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星屹见慕容高巩被荣安气的脸色通红,手都开始抖了起来,内心也不禁轻笑一声,荣安这女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伸手拦住还想要继续说话的慕容高巩,沉声道:“若是兄长无事,还是快快离去吧,你已富贵至极,王位世袭,
你我虽年少之时受尽委屈,但如今逍遥自在,我保你富贵一生,何必在来这趟浑水走一遭,须知德不配位,大祸临头,我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
慕容高巩看着慕容星屹的眼神,墩墩后退了两步,脸色更是通红,不禁低下了头,但双眸泛起泪水,
看着慕容星屹咬着牙道:“我也想好好的安稳一生,我也不想来这朝堂之上,可你,可你为何要把音楼从我身边夺走。”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足有大半之人都听见了,慕容高巩毕竟是男子,且看起来非常大块头,声音自也是浑厚有力的。
朝堂下站着的吏部天官隆文华更是双眸泛起讽刺之色,他本以为已经无法破局,可这灯笼王爷主动找到他,
灯笼王爷啊,这么多年的废物形象深入人心,且还和凉王是亲兄弟,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他一番调查之下,竟然还是个庶女,
隆文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之中,那低头面露震惊之色的步驭鲁,他是步音楼的亲生父亲。
也是他纵容正妻将庶女步音楼替代嫡女步音阁进后宫,得那朝天女户的名额。
可如今事情却是如天马行空,让他呆若木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的庶女竟然引的两位王爷争夺于朝堂之上。
此时,无尽的后悔涌上他的心头,若是早知如此,他何必出卖庶女换取那一点荣华,他步家此刻应该平步青云的。
可有些事情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了,尤其是那件事情,他暗地里联系南苑王多年,
最近不知道为何,皇城如此动荡不安,但南苑王却好似消失了般,往日联系的方式却根本联系不到他。
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尤其是昨夜隆阁老夜行他府邸之上,说了一番很是深奥的话语,他琢磨一夜,也没有明白其深意。
这一抬头却正对上了隆文华的眼神,此刻隆文华笑着向步驭鲁点了点头,好似一副恭喜的模样。
但却令步驭鲁感到一阵恶寒,这其中有多少算计,连他也看不清,只是又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提其他大臣的表情态度,荣安皇后却是直接冷笑出来,她明白了,她身为一个女人,且是在皇宫斗争中的胜利者。
自然早就看透了这种事情,此刻戏谑的看着慕容星屹,皇室兄弟争夺一女,当真是足以流传百年,皇室之耻辱啊。
慕容皇室如今越是不堪,她越是希望如此,作为一个被慕容皇室深深伤害的女人,内心又有些羡慕那个女子。
想到此,荣安看了一眼垂眸深思的肖铎,紧紧攥紧拳头,眼神哀怨,
心中自语:肖铎,你怎么就不懂本宫的心思呢。
慕容星屹确实没想到慕容高巩竟然比原着更加执念深重,
自儿时他与音楼相处时,已经是刻意避着慕容高巩了,可没想到剧情竟然如此强大,
神不知鬼不觉慕容高巩还是对步音楼种下了如此执念,心中叹息一声,
既然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便索性说清楚吧。
慕容星屹看着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的兄弟,开口道:“你可知,音楼甚至从来不知你是谁,感情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东西,而你对她也根本不是情感,而是执念,放下吧。”
慕容高巩听后怒吼道:“我放不下,自我去步府后,我就放不下了,你说谎,她一定是喜欢我的,
就算她不喜欢我又如何,只要我能登上那个位置,她就必须喜欢我。”
慕容星屹心中突然怒火中烧,上前拽起慕容高巩的衣服,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
慕容高巩哪里能抗住,慕容星屹戍守边疆多年,浑身杀伐之气外泄紧紧盯着慕容高巩。
那一双铁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抬起,狠狠砸在慕容高巩那比城墙还要厚重的脸上。
慕容高巩虽然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但此刻被如此还是回归了本性,
吓得他失声叫喊,想要掰开慕容星屹的手,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只能转头看向台阶下的隆文华,彷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喊道:“隆阁老,快快救我,我答应你的全都会给你的。”
隆文华看着慕容高巩竟然如此愚蠢,如此不堪大用,竟然只是受到惊吓就把他卖了。
不过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上前一步,指着慕容星屹,仿佛是正气凛然的大臣,
斥责道:“上穹宫内凉王你怎敢如此放肆,先皇新丧,你此乃大逆不道,我等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太后,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慕容星屹并没有松开抓着这个和他翻脸的兄弟,而是看向隆文华,这个二五仔,本就没打算留他,如今不过是看看到底有多少大臣跳出来,正好他一网打尽。
免得还要一个个找这里隐藏的老鼠,老鼠洞太多,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松开抓着慕容高巩的手,甩了甩手,这家伙真的很重啊,也不知道这些年吃了多少山珍海味,竟然养的这么肥,
念此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荣安皇后,心中想着他不是被你囚了吗,难道是儿时待遇不好,这些年暴饮暴食导致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决定让慕容高巩二进宫了,还是混吃等死去吧,不要再给他找麻烦了,
这已经是他念着这些年的感情格外留情了,也算是全了与这方世界母妃的母子之情。
不在理会他,看向台下导演这出戏码的隆文华,彷佛在看死人般,开口道:“那依你之见,治了本王大不敬之罪,谁人继承皇位,谁人辅佐新皇。”
隆文华自得一笑,躬身道:“凉王若果真退出皇城,自无论罪一说,我等朝臣推举福王为帝王,荣王毕竟年幼,主少国疑乃亡国之兆,臣可辅佐福王治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