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曹思牵着周丽霞走在街上，被鲍星竹看到以后告诉了杜雅图，之后杜雅图就和曹思几乎闹掰。


    当天施薇在家陪着她睡，也劝她冷静下，中间曹思打来电话，杜雅图都没真正接上。


    她想起施薇的话，因为短时间内的交往，心甘情愿成为曹思的几个女朋友之一，这种选择是否值得？施薇还说，你家庭条件好，人又漂亮，根本不缺男人追，凭什么要做别人的几分之一？


    这种说法听着让她颇为认同，她觉得很有点道理，于是对曹思的愤怒更是放大。


    此后曹思的电话打通之后都是无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放不下面子，还是不甘心，甚至继续愤怒，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没办法作出抉择。


    但心里那股喜欢的执念根本没办法消除，自己的初吻，还有私密的一切，通通都和这个师弟有关，奇异的初遇，猛烈的爱，让她又是羞涩，又是思念。


    她很想曹思，但又恨曹思乱搞，把自己班里的好看女生都圈到一起，通通都要做他女朋友，怎么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男生？


    更气的是，曹思似乎从来没有认真地表白过，就送送送，抱抱抱，亲亲亲就把自己给拿下。


    也气自己没出息，对方明明如此乱来，为什么自己还沉沦下去？


    这几天各种思绪反复升腾，乱搅拌一气，以至于昨晚回来了，看到一大堆的东西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晚没睡好，早上第一堂课也没精神，上课一直趴着胡思乱想，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乱画，老师本来想点她回答问题，看她状态很差，也放过她一马。


    温珊和陈圆在一边打量着杜雅图，脸上的神色莫名。


    温珊的另一个要害还有点发痛，整晚太激动了，刚刚有机会钻研新课题的她和曹思，放开手脚大胆干活，毫不拘束。


    以至于任由曹思操作，留下很多乱七八糟的痕迹。


    疼痛和一阵阵火辣辣的奇异感受，交替袭来，让人一时间想着，怎么自己突然就和其他人处于不同的空间了。


    自己还有宝贵的东西保留着，然而又失去了一些原本的纯真。


    大概别的女生和男朋友的第一次，绝不会是如此荒诞吧？


    心里却又很想那个小坏蛋，18岁多点，居然各种招数都会，快慢轻重，节奏把控老道。


    又很温柔，又很有力，让人现在回想起来全是快乐。


    想起曹思说今天要对杜雅图有所行动，要送花，他会送什么花，怎么个送法？一时间心里又满是好奇，甚至有隐约的期待。


    杜雅图都有了，难道我会少得了？


    另一边，相隔不远，陈圆穿着曹思昨天送的新衣服，一件新的碎花连衣裙，又青春又时尚，打破了她很少穿裙子的习惯。


    配上曹思之前送的那套首饰，一身华丽，吸引了班里全部人的眼球，也包括杜雅图和温珊的眼神。而温珊没穿曹思送到她寝室里的一堆衣服，而是穿上了早上曹思安排送来的另外一套衣服，让陈圆看着也有点眼热，温珊穿着的新衣服确实紧身好看。


    陈圆又想，昨晚那么大力挣脱曹思的怀抱，用力推开他，他现在是不是在不高兴？


    喜欢上一个人，大概就是不想让对方不高兴吧？即使这个人的一举一动老让自己感到一阵莫名的生气。


    没事的时候想他，有事的时候又气他，大概这就是爱恨交加，陈圆一时间这么判断自己的情绪波动。


    除了偶尔听听老师讲课，陈圆眼神大部分时候都落到杜雅图身上，她很好奇今天曹思什么时候会进来找杜雅图，又是怎么个找法。


    三女各有心事，不知不觉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下课铃响，三人都懒洋洋的，趴在课桌上不想动。杜雅图是无法真正决断，温珊是体力有点不足，陈圆则是有些迷乱。


    都陷入自我的情境中，教室门口突然一阵哗然，全班同学留在教室里的人突然稀稀拉拉鼓起了掌。


    三女愕然间看向门口，就见到一个人影冲了进来，准确来说是一大捧花挡在人的上半身，然后快速进入教室，一眼就认出，正是曹思，三女全是讶异。


    曹思在门口已经快速扫了一眼英文98级的上课教室，进来后再次看清楚，先看了一眼温珊和陈圆，眼神相碰间，已经示意。


    然后直接走到了杜雅图跟前，双目定定看着杜雅图，而杜雅图已经震惊地站起，定定的看着花，好一会儿才看向曹思的双眼。


    此时，教室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故事的男女主角开口说话。


    接受到杜雅图眼神的曹思，鼓起勇气第一时间开口，他上辈子没这样追过女生，也没如此嚣张送过花。


    回到1999年的他，是否是因为年轻人的冲劲，他忽然就有了敢于获取一切喜爱的勇气。


    曹思柔声道：“雅图，很抱歉让你这几天生气了。”


    杜雅图忽然就想哭，忙捂着自己的嘴。


    只听见曹思继续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我也没经验，什么都不懂，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知道能不能做。”


    “但我这几天一直都很想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知道我的想念。”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也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


    杜雅图开始轻声抽泣。


    “但今天站在这里，我是想告诉你，不能就此把你丢下，我不可以失去你，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以后还要继续开开心心。”


    “所以，现在我想请你允许我，让我重新追求你，做我的女朋友。”


    安静听着表白的英文98全班，突然一片大声喊：“答应他！答应他！……”


    “答应师弟，答应师弟。”


    一片乱七八糟的喊声中，温珊和陈圆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而杜雅图突然抢过了花，接过后看了一眼马上放下，隔着课桌立即紧紧抱住了曹思，然后下一秒她微微仰头主动找到曹思的嘴。


    在一片鼓掌、欢呼、起哄的喧嚣声中，两人抱着一起就是一阵热吻，浑然不知身旁有人。


    温珊神色怪异，你杜雅图有花又如何？我可是拥有了曹思的真正第一次，已经完全契合入体。而你还在上一个阶段，且让你得意几分。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的酸。


    陈圆看了很久两人的亲吻，轻轻咬了一下下唇，猛然推开椅子离开教室。


    椅子在地面上发出的刺耳声音，一下把热吻中的男女给惊醒。


    曹思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杜雅图双目满是情意，点点头，又用力抱起花：“我很喜欢这个花。”


    花是精心配制的捧花，99朵黄玫瑰，十几朵百合，加上其它配花和绿叶，整捧花颇有份量，杜雅图抱着，对比她的秀丽小脸和苗条柔软身材，捧花颇为夸张。


    轻轻捏捏她的脸蛋，曹思转身时看了一眼温珊，掉头离去，只留下身后的热烈议论。


    读大学才一年多，就看到了如此精彩刺激的场景，在毕业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后，在场的同班同学都绝不会忘记，每一次聚会恐怕都会拿出当年的剧情反复议论。


    只是那时，相爱的人是否还在一起？


    曹思走出英文98的教室门，手指用力紧握，他相信一定行，幸福已经握在手里，杜雅图已经重新和自己在一起，以后会持续好好过下去。


    在教室外角落里的陈圆，看到曹思离去的身影，脸上满是复杂。


    她突然很羡慕杜雅图，敢爱敢恨，获得了曹思猛烈的输出，以及公开的表白。


    上完第一堂课的第二节，周围几个教室都有些轰动，消息传得很快，本来曹思捧着花进英文98的教室就被很多人看到，加上教室内发生的热吻，爱八卦的学生瞬间就把这条消息传得到处都是。


    自然，中文99级的班里也很多人知道了，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主角是谁。


    但当她们离开教室要转场换到另一个教室上第二堂课的时候，便都看到了杜雅图很吃力地捧着花。


    汪紫英认真看着那捧花，侧转身子看向曹思：“小思思，是不是你送的？”


    曹思讪笑一声，轻声道：“都有，都有。”


    郑琪一把牵着曹思的手：“那我们等着。”


    冯萌萌忙揉上曹思头发，急道：“我有没有？我有没有？”


    曹思柔声道：“你也有，都有都有。”


    汪紫英和冯萌萌知道人多口杂，倒是没去牵曹思的手，曹思左右打量了一圈，三女神色各异，心下轻叹，嘴里说的话更柔软了：“琪琪、紫英、萌萌，如果你们都收到花，怕不怕别人对你们误解？”


    汪紫英不屑撇撇嘴：“怕什么？反正都是事实，别人就算议论，也没有乱说话。”


    曹思嘿嘿一笑：“那倒是。”


    郑琪握住曹思的手挺用力，她声音有些低沉：“思思，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女朋友以后怎么面对大家？”


    曹思停下脚步，和三女分别对视了一眼，认真地道：“我想过，你们压力会比我更大，别人最多骂我不要脸、贪心，但骂你们会更难听。”


    轻叹声：“所以，我们要在一起，都要坦诚，我不能骗着你们中的一个人，又和另一个谈恋爱。既然都在一起，我也绝对不想因为压力就放弃你们中任何一个。那就都公开，然后一起去面对外界接踵而来的压力。”


    三女互相看看，各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