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0年前,为争夺适于放牧和浅耕的中原地带,黄帝联合炎帝率领华夏联盟在逐鹿与蚩尤率领的九黎联盟爆发大规模战争,双方斗法斗兵、激战数日,最终蚩尤不敌战败身亡。
但战争并没有因此结束,组成九黎联盟的各大部落见蚩尤被杀纷纷落荒而逃,黄帝深知这些蛮夷部落擅长巫蛊邪术,担心日后壮大争夺资源、为祸百姓,便率军追杀,打算一举歼灭。战败的九黎联盟哪里还敢与势头正劲的黄帝为敌,一路到处躲藏、且战且退,众部落逃跑过程中躲到一座山里,黄帝发现后立即令手下围山断水,切断所有下山的路,欲将九黎联盟活活困死在山上。
这一困就是七天,各部落首领曾多次带人突围但都无功而返,长时间下来九黎中人又饿又渴又累,黄帝见破敌时机成熟,便率军攻山,九黎只得背山奋起反抗。正当黄帝以为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一旁的树林里窜出一条巨大的“黑蛇”,蛇头上站着一个头戴金色恶鬼面具、手持法杖的人。
突然出现的“黑蛇”将双方人马分开,九黎联盟见状立即停战跪拜磕头,在他们的文化中蛇是信仰、是万物之神。黄帝虽然不信这一套,但“黑蛇”巨大的体型和恐怖的外貌也着实令他胆战心惊,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面具人从蛇头上跳下来到黄帝面前,几番交谈下来黄帝面露不满,正欲命令将士继续冲杀时,面具人高高举起法杖,“黑蛇”立即拱起身子做出攻击动作。纵使华夏联盟再勇猛无敌,但面对如此庞然大物也不敢向前半步,之后面具人不知又和黄帝说了什么才迫使其退兵。
九黎联盟对面具人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并将其供奉为联盟部落的首领,“黑蛇”也成了圣兽。在之后的几百年中,面具和法杖做为首领信物在部落中传承,而九黎联盟也有了一个新的名称:“三苗部落”。
首阳山龙焱基地中,沈良和张悠然获得了庄严的葬礼,张晨参加完葬礼后便请假回家探望父母,陈教授、胡爷、陈雨洁则与参与任务的高层共同查阅与三苗部落有关的历史资料,两天过去了,正当几人毫无头绪的时候,一早就被派回bj的王宇刚刚返回基地,来不及歇脚就提着大皮箱气喘吁吁地闯进资料室说:“我有重大发现。”
陈教授听到王宇的话顿时精神饱满,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问:“什么发现?快说。”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王宇。而王宇艰难地咽了几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先、先给我喝口水,我敢说刚才我跑、跑得比在墓里跑得还快。”
胡爷很不耐烦地倒了杯水递过来,王宇一饮而尽,然后深呼吸几口说:“我们比对了所有关于三苗的历史资料,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墓中戴面具的人可能是首领驩兜。”王宇一边说一边从皮箱里掏出笔记本电脑。
陈雨洁听完满脸疑问地说:“驩兜我们也研究过,他虽然是尧舜禹时期三苗部落的首领,但没发现和司马懿墓有什么联系呀。”
王宇在电脑上打开一个文件,里面是他摘录的关于驩兜和三苗部落所有的历史记载。驩兜是三苗部落中以修蛇为图腾的首领,在尧舜禹时期曾多次率军沿丹江上游发起进攻,但都被击退,之后舜帝和禹帝两次挥师南下攻打三苗,最终三苗溃败,驩兜也被流放至崇山,位于现湖南境内。
高层领导大体看过后说:“你的这些资料我们也有,说重点。”
王宇也没卖关子:“重点就在于我们和负责丹江史前遗迹考古小组的一个巧合,本来我和团队的研究工作进展缓慢,但组长突发奇想,向上级提出要和正在丹江地区的考古队视频通话共同研究,得到许可后,在我们的请求下考古队将发现的遗迹壁画照片共享回来,这些壁画虽然很凌乱、也不完整,但可以推断出是当年驩兜攻打尧帝部落时留下的,我们连夜向军方申请了人员和技术支持,用最尖端的图像复原技术修复壁画,再结合司马懿墓中所见的壁画,最后得到这张图片。”
王宇将电脑转个面给大家看,照片里是丹江附近一处崖壁上雕刻的壁画,虽然常年受到风吹日晒已面貌全非,但通过技术复原依然可以看清画里的内容。这是一支军队正在行军的画面,领头的前军举着大旗,上面画着一条黑色的蛇,而在当时只有驩兜是以修蛇为图腾,《山海经》中记载的修蛇正是通体发黑,考古学家推测出壁画是画于4000多年前,再结合当时的历史文献,确定这就是驩兜举兵攻打尧帝时的记录。
但另陈教授等人惊讶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中军里那位头戴恶鬼面具、手持法杖的首领以及队伍远处的那条巨大“黑蛇”,这一人一蛇对于高层领导虽然很陌生,但对于下过司马懿墓的成员却太熟悉了,那个面具和主墓室中悬棺里的那具尸体戴的面具一模一样,“黑蛇”也在通向主墓室甬道的壁画中出现过。
“这一切都联系起来的话,难道画中的首领就是驩兜?”陈教授激动地问。
“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而且这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另外驩兜的图腾可能就是根据壁画里那条‘黑蛇’来的。”王宇之前就和众多专家一起讨论过,大家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陈雨洁道:“那就说明司马懿曾经下的墓就是三苗部落首领驩兜的墓,在崇山?”
“不在崇山。”高层突然说:“虽然历史记载驩兜被流放在那儿,而且民间也有驩兜墓在崇山的说法,但国家早在七年前就派考古队去挖掘过,那里只是驩兜的一个疑陵,具体墓葬的位置还不得而知。”
“七年前?”陈雨洁惊讶道:“那不正是云志第一次下司马懿墓的时候么?为什么国家会在那个时候去找驩兜的墓?”
陈雨洁说完疑惑地看着父亲,陈教授明白女儿这是在问询自己是否知道这件事,但国家的每项考古任务都属于机密,只要不是指派直接参与的人都不会透露分毫,此时高层领导也是看在王宇发现驩兜墓可能和司马懿墓有关,才会公开这个机密任务。
陈教授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陈雨洁的问题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沉思,七年前国家同时派出两支考古队下到司马懿和驩兜墓中执行任务,而七年后众人又惊奇地发现这两个墓之间居然还有联系!
“王宇,那你们找到真正的驩兜墓在哪了么?”高层问。
“没有,丹江的考古队也没发现任何线索,好像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记载。”
此时正值中午,好几天的忙碌另所有人都身心疲惫,高层让大家吃过午饭后都先回去休息,下午再具体研究驩兜墓在哪。
另一边,云志走出医院后来到旧时队友家里探望,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离开去稻香村门店给叶华挑选点心,对于女孩子来说可能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好看又好吃的零食了吧。此时的云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回想在司马懿尸体旁看到的那些幻觉,不对,那些根本就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钻到自己脑中的那条虫子就是证据,可为什么现实发生的事最后会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是幻觉呢?那个墓室中一定还有几人没发现的东西,另外被虫子寄生已经过去五天多了,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像王海那样变成僵尸?难道金色的虫子不会要人命?云志心绪不宁地挑着点心,很快便装满一整盒,结账时看到柜台上摆着叶华最爱吃的泡芙,想都没想的就要包圆带走。
店长是一名五十岁上下的大妈,看到云志如此豪横的购物方法不禁笑出声说:“小伙子,这样买礼物,姑娘可不会高兴的。”
云志愣了一下道:“您说什么?”
“我说,你这样是无法获得女孩的芳心的。”
云志还没反应过来,他本来只是给叶华带些吃的,省的回去后被唠叨,这怎么就跟获得芳心有关了。店长也不由分说,直接把云志装好的点心倒出去:“我来帮你选,女人更了解女人嘛。”
说完就在点心堆里各种挑,几分钟后,一盒精致玲珑的点心摆在云志面前,五彩斑斓的颜色看上去更像是一盒珍宝。“怎么样?一定很入您爱人眼吧。”
云志更懵了:“您怎么知道我要送爱人?”
“这还用问么?一下买这么多泡芙,不是送给爱人难道还能送给母亲呀!”
云志被店长怪异的推理彻底折服了,无奈地点点头说:“算是吧,那有劳您帮我出出主意。”
“点心已经选好了,她绝对中意,泡芙买两只就好,您拿回去那么多是嫌爱人不够胖么?”
云志一脸的不可思议,心想:“这东西还能把人吃胖?算了不研究了,买个点心搞得这么复杂,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云志把点心放在副座上便开车返回,一路上司马懿尸体的样子不断在脑海中浮现,还有那两个奇怪的梦,不知道和脑中的虫子有没有关系,龙山县又不知道藏了什么秘密。想到这里,云志把车停在匝道上,拿着医院的检查报告翻下护栏一把火将其全部烧毁,看着升起的黑烟,他只希望脑中的虫子能像这烟一样随风飘散。回到车上继续前进,看着副驾上包装精致的点心,云志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想着叶华看到后会有怎样的表情。突然一阵莫名的恐惧感传上心头,云志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些年来除了七年前的意外,还再没有什么事能另自己感到害怕。
云志回到水景店时天已经黑了,叶华依然在废寝忘食地工作着,甚至都没听到老板的开门时响起的风铃声,云志悄悄走过去,取出一个泡芙直接摆在其眼前。叶华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大叫一声,手里刚做好的一棵景观树掉在地上摔坏,两人都呆住了,低头看了看树又抬头互相对视。
“完了!”云志心想,眼神里充满了歉意。
叶华的表情逐渐变得凶残,大喊道:“云志,你是故意的么?知道我做一棵树要费多大劲么?”说着就拿起一旁的扫把满屋子追着打。
云志左躲右闪努力保护着手里的点心盒不被打倒,过了一阵叶华也没了力气,扔掉扫把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云志。云志自知理亏,试探性的上前说:“我给你买了点心,要不你先吃些再打?”
“滚,只要你在我就没法安心工作。”
“那好吧,点心我放这里,你先冷静下。”云志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还很委屈地回头看了一眼叶华。
“你站住。”叶华喊道,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泡芙吹了吹土,然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顺便还打开盒子,当看到里面精致的点心时,叶华愣在了原地,缓过神后才不可思议地问:“这是你给我买的?”
“对呀,这里我除了认识你还认识谁?”
“你那木鱼脑子还能做出这些事?出去这几天是去培训情调了么?”
云志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这是店长给你选的吧。叶华看着精致的点心,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另一个泡芙递给云志。
“少吃些,会发胖的,一会儿我带你去吃火锅。”云志自从回到店里就感觉特别轻松,尤其现在看到叶华可爱的脸庞,更是将一切烦心事都抛之脑后。
“你是不是打算拿火锅给我顶工资啊?”
“怎么可能,这是两码事。”
“那好,就当你弄坏那棵树的补偿吧,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白天我买了药,给你抹上。”
云志没有拒绝,叶华上前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上药,云志虽然会感觉到疼,但脸上洋溢的却是幸福。
这个时候,云志终于知道在车上时的恐惧感是什么了,他不害怕上战场出生入死,也不怕被枪抵着头,他真正害怕的是再也看不到叶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