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狗官为何要留?当今陛下圣明,若是解释清楚,他不会治罪李郡守,更不可能按上谋反之名啊!”
吕茂听完路人的述说,脸上愤愤不平。
这些七品芝麻县官一个个胡作非为,若不是李霄云及时担任平山郡守,百姓们岂不是很快就会揭竿而起?
最让他感到气愤的是,除了县官不仁之外,最祸害百姓的人,还是身份最为低贱的小吏。
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年年赋税,小吏们年年都能从中牟利,让百姓们雪上加霜!
“当今陛下就算能理解李郡守从民间选官,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也会以此为题,弹劾李郡守,所以李郡守此间最为明智。”林锦威连忙说道。
不过,他心中暗暗吐槽,吕茂现在说得好听,但是做到了龙椅上就不会是这样了,到时朝臣们一顿忽悠,吕茂十有八九会处置李霄云。
再说了法不容情,李霄云要是真在民间招贤纳士,就是对皇权的大不敬,吕茂就算能理解,也罪不容赦。
“咳咳!看两位的打扮,应该是富家子弟吧?年轻人心性要沉稳,你们秀才都不一定考得上,就开始关心朝堂之事了。”
路人白了一眼两人,便挤开人群,羞得与这两人为伍。
“我这是被鄙视了?”
吕茂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应该是吧。”林锦威苦笑道。
“感觉还不错,否则在朝堂上有几个人敢这样和我说话?”吕茂摸着下巴说道。
就在这时,有个护卫突然来到吕茂耳边说了两句,吕茂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怎么来表兄?”林锦威眼皮一跳,君王一怒,有人要倒霉了。
“李郡守为民,帮我将平山郡治理的这么好,可能是触犯了郡内诸位县令和几大家族的利益,有人要对李郡守下杀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吕茂声音发寒,显然是动了真怒。
且不说朝堂上需要李霄云这样的能人,就说太后危在旦夕,李霄云也许能救太后的性命,他都饶不了这些人。
“表兄休要动怒,李霄云神机妙算,如果只是县令等一些郡内的家族算计他,他可能早有警觉,我们可以暗中观察,再决定是否出手。”林锦威出声说道。
“可!刚好看看李霄云是否徒有虚名。”吕茂微微点头,但眸中的怒意不减!
随后,他脸上露出一抹惋惜,继续说道:
“早知道我们就不妄自讨论了,刚才那人说李霄云治军有方,我很想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间,李霄云还干了哪些事情。”
“待会儿问问不就知道了?”
林锦威同样满脸好奇,他记得李霄云明确和他表示过,他不通兵法。
“嗯,也许李霄云不输前朝宰相,更不输清水县的渊德先生!为何这些经天纬地之才看,都不愿入京为官呢?”吕茂低语。
前朝宰相,是他父皇几顾茅庐才将其请出,就是因为此举,才让他父皇夺得皇储的身份,让大乾国力蒸蒸日上。
当年,人家常说边关有林帅(当今秦国公)镇守,燕夷不敢来犯。
可是吕茂记得他父皇亲口对他说,若无宰相治理内政,国库哪有多余的银子给林帅在边关杀敌?
从清水县的天缘楼造福村民,智斗卢郡守,到清平县治理计划,再到平山郡百姓拥护,一桩桩事迹都能看出李霄云的才能,只是李霄云隐而不报,让他相当苦恼。
就比如卢郡守一案,林锦威、卢郡守像是串通一气,将功劳全给了黄柄添,这和他安排在民间探子收集来的情报很不一样,李霄云对此还没有任何异议!
渊德先生未显,所以不愿入京为官就算了,但李霄云的才能就摆在他眼前,所以吕茂相当重视李霄云。
“表兄…表兄…李霄云收摊了,我们跟上去吧。”林锦威提醒道。
吕茂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有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有意无意地跟随在李霄云后方。
“我们也跟上去,随时注意李霄云的情况,切不可让他置于险境!”
吕茂缓缓说着,他这句话既像对林锦威说,又像是对周围的人说。
“好!”林锦威点头。
……
某处偏僻的小巷中,李霄云停下脚步,看着身后的十几人,他缓缓说道:
“诸位可是来截杀我?”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都说郡守大人神机妙算,难道算不出自己大祸临头?”带头大哥笑着说道。
若是截杀其他郡的郡守,未必能成功,因为郡守这样的大人物,出行必有官兵保护,但李霄云却是个例外,因为他每次来天缘楼算命,都不带随从。
“大祸临头的不应该是你们吗?你们几人现在速速退去,并言明这一切都是误会,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你们家人都可能受牵连!”李霄云警告道。
“休要诈我们!这一片区域的屋顶、楼房等角落我们都提前探查过了,没有任何伏兵,你说说看我们怎么大祸临头?”带头大哥不急,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从京城而来的几位贵客,你们再不出手,我就要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
李霄云不慌不忙地对着巷子外面喊道。
他身为宗师巅峰的强者,感知极为敏锐,在这十几人盯上他的那一刻,就被他获知了。
他出行确实未带人,若是告知百姓,定会引起骚动,还会让这几人逃之夭夭。于是他掐指一算,看看是否有折中之法。
结果发现,他的命格突然变得贵不可言,似乎还有丝龙气环绕,虽无法深究,但他知道即便自己什么都不做,都会安然无恙。
龙气独属于京城,与皇上常接触的人都有,就像林锦威,偶尔身上也会出现极淡的龙气波动。
所以他推测,估计是林锦威带着某位大臣或者是某位王爷来到平山郡。
清平县饥荒被他短时间内治理,皇恩浩荡让他连升
两品,并许他奏折可直达御前,这时候有大员前来结交,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