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无事郁宜舒回了趟租房,上次走的急,还有许多东西没来得及带,索性这次再好好整理番。
晚上和蒋之韵约完饭就回去了,全封闭训练时间直至三月初,她要在里面待整整一个多月。
开门时隔壁方穗给她递来一份开训小礼品,问她要不要去坐会,郁宜舒婉拒了。
今晚方导给她发了“初恋”这个角色的剧本,她得回去好好看看。
“那好,明天见。”方穗笑着关上门。
郁宜舒刷卡进去。
刚关上门,旁边浴室的空间里陡然覆上一道身影。
卡没插,室内一片昏暗,一点细微动静就被无限放大。
她身体先做出反应,立马拧开房门,身后的男人直接摁住门,连推着她贴到门上。
“救…唔…”嘴直接被温热粗粝的掌心捂住。
尖叫已经窜出喉咙却被强迫堵回,郁宜舒脑袋轰地一下,骤然被惊到的心跳根本难以招架,如同雷霆般震撼全身,整个人被恐惧感所笼罩。
男人感觉到手背上湿意,单臂俯身从后箍住她,轻嗅她的颈间道:“别叫宝宝,我松手了。”
他手落,她胸口起伏不定,呼出颤抖而沙哑的嗓音,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又惊又惧。
郁宜舒缓了片刻,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落下心来,转而眸底又掺上浓浓的厌恶,恨恨的怒视着他。
“…你这个死变态,我恨死你了。”
可惜没开灯,男人都看不见。
“嗯,你现在说恨我都只当是情趣。”席鹤词摸了下她的脸,光滑冰凉一片,又掉眼泪了。
见她浑身颤抖的厉害,他浓眉微蹙,直接将人抱坐到床边哄。
“我错了婛婛,下次不会再随便出现了,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郁宜舒说不出话,整个人像片枯叶被他席卷来又吹散去。
不经她同意随便闯她家,进她租房,现在又来这…
今天也故意说那些话为难她,那老总就是狐假虎威,她的尴尬与难堪分明都是他带的,却偏要装出一副替她解围的样子。
她努力想要压制失控的情绪,喉咙还是溢出一丝颤音。
“别哭了婛婛,我真的好想你,我们都快半个月没见了。”
“前段日子在欧洲搞了个专利创新和科技研发的项目,钱又多的花不完了,够养十万个婛婛了。”
他笑,“送你的珠宝不喜欢?”
“没事,我给你在澳洲买了座宝石矿,这矿还没开发,开采有些麻烦,不过这地最容易出粉宝石了。”
“我名下还有座环境绝佳的公馆,到时给你改建成宝石收藏室,喜欢什么便都买回来,不喜欢咱们就造,造出喜欢的。”
两人各论各的。
好一会,郁宜舒才抽噎着止住泣,拖着绵哑的嗓音道:“你滚。”
“不可以,你公司也被我收购了,我算你顶头老板,不可以这么对我。”
“……”
好半晌,她颇为无力道:“怎么都不走是吗?”
男人嗯了声,指腹捻过她的脸颊,幽眸划过一丝心疼与暗欲。
想亲,不敢亲,怕再应激。
她在脑中想了一圈,非要给他也找难堪体会下。
缓缓才道:“那你去那地上…跪着。”
“跪到我开心,我再考虑愿不愿意理你。”
“……”
这话折辱味太重,但凡脾气暴点的男人都受不了。谁让他阴魂不散、死缠烂打,总还一个劲的恐吓她。
他这人恣意狂傲、眼高于顶,她偏要狠戳他这清贵不屈的脊梁骨,把他最看重的自尊与面子踩在脚下,叫他天天不要脸的贱爱。
郁宜舒明显感到男人僵了瞬。
看样有效果,紧接说:“受不了就赶紧滚出去。”
“婛婛。”
“干嘛。”
“那我脱衣服了。”他道。
郁宜舒微怔,表情疑惑,“你是不是听错了?”
席鹤词薄唇轻勾,眉眼微翘,“没有,我刚想了下,看着你跪,会让我觉得…”
“火热。”
郁宜舒:“……”
说着没等她反应,男人将她抱坐在一边,起身把房卡插好,室内瞬间全亮堂了。
他也看清了她胭红的眼尾。
郁宜舒就见他一步步靠近,离自己两米远停下。
琥珀眸追着她,单手抽出领带,不紧不慢地解着衬衫扣,嘴角含笑,干脆利落的脱下。
上身彻底赤裸。
袒露出典型的倒三角,胸膛高挺,紧致结实的腹肌,外带线条流畅的腰线,精瘦的公狗腰瞧着就劲力非常。
清隽而又野性的身影卓然而立,幽眸直勾勾注意着她。
随后,为她俯身。
将她比若神明,他的小观音。
下跪这事,他上辈子跪了千万遍,午夜梦回都是,可没人能真正的把他的宝贝送回。
现在她就在这,活生生在他眼前。
男人面带虔诚,略微提了下西装裤膝,黑色皮鞋下压,单膝跪在米棕色的地毯上,另只脚紧跟着,满含赤忱的屈下。
是他心甘情愿,双膝完完整整的折跪在她面前。
相较于下跪,他心口的纹身也叫郁宜舒感到讶异哑然。
“你…”
“什么时候纹的。”她不知问这句时,自己嗓音有没有很颤,只知意识全被震惊占据,脱口而出。
他肤色冷白,心尖上硬币大小的,很淡的雾灰色幻影蝴蝶看着活灵活现。
纹的,被刺的位置。
蝴蝶下的字母:【jing】
“去黎源看你的那晚。”
对视的瞬间,郁宜舒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样慌乱。
她知道他的喜欢,可具体什么程度都凌驾在他阴晴不定的强迫中,她猜不透,也看不深。
可当下,她能…切实感受到。
疾风般直白,炙热诚挚、热烈中甚至裹了丝极致的纯粹。
全部直直的,急骤般朝她砸来,她根本承受不住,也不想。
“…你,你起来,赶紧走。”她仓皇下了床,似落荒而逃躲进来了浴室。”
…
郁宜舒反锁浴门,虚力的靠在上面,心绪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无法平息,卷起阵阵汹涌,全被他搅乱了。
本来他的喜欢就已经让她觉得畸形了,现在比,还是小看他了,或许原就是个…变态。
门口突然响起电子音,“咔嗒”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不过一秒又被重新带上。
好像出去了…
又过了几分钟,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稳着心绞紧把手,开了条小缝。
没看见。
郁宜舒紧着心出来看卧室盲角,都没有,真的走了。
旋即立马把门锁上,防止男人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