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仙在吗?这是卢郡守给你的请帖,邀你明晚前去一聚。”
就在这时,门口走来一位衙役,他确认了李霄云的身份后,便将请帖奉上。
“青画舸?这是什么地方?”李霄云打开请帖,看着上面的地点,面带疑惑。
清水县有名的酒楼就那几家,‘青画舸’这个名字,他完全没听说过,而且‘舸’这个字是指船的意思,难道卢郡守是想请他去船上吃饭?
衙役扫了一眼旁人,然后凑到李霄云耳边低语道:
“嘘,半仙莫要声张。青画舸为花船,明日会靠岸清水县,朝廷有规定,为官者不能出入烟尘场所。郡守大人觉得那日怠慢了半仙,所以想明日补过,请半仙到时务必赏脸。
“呵!卢郡守大事都敢明目张胆,上花船这等小事会畏首畏尾?你告诉卢郡守,我明晚必去。”李霄云轻笑道。
“郡守大人只是不想他人说闲话。”
衙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抱拳行礼道:
“话已带到,在下告辞。”
随着衙役离开,猴子等人满脸羡慕!
花船上的船娘们,个个才艺双全、国色天香,自古就是文人墨客流连忘返的地方。
这地方不同于青楼,虽然有卖身的姑娘,但还是有很多具有才情的姑娘,不逊于大家闺秀。
不过这样的地方,普通人没机会上去,想进入里面,必须有钱、有权。
“公子,这请帖真是好东西啊!我空有一笔抚恤,但无缘进入青画舸这种场所中,就是缺一位卢郡守这样的人引荐,明日可否带我一同进去?”钱广义语气中尽是期待。
“瞧你出息的样,大丈夫何患无妻?看来是时候找媒人帮你物色一位了。”
李霄云看着钱广义色眯眯的样子,颇感无奈。
上次前往谢府,钱广义被谢芳华的美色所迷,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要不,你帮我找谢老爷子说说?若是谢老爷子有门户之见,公子随意帮我物色即可,只要有谢家小姐那么漂亮即可,嘿嘿!”
钱广义大喜,他回过头来,见到李霄云略带不满地神色后,他急忙干咳两声,正色说道:
“咳咳!公子,你莫非是觉得我会被美色所迷?我像那种人吗?我主要是担心公子的安全,依我看这是场鸿门宴!我要求一同进去,主要是为了保护公子。”
李霄云瞥了一眼钱广义,然后摇头说道:“我才回来三五天,就宴请我,比我想象中的快!我以为他至少要取舍半个月,此去我确有被杀的危险!”
“我们手上不是掌握着卢家的命脉吗?卢郡守敢杀公子?如果卢郡守真要动手,公子为何答应前往?”钱广义满脸疑惑。
“因为他的手在抖,希望让我给他一个不杀我的理由!”
李霄云说完,便走出天缘楼,留下一脸迷茫的钱广义,直至他走远后,钱广义才追了上来。
他掌握着卢家贩人的罪证,卢郡守不可能容他,比起整个卢家被朝廷的雷霆之怒灭掉,卢郡守终会选择大义灭亲,亲手杀掉一些骨肉至亲!
所以,卢郡守此次叫他前去,很可能是逼他做选择,要么站到卢家的战船上,与卢家共患难,要么就是鱼死网破!
纸包不住火,既然卢家早晚要被灭门,倒不如让李霄云出谋划策,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
翌日,中午。
白杨村的村长带着猴子等人,来到李霄云家中。
“云哥儿,昨天猴子和我说了出国一事,我今早就召开了全村大会,怕打扰到你休息,所以就没和你说,他们是暂定的人选。”村长指着猴子等人说道。
“我是确定的人选,昨晚就和家里说过了。这年头就算是搏命,都未必能出人头地,云哥给的这个机会,我不能不珍惜!”猴子连忙握拳说道。
“好样的!你做事机灵,当这次出行的领队,再合适不过了,回来后,我定不会亏待你!”李霄云沉声说道。
“嘿嘿!若是功成,往后我在对外业务中,必能身兼重任,不用你给我打鸡血!”猴子拍了拍胸膛,满脸斗志。
“话虽如此,但也得有命享,活着回来更重要,至少你在我这能平安到老。”李霄云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语气沉重。
村长看了一眼李霄云,喉结动了动,略带紧张地说道:
“这是猴子等人的选择,他们就算死在外面,村里也不会怪你。
不过,云哥儿你容我说句公道话。
猴子他们为你拼命,你得为他们免去后顾之忧,他们此去,对家中都是个不小的负担。”
话音刚落,村长攥了攥手心,如今李霄云是‘大人物’,他讲话得分外注意
他知道猴子等人如果死在外面,李霄云开的价格不会比外面的老板低。但如果能帮猴子等人多要一点,猴子等人家里的负担能减轻许多。
李霄云点头,仅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并不言语。
堂屋内,也变得出奇地安静,场上的气氛极为尴尬,除李霄云外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沉默了片刻后,猴子率先出声说道:
“村长,你提这些作甚?难道担心我们死后,云哥儿不给我们抚恤?”
“怎么会呢?云哥儿让我们村里许多人吃饱饭,品性是公认的,我哪能这么想他?”村长连忙答道。
咳咳——
就在这时,李霄云轻咳了几声,正色说道:
“猴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为我干活,要是真发生什么意外,我给予赔付是应该的!我刚才是在想,赔付的金额多少合适。”
李霄云再度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我给猴子三百两银子作为盘缠,路上众人的吃喝用度全在这里。再给你们五百两银子便宜行事,比如买通守关的士卒等。平安回来就行,若能再带一些特产就更完美了!
至于家中,我照常给你们发月钱,你们家人照常享受你们身为天缘工人的福利。例如,天缘员工今后要上私塾,我可补贴一半费用,让天缘员工享有半价入学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