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亡羊补牢已经来不及,所以才想要快刀斩乱麻,可以吗?”
许清昼没说可不可以,只吝啬说了一句:“刀不快。”
江羡点点头,跟他无话可说。
她要换衣服,见许清昼还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她语气不善:“转过去。”
“又不是没看过。”他这么说着,倒是依言转了身。
其实各自都清楚,这场对话再进行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东西只需要点到即止,也都心知肚明。
许清昼不会放手。
江羡就只有等。
她不懂这样拖着到底有什么意义,也不懂许清昼嘴里的问心无愧体现在哪里,但的确也清楚许清昼的个性。
咬住肉的狼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江羡换好衣服,正逢许清昼听见动静也转回身来,她的视线忽地被他垂在腿边的手吸引,目光落在他无名指的素戒上,她短暂的停留了两秒。
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下自己的中指,不禁怀疑昨晚隐隐约约的感受,是不是什么错觉。
她以前也戴戒指,为了好玩,说直白点就是装x。
那时流行什么中二意义,比如中指订婚,无名指已婚,小拇指单身,她就戴过尾戒,表明自己是单身贵族。ъiqugetv
时间不久,也就高中那一两年,玩过后觉得没兴趣了就扔。
而许清昼戴戒指,她记得是在他成年礼后,她和他有订婚关系之前,林知鸢以前不戴,后来也有了,显然跟他是一对。
至今已有八年多,江羡平静移开视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说:“我跟我妈吃了饭就走,你就待在这里不要随便乱动,也不要制造出动静,等我们走了你再离开。”
许清昼:“刚才不是还让我出去,现在藏着掖着做什么。”
江笑看他,见他眼里有轻微的挑衅跟嘲弄,像是看穿她原本就是只纸老虎,一戳就破,外强中干的。
她不受他刺激,垂下视线,面色淡然从容,下颌骨的清秀线条漂亮分明:“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就行。”
说后果其实都说得严重了。
江羡清楚,依着她妈妈的那个性格,就算真的在她家发现了留宿的许清昼,是不敢对他有什么指责怨言的,只会训斥她不懂事,然后再好言劝着她,不要跟他有什么过多的牵扯。
许清昼没说话,往床上大咧咧一躺,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知道了,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又不蠢,断然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嘴里占上风不如实际行动来得好,明白自己在廖柏娟眼里就是个玩世不恭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没必要再添一个放浪随意的坏印象。
江羡见他那副慵懒散漫,仿佛无所谓般的态度,不由得皱了下眉,随后道:“你最好是。”
听见关门声,许清昼慢吞吞的翻了个身,把玩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素戒,转了好几圈,才取下来,对着窗口有光的地方举在半空中。
他经年久戴素戒的无名指上,留下一圈深深地仿佛刻在骨头里的痕迹,在明亮光线的照耀下,格外明显惹眼。
许清昼举着戒指在指尖转了转,打量着,然后伸出自己的中指,试图圈上去,直接卡在第一节指骨上,因为太小,戴不进去。
他又退出来,重新往无名指上圈。
隐隐也有些勉强,但肌肉记忆却十分契合,成功戴进底端,挡住那一圈深刻的印记。
实际上,这枚素戒对他的手指来说,是小了不合适的。
因为这是一枚女款戒指。
而于江羡的中指来说,大小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