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洁对云志再次产生怀疑,问其为什么要去查看监控录像,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云志早就知道看监控的事瞒不住,便道:“那天晚上有人偷偷潜入我房间,还点了迷香,我被迷晕了,但什么都没有丢,也不知道他找什么。第二天本想看监控,但刚好设备维修,没有记录。”
“还有这种事?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觉得监控被停用只是巧合么?”
陈雨洁没有说话,但心里很清楚云志的意思,能做出停用监控决定的一定是基地中有权限的人,云志不说出来是因为不相信周围的人,包括她自己。
“监控被停用的事我是知道的,但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陈雨洁还是无法打消对云志的怀疑。
“说谎话很容易被拆穿,但真话就无懈可击,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云志的话让陈雨洁无法反驳,但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好吧,姑且相信你。那你怀疑是谁做的?我之所以会知道你的事,是因为这条手绢也是有人潜入我房间留下的,会不会是同一人?”
云志心里当然明白这不是同一人所为了:“不清楚,只知道来人操控局面的能力很强。”
陈雨洁知道这两件事非同小可,龙焱基地再加上bj那边的专家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幕后人又是通过什么线索找到位置的?而且以现在的情报根本无法找出幕后人到底是谁,另外还不能伸张,不然一定会引发内部人员的互相猜忌,现在只能先被牵着走再等待时机。“云志,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我知道你一定隐瞒了一些事,但我不希望你是敌人。”
云志眼神坚定地说:“你放心,我在做我该做的事,另外我只会站在对的一方。”
陈雨洁点点头,她也很清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和云志闹翻是不明智的,便将话题转移回手绢上:“这图我还没给别人看过,到底是不是驩兜墓的所在地也不清楚,但这个时候幕后的人应该不会耍笑我们吧。”
云志道:“以现在的情况我们恐怕很难再找到其他线索,倒不如试一试。你有没有查到图中所画的具体位置?”
“这个还没有,我看着像洞庭湖,但周边的山又不太一样。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我们可以去龙山县当地打听,不难找到地方,重点是我们要怎么向其他人解释这张图的来源,如果直接说基地被入侵了或者有内奸,恐怕行动会暂时受到限制。另外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其它势力有没有得到这张图。”
云志拖着下巴思索片刻道:“就说是我带来的线索吧,不然大家猜疑起来更麻烦,之后我们再慢慢查。”
“那你要怎么说?”
“还没想好,随机应变吧。我们先告诉下墓的人,你对他们有多少把握?”
陈雨洁知道云志是在怀疑每个人,道:“我父亲只是个对考古感兴趣的教授,胡爷跟他合作多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王宇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连社会的险恶可能都不知道,张晨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副手,我对他很放心。”
“那好,先通知他们四人,你帮我圆场,剩下的让教授和高层沟通。当时进入司马懿树棺时只有咱俩,就说是在那里发现的吧。”接着两人商量了一番说辞便动身去找其他人。
与此同时,张晨也返回基地,先是回房间把母亲交给他的盒子放了起来,然后去找陈雨洁报道,顺便想汇报下自己发现的事情。三人在过道中相遇,张晨一见了云志就给了个深情的拥抱,陈雨洁道:“回来的正好,赶紧吃口饭,有事商量。”
张晨一听就知道事态紧急,便把自己的发现先咽回肚子里。陈教授还拉着胡爷和王宇埋在一堆文献中翻找,当看到云志和张晨进来后三人无不感到高兴,从墓中逃出的六人再次齐聚一堂。陈雨洁让大家先休息,吃过饭后都来房间里有要事商议,饭桌上胡爷把这几天的进展详细地梳理了一遍,但依然没有任何驩兜墓葬位置的信息,
饭后大家都来到陈雨洁的房间,在确定没有任何人跟踪和偷听后云志将门窗全部关好,并打开电视调高音量。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还怕被别人知道。”陈教授问。
云志拿出手绢说:“你们先看下这个。”
四人围上来,龙山县这个地方对大家都很陌生,但画上的山水却吸引了胡爷的注意,一把拿过手绢翻来覆去地仔细看着感叹道:“好地方,好地方呀,你们看这湖,和洞庭湖完全一样,形似玄武神龟,再看这石龙,有这条水龙幻化的气协助,再加上脚踩玄武,想不飞天都困难。葬在这里的人势必要羽化成龙、一飞升天啊。”
胡爷对此地的风水看法与入地龙如出一辙,陈教授疑惑地问:“这和我们目前的研究有什么关系?龙山县又是哪?”
云志向大家做了解释,说在司马懿的树棺旁看到有一幅刻画,内容就是这片山水,由于当时情况紧急,只是看了看也没太在意,后来听陈雨洁说现在的进展困在了寻找驩兜墓的位置上,才突然想起这幅画,凭着记忆简单地画出来,又找熟悉风水地理的人询问得知这是湖南龙山县境内的一个地方。
云志的解释听着挺合理,但陈教授奇怪的是为什么一开始他没提起刻画的事呢。
陈雨洁补充道:“我当时也看到了,但更多的注意力被司马懿的尸体吸引,所以没太在意,后来汇报的时候也没想起来。”
“云志,是原来的画就是这样?还是你画的像洞庭湖呀?”胡爷疑惑道。
“我凭记忆画出来的,大体不会错。”
“那你是找哪位高人确定的地方,这样的风水宝地世间难寻,我也无法根据图来找到对应的位置。”
云志知道这事儿瞒不住胡爷,便将和入地龙的交情说出来。胡爷也听说过此人,却从未见过,但入地龙在行内的名声极其响亮,做出的判断也很有权威性。
陈雨洁道:“司马懿能把这地方画在自己的棺椁旁,那一定非同小可,我和云志觉得驩兜墓很可能就在这里。”
“三苗、湘西、洞庭、龙山县,三苗原本的活动范围就在这一带,值得一试,总比我们漫无目地找强吧。干得好云志。”陈教授说完就给大家安排任务,明天由自己和胡爷亲自向高层汇报,争取早些把行动计划申请下来,陈雨洁负责选拔两名特种兵一起参与行动,其他人则提前准备出发的装备和物资,最后陈教授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竟然你们两看到了这幅画,那净世会和徐家也得到这条信息了吧。”
陈雨洁和云志只能摇头装不知道,两人总算是你唱我和地瞒过了这一关,其他人似乎也没再怀疑。整个过程中云志一直在细心地观察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和肢体语言,试图找出谁是隐藏在队伍中的内奸。
整个晚上过得相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陈教授就带着胡爷敲开高层的门汇报昨晚的发现。陈雨洁让张晨再回医务室好好做个检查,自己则带着云志去挑选新队员,由于这次的行程很可能会深入湘西的深山中,这就避免不了和当地的苗族、土家族打交道,这些人擅长巫蛊毒术,山里也是遍布各种带毒的动物和植物,挑选的队员里必须有一名在制毒和解毒方面有很深造诣的医疗兵,另外一名需要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
陈教授将云志是怎样发现刻画及靠着记忆临摹出来的事情向高层讲了一遍,并说明陈雨洁当时也在场,可以提供证明。尽管这样高层依然对此说法表示怀疑,首先为什么云志和陈雨洁做任务汇报时谁都没有提及刻画得事?其次就是难道只凭一副画就可以断定驩兜墓的所在么?
其实陈教授也一直持着这样的怀疑态度,但面对高层的质问,他却很坚决地站在云志这边,并称不管这次判断是否正确,都要赌上自己教授的头衔来支持。高层的领导圈里虽然也都是历史方面的专家学者,但论学术的话都不及陈教授,最后在和总部方面商量后,决定批准陈教授等人的行动计划并全力支持。
就在此时,金爷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一条信息,上面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湖南龙山县”。
“炎烈,准备一下,我们要和苗人打交道了。”金爷说完便将行动汇报给净世会的长老团,并要求派出相关能人异士前来相助。
另一边一处秘密基地中,司马大人正悠闲地喝着茶,一人推门进来道:“大人,老鼠来信,云志解开了秘密,他们正准备前往龙山县,而且陈雨洁帮着一起隐瞒了事实。”
司马大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找到了地方,看来云志还有高人相助,但他不会直接把私藏金虫的事说出来,这样就需要其它间接手段来提示陈雨洁,但为什么她要跟着一起隐瞒呢?”
“会不会云志把事实告诉了她?”
“不可能,此时的云志应该不会相信任何人,我觉得他两之间还有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让老鼠好好打探两人。”
手机铃声响起,司马大人令手下先出去待命,自己转身走进一间密室接听电话。“收到消息了吧,地点已经确定,别让我失望。”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司马大人恭敬得说:“您请放心,这次我会亲自出马,绝不让您失望。”
“那个云志,想办法拉拢下,不行的话就让他消失,不然会成为极大的威胁。”
“明白,我会伺机想办法的,请您静候佳音。”
电话挂断,司马大人虽然嘴上毕恭毕敬,但脸上却露出极其不屑的表情,走出密室后立即唤来手下问:“人员都挑选好了么?”
“完全按您的要求准备的,还有什么吩咐?”
“再派一名懂得蛊术的术士跟随,进到湘西后需要他。”
“遵命。”
陈雨洁和龙焱总部沟通后,从其它基地火速调派两名特种兵前来支援。傍晚时分,一架武装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机门打开,两名特种兵先后走出,先是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带着墨镜的女子,表情里透露着冷漠与高傲。此人名叫白珊,一头棕色的长发及尖窄脸尽显苗族人的长相特点,她是最古老的苗族部落传人,继承了家族的独门行医秘方,对毒蛊之术也颇为了解,曾在当地武装部队中担任医护人员,之后在一次龙焱特种部队全国范围内选拔特殊医务人员的比赛中脱颖而出,现任龙焱某处基地医疗部的副部长。龙焱总部向各分基地发出要去龙山县深山里执行任务的招兵通告,白珊清楚自己比别人更了解苗族人民的风土人情,也能更好的和当地人沟通,便自告奋勇地接下任务。另一人名叫陆长远,曾隶属中国野战军,专门在各种恶劣环境中执行追踪、暗杀、营救任务,在一次与龙焱特种部队的协同作战中与云志相识,任务结束后龙焱派人找到他并邀请加入,由于其有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和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可以像狼一样在各种环境下生存,人送绰号“野狼”。
两人来到陈雨洁面前报道,一番自我介绍后三人与小队其他人汇合共进晚餐,云志和野狼坐在一起谈论曾经执行任务时的经历。饭后众人来到任务派遣室,由高层领导亲自交代本次任务的详细信息,白珊和野狼这才知道自己即将执行的是考古护送任务,所有队员都要在出发前签订一份保密协议,对任务的细节和过程中的所见所闻严格保密,至此,以陈雨洁为首的驩兜墓考古队正式重组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