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妥善安排


    七月是草原最美的季节，一望无际的绿毯上飘着银色的丝带，天上地上都有白云缓缓的移动，置身草地之中满眼都是盛开的野花，芬芳的花香和青草香让人心旷神怡。雪晴的母亲当即爱上了这里，拉着雪晴的爸爸不断地给自己选景照相，还时不时要拍个全家福。


    来到呼伦贝尔市，我打算陪着他们游览一下市容，雪晴爸爸却说这一路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还是先到厂子里看看吧。


    一到基地，雪晴的爸爸妈妈就震撼不已，墨溪先迎上来高兴的和雪晴爸爸妈妈打招呼，不一会乌兰也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到有陌生人就迟疑了一下，我连忙相互作介绍，乌兰礼貌的问叔叔阿姨好！雪晴问：乌兰姐，你是不是找楚歌有急事？乌兰把我和雪晴拉到一边说：可不，这几天攒了一堆事等楚歌拍板呢！最着急的是滨飞来了一伙人，其中有个欧工说是和楚歌是老相识，都在这等了三天了，非要见到楚歌不可！


    我说：确实是老相识，他们在哪里，我这就去见他们。


    乌兰说：就在这里的临时接待室呢。我就和雪晴父母打了招呼，让雪晴和墨溪陪着先熟悉一下工厂，我和乌兰急匆匆赶往接待室。


    一见面，欧工就激动地说：可算把你这个大忙人给等回来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楚副市长，这位是滨飞的郭总、滨飞的赵工、滨飞的刘工。我和大家一一握手表示欢迎。郭总说：我们这次来一是表示感谢，因为有楚市长的帮助，使我们的新直九解决了所有问题，已经可以批量生产了。二就是求援的，因为欧工说你们之间有个承诺，能够解决我们所需的精密部件的加工难题，所以我们就急不可耐的来登门请教了！


    我说：很抱歉，让你们百忙之中还在这等了我这么些天，大家彼此都是干事的人，那咱们就不必过多客套，现在就去装备制造基地参观一下，咱们边走边谈。


    路上，欧工对我说：你给我交代的新的飞机设计思路，我们一起论证过了，觉得设计思路完全可行，可就是一些关键技术还吃不透，所需要的制造精度也达不到。


    我说：这是现实，毕竟飞机制造需要工业的全产业链共同进步来支撑，很难一蹴而就啊！


    郭总说：全产业链共同支撑，这个提法好，概括得特别精准，楚市长果然是目光如炬啊！


    我说：这干啥就得学啥，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多看、多做、多琢磨。


    因为出于技术保密的原因，欧工他们虽然到了三天，但未经我允许，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装备制造基地参观。我就先领大家看了车间里的各种加工设备，接着又到了成品车间参观还未运走的石油装备，在这里恰好和雪晴父母遇到了，大家彼此认识了一番，就一起听雪晴对装备性能和作用的介绍。讲解完毕，年龄最大的刘工感慨地说：未来之前我还有所怀疑，今天一看我感到自惭形秽了，方总的厂子才刚刚建成，就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国际一流的装备，我们真该好好学习啊，也请楚市长和方总对我这个小学生不要藏私啊！


    我说：咱们都是搞工业的，虽然有国企民企之别，行业也不同，但是目标一致的，都在为国铸剑造犁，所以滨飞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们肯定全力配合！


    郭总说：楚市长说得好，方总公司的实力我们也看到了，我们能否进一步详谈。


    我说：没问题，郭总一行原来是客，就由方总和乌兰总出面尽地主之谊，我们边吃边谈。


    在仙画牧业食堂的招待餐厅，我和乌兰、雪晴、墨溪以及雪晴父母和滨飞的四位客人围坐在一起，面对丰盛的宴席边吃边聊，滨飞的客人一开始涉及敏感的技术话题还有些吞吞吐吐的，欧工悄悄对我说：这桌上的人都信得过吗？我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对郭总说：方先生是松辽局采油厂的总工，但是由于方总即将去上大学，所以方先生即将接任装备制造基地的总经理，方先生的爱人也即将接任装备制造基地总经济师的职务，乔总是中石油牧工商总公司的法人代表，而乌兰总的身份大家也早就熟悉了，所以咱们在这里尽可畅所欲言。


    郭总带着歉意地说：我们这是对面不识真佛，几位老总抱歉了，实在是因为有保密纪律，我们不得不谨慎。


    雪晴爸爸说：都在央国企工作，我们理解。


    抛开疑虑，欧工、赵工、刘工就顾不上吃饭，开始就直升机制造的一些技术问题和我进行深度探讨，郭总也提到了合作模式问题。


    按郭总意思，一旦合作，装备制造基地就可能要接受军管，主要原因是一些合金和合金配方以及零件设计图纸属于高度机密。我看看雪晴说：这件事具体还得方总拿主意。雪晴说：我们是中石油装备的重要供应商，我们也有许多自研技术需要保密，全面军管必然会对我们的生产经营多多少少造成影响，如果滨飞想要和我们合作，我们根据贵方的订单规模可以考虑单独拿出一个车间专门为你方服务，这个车间可以接受军管。但实话实说，我们的计划里也将制造一款民用直升飞机，专门用于恶劣地理条件下的石油勘探，直九的技术指标我了解，我们即将上产的这款直升机技术指标是全面领先于直九的，所以我建议贵方重新考虑是否有技术保密的必要。


    雪晴的这番话登时让郭总一行坐不住了，一直没太说话的赵工开口说：直九是法国授权的专利，这件事人尽皆知，其实也没什么可保密的，我们虽然做了一些改进，还主要是源于楚市长的指点，我看徒弟在师傅面前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还是要拿出个诚恳的态度来把师傅侍候好了才能学到真本事，就是不知道楚市长和两位方总肯不肯收下我们滨飞这批学生！


    我说：我们虽然掌握了核心技术，但是迟迟没能上产的原因就是缺乏熟练的技术工人，我之前说过我们的目标一致，如果滨飞肯接受，我们倒是愿意进行全方位合作，包括核心技术也可以共享，具体细节你们可以和两位方总协商，但大原则不会变的。


    郭总起身说：那我也表个态，虚心当学生，视两家为一家，真诚做好全方位协作！


    解决了滨飞的问题，合作细节的商谈我就没再参与，因为雪晴的表现让我惊讶之余也完全放下心来，看来雪晴背着我一定是没少努力，得好好慰劳慰劳这个丫头！


    和乌兰、墨溪一起，我们逐件处理这几天积压的事情。一个是随着工程项目的陆续竣工，一些结束了施工任务的施工队觉得跟着我们干活痛快，也能挣到大钱，所以希望能整建制的留下来，我考虑一下说：咱们后续的建设项目肯定少不了，如果真愿意留下来就接手，充实一下展画建工的实力，自己带出来的队伍用着也顺手。


    另一件事就是团委那边又有不少团干部要过来，我对乌兰说：这些人你都熟悉，你就拿主意，按能力大小合理安排就是。


    第三件事就是仙画牧业产品的运输问题。我们商量一番后，决定和石油系统的生活物资保供一同考虑，我的意见就是在各大油田成立供应中心辐射周边城市，同时要建立起自己的专业运输队伍，具体怎么办等晚上进入画境再和雪晴一起仔细商量。


    事说完，我们一起到工地转了一圈，处理了一些有关施工的琐事，墨溪问我雪晴的父母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我就把去雪晴家做客，了解到雪晴父母的情况后打算让雪晴父亲接手装备制造业务的事说了一遍。墨溪说：原来如此，方叔叔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油田从事技术工作，确实是很适合的人选。乌兰说：雪晴父母来了，我们中午的接待太草率了，晚上再好好招待一次吧！


    我问：你打算怎么招待？乌兰说：既然是长辈，那就把我父母和梁贝贝的父母都请来，这样才显得正式一些，也方便以后方叔叔开展工作。


    我说：你想得很周到，那就这么办，地方小了不行，选一个饭店吧。


    墨溪说：饭店还不如我们自己做的好吃，不如就用自己的蒙古包，烤全羊加上水煮鱼，保准让雪晴的爸爸妈妈满意。


    我说：时间不早了，那就抓紧吧，乌兰父母从巴旗赶过来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呢！


    我们回到办公室乌兰就给宝力书记和梁书记打电话，两位书记都满口答应一定会准时赶过来。乌兰接着又给在家里不知忙什么的梁贝贝打电话，梁贝贝说马上就到。


    乌兰说：这下行了，我去找人收拾一下蒙古包，再选一只羊宰好，你和墨溪还是过去陪陪滨飞的客人吧，要不晚宴就把滨飞的客人也一起叫上，毕竟以后还是合作伙伴呢！


    我说：乌总办事就是周到，能娶到你的小伙子命真好！


    乌兰说：肯定是一个嘴特好，却干打雷不下雨的！


    墨溪说：咱俩是同命相怜，我家的那个也是这样，地都要旱死了也不知道浇一浇！


    我说：好吧，那我就告诉我的哥们使使力气，非把你们两个浇涝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