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妹妹江雪。这是肖公子、肖夫人。”江旭给三人相互介绍。
江雪起身微微一欠道:“公子和夫人是贵客,未曾出迎还请见谅。公子、夫人请坐。”声音不大,却如风铃般悦耳。
“哪里哪里,是我们冒昧了。”云霄和林红娇坐下。四人边喝茶边听院里唱戏,不时聊聊江南的风土人情,林红娇和江雪很快熟识起来,一对美人,就像姐妹一样。
突然,一名家丁慌慌张张跑向中堂,紧接着门外一阵人群骚动,一位中年尼姑带着位小尼姑不顾众人阻拦,从容走了进来。四人忙出了雅间赶去大厅。
此时江伟峰也出来中堂,站在厅廊前朗声问道:“今日江某寿宴,邀请的皆是世俗之人,不知师太何人?”
那中年尼姑虽也年近五旬,却白净素雅。面不带色冷冷说道:“江伟峰你是贵人多忘啊,你的旧人你不认识了吗?”
江伟峰闻声一怔,半天没说话,直到中年尼姑走到距他不到十步停下,他才缓缓问道:“妙琴,是你吗?你怎么来了?”身旁的江夫人闻言也是一怔。
“你认识的樊妙琴已经死了,贫妮北宗寺妙音,今日来给你送贺礼的。”
江家众人和来贺的宾客都心中纳闷,这来送礼的人口气怎么这么横啊!
“江某小寿,不敢劳驾妙音师太。”江伟峰已经听出了来者不善。
“小寿?这就是你的大寿了,二十五年前我就说过,一定要让你为当年的事后悔。今日我便为你送终。”妙音转头对身后的小尼姑道:“麻姑,杀了他,为师傅报仇。”
那小尼姑二话不说,拔剑前冲向着江伟峰直刺而来。
江旭大惊,抄起花盆砸去,人也飞奔而出挡在父亲身前。江雪吓得不自觉抓住了林红娇的手。
“哪来的尼姑,胆敢无礼,今日是我父亲寿宴,我不想见血,识相的赶紧离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麻姑侧身让过花盆,身子一怔也停了下来。
“你就是江家的公子,我们老一辈的事本来不想和你计较,你要来送死那就成全你。”
“住手。妙音,当年之事是我对不住你,但这也过去二十几年了,你又何苦还耿耿于怀,我就纵然有错,也不至于你以死相逼吧?”江伟峰大感意外。
“你气死我父、逼死我母,难道还不该死吗?”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就连江伟峰也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你无凭无据,怎能血口喷人?”一直没有开口的江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江伟峰,你自己做的事心里不清楚吗?要凭证?到阴曹地府去要吧。江夫人,你我都是女人,我本不想牵连你,还有你的子女,但你们非要阻拦,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妙音语气斩钉截铁。
江伟峰知道今日之劫在所难免,也不再多说,开口道:“你既然如此执念,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我之事不要牵连家人。取我刀来。”
早有下人取来金背大刀。这江伟峰也非泛泛之辈,年轻时拜入金刀门门下,大刀使得出神入化,后继承家族产业生意做得很大,渐渐疏于练武,境界一直停止不前。
“父亲,今日是您的喜日,不宜动武,就让孩儿替您打发了这泼尼。拿剑来。”早有小厮将剑递上,江旭拔剑在手横于胸前。
江伟峰也不阻拦,他知道自己今日若出手,传出去定不好听。
“麻姑,那就成全他们父子。”
随着妙音话音刚落,麻姑举剑杀来,出手便是狠招,江旭不敢大意,见招拆招与麻姑战在一起。
江旭前面几招较为保守,熟悉了麻姑的剑法套路后心想这北宗剑法也不过如此,也放开了手脚,改守为攻。
云霄在一旁看得清楚,那麻姑所使乃正宗北宗剑法,此剑法最大的特点便是看似简单实则暗藏杀机,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宫中几乎搜集了天下各大门派的武功秘法,虽然不精不全,但对于了解对手还是至关重要的。而江旭因好游历,到处拜师学艺,剑法看不出门路,很江湖很油腻。二人境界和云霄差不多,一时杀得难分胜负。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十几招过后,云霄暗叹这北宗剑法果然精妙,这北宗寺不愧曾是武林泰斗。原来这北宗寺曾独霸武林,因树大招风被皇室用计内部瓦解了,一部分人脱离了北宗到南面开宗立派,是为南宗。双方都自诩为武林正宗,几十年来相持不下。
云霄已隐隐看出了江旭的败相。果然久攻不下的江旭心中发急,一招冒进稍微用老了,被麻姑逮住机会使出北宗剑法的杀招“千影剑”给困在了剑影之中。江旭只感觉四面八方都有剑向自己刺来,慌乱中招架不住,肩背处接连被剑划伤。
关键时刻,“呼”的一道银光飞出,直奔剑影,“铛”的一声击在麻姑所持剑上,剑影顿时消散,一定银子被削掉了半个落在地上还“哒哒”转着。
江旭趁机一个懒驴打滚逃了出来,身上衣衫缕缕,狼狈不堪。
麻姑当时战斗正酣,不知哪里飞来的银子化解了自己的剑法,但一旁的妙音可看得清楚,她望向云霄冷冷道:“阁下是何人?怎会化解我北宗剑法?”
云霄一辑,礼貌答道:“师太高看了,在下江公子的朋友,只是情急之下掏出银子胡乱扔了出去,哪里有化解之法。”
妙音疑惑,似信非信,她也不相信凭云霄这小小年纪就能化解北宗剑法,也许真是碰巧吧。
“即如此你就休管闲事。”妙音狠狠说道,又看向江伟峰道:“我本就不想伤及无辜,江老爷还是自己下场就戗吧,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江伟峰上前轻轻拍了拍江旭的肩,足现父子之情,将大刀往地上一杵道:“让小辈都下去吧,你我的事自己解决。”
“父亲,您小心。”江旭惭愧,低头退到了云霄身边。
“老爷您千万小心啊。”江夫人不安的喊道。
“好,那我就成全你。”妙音也不废话,拔剑凌空而起,当头劈来……
正是:曾经鸳鸯侣,何来鸳鸯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