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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离家出走

    克雷顿没料到自己为打探情报而聊的这些话题在酒客中倒是渐渐引起了一阵风暴。


    “要是那个狼人也会开枪,那我们该怎么对付它?”一个青年突发奇想。


    旁边的酒客纷纷笑起来,其中一位抬了抬酒杯:“狼人可不会开枪,它们的脑袋里只想着吃肉喝血,哪里能操作这么精细的玩意儿,您说是吧,贝略先生?”他朝着外乡人征询意见。


    克雷顿·贝略僵硬地笑了笑。


    他看到朱利尔斯藏在人群中笑得很大声。


    另一名酒客反驳了回去:“怎么就不行了,要我说,这个狼人这么狡猾,未必就不会用枪,指不定它骑马的技术也比你强。”


    他前半句时还很严肃,说到后面却掩饰不住笑意,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人也立刻因为这个成功的调侃鼓掌庆祝。


    与之相对应的,克雷顿更尴尬了。


    狼人没有得罪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衷心希望这些陌生朋友不要再开这种狼人玩笑了,但事与愿违。


    又一个离奇的问题被提了出来。


    “可是狼人没法在白天变身,难道它要在夜间骑着马儿,背着猎枪在小路上来去吗?”


    “这听起来像个治安官。”隔壁桌有人这么评论。


    知道在座的狼人底细的朱利尔斯已经趴在了桌上,肩膀耸动个没完。


    克雷顿的脸色则漆黑得无以复加。


    他插话聊了几句,想要把话题引导去别的方向,但这一桌最老的绅士缓缓开口:


    “没错,它就是会在这样的夜晚骑着马来到我们的镇子”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嗓音低沉富有磁性,看起来就是特别擅长讲故事的那一类人,只是一开口,就将狼人以外的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它会拿着提灯,在兽棚里挑选自己看上的肥美羊羔,甚至奴役我们忠实的看门犬为它放风.但在今夜,有一种比羊羔更肥美、还经过盐与酒腌制的生物正聚集在一起,让它转换了目标——那一对黄亮森然的狼眼啊,正望向这里!”


    这个故事很好地调剂了氛围,人们再次哄堂大笑起来。


    克拉达——克拉达——


    在哄笑声中,克雷顿的耳朵最先动了动,然后猛然看向门口。


    那显然是马匹的声音,蹄铁敲击地面的节奏没有其他动物可以模仿。


    酒客们还有些神志不清,即使是听到的人也不过是怀疑有人在模仿故事里的狼人骑马声,因此再次大笑起来,而其他没听到马蹄声的人也随着氛围继续笑着。


    直到马蹄声已经贴近门前,他们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某人的口技表演。


    大堂陷入了沉默。


    寂静中马蹄声越发清晰了,在晃动的烛光中,所有人都看向门口,酒气上头让他们还没能想明白狼人到底能不能骑马,此刻都屏息凝神,惶恐地等候着来者开门揭晓自己的身份。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个戴着红兜帽,穿着白裙子的姑娘站在那里。


    她长相甜美,有一双黄玉似的眼睛和黑色齐肩的卷发,谁也不会将她和长相凶狞的狼人联系在一起。


    人们集体松了口气,大堂里就像刮起了一阵风。


    克雷顿在风中站了起来,他脸色紧绷,抬起右手指着那个姑娘。


    “唐娜,你怎么来了?这简直就是胡闹!”


    少女横跨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指。


    看到最应该好好待在家里的人出现在这里,克雷顿·贝略简直气坏了。


    尤其是唐娜躲开了他手指的动作,这简直和他印象里逃避教师惩罚的坏学生一个样。


    他绕开桌子和酒客们,大跨步走过去,想要揪着姑娘的耳朵将她提回来,但伸出手后却又感到于心不忍,只好将手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揽回自己的桌子边上。


    “你又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他冷冷地问。


    唐娜低下了头。


    这会儿中尉算是琢磨过来了,唐娜敢于一人来去的胆色恐怕并非来自其母翠缇丝的教导,而是源于其本身的性格。


    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但这时候主见只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野外的野兽可不少,而强盗团伙至今也层出不穷,独身少女要是碰到他们.克雷顿简直无法想象。


    “伱晚上是在哪儿休整?”


    唐娜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我会爬到树上睡觉,不生火。”


    克雷顿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隐隐作痛。


    “还算安全。”他听不出褒贬意味地夸奖了一句,脸色也平静得吓人。被这样注视着,唐娜眼珠乱转,像极了被指责抓坏了毛线球的猫。


    这是她应有的,克雷顿打定主意,到了明天还要找个办法让她长长记性——今晚不行,今晚得让她好好休整。


    他实在是感到困惑了,翠缇丝再不济也是教会学校的优等生,怎么会教育出这样一个野孩子?


    “贝略先生,这是你家的姑娘?”


    裴伦又支来一瓶酒开盖,眼睛瞅着这里。


    虽然克雷顿·贝略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如果他的皮肤再多些血色,眼睛再小些,手指甲的黑色脏污也清洗干净,那么也不失为一位美男子。


    而这位可爱姑娘的鼻子形状和贝略先生先生简直一模一样,头发略微弯曲的质地也十分相似。


    “这是.没错,她是。”


    克雷顿对于这样的看法很是受用,搭在唐娜肩膀上的手拍了拍,转头和少女回望的眼睛对视时却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是必要的态度,他可不能让这姑娘以为犯了什么错都能蒙混过关。


    “给她一点宽容吧。”旁边的一个酒客叫道。“要是我有一个愿意骑马一天一夜来找我的漂亮女儿,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周围的人都纷纷附和起来。


    克雷顿站在他们中,还有一同喝了几天的酒的情谊,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支持他。


    他看向唐娜,少女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潜藏了几分得意。


    中尉不得不认输了。


    “下不为例。”他干巴巴地说。


    “我发誓会照您的意思做。”唐娜轻快地回答了一声,从旁边扯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见到事情有顺着自己的想法发展,人们很快不再关注他们的事,至多又看了几眼漂亮姑娘,便重新投入到防备狼人的幻想讨论中去。


    “说吧,姑娘,你来找我做什么?”


    克雷顿才想起自己对于唐娜的来意还一无所知,他提及这个问题时突然感到心虚,因为热沃的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复杂一点,如果唐娜没来,他可能要比原来约定的时间更迟一两天才能回去。


    但唐娜的回应让他很快无暇顾及这种小情绪了。


    “就在您离开的那个晚上,房子外面传来很多声枪响。”少女回忆道,她的脸上虽然没有后怕的情绪,但克雷顿一眼就能辨别出她说的是真话。


    “我想要开门出去.”


    “不准开门。”克雷顿斩钉截铁地说,尽管他知道这已经是过去发生的事。


    唐娜噎了一下:“当时我确实想开门看看情况,但罗斯太太提前过来敲门,告诉我不要出去。到了白天,我才出门,但是街上没有尸体,只有大片的血迹。夏绿蒂小姐来看我的时候也说她住的教区有枪响。”


    这个情况大出克雷顿所料。


    “罗斯太太怎么说?”他凝重地问。


    罗斯太太的儿子是军方的现役军官,要是出什么乱子,他肯定第一时间会通知自己的母亲。


    “她说一切没事,这些坏人已经打完了,让我继续等您回来,但是第二天晚上,我们又听到了整夜的战斗声.”


    唐娜停顿了,她注意到克雷顿眯起了眼睛。


    “我亲爱的傻姑娘,我理解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想要离开,这通常也是正确的选择,但你是个姑娘,不是个男人,不可以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四处乱走,在处境危险的情况下更是如此。但我想你不仅没有告诉罗斯太太自己的决定,也不打算和夏绿蒂女士交流这一点,而是当自己做了决定后就立刻出发了,不然也不会今天就一个人赶到热沃。”


    尽管这么说有些刻薄,但克雷顿确实感受到唐娜·贝略对于以上两位他认为可以为她提供帮助的女士秉持一种轻视的态度。


    她们或许可以做朋友,但遇到麻烦时,唐娜绝不会找她们帮忙。


    这种反应在巴特努长大的女孩身上并不多见,在那里,邻里互助是常态。


    唐娜沉默不语。


    克雷顿无意过多地责怪她,转而提到了另一件事:“我知道你的本性可能算不上乖巧,但我并不是那种会将这一特质当做女孩儿必备优点的长辈所以,你应该翻过我的私人物品了?”


    少女心虚的表情藏不住了。


    “我希望你找到的枪有比较合手,现在你可以不用藏它了,热沃不在《城市治安条例》的管辖范围内。”克雷顿晃了晃酒杯。


    唐娜眨眼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多了,声音也小得多。


    “我没有把枪带上。”要不是狼人的听力敏锐,他几乎要略过这一句。


    克雷顿·贝略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想要指责唐娜的不周到,但事到临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所以气愤和遗憾最终都只能汇聚成一声叹息。


    “唐娜,你听好了,虽然《城市治安条例》规定没有申报许可的人不得在城市持枪,但如果环境变得危险,而你需要一件武器防身,那么你就该适时地忽略那些法律条款。世界上没有任何王者有权力让自己的国民在面临生命威胁时坐以待毙。保护你自己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不是出于恶意去主动杀人,我作为监护人会为你的一切行为负责。”


    他的一番语重心长让侄女频频点头,却没什么令人欣慰的反馈。倒是一旁的朱利尔斯听得入神,甚至嘴角不自觉地挂起微笑。等到克雷顿说完,男巫才插嘴道:“你和戴斯长老还挺像。”


    克雷顿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不过他可能更不文明一点,‘踏马的,这法律又不是我规定的,为什么我要遵守?!’他遇到自己看不顺眼的条款时大概会这么说。”朱利尔斯模仿着老人的语气,逗得唐娜笑了起来,克雷顿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别和姑娘置气了,至少她还安然无恙不是吗?”裴伦端着空的大托盘回到柜台这里,他又发完了一轮酒,但还不满足,当着他们的面又打开了一瓶。


    “我喝不下了,杯子里还有不少剩的呢。”克雷顿推脱道,而旁边朱利尔斯喝了半天,杯子里的水位则几乎没有下降过。


    “让我们的女士也来点儿?喝点酒暖暖身子,一会儿也睡得好。”裴伦又拿了个空杯子出来:“我请她。”


    “她才十五岁。”克雷顿说。


    “所以我拿的是啤酒。”裴伦回复得有理有据。


    唐娜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过了克雷顿的杯子:“不了,谢谢,我喝这个杯子里的就好。”


    她得意地抿了一口,秀气的眉毛之间立刻挤出小巧的皱纹来。


    这酒又咸又酸,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朱利尔斯再次大笑起来,他开始喜欢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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