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坚定的一个字,注定两人谈崩。
早织以为,她能从产屋敷耀哉脸上看到其他神色,但是并没有,他依然是很温和的一张脸,声音还是那般让人舒适。
在她要离去时,他说:“桑岛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早织那孩子,受了太多太多的苦,我唯独…就是放不下她啊’。”
像是交代遗言一般,早织很想停留质问产屋敷耀哉。
但是最终她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再就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去后的早织是有防备着产屋敷耀哉是否会动手,但时间一天天过去,除了偶尔能看见下山的炭治郎外,并未有其他的柱前来。
而炭治郎那边,他被卧病不起的主公拜托去开导情绪低落的富冈义勇,在坚持不懈的纠缠的富冈义勇很久以后,富冈义勇他终于有了松动。
富冈义勇告知炭治郎,自己过去在参加藤袭山最后选拔时,一开始就被袭来的鬼打得意识朦胧,在被挚友锖兔救下后便拜托给其他人照顾。
等他醒来选拔已经结束,一只都没能打倒的他通过了选拔,但几乎所有鬼打倒的锖兔最终却被手鬼所杀,因此富冈义勇认为自己根本不算真正通过最终选拔,也认为自己不配合柱的伙伴们站在一起。
炭治郎听完富冈义勇说的话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提醒他道:“你一定要延续锖兔所托付的事务。”
炭治郎想起自己在狭雾山的训练,一年半后的一天,鳞泷师傅带他到了山上的一块巨石之前,向他下达的任务:只要他能在不损坏日轮刀的条件下斩断巨石,就同意他去参加最后选拔。
他不断尝试去斩断巨石却并没有成功,就在他苦恼不已的时候,是他,是一名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出现了。
狐面少年直接指出他不过仅仅记住了师傅指导的知识,却根本没有真正掌握了剑技,随后主动向他发动了挑战。
那时候炭治郎只是在想,对方展现了惊人的实力,仅是拿着木剑就能轻易战胜了使用真刀的他。
想着那般强大的锖兔,炭治郎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道:“我想,锖兔也是非常认同你的。”
炭治郎的话让富冈义勇有些失神,回想起锖兔对自己的训斥,领悟到自己的未来是锖兔和姐姐拼上一切维系下来的,他发觉自己绝不可以辜负他们。
最终,富冈义勇向已故的二人道歉,同时解开了心结,并准备加入柱的指导。
但是炭治郎却误认为自己让富冈义勇更加难过了,因而向其提议一起去吃荞麦面。
集市,吃完面的两人准备回了。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炭治郎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眼前一亮。
“早织,黑死牟。”一边喊他还一边挥着手。
正挽着黑死牟逛街的早织停了下来,转身看向炭治郎时脸上露出微微一笑,走近,“嗨,真巧啊。”
随着他们的靠近,富冈义勇眸色一深,而祢豆子在看见黑死牟的时却是缩到了炭治郎的身后。
炭治郎不知道祢豆子为什么这么害怕,但还是很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动作让早织抬眼,看了眼旁边的黑死牟后便对炭治郎道:“不如换个地方聊聊吧?”
这周围到处都是人,如果一不小心打起来了,倒是有些伤及无辜了啊。
炭治郎茫然脸,倒是富冈义勇点了点头。
街口的茶馆,他们坐了下来。
在路途中,祢豆子已经小声的告诉的炭治郎黑死牟是鬼,炭治郎面色沉重,坐的笔直的看了看黑死牟,又看了看早织。
最后他一拍手,了然的说着:“我懂了,黑死牟先生肯定和祢豆子一样,被迫变成鬼的。”
炭治郎想,黑死牟并未失去理智,他也还认识早织,所以哪怕是变成了鬼,他们还是以夫妻相称,就像他和祢豆子一样,祢豆子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
很好,都不用早织解释了,炭治郎已经给了一个很好的说法。
但是吧,早织的目光缓缓移向从开始便一直看着自己的富冈义勇,微微一笑道:“怎么,那场未打成的战斗需要在这里进行吗?”
与产屋敷耀哉交谈的那日,进来的便是富冈义勇。
她想,当时产屋敷耀哉如果没有出言阻止的话,他们必定会打起来的。
富冈义勇看了眼她身边的黑死牟,双眼垂下,淡淡道:“没有必要。”
她并未威胁到主公的生命,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人类之事。
至于她身边的黑死牟,想起主公所交代之事,他忍不住皱了下眉,为何不猎这只鬼,主公到底在想些什么。
气氛沉重,炭治郎干笑了两声连忙打着圆场。
“对了早织,善逸之前让鎹鸦给你送信,说是想要见上一面,当时你没有来,所以最后你们见了吗?”炭治郎好奇的问道,他记得当时善逸没有得到回应后还是挺难过的呢。
说到善逸,早织想起那两个受着伤还饿着的少年,忍不住失笑,点了点头,“见到了,还有伊之助。”
“哎?他们在一起锻炼吗?”炭治郎睁大眼,有些惊讶。
“对啊,在他们猎鬼的时候碰上的。”早织和炭治郎形容他们当时的狼狈,受伤也就算了,还饿得前胸贴后背。
虽然早织形容的很搞笑,但炭治郎眨眨眼,担心的问道:“那他们最后没出什么事吧?”
少年脸上真诚的担忧让早织的笑微顿,默默的望天,她在想,不止是产屋敷耀哉,就连这个名为灶门炭治郎的少年都让人感觉非常温暖啊。
早织对他摇摇头,“他们第二天就离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又闲聊了几句,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早织的目光缓缓移向他的耳朵上。
那上面的日轮耳坠。
“炭治郎,能商量一件事吗?”早织问道。
“嗯嗯,你说。”炭治郎点点头。
“你耳朵上的日轮耳坠,能给我一个吗?”早织抬起手,指着他一边耳坠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