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事已经挺晚，本来想请黄青老师一起吃个饭，她推说有事。吴波倒是想主动请曹思一起坐下吃饭，曹思婉拒离开。


    手球队正在进行第一场训练，曹思安静坐在凳子上等着。王玉见他来了，不时看她，双眼满是情意，训练都更有劲了。


    一结束，王玉就冲了过来，曹思赶紧用毛巾给她擦汗，然后递上运动饮料。


    王玉喝完水，又用毛巾把双手和胳膊认真地再仔细擦了一遍，才握着曹思的手，笑眯眯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曹思心里也柔柔的，十指相扣，缓缓摩擦她手心里的茧。


    “哎，王玉，你说这个茧会不会自己掉呀？”


    曹思把她另一只手抓过来，端着看。


    王玉说：“掉过几次，我妈也给我剪过，可疼了。”


    是了，打篮球，手球，加上器械训练，这么多年下来不起茧都不正常。


    王玉松开曹思的手，拉下自己的袜子，露出脚后跟，“你看这。”


    曹思弯下腰一看，脚后跟一层茧，伸手一摸，感觉到很硬。


    似乎是感觉到曹思心疼，王玉洒然一笑：“没事，哪个运动员不长老茧？都习惯了。”


    曹思点点头，刚要挺直身，突然感觉到一道影子飞过来，王玉正要拉着他躲避，曹思忙伸手握住了影子。


    手掌一摊开，赫然是一个手球。


    曹思大怒，他和王玉坐的位置远离两边球门，现在又是休息时间，没人打球，这显然是故意砸人，不管是对王玉，还是对曹思，都是不可理喻的恶意。


    赫然见场上站着的一名高大身影，李健！他怒气冲冲瞪着这边，曹思一发力，把手球就砸了过去，直接命中李健脑袋。


    李健捂住脑袋揉了几下，一声大喊就冲了过来，王玉正要跑出去阻拦，曹思已经快跑几步冲了上去。面对威胁，曹思毫不退缩，主动迎战。


    即便是身高差距大，体型差距也大，但曹思现在不是按身材就能评估其力量的男人。


    快要接近李健时，曹思猛地跳起，头到达的半空距离地面足足有两米半以上，曹思顺势下落时手掌狠狠压在了李健的右肩，巨大的力量猛地把李健按倒在地。


    李健整个身子都动不了，鼻子呼呼喘息，嘴里低声怒吼“啊啊啊……”


    早见到不对劲的手球队员其他人、王玉都已经快速跑了过来。


    王玉大声道：“曹思你没事吧？”


    曹思侧头道：“没事没事，别担心。”


    又低头对李健说：“道歉！你必须马上道歉！”声音冰冷。


    手球队员想劝又不敢劝，一边是朝夕相处的队友，一边是事实上上的大老板，见大老板占据上风，当然也不敢去拉起李健。


    李健那么大的个子，被一个人按住死死不能动弹，此刻觉得脸都丢光了，干脆装死趴在地上不敢动。


    有人比较机灵，忙跑去里面办公室，不一会儿陈笑言带着助理教练就急速跑了出来。左兰芳看到大老板来了，看王玉状态比较好，第一场休息时也没给王玉做保健，此刻也跟着小跑到了场内。


    “李健，你这又是干什么？”陈笑言还没跑到众人围着的位置，怒吼声已经传来。


    曹思松开手站起身，“陈指导，交给你了。”


    陈笑言满脸歉意点点头，“曹先生，一定给您个交待。”


    曹思拉着王玉走出人群，回到座位坐下。


    “这个李健，太过分了！”王玉满脸生气，她刚回想了一下，手球就是冲着曹思来的。


    手球队员天天训练，射门的准心非常精准，更何况王玉体型大，李健不可能砸错人故意要砸她。


    李健就是小心眼，恶意要伤曹思。


    手球接近一斤，以手球队员巨大的臂力，用最大力气砸过来，一般人直接能被砸晕，甚至砸到内脏重伤。


    要不是曹思本身练过，这次真的会伤到他。


    另外一边，陈笑言正大声怒吼，一会儿见李健似乎要跪下来，陈笑言赶紧一手拉住他。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陈笑言才继续说了什么，李健低着头连连点头。


    曹思拍了拍王玉的手，“我过去找他说两句。”


    王玉担心地看着，曹思柔声道：“放心，不会打起来，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也打不过我。”


    王玉这才放心。


    曹思走了过去，陈笑言正式道歉，说明了对李健的处罚：停止训练一周，扣罚一万三千元的两类训练补贴。


    曹思不置可否，只是点头。对于这些处罚，李健肯定是口服心不服，为了避免后患，曹思另有手段克制。


    “李健，你和我有什么仇？”


    李健不吭声，只是转头看了一眼王玉。


    曹思轻笑，“你把王玉当成你的人了？”继续说道：“你真想太多！”


    “王玉没和你谈过恋爱，不属于你，你给我好好记住！”


    李健还是不吭声，只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他还是一脸不服气，不就是用钱压我嘛？


    曹思又道：“我给你打个比方，你们手球队要去参加比赛，比赛还没开始，冠军奖杯摆在柜子里，你们队没参加比赛，你就跟主办方说这个奖杯是我的，我现在拿回家。”


    “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拿走奖杯？凭什么把一切视作你理所当然的所有物？”曹思冷言道。


    “对了，主办方拒绝了你抢夺奖杯的要求，你发火打了一顿主办方人员。”


    “你今天干的就是这事！”


    李健瞬间无言以对。


    曹思最后用手指用力戳了一下李健胸口，掉头大步离开。


    ————


    第二场训练开始前，陈笑言公开了对李健的处罚，全体队员肃然，没人可怜李健。不识进退，不懂自己位置，控制不住情绪，以后得和他少来往了，甚至他还能否呆在队里都不一定呢。


    训练完后，陈笑言再次把队员集中起来：“今晚曹先生请客，咱们去市区最好的五星级大酒店用餐，吃饱了再玩！”


    现场一片欢呼。


    李健今天能被允许参加晚上的活动，是曹思故意安排的。


    李健只看见整座酒店的宴会厅被包了下来，巨大的厅只摆了四张大圆桌，队员30人，教练与医疗团队不到10人，刚好四张大桌可以宽松坐下。


    服务人员足足来了四十人，酒店总经理、餐饮总监、行政总厨、各高级别中间管理层，一水的正装，衣领别着徽针，他们亲自端菜、倒酒、倒茶、介绍菜品、随时主动处理服务需求，现场一个普通服务员都见不到。


    别说队员了，见过大场面的左兰芳以及主教练陈笑言都有些发慌。


    他们不知道的是，酒店巨大空旷的宴会厅，本来可以容纳八十桌，晚上还有其它预订。一个电话打来，全部预订被取消，已经入席的其他客人被请走安排到其它包间，甚至位置不够被安排到了其它酒店。


    坐在空旷的大厅内，就算是上了昂贵的各类菜品，众人也是吃得有些战战兢兢。除了坐在主桌曹思旁边的王玉，曹思不断给她夹菜，她神态自若，该吃吃，该喝喝。


    直到酒过三巡，队员们借着看不出名字但一定很贵很贵的酒带来的酒意，才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


    吃完一顿大餐，接着又上到餐厅楼上的一个俱乐部大厅，依然是清场专门给他们服务。专门的高级别服务人员，只为他们今晚服务的dj和乐队，以及一批从未见过的高质量夜场美女，全部环绕着在场四十位不到的客人。


    来过此处消费的某些男队员，只能是狂呼牛比。他们来的时候，只能是躲在角落里消费，连卡座都要不起，夜场美女也和他们无关。


    而李健，除了端着酒杯闷闷喝酒，已经再没任何敢于挑战的心气，越想越心凉。


    手球队员们算是看明白了，今晚除了是曹思给王玉撑场，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拿钱让他们看清现实，巨大的财富鸿沟不可逾越，不该他们惦记的好东西绝对别多想。


    以后，好好尊敬大老板和老板娘，做好狗腿子。


    这样想着，队员们不断陪着李健喝酒，不断给他灌输道理，让李健除了心凉之外，更是清楚，没有人会帮他说话。他要想留在队里能继续拿到高收入，以后好好听话！


    曹思下场和王玉跳了几曲，他已经获得各种高级舞蹈技能，轻而易举就带飞了王玉，让她跟着学了几首。


    夜逐渐深了，在快结束之前，陈笑言把李健带离现场，曹思微笑看着他们背影。


    “李健，和你说个事，你做好准备。”


    李健泛起不好的预感，忙道：“是要开除我？陈指导，求求你，我需要留在队里。”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先干嘛去了？竟然敢对大老板动手。”陈笑言高声怒斥道。


    “幸好大老板大发慈悲，这次放过你了。”


    陈笑言缓缓道：“但是，你以后要真的听话老实。”


    “刚才我收到消息，曹先生安排的人已经到了你们家附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父母。”


    拍了拍李健肩膀，陈笑言摇头走回厅内。


    李健浑身冰冷，不敢往下想，好半天都没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