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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开门大吉

    曹操不愧是行动派。说帮刘禅开医馆,第二天就派人去落实,第四天便敲定了地点,在许都最热闹的地段——承光门内的承光大街上。这条街商贾云集、车水马龙,想拿下这里的商铺,那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


    店面原先是个当铺,老掌柜遭逢变故老年丧子,这才心灰意冷想变现回乡养老。曹丞相一收到消息立刻买了下来,等原主人腾出地方,就找人重新装修一新,然后才来告知刘禅。


    医馆开在哪里刘禅全不在意。反正他早晚都要走的,有个自己的落脚点就行,在闹市更好,买东西、出行都方便。


    刘禅欣然领了这份大礼,别过曹操与环夫人,就从相府搬了出来。反正这时代也没有甲醛,新装修的房子用不着通风透气。


    “益汉堂。”孙尚香抬头看着门口的匾额,是曹植亲手写的隶书,转头对刘禅道:“看来曹家对你这小先生颇为看重呀,连招牌都是曹植写的,谁还敢不给你面子?”


    “嘿嘿,人长得帅到哪儿都吃得开。”


    “你个小屁孩,现在就学会臭美了。”


    “少说两句吧,外面人多眼杂,先进去再说。对了,红缨她们来了么?让邓艾把她们都带到这里住下。”


    孙尚香一边拉着刘禅往里走,一边答应:“早就交待了。那小子一肚子心眼,这些不用叮嘱,出不了岔子。”


    要说这地方当真是不小。临街是十丈见方的铺子,走进去还有两进院落,内院两间主房以及东西厢房,外院是一围客房,还有厨房、柴房一应俱全。


    建房用的都是上好的红木,加上青砖碧瓦,处处透着高级。毕竟此处原先是当铺,得讲点排场才有生意做。


    曹丞相给安排了八名佣人,再加上铺面的两名伙计,直接给刘禅把人手配齐了。当然,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丞相的眼线不得而知。反正自己除了身份其他也没啥秘密,干脆照单全收。


    许都新开家医馆,这本不算什么大事。但开张的日子非但神医华佗亲自来道贺,曹丞相的公子曹植和曹冲也来捧场,这可就是大新闻了。尤其是馆主竟是个三四岁的幼童,而华佗以及两位公子却对他极为客气,这简直就成了爆炸性新闻,一时间街头巷尾热议不断。


    以曹植高傲的个性,若非对刘禅的诗才由衷佩服,他如何能又是手书匾额,又是亲临道贺?曹冲也非空手而来,送来了环夫人特意准备的满满一车名贵药材。


    这礼不光贵重,而且显见是动了心思的。


    曹冲更是兴奋,拉着刘禅嘻嘻哈哈,比他自己开张还高兴。并特意与三哥和华神医在大门外把刘禅吹捧一番,就怕热度不够。


    “先生行医于许,实乃许都百姓之福。植备了酒宴,请先生拨冗一聚,盼勿推辞。”


    “三公子客气,在下敢不从命。”


    “三哥,你请金先生赴宴,为何不叫我?我也要去!”曹冲蹭饭蹭的理直气壮。


    曹植大笑,拍拍曹冲的脑门道:“冲弟来便是,一家人何须再请?”


    热度归热度。医馆是开张了,来看热闹的也不少,但真正上门看病的却一个都没有。毕竟是刚开业,坐诊的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娃娃,谁敢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刘禅也不急,没人来正落得清闲。邓艾将红缨与娘子军引来,意外的是王双这小子也死缠烂打地跟了来。既然来了,只得与大家一同安顿好,小院的保卫工作就交由娘子军负责。


    “公子,俺是个粗人,得跟着公子心里才踏实。”王双见了刘禅,啥脾气都没了,就会傻笑。


    “那就安心住下,日后少不了借重兄长的地方。”刘禅也不跟王双客气。


    “公子这是什么话?公子之事便是俺分内之事,说啥借重?公子只管下令,水里火里都去得。”


    “好!那以后王大哥就陪在身边保护我。”


    “遵令!”


    闲过白日。天刚擦黑,曹植派来接人赴宴的马车就到了门外。刘禅不禁感慨,来趟许都竟成了丞相家的座上宾,吃完老子吃儿子,搞不好还得被搅和到争夺大位的斗争中,这剧情真是编都编不出来。


    孙尚香忙着跟红缨和娘子军叽叽喳喳,对赴宴毫无兴趣。刘禅就在邓艾和王双的陪同下上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往曹植府邸驶来。


    进了公子府,侍女引刘禅进了客厅,邓艾与王双则被安排到偏厅休息等候。刘禅进门看时,厅堂里众人早已就位,只等他来开席。


    “诸位,这便是金先生了。先生大作方才大家都听了,此等才学乃植平生所见。今日与诸君共欢,还当尽情畅饮,切勿辜负良辰。”


    曹植说罢开场白,便向刘禅一一引荐座上之宾。


    “此乃杨修杨德祖,弘农华阴人,太尉杨彪大人之子。德祖先生博学多才、机敏过人,现任丞相府主簿,多为父亲依仗。”


    刘禅抬眼观瞄,见这个一直被曹操忌惮的杨修容貌清秀,仙风道骨。只是那一双三角眼机灵外露,显出此人城府不深。


    “德祖先生名闻天下,弘农杨氏更是叶茂根深,在下虽年幼,亦知先生之名久矣。”


    “岂敢岂敢,金先生出口成文,气势磅礴,修佩服之至。”


    曹植又指着杨修身边的老者介绍:“此公乃颍川邯郸淳,字子淑。本居南阳,刘琮归顺,家父慕先生之名,邀以相见,遂来许都。子淑先生书法高绝,着有《笑林》三卷,《艺经》一卷。植阅之爱不释手,不知金先生可有耳闻?”


    “子淑先生年十九,于席上为曹娥作碑,文不加点,挥笔而成。蔡邕大夫题文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已成传奇。阿斗不才,亦听家师盛赞,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邯郸淳年近八旬,须发却只半白。此刻正捋着胡须笑看刘禅,答道:“小哥大作,振聋发聩。老夫垂垂老矣,有三公子与金小哥这等才俊,江山后继有人,幸哉。”


    曹植又指着邯郸淳右手边的二人道:“此丁氏兄弟。长者名仪字正礼,幼者名廙字敬礼,沛郡人,乃司隶校尉丁冲之子。”


    刘禅看着因为被曹丕数落眼睛小没娶到清河公主的丁仪,想到他兄弟如今被曹操器重为“好士”,日后却被曹丕满门抄斩,不由感慨。


    “丁氏双杰文政俱佳,今日得晤真颜,幸会幸会。”


    丁仪与丁廙兄弟赶忙拱手施礼,这娃娃是曹植的贵客,给他面子就是给曹公子面子。


    曹冲坐在曹植的下首,由于已和刘禅熟识,没人上来介绍。曹冲自己开口道:“金先生对我有恩,请先生上座,与冲同席。兄长,可以吧?”


    这曹植如何拒绝,点头答应:“此间本无外人,不须拘礼,冲弟之言甚是。”


    于是命人将刘禅的席位与曹冲搬到一处,命人上酒上菜,奏乐歌舞,正式开始宴会。


    “先生,三哥今日可是下功夫了,把与他最为交好的几位都请了来。”


    曹冲夹起一块炙牛肉条放进嘴里,一边捂着嘴嚼一边小声对刘禅说。


    刘禅当然知道曹植四友,故而并不意外。但让曹冲有意无意地这么一提醒,反而揣摩起来。历史上这几位都是助曹植争位的骨干,曹植邀他们与自己见面,会不会有别的意思?


    “人言江南二乔人间绝色,金先生从江陵来,听闻小乔正在江陵,不知先生见过美人真容否?”


    丁仪此问一出,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酒后席中,开开男女的笑话本也寻常,但此刻他问的对象只是个三岁的孩童,这就属于耍流氓了。


    曹植闻言不快,赶忙出言阻止:“正礼,金先生年幼,如何问及此等事?快向先生道歉!”


    “哎呀,罪过,罪过!”丁仪闻言做恍然大悟状:“一时兴起,先生勿怪。”


    刘禅心想这人莫不是娶不到清河公主犯了痴心疯?小乔夫人又不是吉祥物每天站在城楼迎来送往,从江陵来就得见过周瑜老婆么?就算我愿意,周都督愿意么?


    刘禅还未答话,一旁的杨修却大笑道:“人间绝色,岂止江南?许都莫非没有?以修之见,二乔之美貌未必便胜过甄夫人。”


    此言一出,杨修等人一起大笑,只有曹冲和刘禅没有附和。曹冲是因为甄夫人是自己大嫂,虽然他跟曹丕不对付,但嫂子被人当作谈资,他总是没面子;刘禅则是不屑于拿女人来玩笑,对杨修的观感顿时跌入谷底。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杨修还不过瘾,竟将曹植的《洛神赋》背了一大段,背完摇头晃脑地赞叹:“人美辞美,相得益彰。若无公子之才情,夫人之绝色又岂能震古烁今?”


    曹植脸上有点挂不住,赶忙举杯劝酒:“德祖曲解,洛神赋所叙乃洛水女神,并非家嫂。”


    丁廙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上来补刀:“那日公子受五官中郎将之邀赴宴,回府便作此赋,若说写的不是甄夫人,哪个能信?”


    几人又是一阵哈哈,听的刘禅直犯恶心。心想难怪曹操和曹丕把你们几个都咔嚓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吃人家曹丕老婆的豆腐,换谁能饶了你?


    “诸位,在下明日还要开诊,得连夜准备药材,只得提前告退了,还请公子与诸位大人恕罪。”刘禅实在不想再待,找个借口打算开溜。


    曹植还想挽留,却见曹冲也站了起来:“我也困了,不如就让我送先生回去。”


    曹冲这样说,别人就不便再劝。于是刘禅同曹冲一起乘车出了曹植府邸,邓艾与王双则同曹冲的护卫一道,往益汉堂走去。


    “那几位酒后失言,让先生见笑了。”曹冲觉得不好意思,竟向刘禅赔起罪来。


    “哈哈哈,冲公子与此何干,为何赔罪?”


    “哎!三哥才情没得说,但交往之人多为轻浮之辈,我是怕他们拖累了兄长。”


    刘禅微微闭目,问道:“公子似乎话里有话?”


    “唉!先生来许日短,许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先生与我有恩,无论如何,曹冲都会保先生平安。”


    “哈哈哈哈”刘禅闻言大笑起来,曹冲疑惑问道:“先生此笑何意?是怀疑在下的诚意?”


    “公子误会了。某区区一个稚子,不过是学了些浅薄的医术,开馆行医,大不了没生意可做,如何会与平安扯上干系?”


    “先生切勿大意。许都看似安逸,实则暗流涌动。周不疑委托邓展将军暗查我染疾之事,邓将军多方查探,才知城郊许多染疫之人数月前曾被集中关押,内中似乎颇有隐情。先生也说过,我会染上疟疾实不寻常,此事多半不是意外。”


    刘禅不禁有些意外,看来他还是小看对这个九岁称象的神童了。原来在人前的嘻嘻哈哈都是演戏,人家背后已经开始犯罪调查了。这周不疑并无官职,一句话就能让邓展去查案,可见环夫人与曹冲也并非全无底牌。


    “公子,在下有一言,公子听听便是。”


    “先生请讲。”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刚者易折,柔者长存。”


    刘禅说罢拱拱手,掀开门帘下了马车,留下曹冲默默重复着方才之言,独自驶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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