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朗并没有贸然行动,而要求派出去的八个滑翔机搜捕小队,逐个述说他们在路上看到的人物。
秦朗依然抱着一点希望,引诱自己去濮阳的人也许已经准备好了全力一击,就等着自己主动跳入陷阱。
只要自己一天不动,这个陷阱就暂时不会被触发,而郑容相对来说就安全一点,因为秦朗不死,郑容的利用价值就会一直存在。
如果秦朗死掉,那么毫无疑问,郑容将会受到灭顶之灾。
所以秦朗明知道去濮阳是一步险棋,却不敢轻易使用,一定要等到万般无奈的时候,才会行险一搏。
现在他就在听着搜捕小队的描述,一边确定这八个方向到底应该去检查哪个方向。
首先在八个方向之中,有三个方向是没碰到任何队伍的,秦朗把这三个方向暂时排除。
也许在其他方向查找无果的情况下,还会对这三个方向再次排查,但现在是暂时排除掉了,他主要关注的方向是其他五个方向。
正北是去往濮阳的路,东北方向排除掉了,还剩下去往郑国的正东方,去往正南的齐国方向,去往正西的楚国方向,还有去往西南的齐楚边界。
这些方向上都有许多商队,秦朗听了搜捕小队的汇报之后,觉得通往西南齐楚边界的这个方向有些可疑。
首先有好几个镖局队伍,这些队伍虽然没有乘用的马车,但是运货的马车是用的,车上的箱子也足够装下一个人了。
如果凶手扮成镖局走镖,把郑容藏在镖车里,岂不是可以安全一路运到目的地?
所以秦朗打算先检查这一伙镖局,至于不让检查,那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秦朗为此特意启动了飞艇,飞艇上面可以装载上百人,个个武装整齐,统一出发。
而秦朗则坐在滑翔机上前头开路。
搜捕小组很快就找到了这组镖车,秦朗命令操纵手隆下滑翔机。
因为滑翔机本身也是极为轻便的,对环境要求不高,所以即使降落地面没有那么平整,也没有那么结实,但是好在滑翔机本身可以靠气球充能起飞,不太惧怕这个。
颠簸了几下之后,滑翔机顺利降落,秦朗从滑翔机里面走出来,对操作师说道:“不要完全降落,做好随时起飞的准备。”
秦朗满怀希望的截停了广武镖局的车队:“叫你们押镖的过来说道。”
镖头远远的就看到秦朗从滑翔机上走下来,虽然他不认得这东西是个什么机关,但是能载着人在天上飞,这种人一定是很了不起的。
所以镖头毕恭毕敬的走过来,先是给秦朗施了一个礼,说道:“这位仁兄,不知拦住我镖车的去路,有何贵干啊?”
秦朗说道:“我们怀疑你的镖车里藏了人,所以要搜查一下。”
走镖是一种委托业务,类似于快递,委托运送货物的主顾会在镖车起运之前,与镖局的人共同点货,验货,确认无误之后,才贴好封条,并且派三个自己人全程跟随,确保人与货同时抵达,而货物仍处于封存状态。
到了目的地之后,另一方当场开镖箱验货,只要货物对板,随行人无异议,这趟镖就算是走完了。
其实镖局最初提供的只是保护业务,但是随着钱赚得越来越多,业务范围才开始扩大到运输。
那么显然,在半路上开镖箱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即使主顾的人就跟在镖车旁边,也没有开箱的道理。
因为镖局提供的最主要的就是保护业务,不仅仅保护货物不被盗抢,更重要的是保护货物一直处于封存状态。
现在秦朗一上来就要开人家的镖箱,能同意才叫怪了。
镖头看了一眼秦朗说道:“这位仁兄,不是我吹牛,这对招子走江湖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里了,还从来没有看错过。”
“如果在下所看不差,仁兄应该是身居官位吧?”
“我们这些货物合理合法,一路上通关文书路引一应俱全,不知仁兄来自哪里,张口就要开我镖箱。”
秦朗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但他是为了救郑容,此时已经顾不了太多了,向身后的侍卫一挥手,说道:“他不愿意开箱,那咱们自己开好了。”
一群侍卫呼啦地围了上去,各擎刀剑指着镖局众人。
镖头脸色极为难看,因为走镖最开始针对的都是些流民土匪,战斗力不强,装备不好,甚至有的连武器都不全。
镖局训练有素的镖师和护卫,三十人就可以很轻松地击溃一百多人的流民土匪。
等镖局的名气打出去之后,一些以劫道为生的人,知道这伙人武力强悍惹不起,远远看到广武镖局的旗子,就知道是硬茬子来了,打不过也惹不起,这些流民自然不会动这镖车,反而会放他们离去。
相对应的镖局也投桃报李,给劫道的流民留下点银子,叫做红封,意思就是大家互相给面子,你不抢我镖车,我镖局就给点见面礼。
另外也有点养匪的意思在里边,如果流民劫匪都饿死了,被剿光了,道路太平,镖局的生意也就差多了。
但是镖局唯一搞不定的就是官府,这些官老爷们比流民劫匪还狠,真正的刮地三尺。
而且官府的兵丁或者乡勇,武力都非常强悍,有朝廷发下来的合击之法,也有懂兵法的参将或者校尉训练,官府的兵丁武力值十分高,镖局是打不过的。
广武镖局的镖头看出秦朗是个官员,就知道今天这一场肯定是不能动手打了,因为打不过。
可是秦朗就这么强硬的要求开箱验视,镖头十分为难。
“请问这位官爷是哪里的,奉谁的命令要查我的镖?”
秦朗没心思跟他扯蛋,说道:“南阳秦朗,今天不光是你家的镖,所有路上走的镖,都要开箱验看。”
有了秦朗的这句话,镖头反而放心了。
因为不是一家倒霉,家家都这样,就说明这个事情怪不到自己头上,是南阳如此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