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够了，继续走。”唐娟修长好看的身子一下站起来，率先继续往上。


    再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达今天两人的目的地：一块巨大的山顶岩石。岩石顶部平缓，底下的坡也不陡峭，即便失足摔下去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此时岩石上面还有几个人，看样也是南滨大学的学生。见到唐娟和曹思走上来，还看了几眼。


    下午五点左右，斜阳洒满山下的整个校园，灿烂美丽。


    而阳光也照射到山顶石头上的唐娟身上，从侧面看去，她的脸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非常完美。


    曹思微笑道：“唐娟，我给你拍照吧。”


    “好呀。”她把自己的包先放下，再帮助曹思把大背包从背上卸下来，“装了什么东西，这么重？”


    “一会儿给你看。”曹思从包的侧面先抽出湿巾，“先擦擦汗吧。”


    “好。”唐娟直接坐到了岩石上，脸部侧对着阳光过来的方向，并直接闭上眼睛。


    没闭眼前的唐娟，脸容如画，鼻子、唇、眉毛无一不好看，眼睛不是特别大但仍有萌系少女的一些特征，加上长长睫毛，能把人所有的注意力给吸走。


    闭上眼睛的唐娟，长长睫毛压在鼻子两侧脸颊上，加上射过来的柔和夕阳之光，如梦一般。


    曹思拿着湿巾，不忍上去擦，仔细看着。


    “你怎么不动呀？”唐娟低沉的嗓音下，似乎有些颤音。


    “好，马上擦。”曹思便像前两天一样，给她温柔擦拭了一遍。从额头、眉毛、眼皮、鼻梁、脸颊、嘴唇周围、耳朵周围、脖颈，细细擦拭了一遍。


    “你是不是脸红了？”


    “才没呢。”唐娟闭着眼睛说话，嘴唇微张，露出如美玉般的牙齿。


    终于擦完了，曹思道：“唐娟，你好好看。先不要睁开眼睛，先给你拍一组闭着眼睛的照片。”


    曹思一说“你好好看”，唐娟的脸似乎更红润了一些，但也乖乖没睁眼，任由曹思咔咔咔拍照。


    曹思今天拿的是一台全新的中画幅相机，如此年龄的少女在镜头下，皮肤的娇嫩质感会一目了然，完全记录下来，再冲印放大，绝对是最美的人像特写。


    顺光，侧逆光，逆光剪影，曹思连续拍完了两卷才说：“可以挣开了。”


    唐娟一挣开眼睛，宛如睡美女重新睁开神眼看人间，她直直看着曹思，轻声道：“我真的好看？”


    曹思坐在她身侧，也不管岩石上还有些微热，认真地说：“很好看。”


    唐娟接过相机，也不答话，低头认真研究手里的相机。


    心思微动，曹思便伸了手过来：“我教教你怎么用。”相机机身并不大，一伸手，两人的手便接触到了一起，唐娟若无其事，任由曹思双手左右分开各握住自己一只手，告诉自己在没有脚架的情况下怎么端持相机，怎么取景，怎么使用快门，怎么更换镜头，还有如何快速更换底片。


    她听得很认真，对手上被人抓住毫无感觉一样。


    甚至当曹思把她拉起，让她试拍一下，从背后环绕住她整个人，她也没表示任何不满。


    唐娟身高169，加上发顶，净身高视觉和曹思一模一样，她此刻被环绕，肩膀上冒出曹思的头，两人基本是耳鬓相接，身子整个人在曹思怀中。


    就这样，两人手把手的教、手把手的学，拍了一卷又一卷，一直紧紧贴着，宛如两块磁铁，正负相吸。


    见唐娟已经能很好操作相机了，曹思松开手，但身子还是在后面紧紧贴着唐娟，他凑过鼻子在唐娟脖颈间深吸一口，“唐娟，你手长脚长、脖颈也长，感觉你练过跳舞。”


    “是，我小时候练过，后来我妈觉得练跳舞太辛苦，没让我去了。”


    “是不是有点遗憾？”


    “没什么，人生总有突然而来的美好。像……”顿了顿，想说什么，又卡了下来。


    曹思默默不说话，贴着她，看她继续拍。


    “好啦，我学会了，现在你做做我的模特。”唐娟一下转身，背臀间的摩擦让小思思差点忍受不住。


    唐娟低头看了一眼，抿嘴而笑。


    曹思若无其事，“你想怎么拍？”往后退了几步，脸侧对着阳光，方便唐娟构图。


    “你回来一点，后面危险。”


    “没事，我看着的。”


    唐娟慢慢指挥曹思做各种动作，不时提醒他注意安全。每拍完一卷，曹思就过来教她换底片，换底片的过程中，两人的手便依然会触碰到。


    一直拍到太阳完全下去，新相机的试拍才停止。


    “这相机可太好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曹思微笑：“我后面送你一套。”


    唐娟转过头来，认真打量了一番曹思：“好。”


    此时周围的人早已经纷纷下山，他们走之前还看了一会儿曹思唐娟二人玩相机，有些人还跃跃欲试想走过来打招呼，后来见两人抱着一样在拍照，也不敢过来打扰。


    “饿了没？”


    唐娟把相机递给了曹思，“还行。”


    “咱们先吃饭。”曹思把相机、配件、拍好的片子一一收好。再从背包里取出一瓶驱蚊水，“来，先喷喷灭蚊子的。一到傍晚，蚊子就多。”


    唐娟笑眯眯任由曹思施为，全身上下喷了一个遍。


    曹思又拿出几瓶，一起递给了唐娟：“这些你拿着，你一个人喜欢到处走，尤其晚上还走出去，喷喷驱蚊水比较好。”


    唐娟伸手接过，曹思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学校里是很安全，但你一个人晚上到处走，千万不要去没路灯的地方，记住没？”


    唐娟认真地回答：“记住了，我不会去。”又补充了一句，“我以后不会晚上一个人去了，如果要去，就叫你。”


    “好，我只要有空都陪你。如果没空，你就乖乖去图书馆看书。”


    曹思闻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唐娟居然闭上了眼睛，曹思便顺势再多摸了几下，她扎着头发，头发在头顶分成两边，发线分叉不太明显。


    等曹思手离开，她才睁开眼，美目一直盯着曹思动作。


    曹思正从包里拿出各种东西，一一摆放好：折叠桌椅、充好电的晚餐桌灯、保温餐盒、酒和饮料、酒杯和刀叉。


    唐娟忍不住道：“你这包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


    “咯噔”一声，曹思暗惊，脸上若无其事、动作不变，继续摆放，“正常，这是徒步的大登山包，好多东西都是可折叠可收纳，都能装进去。”


    “噢！”唐娟不说话了，也帮忙摆放刀叉碗碟。


    桌上全部摆好，只剩下两个保温餐盒没打开，又把一台大的充电照明灯放到脚下，等会儿光线过暗，还可以用上。


    天已经基本黑了下来，曹思小心打开第一个保温餐盒，里面分了多层，每一层是一种餐食，从热汤、主菜到主食。另一个则是保冷的，里面有冰冻甜品、冷餐沙拉。


    曹思举起酒杯：“我们的第一次！”


    在晚餐桌灯映照下的唐娟，脸特别美、笑容特别美，她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曹思透过酒杯，看着她的笑，果然，她又笑了，和在半山腰说过的“我不会对其他人这样笑”的笑，一模一样。


    “你拿出相机干什么？”


    “你端着酒杯的样子很好看，笑得也很美，再多拍几张。”


    “需要摆造型？”


    “不用，你喝你的，我抓拍就行。”


    咔咔咔，又拍完一卷。


    两人边吃边聊，天黑后，山上气温开始下降，虽然不冷，微风吹拂下还是感受到了一些秋意的到来。


    把甜品最后吃完，唐娟捏着甜酒杯的脚，“曹思，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的第一次，我希望安排得特别点。”


    唐娟喝了酒的脸，在昏黄的餐桌灯投射下，有些晕红，她轻声道：“致我们的第一次！”主动举杯过来相碰。


    “咣”的清脆一声，两杯酒最后喝完。两人今晚喝了一整瓶红酒，两瓶甜酒，量不算少。


    “曹思，以后多来点这样的活动。”


    曹思答应一声：“好！”


    “我很喜欢！”唐娟最后一句话微弱不可闻。


    “很喜欢什么？”


    唐娟清清嗓子：“很喜欢这样的活动，还有就是……”她又顿住了。


    今晚的唐娟，和平常说话直来直去、有些直得不太礼貌的她，居然完全不一样。在想说什么，又在顾忌什么？


    两人一起动手，把各种用具一一收拾好塞进包里，用点心思，还是能完整塞进的，唐娟好奇心这才打消。


    最后留了一件防晒薄外套，可以挡挡风，曹思柔声道：“穿上。”


    唐娟便伸手过来，曹思张开衣服，让唐娟完全“衣来伸手”，一一穿上，再帮她把拉链拉上。唐娟也不说话，默默看着曹思的动作。


    就这样，就着手上大照明灯前射头灯，两人慢慢走下了台阶，回去的路上等于是消食。而边下山边说话的乐趣，则在一灯两影之下，放得更大。


    八点前，两人回到了女生宿舍区前，临进门，唐娟转过身来，凝视着曹思，看了好一会儿，嘴唇微张，想开口却终究还没开口。


    曹思看着她往自己的楼栋而去，突然想起她穿着的外套，好像忘记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