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慕知道阮青萝在想什么,低声对阮青萝说。
“咱们去莱州,找找你父亲。你父亲到莱州,应该有文书。”
阮青萝叹了一声,点点头。
离开南锣金矿,萧君慕带着人直奔莱州,遇到旺财等人后,萧君慕让旺财带着护卫想办法摸进南锣金矿,他要知道详细。
萧君慕陪同阮青萝,去莱州找阮枫。
又是几天行路,莱州县衙总算到了。
阮青萝迫不及待到县衙门口找人问。
“官爷,小子是京城来寻人的,可否行个方便?”
阮青萝说着把银子塞进衙役手里,衙役攥着银子,脸上有了笑。
“小哥找谁?”
“阮枫。”
衙役皱眉想了想,说了两个字“等着。”
阮青萝紧张的手心出汗,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过来,马上就要见到了。
不一会儿衙役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
“什么人?来找谁?”
“佟师爷,就是这几位。说是找个叫,叫阮枫的。”
阮青萝赶紧上前,双手抱拳拱手行礼。
“小子阮珂,见过大人。请大人帮忙找个叫阮枫的,京城人士。五个月前到莱州。”
“阮珂?阮枫?”
“是。阮枫是小子的父亲,自打父亲来莱州,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忧心忡忡。小子奉命来看望父亲。还请大人通融一二。”
佟师爷上下打量了阮青萝,脸上一点表情没有。目光转到萧君慕身上,缩了缩眼眸。就在阮青萝以为佟师爷会答应帮他们找阮枫时,佟师爷对衙役丢出一句。
“一天天闲得慌,什么屁事都来问我,以后这芝麻绿豆的事不要找我。滚滚滚——”
佟师爷甩袖走了,阮青萝的心重重一坠,什么意思?这位师爷让他们滚?他们只是来找父亲。
阮青萝情急之下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佟师爷的袖子。
“大人,求求您帮帮查查阮枫,小子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看望父亲。还请通融一二。”
阮青萝把手里的银子顺势塞进了佟师爷的手里,哪知道佟师爷甩手把银子甩出衙门。
“你们怎么看的门?什么人都能闯进县衙,打出去。”
不等衙役上前拉着阮青萝,萧君慕上前一步拉着阮青萝,把阮青萝拉出衙门。
“别着急,别着急。”
阮青萝懵了,这是什么状况?她塞银子让这位师爷帮忙,难道错了吗?还是说真如她所想,爹爹被送到矿上挖矿?县衙根本不会让他们见面?
“青萝,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慢慢找。”
阮青萝跟着萧君慕一步三回头离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难道爹爹半道上被解官杀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阮青萝腿一软,差点摔倒。萧君慕眼疾手快扶住。
“谢公子,你说,我爹是不是半道上被杀了?所以县衙的人根本不知道?”
想着阮枫的爱护,阮青萝瞬间泪眼婆娑。萧君慕的心莫名的一痛,赶紧解释。
“别胡思乱想,你爹不是给你写信了吗?如果半道上被杀,怎么可能给你写信?”
萧君慕一提醒,阮青萝马上清醒,是啊,阮枫写信了,是阮枫的笔迹,阮枫没死。
“那,那县衙为何不帮忙寻找?还是说我爹真的被弄去矿上挖矿了?”
“你别着急,咱们先住下,慢慢打听,肯定能找到。”
一行人刚进客栈不久,谢昆对萧君慕说。
“公子,咱们被人盯上了。”
萧君慕剑眉微皱,转瞬展开。
“不用理会,留心就成。”
阮青萝枯坐在屋子里,好不容易到了莱州,却是这种情况,刚才太急躁了。县衙的人不忙帮找,她自己找,就不信找不到。
店小二过来送茶点。
“客官远道而来,尝尝咱们当地的小吃。”
冬麦接过茶点。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就算找人,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冬麦边说话边解开纸包,刚解开,突然惊呼一声。
“小姐——”
阮青萝凑过来,纸包里赫然有一张纸条:酉时三刻对面酒馆旁胡同见。
阮青萝豁然站起身。
“什么时辰了?”
“小姐,还早着。”
阮青萝捏着纸条,在屋子里原地转了三圈。什么人要见她?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见?
阮青萝冲出屋子,敲开萧君慕的房门。
“有人送来了这个?”
萧君慕拿过纸条看了看。
“现在什么时辰?”
“回公子,未时。”
“青萝别慌,酉时我陪着你去。”
时间像蜗牛,一点一点爬,阮青萝终于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了。
天一点一点黑下来,酉时二刻。萧君慕在前,阮青萝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谢昆和冬麦紧随其后。
莱州城没有宵禁,对面的小酒馆里有人吆三喝四的喝酒。
萧君慕阮青萝绕到小酒馆旁边的胡同,阴暗狭窄,一股子腥臭味。这里应该是在小酒馆喝酒的人解决生理问题的地方。
阮青萝揉揉鼻子,跟着萧君慕进了胡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酉时三刻整,一个人摇摇晃晃进了胡同,似乎对着墙要小解。
萧君慕把阮青萝挡在身后,冬麦羞的面对着墙一动也不敢动。
小解的人突然往这边走,摇摇晃晃的,似乎喝多了。借着小酒馆的灯光,萧君慕看清楚,县衙的佟师爷。
佟师爷到了近前,打着嗝,一股子酒气。萧君慕全身戒备,阮青萝也认出来,正要说话。
佟师爷先开口:
“你们找阮枫?”
“是。”
“你们是阮枫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
“不可能,他儿子最多七岁。阮枫亲口说的。”
阮青萝大喜,能知道阮珂年龄的,必定知道爹爹在哪儿。
“是,我弟弟七岁,我是阮枫的女儿。”
佟师爷再次上下打量阮青萝,小酒馆的灯光昏暗,但依然能能看清楚阮青萝的身形。阮青萝拱手。
“在下阮青萝。为行路方便,女扮男装。”
师爷点点头,要这么说,就对上了。阮枫说过,他女儿十四岁,瞧这小子,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从京城来?”
“是。”
“安心住在客栈,不要胡乱走动,我会给阮枫传信。”
阮青萝喜出望外,总算有爹爹的消息了。
师爷摇摇晃晃离开胡同,又进了酒馆,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吆喝:“佟师爷这可不行,还没喝呢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