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当然支持郑容,但隆庆支持雍卓。
为了争夺指挥权,雍卓直接和郑容爆发了一场互揭伤疤的大战。
“你想得到指挥权,怕是不太够格吧。”郑容咄咄逼人。
雍卓也不甘示弱:“怎么,天下还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吗?”
“切,不知道是谁在南阳被一群山贼袭击了啊?”
雍卓满脸通红,这的确是他指挥史上的一个硕大的污点,但是这完全不怪他啊,郑国一千精兵对晋国三百精兵,而且地形都已经限制死了,无法移动,一旁还有山贼窥视,想不输也难啊。
他怒哼一声,并没有解释输掉那场战斗的原因,他相信郑容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拿出来说,无非是想否定他的指挥权罢了。
“一次兵败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如果郑公子换成我的处境,只怕比我更加不堪吧?”
“而且我记得,郑公子可是有着固原大捷,辽山大捷,清原大捷的美誉啊。”
雍卓说的这几次大捷,都是郑容直接参与指挥,并且一败涂地,被对方称之为大捷的战斗。
那时的郑容也只是初出茅庐,与其说指挥战斗,其实就是随军督战,涨涨见识。
结果那向场战斗都以失败告终,而这几次失败也让郑容这位女公子迅速成长了起来,这时候雍卓提及郑容初出茅庐的糗事,无疑是在揭伤疤。
郑容柳眉倒竖,怒气值飙升。
“哼哼,三皇子恐怕不见得比我更好吧,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为什么在唐城被一群野狗吓尿了裤子?”
雍卓第一次见识到女人不讲理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怕。
“我被野狗吓尿裤子的时候才五岁好不好?谁家五岁小孩见到一群野狗冲上来不害怕的?”
“这跟我指挥能力强不强有什么关系吗?”
郑容道:“那你干嘛说我刚刚参政时的糗事,我当时也不懂嘛。谁天生就会这些东西,不都是后天学来的吗?”
师爷看看秦朗还在昏迷之中,这几个人却为了争夺指挥权争吵不休,十分难过。
“要是我也能争夺指挥权就好了,我才是老爷的开山大弟子,你们全都是弟弟,弟中弟。”
但可惜没有人把他当盘菜,郑容非要和雍卓一分高下不可。
已经有几天没有开工了,师爷觉得有些对不起昏迷中的秦朗,决定站出来结束这场争吵。
“你们几位都听我说一句。”师爷面带忧色,心事重重的出现在几人面前。
“如果你们再这么争吵下去,只怕穿开裆裤时候的糗事都要被翻出来啦。指挥权的事情,按我的办法来解决。”
郑容还是第一次正视师爷周兴。
这个白胖子由于最近伙食好,再次恢复了油光白亮的身材和体态,圆圆的脸上小眼睛眯缝着,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雍卓也把视线投向了师爷,他知道师爷其实是执行力很强的一个人,只要秦朗布置下去的任务,从来没有完不成的,称得上秦朗之下第一人。
可是他并不会因此而退缩,他倒是想看看师爷是如何解决这场争端的。
师爷拿出一张纸,提笔蘸了浓浓的墨,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大字。
崔志凑过去一看:“八刀!”
师爷白了他一眼:“什么八刀?这是分!分!”
“你们把南阳分开不就行了?南阳以北归雍公子,南阳以南归郑公子。”
“实在不行,南阳下面不是有四个县吗?你们一人一个绝对够用了啊。”
天才的想法,崔志也有些跃跃欲试了。要知道他驻扎边城多年,从来没见过一个郡城可以如此飞速的发展。
如果能拿南阳练练手,不失为一种资历的充实。
隆庆也蠢蠢欲动,自己能分到一个县,任意施为,不比跟着雍卓一起干更好?
师爷心想,他们四个每人分一个县,自己则坐镇中央,勉为其难本师爷就当仁不让成为真正的总指挥,跟秦大人混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个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于是原本的两两结盟立刻解体,四个人开始抓阄。
雍卓抓了叶县,隆庆抓到舞阳,位于南阳北部,郑容抓到涅阳,紧挨着隆庆的舞阳县,崔志抓到雉县。
师爷因为要照顾秦朗,坐镇析阳,也就是南阳的郡治所在,巧妙地夺取了中央控制权。
接着师爷又提出了一个基本原则:“无论大家怎么发展,怎么治理,老爷既定的方针不能变。”
郑容提议:“既然每人一个县,按照秦兄的规划去发展,总要有个期限,就以秦兄醒来时为限如何?”
隆庆道:“好!到时候比一比谁的银子最多!”
崔志道:“还要比谁的军力最强!”
雍卓根本瞧不起这几个人,不屑于开口。
于是一场比赛正式开始,几个人以光速收拾了行装,直奔自己的领地而去。
师爷看了看被郑容拘在这里的大夫,叹了一口气:“你们也都是可怜人,遇上了我家老爷这种怪病,治不好也不怨你们。”
几个大夫很是感激师爷的善解人意,纷纷开口道:“是啊,的确是没见过这种怪病,见谅见谅!”
师爷沉吟了一下:“你们每天留在我们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有心放你们回去,不过嘛……留你们的人不是我,是郑公子,我也做不得他的主。”
大夫们一听师爷的话里有门,急忙说道:“这位大人您行行好,放我们回去吧,那位郑公子现在又不在这里,您就开恩吧。”
师爷为难道:“你们一走了之,我又无凭无据的,怎么替你们担?”
一个大夫赶忙拿出一包银子交给师爷:“这位大人,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万勿推辞!”
大家一看纷纷掏银子,堆到桌上:“大人万勿推辞啊!”
师爷一咬牙一跺脚:“罢了罢了,在下就替你们一力承担好了。”
大夫们千恩万谢地带着随从小童,急忙离开了南阳。
师爷看看四下无人,赶忙跑到床前摇醒秦朗:“老爷!老爷!他们全都走啦!”
秦朗睁开眼睛四处望了望:“郑容那娘们也走了?”
师爷点头:“都走了,每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