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没忘记之前他跟林知鸢的那一幕,差点就亲上了,如果她再来迟两步,或许看见的画面,就像是余理刚才看到的一样。
一想到他用那张亲过林知鸢,或者不知多少女人的嘴来亲她,她就感觉到无比恶心。
以前她没看见可以不当回事,可以忍,但现在她亲眼所见,就不能再粉饰太平。
许清昼笑了笑,凑近她:“那你说说,我怎么得罪你了,要让你这么狠心咬我。”
江羡抿着唇一声不吭,看着他的眼神很是抵触。
许清昼有点怒极反笑的意味在,黑眸攫住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张狂:“桐水郡你可以不要,换个吻奖励你,你也不乐意,江秘书你怎么这么挑剔。”
江羡感受到他的恶劣,险些气血翻涌。
谁稀罕他的吻,还奖励?
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当被狗咬了。
许清昼就看着她嫌弃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挑战他的威严,男人的眸色渐深。
“我要的奖励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如果许总不愿意,认为我没有那个资格住进公司分配的房子里,您大可以直说,不必这么羞辱我。”
也不知这话是轻贱他还是轻贱自己。
总之江羡说完后就抬脚离开了。
许清昼扣住她的胳膊,“你就想这么走出去?”
江羡低头看了眼自己,血迹斑斑。
许清昼:“去休息室把衣服换了。”
江羡没动,她不想对上余理。
大约是看出她所想,许清昼进去把余理赶了出来,然后把她叫进去。
江羡一路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抬头。
许清昼给她拿了干净衣服就出去了。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的衣物,这是江羡不愿回首的记忆。
林知鸢当初出国后,许清昼就像是被刺激到,连带拉着她一起刺激,兴致一来手就从她大腿上摸过去了。
因为胡搞乱搞太过分,她不知败了多少双丝袜在他手上,包括衬衣,纽扣常常因为他的耐心不足而绷落在地上,他还大言不惭说她衣服质量不好,而后休息室的衣柜里,渐渐的就多了她的换洗衣物。
从办公室出来回到工位上,有眼尖的人发现她的衣服又换了,江羡还是原来那个用烂的借口,脸不红心不跳的:“失手打翻了咖啡,还被许总训了一顿。”
顿时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转而说起明天团建的事情,这事休假时江羡就一手转交给了别人,其中并没有参与进来。
“江秘,我们商量后订在了明台山庄上哦,可以在那里跳锅庄舞吃羊肉汤锅,还能泡温泉,听说在上面看冬天的日出也是一绝。”
江羡笑笑:“你们决定就行我没意见。”
左右不过是放松,在哪里都一样。
中午时分江羡去了趟警局,那投案自首的男人一口咬定自己见色起意,知道江羡单身独居才会入室抢劫并且实施强歼,无论是赔偿还是坐牢,该走的流程一样没少。
江羡跟他对上时,男人目光闪躲,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显是林知鸢开出了昂贵令人心动的条件,才让他心甘情愿伏诛,出狱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虽然厌恶,但这就是现实。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钱的人想要有权,而有钱又有权的,只会更肆无忌惮。
回到公司后听闻林知鸢得知明天有团建活动也要跟着一起来,总裁办都纷纷议论着这件事。
江羡把公司配房申请书发到许清昼邮箱,对其他事充耳不闻。
团建当天,一行人早早出发前往明台山庄,一共游玩三天,办理好入住后,大部队分散开来四处逛着。
江羡刚把房卡拿好,身后就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许总身边的小江秘书吗?怎么,你也来这里玩啊。”
她回过身,抬眼就看到左拥右抱的丁总,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善。
江羡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丁总好。”
多余的没解释,没那个必要。
丁总心下不悦,他左边那个前凸后翘的女人轻轻捶了下他胸口,娇滴滴控诉:“丁总您轻点呀,都把人家的腰捏疼了。”
“就你是娇娇。”丁总一拍女人的臀,又顺势一揉。
女人软了身似的攀在他身上。
“江秘你快来——”
江羡没心思看这辣眼睛的画面,恰逢不远处有人在叫她,她微一颔首,“丁总,我有事先走一步,失陪。”
丁总冷哼一声,目光却贪婪的在她身上流连,看得到吃不到才叫人心痒难耐。
江羡回了房间,听见同事询问:“许总跟他未婚妻是不是还没到啊?没看见他们人呢。”
旁边的人接话:“这不是废话吗,虽然是团建,但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更想过二人世界咯,当然会晚点,而且我听说许总昨晚忙到凌晨,他未婚妻还送了夜宵过来。”
昨天江羡下了班就走,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眼下听见他们说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只想着她的申请书,许清昼到底看没看。
她可不想天天住酒店,烧钱,小区里是不敢再住,有心理阴影。
为了房子这件事她愁的连头发都多掉了两根。
山庄里四处张灯结彩的,因为过节,又逢年尾,人多热闹,尤其跳锅庄舞的地方,拥挤堆簇的都是人。
许清昼跟林知鸢是在节目开始前才姗姗来迟,那时天幕已经落,夜色中也挡不住两人登对般配的耀眼气质。
江羡在角落里喝着热腾腾的酥油茶,事不关己的盯着自己面前瞧,看着冒着缕缕热气的汤锅,嗅了嗅,冷意和香气一同袭上鼻端,瞬间身心舒畅。
却在下一瞬觉察到不对劲,总有种被人盯上的粘腻感,她回头看去,见不远处的丁总冲着她一笑,举了举手中的香槟杯示意。
江羡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不多时有人上前拍她的肩,说前台有人找她。
江羡不明所以,心想不会是许清昼又想出什么幺蛾子,狐疑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男人坐在林知鸢身旁护着她,嘴角噙着宠溺的弧度,连个眼风都没往这边扫。
她跟着去了,却收到一大束火红妖冶的玫瑰花,“这是谁送给我的?”
“是一位先生交代给您的。”
江羡眼皮莫名一跳,“他长什么样?有没有说什么。”
前台只微微一笑,不言不语。
江羡问不出什么,将花放下,“我不要,随便你们怎么处理都行。”
她当然不可能自作多情的以为是许清昼送的,他没这么俗,也不会送玫瑰花。
回去路上,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位一开始就见过的丁总,只觉得一阵反感,像是被粘上的恶心。
一路走来,又冷又寒,她重新倒了一杯酥油茶暖身,喝了小半杯后,她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摸了摸脸,发现很烫。
远不止,浑身上下渐渐都爬着痒意,连呼吸都变重,这种感受她并不陌生,虽然时间久远,但足以让她长记性,八年前,许清昼的成年礼上,她就经历过这样的感受。
她……是被人下药了。
“啪。”
她蓦地放下杯子,手上的力度有些重,吓到旁边的同事,“江秘,你怎么了?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羡摇了摇头,思绪有些涣散,又强撑着哑声道:“我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话说着站起来人晃了下,却是往住的地方走去步伐匆匆又凌乱。
许清昼在她起身后目光微抬,凝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
“清昼?”
林知鸢叫他,幽幽埋怨又娇气:“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我跟你说话都不理我。”
“没什么。”
许清昼淡淡移开目光,唇边含着笑,抬手端起面前的玻璃杯,晃了晃,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