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陛下
穆王爷见了张破厄的好马,很是喜欢,张破厄见他高兴,便请他去茶楼喝茶。
茶杯摆上,张破厄说起了国事,穆王爷听他说的危险,便道:“未必吧,如今烈火烹油的太平盛世,哪里有那么不堪呢。”
张破厄道:“‘高山为谷,深谷为陵’,我这番进京,就是给陛下提建议的,我瞧这平安州就不错。”
穆王爷到:“平安州如果没有别处的粮食,也做不起来。”
“农不如工,工不如商,这都是老话了。”千万别以为华夏古代就是种田,汉唐不知道靠丝绸之路赚了多少呢,以农为本,不是盛世的经验,反而是几千年战争经验打出来的,竖起当兵旗,自有吃粮人,有粮食就有兵,有兵就能打仗,战争解决一切。
张破厄接着说道:“当今天下有这几个问题,第一便是土地兼并,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这种情况严重了,那就是战争,没什么好说的,人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起来斗争,这不是卵生、不是胎生、而是化生,反抗是压迫的别名,就算是平和的印度,那也是为了宣传甘地而被另外一位激进派给掩去了。
穆王爷听了,问道:“这你有什么办法?”
张破厄摇头:“这个我一点法子都没有。”他又不是汉太祖,他也不是明太祖,有什么资格搞土改。
张破厄说起了战国子产的田制新政、齐国管仲的经济统制、越国生聚的新政、魏国的李悝变法、楚国的吴起变法、秦国的商鞅变法、汉武帝的国企改革、北周的改革、唐朝的两税制、以及前朝的白银货币化,纵横古今,颇有些着史三千年的感觉。
张破厄认为未来的方向在工业的角度,但是呢,什么法子,他现在只能想到米人的法子,那就是必须给他族人苦难,来渡过自己人的难关,当然华夏人口那么多,全都跟着一起也不大可能,但只有这个法子了。
番膏!我来辣!
现在刚好是欧罗巴人兴起的时候,张破厄觉得应该让他们多赔款,要不然大周就没有打仗的动力了。
“任何变法都有旧贵的阻拦,我原本也是有这颗流血的心的,但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
听张破厄如此说,穆王爷有些好奇,“萧兄这又是怎么了呢?”
“这就是第二点,我观自汉以来,不得已而为经国之计者有二:一曰铸大钱,一曰行钞币。”铸大钱也就是铸钱略微重一些,但是面值提高好几倍,这种做法就是吸血,没个三五年就停止了,还有一种就是钞法,起于唐之飞钱,宋朝时候沿袭了,现在的银票有点这意思,但也不完全是,钞币是一种国家行为,如果政府没有良心的话,很容易变成金圆券的,元神,别动,说的就是你,朱八八你也老老实实听训!
“两害取其轻,我以为还是钞币好一些。如今陛下设立了皇家银行,我看就可以发现钞币,钞币的面值必须以库平足色银为计算单位,也就是说,只发行十两、五十两的面值纸币,每年发多少,也依照历年银两收支的平均流通数量来额定,现在就以一千万两白银为限。”
这种改革大大利好穆王爷这样的有钱人,所以他很是感兴趣,说道:“如果萧兄可以成功,那可真是社稷之福了。”
此时已经是红日临窗,穆听雨道:“你们两个也得歇一歇,现在也该吃饭了。”
穆王爷笑道:“是该吃饭了。”一拍手,门外的伙计摆上了几盘好菜,一尾鱼、一碗顿烂鸽子雏儿、黄韭乳饼、醋烧白菜、火熏肉、红糟鲥鱼、高邮湖的鸭蛋、王瓜拌辽东金虾。
穆王爷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张破厄,张破厄比他还要有吃相一些,心里不免想这萧家还真是人才济济,女人生的好不说,男子也是如此的出色,他可知道贾家的那帮酒囊饭桶,没有一个能够和这萧公子比的。
穆听雨看着穆王爷这个样子,心里也十分的高兴,眼睛是不是看向张破厄,而张破厄的眼睛却一只看着盘中的菜,就像是下棋的时候,专注于棋盘一样。
门外,法文宪正带着队伍来,因为他听说杀死杨绔的凶手就在这茶楼上。
因为那六耳的轻功高超,法文宪还安排人封锁住了前后之门,若是发现任何飞檐走壁的情况,以弓箭杀者,无罪。
这茶楼的布局也就是一般,不一会儿全部都封住了,只是几个穆王爷的护卫看情况不对,连忙进去汇报给了穆王爷。
穆王爷听罢,对张破厄道:“萧兄,这外面好像有些不太平啊。”
张破厄的眼睛看向楼下的差役:“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是楼上有一个杀人犯,当街杀了杨家的少爷,现在就在这里?”
张破厄道:“穆兄多虑了,也有道理,俗话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王爷这样的身份,也该小心一些才是。”他扬声道:“马仲良,把法文宪给我叫进来。”
法文宪正带队上楼,忽瞧见了马仲良,他是知道马仲良的,因此问道:‘萧公子在这里?’
“公子不光在这里,他还要见你。”
“我现在。”
马仲良道:“刺史还是现在就过去了的好。”
法文宪思索了一会儿,对司马少卿道:“你上去,务必把那个歹人给我抓到。
说罢,就入了这雅间,一见这屋子里面的人,他恭敬道:“陛下。”
什么?
什么!
穆王爷和穆听雨的眼睛通通看向张破厄,只见张破厄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问道:“朕让你来平安州的事情都查清楚了没有?”
“胡途家已经搜查了,但那个胡途已经死了。”
“哦?”张破厄的眉毛一挑,法文宪忙道:“他是自杀的,要销毁罪证,结果天气太热,火又烧的猛,就背过气去了。”
张破厄也不看他了,而是走到了窗户之前,看着远方的青山隐隐,流水潺潺:“这江山如画,岂容这帮小人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