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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放弃

    郁宜舒喉间涌上一阵腥甜,目眦欲裂地盯着他随之关闭的房门。


    她突然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冷白的脸上看着凄凉无比,到底还是低估了他。


    本以为他对自己多少是有点爱意的,她想利用这点来消磨他的戒备。


    可现在看来,她和玩.物也没什么区别,还是一个没有自由的玩.物。


    呵,真是可笑…


    他还在不断试探着她的底线,利用她的父母给她施压,逼她就范。


    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家里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不会允许她回去,甚至不会让她知晓。


    为什么,他都得到一切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郁宜舒心如刀绞。


    佣人上来送饭,刚要敲门却听见女孩哀戚而又绝望崩溃的恸哭声。


    …


    接下来的几天,男人都没再回别墅。


    郁宜舒失魂的坐在露台上,一坐就是一天,夜里也是,直至困意袭来她才会闭上眼。


    她知道男人又在等她适应,然后再过来驯服她。


    可她不会再如他的意了,被人操控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了。


    周末清晨,佣人照旧来换上新的花束。


    “啊!”一声尖叫彻底打破别墅内的宁静。


    百合花束被打落在木板上,碎裂的白瓷七零八落。


    血,木板上都是血…


    保镖们第一时间赶了上来。


    只见女孩身体近乎透明,唇色灰白,一身白裙倒在血泊中,红与白的极致对比,场面实在是过于触目惊心!


    他们厉声道:“快叫救护车,快!”


    “你们通知先生,赶紧的!”


    “止血,先给她止血啊!”一个年纪稍大的佣人立即上前将郁宜舒出血的手腕按压住。


    “快!拿个毛巾过来垫一下她的胳膊,再绑一下。”


    门口的保镖也立刻调动楼下的车辆。


    一阵兵荒马乱。


    …


    医院的长廊上男人抽了一根又一根。


    袁怀越表情凝肃,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才暗了下去。


    “怎么样老徐?”袁怀越立即上前问。


    徐锐摘下口罩,扫了眼男人,“放心,脱离生命危险了。”


    “这姑娘性子这么烈,哥要是把握不住就别硬抗。”


    现在圈里谁不知他养了个宝贝,藏的那么深别提多稀罕了。


    “死了她也是我的。”男人嗓音被烟浸得沙哑,语气却依旧淡漠。


    “……”


    得,都是犟种。


    …


    vip高端病房。


    郁宜舒醒来时,脑袋晕胀,身上像是压了块巨石般难以呼吸。


    麻药劲刚过,稍动一下,手腕处丝丝缕缕的疼意就蔓延至五脏肺腑。


    没死成,真是痛苦。


    “郁宜舒,你是真有种啊。”男人咬牙切齿,如同鬼魅的声音从后传来。


    郁宜舒垂着眼皮,没有丝毫反应,反正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席鹤词突然凑到她的面前。


    四目相对。


    他眼底爬满血丝,眼下蕴着淡淡乌青,精致贵气的眉眼此刻也略显疲意。


    郁宜舒别过脸去,忽视他眼底的嘲弄与怒气。


    “或许我真应该换个方式来对你。”


    她依旧充耳不闻。


    男人冷笑连连,“你说,要是你父母知道你这样,会不会很有趣啊?”


    “你…”


    “啊…”扯到伤口她痛呼出声,太疼了,连喘气都疼。


    “别动。”男人低声呵斥,又替她拢了拢被角。


    郁宜舒恶心他的触碰,奈何痛意叫她不敢牵动身体。


    席鹤词语气放缓,残忍地说出事实,“没用的婛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至多可以与你各退一步。”


    她觉得好笑,苍白着唇色,虚力问:“哦,所以席先生是想怎么退?”


    “手机我可以给你。”


    “就这?”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他道。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她是真想抽他,“那我是不是应该对您感恩戴德啊?”


    “如果你想,也可以。”


    “……”


    神经病!


    郁宜舒闭上眼,真是看他一点都讨嫌。


    …


    这是席家的私人医院,本来等术后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便可拆线出院了,席鹤词却硬是让她多待了一个多月。


    这段日子郁宜舒感觉自己不是病人,他才是。


    他从第一天开始便把部分生活用品都搬了过来,与她同吃同住,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监视着她。


    甚至她半夜起床时,他都一脸惊恐地拽住她的衣摆,得知她只是方便时,他便守在洗手间外。


    “……”


    出院的那天,她被带回了紫苑。


    他的那间卧房瞧着已是焕然一新,室内所有的尖锐物品都被撤走,带不走的便用海绵裹住外面再覆上一层厚度柔软的丝绸。


    不变的是她依旧被关着。


    每日在吃食上被要求甚多,各种滋补养身的汤药后厨变了法的给她做,生怕她腻着。


    席鹤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隔个三几日的回来,现在几是日日都在。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就过了两月。


    绿草如茵,四月底园里蔷薇开得正盛,郁宜舒坐在舟舫上练着毛笔字,左手腕上留下一道浅色的伤疤,指尖之间动作弯曲时也有些费劲了。


    不消片刻,她放下笔趴在石壁上睡了会。


    自从上次回来后,她晚上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


    近日她身体好了些,男人一连忍了这样久便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真烦…


    阳光斜照,郁宜舒回了院子。


    陶婶提着点心食盒笑着走了进来,“太太猜猜看,这里面装的什么?”


    郁宜舒手上拿着看到一半的志怪小说,头也不抬道:“糕点小吃。”


    陶婶放到她面前,然后打开。


    浓浓的奶香与茉莉的清香扑鼻而来。


    “前几天您不是说想吃冰嘛,这不先生不让,后厨都有人盯着呢,这我偷偷在家做的,您快尝尝。”陶婶像哄孩子般温声道。


    郁宜舒微张着粉唇,愣了好一会。


    “你,你就不怕他罚你吗?”


    “怕啊,所以才让您快些吃完嘛。”她眼角线条柔和,脸上的笑意不是机械冰冷的恭敬,而是发自内心的对她好。


    “谢谢…”


    陶婶说:“快尝尝看好不好吃,要是不错,我下次还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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