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技巧
“你说的那个叫做蔡余申的孩子是哪个?”徐兴祖突然问道。
那个蔡余申似乎很得意,昂头挺胸道:“就是刚刚那个。”
蔡余申?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徐兴祖皱了皱眉头,脑袋里一阵晕眩,他赶忙捂住额头,努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无论他如何使劲都没有作用。
“怎么了?你没事吧?”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徐兴祖转头望过去,见到刚刚回答自己话的那个少年,脸上满是担忧。
他的心猛地一跳,赶紧摇头道:“我没事,没事!”
那个少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旁边一个男孩却拉扯住了他,低声提醒道:“别管他,他又犯病了,你忘记师父教训过我们的话吗?”
男孩的语气带着几分厌恶,似乎对于徐兴祖的反应十分反感,甚至带上了几丝怨恨。
蔡余申闻言赶忙闭上了嘴,转头继续和其他同龄孩子聊天,只是神情看上去更加沮丧。徐兴祖看得出来他们很害怕这位少爷,但却又不敢真正反抗,所以这种表现让他更加觉得好奇,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他叫做蔡余申?”
“你问那么多干嘛?他是谁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男孩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他可是咱们灵门山最厉害的练武天才,以后肯定能够修成武帝!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船舱里,别惹出什么祸端!”
男孩说完转头就走,剩下几个孩子也跟着纷纷离开。徐兴祖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不断浮现起刚刚那个男孩的模样,他不禁有些迷惑了起来。
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怎么会认识他呢?
难道自己穿越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徐兴祖吓了一大跳,他连忙甩掉这个荒诞的念头,不敢再多想,生怕引火烧身。
可是不想又怎么办?难道让自己永远困死在这船舱里面?徐兴祖越想越觉得可怕,不仅头疼欲裂,整个人都陷入混沌中。
他的眼睛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也逐渐软倒下去,最后终于彻底陷入昏睡当中。
这一次的昏睡,仿佛一直都很漫长,直到他被一声尖叫吵醒。
徐兴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全部是一片粉色的墙壁,房顶吊着的是五颜六色的琉璃灯盏,床铺也是粉红色的被褥,一切都显得格外梦幻。
他缓缓坐起身来,感觉到浑身无比舒畅。虽然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时候,但是看到窗户上映照出来的天色,徐兴祖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一夜了。
徐兴祖站起身来,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
此刻的甲板上,除了几个守卫之外,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群孩子在玩耍嬉戏。徐兴祖一眼就看到那群正玩的开心的孩子们,有的人还在地上打滚嬉闹,有的人则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弹唱。
这群孩子看上去年纪都不大,最大的只有七、八岁,最小的不足三岁,看上去像极了童言无忌的孩子。徐兴祖突然感觉到一股亲近,他走上前去,和其中几个孩子玩的正开心的孩子打招呼道:“你好,我叫做徐兴祖。”
那个三岁孩童停止玩耍,仰头好奇地盯着徐兴祖看了半天,才歪着脑袋问道:“你也是来灵门山拜师的?”
徐兴祖摇摇头,笑道:“我是来找朋友的,他也住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来。”
“哦。”那个孩子点点头,似乎并不太信任徐兴祖的话。不过既然是来找朋友的,这些孩子也不想管这些大人之间的恩怨,继续自顾自地玩耍起来。
徐兴祖见状也不恼,只是看着这群孩子,微微一笑。
这时候,一艘小木船从河对岸驶了过来。
徐兴祖看到了那艘船,赶忙跑过去,伸手指了指木船上那一排排衣饰华丽的男女,笑眯眯道:“请问是蔡余申先生吗?”
木船上的人闻言齐齐抬头看了过来,船夫一脸戒备,喝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打探我们少主的事情?”
蔡余申?
徐兴祖一怔。
蔡余申是蔡氏一族的嫡系子孙,是当今皇室中的一员,地位尊崇。这位蔡公子的母亲是太皇太后,地位崇高,深受圣宠。蔡公子的父亲是灵门山派中唯一的武帝,年龄和太皇太后差不多大小,是灵门山派掌门的长子。
灵门山派中人才辈出,每隔百年便会举行选拔,从各方面选出优秀弟子进入门派修炼。每次选拔都是灵门山最激烈的时候,灵门山派中各种弟子相互之间都有竞争,甚至还会发生斗殴事件。
而这一次的选拔则在灵门山的灵泉山举行,这座山峰位置靠南,水汽充沛,乃是练功的绝佳宝地。
“蔡公子,我是来拜师学艺的,听说您的武功很高,所以过来想讨教一二。”
蔡余申闻言哈哈一笑,指了指船夫道:“这位是管事叔叔,他可是我们灵门山的护法,你有胆量就上船来,看看能不能把我叔叔打趴下。”
“哦?”
徐兴祖闻言有些意动。
他在山谷中呆的时间已经够久,对于修炼界的各类事情也了解的非常详细,他知道这些护法在灵门山中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一般情况下,护法不参与各大势力的争夺,一旦出手就必须将对方击败,否则便是灵门山派的叛徒,被灵门山驱逐也属正常。
徐兴祖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如果能通过这个机遇提升自己的修为,以后再见到蔡余申,也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想到这儿,徐兴祖也不再犹豫,快步朝船舷边走去。他虽然有心想试试这个蔡余申的修为,可是他不敢贸然行动,毕竟他只是刚刚苏醒而已,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船夫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冷哼一声,骂道:“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居然想和我家公子较量?“”
徐兴祖闻言一愣,没想到这船夫竟然会说出这番话。不等他反驳,船夫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扔给他,沉声喝道:“给我狠狠扎进他身上,千万别扎偏,要扎在骨缝里才痛苦啊。”
徐兴祖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心里不由得一阵恐慌。
这刀是什么材质制作的,徐兴祖一清二楚,就算是用刀刺破他的肌肤,恐怕也只会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迹而已。而且这刀还是一柄淬毒的利剑,只要稍微触碰到皮肤,皮肉就会被腐蚀,甚至还会渗透出血液,这是灵门山派的秘术。
徐兴祖虽然对这门秘术很熟悉,但毕竟是第一次使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可是看到船夫眼眸中满含期待之色,徐兴祖也只能咬牙接过那把匕首。
他深吸口气,握着匕首的右臂肌肉鼓胀,紧绷到了极致。
“好了,小兔崽子,你准备好了没有?我要动手咯。”船夫看着徐兴祖,狞笑道:“如果你能撑过这几招,就算你通过考验了。如果你连这几招都撑不住......嘿嘿,那么......”
“嘿嘿!那么什么?”
船夫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一字一顿地道:“我就送你去黄泉路,你说呢?”
听完船夫的话,徐兴祖浑身汗毛竖立,他猛地抬头看着船夫,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船夫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名字。”
“徐兴祖。”
“徐兴祖?哈哈,真是冤家路窄!”船夫冷笑一声,挥动双拳朝徐兴祖砸了过去。
这船夫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徐兴祖只是看到一道黑影飞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兴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灵泉山的山脚下。他四处望去,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古老的宅院中,院子里摆放着许多古董,有些看起来还是新的,不少都是从外面收集来的宝贝,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在屋子的另一角,一个穿着朴素麻布衣服的老者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
他旁边的地面上,跪坐着两个少女,一左一右站在床榻的两侧。其中一人身穿白裙,头上梳着一根垂挂在胸前的羊脂白玉簪,容貌娇美无暇,肌肤胜雪,双眉如柳,双唇粉红,一头乌发宛若瀑布一般披散在肩头,显得她整个人更加飘逸灵动,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把。
她正是蔡余申的未婚妻--蔡玉蝶。
蔡玉蝶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她看向床榻上的老者,低声问道:“爹爹,徐兴祖怎么样了?”
老者没有搭理她,而是缓缓张开眼睛。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蕴藏着一片汪洋大海。他盯着蔡玉蝶,眼神阴晴不定,看了良久,方才轻叹一声,说道:“他已经没事了,只需调养一段时日便能恢复。”
“真的吗?!”蔡玉蝶惊喜交加,一把抓住老者的胳膊道:“真是谢谢父亲救命之恩!”
蔡余申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向蔡玉蝶的眼神中充满宠溺之色。
“父亲,我去看看徐兴祖。”蔡玉蝶急匆匆朝房门外走去。
蔡余申微笑着看着她离去,眼中露出慈爱的神色。
等到蔡玉蝶的背影消失在门内,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徐兴祖的身上,语气平淡地道:“你是谁?为何会来我蔡府?”
“我是......”徐兴祖心里有些忐忑,可是看到老者身体里涌动的庞大力量,又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杆,大声道:“我是徐兴祖,你可知我是谁?”
蔡余申摇了摇头,冷笑道:“不知道。”
“不知道还敢杀人?”
“我杀你?”蔡余申嗤笑一声道:“我杀的只是你的奴仆,他杀的不过是我养的几条狗而已。我要是想杀你,早就杀你了,又何必费劲周折找来这艘船?你觉得我傻吗?”
“你!”
徐兴祖脸色涨的通红,却是无法反驳。
蔡余申淡漠道:“既然你不想说实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罢,他突然一拳轰在徐兴祖的肚子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爆炸开来,徐兴祖的身体就如同一颗炮弹一般飞了出去,撞碎窗户、撞翻木板、砸倒花圃和假山......
这一幕吓坏了蔡玉蝶和蔡玉蝶身后的丫鬟。
“父亲,这是做什么?”蔡玉蝶连忙上前扶住摔倒在地的徐兴祖。
一辆开往苏市乡下的大巴车上,面容清秀却满是疲惫的徐君,眉头微皱的靠在冰凉的车窗,眺望着道路两边不断后退的金黄色麦田。
沉甸甸的麦浪仿佛他的心事一般随风起伏,辉映出一排排错落有致的精致乡下自建别墅,风格迥异,有时候感觉到了华盛顿,有时候又来到巴黎广场的错觉。
江浙一带经济发达,即使是农村硬件措施也相当过硬,充电桩,球场,崭新的健身器材时常挂着风车般旋转的大爷大妈,偶尔还会传来头碰铁柱的梆梆声,让路过的年轻人不由地面带惭愧。
徐君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接连不断的噩梦似乎是寄生在了他的体内,不断地侵扰他的脑神经。
看过室内的各个三甲医院的神经科,仍然无解。
最后,只能把这些现象放在灵异事件上解读。
乡下外婆很精通这样的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来找她,顺便探望下好久不见的外婆。
他从小父母离异,被外婆带大,一直到上了宋江武校,人生忙碌起来,才和外婆聚少离多。
掐指算来,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外婆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过得如何?
……
“喔,病又快犯了么?”
昏昏欲睡的徐君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脑袋剧烈的疼痛起来,泪腺刹那间分泌出汹涌的泪花,周围的景色开始肉眼可见的扭曲,变形起来。
这个情况连续出现将近一周,即使是他武校生的身体素质,也是有点吃不消。
须臾之间,大巴车消失的无影无踪,车外的天空迅速晦暗,金黄色的麦浪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无边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冷。
“又来?!”
场景变换完毕,徐君和前几天一样,置身于一个冰冷晦暗的小屋中,窗外幽暗的月光勾勒出一座座低矮的房屋,似乎是个偏僻的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