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虽然被收监关了这么一段时间,但因为上头有人保着,他倒也没受什么折腾,反而被好吃好喝供着,除了有点不自由,那日子甚至比在外面过得还舒坦,还收了一帮子小弟供他使唤差遣,他本就是警察局常客,一根老油条,而今愈发无所畏惧。
被搡得踉跄一下,他不耐烦的啧了声,“怎么就不端正了,这人我都不认识是谁,说想见我就见?”
警员还是个小年轻,被他这话说得一噎,偷偷觑了眼许清昼的脸色,连忙道:“别给我磨磨蹭蹭,动作快些!”
赵六低声骂了句脏话,走到小桌子前正准备大咧咧一屁股坐下。
许清昼蓦然沉声开口:“你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在场的人除了他跟余理,其他人皆是一愣。
赵六随即就有些火了,觉得莫名其妙,他刚吃完饭准备好好睡个午觉,谁想就被叫了过来,眼看是来找他麻烦的,他很不爽,“你他妈……”
在审讯室的另一位警员是个极为有眼力见的,顿时上前抽走椅子,“!请你遵守文明!”
赵六仰着脖子:“凭什么不让我坐?”
拿着椅子的警员道:“你现在正在接受改造,好好站着老实一点!”
赵六一脸不服,“改造怎么了,就不把我当人是吧?我连坐也不能坐了!”
许清昼漫不经心的转了一圈无名指的素戒,凉凉的掀起眼皮瞧过去,看着无赖流氓似的男人,而后他微侧头:“余理,他既然不想站着,那你就给他教教什么是规矩。”
余理轻颔首上前。
两位警员察言观色立刻往旁边一退,就这么让赵六站在了原地。
赵六看着离自己越走越近的余理,嘴里还嚷着:“什么东西,不让我坐,法律都不敢这么规定……操!”
他话还没说完,腹部赫然被重击一拳,霎时疼得他躬着腰,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站不稳。
余理张了张五指,修长的指格外好看,打了人的他仍旧是那副清隽淡然的模样,甚至连发丝都不曾有过凌乱。
薄薄镜片下的那双眼寂静如潭,他轻描淡写:“站还是坐?”
赵六面目扭曲,他粗着脖子吼:“没天理啊,在警察局就敢动手打人,你们这些条子还管不管了!”
旁边的两位警员全当没看见似的,甚至其中一位懂事的将审讯室的监控关掉了。
赵六觉察到危险,脸都变了,“你们到底是谁?我没得罪你们吧!”
余理:“不说?”
赵六满眼警惕又惶恐的看着他,连连后退,他虚张声势:“我、我,你们不能动我,我上头是——啊!”
余理伸手揪过他的衣领,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脚,只听得赵六一声惨叫,紧接着是清脆的“咚”响,入耳都令人头皮发麻。
年轻的警员悄悄看去,只见先还嚣张嚷嚷的赵六,这会儿双膝跪在原地,被长相清冷斯文的男人压制得不容反抗,“那就跪吧。”biqμgètν
赵六痛得险些飙泪,只觉得自己的膝盖要裂了,他刚挣扎一下,身后倏地袭来一股力,他的头重重朝下,“嘭!”
磕在地面,顿时头晕眼花。
身后传来男人毫不留情冷漠的提醒:“不想死就别乱动。”
赵六听出他不是说着玩的,就这么几下男人就叫他毫无反手之力,他现在哪儿哪儿都疼,到底还是个惜命,就这么以磕头的方式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不敢胡乱动弹。
警员眼皮一跳,知道他们不敢招惹,但还是不由得道:“许先生,局长吩咐了,人可以见,但命……”
毕竟还是在局里,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许清昼漠然的挑起唇角,目光泛寒:“自然不会叫你们严局难做,我会看着办,你们就先出去吧。”
年轻的警员还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就被旁边的同事拽走了。
开什么玩笑,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碍眼?没看出来这是尊大佛,眼前只望着赵六懂事知规矩,别再继续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