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起来,陆擎半道就截了魏良鹏的拳头。
“姓魏的,别拿这个道德要挟,刀没搁在你脖子上不知道怕,我不拿自己女人冒险!”
魏良鹏进退两难,事关重大,他不能把景东洋的事情全盘托出,心里哪里又愿意让庄轻轻冒险。
“陆擎,别他妈高高在上说这些话,我对庄轻轻的感情不比你少,你以为我愿意吗?”
他放软了声调:“就是不愿意,所以来找你商量对策,要是我有你这层身份,何必跟你面前低头,老子早就随时随地跟着她,还用得着你!”
“我带她走,学校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善后解释,庄轻轻跟我回江南。”
“我不觉得庄轻轻能逃得过阮鸣卉的手,她现在的举动,就是铁了心要让庄轻轻消失!”
“魏良鹏,你小瞧我陆擎的实力了!”
“哼,实力,陆擎,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你自身难保还想周全护着她?”
陆擎仔细思考这一层事儿,还未开口,消防门就被推开。
庄夏棠抄着手看了两人一眼:“你们闹什么,医院是能闹事的地方吗?懂不懂事!”
她说完撂下一句庄国典推出来了,要见魏良鹏,转身就走。
转身那一刻,对着两人一人一记警告的眼刀。
陆擎别的不说,还是很听话的,理了理大衣领子跟在庄夏棠身后走了出去。
魏良鹏独子冷静了一会儿,再跨出门到了独立病房,卢蝶正拿着帕子使劲儿给庄国典擦脸。
“转头,脖子也擦擦。”卢蝶根本没有手下留情,庄国典的脖子都快擦秃噜皮了。
庄夏棠坐一边给老爸削苹果,笑嘻嘻的让庄国典忍忍。
擦完要去换水,庄国典拉了卢蝶的手问:“之前的话算不算数?”
卢蝶顿了顿,伸手说:“大哥大用一下。”
“外套里头。”
她放下水盆,从包里拿出大哥大拨了号码出去,没人接,再换个号码打过去,通了。
“付涛,我是卢蝶,咱两分手吧,就这样,再见。”
挂了电话,把大哥大扔在床上,看向庄国典:“满意了?但也没那么便宜你,从今天开始,你重新追老娘,追不到就是你没本事,再别怪谁。”
说完也不等庄国典反应,拿起水盆就出去了。
庄夏棠看着床上愣神的庄国典,简直高兴疯了,水果刀一歪就割了大拇指。
她“嘶”一声,手就已经被陆擎拿起来看了看,“你就这么高兴?”
魏良鹏拿了药水和创可贴过来,被陆擎一把捷足先登的拿在手里给人消毒上药。
两人明里暗里那点较劲对庄轻轻来说根本不重要,她现在就是见着父母重归于好就有点不可置信。
一只手在陆擎手里,另一只拍拍庄国典说:“她这是愿意跟你好了?”
庄国典清了清神智,耳朵红了一半,点头说:“都听见了,就还八字儿没一撇呢。”
“你还不清楚她,三翻四次给你机会,那心里压根儿就没忘了你,加油,加油!”
庄夏棠都快眼冒小星星了,还要缠着庄国典说怎么追卢蝶好。
“咳咳,轻轻,我知道了,谢谢你。”他转头看着魏良鹏,“魏子,正好大家都在场,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魏良鹏看了庄轻轻一眼,陆擎明白识趣的拉着庄轻轻出去了。
庄轻轻拿着包对老爸说:“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就来陪你,别贪嘴,吃医院的营养餐,卢蝶不会照顾你的话,你就请个护工。”
正巧卢蝶回来,看到庄国典和魏良鹏说话,也就跟着出去了。
点了口烟在门口站着,目送陆擎和庄轻轻离开。
心里感叹道,这两人,走个路都腻歪,自己又多久能跟庄国典这么单纯的谈一场呢?
“事关庄轻轻,你怎么让人出去了?”
庄国典不知道魏良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地看着他。
“这事情可以跟你说,这个女人叫阮鸣卉,我大学跟她谈过两个月恋爱,不合适就分手了,这女人之后就缠上我了。”
“说重点!”
“她现在对我的控制欲越来越强,甚至半夜会偷跑进家里翻东西,我让两发小查了下,家里给安装了军用窃听器和摄像头。”
庄国典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来路?”
“怀疑是景东洋的女儿。”
话一出就陷入了沉默。
这江洋大毒枭已经逃窜了这么多年,当年在金三角老巢被端了之后报复性无差别杀人,还专杀穿着制服的警察军人。
到了后来甚至到了绑架军人注射毒品致死的二十几条人命。
到后来人消失了,彻底没找着,这案子当年轰动全国,家里有做军警的全都担惊受怕。
庄国典想了想说:“所以你没有选择报警,就是为了想把景东洋引出来?”
“嗯,我爸那边已经在开始侦查部署,所以绝不能在这个关头打草惊蛇。”
“但庄轻轻你打算怎么办?”
“学校保安已经换成了真警察,但布放还是不能太近,阮鸣卉有比常人更灵敏的反侦察能力,要抓阮鸣卉很容易,但就怕大蛇引不出来,反而机会溜走了,所以庄轻轻必然会很危险。”
魏良鹏眼见着沮丧地坐在一边,庄国典细细组织了下语言说:“这件事,让我想起一件疑虑的事。”
“秦月主动靠近我这事你们都知道,当时我不过是装成好控制的公子哥,依赖她的名气扶持公司名望。”
他强撑坐起身,但还是拉扯到了伤口,魏良鹏帮他后背靠上枕头。
“但我发现秦月利用我在圈子里搞各种社交拉关系,加入各种项目,其中大量进账到了两个陌生账户,我当初以为是约翰或者是秦月自己另开的账户,但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托人追踪。”
“结果发现,其中一个户头有非常大量的现金流,然后顺势抓到了秦月和约翰的关系,但是我看不出来约翰有什么大本事,继续顺着户头来往交易摸索,最后账户进的是一个叫阮阿妹的账户中。”
“这账户开支很小,最多不过上万,里面的存款惊人,是个老婆婆,不会说话,不懂理财宁愿就这么放着。”
魏良鹏双手抹了一把脸:“艹,阮阿妹是不是毁容哑巴老太婆?”
庄国典抬头看他:“是,你也知道?”
“以前姓黄,是景东洋从小亲近的奶妈,现在跟阮鸣卉住在一起。”
庄国典一下打通了所有事情的关窍,恍然大悟。
毫无疑问景东洋就是阮鸣卉的父亲,而且,约翰就是景东洋控制的傀儡,线索清晰,真相大白。
“所以,约翰的背后是景东洋的毒枭组织,所以公安花了大力气抓了约翰,只是景东洋拿来献祭的?他妈的~”
庄国典摘下眼镜,没有手帕就用纸巾细细擦拭镜片:“另一个账户,我也查了,秦月哥哥的账户,名叫秦占辉,约翰倒台之后秦占辉上了,巧的是,秦占辉和陆擎是曾经的战友。”
魏良鹏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我艹!”
“知道陆擎一直躲在江南是为什么吗?因为他知道接替约翰组织的人置他于死地,躲了这么久,靠着梁家的庇护才能渐渐独大。”
重新戴上眼镜,看着魏良鹏双手已经把头发薅变形,立刻变成了废柴青年。
庄国典提醒道:“所以,阮鸣卉要害庄轻轻,景东洋或者秦占辉要陆擎的命,这两口子,命都连一块儿的。”
魏良鹏“蹭”得一下起身:“他俩在一起就是个大炸弹,我,我回家一趟,先找我爸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