怕他们颜值一般,也有人趋之若鹜! 你看后世的张警花不就扬名了嘛! 正是对方身份带来的新鲜感和刺激,让男人欲罢不能! 对于眼前这个绝美的千金大小姐,要说方长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方长自认为自己还不是个彻底的混蛋,而且也答应过张贞娘尽量不强人所难, 因此一直以来也就是偶尔来欺负一下,并没有实质的逾越。 但此时这陈岚如此说,不由得让方长心跳加速。 方长失神片刻, “你,你这话的意思你可知道?” 陈岚满脸绯红,不敢和方长对视,但还是怯声怯气的回答, “这,这小女子自是清楚!” “那你为何?” 陈岚微微抬眸,修长的睫毛已蘸着丝丝泪水, “我知你绑我只是为了牵制我父亲,这两日看守的人越来越多,说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想必是已经和我父亲有了冲突” 方长看着陈岚,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我父亲虽是县令,但毕竟年迈事高,况且,况且我在你手上,他老人家定会顾及我的安危,处处处于劣势, 若因此害了父亲,我万死难辞其咎, 所以恳请公子,不要伤害我父亲, 为此,为此小女子不管如何都应着公子” 说到这里,陈岚已经是泪眼婆娑的跪倒在方长身前,眼中满是恳求之色的望着方长。 看着眼前柔弱可欺的娇美女子,方长明白,只要自己随口答应,今晚就能驰骋荒野,见血封侯。 方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第49章 如此清新脱俗的坏 方长迟疑片刻, 还是将陈岚搀扶起来,却是没有立即回话。 见方长不语,陈岚心里也是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以得看了方长一眼。 眼前这泼皮难道不觊觎自己的美色吗? 虽然自己很少出门,但自己的芳名却是传遍千里, 论容貌姿色,她陈岚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哪怕是对方已经有了张贞娘这种貌美的尤物,但她自认自己的美貌比起张贞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子,公子你莫不是看不上我.......”,陈岚抿着嘴,试探性的小声询问。 方长看了眼陈岚,紧了紧手中的扇子,叹息一声。 “哎,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伤害你和你父亲,抓你只是我和你父亲合作,防止你父亲过河拆桥的手段” 方长说的这些陈岚倒是没有质疑,毕竟这么久,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做出过分的举动。 “只是如今我和你父亲已经撕破了脸,往后要我放了你,怕是不可能了,只有你在,才能牵制你父亲, 至于你父亲的安全,只要他不过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方长又打量了陈岚一眼,吞了吞口水, “至于你说的!你生的这般好看,我没点想法那是骗人的, 只是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还不至于靠骗你一个女人来得到你,你说的这事我不一定办得到,所以我不能答应!” 说完方长又红着脸补了一句,生怕把话说死! “就算哪天,我色欲熏心,禽兽不如,臭不要脸,要对你欲行不轨,也只会当面和你那啥,正大光明的用上三滥的手段,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听完方长的话,陈岚也是脸色一红,眼神有些无处安放,只能低着头,双手不停的揉攥着裙摆,毕竟方长这话也太露骨,简直不堪入耳。 明确表明了他不是个好人,而且还觊觎自己的美色, 但是坏的又没有那么那么的彻底,不会用欺骗来达到目的,就算哪一天他顶不住诱惑,也只会来硬的。 不得不说陈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方长这种坏的如此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的人! 此时空气仿若凝固,很显然,这次谈判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此时两人都有些脸红心跳,没有开口说话,也都不敢看对方。 又过了一会,方长这才打开扇子,起身,依旧不敢去迎上陈岚的目光。 “好了,我走了,你休息吧,有事吩咐丫鬟就是” 说完方长没有丝毫停留就走出了院子,只留下满眼复杂的陈岚留在房间里。 同一时间,提点狱刑司的杨鹏也总算是抵达了宛亭县。 陈县令和陆文广一起为杨鹏接风。 席间几人都没有将话题落在案件的身上,只是互相恭维,喝酒, 一直到宴席结束,陆文广不胜酒力离去,陈县令才有机会说话。 “贤侄果然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已经是狱刑司属官,日后前途定无可限量啊!” “哎,陈伯父过奖了,小子也只是运气好罢了,我叔父还时常与我提及您呢!” 杨雄笑着回答,虽然说的谦卑,但那语气却透着一股傲气。 毕竟他才30出头,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有一定自傲的资本, 虽然他的品级不高,但是由于职位的特殊性,大多数同级官员乃至品阶略高的官员都会自己客气有加,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那天会不会出点什么意外,自然不会可以去得罪他们这些办案的人。 也因此养成了杨鹏自傲的性子,还有贪财的嗜好。 见自己叫对方贤侄,对方也尊称一句伯父,陈县令的心中已经有了底, 至少这代表着,眼下他们坐在一起是私交,既然是私交,那说话就可以直白的多。 陈县令点头一笑, “哦,是嘛,难得杨兄记挂,奈何我能力卑微,这么多年都窝在此地,未得寸进, 也没有机会去和杨兄叙叙旧,贤侄此番回去,且帮我捎上一些礼品,替我慰问一下你叔父!” “伯父言重了,我等都是为朝廷效命,只要能为官家尽忠,在何处都一样!” 杨鹏双手一和朝西边拜手,说的煞有其事,满脸的忠君爱国。 紧接着又饶有深意的靠近了陈县令几分,拍了拍对方的手。 “伯父与我叔父昔年乃是至交,都是一家人,伯父无需这般客气”, 人老成精的陈县令,自然能懂对方意思,无疑就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思, 陈县令看了对方一眼,呵呵地笑了两声。 “侄儿此番前来,对这案子可还有疑惑!” “哎”,杨鹏叹息一声, “这马县丞遭受贼人杀害,亦是朝廷损失,只是此事,当日在场众人皆亲眼所见,若不是上面的人要复查,小侄我也是不想走这一趟啊!” “哈哈哈,自是知道贤侄辛苦,老夫如今也是年纪大了,很多事也是有心无力,只想早点结束,早些休息啊!” “伯父说的是,此案小侄看来也早是铁板钉钉,只是这事似乎牵扯到户部左侍郎,对方是高太尉的人,小侄也是......” 杨鹏皱着眉,指节敲了敲桌子,面露难色,很是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陈县令自然是知道对方这是要谈价码了,也是眯着眼笑了笑。 “小侄放心,小侄一路辛劳,老夫又怎会让你白跑一趟!” “伯父言重了,这点小事小侄自是能够处理,奈何牵扯盛广,小侄这一路打点下来,怕是要这个数!” 杨鹏伸出五个手指, 陈县令看了一眼,沧桑的眸子停滞了片刻, 陈县令自然是知道对方意思,这是要五万两银子, 虽然早知道对方贪财,但一出口就是这么多,也是让见惯了风浪的陈县令,失神片刻。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对方这个出价真说起来也对的起他一个县令的身份, 若是寻常也就罢了,只是他此前一直被马县丞打压,基本就没有贪污的地方,那点微薄的俸禄,也只是堪堪维持生活。 此刻他的手中最多也只能堪堪拿出一万两! 对于眼前的五万两,着实有些犯难! 见陈县令皱着眉,杨鹏倒是一点也不急,只是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这才继续开口。 “伯父,其实来之前小侄也是调查了这马县丞一番,其为人小侄自是清楚, 他有此一劫也是老天开眼,罪有应得,如此,日后这宛亭县还不任由伯父施展抱负!” 陈县令这才抬眸看了杨鹏一眼,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明显对方来之前就调查了自己和马县丞,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 明显这个案子结果如何于他而言都无所谓, 他不帮自己,那他就秉公办案,不会开罪任何人。 相反他帮自己,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财,而且给敌对阵营招惹了不愉快,依附蔡太师的他,也不惧得罪王家。 所以他怎么都不亏, 如此对方完全是有恃无恐, 这也就意味着这价码是不可能压下去的! 第50章 竖子,黄口小儿,鼠目寸光之辈 等到宴席散去,已经是戌时。 陈县令目送杨鹏离去, 看着对方的远去的背影,沧桑的眼眸里满是复杂,有些恍惚,有些失神。 陈县令叹息一声,整个人有些落寞,自顾自的呢喃着。 “哎,我如今当真是老了,现在都要看一个黄毛小儿的脸色了!” 一旁的师爷这时候走了过来,想要说点什么, “老爷......” 不等师爷多说,陈县令已经抬手打断, ”诶.....,你去联系下那小子的人,要他们这两日准备好5万两银子送过来!” 师爷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 “老爷,之前我们那样,对方只怕是不会给这笔银子啊!” 陈县令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转头皱眉看向师爷, “哼,怎么,难道他还敢不给,不说那钱本就是要送我的,更何况如今也是为给他摆平麻烦,谅他也不会不顾大局!” 师爷沉默片刻,还是躬身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 由于昨晚被陈岚撩的火气上涌,张贞娘自然是被方长折磨了一夜。 此刻已经是临近晌午两人都还在房间中,没有起床。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响起, 锦儿来到两人的房间外。 “少爷,周博大哥有事求见!” 此时张贞娘已经醒来,雪白的肌肤上,披散着青丝,脸色很是红润, 方长扭了扭,被窝中的手胡乱抓了抓,惹得张贞娘浑身一颤。 张贞娘幽怨的推搡了身旁男人两下, “起来了,起来了,都晌午了,叫你昨晚玩那么久,再不起来要被人笑话了!” 方长这才抬手,揉了揉眼睛,笑着看了看张贞娘, “还不是林娘子你滋味太美妙了!” 张贞娘霎时红了脸, “呸,不与你说了”,说完就自顾自起床。 “哈哈哈,林娘子快过来,伺候本大爷穿衣!” 锦儿听闻房中动静,也是红着脸直接去厨房准备洗漱的热水。 只是一到厨房,就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嘀嘀咕咕。 “哎,咱家少爷和夫人感情可真好,我们来这么久了,日日都要和夫人睡到日上三竿!” “可不是嘛”,一个丫鬟看了周围一圈,小声的开口, “我听内院的小兰说,公子和夫人每晚都鏖战到深夜,那动静可不小!呢!” “哈哈哈,那还不好,说明公子宠爱夫人呀,再说夫人生的那般好看,若是我是少爷,也会如此!” “哈哈哈!” 就在来两人叽叽喳喳谈论之际,锦儿已经走了过来,象征性的咳嗽几声。 “咳咳咳咳”, 锦儿横了那两个小丫鬟一眼。 两人立刻战战兢兢的闭上嘴,站在一旁,向锦儿打招呼。 “锦儿姐!” 锦儿扬了扬脖子,俨然一副小管家的做派, “你们要是在议论少爷夫人,就把你们送去照顾庄客!” 两人被锦儿抓包,也是尴尬的小手攥紧,不过她们知道锦儿就是吓唬她们的。 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锦儿, “锦儿姐,我们错了,还不是少爷夫人太恩爱了!” “对呀,对呀!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两人一阵好言好语,锦儿才露出一丝笑容,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们了,可没有下次了啊!” “放心吧锦儿姐!” 等到方长收拾好,已经是午饭时分。 方长直接叫周博一起吃饭,边吃边说。 “什么事啊,说说吧!” 方长一边吃饭一边说着。 “公子,陈县令那边派人过来联系,说是已经有了解决之法,只是,要我们拿出五万两银子” 方长冷笑一声, “五万两,看来这杨鹏还真是贪啊,张口就是五万两,真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公子,你看我们是否要把钱送去给陈县令!” “送?”,方长看了周博一眼,“为什么要送?” 周博有些懵逼,不知所以的看着方长,没有答话。 “他以为他是谁,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摆他的县太爷威风呢,当时候给他送,他不要,现在张嘴就来,我们又不是舔狗!” “啊?”,周博听的一知半解,但还是措辞回答, “可是公子,若是不给这钱财,那陈县令.....” 方长喝了一口茶, “诶,这个不急,那陈县令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就说明我们的把柄分量足够,他不会改主意的! 你且先回绝,若是他自己真拿不出五万两,他肯定会再来找我们,到时候再给他便是!” 周博听完,沉眉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下午,陈县令的书房内, “哐当!” 陈县令听着师爷的汇报,气的一把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 顿时茶碗破碎,茶汤洒落一地。 “竖子,黄口小儿,鼠目寸光之辈,眼下,眼下如此情形,还在这里和本官耍脾气,当真以为老夫就要任由他摆弄吗!” 陈县令气的咬牙切齿,不停地在房间来回踱步,甩着袖子怒骂! 师爷急忙上前劝解, “老爷,老爷消消气,这小姐还在对方手上呢!您看......” 陈县令憋得满脸通红,沉默许久才开口说话, “咱们,咱们还能还能拿出多少银子!” “老爷,咱们顶多能凑足一万两银子!” 陈县令脸色黑了又黑,这些年若不是被马县丞打压,他又怎会只有这么点家底! 本以为马县丞一死能有所好转,没想到,一分钱好处没有,如今不仅得罪了王家,还要为了方长这厮掏空家底, 简直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咱们的田地铺面还有多少!”,陈县令抚着胸口,压着火气询问。 师爷面露难色, “老爷,眼下就算田地铺面全部售出,也补不齐四万两缺口啊! 况且时间紧迫,这眼下时间也来不及呀!” 陈县令,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抬手捏了捏自己眉心。 “你再去和那黄毛小儿联络一下,告诉他此间利弊,要他先拿出四万两银钱出来,有条件直接说!” “是老爷!” 第51章 漏网之鱼 方长和陈县令这边正针尖对麦芒的算计着。 另一边杨鹏也是没有闲着,假模假样的提审了之前抓获的王横那一批小弟, 倒也是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明显就是方长和陈县令,一起用的借刀杀人之计,只是单从案件上说和两人都无半分关, 但是抛开案子本身,很容易看出,这背后用刀的人就是方长和陈县令。 此时的杨鹏就更是有恃无恐,他敢断定这5万两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下午,师爷再一次和周博交涉, 周博按照方长的吩咐,表明这个钱可以给,但是要打欠条,如果不在1月内归还,就要每月收取半成(5%)的利息,以此利滚利!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过分! 师爷再次重述了事情的利弊,想要争取一下,却是无济于事。 周博直接说明,这个已经是看在县老爷面子上优惠过的了, 若是按照他们平日的标准,每个月利息是一成(10%),所以拒不还价。 听到方长这个要求,陈县令气的又是摔了好几个杯子花瓶, 这能不气嘛! 两的半成,每个月就是2000两,他的家底已经被掏空,每个月2000两利息, 他就算是贪,如今大灾之年也没那么好的机会啊。 况且2000两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这还只是每个月的利息!本金都还没动! 陈县令黑着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到入夜,才给师爷答复,最终还是同意了方长的要求。 得知此事的方长自然是开心的不行,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当晚在陈县令签署借条之后,就把4000两黄金送去了陈县令的府上,甚至还刻意的多往其中丢了100两银子。 更是气的陈县令脸一阵青一阵白,直接将那100银子甩给了师爷。 一直到第二日,陈县令把钱送到杨鹏的手上,整个人脸色都是黑的, 和陈县令不同的是,杨鹏看着那黄澄澄的金子, 那笑的,嘴巴都咧到耳后跟了, 那伯父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啊。 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这两日一定结束,让陈县令好好休息就是! 陈县令看着那黄澄澄的金子被抬进里屋,也是不想多看,越看越气,也就早早告辞离去。 只是回去之后一整天都没有胃口吃饭,更是和妾室玩耍都没有心思。 又过了两天。 不得不说有钱在前方开路,那自然是一路顺遂。 这两天时间里,杨鹏又是假模假样一顿花里胡哨的操作,总算是把这件案子基本按照陈县令的意思定了下来。 这一日县衙大堂, 杨鹏坐在首位,看着手中的供词和卷宗。 陆文广和陈县令坐在一旁, 堂下还跪着王横的几个手下,此时已经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杨鹏正了正身子,看向一旁的陈县令两人,呵呵的笑了笑。 “两位大人,经过本官连日的调查审讯,已基本剖析案情,基本同此前递交的卷宗一样, 是那王横怒而暴起,行凶杀人,众人亲眼所见,证据确凿! 本官就此复命,二位觉得如何啊?” 陈县令对于这个结果自是十分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扬大人,明察秋毫” 只是一旁的陆文广闻言脸色却是脸色一变,连日来这杨鹏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根据众人的口供,他不信对方看不出端倪,可是这最终的判决却还是同之前一样, 再看两人此时的态度,陆文广已经猜出了此中猫腻。 好一个陈远,居然能打通提点狱刑司的人,倒是小看他了。 陆文广眯着眼看向陈县令,手指在怀中摩挲着。 此时见陆文广没有回话,杨鹏,陈县令两人的目光也是朝这边投了过来。 陆文广赶紧摆出一副随和的笑容, “自是如扬大人所言” 杨鹏两人这才,收回目光笑了笑。 陆文广趁机朝身后的人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人当即就绕出了县衙。 片刻后, 杨鹏正整理着资料,准备结案, 忽然的外边一阵鼓声传来!很是喧哗。 “何事”,杨鹏扫视堂下众人,皱眉质问。 立刻就有衙役上前回禀, “回大人,有一妇人在外面敲登闻鼓,自称是王横的妻子李氏,状告冤屈,说其丈夫王横之死乃是遭人陷害!” 闻言,陈县令和杨鹏心头都是咯噔一下! 互相投去意外的目光, 怎么还有漏网之鱼呢! 第52章 颠倒黑白 两人都察觉到了对方眼底的意外之色。 眼下这案子正是结案的关键时刻,此时这案件的关键人物李氏突然冒了出来, 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过牵强。 李氏此时出现在这里自然不可能是巧合。 那日, 李氏见方长设计使得王横杀了马县丞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逃离了宛亭县, 不过这女人倒是有魄力,并没有去寻找一个落脚点,隐姓埋名生活, 反而是出乎意料的直接去了马县丞妻子的娘家。 李氏到达王府之时,马县丞的妻子王氏已经早一步回了家。 李氏二话没说,直接表明自己是马县丞情人的身份, 并表明自己知道马县丞被杀这件事其中的隐情,希望王夫人能见自己一面。 于是硬生生在王府大门口跪了一天一夜,这才见到了马县丞的妻子王氏。 李氏直接跪在王氏面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并重点强调,这一切都是方长的阴谋,是方长利用王横杀害的马县丞。 更是表明,自己和马县丞在一起,从来没想过要马县丞的名分,更是不曾有过取代眼前王氏心思,完完全全的卑微到尘埃里。 王氏虽然不耻这对狗男女的行径,但马县丞再怎么样都是自己的丈夫, 既然知道这一切的缘由,她也自然要讨个公道。 于是就利用家族权势,让上面对这件事重新查办。 更是留下了李氏这张底牌,让她关键时刻能出庭指证。 只要李氏一口咬定自己和马县丞没有苟合,一切都是方长在背后设计诱导,那此事就能翻转。 李氏见此自是连连磕头答应, 她如此卑微,为的自然不单是马县丞,更多的是为了向方长复仇,毕竟对方杀了李光耀,害得他李家断了香火。 她很是明白靠自己要扳倒方长是不可能的,只能依靠势大的王家。 所以她才会咬着牙,来到王府,跪在王氏的面前!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李氏便一路跟着陆文广回到了宛亭县,此前一直都没露面,为的就是此刻。 也因此陆文广自始至终都清楚来龙去脉,此前也只是一直在看陈县令演戏而已。 之所以不捅破,也只是想看看对方的态度, 最好是这陈县令和方长互撕,最后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此时, “咚咚咚”的鼓声依旧在响着,杨鹏的脸色变了又变,愣是半晌没有说话。 陆文广见此,笑了笑, “杨大人,这李氏可是此番事件的核心人物,如今是否要将她带上来审讯一番!” 杨鹏目光扫视陆文广一眼,已然察觉到了什么, 也是笑了笑。 “陆大人说得对”,转而看向堂下的衙役,“来人,去把那人带上来!” 杨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坐在桌案后面, 他自然是知道一旦李氏上了公堂,事情发展很可能失去掌控, 但若是他不将李氏带上来,无疑会落下口实, 这会成为一个把柄,一个规则内的把柄。 片刻双眼含泪的李氏被带了上来,她穿着一身素衣,看起来很是憔悴。 二话没说就跪在公堂下,满是一副怀冤抱屈的样子。 杨鹏瞥了一眼旁边的陈县令,对方此刻看起来倒还算是淡定,只是目光死死的钉在李氏身上。 “堂下何人,为何要击登闻鼓!”,杨鹏一拍惊堂木,大声质问。 李氏声泪俱下的回答, “回禀大人,民妇李氏,乃是罪人王横的妻子!今日击登闻鼓,是求大人为我那死去的丈夫申冤” 说完李氏又是一阵哽咽,泪水不断地涌出。 “大胆!”,杨鹏又是一拍惊堂木, “公堂之上,容不得你胡说八道!王横暴起杀人,此乃众人亲眼所见,证据确凿,岂容你在此颠倒是非,来人给我仗打三十大板!” 李氏一听当即浑身一颤,急忙不停地磕头, “大人,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鉴啊,大人!” 此时几个衙役已经上前,架起李氏就要动手。 一旁的陆文广适时的出言阻止, “扬大人,事已至此,不妨听听这妇人所言,若真是胡说八道,在打不迟啊!” 见陆文广出言阻止,杨鹏也只能不情愿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那你且说说,若是你胆敢胡说八道,期满本官,定当大刑伺候!” “民妇自是不敢欺瞒大人,还望大人明鉴”, 说着李氏又是一顿磕头,此时额头都隐隐露出一丝血迹。 “大人,民妇丈夫确实杀害了马县丞,罪该万死,但大人民妇的丈夫是被那城外的方长欺瞒蛊惑,这才失手杀害了县丞大人,还望大人明鉴!” “淫妇,大胆,公堂之上居然还敢颠倒黑白,分明是你勾引马县丞,你丈夫这才暴起杀人,来人给我掌嘴!” “大人,大人,民妇句句属实啊大人”, 说着几个衙役又是要上前动手, 陆文广再次抬手阻止,“杨大人,不妨听她把话说完” 杨鹏见此已是明白,这陆文广就是和这女人是一伙的,如此他要想就此揭过怕是没这么简单了! “大人,民妇虽出身青楼,但自嫁给王横以来,一向洁身自好,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丈夫之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方长污蔑我的, 为的就是借此引诱我丈夫杀害县丞大人,为的就是夺取我那亡夫的家产! 望大人明鉴啊大人!” 这一套说词明显把事情的起因都扯到了方长身上,确是半句不提陈县令, 这倒是让杨鹏意外。 杨鹏冷哼一声, “你一个青楼女子,你说你洁身自好,你可有证据?” “大人,大人明鉴,事发之时民妇正在寺庙烧香,并不在县城大人宅院中,若非如此,民妇只怕早就被那贼人杀害了!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莫要放过那阴险小人,还民妇一个公道啊!” 听闻李氏的说辞,一旁的陈县令脸色又沉了几分,没想到当时让这李氏侥幸逃走,如今居然成了这么大的隐患。 杨鹏沉默了半晌,看了一眼台下脸色阴沉的陈县令,见对方没有动作。 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文广,此时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杨鹏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一拍惊堂木, “一派胡言,竟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来人,把此人收监,严加审问!” 第53章 铁证 “大人,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鉴啊!” 李氏声泪俱下的连连磕头,她自是明白若是就此被收监,迎接她的只会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一旁的衙役已经上前将李氏架起, 李氏见此只能向陆文广投以求救的眼神。 陆文广起身看向杨鹏,正要说点什么,却是被对方先行打断。 “陆大人,这妇人所言无凭无据,本官还需要多加调查审问,陆大人无需多言!”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就直接甩袖离去。 见事不可违,陆文广心里暗叹,只能作罢, 看来这杨鹏是钉死在陈县令他们一边了,但只要李氏咬死不松口,这事就不算完。 陆文广心中打定,给了李氏一个眼神,也没有继续多说。 李氏被衙役拖着,满脸泪水,嘴角咬出一丝血迹, 她自是明白对方意思,这是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松口。 出了县衙。 陈县令第一时间找到杨鹏,询问对方的意思。 杨鹏叹息一声, “伯父,如今这李氏突然冒出,一口咬定王横是受人蛊惑,要想全身而退,为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这两日我会以酷刑逼供,若是对方松口,那此事依旧可盖棺定论! 第二,若是对方没有松口,而我们拿不出那李氏和马县丞苟合的证据, 那小侄也无能为力,伯父且早做打算才是, 若是万不得已,伯父只能断尾求生!到时我稍加操作,可保伯父安全无虞!” 陈县令听完沉默不语。 断尾求生,他又何尝不想,若是他能将方长推出来挡刀,他又何至于此。 这边的消息,也是传到了方长的耳中。 阿三躬身向方长禀报。 “主人,那王氏突然出现,一口咬定是我等诱导王横杀害马县丞,眼下李氏被收监,虽暂时压了下来,但还是对我们很不利啊!” 一旁的周博也是叹息一声, “没想到当日让这淫妇逃走,如今却是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真是大意了!” 方长此时神情倒是没有太多变化,喝了一口茶,感慨一声。 “是啊,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能和东平府通判扯上关系,倒是小瞧了她了” 一旁的石秀有些坐不住, “哥哥若是如此,不妨我们一不做二不休,闯入牢营房杀了这颠倒黑白的淫妇,有陈县令帮衬此事应该可行” 方长摆了摆手, “那东平府的通判和这李氏是一伙的,如此我们只会留下更大的麻烦,这样治标不治本,我们还是等陈县令的消息吧!” 第二日,陈县令邀方长两人见面。 依旧是那个小客栈。 神情憔悴的陈县令看着方长,眼神复杂一言不发, 他昨天想了所有的办法也没有查到李氏和马县丞苟合的证据, 因此他也是无可奈何的枯坐了一夜,不知该如何是好! 沉默许久这才开口。 “岚儿可还好?” 方长意味深长的舔了舔嘴角,笑了笑, “自是,很好!” 陈县令见方长这个样子,脸色顿时阴暗了几分。 “你,你,你莫非........” 陈县令脸色铁青,一想到自己女儿的美貌,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县令大人,不要多想,令千金好得很”,方长笑着摇了摇扇子, “只不过,小子若是逃不过这一劫,那令千金不用我多说,不过令千金生的当真是花容月貌,美艳无双, 您也知道,小子我是个俗人,若是事不可为,自然也要当个风流鬼!” 陈县令此时袖中的手攥的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究竟还要如何!这能做的老夫都已经做了, 如今这李氏突然冒出来,若是没有铁证,证明她与马县丞私通,你就算是再逼迫老夫,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陈县令一拍桌子,颓然的坐了下来。 方长看着对方焦急无奈的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 “若是我有他们苟合的铁证呢!” 陈县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片刻这才不可置信的看向方长。 生怕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你说,你说什么,你说你有证据?” 方长并没有卖关子, “我自然是有证据,而且是铁证,有了这个你是否可以摆平此事?” 陈县令没有多加思考, “只要有铁证此事自然不是问题!” 方长抬了抬手,一旁的周博就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物件,很是精巧。 周博上前对陈县令躬身一礼。 “县令大人,明日小子就同您一起去县衙,将此事盖棺定论!” 第54章 吃人的世道,李氏惨死! “威,....武......!”, 衙役们齐声长呼,棍棒不停地敲击着地面,很是有威严。 杨鹏容光焕发的高坐在衙堂之上,眉间已然没有了此前的焦虑。 见此一旁的陆文广倒是心里打鼓, 没办法,他昨天就提出要继续审理,只是杨鹏以各种理由这才拖到今天, 整整两天两夜,也不知这李氏有没有松口,毕竟他可是很清楚这些个酷刑是有多么痛苦! 尽管他已经全力照拂,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眼下再看杨鹏这信心十足的样子,心里已然没了底。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 “来人将那李氏带上来!” 片刻后,几个衙役把拖着的李氏扔在了大堂之上。 此时李氏穿着的囚服已经被血水浸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双腿经历了酷刑,八成已经断了,只能拖着, 整个人宛如一摊烂肉,散发着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几分恶臭, 此时甚至已经无法将身子撑起来,苍白的脸上,只有血迹是红色的,那微微颤动的眼眸,证明她还活着。 但也仅仅只是还活着而已。 堂内众人见此并没有太多异样的神情,似是早已习以为常! 因为李氏针对的是方长,所以今日方长也是带着张贞娘和石秀来了县衙。 不过他们都站在后边,只有被传唤时才会出去,出面辩解的事都是由周博去应对。 见到李氏此时的样子,方长脑海中那些只在历史书中的酷刑此刻终于具象化了, 这完全就没打算让人活命! 很难想象这李氏是如何咬牙活下的。 尽管是这李氏罪有应得,但还是让方长生出几分钦佩,毕竟这李氏也才20出头,说起来都还是个小姑娘。 眼前这一幕幕,看的方长毛骨悚然,为了不再有更多想法,方长只能别过头去, 张贞娘察觉到方长的异样,挽着方长的手又紧了紧。 “堂下李氏,有何话说”, 杨鹏看着不成人样的李氏,依旧神色如常的大声喝问。 李氏握紧了满是血迹的手,摇晃着,咬着牙,用尽全身气力,尽量将自己身子撑起来。 嘴里含着血沫,一字一句的开口, “民,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我那丈夫杀害县丞大人乃是那方长设计诱骗,求大人明鉴,求大人明鉴!” 说完就重重的栽了下去,头磕在地面上,不知道是在磕头,还是因为无力支撑而栽倒。 见李氏没有松口,一旁的陆文广也是松了口气。 然而高堂之上的杨鹏却是冷笑一声, “好一个淫妇,事到如今还在蒙骗本官”,说着又是一拍惊堂木。 “来人,把李氏勾引马县丞的证据呈上来” 周博从一旁跨步而出,朝着杨鹏躬身行礼。 “大人”, 周博从怀中拿出方长的手机, “大人请看,此物乃是我家公子早年云游之时获得的一个仙家宝物,可回溯过去情景” 说着就打开了当日拍摄的李氏和马县丞的视频。 放在了李氏眼前。 视频中的一幕幕在李氏眼前闪过,那日情景再次重现,李氏黯淡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什么妖物,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李氏情绪瞬间失控,整个人不断地挣扎着,嘶吼着, 周博没有在意,又将视频给在坐的杨鹏,陆文广几人一一观看。 此时大厅内还回荡着李氏昔日的低吟浅唱, 陆文广的脸色黑了又黑,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何物,居然能让过去的情景重现, 但眼下莫说是铁证在前,哪怕不是铁证,只是一个说得过去的证据,杨鹏也会立刻拍板,他如今已然是无力回天。 见陆文广沉默,杨鹏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当即一拍惊堂木。 “如今铁证如山,你这淫妇,不仅勾引朝廷命官,还因此害其身死,更是诬告好人,来人杖刑伺候,重打30大板!”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就上前架住了李氏,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李氏依旧不停地嘶吼着,重复着,似是疯魔了一般。 紧接着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棍棒拍打的沉闷声,其中还夹杂着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不到片刻就只剩下棍棒拍打的沉闷声。 几个衙役依旧打完30大板才停手, “大人,已经没气了!” “哼,此等淫妇,万死难赎,稍后丢去乱葬岗”,杨雄说的大义凛然,毫不在意李氏身死, “是大人!” 几个衙役拖着李氏离去,而那地上还残留着摩擦下来的碎肉。 方长和张贞娘看的也是一阵反胃,见无事,也就转身离开了。 路上张贞娘挽着方长,神情复杂! “相公,那李氏死的真是惨!” 方长叹息一声, “虽然是那李氏罪有应得,但....., 没办法这就是个吃人的世道,我们终究是只是这世道中的一叶浮萍,很多事我们无能为力!” 张贞娘叹息一声, 方长说得对,这是个吃人的世道,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卑贱之人的死活, 她自己若不是遇到方长,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那东京城外的乱葬岗或许就是她最后的归宿。 “不过那李氏最后应该是疯了,这倒也好,至少死的时候不会还带着仇恨,这样也能死而瞑目,说不准来生还能投个好人家!” “疯了?相公你怎么知道!” “那李氏被折磨了两天两夜,依旧没有松口,就是想着能拉我下水,为她弟弟报仇,这才能坚持到现在, 如今大局已定,她自然接受不了这结果,精神崩溃了!” “哎”,张贞娘叹息一声,“但愿真的有来生吧!” 方长握紧了张贞娘的手,看着对方。 “若是真有来生,你当如何!” 张贞娘红着脸,上前一步,依偎在方长怀中,脸靠着方长的胸膛, “若是真有来生,奴家自是也要跟着你,生生世世都跟着你!” 第55章 宝物! 随着李氏的惨死, 因王横和马县丞身死而引起的事情也暂时告一段落。 如今木已成舟,陆文广自是没有继续停留,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宛亭县。 一来他要将这边发生的事告诉王家, 二来也怕方长他们找自己麻烦,毕竟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出自己和李氏是一伙的,若是方长那愣头青做出点出格的事,他可就成炮灰了。 不过这倒是陆文广有些担忧过头,方长也知道陆文广回去肯定会向王家通风报信,很可能王家会继续对自己不利。 只是此时就算是解决了陆文广,王家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多死一个朝廷命官,只会是更多的麻烦。 虽然后世的方长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的道德枷锁,只求能活下去。 但眼下的方长还不想和官府撕破脸,再去当一个亡命之徒,不到万不得已他都只想当一个良民。 和陆文广不同的是,杨鹏倒是多逗留了几天。 一来是案件收尾需要时间,二来就是想接近方长,因为从方长这里看到了升迁的机缘。 只是方长完全没有理会对方的打算,全程都让周博去和对方交涉,自己则是称病在家, 只是苦了张贞娘,那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一连几天,惹得锦儿的黑眼圈越来越深,苦不堪言。 方长不语,只是一味地挑灯夜战。 杨鹏逗留了近小半旬,见方长硬是没有见自己的意思,也是只能主动出击、 说是离开之前特意备好酒宴想邀方长一叙, 方长总觉得对方是有什么意图,原本是拒绝的, 奈何对方强烈要求,方长见实在不好推脱,也只能带着周博石秀前往。 这次杨鹏倒是大方,不仅是在宛亭县最好的青楼明艳楼设宴,更是特意拉来了陈县令作陪。 在他看来陈县令会如此保方长,很定是两人私交甚好,勾结已深,有陈县令在这里他说话也会方便很多, 只是这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方长和陈县令完全就不对付,毕竟这一切都是方长逼的, 若不是对方挟持陈岚,他早把方长卖了, 甚至如今事情落定,陈县令几次要求方长放了陈岚,都被方长以各种理由拒绝, 哪怕他退一步只想见自己女儿一面或者写封信都不行。 说是时候未到,那王家很可能还会有动作,要在过段时间,彻底平静下来才会放陈岚自由。 陈县令自然是知道这事很可能不算完,气的回家又摔了好几个茶碗,甩着袖子怒骂, “这黄毛小儿,无耻之徒!......” 以至于整个席间陈县令的脸都是黑的, 自始至终都没搭理方长,也不正眼看方长,甚至对身旁那些个衣着暴露,风流妩媚的妖艳贱货都很是冷漠。 而方长就不一样了,他还是第一次来这古代的青楼,不得不说这古代的青楼比后世的高档会所要爽。 而且爽的不止一点,简直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些个姑娘穿的当真是凉快,都只是披着薄薄的轻纱,完全就是一览无余, 而且一个个妖媚动人,柔润非常,更主要的是服务,那是真真实实的顾客就是上帝,上帝中的上帝。 一顿饭下来,方长的手都没碰过筷子,完全是给你喂到嘴里,更何况方长的手着实太忙了,根本闲不下来。 一直到酒过三巡,杨雄才准备正式进入话题。 看了眼旁边玩的乐不思蜀,完全抽不出空的方长,呵呵笑了笑, “方公子,当真是少年风流,不知公子今日可有尽兴啊!” 方长此刻是左手抱一个,右手抓一个,后面一个在按摩捏肩,半晌才抽空回答。 “哈哈哈,杨大人客气了,还行,还行!” “哎,公子若是喜欢在叫几个就是,今天保准让公子尽兴才是!” 方长眼神微眯,看了一眼杨雄,此刻方长已经能大概猜到对方的心思, 这是有求于自己啊。 只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对方图谋的。 方长装作不知,继续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哈哈笑了两声,假模假样的推辞, “哈哈哈,这,这不太好吧,岂不是让杨大人破费了!”,说着又是在身旁女人脸上嘬了一口。 惹得那女子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杨鹏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妈的这小子真的假的,是当真听不出来,还是真没见过女人,都已经喊了三个了,我们都只叫了一个,如今还要,当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嘛! 杨鹏心里一顿腹诽,但是脸上还是赶紧换上平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呵呵呵,方公子雅兴,雅兴!”, 随即还真又给方长多安排了两个,一左一右 为方长捏腿,搞得整个屋子都是女人的嬉笑声。 又过了许久,杨鹏见方长还沉浸在女人中,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也是耐不住再次开口。 “方公子,此番案件能得以告破,还多亏了公子的宝物啊,不知这宝物能否在让本官观摩观摩,本官很是好奇啊!” 方长这才把埋在雪白的沟壑中的脸抽了出来,一脸明悟的看了对方一眼, 原来是觊觎我的手机啊!好小子,在这里等着我呢! 方长笑了笑, “杨大人如此说,小子理当应允,只是这宝物小子今日并没有带在身上啊!实在是扫大人兴致了!” 杨鹏抿了抿嘴,猜到对方不会拿出来,毕竟那宝物着实是稀世珍宝,是个人都不会随意带在身上。 若不是他如今身边无人,这方长又是一个地头蛇,他早几天前就抢了,又怎么会如此费尽心力的接近方长。 杨鹏明白,这事还是得打开天窗说亮话。 “哈哈哈,看得出公子乃是大度之人,所以我也就和公子直说了”, 杨雄正了正身子,靠近方长一些,让自己显得尽量真诚。 “在下想要公子手中的宝物,不知公子能否割爱啊!” 第56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杨鹏期待的看着方长, 然而只片刻还不等方长有所反应,又赶紧接着补充。 “只要公子愿意割爱,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本官做的到,定当都满足公子” 闻言方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收起了此前那副色欲熏心的模样,但依旧没有回话, 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几个女子出去, 见此杨鹏也是心领神会的将其他女子也赶了出去,见方长不语再次笑着开口。 “只要公子愿意,此后公子就是本官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挚爱亲朋?手足兄弟,你这话说的,是不是以后坑我都要加钱了?居然还想给我画饼! 方长看着一本正经的杨鹏,心中一顿吐槽。 随后喝了一口酒,这才明知故问的笑着开口。 “不知杨大人为何要我这宝物做何用啊?” “哈哈哈,公子有所不知,我那叔父马上要过生辰,他素对我颇有照顾,我自感恩于心,知道他素来喜欢这些个珍稀物件,所以这才求公子割爱!” 杨鹏说的情真意切,俨然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后生! 方长心里冷笑,但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直截了当的说道, “杨大人,不是小子不愿割爱,只是这宝物除了我无人能用啊!” 他猜到方长会找借口拒绝,但没猜到方长会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当即脸色就变得不悦。 但还是强压住心中火气。 “公子莫要说笑,那一日我看你旁边的这位小兄弟就用了” 杨鹏说的自然是此前公堂上周博使用手机播放视频的事,他当时看的清清楚楚, 周博只是指尖滑动,那宝物就发起亮光,随即就有画面展现。 那画面宛若实质,而且声色并茂,由此可见这宝物定然不是凡物,很有可能真是仙家法宝 一旁的周博见气氛有些凝重,此时也是适时开口, “杨大人”,周博起身微微躬身, “杨大人有所不知,这宝物乃是我家公子年少云游时偶然所得, 且这宝物有灵,每次使用完都需要公子耗费心神温养一段时间,故而并不能长期使用!” 杨鹏眯着眼看了两人一眼,对于这说辞他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眼下对方已经态度明确,他也是没法多说,再说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随即眼球一转,笑了笑,很是随和的转移了话题。 “是本官冒昧了,不知其中缘由,如此大家继续喝酒,喝酒就是!” 说着就把此前的女子又招呼了进来! 一直到入夜宴席才结束, 楼下, 此时的方长眼神有些迷离,脚步有些虚浮,全靠石秀扶着才堪堪站稳。 几人简单告别就各自离去! 一直等到杨雄和陈县令离去很远,方长这才脱离了石秀的搀扶,同时迷离的双眼也瞬间变的清明,站直了身子, 此刻哪里还有醉酒的迹象。 方长看着杨鹏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石秀大哥,你带一些个庄客,跟着这杨鹏,在他离去的路上,找个机会把他做了,切记做的干净” 石秀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倒是周博将疑问了出来。 “公子,这杨鹏可是朝廷命官啊!这.....” 方长叹息一声,眼中满是复杂, “这也非我本意,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杨鹏显然已经对我起意,之所以后面闭口不谈,也只是眼下身在宛亭,没有足够的人手对付我们, 若是放他回去,我们此后定然不得安宁, 如此我们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不得不将他留在此地了! 哪怕日后会有麻烦,也总比被人一直背后惦记来的安全!” 周博听的沉默不语,但随即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公子,那陆文广也看到了公子的宝贝,只怕......” “诶,这个倒无妨,他只要当时没有起意,日后也很大概率不会起意,且放心就是!” 这个理论就是后世论证过的优先效应, 就是如果眼下你第一次看到一个陌生的东西, 如果当时第一想法不是想要,那后面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你大概率也是不会想要的,甚至你很有可能会遗忘掉这个东西。 紧接着方长又继续补充。 “况且若是这陆文广和杨鹏都死了,那王家定然会借此发难,这样我们无疑会更加被动” 方长抬头看了看深谙的天空,有些恍惚, 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走单向的独木桥,哪怕前方是望不到头的黑暗,他也只能往前走, 因为根本没有回头路! “今天都没有月亮啊!” 方长冷笑一声!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周博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 “公子,你看要不要先去客栈休整一下,你这样回去若是夫人见到了.....” “?,怕什么,本少爷出来喝个花酒怎么了!.........” 第57章 日记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 方长倒是过的很是安稳平静, 闲来无事方长也是拿起纸笔写起了日记,也算是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6月三号,天气 晴】 这是我的第一篇日记, 不得不说,当我拿起的是毛笔而不是圆珠笔时,我是恍惚的,总感觉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尽管过去了这么久,但这个世界与我而言依旧很是陌生,唯一能安慰我的,也只有这个世界的女人了吧! 张贞娘是真润啊, 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她已经被我调教成了最理想的样子, 这学习能力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不过学的太快也不全是好事, 现在叫她林娘子,她已经不会生气,反而是软语答应,我再也听不到那句熟悉的,“你又作贱人家”了。 果然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不过最近让我糟心的是,自从我前两天去了青楼,张贞娘就不让我碰了,倒不是生气,而是来姨妈了, 果然姨妈是男人们的一生之敌! 【6月7号,天气 晴】 今天石秀大哥回来了,和一批庄客一起,还带着好几个大箱子, 只是每个人都穿的破破烂烂,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我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他们为了能够减小嫌疑,一直等杨鹏离开很远才动手, 因为靠近梁山,他们索性假扮成了绿林强人,截杀了杨鹏一行人, 不过因为对方队伍也有不少人,倒也是逃了一两个, 不过我倒没有担心他们会暴露,毕竟,他们都经过了打扮,而且动手的地方也距离很远, 值得一说的是他们把杨鹏的钱财也都带了回来,比起之前我拿出去两银子,还多出一万两。 虽然我很开心,但也没有那么开心! 靠近梁山啊,这莫名其妙的和梁山扯上因果,也不知是福是祸! 晚上我有些烦闷, 但是张贞娘的姨妈还没走,所以我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啊!我感觉我简直是魔鬼! 【6月21号,天气 小雨】 最近闲来无事,总是去找陈岚,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感觉怪怪的, 但是越发和她接触,我就愈发控制不住自己。 她真的好美啊! 尤其那条大长腿,又长又直又有肉感,我真的会变成腿玩年的! 虽然强推能上手,但是毕竟陈县令还没处理好,这样强推她心里一定会有一根刺的! 所以我们目前的关系还止步在表层的摸索, 我感觉她除了跟着我,估计也嫁不出去了! 不过我已经有了一个能合理深入交流的办法, 我这该死的机智啊! 【6月28号,天气 晴】 今天陈县令找我了,不对应该说是还钱给我了,2000两银子, 我现在都记得他那手抖的样子,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想吃人! 本来我想喊他一起去明艳楼小酌一杯,奈何他拒绝了, 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周博和石秀去。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6月31号,天气 晴】 今天我又偷偷摸摸溜出来,明艳楼走起! 【7月3号,天气 晴】 今天好无聊啊,突然有点想小翠姑娘了,明艳楼!!! 【7月5号,天气 小雨】 今天又是在明艳楼当大佬的一天,只是今天傍晚回家时周博问我,为什么我只在明艳楼喝酒,而不深入体会。 对此我只高傲的说了一句话。 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终究只是向往,只允许一人通过的小路才能确保安全! 【7月18号,天气 多云】 最近不知道为啥心情有些低落,就连明艳楼都不想去了, 难道这就是疯狂过后的空虚戒断反应嘛! 哎!算了,玩张贞娘! 【7月19号,天气 小雨】 今日下雨,不宜出门,玩张贞娘! 【7月20号,天气 小雨】 又下雨,玩张贞娘! 【7月21号,天气 小雨】 还下雨,玩张贞娘! 【7月29号,天气 晴】 总算是天晴了,要是再不天晴,我感觉张贞娘就要被玩坏了, 今天准备去外边踏青,我特意带上了陈岚, 毕竟关了对方这么久,也该放出来溜溜。 不过值得好奇的是,陈岚和张贞娘居然相处的很是融洽,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妹妹。 我感觉我的小心思都被张贞娘看透了。 我很感动。 我决定今晚好好奖励张贞娘! 【8月7号,天气 晴】 今天又是不开心的一天,我居然被编成故事用来吓唬小孩了! 要不是和张贞娘出门逛街,我都不知道。 甚至现在的小孩一听我名字哭都不哭了,简直比镇定剂都还管用。 对此张贞娘笑的前仰后合。 我也很无奈啊! 当晚又狠狠的奖励了张贞娘一顿, 果然老实了! 【8月17号,天气 晴】 今天偶然间又去了一趟明艳楼, 啊!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服务,熟悉的姑娘! 果然!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8月31号,天气 晴】 今天我又去找陈县令拿钱了,这一次他好像又苍老了不少, 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毕竟曾经的我学的也是尊老爱幼! 不过为了能得到陈岚,我也只能含泪收下这钱了! 【9月1号,天气 晴】 玩张贞娘! 【9月2号,天气 晴】 调戏陈岚!玩张贞娘! 【9月3号,天气 晴】 玩张贞娘! 【9月4号,天气 晴】 调戏陈岚! 玩张贞娘! 【9月5号,天气 晴】 玩张贞娘! 【9月21号,天气 晴】 庭院老槐树下枸杞泡茶! 第58章 哼,big胆!居然敢质问为夫, 这段时间里,因为完全没了限制,方长的生意自然是全面铺开, 收入自然是随之翻了好几倍,手下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强,甚至还在不断扩大! 很多小的地头蛇也从之前的被迫屈服,变成了主动依附。 那街边的小混混,泼皮都以加入方棋会为目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加入方棋会,不仅能吃饱穿暖,而且在道上还贼有面! 甚至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已经开始有不少有才之人慕名来投! 就比如今天慕名来访的人——公孙胜! 这个名字方长自是熟悉,就是协助晁盖智取生辰纲的神秘道人,在108好汉中排第四位,天闲星, 号称梁山首席大法师。 虽然方长一个现代人不信鬼神,却也想见见这位大法师, 毕竟水浒108将中排第33的石秀就这么牛逼,那这排第四的大法师应该也有其过人之处。 方长也是亲自来前厅接见, 此时周博已经将人带了进来。 公孙胜见进来的是个少年人,也是有片刻愣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外边传的沸沸扬扬的方棋会掌舵人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 只此一眼,公孙胜就感觉到方长的与众不同,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实实在在的感觉。 愣神了片刻,公孙胜赶忙上前对着方长拱手作揖, “想必这位就是方棋会的首领吧,在下公孙胜,拜见公子!” 方长打量了对方一眼, 这公孙胜穿的是粗衣道袍,的确是作道士打扮,年纪约莫35岁上下,不胖不瘦,留着长须,倒是有几分“大法师”的感觉。 也不知道和职业法师刘海柱,哪一个更强! 方长笑了笑,很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其就坐,没有很热情,却也不失礼节。 方长缓步走到主位坐下, “公孙先生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啊!” 对于方长的态度,公孙胜倒是没有太在意,毕竟方长现在也算是个人物,年少轻狂,这样对自己倒也合情合理。 公孙胜笑了笑, “途经此地,公子大名如雷贯耳,特来拜见!果然公子年少有为,真乃天人也!” 方长笑了笑,对于这些古人这说话拐弯抹角的性子倒也是习惯!, 说的什么特来拜见,不就是变相前来投奔的嘛! 不过对方在一个劲拍自己马屁,方长自是不会傻到拆穿。 “哈哈哈,公孙先生说笑了,我的名声我自是清楚,只怕是臭名远扬吧!” 看着方长这平易近人自嘲的样子,公孙胜有些意外,之前他还以为方长是个年少轻狂,自傲孤高的人, 想来必不喜被人提及自己的名声, 他此番前来也只是因为这身上没有盘缠,又听闻这里招收庄客,故而走这一遭,若是方长并非良主,他过段时间离去便是。 只是如今看来这方长知道这一切还能如此淡然,倒的确有几分魄力。 公孙胜呵呵一笑, “公子说的哪里话,在下虽是途经此地,但也知道一二,公子所为看起来虽蛮横无情,但实际上却是为道上之人立下规矩, 如此,大家才可以安定长远,于己于人都是好事,公子看似无情实乃大义啊!” 方长目光深邃的看了公孙胜一眼,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种思维,倒也是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侧面认证了此人的确是有点东西的,方长抿了口茶, “先生所言,我自己都不知道啊”,方长站起身,笑了笑。 “我看先生此番风尘仆仆,若是不嫌弃,不妨在我这里休息几日,也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面对方长如此明显的橄榄枝,公孙胜自然是不会拒绝,只是心中还是有着几分疑惑, 为何对方只简单两句就要招揽自己,虽说他来此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但这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公孙胜心中模糊,也是赶紧起身对方长躬身作揖, “多谢公子款待,如此贫道就却之不恭了” “先生不必客气”, 方长看了一旁的周博一眼, “周博,你带公孙先生去休整一下” “是的公子” 周博领着公孙胜去了正院 ,刚好撞见了从陈岚那边出来的张贞娘。 周博急忙上前躬身行礼,“夫人!” “事情可处理完了?”,张贞娘微微一笑,语气很是温柔。 “夫人!都处理完了,公子还在大厅那边!” 张贞娘微微点头,这才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公孙胜身上,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这位是?” 不等周博开口,公孙胜就躬身行礼,“在下公孙胜,见过夫人!” “先生不用客气”,说完张贞娘看了一眼周博,“快些忙完,稍后就要吃饭了” “好的夫人” 一直到张贞娘离去,公孙胜这才抬头,转头看向周博感慨, “夫人和公子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公孙胜这话是真正的发自内心,修道这么多年,自认也是清心寡欲,但看到张贞娘,也还是惊叹于对方的气质和美貌。 周博大方的笑了笑, “的确,公子和夫人很是恩爱, 听说夫人和公子相识于微末,夫人一直跟着公子不离不弃,公子也是对夫人宠爱有加,着实羡煞我等啊! 好了公孙先生我们还是快走吧!” 等两人整理完,已经是饭点, 此时餐桌上的公孙胜也和一开始的周博一样,有些局促,或者说更加的恍惚。 他也不清楚这方长在做什么,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啥都没干,又是给新衣服又是同桌吃饭的。 要不是他身上啥值钱的没有,他都怕方长要谋财害命。 一直到晚饭结束,公孙胜依旧有些恍惚。 抬头看了看天空,感受着晚风的一丝凉意,这才让他相信这是现实, 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博,喉结动了动,半晌这才开口, “周公子,这,这公子......” 周博笑了笑,很是能理解对方此刻的这个状态,意味深长的回答, “先生不用在意,公子向来与众不同,以后时间久了,先生自会明白!” “时间久嘛!这倒也不错!”, 公孙胜心中呢喃着! 夜晚,老槐树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 方长床榻前的蜡烛依旧是摇晃个不停,一直到深夜烛火才熄灭。 张贞娘满脸通红的靠在方长怀里,有气无力的捶了捶身旁的男人, “你这人当真是能糟蹋人,奴家这都,这都快散架了!” “都怪我对林娘子的爱太汹涌了!”,方长很是得意的邪魅一笑。 “就你会骗人!”,张贞娘怼了方长一眼。 方长急忙紧了紧怀中的美娇娘,“我可没有骗你,我对贞娘的心天地可鉴!” “哼,你难道就没有对陈岚妹妹动心,她生的那般貌美,只怕你早就是心痒难耐了吧!”,张贞娘嘟着嘴,白了方长一眼。 “........我,这,贞娘啊.....”, 方长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如今这情景就算是他这样的老渣男也有点处理不来。 “看吧,你那点心思都写脸上了” “贞娘啊,我......”, 方长还想狡辩一下,但是此时一根娇嫩的手指已经堵住了方长的嘴! “你不用多说,奴家早说过你若是有心仪女子,娶回来便是,况且你欺负了人家陈岚妹妹那么多次,你让人家此后还怎么嫁人!” “这你都知道了!”尽管夜里看不到,但方长还是老脸一红, “你那点心思,奴家早知道了”,张贞娘瞥了方长一眼, “再说你此前就说过,如今要放了陈岚已经是不可能, 你也总不能软禁人家一辈子,你若是能娶她,也算是对人家有个交代,再有也能和县令大人化敌为友,也算是两全其美!” 方长很是感动,没想到张贞娘已经想了这么多,难怪那一天开始她就对陈岚出奇的好! 原来这一切她都料想到了! 方长很是温柔的搂紧了张贞娘。 “贞娘,谢谢你!委屈你了!” 张贞娘手指轻轻拂过方长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熟悉的温度,温柔的笑了笑, “奴家不委屈,一切都是奴家自愿的,只是你该如何让陈县令同意将陈岚妹妹嫁给你呢,可不许你对陈岚妹妹强来!” 方长微微一笑,蹭了蹭张贞娘鼻尖, “这个啊我自有妙计,倒是你,你就不怕我有了新人,弃了,你这旧人?” 张贞娘嘴角带着笑,眼神坚定的看着方长,借着丝丝月光,两双眸子对视着! “你难道会弃我吗?” 张贞娘说的很轻,虽是询问, 但结果却了然于胸。 方长邪魅一笑,在张贞娘滑嫩的肌肤上掐了一把。 “哼,big胆!居然敢质问为夫,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 ,相公!............” 话音刚落,微风渐起,吹得帷幔不停地晃动! 第59章 把陈岚送给我,用来抵债吧! 转眼又到了去找陈县令收钱的日子。 这一日方长都没有和张贞娘好好流连一番,就早早出了门。 除了带上周博石秀和一些庄客外,还捎上了公孙胜。 也不能说是方长捎上,这纯粹是公孙胜自己要求的! 这几天把他给担心的啊,心里愣是没一点底,他是吃得好穿得好,还没啥事, 唯一做的也就是同周博一起为庄客发银子这一件事,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越这样他就越觉得不真实,得知今日方长是有大事处理的时候,也是强烈要求带上自己, 毕竟自己也算是能文能武,此时必须要做一点事,彰显自己的价值。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客栈, 方长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这才抬眼看向一旁的陈县令。 此时的陈县令相比一月前又苍老了几分,也再也没有了此前的意气风发,此刻更像是一个普通的迟暮老人。 看的方长都有几分惭愧,自己是不是下手太坑了点。 陈县令眼神有些闪躲的看了方长一眼,叹息一声, “本官,本官眼下着实拿不出2000两银子,不知可否再宽限几日” 陈县令这话是咬着牙说的,若不是对方手里捏着陈岚,他都想和方长鱼死网破了。 这几日他本想卖一点田地商铺,奈何无论如何都卖不出去,真是把他愁的啊,也是好几天没有睡好。 方长似是早就知道一般,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酒, 这一幕看的旁边的公孙胜一愣一愣的,这堂堂县令怎么在方长面前这副样子! 半晌方长笑了笑, “县令大人,你我可是有言在先,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如此莫不是不想你女儿活命?” 听着方长的威胁,陈县令脸色阴沉,一直积压的委屈和怒火也是陡然爆发, 当即一咬牙, “嗙”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一下周博几人都是一个机灵。 “你,你,你这黄毛小儿,当真以为老夫好欺负不成!你若执意如此,大不了老夫和你同归于尽!” 陈县令满脸含煞,指着方长扯着脖子吼! 方长依旧不紧不慢,放下酒杯,瞥了暴怒的陈县令一眼,冷笑一声。 “哈哈哈,陈大人当真是好魄力啊”,方长缓缓起身,摇了摇扇子, “若是以前我倒真是怕你几分,不过如今嘛!”,方长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我手下庄客上千人,陈大人觉得,你能拿我如何?” “哼,猖狂,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本官不敌你,本官也会上报朝廷,让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 方长大笑几声,看向陈县令的眸子陡然变得锐利,似是能看透人心。 “你真舍得自己的家业富贵?以此和我拼个同归于尽?” 话音落,房间中陷入死寂,只有众人微弱的呼吸声,陈县令眼眸微颤,袖中紧紧攥着的手微微发颤。 扪心自问,自己舍得吗,自己敢吗?若是自己真的舍得豁出一切,若是真的有这样的觉悟,他眼下又怎会如此被动,被这黄毛小儿如此苦苦相逼。 沉默挣扎许久,陈县令终究是软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的坐在凳子上,手臂搭在餐桌上支撑着自己。 “你到底要如何?”,陈县令长叹一声! 方长嘴角扬起得逞的笑容, 这陈县令眼下被打了好几棒,心理防线已然降低,如此他提要求可就顺利多了! “哎”,方长假模假样的叹息一声。 “小子我和县令大人也是老熟人了,眼下自是不会强求,不过这欠条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小子也很是无奈,既然县令大人现在没钱还,不如就拿东西抵债吧!” 陈县令此刻怒火中烧,脑子思考的能力自然比起往常会差一些,也是没有思考出太多不妥。 “你要何物?,你若是要房产田地,你都拿去便是!” 方长又假模假样的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诶,陈大人何须如此,你那房产田地乃是你的立身之本,小子怎会做这等杀鸡取卵的事” “那你要如何”,陈县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眼方长, “哈哈哈,小子思虑再三,也着实不想为难县令大人,这样吧”, 方长叹息一声,做出一副很是艰难的样子。 “小子就吃亏一点,只要陈大人把令千金送给我,这债务就一笔勾销, 如何?” 第60章 哼,现在起给我改口叫相公 方长的话回荡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 原本脑子一团浆糊的陈县令也是瞬间清醒, 苍老的眼睛瞪的滚圆,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方长。 “不行,绝对不行”,陈县令当即就甩袖拒绝, “我怎会将岚儿当做物品交换,更何况,更何况还是将岚儿交到你这贼厮手中,这绝不可能!” 陈县令说的果断决绝,掷地有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对于陈县令的反应,方长自是早已料到,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方长喝了几口茶,一直等陈县令起伏的胸口平静下来,这才开口。 “县令大人,还是在好好想想,眼下你我的处境你自是清楚,我们互相都信不过对方,若是你答应此事,我们也可一致对外” 陈县令依旧黑着脸,但是眼神已经开始闪烁。 “况且如此一来县令大人你的债务也免了,不仅如此,为了聊表心意,我还愿意在给陈大人一万两作为聘礼,此后也就是一家人了, 县令大人意下如何!” 陈县令低头沉默不语。 他作为一个为官多年的人精,眼下局势自然是看得清楚,这王家很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此前又传来杨鹏的死讯,他更是有预感,风雨将至, 与其和方长内耗,若是能一直对外那的确是最好,如同方长所言,两人互相都信不过对方, 若是有陈岚作为媒介,这倒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陈县令悄悄瞥了一眼一旁胸有成竹的方长, 不得不承认,这方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的确很了不起, 但看着方长此刻的样子陈县令还是心里一阵窝火, 陈县令黑着脸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 一直到下午方长才满面笑容的走出客栈, 看着手中那一张将陈岚抵债的条子,方长很是宝贝的收进怀里。 这可是陈县令亲自画押签字的, 之所以多此一举,也是怕陈县令反悔,虽然这个可能已经微乎其微, 但为了能占有陈岚,方长自然是不允许有丝毫差错。 看着前边满心欢喜的方长,后面的公孙胜看的一愣一愣的,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眼前这少年人,当真是步步为营,全程将陈县令拉在自己的节奏里,丝毫没有给对方机会。 这城府算计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人,也难怪能执掌整个方棋会,当真是了得, 不过对于方长抢人家女儿这件事,还是有些难以言说。 见周博在注视着自己,公孙胜也是赶紧笑了笑。 “公子行事当真是不拘一格!” “哈哈哈公孙先生莫要多想,其实陈岚小姐与公子早已倾心,今日之事也只是说服陈县令的手段罢了!” 当天下午, 方长一回到家,就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陈岚的院子。 也顾不上敲门,直接就推门闯了进去, 吓得正在喝水的陈岚,一个激灵,手中茶杯“哐当”掉在地上,杯子陡然破碎, 见来人是方长,虽然有些惊讶,却是没有害怕,毕竟自己已经被对方调戏的几乎差不多了! “公子?你....” 方长反手就把门关了起来,一个快步就来到陈岚面前, 搂着对方就是一阵又亲又抱,完全不给陈岚一个反应的时间。 方长直接将陈岚抱起扔在床榻上, 此时陈岚脸颊绯红,身子很是酥软异常,浑身提不起半点劲力。 方长揉捏着那双日思夜想的大长腿,尽管隔着衣衫,但那动人心魄的弹软触感,已经揭示了一切。 陈岚嘤咛一声,身子不自觉的发颤,似是紧张,似是不知所措。 “公,公子...” 看着陈岚那庄重高贵,又很是美艳的容颜,方长吞了吞口水。 这真的是上帝的宠儿,美,实在是美! 不等对方说完,就直接吻了上去,同时方长的手也开始变得不老实。 起初陈岚还能咬牙抵挡,但很快就被方长叩开了牙关,两人深深的吻在了一起, 片刻后陈岚已经是脸颊生韵,衣衫不整,整个人软在方长怀里。 “公,公子”,陈岚眼神复杂的看着方长,怯生怯气的开口, “你若是,你若是想,还请你答应我,不要,不要伤害我父亲,这样,这样我自是心甘情愿!” 方长呼吸有些急促,捏着陈岚的下巴,粗重的鼻息打在陈岚脸上, “如此,如此你当真愿意,愿意跟着我?” 陈岚被捏着下巴,只能红着脸仰着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方长, 但是紧接着双手就环住了方长的腰肢,“自是如此,只要公子答应奴家便可” 感受到陈岚的回应,方长松开了捏着对方下巴的手, “你就不怕我骗你?” “我......我相信公子的为人,自是不会骗我,况且,况且”,说到这里陈岚的脸变得更红, “况且你欺负了我这么多次,我,我,我自是......” 还不等对方继续说完,方长就又吻了下去。 片刻, 床榻边多出了一件件衣衫,有方长的,有陈岚的, “还望公子,公子,怜惜!”,陈岚轻咬红唇,双目含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哼,现在起给我改口叫相公!” 屋外虫鸣鸟叫,屋内风雨飘摇。 这盛夏终是不负所托! 第61章 我女儿必须是正妻 傍晚时分,晚风拂动, 最后一抹落日余晖透过窗沿流进房间,照亮房间中的旖旎。 陈岚发髻散乱,满脸润红如水如泥般趴在方长的怀里, 鬓角的细汗,在余晖的照耀下,闪着点点晶莹。 方长感受着陈岚光洁如玉的肌肤,长舒一口气,尽量平息着胸口的起伏。 半晌,方长挪了挪身子,伸手在床榻下的衣服里摸索着。 方长突如其来的动作,牵动了陈岚的身子,初为人妇的她,不禁皱眉,咬了咬唇角,暗呼一口气。 方长翻出一个戒指,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抬起了陈岚的小手,将戒指戴在了陈岚左手的无名指上。 “在我的故乡,只要戴上这个,以后你就是我妻子了” 陈岚感受到指节传来的凉意,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长长的睫毛眨了眨, 眼中有一丝欣喜,有一丝茫然,更多的却是复杂, 这质地晶莹,剔透如水的戒指她在张贞娘手上见过,想来也是方长送的定情之物! 陈岚看了一眼身旁床单上的一抹红色,感受着身体的痛感! 自己就这样成了方长的女人,突然从少女变成少妇, 此刻陈岚神情有些恍惚,唇角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却还是不敢付诸于口。 方长察觉到怀中佳人的异样,嘴角一歪,抬手捏住了陈岚的下巴,有些霸道! “怎么,后悔了!” 陈岚抿了抿嘴,神色复杂! “公子,没,没有...我自己决定的事又怎会后悔,我只,我只是....!” 方长松开手,理了理对方散乱的发丝,笑了笑, “我知你心思,你且安心,你父亲已经同意把你嫁给我了!你不用为难,明日他就会来见你,商量婚事!” 陈岚复杂的眼眸闪出来亮光,抬眸望着方长,有些不可置信, “公子所言当真!” 她如今之所以委身方长,说来都是身不由己,只是这么久下来,她倒也感觉方长此人不是坏人, 长的也颇为俊朗,而且家资颇丰,这点从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就能看出, 再有张贞娘对自己也是十分友好, 如此,虽然心中依旧有些许不悦,但这个结果也不是无法接受, 不过她毕竟是个封建时代的黄花大闺女, 若是如此无媒苟合,得不到父亲的祝福,那心底还是会有一个很大的疙瘩。 如今得知自己父亲已经同意,自是拨云见日,心中欢喜。 方长没有回答,只是邪魅的笑了笑,一巴掌拍在对方挺翘的臀儿上, “女人,你该叫我什么?” 陈岚嘤咛一声,缩了缩脖子,红着脸,细声细语的挤出两个字, “相,相公!” 另边张贞娘刚吩咐完厨娘,今晚要多做一些饭食,锦儿就嘟着嘴走了过来。 张贞娘一看对方那样子就知道这是不开心了。 “这又是谁招惹你了!”,张贞娘上前笑了笑。 “娘子啊!少爷,少爷他!....”, 锦儿红着脸,但那接下来的话又是说不出口,只能憋得直跺脚! 张贞娘抿嘴笑了笑, “好了,好了,别杵在这儿了,快去给陈岚妹妹准备点热水!” “娘子呀,你怎么.....,我看你都被那人骗迷糊了!” 锦儿急的直拍手,但还是嘟着嘴转身离去。 等到陈岚和方长梳洗完,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 鸡鸭鱼肉,瓜果蔬菜,样样俱全,很是丰盛。 陈岚也是第一次入席吃饭,有些局促, 陈岚也看着张贞娘,还不适应角色的转变,脸颊一红, 尽管此时走路都别扭,但还是对着张贞娘欠了欠身子, “陈岚见过姐姐!” 张贞娘温婉一笑,上前很是温柔的挽住了陈岚的胳膊, “不用如此,你如今身子不适,快来先吃点东西吧!特意给你补身子的!” 陈岚脸色一红,扫了方长一眼! 方长不语,只是埋头干饭。 不是他方长急的跟饿狼似的,虽然也不排除这有一部分原因, 但主要还是为了早点把饭煮熟,让这件事彻底板上钉钉!防止夜长梦多! 饭后, 张贞娘和陈岚把方长抛弃在一边,两人去一旁互相说着一些女孩子的心事。 一直到夜深了,方长这才等到张贞娘回来。 对方一进门就被方长直接搂在怀里,好一顿宠爱! “贞娘,你真美!”,方长看着怀中娇艳欲滴的佳人,深情的开口。 张贞娘轻柔的抚摸着方长脸,带着微笑, “好了,我自是明白你的心意,不过今晚,你该去陪陈岚妹妹,她不像我,人家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还得疼惜些!莫要胡来!” 方长鼻头酸酸的,张贞娘简直太贴心,太完美了,绝对是所有男人最向往的妻子, “谢谢你贞娘”,方长在对方眉心轻吻了一下, “贞娘莫要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们都一样,而且贞娘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子夜的风携带着一丝秋意,吹黄了树梢末的一片槐叶。 第二日,天气微凉。 上午陈县令准时赴约,总算是在方长庭院中见到了苦寻已久的陈岚, 父女两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又说了许久话,陈县令这才来到大厅和方长商议婚事。 只是此时陈县令脸色很是不好看, 因为他本来是想告知陈岚自己把她嫁给方长的事, 却从陈岚口中率先得知昨晚方长就已经将她的宝贝女儿给....! 这种事于这个社会的礼教而言,自是不光彩,更何况陈岚好歹是他堂堂县令大人的千金。 所以此刻的陈县令自是没个好脸色, 但事已至此,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是无力改变, 沉默半晌,陈县令总算是开口, “如今事已至此,我不管其他,只有一点,你必须风风光光的把我女儿娶进门,” 方长喝了一口锦儿递过来的茶水, “这个自然,挑个就近的黄道吉日,我自然是会让岚儿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再有,我女儿必须是正妻!” 这个时代妻妾地位自是不必多说,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县令的女儿自然是不会给方长做妾。 还不等方长反驳,一旁的锦儿手中的茶盏就蹭的摔在地上,茶水洒落一地! 陈县令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方长赶紧摆了摆手,“锦儿你收拾下赶紧下去吧!” 锦儿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咬着牙,眼眶有些湿润,急忙收拾下就转身出了前厅! 第62章 大婚前夕的巨变,张贞娘被人劫走了! 一直到下午陈县令才黑着脸,带着陈岚离开, 这个时代习俗,女子订婚后到婚礼之前是不能与丈夫相见的,由于日子就定在2个月后, 虽然方长不愿陈岚离开,但也拗不过陈县令,也只能如此。 他倒是不担心陈县令反水,毕竟他手上有陈县令的字据,还有就是陈岚已经是他的人了! 此时张贞娘的房间内, 锦儿满脸悲愤的在对张贞娘诉说着, “他端的不是好人,娘子你如此掏心掏肺对他,这么久都没娶娘子,眼下却要娶别人!” “他,他许是有他的苦衷吧!”,张贞娘嘴上这么说着,但神情却难掩失落。 “我的娘子呀,你怎么被他骗成这样,你越是这么想着他,他越是如此, 娘子你再不争取一下,那陈岚都要当主母了,明明娘子你此前一路艰难都跟着他!你才应该是这个家的主母呀!” 张贞娘眼眸闪烁,苦笑出声, “我,我是嫁过人的,我配不上,这样也好,我只要能一直跟着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贞娘回忆着方长此前对自己的承诺和柔情,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娘子,你........” 此时不等锦儿继续开口,方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贞娘!” 张贞娘有些恍惚的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笑。 “相公怎么了?” 锦儿急的直跺脚,满脸不悦的怼了方长一眼,就扭头走了出去。 “这丫头!” 方长来到张贞娘身旁,将对方搂在怀里,看到对方眼眶微微发红! 心中就已经清楚了一切, “怎么了,我的林娘子,这是遇到伤心事了?” 张贞娘将脸埋在方长胸口,并不敢让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装出欢快的语气。 “没有啊,有你在,我哪里有伤心事!” 方长见对方还在硬撑,也是直接将张贞娘从怀中放开,注视着对方那双微微湿润的眼眸, 沉默片刻,方长直直的吻了下去。 良久两人分开,张贞娘此时脸上有着两道浅浅的泪痕! 方长笑了笑,温柔的替张贞娘擦拭着, “对不起,贞娘!” 张贞娘倔强的抿着嘴,但眼角的泪水却是不争气的滑落, “相公不用对不起,奴家只求能一直跟在相公身边就可以了,其他的都.....” 方长笑了笑,直接将张贞娘公主抱起,来到床榻边坐下。 “贞娘你误会了”,方长搂着张贞娘在其耳边轻声诉说, 张贞娘眨着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双眼,疑惑的看向方长,不知道方长的意思。 方长晃了晃怀中的美人,笑了笑, “我早说过,我方长绝不会骗贞娘,更不会负贞娘,此前是我.....我还有些不适应, 所以一直没有娶你,没有给你个名分,让你担心了,所以这次我要把你们一起娶回家!” 张贞娘抓着的手紧了紧,将头埋进方长的怀里,眼眶的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相,相公!...” 方长轻轻拍抚着张贞娘的后背, “放心吧贞娘,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妻妾之分,你们都是我最心爱的人,所有人都一样!” 说到这里,方长顿了顿,满是柔情的眼眸看着张贞娘, “哪怕有一丝丝区别,那也只会是贞娘你,贞娘你永远是我最珍爱的人,永远都是!” “相,相公,我.....”, 张贞娘湿润着眼眸,红着眼眶,直直的吻上了方长的嘴唇, 情到浓时, 那必然免不了一顿海鲜大餐! 许久, 张贞娘靠在方长的怀中,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相公,如今我们也算安稳,我想去把我父亲寻来,如此,如此到时候他老人家也能知道,我已寻得良人,他也能随我们安度晚年!” “都依你的!” 当天方长就派人前去东京, 为了能更方便更快的找到张教头,回来参加自家娘子的婚礼,锦儿也是自告奋勇的要跟上去。 方长想了想也是没有拒绝,一共派了二十几个庄客同行,这才放下心来! “锦儿你一路小心”,张贞娘握着锦儿的手再次叮嘱。 “放心吧娘子,我一定尽快把姥爷带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庭院里所有人都知道自家主人要大婚,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所有人都开始上上下下做着准备, 张贞娘也是十分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嘴角随时随地,洋溢着浅笑,更是亲手为自己绣着嫁衣。 另一边的陈岚亦是如此,日日在房中刺绣,每每想到那天和方长的画面就脸红不已。 宛亭县的各个地头蛇们,得知此事也只能咬着牙为方长准备贺礼。 就连庄客们训练都是更加的卖力。 此时已经步入冬天,第一场雪已经悄然落下, 冬天赶路自是会慢很多! 因此一直到一个半月后,去东京的人才传回来消息,说是张教头已经找到,如今已快到附近县城,估计还有个四五天就到了。 张贞娘很是欣喜,为了能尽孝,也为能先和自己父亲说说方长的事。 就想着去早点迎接张教头,方长思考再三,本不想答应,但看张贞娘那样子,最后还是同意了此事, 他本来想一同前往,却是被张贞娘拒绝, 方长知道张贞娘的心思,也没有强求于是就派石秀和小石头带着一大队庄客随行, 本以为一帆风顺, 然而三天后,小石头却是满身伤痕的逃了回来。 “主人,不好了,我们路上遭遇了强人,夫人被人劫走了!” 第63章 被绑上梁山的张贞娘,遇林冲 12月,寒冬已至。 萧瑟的冬风带着冷冽的寒意,在北地肆虐。 此时梁山大寨中, 梁山第一任寨主,白衣秀士王伦,搓了搓脸,缩着脖子看着眼前的一片雪白大地。 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长叹一声,对一旁的的杜迁说道, “这个冬天怕是难过呀!” 一旁的杜迁,哈了一口气在手上,缩了缩脖子,眯着眼,脸上也是浮着几分愁色。 “哎,若不是此前那狗屁朝廷的什么狱形司属官死在我等地界,也不会给我等造成这么大麻烦, 如今和官府熬了这么久,虽然事情是过去了,但是我们的钱粮兄弟都损失惨重啊!” 王伦看了看天空浓厚的雪云,面露难色! “今年怕是个大寒冬啊!但愿宋万兄弟这次下山能有所收获吧!不然这个冬天难啊!” 杜迁抬了抬手,一阵欲言又止,看了王伦一眼,还是说出了口。 “大哥,那林教头我看是个人物,你怎么......” 王伦摆了摆手,直接打断,虚伪的笑了笑, “兄弟的意思我自是明白,这不,我给他机会了吗, 让他也带了一队人下山,只要他能为山寨创收,我自然会留下!” 杜迁叹息一声, 这王伦就给林冲安排了三五个小喽啰,其余的人都给了宋万,如此行径其意思不言而喻, 但看到此时王伦的态度,杜迁还是没有继续多说! 就在这时寨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宋万带着人满脸喜色的回来了! “大哥,大哥,今天我们可是干了一笔不错的大买卖” 说着就让人把石秀和张贞娘几人押了过来。 “放开,放开,你们若是敢碰我嫂嫂,我定不会放过你们!我哥哥也不会放过你们!” 石秀此刻正被绑着,身上有着好几处狰狞的伤口,虽不是致命伤,但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襟。 尽管如此,石秀依旧在不停的挣扎着,就算被人押着也要尽力维护着张贞娘。 王伦也是赶忙笑着上前, “兄弟,可算是回来了呀!” “大哥,你看!”,宋万指了指身后的张贞娘几人。 王伦抬眼一看,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席青色锦缎棉袄长裙,披着雪白的狐裘,发簪首饰都不是凡品,气质温婉,美艳动人, 简直就是冬日里的牡丹,让他这个并不沉迷女色的人都只想上去采摘, 王伦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贞娘,宋万也没注意,依旧不管不顾继续开口。 “大哥,你看这女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还有他的这些个护卫,能从拼杀中活下来,一个个身手都很不错,尤其是这个汉子” 宋万又指了指石秀, “这汉子一连杀了我们十几个兄弟,若不是抓了这女人,威胁他,恐怕我们还真擒不住他! 他们身上钱财不多,但是这女人如此富贵貌美,不管是要她家人花钱赎人,还是卖给达官显贵当女奴,都会是个好价钱” “呸,贼寇尔敢,你若是胡来,我哥哥定然不会放过你”,石秀一边挣扎着,一边扯着脖子对宋万嘶吼。 此时王伦也是,反应了过来,抿了抿嘴,换上虚伪的笑容。 拍了拍宋万的肩膀, “兄弟辛苦了,你且先去休息,后事我来处理” 紧接着又朝着身旁几人吩咐一声, “你们把这几个汉子带下去,别让他们死了就成!” “嫂嫂,嫂嫂不用担心,哥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石秀被几个人押着,不断的挣扎着,回头扯着脖子喊, “你们这些贼寇,若是敢胡来,我哥哥定不饶你们!” 最后等所有人离去王伦这才舔着嘴看向张贞娘。 见对方发髻盘起, “这位,夫人,在下王伦,是这山寨之主,此番冒犯只为求财,并无恶意,不知夫人来自何处?” 王伦虽然眼热张贞娘的美貌,但经历过此前和官府的对抗,也还是留了个心眼。 眼前之人如此貌美,肯定出身不凡,若是不明旧理就胡来,只怕又是惹祸上身。 张贞娘打量了一眼眼前之人,虽笑的和善,也是做书生打扮,但张贞娘心中还是莫名的感觉对方是个奸诈小人。 张贞娘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既然对方求财,那暂时她们应该是安全的。 “这位,大王,我是宛亭县的,我相公叫方长,大王若是求财,只要放了我们,我相公定不会吝啬钱财!” “方长?”, 王伦一边呢喃着,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似乎没有那号人物能和方长对应上! 可还不等王伦松一口气, 一旁的杜迁闻言,却是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上前确认, “方长,你说你相公是方长?可是那方棋会的方长!” 张贞娘抬眼看了眼一旁的杜迁,点了点头! 得到对方答复,杜迁神色变得复杂!陷入了沉默。 “怎么,你知道此人?”,王伦转头望向杜迁。 “嗯!”,杜迁重重点了点头, “此人最近在宛亭县名头很盛,此前和我们有过一些买卖的地头蛇王横就是被他所杀,而且是被灭了满门! 此人手段及其残暴,杀人如麻,只要有人不顺他的意,当天就会去灭对方满门,绝不会让别人活到第二天, 如今他盘踞在宛亭县,光手下庄客就上千人,这么久以来没人知道此人跟脚,甚至连见过此人的都不多, 眼下,眼下我们截了他的夫人,也不知是福是祸!” 听完杜迁的话,王伦陷入了沉默,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如今又是元气大伤, 此刻招惹上这么一只恶狼,他也是心中犯了难, 就在这不知如何抉择之际,寨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回大王,是林教头带人回来了!” 第64章 林冲得见张贞娘 方长的宅院大厅内, 火盆里的炭火发出断断续续的噼里啪啦声, 方长和陈县令以及周博几人正商议着,此时气氛有些凝重。 陈县令沉着脸,本就满是皱纹的额头,此刻皱的更深, “这次朝廷清查杨鹏之死,眼下已经有人前来县衙调查,只怕这其中不乏有王家的推波助澜,你可确定你的人不会留下跟脚?” 方长抿了一口茶, “我的人是假扮成绿林强人动的手,距离此地尚远,只要不是有心针对,我们定然不会暴露” “如此就好,想来没有明确的证据,王家暂时也奈何不了我们!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才是” 方长抬眼看了看庭院中积雪,目光深邃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看门的小厮,背着浑身是血的小石头,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还不等方长众人有所反应, 小石头就颓然的跌落在大厅中央,顾不上身体传来的剧痛,嘴里含着血沫子, “主人,不好了,我们路上遭遇了强人,夫人被人劫走了!” 听到声音,厅内几人才认出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的人是小石头。 周博赶紧起身,来到小石头身旁,扶起对方。 “小石头,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伤成这样!” “主,主人!”。 小石头满是鲜血的手抓着周博的衣袖,嘴里不停吐着血沫子, 方长也是赶紧来到了小石头身边,心中已然意识到出了大事,尽量压下情绪, “小石头我在,你说!” 小石头看向方长,混杂着泪水和鲜血的脸上满是自责和悔恨, “主人,快,快去救夫人,我们,我们路上遭遇了绿林强人袭击,夫人,夫人被他们掳走了,我们死了好多人,只有我跑了回来,主人,主人快......!” 小石头的话还没有说完,抓着周博衣襟的手就已经无力的落了下去。 周博赶紧探了探小石头鼻息,随即看向方长, “还有呼吸!” “赶紧找大夫快,快!”,方长脸色铁青, “立刻发动所有人去查,天黑前我要知道是哪伙人干的!” “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焦急的重重点头。 梁山大寨, 得知是林冲回来了,王伦并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 冷哼一声,转而看向一旁的张贞娘,张贞娘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王伦笑了笑, “既是如此,夫人且先安心歇息,我等必不会为难夫人!” 说完就要人领着张贞娘去休息,临了还叮嘱那人要好生招待,莫要怠慢! 张贞娘前脚刚走,林冲就沉这一张脸来到王伦跟前, 有些难以启齿,沉默半晌,这才出口, “王头领,我,我没有...” 王伦这次反常的露出一个笑容,很是和蔼, “林教头不必多想,如今天寒地冻,没有收获也实属正常,今日宋万兄弟大获而归,晚些设宴庆功,林教头且先去休息下,晚些再过来便是!” 王伦说完就离开了,只留下林冲在原地愣神。 他完全想不出,对方态度怎么转变得如此之快。 杜迁笑了笑,上前拍了拍林冲肩膀, “林教头,首领此前只是考验你,如今是认可你了呀!好好留下便是!” 杜迁只以为是王伦回心转意,然而王伦心中想的却是,此后很有可能和方长为敌, 此时留着这林冲定然是能有一些用处,故而才有了之前这一幕, 晚上, 为了激励士气,也为了给宋万等人庆祝,尽管钱粮紧张,王伦也还是办了一场庆功宴。 宴会上, 所有人都在聊着今天宋万他们做的事,热闹非凡, 但除了杜迁偶尔和林冲搭两句话,其他人都和王伦一样,虽然面上对着林冲满是笑容,但实际上却是把林冲当成空气。 林冲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不等宴席结束,林冲就自顾自的提着一壶酒离开了,而其他人也完全没有在意。 许是心中烦闷,林冲提着酒壶,一路来到一处平日较为僻静的屋子。 此前这里并无人居住,如今却是亮着烛火,就连门口周围也是有喽啰兵看守。 林冲心中好奇,便想上前看看。 只是一靠近就被看门小喽啰拦住了,小喽喽笑了笑 “呦,林教头,您怎么来了,您这会儿不应该在吃宴席嘛!” 林冲笑了笑, “我今日有些乏,所以出来清静清静,这里面是何人啊!” “哦,这里面就是今天抓来的小娘子,大头领吩咐了要好生招待!” “哦!”,林冲心中好奇,这抓来的是什么女人,居然让王伦这般对待。 于是笑了笑, “且让我进去看看这女人” 林冲说着就要迈步往里走,只是步子才刚迈开就被小喽啰拦了下来。 小喽啰面露难色! “这.......林教头,大头领吩咐,不让人打扰这小娘子,你这.......若是发生什么事,我也不好交待啊!” 林冲脸色一沉,但还是继续说道, “你且放心,我就进去看一眼,定不会有事” 说着就把手中剩下的半壶酒塞给了对方, “天冷,你和兄弟几个分分,暖暖身子,等你喝完,我也就出来了” 小喽喽犹豫片刻,还是叹息一声,接过了酒坛, “林教头,你可小心注意着些,这小娘子若是伤了,我们都担待不起” “自然” 房间内,张贞娘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角,不断摩挲着指节上的戒指,心中满是懊悔, 要是自己没有出来就好了,这样也就不会有人死亡,他们也不会沦落到此! 除此之外他更加担心的是方长,她怕方长会因为他们而冲动鲁莽, 就在张贞娘黯然神伤之际, “吱呀”一声, 那扇老旧的门窗被推开。 张贞娘下意识的转头望去, 那一刹,张贞娘怔住了,出现在眼前的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第65章 缘落,我们早已没有半分瓜葛 林冲推开门,看到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的美貌妇人, 只是当看清了对方的那张脸,林冲的瞳孔就控制不住的紧缩,眼眸微微颤抖, 有些恍惚,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林冲缓缓挪动两步,眼框已经蓄上了浅浅的一层雾水,嘴唇颤动! “你.....你是....贞,贞娘!” 林冲缓缓抬起手臂想要上前拥住眼前之人, 张贞娘看着林冲,此刻她才反应过来,此前王伦他们谈及的林教头就是林冲。 张贞娘眼底难掩一丝震惊,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曾几何时,他是多么期待这一刻,只是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转瞬,张贞娘咬了咬唇角,随即后退两步,很是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 “你,你是何人,莫,莫要胡来!” 林冲抬起的手顿在空中,往前挪动的步子也是停滞了下来,眼中的泪水已然滑落。 林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是我呀,贞娘,是我,我是你丈夫,林冲呀!” 林冲说着,又想抬腿往前挪步, 只是林冲膝盖才稍稍弯曲,张贞娘就又是很惶恐的退后半步,眼中闪着惊慌。 “不,我不认识你,你,你若是胡来,我相公定不会放过你!” 张贞娘咬着牙,眼里含着泪,眼中满是惊恐,说的很是决绝! 林冲再次顿住脚步, 第一次觉得平日里,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此刻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林冲眼里含着泪,话语有些哽咽! “贞,贞娘,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曾经我们相约白头,举案齐眉,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我,我从不曾与你相识,你休要胡说。” 张贞娘此时已经退至桌案旁,难得寸进。 “贞娘,我知道,昔日是我对不住你,可,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此前得知你被贼人所害,我亦痛心万分,如今你既然安好,又何故要装作与我不相识啊!” 张贞娘见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只能咬了咬嘴唇, “你这人休要胡说,我并不认识你,你若是在胡来,我就喊人了”, 说着就随手抓了一旁桌上的茶碗扔了过去。 林冲没有躲避,任由茶碗砸在自己身上,随即碎裂在地上! 反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惊恐万分的张贞娘,心中满是疑惑, 若非自己真的是认错了,可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而且自己与张贞娘在一起多年,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做不得假的。 林冲还想要说点什么,此时这边的动静,引来了门口看守的喽啰兵, 两个喽啰兵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围住了林冲,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李冲的对手,也是只能好言劝说, “林教头,这,夜深了,这小娘子也要休息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林冲目光依旧落在满是惊恐的张贞娘身上,喉结滚动欲言又止,最后喊出一个名字, “小妮儿!” 这是多年前,张贞娘刚嫁给林冲时告诉他的小名,此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张贞娘心头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但脸上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看到眼前这一幕,林冲眼神复杂,终究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等到众人离去,房间内重归寂静。 窗前,张贞娘眼角挂着泪水,无声的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中没有月光,只有一片片雪花轻轻飘落,归于大地,掀不起一丝波澜。 张贞娘缓缓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只是一瞬,那雪花就融化在张贞娘手中,再也变不回雪花! “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缘起缘落,林大官人,我们,早已没有半分瓜葛,如此我们都自由了!” 从张贞娘房间离开的林冲,神色复杂,有些蹒跚的来到另一处屋子, 这里关押的是石秀一行人。 林冲一脚踹开门,正在努力挣脱绳索的石秀等人,当即顿住了动作,也是没有想到此时还有人进来! 林冲扫视了一眼,心中自是明了这几人的打算,但并没有在意。 “你们谁是领头的!” 石秀打量了一眼这突然出现的汉子,身形高大,面容刚猛,额角青筋凸起,一看就是个非同一般的练家子。 石秀知道眼下不能与之硬来,先想办法脱身救出张贞娘才是要事。 石秀抿了抿嘴, “我是!”,石秀说的简单粗暴,尽管浑身是伤,但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林冲稍稍平复下心情,笑了笑, “这位兄弟,在下并无恶意,来此只是想问一些个问题!” 石秀看着对方,也是没有从对方身上察觉到敌意, “你要问什么?” 林冲呵呵笑了笑,“我想问问你家夫人的事!” 闻言石秀顿时眼神一变,恶狠狠地盯着林冲,警告出声, “贼子,你敢对我嫂嫂胡来,我哥哥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林冲见石秀很是激动,又开始不断挣扎,身上结痂的伤口也是再次渗出鲜血。 也是赶紧解释, “这汉子,莫要激动,我就是来问问,定不会对你家嫂嫂不利!” 闻言石秀才将信将疑的平静下来。 见此林冲这才继续开口,“不知你家嫂嫂是哪里人啊!” 石秀看着林冲,眼下摸不清眼前之人的意图,也是多留了个心眼,毕竟自己大哥此前得罪了高衙内,也是不敢透露任何信息。 石秀哼了一声这才回答,“我家嫂嫂就是东平府宛亭县人士” 林冲看着石秀眼神眯了眯,继续问道, “那你家嫂嫂和你大哥成婚多久了?” 石秀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也还搞不清楚这些问这个做什么。 “我家哥哥嫂嫂一直在一起,具体多少年我也不记得!”, 石秀模模糊糊的回答着。 “那你家嫂嫂叫什么名字?” “这,这我哪知道,我一直都叫嫂嫂!” 这回答虽然听得出是有所隐瞒,但却也合乎情理,毕竟女子的名字外人一般都不知道。 接下来,林冲又问了其他的几个庄客。 几乎回答都大同小异, 都是说少爷夫人十分恩爱,而且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据说是相识于微末, 但具体在一起多久却是都不清楚, 见此林冲也没过多纠缠,只是临走撂下一句话, “你们不用挣扎了,逃不掉的,这山上到处都是人,不想你家夫人出事,你们还是安稳待着比较好!” 夜里, 雪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 林冲在四处游荡着,时而灌一口酒,时而放声大笑,时而踌躇不前,时而啜泣出声。 似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平,又似是感叹命运的不公!更似是做着告别! 他在挣扎着,逃避着,迷茫着! 第66章 没有过希望,自是不会失望! 方长的宅院内。 方长脸色阴沉的听着阿三的汇报, “主人,据我们消息,劫走夫人的应是梁山的人”, 阿三此时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说话呼吸声很重。 “梁山?”,一旁的周博起身,很是震惊, “我们与梁山向来没有瓜葛,而且按照小石头所言,事发地距离梁山几十里,梁山的人怎会出现在那里!” “是这样的,此前杨鹏死在梁山地界,由此梁山和官府起了冲突,钱粮损失严重, 今年又遇上大寒冬,梁山附近早已是饿殍遍野,遍地都是冻死的人,他们为了能熬过去,也是不得不离开梁山很远劫取钱财!” 听完阿三的汇报,方长和周博都陷入了沉默, 起初方长就担心和梁山结下因果会引发事端,如今果然因缘际会,命运使然。 周博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梁山背靠梁山泊,易守难攻,只怕是不好对付啊!” 方长眼神凌厉,一扫袖子。 “哼!梁山?易守难攻又如何!老子辛苦发育这么久,可是让人来欺负的? 现在就去买船整顿人手,明天我们就带人攻上去, 我就不信了,一些个都饿的出来打劫的人,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要是不屠了梁山,算他梁山的人命硬!” 没有丝毫犹豫,阿大三兄弟点头就要转身离去准备, 这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公孙胜突然站了出来。 “公子,我知公子心系夫人及众弟兄安危, 只是如今天寒地冻,明日时间上恐怕来不及,贫道得遇公子前,对梁山也有几分了解,能和梁山联系上, 他们如今既是求财,不如让贫道先前去谈判, 不管成与不成,一来可以稳住梁山之人,确保夫人及众弟兄安危,二来也可以为公子做准备,争取时间!” 方长这时候才看向一旁的公孙胜, 此先还真把这人忘了,对方此时站出来毛遂自荐,一来自是表示忠心跟随之意,二来也是想要为自己添一些功劳。 方长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先生所言不假,先生此行,方某记在心里”, 方长上前朝公孙胜拱了拱手,以示感激, 他明白,公孙胜此行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安全,自己如此对方也当得起。 “公子言重了,公子待我以诚,我自是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公孙胜有些惶恐的拜倒在地, “无需如此”,方长将公孙胜扶起, “此行先生是否还需要带一些人手?” “公子,贫道一人前去即可,人多了对方必然会有所戒备,只我一人反而会更顺利!” 没有丝毫拖延,公孙胜备了一些干粮,挑了一匹快马,就朝梁山飞奔而去。 方长看着远去的公孙胜,眼眸深邃而冷冽, “周博,你让阿大他们去做好攻上梁山的准备!” “是,公子”, 答应完,周博又试探性的问道, “公子,若是公孙先生谈成了,那我们.....!” 方长深邃的眼眸,看着前方的一片雪白。 “我这人心眼小,可没有被狗咬了,还放狗离去的宽宏大量,” 说到这里方长顿了顿, “再说如今我们也处境艰难,梁山这处易守难攻之地,我可不想就此浪费掉!” 周博心领神会, 待到周博离去, 方长抬头望着天空,眼角一丝泪水滑落, “贞娘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梁山大宅中, 这已经是张贞娘到这里的第三天了,也还算安全, 自从那天林冲来过之后,除了送吃食就再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 但饶是如此,张贞娘依旧日日夜夜不敢合眼,此时显得很是憔悴。 张贞娘心中明白,自己此刻身处虎穴, 若是真有人对自己胡来,不管是谁,只要那人不是方长,她都会直接一死了之! 梁山聚义厅内, 王伦一行人正坐在一起商议着, 杜迁看着脸色沉重的王伦, “大哥,朱贵传来消息,那宛亭县的方棋会,最近动作很大,想来应该是知道了他夫人的事,恐怕是要对我们不利啊!” 王伦叹息一声,他也是很恼火,这张贞娘他是又想上手,但又瞻前顾后,以至于迟迟不敢动, 眼下什么都没得到,还是惹得一身骚。 “事已至此,如今你们可有什么中肯的解决之法” 宋万一拍桌子,站起身, “大哥,这方长杀人如麻,如今又来势凶凶, 想来就算我们放了他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将这女人卖了,不管是卖去青楼,还是卖给达官显贵当女奴, 都会是一个好价钱,如此也能弥补我们的损失,咱们背靠水泊,想来也不惧那方长来此” 王伦沉着眉,思量再三,索性一拍座椅,点了点头。 “哎,也只能如此了!” 优柔寡断贪生怕死的王伦,在欲望和生存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此时空气人林冲突然神色复杂的站了出来,唯唯诺诺的开口! “.........王首领,我看这事,是不是还需多多思量,从长计议啊!” 王伦满脸不悦的扫了林冲一眼,看到那张縗脸,只觉得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气, 要不是留着这林冲还有点用,他早就赶走林冲了, 王伦直接一甩袖子, “好了,我意已决,不用多说,林教头,就由你和杜迁兄弟将那小娘子处理了吧!” 林冲眼眸微颤,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片刻后,两人来到张贞娘屋外, 杜迁见林冲犹豫不前,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 “哈哈哈,林教头莫要生头领的气,他眼下也是进退两难,心头烦闷,林教头多多包容,我先进去将那小娘子抓出来,你且先在此等着” 紧接着房间中便响起张贞娘的喊叫挣扎声,撕心裂肺,痛心泣血。 “这位夫人对不住了,我们眼下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把你卖了换些钱粮,至于是谁买你,就只能看天意了” 林冲听着房间中的动静,神色复杂,纠结万分,咬着牙,拳头紧了又紧,松了又松,但是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反而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杜迁将张贞娘绑着,嘴里塞着破布,押了出来。 见到被带出来的张贞娘,林冲眼神复杂而迷惘,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抬了抬,但也仅仅只是抬了抬。 张贞娘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林冲,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张贞娘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视线也没有在林冲身上多停留哪怕一毫秒! 林大官人还是和曾经一样,一般无二! 此刻张贞娘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没有因此生出一丝丝波澜, 没有过希望,自是不会失望! 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有些人有些事,或许都是命中注定。 张贞娘很是庆幸,在她黑暗的生命中,方长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 尽管方长很坏,很调皮,很作贱人,但方长的爱,却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彻底,那么的义无反顾! 张贞娘回忆起和方长的点点滴滴,眼角淌出一丝泪水,那是幸福的泪水, “我的相公,好遗憾,还没来得及嫁给你,但愿来生我们还能遇见!” 张贞娘闭上双眼,脚上发力,就准备往一旁干枯的老树干上撞, 就在这时,一个喽啰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杜统领且慢,方棋会来人了,王首领有令,先留下这个小娘子!” 第67章 有零有整,成交价45888两白银 梁山聚义厅, 公孙胜几经辗转总算是见到了王伦。 “王头领,久仰久仰!” 王伦一脸和善的看着来人,笑了笑, “此番不知公孙先生前来所为何事啊!” “哈哈哈,王头领实不相瞒,在下如今在方棋会效力,此间贵寨与我主应当是有些误会, 我们都是行当上的人,自是不想伤了和气,故贫道此番前来是商议和解的!” 闻言,王伦的脸色犯了难,也是没想到方长居然派人前来商谈, 可他才吩咐将那小娘子处理掉,王伦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宋万, 对方心领神会,立刻就起身悄悄对门口的喽啰兵说了几句,对方就跑开了。 见王伦迟迟不作答,公孙胜心头一紧, 莫不是夫人已经遇害? 当即公孙胜也是面色焦急的付诸于口, “王头领,这,莫不是我家夫人......!” 王伦急忙回过头来,笑了笑, “公孙先生多虑了,你家夫人自是安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公孙胜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紧紧握着座椅的手,也是松了下来。 “王头领,我家公子与夫人向来甚是恩爱,眼下既是误会,还望王统领以和为贵,成人之美啊!” 王伦沉着眉思索片刻,随即呲着牙笑了笑,很是虚伪, “公孙先生说的是,其实自从我得知夫人身份之后,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更是几番想找你们沟通,只怪能力浅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今先生前来自是如我所愿, 只是如公孙先生所见,我这寨子屋舍破漏,房瓦不全,众多弟兄也因此事受累, 在下虽然有心成全,可这........” 公孙胜自然是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 不就是不想这么轻易放人,这是要谈价码了! 公孙胜眯着眼打量了王伦一番,心中暗笑, 果真是鼠目寸光之辈,眼下情形还在贪图这点蝇头小利,殊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公孙胜虽然跟着方长的时间不长,但对方长的性子还是比较了解, 虽然平日和善,但遇事,尤其是招惹到他的事,方长向来是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他明白这次商谈不管成与不成,方长都会灭了这梁山, 他来此唯一的目的就是稳住梁山,确保众人的安危,以及争取足够的时间! 公孙胜很是懂味的笑了笑, “哈哈哈,王头领仁义!我等又岂会让王头领为难,头领若有难处直说便是,我等必尽力而为!” 王伦很是满意对方的态度,他就喜欢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态度乖顺。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王伦,尽力压住嘴角的笑意,露出一副悲悯的神情, “公孙先生有所不知,此前官府与我等结怨,因此损失了不少钱粮弟兄,” 说到这里,王伦长长的叹息一声, “如今又遇到大寒冬,弟兄们的生活着实为难,若非如此也不会有此误会啊!” 公孙胜就这么眯着眼看着对方,静静地听着, 王伦抿了抿嘴,说出了最后的盘算, “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听闻方会长乃是仁义之人,故而想向方会长借一些银钱, 不多,5万两即可,此番恩情,小可自是铭记于心,等度过这寒冬定当归还!” 这王伦倒还真是个读书人,咬文嚼字还是很有考究的,这索要赎金,被他说成是借, 这样面上来说他王伦丝毫没有坐地起价,反正他都说了,他是借的钱,是要还的! 让公孙胜一分钱不花,就把人带回去了,他王伦还不够仁义吗? 但事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钱谁会还!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抢钱犯法,但借钱不犯法啊! 我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 张嘴就是五万两,公孙胜听着对方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心中冷笑不止, 这王伦已有取死之道! 出发之前方长就给了公孙胜完全的自主权,只有一个要求,确保众人的安全。 公孙胜自是知道,这五万两对于方长来说并不多, 他自己就能做主,但若是这么果断答应,反而有些太假了。 公孙胜皱了皱眉,面露难色,陷入了沉默! 王伦见此,丝毫不以为意的抿了口茶,静静等待公孙胜的答复,丝毫不担心这一笔会谈崩。 毕竟从公孙胜踏上梁山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这件事的主动权不会在公孙胜手中, 他王伦有绝对的把握,这次必定要赚一大笔 “这....这....”, 公孙胜支支吾吾,犹豫半天这才叹息一声说道, “王头领此番请求,我本不该拒绝,可奈何如今天寒地冻,我等钱粮也很是紧张,不知统领能不能宽容一点!” 最后几番拉扯下来,成交价定在了两白银, 对于这个数字,王伦自然是很满意, 公孙胜脸色虽不好看,但心中却是冷笑不已,这王伦真是见钱眼开,连88两都要! 不过也罢,这也就是他临死前的狂欢了! 谈好了一切,公孙胜决定先去找石秀等人,之所以不先去找张贞娘, 是因为如今身在敌营,怎么说都算不上安全,只有先会合石秀等人。 到时候在找到了张贞娘,哪怕出意外,也有一线生机! 公孙胜见到石秀等人的时候,也是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七八个人就被绑着堆在柴屋里。 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伤,面色苍白。 尤其是石秀,身上伤痕最多,此时浑身衣物被鲜血染成暗红,伤口,衣服,血液,冻结在一起, 眼下如此严寒,真不知道这是怎么熬过来的! 听到有人进来,石秀警惕的回头,“谁?” “兄弟,你受苦了”,公孙胜眼含热泪的上前为几人松绑。 “公孙先生!你,你,怎么在这里?”,石秀大为意外。 “兄弟无需多问,先去简单包扎伤口,随我去找夫人!” 第68章 富家千金和放浪不羁的少年 方长宅院内。 陈县令坐在方长的对面,一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对面,陈岚正给方长很是温柔的捏着肩膀, 陈县令有一种自己养了20年的宝贝女儿,被小黄毛三天拐走的感觉,此刻一直没有说话。 半晌这才哼哼的开口,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傻女儿,不顾礼法也要来看这小子,这小子哪好了,短短几天你就死心塌地的,他都不愿给你个正妻之位,当真是......,哼!” 陈岚小脸一红,有些心虚的看了自己的老父亲一眼, 自从听说张贞娘出事之后,他就开始担心,又是担心张贞娘又是担心方长,所以哭着喊着要来看方长,希望能陪陪他,让他也能宽心一点。 陈岚抿了抿嘴,没有多说。 方长很是温柔的拍了拍陈岚的手,看向陈县令, “县令大人放心,我之前就说过,我这里没有妻妾之分,岚儿是我妻子,我自是会用生命去守护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您放心便是!” 身后陈岚听到方长这么直白露骨的话语,手上动作也是顿了顿,鼻头微酸,心中感动不已。 她自是不怀疑方长这话的真实性,从方长对张贞娘的态度就能看出,方长真的很看重自己的女人! 除了那方面坏了点, 其他的各个方面都对她们宠爱有加,和这个时代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陈县令冷哼一声, “但愿如此,否则我定不饶你!” 陈县令喝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 “你当真要对这梁山动手?” “不错,” 方长将陈岚拉到身旁坐下,很是温柔的牵起对方柔弱无骨的小手捏了捏对方掌心。 “我这人不主动找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是他梁山先动的手,我自然不会窝囊的受着,要是连给自己女人撑腰都做不到,我也就没必要当男人了” 这番话,陈县令听的倒是无感,甚至觉得方长有些愣头青。 但落在陈岚耳中,却是熠熠生辉。 毕竟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自己男人是多么伟大的英雄并不重要,只要他是自己的英雄就足够了。 这一刻陈岚的内心是庆幸的, 虽然从头来看,方长得到自己的手段不光彩,开始的初衷也只是觊觎自己的美色。 但这么久以来,方长的确用他自己的一些方式,一些不经意的细节,弥补了此前缺失的一些东西。 此刻,一个没有见过什么男人的富家千金,对眼前这放浪不羁少年的爱意到达了顶峰。 陈县令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再一次沦陷,沉吟半晌继续开口, “这梁山,盘踞已久,其人手也是不少,仗着地势,当地官府都奈何不了它,你若执意如此,不仅损失难以估量,胜负也难说啊!” “县令大人所言,我自是清楚,不过现在的梁山不同往日, 此前我得到消息,杨鹏死在梁山地界,因此和当地官府有了冲突,损失不小,如今的梁山早已如同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况且梁山此地易守难攻,若是我们得了此地,日后就算事情超出我们掌控,也能有一个退后的地方!” 陈县令自然明白方长的意思,他知道方长此人不是寻常循规蹈矩之人, 这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礼法道义,一切都是随着自己性子来, 陈县令作为一个当了一辈子官的人,自是不喜这种贼寇之流, 但看了看一旁的女儿,也是没有多说。 自己如今已是上了贼船,又有人虎视眈眈,也只能如此多做一份打算。 终究是叹息一声,没有多说, 两人商讨一阵后,陈县令就要带陈岚回去, 只是却被陈岚拒绝了。 “父亲,你从小就教我,贤良淑德,妇为夫纲,如今我已是他的人,眼下他诸事缠身,我怎可离去,我自是要在此陪着他,照顾他!” 陈县令见陈岚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留下,无奈的陈县令,也只能哼哼唧唧的黑着脸离去。 另一边石秀一行人,在简单处理之后就刻不容缓的跟着公孙胜去找张贞娘, 此时梁山之人已经给张贞娘松了绑,同之前那般,将其关在房间里。 当一行人见到张贞娘时,都能看得出对方脸上的憔悴。 石秀焦急的上前询问, “嫂嫂,嫂嫂没事吧,他们可有对你无礼” 公孙胜几人都是躬身行礼, “夫人,夫人受苦了!” 张贞娘一时间还有些茫然,只是见到几人都还活着自是欣喜, “我无事,只是苦了兄弟你了”, 看着石秀满身的伤,张贞娘心里愧疚不已,若不是自己执意前来,也不会如此! “嫂嫂切莫如此,我们都无碍,哥哥已经让公孙先生前来救我们了” 此时公孙胜已经关上了那扇老旧的小门,见看守的人距离屋子有一些距离这才放心。 公孙胜转身,压低了声音,将此前发生的事,和方长的打算都告知了众人, 石秀听的热血沸腾,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这些日子他们可没有张贞娘那般的好过,每日就是一点点冷粥,完全只能让他们吊着命, 身上一直都是一片冰冷,若不是之前方长将他们身体养的不错,估计几人根本熬不到现在。 在确定所有人安全之后,公孙胜也是和王伦确定了此次的和谈条件, 当天王伦并没有让公孙胜离去,而是放了其中一个庄客回去,通知方长他们梁山的条件, 只说是公孙胜一路奔波,不宜过度劳累。 公孙胜明白对方的小心思,无疑是想多留一些把柄在手里,倒也是没有拆穿。 不过最后王伦要求众人散去,各自休息之时,却被石秀拒绝了。 “我等就不劳头领操心了,我们几个就守在我嫂嫂屋外,就怕这山上夜里有老鼠不安全!” 石秀这暗戳戳的一句,王伦脸色很不好看, 但想着即将到手的银子,也是没有继续纠缠, 只是又多安排了一些人,将他们连同这间小屋团团围住, 不远处的林冲,看着那间被石秀一行人死死守护的屋子,神情复杂! 第69章 互相算计! 一天后, 那名庄客紧赶慢赶总算是回到了方长身边, 方长得知张贞娘和石秀等人暂时都安全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还是死了很多人,但如此已经是万幸。 方长听着对方的条件,冷笑出声, “这王伦还真是贪,两银子张口就来,有零有整的,还说的什么借,当真是厚脸皮啊!” 一旁的周博笑了笑, “公子,可见此人就是个贪得无厌,鼠目寸光的小人,这样的人手下估计也不会有什么能人,此番我们必胜!” 方长歪嘴一笑,接过陈岚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也就是我这人心好,不然你说谁会借他这么多钱啊!” 周博也是尽力憋着笑。 心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就老老实实的“借了”,知道实情的他们都明白,这钱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要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周博正了正身子赶紧回答,“公子放心,这几天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已经换了整整2万多两银子了” “好”,方长袖子一甩, “你现在就去通知梁山,就说我们答应了,不日就送钱到山下,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是” 方长转而又看向周博,“那边也可以准备动手了” “好的公子,我这就去吩咐!” 等到众人离去,陈岚抿着笑,靠了过来。 “你这人真是坏的很,将好好的银子全部换成了铜钱,你这不是逗他们玩嘛!” 方长嘴角一歪,一把将柔弱无骨的陈岚搂在怀里,在对方耳边吹了吹气, “怎么,你不喜欢我坏吗?” 感受到方长在作恶的手,陈岚脸颊一红,嘤嘤嘤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这两天一直担心贞娘他们的安危,倒是冷落你了,现在让本大爷好好爽爽,大小姐你之前回去这么久,我可是很,想你啊!” 说完方长直接将陈岚拦腰抱起,直直的往内宅走去, 陈岚不语,只是红着脸,一味的将头埋进方长的臂弯! 梁山在得到方长确定的回复后, 几个头领也是聚在一起商议,这次还尤为重视的特意带上了林冲。 “如今这方棋会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钱财明日就送到了, 只是要我们在山下三里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此事你们如何看呀!” 宋万率先出声, “大哥,这方长不是什么善类,这事如此简单就谈成了,我心中不安,不如要他们把钱送上山来我们在把人还给他” 王伦沉默思索着,他也怕这方长使诈,不禁皱了皱眉, “兄弟的担忧我自是清楚,只是这方长也不是傻子,若是将钱财送上山,他必然担心我们会不放人,如此一来他定不会同意呀!” 宋万陷入沉默,王伦说的自是合情合理,对方想来也不是愚笨之人,不会如此任由他们摆布! 厅内安静了片刻,杜迁站起身, “大哥,依我看眼下我们还是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 众人目光聚集在杜迁身上, “我这几日让朱贵四处打探,得知这方长虽心狠手辣,但却是个色中恶鬼, 听闻不久前还使用诡计强娶了那当地县令的千金,不日就要大婚, 如此色中饿鬼,此番花大价钱赎回那美艳妇人倒也合情合理, 况且他说的要求并不过分,距离山下三里,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比较安全距离,可见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不过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们到那时可以先把那女人和一些个随从先还给他, 留下那汉子和公孙胜在山上,那汉子是他兄弟,公孙胜是他的谋士,那人定不会不顾及这两人的死活, 到那时,事不可违,他也不会揪着不放, 如此等我们拿了钱财,再放了这两人,这样我们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只要我们回了山,量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浪花!” 说到这里,杜迁顿了顿,看了眼一旁没有说话神情迷糊的林冲, “更何况我们有林教头,到时下山有林教头一起,想来也不会再有半分意外!” 听完杜迁的计划,王伦眼睛一亮,很是满意对方的计划,心中也在没了顾虑, 王伦带着虚伪的笑,看向林冲, “由此,明日就要拜托林教头了!” 林冲此时依旧有些发愣的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理会! “林教头?”,王伦再一次呼唤, 林冲依旧没有回应,王伦顿时脸色变的不善。 许是因为他自己本就是个落榜的失意秀才,受过不少嘲讽和冷眼, 所以王伦十分享受别人恭维自己, 最生厌的就是林冲现在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不给自己面子。 一旁的杜迁见事态不对,急忙推了推林冲, “林教头,首领和你说话呢!” 林冲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点了点头, “........好,好!” 见林冲这个样子,王伦心里嫌弃的咬牙切齿, 天天摆着一张縗脸,跟谁都欠他一条命一样,王伦袖中的手攥紧, 强行压下心中的情绪,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如此今日就商议到这里,诸位弟兄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众人散去,杜迁看了林冲一眼,暗自叹息一声! 第70章 是祸非福 这一日, 梁山周围出现了一幅极其壮观的景象! 浩浩荡荡一百多辆牛车马车,以及近两百人组成的商队在雪地山间行进, 若不是这漫天大雪,导致人烟稀少,此刻恐怕要被不少人围观。 方长坐在队伍中间的马车里,吃着糕点,周博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周围。 “公子已经快到梁山地界了” 方长擦了擦嘴角, “嗯,差不多,如此时间刚好可以掐在傍晚!” 方长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中的暖炉,“别说,这天气可真冷啊!” 周博也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若非这严寒大雪,我们此番如此多钱财,这么大动静!只怕是会有不少眼睛盯着!” 方长笑了笑,“这么多钱,到时候够他们搬的了!” 他此前将两万多两的银子换成了铜钱, 一贯铜钱价值一两银子,但是重量却有七斤多, 这两万两银子换成铜钱就是14万斤,光这里差不多就要200辆马车。 最后因为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马车,才多装了一些银子,但尽管如此,方长还是给梁山准备了整整143马车的铜钱. 周博见此当即献上一记马屁, “如此一来他们必要多安排人手下山搬运,如今大雪山路难行,他们又搬运着东西, 一时半会定然回不去,到时阿大他们定然可以趁机拿下梁山! 公子智计无双,我等只能仰望啊!” 方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只是随手给周博递了一块糕点! 临近傍晚, 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消散,昏黄的光晕将飘落的雪花映照得格外清晰, 一处开阔的空地上, 杜迁看着漫天大雪,哈出一口雾气,随即又跺了跺脚, “这个时辰了,他们还没到啊!” 宋万搓了搓手,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慌张, 他们早早就下了山,如今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是没有见到方长他们的身影, 宋万瞥了一眼身旁的张贞娘, “你相公不会耍我们,不来了吧!” 张贞娘丝毫没有要理会宋万的意思,只是看着远方静静地等待着, 她对方长有着绝对的信心, 突然一个喽啰兵跑了过来, “杜头领,前方来了一支商队,好多马车,怕是有一百多辆!” 杜迁眼睛一亮, “应该就是他们了”, 只是说完杜迁又心生疑惑,为何会有这么多马车呢? 为了防止方长使诈,杜迁来到一旁神色复杂的林冲身边, “林教头,等下你多戒备一些,我担心此事有诈啊!” 林冲此时正眯着眼,就这么一直看着前方被庄客门围在中央的张贞娘,愣愣出神! “林教头!”,杜迁又推搡了林冲一下, 林冲这才恍然,急忙答应一声, “...哦,哦,好!” 杜迁此时脸色也有些不悦,真的是不好说这林冲什么,只是语重心长的补充, “林教头且多操心些,等这事结束,山寨弟兄们就能熬过这个寒冬,林教头的功劳大家自会记在心里!” 林冲挤出一丝笑容, “兄弟所言,林冲自是明白,兄弟放心便是!” 片刻后,两方相会, 梁山一众穿着粗布单衣的匪寇,看着对面洋洋洒洒一百多辆马车牛车,知道这都是给他们的钱财,心中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但看到对方前前后后近200人,而且个个穿着袄子,且腰杆笔直,精神焕发,此刻也有些心虚。 杜迁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这一次他有一种自己是小丑的感觉,虽然自己这边也带了200多人,人数多于对方。 但就这状态,估计真要干起来,谁胜谁负还真难说! 倒不是杜迁不想再多带一些人,而是之前几番折损,梁山一共也就只有近500弟兄,此番已经是带了一半多人出来。 杜迁强提一口气,上前对前方喊道, “来人可是方棋会的人!” 杜迁的声音回荡在空旷雪地上,半晌后方一辆马车中,走出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人穿着淡蓝色锦缎丝绵袄披着一件灰色的貂皮裘衣,手中捧着一个暖炉,面容白皙,丰神俊朗。 张贞娘眼神闪出难以掩饰的亮光,脚步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一小步,眼眶中隐隐有些湿润。 察觉到张贞娘一众人的异样,不待对方回应,杜迁几人就已经得知了答案。 “真没想到,这方棋会的首领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 杜迁呢喃着,这么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他,此事是祸非福! “前方之人可是梁山”,方长身侧的周博放声回应, 杜迁硬着头皮走上前,“我乃梁山头领杜迁,此番特意送尊夫人下山” 方长见对方走上前来,也是在一众庄客的护卫下,来到前方。 互相相隔数十丈! 方长打量了一圈眼前几人,倒是和自己想象中的样子重合,都长得不是很好看! 但当方长目光扫过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猛的汉子时,一种莫名的感觉由然而生, 注意到对方的长枪,方长已经有了明悟, 这就是贞娘的前男友啊,长成这样还能让贞娘被高衙内给欺负了,也是白瞎了这副驱壳! 林冲也注意到了此前张贞娘的神情动作,心中一顿苦涩,此时看向方长的眼神复杂又锐利, 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长枪。 方长嘴角一歪,并没有理会林冲, “杜统领是吧,多的弯子就不用绕了,把我的人还给我吧,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方长一指周围的马车。 “方会长快人快语,自当如此!” 说着就把张贞娘一行人押了过来, 见到久违的张贞娘,对方神色难掩一丝憔悴,方长也是心头一紧, 投给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也是没有在将视线停留在对方身上。 毕竟后世的方长虽没经历过,但也知道这人质交换,切忌急躁,只有求稳才能成功。 方长看着杜迁,脸色不悦,“杜统领,我们可是怀着诚意来,你们可有点不讲道义啊! 我要的人怎么少了两个! 要是如此这生意怕是谈不成啊!” 第71章 再哭就没人要了! 杜迁早猜到方长会有此反应, 毫不紧张的笑了笑, “方会长言重了,昨日公孙先生和那位兄弟感染了风寒,我等不敢怠慢, 现如今正在山上治疗休养,故而此番没有一起下山!晚些时候带两位休养好,自会送两位下山” 方长自是明白对方的算盘,只是如今这局面反倒是让他多留了两个人做内应, 而且还能借这个理由,在拖延对方一些时间。 方长开心还来不及,只是面上依旧是一脸的愤怒。 “哼,杜统领所言莫不是说我连个大夫都请不起,这是看不起我?”、 杜迁努力挤出一个抽象的笑容, “不敢不敢,方会长年少有为,乃是人中之龙”, 见方长脸色不悦,半天没有反应,又急忙接着开口, “想来眼下两位已经修养好了,我这就要人接他们下山,不过这来回时间不短,如今天寒地冻,我看还是莫要让夫人和众弟兄受冻才是!” 方长冷哼一声, “哼,那就这样吧”, 话音落,周博挥了挥袖子,一众人纷纷将马车牛车中的箱子搬了出来, 几乎每一辆都有4,5个箱子。 方长扬了扬脖子, “钱都在这了,把人给我吧!” 杜迁看着遍地的箱子,满脸的疑惑,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这个,方会长,不知这些都是.....!” 方长嘴角一抽,很是不屑,“还能是什么,都是钱啊,你以为5万两,不对,两银子很少吗?” 杜迁眯着眼看着那些个箱子,一阵语塞。 “你怕不是担心我耍诈?”,方长扬了扬手臂,一众人纷纷把箱子掀开, 满满的全是的铜钱,只有少量的箱子泛着白光,显然只有那些装的是银子。 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都多了一丝铜臭味。 杜迁眼眸颤动,宋万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 “你,你莫不是耍我们!” 方长两手一摊,很是疑惑, “这位,宋头领是吧,你这何出此言啊,这里可是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啊!” “你,你,谁叫你拿铜钱了!”, 方长当即一脸委屈, “宋头领,你这话就诬赖好人了,你们也没说不能用铜钱啊! 再说如今天寒地冻,我等也是缺钱缺粮,你也知道我就是做点小生意, 比不得你们都是动不动几万两的大买卖, 我这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凑出来的, 你瞧瞧,顾这些马车牛车可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你,你.......”,宋万怒目含煞气的盯着方长,半天说不出话, 这完全就是在钻空子恶心他们, 杜迁抿了抿嘴,知道眼下要是起了冲突,双方都不好收场,也是只能站了出来, “好了好了,天寒地冻,方会长自是不易,我们还是早些了事吧!” 说着就招呼一众人,将张贞娘等人拉了出来, “方会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们把钱往前送一些,我这就放他们走过去!” 方长摆了摆手,一众人一点一点将东西往前搬了7,8米,同时张贞娘一行人也被放了过来。 雪地里,一边是来来回回的身影,一边是寥寥的几串脚印。 张贞娘缓步走着,眼眶的泪水已经在打着转, 当跨过中间区域的那一刻,张贞娘的步伐猛的加快,直直的奔向最前方那道淡蓝色身影, 方长也是跑上前,一把将张贞娘拥入怀中, 感受到方长熟悉的怀抱,张贞娘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相公!.....” 方长紧紧的拥着对方,手不断的拍抚着对方的后背,轻声说着, “好了,好了,贞娘不怕了,我来了,不怕了!” 张贞娘在方长的怀中放声哭泣着! 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终于在严寒的雪地里等到了他的英雄,他可以依靠的英雄! 许久拥着的两人才分开, 方长捧着张贞娘的脸 ,温柔的擦拭着对方脸颊上的泪痕, “不哭了,都是马上要嫁人的人了,还哭,再哭就没人要了!” 张贞娘也是赶紧抿嘴憋住,不允许自己眼泪流下,一脸委屈巴巴的白了方长一眼,却是又一次扑进了方长的怀里, 只觉得很暖,很暖, 林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五味杂陈,半晌才将视线移开, 此刻梁山的人已经把铜钱,银子都搬到了自己这边, “两位头领,我们大致清点了一下,数目对得上,只是这么多箱子,我们一个人也顶多只能抗两个,人手不太够啊!” 杜迁看了一眼满地的箱子,无奈的呼了一口气, “你回山上再叫100弟兄下来,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是” 杜迁吩咐完,又看向方长那边,发现对方的人纹丝未动,依旧反常的停留在原地。 也是心头再次生出不安,随即对着对面喊道, “方会长,此番援助之情,我等铭记在心,此地严寒还是早些带着夫人回去吧!剩下的两位兄弟自是会马上送下山!” 此时方长已经让张贞娘回了马车,自己则是站在雪地里,同周博欣赏着这难得的雪景, 方长听到对方喊话,也是不急, “哈哈哈,杜头领所言我自是信得过,不过我夫人承蒙梁山关照,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再此等你们安全离去,再回去吧!” 见方长这个态度,宋万来到杜迁身边, “这小子不走肯定有鬼,我们要不干脆!”,说着就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 杜迁急忙摆手, “不可,他们人手不少,真要撕破脸,都没有好下场,想来他们也不会动手, 只要那两人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耍不出花招,更何况还有林教头在此, 如今我已派人回山,呼叫增援,只要我们把财物搬回山,自是不惧这黄毛小儿!” 第72章 梁山被攻破! 暮色从天边迅速蔓延,雪花依旧在一点一点的堆积, 装着银钱的箱子上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衣。 随着梁山增援的到来, 众人开始有条不紊的搬运着雪地上的箱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得出来都很是兴奋, 很快雪地就再次变的空无一物,而通往梁山的道上却是多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如同蚂蚁搬家! 山路本就难行,加上厚厚的积雪,如今又扛着重物,队伍的速度自然行进缓慢。 在队伍最后方的杜迁,借着雪地的反光,回身看了一眼依旧在雪地中的方长等人, 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但对此又毫无头绪,叹息一声还是跟着队伍回了山、 马车内,张贞娘正满脸幸福的再给方长剥着坚果,周博此时来到马车外, “公子,他们已经搬完东西回山了,” “好,晚半个时辰,我们也跟着上去吧,想来阿大他们也该得手了!” 时间往前推一推, 在梁山水泊之上, 阿大三兄弟乘着三艘大船,带着近800庄客一直在等待着, 他们已经在此处停留了大半天,就等方长多骗一些人下山,他们就直接攻进去。 此时一艘小木筏,靠了过来, 阿三一见来人,当即兴奋的俯身询问, “小七,如何了” 那名叫小七的汉子,很是兴奋, “三哥,我刚才看到又有近百人下山去了,如今整个梁山已经没什么人了!” “好”,阿三兴奋的一拍护栏,回身对着周围两艘船喊道, “大哥,二哥,成了,我们现在就出发,拿下这梁山!” “好!出发!” 此时梁山大寨之中, 石秀和公孙胜正在此前关押张贞娘的屋子内, 公孙胜看着一波又一波人离去,也是抚须眯眼笑了笑, “看来公子谋略已成,想来阿大他们马上就会攻上来,我们也得做好准备才是” 石秀激动的一拍桌子, “我早就忍不了了,这些个出尔反尔的人!” 公孙胜笑了笑, “他们这等鼠目寸光之辈,殊不知留下我们正中我们下怀, 稍后只要阿大他们攻进来,趁这些喽啰们去防守,你我二人就直接去活捉那王伦,只要能抓住他,我们的伤亡还能更小!” 然而此时的王伦和梁山上仅剩的战斗力,都还沉浸在即将收获大笔钱财的美好期待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此时尽管还是傍晚,但天色已然是漆黑一片, 随着不明就里的一轮箭雨射进梁山大寨,攻山的号角打响了! 阿三他们仗着人数优势和出其不意,分三个方向进攻。 因为阿大他们乘船在水面上,梁山众人的船只全都拿去运送人员下山取钱去了, 如今梁山岸边根本没有载具可以水上御敌, 此刻一轮箭雨下来,岸边的守卫防线,瞬间崩塌, 一众庄客轻而易举的就攻了进去! 梁山此时本就人少,加上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正儿八经的攻打过梁山, 这突如其来的多方围攻,根本就来不及调度防守,完全就是被方长这边摧枯拉朽的碾压, 山寨大厅内的王伦刚听到有人禀告,得知有人攻打山寨,弟兄们死伤惨重, 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石秀和公孙胜就提着刀杀了进来。 石秀,框框两刀,砍翻了门口的一众喽啰兵, 冲到了王伦面前, 那个报信的小喽啰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公孙胜一刀劈成剖背产,当即死的不能再死, 王伦目光惊恐的看着两人, “你们,你们,....”, 嘴里还在打着颤呢,整个人就已经跌倒,甚至已经流出了骚黄的液体, 石秀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重重的呸了一口, “呸,怂包软蛋,腌臜鼠辈,也敢觊觎我嫂嫂,你当真是该杀!” 说着手上稍稍一用劲,冰冷的刀刃就已经在王伦的脖颈处印出血迹。 王伦语无伦次的乞求着, “...好汉 ,英雄,好汉饶命啊,我没有觊觎你嫂嫂啊,我碰都没碰啊!好汉饶命啊!” 一旁的公孙胜及时止住了石秀, “兄弟先留他一条命,咱们先用他稳住梁山,不然等下他们下山的人就回来了” 石秀眼神狠厉,冷哼一声,“既如此,让你的人投降,我就饶你一命”! “我投降,我投降,只求好汉你饶我一命!” 王伦当即砰砰磕头,也不顾及地上全是自己的骚臭液体,依旧不停地磕头! 由于王伦贪生怕死,让这个本就是定局的结局,更加提早的到来。 片刻后,石秀和阿大几人汇合。 “石秀大哥!公孙先生,多亏你们拿住了这厮,不然我们还要费一点功夫”, 满脸是血的阿大,对着两人拱手。 “这还真得感谢这厮!”, 石秀往一旁缩成一团的王伦脸上踹了一脚,当即王伦的鼻子就歪了! “若不是这厮自作聪明留下我们二人,还真没这么顺利!” 此时听到这话的王伦,简直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把这两个一起送下去了, 然而更后悔的就是当时就不应该招惹方长,也许当时老老实实主动把人送回去,就不会有今天这局面, 只是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 另一边的杜迁宋万等人总算是把钱都运了过来,此时众人已经靠近了梁山岸边, 夜色里,杜迁看着安静的出奇的梁山,心中愈发莫名的不安, 到距离岸边只有几米时, 水岸边顿时冒出一个个身影,杜迁心中大惊,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紧随而来的是漫天的箭雨, 寒光冷冷的箭矢比起冬日的雪花,更加亮眼,更加的冰冷! 第73章 坐稳梁山,英雄碎片又增加了! 只是一瞬, 一道道寒光已然逼近身前,随之响起的,是身旁同伴的哀嚎声和落水声。 “不好,有诈!快逃!”, 宋万目眦欲裂的一边挥刀抵挡着箭矢,一边扯着脖子呼喊。 只是事发突然,他们的小船上面又是都堆满了厚重的财物,一时间完全是进退两难,只能选择跳水逃生。 但饶是如此,刚才这猝不及防的几轮箭雨,也已经几乎泯灭了他们所剩无几的战斗力, 杜迁此时左臂也中了箭,若不是林冲在一旁护着,只怕也是难逃乱箭射死的下场, 冰冷的湖水此时已经被鲜血染得有了一丝温度,整个湖面上都弥漫着血腥味, 杜迁听着身边兄弟们接连不断的哀嚎,看着一道道浮在水面的尸体,再回想起此前发生的种种,已经是有了明悟。 终究杜迁含着泪,嘴唇颤抖着,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喊出了那两个字, “投降!.....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 此时身后一阵水声响动, 方长一行人乘着船,出现在众人后方。 方长居高临下的看着水中狼狈不堪的众人,嘴角荡起一抹浅笑, “几位头领别来无恙啊!” 杜迁宋万眼神狠厉的仰视来人,但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梁山大寨聚义厅内, 方长坐在王伦的首领座位上,只觉得别扭异常,邦邦硬,膈应人, 石秀很是激动地向方长汇报着! “哥哥,梁山已经被我们彻底掌控,一些个受重伤的直接了结了,如今俘虏的还有近200人,还请哥哥发落”, “先关着吧,到是我们,这次损失了多少?” 阿大起身回答,脸色有些悲悯, “主人,我们攻山之时损失了40多弟兄!” 对于这个数字,方长觉得还算正常,只要起冲突死人就在所难免, 但方长自认为对这些人也还算仁义,做到了吃饱穿暖,如此为他而战斗牺牲,心中倒也不觉得亏欠! 但终究是那么多条人命, 方长暗叹一声! “回头都给好好安葬了吧,若是他们还有家人就多给点银钱,往后多照顾一些!” “是” 大厅内陷入片刻的沉寂, 一旁的张贞娘见方长情绪有些低落,也是上前为方长揉捏着肩膀, 这时候阿二起身打破了沉寂, “主人,这一次攻山有几位新招收的庄客功劳不小,他们想见一见主人!” 对此方长并不意外,自从方棋会壮大后,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要求也是越来越严格, 为了方便管理也是设立了等级, 庄客之上是小队长,负责管理20名庄客, 大队长则管理3个小队, 而所有大队长分别由阿大阿二和石秀管理,但其中石秀可以调度阿大和阿二, 而阿三带领的情报组,都是直接对接方长,若是方长不在就得对接周博, 既然出现了等级,那么想要亲自见到自己这个老大,得到重用,自然也就没那么简单,没有一点功绩是不可能的, 眼下这些人有想见自己的心,就说明他们不想止步于一个普通庄客。 “赏罚分明,自然是要见,你把他们带上来吧!” 阿二很是开心的将几人带了上来。 方长打眼一看,是四个大汉,其中三个比较精壮,年纪都是30左右,面相有些相似,应当是兄弟! 还有一个生的很是粗狂,看不出具体年纪,但估计也得有30了,一看那粗壮的手臂,方长感觉能一拳干死自己。 几人来到大厅之中,当看到主座上的方长如此年轻之时,也是都震惊了片刻, 完全没有想到,在宛亭县只手遮天的方棋会会长,他们一直想要见到的老大,居然是个“小孩子!” 恐怖如斯! 但只震惊了片刻,几人就纷纷拜倒在地, “在下阮小二,在下阮小五,在下阮小七,在下焦挺,拜见会长大人!” 听到几人的名字,方长刚喝的一口水,就被咳了出来! 吓得张贞娘赶紧给方长拍胸脯顺气,半晌才平静下来。 几个人看的也是一阵懵逼, “这.......” 方长等顺气了之后,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 我天,这不都是梁山精英吗,水战无敌的阮氏三兄弟,还有一个近战高手焦挺,这怎么全到我手底下来了! 如今我占据了梁山,这天命之子不会是我吧, 我可不想造什么反啊!我就想有点自保的实力,当个玩女人玩到死的富家少爷而已! 这尼玛不会和我的人生目标出岔子吧! 方长看着几人皱着眉愣愣的思索着, 在场众人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公子平日里也不这样啊! 那拜倒在地的几人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这会长大人什么情况,若不是看不起我等?不是都说方棋会不看出身,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的嘛? 张贞娘见众人都满是疑惑的看着这边,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推了推方长,压低了声音,“相公,别人等着你回话呢!” 方长这才反应过来,缓和气氛的笑了笑, “....啊哈哈...好,几位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这时众人才松了口气站起身,目光炽热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次行动,当真是有劳几位了,几位功不可没啊!” 几人纷纷拱手, 阮小二神情激动的开口, “会长言重了,我等皆是贫苦寒民, 若非会长收留,只怕都熬不过这个寒冬,今日得见会长,只想誓死追随会长,为会长效犬马之劳”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 “誓死追随会长,为会长效犬马之劳!” 方长笑了笑,自是明白几人的心思, 转而看向周博, “周博你去安排下,日后这几位好汉就是新晋的大队长!” “是公子!” 场中的四人一听,也是相当震惊,都没想到方长会如此看重自己, 虽然他们这次攻山的确功绩显赫,那是冲在最前面,都是拿命往前推。 但是他们的预期也就是个小队长,眼下多跳一级是真的超出预期! 几人都是十分兴奋的感激, “多谢会长赏识,我等一定不负所托!” 等到几人满是欣喜的离去, 方长这才笑着,看向阿大几人, “这几个都是谁招来的啊!” 阿三兴奋的起身, “主人,是周公子提醒的我,此前主人要攻打梁山,周公子就要我多寻一些水性好的人,于是手底下的兄弟就向我推荐了不少人, 他们这三兄弟是其中最拔尖的了!那个粗犷大汉,也是附近有名的好手!” 方长看向周博,很是满意笑了笑, 周博也是拱了拱手,“自当为公子分忧!” “当时那阮氏三兄弟的老母亲病重.........” 就在阿三要说招揽阮氏三兄弟的过程时,外边一阵躁动, “外边怎么了这是!”,方长脸色有些不悦。 有个庄客急忙上前禀报, “会长,先前俘虏的那个汉子在闹事,我等有些拿不住他!” 第74章 她是谁不重要! 方长对峙林冲 汉子?闹事? 方长心头一紧,瞬间意识到什么。 方长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张贞娘, 张贞娘依旧温柔的笑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声的对方长说了一声, “我去给你熬碗热粥!” 方长抿了抿嘴,轻轻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 石秀,焦挺两人这才押着林冲走了进来。 林冲神情复杂,面色不善的盯着方长,方长也是眼神复杂且纠结的看着林冲! 石秀一脚踹在对方腿弯,纵是林冲在不愿也只能跪在方长面前。 “哥哥就是这厮在闹事,说要见你!” 方长没有说话,林冲也没有说话,大厅内陷入了沉默。 回荡在大厅的只有在场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方长摆了摆手, “你们都出去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以,都不知道方长这是要做什么。 周博皱着眉,还是准备开口提醒方长,注意安全,此人不是善类, 只是还不等周博开口,石秀就率先出声, “哥哥稍等,让我先卸了他的胳膊” 在林冲两声压抑的闷哼声之后, 众人这才离去,只是石秀和焦挺守在门口不远处, 这距离他们听不到两人的正常谈话,但是只要稍微有一点大的动静,两人就能第一时间冲进去确保方长的安危! “你要见我,是何事!” 方长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冲!脸色虽然平静,但是眼神却是十分复杂。 其中有着曾经读水浒时对林冲此人的悲悯,也有着对其懦弱的愤慨,但对于如今的方长而言更多的是杀意! 他方长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圣人,更多的其实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此前为了能及时了解这个时代的情况,强行霸占了羞愤欲死的张贞娘,又为了威胁陈县令,软禁了陈岚, 尽管方长经常调侃张贞娘是林娘子,但那仅仅是闺房之乐, 真要看到林冲此人,这男人最本能的欲望是遮不住的。 要霸其妻必先杀其夫! 林冲咬着牙,忍着浑身的剧痛,尽量让自己挺直身子。 看着主座上的方长,挣扎半晌,还是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或者说他还抱着一丝侥幸! “...我....你,你的夫人究竟是谁!她...她是不是东京人....” 林冲颤抖的眸子,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方长,被卸掉的手臂都微微发颤。 林冲知道,自己的生命很可能来到了尽头,所以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大厅内依旧陷入沉默, 方长注视着对方, 其实方长大可以选择随便找个理由欺骗林冲,但最后还是没有付诸于口, 或许是因为方长见他被卸掉胳膊还能如此咬牙坚持,让他敬佩,又或许是因为方长心底还是一个好人! 可方长越是沉默,对林冲而言就越是明确的回答。 林冲眼眶湿润,蒙上丝丝雾水,嘴唇颤抖,有些失魂,有些落魄,更多的是悔恨! 方长暗叹一声,幽幽开口。 “她是谁不重要,是你心中所想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这一切早已是无法改变!” 方长,长叹一声, “我知道你-林冲,你是堂堂八十万禁军教头,一身本领很是不凡, 既有着大好的前程,又有着温馨的家庭,本是人人羡慕仰望之人, 只是你时运不济,遭受高衙内欺压却不敢反抗,选择忍气吞声, 但饶是你处处退让,他们依旧想置你于死地, 你遭到刺杀,遭受好友背叛,最后哪怕沦为草寇,都不受人待见! 说来你也是个可怜之人!” 方长不疾不徐的,但落在林冲耳中却是振聋发聩, “或许你想说你是被逼无奈,又或许你心中一直有所愧疚, 其实你也没有错,很多时候委曲求全才是正确的生存之道,只是你生错了时代,如今这个时代....” 方长冷笑几声, “越是妥协,就越是被人欺压! 你可能意识不到这些,可你想过没有,你做的妥协,牺牲的就只有你自己吗? 有些事你自己心里都清楚! 每个人都有想要活下去的权利和自由, 所以有些事,结果是如何还重要吗?” 林冲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咬着牙,浑身发颤。 “况且这么久了,有些事你本有机会弥补,可到头来,不还是如此.....” 方长的话落在林冲耳中,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这么久自己做了什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自己都没有为对方做过什么? 休书吗?不,那只是自己选择逃避的体面挣扎罢了, 自己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所有的后果都是别人在承担。 哪怕是后来在见到张贞娘,他依旧没有坚定的站出来! 是心存疑惑不确定吗?不,终究还是自己太软弱了! 这一切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 林冲颓然的跪在大厅中央,此前尽力挺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 半晌才叹息一声。 “你说的对,是与不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你杀了我,让我去赎罪吧!” “我的确很想杀你”, 方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眼眸中闪着寒光,但片刻后还是软了下来。 “不过我也有要顾及的东西” 方长叹息一声, “所以我会放了你,只是之后若是再见,我一定会杀了你!” 夜里, 漫天大雪依旧不断地落下,似是准备掩埋掉整个世界, 梁山山下不远处,一道身影在雪夜里行走着,虽然很高大,但却难掩落寞, 他的步伐很慢,身后跟着一串孤独的脚印,很多都已经被大雪掩埋,已经看不到来时的方向。 林冲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远,林冲的眼前出现一道身影,他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白雪, 似乎是在此等待了许久, 林冲露出一丝微笑!很是淡然! “是你啊!” 第75章 归林,英雄陌路 “你猜到我会来?” 林冲苦笑一声, “...不....我没有猜到,但你出现在这里我也并不意外”, 林冲长舒一口气,呼出的热气,吹乱了雪花下落的轨迹! “是他要你来的?” “不是,只是我认为你和我们终究是两路人,我不会放任一个潜在的敌人威胁他!” 林冲扬了扬脖子, “你就不好奇他为何会放了我?” “好奇,但我不想知道缘由,很多事不一定非要清楚,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他那一边” 话音刚落,一杆长枪已经甩了过来,直直的立在林冲面前! “来吧,敬你是条汉子,我们公平一战!” 林冲摸索着长枪,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怀恋着什么,笑了笑。 “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和不打是两回事,来吧!” 林冲大喝一声,“好!让你见识见识我林家枪法!” 林冲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腿上陡然用力,踢了一脚插在雪地上的长枪,长枪翻滚腾起,落下之时已经到了林冲的手里。 刹那间两杆长枪交织在一起, 寒光闪动,雪花飞舞, 只交手数招,周围平整的雪地已经满是枪痕, 林冲看着被自己击退数丈的身影,大笑出声, “我说了,你打不过我!” “再来!” “好!痛快!” 雪越下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一杆长枪重重的插在雪地里,雪白的大地被染上一抹红色。 “你的林家枪很强,我打不过你,你何必如此!” 林冲跪在雪地里,仰着头,看着这漫天大雪,冰冷的长枪已经没入了他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慢慢顺着枪尖滴落。 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林冲痴笑着,最后才挤出一句话! “我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却又不敢独自面对死亡,一直到这一刻我都是如此的懦弱!...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兄弟!” 伴随着话音落下,林冲闭上了双眼,他的头低落了下来,但是却依旧没有倒下。 “你是条汉子!安息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雪依旧在下着, 随着脚步声远去, 山林间,雪地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雪人,它不高,它低着头, 陪伴它的只有两杆长枪,一杆插在身旁,一杆插在身体里! 此时梁山的一间屋舍内, 张贞娘正在忙不停的整理着床褥,她知道如果床褥太硬,方长定是睡不习惯的。 方长在一旁喝着粥,看着张贞娘那忙碌的身影,半晌才开口, “贞娘,对不起,我......我容不下他!” 张贞娘手上动作停顿了一瞬,没有说话, 转而是回身来到了方长身边,弯下腰,温柔的为方长擦着嘴角。 “无需多言,你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你不杀他,已经为我断了所有因果” 张贞娘深情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似是要将方长每一处都印在脑海最深处一般, 张贞娘自是明白,方长之所以会放走林冲,全部都是为了自己。 方长能为她做到如此,她已经是感动不已!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张贞娘温柔的抚摸着方长的眉眼, “其实哪怕你不如此做,我也会坚定的陪着你,只要你不推开我,我就会坚定的奔向你!” “贞娘”,方长将张贞娘温柔的拥入怀中, 张贞娘看在近在咫尺的的方长,眼眶已经湿润, “我好像越来越自私了,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哪怕违背一切,哪怕被世人唾弃,我也只想要陪着你” “贞娘,爱!本就自私的,你从前都太累了!一直背负着别人的人生,如今你自由了!” 张贞娘眼角划过一丝泪水,但嘴角确是带着笑意。 “谢谢你相公,此后奴家都是你的,身体心灵,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说完张贞娘就主动吻上了方长的嘴唇。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也只能是我的!” 方长将张贞娘抱起丢在了床榻之上,又一次重重的吻了上去。 片刻后,在急促的呼吸声中,一件件衣衫落在床边, 红烛依旧在不断地跳跃着,翻滚着, 窗外大雪纷飞, 寒风呼啸而过, 可惜不懂风情的它, 自是体会不到屋内的婉转悠扬! 第76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第二日, 等到方长起床之时, 周博等人已经将梁山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 那些在这场战斗中死去的人也总算得到了安息。 方长站在主峰上俯瞰着这一片银装素裹的梁山,果真是相当的震撼,放眼望去满目山河! 仅仅身处的这座主峰,占地就有近4平方公里, 周围近300里的水域,辽阔无比,湖泊,河港、湿地、芦苇荡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山寨外围又设有金沙滩、鸭嘴滩等水路与陆路关卡,若非此前梁山遭受重创,又中了他们的分兵之计, 要想拿下这易守难攻的梁山怕是真不容易,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方长感慨一声。 周博急忙献上一记马屁, “幸得公子高瞻远瞩,我等才能拿下这等险要之地,此后不管如何我们都能退守这里,求个安身立命” 方长笑了笑,读过水浒的他自是知道, 这梁山可以藏得住数万兵马,虽然不能支持长久战役,但对他方长而言已经够了, 反正他也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有些自保之力的富家少爷而已。 “梁山其他的事都处理的如何了?” 一旁的公孙胜上前躬身回答, “公子,我们已经整理了梁山的所有财务,共计搜出不到一万两白银,那些俘虏如今都被关着,听候公子发落” “哦,才不到一万两的银钱啊,那的确,要是不想点法子,定然熬不过这个寒冬啊!” 方长作为一个养了1000多手下的人自是明白,这养人是得多花钱, 所有的吃穿用度,哪怕你按照最低的标准,这十个人一天也得花一两多银子, 而这最低标准只能确保他们不饿死,要想有足够的战斗力,那是不可能的。 况且如今大雪严寒,物价飞涨,这不到一万两的银钱,真的是不够看。 方长叹息一声看了看周博和公孙胜, “嗯,你们说,梁山这些人,我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周博和公孙胜对视一眼,迟钝了片刻周博这才说出口, “公子,这梁山大多数都是喽啰兵,依我看,只要处理掉他们的头领,这些人自然会归附公子的!” 方长看着远方的山峦,叹息一声,“走吧,让我去见见那王伦几人” 就在众人回去之时,方长突然意识到什么, “哎,石秀呢,怎么一直没见到啊!” 周博急忙回答, “石秀大哥还在休息,许是昨日受累了!” 方长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直接回了寨子! 梁山聚义厅内, 王伦,杜迁宋万几人被绑着跪在大厅中央。 “方会长,方会长.....此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方会长饶我一命啊!” 王伦此时宛如一个乞丐,丝毫不在意一旁的杜迁宋万,见到方长就是哐哐磕头求饶, 方长瞥了一眼王伦并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一旁的杜迁宋万, 不得不说这两人还是有几分骨气的,此时虽然跪着,但却没有丝毫要服软的意思, 方长看着两人,冷笑一声, “你们两个这是不服?” 宋万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使用奸计的卑鄙小人,我呸!” “哈哈哈,奸计?所谓兵不厌诈,只是你们自己愚蠢罢了,若是可以,你们也可以使用奸计啊!” 杜迁注视着方长,倒是没有很激动的情绪, “方会长,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故还要再羞辱我等!” 方长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放心,我还不会杀你们,我今天就是想问你们一些问题! 此前你们招惹了官府,和你们对峙的兵马都是哪里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等杜迁两人答话,王伦已经朝方长爬了几步, “此前攻打我梁山的是东平府的兵马,来了将近有2000人,” “哦,才两千多人马,那他们应该攻不进来才对啊!怎么你们损失会这么大!” 方长才看过梁山全貌,绝对的易守难攻,此前梁山近千人,对方2000人马怎么都不可能攻上来! 王伦脸色有些黑苦, “方会长说的自是对的,他们的确是攻不上来,但是他们这一次也不知怎么的,一直在与我等死磕, 只要我们一有人下山就会遭到他们围攻,您也知道我们这虽然易守难攻,但最怕被围困, 所以后来也只能与之正面对敌几番,也是牺牲惨重这才将其逼退,若非如此我等后续又怎会冒犯到您” 这倒的确是,梁山周围四面环水,虽然是天然的屏障,但同样也是天然的限制, 这也导致其支撑不起长久的战役,因为物资补充完全跟不上消耗。 方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东平府的兵马战斗力如何啊?” 此时王伦陷入了沉默,毕竟他没有和对方正面拼杀过, 他一直都是坐在寨中远程指挥,此时也是答不上来,只能看向杜迁宋万两人。 示意对方赶紧回答,以求得一条生路。 杜迁随即叹息一声。 “那东平府的人马,还算有些实力,不然他们也不敢来进犯我等, 尤其这带兵的是东平府的兵马督监,此人很是了得, 若非我们熟悉地形,以此和对方游斗,将其逼退,只怕我等,被其围困至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这里杜迁顿了顿 “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只是死了一个狱刑司属官,朝廷怎么会让东平府的兵马与我等死磕, 以往哪怕我们下山行事得罪了官府,最后他们也只是简单做做样子,可以交差也就过了,可此番....哎!” 方长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也是皱眉陷入了沉默。 这时王伦带着谄媚的笑意,又朝方长挪动了几步, “方,方会长,您看,我们也都说了,如今这整个梁山也都是你的,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方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也是歪嘴笑了笑, “王头领,不要急,如今天寒地冻,去哪都不安全,还是就在梁山上待着吧!” 方长一甩袍子, “来啊,把几位头领带下去,好生看管,千万别饿着冻着!” 方长在饿着冻着几个字上,尤为的加重了读音。 随着哭哭啼啼的王伦,以及满脸铁青的杜迁宋万被带走,大厅内再次陷入沉寂, 半晌周博才起身出言, “公子,这仅凭一个杨鹏,只怕还不会让朝廷如此重视,这其中怕是另有蹊跷啊!” 方长看了一眼外边的大雪,叹息一声, “不错,一个杨鹏自是不至于此,如此反常只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如今是天上有大人物,借此事斗法,波及了我们啊!” 大厅内众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自是明白方长的意思,肯定是朝堂之上有人在借此事互相打压,这才导致这件小事被放大成这样, 他们作为这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只怕已然是处在风暴的中心。 “罢了,风雨欲来,如今情况不明,想再多也毫无意义,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朝堂上的事,还得朝堂上的人才知道,看来此事还得去找自己那个便宜岳父商议商议! 第77章 全是利益,全是算计! 方长没有在梁山过多停留, 吩咐好一切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梁山, 方长让公孙胜和阿大,带领500名庄客留守梁山, 其中自然包含了阮氏三兄弟,毕竟他们擅长水战,不留在梁山简直是浪费人才, 之所以留下这么多庄客, 一来是他需要按照自己的要求对梁山重新进行建设,需要足够人手, 二来梁山上还有此前俘虏的近200人,方长自是不会对他们完全放心,留下两倍有余的人手也是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一直到隔天的傍晚时分,方长才回到自己的宅子, 都还没进门,陈岚就已经跑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扑进了方长的怀里, 方长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怀抱, “几天不见,大小姐!你可有想我?” 陈岚红着脸正要说点什么,就看到张贞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陈岚当即,如被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般,从方长的怀里蹭了起来,抿着嘴来到张贞娘身边, 很是关切的问道,“姐姐没事吧!姐姐受苦了!” 张贞娘温柔一笑,挽住了陈岚的手, “我没事,倒是你,这段时间让你担心,受累了!” 陈岚悄悄瞥了方长一眼,小脸又是一红, “好了,大冷天的,都别挤外边了,快进去吧!”,方长在一旁招呼一声, 只是几人才一进大门,锦儿就搀着一个老汉走了过来, 那老汉腰背有些佝偻,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手上满是厚厚的老茧,虽然干瘦,但是拳头骨架很是突出,显然年轻的时候是个练家子。 老汉板着一张脸看向这边, 方长一见到那老头,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直接一扭过头,看向陈岚, “县令大人到了吧!” 陈岚心领神会, “我父亲已经到了,正在书房等你呢!” “好,我们这就过去”, 方长直接拉着陈岚奔去了书房。 张贞娘看了看离去的方长,在又看了看庭院中那脸色铁青的老汉,意识到了什么, 眼眶微微红润,暗自叹息一声,还是直接走到那老汉跟前,直直的跪了下来, “爹!不孝女贞娘,拜见爹爹!” 老汉神色复杂,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儿,半晌这才从牙缝中哼哼的挤出一句话, “,哼!你去收拾下,稍后来见我!” 说完直接蹒跚着转身离去。 锦儿赶紧扶起泪眼婆娑的张贞娘, “娘子,娘子你总算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我,我没事,倒是你,这么久一路辛苦你了”,张贞娘温柔的抚摸着锦儿稍显稚嫩的脸庞! “娘子,锦儿不辛苦,只是,只是”。说到这里锦儿一顿哽咽, “只是少爷和姥爷两人.....” 锦儿趁着给张贞娘梳洗整理的时间,也是将方长和张教头之间的事说了一遍。 张贞娘被掳去梁山的第四天,张教头就回到了方长这里,因为此前张贞娘特意叮嘱, 不要先透露方长的事,只说是自己如今已经安稳,接父亲过来团聚,等到了这边由自己来说明事情原委, 只是事发突然张贞娘被劫去梁山,这才导致了方长和张教头直接碰面, 尽管锦儿删删减减的把事情都和张教头说了一遍,但对方依旧对方长没个正眼。 方长本就不是什么老好人, 一次两次方长看在张贞娘面上也就忍了, 但来来回回多了方长自是不会惯着这老头,所以好几次都怼的对方上气不接下气, 以至于两人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娘子如今可怎么办啊,要是娘子你再不回来,我感觉少爷要和姥爷干起来了!” 张贞娘叹息一声,似是早料到了一般, “他们两人的性子我都太熟悉了,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本来我想着提前去接父亲,先让他把气撒我身上,这样也能避免他和相公置气,可没想到如今结果还是如此!” 张贞娘红着眼,擦了眼角, “罢了,稍后我再去见父亲吧!” 另一边书房, 方长把梁山的事都和陈县令说了一遍, “县令大人,这事你怎么看?” 陈县令听完方长的分析,抿了口茶,有些意外的看了方长一眼,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有人在朝堂上斗法,此事我也是前两日才得知, 这半年后是官家生辰, 因此打算修建一座园林行宫用于自己享乐,同时也将在那园林之中举办此次的生辰庆典, 这其中的利益,不用我多说你自是明白, 因此,所有人都想将此事揽在自己手上,以此来博官家一笑,得官家宠爱, 其中最有可能揽得此事的就是太尉高俅和太师蔡京, 王家此前一直记恨杨鹏偏向我等,如今杨鹏身死,他们自是欣喜,便想以此为由,再次彻查之前的事,于我等不利, 而那杨鹏的叔叔,也是得知了此前王家通过陆文广,对杨鹏办案多加阻拦一事, 自是不愿意杨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就借由此事,朝王家施压, 刚好此时又赶上双方的大靠山朝堂斗法, 所以眼下杨鹏的死,才会让朝廷如此重视” 方长恍然大悟,给陈县令添了一杯茶, “那这么说来,如今那王家的人,应该也被牵扯了注意力,所有人都盯着杨鹏的死,也就无人会在意此前马县丞的事咯?” “嗯,可以这么说,如今蔡太师的人想把杨鹏的死,扣在王家头上,借此打压高俅, 高俅则是想把这件事扣在梁山身上,不想露出马脚, 毕竟王家是他手底下的人,此前都参与了马县丞的事, 马县丞的死,面上和我们丝毫没有关系, 反倒是王家要是一不留神,被蔡京摸到什么马脚,那高俅可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东平府他们攻不下梁山,高俅才会再派人回来调查我等,为的就是看我们的态度。” 方长点了点头,一切终于连贯了, “那这么说,眼下正是灯下黑,我们不偏不倚,闭口不言,如此也就安全了!” “说的倒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是不可掉以轻心,眼下东平府迫于上面两尊大佛的压力还在彻查, 此事毕竟是你做的,不能确保一定查不出来,还是要多做打算才是!” 方长眼睛咕噜转了转, “如今这东平府不就想要一个结局嘛,想来他们也不会在意结果如何, 如此我送他们一个结果就是了” 陈县令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方长, 方长很是舒心的抿了一口茶, “县令大人要知道,如今梁山的人可都在我手里!” 第78章 一直都是我,牺牲的一直都是我! 大雪仍旧在飘落, 石阶被掩埋宛如素帛长卷, 雪粒簌簌填补着庭院的每一处空白, 廊角灯笼将红晕洇入暮色。 张贞娘一路穿廊过巷来到偏厅,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抿了抿嘴,叹息一声,跨步走了进去。 “爹爹!” 张贞娘看着坐在茶桌旁的老人,难掩苦涩之意,眼眸有些湿润! 年迈的张教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满是复杂, 既有女儿如今安好的欣喜,又有不知所措的彷徨,而更多的是怒其不争的愤慨! 半晌张教头咬牙重重的一拍桌子, “你给我跪下!” 张贞娘咬着唇角,果断地跪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着转。 “爹爹!”,张贞娘略带哽咽的开口。 “你看你做的好事!” 张教头指着张贞娘,嗔目切齿,但颤抖的眼眸一样蒙上了丝丝雾水。 “我老张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祖祖辈辈都是光明坦荡知晓礼义廉耻之人, 可记得我从小教你的是什么?是从一而终,是七贞九烈,你,你怎可做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 张教头叹着气,万般无奈又怒其不争的拍着桌子,胸口不断起伏! “近一年,近一年的时间,你和这斯无媒苟合如此之久, 你可对得起那林大官人,可对得起你的名字,又可对得起的你死去的母亲,对得起我张家列祖列宗吗? ......我.........宁可你自尽身亡,也不愿你如此......如此苟且偷生! ” 张教头的话掷地有声的回荡在偏厅,张贞娘跪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半晌张贞娘这才提了一口气,哽咽却坚定的开口。 “爹爹,是我不守妇道,是我有辱门楣,但,我如今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他,哪怕被世人唾弃,哪怕被逐出家门,我都会跟着他,所以还望爹爹成全!” 张贞娘一字一句的说完,就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张教头手微微颤抖,一拍桌案站起身, “成全你?不可能!你,你这逆女,怎可如此不辩是非,不知廉耻,你可对得起那林冲林大官人!” “他早已经休了我了,我们再无半分瓜葛!”, 张贞娘满是泪水的看着张教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即刻反驳出声, “荒唐”,张教头大吼一声, 随即,“啪”的一巴掌甩在张贞娘脸上, 顿时张贞娘便倒在了一旁,脸上是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嘴角渗着丝丝血迹!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是惊的门外的锦儿直接跑了出去, 张教头含着泪,此刻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怎可说出这种话,当日那情形怎可做的数!” 张贞娘缓缓直起身子,但是依旧跪在地上,嘴角扬起惨淡的笑意, 张贞娘看着张教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怎么就做不得数” “当日那情形是........” “可是那人从来都没有站在我身前过!”, 张贞娘不等张教头的话说完,直接嘶吼着把自己的委屈喊了出来, “当初那高衙内如此欺负我,那人可曾护我半分, 是!我听你的教诲,贤良淑德,处处以那人为先,为此我必须善解人意,我必须忍受屈辱, 可那人呢!可曾为我做过半分,一直都是我,牺牲的一直都是我!” 张贞娘涕泪横流的呼喊着,嘶吼着,发泄着一直以来压抑在她心底的委屈! “爹,爹呀!我在如何贤良淑德,我也只是个女人,我也希望有人能义无反顾的保护我!委屈的时候我也渴望有人依靠啊! 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根本就没有人管过我,没有人在意过我,可...可我也不想死啊!我也想要活下去啊!” 说到这里张贞娘似是回忆起什么,嘴角扬起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是他,那时候是他莫名其妙的闯了进来,就像是一束光,让我再一次有了希望!” 张贞娘回忆起当时的一幕幕,眉眼愈发温柔。 张贞娘再一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缓缓抬头, “爹爹!是贞娘不孝,但哪怕你不认我这个女儿,要将我逐出家门,我也会跟着他!义无反顾的跟着他!” “你,你.....” 张教头神情复杂,胸口不断起伏着, 高高扬起的手臂,顿在空中,始终没有落下! 就在这时,方长黑着脸,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先前方长刚和陈县令聊完正事,正准备重新规划婚事的时候,锦儿急急忙忙跑了过去,将张贞娘这边的事告诉了方长。 方长当即就黑着脸跑了过来。 此时看着偏厅内,扬着手臂的张教头,还有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的张贞娘, 在看到那红彤彤的巴掌印,方长心中的火气也是上来了。 直接粗暴的上前将张教头的手挡开,许是因为激动,用力比较大,这一下让张教头踉跄的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方长满脸怒容的,指着张教头鼻子骂, “臭老头你是不是疯了,有气往自己女儿身上撒,在这摆他妈什么架子呢!” 张教头有回过神,也是脸色一黑,但面对黑着脸的方长却是有几分胆寒,一时间有些说话不利索, 但还是硬着脖子回怼, “老夫,老夫我教训我女儿,哪轮到你在这指手画脚!” 趁对方说话的功夫,方长已经将地上的张贞娘很是心疼的抱起, 但当听到对方还在梗着脖子犟, 方长顺口就要继续开骂,让对方见识下祖安喷子的含妈量! 却感觉怀中的张贞娘抓着自己衣襟的手不自觉的一紧。 方长明白张贞娘的苦楚,既不想委屈自己,又不想自己伤害张教头。 方长强压下已经到嘴边的话, 直接抱着张贞娘转过身,不去看张教头。 “老头,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犟什么,但有些事实你自己也要认清楚, 你要是真有本事,当初你就该直接和那高衙内拼个你死我活,如此我敬你是个英雄, 但若是如现在这般,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这种风凉话,放马后炮,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再有!我要提醒你,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我依旧敬你是个长辈,让你安度晚年! 但若还是看不清形势,天天没事找事,那也就别怪我....! 不要怀疑我这话的真实性,也不要觉得我会顾及你的女儿, 若是贞娘因此记恨我, 大不了老子玩一辈子监禁y” 第79章 程万里,程婉儿 第二日,大雪依旧在下着, 劳累了一整晚的方师傅,醒来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腰子, “哎呀,我是不是得养个大夫在家里啊,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见到方长醒来,张贞娘温柔的端来热水,伺候方长洗漱, 许是已经习惯了方长, 纵使鏖战一夜,此时张贞娘除了满脸幸福的红晕,其他的倒时没有丝毫异样! 方长看着张贞娘,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啊呀,这都熟透了呀!” 由于昨晚大雪,陈县令也是没有回县衙,而是歇在了方长这里。 吃过早饭后, 方长又和陈县令商议了一些婚事的细则,由于此前张贞娘的原因,婚事只能重新选日子, 最终将婚事定在了18天后也就是一月初一, 确定好一切后,陈县令也是带走了陈岚, 这次陈岚倒没有拒绝,如今事情结束,她也自然能放下心,她也该回去准备,等待一月初一的到来。 临出门,陈县令看着路面上厚厚的积雪,感叹一声, “如此寒冬,也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方长看着一片雪白的大地,哈出一口热气,什么也没有多说。 另一边东平府! 书房内,程万里看着漫天的大雪,和陈县令发出了一样的感慨! 一旁正在研墨的绝美少女手头动作顿了顿,抬眸看一眼满脸愁容的程太守, 犹豫半晌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来到门口, “老爷,督监相公到了!” 陈万里这才转身,看向老管家,“你让他到偏厅等候,我这就过去!” “是!” 程万里缓步来到桌案旁,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信件,叹息一声, “婉儿你先回房吧!” 一盏茶后,偏厅内, 程万里看着眼前的董平,有些无奈的开口, “此番你还要多少人马!” 董平拱了拱手, “回太守大人,此前梁山已然遭受重创,再有2000人马,末将定能在半月内拿下梁山” 陈万里一听还要2000人马也犯了难, 要知道这如今整个东平府的常驻兵力也不过5000人,先前几番已经损失了近千人, 若不是上面一直施压,他已经拖不住了, 不然也不会再次寻董平过来商议进攻梁山的事! 眼下如此寒冬,各地都缺钱缺粮,要支撑2000人军队出战,其中的花销自是不容小觑, 沉默半晌, 程万里才作出决定, “1500,我再给你1500兵马,你可否在半月内拿下梁山!” 1500人马已经不是个小数,其实这也符合董平最开始的心理预期, 毕竟此前梁山已经损失了不少人, 他之所以说2000,只是为了方便讨价还价, 董平适时的露出为难之色, “这........”, 挣扎半晌,董平这才叹口气,朝程万里拱了拱手,勉强答应, “末将自当领命,不负太守大人所托”, 说到这里董平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程万里, “此番若是末将得胜归来,还请太守大人,考虑下末将与婉儿小姐的事!” 陈万里闻听此言,眼底生出一抹厌色,并没有给对方答复, “你还是赶紧去做准备吧!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见程太守如此态度,董平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早年一次偶然间,董平见过程婉儿一眼,只这匆匆一眼,董平就对程婉儿起了心思, 那程婉儿的美艳,当真是冠绝天下, 甚至此后好几次,董平都梦见自己和程婉儿在翻云覆雨, 为此董平也是曾和程太守多次提及此事, 但是程万里态度很是坚决,一直不肯松口,这让董平自是心生不满! 论能力自己28岁就贵为兵马督监,武艺超群,也算是人中龙凤, 论样貌也是仪表堂堂, 论文才,这诗词歌赋,丝竹管乐都略通一二。 可这程万里就是软硬不吃。 董平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躬身退了出去, “哼,等我攻下了梁山,看你到时候还如何推脱,这程小娘子,只能是我的!” 待董平走后,老管家进来为程万里满上茶水, 似是察觉到自家老爷有些烦闷,犹豫半晌还是开口, “老爷,这督监大人已经提及此事数次,您都没有答应,可是因为此人是武将!” “哎,不是我看不起武将,相反只要有人能护的婉儿周全,其他利益我都不看重” 程万里重重叹息一声, “只是这董平虽然武艺高强,但却实非良人, 平日里不仅多次体罚下属, 那生活作风也不甚检点,时常留恋于青楼画舫,这...我怎可放心将婉儿托付给他啊!” 老管家无奈的叹息一声, “如此老爷还需多加小心,我看此人怕是已经对老爷心生不满了!” “哎”,程万里看着庭院中的大雪有些愁苦。 “就算他对我心生不满,我也不能毁了婉儿一辈子,不然我如何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呀!” 之后的几天,所有人都沉浸在方长即将大婚的喜悦中, 自从被方长怼了一通之后,张教头也是老实了许多, 虽然依旧和方长不对付,也从不和方长一桌吃饭, 却也是在没有为难过张贞娘, 见此方长自然是乐得自在,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全当多养了一只宠物! 而方长每天的日子就滋润了,眼下并没有直接的威胁, 也是全身心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除了腰子遭罪了点,一切都很是安逸。 而董平这边,也是带着兵马,在梁山附近安营扎寨,准备再次攻打梁山。 这次为了赶时间,董平只得准备不计损失的强攻, 虽然损失太大可能会引起程万里不满,但一心想要程婉儿的他,自是不会顾及手下士卒的死活, 就在一切规划好之后,然而这天夜里,事情却是出现了转机, 一封不知从哪来的信件射进了董平的营地, 只说是可以送董平一件大功劳,让董平兵不血刃拿下梁山, 第80章 董平,不过尔尔! 之前和梁山的对峙, 董平心里自然清楚梁山的易守难攻。 尽管他此番有信心利用人数优势,一举拿下梁山,但无论从任何角度说,这都会是一场硬仗。 反复思量再三,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董平最终还是打算去会一会这送信之人! 反正到时对方若是胆敢消遣自己,那他董平自是不会手下留情,定会让其付出代价! 第二日, 根据信件上留下的地址,董平来到梁山周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城郊客栈, 向来对自己武艺有信心,又自是甚高的他,此次出行,只带了十几个亲卫。 此时客栈已经被十几个庄客模样的人围了起来,门口处站着两人, 一个穿着长袍,长发长须,很是有高人风范, 另一个是个粗犷汉子,身形壮硕,尤其是手臂,粗壮异常,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 再看看那些个庄客,面对他们十几骑戴甲之士,依旧面不改色,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这倒也让董平提起了几分兴趣,想来此番应当是不会白跑一趟了。 此前方长虽然攻占了梁山,但是这消息却是被方长封锁,所以在外人看来,梁山依旧是以前那个梁山, 眼下攻山之事,涉及高俅和蔡京的朝堂斗法,涉及杨鹏之死,又与此前马县丞一事有牵扯, 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方长自是不能出面,所以这一次交涉就交到了公孙胜的手上, 为了确保其安全,方长也是派焦挺过来协助。 此时不等董平下马,公孙胜已经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鄙人公孙胜,请问来人可是董将军!” 董平扫了一眼,依旧没有下马,有些傲慢, “传信之人就是你?” “不错,正是鄙人” 公孙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微微让开身子, “将军既已来此,不如入内一叙,鄙人已经备好薄酒,将军.....!” 董平环视一圈周围,对身旁的亲卫,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纷纷散开,同庄客一起围住了客栈, 董平这才下马,一甩袍子进了客栈。 饭桌上,公孙胜很是谦逊的替董平倒酒, “早就听闻将军大名,如今一见果真威武不凡,就是这山野间条件简陋,怠慢了将军,将军莫怪才是!” 对于有人夸奖自己,董平自是心中欢喜, 不过他此番前来也是有正事,并不想和公孙胜多绕弯子, 呵笑一声,就直入主题, “公孙先生,那信中所言,可是当真?” 公孙胜慢悠悠的放下手中酒壶,不急不徐的笑了笑, “当然,自是不敢欺瞒将军!” 董平作为一个武将虽然有点心机城府,但这急躁的性子是改不了的。 听到对方依旧慢慢悠悠藏着掖着,也是有些不爽,再次开始催促! “既如此,你且说说,我当如何兵不血刃的拿下梁山啊!” 公孙胜呵呵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董平, “将军觉得,如何才算拿下了梁山呢!” 董平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自然是打上山,杀了那些贼子,拿这些贼子的人头回去复命啊!” 听完公孙胜抚须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将军说的对,拿下梁山为的就是回去复命,所以只要将军能回去复命,如此岂不是不用攻打梁山了!” 董平听着公孙胜的话,眯着眼看着对方,笑里藏刀的冷哼一声, “哼,我是听出来了,你这是消遣我呢!” 公孙胜察觉到对方情绪有些激动,也是赶紧安抚, “将军误会了,鄙人又怎敢对将军无礼, “鄙人的意思是,若是将军只是需要回去复命,那又何须攻上梁山,只需要将梁山一些个,头领的尸首带回去即可!” 绕了半天董平总算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按照你的意思,你能让我带着梁山头领的尸首回去复命?” “自然!”,公孙胜一脸从容的答应。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董平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公孙胜,似是在分辨对方所言真假, 客栈内陷入了片刻沉寂,仅仅只有两人刻意压制的呼吸声,显得气氛格外紧张, 半晌董平这才露出一丝浅笑,“你此言当真?” “自是当真!”,公孙胜再次肯定的回答, “你可知,你若是消遣我,会是什么下场!”, 董平一字一句的说着,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威胁之意。 “鄙人自是知晓,定然不敢欺瞒将军” 董平笑了笑,整个人放松了稍许, “既是如此,说说吧!你们帮我有什么条件?” 董平年纪轻轻能混到兵马督监,自不是愚笨之人,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自是不会相信的, “将军真是快人快语,在下佩服”,公孙胜笑着拱了拱手,献上一计马屁。 “将军手眼通天,想来此间之事,有些缘由将军自是清楚,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大人物们很多事都不能明着动手, 所以才需要我们暗地处理, 故而此番我等协助将军,只求将军一件事, 此后这梁山我等会收为己用,还望将军护佑一二!” 董平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些人就是某位朝堂重臣养的白手套,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 现在看上了梁山这块地。 至于什么送自己功劳,兵不血刃拿下梁山,完全就是一个顺水人情, 日后有自己这个东平府兵马督监罩着,只要这些人做的事别太过火,在这东平府倒的确可以安全无忧。 但同样的董平也明白,只要此次答应这些人,造假回复,就相当于上了他们的贼船, 谎报军情可是死罪! 但一想到程婉儿,一想到自己若是兵不血刃完成了任务,得了这个大功劳, 到时候以此为由,求娶程婉儿,那程太守定然在无法拒绝! 一念及此,董平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好,可以”,但董平又多加了一个条件, “但公孙先生,日后若是有机会,还请公孙先生带我见见你背后的大人物,日后我董平定效忠于大人!” 公孙胜恍惚了半秒,这才赶紧笑呵呵的答应, “好好好,将军有此心,甚好,日后定当引荐将军!” 嘴上满口答应,但公孙胜心里却是一阵腹诽, 这兵马督监也就仅此而已,编一个莫须有的人,就将其忽悠至此, 果然这一切都在公子的算计之中。 对面的董平见公孙胜连连答应,也是心底激动之意,溢于言表, 大宋重文轻武,他董平除了有一身武艺,却是没有丝毫朝堂根基, 眼下若是能抱上这根突如其来的大腿,他也算是有了靠山。 董平丝毫没有怀疑对方身份的真实性, 此前那些庄客的精神面貌,丝毫不比军队的士兵差,甚至更好, 能养出这样一批人的,肯定是朝堂上的大人物无疑。 如此他董平对于拿下程婉儿就更有信心了! “先生,你们的人准备何时进攻梁山,这梁山可不简单啊!”, 见董平已然一副自己人的样子,公孙胜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 “将军放心,将军且回去好生稳定军心,三日后,我等必将梁山的几位头领交到将军手上!” 第81章 大婚前夜! 一直到晌午,董平才从客栈离开, 看着董平骑着马离去的背影, 焦挺看向身旁的公孙胜,询问出声。 “公孙先生,事情如何了?” 公孙胜一脸的轻松惬意, “公子的谋划自是不会出错, 这兵马督监也就仅此而已了,此番上了我们的船,日后还不是任由公子摆布! 等他们走远些我们就回山吧!” 三日后, 公孙胜将杜迁宋万的尸体和已经疯癫了的王伦,交给了董平, 到此董平再无疑虑, 毕竟不到两天就如此轻松拿下梁山,这实力毋庸置疑! 也是更加坚信,公孙胜背后之人定然是个他无法企及的庞然大物, 想着早点回去找程万里复命的他,自是没有过多逗留,接到人便迫不及待的赶回了东平府, 只是这次会面,董平对公孙胜的态度明显要比此前恭敬许多! “此间事了,我等尽快回山安顿好一切,公子大婚在即,我可不想缺席啊!” “哈哈哈哈,是啊,这杯喜酒我也是期待已久啊!” 12月的最后一天!小雪, 傍晚时分,方长的宅院中, 此时整座宅院已经被装点的满是喜庆之色, 宅院的大门上贴着鲜红的“囍”字,门楣上悬挂着大红灯笼,门庭廊道,房屋瓦延,都绑着鲜艳喜庆的大红花, 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丫鬟小厮们一个个脸上满是笑意,忙不停地为明日做着准备。 书房内, 方长一个人坐在桌案旁,看着手机相册中的全家福,眼眶已然湿润! “爸,妈!不知道你们最近过得好不好,身体是否健康,儿子如今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方长摩挲着冰冷的屏幕,自顾自的说着,泪水已然顺着脸颊滑落,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明天儿子要成婚了,而且还是一次娶两个,厉害吧! 以前你们总说,让我找女朋友要找贤惠的温柔的, 放心!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又贤惠又温柔又漂亮,对我又好!真想带她们见见你们啊!” 说到这里方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哽咽,房间中响起阵阵呜咽之声, “爸,妈,我想你们,想家了!” 宛亭县衙,后宅。 陈岚跪在自己母亲的灵位前,红着眼,不断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陈县令神情有些恍然,在一旁烧着黄纸,嘴里诉说着。 “阿兰!明天岚儿就要出嫁了,我们特意来告诉你, 那小子我见过了,不是什么好人,我是一点没看上他,说来也怪我,没有保护好岚儿,若非如此,也不会将岚儿嫁给他, 不过岚儿还挺中意那小子的,我也看得出那小子对岚儿是有心的,就像当年我初见你之时一样, 那小子有些与众不同,如今天下不太平, 那小子是个不肯吃亏又护短的主,岚儿跟着他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如此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说到这里陈县令已经是老泪纵横,说话都带着哽咽。 “父亲!”, 陈岚含着泪,直接扑进了陈县令的怀里!紧紧的拥着这个已然迟暮的老人! 陈县令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陈岚的后背,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天总要到来的!” 陈县令推开怀中的女儿,满是宠溺的眼眸中含着泪光, “此后为人妻,为人母,就是大人了,不可再胡乱耍性子,那小子对你有情,这我看得出来,此后安心和他过日子便是!” “嗯!” 县衙旁边不远处的一处宅院, 这里是方长特意为张贞娘安排的,因为宋朝娶亲流程,必须是女方出门,男方迎亲, 为了给张贞娘一个完整的婚礼,这一切自然都要准备妥当。 张贞娘跪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流着泪,红着眼! “爹爹,明日女儿就要出嫁了,昔日爹爹的教诲,女儿自不敢忘, 此后女儿就是他方家的人,是他方长的妻子,生同衾,死同穴,还望爹爹成全!” 张贞娘再次朝紧闭的房门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迟迟没有起身。 房间内依然没有丝毫声响, 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雪在不断地落下。 一直过了许久,房门中才传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年迈的张教头,打开房门,看着依旧趴在地上的张贞娘,满是复杂的眼眸中,多了一丝释然。 “罢了!罢了!那小子说得对,有些事我自己都做不到,又何来要求别人! 你要嫁就嫁吧!日后且和他安生过日子去吧!” 听闻动静,张贞娘这才抬起头,泪如雨下! “爹爹......!谢爹爹成全!” 东京,汴梁。 随着梁山被攻破,杨鹏的死算是告一段落, 此时哪怕蔡京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默认杨鹏是死在梁山贼寇之手, 没了找事的理由,蔡京和高俅之间的斗法自然也消停了几分。 几番拉扯下来,这督造园林的事还是落在了太师蔡京的头上。 对此高俅暴怒不已, 下意识就觉得,如今这个结局就是受杨鹏那事牵扯造成的,于是很自然的就把气撒在了王家身上。 户部左侍郎王康平自然是第一个被责备的, 甚至高俅明确的表示,明年想上任户部侍郎是不可能了! 面对震怒的高俅,王康平也是只能咬牙忍下, 但他心中的怨恨却是被无限的放大, 他已经在户部左侍郎职位上徘徊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搭上了高俅,眼见升迁在即,如今这希望却是瞬间泯灭, 他不气愤是不可能的, 而这一切的怒火都将落在陈远这个小小县令的头上! 第82章 大婚,宋江登场了! 一月初一,小雪 宜婚嫁,祭祀,祈福,出行。 今日方长早早就起了床,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梳洗打扮! “哥哥,我们该出发了!” 方长带着微笑,换上了华贵的大红喜袍,戴着红红的礼冠,披着火红的裘衣,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踏上了迎亲的队伍。 石秀,阿大三兄弟,以及周博等人,都盛装在列,骑着马跟在方长两侧稍后。 其后跟随的是两顶大红花轿,在之后是一众鼓乐铜锣,以及此次迎亲准备的礼品,金银、布匹、酒肉。 队伍外围还有丫鬟小厮,准备了不少的铜钱,用作路上打赏,求一份喜庆。 浩浩荡荡近百人的迎亲队伍,在寂静的冬日着实相当壮观。 在一片热闹喧哗中,方长进了宛亭县城, 这支红火的迎亲队伍,似是这人间久违的一点烟火,点燃了这座城被白雪掩埋的生机。 沿街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少,也不管平日里是否和方长熟络,是否惧怕方棋会,此刻都是带着笑脸,走出家门,向方长道贺。 “方大官人,新婚大吉啊!” “方大官人,祝您百年好合!” “祝您金玉满堂,富贵吉祥,早生贵子!....!” 一路上恭贺道喜的话语,不绝于耳,方长带着笑,发自内心的朝着众人感激的拱手道谢, 这一刻传承数千年的文化礼仪再一次具象化,队伍周围的丫鬟小厮将事先准备好的喜钱发放给众人。 让这一场盛典的热闹达到了顶峰, 所有人都迈着欢快的步子,脸上带着暖心的笑,跟在迎亲队伍的后方。 在一阵热闹的鞭炮声中,方长总算是接到了自己的两位新娘, 两位本就是极其出尘的美人,此刻都穿着凤冠霞帔,将两人的气质更衬得高贵典雅, 在片片雪花的映衬下,哪怕盖着红盖头,也美的耀眼夺目。 方长从陈县令和张教头两人手中接过陈岚和张贞娘的手。 他微微用力握紧,感受着她们手心传来的温度与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只觉得比起平日,此刻更多了一份责任, 或许这就是婚礼的意义,它不单单只是一个仪式,更多的是一种承诺、一种信任。 一直到将两人送上轿子,方长这才松一口气。 还是蛮顺利的,没有后世那些玩游戏,找鞋子的无聊流程.....方长暗自吐槽了一声。 一路返回方长的宅院,路上又是一片道贺和夸赞,有夸他的,也有夸新娘子的, 对此方长自是不会吝啬,又是一通打赏。 在众人的簇拥下,在盛大的鼓乐声中, 方长将陈岚,和张贞娘领进了门,跨过火盆,直奔内堂。 因为方长在这边没有亲人,所以内堂的人就是石秀,阿大,周博,公孙胜他们这些心腹下属。 司仪高呼一声,开始主持拜堂仪式, 由于方长的父母不在,所以拜高堂也就只能拜陈远这个县令大人! 拜堂流程比较想象中更加繁琐,一一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一直到将两位新娘子送入洞房,这婚礼前半部分流程才大概走完。 方长温柔的叮嘱两人, “你们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今晚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不用一直等着我!” 申时?, 一众的宾客开始陆续到场,方长带着石秀和周博在门口迎接。 最先一批到来的,是庄客中的一些大队长和小队长, 加入方棋会,就如同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加入之后生活也好了,地位也高了,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所有人自然都是感恩戴德,所以这次方长大婚,一个个都是掏空家底的送贺礼, 送自己老大,不心疼,反正回头发月钱还会发下来的! 焦挺第一个站了出来, “会长大人!恭喜恭喜,祝会长大人和两位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啊!” “祝会长大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剩下的一群人也是跟着附和。 方长也是热情的拍了拍众人肩膀,将一众人迎了进去! 紧接着过来的是,陈县令的一些亲属。 “诸位叔伯,小子有礼了”,方长很是礼貌的上前迎接。 “恭喜恭喜!新郎官不用客气!” 一众人纷纷笑着打量着方长, “不错,果真是年轻有为,俊朗非凡啊!” 作为一地县令的亲属,都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自是清楚如今的方棋会意味着什么,自是会高看方长一眼。 方长听的满心欢喜,嘴角扬了扬, “来来来,诸位里边请,岳父大人正等你们呢......” 随后到的是宛亭县一些个道上的小头目, “哈哈哈,方会长,恭喜恭喜啊!不仅娶得县令大人千金,更是抱得两位美人,真是羡煞我等啊!” “哎,诸位弟兄来捧场就来嘛,还带这么贵重的礼品,来来来,里面请!” 方长嘴上招呼着众人,手上却是不断地接着礼物, 看着那一箱箱礼品搬进方长的院子,一众人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要知道这可都是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是也没办法啊,谁叫他们实力不够呢! 最后一批到的是陈县令一些官场上的旧友! 这些人自然陈县令也一起在门口迎接。 “陈大人,恭喜恭喜啊!”,一个稍显清瘦的老人在一众衙役的护送下笑着走了过来! “时大人!”,陈县令热情的迎了上去, “哈哈哈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啊!今日难得,我们定要痛饮一番才是啊!” “自然自然!” 说着陈县令向方长介绍, “这位是郓城县县令,时文彬时大人” 方长赶紧躬身一礼,“小子方长,见过时大人!” 时文彬并没有过多在意,简单扫了方长一眼,笑了笑,不以为意的夸赞一声! “哈哈哈,新郎官不错!” 时文彬作为郓城县这种大县的县令,自是没有多看得起方长,毕竟在他的眼里方长就是一个势力稍大一点的混混而已, 他之所以会来,完全是看在陈县令的面子上。 这时跟在时文彬后面的一个稍显黑矮的男子引起了方长的注意。 这人虽然稍显黑矮但倒是有几分儒雅随和的文士气质,脸上也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一旁的时文彬见此也是笑着介绍, “这位是我手底下的押司,宋江,文采斐然,能力出众,是我的得力助手,此番也是特意陪同我前来道贺!” 此时宋江已经上前一步,朝着陈县令拱手。 “学生宋江,见过陈大人,恭喜,恭喜啊!”, 随即又向方长道贺,“新郎官,恭喜恭喜啊!” “卧槽,宋押司!宋江!这主角是要登场了吗?” 第83章 礼成! 方长呢喃着, 看向宋江有些出神,其中难掩震惊之色。 宋江似是有所察觉,神色稍显疑惑,轻声笑了笑, “新郎官这是......!” 方长这才回过神来,哈哈笑了几声掩饰尴尬! “哈哈哈!宋江宋押司,如雷贯耳,早有耳闻,早有耳闻啊!” 一边说着,一边侧开身子,邀请众人入内。 对于方长的回答,宋江并没有多在意,作为一个公职人员,他自然知道方长的底细, 想来方长所说的早就耳闻,是指自己在绿林中,及时雨的名声,如此想来倒也是合情合理。 宋江再次笑着拱手,这才进了院子。 晚宴很是奢华, 此次前来的,先不说是哪条道上的,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方长自是不会怠慢。 鸡鸭鱼肉,各种果蔬好酒都管够, 期间方长更是一桌挨一桌的敬酒,几乎每一桌都得至少10杯酒水下肚! 果然这酒桌文化是从古至今一直没有变化,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到晚宴结束时,已经是酉时末。 周博搀扶着脚步有些恍惚的方长,在门口送走一众宾客。 “新郎官,好酒量啊!” “时大人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方长咬字清晰,但作揖的手却是微微颤动,难掩醉意! “哈哈哈!”,时文彬呵笑几声,直接跨步离去, 其后的宋江此时也来到了方长跟前,看着方长微笑着拱了手, “哈哈哈,新郎官当真是海量,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定要再痛饮一番!” “哈哈哈,谢宋押司抬爱,有机会一定,一定!” “那,小可就先告辞了!” 方长拱手送别。 等到众人离去, 方长略显浑浊的眸子再次变得明亮, 身旁的周博石秀等人也是看的惊奇, “哥哥,你这酒量到底是有多好啊,今晚你可是喝了不下百杯水酒了!” 方长嘴角一歪,扫了一眼石秀周博几人,很是自豪伸出一根手指, 周博见此当即回答,“一千杯?” 方长摇摇头, 石秀试探性询问,“一万杯?” 方长还是摇头, 一直到众人摸不着头脑时方长这才开口, “一直喝!” ...........! 红烛帐内,帷幔低垂,檀香袅袅。 茜纱帐外的龙凤喜烛燃得极亮,烛泪一滴滴坠在鎏金烛台上。 陈岚垂眸望着膝头那火红的裙摆,交叠在小腹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一直到此刻陈岚都顶着红盖头,一直端坐在床榻边,就这么一直等待着方长! 过了今晚,她就是方长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如今有两个新娘,也不知道方长今晚到底会到哪个新娘的屋子来。 两位新娘都早就和方长有过鱼水之欢,倒是不期待初夜, 也不会因为方长去了对方屋子,就记恨方长, 但若是方长不来那还是会留下一份遗憾! 在忐忑的心情中,陈岚交叠在小腹的手掌不断摩挲着,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响起。 贴着喜字的房门被踹开, 陈岚摩挲的手不自觉的一紧,但心中欣喜, 红盖头微微摇晃,陈岚难掩羞涩的轻声询问。 “相,相公,是你吗?” 只是还不等有所回应, 随着一声娇嗔,“啊!” 陈岚身边已经多出一道火红的身影,陈岚意识到什么! 但还来不及多想, 方长就已经笑着出言回答。 “我的好娘子,为夫这就来掀盖头了!” 话音刚落,方长两手一挥,两个红色的盖头翻飞而起,不知落在何处, 随之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含羞带怯的绝美脸庞, 一张犹如冬日的牡丹,艳若桃李,温婉迷人。 一张宛若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高贵温雅,倾国倾城。 此刻两人都看到了一袭红袍,笑的贱兮兮的方长, 陈岚看一眼身旁满脸羞红的张贞娘,张贞娘也是看着一脸羞涩的陈岚, 抿了抿嘴这才怯生生的开口,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直接就把我扛过来了!” 方长上前,二话没说先在两人脸上一人香了一口,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谁叫我不想委屈你们任何一个人呢!那只能我多吃亏一点喽!” 两女听的脸色越来越红,方长的意思他们自是明白,只是这简直太荒唐了! 但见方长兴致勃勃的样子,两人都含羞带怯的白了方长一眼,异口同声。 “呸,就你最坏!” “哎呀,我的两位好娘子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也是第一次成婚,还望两位娘子多多担待才是啊!” 说着方长就来到了两人身边,拥着两人,两人在方长怀中别扭了一阵,这才红着脸开口, “最坏的就是你了!” “还没有喝合衾酒呢!” “对哦!”, 方长恍然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拉着两人的纤纤玉手来到桌边。 倒上三杯酒后, 陈岚和张贞娘眼眶有些湿润,满是深情的看着方长,端起酒杯, “妾身蒲柳,唯托乔木” “愿作沉香火,同烬亦同燃” 方长鼻头微酸,端起酒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三人交杯,一饮而尽,至此礼成。 烛芯爆出灯花那瞬,檐角铜铃被吹响, 满室光影晃作一团,待要细看,却见那龙凤烛已短了半寸。 许久,方长长舒一口气,觉得有点口渴, 起身拿起酒壶,来到床边, “两位娘子可知道喝酒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两人红着脸,呼吸略显急促,摇头不语。 转瞬,两女冷吸一口气, 只觉得脊背一凉,清冷的酒水,顺着背脊流淌! “要知酒中滋味,还需高山流水!” 第84章 缺钱,是不可能缺钱的! 一直到深夜, 屋内的动静才停歇。 对线这么久,就算是方长也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完全被挥霍一空了! 方长满足的笑着,只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美妙了,这如梦似幻的成就,就这么被他简单达成了。 还沉浸在回味和满足中的方长,突然想起了什么。 扭了扭身子,腾出双手, 半晌总算是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方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今天是一生中的重要时刻,必须拍张照片记录下来” “这,.......!” “这,.......!” 片刻后, “来来来,凑近点,我数一二三,然后一起喊茄子,笑着看镜头啊!” “一二三!” “茄子!” 方长一连拍了数十张,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方长眼神扫过床榻边火红的嫁衣, “要不再来几张?” ..........! 第二日, 因为昨晚胡闹了一整晚, 醒来之时已经晌午,此时天空依旧飘着窸窣白雪, 由于张教头和方长不对付,昨天晚宴后,就和陈县令一起回宛亭县城,住在此前迎亲用的宅院内, 因此今天吃饭的就方长,张贞娘,陈岚和锦儿。 饭后,张贞娘和陈岚在清点着昨日的礼品。 方长揉着腰子,凑了过来。 “两位娘子,有多少礼品啊!” 陈岚笑着回应,“不少呢,光银两就有三万多两!” 张贞娘也是笑着补充, “还有一些古玩字画,珍珠翡翠,应该也有两三万两的价值!” 听到这这么惊人的数字,方长也是眼神一亮。 卧槽,结婚这么赚钱,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多娶一些,但是一想到自己日渐辛劳的腰子, 方长决定,还是得先在家里养个好大夫! 下午,方长叫来公孙胜,因为他们今日要返回梁山。 方长抿了一口陈岚递过来的茶水。 “你们等下把这些财物带去梁山,都按照我此前的要求,投入防御建设” 公孙胜拱了拱手,有些欲言又止, 方长察觉到对方异样,皱了皱眉, “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公孙胜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开口。 “公子,这段时间我们按照您的要求修建防御工事,其中这铁石消耗不少, 此前留下的钱财已经快用尽,若是继续下去,如今手下弟兄也众多,只怕钱粮紧张啊!” 公孙胜是实话实说,因为按照方长的计划, 不仅这梁山水域周边,每隔80米就建设岗哨,而且主峰寨子外围的寨墙也要加高加固, 寨子内的屋舍也要稍加修缮, 所有人的兵器也要重新锻造升级,这一切实施下来无疑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 听闻公孙胜的话,方长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方长眉头舒展,笑了笑, “钱财之事你无需操心,你先带着这些钱财回去,投入建设便是!” 公孙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相信方长。 待到公孙胜离去,陈岚带着几分愁色靠了过来。 并没有询问方长为何执意要重新建设梁山,而是关心方长眼下的处境! “相公若是需要钱财,妾身这里还有一些嫁妆,相公自是拿去便是!” 听到这话,方长也是心中一暖, 没想到这陈岚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啊! 方长嘴角一扬,将陈岚搂在怀里,在对方鼻子上刮了刮, “你就不怕我把你那点嫁妆挥霍完了,就不要你了?” 陈岚红着脸,眼中满是柔情, “妾身自是知道相公的为人,只会护着妾身,又怎会抛弃妾身!” 方长嘴角一歪,“放心吧!你相公赚钱的本事多着呢!” 紧张着又是就地,很是作恶的玩弄了陈岚一番,许久才松开红着脸的陈岚。 方长可是一个现代人,他的知识和认知可是远超这个时代,要想挣钱于他而言并不难! 此前是没有实力,也没有必要,所以方长不想招摇,一直没有展露自己的实力, 如今他也算是有了一些自保之力,那他要发挥起来就是轻而易举了! 方长看了眼庭院中的漫天大雪,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傍晚方长就让周博找来几个老工匠, 方长给了几人一份图纸,然后又好一阵比划,几个老工匠这才理解方长的意思。 “方大官人放心,此物我们这么多人,明天就能做出来!” 随后又吩咐周博石秀等人去大量采购酒水, 周博石秀只当是方长想存一些酒,毕竟冬日严寒,喝酒最是能御寒,倒也没有多问, 到了第二天下午,几个老工匠就在张贞娘和陈岚惊讶的眼神中,将几个形状怪异的玩意搬了进来。 两女看着柴房内,那个似斗非斗,似桶非桶的物件,也是一脸懵逼。 等组装好后,方长赶紧让石秀周博将买回来的酒都搬了进来, 方长没有多说,直接关上了门,随着袅袅炊烟升起, 在场几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陈岚看向张贞娘,毕竟张贞娘和方长相处的时间最久, “姐姐,相公这是?” 张贞娘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以前相公都不进厨房的!” 连张贞娘都如此,其他几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一直到傍晚,屋内才传出方长的声音, “没错,就是这个味!爽!” 第85章 天仙醉! 突然间地动静, 引的一直在附近的张贞娘和陈岚等人立刻赶了过来。 此时方长已经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出来, 只是当张贞娘和陈岚靠近看清了此时的方长,却是都不由得捂嘴轻笑, 身后的石秀周博尽管在尽力憋着,但那脸颊上的颤抖,却是将一切暴露无疑。 方长很是疑惑,“你们这是在笑什么?” 陈岚和张贞娘一左一右来到方长身边,都拿出各自的手帕为方长擦脸, “你呀,现在都快成大花猫了!” “就是就是,你平日都没进过厨房,今儿也不知道怎的!” 方长这是这时候才有所明悟,许是自己刚才烧火吹火筒,弄得嘴巴一圈脏。 以前方长也就小时候还在农村的时候吹过火筒,这么多年没碰过,弄脏自己也是在所难免。 不远处的周博石秀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是感慨一声, “两位夫人真是贤惠呀!” “当真是羡煞我等啊!” 紧接着石秀鼻尖动了动,一股前所未有的酒香从方长的方向传来, “这.......好浓郁的酒香啊!” 此时两女已经为方长擦拭干净, 两女就在方长身边,自然闻到的酒香更加浓郁, 张贞娘看向方长手中端着的大碗,抬眸询问, “相公,这浓郁的酒香就是这酒散发出来的?” 陈岚也是紧跟着附和, “真的好浓郁啊,我从没闻过如此浓郁的酒香” 方长很是得意的扬了扬脖子。 “没错,这就是你相公我创造的高浓度烈酒,厉害吧!” “高浓度烈酒?”,两女异口同声的重复一句,对于这个稀奇古怪又有些拗口的名字很是不理解。 此时石秀两人也是凑了过来。 “哥哥,这酒香是?” 方长没有多言,直接转身拿出来几个碗,一人倒了一碗。 “来你们先尝尝,在说话!” 不过方长这里耍了点心机,给周博石秀都倒了一大碗,给张贞娘和陈岚却只倒了两小口。 石秀本来就是个好酒之人,自从跟了方长也是喝了不少好酒,却都没有喝过酒香这么浓郁的,也是早就被勾起了馋虫。 当即拿起酒碗,和周博碰了一下,就对着碗口干了一大口, 顿时,石秀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那从未有过的上头感,直冲天灵盖,也是憋的满脸通红,半晌才吞下。 周博还好,本就是书生的他,只是正常的喝了一小口,虽然没有石秀那般这么大反应,但还是辣的直哈气。 张贞娘和陈岚看这里两人这个样子,也是掩嘴轻笑,方长刚才的小手段,她们两可都看在眼里! 方长看着两女那笑嘻嘻的样子,也是拍了拍两人, “好了,别笑了,快尝尝,不过抿一小口就行了” 两女这才小小的抿了一口,尽管两人都做足了准备,只抿了一小口,但还是辣的直吐舌头。 方长笑着,看向石秀周博两人,“我这烈酒!如何,” 此时周博石秀才缓过来状态。 石秀深呼一口气, “哥哥,这酒太烈了,我从未喝过如此烈酒,这一口下去,喉咙辣的生疼,但现在我却是浑身滚烫,回味无穷,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周博也是接着补充, “公子这酒我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虽然初次喝酒之人可能不习惯这灼热感, 但若是这好酒喜酒之人定当会对此爱不释手! 而且只要喝过一次,此后在喝别的酒,都只会是如同饮水,索然无味!” 周博说的话,也是让一旁的张贞娘和陈岚连连点头。 突然间陈岚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当即难掩兴奋的抓紧了方长的手臂, “相公,这酒可是只有你一人会酿?” 方长笑了笑,很是欣赏的看着陈岚, “娘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陈岚看着方长,眼眸中满是兴奋的亮光, “如今大雪严寒,如此好酒,不仅让人回味无穷,而且还能御寒, 若是这酒只有相公你会酿造,那这就是我们独一份的生意啊! 这其中的利润简直无法想象啊!此后相公建设梁山,就不怕没钱了!” 方长拉过陈岚,笑着在对方鼻尖上刮了一下, “看不出来,还是个聪明的小财迷” 张贞娘也是激动了起来,“相公,那这酒.....” 方长看了两女一眼,给出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回答, “不错这酒是我故乡的,整个大宋都只有我能酿!” 顿了顿,又看向周博石秀,嘴角扬了扬, “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可以一直喝了吧!” 周博两人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不用想都知道了,这么烈的酒就是方长故乡的,喝过这酒再喝其他的酒,那就是喝水! 真就可以做到一直喝! 陈岚和张贞娘此时看向方长眼中,异彩连连,方长给他们的惊喜简直太多太多。 “那我们是不是就要准备开始酿造了?”,陈岚兴奋的询问! 方长皱眉摇了摇头,“还不行,还少一个东西!” “少一个东西?” 众人都是十分紧张又疑惑的看着方长, “当然”,方长扬了扬脖子,露出一抹坏笑, “这么好的酒,自然是还差一个好名字,如此以后我们才能卖的更好呀!” 一众人闻言提着的心才放下来,舒了一口气, 张贞娘和陈岚都不约而同的笑着白了方长一眼, “大家先给这酒想个好名字吧!” 其实方长脑海中有很多好名字,之所以让他们一起想,也不过是让他们多一些参与感! 不到片刻,众人就给出了很多个名字,但方长都觉得差点意思, 就在方长要说出自己想的名字时,张贞娘脱口而出, “要不叫天仙醉吧,相公曾经说过,世上何有仙,你我皆凡人,这么烈的酒,自然不是凡品,定当是只有天上仙人才有!” “天仙醉,天仙醉,天仙来了也得喝醉”,陈岚不断呢喃着,随即拉着张贞娘的手, “姐姐这个名字简直太好了!” 周博石秀也觉得这个名字很是不错,都纷纷夸赞, 张贞娘被夸的也是小脸一红,看向方长,询问方长的态度。 方长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拉住了两女的手, “二位娘子真是聪慧过人,如此我们这酒就叫天仙醉!” 确定好名字后,方长也是安排周博,从明日起开始采购酒水,越多越好。 这个时代酒之所以是奢侈品,就是因为酿酒过于浪费粮食,而且好的酒需要时间沉淀,更是增加了成本, 方长这蒸馏酒,他并不打算自己从头开始酿造,而是准备直接从现有的酒中提纯,这样虽然成本高了点,但是却省了不少事! 待到众人散去, 方长看向张贞娘和陈岚,关切的开口, “明日就是你们回门的日子,我在酿一些酒,我们一起带回去吧!” 两女都很是感激动的看方长,也还没想到方长连这些小事都为他们考虑到了, “谢谢你了相公!”, 不等两女继续多说,方长已经转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方长,陈岚看向方长的眼神有些恍惚, 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有些紧张的看着张贞娘, “姐姐,我,我感觉相公他不是一般人...” 和方长相处的越久,就越是能感受到方长的不同寻常,尤其方长还有那么多奇怪的宝贝, 那神奇的黑色盒子,还有会发红光的红色筒子,以及如同仙丹一样的糖粒。 每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似乎能解释的也只有仙了! 张贞娘也很是能体会到陈岚的心情,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心中所想,我自是清楚,不过放心吧!相公是不会离开我们的, 我们只要好好的爱着相公就可以了!” 第86章 潘金莲,现场追星! 当晚方长喝了不少酒, 这一夜可是苦了两女, 不过相比于张贞娘,陈岚更惨,第二天走路都是打颤的! 今天是陪两女回门的日子,方长先带着两女去看了趟张教头,方长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留下两坛酒没有久留就带着陈岚提前离开了。 县衙后院, 方长和陈岚已经赶了过来,此时陈县令已经备好的午宴, “来岳父大人,这是我特意给您准备的好酒,快尝尝!” 方长热情的给陈县令倒上满满一杯,一句岳父大人喊的是情真意切。 此前方长和陈县令两人虽是互相算计,但自从陈县令将陈岚嫁给方长后,对方长那真的是没的说, 不仅对他多有照拂,大婚当日更是将自己的人脉什么的都介绍给了方长。 这一切方长自然是能感受的得到。 话语中的真情和态度,其实是很容易分辨的,陈县令闻言,此时眉眼间也是多了一丝欣慰。 不过对于方长说的好酒,倒是没抱太多希望, 他一个县令,不说见识有多广,但这大宋九成九的好酒他都喝过! 方长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来,小胥,敬您老一杯!” 陈县令端起杯子,两人碰杯,陈县令毫不在意直接就一饮而尽。 只是这酒刚一入喉,陈县令就察觉到不对劲,这烈酒如同火焰一般灼热滚烫。 好在这陈县令也是老酒鬼了,倒也是勉强咽了下去, 但还是咂吧一下嘴,重重的哈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的陈县令,似是验证般的,有给自己倒了一杯,小酌了一口, 回味一阵之后,这才有些意外的看向方长, “这等烈酒你是何处得来的?” 方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陈县令, “岳父大人就说这酒味道如何,这一坛酒当价值多少!” 陈县令听完有些不悦,只以为是方长是在这显摆自己送的礼贵重, 迟疑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这酒甚烈,初尝如同烈焰一般灼热,但仔细回味,却是滋味无穷,这价值,许是得上百两一斤了” 在北宋,酒那就是有钱人的消费品,最最普通的浊酒一斤也得20文, 20文,那都是普通民众两天的口粮了。 而那稍微好一点的酒,就得100文一斤, 再好一点的酒,那一斤就要一两到几十两不等。 而那些顶级好酒,像是狗皇帝喝的御酒,那是有价无市,有多少钱都喝不到。 方长很是开心的笑了笑,今日他来就是想定价的,看到陈县令的反应也是心中有了底。 陈岚此前察觉到自己父亲有些不悦,也是赶紧笑着向陈县令解释, “父亲,这酒其实是相公自己酿的,准备售卖!” 陈县令震惊的看向陈岚,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你说这酒,是他酿造的?” 陈岚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错,这酒是相公故乡的酒,整个大宋只有相公一人会酿!” 陈县令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精,自是清楚这其中的利益, 陈县令看向方长,眼中难掩惊艳之色。 “这酒你成本多少,打算售价几何!” 方长淡淡的笑了笑, “这酒成本一斤在2两银子左右,我准备售价在25两银子一斤!” 这个数字着实吓住了陈岚和陈县令,倒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 这酒可以说已经达到了有价无市的品级,陈县令此前说的上百两一点没有吹嘘,还是往低了说的。 “这是不是太便宜了!”,陈县令试探性的询问,因为这利润完全可以更大。 陈岚也在一旁认可的点头, 方长笑了笑, “不会,这定价已经很贵了,在大宋能喝上酒的已经是富贵人, 能喝的起十两银子以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若是定价太高,的确单笔利润会很高,但总体来说是不行的, 1个人挣100两和100个人每人挣十两其中的收益差了太多!” 听到方长的解释,陈县令和陈岚自是有所明悟,明显方长看的是长期深远的利益, 这个价格一般的地主豪绅富商都能承担,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爱酒之人, 可以说只要他们喝过一次这酒,那他们此后就只会喝这酒,如此一来这钱只会是源源不断! 陈县令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长远来看这个定价是最合理的,你打算如何售卖?” “酒香也怕巷子深,必要的宣传是少不了的,我想先开一家酒楼,等到这酒有了名气,再开始分销!” 这个时代没有该死的互联网,信息传输全靠人们口口相传,所以必要的时间沉淀是免不了的! 陈县令看着侃侃而谈的方长,愈发满意, 做事不骄不躁,看事情更是眼光长远,是个成大事的人! “那你想在哪里开酒楼呢?” 方长很是谦卑的笑了笑, “我也是没有很好的打算,所以想听听您老的意见” 陈县令思索片刻,这才回答, “你若是想求安稳就可以在宛亭县城开设这酒楼,你自己的势力也在此,我也能帮扶一二,完全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若你想把生意做大,却是不能如此,” 陈县令长叹一声,眸子里满是沧桑! “这宛亭太小了!豪绅富商并不多,再加上是地处偏凉,来往商旅也不多, 你若是想有更大的发展,有两处可以选择,一个是阳谷县,一个是郓城县, 这两处都是人口繁华的大县城,其中豪绅富户不在少数,加上地处州府交界处,人口往来密切,也利于你的酒传扬出去! 那郓城县的县令你此前也见过,你若是去,我修书一封,你去拜访一番,他自会护佑你, 至于那阳谷县,我也不是很熟悉,不过那里靠近梁山,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了!” 方长听完,思量再三,还是选择了阳谷县, 一来,靠近梁山,求人办事肯定不如靠自己,这个道理方长自是明白, 二来,这阳谷县有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女子,让方长很是想见一见, 毕竟后世的贴吧上面,要说水浒中知名度和讨论度最高的女角色, 毫无疑问当属潘金莲! 方长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必然是要看上一眼,也算是现场追星了! 第87章 色中恶鬼西门庆! 当天下午, 方长就让阿三带着情报组的人先行前往阳谷县,搭建情报网, 作为现代人的方长, 自是明白情报的重要性,只要有足够的信息就能避免大部分不必要的麻烦! 方长则是晚了一天才动身出发, 由于只是去做生意,方长倒也没有带很多人,除了张贞娘,陈岚和锦儿外, 也就带上了周博,石秀,焦挺,小石头还有十几个名庄客和几个厨娘丫鬟。 剩下的人都留在这边由阿二带领,看护他在宛亭县的基业。 小石头此前受的伤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以说,要不是小石头拼命逃回来报信,张贞娘他们都不一定能安全回来! 这也足以见其忠心, 加上小石头人年轻也机灵,做事果断,如今也是已经成了方长十分信任的得力小跟班。 沿途方长先是去了一趟梁山, 短短半月,在方长重金挥霍下,梁山也是有了很明显的改变, 岗亭已经多出了几十座,寨墙也在一点一点修砌,最明显的是主寨的房屋,和此前的破破烂烂相比,已经是焕然一新! 就连小喽喽们住的棚子,都是翻新成了又大又宽敞的“集体宿舍”, 方长这次过来, 就是为了把酿酒的作坊藏在梁山,这样基本就不用担心这酿酒工艺被泄露。 在准备了好几天后,梁山第一批次的天仙醉,也是成功问世, 当天浓郁的酒香,晕染了整个梁山, 方长自然也不会小气,也是给山上的每一个人都分了一大碗这后世的高浓度烈酒。 一来是慰问奖励,二来也能给众人暖暖身子! 公孙胜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也是憋的满脸通红,半晌才说出话, “公子真是神人也,这酒绝非凡尘之物啊!” 喝了这酒,公孙胜总算是明白,为何此前方长一点也不担心钱粮了, 有了这天仙醉,就是有了摇钱树啊! 阮氏三兄弟,阿大,一个个也都是赞不绝口。 当方长抵达阳谷县时,已经是半月后, 为了节约时间,方长兵分两路,周博带着小石头去购置房产,用于居住和安顿庄客。 自己则是带着张贞娘,陈岚,锦儿逛起了阳谷县,顺便为他的酒楼选址。 石秀和焦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方长被陈岚和张贞娘两个绝色美人一左一右挽着,旁边还跟着一个俊俏伶俐的小丫鬟, 这一幕也是惹得不少人回首顿足! 只是一看方长几人穿着很是华贵,但也是没有人敢上来招惹。 阳谷县果然同陈县令说的一样,繁华不少, 虽然路上之人大多数还是粗布麻衣,但目之所及,哪怕是这严寒的冬日各种商贩也都是不少。 陈岚虽然是个大小姐,但是此前一直深闺简出,也是很少出来逛街, 几女看着街头一些个小玩意,也是丢下方长,一起上前挑挑选选。 逛了整整一上午,差不多也将这阳谷县的繁华区,逛了个遍,几人都还是精力旺盛得很 方长笑了笑,果然女人就是天生的逛街圣体。 锦儿还好平时进出跑腿不少, 但张贞娘和陈岚他着实是想不通, 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运动全靠晚上加班的两人,怎么可以这么能走, 如今自己都走累了,这两人还没有半点想要歇息的迹象! 眼见到了饭点,方长也是赶紧上前拉住陈岚和张贞娘, “两位娘子,逛了这么久,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两女看了方长一眼,都看出来方长这是累了, 也是相视一笑, “好呀,正好我们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当即方长就近找了个大气的酒楼,牌匾都没看就直接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方长要了一个雅间,很快就有小二带着一行人上了楼。 还不等几人进去, 众人经过的一处雅间之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锦缎棉袄的男子, 年纪约莫30岁上下,身形挺拔,面若傅粉,腰间挂着的流苏白玉,一看就不是凡品。 刚吃完饭的西门庆,扭了扭腰就走了出来, 因为最近勾搭上了李瓶儿,也是有些纵欲过度,所以脚步很是虚浮, 这还得怪那花子胥, 把李瓶儿教的太好却又满足不了, 他西门庆也不想如此!但还是不愿良田荒废! 辛劳,义不容辞! 西门庆很是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这狮子楼的味道着实不错,也不枉费他花大价钱买下这狮子楼! 只是这刚踏出房门就瞥见了正要进雅间的方长一行人。 西门庆的眼睛就像是装了定位器一样,一下就锁定在了张贞娘和陈岚的背影身上, 尽管到如今是冬日,两人穿着的是长裙,但阅女无数的他,仅仅从婀娜的背影,裙摆的微微浮动动,以及腰臀间恰到好处的颤抖,就看出这两个女子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一直到一行人进了雅间,关上门,西门庆都还在眯着眼看着门。 “袅袅婀娜,步步生莲,极品,当真是极品啊!这阳谷县何时有了这等出众的美人!” 一路回忆着张贞娘和陈岚的背影,西门庆一晃一晃的来到楼下柜面上。 老掌柜赶紧猫着身子,带着笑凑了过来,这可是他们的新东家,必须要好生伺候。 “老李头,这刚才上雅间的人,你可见过” 掌柜老李思索片刻,就意识到西门庆所指的可能会使方长一行人,随即笑呵呵的答道, “回东家的话,这些人看着面生的很,应当是外地来的!” 西门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老李头在这阳谷县,活了一辈子,他说面生那就几乎不会出差错。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还是几个外来户,那不就是送到他嘴边的肉吗? 西门庆已经在构思如何勾搭这两个极品了! 眼睛咕噜转了两圈,扫到正端着菜上楼的小二, 当即就有了主意! 第88章 你可以试试 二楼雅间内, 石秀喝了一口酒感慨一声, “自从喝了哥哥的天仙醉,这其余的酒,简直就是寡淡如水啊!” “那是,少爷的酒怎是这凡间俗物可以比的?”,锦儿顺势就献上一计马屁, 自从方长娶了张贞娘,锦儿是再也没有挑过方长的不是, 此前虽然方长一直都对她很好,但看不得张贞娘受委屈的她,也是一直担心方长会辜负自家娘子,所以偶尔还给方长甩甩脸, 如今方长娶了张贞娘,而且对张贞娘的好一点没变,现在也是完完全全成了方长的迷妹! 方长笑了笑,看着满桌的餐食,简单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一旁的张贞娘察觉到方长的动作也是出声询问。 “相公,可是这饭菜不合胃口?要不再换几个菜?” 方长摇了摇头, “并不是,这里的饭食其实还不错” 说到这里方长笑了笑,看着张贞娘, “都怪娘子你的手艺太好,我这吃惯你的手艺,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陈岚也是抿嘴夸赞, “对呀姐姐,府里的厨娘可都是你教的,此前我父亲尝过之后,也是说味道极佳呢! 想来我们要是开酒楼,只怕是这阳谷县的酒楼要少一半的生意!” 张贞娘被夸的有些脸红, “妾身能为相公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相公喜欢就好!” 紧接着张贞娘又急忙转移话题, “相公今日可有看中开设酒楼的地方?” 方长看了一眼窗外, “今天转了这么久,人流最多的也就是这条街了,也只有这条街最繁华,往来的豪绅富户也多,所以我们选址就在这条街好了, 虽然这条街上已经有不少酒楼,但是凭借我们的天仙醉还有厨娘的手艺,自是不怕和别人竞争” 就在一众人点头认可之际, 房门“咚咚咚”的被敲响。 方长只当是小二,也是直接就让对方进来了, 然而出乎意料,推门而入的并不是小二,而是一个腰间挂着流苏白玉,穿着华贵的男子, 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二,有的端着菜,有的端着酒。 西门庆一进门,眼睛就长在了张贞娘和陈岚的身上, 起先只看背影,西门庆就知道这两个肯定是极品美人,但此刻看到两女的容颜, 西门庆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弱了, 美,实在是美,这当真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最主要是两女的气质,一个温婉,一个高雅,再加上那盘起的发髻, 这吸引力直接拉到顶峰。 察觉到对方那侵略性的目光, 两女也都不自觉的往往方长身旁靠了靠, 方长见此也是直接将两女护在身侧, 对于这进来之人这个样子,方长并没有不悦,张贞娘和陈岚的美貌和吸引力他自是清楚, 方长满是不屑看向来人,就像在看一只舔狗! 以他如今的实力,自是护得住自己的两位娇妻! 其他人也就只能看一看,一根毫毛都别想碰! 此时一旁的焦挺已经站起了身,丝毫不客气的喊了出来, “你是何人!进来作甚!” 焦挺的嗓门很大,这一下也是把西门庆惊的回过神来, 看到身形壮硕的焦挺还有一旁已经拳头紧握的石秀,也是赶紧笑着打哈哈。 西门庆很是一副儒雅谦逊的做派,朝着方长微微拱手, “在下西门庆,周围街坊抬爱,称某一声西门大官人,是这狮子楼的新东家, 也是今日才刚接手,为了庆贺,所以上来给几位送上几个招牌菜肴,和两壶美酒,还望几位莫要嫌弃!” 一听到对方竟然是西门庆,方长也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表情, 没想到刚到阳谷县就遇到了西门庆! 后世贴吧所有男同志对于西门庆的态度可以说是极度统一, 那就是, 人人厌恶西门庆,却又人人都想成为西门庆! 要知道这西门庆勾搭女人的本事可是出了名的牛逼, 方长再次仔细的打量了西门庆几眼, 的确长的人模狗样的, 而且脸皮也厚,难怪勾搭女人这么6, 下意识的方长看了一眼张贞娘和陈岚, 却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和绿色有牵扯, 方长一个后世之人,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西门庆的意图, 说什么过来送酒菜,实际上不就是过来套近乎的,还是套他两个娘子的近乎, 方长不以为意的看着对方,如同看一个小丑,没有说话, 石秀上前一步,也是毫不客气, “既如此,你东西放下,出去吧” 一听到石秀这话,西门庆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要知道在这阳谷县可没几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西门庆咬了咬牙,为了接近陈岚和张贞娘,也是强压下心中不悦,继续维持着脸上虚伪的笑容。 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小二,把餐食放到桌上, 这才上前一步走到方长身边, “看公子你们面生的很,不是我们阳谷县人吧!” 方长调笑着,不以为意的接过话茬, “不错,我们不是这里的人!” “不知几位前来阳谷县,所为何事,在下不才,在这阳谷县还有几分薄面,若是几位需要,在下还可帮助一二!” 方长见对方还在厚着脸皮套近乎, 也是正了正身子,就这么当着西门庆的面搂着两女,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扬了扬脖子,嘴角一抽,冷笑一声, “呵呵,帮忙就不需要了,你这酒菜我就收下了,西门大官人若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这还要吃饭呢!” 陈岚和张贞娘很是配合的红的红脸,就这么让方长搂着! 看着方长就这么搂着张贞娘和陈岚,再加上那对自己那不屑一顾的眼神, 西门庆此刻居然有了一种自己是小丑的感觉。 也是没想到这方长是这么嚣张奔放的人,也是气的直咬牙, 半晌都一动没动。 一旁的锦儿知道方长的心思,也是适时的添上一把火, “我家公子都说谢过你的好意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西门庆狠厉的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只是个丫鬟,自是受不了自己被一个丫鬟调笑, 装了许久的谦逊模样,此刻也是原型毕露, 一甩袍子,冷哼一声就开始质问方长, “哼,这位公子,我好意送上酒菜,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你若是不会管教,我自是可以代为管教一番” 这个时代丫鬟的命根本就不是人命,可以说还不如富人养的一条狗, 一般丫鬟若是冲撞了人,主人是不会为丫鬟撑腰说情的, 反倒是为了不起冲突,会选择直接将丫鬟交给那人处理,以示赔罪。 西门庆一挥手,几个小二就凑到了锦儿身边,将其围住, 被几人围着的锦儿此刻没有丝毫慌张,依旧面不改色, 只是还不等几人多上前一步,石秀和焦挺已经挡在了锦儿身前。 众人看着这两个大汉,也是只能在原地互相瞪眼,不敢上前。 西门庆咬了咬牙, “这位公子,这是何意,莫非是要护着这个丫鬟?” 方长放开了怀中的两女,站起身笑了笑, “哈哈哈,我这个小丫鬟野惯了,平时也没少给我甩脸色,西门大官人大人大量,何必要和一个小丫鬟计较!” “哼,我若一定要计较,你当如何!”, 西门庆咬着牙,满脸怒容,丝毫没有要放过锦儿的意思, 他就不信对方会为了一个丫鬟得罪自己! “哈哈哈哈”, 方长大笑几声,随即眼神陡然变得狠厉,甚至带着几分杀意,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西门庆,冷冽出声! “你可以试试!” 第89章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方长的声音不大, 但气势却是丝毫不弱,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焦挺和石秀已经拳头紧握,坍塌气息,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西门庆眼神狠厉的盯着方长,但对方眼中除了自信,就只有对自己的不屑。 他作为阳谷县有名的豪强富户,眼力见还是有的,更不是愚笨之人。 眼前这人做事如此嚣张跋扈,只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旁边这两个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今日没有带什么人手,不能硬来,姑且先放他一马! 西门庆心中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在这里死磕。 但也拉不下脸就这么忍气吞声的离场,随即一甩袖子,色厉内荏的开口, “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方长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别扭,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卧槽,你丫的!” 方长的声音不算小,只是西门庆依旧装作没有听到直接出了门。 方长等人被这么一闹腾,也是没继续停留, 出了狮子楼, 张贞娘拉过锦儿,不伐宠溺的用手指戳了戳了锦儿的脑袋瓜子! “你这死丫头,让你多嘴,要不是相公,你就等着被那人教训吧!” 锦儿缩了缩脖子,心里却是一点不虚,她知道张贞娘不会教训自己! “哎呀娘子,少爷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啦! 是吧少爷!” 方长回头瞅了一眼,正被张贞娘戳脑袋的锦儿,笑了笑! “是是是,要是没你给我甩脸色,我这生活过的,得多无趣啊!” 听到方长的调笑,锦儿委屈巴巴的看向方长, “少爷,哪有你这样的,我,我这不都改了嘛!” “也就是相公惯着你,以后可不许再给相公闯祸了,记住了没!” “知道了娘子!” 方长笑了笑,将张贞娘和陈岚拉到自己身边,为锦儿解围。 “其实今天这事,也怪不得锦儿,那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就他今天看你们那样,迟到都会起冲突, 如此也只是提早明牌罢了, 有句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强更硬, 越是妥协,就只会被欺负!” 下午, 方长准备在这条街去买个铺面装修酒楼, 只是转了个来回都没有找到很合适的铺子,好的位置都有人经营,在出租的铺面,大小又不合适。 一路行至街尾,就在方长准备离去之时, 一旁略显老旧的客栈,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 一个老头走了出来,看起来神情有些萎靡,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出售”两个字! 老头犹豫半晌,还是将木牌挂了上去! 方长见此也是顿住了离开的脚步,上前问询, “老丈,可是要出售这客栈? 那老丈这才抬眼看了方长一眼,见此人年轻俊俏,不像坏人,到也放心了一些。 “是啊,你可是有事?” 方长笑了笑, “哈哈哈,老丈我这正好在找一个铺面,我看你这客栈大小合适,不如就卖给我如何!” 老丈再次打量了方长几眼, 看其穿着打扮很是华贵,略微思索片刻,暗叹一声, “如此进来聊聊吧!” 到了里堂, 那老丈才从已经码放好的桌椅板凳中,抽来几个凳子, 许是已经码放了一些时日,老丈拂了拂凳子上的灰尘,才让方长一行人坐下。 方长没有多理会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老丈,这客栈你要多少钱才肯出售” 老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叹息一声, “公子若是想要,就3000两银子吧!” 方长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打量起了周围。 和外边一样,里面的设施也略显老旧,楼梯,梁柱,桌椅板凳,都满是时间流逝的痕迹。 那老丈见方长迟迟没说话,也是继续补充, “这位公子,我这客栈虽是在街尾,也是老旧了些,但空间大啊,又是三层楼,这个价格可是一点不掺假,若非事出有因,老头子我也不想售卖啊!” 方长笑了笑, “老丈误会了,我并非是觉得你这价格贵,如此就3000两,你这客栈我要了!” 方长的果断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一般人都会讨价还价一番,尤其这客栈还有着很明显的缺点。 一直到把房契交到方长手上,自己收到两根黄澄澄的金条,那老丈都是恍惚的。 老丈看了看手中的金子,又看了看方长,饱经沧桑的眼眸里满是复杂,思量犹豫再三,还是叹息一声,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我这酒楼之所以售卖,是因为得罪了西门大官人” 陈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说的西门大官人,可是那西门庆?” “正是那人,说来惭愧,本来经营着这客栈,不说多富贵,但起码养活一家老小不成问题,年底还能存下些银两, 但是我那小儿子之前染上了赌钱的毛病,不知怎么的,在那西门大官人的赌坊输了几千两,还按了字据! 我这是赔了所有家当如今也还差1000多两,那西门大官人就要我用这客栈抵债, 可我这酒楼远不止1000多两, 由于事关那西门庆,所以我这酒楼也是无人敢买, 这才拖到今日, 所以........ 公子,我看你是个好人,不想害了你,这才如实相告, 你,若是反悔..........小老儿也定不会为难与你!” 说完老丈就重重叹息一声,眼眸低垂,不敢看向方长。 方长却是坦荡一笑, “老丈放心,别人怕他西门庆,我可不怕,你这客栈就卖我吧! 以后说不定还能给你出出气!” 见方长如此说,那老丈也没有再多说,他此前之所以说出来原委,也只是为了图个心安, 既然眼前这人如此有信心,那他自是乐于把这客栈卖出,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 张贞娘看着那张房契,不无担心的拉了拉方长, “相公,我们如此是不是,有些太过招摇了!” 方长拍了拍张贞娘的手, “娘子放心,反正也得罪了,多一次少一次都无所谓,回头我多调集一些人手过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好了,如今我们酒楼也买好了,两位娘子明天我们开始修缮酒楼吧!” 第90章 可恶的商战! 气呼呼回到家的西门庆, 依旧是越想越气,只觉得的自己就是个小丑,脸面都丢尽了, 接连着摔了好几个花瓶,把吴月娘等一众女眷都吓得不轻。 一顿发泄过后,西门庆这才找来手底下的人, “去给我查,这愣头青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一定要弄死这臭小子,让他那两个女人成为我的玩物!” 之后的几天, 方长一边调集人手前来阳谷县,以备不时之需, 一边开始对客栈进行修缮和改造, 这客栈是一间三层楼客栈,而且占地面积很大,大厅估计有300来平了, 方长想依旧按照其原有的架构,按照明清时那种休闲酒楼的样子去设计。 一楼是大厅,除了一些个餐桌外,场中再搭一个戏台,到时候找点戏班子,或者说书的,轮流表演节目,让他们边喝酒也能顺便找点乐子。 二楼废除原有的包厢,改为开放式的雅阁,这样既可以有独立的空间,又可以看到下面的戏台。 三楼方长打算留下来自己用, 若是有时候突然来了兴致,就可以随时拉上张贞娘和陈岚,一起讨论讨论生命的意义。 对于方长的策划,两女都是听的眼前一亮,却又满脸羞红, 毕竟到时楼下都还有人喝酒呢,他们却在楼上“吃饭”.......。 想想都.....刺激! 在方长钞能力的作用下,这酒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升级,一天一个样, 这么大动静自然西门庆很快就知道了。 自从那天之后,西门庆心里就一直窝着火,不仅和妻妾玩耍没有心情, 哪怕是去私会隔壁李瓶儿这个“润滑剂”,脑子里想的都是张贞娘和陈岚的身影。 一想到陈岚和张贞娘,西门庆想弄死方长的心就更坚定了。 如今方长要开酒楼,西门庆自是认为对方这是要打自己脸, 而且这开酒楼的地方,原本还是他嘴里的肉, 甚至距离他的狮子楼都还没有很远,就在对面,隔了十几个铺子, 这不就是要和他西门庆对着干的意思嘛! 这是下战书啊! “这小杂种,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西门庆听着底下人的汇报,重重的一拍桌子, “你们可有查到那厮的跟脚?” “回大官人,此人是宛亭县来的,刚到咱们阳谷县就买了几处宅子,应当是个富户, 他手底下还有一些个庄客,看起来像是宛亭县方棋会的人,不过那小子的来历倒是还没查清楚,恐怕和方棋会应该脱不开干系!” “方棋会!”, 听到这个名字,西门庆有了一瞬间的震惊, 他西门庆虽然表面上是经营药材生意,如今又多了狮子楼这酒楼产业, 但暗地里,羊羔息,赌场,这些地上生意也没少涉及。 自然对于方棋会还是有了解的, 可以说方棋会手底下的势力比他要大得多, 他在阳谷县横行霸道,也就只是仗着底下近百个打手,对普通人横而已, 但方棋会不同,那是对着当地的地头蛇横,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手下庄客更是上千人。 如此,自是高下立判。 西门庆神色变得凝重复杂, “可查的出此人具体和方棋会具体是什么关系?” “这.....大官人我们着实查不出来此人和方棋会具体的关系,不过能有这么多方棋会的庄客跟随,想来应当不会是简单人物, 您看我们是否要继续找他们麻烦!” 犹豫半晌,西门庆这才开口, “听说这方棋会,杀人如麻,手段狠辣,如今不清楚这小子跟脚,还是不能乱来, 不过这口气我也是不可能咽下! 他不是要开酒楼吗,我就让他没得生意,直接关门大吉!” 汇报之人犹豫半晌,还是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提醒, “可是大官人,那小子毕竟是方棋会的人,如此......” 西门庆憋着气,重重的哼了一声, “哼,就算是方棋会的人,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又不是方棋会会长, 这儿可是阳谷县,老子的地盘,我还能怕他! 再说了,我又不会和他动手, 要知道狮子楼可是咱们阳谷县最好的酒楼,再加上我这刚得到的金波酒,我看他这酒楼怎么开的下去, 倒时候他倒闭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就不信那方棋会还敢因此,就与我等撕破脸!” 半月后,在一片热闹的鞭炮声和舞狮中, 方长的酒楼—天仙阁,正式开业了! 当“天仙阁”的牌匾挂上那一刻,方长也是思绪万千! 这个酒楼名字,方长其实犹豫了很久, 最后决定用这个名字是因为以来可以和自己的酒——天仙醉相互呼应,。 二来,这个名字就是自己最后去的那个会所的名字! 所以方长用这个名字也算是纪念曾经了。 周边不少铺子的老板都是过来道贺, “掌柜的,开业大吉啊!” “掌柜的,财源广进!” “生意兴隆啊,掌柜的!.........” 对于这些人的祝贺,方长自是心中欢喜, 尽管他们都是空手道贺,但方长还是给他们都准备了一些个小糕点,作为回礼。 就在方长这边热热闹闹的准备正式营业的时候, 前方不远处的狮子楼,也是一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西门庆穿着个大红袍子站在门口吆喝, “哈哈哈哈,各位街坊邻里,鄙人接手的狮子楼如今也是升级完毕,不仅新增了很多菜品,还引进了远近闻名的金波酒, 为此,今日特此酬宾,所有菜品8折优惠,金波酒更是亏本买一送一, 欢迎大家来捧场啊! 欢迎,欢迎!” 第91章 三碗不收钱,五碗全天免单 狮子楼此前本就是阳谷县公认,最好的高档酒楼, 因为这狮子楼的大厨,可是从东京挖来的,那炒菜的手艺当真是一绝, 这时代因为油水不多,所以炒菜这种需要大量油水的菜品,老百姓是吃不起的,所以能做炒菜的厨子就很少,做的好的就更少了。 也是因此那些个富商豪绅,不管是请客还是自己偶尔想出来改善口味,都会来这狮子楼, 如今这里不仅菜品打折促销,价格大减,更是有远近闻名的金波酒,还买一送一。 这无疑让那些平时不去狮子楼消费的人都想去消费一把, 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尝尝定然是可惜了! 一时间,在巨大的优惠吸引下,整个狮子楼门庭若市, 门口的西门庆一边和进来的客人打着招呼,一边瞥了一眼街尾的天仙阁, 心中冷笑不止, 什么狗屁天宫,真当自己是个人物,黄毛小儿还想开酒楼,你就等着倒闭吧! 等你倒闭,你那两个女人我自会帮你好好照顾! 石秀看着人声鼎沸的狮子楼,在看看自己这边冷冷清清无人问津,心中不急躁是不可能的。 “哥哥,那西门庆真是该死,早不酬宾,晚不酬宾,偏偏我们开业就酬宾,这不就明摆着和我等作对吗? 我们现如今这一个顾客都没有,如何是好啊!” 方长冷笑一声, “这西门庆倒也不是傻子,居然还会搞商业竞争,只可惜找错了对手! 跟我玩营销,还差了点!” 方长转身,对着周博招呼, “搬一坛子天仙醉出来,然后在门口支个摊子,拉个横幅,给我写上——三碗不收钱,五碗全天免单” 立刻周博就带着人开始支棱起来, 张贞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不会去反驳方长,但还是来到方长身边提醒, “相公,我们这酒虽然烈,但能喝酒的人也不少,只怕这能喝五碗的也不在少数啊!” “娘子,你说得对,不过我只说三碗五碗,我可没说多大碗,等下我们换上一个大碗就是了!” 陈岚捂嘴轻笑,凑了过来, “姐姐你就别操心了,他呀就从来没吃亏过!” 片刻后,石秀一众人在横幅下吆喝起来,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天仙醉,三碗不醉不收钱,五碗不倒,酒楼全天免单啊!”、 伴随着浓烈的酒香飘散,又听说是免费,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 但因为天仙阁的位置是在街尾,人群都被前头的西门庆截留了,所以过来的人还是没有很多。 一众路人闻着这令人陶醉的酒香,其中不少好酒之人已经被勾起了馋虫。 但看到那夸张地横幅时,也都知道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一人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上前询问, “掌柜的,这当真是三碗不收钱?” 方长看着那询问的汉子,很是确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方长指了指身旁摊子上的碗, “就这个碗,能喝三碗就不要钱,能喝五碗不倒,你在我这酒楼吃喝一整天都不要钱!、 不过先说好啊,我这酒就可不便宜,一斤酒就得25两银子! 要是喝不够三碗可是要收钱的!” 众人一听这价格也是有些被吓到了,毕竟这狮子楼的金波酒也才5两银子一斤,这不知名的什么天仙醉也太贵了。 在看看那个碗,可比普通的酒碗大不少,估计这一碗得顶普通的两碗了! 一众人都纷纷犯了难!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喝够三碗,不然这25两一斤的酒,喝起来可真肉疼啊! 半晌都没有人敢上前挑战,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青衫男子走了出来, 看年纪应该是25岁上下,穿着的粗布麻衣,此时头发有些蓬松散乱,上面还挂着点点雪花,脸和嘴唇都有些干裂! 怀中还抱着一个用麻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不出意外应当是一把剑! 方长打量了对方一眼,一看就知道对方是那种穷的一批的浪子游侠之类的人, 也是笑着挑了挑眉,“这位兄台可是要试试!” 那青衫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又咽了咽口水,看向方长,再次确认, “当真是如你所言,三碗不要钱,五碗随便吃喝?” “自然如此,在座的人都可以作证!” “好,那我就先来给大家试试” 青衫男子跨步上前,豪气干云的招呼, “给我满上” 石秀一点没掺假的给那男子倒了满满一大碗! 青衫男子一只手拿着那长条形的物件,一只手接过酒碗,先是闻了闻,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好酒,这真是好酒!酒香馥郁,清澈如水,绝非凡品啊!”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 只是这酒刚一入口,整个人就顿住了,喉咙丝毫没有吞咽的动作,仿佛卡住了一般。 好几个呼吸之后,青衫男子这才缓过气来,总算咽下一口,又停顿了数个呼吸这才继续咕噜咕噜的喝完一大碗。 最后放下碗的那一刻,重重的哈了一口酒气。 “好酒,当真是好酒,我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 再来!” 石秀笑呵呵的看着那人, “兄弟当真是好酒量啊!”,说着就又给对方满上一碗。 青衫男子依旧一口气喝完。 此时青衫男子依旧没有丝毫异样, 众人都纷纷夸赞议论, “这汉子真是好酒量啊!” “就刚才这汉子喝酒那样,一看就知道这酒烈的很!” “不知道这汉子还能不能喝啊!就差一碗了” 在一众看客的喧哗声中,青衫男子将第三碗,一饮而尽! “再来” 最后青衫男子,一连喝了五碗,看一众人啧啧称奇, 青衫男子重重的放下酒碗, “如何,我是否可以进去吃喝一整天!”, 方长豪迈的笑了笑, “自然,自然,请这位客官上二楼雅座,好吃好喝的招待!” 话音落就有人将那青衫男子迎了进去。 青衫男子扬了扬脖子,就要往里走, 只是刚迈开步子,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还是强撑着进了天仙阁里面。 但才刚上楼,没两步整个人就栽了下来,醉的不省人事。 第92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外边的众人自是不知道二楼发生的事, 只是见得那男子当真是喝完五碗酒就上了楼, 这不仅让他们知道这横幅说的一点不假,更是让他们产生了错觉, 一个个都觉得我上我也行! 当即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要试试,搞得方长不得不多拿几个碗来同时进行。 果然不出意外, 不少人才喝第一口就因为不习惯吐了出来, 也有的喝了一碗就晕晕乎乎的, 但每个喝过的人都无一例外的称赞, “好酒,当真是绝世好酒!” 这人啊就爱看热闹,一旦有人开始扎堆,就会越集聚越多,很快整个天仙阁门口,乃至街尾都挤满了人, 每个人都看出来了,这酒烈得很,估计能喝三碗的,那都是酒量顶好的人, 但很多人不管是为了尝一尝,还是证明自己的酒量,都想要试上一试。 一时间这天宫门口的客人已经超过了西门庆的狮子楼。 这一边的动静,西门庆自然是有所察觉。 当即就要一个小二上前去打探。 不一会儿,小二就跑了回来。 “东家,那天仙阁搞了活动,说是喝够三碗酒就不要钱,喝够五碗就免费吃喝一整天!” 西门庆重重的冷哼一声, “哼,既是如此,我们也搞一样的活动,就是要让他没半点生意,就是要他开不下去!” 很快西门庆这边也搞起了一样的活动,自然也是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尝试。 甚至原本在方长那边排队的客人,很多都被吸引了过来, 西门庆看着方长那头的人越来越少,心中一阵畅快, “臭小子,跟老子玩,你还太嫩了一点。” 只是西门庆这活动还没搞多久,掌柜老李头就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 “东家,这酒楼客人都满了,不能再接客了” 西门庆听的那是喜笑颜开, 只觉得自己这略施手段就让酒楼满客,果然他西门庆就是天之骄子, 当即也是很满意的拍了拍老李头肩膀, “无妨,等客人吃完,很快就会有空桌的!” 老李头欲言又止,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东家,这楼里大多数客人都是喝了五碗酒上来的,按照您说的,这得在咱们这里吃喝一天呐!” “什么?” 西门庆当即就变了脸色, 要知道这狮子楼的酒菜原材料可不便宜, 不说的别的,光这金波酒成本一斤就要一两多银子,更何况还有各种鸡鸭鱼肉,那可都不便宜! 这要是免费让一整楼的人吃上一天,不得亏上千两。 西门庆自然是不会知道, 这金波酒和天仙醉的酒精纯度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更何况那些个做准备的下人根本就没有换大碗,就是用的最普通的酒碗, 因此这能喝五碗的人自是不在少数!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如此多人这么能喝酒?” 老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都没有回话。 满脸阴沉的西门庆来到自己支棱起的摊位前一看,果然十个人中就有七八个能喝五碗而不醉, 西门庆又气呼呼看了看眼街尾的天仙阁,随即抓来先前那个打探的小二, “这怎么回事,为何我这里的人如此能喝,天仙阁的人那边却不行!莫不是见鬼了不成!” 小二被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说话也是磕磕绊绊, “东家,我,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的确是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为啥他们那边的人就是喝三碗都难啊!” 西门庆见此也是只能将那小二狠狠地甩开, 看着已经人满为患的狮子楼,为了及时止损,也是只能以酒楼满客为由,赶紧终止了活动, 这样子自然是引起那些已经喝完了酒,却没有进去的人的强烈不满, 不过碍于西门庆的威势,倒也无人敢闹事。 只是临了每个人都暗搓搓的讽刺, “没人家那个气量,就不要学人家的,走我们去天仙阁那边喝去” “是啊,是啊,不行就别学人家!” “哎呀!走了走了!” 听到一众人的各种冷嘲热讽,西门庆虽是气的满脸通红,却是只能憋在心里! 老李头这时继续开口询问, “东家,那这楼里的客人.......”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将他们赶出去吗?我的脸面不要了嘛!”, 说完西门庆就黑着脸一甩袖子,只是临了还不忘补充一句, “放机灵点,那些个贵的菜就不要上了,酒也换成浊酒吧!” 此时天仙阁三楼, 西门庆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方长这边, 方长一边喝着酒,一边享受着张贞娘按摩, 一旁周博诉说着西门庆那边的情况, “就是如此,如今西门庆不经得罪了人,那狮子楼也是被白吃的顾客占满,就连正常来消费的顾客都是无法招待! 如今也是都跑到我们这边来了!” “哈哈哈”,方长笑着放下酒杯,“这人是真蠢啊!真以为什么都是能模仿的!” 陈岚也是掩嘴轻笑,“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此倒是帮我们做了嫁衣!” 周博也是笑了笑, “岚夫人说的不错,如今我们一楼已经几乎满客,二楼雅座除开那几个喝酒上来醉倒的客人外,也有了不少客人! 所有人都对我们的天仙醉,还有菜品赞不绝口”, 说到这里周博也是赶紧,补充上一句马屁, “这一切都是公子和夫人的功劳!” 张贞娘也是被夸的小脸一红,方长满是宠溺的拍了拍对方的手, “差不多,只要这些人尝过我们的酒菜,此后都只会是我们的常客! 你让那些戏班子准备一下,等下就热闹起来吧!” “好的公子”, 周博刚要转身离去,突然间想到什么,回头对方长补充道, “公子,还有一事,” “你说” “此前那个青衫汉子,到现在还没有醒,先前扶他的时候发现,这人怀中一直抱着的,是一把剑,一把金色的剑!” “嗯?金色的剑!” 第93章 截胡,李助! 由于西门庆的仗义疏财, 导致大量的顾客都涌进了天仙阁, 无一例外, 所有进来之人不仅口欲被浓烈的天仙醉和美味的炒菜所征服。 同时那匮乏的精神娱乐需求也在天仙阁被彻底满足, 毕竟此前若是想听戏就得请戏班子,要想听书就得去茶馆,都得额外掏钱, 现如今在这天仙阁, 不仅可以吃饭喝酒,还不掏钱就能享受这些,自然是让人无法拒绝! 这种餐饮加娱乐的创新组合,无疑是在对这些人进行降维打击, 哪怕这里没有互联网,但依旧阻挡不住天仙阁的火爆出圈, 很多吃过的人,临走都还会带上一些酒菜回去给亲友尝一尝,顺便和亲友炫耀炫耀自己今天的新奇体验。 这一传十,十传百,仅仅半天,到了下午,整个天仙阁就已经是生意爆满, 不仅如此门口挑战天仙醉的更是络绎不绝, 一来,是想着白嫖天仙阁, 二来,可以证明自己酒量好, 现在那可是人人都在传,只要能喝上天仙阁,那酒量就是大伙公认的顶好。 这男人,尤其是古代的男人,最爱的就是名头,就是喜欢被人肯定被人认同。 明明这名头啥用没有,却依旧对他们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直到成时,天仙阁都还是一片红火。 此时狮子楼一间雅阁内, 西门庆黑着脸,看着桌上的酒菜, “这就是那天仙阁的酒菜?” 一旁的老李头立刻弓着腰回答, “是的东家,这就是天仙阁25两银子一斤的天仙醉,如今都快传遍阳谷县了!” 西门庆重重哼了一声, “我倒是要尝尝这酒,究竟是如何好喝能被他们吹成这样!” 西门庆皱着眉,很不情愿的倒了一杯天仙醉, 顿时浓郁的酒香就蔓延了整个房间,西门庆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 捏紧了手中酒杯,西门庆一仰脖,一饮而尽。 霎时间,西门庆顿住了,没有丝毫动作,也没有丝毫言语,就这么僵在那里。 半晌才猛地将酒杯甩在地上,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桌子, “妈的,这酒是哪来的,这么好的酒卖25两,这该死的黄毛小儿不怕亏钱嘛!” 看着近乎疯狂的西门庆,老李头额角渗出细汗,但还是诺诺的开口, “东家不用担心,这酒想来也是他们酬宾时的折扣价,不然就这酒没个百两定然是买不到的,想来这天仙阁如此也撑不了多久! 等到他们酬宾结束,他们的酒菜如此之贵,顾客定然还是会选择我们狮子楼的!” 西门庆恶狠狠的朝天仙阁的方向扫了一眼, “看你这黄毛小儿,还能撑多久!” 成时末,天仙阁迎来了第一天的打烊, 陈岚激动的统计着一整日的营收! “相公,今日我们盈利3521两呢!其中2000多两的利润都是来自天仙醉!” 张贞娘一听到这个数字,也是惊呼出声,“居然有这么多!” 方长笑了笑,搂住了两女柔软的腰肢, “两位娘子,不用大惊小怪,这才只是开始,此后我们这酒有了名气,到时候分销出去!” 说到这里方长嘴角一歪,凑近了两女耳边,同时罪恶的手捏了捏, “以后啊你们两就只要伺候好本大爷,然后躺在家里数钱就好了!” 两女瞬间都脸色一红,欲拒还迎的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方长配合的扭了扭,却是愈发的放肆, 就在方长已经将情绪酝酿到即将突破的时刻, 周博的声音从房外传来, “公子,那醉酒的青衫男子已经醒了!” 方长闻听此言,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好,我这就去见见那人” 方长正了正衣冠,看了眼脸红不已的两人,嘴角一歪, “就这样,不要动,等我回来........!” 天仙阁二楼一处雅座, 青衫男子扯开了包裹长条形物件的粗布,看到那泛着金光的剑鞘,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此时方长笑着走了进来, “醒了啊!” 青衫男子当即握着剑,起身朝方长拱手, “在下李助,多谢掌柜的照顾!造成的不便,还望掌柜的见谅!” 李助也是心里感激方长的照顾,故而自报家门行礼, 想来自己醉酒了这么久,如今这酒楼都打烊了,对方还留下自己一直到醒酒,自是应当道谢! 方长一听对方自报家门,也是心中一颤, 果然和他猜的不错,眼前这人应该就是水浒中的金剑李助, 方长也是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轻, 要知道水浒中李助那可以说是战力天花板啊,近乎通神的存在, 方长自是想收为己用,若是有这个高手当自己的贴身护卫,那他的安全阈值也就拉满了! 方长很是亲和的笑了笑,自顾自的来到一旁坐下, “这位兄台,不用客气” 话音刚落,锦儿就端着一些个酒菜走了进来, 方长拂了拂袖子, “兄台此前喝了酒就醉倒了,也是还没来得及尝尝我这儿的菜品,不如现在品鉴品鉴!” 李助本来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之后又空腹喝了这么多酒,现在胃里正难受,也是急需吃东西。 当即也是没有犹豫,直接拱手道谢, “多谢掌柜的抬爱,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助自是不担心方长会对自己不利, 此前自己醉酒这么久如今一切都如常,甚至唯一值钱的金剑都丝毫无损,安然无恙, 自然是相信方长是个好人! 方长也是没有客气,同李助一起边吃一边闲聊着,半晌之后方长才正入主题。 “我看兄台的剑很是华丽,想来兄台应当是一名不凡剑客吧!不知此番怎会到此,之后又作何打算?” 李助摸了摸自己的剑,叹息一声也是没有隐瞒, “掌柜的谬赞了,不瞒掌柜的,这剑是家师的遗物, 我自小就跟随师傅练剑,不过却不是什么不凡剑客,只是勉强有几分自保的手段罢了, 如今北地遇到如此大寒天灾,根本就活不下去,我也是只能跟着一众流民流落到此, 至于打算,听闻淮西一带地广富庶,所以准备前往那里寻一个活计!” 方长听得连连点头,果然这小子就是那王庆的军师李助无疑,这次去了淮西就会遇到王庆。 不过如今只怕是要被我截胡了! 方长压下思绪,抿了一口酒,笑了笑。 “哈哈哈,如今天寒地冻,长途跋涉自是不易,我如今身边正缺人手, 不知兄台可愿意留下!” 第94章 是啊大郎!日后也能安心了! 翌日, 雪下的格外的大,比起前两天大了不少, 但依旧不影响天仙阁的火爆,相反比起昨日更加热闹了! 不仅仅是因为冬日严寒,这天仙醉可以暖身, 更是因为今日方长为高端客户推出了会员卡充值活动, 只要一次性充值1000两银子,不仅可以免费赠送十斤天仙醉,而且往后在天仙阁的消费还能打九折。 对于这些豪绅富户而言,自从喝了天仙醉,自是再也喝不惯其他的酒水, 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吃喝的,一次性充值还能免费得十斤天仙醉,这就是白捡的250两银子啊, 而且此后还能打折,对于他们而言不就是赚翻了嘛! 这个活动也是让很多有钱的富户都纷纷心动,他们哪怕没有听过会员卡这个词,也都争抢着哗啦啦的掏钱充值, 更何况有天仙阁这么红火的生意作保,他们也根本不担心天仙阁会收了钱后耍赖, 这一通操作下来,陈岚和张贞娘根本就顾不上还在颤抖的双腿,都是忙的数钱都数不过来。 到了晚上打烊,几人一合计,好家伙!光会员卡就有60多人充值, 看着满满当当的几大箱子的银子,张贞娘,陈岚,锦儿,周博等人都是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太夸张了,这简直太夸张了,一天就是多两的收入, 虽然这些人之后一段时间来消费都不用付钱,但这到手的收益是实打实的! 张贞娘不自觉的握紧了方长的手, “相公,这,这太恐怖了,我从没想过这阳谷县的人会这么有钱!” 方长笑了笑,摇了摇头, “不是阳谷县的人有钱, 其实无论哪里,大部分都是穷苦百姓,他们自是没有钱的, 同样每个地方也会有豪绅大户, 他们一个人的财富就是普通百姓的几千倍,几万倍,甚至更多, 我们赚的只是他们手中的钱而已,那些百姓依旧是没钱的!” 陈岚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作为县令家的千金她自是清楚这一切, “相公说的不错,哪怕穷苦如宛亭县,豪绅富户也有不少,他们照样可以毫不费力的拿出一千两银子买酒喝!” 所有人这一刻都察觉到了这个世界存在的巨大参差,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方长甩了甩袖子,对着石秀吩咐, “石秀,你和焦挺带上庄客,把这银钱送到公孙胜手上,现在就出发!” 石秀先是拱手答应,随即有些担忧的说道, “哥哥,我们若是都走了,你......” 方长自是明白石秀的意思,笑着扫了一眼旁边抱着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助, 此时的李助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丝绸袄子,头发也打理的整整齐齐,脸也是洗的干干净净, 此刻抱着剑,很是有那种平时沉默寡言,但一出手就是见血封喉的绝世剑客的样子。 “放心,有李助还有这么多庄客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李助这时也开口, “石秀兄弟放心,有我在,我定不会让公子和二位夫人受到丝毫伤害!”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方长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 没办法,客人充值了那么多钱在这里,自然是很少再去其他酒楼吃酒消费。 这顾客自然是只增不减,越来越多, 短短十天不到,如今天仙阁已经成了阳谷县最有名的酒楼, 甚至东平府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只为品一品这天仙醉,体验下这一边喝酒,一边看戏的新奇感! 此时西门庆,站在狮子楼二楼窗边,脸色铁青。 狮子楼自从那天被别人白吃一天之后,就在没开过张了, 没钱的自是消费不起狮子楼,有钱的也不差这三瓜两籽,更愿意去天仙阁消费, 自己吃的又舒服,面子也足, 看着天仙阁门口排满的长龙,西门庆对着窗口愤愤的锤了一拳, 他看到那队伍中有不少人都是此前狮子楼的老主顾,如今确是宁愿冒着雪,在外边排队,都不愿意来他这狮子楼, “还没查到那小子的跟脚吗?” 一旁的手下当即跪在地上,手不自觉的颤抖, “小人无能,还是没有查到此人和方棋会到底是何关系! 不过大官人,先前方棋会又增员了一批庄客过来,想来此人应当是方棋会派过来的棋子!” 西门庆拳头握紧,气的咬牙切齿, 本来想着就算斗不过方棋会,也能利用商业手段搞死方长,只是如今两极反转,他自己的狮子楼要被搞死了。 在这么下去,关门是迟早的事。 西门庆气呼呼的回到桌边坐下, 冰冷的眼眸扫过一旁的老李头, “我们的戏台搭建好了吗” “东家,戏台不日就搭建好了,只是,只是我们这没有那天仙醉啊!那些顾客基本都是冲着天仙醉去的!” 西门庆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哼,我已经派人去查那天仙醉的来历,只要我们能弄到天仙醉,不愁弄不垮这天仙阁!” 时间如白驹过隙, 一晃眼已经到了年关, 阳谷县一条贫瘠的巷子内,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正准备放下身上稍显违和的行囊! “大姐,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们如今在这阳谷县,也是有了个落脚点,总算是能安稳过日子了!”, 旁边的女子见此,放下了手里正在擦拭屋子的抹布, 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很是温柔的上前帮男子放下行囊。 “是啊大郎!我们如今到了这里,日后也能安心了!” 第95章 一个苦命人罢了 清晨, 天仙阁三楼,熟悉的闹钟铃声响起, 方长熟练的摸索一阵,按下了静音键, 最近一段时间方长几乎都歇在这里,而且都是早早就起了床。 一旁张贞娘和陈岚将方长的手从身上拿开,率先起床穿衣裳, 直到锦儿送来热水,方长这才慢慢悠悠的起来。 两女为方长穿好衣服,伺候方长洗漱,一切完毕之后,方长这才推开窗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此时街上还没有多少人,只有满地的白雪,将街道再次焕然一新。 方长哈出一口白气, “昨晚又下雪啊!这天感觉又变冷了” 陈岚拿过一件裘衣披在方长的身上, “是啊,今年这冬天格外严寒,这雪就没有停过!” 方长扫了一眼大雪,没有继续多说,伸了伸懒腰, 顺手将两女一左一右搂入怀中,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我们今天出去逛逛,购买些东西,明天就打烊,咱们回家过年, 最近几天可累死我了,天天起这么早,都没办法品尝两位夫人的鲜嫩多汁!” “就你最坏!” 两女都是小脸齐齐一红,用小拳拳捶了捶方长胸口。 方长来到天仙阁楼下,同往常一样准备开业,只是才推开门就传来一阵吆喝声, “卖炊饼喽,又大又好吃的炊饼,卖炊饼喽” 方长循声望去,一个“树桩”一样的东西,担着一副小担子,一晃一晃的慢慢走近,身后跟着一串小巧精致的脚印。 “这,莫非是武大郎?” 方长手上动作顿住了片刻,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前段时间他刻意让阿三打听过,但阳谷县根本就没有武大郎这样子的人, 本来他都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这武大郎不在阳谷县了,如今看来是出场时间还没到。 随着那一坨东西一晃一晃的走近,方长也是看清了那人, 穿的粗布麻衣很是破旧,皮肤黝黑,还长了不少黑痣,着实是和好看沾不上边, 身形也是十分矮小,估计不到一米三,与其说是营养不良,方长更愿意相信是基因突变引发的侏儒症, 看年纪也得有30多了,满脸的苍桑,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细细观察似乎右脚还有微微的跛行。 此时武大郎已经沿街叫卖至街尾,见方长一直看向自己。 武大郎似是习惯了这样的眼光,脸上依旧笑呵呵的,率先躬身招呼, “这位......大官人,可是要买两个炊饼?” 方长回过神来笑了笑,甩了甩袖口,走了过去, “你这炊饼怎么卖啊!” 武大郎见方长面容俊秀,态度也很和蔼,也是急忙放下担子,掀开了担子上用打着补丁的棉布包裹的竹盖,顿时一阵热气升腾, “大官人请看,又大又白的炊饼,保证好吃,一个才两文钱!” 方长扫了一眼这所谓的“炊饼”,其实就是后世的馒头,只是没有后世的那么白,但也已经颇具初相。 看得出来这武大郎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方长又打眼瞧了一眼武大郎那憨厚老实的模样,拍了拍手, “给我拿20个吧!” 闻听要二十个,武大郎喜不自胜,立刻忙不停地弯腰感激, “感谢大官人,小的这就给您装起来!” 方长转头朝天仙阁,招呼一声, “贞娘,给我拿点银子来” “哎!来了!” 话一刚落,张贞娘就拿着一小锭银子走了出来,温柔的递到了方长手上。 “这是要买什么呢!” “买炊饼,就当早餐了!” 此时武大郎已经装好,抬眼看了眼张贞娘,并没有露出过多惊艳的眼神, 随即就把炊饼递到了方长手上, “大官人,20个都装好了!” 方长接过,顺手把银子交到武大郎手上! 武大郎看着手中的银子有些犯了难,犹豫片刻还是双手捧着,又将银子递到了方长面前, 方长有些疑惑,只是还不等方长出言,武大郎就率先说道, “大官人,您这钱太大了,小人这找不开!”, 很是难为情的咽了咽口水,武大郎继续开口, “这炊饼就当是小人孝敬您的,这钱还给您!” 方长看着武大郎微微颤抖的手,以及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自是明白了一切。 这武大郎许是被人欺负惯了,所以遇事都只想着事事退让,就像现在, 他并没有选择,要方长给一个能找得开的小银子,而是选择直接把炊饼白送方长,以求不得罪方长。 这一幕像极了网上外卖小哥被要求带走垃圾的场景,为了不得罪顾客,为了没有差评,不得不委曲求全。 方长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拉着张贞娘起身, “这钱就不用你找了,年后你再多送几天炊饼过来,就当是我提前预定了!” 说着方长就拉着张贞娘转身回了天仙阁。 方长的态度完全出乎了武大郎的意料,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 不管这尊重中是否夹杂着怜悯,这都是前所未有的。 以前的人都是欺负他,嘲笑他,如此这般对他的人,方长还是第一个。 看着方长拉着张贞娘的背影, 武大郎眼眶湿润,朝方长连连躬身,半晌才挑着担子离开。 走出两步,又满是艳羡的回头望了方长的背影一眼,直到方长和张贞娘进门,这才转身。 “若是我也生的这般,那该多好!........” 雪花飘落,武大郎晃了晃脑袋,一串精致的脚印陆续出现在街头巷尾。 回到天仙阁,张贞娘这才出口询问, “相公你认识刚才那人?” 方长有些意外的看了张贞娘一眼, “娘子怎会如此说?” “你我还不知道嘛,平日里可没见你多喜欢吃这炊饼!” 方长笑了笑,揉了揉张贞娘娇嫩的小手, “其实我并不认识他,只是,曾经听过!” 方长叹息一声, “一个苦命人罢了!” 第96章 好心人,良民--方长 冬日里黑夜总是来的很快, 一直到深夜武大郎才回到紫石街, 见到武大郎进门, 潘金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也是急忙上前帮武大郎卸下担子。 很是贤惠的为武大郎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大郎,今日怎的回来如此之晚!” 武大郎强忍着身上的痛感,挤出一个笑容,轻描淡写的回应, “无事,就是路上遇上了几个泼皮,耽搁了下!” 潘金莲赶紧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关切的询问, “他们可有为难你?” 武大郎安心的拍了拍潘金莲, “大姐放心,无事,我给了他们几个炊饼,也就打发走了” 尽管武大郎说的如此简单,但潘金莲还是自责不已, “大郎,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 他们之所以背井离乡来这阳谷县,就是因为当地一些个地痞流氓经常骚扰潘金莲,甚至因此欺负殴打武大郎, 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来到这阳谷县, 本以为来了这里日子会好过些,可如今看来却还是差不了多少。 其实今天发生的事,远没有武大郎说的这么简单, 从方长那离开后,买炊饼的人就很少了,买也是只买一两个, 所以一直到临近傍晚,炊饼都还没有卖完, 如今本就是天寒地冻,不少人都吃不饱饭,所以这天色一暗下来,这些个地皮流氓也就活跃起来了。 武大郎这样子的,自然成了最好下手的目标, 不仅抢了他剩下的炊饼,还打了他一顿,好在武大郎尽力护着自己的头,这才看起来没有受伤很严重。 为了防止有泼皮跟随,给潘金莲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武大郎更是在外边转悠到深夜才回到家。 看着潘金莲自责的样子,武大郎也是心里难受,颤抖着唇角急忙安慰, “大姐切莫如此说,这一切都怪我,只怪我无用!保护不好你!” 潘金莲红着眼眶, “大郎!大郎这些年做的,奴家自是记在心里,错的都是我,都是我给你惹的祸!” 潘金莲说完,此时已经是半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武大郎急忙拍抚着潘金莲肩膀, “大姐,大姐,莫要再说也莫要自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边说着,突然武大郎露出一丝笑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潘金莲眼前。 “大姐你看!” “这是?” 潘金莲看着这一小锭银子,也是有些发愣,这怕是有5两了! 潘金莲的眼中难掩惊慌, “这是哪来的大郎!”, 不怪潘金莲会如此问,这五两银子对方长来说不算什么,但与他们而言就是巨款了, 这五两银子就是5000文,这武大郎要卖5000个炊饼才能赚回来,差不多得两个多月了! 武大郎回忆般的笑了笑,将银子放在潘金莲手上, “大姐放心,这是今天早上一个开酒楼的大官人给我的,那个大官人是好人, 今天买了我20个炊饼,说是剩下的钱让我年后每日都去送一些炊饼!” 听完前因后果,潘金莲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如此,那就好,倒真是遇到了好心人!” “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大官人开的酒楼是这阳谷县最好的,听说他那里一斤酒就要25两银子呢!” “25两!这么贵!” 潘金莲惊呼出声,哪怕是此前买了她的老地主,也只喝得起一两银子一斤的酒,这25两一斤的实在是想都不敢想。 “哎,他们都是天上的人,我们,是比不了的!” 武大郎回忆起方长的年轻英俊,意气风发,不由得有些失落。 潘金莲察觉到武大郎的情绪,适时的握住了武大郎的手, “大郎,我们过我们的安生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感受着潘金莲手心的温度,武大郎挤出一个笑容,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如今有了这些钱,也能给大姐你买件新衣服,咱们也能过个好年!” 另一边天仙阁三楼, 方长以一个极其舒适的葛优躺,枕在张贞娘的腿上,陈岚则在一旁为方长剥着坚果, 正听着阿三的汇报, “主人,那西门庆最近一直在派人查探天仙醉的来历,似是想要购买天仙醉!” “哦!”, 方长张嘴接住了陈岚递过来的坚果, “这小子,还不死心啊!那他有没有暗地里准备对我们下手啊!” “这倒是没有,那西门庆似是已经知道了主人是方棋会的人,只是还不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这西门庆还有点气量,不是那种莽夫,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 “主人,你看我们是否要将这些查探天仙醉的人给处理掉!” 方长摆了摆手, “不用,他不就是想买天仙醉嘛,反正卖别人也是卖,卖给他也是卖,我这何乐不为呢!” “那主人你的意思是!” 方长吩咐半晌, 阿三这才领命离去, 陈岚和张贞娘都是捂嘴笑着拍了拍方长, “你这人真是坏,这么坑人的主意你也想的出来!” 一旁的李助冷着脸朝方长拱手, “公子你若是想要处理这西门庆,我直接去杀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哎”,方长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杀了人总归是容易惹上是非,我可是个良民, 这种人就得让他体会到绝望,他才能安分! 对了,你去通知下其他人,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宛亭县过年!” “是,公子” 等到李助离去,方长这才直起身子,搂过来两女,手不断地摸索着, “昨晚我教你们的可记住了?” 两女齐齐脸色一红, 但转瞬两人脸色都是一变,满是恐惧的起身后退, “我,我可是你的长辈,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岚,你快走!快走啊!” “妈!” “卧槽,走剧情这么快! 我的好阿姨,今天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 第97章 针对陈县令的阴谋 腊月30, 整个宛亭县被久违的烟火气侵染, 家家户户都清扫着门前的积雪,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希冀的欢笑,将旧的桃符换成新的。 书房内, 陈岚一边研着墨,一边看着方长在红纸上书写着, “迎喜迎春迎富贵,接财接福接平安,吉祥如意”, 张贞娘也是看的稀奇,不由的发问, “相公你这写的是什么啊!” 方长写完最后一笔,这才放下蘸着墨水的毛笔,习惯的吹了一口气。 “这是春联,我家乡的习俗,每到除夕啊,只要将这个贴在门上,来年就会有好运!” 方长轻声说着,言语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和失落。 以前他总觉得年年贴春联无趣,更觉得爸妈选的春联土,年年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幅, 可如今他自己也写起了春联,写的却还是以前自己觉得最老土的那几幅。 陈岚和张贞娘察觉到方长情绪的微妙变化,也是上前拉住了方长的手, “相公,我们去把这春联贴起来吧!” 晚上, 方长和大伙一起热闹的吃过饭后,也是给所有丫鬟和小斯都发了压岁钱, 方长出手很大方,每个人都发了50两银子,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只是同样是丫鬟的锦儿却等到最后也没等到自己的压岁钱! 虽然她现在不缺钱花,但也是难掩失落的撅起了小嘴。 方长自是察觉到了这个小丫头的失落,笑了笑,将一个红色的锦盒塞到了锦儿手中。 “好啦,又怎么会忘了你,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少爷”, 锦儿看着手里的锦囊,又看了看方长,眼里已满是激动的泪水。 “快看看吧!看喜不喜欢!” “喜欢,少爷给的锦儿都喜欢” “好了,你先打开吧!” 锦儿揉了揉眼眶,这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套银首饰,工艺十分精致,一看就不便宜。 锦儿有些恍惚,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少爷,你对锦儿太好了,锦儿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伺候你和娘子!” 锦儿此时的样子,看的方长也是笑出了声。 上前揉了揉锦儿的脑袋, “好啦,大过年的,以后就是大人了,笑一笑!” “嗯,嘻嘻!” 由于这个时代没有电视,也没有网络,所以入夜之后,也是只能躺在床上。 床榻前的灯花续了好几次,屋内的灯光才熄灭。 只是床头依旧亮着耀眼的白光,方长看着相册愣愣出神。 张贞娘和陈岚红着脸,抱着方长手臂, “相公,这就是我们的爹娘吗?” 张贞娘看着相册里和方长穿着相似的一男一女,询问出声, “嗯,是的,他们就是我的爹娘,也就是你们的公公婆婆!” 陈岚更是仔细的打量着, “那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见公公婆婆,成婚这么久妾身都未曾去拜见过,只怕已经是惹公公婆婆不喜了!” 方长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失落! “回一次家,太难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不过你们放心,他们不会生气的,他们要是知道有你们这样好的儿媳,肯定会开心的” 方长,长叹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 这次岚儿到下面来!” 第二日, 方长神清气爽的带着张贞娘和陈岚去拜访张教头和陈县令。 知道张教头不怎么待见自己,方长同之前一样,留下了一些礼物和天仙醉就先带着陈岚离开了。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陈县令, 方长明显感觉眼前这个迟暮老人最近苍老了不少。 “你们来了啊!快坐吧!” 方长将手中礼品递到老管家手中,这才坐下。 陈岚则是去到陈县令身旁,为陈县令捏着肩膀。 陈县令脸上多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看来你酒楼开的很不错,我没出门都听说了你那天仙阁天仙醉的美名!” 方长很是谦虚的笑了笑, “都是岳父大人指点的好” “哈哈哈,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如今这天仙醉,要是外地人要喝,可是要加价不少呢! 前些日子我托人送了几坛给郓城县的时大人,这会儿又来书信找我讨要,可见你这酒的确非同凡响啊!” 陈岚温婉一笑, “爹爹,既然他要,给他便是了,反正您又不缺这酒喝,这次给您带过来的,都够您喝小半年了” 陈县令拍了拍陈岚的手,看了看窗外的积雪,眼中闪过一丝沉重和复杂, “是啊,都够我喝小半年了!” 方长察觉到了陈县令情绪的异样,犹豫片刻还是出声询问。 “岳父大人可是有烦心事!不妨说说,我们大家一起商议!” 陈县令看向方长,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欣慰, 现在看来将陈岚交到方长手上是对的。 陈县令抿了一口热茶,顺势让陈岚去书房拿他珍藏的茶叶过来, 待到陈岚离去,这才开口。 “今年自入冬以来,格外严寒,日日大雪,如今城外各处都是饿死冻死的人,可是朝廷的赈灾钱粮却迟迟未到, 我本以为是大雪封路导致行程拖延,可时大人与我往来的书信中,他们郓城县的赈灾钱粮早在十日前就已经到了, 而我们这里,却是迟迟没有消息! 这一切只怕不是偶然啊!” 方长自是听得陈县令话中的意思, 不用想都知道这事肯定不简单,若是差个一两日倒还正常,可若是差这么久, 这问题就很明显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若是这赈灾钱粮迟迟不来,导致宛亭县的灾情扩大,那陈县令明年被考核问罪,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方长自是明白其中的重要性, 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这次见陈县令,对方苍老了这么多。 “那岳父大人可需要我做些什么,钱财的话,我还有一些!” 陈县令对于方长的回答并没有很意外,但还是笑了笑摆手拒绝!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眼下整个东平府都缺粮,要赈济这数以万计的灾民,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如今我本就没有收到赈灾钱粮,如此若是灾情扩大,我如实禀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我莫名其妙多出来大量赈灾银钱,这灾情还是如此,那才是真是有理说不清啊! 等我把县衙的钱粮耗尽,也就这样了, 听天由命吧” 方长理解陈县令的意思,也没有多做回答, 他自己也不是那种见不得苦难的圣母婊,这么多灾民,是救不过来的, 他要做的就只是保障他周围的人就可以。 陈县令看着外边的大雪,叹息一声, “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岚儿就行了!” 第98章 潘金莲,绽放在贫瘠之地的玫瑰 在宛亭县, 方长过了好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 带着张贞娘和陈岚演练了好几个剧本, 一直到大年初四方长才动身返回阳谷县, 而这几天,西门庆也是一点没闲着,经过不懈的打探,总算是联系到了供应天仙醉的人! 在东平府和大名府交界处的一大气的客栈内, 西门庆正一脸笑盈盈的和做客商打扮的公孙胜交谈着,态度出奇谦卑。 “杨老板,联系上您可真是不容易啊,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略备薄酒,还望莫要嫌弃啊!” 公孙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并不打算多绕弯子, “哈哈哈,西门官人可是要购买这天仙醉?” 西门庆见对方开门见山,也是果断进入主题, “正是如此,您这天仙醉,如今在东平府可是无人不称赞啊!” “哈哈哈,说句自傲的话,我这天仙醉就算比起当今的官家的御酒也不差分毫” “是是是,杨老板说的对!” 公孙胜扬着脖子,很是高傲, “好了,既然西门官人有心,我也就不和你客气,我这天仙醉,童叟无欺,25两银子一斤,3000斤起批!” 本来还满心欢喜的西门庆,听到这个价格直接懵逼了,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原地,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眼前之人。 半晌这才苦涩的开口, “这杨老板,你这价格是不是弄错了!我这在外边买也才25两这个价啊!” “西门官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胜有些不悦的扫了西门庆一眼,冷哼一声, “我不知道你说的25两银子一斤的天仙醉是怎么回事, 但我知道你的来历,你是阳谷县来的掌柜, 那里有一个年轻的掌柜一直从我这里拿货,价格和你一模一样,都是25两银子一斤, 最近他还说生意好得很,要加大采购量, 怎么西门官人莫不是信不过我?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听打听,市面上可还有比我这里还低的价格?” 公孙胜说的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的确市面上在没有比25两银子更低的天仙醉了, 西门庆听到这一切也是总算明白了, 原来那天仙阁此前就是一直在原价卖酒,为的就是搞垮他西门庆, 一想到这里,西门庆就气的咬牙切齿,以至于半晌都没有丝毫动作 公孙胜见西门庆迟迟不说话,也是直接起身, “西门官人若是没那个合作的诚意,在下就告辞了,要我这酒的可多的是!”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西门庆见此,也是越想越气,挣扎犹豫半晌, 还是赶在公孙胜出门之前做了决定, 买! 西门庆经营了这么久酒楼,也是清楚,其实酒楼大部分利润还是在菜品上,酒水只是附带, 想来这天仙阁就是放弃了酒水利润,纯粹靠菜品赚钱, 既然天仙阁能原价卖酒挣钱,那他也能原价卖酒挣钱,他堂堂西门庆还能怕了个黄毛小儿! 只要有了吸引顾客的天仙醉,不怕搞不垮那天仙阁! 当即就起身拦着了要离去的公孙胜, “杨老板莫急,我自是诚心来的” 西门庆暗吸一口气,咬了咬牙, “这样,我就先拿3000斤, 现在就结账交货!” 半个时辰后, 看着拉着一大批酒水离去的西门庆, 公孙胜眯着眼抚了抚胡须, “通知公子,今日收入两!” 大年初八, 打烊了十几天的天仙阁总算是再次开业, 方长和之前一般早早的就起了床,来到楼下开门, 只是方长才一开门,就看到门外雪地里站着一个女人,旁边还放着一副熟悉的小担子! 女人穿着一身葛布麻衣,虽然有些破旧,但还算整洁, 她的身姿高挑,面容绝美,搭配那双清亮的眼眸,就如同绽放在贫瘠之地的玫瑰。 哪怕此刻穿着如此的朴素,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的风情。 方长扫视着对方,最终视线停留在对方胸前,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这........以后的孩子肯定饿不着! 方长看的有些愣神, 只能说潘金莲,真不愧是潘金莲! 女人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和方长视线相交片刻,就赶紧低下了头。 片片雪花飘落在女人的发髻上,半晌潘金莲才怯生生开口。 “这位大官人,奴家是此前卖炊饼之人的浑家,我家大郎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只能奴家前来送炊饼!” 这时候方长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哈哈, “好,好,你帮我拿20个炊饼吧!” 潘金莲小心翼翼的将20个炊饼装好,双手捧着将炊饼递到方长面前, 似是刻意保持距离,方长刚接过,潘金莲就将手缩了回去,自始至终不敢和方长对视。 “大官人,炊饼已经送到,奴家就先走了!” 说完,潘金莲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 方长下意识的叫住。 潘金莲心头一紧,但还是顿住了脚步, 方长笑了笑,从怀中拿出要一个小锦袋递到潘金莲面前, “这是我们天仙阁送给客人的新年小礼品,人人都有的,图个喜庆!” 潘金莲这才缓缓抬眸,看了眼方长,并没有从对方清亮的眼眸中察觉到其他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方长又往潘金莲身前递了递, 潘金莲这才低下头伸出双手,做捧状, “多谢大官人,” 方长知道对方这是不想与自己发生接触,也是直接将锦袋放在对方手中。 潘金莲察觉到手中的物件,并没有急着收回手,而是继续躬着身子道谢。 “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 方长没有过多停留,直接转身回了天仙阁, 潘金莲一直到方长进了屋子,这才收回手,将锦袋收入怀中, 随即转身挑着担子就往家里走。 没有丝毫留恋! 第99章 被坑的西门庆! 方长看着那道在风雪中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失神, 这潘金莲似乎和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啊! 从楼上下来的陈岚,看着提着炊饼正发愣的方长,有些好奇, “相公,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方长回过神晃了晃手中的炊饼, “贞娘呢!喊大伙吃早餐了,今天可是我们新年第一天开业啊!” 天仙阁热闹开业的同时, 西门庆今天也是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自从手上有了天仙醉,心里也是有了底气。 一大早就穿着大红袍子在狮子楼门口揽客。 此时街道上,人已经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西门庆也是拦住了人群中一名穿着锦衣长衫的男子! “哎哎哎,李兄,李兄,这是要去哪儿啊!” 那人扫了一眼红彤彤的西门庆, “哟西门兄,好久不见啊!” 西门庆笑呵呵的回应, “的确是好久不见,李兄最近都没来我这喝酒啊!” “哎,西门兄啊,不是兄弟不来啊,只是这天仙阁的天仙醉着实美味,我这也是没办法!” 西门庆一听天仙醉,当即就来精神了。 “哈哈哈,李兄有所不知啊,如今我这狮子楼也有了天仙醉,同样是25两一斤,品质绝对让李兄满意!” “哦?你这也有天仙醉?” 青衫男子难掩震惊的询问, “李兄不信,自可上来品鉴品鉴!” 西门庆已经做好准备,让开身子将锦衣男子迎进去了,可临了锦衣男子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西门兄有所不知啊,我此前在天仙阁充值了1000两的会员, 天仙阁不仅送我十斤天仙醉,如今我去消费酒菜一率九折啊,这合计下来一斤天仙醉,才22两,着实比你这划算不少啊! 今天我来得早,不用排队,所以啊,我今天还是去天仙阁了!” 说完在没有过多停留,锦衣男子就直奔天仙阁! 看的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西门庆气的直跺脚, “妈的,这又是什么鬼会员卡,22两一斤,这小子怎么不亏死!” 一整天下来,天仙阁的生意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火爆的不行。 而西门庆的狮子楼,因为有了天仙醉,生意的确有了好转。 那些没有充值天仙阁会员的顾客,大多都来了狮子楼。 起初西门庆还是挺开心的,但是渐渐的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些来的客户,有一半的人都是只为了来购买天仙醉,另一半的人消费的菜品也不多,单单就是为了来狮子楼喝酒看戏! 所以这一整天下来,西门庆这么一算,抛开一切成本,不仅没赚,反而是亏了。 西门庆重重的一拍桌子,破口大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明明也有天仙醉,可到头来还亏了!” 一旁的掌柜老李头,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半晌才颤颤巍巍的回答。 “东家,这,这,他们天仙阁有会员卡,要不我们也弄一张会员卡?” 西门庆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什么鬼会员卡,酒菜都得折扣九折,这样岂不是要亏死啊!” 老掌柜眼睛咕噜噜一转,献上一计助攻, “东家,我们如今还亏了钱,是因为顾客不够,这戏班子,酒博士的支出是固定的,只要我们顾客足够多,就可以平摊掉开支,不愁赚不到钱!” 西门庆听着老李头的话,也是有几分道理,再加上一直想要搞垮天仙阁,最终也是同意了老李头的建议。 第二天,西门庆就推出了和天仙阁一样的会员卡活动, 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一整天下来都没有办会员卡的, 西门庆自是意识不到先入为主的这一观念的潜在影响。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东西,价格也是一样,在两家店,超过99%的人会选择去一家自己曾经去过且熟悉的店。 这也就是会员卡营销的精髓, 只要在这家店充钱了,那只要服务和品质没有太大的落差,就肯定不会在去其他相似的店里充值, 正因如此,西门庆又亏了一天, 流着冷汗的老李头,没办法只能再一次给西门庆出主意, “东家,既然如此,我们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用办会员卡了,直接亏本卖天仙醉,直接20两一斤!只要能吸引来顾客,我们就是赚的!” 气急败坏的西门庆,也是没有过多思考,又一次同意了老李头的建议。 果然在天仙醉跳楼大减价后,狮子楼生意火爆的不行,短短一天3000斤天仙醉就被抢购的所剩无几, 晚上西门庆喜滋滋的一对账, 果不其然,亏麻了! 加上前两天的亏损,总计亏了快两银子。 怒不可遏的西门庆,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老李头身上,年迈的的老李头最终也是被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命。 第二日, 神情萎靡的西门庆,站在狮子楼门口, 此前的锦衣公子,一脸笑容的跑了过来。 “西门兄!” 西门庆见此心里也是有了一丝安慰,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哦,李兄啊,里边请!” 西门庆才刚要做出迎接的手势,那锦衣公子却是摆了摆手, “哎,西门兄的天仙醉果然纯正,昨日小弟买少了,所以今日啊特意再来购买100斤!” 西门庆闻听此言,脸色黑了又黑,最后只能哭着脸开口, “这,我这里也只有不到30斤存酒了!” 锦衣公子神情明显失落,叹息一声还是继续开口, “既如此,李兄就把剩下的都给我吧!” 西门庆满脸吃了屎的表情,最后还是将剩下的天仙醉,以20两一斤的价格都卖给了对方。 只是临了,那锦衣公子还不忘来一句, “西门兄,这么好的酒,你还是要赶紧补货才是!不然都不够卖的!” 说完就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 西门庆一脸颓然的站在风中飘零,只觉得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 果然没了天仙醉,狮子楼的生意再次无人问津,甚至陷入了死循环, 没有生意就得亏钱,要想有生意就得有天仙醉,有了天仙醉还是亏钱。 反正他西门庆就是亏。 此前一次性为了凑齐七万多两银钱购买天仙醉,不少钱都是从药材那边的资金强行挤出来的。 如今不仅影响的药材生意,自己这边还亏了近两。 这一来一回,西门庆是亏得血本无归。 之后的几天西门庆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那是吃不好,睡不好,女人都玩不好! 天天都感觉胸闷无力, 为此西门庆也是只能去自家药铺给自己开几个方子调理。 只是当脸色铁青的西门庆来到自家药铺时, 却发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正在买药, “掌柜的,再帮我抓两副药!” 第100章 无人护佑的美貌,恩赐与劫难 西门庆看着那道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倒是没什么感觉, 依旧脚步不停的跨步就往里面走, “两副药拿好!” “哎,谢谢掌柜的!” 潘金莲拿着药,转身就要离去, 只是这一转身,正好就和进来的西门庆打了个照面。 视线交汇的一刹, 西门庆瞬间就被潘金莲绝美的容颜所吸引, 如同夏日的玫瑰绽放在冬日,带着淡淡的忧伤, 但哪怕世界皆白,它也一样能绽放出自己的红艳花火。 桃夭柳媚中却又透着清纯, 但哪怕有意掩藏,依旧遮不住那浑然天成的风流旖旎, 那是一个对男人有致命吸引力的平衡点, 捎左稍右,哪怕一丝丝差池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潘金莲和西门庆视线相交一瞬,立刻就低下了头,急忙错开身子,匆匆离开了药铺。 直到眼前身影消失,西门庆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急忙跨步来到门口张望, 只看到一道挑着担子的粗布麻衣身影,在风雪中匆匆离去, 但那高挑婀娜的曲线,以及臀腿间恰到好处的摇晃,却深深的印在了西门庆的脑海。 “这女人真是个极品啊!比起那黄毛小子的两个女人也分毫不差, 还有那莫名的特殊气质,真是人间难得啊!” 一直到潘金莲的背影消失,西门庆才恋恋不舍的回到铺子里,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抓药的。 “老张,刚才这小娘子是什么人,你可认得!” “少爷,这人我也是最近几日才见,她的丈夫感染了风寒,来我们这抓了好几次药了” “哦!丈夫啊!丈夫好啊!丈夫感染风寒就更好了!” 紫石街! 潘金莲到家时,头上已经满是白雪, 潘金莲放下担子,没有过多理会就开始煎药,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潘金莲这才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来到武大郎床边, “大郎,该喝药了!” 床榻上的武大郎咳嗽几声,这才缓缓起身,靠在床头,满脸愧疚的接过药, “辛苦你了,大姐!” 潘金莲笑了笑没有多说, 只是当武大郎要喝药时却是止住了武大郎。 “大郎等等!” 潘金莲起身,从一旁的屉子中拿出来一个锦袋,小心翼翼的打开从中拿出来一小块粗糖,放入药碗中。 “这药苦得很,加点糖你也好喝一些!” 武大郎眼中满是感动, 武大郎自是知道这一小袋子糖是方长给的,本来他是想留着给潘金莲吃,但一直以来却都是给自己放药里喝了, 潘金莲自己是一口没尝。 “大姐,苦了你了,等我好了,一定多卖炊饼,让你以后也能天天吃糖!” 潘金莲笑了笑, “好了,奴家自是晓得,大郎喝完药赶紧多休息,大夫说了,在喝完这两副药就好了,我还得去准备明日送去天仙阁的炊饼!” “诶,天仙阁掌柜的是个好人,咱不能落下人家的事,我这就喝完,就是操劳大姐了!” 翌日, 天仙阁依旧在差不多的时间点开业。 同之前一样,潘金莲早早地就在门前等候。 方长推开门, 尽管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每天看到潘金莲,但每每看到还是会被对方吸引,忍不住多看几眼, “每天都来这么早啊!” 潘金莲依旧是低着眉头,不敢直视方长, “自是不敢耽误大官人的事!” 方长笑了笑, “一样的20个炊饼,你直接给我拿进来吧!” “好嘞大官人!” 方长没有出门,而是直接转身回去。 潘金莲将炊饼放在的柜面上, “大官人,奴家这就先走了!” “等等!”, 方长再次喊停了潘金莲。 潘金莲微微抬眸看向方长, 方长笑了笑朝里面招呼一声, “贞娘!” 话音落,张贞娘提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递到潘金莲跟前。 “这是昨天多余的一些酒菜,若是不嫌弃你就带走吧!” “这.....!” 潘金莲看了一眼姿容秀丽,温柔如水,穿着华贵的张贞娘,有了片刻愣神, 但随即又看了一眼方长,半晌没有回应。 方长见此直接将餐盒接过,塞到潘金莲手中, “拿着吧,反正吃不完也浪费了” 潘金莲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一步, 瞬间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谢大官人,谢谢夫人!.......” 一直到目送潘金莲离去,张贞娘才叹息一声! “娘子为何叹气啊!” 张贞娘看着风雪中挑着担子的潘金莲, “真没想到,那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般好看的娘子” 说到这里,张贞娘白了方长一眼, “难怪昨天相公你突然要打包多余的饭菜,原来是为了这美娇娘啊!怎么,相公你这是看上人家了?” 方长歪嘴一笑,将张贞娘搂入怀中,很是霸道的捏着张贞娘的下巴, “是不是为夫昨晚不够威风,让你都敢取笑为夫了?” 张贞娘粉脸一红, “相公!......” 被方长玩弄半晌,张贞娘才得以脱离方长的魔爪。 等到张贞娘红着脸整理好衣襟, 方长笑了笑再次从后面搂住张贞娘, “娘子,都嫁给我这么久了,还吃醋呢!” “就你最坏了” 张贞娘喏喏的红着脸抱怨一声, “妾身自是不会吃醋,此生得遇相公,能被相公宠爱,就已经是妾身最大的幸事” 张贞娘看着外边的风雪再次叹息一声, 方长摇了摇张贞娘的腰肢,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着这潘金莲,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罢了, 无人护佑的美貌,根本就不是上天的恩赐,而是劫难!” 方长自是明白张贞娘的话, 察觉到张贞娘的情绪有些怅然, 也是拥的更紧了几分,凑近了张贞娘的耳边, “对我来说,你和岚儿就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不如!今晚我们就一起重温我们相识的场景,如何!” 第101章 盯着潘金莲的可不止你一个啊 之后的两天里, 西门庆也是在没有管过狮子楼的生意。 每天都蹲守在药材铺子里,只为了再一次遇见潘金莲。 只是一连两天,潘金莲都没有来抓药。 西门庆回忆着那日的一幕幕,那渴望得到潘金莲的心也是愈发强烈。 最后迫不及待的西门庆,只能派出手底下的人手,四处打探潘金莲的消息。 另一边紫石街, 潘金莲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又往灶台里添了两把柴火, 伴随着一阵热气升腾,让人垂涎的菜香弥漫在紫石街, 潘金莲在稍显拥挤的灶台边忙碌着, “哟,金莲啊,你们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这饭菜香的,我在街尾都闻到了!” 潘金莲回头看了看门口的老妪,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 “王干娘啊!这饭菜都是天仙阁的掌柜送的,不然我们哪吃的起啊!” “哟,还是天仙阁的饭菜呢,那可是稀罕物啊,听说那里一斤酒就要25两呢,那可都是老爷们才会去的地方!” 潘金莲扶了扶鬓角有些散乱的发丝,手上动作依旧不停, “天仙阁掌柜的心善,大郎日日去送炊饼,他们这吃不完的饭菜也就会送我们一些!” 这时神情憔悴的武大郎从里面走了出来, 王婆扫了武大郎一眼 “哟,大郎这是怎的,为何如此憔悴啊!” 武大郎扶着墙坐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王干娘啊,这几日我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怠慢干娘了,不妨留下来尝尝金莲的手艺” 人老成精的王婆,看了看因为萎靡更显几分丑陋的武大郎, 又扫了一眼尽管穿着朴素,却依旧难掩姿容的潘金莲, 心中似是已经有了明悟, 武大郎一生病,这潘金莲去送了几次炊饼,人家就天天送饭菜,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人, 只怕是那天仙阁的掌柜看上了这小娘子, 说不定都已经搞在一起了! 也不知这武大郎是知道了还在装糊涂,还是压根就不知道。 王婆心中思量着一切,脸上却是笑呵呵的,咽了咽口水,还是摆手拒绝, “我就不多叨扰你们小两口了,本来是想让金莲帮我个小忙,做点手工活,这人老了手艺不行了啊! 你们既然还没吃饭,那就下次再说吧!” 说完王婆也没有久留就转身离开了, 武大郎看了眼王婆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正端着菜过来的潘金莲, 犹豫半晌,还是试探性的询问, “大姐啊,你若是等下有空不妨去帮一下王干娘,这.....毕竟是街坊邻里!” 潘金莲似是早就猜到武大郎会这么说, “好,大郎!我晚点过去一趟,先吃饭吧,今天再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你也就好了!” “诶,大姐操劳了,顺便把这饭菜也给王干娘带一点!” 过了晌午, 潘金莲才提着一些个饭食,来到对门王婆的铺子, 王婆老远就闻着香味了,也是笑的满脸褶子, “哎呦!金莲啊,你来帮我,我就很不好意思了,这还带着东西!你让老婆子我怎么感谢才好啊!” 潘金莲温婉一笑,抚了抚发丝,一瞬间展露的风情,让同为女人的王婆都惊艳了片刻。 “干娘无需客气,大家都是邻里街坊,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王婆继续呵呵的笑着, 难怪那天仙阁掌柜的都如此啊!这小娘子当真是风情万种,浑然天成,遮都遮不住啊! “来来来,快进来,屋里热乎!” 潘金莲在王婆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主要就是帮王婆处理下精细的手工活, 期间王婆也是家长里短的闲聊着, 时不时问问潘金莲的身世,时不时问问他们来阳谷县的缘由,又时不时将话题扯到天仙阁那边。 王婆虽然人老,但是这心思却很细腻,聊的都是点到为止,既得到了信息,又没有丝毫越界的违和感, 所以这天聊的倒也舒畅! “好了,王干娘,既然事情处理完了,我这就回去了!” “哎,好好好,今日可多亏你了!.......” 就在临了寒暄之际, 已经调查到潘金莲住在紫石街的西门庆也是闻着味找了过来, 那状态简直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老情人, 脸上的欣喜和欲望,遮都遮不住! 隔着老远,西门庆就看到一道婀娜的麻衣倩影,进了街头的一处屋子, 尽管只是匆匆的一眼背影,但西门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潘金莲, 那身姿,那曲线,他在脑海中会回忆幻想过无数次,他西门庆自信绝对不会认错。 西门庆急忙大步上前, 只是此时潘金莲已经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西门庆就这么不停地在门外边徘徊着,时不时朝门内张望。 半晌, “啧啧啧,西门大官人那,你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王婆笑盈盈的半倚在门口,就这么看着西门庆, 听到有人招呼,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正了正自己的袄子,转头看向笑盈盈的王婆, “哦,王干娘啊,近来可好啊!” 王婆早就看穿了西门庆的心思,叹息一声! “西门大官人来此,想来不是为了和我这老婆子打招呼的吧,只怕是所求另有其人!” 说着还朝潘金莲的屋子努了努嘴, 西门庆见自己心思被拆穿,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缓步上前来到王婆身边。 “王干娘,知道我的来意!” 王婆晃了晃,站直了身子,不以为意的开口, “我们这小地方,能入得了西门大官人的眼的,只怕也只有这对门的潘小娘子了!” 西门庆有些激动,上前一步 “干娘可识得此人?” 王婆笑了笑, “要说识得也识得,要说不识得也不识得,大官人若是无事,老婆子我就先回了!” 说完王婆就转身回了屋子,却是没有关门。 西门庆心中了然, 嘴角一扬,跟了进去, 二话没说,直接掏出一大锭银子,直直的塞进了王婆的手里, “王干娘!我这事还得让王干娘操心才是!” 王婆看着手中的大银锭子,两眼发出亮光,不断地摩挲着,那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西门大官人,你这事还真就找对人了, 不瞒你说,如今盯着这小娘子的可不止你一个!” “哦,还有谁?”, 西门庆焦急的询问! 王婆似是在彰显自己的价值一般,挺了挺胸脯,扬了扬脖子,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就是那天仙阁的掌柜的!” 第102章 再见潘金莲 西门庆一听是方长那黄毛小子。 脸色顿时就变得阴沉,半晌没有回应, 这小子,又是这黄毛小子,做什么都要和老子对着干,不过这一次这女人我一定要搞到手! 王婆察觉到西门庆脸色愈发不对劲,也是出声询问, “西门大官人,大官人,这是怎么了!” 王婆又推搡了西门庆两下,对方这才回过神来。 西门庆压下心中的情绪,笑了笑, “哈哈哈,无事,干娘此事可有把握, 只要干娘能让我得偿所愿,这好处自是少不了干娘的!” 王婆扭了扭年迈的身子,也是露出一个矫情的笑容。 “西门大官人既然有此诚意,老婆子自是看得出你对这小娘子的用心,老婆子也是不愿这小娘子继续受苦,自然是会帮你的” “干娘该如何帮我?” 王婆扬了扬眉毛,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凑近了西门庆, “这还不简单,只要..........!” 翌日, 武大郎的病情已经转好,也是没有再让潘金莲出去, 而是自己挑着小担子去卖炊饼。 潘金莲自然也就空闲了下来, 王婆依旧以做手工活计为由将潘金莲请到家里来, 一直到下午,潘金莲这才起身。 “干娘,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也该回去做饭了” 王婆笑盈盈的,握住了潘金莲的手,拍了拍又揉了揉, “真是辛劳你了,这手啊真嫩,不像我这.......你这完全就是那富家夫人的手啊!” 潘金莲苦涩一笑, “干娘谬赞了,我这就是苦命一条,只求安安稳稳过日子,其他的也不奢求了!” “哎,就你模样身段,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多少富家夫人都不及你呢!” 潘金莲并没有因被夸而开心,反而是觉得有些许别扭, 巧妙的抽开了手,笑了笑, “干娘,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只是这刚一转身,西门庆就出乎意外的走了进来, 再次看到潘金莲,西门庆的心,狂跳不止,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一双充斥着欲望的眼眸,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潘金莲。 潘金莲和西门庆对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对方,就是那一日在药店之人, 在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后,也是急忙低下了头, 西门庆的突然出现也是出乎王婆的意料,见气氛不对只能急忙上去打圆场, “呦,这不是西门大官人嘛,今个怎的有空来我这里,来来来,坐坐坐!”, 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潘金莲, “金莲啊,去帮我热一壶茶水招待大官人” 原以为可以借此留下潘金莲,但是拉了好几下潘金莲却是没有丝毫动作, 潘金莲低着头,微微欠身, “干娘既然有客人,我便不在久留了,金莲先行告退!” 说着就侧过身子准备离去, 只是和西门庆擦肩之际, 一抹女子的芳香,夹杂在农家烟火气中,萦绕在西门庆鼻尖。 瞬间,这一抹芳香像是一丝火种,点燃了即将引爆的炸药, 西门庆顿时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等潘金莲错身,就转身拉住了潘金莲的手。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举动和猥亵无差, 潘金莲当即就有了应激反应,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下意识的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抽离。 西门庆感受着对方手掌的柔软和温度,也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火热, 一把将潘金莲拉了过来,半搂着对方,呼吸很是急促, “娘子!.........娘子,自从那一日见你之后,我就是日日夜夜都想着你,我的这份心意还望娘子明白啊!” 说着嘴巴就要往潘金莲脸上怼, 潘金莲不停针扎着,推搡着西门庆,泪水已然滑落, “大官人,这位大官人还求您放开我,奴家已经是有夫之妇,还望大官人行行好,放过我,” “小娘子,就你那无用的丈夫,跟着他只会受苦,以后跟了我,只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此岂不美哉!” “不要,不要”, 潘金莲依旧不停的挣扎着,见挣脱不开,也是只能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王婆, “干娘,干娘,求求你,救救我,我家大郎就要回来了!求求你,救救我!” 事发突然, 这一切也是超出了王婆的计划,一时间她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就在潘金莲将近力竭之时, 一道小小的身影,挑着一副小扁担,伴随着吆喝声,回到了紫石街, “卖炊饼,卖炊饼喽,又大又好吃的炊饼!” 听到熟悉的吆喝声,潘金莲也是有了希望,挣扎的更加剧烈,不断的呼救, “大郎,大郎,我在这里,救我!我在这里!” 察觉事态愈演愈烈,王婆也是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当即上前扒住了西门庆的手臂, “大官人放手吧,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惹出事端了!” 好在西门庆还不是那种完全不顾大局,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犹豫片刻还是放开了潘金莲, 得一脱困,潘金莲立刻就跑了出去,回了自己屋子,急忙锁上了门! 王婆也是急忙关上了自己的门, 长呼了口气这才朝西门庆埋怨。 “哎呦,我的大官人啊,你怎么就这么猴急啊,你这样是会出事的!” 冷静下来的西门庆也是发觉自己行事太急躁了, 不过神情依旧没有丝毫紧张之色! “干娘,我这也是忍不住啊!我这想她都想的要疯掉了!干娘可还有别的办法?” “哼”,王婆脸色一板,冷哼一声, “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小娘子如今被你吓成这样,日后还能见你?” 西门庆笑盈盈的走上前,又将一锭银子塞进王婆手中, “干娘一定是有办法的,还望干娘再帮我一次!” 王婆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份量比之前还重不少,也是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如此,我就在帮大官人一次,不过这次可得答应老婆子,不能急躁!” “是是是,这次定然不再如此” “嗯!” 王婆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如今大官人你也看出来了,这小娘子是个贞洁烈女,哪怕是丈夫如此不堪,也依旧不离不弃, 所以大官人你要想得偿所愿,还得先破坏他们的感情! 等他们分崩离析,大官人自是可以得偿所愿!” 第103章 什么?方长和潘金莲搞一块了? 等到武大郎回到家, “大郞,你回来了!” 潘金莲已经重新整理好了情绪,若无其事的笑着上前,为武大郎拍落身上的雪花, “是啊大姐”, 武大郎满脸笑容的扬了扬手中的餐盒, “你瞧!天仙阁掌柜的又送了我们许多饭食呢!” “是嘛!”,潘金莲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这就去热热,大郎你也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诶”, 武大郎递过手中的餐盒,潘金莲俯身接过, 只是当潘金莲靠近,武大郎察觉到潘金莲的眼角有些许的泛红, 看着潘金莲转身去到灶台边, 武大郎抬了抬手,喉结滚动数次,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低着眉走到一旁坐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武大郎心中清楚,有些事就算他知道了,或许也解决不了。 如此还不如装作不知道,也能不浪费潘金莲的一番好心! 之后的两天里,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一个流言,在紫石街流转, “听说了吗,隔壁那家的娘子,听说和天仙阁掌柜的搞在一起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女人啊,就是武大家的,就那个卖炊饼的!” “那女人啊我见过,长的就是一骚狐狸样,这也不奇怪!” “难怪就他们家天天饭菜这么香,原来是那骚蹄子和天仙阁掌柜的搞在一起了啊!” “这有啥好奇怪的,你看那武大长的,说他是个人都勉强,和天仙阁掌柜的根本没法比!” 随着传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邪乎, 不少人已经不屑于背后嚼舌根,开始当着武大郎的面蛐蛐。 这一日清晨, 武大郎同往常一样,早早就担着担子出了门, 还没走出紫石街,武大郎就听到好几个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的嘀咕。 武大郎没有过多理会,深吸一口气, “卖炊饼,卖炊饼喽,又大又好吃的炊饼!卖炊饼喽!” 天仙阁, “夫人,这是今天的20个炊饼的,给您放这儿了!” 武大郎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将一袋子炊饼放到柜面上, “行,你放哪儿吧!”, 陈岚将一旁准备好的餐盒递了过去, “这是昨天多余的酒菜!” 武大郎神情复杂的看了陈岚一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朝陈岚躬了躬身子, “夫人,您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只是这一直以来都受您和大官人的照顾,小人着实是过意不去,所以还请夫人您收回去吧!” 看着武大郎的样子,陈岚虽然不明缘由,但也是没有强求, 等待武大郎离去,方长这才下楼, 见陈岚手里提着食盒,也是好奇的发问, “岚儿,这是怎么了” “相公,那武大郎说对于我们一直的照顾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拒绝了!” 方长笑了笑,没有很在意, “不要就不要,无事,反正这都是他的选择!我们赶紧吃早餐吧,今天可是贞娘亲自熬的粥哦!” 一直到入夜武大郎才回到家中。 潘金莲同往常一般温柔的帮武大郎卸下担子, 外面的流言其实两人都清楚,但是两人都闭口不谈, 就像今天武大郎没有带回天仙阁的酒菜回来一样,潘金莲也是没有多问一句, 很多事情他们心中都清楚明白,无需再多言,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天仙阁三楼, 阿三再汇报着最近两日阳谷县的情况 方长则是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享受着张贞娘和陈岚的按摩, “那最近,西门庆可有什么动作没有!” “回主人,最近那西门庆倒是安稳,基本都是在家里或者在照顾药材生意!并没有对我们不利” “嗯,那就好,再没有其他事,你就先去忙吧!” “是,主人”, 阿三刚准备起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有些为难的开口。 “那个主人,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 阿三的声音越来越小,看了看方长,又看了看一旁的张贞娘和陈岚! 张贞娘和陈岚察觉到阿三眼神,正准备起身避让,却被方长拦住了, 方长毫不在意的开口, “有什么就直说吧!” 阿三挠了挠头, “主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那紫石街的王婆在乱传谣言,说是,说是主人你,和那武大郎的娘子有,有那个事情!” 听到这话方长刚喝下的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 方长下意识的看了看张贞娘和陈岚, 两女只是捂嘴轻笑,倒是没有在意! 她们十分清楚, 这几日方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天仙阁,而且方长每天晚上都被榨的干干净净,想来也是有心无力! 突然间方长也是明白了,为何此前武大郎突然会拒绝,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方长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是!” 等到阿三离去,陈兰这才笑盈盈的开口, “相公,你日日留酒菜给他们,莫不是当真对那潘小娘子有意思?” 张贞娘也是不紧不慢的凑了过来。 “相公,你说这流言,是不是就是相公你自己放出去的,为的就是......” 还不等张贞娘把话说完,方长就在两女挺翘的臀儿上掐了一把, “啊!” “啊!” “好啊,你们两个,居然敢一起调笑为夫了, 是不是昨晚的训练量不够啊! 看来今晚必须让你们体验下升天的感觉 另一边, 等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消息的西门庆,也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也是又一次找到了王婆, “干娘啊,这事还要多久啊!我这,我这可忍不了呀!” 此时王婆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 这么久了,潘金莲这点破事都快传遍半个阳谷县了,这武大郎却是没半点动静, 一般来说这么久了早就应该争吵起来才对,哪怕没有吵起来,碍于旁人的流言蜚语,这武大郎也应该休了潘金莲才是啊! 可如今这事态,就算是成了精的王婆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但为了到手的银子还是拍着胸脯保证, “大官人放心,就这两天了,您就把心放在肚子了!安心就是了!” 被王婆一阵糊弄,西门庆也是只能满脸不悦的离去, 走开不远,就看到一坨的东西,挑着个担子叫卖, “买炊饼喽,卖炊饼,又大又好吃的炊饼” 西门庆看着武大郎,一想到那潘金莲是这人的娘子,心里也是一阵暗爽, 你那女人迟早是我的胯下玩物。 西门庆嘴角一扬,招呼一声, “那卖饼的!” 武大郎见有人招呼,们也是急忙笑盈盈的凑了过来, “大官人,可是要买个炊饼” 西门庆仰着脖子,拿鼻孔瞪着武大郎, “这怎么卖啊!” 武大郎放下担子,满脸的憨厚, “大官人,我这炊饼2文钱一个,绝对好吃,就连那天仙阁掌柜的都爱吃呢,每天都买!” 西门庆眯了眯眼, “是嘛,那给我来一个吧!” “好嘞!” 武大郎恭恭敬敬的将炊饼递到西门庆面前, 西门庆这下将来两个铜板丢在武大郎手心, “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 一直到走出很远, 西门庆这才将手中的炊饼,捏成一团,冷哼一声。 “好小子,喜欢吃炊饼是吧! 这一次看我不把你们都弄死!” 第104章 要杀武大郎?潘金莲来了! 第二日, 武大郎早早地就挑着担子出了门, 只是才走出紫石街不远,莫名其妙就从一旁的巷子窜出来几个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领头一人挥了挥手, 一群人二话没说就将武大郎围了起来一顿胖揍, 一直持续了数十个呼吸,一群人才匆匆离去, 不知所以的武大郎捂着头缩成一团,一直等动静过去很久才缓缓爬起, 似是习惯了一般,武大郎并没有多余的抱怨,也没有流泪, 只是紧了紧手中的担子,继续开始吆喝, “卖炊饼喽,炊饼,又大又好吃的炊饼!” 武大郎明白,流泪不会遭到同情,只会遭受更大的欺辱, 因为受伤的缘故, 等到武大郎赶到天仙阁时, 天仙阁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大多都是来喝酒听曲, 方长此时刚好在大厅和几个老主顾寒暄! 见到武大郎过来,也是看到了对方的脸上的青紫,不过方长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武大郎满脸愧疚的开口, “大官人,小人实在抱歉,今天路上耽搁了下,来迟了,还望大官人恕罪!” 方长笑了笑,随意地摆了摆手, “无妨,你把炊饼放在一旁便是!” “好嘞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 此时一个锦衣长衫的男子,喜滋滋的走了进来, 方长笑着拱了拱手, “李兄,今日这么早啊!” 锦衣长衫男子也是笑着拱手回礼, “掌柜的,我可是特意早点来,就等着今天的好戏呢!” “哈哈哈,多谢李兄赏脸光顾,来二楼请!” 就在锦衣男子要上楼之际,扫到了一旁柜面上的炊饼, “呦,如今掌柜的天仙阁还卖炊饼啊!” 方长笑着解释, “这都是平日里买来当早饭的,我呀!就好这一口!” 锦衣男子笑了笑, “我这出门的急,也是还没吃东西呢,掌柜的可否送我两个!” “李兄哪里话,只要李兄喜欢,此后我日日给你准备两个!” “哈哈,如此就多谢掌柜的了!” 锦衣男子笑着拱了拱手,随手就拿了一个炊饼咬了一口, “嗯........,这炊饼味道不错啊!口感松软,还有着淡淡的清香,仿若妙龄女子,不知掌柜的这.........!” 锦衣男子的话还在喉咙里,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栽倒下去, 眼睛瞪得滚圆,身体止不住的抽搐, 随即嘴角溢出黑血,浸透了嘴里的炊饼,便再也没了半分动静! 此时还不等厅内几人有所反应,门外就已经有人高呼, “死人了,天仙阁死人了,天仙阁内吃死人了!快报官,快报官啊!” 这一声如同点燃的引线,瞬间整个天仙阁都乱作一团,甚至已经有人放下筷子就要离开天仙阁。 方长看着地上的尸体,当即做了决断, “石秀,焦挺,把门给我守住了,任何人能不放出去, 李助,去把那武大郎给我抓回来!” “是!” 吩咐好一切后方长这才回头,向厅内众人拱手致歉, “诸位,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出了这样的问题,还望各位见谅,还请等到一切水落石出,诸位再离去, 为表歉意,我天仙阁承诺, 今日诸位的酒菜全免,并且每人再补偿300两银子,等到大家离去之时自会奉上!” 方长知道这事,肯定是这炊饼的问题,眼下虽然死了人,但好在不少人都看到了,这锦衣男子是吃了炊饼才出事的, 所以他必须留着这些证人, 若是单单承诺酒菜全免吸引力是远远不够的,只能许下重利,才能稳住人心。 果然在方长说出自己的赔偿方案后,整个天仙阁才堪堪稳住。 楼上的张贞娘和陈岚此时也是赶了下来, 看着倒在地上明显已经咽气了的人,也是吓了一跳, “相公,这,这是怎么了!” 方长暗叹一声, “还是中招了啊!” 此时狮子楼内,西门庆看着店门紧闭的天仙阁,愤愤的一拍桌子, “妈的,怎么没毒死那个黄毛小子, 不过如今也死了人,看他这生意还怎么做!” 西门庆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朝着一旁吩咐, “把今早那几个动手的人做掉吧!做的干净点!” “是” 并没有过去多久,县衙的捕快就赶到了天仙阁, 因为天仙阁的名气,这些捕快也时常来这里消费,倒也没有为难方长, 由于在场有不少目击证人, 所以在一番调查取证后,也只是先带走了武大郎, 不过方长他们的嫌疑还是没有完全消除,后续任然需要随时配合调查! 因为死了人的缘故,天仙阁也是只能歇业, 处理完一切, 方长也是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商议, 石秀焦急的开口, “哥哥,这,这可是剧毒啊,这明显是有人要害哥哥你啊! 这稍不留神,只怕,只怕.......哎....!” 意识到危机擦肩而过的陈岚和张贞娘早已是红了眼眶, “相公,你对那人这般好,为何那人还要加害于你!” “就是,日后相公的吃食还是要妾身亲自来才行,不然相公你若是有事,我,我......!” 方长拍了拍两女的后背,以示安慰, “这毒应该不是这武大郎下的,其中肯定是另有其人” 众人看着方长,继续听着方长的解释, “这武大郎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动手脚,不至于今天突然就如此, 而且今日这武大郎来送炊饼比起平时晚了不少,而且看他样子是受了伤,还是新伤,想来是路上出了事!” 周博听着,也是明白了方长的意思,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就是这路上出事的时候,有人对这炊饼动了手脚!” “应该是如此!” 方长对着阿三吩咐, “阿三,你把手下的人全部都散出去,查清楚今天武大郎遇到的事, 再有给我好好监视下那个西门庆,我总感觉这事和他扯不开关系” “是主人!” “石秀,焦挺,你们去把现有的人手都聚集起来,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以备情况有变!” “好的哥哥!” 周博思索片刻,这才开口, “公子,此前我已经和官差们打点过了, 今日有那么多人证在场,这凶手就是那武大郎无疑, 只要这武大郎认了,那这事也就板上钉钉,就是这武大郎下毒害人, 就算他不认,那牢房里的人也有的是手段将他屈打成招!” 方长踱着步子, “你说的我自是明白,不过这武大郎就是别人的一把刀, 那幕后之人想和我对着干,想来也不会是简单人物, 我们能想到,那背后之人一样能想到! 只怕对方会想尽办法让武大郎咬定这一切是我指使的, 一个人可以证明自己做过一件事,但是却无法证明自己没有做过一件事!” 听到方长的话,周博陷入了沉默, 这时一直冷着脸,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李助开口了, “公子,要不我直接潜入大牢将那武大郎杀了吧! 这样死无对证, 最后也只会是这武大郎畏罪自杀!” 方长叹息一声,来到窗边, “潜入大牢,就算是以你的实力也还是有风险,且看明天县衙的情况吧,若是风向有变, 也只能如此了!” 李助抱着剑朝方长拱了拱手, “愿意为公子赴汤蹈火!” 方长转头看着李助,很是满意对方的忠诚, 要知道原着中,一直到王庆兵败身死,李助都没有离开过王庆,这里也就能看出其品性。 “这一切我自是明白,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涉险!” 方长叹息一声, “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不待众人退去,小石头就已经来到了门外, “主人,武大郎的娘子来了,现在正跪在楼下,说是要见主人!” 第105章 潘金莲的请求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潘金莲在小石头的带领下,来到了天仙阁三楼, 只是还没见到方长就遇到了从房间内出来的张贞娘和陈岚。 潘金莲怯怯的看了两女一眼,立刻低下头躬身行礼! “见过两位夫人” 陈岚扫了一眼,正低眉躬身的潘金莲, 脸上再没有了此前的温和,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去。 陈岚自是知道这可能并不关潘金莲的事,不过一想到方长的安危,心中还是难免有气, 张贞娘也是神色复杂的看了潘金莲一眼, 轻叹一声,也是没有多说跟上了陈岚的脚步。 待到脚步远去,潘金莲这才抬起眸子, 只是眼眶已经蒙上了淡淡水雾。 “进去吧,主人就在里面” 潘金莲深吸一口气,这才抬腿迈了进去, 只是才刚跨进去,身后就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 潘金莲心中不由的一颤, 咬了咬唇角,攥紧了手,这才挪步穿过屏风,见到了方长。 此时方长正以一个葛优躺的姿势半倚在卧榻之上,闭着眼,手里摇晃着酒杯, 似是不知道潘金莲已经进来一般,依旧没有丝毫动作, 潘金莲抬眸看了一眼就又急忙低下了头, 没有丝毫犹豫就这么跪了下来, 跪的很轻,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潘金莲就这么低着头跪着,方长也没有睁眼,就这么半卧着。 房间中静的落针可闻, 只有桌案上寥寥升起的檀香,揭示着时间的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长这才缓缓睁开眼,扫了一眼潘金莲, 此时潘金莲身上的雪花已经融化,只是依旧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神情, 木质的地板上,潘金莲的膝盖处已经有了两个浅浅的水印,想来是此前跪在楼下雪地里,膝盖处的裤子已经湿透, 尽管看不到脸,尽管穿着粗布麻衣,但潘金莲那鼓胀的胸脯,以及凹凸有致的曲线,依旧令人垂涎, 经过这段时间,方长自是能看出眼前这潘金莲和原着中的潘金莲截然不同, 眼前的这个潘金莲,处事没有丝毫的不贞不洁,更没有嫌贫爱富, 就是一个勤勤恳恳,只求平淡生活的良家女子, 奈何这天生的容貌就注定了她的生活无法平淡, 对于潘金莲的来意,方长不难猜到,但还是出言询问, “你见我所为何事!” 方长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潘金莲身子不禁一颤,抬头看了眼方长, 见方长正注视着自己,急忙又低下了头, “大官人!奴家是为了大郎而来!” “呵!”,方长冷笑一声, “那你可来错地方了,武大郎在炊饼中下毒,如今已经被官府缉押,为他,你该去官府才是!” 方长的话无疑是认死了武大郎就是罪魁祸首, 潘金莲挪了挪膝盖,朝方长靠近了几寸,眼眶已然是盈满了泪水,说话也带着哭腔, “大官人,大官人冤枉啊,我家大郎向来憨厚,与人为善,是决计不可能下毒的, 况且今日的炊饼是奴家亲自做的,而且奴家自己都吃了,绝对不可能有毒的呀! 求大官人救救我家大郎,求求大官人!求求大官人!” 说完潘金莲就不停地给方长磕头! 随之传来的,是一阵用头羟基地面的“嘭嘭”的声, 方长心里自是清楚,武大郎是被陷害,但眼下方长只能装作不知情, 只有武大郎将这个锅背住了,他们才能安全。 方长心中暗叹一声, 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不悦,语气也变的不再随和, “救他!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然你是得有多天真,才能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要知道他可是差点毒死我啊!” 方长站起身,缓步来到潘金莲身前,蹲下身子俯视着潘金莲, “我也是很好奇究竟是哪里让你产生了我是个烂好人的错觉!居然会指望我救人!” 潘金莲依旧在不停的磕着头, 直到方长说完这才抬头看向方长, 此时的方长在没有了此前的温文尔雅,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冷意。 潘金莲心头一紧,但还是颤抖着开口, “大官人,冤枉啊,大郎从未想过害您! 大郎每次回来都说您是个大好人, 此前的人,从来都是欺负大郎,只有您买他的炊饼还尊重他,更是给我们饭食,您不是好人谁还是啊!” “哼”, 方长冷笑一声,冷漠的看着潘金莲, “那你可认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买他的炊饼尊重他,只是因为在我眼里他就是蝼蚁,我若是和一个蝼蚁计较岂不是自降身价” 说到这里方长突然伸手,捏住了潘金莲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潘金莲像是触电一般,身子忽的一颤,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又自己强行顿住, 就这么任由方长捏着,红着湿润的眼眶,和方长对视着。 方长嘴角一歪,露出一个邪异的笑, “至于你说的,给你们饭食,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只不过是见你有几分姿色,多给你点施舍!想着日后玩弄你罢了!” 方长手指在潘金莲的脖子上摩挲了两下,笑了笑。 “别说,还真是挺滑嫩的!” 潘金莲听着方长的话,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 此前,初见方长之时,方长送她糖果锦袋, 那时方长的眼中清澈明亮,其中并没有对她的欲望, 她也一直相信方长就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可如今看来,还是如此, 方长和所有男人一样,在意的都只是她的这副皮囊, 所有人都想玩弄她,占有她, 所有人都当她是个唾手可得的不洁之人, 似是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一般,潘金莲眼眸中仅剩的一丝亮光熄灭了, 方长看着满脸泪痕的潘金莲,似是有所察觉,手头动作顿了顿, 但一想到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暗暗咬了咬牙, “现在你知道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做的所有事都有目的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会干!所以你求我是没用的!” 方长手上微微用力,甩开了潘金莲, 本以为潘金莲会就此罢手,只是还不等方长起身,潘金莲却是一咬嘴唇,再一次扒住了方长的腿, “大官人,奴家自是不会让您白忙活, 求求您,只要您救救大郎,救救他,您让我怎么都行!让我怎么都行!” 第106章 武大郎的交易 看着死死扒拉着自己脚踝,已然豁出一切的潘金莲, 方长迟疑了一瞬,这才抓起潘金莲, 一把扯开了对方的衣襟,顿时一抹雪白乍现, 方长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是让潘金莲下意识的一缩身子, 方长见此冷笑一声, “哼,这就是你说的怎么都行,看来你也不想就那武大郎啊!” 说着方长起身要转身回到了榻上, 潘金莲回过神来,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动作惹的方长不悦, 顾不上自己被扯开的衣衫,急忙又抱住了方长的腿, “大官人,大官人,奴家不动了,不动了,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大郎!” 方长没有理会涕泪横流的潘金莲,脚上微微用力,甩开了对方,眼中满是不屑, “哼!你当你是什么,真拿你这三分姿色当本钱! 也不看看,我哪位夫人不是倾国倾城, 之所以想玩你,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潘金莲依旧不准备放弃,站起身, “大官人,奴家知道,奴家的薄柳之资入不了大官人的眼, 但还请您行行好,救救大郎,奴家此后定给您当牛做马啊大官人!” 一边说着,就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裙, 方长就这么看着对方, 看着一件件衣衫落下,方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要说方长看着如此的潘金莲,没有心思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件事无论如何潘金莲和武大郎都是受害者, 武大郎的死已成定局, 看着潘金莲万般无奈,却又倔强硬撑的样子, 方长终究是在最后的亵衣落下之前背过了身子, “武大郎毒死了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不会救他,更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你做再多也无用! 言尽于此,你若是还要继续,我就当你是寂寞难耐,想和男人欢好,自是乐意与你风花雪月一番....!” 县衙大牢内, 经过半天的酷刑,武大郎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下毒害人, 此时武大郎正满身伤痕的蜷缩在牢房内,看着身前杂乱不堪的干瘪稻草,感受着地上传来的冰冷, 多年不曾流过的泪水,终究是再一次落下, 并非因为身上的痛,而是这命运对他实在是不公,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不是说苦尽甘来吗?不是说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吗? 他武大郎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吃过的苦比任何人都多,也一直都在努力地活着, 可是福报从来就没有眷顾过他, 这晦暗的日子一直都是越来越糟,越来越没有希望。 他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努力活着,可换来的却是如今的含冤入狱, “老天啊,求求你睁眼看看吧,我冤啊!冤啊” 武大郎握紧了几根稻草,甚至指节都发出脆响,不停地锤着冰冷的地板, 就这么的嘶吼着!发泄着! 第二日, 县衙公堂之上, 县令对这个案子开始第一次的审理, 不出意外满身伤痕的武大郎还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尽管此事人证众多, 但碍于律法规定,犯人若当堂喊冤,必须要再次核查,犯人需要认罪才能定案判刑, 所以县令只能宣布择日再审,将武大郎押回了大牢, 但明眼人都知道,说是择日再审,不过是拖延时间屈打成招罢了, 方长带着周博石秀几人也来到了此地,看完了全过程, 方长叹息一声, “看来对方还没有动作,以防万一,让李助准备一下吧!” 当晚, 武大郎又是被一通惨无人道的折磨, 深夜,李助扮成狱卒,潜入了大牢, 很快就找到了武大郎的牢房, 此时武大郎正双眼无神依靠在牢门前,就这么看着进来的方向,似是在等待什么, 见有人过来,武大郎意识到了什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还不等李助靠近牢门有所动作,武大郎就率先自顾自的出声, “李先生,是来杀我的吧!” 李助动作顿住了一瞬,但还是没有言语, 武大郎苦涩一笑, “不劳烦李先生了,麻烦让我见掌柜的一面,我就认罪!” 第二日, 方长如约的来到牢房, 看到了已经不成人样的武大郎, 浑身上下伤痕遍布,没有一块好肉,周遭的稻草上也满是血迹,此刻已经冻在了一起, 方长轻轻瞥了一眼,就冷淡的开口, “你要见我是何事!” 武大郎看着冷淡的方长,叹息一声, “大官人,小人可以认罪,只求大官人答应小人一件事!” 方长冷笑一声,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本就是你下毒害人,何来可以认罪一说!” 武大郎满脸的苦涩与无奈! “大官人,昨晚有人来找过我,说是只要我变供,说这一切是大官人您指使的,就能让我活命! 想来这其中是非,不用我说,大官人心中也是早有思量!” 方长见武大郎打开天窗说亮话也是没有继续遮掩, “即是如此,你又为何认罪,又何故还要见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武大郎就这么直直的跪了下来,给方长磕了一个头, “大官人,小人知道,无论如何小人都必死无疑, 小人这命不算什么,小人也不怪您, 不过小人还有牵挂,只求大官人能行行好,看在小人这条命的份上,帮帮小人, 小人死后也定当铭记大官人的大恩大德!” 方长看着趴在地上的武大郎,犹豫片刻这才叹息一声, “你说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成全你” “谢大官人!” 武大郎这才含着泪,抬头看向方长,眼中满是决绝和不舍。 “大官人,小人只求您一件事,此后求您替我照顾好金莲!” 第107章 若有来生! 武大郎的话完全出乎了方长的意料,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武大郎的请求居然是这个, 方长看着武大郎的眼睛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 “你为何要托付我照顾,要知道我可是要杀你灭口啊!” 见方长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满口答应,武大郎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这代表着方长并不会说空话,而是一旦答应就一定会做好。 武大郎笑了笑,其中难掩苦涩, “大官人,小人没有什么本事,这一辈子都是被人欺辱过来的, 于小人而言,看出一个人是好是坏,就如同公鸡会打鸣,是最为简单的事, 此前大官人对小人的照拂,小人自是记在心里,小人知道,大官人您是个大善人, 眼下如此也只是求一个自保,这一切小人都清楚,小人自是不会怪您, 要怪只怪老天不公,处处与我为难,活着太累,如今我也是想解脱了, 只是金莲是个好女人,这么多年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也没有抱怨过半分,我心中有愧!” 说到这武大郎已经是泪如雨下, “以金莲的貌美,此后一定会招来是非,若是无人护佑,只会遭到他人觊觎, 若是他们能善待金莲,小人自是愿意,怕就怕他们只把金莲当玩物糟蹋她, 小人无能,配不上她,哪怕竭尽全力拼了命也护不住她半分, 大官人,您是天上的大人物,一定能护得住她, 所以小人恳求您,求大官人照顾好金莲,只要您答应,小人定当死而无憾!” 说完武大郎又不停地磕起头来! 似是不觉得疼痛一般,一直到方长叹息出声,武大郎这才停下, “哎,好吧!此后我会给她一笔钱财,也会时常关照于她! 如此可如你的愿” “不,大官人,这样不可,如此金莲还是难逃他人的觊觎!” 武大郎跪着朝方长挪动几步,再次重重的磕头, “小人求您,把金莲带在身边,不求您给她个名分,只要让她跟着您,哪怕当个暖床丫鬟也行!” 听着武大郎的话,方长犹豫了, 不得不承认,武大郎的话的确让自己心中难免渗出一丝激动, 毕竟这潘金莲的确风情万种,他也确实是想试试味, 但归结到现实,方长却还是叹息一声没有回话, 见方长如此,武大郎再次磕头请求, “大官人,小人知道此事有些为难,只是还望您发发善心,成全小人!” 方长看着还在不停磕头的武大郎,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 “非我不愿,但她的品性你自是清楚,很多事你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愿!” 听到方长如此说,武大郎也是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官人放心,金莲那边小人自是会说明” 武大郎再次重重的朝方长磕了个头, “小人感谢大官人成全,谢大官人成全!” 下午, 一身粗布麻衣的潘金莲终于是见到了武大郎, 看着眼前浑身无一处完好的身影,潘金莲当即就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潘金莲扑到牢门前, “大郎,你,你受苦了!” 武大郎含着泪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伸出还带着血迹的手抚摸着潘金莲的脸, “大姐,你憔悴了!” 潘金莲捂住了对方那冰冷的手, “大郎你为什么要认罪啊!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认罪啊!” 武大郎苦涩一笑, “大姐,证据确凿,不认罪又有何用,这世道又有谁会还我们一个清白,” “可是,可是........,” 潘金莲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哽咽替代, 武大郎感受着潘金莲脸颊上的温度,眼中满是柔情, “大姐,人毕竟是吃我们的炊饼死的,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我不认罪,他们也定会为难你, 这辈子是我耽误了大姐你,你本该是天上的仙女,如今却和我受尽了磨难, 我这一辈子都没保护好你,这最后能弥补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大郎!奴家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对待,这么些年,都是奴家害得你,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说到这里,潘金莲满是泪水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决绝, “大郎放心,奴家不会让你孤单上路的,此后定会随你而去,你且走慢些!” 一个生死相随的女子,这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武大郎也不例外,心中满是感动,粗糙的手也在潘金莲的脸上摸了摸,笑了笑, “大姐切莫如此!是我无用,护不住你,我希望的,是你能替我好好活下去!” 正在潘金莲听的满是感动,赴死之心更加强烈的时候, 武大郎缓缓抽回了手,郑重其事的看着潘金莲,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需要托付给大姐你” 潘金莲见武大郎郑重其事的样子,也是擦了一把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郎且说,无论如何奴家都一定会做到!” 武大郎颤颤巍巍的取下脖子上的木质挂坠,递到潘金莲手中, “大姐收好这个” 潘金莲接过,紧紧地握在手里, “大姐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我还有一个兄弟!” 感受着挂坠上的残余的温度,潘金莲含泪点了点头, “几年前他犯了事,所以逃到外地躲避官司,我们早早就没了父母,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如今我已是再也见不到他,更是无法在照顾他了, 你且拿着这个,若是日后能有机会见到他,就将此物交给他,如此,我也可知他安好!” “大郎放心,无论如何奴家都会将此物交到叔叔手中!” 见潘金莲答应,武大郎这才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姐,此后生活定然千难万难,天仙阁掌柜的是个好人,我已将你托付给他, 你此后定要好好生活, 若是见到了二郎,你且替我照顾好他,替我看着他结婚生子,为我老武家延续香火!” 潘金莲怔怔的看着武大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郎,你,你......说的托付是......是什么意思!” 武大郎眼里噙着泪,万般不舍的看着潘金莲, “大姐!.......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潘金莲的眼泪再次落下,扑到牢房门口,满是哽咽, “大郎,可是奴家做错了什么,大郎你要如此对我!” 武大郎咬着牙,抬了抬手,却是没有去触碰潘金莲, “大姐,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私心,是我擅自做主委屈了你, 那掌柜的有钱有势,只有将你托付给他,大姐此后才能有机会照顾好二郎!” 说着就朝潘金莲拜了下去, “大姐,是我武大郎对不住你,但还请大姐你答应, 不然我没脸见死去的二老!我死不瞑目啊!” 潘金莲握紧了手中的挂坠,到这里终于是明白了一切, 哪里是拜托自己照顾那未曾谋面的叔叔,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归宿找的借口罢了! 只是为了让自己能舒心些,武大郎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让这一切都看起来像是武大郎为了他的兄弟牺牲自己! 但是潘金莲心里清楚,哪怕最终自己没有照顾好武二郎,武大郎依旧不会怪她, 同时潘金莲也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也只会是让武大郎心有牵挂!无法安心离开! 看着趴在地上的武大郎,潘金莲已然泪如雨下, 半晌这才回应, “大郎,你的心意奴家明白了,奴家答应便是!” 说完潘金莲也是朝武大郎拜倒在地, “大郎,你且放心,奴家一定会找到叔叔,照顾好他,看着她结婚生子,看着他为老武家延续香火!” 待到两人起身之时,都已经是涕泗横流, 武大郎满是不舍的看着潘金莲,似是要将这张绝美的脸印入脑海最深处! “大姐,虽然我差点害了天仙阁掌柜的,但相信我,他是个好人, 他已经答应了我,会好好待你, 此后你也一定要好好待他,好好的活下去!......” 潘金莲就这么听着武大郎的叮嘱,任由眼泪落下, 最后, 武大郎再次朝潘金莲躬身, “潘娘子! 来生,若我也能鲜衣怒马, 定然再去寻你, 望你珍重!” 第108章 幕后之人 牢营外不远处, 周博为方长撑着伞, 一旁的李助神情复杂的看着牢营入口,半晌这才开口, “公子,恕在下多言,其实您没必要答应那人的,兴许我杀了他来的更为干净!” 方长哈出一口热气,朝着牢营眺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可是在担心那女人?” 李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方长苦笑一声, “这个无须担心,这武大郎远比看起来要聪明, 他已然做了选择,就不会将背后的一切告诉那潘金莲, 想来潘金莲是不会知道这件事背后的牵扯, 她只知道武大郎是冤枉的!而我也只是个受害者, 她不会有其他心思的!” 李助看了看方长,又看了眼牢房之外的兵卒,没有在继续多说, 李助明白,若是自己此前杀了武大郎,要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方长之所以如此,多半也是考虑到了自己的安危。 李助握着金剑的手微微用力,更加坚定了跟随方长的心。 然而只有方长自己知道, 之所以答应武大郎,除开潘金莲的风情,更多的是对武大郎同情, 尽管这个世界的潘金莲和原着不同,但武大郎的命运依旧没有改变,还是死在了这个人吃人的时代之下, 武大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弱小却成为了他最致命的错, 到如此境地,武大郎根本没得选,他左右都是必死, 要么被屈打成招含冤而死, 要么听信之前的人,说这一切是方长指使的,成为别人针对方长的刀, 先不说那些人是否会信守承诺保自己一命, 但在此之前武大郎无疑就会被方长杀死, 而最终潘金莲都不会有好下场, 如此武大郎也只是用一个注定的结局,换潘金莲的一条生路。 雪还在下, 一直到淡黄的油纸伞覆盖上一层雪白, 潘金莲的身影才慢慢的从牢营中出现, 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方长身边, 潘金莲握紧了手中的挂坠,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方长, 方长看着就这么站在自己身前的潘金莲,半晌这才开口, “想来你已是有了决断,我答应过的事,自是会做到,若是无事,你就随我回去吧!” 说完方长就要转身回马车, 只是方长刚一抬腿,潘金莲,略带沙哑的声音就从方长身后传来, “大..........大官人,我......我想回去.......收拾点东西!” 半个时辰后, 潘金莲红着眼框回到了紫石街, 来到自家门前,还不等开门,对门王婆就扭着腰来到门口, 翻着白眼就开始阴阳怪气, “呦,瞧瞧这谁呀,丈夫才刚出事,都还关在牢里呢,就迫不及待去找野男人了。 之前还真以为你是个什么贞洁烈女! 结果,哼!两个晚上没回家,真就是个骚蹄子,贱女人! 这武大郎也是活该,都要死了还得当王八!” 王婆掐着腰,指着潘金莲就开始骂, 本来武大郎出了事,她和西门庆都已经计划好, 当天晚上就要办了潘金莲,奈何这两天潘金莲一直没有回来, 潘金莲倒是躲过一劫,但是王婆却是因此被西门庆好一顿责难, 如今再见到潘金莲自是没有好眼色, 本就伤心欲绝的潘金莲,听到王婆居然如此说武大郎,自是忍不下这口气。 转头满眼含煞的瞪着王婆, “王干娘,你怎可这般,说我也就罢了,大郎可曾得罪过你半分, 每每卖不完的炊饼,不都送给了你们这些街坊,如今你怎可说出这话,你难道就没有良心的嘛!” 王婆脸不红心不跳,冷哼一声, “哼,良心,你这种贱女人也配说良心, 别在这里装清高,也不瞧瞧你长的这骚样,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压过, 说不准这下毒的就是你,为的就是弄死武大郎,自己好去找野男人! 要说这武大郎呀就是活该, 就他那几个破炊饼,谁稀罕!” 潘金莲看着王婆那张老脸,只觉得从没见过如此丑恶的人, 当即跨步上前,一巴掌呼在王婆脸上,打的对方一个踉跄, “住口,你这恶妇,休要再胡编乱造!” 潘金莲指着王婆,胸膛不断起伏着, 王婆扶着门槛,这才稳住身形,感受到脸颊上火辣的痛感, 愣神片刻,也是直接就开始撒泼打滚, “哎呦,杀人了,这武大家的骚蹄子自己出去偷汉子,这被撞见了,还要杀人灭口啊!” 王婆一边捶打着门板,一边不停地嚷嚷, 这边的动静自是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紫石街的人都围了过来, 看着正捂着脸撒泼打滚的王婆,在加上此前的流言蜚语, 所有人都是无一例外的指着潘金莲责难, “哦呦,果不其然,就是个骚蹄子,那点破事都传遍了” “就是就是,这女人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搞过,谁要是碰了她,怕是得折寿好几年!” “这女人,不贞不洁还敢动手伤人,就该被浸猪笼!” “对......浸猪笼!.....对.....” 一群人,一边言辞犀利的指责着,一边朝潘金莲围了上去, 潘金莲咬着嘴唇,含着泪,就这么看着这一群不辨是非就要动手的人,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这些人不明事理,不问缘由,只是觉得,看起来是如此,就认定了这一切, 潘金莲身体不禁微微发颤,但饶是如此,却是半步都没有退让, 突然! 围上来的人一个个的都闭上了嘴巴,顿住了动作,就这么看着自己, 紧接着身后传来的是一阵踩在雪地上的沙沙声, 随着声音愈发靠近,眼前这一群人的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惧色, “李助”, 方长扫了一眼还在撒泼的王婆, “把这爱嚼舌根的舌头给我割了!” 话音才刚落下,李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王婆跟前, 金光一闪,还来不及王婆有所反应,雪地上已经多了点点血色, 王婆捂着嘴,打着滚,嘶嚎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长扫视着众人,眸子中透着寒光, “我不想之后再听到半点类似的声音,否则这就是下场!” 方长的狠辣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也是不敢再继续停留,当即就一哄而散各回各家, 就连王婆也是顾不上那个掉在雪地里的半截舌头,连滚带爬的缩回来了自己的铺子。 潘金莲暗暗呼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抬眸看了眼方长, “谢,谢谢!” 方长并没有在意, “赶紧收拾吧!我在前面等你!” 第二日, 武大郎因为故意谋害他人的罪名,被判处死刑,且当天执行, 方长并没有去现场, 只是安排小石头带着几个人陪同潘金莲处理后续的事, 张贞娘和陈岚自然也知道潘金莲的事,两女都没有多说, 方长半躺在卧榻上,听着阿三的汇报, “主人,都查清楚了,武大郎那天的确是被人殴打了一顿, 武大郎从出门到我们这里,中间只和他们有过接触,想来就是那群人乘机下的毒, 本想追查那伙人,查出幕后之人,可那伙人已经被人秘密处决, 如今尸首还在城外! 看样子是事发那天就已经被人清理了” 方长皱了皱眉, “是个狠人啊,自己就把线索掐断了,看来是还想和我继续玩啊!” 方长看了眼阿三, “你觉得这幕后之人可能是谁!” 阿三没有犹豫, “主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很有可能是西门庆!” “说说!” “主人,我们在此地只和他有过纠葛,而且此人在阳谷县混迹多年,手底下有不少人,也有能力做此事, 再有,事发之前,此人曾联合那王婆,欲对潘...潘.....” 阿三说到这里也是卡了壳,一直不停的向一旁的张贞娘和陈岚张望, 也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潘金莲,到底是潘娘子呢,还是金莲夫人, 方长并没有丝毫意外,直接接过话茬, “欲对潘金莲行不轨之事?” “是的主人” 阿三连忙点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那西门庆并没有得逞!” 方长看向窗外,冷笑一声, “没有证据嘛..........可惜啊!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证据! 规则束缚的永远只有无能的弱者“!” 第109章 宁杀错,不放过, 方长站起身,眼眸中透着寒光, “既然想要置我于死地,就要做好殒命的准备, 宁杀错,不放过,不管是不是西门庆,先把他办了再说!” 方长话中的杀意,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贞娘望着方长,眼眸中多了一丝担忧, 此前从东京逃离的日子都还历历在目,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下来, 若是在这阳谷县闹出命案,只怕这难得的平静生活会就此打破, 不愿方长再次陷入危险的张贞娘,犹豫半晌还是起身开口, “相公,这...这如今......我们难得安稳,若是在这阳谷县闹出命案,只怕....只怕会惹上官司, 不如我们回宛亭县吧,躲着这些人就是了,以相公你的才学,在哪我们不能过好日子!” 陈岚听闻张贞娘的话,也是起身来到方长跟前, “相公,姐姐说的是,杀人不是小事,我们回宛亭县吧,有父亲在,我们自是可以过我们的安生日子, 这钱,我们慢慢赚就是了!” 方长看着两女,心中感动之余也很明白两女的担忧, 但有些事张贞娘和陈岚都不清楚, 如今的陈县令也是如履薄冰,不知道有多大的阴谋和危机在前面等着他, 如今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护佑他们, 更何况如今这个世道,哪里还有安生的地方, 之前王横的事还历历在目, 退让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要想不被人欺负,就只有征服所有人,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只是这各中缘由,方长自是不会告知两女,告诉她们也只是徒增她们的忧虑, 方长透着寒光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柔情,拉起两女的手拍了拍, “你们的意思我自是明白,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将自己置入险地的, 如今天寒地冻,到处都是流民匪寇,只要这西门庆出了城,死在外边,想来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头上!” 另一边, 西门庆正在和李瓶儿颠鸾倒凤, 也是压根没有把李瓶儿当人,直接是站起来蹬, 没办法,如今武大郎认罪,那潘金莲又莫名其妙的天天住在天仙阁, 他也是燥的很,家里的女人又不想碰,也只有在李瓶儿这里找点刺激, 半晌翻滚的被褥才得以平静, 李瓶儿喘着粗气,拍打着西门庆的胸膛, “你这蛮牛,当真是会糟蹋人,真就是别人的娘子,用起来不心疼呗!” 西门庆喜滋滋的捏了捏骚媚入骨的李瓶儿, “也就是瓶儿你,是别人的娘子,不然我又怎会如此爱不释手,” 一边说着,西门庆一边端了端手中的弹软, 李瓶儿一翻白眼,就这么摊在西门庆怀中, “你这人,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把我带回家,刚才你那娘子可都瞧见了,不怕她找你麻烦?” 西门庆冷哼一声, “哼,本大官人做事,她哪敢置喙,我对她早没了兴趣,没休了她,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说着西门庆,又是一把搂住李瓶儿, “那黄脸婆那比得上娘子你啊,我们再来!” “啊!......”、 两天后, 城外, 距离梁山不远处, 一支几十人的药材商队正在山岭间行进着, 领头的汉子在手上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看向前方的白色山峦, “前面就是梁山了,此地有强人出没,大家加把劲,天黑前得翻过去才行” “头,我们这拉的都是药材,应该没人会抢吧,而且此地已是许久没听说有强人出没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的货物太多,要是出事西门大官人不会轻饶我们,还是加快些吧!” 这话音才刚落下, 山坡上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片刻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大群蒙着面,拿着刀的匪人, 所有人都是吓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领头的汉子,也是额头冒出冷汗,正要上前问询, 谁知眼前这群人,丝毫不讲究抢劫的流程,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领头的蒙面人一摆手,二话没说,所有人就提着刀围了上去! 又过了一日, 西门庆正准备去寻李瓶儿, 这几天对李瓶儿越是开发,就越是发觉这李瓶儿的潜力无限, 不说别的,单说这一下午换四次床单,就已经是让人难以企及, 只是还不等西门庆出院子, 就有人急匆匆前来禀告, “大官人,商队的人回来了,他们说,咱们的货物别人截了!” “什么?” 片刻后,大厅内 西门庆黑着脸,瞪着跪在厅内很是狼狈的几人,重重的一拍桌子, “到底怎么回事,此前从没出过差池,为何这次会突然出事!” 为首的汉子连连磕头, “大官人,我们也不知道啊! 路线什么的都是和此前一模一样,但这群人就是二话不说抢我们,兄弟们死伤惨重啊!” 西门庆愤愤的一摔桌上的茶盏, “究竟是哪一伙人,胆子这么大,难道你们没说是我西门庆的货物吗!” “说了大官人,可是根本不管用啊,而且他们还说了,要想要回这批货,就要大官人您亲自带2万两银子去赎!” 西门庆听的咬牙切齿,一脚踹在那名汉子的脸上, “妈的,偏偏是这个节骨眼!真是该死啊!” 此前因为天仙醉的事,亏得血本无归, 恰巧如今天寒地冻,正是风寒杂病高发的时候, 西门庆是赌上了全部的流动资金进了这价值7万两的药材, 就指望着这一波翻个倍,没成想好死不死,货被人劫了, 而且最致命的是,如今这2万两银子的赎金又该去哪里凑! 见西门庆半晌没有动作, 领头的汉子这才爬起身,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 “大...大官人,那群人说了,您要是想赎回货物,就三天后去交易,不然他们过期不候, 您....您看我们要去吗?” 西门庆又是一脚踹那人脸上, “废话,当然要去,那可是价值7万两的货, 好在他们只是一群匪寇,不懂这药材的价值,就算给他们2万两,只要能拿到货,依旧还有得赚! 去,准备好所有人手,一天后我们就出发!” 第110章 西门大官人,别来无恙啊! 由于手头已经没有了可用的流动资金, 为了能凑齐来两万两银子,西门庆不得不变卖一些铺面, 这其中最先处理的就是狮子楼, 没办法,留着没用啊! 压根没生意,一直亏钱,不如卖了,一了百了。 天仙阁三楼, 方长看着周博递过来的房契,嘴角扬起笑容, “这是狮子楼的房契啊,你怎么弄来的!” 周博笑了笑,微微躬身, “都是公子的谋略, 此前公子让梁山的人截了西门庆的药材,这西门庆为了凑齐两万两赎金,变卖了不少铺子, 最先变卖的就是狮子楼!” “是嘛,没看出来,这西门庆做事还挺果断的!” 周博呵呵笑了笑, “公子有所不知,这西门庆并没有打算卖给我们,而是只想卖给其他人, 只是其他人都知道,有我们天仙阁在,狮子楼不会有半点生意,所以哪怕半价售卖也无人愿意买, 最后还是我让人隐瞒身份,出价2000两银子,西门庆才得以脱手, 据说当初西门庆买下狮子楼可是花了6000多两呢!” 方长听的也是拍着肚子笑, “哈哈哈哈,要是西门庆知道狮子楼最终落到我手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出病来!” 在场的众人都是笑出了声, 方长将房契随手交到陈岚手中,这才看向石秀, “明日我们也该准备动身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好的,哥哥!” 待众人离去, 方长这才来到张贞娘和陈岚的身边,一左一右搂着两人, “两位娘子,这一次我还要回一趟梁山,可能要多耽搁几天, 我会把李助和焦挺留下保护你们,酒楼的事就要两位娘子多帮我操心了!” 两女将脸贴在方长的胸膛, “你且放心就是,我和姐姐自是会打理好一切” 张贞娘听着方长的心跳,突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了看方长, “对了,那潘小娘子这些日子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吃饭都是锦儿送的,眼下你要出去一段时间, 既答应了那人照顾她,临行前是不是去看看!” 片刻后, 方长来到了潘金莲的房间前, 并没有敲门,方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女人依旧穿着此前的粗布麻衣, 头上绑着一条白布,眼眶还有些红肿,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透, 此时双手放在身后,似是藏着什么东西,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方长, “大.....大官人.....!” 方长自是有所察觉,知道潘金莲八成是在追悼武大郎, 并没有多说,只是直直的来到桌案旁坐下,看着有些惶恐的潘金莲, “给你准备的新衣服为何不穿?” 潘金莲直接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将身后手中的灵位很好的藏在了身下, 这才低着眉头,糯声糯气的回答, “请....请大官人恕罪,奴家,奴家还不适应!” 方长拿起桌上的茶盏,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热茶, 一直到喝完方长都没有说话, 看着戴着白布,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潘金莲,方长放下了茶杯,站起身, “行了,我就是来看看你,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要过些时日才回来,你若是有事直接去找贞娘和岚儿就是!” 说完方长就转身朝门口走去,只是临出门方长还是顿住了脚步, “有些事.....我虽然能理解,但.....我并不喜欢! 日子还得向前看,不要辜负了别人的一片心意, 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已有了答案!” 方长并没有回头,就这么直直的离开了潘金莲的房间, 看着方长离去的背影, 潘金莲依旧跪在原地,泪如泉涌,无声的哽咽着! 两天后, 梁山不远处的一处山坳, 方长正坐在马车里吃着坚果,看了眼对面的周博和公孙胜, “都准备好了?” 公孙胜朝方长拱了拱手, “公子放心,早在两天前我就在此埋伏了近500弟兄,此地绝不可能出现西门庆的人!” 周博也是继续补充, “根据阿三提供的信息, 这次西门庆也就带了80多人过来,我们这么多人,更有石秀大哥在这里坐镇,此次定能万无一失!” “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们必须将伤亡控制到最小” “公子英明!”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小石头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主人,西门庆的人来了!” “哦!还挺准时的啊!不错”, 方长捋了捋身上的衣袖,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西门庆! 我很期待他绝望的样子!” 西门庆骑着马,看向前方山坳, 发现除了他们的货物外,只有三四十个山匪打扮的人, 西门庆不屑的冷哼一声, “就这么点人,看来我这准备的银子,他们是带不走了!” 当即一夹马肚子,上前两步, “前方贼人,本大爷乃是阳谷县西门庆,还不速速把我的货物归还,不然我底下的兄弟动手可没个分寸” 话音落, 对面人群中出来几匹马, 领头之人朝着西门庆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西门大官人,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