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在张平家吃了三根棒槌子,临走的时候还被硬塞给了仨,张平站在门口送走了王成。
王桂芬凑过来:“咋样?王成是啥意思啊?对咱子兰是个啥想法?”
张平皱着眉,两人对视:“我咋觉得他理解错了呢,我是想告诉他,咱家子兰相中他了,都为了他回村了,他居然来了句绝对不强求。”
王桂芬瞥了他一眼:“你能干点啥!这么简单的事儿也办不成!那等子兰回来再说吧!你个棒槌!”
“那,那你还临阵脱逃呢!你还好意思说我呢!”张平不满的冲着王桂芬的背影喊了一句,抬脚踢了踢自家的门槛子,然后回屋了。
王成回到家,把棒槌子放在桌子上,想着一会儿可以做个玉米爽吃,清清甜甜,滑溜溜黏糊糊,想想就好吃。
现在他得处理西瓜籽了,西瓜籽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被泡透了,一捏西瓜籽皮都已经软了,这样的西瓜籽到时候才好发芽。
王成拿来了一块棉布,把西瓜籽仔细的包起来,然后浇上水,放进不透气的罐头瓶里,这时候天热,估计两天就能出芽了吧。
王成把罐头瓶放在南墙根,要是被太阳直射了,容易太热被热死。
王成抬头看了看太阳,艳阳高照,这会儿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大部分村里人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去上坡,都是选择早起晚归。
他就准备忙活着做个玉米爽吧。
他先用小菜刀把玉米粒切下来,玉米爽做起来特别容易,起锅烧开水,玉米粒放里面,前些日子从供销社买的黄冰糖搞里头,最后勾芡上水淀粉,水开就可以吃了。
王成先尝了一口,玉米清甜的香味带着滑溜溜的质感,如果放井里拔凉就更好了!说干就干,玉米爽装进万能罐头瓶里,拧紧放井里。
他家的井还是最原始的那种需要轴子转的那种,把罐头放进桶里,然后转动轴子,放下去就行了。
他还在外面留了一瓶,想着一会儿给王德顺家送过去。
“大娘,大爷在家吗?”
王成一踏进院子就看到刘美花正坐在枣树下面簸麦子:“王成过来了,快过来坐,有啥事儿呀?”
王成晃了晃手里的罐头瓶子:“我煮了冰糖棒槌子,给你送过来点儿。”
刘美花放下手头的活儿,喜笑颜开的接过来,又拍了拍旁边的交叉子:“哪用这么麻烦,还让你跑一趟,快坐下吧,我一会儿煮新麦子饭,你刚好一起吃点吧。”
“这麦子里咋这么多麦秸呀?”
刘美花拿起簸萁继续簸麦子:“这是我昨天去麦地里拾的穗儿,今天早上去碾上压了压,不干净簸簸就是了。”
王成伸手和刘美花一起搓没被碾下来皮的麦粒子。
“干净了!洗洗就能煮上了。”
王成点了点头,也站起来和刘美花一起去后院洗麦子,麦粒子一放到水里,刚才没被簸出来的一些细碎的草渣子就浮了上来,拿细网漏勺一捞就行了。
倒脏水的时候也要轻手慢来,这盆底可能还沉着沙粒子,石子啥的。
刘美花又如法炮制的洗了一遍,才把麦子泡在盆里,麦子皮厚,得泡上一个来小时才能好煮,不然煮出来容易夹生。
她又找来了小米,准备和麦粒子一起煮,小米也放在水里泡上一会儿,等麦粒子泡好以后倒进一个盆里上锅蒸。
锅上面蒸着新麦子饭,下面煮着小土豆。
两个人围在灶台旁开始拉呱:“成子,你爹妈都没的早,我作为你大娘也应该操心你的人生大事儿呀,你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啥的?”
“大娘,这事儿急啥呀,就是看个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成了。”
“成子,不是我说你呀,你都二十三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家看庆国了。”
“大娘,时代在进步,你不能总拿老一套说话呀,那清朝的时候男人还留长辫子呢,现在哪还有留的呀,留得还让人笑话呢。”
刘美花抿了抿嘴,到底不是自家亲孩子,她也不好说啥:“也是这个理儿,你以后要是看上谁了,就过来和大娘说,我去给你提亲去。”
“行,大娘。”
刘美花拿着火钳子时不时就戳一戳灶台里的火:“你说庆国也没啥手艺,以后可咋办呀?打小就不让人省心。”
“庆国哪能啥都不行呀,踏实能干还不够呀。”
“能干有个屁用!脑子又不出气,也不会说话,蛤蟆都比他会叫唤。”
“……”王成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咋说了。
刘美花挑了挑柴火,让火烧的更旺一些:“我就是不想他过的和我们一样,这种日子有啥出息?天天就是上坡刨地,累死累活的,挣不来几个钱。”
“还是平凡人多……”不等王成后面的话。
刘美花突然惊呼一声:“淤锅了!淤锅了!”手忙脚乱掀开锅盖,还好锅里的水还没进了麦子饭里,不然可就不好吃了。
刘美花用勺子挖了一点尝了尝,满意地点了点头:“成子,这饭熟了,我先给你盛一碗,你先吃着,那俩人不天黑不回来呀,不用等他们。”
“谢谢大娘。”
王成双手接过满满的一碗麦子饭,金黄的小米陪着橙色的麦粒,居然莫名的和谐。
一口入嘴,麦子‘嘎吱嘎吱’带着嚼劲儿,小米软糯透着甜丝丝的味道。
这样的米饭吃起来很有口感,越嚼越香。
刘美花用汗巾擦了擦手:“可惜小米不是今年的,今年的还没收,不然更香更好吃!”
“大娘,这样就已经很好吃了!”
“爱吃就多吃点!”
“行。”
然后王成就不负众望的吃撑了,刘美花坐在他旁边,恨不得他吃一口就给他加两口,碗里的饭越吃越多,要不是最后王成直打嗝,估计一锅饭都得给他吃喽。
主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