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铁衣依段天扬之意,前去试探古剑鸿的想法。
在丘铁衣心中,对古剑鸿颇有好感。
两人性格相投,又同为隐武者,且修为皆至天罡境,诸多相似之处让二人有英雄相惜之感。
在易水柔居住的别院中,丘铁衣找到古剑鸿,笑问道:“剑兄,今日不当值吗?”
古剑鸿耸肩回应:“不当值,有何贵干?”
“何不共赴寒舍,举杯小酌?”
古剑鸿闻言轻笑:“此次该谁请客?”
“昨日我已破费,今日该轮到剑兄了。”
“唉,实不相瞒,囊中羞涩。”
“剑兄可是堂堂灵花宫首领,身上岂能无银?”丘铁衣调侃道。
古剑鸿苦笑摇头,提及随段天扬征战潘达部落,银钱被骗之事。
丘铁衣大度挥手:“罢了,今日算我的,日后玄黄城相聚,你再请我便是。”
古剑鸿爽快应允:“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携手至丘铁衣住处。
席间,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酒酣耳热之际,丘铁衣话锋一转:“剑兄,你对大人印象如何?”
古剑鸿咽下口中的牛肉,举杯再饮,缓缓言道:“世间能让我心悦诚服者不多,郡主其一,段大人亦其一。”
丘铁衣微微颔首,进而询问道:“依我看,剑兄何不舍弃灵花宫,转而与我们并肩作战?凭你的武艺,在洪兴军中,至少能担纲兵团长之职,而在洪兴社内,亦是堂主之位的不二人选。试想,我们日后兄弟齐心,驰骋疆场,共享美酒佳肴,以敌血祭酒,共筑功业,岂非人生快事?”
古剑鸿听后,不禁心潮涌动,血脉沸腾……
此等生活,确实令他向往……
只可惜……
他自幼受灵花宫栽培之恩,又岂能说走就走?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随后反问:“铁兄,如果让你抛却洪兴社,转投灵花宫,你又是否甘愿?”
“绝无可能。”
“故而此类话题,以后还是免提为好。兄弟之情,无关出身,唯在志趣相投。来,咱们干!”
说罢,他为二人杯中添满酒,随后举杯一饮而尽。
丘铁衣很看重古剑鸿的品性,尤其是他那份难能可贵的忠诚。
尽管他对古剑鸿不愿加入洪兴军的选择略感遗憾,但内心却更添几分钦佩,敬佩他对灵花宫、对易水柔的矢志不渝。
于是,他选择尊重古剑鸿的决定,不再多言相劝,只是默默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
\"来,让我们再饮一杯!\"丘铁衣又拎来一壶酒,继续与古剑鸿对饮。
二人已饮下数壶,脸色绯红,古剑鸿微醺之中,摆手笑道:\"不成、不成,不能再喝了,今晚郡主有宴,我还得陪同前往。\"
\"哎呀,郡主有郡主的宴会,你又何必非要作陪呢?来,今日就让我们尽兴而归!\"
丘铁衣性情豪爽,从不强人所难。往常,若古剑鸿言及不胜酒力,他必不会再劝。
然而,此次他却一反常态,连连劝酒,令古剑鸿心生疑虑。
将丘铁衣新取来的酒一饮而尽,古剑鸿踉跄起身,摆手言道:\"铁兄,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话未说完,他便打了个酒嗝。
丘铁衣紧抓古剑鸿衣袖,笑道:\"你急什么,我们正喝得兴起,此刻离去,实非君子所为。来,咱们兄弟再干几杯!\"
实际上,丘铁衣强留古剑鸿饮酒,乃是出于救他性命的考虑。
二人又饮一壶,古剑鸿已是酩酊大醉,难以自持,遂向丘铁衣告辞。
见他站立不稳,估摸着能一觉睡至天明,丘铁衣稍感安心,遂吩咐两名手下将其送回居所。
两名隐武堂成员搀扶着古剑鸿,回到了别院的住处。
他刚一躺到床上,便立刻鼾声如雷,陷入了沉睡之中。
那两名成员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多逗留,双双离开了房间。
然而,在他们走后不久,原本看似沉睡的古剑鸿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大口喘息着,费力地从床上下来。
双脚刚接触到地面,他便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费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形。
他强忍着一阵阵的眩晕感,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朝着易水柔所在的房间走去。
“咣、咣、咣!”古剑鸿来到易水柔的房门前,不是敲门,而是用力地砸门。
当房门打开时,他竟一头栽了进去,与前来开门的彩云撞了个满怀。
彩云身材娇小,哪里经得起古剑鸿这样的冲击,两人瞬间摔倒在地。
坐在屋内的易水柔闻声皱眉,问道:“发生何事?”
彩云挣扎了一会儿,才认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古剑鸿,不禁惊讶道:“是……是古大人!”
她仔细一闻,发现古剑鸿身上酒气熏天,忍不住抱怨道:“你……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说着,她奋力地将古剑鸿从自己身上推开。
古剑鸿被推开后,倒在地上,肠胃一阵翻涌,几乎要呕吐出来。
他连忙咽了几口唾沫,才将呕吐感压了下去。
喘息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刻,他周遭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视线停留在易水柔身上,良久才逐渐清晰。
他步履蹒跚地朝她走去,双脚如同踏在云端,看似朝着易水柔的方向,实则脚步在不停偏移。
见此情景,易水柔眉头紧锁,不耐烦地向身旁的彩云彩月示意。
二女迅速来到古剑鸿身侧,稳稳扶住他的双臂,才制止了他脚下的横移。
等古剑鸿站定后,易水柔语气淡漠地问道:“为何过量饮酒至此?”
古剑鸿目光空洞地望着眼前的易水柔,片刻后,他艰难地吐出字句:“郡主,今晚段大人的宴会,切莫前往……”
“为何?”易水柔一脸疑惑,对他的提议感到不解。
古剑鸿用尽最后的理智警告道:“今晚的宴会,恐是段大人布下的陷阱,意在加害郡主!”
听闻此言,易水柔与彩云彩月的面容同时掠过一抹异色。
易水柔眼眸微转,以沉稳之音询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