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都城大业,迟国公主持了魏武帝薨逝后的国丧。
仍然在怀德殿,皇宫里被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无数宫女和太监都被抓走砍了头。
迟国公带着文武百官,正在商讨国事。
“迟国公,陛下突然病逝,太子和皇后,还有公主全都失踪,这一切你都不做任何解释,让我们如何能够相信?”
一个身穿绛红色袍服的官员率先对迟国公发难。
迟国公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说道:“有些事难以解释,就算是我也难知其中原委和真相,你让我如何解释?”
“可是太子是国本,如今陛下驾崩,正应太子登基理政,可是现在不光太子不见踪影,连皇后和公主都不见了,宫中死了这么多宫女太监,到底是什么原因?”
除了这名官员之外,怀德殿中的文武百官也都在等着迟国公的回答。
那一天皇宫中的厮杀,只要是在京城中居住的,哪能不知道呢?
可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也只能事后责问董骁,而董骁按照原本的约定,把一切都推给了迟国公,只说是接到了迟国公的求援,才进宫保护陛下,没想到陛下已经死了。
董骁的这套说词当然不能令大臣们满意,既然他说是接到了迟国公的求援,而迟国公本人也没有反对,于是众人就把迟国公围了起来,要他说个清楚。
迟国公看到文臣武将们议论纷纷,都在等着他给出解释,故做为难说道:“不是我不相信大家,而是事出非常,我只能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值得相信的人。”
众大臣一听,也明白了迟国公的意思,可能里面涉及了许多不可公开宣布的隐情,只能在小范围里讨论。
宰相张甘已经五六十岁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算得上魏武生前最为倚重的大臣。
张甘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真的有隐情,不宜公开,倒也有情可原,只是不知迟国公口中说的值得相信的人是谁呢?老夫自问一生忠于朝廷,不知可不可以听呢?”
迟国公点了点头说道:“宰相自然是值得相信的,可以听。”
他知道文武群臣以宰相为首,想要顺利夺取魏家的天下,宰相自然要拉拢过来。
稳定了宰相,也就稳定了大部分朝堂中的重臣,再加上迟国公多年的布置,文武两边都能掌握得七七八八,只要时机成熟,自然可以顺利登基。
迟国公说道:“不如这样,我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人,宰相也可以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人,人数宜少不宜多,最好控制在十人以内,我自然会把真相讲出来。”
“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所有选择听我讲述的人,必须保证不向外泄露一字一句,否则出了差错,可不要怪我无情。”
宰相同意了迟国公的方案,两人各挑了四人,凑在一起一共十人。
这十个人走进了怀德殿旁边的一间小屋,一场参与人数极少却极重要的会议就在这里召开了。
“诸位,并非是在下刻意隐瞒,而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不得不防啊。”
迟国公叹息着说出了这番话,同时环视了屋中诸人。
除了他和宰相张甘之外,另外八人是他和宰相从群臣中各挑选了四人出来。
迟国公挑选出来的,自然都是他的心腹,虽然表面上毫无关联,但暗中勾结在一起已经有十几年之久了。
他觉得问题不大,于是说道:“再次确认一下,如果在坐各位保证不把今天的话传出去,我可以说出真相,可要是有一天走漏了风声,以至于铸成大错,可怪不得我。”
宰相张甘说道:“请迟国公但讲无妨,在座各位,除了迟国公相信的人之外,我所挑选出来的,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向外泄露只言片语。”
迟国公点点头,不再卖关子说道:“太子应该还活着,但皇后和公主却已经遇害了……”
宰相张甘大惊失色:“你说什么?皇后和公主都遇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他八人之中,其中一人就是董骁,他亲身参与了整个事件,并不惊讶,其他七个人倒是纷纷面露惊诧之色。
迟国公说道:“诸位都知道陛下子嗣甚少,也无其他嫔妃,只有皇后一人陪伴而已,如今陛下驾崩,皇后和公主也已殒命,可能只剩下太子还活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杀害皇后和公主,莫非陛下也是被害的?”
张甘惊怒地问道。
迟国公摇摇头:“陛下的确是突发疾病,摔倒导致了后脑撞击,太医院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挽回陛下的性命。”
“因为陛下突然驾崩,太子担心朝中不稳,所以请我帮助清除奸佞……”
迟国公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他说道:“怎么可能?太子有什么担心朝中不稳的?又怎么会请你清除奸佞?”
“要知道太子最信任的可是张宰相,如此大事,太子不去通知宰相,反而去找迟国公,我是不信!”
说话的是张甘挑选出来的大理寺卿石松,他觉得迟国公说的根本漏洞百出,不足为信。
迟国公无奈叹了口气:“陛下摔倒导致昏厥不醒,太医院所有医生都可以证实。”
“至于太子来找我,寻求我的帮助,也是真的。”
迟国公说着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了一副丝帛织物,他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大家好奇的向上面望去,只见这块丝帛织物很长,上面写了许多违禁的话,虽然没有明说想要造反,但是字里行间大家都能读懂什么意思。
石松最先看完,面露惊色道:“这是一封谋反的盟书啊!”
其他几人包括宰相也都认可石松的话,这的确是一封谋反的盟书,而结盟人却只有一个名字落在上面,赫然是子辽。
“卫尉子辽!”
宰相张甘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也时有听闻子辽对朝廷有怨言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竟然还做出了这种事情。
“那么迟国公又是如何拿到这个东西的呢?”
张甘随即问道,按理说如此机密之物,是不可能落到迟国公手里的,而现在出现在迟国公手里,的确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