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连洪秀英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要是以前的她,不会如此缺乏信心,但是面对李霄云时,她总是不自觉地展露女儿家该有的姿态。
三天后,两位贵公子打扮的人,在几位仆从的保护下走进了平山郡城。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两位贵公子身边,除了明面上的仆从保护外,他们附近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时刻留意着这两人的动向。
“陛下,好好的皇城你不住,偏偏要我陪你来这里微服私访,太后要是知道,非得揪着我一顿数落!”
“叫表兄!朕…我不是说了吗?出来之后没有君臣之分,太后那边你不用管,她要是说什么,你只管往我头上推!”
“往你头上推?我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表弟,年幼时我们三人就立过誓言,未来我当了皇上,我们三人都不许疏远,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刚才是我开玩笑的,此次微服私访本就是你的意思,我怎么能替你背锅?太后若是问起,我必实话实说。”
“这才对嘛。历代皇帝皆寂寞,我可不愿高处不胜寒!”
“……”
……
若是李霄云在此,必会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林锦威,能让林锦威如此对待,并称之为表兄的人,只能是当今皇上。
“表弟,你说鼠疫药物真是李霄云研制的?”吕茂目露精光。
人力有穷时,李霄云精通卦术,还会各种菜系,在经商治世方面都颇有心得,再会一个医术,这让吕茂感到一丝不真切。
他既然决定重用李霄云,当然是对李霄云的来历有所调查。调查表明,李霄云的崛起和林锦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鼠疫药方会不会是出自秦国公府呢?
“表兄,我知道你怀疑我,但是我家都是一群武夫,和朝中大儒一向不对付,若是此药是我家研制,你觉得我不会利用这个功劳,好好羞辱那些满嘴天下为先的伪君子?”
林锦威解释着,只是吕茂没留意到,林锦威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
要是换做以前,他巴不得吕茂微服私访来考察李霄云,而此次前来,他相当不情愿,还不能流露于表,生怕李霄云风头太盛。
直至今日,他终于知道为何李霄云之前不愿居功!
“我怎会怀疑表弟你呢?宫里的御医,都没有治愈鼠疫的能耐,也许他能治愈太后的病症呢?”
吕茂眼中精光大盛,还带着些许希望。
“也许,他真有把握!”林锦威神情一震,提到太后,太后亦是他至亲之人,他不想掩护。
只是眼下的情况,和李霄云当初的有些出入,当初李霄云只想让林锦威在御医那边获取些病症,而此次吕茂直接带着病症找来了。
“那人就是李霄云?”
谈话间,两人来到天缘楼处,吕茂指着人群中央的一位青年问道。
平山郡离京城路途遥远,不过李霄云在此间任职一个多月,这里的情况早就传到京城了。
京城许多大员知道李霄云成为平山郡守后,还在大街上摆摊算卦,有辱官威弹劾李霄云。
鉴于李霄云在平山郡没什么功绩,加上大臣弹劾,吕茂只能不理会这些声音,也没有扶正李霄云的执意。
他此次微服私访,一则确实是为了太后的病情,二则也想真正见识一下李霄云。
李霄云若是真有大才,那他表明身份,亲自邀请李霄云入京也没那么不可。到时李霄云为他开创一个盛世,他礼贤下士还会成为一段佳话。
“他就是李霄云了,表弟待会儿你可要沉住气,别被他给算出来了,我第一次前往清水县,就被猜出我来自京城。如今你与我同行,你身上的气运必在我之上,很难不露马脚。”林锦威提醒道。
待会儿私下里他必会与李霄云告知吕茂的身份,但是现在表面工作一定要做。
“他真有这么神?放眼京城,年轻一辈地位在你之上者,真没有几人,要不我用吕英的名字吧,为当今皇上的亲哥哥。”吕茂沉吟道。
相师掌握着窥探天机的力量,朝中一些造诣颇深的天师,基本都能在他身上寻到几分真龙之气,更不要说更富有神秘色彩的李霄云了。
“用英王爷的名号倒是不错。”林锦威点头。
随后,二人便挤进人群,准备观看李霄云为民解卦,同时耳边传来百姓的议论声。
“我以前以为,县令、郡守这样的位置,都是有关系之人担之,他们本身没有什么大能力,只会压榨百姓,见识到李郡守的占卜能力后,我才知道我肤浅了。”
“你该不会以为,李郡守做到郡守之位,靠的是占卜吧?他从政、治兵都是一把好手。”
“说的也是,他言出必行,他担任郡守的这个月来,那些狗官都收敛了许多,以前遗留下来的冤假错案,都能得到解决。”
“何止是收敛啊?狗官们的屁股都快打开花了,怪不得郡守大人只让打一板子,否则肯定得打死他们!”
“打死了不正好?让郡守大人换些清官,郡守大人举荐的人,我们放心!”
“你这是想害死郡守大人啊,郡守大人要是让平山郡的官场换血,陛下肯定生疑,结党营私或者有谋反之心。”
“唉……”
“……”
吕茂听到周围的谈话,微微皱眉,他拉住以为路人问道:
“老乡,打扰一下,平山郡以前有很多冤假错案吗?既然是冤案,那很多都可能无迹可寻,李郡守又是怎样为你们断案的?”
“你是外乡人吧?你是不知道我们郡守铁口直断、卦断乾坤,无论是多久远的冤案,只要留有一点蛛丝马迹,他都能算出来,也是他免除越诉的刑法,给了我们民告官的勇气!郡守大人对我们平山郡百姓的恩德,大于天呐!”
路人越说越激动,当下老泪纵横地为吕茂讲着他身边的一桩桩冤案,李霄云推出的新政,是如何造福平山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