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李三花压根儿不提之前的事,鹿悠悠再一次感慨这位嫂子情商很高。
“妹子你中午还要去食堂吧,要不等你回来我领你上山逛逛?”
鹿悠悠好奇:“来的时候就看见附近有山,咱们也能上去?”她还以为这一片都是军事禁地。
李三花笑容可掬道:“怎么不行,后面的山可大了,除了他们圈起来的地方不能去,其它都随意,要不咱们烧的柴火从哪来?”
闻言鹿悠悠耳根微热,她还以为厨房那堆柴是给军属的配额,看来也是李三花夫妻帮忙弄的。
到家后鹿悠悠立刻将意识沉入别墅,拿出一瓶外用药酒,换了个没标签的玻璃瓶就给李三花送去。
一开始李三花怎么都不肯要,她男人和顾清野是过命的交情,之前顾清野来又是水果又是罐头,哪能再收鹿悠悠的礼。
“嫂子,当兵的身上伤病都不少,用这个按摩最合适不过。”鹿悠悠递过去一张纸,“用法我都写上了,您帮了我这么多,一瓶药酒算什么!”
李三花想起王有才一到阴雨天就犯疼的膝盖,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拒绝的说不出话来。
鹿悠悠笑意晏晏,将药瓶推了过去。
“您就收下吧,到了山上还要托您当向导呢,我是个门外汉一窍不通,全靠嫂子了!”
李三花终于下定决心,握着鹿悠悠的手道。
“妹子,说实话,你这药酒送到嫂子心坎里去了,嫂子就不跟你客气了,你放心,保证满载而归!”
见鹿悠悠要走,李三花狠狠心再次抛弃儿子,炊事班都是大老爷们儿,她陪着过去免得小姑娘不自在。
营区食堂依然热闹,小李还在老位置,看到鹿悠悠眼睛亮得惊人,举起打饭勺使劲挥了挥。
“嫂子好,您把饭盒给我吧,保证您什么时候走都有热乎饭吃!”
小李珍而重之地将饭盒托付给战友,又细细叮嘱了一遍,才解了围裙带鹿悠悠往后走。
“嫂子,高锰酸钾我们拿回来了,昨晚给母猪全身擦了一遍,今天早上喂了麸皮和芹菜,不过它没吃多少。”
他昨天跑了两趟医院,要这要那,被小护士瞪了好几眼,但只要母猪和小猪一切都好,他咋样都行。
鹿悠悠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小李递过来一张表格,也是按她的要求观察记录的。
鹿悠悠继续说着注意事项,身边围了几个小战士,有人边听边记,生怕漏听了什么。
虽然有些内容和老班长说的不一样,但目前看来都切实有效,都得记下来等班长回来和他汇报。
李三花帮不上忙,但也看得聚精会神。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觉得鹿悠悠认真的样子特别耀眼,越发坚定了挖墙脚的心,这么优秀的姑娘就该去妇联嘛!
李三花正待走近两步,找个更好的观赏角度,身边忽然站了个人。
“郑处长?”
李三花吓了一跳,来人正是后勤部处长郑良弓。
不仅炊事班归后勤部管,家属的工作、生活也是后勤部门负责。
郑良弓打了个手势,示意李三花不要声张。
李三花担心这位对鹿悠悠有看法,心里着急,忙压低声音解释。
“昨天情况紧急,正好鹿同志懂技术,就帮了点小忙。她虽然年轻,但做事认真负责,今天不放心特意跑了一趟……”
郑良弓不由好笑,他看上去像是来找麻烦的?他长得没那么凶神恶煞吧。
“李三花同志,军属队伍里有这样的人才,我们欢迎还来不及。”
李三花一听这话立马换了个说法:“是啊是啊,我还想介绍她去我们那儿呢!”
郑良弓一怔,倒是忘了还有个妇联,不过也不急,还可以再观察观察。
另一边,鹿悠悠好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
周围全是如饥似渴的眼睛,甚至这些小战士们更加极致,在艰苦的环境没能浇灭他们的热情,每一个都愿意为身上的军装付出一切。
渐渐地她也投入了进去,多亏她现在过目不忘,上辈子又是专业第一,把太超前知识点剔除后,依然讲得一群人如痴如醉。
“嫂子您讲的我一听就明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通俗易懂、深入浅出!”
“嫂子,您外公真厉害,真想当面向他老人家请教!”
鹿悠悠扯虎皮已经很熟练了,原主外公是名医,打仗时也确实给骡马牛羊看过病,而且已经去世了,只要不是太离谱,她怎么说都行。
她略想了想:“这样吧,我回去把这些东西整理成册,还有好多内容我也得回忆一下。”
小战士们眼里闪着光,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惊喜。
鹿悠悠笑道:“你们别急,东西比较杂,也过了这么久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小李赶紧摆手,生怕天降的好老师被他们吓没了:“您别误会,我们不急,一点也不急,就是太高兴了!”
虽然部队里比地方上好些,但也不是什么资料都有,尤其是跟军事关系不大的专业书籍。
就拿养猪来说,他们主要靠班长言传身教,学习资料就是自己的笔记。
现在天赐一个好老师,怎么能不激动?!
而且老师讲课又生动又好懂,不像他们班长,凶的咧!
李三花也没想到是这个走向,但颇有些与有荣焉。
郑良弓来了又走,没通知任何人,仿佛只是好奇来看一看。
鹿悠悠顶着一众崇拜的目光,带着单独做的饭菜和泡菜坛子离开了食堂。
没错,小李又给她装了一罐,这回是萝卜干,依然是班长的珍藏。
回去的路上,李三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今天郑良弓忽然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后勤部也是能招社会工的。
“妹子,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妇联还缺一个宣传岗,我想推荐你去。”
不声不响砸个大饼,鹿悠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嫂子,这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想过……”
直接拒绝似乎有点不识抬举,但她确实没想过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