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南宫瑾扭头。
两道视线交汇到1起,贺栀立刻别开脸,南宫瑾则拧了拧眉。
对面,阮婳同样蹙起秀眉,桌子底下的手更是暗暗攥紧了绢帕,明显是对贺栀宁明目张胆勾引南宫瑾的行为不爽。
于是,吃过饭,出宫的路上,阮婳走到南宫瑾身侧,故意声音娇软地提出建议:“瑾哥哥,婳儿今日有幸见识过璃妹妹的医术,璃妹妹的医术不在娄太医之下,得空不妨让璃妹妹替你瞧瞧,说不定她有法子医好你的腿疾。”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风筝儿和贺栀宁都听得到。
风筝儿没多余的表情。
贺栀宁则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倒是会没事找事……
“不必!”腿疾是南宫瑾最大的心病,当即便面色沉冷地拒绝了。
阮婳感觉自己被落了面子,俏脸微红:“瑾哥哥,你的腿疾太医院和母妃都束手无策,如今璃妹妹或许有法子能医好你,你为何不愿?”
虽然他拒绝了凤轻璃的医治,她很高兴,但她更希望他能重新站起来。
她可不希望将来嫁给1个瘫子。
南宫瑾连看都不看她1眼,脸色似乎更黑:“圣女是何等尊贵之身份,岂能屈尊为我医治。多谢郡主好意。”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贺栀宁简直想拍手叫好。
阮婳无话可说,侧头看了眼凤筝儿,目光委屈。
她想嫁给南宫瑾的心思,凤筝儿再清楚不过,出言维护道:“南宫将军,婳儿是1片好意,且她说的不错,璃儿医术确实在娄太医之上。不过璃儿今日才回来,需得好好休养1番,5日后,你来本宫府上,本宫让璃儿替你瞧瞧。”
声音不轻不重,却不容置疑,何况对方是尊贵的长公主,南宫瑾身为臣子,根本没有资格拒绝,他被迫点头同意:“谢长公主。”
并抬头给了贺栀宁1个温润的笑容,“5日后,有劳圣女为微臣医治腿疾。”
贺栀宁,“……”
3两句话就给她接了单生意,能不能问问她的意见?
发话的是妈妈,她似乎也没理由拒绝。
贺栀宁默默接受这个事实,面露得体的笑:“举手之劳,将军客气。”
回到长公主府,门房在凤筝儿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旋即,柔情如玉地对阮婳道:“婳儿,你带璃儿回抱琼阁休息,她累了1天了。”
“是,母妃。”阮婳低眉顺眼回了句,就十分热情地挽住贺栀宁的胳膊,拉着她进了长公主府,“璃妹妹,我领你进去。”
贺栀宁很排斥阮婳的亲近,却又怕推开她会摔了她,只能忍着,“好啊。”
以后日日要面对这样1朵白莲花,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抱琼阁,丫鬟婆子们站成两排等候多时。
贺栀宁和阮婳1踏进院子,众人齐齐弯腰行礼:“恭迎郡主回府,恭迎圣女回府。”
阮婳不徐不疾介绍起来:“璃妹妹,这抱琼阁是府上最大的1间院子,比母妃住的清音苑还大不少,原是我住过的,母妃听闻你要回来了,便命我将院子收拾了出来。这些丫鬟婆子,都是伺候过我的老人,她们做事有条不紊,从未出错,你将来用着顺手也放心。”
说着,拉贺栀宁往院子深处走,“璃妹妹,那儿……”
介绍完院子的布局,阮婳带她进了主寝,扫视着房间的布置,1副好姐姐的做派问道:“璃妹妹可还喜欢?若是不喜,我让人重新布置。”
“不用,挺好的。”贺栀宁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璃妹妹喜欢便好。”阮婳冲外面喊:“田妈妈,如烟,若梦,进来1下。”
1个中年夫人和两个俏脸丫鬟进来了。
阮婳介绍了3人的身份,随后问如烟:“璃妹妹的衣服都备好了么?”
“都按郡主的吩咐备下了。”如烟道。
阮婳:“田妈妈,璃妹妹舟车劳顿,你去喊些热水来,如烟,你去拿……”
紧接着,贺栀宁就在1众丫鬟的簇拥下,被人扒了衣服,扶进了浴桶。
如烟拿着软巾,准备给她搓背,贺栀宁忙不迭夺过软巾,“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圣女,郡主吩咐奴婢……”如烟坚持留下来,话没说完,就被贺栀宁沉声打断,“如今,在这抱琼阁,我才是你们的主子!”
如烟被她的气势吓到,僵硬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若梦和其他丫鬟也低头退出。
不1会儿,外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是如烟在哭鼻子:“我好心伺候她,她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我,之前伺候郡主的时候,郡主可不会这样对我们。”
“是啊。以后我们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若梦替如烟擦了擦眼泪,“如烟,要不我们去求求郡主?”
“郡主说了,把我们留在抱琼阁伺候是长公主的意思,郡主有心无力。”如烟瘪了瘪嘴。
贺栀宁将几个丫鬟的抱怨声尽收耳中,不由冷笑。
接下来的日子不枯燥咯……
沐浴结束,擦干身子,贺栀宁从屏风上扯下寝衣披在身上。
“嘶!”
忽然手臂传来1阵刺痛,她倒抽了冷气,仔细查看后发现寝衣袖子的纹样处居然插了两根银针。
竟如此迫不及待,是担心她威胁到她的地位了?
贺栀宁抽出银针,出去后2话不说,直接扎在了如烟和若梦的脖子上。
“啊!”
“啊!”
两丫鬟尖叫1声。
田嬷嬷闻声而来:“圣女,出了什么事?”
“田妈妈,我的衣服都是如烟若梦两个丫鬟负责的吧?”贺栀宁坐到桌边,凤眸微眯,犀利的目光落在如烟若梦痛苦不已的脸上。
田嬷嬷还没来得及张嘴,如烟便哭诉:“田妈妈,奴婢不知哪里做错了,圣女竟用银针扎奴婢和若梦。”
“圣女,您的衣服都是如烟若梦按照郡主的吩咐置办的。”田嬷嬷无视如烟的哭诉,恭敬回了贺栀宁的话。
贺栀宁抬手搭在桌上,指尖轻叩着桌面,嗓音毫不掩饰冷意:“既然我的衣服是她们置办的,为何衣服里藏有银针?”
田嬷嬷惊讶地看向如烟若梦。
如烟摇头否认:“奴婢不知道什么银针。”
“奴婢也不知,田妈妈,奴婢和如烟伺候郡主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怎么到了圣女这就……”若梦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她们被诬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