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美人,房间中响起浪漫悠扬的轻音乐。
半小时后,男人一脸餍足地离开房间,乘电梯离开酒店。
房门虚掩,里面的乐声逸散出来。
保洁刘阿姨从门口路过,小心翼翼地按动门铃:“客人,您在里面么?”
都说今天酒店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只是一个男人也就算了,关键是那男人怀里还亲热地搂着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
对于两人的关系,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测。
可这两人也太心急了,怎么连门都不关。
连着按了几下里面都没声音,刘阿姨用对讲机同服务台报备过。
随后便轻轻推开门,打开身上的记录仪向屋内走去:“客人我进来了,客人需要帮忙么?”
职责手册里写明,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进门查看情况,并且高声提示。
总统套房一共有七个卧室,三个客厅,四个功能活动室和十个卫生间,想要找到一个人是真心不容易。
一直走到第六个卧室时,刘阿姨才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一个趴在床上的红色身影。
看着那略显臃肿的背影,刘阿姨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客人,您还好么,我可不可以进来。”
这女人怎么一动不动,她该不会是遇到凶杀案了吧。
只一会功夫,刘阿姨便已经将自己之前看过的所有电影都回忆了一遍。
就在她即将被自己的幻想吓晕时,耳边忽然传来女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好快乐啊。”
许是因为趴在枕头上的原因,刘阿姨根本听不清女人的话。
以为女人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自己,刘阿姨推开门向前走了两步:“客人,您说什么。”
回应她的依旧是女人混沌的声音:“我好幸福。”
刘阿姨的脚步猛然顿住,因为她发现女人头下那原本雪白的枕头,竟已被血污染成黑红色。
随着女人不停地说话,那暗红色甚至有了缓缓扩散的趋势。
这一惊非同小可,刘阿姨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后退,试图离开这个令她恐惧的房间。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不等她的脚迈出房门,便见那女人已经缓缓起身,转头看向她:“你知道我有多快乐么?”
刘阿姨终于知道女人为何会吐字不清了,因为女人的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掉,两排牙齿全部暴露在外面。
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地落在大红色的睡衣上,但女人的眉眼间不但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反而带着梦幻般的憧憬:“你知道我有多快乐么?”
她把那么美丽的男人喂饱了!
刘阿姨的神经绷到极限,尖叫声贯穿整个走廊:“有鬼啊!”
楼下,远远听到这声惨叫,男人帅气地跳进敞篷车里,将墨镜向上推了推。
美酒,美食,自然要用这种带着极度恐惧的尖叫声来佐餐。
否则这顿饭就没滋味了!
轻轻舔了舔自己越发红润的嘴唇,似在回忆刚刚品尝过的美食。
男人心中满是遗憾,这女人身上能吃的东西太少,一点都不饱,看来还是要继续努力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回去的路上,太初一直紧皱着眉头。
赵甜甜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师傅如此凝重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么?”
太初轻轻摇头:“没有。”
以为太初是不想同自己讨论这事,赵甜甜索性闭口不言,却听太初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应该发生点什么。”
那么特殊的味道,不出点事也太不正常了。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赵甜甜:“...”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如果你不是我师父,我一定会觉得你是贱的。
两人开车到家,星流刚好做好晚饭。
见太初回来,星流笑得眉眼弯弯:“初初!”
太初刚准备进院,就听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甜甜下意识抬头,忍不住嘶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只见二楼的走廊上,三个蝉蛹般的东西正在缓缓地蠕动。
听到赵甜甜的询问,一只手艰难地抓住二楼的走廊栏杆,拼命露出自己的脸。
赵甜甜的表情扭曲在一起:“这人是裴城远...么?”
真不是她脸盲,只是面前这男人除了大概的轮廓外,当真没有同裴城远相似的地方。
至少她记忆中裴城远,永远西装革履,脸上带着自诩矜贵的淡淡笑意。
至于面前这个...头发乱如草,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的男人。
...
好吧,若不是那一脸胡子茬,她都不是很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男人。
可除了裴家,家里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为什么她什么都确认不了。
星流倒是回答得坦坦荡荡:“就是他,初初说要将他们留下来避难,我就把他们放在楼上了!”
赵甜甜:“...”她是不是听错了,放这个词能用在人身上么。
作为太初的徒弟,赵甜甜在星流这是有优待的。
星流歪头看着赵甜甜,片刻后,忽然用一种“我什么都懂”的语气肯定地说道:“他们影响你食欲了,等我把他们放回去。”
话音刚落,星流三两步便上了楼,抓住三人的腿,将人拖回了三楼的储藏室。
裴家三口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用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抓住栏杆。
但他们的力气根本没法同星流对抗,最终只能呜咽着被星流拖着。
赵甜甜终于知道这家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初:“这样不好吧!”
好歹也是收了钱的,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会砸牌子的。
太初认同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快点吃饭吧。”
等下就不一定能吃上饭了。
赵甜甜忍不住咧嘴:师傅还能更敷衍些么!
见赵甜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太初快速往嘴里扒饭:这孩子,还是年轻啊!
倒是星流蹦蹦跶跶得从楼上下来:“初初,都收拾好了。”
同时将一只330ml的矿泉水瓶送到太初手边。
太初对星流笑得温柔:“辛苦了。”
星流顺势坐在太初身边,单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太初:她最喜欢主人了。
看着瓶子里暗红色的粘稠液体,赵甜甜忍不住询问:“这是什么?”
太初刚准备说话,大门外却传来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