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江羡有点意外,上下打量了他两秒便不假思索道:“你身上的伤口不宜沾水,暂时忍忍吧。”
许清昼不想忍,一脸正经:“两三天没洗了,浑身难受。”
江羡不以为然,也是为了他着想:“现在又不是夏天,你也没怎么动,不出汗,等个三五天再洗又不会怎样。”
许清昼幽幽地看着她:“你话说得倒是轻松,反正你又不陪我睡,熏不着也臭不到你。”
他是有点小洁癖的,看出他一副非洗不可的姿态,江羡劝不听也不打算再多说,抿了抿唇,说:“现在就洗?”
许清昼看了看窗外,太阳都落山了,这个时候不洗,江羡马上就要走了。
“现在洗。”
江羡点了点头,“那我去叫护工过来。”
没想到许清昼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护工?”
江羡理所当然:“不然呢?”
接着她顿了顿,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打探着他的神情,忽然福至心灵,“你别说是想让我帮你洗?”ъiqugetv
许清昼比她更坦然,眼皮懒懒一掀:“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可许清昼并不这么觉得,他理直气壮:“我的身体你见也见了,摸也摸了,除了我就你最熟悉,不是你帮我,还想让别的人来碰,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江羡面无表情:“那我再给你找个女护工来。”
许清昼更不允许:“不行。”
江羡不乐意:“这不行那不行,那你就继续难受着吧。”
说完提着自己的包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许清昼愣住,回过神后叫她的名字:“江羡。”
“江羡!”
江羡充耳不闻,离开了病房。
许清昼简直不可置信。
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丢下他不管不顾的走人了?
这晚许清昼气得睡不着觉,在大脑里翻来覆去的把江羡蹂躏了个遍,也难消自己的怨气。
而就在同一片夜色下,睡不着的人还有林知鸢。
之前拍婚纱照的时候,许清昼连个解释都没有就离开了,让她一直忐忑不安,等着他的回电,一天两天过去都没有回音。
婚纱照拍了一半就停,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她的喉咙,让她异常难受,心里总是惴惴惶恐的。
就连查理斯再约她,她都没了丝毫兴趣,去酒吧喝了半醉便回家,刚洗完澡下楼就听见有佣人上前说:“小姐,外面有人送了东西来,说是送给您的礼物。”
林知鸢神情恹恹,揉着自己胀痛的额角,娇声道:“什么东西,谁送的?”
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林知鸢:“把东西拿过来我瞧瞧。”
说完这句话她忽地一顿,心里隐隐漫过一丝雀跃,礼物?难道是清昼送过来的?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几分激动,连忙催促了佣人,让其动作快些。
不过片刻,精美包装的礼物盒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长方形的,不过两掌宽,林知鸢打量着,确定自己不认识这是什么高奢品,但隐约猜测,或许是项链。
她带了点期待,小心翼翼的拆了上面的蝴蝶结,轻轻一拉,然后打开盒子,入目是一片纯白蕾丝。
她屏住呼吸,将蕾丝拽开,下一秒,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随之的是划破天际的惊叫。
“啊——!”
林知鸢猛地挥手将礼物盒打开,脸色煞白,“什么东西!给我拿走,滚开!”
佣人被她这般举动和神情也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往前凑,正好看见带了猩红血迹躺在地上的两根丑陋的手指,顿时腿一软。
“滚啊!滚——”
林知鸢连连倒退,踉跄着跌跌撞撞爬上楼,闯进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紧紧的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闭上眼都是那鲜血淋淋的手指,她捂着自己的脸,疯了似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