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命你吃瓜,玄学真千金赚到麻》 第1章 别和我讲理,除非你想吐血 千平别墅的客厅中,几个人正襟危坐,只偶尔能听到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靠在丈夫怀里低声哭泣,旁边沙发上还坐着四个身材挺拔高大帅气的男人。 只是这些人如今都死死盯着太初,似乎生怕太初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太初笑着看向面前这几个人,这就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真正的家人,似乎对她不怎么友好。 发现太初不说话,中年男人也就是这个家的大家长赵洪峰清了清嗓子:“孩子,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妹妹这段时间要准备研究生考试,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我们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打扰到她。” 太初认同的点头:“没错,她被抱错来到豪门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心里苦,你们当然要多照顾她一些。” 太初的话语中没掺杂任何感情,毕竟她不过是一个飞升时不知为何被拉进这个身体中的玄门老祖。 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是被抱错的孩子,还是被养父母故意抱错的。 只是在养父临死前忽然良心发现,让原主回来寻亲。 原主的亲生父母姓赵,是本市的顶级豪门之一,父亲赵洪峰和母亲廖美兰感情极好,膝下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赵振东如今继承父亲的公司,妥妥的霸道总裁。 二儿子赵振南是国际知名医生。 三儿子赵振西是名优秀的律师。 四儿子赵振北前些日子刚刚得到影帝奖杯。 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赵甜甜则是全家的心头宝,从小被爸妈和四个哥哥呵护着长大。 可若不是被抱错,原主才应该是这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甜甜宝。 原主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烦恼,为了不影响正在准备研究生考试的赵甜甜,一家人瞬间决定将原主藏在酒店里。 这一藏就是两个月,直到赵甜甜考试结束出国旅游,这才想起将原主接回家。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原主的养母死的早,这些年又在养父手下受尽苦楚。 原想着能从亲生父母这边找到亲情,可他们将原主藏起来不闻不问的行为,却成为压死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赵家人决定同原主见面的前三天,原主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而正在经历飞升雷劫的太初,则被吸进了这具身体中。 太初足足用了三天,才终于接受这个现实,并适应了这具身体。 如今也只是用一个旁边者的视角来看待这一家。 许是太初的话让廖美兰感到冒昧,她哽咽一声,扑到赵洪峰怀里大哭起来。 对于这个桀骜不逊的亲生女儿,赵洪峰也感到相当无奈:“安然...” 话音未落,便被太初打断:“别这么客气,叫我太初就好,觉得绕口还可以叫声大人。” 想当初在修真界,大家都追在她身后叫她尊者的,果然是跌份了。 赵洪峰眉头紧蹙,虽然觉得这女儿有些中二,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劝:“太初,我希望你知道,当初那件事不怪甜甜,如今她父母已经去世,以前的事便都过去吧。” 太初认同的点头:“您说的是,他们都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想当初我被抱走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来着,我会检讨自己的问题。” 赵洪峰:“...”这孩子说话怎么如此噎人。 见父亲被怼的说不出话,赵振东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安然...太初,我们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但我们会给你一定的补偿,以后我们会对外宣布你是赵家的养女,甜甜有的,你都会有。 但你一定要对你的身世守口如瓶,甜甜她没有你坚强,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甜甜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宝贝妹妹,他无法想象若是甜甜知道真相后会有多么绝望。 太初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我明白,你家甜甜是纸糊的,沾水就化,一戳就破。” 赵振东眉头蹙起,露出霸总统一的不悦表情。 赵振南紧抿薄唇,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我听说你只上了大专,这些年也都在社会上打零工,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同甜甜相提并论。” 甜甜是他的救赎,学医本就艰难,当初多少次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是甜甜陪在他身边,一次次在他耳边鼓励他。 甜甜是他的小天使。 太初一脸认同的看着他:“豪门就是豪门,想谈亲情都要先充值,难怪你们有钱。” 赵振南:“...”这女人是不是在骂他势利眼。 两个哥哥皆被太初一句话怼回来,赵振西冷哼一声:“牙尖嘴利,我可以告诉你,如今你已经成年,从法律角度来讲,我们不是必须要留下你。” 太初笑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除非你们四个都死在你们爸妈前面,不然我很难拿到继承权,法律上是这么说的吧。” 赵振西指着太初眼睛瞪得溜圆:这女人是不是在诅咒他。 眼见太初将几个哥哥都怼了一遍,赵振北终于开口:“我感觉你并不适合回来赵家,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自己的身世,更不要接近赵家。” 这女人一回来家里就乌烟瘴气,妈妈也哭到几乎晕厥,他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还是早点将人解决的好。 太初将赵振北的话听完,随后表情凝重的看着他:“我来这是寻亲,而不是为了听你许愿,你要是精神不好记得去医院看看,我记得中医能去根。” 赵振北恶狠狠的看着太初: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将这女人直接丢出去。 见这边闹得不可开交,一直在哭的廖美兰深吸一口气:“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保护好女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可怜的甜甜,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噩耗。 赵洪峰赶忙将妻子搂紧:“这种事谁都不想,也不能全怪你。” 太初也跟着劝道:“没事,你知道错了就好,狗都知道如何分辨怀里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你以后多练练,一定比狗强。” 第2章 第一天开张,先见点红祭旗 许是被气的太过,廖美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廖美兰和赵甜甜一样,都是全家人的心尖宠。 屋里的五个男人一边让佣人通知私人医生,一边愤怒的驱赶太初,瞬间乱成一团。 太初也不生气,而是麻利的离开了赵家的别墅。 刚走出门就觉身上猛然一轻,许是心愿了了,之前原主留在她身上的最后一点执念也跟着消失。 看来比起回到赵家,原主如今更想告诉赵家人,不只赵家人不喜欢她,她也不待见赵家人。 太初唇角微提,真是个傻孩子。 随着原主灵魂的消散,丝丝缕缕的灵气冲进太初身体里。 这个世界的灵气不算多,太初赶忙将这些珍贵的灵气吸入体内。 经脉被扩充传来撕筋裂骨的痛,太初连忙稳住身形,几个吐纳后才松了口气。 她进入练气期了。 虽然只是最弱的等级,却也代表她重回了修士之列。 再次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太初的眉目舒展开,她终于在这个世界有了保命的资本了。 -------- 论有钱人能有多小气,太初表示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 她被酒店赶出来了,因为赵家停了房间的续费。 能看出来,她今天真将这家人得罪的不轻。 对方甚至要求酒店必须立刻将她赶走,否则就取消全部合作,甚至还得拍下来给他们发过去。 看着大堂经理一边用扫帚赶人,一边对自己道歉要自己体谅。 太初挑挑眉,体谅是不可能体谅的,那家人只让这经理将她赶走,却没说一定要用扫把,这经理还真是会做人。 一个倒霉符凌空打过去,今日被赶的是自己,明日被赶的就是这个大堂经理了。 好在她原本就没打算过要指望赵家人,看着此时还不到中午,太初拎着自己的行李,一个装了几件衣服的旅行袋,溜溜达达的上了天桥。 作为修真界数千年来唯一能够飞升的神算老祖,她磅礴的灵力虽然消失,但原始天赋还在。 抓鬼,招魂,算命,测字,寻人,追凶,看风水,每一样她都很在行。 此时将近中午,天桥上都是些来买午餐的上班族。 太初左右看了看,给自己选了个正财位坐下,将自己刚准备好的硬纸盒板放在面前。 “测字算命,凡事皆可问,一卦四百。”这几个字在硬纸板上显得有些憋屈,却又因为那行云流水的字变得异常显眼。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对于这个价格和地点,太初是做过市场调研的。 这个城市大部分人的工资都是四千左右,她暂时要四百一卦也很正常。 刚开始的时候都讲究个薄利多销,毕竟价格这东西都是随着口碑增长慢慢提上去的。 太初只有一个人,占得地方也不大,旁边的商户倒是没提出什么异议。 只是在看到太初写的价格牌时,相互挤眉弄眼一番,无声的吐槽:要这么高的价格,这小姑娘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要知道那些算命大师,可都是些年近半百,仪态庄严的老人。 这娇滴滴的姑娘长的挺好看,做点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想走这种旁门左道呢! 感受到身边人打量的目光,太初也不着急,只静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背曾经学过的法决和符篆。 她现在等级太低,必须多点保命的手段才行。 明媚的阳光洒在太初脸上,让太初瓷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圣洁的光晕。 不少男人路过时都忍不住打量太初,甚至蠢蠢欲动的想同太初搭话,最终却太初一句话吓跑:“开卦四百。” 什么人啊,说句话就要四百,有这个钱他们能快活好几次了。 还有人用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太初上下看:“美女,这四百块都包括什么啊?” 太初缓缓抬起眼皮:“包括你的火葬费,本地人用骨灰盒不要钱,火葬场寄存半年免费。” 身为神算门,也是整个修真界地位最高的老祖,在说话这方面,她可没让过谁。 这晦气的话听得男人火冒三丈,伸手就要去打太初:“你这个小...” 话音未落,就见太初举起手机:“你想好了再说,骂一句至少要赔五百,一巴掌一万,不和解。” 她是来求财的,不愿砸了自己的买卖。 男人对着旁边啐了一口:“一个小骗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赚到什么钱,老子有钱,就是不给你。” 太初唇角勾起:“我要是你的话,等下就向西边走。” 这人身有反骨,一脸恶相,铁定不会听话。 旁边顿时有人发出窃窃私语声:“大师这是在提醒他么?” 男人的表情却骄傲起来:“别在这装模做样的,我知道你是在激我,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我就偏偏要向东走,我看你能耐我何。” 说罢,男人转身就走,非常顺畅的给自己找到了离场的理由。 似乎是感到憋屈,走到天桥下,还不忘踢了脚旁边睡觉的流浪狗。 小狗发出痛苦的呜咽,男人则发出肆意的笑声,可他的笑声很快便戛然而止。 随后便是男人的惨叫,以及路人的惊呼:“救命啊,野狗吃人了。” 只见一条脏污的大狗死死咬着男人的裤腿,竟是硬生生撕下一块皮肉。 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大狗叼起小狗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初满意的垂下眼眸,不错,第一天开张,先见点红也好,生意定然会红红火火。 其他正围着太初看热闹的男人则齐齐向后退了一步,难道这也是算出来的么,未免有些邪门了。 不过由于太初之前的“好心”提醒,倒是没人觉得太初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用忌惮的眼神看着太初,低下头匆匆离开。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渐渐歪斜,太初却始终没有开张,眼见到了下午,周围的商户都带上了看好戏的神情。 他们说什么来着,大师算卦也不过一百块,这小姑娘上来就要四百,怕不是要笑掉他们大牙。 临到四点的时候,太初忽然睁开眼睛,原以为是这姑娘饿了,却见太初热情的招呼着不远处路过的一个小姑娘:“姑娘,测个字吧!” 瞧瞧,她的有元(缘)人这不是来了。 第3章 第一卦,你的病有转机 被叫住的是个小姑娘,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人有些瘦弱,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手中的袋子里装着几个馒头和两包咸菜。 见太初叫自己,姜欣欣下意识后退,可又像想到什么般定住脚步,片刻后她坚定了心神,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初:“你真的什么都能算么?” 病急乱投医,她这也是没办法了,但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但太初这一卦太贵了,贵到多看一眼价格牌都会觉得心口疼。 太初点头:“天文地理,只要和人相关的,看到脸我就都能算。” 姜欣欣眼中爆出兴奋的光,可那数~束光又很快熄灭,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感觉是在为难你。” 太初笑着安慰姜欣欣:“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不是为难我,说不定我真的能算呢?” 姜欣欣咬住嘴唇:“我再想想...” 她要算的这东西说出来一定会被人耻笑。 太初也不为难她,只是对着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迅速开口:“一日三卦,先到先得。”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人便挤了过来:“你骗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要骗就骗我这种有钱的吧。” 太初看着姜欣欣:“要不你等等。” 姜欣欣忙不迭的点头,随后退到一边,双手抓紧手中的袋子。 她现在很需要一个希望,但她更需要钱。 太初则将视线落在张贺身上,忽然意味深长的开口:“有些人自然要找,可有些人找了还不如不找。” 张贺原本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要找太初麻烦,谁知竟被太初直接戳中心思。 他呆呆看着太初,忽然对着太初恭敬的行礼,声音却带着哽咽:“大师,好歹这么多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如今大多数算命先生,都是微表情,心理学,和肢体语言的专家,能够通过客户的一点细微表情组织话术,进而让人感觉他们算的很准。 像是太初这样不用人开口便算出对方所想的,不是两人之前商量好,便是真的有本事。 知道张贺已经下定决心,太初对张贺示意:“写个字吧。” 张贺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能写字的东西,最终只能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钢笔将字写在手上。 太初看了看张贺的手,发现上面是个女字,随后轻轻摇头:“女写于手上,说明你将对方视为珍宝,只是你手中有汗,即使再为珍视,对方也会离你而去。” 张贺的嘴唇动了动:“那我重写...” 太初抬手制止他之后的话:“测了便是测了,即使你写的再多,情况依旧会相同,你这个女字因汗水出现了重影,这说明你家里还有一个女儿。” 说到女儿,张贺脸色好看了些许:“是,我还有个女儿,今年十一岁了。” 太初点头:“你这个女字拐的有些大了,说明当初你孩子出生后没多久,你的妻子便离开了你。 这里你不小心提起了一个勾,你的妻子是同别人一起跑的。 上面一横代表了你,这里有所弯折,说明你如今遇到了极大的坎坷,想要将女儿托付给对方。” 听到这话,原本蹲在地上的张贺一屁股坐下去,捂着脸嚎啕大哭:“我病了,我病了啊,我要是死了,那谁来照顾我女儿。” 他没什么本事,也没多少存款,但妻子离开后,他已经用尽全力给女儿最好的生活了。 他女儿还那么小,那么优秀,他怎么能放心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 太初没再说话,只平静的看着张贺,直到张贺平静下来,才再次开口:“我并不建议你去找你的妻子,而且你的病情也不是毫无转机。” 张贺麻木的抬起头望向太初:“可我去了三家医院,人家说不是误诊...” 像是想到什么,张贺猛然坐直身体:“大师救我!” 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太初轻轻摇头:“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张贺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可见太初不再说话,他心领神会的又摸出四百块钱送给太初。 太初从里面捏出三张百元大钞,剩下的钱推回去:“你的病还有一线生机,等下你去大桥上,拦住那个准备跳水救人的年轻人,代替他跳下水将水里的人捞上来,只要你能游上岸,我就能保你一甲子的性命。” 末了还不忘对张贺强调:“这件事成与不成,只能看你的运气,你愿意搏一搏么?” 命数不是固定的东西。 别人算的是过去和现在已经发生的事,以及未来最可能发生的命数,她看的却是一个人有可能出现的数万种未来。 人在不同时间的每一个动作变化,都会引出未来不同的改变。 比如一个人站在三岔路口,选择就会决定他未来的道路,往左走会遇到正桃花,中间会平安回家,右边则会有血光之灾。 如果选择了左边,在这段路上所做的每个不同动作,都会更改与正桃花结正缘的时间。 而她刚好知道需要做哪些事,才能触发这些关键点。 张贺被太初说的一愣一愣的,最终讷讷点头:“愿意,我现在就去。” 太初看了看天桥对面的大钟,“你最好快一些,因为留给你的时间不太充裕。” 张贺对着太初重重点头:“我现在就去。” 恭恭敬敬的给太初鞠躬,张贺快速离开了。 他要好好活着,他要看着女儿结婚生子。 有那好事的已经跟了上去,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准备去天桥那边跳江。 太初则看着面前的人群:“一日三卦,今日还剩两卦。” 张贺又跪又拜的一幕大家都看到了,可正是因为看到,才越发觉得张贺像太初的托。 如今反馈没回来,谁都不愿当这个冤大头,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静谧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人群中忽然响起手机铃声,那人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随后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什么,真的跳了,还真有人落水。” 听到这话,人群再次躁动起来,这人不会也是托吧!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人喊起来:“网上有视频了。” 第4章 能算出彩票号码么 一群人站在一起刷视频,当看到张贺推开一个青年,直勾勾从大桥上跳下去救人的画面,众人的眼神落在太初身上,眉眼间出现蠢蠢欲动的神色。 四百块,应该不至于让人卖这个命吧,他们开始相信这是真的了。 发现太初似乎又准备招揽生意,姜欣欣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 这些钱最大面额是十元,最小的则是几个硬币,她点了两三遍,才最终凑足了四百元给太初。 虽然刚刚都有些动心,可看到姜欣欣掏钱的动作,周围人依旧忍不住唏嘘,这么小的姑娘,怎么就相信封建迷信了呢! 太初则是毫无心理负担的接过钱:“你想算什么,可以大胆说出来。” 姜欣欣深吸了几口气,随后看向太初:“你能算出今天的彩票号码么?” 空气静谧了片刻,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哄笑声:若是这人能算出彩票号码,那怎么还用在天桥上算命。 姜欣欣似乎也发现自己提了个不可能实现的要求,脸瞬间涨的通红。 她没有办法,她真的很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不用太初说话,耳边便传来人群的笑闹声。 “大师,你快告诉她,买彩票是需要机缘的,就算你说了号码,她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买不到。” “大师,你让让,我这有冷水,免费帮你浇醒她,这么小的孩子就惦记偏门了。” “哈哈哈,这大师也真是倒霉,想骗点钱,结果碰上这么个愣头主。” ... 太初对姜欣欣笑的温和:“你确定要知道彩票号码么,该走人就应该放他们离开。 我可以告诉你,过了这次,你将嫁给一个很好也很富有的人,你的未来会非常美满。 可若是你强求这次的彩票,你以后便只能凭借双手打拼自己的未来。” 姜欣欣原本涨红的眼圈瞬间渗出泪来:“我在世界上只剩下爷爷这么一个亲人,我不能没有爷爷。 什么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都是虚的,我要爷爷这辈子就好好活着。 我也不需要嫁得好,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 她是弃婴,爷爷把她捡回来,供她读书养她长大。 可爷爷病了,很重很重的病,医生说需要很多很多钱,一瓶药都将近两万块。 她不要什么以后,她只要爷爷活着。 以前是她坐在板车上跟着爷爷一起收破烂,但她现在长大了,她可以拉着爷爷到处走。 可前提是爷爷必须得活着。 太初认同点头:“没错,若不是他捡你回来,你也活不到现在,只是我这彩票相当难算,算了你的,一年之内再算不出另一个。” 这人的上万种命运中,的确有中彩票这条支线,倒也不算逆天改命。 就像大家常说机遇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其实说的就是那个触发点。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人群顿时躁动起来。 若太初说算不出来,大家最多嘲笑两声,如今太初说自己能算,众人的理智瞬间被金钱的狂热淹没。 甚至有人高声叫喊:“我我我,先让我算。” 如果真有这种好事,凭什么不轮到他们,他们也不差什么。 太初眼尾上挑,轻轻扫过这些人:“一年一卦不是对我不好,而是对你们,强行算卦,求卦者必然全家死于非命。” 当然没有这样的报应,她要算彩票,是因为她要开拓市场,打响自己的名头。 至于报应这东西,必要的时候,她可以亲自动手。 听到这话,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沉默。 有钱是好事,但他们得有命花才行,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可不想这小姑娘一样好骗。 姜欣欣诧异的抹了把眼泪:“真的么,那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真的能算。 但电视上都说什么五弊三缺,她想要救爷爷,却不想害人,否则爷爷会怪她的。 太初笑着摇头:“没有影响,这也是巧了,今年的彩票正好没算出去,便告诉你吧。” 说罢,太初对姜欣欣勾勾手指,示意姜欣欣过来,随后附在姜欣欣耳边轻声说道:“等下只留十块钱,把兜里所有的钱丢出去,然后向北走。 遇到公交车就上,听到孩子哭就下车,看到那个有人吵架的彩票站你就马上进去。 同她要个能选号的骰子,直到摇出那个带7的随机号码,能中奖的只有那个。” 说罢,太初坐正了身体:“如果想好了,那开始吧。” 姜欣欣凝视着太初,深吸了几口气,忽然掏出兜里的硬币,直接向空中一丢。 众人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纷纷低头捡钱。 就在这时,姜欣欣忽然拔腿就向北跑。 当即就有盯着她的人准备追,却脚下一软歪了下去。 爬起来时,这些人惊恐的看向周围,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突然腿软。 发现身后果然没人追自己,姜欣欣一路跑上公交车。 用力吐出一口气,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眼见追姜欣欣无望,众人的视线再次落在太初身上,激动的似乎要将太初撕碎。 就在这时,却听太初轻笑一声:“巧了,今天的第三卦到了。” 说罢,就见太初看向人群中一个小个子中年女人:“姐姐,你我有缘,要不要算一卦。” 女人原本是来看热闹的,不成想却被太初点名,当即就要向后缩,却被周围的人拦住。 这大师也不知是真是假,多看看热闹也好。 倒是有人对太初高声询问:“大师,你那个彩票真能算准么?” 太初眼睛望着被推过来的女人,声音却微微提高回答刚才的问题:“等看明天早上放不放鞭炮就知道了。” 大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女人也被众人推搡过来,抓着自己的背包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我没钱。” 太初笑的明媚:“你有没有钱我很清楚,但我更清楚的是,你需要我这一卦。” 江少芬被起哄声弄得不耐烦,表情无奈的看着太初:“小小年纪出来骗人,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 第5章 报警吧 太初的态度依旧极好:“若是要算这个也行,四百块。” 这个不用算就能告诉对方,钱真好赚。 发现江少芬似乎没打算算命,旁边的围观群众顿时开始起哄,开始让江少芬不算就走。 竟是忘了这人是他们推过来的。 江少芬也是个爱面子的,被笑的多了,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四百元递给太初:“钱给你了,算吧!” 看这姑娘年纪也不大,全当是在做善事吧。 就是这善事多少有些费钱。 太初接过钱,语气越发轻柔:“大姐想算什么?” 江少芬向四周看了看,担心弄脏自己的手,索性扬扬下巴:“就女字,你算吧!” 反正钱已经花了,全当她倒霉。 她就不信,同样的字,这小姑娘能说出花来。 太初看着江少芬:“用别人的字,说明您行事相当谨慎,生活也相对仔细,比较善于利用别人的东西...” 江少芬的脸瞬间涨红,她确实有爱占小便宜的毛病,但居家过日子的,可不就得省着来么! 太初的话显然没有说完:“女字自女人的口说出来,便是双女,这说明大姐家里有两个女人,且是隔着心的两个女人,大姐应该是与婆婆住在一起。” 江少芬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太初则继续解字:“两个女在一起是奻,代表着争吵,大姐和婆婆的关系可不好。至于原因...” 太初的声音顿了顿:“大姐的嘴小,说话时嘴几乎闭上,说明大姐心门不开很抗拒自己的婆母,口中说女应该是个囡字,可口小挤压了女字的空间,大姐膝下应该没有孩子。” 江少芬忍不住用手捂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确实,她今年已经四十二了,却怎么都怀不上,如今也有些灰心丧气。 见女人确认了太初的话,人群中再次传来抽气声,太初接着说道:“原本大姐应该一生顺遂,可偏偏也就坏在这个女字上。” 江少芬错愕的看着太初:“你什么意思,要不我换个字。” 这姑娘说的怪吓人的。 太初摇头:“命该如此,换不换字都是一样的。” 江少芬的表情越发难看:“那我不算了。” 太初再次摇头:“我说过,大姐很需要这一卦。口和女加在一起也能念如,这个字是如愿如同的意思,可如今这字从大姐嘴里说出来,这如愿的人,便不可能是大姐。” 此时此刻,江少芬恨不能给自己开个嘴角,她嘴小惹到谁了。 太初的声音依旧再继续:“两个女凑在一起,每天争吵不休,而大姐这个字里没出现半点男人的事,说明争吵时,你丈夫始终置身事外。” 想到那个事不关己的男人,江少芬就恨得牙根痒痒:“那就是个窝囊废。” 没~每次她和婆婆一吵架,那男人就躲出去,时间一长还用家里气氛不好为理由,经常一躲就是大半夜,妥妥能把人气死。 太初轻笑一声:“废是废,但绝对不是窝囊废,你家那个可比你想的能耐多了。” 江少芬眼中满是警惕:“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初笑容温和:“两女相争,一个封死在口内,一个被关在口外,如今是酉时,正是明暗交替,邪祟丛生的时刻,若我没猜错,你那婆婆如今已经遭了毒手了。” 原想着太初只是偷偷了解自己的情况,谁知竟听到如此惊悚的消息,江少芬猛地跳起来:“你胡说。”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她虽然和婆婆关系不算融洽,可两人毕竟相处多年,她是真的不希望婆婆出事啊! 太初对江少芬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你的声音音位陡升,原本一个女人也变成了两个,在你们婆媳之外还有第三个女人,且这人会是第三个得利者。 若我是你,现在就不要回家,因为你只要出现,便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罢,太初看了看对面的时钟:“若你不相信,只要看看酉时二刻有没有人找你便是。” 此时的时间是五点十九分,酉时二刻则是五点二十到五点四十。 江少芬发誓,这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 不只是她,就连其他看热闹的人都站在旁边紧张的等待。 如今已是下班时间,大家都有从众心里,发现这边有热闹瞧,原本就庞大的队伍变得更加热闹。 一直到时钟过了五点四十,江少芬才握着手机松了口气,一脸厌恶的看着太初:“小姑娘,想骗钱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 看把她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其他人也纷纷斥责起太初,甚至开始心疼之前上当的两个人。 太初的表情依旧平静,倒是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不对,那钟快了两分钟。” 若不是他看了眼手机,都没发现钟表不准。 话音刚落,江少芬的手机便响了,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惊呼声。 江少芬吓得差点将手机丢出去,太初却对她做了个接听的动作,同时用口型无声的告诉她:“免提,录音。” 江少芬哆哆嗦嗦的按照太初说的做了,电话那边也响起老公的声音:“老婆,妈说你今早打碎了她最喜欢盘子,你晚上早点回来,跟妈赔个不是。” 江少芬顿时火冒三丈,刚准备和丈夫吵,说不是她干的,看到太初似笑非笑的脸。 想到太初刚刚说的话,她的心凉了半截:“我今晚有事晚些回去。” 却听老公的声音都变了调:“那怎么行!” 声音尖利的令江少芬和围观的人齐齐皱眉。 许是发现自己反应过激,男人赶忙低声哄劝:“你早点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说说话。” 之后便是一连串哄劝的话,只让江少芬快些回家。 见太初不断示意,江少芬赶忙应了丈夫的话。 等挂断电话后才哭丧着脸看向太初:“我现在怎么办?” 太初疑惑的看向江少芬:“这么大的事,你不打算报警么?” 直到警车过来将江少芬带走,太初才拎着自己的纸盒板离开天桥。 见太初真敢报警,众人终于相信太初不是骗子,倒是有人准备拦下太初,却只得句明日请早的话。 下了天桥,太初刚准备找个酒店住下,手腕忽然一紧,随后便是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以及一个低沉刚毅的声音:“别动。” 第6章 不吃亏 眼见自己就要被拉进男人怀里,太初曲起手肘,对着男人的肋骨便是三段击。 萧墨被打得向后退了两步,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但他面上一点不显,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我知道我来晚了,也难怪你会不高兴,等下我请你吃饭,别生气了。” 说罢再次走到太初身边。 不同于之前那种拉人入怀的强势,萧墨这次的动作小心不少,似乎只是想搂太初的肩膀。 同时压低声音对太初说道:“特殊情况,请配合一下。” 他们小队今天要执行追踪任务,可就在刚刚,被跟踪的人醒了。 若是让对方发现有人盯梢,那后面的任务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为了不引起那人的警觉,他这才不得不拉个姑娘当挡箭牌。 太初平静地看着萧墨那张写满了“请你配合”的脸:“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特殊情况帮你,亦或是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名声来配合你,就因为你有制服加成,我便要无条件的任你搂搂抱抱么?” 她玄门中人做事一向随心随性,她这个老祖更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更何况她不喜欢这人身上的正气,那会让她感到烦躁。 萧墨却因为太初一句话变得警觉:“你知道我的身份。” 否则这女人为何会提到制服加成。 太初没回答萧墨的话,只是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想隐瞒自己的身份,我倒是能帮你想想办法。” 萧墨直觉不好刚准备后退,可太初的巴掌却快到他根本躲避不过。 随着一声脆响,萧墨脸上多了个明显的巴掌印。 太初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你睡了我哥还不够,现在又来勾引我,让我妈情何以堪,她可是一直在准备你们的婚礼。” 说罢,另一巴掌公平的落在萧墨的另一边脸颊上。 她可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居然还天真的想绑架她。 这劲爆的消息,让围观的人发出低低的惊呼。 就连远处被跟踪的男人,都忍不住对电话另一边的人冷哼:“没事,就是一个渣男罢了。” 原以为自己被人跟踪,没想到是高看对方了,不过那姑娘的两巴掌甩的着实利索。 萧墨两边的脸颊痛得有些发木,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的脸,随后愤怒的转身:“不识抬举。” 充分表现出一个男人被当众拒绝后的恼羞成怒。 萧墨走到拐角找了个合适的掩体,咬着后槽牙询问同伴:“金蛇,硕鼠那边怎么样?” 此时,萧墨口腔满是血腥气,让他不由得皱眉,不得不说这姑娘的手劲是真大。 耳麦中传来金蛇的声音:“回答老鹰,硕鼠没被惊动,应该是打算蹿往下一个地点。” 硕鼠就是他们的跟踪目标,听说硕鼠没被惊动,萧墨轻轻吐出口气。 只是金蛇的声音让他越发烦躁,这小子怎么听都像是随时要笑出来一样。 吩咐其他队员盯紧硕鼠,萧墨关闭耳麦,伸手捂住闷痛的胸口。 身为特殊行动队的队长,他的身体也算经历过千锤百炼,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姑娘伤到。 想到自己这次的任务,萧墨脸色越发凝重,那小姑娘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拿着刚赚回来的一千六百元,太初来到了另一家酒店。 她没有拿着钱回去打人脸的兴趣,自然也不会主动去给之前住的酒店送钱。 既然将她赶出来,就别想在她身上赚到一分钱。 这世界的灵气不多,可好在她可以用功德力代替灵力来修行。 今日算的三卦,也让她吸收到一点功德力,只是还有些少,她连洗精伐髓都做不到。 将灵力在身体中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太初单手托腮,要不就加个班吧。 深夜的城市变得寂静,街边的店铺零星开着,只有身穿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还奔波在马路上。 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末班车迟迟未到,坐在站牌旁的小姑娘有些着急,频频向远处张望。 姑娘穿着短裙,露出两条笔直的腿,乌黑的长发垂在肩膀,精心描绘的面容显得有些焦急。 黑夜对她这样的单身女孩,可不算友好。 许是久久没有公交车过来,女孩的脸上越发焦虑。 正当她再一次伸头去看公交车时,一辆私家车停在女孩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温和的男人脸:“要去哪,我可以捎你一程。” 男人的眼眸如同一汪潭水,让人不自觉想要相信。 女孩左右看了看,还是理智的摇头:“谢谢,我的车一会就到。” 说罢还不忘将自己的公交车实时播报软件,送到男人面前。 男人笑着摇头:“那个系统有问题,最后一班车抛锚了,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来,我平日里也跑顺风车,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网上下单。” 男人的话说的诚恳,姑娘也不再迟疑,而是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麻烦送我去西河路。” 听到西河路这个名字,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可这笑容转瞬而逝,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般。 车子行驶的很快,男人也在不断地同姑娘说话。 发现男人话语中的挑逗意味,姑娘将背包放在腿上,不安的拉了拉裙摆。 她后悔坐这辆车了。 男人的眼神不经意落在姑娘腿上,之前那诡异的笑容再次出现。 就在姑娘感到局促不安时,男人的声音却陡然阴沉:“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汽车刚好路过一段林荫小道,窗外树叶的沙沙作响,配合上男人的低沉的嗓音,姑娘的手抖得越发厉害。 见姑娘依旧不说话,男人咧开嘴,露出略显白森的牙,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前面忽然冒出一个人影。 慌乱间,男人重重踩下刹车,汽车激烈颤动两下,终于停在路边。 事发突然,男人喘匀了气忽然伸头对着车外怒骂:“大晚上横穿马路,你找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等他话音落下,便被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车窗抓住衣领。 男人的声音慌乱的提高:“你要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混哪条道上的!” 太初一个用力将人从车窗拎出来:“你以前混哪条路的我不知道,但你马上就要混上黄泉路了。” 说罢,将男人的脸压在车窗上:“先看看你拉了个什么东西吧!” 第7章 纸皮煞 男人下意识向车内望去,只见副驾驶上原本年轻漂亮的姑娘已经变成一个纸人。 那纸人口中伸出一根长长的口器,口器的另一边则是他的脑袋,此时正用力吸吮着什么。 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抖了又抖:“这是什么玩意儿。” 太初一把拉住纸人的口器,为了防止纸人逃走,还将口器在手上绕了两圈。 纸人发出刺耳的尖锐叫声,却碍于被太初抓住命脉一动都不敢动。 太初左腿抵住男人的肩膀,空余的手掏出男人的手机面容解锁,打开付款软件。 又麻利的从自己兜里掏出付款码怼到男人面前,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这是纸皮煞,专门吃人脑髓,你看你要不要处理。” 付款码真是个好东西,以后就不用带着钱到处走来走去了。 男人已经被吓得声嘶力竭:“你们这些大师不是应该铲除邪祟,济世救人的吗,鬼就在那,你快去抓啊!” 太初眯了眯眼:“就是说你打算找免费的呗。” 那就是另外的处理方式了。 话音刚落,太初的手猛然一松,纸人绕在她手上两圈的口器陡然松脱。 纸人想要逃走,却碍于太初的威压不敢动弹,只得收回口器坐在副驾驶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 发现纸人被放开,男人嚎叫的几乎破音:“你快把她抓走啊啊啊...” 太初则推开男人:“说什么胡话,人家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动手抓人。” 这纸皮煞源于自杀冤魂无法消散的怨念。 自杀的鬼魂无法归入地府,需要每日重复自己临死前的行为,直至寿元终了。 纸人则是冤魂的仆人,主人的怨念附在纸人身上,便驱动纸人主动为自己复仇。 怨念越大力量就越强,而且会去找主人最恨的恶徒复仇。 只是将来这果报,也都会应在冤魂身上。 但纸皮煞成型的条件极为苛刻,百年也难得养出来一只,看来她的主人怨气很大啊! 男人跌坐在地上,两条腿比面条都软:“你明明看到她要害我了。” 太初转身给男人一个背影:“看不见。” 她的确应该匡扶正道,但前提是她得先看到不平之事。 发现太初似乎不打算管这事,纸人试探性的再次探出口器向男人的脑袋缓缓移动。 它的灵智不高,出生即是为了复仇,即使害怕太初也难以抗拒帮主人复仇的诱惑。 男人的眼睛瞪得溜圆,伸手去拉太初的裤子:“大师,大师求您救我,您要多少钱我都给。” 太初的表情高深莫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钱。” 眼见口器就要插在自己脸上,男人四肢并用想要逃走,却被太初一脚踩在背上:“修行之人不讲钱,讲缘,两万元。” 她这个人就是这么坦诚不虚伪,能不能得救,就看他们的缘分深不深了。 两万元进账,太初再次抓住纸人的口器,一个用力便将纸人拉到面前。 纸人刚准备反抗,却被太初用力团成一团。 随着太初的动作,纸人的身体越缩越小,直到团成拇指大小,才被太初迅速塞进的矿泉水瓶里:“念你初开灵智,未曾伤害人命,本尊便饶你一命。” 若真让纸人得手,那冤魂便无法投胎了。 只是这矿泉水瓶不如葫芦好用,看来还是要找些趁手的法器才行。 知道自己脱险,男人松了口气,刚准备同太初道谢,却被太初一巴掌打晕:“你欠的债也该还了。” 她收钱是帮这人摆脱纸皮煞,但她可没说她不会去警局举报。 这男人借着顺风车的名头,祸害了不少姑娘,还拍了人家的照片用来威胁。 纸皮煞的主人便是因为想要报警,结果被男人将照片发到网上,最终因为受不住压力自杀而死。 将男人送到警局,太初顶着警员震惊到如同看精神病的眼神,说明了对方藏匿照片和其他罪证的地点。 随后才兴致勃勃的询问对方,自己的奖金什么时候能到位。 饶是警员从业多年,也没见过太初这样的情况。 尤其是听到太初说这些事情都是算出来时,对方眼神中的怀疑意味更浓,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太初送去精神病院。 太初并不在乎对方的眼神,只静静的低头刷手机。 这东西居然什么都能做,简直太神奇了,等她回修真界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一个。 有举报就要有核实,男人的身份很快便被查明,当即有警员押着男人回去寻找证据。 一系列的事情查清已经将近天亮,看着几乎装满整张硬盘的相片和视频,警员们看着太初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自然不相信所谓的算命,只以为太初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才编出这种荒谬的理由。 查案需要时间,男人被警员留下,而太初则离开了警局,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现在只要等待传唤和打款就好。 回到酒店,天色已经大亮,折腾了一整晚才弄到两万块钱,这个效率着实有些低了。 好在那人作恶不少,功德之力倒是积攒了很多。 在房间中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聚灵阵,太初拎出矿泉水瓶轻轻摇了摇:“我帮了你家主人这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做事是要回报的,她没有做白工的兴趣。 纸人的小手扶着瓶壁,虽然身形很小,却依旧能看出她慌乱的表情。 太初再次摇摇水瓶:“我可以送你家主人去地府投胎,但你以后要跟着我做事。” 纸皮煞自煞气中生,只会依从于自己的主人,靠着吸收煞气增加自身实力,倘若找对功法修行可一日千里。 是不可多得的...邪物... 但太初看重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纸皮煞听话耐用,不用吃喝,不用供奉,连元宝蜡烛都省了,上哪找这么便宜省力的帮手。 纸皮煞将两只小手放在嘴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许久之后才点头答应了太初的条件。 契约成立,太初满意的将纸皮煞放出来:“既然你愿意依附于我,那我便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 纸皮煞恢复了之前那小姑娘般的清丽外观,一脸认真的看着太初。 主人想让她做什么呢? 第8章 赵甜甜 太初的眼神里满是认真:“你自阴气而生,不惧脏污之物,所以从今天起,你没事时多去下水道这些地方溜达溜达,我听说那边能捡到不少钱。” 硬币攒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身为老祖,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地方是必修课。 纸皮煞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奴役的命运,依旧对太初乖乖点头。 看到纸皮煞乖巧的模样,太初越发满意:“放心,今晚我就送你那原主人去地府。” 只是她还得准备些东西。 将功德之力吸收进身体,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太初顿觉神清气爽。 纸皮煞比她想象中要乖巧,除了脸色微微苍白,双脚不落地外,肉眼看去与正常人相差不大。 吩咐纸皮煞留下看门,太初拎着昨天的纸盒板遛遛达达的出了门。 又是为了功德奔波的一天。 电梯下了一层,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急匆匆的冲上来,手指不断按着关闭按钮。 可不等电梯门关闭,一只手便从门外伸进来,稳准狠的抓住男人的头发。 同时传来的还有女人愤怒的叱骂:“郑宇你还要不要脸,骗着小多退学给你洗衣服烧饭带孩子,你自己却跑到五星级酒店玩女人。” 女人不只声音激动,手上的高跟鞋还一下下的敲在郑宇身上,直把人打的惨叫连连。 女人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此时正泪眼婆娑的劝说女人不要再打了。 知道这几人还要折腾一会儿,太初默默走出电梯,赚功德这种事先不着急,现在还是看热闹更重要。 许是被打出了火气,郑宇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气急败坏:“赵甜甜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再打我就还手了。” 听到赵甜甜这三个字,太初的眼神落在对方脸上,她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人的命格。 她能看到一个人身上最有可能发生的千万种未来,可是这赵甜甜身上仿佛蒙了一层白雾,隐藏了赵甜甜原本的命格,导致太初什么都看不到。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种是将死之人,另一种则是被逆天改命之人。 若这个赵甜甜当真是她知道的那个,那事情便有意思了! 赵甜甜被郑宇的话气笑了,手中的高跟鞋舞的虎虎生风:“你还手啊,你快点还手,只要你打我一下,我便告到你连裤子都不剩,死人渣,臭渣男,就会欺负小多脾气好。” 郑宇确实不敢还手,只抱着头四处逃窜:“赵甜甜,你仗势欺人。” 赵甜甜呵呵一声:“老娘有钱有势为什么不用,都不怕告诉你,老娘这次就是特意坐专机回来打你的。” 听到专机这个词,对物价已经有了基本了解的太初,目光灼灼的看着赵甜甜:好一个狗大户。 眼见赵甜甜准备继续打人,一直躲在后面的小多忽然冲出来推开赵甜甜,将郑宇护在身后:“可以了甜甜,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 她只是想和甜甜诉苦,可没让甜甜动手打人啊。 男人是她的,真打坏了还不是她自己心疼。 赵甜甜被推个趔趄,好容易稳住身形,望着小多的眼神从震惊转变成了悟,之后便是平静:“行啊刘小多,一边和我哭诉郑宇对你不好,求我帮你做主。 另一边又在郑宇那边装好人刷好感,你这是夫妻间缺少情趣,把我当成你们y中的一环了是吧!” 刘小多也没想到赵甜甜的反应会这么快,当即摆手:“不是的甜甜,我只是...” 赵甜甜将高跟鞋穿回脚上,对着电梯门打理自己的长发:“你只是又当又立,既想要推我出来挡刀,又舍不得我能带给你的好处,行了,以后少联系吧。” 认识这样的朋友,当真是她瞎了眼。 知道赵甜甜是真的生气了,刘小多赶忙冲上去拉她的手:“甜...” 不等碰到,便见赵甜甜眼眸一瞪:“别碰我,碰坏了你可赔不起。” 言语间倒是将一个跋扈千金的架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刘小多不敢再动手拉人,只能望着电梯中的赵甜甜无声流泪。 赵甜甜冷哼一声:“快收了你的神通吧,你这点眼泪充其量只能骗骗关心你的倒霉鬼,不信你等着看,等你把眼睛哭瞎了,你那个郑宇能不能多看你一眼。” 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句“sb”,赵甜甜看向太初:“热闹看完了,你走不走。” 别以为她没看见,这女人就差抱桶爆米花坐在她旁边看热闹了! 这层楼闹得动静不小,两人刚好同上来查看情况的酒店经理碰个正着。 看着过来询问情况的酒店经理,赵甜甜冷哼一声:“你们这的垃圾真多。” 如果时间能倒回去,她一定会狠狠甩自己两巴掌,好好度假不行么,为什么要管别人夫妻的闲事。 她家虽然有钱,可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爸妈对她视若珍宝,平日里管制的也有些严格。 不许她独自出去旅游,不许她去离家较远的地方,不许她... 如今好容易有个出国旅行的机会,却因为刘小多的事情跑了回来,真是扇自己两巴掌都不解恨。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就连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若是让爸妈知道她回了国,是不是就不会再让她出去玩了。 赵甜甜死死盯着自己在电梯上的倒影,似乎是想将自己瞪出两个窟窿,她已经蠢到让自己不敢直视了。 太初的眼神则落在赵甜甜身上,可惜她现在等级太低,天眼并未全开,竟是没看出来这人的命格究竟为何会被遮挡住。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赵甜甜对太初扬扬下巴:“再见。” 随后便带上太阳镜,昂首挺胸的向酒店大门口走去。 毕竟是曾经说过几句话的关系,相互道别是最基本的礼仪。 眼见赵甜甜走出了酒店大门口,却见她忽然停住脚步,转头又推门回来,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 可就在赵甜甜进门的一瞬间,一群人迅速向她的方向围了过去。 第9章 四个大师 随着拉花喷出,大堂经理兴冲冲来到赵甜甜面前:“女士您好,今天是我们酒店成立一周年纪念,您刚好是我们今天进门的第九十九位客人,不知您方不方便过来领取奖品。” 赵甜甜顺着大堂经理的视线望去,果然在大堂的角落中看到了那个写着店庆的易拉宝。 赵甜甜精心描绘的眉毛微微蹙起,虽然她的运气一直都很好,可今天还是好到有些过分了! 倒是太初依旧倚在墙边,看着赵甜甜被一群人簇拥着去领奖。 赵甜甜身上的气息依旧紊乱,可越是想要掩饰,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今天的天桥并不安静,密集的人流将天桥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晚就有人将太初算彩票的事发到网上,偏偏他们市里真出了一个中了头奖的彩票站。 鞭炮声一响,整个小区群都为之沸腾。 虽然不知道中奖者是谁,但有那好事的,将自己昨日拍下姜欣欣的侧脸照拿给彩票站老板看。 还真让老板认出姜欣欣曾经来过自己店里。 只这一下,太初的名声就传开了。 如今这年头,大师经常有,但有本事的大师却不是经常看到。 四百块钱就能算彩票号码,这样的好事不过来瞧瞧,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由于围的人太多,负责执勤的警员不得不过来疏导。 只是大家都铁了心想要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大师,无论警员如何劝说都不愿离开。 太初尝试着想要挤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可很快就被人群推了出来。 排在队伍最后的大娘一脸不满的瞪着太初:“挤什么挤,没看都在排队么?” 太初点头应道:“是我唐突了,但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在这是买什么东西么?” 闻言另一个大娘也回过头,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天桥这边来了个大师,本事了不得,能算出彩票号码。” 她收到消息就往这边赶,没想到还是慢了。 若不是不少上班族嫌弃队伍太长转身离开,这条队伍只会更长。 太初从善如流的迎合大娘:“听起来挺厉害的,那前面已经开始算了么?” 大娘脸上流露出莫名的兴奋:“暂时还没开始,听说那大师还没过来。” 也不知她能不能抢到一卦,没事听个热闹也好。 知道自己暂时挤不进去,太初也不着急,而是拎着自己的纸盒板去了另一个拐角。 只是纸盒板上原本的四百一卦被划掉,改成了一千一卦。 没办法,人一红,身价自然也要跟着长的。 就在这边闹哄哄时,不远处快步走来几个人。 为首那人是僧人打扮,手里拎着一串长长的念珠。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道士,怀里抱着拂尘。 两人之后则是一个扛着半仙幡的黄衣术士。 道士一边走一边驱散人群:“劳烦尊驾让让,我是来给你们解命的大师。” 其他人闻言也不甘示弱:“没错快让让,一旦过了中午,这起卦可就不灵了。” 他们的圈子比较小,平日都聚集在寺庙附近,赚个五十一百的混日子。 所幸圈里的消息都非常灵通,听说天桥这边出了个能算出彩票的大师,几人合计了下,当即从庙门口赶了过来。 四百一卦,趁着这个机会蹭点红利也好。 听到这些人的话,人群中忽然有人吼道:“别听他们胡说,昨天在这算命的分明是个姑娘。”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头绾发髻的中年女人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桃木簪子:“见笑了,修行之人不受年岁限制,姑娘这词莫要再提了!” 看着中年女人眼尾的皱纹,众人:“...”这人貌似和姑娘也扯不上关系吧! 人群被分成两层,里层是昨天见过太初,特意过来的蹲人的,外层则是赶过来看热闹的人。 看着四个在桥下一字排开的四名大师,众人的脸色有些诡异,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骗子都有。 不过也好,先让骗子们将这人清一清,到时就没人同他们抢大师了。 发现太初找地方坐下,之前让太初排队的大娘凑过来看了眼,随后不屑的撇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出来算命了。” 还一千,就连一百她都不会给。 太初抬头看着大娘的脸:“你不想算命走开便是,没必要非批评几句,那只会显得你特别愚蠢。” 最讨厌这种什么事都要点评几句的人。 大娘的脸瞬间涨红,她看着太初一拍大腿刚准备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就听太初再次说道:“凡事三思而后行,得罪一个术士,对你没有好处。” 让人好很难,但让人倒霉,她的方法都能不重样。 许是被太初话中的威胁震慑到,大娘捂着胸口开始哎呦,一边说着欺负我老,一边扶着栏杆快速向远处走去。 很明显是将太初的话听进去了。 人群中,果然有人按捺不住,掏出钱找那几个大师算命。 如这些人所想的一般,果然有人等不及从大师中挑了一个。 随着这人的动作,其他人也纷纷排起长队。 然后被大师们通用的话数哄得一愣一愣:这,好像算是准的吧,可真的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啊! 进入炼气期后,太初的五感已经增强,她凝神静气的聆听那些大师的话,随后在心里默默摇头。 这时代的玄门是真的废了,所谓的大师明显是看人表情说话,生硬的改变话题,迎合求卦者的心理。 她记得这个叫什么来着,哦,提供情绪价值。 正当太初在心里吐槽这些人的不靠谱时,远处再次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入太初耳中:“相信科学,破除迷信,魏阳带你来打假...” 来人名叫魏阳,是一个在某站拥有百万粉丝的反迷信博主,平日里经常会开一些打假直播,带着网友们破除迷信。 由于题材的特殊,每次开播都有几万人在线。 顶着众人的视线,魏阳对摄像头竖起大拇指:“家人们,昨天听说这边有人算出了彩票号码,咱们今天就过来看看是真是假,现场破除迷信。” 第10章 打假主播 由于所在的地方很容易被人忽略,太初托着下巴,目送魏阳走到那四名大师身边。 看到每卦四百的字样,魏阳哈哈一笑:“每卦四百,想当初在我老家的时候,四百块都够我吃一个月的肉了,大家看看这些糟粕有多么可恶。” 魏阳是个很会煽动别人情绪的主播,话音落下后,评论区都是赞同的话,还有人给魏阳大笔打赏,让他中午给自己加鸡腿。 魏阳坐在那个身穿黄袍的术士对面:“大师也给我算算吧。” 术士掀起眼皮:“不知阁下想算什么?” 魏阳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屏幕说道:“既然是大师,那就算算我想问什么吧!” 这话一出,正在围观的人顿时议论起来,就连评论区都是一片哈哈哈。 魏阳的话不好接,术士捻捻胡须闭上眼睛:“心不诚者不算。” 这种事情怎么算,即使他蒙对了,魏阳也会将话题带到别处的。 无论怎样都是错的,倒不如不开口得好,至少还能留下几分体面。 见术士不开口,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也都闭口不言。 倒是旁边做居士打扮的女人忽然开口:“你年少孤苦,青年不得志,到了中年事业才略有起色。 一路拼搏到现在实属不易,有些事你可以不信,但不应出言侮辱。” 女居士这话听得魏阳瞬间来了精神:“你们看到了,她在恐吓我,家人们,你们知不知道,自打我当了打假主播后,每天都会受到各种威胁...” 又是大把的打赏入账,魏阳看向女居士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今天这波流量不错,他应该再说点什么。 魏阳的脑子正在飞快的运转,太初那边却迎来了她今天的第一个有元人。 男人皮肤黝黑,眉宇间带着深深的沟壑,诉说着写不完忧愁。 他手上拎着一个破旧的保温桶,身上的衣衫虽然干净却洗的微微泛白,不难看出这是个生活艰难的人。 见太初呆坐在墙角,男人停下脚步,望着太初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可最终还是向太初那边走去。 若他女儿还在的话,应该和这姑娘差不多大吧。 太初似乎没看出男人眼中化不去的悲伤,见男人走向自己,只用手指着地上的牌子:“大叔,测个字吧,不会辜负你的!” 想想就绝望,她这个被天下追捧的神算老祖,居然到了靠卖笑拉生意的地步了。 听到这边动静,魏阳举着手机快速向太初这边走过来:“家人们,老魏都现身打假了,居然还有人上当,咱们今天就过来看看这个上当的是谁。” 当看到太初面前的牌子,魏阳发出一声怪叫:“是我太长时间不出门了么,怎么现在骗子的起步价都这么高了,一千一次,抢劫都没有这个效率。” 看到直播间被煽动了情绪的众人,魏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他要的是流量红利,才不在乎会不会曝光谁。 牛有志望着太初那张笑盈盈的脸,下意识将手伸进裤兜。 还不等他将东西掏出来,便被太初伸手制止:“大叔,我只收卦金,你那十元施舍钱就省了吧。” 牛有志瞠目结舌的看着太初,嘴巴动了又动,他想不通这姑娘是怎么知道他打算丢十元就走的。 他只是看这姑娘不容易,想着帮补一下,谁知人家一下就看穿了,难不成这还真是个大师? 太初像是没看到牛有志震惊的表情,只笑着对牛有志抬手:“大叔,若是觉得我本事可以,不若坐下测个字,毕竟您想问的事情可不少。” 魏阳叫的越发兴奋:“家人们,现在我们就在打假的第一现场,大家想不想知道这小姑娘如何骗人,想的就给我叩个666。” 看着屏幕上一片片的“666”魏阳兴奋的差点笑歪嘴,只要这波流量拉稳了,今天至少也能赚六位数。 太初冷冷的看向几乎怼在自己脸上的手机:“尊重两个字对你来说特别生僻是么,还是说你这样的网红,脑子里除了赚钱就没有其他在乎的东西了。” 她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可不代表她会任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许久没人这么不客气的对自己说话了,魏阳的眼睛瞪得溜圆:“你你你你...” 太初歪头看着魏阳:“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我了是吧,也对,以你的文化水平,想出一个能播又能骂人的词真挺难的。 有这个开直播,在网上到处求打赏要饭的时间,好好报个班学点文化比什么不强。” 末了还不忘摇头:“没文化是真可怕啊!” 魏阳被太初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不停抖动:“你这个人...” 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要给别人留面子呢! 许是觉得魏阳被骂很新奇,网络上又是一片哈哈哈,就连打赏都多了不少。 甚至还有人鼓动魏阳去找太初说话,就为了看太初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魏阳虽然不想答应,可网友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看在钱的份上,魏阳还是凑过去,刚准备说话,就被太初伸手拦住:“和我说话很贵,一千一次。” 这话一出,评论区又是一阵哈哈哈,甚至还有人给魏阳刷起礼物鼓动魏阳算命。 太初的视线再次落在牛有志身上:“大叔,坐下聊聊吧。” 魏阳刚准备出声,却被太初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想到自己正在直播,魏阳讪讪的开口努力为自己挽尊:“家人们,这小姑娘弄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刚刚是什么情况,为何会有种通体生寒的感觉。 牛有志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在太初对面坐下。 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知道我想算什么吗?” 太初对牛有志笑的温和:“大叔写个字。” 牛有志左右看看,捡起一块石头组颇为认真的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广字。 虽然写的认真,但横与撇却依旧有些分家。 牛有志黝黑的脸上露出羞赧的表情:“我读书不多,字写的不好。” 对比人家姑娘写在招牌上的字,他这字简直就像是狗爬的。 太初却望着地上写的字轻轻点头:“好字。” 第11章 再测字 写字便是观心,这人的字虽然不算好看,但落笔有力,且端端正正,说明为人正直且心志坚定。 牛有志望着太初,试图判断出太初究竟是不是真心在夸自己。 倒是魏阳对着摄像头挤眉弄眼:“开始了,开始了!” 此时已经有认出太初的人在远处喊道:“这就是昨天算出彩票的大师。” 一听这话,人群当即围过来,原本队伍最后面的几个人都变成了最前排。 而太初那一千一卦的牌子,也越发显眼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人群中不断有人咋舌:“哎呦喂,贵的嘞。” 见太初夸奖过字后便不再说话,牛有志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一脸不安的看着太初。 倒是魏阳在旁边快速开口提醒:“人家姑娘等着卦金呢,快掏钱啊!” 话中满是嘲讽意味,可牛有志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忙将手伸进兜里去掏钱。 可钱即将掏出来时,他的动作却又顿住,嘴唇也不停的哆嗦。 他的钱每张都有用,他一分都舍不得浪费,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做... 可这姑娘看起来像是个有本事的,万一真能给他指出条路呢! 见牛有志的呼吸越来越重,拳头握紧又松开,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 太初的视线落在地面的广字上,她是来开拓市场,不是来做慈善的。 牛有志再苦,能苦的过自己这个原本要飞升,却不知为何流落异界的老祖么。 人群中传来喧闹声,想让牛有志赶紧躲开,将机会让给其他需要的人。 即使算不了彩票,算算什么时候能发财也是好的。 听到人群的喧闹声,魏阳将摄像头转了个方向,语气中带着沉重:“看看,这就是被封建迷信荼毒的人群,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偏要送给骗子。 大家都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我上面有个姐姐,就是因为奶奶相信这些糟粕东西,不带姐姐去医院,而是将人关在家里喝符水,这才让我姐姐丢了性命。” 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魏阳都能收到大笔的“安抚金”。 可这次情况却有些变化,他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太初的轻笑:“你确定你姐姐是喝符水死的?” 魏阳的话音一顿,诧异的看向太初:“你什么意思。”这女人知道什么? 太初将双手插进袖子里,眯着眼睛看向魏阳:“如果不想让我说出更多事来,你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太初的声音传入直播中,弹幕滚动的频率更快。 “老魏,有情况啊!” “老魏别怕她,她就是在胡说八道,想把你吓走。” “老魏,你要是走了,就说明你真的不对劲哦。” “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老魏的脸色不好看呢!” ... 看到弹幕上的猜测,魏阳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望向太初:“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 太初仰头眯眼看向魏阳:“一卦一千,卦金先付。” 魏阳对着太初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人就不懂什么叫凡事留一线么。 牛有志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太初:“麻烦了。” 无论如何,试试终究是没错,至少能给自己增加些希望。 魏阳不再说话,倒是弹幕里一片欢腾。 “哎呦,有这个钱回家给老爹老妈买点好吃的不行么,怎么非要被人骗去。” “世界上的傻子真的越来越多了。” “想上当别来这边,你应该去庙门口啊,那边五十块一卦,说的全是吉利话,保证听得你浑身舒坦。” “哎呦,看着也不是什么有钱的,给骗子倒是大方。” “别胡说,人家应该是一伙的,你看钱都准备好了。” ... 牛有志看不到弹幕在说什么,但太初的话却清楚传入他耳中:“广,意味广阔,广袤,若你想问事业,我可以告诉你,你接下来要做的这个生意必成。” 牛有志的手抖了抖,他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已经洗到发白的衣服,大师怎么知道他在做生意。 他的日子的确很苦,可那是因为他花钱的地方很多,而且还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却不是他赚的少。 由于牛有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生意,弹幕再次发出阵阵嘲笑,感觉这两人就是一对显眼包。 可牛有志却隐隐感觉到希望,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太初:“你知道我做什么生意?” 太初再次指向地上的广字:“这个字多加一点,便是个宝,说明你无论做什么生意都可以富甲一方。 只是你这个点续在了撇上,撇上带勾,过家不进,你这个生意的怕是非常奔波!” 牛有志的嘴唇快速抖动,忽然扑跪在太初面前:“大师,我想问的不是生意,求求您帮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直播间里的人,片刻后才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托啊!” 随着这条弹幕的出现,其他人也纷纷迎合:原来是托,难怪在这一惊一乍的,他们都差点被骗。 倒是现场的人都将信将疑的看着太初,事情发生的太过戏剧化,他们也有些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 太初踏踏实实的接受牛有志的叩拜,眸光温和的望向牛有志:“广字下面是一个撇,世人皆说阴阳平衡,只有撇没有捺,说明你家丢人了,上面是一,一是家中的顶梁柱,且被一个小点压着,说明你丢的是一个孩子,可对。” 牛有志快速点头,甚至趴在地上对太初磕起了头:“大师说得对,我女儿丢了,求大师帮帮我。” 女儿高中毕业后说是跟同学出去旅游,结果再没回来,这一丢就是四年,这些年他跟老婆一直在找人。 有钱就出去找,没钱就回来开店,可始终没有任何音讯。 太初再次沉默,笑而不语的看着牛有志磕头:“一卦不两问,这是另外的价钱。” 一下便被太初戳中心事,牛有志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大师,我钱不够了,用手机付款行不行。” 太初麻利的掏出自己的收款码:“诚惠,一千元。” 慢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正当太初准备收钱的时候,魏阳的直播间忽然跳出一个弹幕:“我想起这人是谁了。” 第12章 坐地起价 这人的话瞬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弹幕安静了一瞬,随后全都是求科普的话。 这人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点出了牛有志的身份。 近几年,牛有志一直通过各种途径积极地寻找女儿,总有人看过这些消息。 听说牛有志是真的丢了女儿,众人先是沉默,随后又是一阵欢腾。 “看来这是谈好价格,找女儿之余顺便干点兼职赚外快。” “这算不算是帮忙炒作!” “什么帮忙炒作,这根本就是诈骗现场,主播快报警。” “我怎么觉得这女骗子是知道牛大叔的事,特意过来骗钱的。” “老魏,你快去提醒牛大叔,千万别信骗子的话。” ... 眼见舆论出现两极分化的趋势,魏阳看了太初一眼,故作神秘的对屏幕眨眨眼:“家人们先别着急,我们先来看看这大师怎么骗人,然后再来破除迷信。” 一定要到巅峰再来翻转,否则直播效果从哪来。 看到钱已经到账,太初用树枝指了指地上的广字:“广字只有一撇,说明人和财不能两全。 点下面是一个横,若你选择寻人,那原本应该到来的财富机遇会晚一旬出现,且削弱很多。 同理,你若是选择了财,那下一次寻到人的机会也在一旬之后,你女儿虽会蹉跎不少,但你能给她的补偿更多,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 太初的话有些刺激,不只是弹幕一片我艹,就连人群也爆发出惊呼。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演戏,但剧本实在精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带入自己。 一边是女儿,另一边是大富大贵,多少还是有些难抉择的。 牛有志已经彻底信了太初的话,他望着地上的字,眼泪滚滚而落:“一旬十二年,没了孩子,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纵使喝白水都是甜的,大师,你帮帮我。” 说话间,牛有志掏出手机对准太初的收款码:“大师,我的钱都给你,你帮帮我吧!” 这大师说的言之凿凿,让他无法不信。 太初大大方方的竖起一根手指:“一千就好。” 她是有原则的老祖,同牛有志的缘分就这么多。 钱很快到账,太初郑重的望着牛有志:“你这个广字写在土上,可上面的横却与撇分家了,说明你女儿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窖,上面有一个盖子。” 听到盖子这两个字,牛有志的表情有些惊慌:“她会不会有事。” 太初笑着摇头:“不会,就算没有我,十二年后她也会出现在你面前。” 只是那时候的女孩,状态会变得很不堪。 牛有志的脸色好看了些,却依旧望着太初。 太初则继续往下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全部记住,一点都不能错。 撇的方向对着这里,说明你要向这个方向走。 等下你去找一辆共享自行车,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直到看到墙。 将车送给那个最需要的人,求他陪你一起找女儿,等他同意了,你们一定要一步步走到火车站。 你口袋里的钱,刚好够你们买两张正好到达你女儿所在位置的绿皮火车票,这一路上不要吃也不要喝。 出了站台,你会遇到一个抓逃家老婆的男人。” 说到这,太初从身后拿起一块板砖:“你把这个收好,到时候用他来拍那男人,拍六下,之后你就能看到你的女儿了。” 牛有志听得一愣一愣,终究没问出那句:你确定! 再次恭恭敬敬的向太初叩头,牛有志起身就要去找自行车,却听太初在身后喊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骑车,也不能坐车,只能用双腿走,从现在到下火车之前你什么都不能吃也不能喝,记得了么?” 牛有志这一路的琐事干扰太多,倒不如什么都不吃,以绝后患的好。 牛有志重重点头:“哎,我知道了!” 有那好事的则在人群中叫嚣:“来来来,我们先过去,看看谁要自行车,哈哈哈...” 许是觉得自己很幽默,这人一边说一边向太初所说的方向跑。 牛有志再次看向太初,却见太初的嘴角依旧擎着笑:“去吧,那个人很好认,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不知道如何一眼将人认出来,牛有志还是认真点头,对太初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向太初所指的方向坚定走去。 钱算什么,他只要他的宝贝女儿。 目送牛有志拿着板砖离开,太初看向人群:“每日只算三人,今日还有两卦,大家有兴趣的可以来算算。” 听到这话,刚刚一直在直播魏阳凑过来:“大师,也给我算算吧!” 直播间如今已经炸开锅,再加上太初之前那凌磨两可的话,今日他若是不算这个命,以后怕是没法吃直播这碗饭了! 太初看着魏阳的脸,忽然莞尔一笑:“一万!” 魏阳想过太初或许会为难自己,亦或是说些不好听的话,却没想到太初如此明目张胆的坐地起价。 他的声音猛然提高:“凭什么,你摆明是刁难,不想给我算。” 太初歪头看他仿佛是在看一只跳脚老鼠:“能别在脸上贴金了么,你有哪里配让我刁难的,难道就因为你在网上吆喝的响? 还是你觉得只要亮出你打假主播的身份,我就会为了自证清白,迫不得已的免费给你算命。 便宜东西吃多了,把所有人都看的和你一样贱,若我是你,现在就乖乖闭嘴,至少还能给自己留些脸面。” 已经被太初说到没脸的魏阳脸色变了又变:“你不要太过分,明明就是你刁难我,别人算命都是一千,偏我是一万,你根本不想给我算。” 太初勾唇一笑:“这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的确是不想给你算。” 魏阳像是抓到了太初的把柄,就连声音都兴奋起来:“你承认不想给我算命了,你就是害怕被我打假,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容易被骗。” 他在打假界,可是标杆般的人物。 太初望着他,笑的一脸温柔:“的确是不一样,给活人算命一千足够,给你这种半死人算命,收一万我都觉得自己亏了。” 第13章 怼怼更健康 魏阳错愕的看着太初,半晌后暴跳如雷:“你居然诅咒我。” 太初望着他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你不是打假封建迷信的主播么,为什么还会在乎诅咒这种事。” 说一套做一套可不符合这玩意儿的人设! 魏阳的表情有些扭曲:“我只是一时口误。” 若不是还要直播,他一定会掀了这小娘们的摊子。 太初轻轻点头:“我觉得也是,像你这么一个立志破除封建迷信的主播,怎么会在乎一个算师的胡言乱语呢。 就算是你真的活不过今晚,那也只是你突发疾病暴毙,和封建迷信没有任何关系。” 再次听太初诅咒自己,魏阳的表情越发扭曲,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般看向自己的手机:“家人们看到了吧,自打老魏打假那天起,便一直受到这样的诅咒,老魏干这一行的压力...哎...” 一声叹息似乎道出了无尽的辛酸。 可太初的声音却清楚传入直播间:“如果你的肩膀再放松些,表情不要这么僵硬,手不要握的这么紧,或许能更可信一些。” 魏阳猛地侧头看向太初: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可直播间的网友们却欢腾一片。 就连打赏都多了不少,纷纷要求魏阳一定要太初算命。 看着屏幕上大片炸开的各种特效,魏阳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不就是一万吗,老子给了,老子今天就要破你这个封建迷信。” 太初却轻轻摇摇头:“一万一。” 他们的缘分又浅了些,得加钱。 魏阳的脸涨得通红:“凭什么,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太初莞尔一笑:“你想好究竟要不要算,待会儿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魏阳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还是掏出手机给太初扫码:“骗人这么多钱,你晚上能睡着觉么?” 等下揭穿了这骗子的真面目,他一定要让这骗子将钱吐出来。 还得有十倍赔偿。 望着魏阳扭曲的表情,太初慢悠悠的回了句:“我睡不睡得好觉不清楚,反正你活不到睡觉的时候。” 魏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收了钱还说不出一句好话。 确认了收款信息,太初对魏阳一摆手:“写个字吧!” 魏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用脚尖点着地上的“广”字:“就这个!” 说罢还恶劣的在地上蹭起一层尘土。 太初无声的打出一道除尘咒,驱散面前的尘土,看向魏阳的眼神中满是对智障的关爱:“你确定要用这个字。” 太初的眸色偏淡,被太初的眼神一瞟,魏阳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却还是咬牙看着太初:“就算这个。” 这骗子就是想扰乱他的心境,如果他真的改了字,这碗饭就真的没法吃了。 太初望着这个字缓缓摇头:“不妙啊!” 同一个字,之前牛有志来算就是好字,如今魏阳来算就是不妙。 感觉太初就是故意针对自己,魏阳刚准备争辩,便见太初用手点着地上的字:“人家原本是个广字,结果左边的撇被你蹭断,右边又被你多划出一条,字和命都变了。”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魏阳脸色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字。 果然,就因为他刚刚用脚在地上摩擦了几下,地上的字变得有些混沌,比起广字,倒更像是个“宝盖头”偏旁。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魏阳将摄像头对准地上的字,让网友清楚看到字形的变化。 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就你这种测字的话术我也会,这个宝盖头说明我应该是矜贵宝命,你打算怎么把我和你说的那个半死人联系在一起。” 毕竟是破除迷信的主播,他对这些人会说的话还是有所了解的。 太初回他一个微笑:“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像你这种随便在网上看几个视频,就跑过来不懂装懂的,还真不如那些看热闹的,至少人家知道藏拙,懂得保持安静。” 魏阳已经被太初不客气的话气的咬牙切齿:“不是算命么,说这些没用的难不成是想耽误时间?” 这骗子是从深山里来的么,为什么一点礼貌都不懂,每句话都直呛人肺管子。 暗自摇了摇牙,魏阳再次将手机举到自己面前:“家人们,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骗子一贯的套路,发现骗不了人就想用其他方法把人气走。 不过大家放心,老魏这么抠搜的人,就算是为了花出去的钱,也绝对不走。” 既然这女骗子句句噎人,那就别怪他心狠了,就算将来被网暴也是骗子自找的。 太初瞥了眼滚动的弹幕,似乎没察觉到魏阳的心思,伸手指向地上的字:“废话多的人,听什么都是废话,我说的每个字都有用。 你这个字头单拿出来的确不错,可问题就在你长了一双内八的脚,宝盖头加八是个穴字,你注定要死。” 魏阳低头看去,入眼的便是自己几乎对在一起的脚尖。 他小时候的走路习惯就不好,为了帮他纠正,家里没少下心思。 可偶尔站着时,却还是会下意识将脚尖对在一起。 看到自己的脚尖,魏阳吓得退后两步,随后又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懊恼的看着太初:“你不用吓唬我,我根本不怕你这些封建迷信。” 太初点头:“不怕的时候千万别说出来,容易露怯。” 魏阳嘴角抽了抽,索性在太初对面坐下:“你收了我这么多钱,总得算点我想知道的东西吧,你那些诅咒根本吓不走我。” 接着对直播间的观众比了个耶的手势:“家人们,你们说是吧!” 太初认同的点头:“那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吧!” 魏阳呵呵冷笑:“你不先问问我想算什么?” 太初对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说什么,就是你想算什么。” 直播间中一片哈哈哈,甚至有人开始人肉太初,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骗子。 发现自己真的引爆了热度,魏阳的眼神中满是恶毒:“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太初笑着应了:“可以啊,刚好听听你家这个洗女术为何会在你这一代失效。” 第14章 洗女术 魏阳一个没拿稳,手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你在胡说些什么?” 太初摇了摇手指:“你问错了,你应该问我知道些什么。 之前那居士说的没错,你年少孤苦,青年不得志,到了中年事业才略有起色,但她没说的是,你所有的苦难都是你家自找的。 你家祖上作恶,不积阴德,只行些旁门左道之事,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那洗女术的功法。 若是旁人看看也就算了,可你家从祖上起便是心狠,应是将事情做了几代,这才慢慢有了走出大山的资本。 不然就凭你全家那个没有毛线球大的气运,怕是早就全家曝尸荒野了。” 纵使她走上了修真之路,却还是很讨厌这种在鄙薄女孩的同时,又对女孩肆意压榨的行为。 围观的人群也没想到居然会吃到这么大的瓜,一时间惊呼声不断。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洗女,可光是听着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魏阳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你胡说什么?”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这骗子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还真是算的。 有那么一瞬间,魏阳甚至想要扑过去将地上的字全部擦掉,他不算了行不行。 太初对魏阳扬扬下巴:“把手机捡起来,不然太心虚了。” 见魏阳不动,已经有其他人帮他举起手机,如同魏阳之前对着余光一般,将手机怼在魏阳脸上拍摄。 太初依旧是之前那淡淡微笑的模样,却让魏阳越发心慌。 他想让太初闭嘴,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仿佛是被人偷走了声音,双腿也软的抬不起来。 魏阳表现的太过明显,就连直播间的网友都发现了不对之处,纷纷询问这洗女术是什么东西。 太初垂下眼眸,不愿去看那些围绕在魏阳周围的冤死婴灵:“所谓洗女术,就是除非头胎是男丁,否则就要除去前面所有的女孩。用来吸取女孩气运,振兴家族,同时也能防止女儿影响家里的气运,导致家族没落。 只是你家人心狠,洗女之后又不愿好生安葬超度,导致怨气缠身,虽然日子越发兴旺,但家人寿命越来越短,你祖亲和父亲都是早逝,而你,绝对活不到他们两个的年岁。” 人心啊,永远比想象中更阴暗。 虽然魏阳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但直播间还有人在询问真假。 魏阳好不容易才从嗓子眼里挤出点声音:“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就是骗子,我是专门破除你这种封建迷信的。” 可惜他现在已经乱了心神,否则一定会听出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么虚弱。 太初将手揣回袖子:“我是不是骗子,你心里有数,你之所以做打假,就想借着科学的力量来破除迷信。 哦不对,你是觉得只要你表现出不信这些,厄运就不会找到你,啧啧啧...” 被太初将一句句话甩在自己脸上,魏阳的脸色终于变了:“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太初眉眼间再次柔和:“我知道你要死了啊! 你最近不是一直噩梦缠身,而且睡着了就很难清醒么,这些可都是她们给你的预兆! 你们祖辈趴在女孩身上吸血,痴心妄想能有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如今报应也该来了。” 自家做了什么事,魏阳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这些年他出来打假,也总是在心中嗤笑这些骗子明明什么都没看出来,却还大言不惭的给别人算命。 可如今忽然碰到一个点破他的真大师,魏阳心里顿时慌了。 此时的他也顾不上直播,扑通一声跪在太初面前:“大师,求您救救我吧,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全部都给你!” 他每天晚上都在做梦被鬼追,最近这些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 而他清楚地记得妈妈生前说过,当初他爸爸和爷爷好像也都是这么死的。 他出来打假除了想赚点钱,其实也想找个真正的大师帮帮他。 他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钱和资源,他不想死啊! 见魏阳将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直播间的观众都麻了。 这还是那个信誓旦旦要带他们打假的老魏么,说好的要和封建迷信抗争到底呢! 太初看向地上,被魏阳弄得一片混乱的残破字体:“你家作孽太多,不只祖上就连你自己身上也有未清偿的血债,你活不过今天。” 这人怕是想借运想疯了,身上居然还趴着两只未成形的灵婴,应该是最近两年害死的。 如今厄运缠身,也是他的报应。 魏阳狰狞着一张脸,伸手就要去掐太初的脖子:“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诅咒我的。” 既然能看出他有危险,为何不救他! 太初一个侧身避过,反手在他后背一点,魏阳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人群中忽然有人对太初喊道:“大师,他到底还能活多久。” 他们已经听懂大师的意思了,只是震惊于如今这世道,怎么还会有如此歹毒恶心的事。 太初用脚点了点地上仅剩的一点字体残骸:“六。” 六个月? 六天? 六小时? 众人正想着,就听太初嘴唇再次轻启:“五” 人群再次喧闹:这是,倒计时? 魏阳也听到了太初的话,他当即尖叫一声,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发现太初不继续倒数,之前拿过魏阳手机人迅速将手机丢在一边:“大师,他还剩下几秒。” 太初看看远处的钟表:“五小时五十九分三十一秒!” 按照命数来说,如果这人刚刚没跑的话,至少还能多活两个月,残酷而无情的命运啊! 人群中一阵唏嘘,却因为魏阳的事迟迟没人敢来找太初算命。 这大师刚刚算死了一个人,感觉有些邪气! 太初也不着急,只静静闭目养神。 大概下午两点多左右,太初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大师,我是特意来感谢您的!” 太初睁开眼,刚好对上张贺惊喜的脸。 不等张贺继续说话,太初率先笑道:“你这是给我带生意来了。” 第15章 金主出现 张贺对太初竖起拇指:“什么都瞒不住大师。” 不同于昨日的满面愁容,今天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 张贺看向太初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昨天他按照太初的吩咐上了大桥,果然看到一个准备往下跳的青年。 据说是小情侣吵架,女生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江。 他按照太初的叮嘱将青年拦住,自己跳下去救人。 虽然摔断了肋骨,小腿也骨裂了,但结局却是好的。 因为等他将人救上来后才知道,姑娘是一家药企老板的独生女。 如今那家药企正在研究绝症的特效核药,刚好给张贺申请了一个临床试验的资格。 得到消息后,张贺便打算找太初表示感谢。 可他当时还在等着固定骨头,便被人拦住没能过来。 倒是那姑娘听说太初的情况后,对太初非常感兴趣,便哀求张贺为她引荐一下。 想着自己也要感谢太初,张贺便同意带人过来,只是商量好让人在车上等着,他先问问太初接不接这活。 若是太初不愿意,那他就只能对姑娘说句对不起了。 太初的视线扫过张贺:“放心吧,那个药对你的效果不错,你会被治好。” 这唯一能生存的机会,自然也要豁出自己的命去换。 得了太初的保证,张贺激动的连连点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若不是现在腿脚不方便,他真想给太初磕两个头。 太初的目光扫向张贺身后的轿车:“既然来了,便聊聊吧。” 虽然麻烦些,却是个难得的大单子,她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太初从不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老祖,更不信奉所谓的苦修。 当初在修真界时,她门内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无一不是顶级的精品,这些可都是用钱砸出来的。 听到太初的话,张贺转身对车上招手,就见两个保镖迅速从车上扶下来一个瘦弱的年轻女人,随后又从后备箱抬出一把轮椅。 许是落水受伤的原因,何舒的两条腿都打着石膏,脸色也憔悴苍白。 见太初看着自己,何舒对太初礼貌的点头做为回应。 被太初打量的同时,何舒也同样打量着太初。 这个大师,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一些。 虽然太初表现得很礼貌,却让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疏离,应该是个不好接近的人。 太初上下打量过何舒,随后对张贺摇头:“你倒是给我找了个麻烦过来。” 果然,世上没有好赚的钱。 张贺:“...”什么麻烦,难道这大小姐的事情很难解决么。 虽然受了伤,但何舒的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大师您好,多谢您昨天找人来救我,我和我男朋友都不会游泳,若不是大师怕是我俩都会遭遇不测。” 太初同样回以商业微笑:“你这工作我不想接。” 赚钱也是要看心情的,这工作不难,但是很烦。 何舒也不生气,而是直接递过来一个背包:“接不接的暂且不说,既然遇上了,大师不妨赠我几句。” 看到包里的捆好的二十捆粉红色钱币,太初的笑容中瞬间多出几分真心:“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这大太阳有几分热毒,看把孩子晒得。 静谧的茶舍包房中,熏香的烟气袅袅上升,潺潺流水声让人心神平复不少。 太初凝视着何舒的脸:“你最近可是经常感到心烦意乱,脾气比以前差了不少,而且夜晚多梦失眠。” 何舒对着太初点头:“正是大师说的这般,我最近的确有了这样的烦恼。” 她以前最是冷静自持的人,可最近却频繁发火,甚至经常情绪失控。 昨天就因为和男朋友拌了几句嘴,随后大脑就出现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从桥上跳下去了。 这事情发生的着实荒唐。 她,何舒,豪门独生女,百亿身家,集团副总,有王位要继承的人,居然因为同男友拌嘴跑去跳桥。 这消息一出,公司的股价都波动了。 莫说别人,就连何舒自己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 太初端起茶杯轻嘬一口:“想不明白么,也对,你一个富家千金,家族唯一继承人。 父母对你极其疼爱,就连结婚对象都是你自己挑回来的上门女婿,你的确没有自杀的理由,除非是心理出了问题,你是这样想的吧!” 被太初说破心思,何舒也不再隐瞒,而是对太初苦笑:“大师说的没错,我的心理的确出现了问题,我的脑海里多了一段前世的记忆。” 说完这话,何舒紧紧盯着太初:“大师相信前世今生么,那大师可知道自己前世究竟是何身份。 多了这段记忆后,我发现不只是我自己的前世,我还能知道别人的前世。” 太初点头:“你说的是那五花八门的梦吗,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可以继续往下说。” 何舒的眼神渐渐晦暗:“每当见到一个人,我都能看到这些人前世今生的纠葛。 我不知道上天为何要给我这样的能力,又想让我做什么,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这些事。 这个能力让我疲惫不堪,心力交瘁,大师能帮我从这个能力中摆脱出来么?” 今生的聚散离合,原来都是前世种下的因,造成了今生看到的果。 可有些人明知道前世就有恩怨,她却不知应该如何劝对方分离,免得大家都受到伤害。 她表面上虽然冷硬,可私底下却是个共情心很强的人,这种能力对她来说当真是种煎熬,因此她才会来找太初寻个解决办法。 太初一直在认真聆听何舒的话,直到何舒说完自己的苦恼,才轻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太习惯以自己为中心了。” 被人催眠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催眠自己,将某件事强行合理化。 何舒诧异的看着太初:“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大师该不会想说她的精神出问题了吧! 太初眉眼间都是温柔:“或者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半年前,你玩过什么?” 第16章 四角游戏 身为副总,何舒习惯了别人的恭敬态度,太初不客气的说话方式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认真回忆着半年前的事。 随后对太初轻轻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她的生活有些乏味,除了上班工作,偶尔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周末找几个朋友一起聚一聚外,便再没有其他了。 半年前又没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她真是没什么印象。 或许她应该问问自己的助理,对方那边应该记得自己过去那段时间的日程。 太初的视线落在何舒身后:“我提醒你一下,鬼屋。” 听到鬼屋,何舒露出诧异的表情:“大师怎么知道我去了鬼屋!” 她想起来了,的确是半年前,市里有个刚开的鬼屋正在试营业,她的两个朋友拉上她和她男友一起去玩。 谁知里面阴冷阴冷的,npc又特别吓人,她当时被吓哭了,两个朋友也不停的嘲笑她。 这件事一直被她视为奇耻大辱,恨不能深埋在记忆中,谁想今天却被大师挖了出来。 看着何舒那懊恼的模样,太初轻轻笑道:“我不止知道你去了鬼屋,我还知道你在里面玩了不该玩的游戏,对吧!” 何舒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那天我遇到的怪事都是我男朋友吓我的,他后来也承认了。” 就是那件事把她吓哭了,她男朋友不但承认,还拼命向她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不敢吓唬她了! 太初依旧望着她背后轻笑:“你确定真是他吓你,这四角游戏招来鬼的概率可不低啊!” 何舒的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 当时他们走到了一个没有光的房间,墙上出现了一行绿色的字,说让他们玩四角游戏,否则便走不出这个房间。 描述完规则后,灯光就熄灭了,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房间。 游戏的要求是,十分钟内,大家要一起在屋中转圈行走,其中一个角的人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并留在那里。 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是顺时针或都是逆时针,然后拍第3个人的肩膀。 当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并停留5秒。 然后跳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拍到下一个人。 这个游戏有些枯燥,甚至可以说无聊。 可若是不玩这个游戏,便要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中呆十分钟。 那里静谧的有些渗人,大家自然不想干坐在黑夜里等,更不想承认自己胆小,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刚开始还好好的,可不知过了几分钟,何舒发现房间中不再有人咳嗽,这说明每一个角落都有人,但是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因为耳边一直都能听见脚步声。 甚至,何舒还能感受到吹在自己脖子上的阴森凉气。 强大的恐惧感让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哭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工作人员,赶忙开灯将人从后门带了出去。 饶是这样,她依旧哭了十几分钟才好。 但这件事也让她被朋友们嘲笑了很久,是她不愿再提起的黑历史。 自从那次鬼屋事件后,她便再听不得任何同鬼有关的事情。 只要别人说起,她就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 原以为只要不提就万事大吉,可没过多长时间,她的脑子里便多出了不少关于前世的记忆。 听了何舒的大概讲述,太初摇头轻笑:“将好好一个人弄成这样,你们着实功不可没。” 何舒有些奇怪的看着太初:“大师是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刚刚那句话不像是对她说的。 太初再次看着何舒:“你我也是有缘分的人,你可愿同我去一个地方。” 何舒望着太初快速点头:“大师请说便是。” 太初起身越过屏风,对正在发呆的张贺说道:“你我缘分已尽,你以后好好治病就是,莫要再来寻我,若是再遇上,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她和这人的确就这么点缘分。 当初会给张贺算命,完全是因为她刚好需要这么一个帮她打开市场的人。 虽说她只是告诉张贺未来无数道路中,通往康复的唯一捷径。 可说到底,她却是实打实的干涉了张贺的命格,因为她影响了对方命理中的最大可能。 这种事有一次就好,若是多了... 她不要紧,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她不沾这个世界的因果,可张贺却得去地府报道了。 毕竟张贺的命格发生变化后,其他与张贺有接触的人,命格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这个连锁反应还是很惊人的。 想当初她在修真界,就是利用观察他人的命格变化,拿走了不少天材地宝,这才成为了最快飞升的老祖。 或许就因为这样,她才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刚听太初说缘分尽了,张贺本打算哀求,可听到后面的话,他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随后对太初深深鞠躬:“谢谢大师!” 自打遇到太初,对方说的每句话都应验了,他无法不相信大师的话。 太初走到何舒身边,弯下腰将何舒横抱起来:“跟我来。” 忽然被人公主抱起来,何舒惊呼一声,没受伤的手顺势勾住了太初的脖子。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抱过! 太初将人平稳的放在车上,这才对司机说出一个地址。 即使是女总裁,也无法抵抗公主抱的浪漫。 何舒看着太初坐在副驾驶的背影,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脸颊也烧的通红。 倒是她身边的保镖率先察觉到她的异样:“舒总,是身体不舒服么?” 他们今天可是背着老何总带舒总偷跑出来的,如果有舒总哪里不舒服,他们得赶紧把人送回医院。 何舒轻抬下巴,对两人嗯了一声:“太热了,把空调温度调低点。” 司机:“...”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在发烧么,怎么现在就得开空调了,这个算命的大师居然还会治病! 车子很快就开到酒店门口,何舒迅速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得体:“这倒是巧了,大师住的酒店刚好是我家,等我让人给大师找个好房间。” 太初的目光落在半空:“要个大的。” 越大越好! 第17章 鬼屋老板是实在人 虽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但何舒还是按照太初的意思为她开了总统套房。 一路走到套房门口,太初对着半空摆了摆手:“都进来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得何舒和两个保镖毛骨悚然。 明明需要进屋的只有三个人,大师这是在和谁说话,人数好像还不少! 太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对何舒身后扬扬下巴:“我嫌你们晦气,都站在玄关,谁都不许过来。” 说话的同时,太初手中已经蓄起一团掌心雷,只等碰上个不听话的杀鸡儆猴。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大师是在同他们说话么,可大师的视线为何落在半空。 何舒看着太初,声音中带着惊慌:“大师,你在同谁说话。” 怎么感觉这个大师似乎不太正常呢! 太初的视线回到何舒身上:“自然是同跟你一起玩游戏的小伙伴们,对了,还有你的前生!” 她没有任何要侮辱何舒的意思,只是何舒当真蠢得有趣。 感觉太初是在嘲笑自己,何舒抿起嘴唇,她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若是前生的她... 何舒忽然一愣,似乎自打遇到大师,她有好一阵没感受到自己的前生了。 正想着,就听太初轻叹一声:“那家老板真是个实在人,开个鬼屋,居然还给你们用了真鬼。” 网上总说现在的奸商多,但看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是那样。 听到真鬼,何舒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声音也变了调:“这不可能,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太初疑惑的反问:“你都能找回自己前世的记忆,世界上为什么不能有鬼。” 何舒似乎被吓坏了,不停摇头反驳太初的话:“不对,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不愿意相信什么。 太初也不多话,只是望向两个站在大门口的保镖:“你们中有没有属鸡属狗的,若是有现在便退出房间,否则今日容易冲撞。” 屋中的鬼数量不少,即使没有夺舍的能耐,可那阴气也会冲撞得普通人大病一场。 两个保镖相互对视一眼,太初刚好说中了他们的属相,可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舒总,根本不能离开房间。 看出两人脸上的迟疑,何舒对他们轻轻摆手:“你们出去吧,我和大师在一起能有什么问题,这可是咱们旗下的酒店。” 太初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似乎没听出何舒话中的暗示。 等两人关门出去,太初凌空打出一道显形符:“来见见你的超能力们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温度骤降,何舒口中吐出长串的白色哈气,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何舒不适的蜷了蜷身体,试图让自己与沙发接触的更多。 可令人震惊的一幕陡然发生,只见玄关处中摞了满满当当的鬼魂。 有些尸体不全,有些身体被压扁,还有些模样狰狞,死死地瞪着何舒。 何舒白眼一翻就准备晕过去,却被太初一句话唤醒:“你想好了,若是现在晕倒,你这事我可就不管了。” 晕倒可不是逃避的好办法。 何舒迅速坐直身体,惊慌望向太初:“大师救我。”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很多! 太初坐到何舒身边,琥珀色的眸子望向玄关:“是谁装成人家记忆的,自己站出来。” 随着太初话音落下,一个浑身滴水的女鬼缓缓从鬼群中飘出来。 她的头发很长,盖住了她的脸。 但何舒能清楚感受到,这女人隐藏在头发下的双眼,正死死盯着她看。 何舒眼圈一红,身体不自觉靠向太初:大师,救我。 女鬼似乎是淹死的,现形后,她所站的地方很快就变成了一滩小水洼。 发现太初看着自己,似乎是想要个解释,女鬼声音嘶哑的开了口,随着她说话,一直有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女鬼说的是鬼话,何舒如同在听天书,但太初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女鬼诉说完情况,太初自然的吩咐她:“给我把地板收拾干净,拖把在洗手间。” 许是发现太初当真没有杀意,女鬼乖巧的应了太初的吩咐,开始认认真真的干活。 人类或许感受不到,但他们却能清楚感知这大师身上传来的威压。 若不是这样,他们在过来酒店之前就已经跑了。 发现太初是真的能控制这些鬼,何舒瞪着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太初:“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就在刚刚,她已经将有可能害她的人选统统想了一遍。 其实她身边的很多人都有嫌疑。 首先是她男朋友,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奔着让人入赘去的。 毕竟她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她男朋友性子好,长的不错,关键是父母双亡还是研发人员,生活的圈子比较单纯,出轨的概率也相对小些。 只是同她交往前,男朋友有一个去世的前女友,难保不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做些什么,譬如让女友借尸还魂之类的。 另外就是她的朋友,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说不得是她有什么地方将人得罪却不自知,导致人家对她下手。 最后是商业上的对手,那些人是不是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她,随后吞噬他家的公司... 就在何舒疯狂阴谋论时,耳边传来太初的声音:“没事别总是胡思乱想的,把脑子都烧坏了。 他们之所以会缠上你,只是因为巧合,你去的那家鬼屋画了不少辟邪符是吧!” 想到自己刚进门时,鬼屋工作人员神秘兮兮的给他们递了几张符纸,告诉他们遇到僵尸可以贴在对方头上将其定住。 知道这是为了烘托气氛,他们便将符纸拿上了,可这有什么问题。 心里想着,嘴里便问了出来,太初闻言轻声笑道:“也是你们运气不好,别人的辟邪符都是在网上买的。 可那家鬼屋老板的符纸发货不及时,香烛店卖的又太贵,老板没办法,便自己买黄纸对着网上的教程先画了一批。” 何舒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可这有什么问题,难道是画出来的符纸不好用。” 第18章 海王之王 太初摇头:“不是不好用,而是太好用了,网上的教程是错的,老板学的也是错的,第一张画错之后,剩下的便都错了。 那老板画的不是辟邪符,而是困鬼符,方圆百米内的鬼都被他招进了鬼屋,你也看到了,这里面还有民国时期没能成功投胎的鬼。” 随着太初的视线看到一个身穿秀禾服,口眼却都被针线封死的女鬼。 何舒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也就是,我那天的感觉...” 太初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都不是错觉,你的确是跟鬼玩的游戏。” 何舒的身体晃了晃:“可他们为什么要缠着我。” 太初点点何舒的手腕:“玉镯,因为你有一只成色很好的玉镯,玉能养魂,他们想多吸些灵气,便会下意识跟着你。 刚好你身上还有一道真的符纸,那符纸控制了他们,将他们全部拘回了家,之后便跟在你身边。” 所以说,有钱人用的东西,不只是人喜欢,就连鬼也喜欢。 何舒下意识摸向脖子上带着的护身符,声音有些干涩:“你是说...” 太初点头:“没错,没有什么蓄意,全部都是你自找的。” 何舒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发现这些鬼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只是非常可恨:“那我为什么会有前世的记忆。” 她能感受到,那些记忆都无比真实,难道是她的前生变成鬼了? 太初嘴角微提:“自然是因为晚上有女鬼在你耳边给你讲故事啊,在你身边待的长了,他们想要的可不止是镯子,还有你年轻健康富有的身体。 她不光给你讲,有时甚至还让同伴给你演别人的前世,为的就是让你的精神再虚弱些。 至于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是因为长期睡不好,以及女鬼滴在你脑子里的水太多了。” 听出太初明晃晃的嘲笑自己脑子进水,何舒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真是好恶毒的鬼们。 再次狠狠的握了握拳,何舒看向太初,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大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算出她的命数也就算了,这位大师为何还会知道那间鬼屋的事。 太初笑着看向正在拖地的女鬼:“这是一种境界。” 她没有给人讲解的兴趣,何舒也没有这方面的慧根。 看着逼格满满的太初,何舒嘴角不自觉的抽动,最终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师,您能把他们送走么?” 一想到她曾经同这么多鬼共处一室,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初点头:“你选择文送还是武送,文送很麻烦,一只一万,送下地府后都算是你这金主的功德。” 何舒丝毫不想要这个功德,毕竟她自认没有以德报怨的胸襟:“武送呢?” 这些鬼差点害死她,她凭什么要为这些鬼花钱。 有功德也不行,她又不修道,要功德有什么用。 太初手掌微微握拳,中间蕴出一股灵力:“武送一只一千,从此不存在于天地间,亏损的是你的阴德。” 在何舒看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看在众鬼眼中却不亚于即将劈在头上的巨雷。 众鬼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鬼叫声并不好听,何舒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焦躁了。 睡觉的时候感觉不出来,可白天的时候却显得非常明显。 这种刀子划玻璃的声音听多了,她没疯真是要感谢祖先庇护。 何舒强忍不适望向太初:“文送,全都送走,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 这声音,她真的一分钟都听不下去了。 太初笑着应道:“我只收现金转账。” 同时对着众鬼一握拳,众鬼吓得缩成一团,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房间中瞬间安静。 发现鬼终于不叫了,何舒吐出口气:“我给你。” 只要还她清净就好。 收到何舒的打款,太初看向何舒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下。” 何舒已经恢复了平静,仪态端庄的看向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看向何舒的眼神慈祥而悲悯:“你男朋友的前女友没死,只是被他利用职务之便送去做志愿者了。” 何舒的声音猛然提高:“你说什么?” 那女人不是死了么! 这声音丝毫不比那些鬼怪叫的好听,就连屋中的鬼魂都下意识躲了躲。 太初倒是不在意她的叫声:“你男朋友当初为了让你放心,才说前女友死了,可后来那姑娘的真的得了重病。 刚好你们公司正在研发一种特效药,他便将人送去当了志愿者,如今那姑娘的身体快养好了,你男朋友正纠结于选择你或她的烦恼中。 对于他来说,你和他前任就像是红玫瑰和白月光,无论哪个都不容易舍弃。” 何舒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咆哮:“舍弃个屁,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居然还准备左拥右抱,他是不是觉得他和我在一起是在为爱情牺牲。” 何舒感觉自己哔了狗了,她找个死了前任的,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未来的丈夫不要和前任藕断丝连。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狗东西的前任居然是诈死,为的就是骗她家的临床实验名额。 渣男在那边幻想着左拥右抱,而她还傻呵呵的以为自己已经将人牢牢握在手里,甚至将渣男塞进了核心研发团队。 想要实验名额就来和她商量啊,求她啊,现在这样的骗婚是在恶心谁。 连着骂了十几个艹,何舒直接给助理打电话:“你现在马上取消郑克孝在公司的所有权限,然后把郑克孝给我从实验室里拖出去,让他马上去财务室领补偿滚蛋...” 不等将话说完,便看到太初关爱智障的眼神。 何舒挂断电话,表情迟疑的看向太初:“不会吧...” 太初点头:“会,而且有段时间了,你的七个助理,他睡了六个。” 唯一还算清白的是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倒是个有本事的,至少在对付女人这方面,绝对是翘楚。 何舒想要尖叫,可沉思许久后,终于询问太初:“你觉得我现在找谁比较好。” 第19章 不是钱的问题,只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识过太初的本事后,何舒已经对太初深信不疑了,下意识想要找太初帮忙拿个意见。 太初对莞尔一笑:“我觉得你可以找技术部,但记得找三十岁以上的。” 何舒的嗓子有些破音:“技术部的年轻人只有两个,还是男的!”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太初笑着点头:“他的生活比你想象中精彩的多。” 这样一个人,当时居然还第一时间想着跳下去救何舒,果然对何舒还是有些感情的,只是不多罢了。 何舒气极反笑:“大师能不能帮我码一码,我公司究竟有多少人和他有一腿。” 很好,太好了,这狗东西居然跑到她公司开后宫来了,难怪只要一找人,对方不是在查资料,就是在查资料的路上。 她还奇怪,一个研发人员,为什么对全公司的运转都很清楚,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谁家的资料是在床上查的! 她倒是要看看,公司里究竟有多少被查过的“资料”。 太初轻轻摇头:“这件事涉及他的隐私。” 她是有原则的老祖,就算提醒也要点到为止。 何舒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百万。” 太初的话锋一转:“但我不能对他欺骗你的事袖手旁观。” 钱不钱的无所谓,她只是见不得这种骗人感情的事发生。 得了太初的保证,何舒开始积极地找人封男友权限,打全公司的名单。 太初单手托腮,兴致勃勃的看着何舒做着这些事。 她说什么来着,何舒的事情不仅麻烦,关键是还恶心人! 直到傍晚,太初才将何舒的事情都忙活完。 为了对得起何舒加的钱,太初还贴心的附送了何舒一个表格,上面标注了何舒男友与这些人出轨的时间地点和次数。 仔细算下来,三年内和狗男人有关系的不下于六十个,其中有六个是男人。 除了何舒身边的助理和秘书,还有各部门负责文件管理的助理和掌管行政事务的主管,以及几个有家室的公司中层。 这几人虽然年纪有些大,却都在公司的核心部门担任重要职务。 最可气的是,这些人里还有她爸爸的亲信。 也难怪死渣男能瞒住他们父女,原来早就打好提前量了。 何舒看着这份文件气到头痛:“如果我没来找您,他是不是会霸占我家公司。” 原以为自己找了个老实人,没想到竟是个中山狼。 太初摇头:“别担心,你活不到那天。” 仅有的那点爱恋,会随着时间而消逝。 到时候何舒就成了那个需要被踢开的挡路石头。 若是何舒死的痛快,渣男将来说不定还会缅怀一下何舒,让何舒成为自己心里的朱砂痣。 可若是何舒死的不痛快,那留给渣男的便只有无边的怨恨了。 何舒:“...”谢谢哈! 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屋中的鬼怪似乎没有之前狰狞了。 至少这些鬼恶在明面,而不像渣男那般面甜心毒。 何舒的情绪陡然低落:“其实我当初会选他,就是觉得有钱人都没心没肺,选一个条件不好的,至少会真心对我好。” 谁能想到,竟然选出这么个狗东西。 光是想想,都要被活活恶心死。 太初的指尖轻点自己脸颊:“一个人的品行好坏和家世无关,找个家世好的,至少能保证那人是真心喜欢你,而不是因为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与何舒有缘,送对方两句也是应该。 何舒看向太初:“大师觉得我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吗?” 此时的她对太初已经非常信任,似乎只要太初指出一个人,她明天就能拖对方去结婚。 太初轻轻摇头:“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先搞事业。” 这女人不适合早婚,找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但在事业这一块,绝对可以说是一片坦途。 搞男人做什么,有钱香吗? 何舒望着太初许久,才终于点头:“我明白了。” 大师的意思是,她不应该将心思都放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她要有不计其数的钱,和无数的男人。 太初望向何舒的眼睛瞬间瞪圆:什么情况,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会玩么,好刺激,她果然老了! 恋恋不舍的收回观望何舒未来命数的视线,太初看向已经打扫过卫生的女鬼:“你现在去岭南路11号,帮本尊找一个名叫李萌萌的女鬼回来,今夜子时,本尊自会送你们去轮回路。” 能让鬼做的事,绝对不要劳烦到自己。 所谓孤魂野鬼,都是一些死亡时,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被鬼差带走的可怜虫。 有些是因为横死时阳寿未尽,要留在阳间受苦。 还有些则是因为心中或爱、或恨、或嗔、或怨,执念太深,导致他们没有在时辰到来时,第一时间同鬼差离开。 除了对复仇执念过深的会变成厉鬼,剩下的便都是游魂。 鬼差们都很骄傲,同一只鬼只会锁三次,超过三次便会落下标记,再不会将其带去地府。 而入不得地府的鬼,便只能在人间徘徊,直至灵魂飘散,消失在天地间。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美好,因为他们会慢慢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执念,忘记自己为何会被地府拒收。 而后,这种遗忘就会慢慢变成怨恨,便有了抓替身的说法。 女鬼之前算计何舒,为的就是能再世为人。 如今听说可以去地府投胎,女鬼的身形晃了晃,迅速消失在房间中,显然是去帮太初办事了。 望着地上那一小滩水,何舒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女鬼就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欺骗么。 耳边却传来太初清晰的声音:“一万,两万,三万,四万...” 何舒:“...”我知道你的收费标准,能不能别提醒的如此明显。 房间中总共一百四十三只鬼,连着之前的女鬼一共一百四十四只。 确认钱到账后,太初对着何舒郑重点头:“开始吧!” 何舒下意识屏住呼吸,她还是第一次见人送鬼去轮回,这种紧张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描述。 正当她猜测太初要如何行动时,耳边忽然传来太初清冷的声音:“闭眼。” 第20章 再遇赵甜甜 以为太初要做什么惊人之举,何舒下意识闭眼,顺便用手将眼睛捂住。 好奇心可比不上命重要。 耳边传来太初起身的动静,片刻之后,洗手间传来了冲水声。 何舒:“...”确实,大师陪她这么久,想去厕所也是应该! 随后,她身边的沙发忽然陷下去,太初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好了!” 何舒睁开眼,愕然发现原本几乎摞成一面墙的鬼都不见了。 惊愕之后,何舒忍不住出声:“那些鬼呢?” 太初神色坦然:“送走了?” 何舒惊讶的瞪圆眼睛:“怎么这么快!” 一分钟都不到,一百多只鬼就送走了。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舒的脸:“你好像有些遗憾。” 何舒的眉毛几乎扭在一起:“你怎么把他们送走的。” 太初伸手指向洗手间:“我在马桶那边开辟了一条通道,已经将他们送去地府了。” 那已经是整个房间中阴气最盛的地方。 “马桶!”何舒的声音猛然拔高:“那东西能通地府?” 谁能知道她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太初懒洋洋的应了声:“现在不行了,我刚刚已经将通道封死了。” 钱到手后,忽然发现金主其实也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聪明可爱了。 何舒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的事,她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快,不用诵经超度之类的么?” 电视上演的,只要也要用符纸和法器不是。 太初的表情瞬间凝重:“那是另外的价格。” 诵经超度,开坛起事,那都是僧道经常做的,在她看来更像是在表演。 而她这一门向来同地府交好,对方也教给她不少实用知识。 太初之前试了试,修真界中同地府沟通的法门在这个时代同样适用。 倒是便宜了她日后行事。 太初的话听得何舒不停抽动嘴角,可她很快便顾不上这些,因为她身上忽然传来一股暖意,沁润她全身上下,让她舒服的想要呻吟。 许久之后,何舒才吐出口气:“我刚刚怎么了。” 话刚出口,何舒便下意识皱眉,这慵懒的声音,有些不像她。 太初则对她温柔一笑:“我说过,文送对你是有好处的。” 功德力已经被太初吸收,刚刚送到何舒身体中的,是被太初转化好的灵力。 何舒同鬼待的久了,身体亏损不少,这些灵力对她是有好处的。 何舒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 之前以为要功德无用,如今真切感受到功德的好处后,何舒的眼中满是兴奋:“功德要怎么得到?” 这确实是好东西,她有种重回十八岁的错觉。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她:“多做善事吧,兴许还能多得到些。” 何舒思索片刻:“多少缘才能遇到?” 这大师看起来挺爱钱的,应该不是太为难吧。 太初的笑容亲切不少:这姑娘是真上道啊! 何舒拿着资料走了,毕竟她那边的事情也不少,前男友留的烂摊子还等着她收拾。 但她也在酒店给太初留了一间长包房。 与这样的大师交好,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太初则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银行账户里的两百多万,她是不是可以去买个房子了。 一百多只鬼带来的功德的确可观,大概两小时左右的时间,太初吐出口气,炼气三层,可以准备洗精伐髓,排除身体中的杂质了。 可想到自己还有两只鬼没送走,太初决定将这件事先放一放。 之前的水鬼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阻碍,居然一直没将人带回来,看来还是得她亲自过去一趟才行。 从纸人身上截取她原主人的一缕气息,太初将气息存在刚折好的纸鹤身上,纸鹤歪歪斜斜的飞起来。 太初在纸鹤身上打出一道隐形符,这才跟着纸鹤出门寻人...寻鬼。 此时刚刚入夜,城市还算热闹。 路边的大排档都摆了出来,城市上空交织着驳杂的烟火味。 太初跟着纸鹤匆匆走到这片喧闹的街区,而后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要不,尝尝... 二十分钟后,太初抓着五花肉快乐的撸串,这时代的东西虽然没有灵果灵菜那般鲜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正当她吃的高兴时,一个声音悄悄钻进她耳朵:“甜甜,你今晚不回家么?” 太初的五感极强,听到甜甜这个名字,她瞬间来了精神。 是赵甜甜么? 果然,之后的声音印证了她的猜测。 赵甜甜的声音中轻快而愉悦:“难得放松几天,才不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正好今天中了个套票,先在酒店住几天再说。” 她从小时候起运气就一直很好,出门捡钱包,买卫生纸抽中金条,去游乐园那些礼物总是能碰巧飞进她怀里,考试前复习的功课都是必考内容。 只是年纪越大,这种好运就越不明显。 大家都说天下的好事不能都让她一个人独占,她也就没太在意这些事,哪能想到今天忽然中了个大奖。 倒是让她找回了些儿时的记忆。 一张五日包食宿的酒店套票对她来说其实不值什么钱,但这种中奖的喜悦却是钱买不到的。 裴思琪羡慕的看着赵甜甜:“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你上辈子一定是条锦鲤。” 赵甜甜一边撸串一边摆手:“不过是一个小奖励罢了,怎么就成了锦鲤,我这也是碰巧遇上,说不定是那家酒店经理认识我,故意来卖个好的。” 她家的生意不小,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小男孩挎着篮子走过来:“姐姐,要玫瑰花么,我这还有刮刮卡,十块钱一张。” 大排档这边的客人不少,因此经常有大人派孩子过来做生意。 赵甜甜刚想说不要,裴思琪却一脸同情的掏出一百块钱送到男孩手里:“可怜见的,拿去买点好吃的吧!” 她家虽然不如赵甜甜家里那般富裕,却也是临城数一数二的人家,给孩子点钱还是很舍得的。 男孩刚要道谢,那一百元却被赵甜甜抽了出去:“你贸贸然给钱,说不定会害了他。” 第21章 再战赵家人 裴思琪诧异的看着赵甜甜:“什么?” 她明明是在帮这孩子,怎么会害人呢! 赵甜甜对着自己的傻白甜朋友翻个白眼,顺手将男孩拉到自己面前:“姐姐问你,是谁让你过来卖东西的。” 不问清楚就给钱,只会让驱使男孩过来要钱的人变本加厉的奴役这孩子。 男孩眼珠转了转,忌惮的看了看远处的胡同,下意识想要挣脱赵甜甜的手:“是、是爸爸。” 裴思琪撅起嘴:“甜甜,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要吓他嘛,孩子别怕,姐姐把你的东西都买了好不好?” 一点点小钱而已,真不知道甜甜有什么舍不得的。 赵甜甜没接裴思琪的话,只继续拉着男孩说话:“你家在哪里住啊,爸爸叫什么名字。” 男孩被赵甜甜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声音也磕磕巴巴:“我住在房子里,爸爸叫、叫黑叔。” 听到黑叔,裴思琪疑惑的眨眼,不是爸爸么,为什么要叫黑叔。 赵甜甜从桌上拿起几颗花生米发放在男孩手里:“你爸爸有几个孩子啊!” 男孩的注意力都在花生米上,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回答:“十三个。” 裴思琪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什么人家啊,居然有十三个孩子。 赵甜甜的脸色沉了沉,直接掏出手机。 裴思琪伸手去拦,声音也跟着压低:“甜甜,你要做什么?” 赵甜甜的表情变得凝重:“报警,我怀疑这孩子的来历不明。”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小男孩似乎出现了应激反应,尖叫一声就想跑,却被赵甜甜死死拉住手腕:“别怕,姐姐会帮你的。” 许是男孩挣扎的动作太大,袖口处露出一片青紫色的皮肤,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烫伤痕迹。 不难看出,男孩衣袖下掩盖的位置已经没什么好皮了。 裴思琪吓得花容失色,伸手去拉赵甜甜的袖子:“甜甜,我们不要惹事,快让这孩子走吧。” 她们是千金,是名媛,是瓷器,这孩子身上的伤看着都吓人,还是离远点好。 赵甜甜却已经麻利的报了自己的位置:“对,发现了一个身上有伤的孩子,麻烦快点过来。” 望着街角快速走过来的几个精壮大汉,太初撸串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等下那边发生冲突时,她不想浪费食物,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 就在太初三串齐撸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竟然是她那个豪门便宜妈妈廖美兰打过来的。 这个时间打电话,除了找茬,太初想不到对方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太初接起电话,刚刚含糊不清的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廖美兰的哭声:“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要是缺钱可以和妈妈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说罢,便是一长串哭声。 太初将嘴里的烤肉咽下:“廖女士,我之前只以为你人不干净,没想到你的心也不干净,说这种陵无两可的话,是想让别人误会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廖美兰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有些语塞,随后又哭道:“妈妈知道是妈妈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可你也不应该如此污蔑妈妈。” 太初了然的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随便污蔑我,但我不能说你一句不好对么? 说来也是,廖女士这么多年都是依靠男人赚钱,也难怪看谁都像是被男人养着的。 按照廖女士的想法,其实你和那些特殊职业女性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睡一群,而你睡一个,反正都是躺着赚钱的。” 廖美兰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是手机落在地上的闷响,以及众人的惊呼。 太初啧了一声,顺便又撸了两串肉:就这战斗力,居然还敢来惹她。 廖美兰似乎被送去抢救了,电话被人捡起,听筒中传来赵洪峰疲惫的声音:“你不该气你妈妈的。” 太初微微挑眉:“赵先生若是不说,我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对活着的父母,这么上赶着来认亲,是你家那个宝贝养女忘了给你们的亲情续费了么?” 饶是赵洪峰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旧被气的深吸两口气:“你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当初抱错的事情大家都不想,我们也只是暂时将你留在外面,迟早会给你一个交代。” 太初敷衍的应了一声:“没事,这些小事我都可以理解,等你全家死光的时候,我一定会上门亲自上三炷香,全了咱们的骨血亲情。” 若真的在乎,又怎么会将她赶出酒店。 赵家人的亲情真廉价。 知道自己感动不了太初,赵洪峰索性直奔主题:“我看到你今天在天桥上的视频了,这种...嗯,不体面的事,以后还是别做了。” 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太初乖巧的应了一声:“爸爸这么不喜欢我算命,是因为担心我算出你们一家都是短命相,迟早会死于非命么?” 赵洪峰似乎也被气到了,捂着胸口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如同接力棒,被霸总赵振东接在手里。 安慰了赵洪峰几句,赵振东的声音中满是厌恶:“见好就收吧,你不就是想要在天桥上演戏博眼球么,要多少钱我给你,以后别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你不要脸赵家还要。” 太初的声音中满是惊讶:“你们赵家居然还有脸,我听你那边的狗叫的好厉害,他怎么了?” 赵振东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狗在叫什么,你别在这东拉西扯,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是不可能成功的,赵家不欢迎你。” 想要利用舆论的压力回到赵家,这女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太初则是哦了一声:“你都听不懂狗在说什么,凭什么觉得我能听懂你说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太初忍不住啧了一声:果然是大户人家,手机说摔就摔。 就在太初感慨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以及赵甜甜愤怒的咆哮:“你们想做什么,大庭广众动手,真当你们能只手遮天了是吧!” 第22章 不可思议的好运气 太初寻声望去,却见赵甜甜一手将孩子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啤酒瓶子,怒视着两个准备冲过来抢人的壮汉。 在她脚边,还有一个抱着头不断呻吟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刚刚被瓶子击中的。 男孩脸上满是惊恐,死死抓着赵甜甜的衣摆。 至于裴思琪,似乎刚刚就趁着混乱跟着其他客人一起溜走了。 赵甜甜握着手中的瓶子,眉眼间有种一夫当关的狠劲。 许是发现赵甜甜真要护着孩子,其中一个大汉压低声音:“你把孩子给我,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他就是这孩子口中的黑叔,手下带了十几个被驯服的孩子,以及三个管理孩子的小弟。 这些孩子里,有那种不服管教的,便打断手脚丢在街头要饭。 不太聪明的让他们晚上过来大排档和约会广场卖东西。 至于那些聪明些的,则帮他们物色新目标,送去其他城市的兄弟手下“交换资源”。 孩子都很好吓唬,只要抓住一个孩子往死里打,其余的自然会听话。 期间也不是没人察觉到不对,只是他们反应迅速,只要有人过来询问,他们便会立刻冲出来将孩子带走。 他们人多,又都凶神恶煞的,现在的人又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基本没人会真同他们发生争执。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这么个混不吝的娘们。 可不得不说,这娘们的运气是真好,只一下就放倒了他最能打的兄弟。 赵甜甜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现在离开,我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黑叔的表情有些不耐烦:“那是我的孩子,你总不能光天化日的抢孩子吧。” 赵甜甜冷哼一声,眼神悄悄扫过自己的腕表:“我抢你又怎样,反正这孩子你们带不走。” 再拖一拖,只要再拖一拖警察就来了。 黑叔显然没了耐心,上前一步就准备抢人。 与此同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赵甜甜身后扑了过去。 太初刚准备出手,就听那身影惨叫一声。 原来那人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瓶子,整个人重心不稳扑倒在地,撞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就连太初都露出玩味的表情,这个运气,当真是好到逆天了。 赵甜甜趁势踩在那人背上,手中的瓶子在桌上敲得砰砰作响:“老娘可是练过的,你们谁敢过来。” 赵甜甜这杀气腾腾的模样,还是有些震慑力的。 唯一一个还站着的精壮男人凑到黑叔耳边:“大哥,这女人有些邪门啊!” 做他们这行的,其实也怕鬼神之说。 黑叔一巴掌甩在精壮男人头上:“放什么屁,拖去巷子里,让她尝尝厉害。” 不就是女人么,在村里都是鹌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东西,也就是城里男人没出息,让些娘们骑在头上拉屎拉尿的。 这要是拖回村子,呵呵,两天就打回来了。 如此想着,黑叔看向赵甜甜的脸上也带上一丝淫邪。 拖回村子的事以后再说,他先杀杀这女人的嚣张气焰。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向黑叔身上丢,却被对方一一躲过。 见自家大哥玩的开心,精壮男人也飞身扑向赵甜甜,谁料重心不稳,居然扑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桌上没来的及收拾的签子扎在他身上,痛的他连蹦带跳,随后便是一声惨叫。 太初一脸抱歉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在大腿上扎了三十几根钢钎的男人:“你怎么不小心点呢!” 看她多么小心,三十根钎子,根根都避开了主血管。 精壮男人痛的涕泗横流,嘴里不干不净的不断咒骂。 太初脸上满是担心:“不舒服是么,那我帮你拔出来。” 随着签子的拔出,精壮男人再次发出惨叫,含妈量比之前高了一倍。 太初露出抱歉的神色:“原来你喜欢啊,那我帮你插回去。” 签子一根不少的插回原处,精壮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太初无奈摇头:“这喜不喜欢的你至少说一声啊,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睡眠质量一定很高。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如此凌辱,大黑叔咆哮一声丢下赵甜甜向太初扑过来:“贱人,你找死。” 这些城里女人就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从乡下来的。 眼见唯一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即将遭受伤害,赵甜甜高举酒瓶扑向黑叔:“住手...” 可她的酒瓶却落了空。 只见太初单手抓着黑叔的衣领,另一只手拿着盛肉串的托盘,一下下打在黑叔脸上:“给你脸了是吧,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叫别人贱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人打的妈都不认识。” 赵甜甜拎着酒瓶呆滞的看向面前这一幕: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有同情对方的想法,可这人被打的当真有些惨啊! 远处传来警笛声,感觉打的差不多了,太初松开手,让面目全非皮开肉绽的黑叔滑落在地上。 随后对赵甜甜扬扬下巴:“你什么都没看到。” 赵甜甜放下手中的酒瓶,扒拉下自己的大波浪:“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啊!” 太初挑眉,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将最后两串肉吃完,太初跟随纸鹤快速离开,留赵甜甜独自处理之后的事。 看着一起欺负自己的黑叔倒在地上,小男孩泪眼婆娑的看着赵甜甜:“姐姐,我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挨打了,我想回家...” 他记得很久以前,他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赵甜甜鼻子一酸,却紧紧拉住小男孩的手:“姐姐送你回家。” 这些人贩子真该死。 赵甜甜这边在等着警察处理后续情况。 纸鹤飞的歪歪斜斜,很快就到了一座烂尾楼外。 这大楼年久失修,看上去相当荒凉,纸鹤继续向前飞,太初却停下脚步,因为她听到另一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左右权衡一下,太初寻着水声走去,谁料却看到全身几乎透明的水鬼。 水鬼此时已经很虚弱,就连维持形体都做不到,见太初过来,水鬼颤巍巍的伸出手:“快跑。” 第23章 孟婆族遗民 太初歪头看着水鬼的动作:“你一边伸手一边让我走,是希望我过来拉你么,还是你觉得只要演的悲惨一点,我就会同情心泛滥,放松警惕。” 说到这,太初轻轻摇头:“别想太多,本尊没什么良心的。” 她的优点不多,忘恩负义勉强算一个。 太初的话音落下后,水鬼身上的气息渐渐凝实,一双鬼目渐渐变得血红,竟是开始转化成厉鬼! 一股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太初的身体猛然后退,只见一只黑色长着长毛的手臂从旁左侧向太初抓过来。 太初的身体快速后退,却依旧被那黑手蹭了一下。 一股森冷的鬼气瞬间贯穿的太初全身,冷的她上下牙不停打架:“你倒是厉害,我竟没发现你身边还藏着个鬼煞。” 鬼也是有等级的,分别是小鬼、恶鬼、厉鬼、鬼煞、鬼将、鬼王、鬼皇、鬼帝。 到了鬼王一级也就正式踏进了鬼修的门槛。 只是这名称听上去似乎差别不大,可实际上却隔着天堑,修炼过程更是繁琐。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想要走捷径的,比如眼前这两只。 原本的水鬼已经彻底蜕变成厉鬼模样,猩红的眼珠,青白的皮肤,乌黑而尖厉的指甲诉说着她的凶恶。 转化为厉鬼后,会失去一切情绪,最终只剩下对杀戮的渴望。 倒是旁边的鬼煞发出桀桀的尖厉笑声:“吃了你,我们的修为必会更上一层楼。” 自打听水鬼说遇到了一个有本事的大师,他就打起了主意。 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结伴修炼,若是能多吃掉几个有本事的大师,修为自然会突飞猛进。 可惜等了这么多年,沽名钓誉的人额虽然遇到不少,但真正有本事的大师却一个都没见过。 除了手下多出不少无辜亡魂,他们没有任何建树。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鬼,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高兴之余,鬼煞立刻让水鬼想办法引太初过来。 原本打算的好好的,只要太初主动碰触水鬼,水鬼就迅速窜进太初身体,从内部将太初吞噬。 谁知主意打的虽好,但这可恶的女人却偏偏不上当。 望着侃侃而谈,将自己全部打算和盘托出的鬼将,太初缩了缩依旧有些发抖的身体:“你们这是打算吃了本尊?” 鬼煞脸上满是得意:“成王败寇,你的实力我看的清楚,与其无谓的反抗,倒不如被我吃了,还能念你的好。” 鬼煞说着话,却见太初认同的点头,随后慢慢直起身子:“胜者为王,败者为鱼肉,本尊发现你说的特别有道理。” 以为太初在虚张声势,鬼煞刚准备嘲笑太初,下一秒却被太初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是谁!” 人类为何会长出一双竖瞳。 太初轻轻摇头:“你应该问我是什么物种。” 她敢做这些与鬼有关的营生,自然是因为她有这个底气,确定自己不会被反噬。 她是个孤儿,被师尊从深山中抱回宗门。 师尊说她应该是孟婆一脉的遗民,天生就能吞魂噬鬼,还给她找了不少适合她的功法。 这也是她能同地府交好的原因。 如今这身体虽然不是她的,但被强化的灵魂之力却不会随着身体的变化而消失。 鬼煞说的没错,她现在的实力的确打不过厉鬼和鬼煞,但这并不妨碍她另辟蹊径,用其他方法解决这两个东西。 月光下,太初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身后仿佛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蛇尾。 察觉事情同自己所想的相差甚远,鬼煞驱使厉鬼迎战,自己则是转身就跑。 今天这大师似乎有着了不得的身份,他已经彻底没了战意。 厉鬼不明所以,尖啸一声,十指成爪向太初抓去。 太初偏头躲过厉鬼的致命一击,反手抓住厉鬼的脖子直接将厉鬼撕成两半,塞在嘴里三两口吞下肚子。 随后发出一声干呕:她最讨厌吃鬼了,味道比马桶都臭。 发现鬼煞已经飘远,太初运起力气在地面上一拍,原本平坦的水泥地上居然漾起一圈圈涟漪。 已经飞远的鬼煞,则被这些涟漪从远处快速传送回来。 太初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这就是血脉压制的可怕之处。 除非鬼煞已经跑出她五感所能触及的范围,否则只要她召唤,鬼煞就必须回来受死。 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会发生什么,鬼煞不停的挣扎求饶。 可他的身体却被牢牢控制在地面上,半点动弹不得。 太初蹲在鬼煞身边,声音中满是无奈:“其实本尊一点都不想吃你,真的。” 以为事情有转机,鬼煞抬起头刚准备求饶,却见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向他咬过来。 只一口,鬼煞便丢了脑袋。 鬼煞害人不少,此时太初将他吞掉,无数功德钻进太初体内。 但这对太初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安慰,因为鬼煞的味道比厉鬼都要难吃。 身体跟不上灵魂的强度,自然无法快速消化鬼魂。 太初的肚子被撑得圆滚滚的,仿佛随时有可能临盆。 但最让太初崩溃的,还是那种萦绕在口鼻间,始终消散不去的恶臭。 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太初拖着滚圆的肚子,坚强的走上烂尾楼。 她能感觉到,纸人原主人的灵魂依旧停留在楼顶。 一口气爬上九楼,刚巧看到一个坐在天台旁边的纤细身影。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罗雨柔回头望向太初:“我看到了,你很凶悍,是来吃我...啊!” 话音未落,罗雨柔便被太初一巴掌拍到:“当两天鬼全世界就都要围着你转,你以为本尊是来同你叙旧的么,哪来这么大的脸。” 要不是这娘们,她也不至于遭这个罪。 罗雨柔被太初打蒙了,刚准备反驳,却被太初掐着脖子团吧团吧塞在兜里:“不该说的话莫说,不然本尊一把捏死你!” 刚刚那个鬼煞放两句狠话就算了,至少人家的修为摆在那。 只要这个女人...多费一句口舌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实在懒得走楼梯,太初眯眼向下看:以她现在的实力,这么跳下去,应该不至于摔死。 正想着,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你怎么在这!” 第24章 再涨价 太初侧头望去,却见说话的人赫然是之前被她打断肋骨的萧墨。 太初微微蹙眉,正打算将人甩开,萧墨的注意力却已经落在她肚子上:“你这肚子...” 他今天过来是因为线人传来消息,说是将重要资料藏在这个烂尾楼上,让他快些取走。 他们一队人刚刚缓过来寻东西,谁想却碰上准备跳楼的太初。 像是想到什么,萧墨迅速放开太初的手臂:“抱歉,我那天不知道你是孕妇。” 听说孕妇的情绪容易激动,难怪会下死手打他。 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信息,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发现太初望着自己不说话,再想到太初之前疑似要跳楼的行为,萧墨的身体不着痕迹的挡在太初面前:“那个,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方法,你别想不开。” 刚刚若不是他拦着,这女人或许已经跳下去了吧! 太初自诩亦正亦邪,本就不喜欢萧墨身上那股子纯粹的正气。 如今这正气与她口鼻之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诡异味道。 感觉肚腹中翻搅的越发厉害,太初抓住萧墨的衣领,竟是吐了萧墨一身。 鬼是吐不出来的,但烧烤可以。 世界在这一瞬间陡然安静。 许是肚子腾空的原因,原本高高隆起的肚皮已然变得平坦。 太初拍着肚子,顺便用萧墨的外套擦擦嘴:“我说我伤食了,你信么?” 萧墨低头看着自己脏污的外套,脸上的表情再次冷硬:“以后少吃点。”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能把自己撑成这样的人。 看着萧墨麻利的脱下外衣并卷好,太初趋近于无的良心忽然动了一下:“那个,你那线人给的消息是假的,你还是快点带人离开吧,走的时候记得不要向南边走。” 南边已经被埋伏了,萧墨这次过去虽然不会死,但手下的兄弟却会出现一死一伤。 这两天太初刷到的视频不少,对这个时代的执法人员了解不少。 她虽然依旧不喜欢这些人身上的气运和味道,可她也愿意尊重这些意志坚定的人。 萧墨的眼神一厉:“你知道些什么?” 他们的任务是保密的。 却见太初伸手掏出一张收款码:“我知道你该付账了,一卦一千,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萧墨并不相信所谓的算命,但被太初明确点出了自己的任务,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忌讳,当即带人迅速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护送太初到安全地方。 期间,虽然萧墨也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消息来源,可终究还是没对太初刨根问底。 只说了句小心,便放太初离开,而他们自己则找了个隐蔽地方查看后面的情况。 毕竟他们对太初也没什么信任可言,会听从太初的话,也只是因为他们重视同伴的生命安全罢了。 钱到手后,对于信不信任的事,太初根本不在意,只将人甩开便迅速回了酒店。 罗雨柔的事情解决完已经是后半夜两点。 将罗雨柔从下水道冲进地府,太初托着肚子回到床上,开始为自己洗精伐髓。 她要是再吃厉鬼,她就是狗。 洗精伐髓的效果相当惊人,排除身体身体的杂质后,第二天的太初整个人看起来晶莹剔透,竟是比原主更美上几分。 就连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同罗雨柔的最后一丝羁绊断开后,纸人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太初用提前准备好的朱砂为她点了眼睛,再睁开眼,纸人变成了一个圆脸的可爱姑娘。 物随主人,纸人对太初露出憨厚的笑容:“初初。” 她感觉主人会喜欢这个称呼。 太初端坐在凳子上:“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你的名字就叫星流可好。”不是应该叫自己主人么,为什么是初初? 星流圆圆的杏眼笑成两弯月牙:“好听。” 她喜欢这个名字。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太初拎着自己的纸盒板出了酒店。 财运这东西,只会跟着有准备的人,而她时刻准备着。 太初到了桥下,却见这边如昨日那般,依旧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 显然是她的名声传的比昨日更响,即使不算命也想来看看热闹。 这也是她当初会选择算师这个行当的原因。 算命有什么不好,不用劳神费力,赚钱的速度比抢劫都快,人家掏了钱,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大师。 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一个好的算命先生,赚钱的速度绝对高于彩票中奖。 经过昨日,太初也算是个名人,刚刚露面便被人认出,当即高喊一声:“大师来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落下,一群人瞬间向太初冲过来。 看着冲向自己的人群,阳台处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签字笔,将纸盒板的一千一卦,改成两千。 涨价,就是这么利索。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强体健的大娘。 只见她一边跑一边将身边的人向后拖,立志要成为第一个。 大娘手劲不小,被她碰到的人无不骂骂咧咧,可这丝毫不影响她成为第一个站在太初面前的人。 那大娘一脸兴奋的对太初竖起手指:“大师,你真是神了!” 她已经在这看了两天热闹,第一天那个小媳妇的事,她就已经在关注。 听说是丈夫和情人误杀了自家亲娘,想要叫媳妇回去,将杀人的事赖在媳妇身上。 结果那小媳妇被大师点播,不但没回去,还直接报了警。 那天她就觉得这大师不一般,还有昨天牛有志的事,她可是紧追在牛有志身后看热闹的。 谁能想到,那牛有志昨日竟然遇到了一名跨省缉拿罪犯的警员。 当时两人在巷子里都跑的精疲力竭,自行车往上一送,简直比雪中送炭还让人感动。 警员的眼泪都出来了,当即骑着车冲向罪犯,这才没让人跑掉。 当警员表达感谢的时候,牛有志立刻请求对方陪自己找女儿,想着搜救原本就是自己分内的事,警员当场同意了。 等两人在火车站里才发现,牛有志口袋里的现金能买的火车票绿皮的地方,正是警员的大本营! 这一连串巧合下来,哪个不长眼的还会怀疑太初的本事。 太初大方的应下大娘的夸奖,对大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测个字吧!” 这人很需要这一卦。 第25章 卖位置 李月芬眉开眼笑的看着太初:“我是今天的第一个。” 她就知道,跑得快是有好处的。 太初笑着点头,随后送出自己收款码:“您的确是第一个,两千一卦,现金现付。” 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悭吝的人,第一个排队又有何用,她横竖赚不到这人的钱。 李月芬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纠结,她享受的是这种抢到东西的感觉,可不是真的相信这些莫须有的鬼神之说。 两千块钱,够她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看出李月芬的迟疑,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我给你三百,把位置让给我吧。” 听到三百,李月芬的眼睛亮了亮,她一个月的退休金满打满算才两千四,这个钱真容易赚。 眼见李月芬还在犹豫,另一个声音也已经出现:“五百,五百行不行。” 听到五百,李月芬看向太初:“我可以转给别人么?” 太初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但我觉得你应该想清楚,你比他更需要这一卦,我可以保留名额等你取钱。” 发现李月芬又开始迟疑,第一个说话的人一边向前挤一边喊:“八百,不,我给你一千,把位置让给我。” 听这人又提高了价格,其他跃跃欲试想要叫价的人当即闭了嘴。 两千已经很贵了,大不了他们明天再早点过来,多花这些冤枉钱真的犯不上。 而且他们之前也已经听说,大师一年才能算一次彩票,他们就算挤上了也发不了什么大财,还不如老实的排队看热闹。 之前站在李月芬身边的几个人则是在扼腕:他们怎么就没跑的更快些呢,平白就能赚一千。 都怪这老太婆太能抢了! 一千这个数字稳准狠的敲在李月芬的心坎上,她对太初坚定的摇头:“就我这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哪会有需要算命的地方,还是让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平白多得了一千块,她明天还过来排队。 这要是排上一个月,岂不就发财了。 太初瞥了眼从人群中挤过来的男人,目光在对方青乌的眼眶下停留片刻,这才对李月芬应了声:“可!” 又是个难办的买卖,真不想接这活。 傅雷好不容易挤到太初身边,对太初讨好一笑:“大师,先给我算吧。” 他和这些人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些人只是找大师算命,但他可是来找大师救命的。 因为他遇到了很邪门的事。 太初再次看向李月芬:“你我的缘分只有这么一次,若你现在放弃,以后我也不会再接你的单子,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李月芬皱起眉头,正打算说两句话,一沓钱就塞在她手里。 粉红色的钞票能祛除一切不安,李月芬快速点了点手中的钞票,发现傅雷居然多给她两张,登时笑的合不拢嘴。 这大师还挺旺财的! 傅雷则对着太初恭恭敬敬的行礼:“大师,我现在是第一个,求您帮帮我。” 是错觉么,为何他会觉得大师似乎很嫌弃他! 太初嗯了一声,随后看向傅雷身后的中年男人。 不等男人说话,他身侧的那对老夫妻便推了男人一把:“快些上去,咱们是第二个。” 他们昨天看过太初算命,知道大师来的没有这么早,便特意晚些过来。 果然如他们猜测的那般,大师今天来的比昨日还晚。 刚发现太初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借着离开的名义先向这边挤。 谁知没等他们偷偷走到太初身边,便被人一嗓子叫破,之后又被李月芬挤了个趔趄,这才落后了半步。 但好歹也算排上了队。 男人被推向太初,脸上露出些许不悦,可这种情绪被他很好的掩饰住,只对着太初礼貌点头:“您好。” 太初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后面的第三个人身上,却见那人胳膊上带着套袖,显然是这周围的小商贩。 见太初看向自己,小贩左右张望一下:“有没有人要买我名额的。” 这话说的太过市侩,听得周围人纷纷嗤笑起来,甚至还有人起哄高喊:“老张,你真是雁过都要拔根毛啊!” 随后便是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别人都在笑,倒是傅雷的神色越发紧张,赶忙凑上来:“大师,第一个是我。” 大师看上去似乎不太待见自己,旁边那个李月芬又总是不走,他还真怕对方反悔。 要知道钱好赚,但一个有本事的大师是真的难找。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你的事太过麻烦,放在最后吧。” 随后对傅雷身后的男人一挥手:“请。”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都不明白太初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雷呆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叫非常麻烦,就因为他不依不饶的求大师算命吗。 而那李月芬则是攥紧了手里的钱,大师刚刚说她比那人更需要这一卦,现在不需要算卦的都非常麻烦,那她这个需要算卦的会怎样... 对上李月芬迟疑的目光,太初对她笑着摇头:“你我的缘分尽了,从明天起,你排不上我的队,也出不起我的价格。” 她的身价从来都不便宜,只是要给市场适应的时间罢了。 既然让了,那她们之间的缘分也就断了。 若是太初继续求李月芬算卦,李月芬或许依旧会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可如今太初说她以后出不起算命的价钱,李月芬顿时慌了,下意识看向傅雷。 也对,前天四百一卦,昨天一千一卦,今天就是两千一卦,明天说不定会更贵! 发现李月芬要反悔,傅雷当即蹭到太初身边:“大师,我对您是真心仰慕的!” 机会已经给他,自然就不能更改了,千万不要丢下他不管。 李月芬则伸手去拉傅雷:“来来来,钱还给你,我不卖了。” 傅雷迅速伸手阻拦:“那怎么行,说好的交易哪有随便换回去的道理。” 太初清了清嗓子:“你莫要多做纠缠,连家和万事兴都做不到的人,再争执下去只会增加你的业报。” 这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厚道人,年轻时造的孽迟早会反噬在自己身上,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26章 不归家的女人 李月芬的动作停顿住,她先是怔怔的看着太初,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般转身就走。 脚步快得似乎身后有东西在追她一般。 见李月芬拿着钱跑了,傅雷悄悄松口气,舔着脸对太初笑道:“大师,还是咱俩最有缘分啊。” 太初看着傅雷:“确实,咱们的元分很足,只是要向后放一放。” 临市的有钱人真多,还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听了太初的话,傅雷听话的向旁边退了退,给他身后的那三人腾出地方。 太初的视线再次瞥过傅雷,这人的事情虽然麻烦,却是真的很有眼色。 刘恒默不作声,但他身边的老夫妻则迅速将钱扫给太初。 听到到账信息,太初对三人伸手:“测个字吧!” 老夫妻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推刘恒一把:“你来写吧。” 刘恒脸上再次闪过厌恶的情绪,却还是乖乖坐在太初对面,用太初递过来的石头在地上写了一个归字。 太初的表情却随着刘恒的字变得凝重:“归,女嫁也。从止妇省,原意是有女子出嫁后不久就回娘家省亲,意为归还,你们家丢了个女人啊!” 话音刚落,那对老夫妻便掩面哭泣起来:“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不见了,找了这么久始终音信全无,大师,我们听说你能找人,帮我们找找吧。” 他们也是没办法才会来求占卜的。 太初望向一脸隐忍的张恒:“你也想找到她么?” 听到太初询问自己,张恒脸上的厌恶几乎化为实质:“我找她回来干什么,继续给我带绿帽子么,她既然跑了,那就永远死在外面好了。” 老夫妻哭的声音越发大,甚至扑过来拍打张恒的后背:“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婉婉可是你的妻子啊!” 张恒脸上带上些许气恼:“对,妻子,给我带绿帽子,还和奸夫卷了我的钱,一起逃跑的妻子。” 他能陪这对前岳父岳母过来找大师算命已经是仁至义尽,这种丢人的事,他都恨不能烂在肚子里。 这瓜来的太过突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纷纷伸长脖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张恒和太初,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说完话,刘恒抬腿便准备离开,可不知为何,他的双腿就像是灌满了铅,竟是半步都动弹不得。 刘恒惊讶的看着太初,却见太初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别着急走啊,咱们还没解完字呢!” 最讨厌没有耐心的人。 刘恒想要说话,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卡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坐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看着太初。 太初笑盈盈的看向刘恒身后的两位老人:“要继续么?” 罗父罗母疑惑的看向刘恒,想不通自家的姑爷为什么忽然不走了。 可对上太初琥珀色的眼眸后,两人瞬间回神,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要要要,我们要继续。” 这是他们找到女儿的最后希望了! 他们的女儿罗婉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谁能想到就在两年前,女儿忽然跟男人跑了。 还给他们留下信息,说让他们不要去寻人,更不要再打扰自己的生活,余生她只为自己而活。 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反省,是否当真是他们从小到大给了女儿太大的压力,这才导致女儿的离家出走。 若真是他们的问题,他们愿意改正,也保证以后再不会对女儿强势,凡事都会和女儿商量着来。 可前提是他们要先找到人才行...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轻轻摇头:“你们的出发点是找人,可惜偏偏选了最不适合寻人的字。” 罗母腿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好在罗父及时将人搂在怀里,这才让罗母稳住了身形。 罗父一脸沉重的看着太初:“大师,您继续说,我们承受得住。” 找了两年多,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至少,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女儿在哪。 太初望着地上的字:“归字左边为辵,是走路的意思,原意是用脚走回家,但你这个归字的笔画写的不好,这条路怕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听说走到尽头,罗母的喉头发出一声咕噜:“大师...” 虽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她并不是真的想得到女儿的死讯啊! 太初平静的望向罗父:“没办法,人已经不在了。” 罗父扶着罗母缓缓蹲下,无助的以手捂脸:“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早知道这样,不如不来询问大师。 刘恒依旧一脸忌惮的看着太初,努力尝试着想要摆脱那股莫名的桎梏。 太初的视线落在刘恒身上:“我真的很好奇,你之前是用什么心态测这个字的。” 太初指了指地上的归字:“归字右边是彐,也做扫帚讲,意思是作为人妇的,要担负起扫地的任务,将扫把作为妇人的象征,而你这字,刚好说明了你妻子所在的位置。” 说到这,太初的眼神陡然锋利:“我且问你,你真想算出你妻子在哪么?” 刘恒望着太初,冷汗顺着发丝渗出,旋即缓缓滑落。 可他的喉咙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听出太初话中的意思,罗母瞬间扑向刘恒:“你这个浑蛋,你对婉婉做了什么,你快说话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了!” 女儿当初读大学时谈了个男朋友,只是那男孩家住在外地,又没有过来临城发展的打算。 因此她和老公连敲带打,终于将两人的事搅黄了,又托人给婉婉介绍了这个刘恒。 若婉婉的事真和刘恒有关,他们死都不会放过这个畜生。 刘恒躲不过罗母的拳头,硬生生挨了好几下。 太初却伸手将罗母拦住,目光望向他们身后的某处:“打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罗婉的事,你们每个人都不无辜,她原本有一段正缘,虽然离家远些,日子却能过的很美满。 你们所谓的为她好,不允许她远嫁,无非是怕她走的太远,会脱离你们的掌控。 在你们眼里,最重要的不是她的幸福,而是你们这对父母的感受。” 第27章 回忆符-不堪的回忆 太初的话半点没给罗家夫妻留颜面,两人的脸色愈发晦败,只是罗父心中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我那女儿现身在何处。” 的确是他们的错,骂便骂吧,可好歹要让他们找到人啊。 太初望向刘恒:“那就要问问你们千挑万选的好女婿想不想说了,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人必须从土里找。” 刘恒的声音一直被太初锁在喉咙里,情急之下他愤怒的吼叫咆哮。 可就在这时,他喉咙上的禁锢瞬间开了,他的声音清楚传入众人耳中:“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罗婉在哪!” 太初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你真觉得只要不承认就是没发生过么,你妻子可一直趴在你背上陪着你呢!” 刘恒的声音再次拔高,伸手便去拍自己后背:“你说谎,这不可能!” 太初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刘恒:“自己做过的事已经忘了么,你这样罗婉可是会伤心的,不信让她亲自告诉你。” 刘恒的精神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却发现脖子上居然环了一双手臂,就好像身上背着什么人一般。 刘恒的精神有些恍惚。 这两年他总是觉得呼吸不顺,之前也曾去医院看过,可检查的结果却是一切都好。 到最后大夫只得给他下了个慢性咽炎,以及初级抑郁症的诊断。 此时此刻,他心中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是有人勒着他的脖子,难怪大夫什么都查不出来。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罗婉怯懦中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老公,你终于感受到我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声音刺激到刘恒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暴虐情绪,他忘了罗婉已死的事,拉住罗婉的胳膊,将人从背后拖到面前,随后一脚踢在罗婉的肚子上:“破鞋,就是因为你这贱人吸走了我的运势,我才会事事不顺的。” 记忆出现重叠,如今在他面前的罗婉,已经同记忆的罗婉合并在一起,甚至将他拖入了记忆中。 那天的天气似乎也很好,同他阴沉的心情形成了对比。 由于学习好,家世也不错,从小到大,他都是大家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可到了社会上,他这样的优秀孩子却总是被人排斥,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无力感。 罗婉虽然同他不是一单位,却也是体制内的,这几年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已经升到了正科级。 领导每次训他,都会将罗婉提出来,让他多向罗婉学习。 女人上位能依靠什么,还不是那点子腌臜事,毕竟罗婉当初跟着他的时候就不清白,这点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天知道刚结婚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被膈应的睡不着觉。 若不是罗婉的工作还过的去,他也不会忍气吞声的和这样一个女人搭伙过日子。 如今领导居然让他向罗婉学,他为什么要跟一个破鞋学,领导是不是跟罗婉也有一腿。 有些事越想越恶心,他恨不能将罗婉大卸八块。 罗婉摔在地上,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裙,脸上挂满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可这也更加激发了刘恒心中的暴虐因子。 刘恒抬起脚重重踢向罗婉的肚子:“你这德行给谁看,这没有你的奸夫。” 刘恒心里越想越气,如今左邻右舍都说罗婉好,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有多少奸夫。 见刘恒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对着空气疯狂做着踢打动作,罗母当即想要上前推人,却被太初一个眼神制止住:“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女儿身上发生什么了!” 罗母的身体抖了抖,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女儿遭过的罪么? 太初淡定的拿出手机拍摄刘恒的自爆视频,这回忆符可是好东西,虽然用在刘恒这种人渣身上有些浪费,但为了看热闹,倒也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见罗家夫妻都在发呆,太初看向他们身后的傅雷:“帮忙报警,马上就要出结果了。” 忽然被点到名的傅雷当即连连点头:“好、好嘞。” 这大师不但有本事,而且这本事还挺吓人的。 罗婉无法摆脱刘恒的钳制,痛的不停求饶,可刘恒并不打算放过她,反而越打越狠:“你单位那么多有背景又有资历的骨干,凭什么只有你被提职,你告诉我,你到底跟谁睡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发现刘恒开始下死手,罗婉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刘恒的束缚,可头发却被刘恒抓在手里:“贱人,留这么长的头发,染这个颜色,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的,我今天就把你的头发剪了,看你以后拿什么勾引。” 一边说,一边拖着奄奄一息的罗婉向卧室走去。 他不只要剪了罗婉的头发,还要在罗婉身上刻上贱人两个字,看以后谁还敢说罗婉比他强。 看着刘恒一脸狰狞的扯着空气在原地踏步,手众人齐齐发出低呼,这人看着斯斯文文,为何会这般狠毒。 那可是自己的妻子啊! 罗家夫妻已经哭成了两个泪人,他们想起来了,女儿曾多次向他们求助,说刘恒同自己动手,还说要同刘恒离婚。 怎么可以离婚呢,夫妻之间要互敬互爱,有什么不愉快就应该好好商量,离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刘恒动手固然不对,可婉婉自己也有问题,否则刘恒为何不去打别人。 他们一直都是外人眼里的模范夫妻,名声也是鼎鼎的好,一旦女儿离了婚,让他们的老脸往哪放啊! 因此,每次女儿回家,都是被他们亲自送回去的。 原以为所谓的挨打,只是一些小来小去的磕磕绊绊,谁能想到刘恒这狗东西居然往死里打他们女儿。 婉婉这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告诉他们呢! 刘恒彻底沉浸在回忆中,进了卧室后,他将罗婉重重丢在地上,伸手去拿剪刀。 罗婉却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头发是她仅剩的一点尊严。 刘恒已经上了头,哪能让到手的猎物这么轻易逃跑,当即拿着剪刀上去抓人。 第28章 完美的女婿 罗婉的反抗让刘恒感到自己的威信被挑战了,再次对罗婉踢打起来。 伴随着罗婉的惨叫,刘恒的手陡然松开,只见他手中的剪刀已经精准的插在罗婉的眼眶中。 许是痛的狠了,罗婉捂着眼眶声嘶力竭喊救命。 为了让罗婉闭嘴,刘恒拔出剪刀,一下又一下的插在罗婉头脸上。 罗婉的呼救声越来越小,鲜血在她身下渐渐连成一片,而她也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将罗婉的头发连着头皮一起剪下丢在地上,刘恒露出狰狞的笑意:“贱人,看你以后才还能勾引谁。” 这种搅乱职场的贱人,活该去死。 刘恒虽然是对着空气又杀又骂,可他的动作却看的围观众人心惊不已。 似乎他们正在围观一个杀人现场那般。 罗家夫妻已经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心中完美的女婿,居然亲手杀了他们的女儿。 这一切会不会是假的。 看着两人迟疑的神色,太初轻笑:“活着的时候不给女儿撑腰,现在知道女儿没了,还打算继续为施暴者隐瞒么?” 罗婉的事,大家都不无辜,包括罗婉自己。 懦弱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罗母的嘴唇抖了抖,太初的话戳的她几欲昏死,但她还是咬着牙对上太初:“我要给婉婉讨回公道。” 太初好的视线再次落在刘恒身上:“将尸体藏在哪里好呢?” 刘恒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呆坐在罗婉的尸体身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情急之下杀了自己的妻子。 这女人是傻子么,怎么就不知道要跑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尸体藏在哪里好呢? 那声音细弱蚊盈,却让他有醍醐灌顶之感。 刘恒起身去厨房提了把尖刀,他是个聪明又优秀的人,小时候经常帮家里处理一些鸡鸭之类的食材,他知道如何解开关节,而不是用斩骨刀残暴的将这些关节剁碎。 至于头,他要藏在花盆里,谁都别想找到... 听到刘恒的喃喃自语,罗母跌坐在地上:“畜生,畜生啊!” 太初则是将视线落在那个小贩打扮的人身上:“警察还得一会才能过来,你看你是测字还是看相。” 张有财原本是来找太初麻烦的,可看到还在旁边比比划划的刘恒,他忌惮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个,那个...” 太初过来之前,他一直在旁边摆摊卖饰品。 如今这边的客流量虽然大了,却都是过来看太初算命的。 将客人全部吸走,搞得他都没生意做也就算了,人多手杂,他昨天还丢了几个耳环。 这哪里能忍的了,他这次挤过来原本是打算将人赶走,没想到这女人一上来就放大招,看的他心里不停的发慌。 发现张有财站着不动,口中犹豫,像是没有算命的意图,旁边的围观群众顿时开始起哄,让张有财不算就走。 太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避免他们将刘恒吵醒。 大家都想看热闹,自然不愿将刘恒吵醒。 等到人群彻底没有动静,太初这才看向张有财:“诚惠,两千元。” 听到两千,张有财的牙咬了又咬,如今这个状况,留下丢脸,离开更丢脸。 为了自己仅剩的那点面子,张有财不情不愿的从腰包里掏出两千块钱:“钱给你了,算吧!” 他是做小生意的,身上经常带着现金,倒是便宜了这女人。 大师又怎样,他可没做过什么恶事,想赚他的钱就得给他弯腰。 太初捡起钱,对张有财露出温柔的笑容:“先生想算什么?” 张有财用脚尖在地上划拉出一个广字:“就这个字,你测吧!” 昨天这女人算的就是这个字,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太初看着张有财的脚,再看看地上的字,忽然莞尔一笑:“写字用脚不用手,看来你的手很忙,应该是都用在那些你认为重要的事上了。” 最后几个字太初咬得很重,几个相熟且清楚张有财性格的商户顿时笑了出来。 这人平日里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为人小气又吝啬,和大家的关系都不算好。 这大师算命是真准! 张有财的表情越发难看,却还是对太初梗着脖子:“说点有用的。” 太初用树枝点点张有财的脚:“昨天说了,广字下面只有一撇,可您这一脚正好补上了另一边。” 张有财开始冷哼,感觉太初这是准备忽悠他,却听太初继续往下说:“可惜你这忽然补上的一脚和原字不搭配,说明你的婚姻中还有第三个人出现。” 张有财心里一惊,他最近的确有了暧昧对象,竟然被这丫头看出来了。 太初笑的眉眼弯弯:“你这字无一处连贯,横与撇分开,变成了一张床,上面一个点,说的是床上躺着一个人,下面却有两个不同的腿,也就是两个人的日子三人在过。” 随后,太初侧头看向旁边看热闹的人:“请问现在几点?” 有人快速回答:“十二点半。” 太初笑着点头:“难怪上面有点下面有撇,十二点三刻开始办事,一点三刻结束,你若是现在回家,应该会有满床的惊喜。” 听到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张有财再傻也知道太初在嘲讽他头上带绿了,当即伸手就要去打太初:“我让你胡说。” 不等碰到太初,就见太初将一块板砖一巴掌拍的粉碎:“还有什么问题么?” 张有财瞬间收回动作,表情僵硬的看着太初:“你这么胡说八道会遭报应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张有财:“我会不会遭报应不清楚,但你若现在回去堵人,说不得会命丧黄泉,倒不如忍下这口气,好好过日子吧!” 太初这话再次刺穿了张有财的自尊心,只见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太初,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现在就回家,倒是要看看你算的准不准。” 眼见赵有才转身就要走,太初的声音忽然提高:“我再和你说一次,若你现在回去,必然应了那横死的命格,最好再考虑下。” 第29章 梦中的女人 目送张有财越走越远,太初的唇角微微挑起,自走上修真之路起,最先淡漠的便是感情。 只要一直突破修为,生命便会无限延长,而人类的生命不过区区百年。 生老病死在她眼中如同云烟,她实在无法与凡人共情,更不会重视这些凡人的性命,万事只要求个自己痛快就好。 那张有财一身反骨,越是劝就越是不听,这不才劝两句便上赶着回去送死了! 目送男人跑远,太初终于将注意力放在傅雷身上:“好了,现在聊聊你的事吧,譬如你想在墓志铭上刻点什么。” 这人一身的晦气,看起来脏污不堪,恶心的要命,真是不太想管。 刘恒现在还在他身边比比划划,仿佛在拆卸什么东西。 傅雷本就有点害怕太初,如今忽然听到太初说墓志铭,傅雷嗷的一声扑倒在太初面前:“大师救救我吧,我好像被鬼缠上了。”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出生在富裕家庭,从小就拥有别人需要努力拼搏还才能争取到的好资源。 傅雷就是这种家庭中出生的孩子,只是他自认为是比较靠谱的富二代。 他性子虽然跳脱,且有些风流,但他会赚钱啊,而且投资眼光也非常好。 别看他的年龄不大,投资天赋却是点满了,家里交给他的资产,早就被他翻了几番。 如今更是屯了不少地皮,开始进军房地产行业。 虽然换女朋友的速度快了些,但他对每任女朋友都非常大方。 光看分手的时候,那些女人的嘴都要笑歪了,就知道他究竟有多么慷慨。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上个月,他的身体忽然出了严重的问题。 每到晚上,他就会梦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拉着他的手带他去泡温泉。 梦里极其旖旎缠绵,可醒来后身体却一天天衰败,最初是脱发,然后精神开始萎靡,上个月中旬某天吃饭的时候,他忽然掉了颗牙。 爸妈也带他去顶级的医疗机构检查过,结果却是他的身体器官正在快速衰竭。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才二十五岁,还有大好前途,他真的不想死。 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傅雷也想过各种办法给自己进补。 可进补的结果却只是让他表面看起来好了些,身体却越发的虚弱。 最可怕的是,就在昨天,梦里的女鬼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今天早上起来后,他尿血了... 医院治不了他的病,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让他去看心理医生。 可他只要一睡觉,就会被女鬼拖进温泉... 越想越害怕,傅雷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大师,求您救救我吧!”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傅雷:“既然决定要游戏人间,那自然也应该做好被反噬的心理准备,现在喊救命,不觉得有些侮辱你花花公子的人设?” 傅雷愕然的望着太初,并没有被戳穿的羞恼,反而更加信任太初的话:“大师,求您救救我吧,只要您救我的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傅雷的话,太初笑着点头:“好,那我要一套恒景的房子。” 她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傅雷那恒景别墅的位置极好,布个聚灵阵刚好适合她同星流修炼。 太初的话听的那些围观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恒景是什么地方,那是他们普通人进都进不去的顶级别墅区,这大师居然张口就要一套,也不知道这个求卦的会不会给。 傅雷的确很懵,恒景是他公司旗下刚刚建好的别墅区,刚刚开盘便销售火爆。 傅雷老早就给自己和爸妈各留了一套,没想到太初居然会开口要。 恒景一套别墅上千万的价格,他留下的那两套更是用了大心思收拾,光是装修就花了几百万,几乎等同于房价,这大师是真敢开口要啊。 不对,大师怎么知道恒景是他开发的! 太初目光温柔的看着傅雷:“如果有困难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这套房子不可。” 这人身上的生命之火明明灭灭,应该很快就会去地府报道。 房子这东西她不着急,按照现在这个赚钱的速度,她很快就能自己买下来。 不对,等傅雷死了,他名下的房子会变成凶宅,到时候再买会便宜到怀疑人生。 傅雷没回太初的话,他虽然是个富二代,可他不是冤大头,房子的事怎么能轻易许诺。 他可是听说了,一些有本事的大师,随随便便说一句话都能被默认为契约,他要谨慎些... 傅雷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太初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测个字吧,我帮你看看什么时候上路,也好让你家人早些准备。” 名为谨慎的弦刹那间绷断,发现太初一副准备将自己送走的模样,傅雷迅速从地上窜起来:“走,大师,我带你去看房子,要是合适,您今天就把我治了呗。” 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向外走,命和钱对他来说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望着如同火烧屁股般的傅雷,太初轻轻摇头:“我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走不得。” 傅雷正准备问太初还要处理什么事,耳边却传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太初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在刘恒耳边轻轻说道:“差不多了该去处理这些杂物了。” 就见刘恒迅速起身,他手中似乎提着很重的东西,这让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向外走。 看着太初拿着纸盒板跟在刘恒身后,傅雷哭丧着脸去拦人:“大师,我怎么办啊!” 太初望着走向自己的警察:“你去警局门口等我吧。” 回头刚好能省下一笔车费。 刚走出人群,就看向昨日那几位穿着特色服装的大师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对上他们的眼神,太初放慢脚步轻声笑道:“诸位可有话要说。” 只见穿着僧袍的男人冷哼一声:“小女娃学了点皮毛便来胡说八道,你这狮子大开口便是破坏了我们的行规。” 大家都是混饭吃的,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让他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第30章 朱警官的烦恼 末法时代的算命,大都是通过微表情,心理学,和肢体语言来推测对方的身份和经历,并借着客户的一点细微表情变化来组织话术,进而让人感觉他们算的很准。 看那男人精神恍惚的模样,这哪里是算命能做到的。 他们有理由怀疑太初根本不是在算命,这女人身上说不定带着什么致幻的药剂,或者是催眠术! 有这个本事,来什么天桥。 和尚装的男人那一脸肃穆的模样,让太初挑起唇角:“大师说的是。” 和尚闻言一愣,有些想不通太初为何会顺着自己说话,却听太初继续补充:“都怪我不该如此优秀,把你们的废物品质衬托的一览无遗。” 都是出来混饭吃的,哪里听过这么不客气的话。 四人本就是守望相助的关系,闻言纷纷上来准备斥责太初,就听太初继续说道:“咱们的市场定位不同,我不可能抢你们的生意,同理,想要找我的人也看不上你们的档次。 这地方你们若是喜欢,我以后也可以不来,你们没必要摆出一副爹样出来教育我。 你们喜欢一边端着正统的架子,一边捧着碗求人赏饭是你们的事,但别试图用你们的思维方式绑架我的行为。 另外我还要再说一句...” 太初笑的肆意张扬:“能不能算好卦同你们的衣着无关,衣着只是让人直观看出你们身份的一种方法罢了,没法给你们增加任何职业技能点。” 要是穿套衣服就能学到真本事,当初那些玄门中人就不用苦哈哈的练习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太初转头看向迎来的警察:“我要举报这人杀妻分尸。” 她手里有视频为证。 罗婉的灵魂飘到太初身边,眼角沁出两行血泪,她冤死了两年多,如今终于有人为她申冤了。 天知道,这两年里,她每天都幻想着弄死刘恒,若不是遇到了大师,她或许已经化身厉鬼... 只有心怀冤屈的鬼,才会流出血泪。 太初对她轻轻勾勾手指,传音在罗婉耳边:“晚上给你爸妈托个梦,让他们给我加钱,送你去投胎。” 同情归同情,钱是不能不收的,她的情绪和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像是罗婉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收多少钱好呢! 罗婉:“...”这位大师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目送太初离开,几位大师的脸色越发难看,术士打扮的那人看向身穿僧袍的男人:“刘大师,咱们怎么办。” 刘大师气的一甩袖子:“小姑娘恃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迟早有她后悔的时候。” 其他人也认同的点头:“嗯,我们也算出,她必将因口业引来大祸。” 这当然不是他们算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诅咒。 刘大师则回到之前所在位置:“罢了,我们这些当前辈的自然不好和晚辈计较,都说相遇也是缘分,我们便在这里坐镇,免得回头她酿成什么大祸不好收场。” 一句话说的大义凛然,同时还提高了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他们在这当然不是为了给别人收拾乱摊子,只是这边人流量大,还都舍得花钱。 光是这两天那会儿,他们便赚了往日半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万一有人再来找那女人,他们还能落个顺手发财。 如此风水宝地,他们如何能够舍弃。 果然如他们所想的一般,在太初离开后,虽然有不少人跟着离开,还有些人听到他们的话后,感觉他们应该也是个有本事的大师,当即掏了钱让他们给起卦。 其实并非所有人都有十万火急的事,更多人都将他们当成了安慰剂。 所谓算卦,不过就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朱警官最近有些头痛,九年义务教育普及后,大家都比过去奉公守法的多。 平日里的警情多半是些邻里纠纷,虽说每过一段时间,他的片区就会出现些交通意外,亦或是自杀情况。 但杀人事件却是一个月都碰不上一次,这也是他最骄傲的事。 原以为岁月静好,谁知这两天在他分管的片区竟凭空多了几桩命案。 前天是一个名叫江少芬的女人过来报警,声称她婆婆被她丈夫害死了,还说她丈夫想要将她骗回家,将事情嫁祸在她头上。 这事情听起来极其恶劣,朱警官对此也极为重视,当即询问起事情的细节。 却被江少芬告知,这件事是一位大师算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在怀疑江少芬是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可江少芬言之凿凿,并且不停的恳求他们帮忙。 怀着帮群众解决心中疑虑的想法,他们来到了江少芬家里。 寻思着等事情说开后,再劝江少芬去做个心理检查。 可谁想到,江少芬家居然真有命案。 当时已经天黑,江少芬家里没亮灯,辅警拦住了准备进门的江少芬率先进屋。 正打算开灯,头上就挨了重重一棍子。 竟真的是江少芬的丈夫,准备将江少芬打晕放在已死的老太太身边,以便嫁祸给江少芬。 其实在江少芬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带着情人在老娘面前过了明路,只是老娘觉得情人没怀孕,便一直不同意赶走会过日子的江少芬。 情人对此不满已久,今日过来同他老娘办~拌了两句嘴,两边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他老娘又被江少芬惯坏了,两人竟然动起手来。 情人一时失手,老娘就这么死了。 为了不让情人坐牢,他想到一个正常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好办法,将老婆叫回来打晕,丢在老娘的尸体边,嫁祸老婆杀人。 原本一切准备都盘算好了,可他没想到最先进门的居然会是警察。 而他也因为袭警,嫁祸,包庇杀人喜提玫瑰金手镯一对。 整个事发生的过于玄幻,他们甚至打算将这个算命大师请来警局问话。 因为他们想不通,为何一个算命的能知道这么多。 倒是江少芬如同着魔一般,对那大师越发推崇,甚至拒绝交代那“大师”的相关信息。 若只是这一件事也就罢了,偏偏昨天夜里还发现一个浑身溃烂,暴毙街头的男人。 第31章 第三次相遇 虽说临市比较大,可这片区一天死一个的事谁受得了,不但要调查,还要写报告... 原以为今天消停了,谁知道竟然又碰上一个被举报杀妻的。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难道是要练习什么杀妻证道的邪功么? 想到马上就要被带来的杀妻案嫌疑人,朱警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寸头,倒是感觉不到发际线有没有提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太初留的证据很充分,纵使刘恒在警局清醒后极力狡辩,也没阻挡住朱警官派人去翻他家花盆举证的脚步。 倒是朱警官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他可是听说,最近发生的几桩命案多多少少都同这姑娘有关。 太初的脸上隐隐带出不悦:“我是来帮忙破案的,你现在是在审讯我么?” 事实再次证明,好人是当不得的。 朱警官脸上一赧,表情也温和了不少:“现在没有审问你的意思,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从什么渠道获得这么多信息的。” 比起所谓的算命,他更愿意相信有一个专门共享信息的地下网络。 看出朱警官脸上的不信任,太初悠闲地靠向椅背:“要算一卦么?” 朱警官紧紧盯着太初的脸,试图从太初身上看出什么:“我不信这个。” 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他只想知道太初得到消息的途径。 只是他如今有些怀疑太初的智商,来警局推销封建迷信,这姑娘的脑子没毛病的。 太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当成傻子看了,只对着朱警官笑着耸肩:“那挺遗憾的。” 她没兴趣自证,除非对方愿意付钱。 太初的信息很完整,执勤的警员很快便从刘恒家那个巨大的发财树花盆中,找到了罗婉腐烂不堪的脑袋。 两年过去,那头颅已经不成样子,见到这画面的人无不恶心作呕,罗家夫妻更是昏死了几次。 由于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朱警官只得放太初离开,只暗地里打算好,一定要多关注太初的动静。 他始终还是不信有人能掐会算,不论这女人背后有什么信息传递渠道,他一定会将其挖出来,杜绝一切有可能危害社会的行为。 再次看了眼信心满满的朱警官,太初迅速离开:这人身上正气很足,就是脑子不大灵光的样子,难怪前途不算明朗。 来的时候是下午,可出来时却已经是傍晚。 走出警局大门,远远便看到傅雷正依靠在车门上等着自己。 太初正打算走过去,眼前却忽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挡的密不透风。 太初抬起头,却在看到来人时微微蹙眉:“怎么又是你?” 要赶紧修炼了,进入金丹期便可以凌空而行,她可不喜欢仰头看人。 萧墨的眉头同样紧蹙:“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一些特殊的地方。” 他们昨夜的行动的确暴露了,若不是这女人提醒,说不定会遭遇重创。 萧墨原本还寻思着等回头查查对方的情况,毕竟连续两天巧遇的情况着实太过可疑,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碰上了。 这过多的巧合让他不由怀疑太初的身份。 要知道他今天是临时接到上面通知,说是让他暂时驻扎在这个分所,以便跟进后续工作。 可为何还会碰到呢! 萧墨陷入了阴谋论中,而太初则开始变得焦躁。 三天,连续三天碰到同一个人,还是一个身上带着她厌恶气味的人,这让她感觉很糟糕,恨不能再打断对方几根骨头,确保对方暂时不能出门。 见太初不回答自己的话,萧墨语气中不由带上了审讯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来警局做什么?” 一切巧合后面都有可能藏着阴谋,他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太初则是双臂环胸向后退了一步,退出萧墨的阴影掩盖区:“我赵甜甜做什么事用不着你来管,你最好离我远些。” 太初说完话转身就走,并不打算同萧墨继续大眼瞪小眼。 修真界习俗,永远不要将自己的真名告知那些你不想打交道的人。 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叫自己赵甜甜基本没错。 反正她以后再不想和这个警察局,以及面前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望着太初决然离去的身影,萧墨忍不住眯了眯眼:赵甜甜是吧,他记下了。 太初快步走到警局门口,刚准备同傅雷说话,就见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忽然从角落中闪出。 竟是太初刚刚嫁祸过的赵甜甜,此时的赵甜甜看起来异常狼狈,她的发丝凌乱,小腿有明显的擦伤,脚上穿着一双与身上洋装不符的运动鞋,微肿的眼角隐隐还带着泪痕。 只不过她的外形虽然狼狈,可气势却与之前见她时没有太大的出入,依旧身板挺直,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见太初望着自己,赵甜甜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能谈谈么?” 太初忍不住翻个白眼,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总会遇到不想见到的人。 这人也太不堪念叨了! 赵甜甜此时已经万念俱灰,她不过就是出门去旅个游,谁能想到回来以后她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 昨晚从警局出来,原想着回家给大家一个惊喜,谁知听在耳朵里的却都是惊吓。 她竟然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爸妈和哥哥们甚至愿意为她放弃亲生骨肉。 这种爱太沉重了,沉重到让她无法接受,她已经霸占了人家的身份、家人、资源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将这一些都还给那个可怜的真千金了。 虽然她特别舍不得这些爱自己的亲人,但这原本就是她欠太初的。 她就是个卑劣的小偷,偷走了人家的幸福。 事情闹得太大,就连在外地拍戏的四哥都赶回来了,硬生生劝了她一天。 可就在傍晚的时候,警局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太初现在警局,想要询问一些关于太初的事情。 虽然爸妈都说他们只承认自己这个女儿,但那还是赵甜甜第一次如此明晃晃的感受到全家对太初的恶意。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她才是那个拿走别人幸福的小偷,她不能这么自私。 第32章 真假千金的交流 坐在日料店中,无奈的听完赵甜甜的心理历程,太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现在是想怎样?” 修真界的女人都很爷们,动不动就杀夫证道,倒是难得见到一个这么能哭的。 傅雷坐在隔壁,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两个女人,虽然他有些憋不住想去厕所,但现在的剧情当真让他舍不得离开。 赵甜甜吸溜一下鼻子:“我要同你各归各位,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爸妈...叔叔阿姨给的,我会全部留下。” 她不能做那么不要脸的事。 欠爸妈的,她会想办法还,但她现在还欠太初一个正式的道歉。 太初按着太阳穴的手用力几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并不想回赵家。” 她原本就不想同赵家扯上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安慰假千金别多想。 赵甜甜擦拭着眼角止不住的泪:“你回不回赵家是你的事,但我不能再留下了,那应该是你的家,一切都是我的错。” 就因为她,太初有家不能回,爸妈甚至将太初丢在警局不管,若是换成她... 赵甜甜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太初太可怜了,她不能再继续鸠占鹊巢,只要她一天不离开赵家,赵家人就一天不会接受太初。 傅雷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瞧瞧他看到了什么,居然是真假千金的戏码。 不是说真假千金碰到一起的时候会互撕头花么,为什么面前这两个人如此和睦,这不科学啊! 看着越哭越凶的赵甜甜,太初感觉自己的头嗡嗡作响:“事情不是你做的,也不是你让你死去的爸妈做的,你没必要这么内疚。” 真难想象,她这个老祖居然还有如此为别人着想的一天。 而且她也没资格替原主接受赵甜甜的道歉,因为真正吃苦受罪的人是原主而不是她。 赵甜甜用力摇头,原本便杂乱的头发被她甩来甩去:“不是这样的,我应该代替他们向你赎罪,赵家是你的,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说到亲人,赵甜甜哭的更凶。 这二十几年,爸妈对她真的很好,几个哥哥也非常疼宠她,但这不能成为她不要脸的理由。 伤害已经造成,她不能当没发生过,这对太初不公平。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赵甜甜,太初不由感叹:原来再美的美人,哭出鼻涕时都不会很好看! 就在这时,太初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是赵洪峰打来的。 面对赵甜甜时的无力感瞬间消失,太初接起电话:“怎么了赵先生,你这是又来找我给亲情充值了么?” 赵洪峰的声音中竟带上一丝苍老:“甜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的手机关机了,你把电话给她。” 似乎察觉到电话对面的人是谁,赵甜甜对太初疯狂摇头。 太初则是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在桌子上:“她不想接,我开了公放,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知道两个女儿都不待见自己,赵洪峰的声音中满是无奈:“甜甜,你妈妈病倒了,她真的很伤心,你快些回来吧,只要你想,我们也愿意接受太初,你哥哥们都回来了,家里不能没有你...” 赵洪峰的话戳到了赵甜甜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赵甜甜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一声呜咽,却又迅速掩饰住:“叔叔,我不会再回去了,太初才是你们的女儿,我不可以再伤害她。” 太初才是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人。 赵洪峰还打算再说话,电话却被赵振东接过去:“甜甜,你二哥的头痛症又犯了,你不回来看看他么?” 赵甜甜的声音异常坚定:“大哥,我有陆医生的电话,现在就可以叫他回去给二哥治疗。” 既然要断,那就一定要断的干干净净。 赵振东的声音中满是无奈:“甜甜,你是全家人的掌中宝,家里没有你不行的。” 赵甜甜正要说话,太初却率先开口:“赵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你父亲说话时都提起你们不能没有赵甜甜,看来你们是真的很需要她啊!” 发现说话的人变成太初,赵振东的声音瞬间冷肃:“太初,我知道你对家里有所怨恨,但你不要误导甜甜,她不像你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她是个单纯的姑娘。” 太初的声音中满是笑意:“赵先生,没人告诉你,你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很心虚么? 你们全家身上都是一股子市侩味,看起来就连兄弟之间都不算和睦,如今面对两个抱错的女人却非要捧一踩一,你自己不觉得违和么。 若我是你,现在就会乖乖把嘴闭上,免得泄露更多信息,到时只会暴露的更快。” 这赵家有秘密啊! 电话另一边的赵振东沉默了一瞬,接着迅速开口:“太初,别再胡闹了,甜甜和你不一样,她单纯又善良,你再恨你的养父母,也不应该拿甜甜出气,她是无辜的。” 太初嗯了一声:“所以赵先生这是在暗示赵甜甜我准备伤害她,让她千万不要相信我的话么?” 这人真不愧是霸总,果然深谙说话之道。 赵振东长叹口气:“太初,你没必要这么尖锐,我说过会给你一定补偿的,你不要伤害甜甜。” 这次不等太初说话,赵甜甜便率先开口:“大...赵先生,你们不用再劝我,我原本就和赵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些年用赵家的东西,我会换算成钱财一并还给你们,但现在这样的形势,咱们以后还是别再见面的好。” 说罢又像是想到什么般,对着电话迅速开口:“赵家我不会再回去,希望你们不要再亏待太初,她才是最委屈的人。” 随着话音的落下,赵甜甜迅速将电话挂断,目光坚定的看着太初:“这就是我的态度,至于这些年欠你的东西,我也会尽快补偿你的。” 太初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随后语重心长的看向赵甜甜:“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有本事会算命,但你离开赵家,一定会饿死。” 认清现实吧,废物! 太初的话令赵甜甜的泪水再次盈满眼眶:“你不要这么为我着想,这一切原本就是我应该承受的,况且我还有这个。” 说罢,赵甜甜将一沓东西重重拍在桌上,这是她的底气。 第33章 天杀的好运气 太初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出赵甜甜的脑洞。 还记得当初在玄门的时候,山脚下经常徘徊着一些试图走上修仙路的凡人。 因为门派每过三年都会去凡间挑选有灵根的孩子带回门派修炼,这就无端给了凡人们修仙的希望。 一些没有灵根或者灵根驳杂的孩子,会徘徊在山脚下,幻想有一天能被门派收留。 修真门派内缘法极多,哪怕留下来种菜洒扫也比在人间蹉跎一生来得快意。 可惜这些人中被挑走的极少,大多数人等着等着就疯了... 他们眼中的光,倒是同此时的赵甜甜有些相似。 不是她在侮辱赵甜甜,可看看赵甜甜拿出来的东西,这是一个正常人类能想到的么? 此时的赵甜甜面前放着三沓刮刮乐,面额分别是二十、十元和五元。 偏赵甜甜还非常自信:“你不用担心我,我有这些怎么都不会饿死的。” 这是她在手机没电前,最后买的东西。 她早就发现了,她最近运气极好的时候,都是和太初在一起,她现在就要试试究竟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赵甜甜的自信让太初有些无语,偏财偏走,不经过努力只凭借机缘得到的东西就算得到也会快速消散。 凡事都有个度,超过了便会引来天道不满,因为这会占用别人的机缘。 就连她这个玄门老祖,都不敢说自己能凭借中彩票发家致富,这赵甜甜怎么敢的。 倒是傅雷有眼色的递给赵甜甜一枚硬币:“你刮刮看。” 他也很震惊,刮刮卡的中奖率是50%,能回本一半已经是极限,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傻的人,竟然真的相信神话。 赵甜甜吸溜下鼻子:“谢谢!” 傅雷赶忙摆手:“不客气。” 这大小姐还挺有礼貌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果然,像他这么完美的人不多了。 太初瞥了傅雷一眼:“你这个富二代也挺接地气。” 她之前倒是忘了看,没想到这人身上带着这么多零钱。 傅雷叹口气:“你不懂,在很多地方消费时,用现金比扫码花的少。” 他是富二代,不是冤大头,要精打细算才能长长久久的富贵。 太初再次沉默: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不太正常,怎么一个个都怪里怪气的。 赵甜甜的表情越发虔诚,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沓刮刮乐,而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眼见赵甜甜将第一张刮刮卡从头刮到底,随后长叹口气,太初终究没忍住伸头看去的冲动:“中了么?” 赵甜甜的命格被层层迷雾阻挡,就连她都窥伺不得分毫。 赵甜甜抬头看向太初:“中了二十。” 太初点头:“那你继续。” 谁知赵甜甜的话却没说完:“万。” 她就知道,刮刮乐就是她破局之道。 二十...万... 二十万? 第一张刮刮乐就中了二十万! 太初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这让她这种凭借努力赚钱的老祖情何以堪。 傅雷也快速将头凑过来:“哦哦哦,居然真的是二十万!” 他的语气甚至比赵甜甜还要兴奋:“你这个刮刮乐还要么,我出二十一万!” 见太初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傅雷赶忙解释:“这不只是刮刮乐,还是一种好运,我想沾一沾。” 他最近太过倒霉,有点喜气冲一冲最好。 太初:“...”一个为了省点钱随身带着硬币的人,现在用二十一万买价值二十万的刮刮乐,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赵甜甜将第一张刮刮乐放在一边,随后继续刮下一张。 傅雷将头凑过来,紧张兮兮的感慨:“这东西能中一张已经是非常不容易,怎么可能中...我艹,你这是什么表情,又中了?” 赵甜甜对他郑重点头:“一千零二十...” 这果然是她的救命稻草。 傅雷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万?” 这还让不让他活了,他拼死拼活干一年,盈利也就几千万,赵甜甜一张刮刮乐完成了他一个季度的利润。 赵甜甜显然很不待见傅雷,将彩票拍在桌子上,修长的食指指向上面的一个数字:“最高中奖额度是100万。” 总有人说二代圈子的档次低,都是被这种人拉低的。 一点常识都没有。 傅雷干笑一声:“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有人中这个最高额度,我感觉他们根本没印这东西。” 这女人的眼神是在鄙视他么,他家和赵家可是不相上下,谁又比谁高贵。 话音刚落,就见赵甜甜的动作忽然僵住,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不自然。 傅雷赶紧伸头过去看,却听赵甜甜发出缥缈的声音:“他们印了,因为我中了!” 知道自己的运气好,却没想到能好到这个份上。 傅雷:“...”你是彩票店的托么,还是说这些刮刮乐都是你自己印的。 太初:“...”贼老天,你把我送到这来,就是为了刺激我杀了赵甜甜么? 三本刮刮乐全部处理完,太初和傅雷都麻了,两百多万,他们还不知道钱能这么赚。 赵甜甜望着太初:“我欠你的太多,看起来你也不想回赵家,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要跟在你身边。” 太初好容易才从那堆刮刮乐中拔出眼来:“我拒绝!” 她身边不需要废物。 赵甜甜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每个月有十万的零用,从今天起我不但会担负你的衣食起居,每个月还给你二十万零用。” 她占了太初的命运,就一定要偿还。 太初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赵甜甜的语气坚定:“三十万。” 太初烦躁的蹙眉:“我不缺钱。” 赵甜甜表情坚毅:“四十万。” 太初:“...我会使唤你的。” 好吧,她以后每月都有保底收入了。 赵甜甜的将面前的彩票向前一推:“先预付半年的。” 等手机有电了,她再把名下的存款都转给太初。 傅雷疑惑的看着赵甜甜:“你不是说以后还要靠着这些钱过日子么,现在都给了大师,你自己怎么办。” 赵甜甜吸溜下鼻子,语气越发坚强:“没事,中彩票挺容易的,我明天再去买。” 傅雷:“...”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 太初凝视了赵甜甜许久:“这顿你来请。” 她有一个想法。 第34章 傅雷的烦恼,比他大的姑娘 赵甜甜不解的看着太初:“可是我现在拿不出钱。” 太初的语气轻柔:“你只说你想不想请客就是了。” 赵甜甜疑惑的点头:“我当然可以请客。” 正说着话,就见日料店的大堂经理走过来:“几位老板您好,是这样的,店里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客人,需要一个靠近水廊的包房,咱们能给他行个方便么。” 随后又迅速补充:“我知道这样很让各位为难,我可以让前台赠送老板们一份蓝鳍金枪鱼大腹,和一张五折券。”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让我们换房间不是因为客人想要挨着水廊,而是你们之前工作不慎弄错了包房,现在预订这个包房的客人来了,你想抓紧时间将我们赶走。 这样的事你直说就可以,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说谎,用道德绑架的方式逼我们自己离开,再施舍我们些好处逼我们念你的好,现在这个局面不觉得尴尬么?” 她可是算师,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说谎,炫技么! 赵甜甜和傅雷瞠目结舌的看着太初:我艹,这是上去直接就开撕,不打算给人家活路,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么? 大堂经理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半晌才讷讷的离开了。 许是为了影响,这顿饭被免单了。 赵甜甜和傅雷走出饭店的时候头还是晕的。 虽说他们都不差这顿饭钱,但是开玩笑的吧,这都是什么运气。 太初则陷入了沉思,赵甜甜的运气很好,甚至好到有些过分,只是那层遮盖赵甜甜命格的迷雾是什么呢! 在去看别墅之前,太初先让傅雷去酒店接星流,免得回头还要再跑一趟。 这一路上,傅雷都在试图同太初说话,可无论他说什么,太初都是一句:“你说的对。” 主打一个废话文学,坚决不开口说正事。 后来傅雷也学聪明了,说话前先给太初递钱,太初果然开始回应他的话。 在傅雷手头的现金花完之前,三人终于到了酒店。 星流相貌可爱,平日里话也不少,只是在两个外人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倒是傅雷饶有兴致的逗她说话:“你这身打扮倒是挺有趣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头上扎着两根麻花辫,身上穿着复古衣服,衣襟和鞋子上还绣着荷花的。 这不就是那些民国戏中的小农女么! 作为纸皮煞,星流的衣服可以随着心情变化。 这两天她除了到处去收集银钱,就是在家看电视,偶尔还能同恶补这世界基础信息的初初相互交流一下。 昨晚她和初初一起看了一个名叫白毛女的电影,还说里面的衣服很适合她,她便给自己换了一套,用来讨初初喜欢。 如今傅雷的话让她很不舒服,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偏偏傅雷还继续没话找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人编这样的辫子,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时尚点的发型,我有专门的造型师,回头可以带你去看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拉了老古董,哈哈哈! 星流的手在身侧悄悄做了一个挖的动作,若非这人是初初的客户,她一定会将对方的舌头拖出来捏爆。 太初望着傅雷的后背,这人身上的气运比之前更弱了些,甚至已经开启了主动作死模式。 这是人之将死的一种表现,只可惜傅雷自己感受不到。 发现傅雷毫无察觉的依旧一边说一边笑,赵婷婷有些听不下去。 刚准备怼傅雷两句,耳边却传来星流的声音:“俺从小被卖进大山,一直没进过城,被警察解救后家里人嫌俺脏不让俺进门,多亏初初收留俺,但俺到现在都学不会怎么打扮。” 车子里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自以为幽默,正准备裂开大嘴笑的傅雷瞬间噤声:他可真该死啊! 赵甜甜恶狠狠的瞪着傅雷的后背:这狗东西真该死啊! 太初:“...”星流是知道如何让人遭受良心谴责的。 往后的一路都安安静静,车子很快便行驶到傅雷的别墅。 傅雷羞愧的不敢去看星流的脸,只低着头帮几位女士将车门拉开,再一个个请下车。 同时在心里懊恼,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没有情商的事。 这边是别墅群,不同于前面那些联排,这两座别墅都是独栋,带环绕式大院子。 唯一的区别是傅雷给自己选的别墅稍微小些,院子里没有喷泉,也没有游泳池。 傅雷原以为太初会选择他留给爸妈那幢,却没想到太初只是看了看,便定下了小的那个。 傅雷悄悄吐出口气,他还真怕大师会看好爸妈那套。 毕竟是他妈妈亲自设计并装修的,送出去实在不像话。 定下房子后,傅雷看着太初:“大师,您要是觉得合适,我随时可以陪您去过户,只是我这病...” 听到过户,太初看着傅雷莞尔一笑:“你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中了降头而已。” 听到降头两个字,傅雷吓得差点跳起来:“什么,我怎么可能中那东西。” 就他这样与人为善的,怎么可能会中降头。 太初走进别墅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不可能的,半年前你去t国谈生意,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这人的生活倒是精彩的很。 见太初没驱赶自己,赵甜甜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专心致志的吃瓜。 别以为她忘了,这男人刚刚可是看过她笑话的。 想到自己在t国的那些遭遇,傅雷脸色越发难看,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 太初笑着反问傅雷:“有什么不可能,你亲自答应人家的话,难道你忘了?” 人啊,千万别应承自己做不到的承诺。 傅雷的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翔:“明明是她先骗我的。” 半年前,他在那边碰到了一个令他产生结婚念头的美丽姑娘,虽然那姑娘不会说话,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对姑娘的爱。 在他的强烈攻势下,两人迅速陷入爱河,一天晚上,情绪正好,他同姑娘耳鬓厮磨,用新学会的外语向姑娘保证非姑娘不娶。 许是气氛太好,他们两人都开始动情。 然后,他发现姑娘比他大... 第35章 最好的时机 傅雷虽是身经百战之人,可被人压在身下还是第一次。 这一吓非同小可,为了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和菊花,他连滚带爬的离开酒店,当天晚上就直接飞回了国。 这事不能回忆,因为太tm的晦气。 见傅雷似乎是想起来了,太初眉眼间的笑意更浓:“正所谓祸从口出,虽然你最终没占人家的身子,可应下的诺言却是要兑现的。” 傅雷激动的有些破音:“明明是他占我便宜,装成女人骗我的。” 那天晚上若不是他奋力反抗,那人说不定就得手了。 赵甜甜的眼睛瞬间瞪圆,她只知道有好戏看,却没想到这戏居然能热闹成这样。 这是被反攻了么? 唱了菊花残没! 此时此刻,赵甜甜已经忘记了悲伤,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快说点细节听听。 太初上下打量着傅雷:“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难缠的主,光看你这一身晦气的符咒,就知道那人不可能放过你。” 傅雷:“...”什么符咒,什么晦气,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更清楚些。 知道傅雷看不见,太初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傅雷就发现以他为中心的空气诡异的漾起层层涟漪,并向外扩散。 紧接着一条条刻着诡异符文的绳索,如五花大绑般出现在他身体周围。 仔细看去,那一个个符号就像是一张张扭曲而狰狞的脸,牢牢地固定在他身上。 太初嫌弃的别过脸,这所谓的降头术最早就是玄门研究功法时衍生出来的废物,感觉这东西不适合传承,便被创造者从功法中全部剔除。 毕竟修士都喜欢干净大气漂亮的东西,像是那些上不台面的丑陋玩意儿都是最早被铲除的。 若有异族来取经问道,他们便会将这些无用的功法交流出去。 这些原本就是半成品,只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学了点皮毛就拿去另开一派,难怪会衍生出这么恶心人的东西,看了都觉得晦气。 傅雷的身体僵的如同一根棍子,下一秒便在屋里拼命的尖叫奔跑,意图甩掉这些可怕的束缚。 可随着他的跑动,符文竟然凝结成一个骷髅头,疯狂的追在傅雷身后,似乎随时会咬在傅雷身上。 赵甜甜的身体缩了缩,看起来挺吓人的,但她真的很兴奋! 就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或者说是找到了自己的职业归属。 星流则是暗戳戳盯着傅雷,伺机将人绊倒,她报仇向来不隔夜。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傅雷上蹿下跳,顺便欣赏自己的房子。 很好,这房子的结构不错,可以布一个聚灵阵,外面布上缚仙阵和迷魂阵,确保所有误入房子的人有来无回。 而且傅雷的品味也不错,房子装修的比较简约。 若是没有傅雷在旁边上又叫又跳就更好了。 终于,在傅雷又一次跳到太初身边时,星流伸出脚将人绊倒了。 傅雷先是趴在太初脚边发呆,随后忽然跳起来:“大师救我!” 如此直观的发现自己中了降头,除了高喊救命,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太初平静的看向他:“现在还不到时候。” 傅雷的表情瞬间凝重:“大师,难道是还缺什么吗?” 大师现在这不苟言笑的模样像极了那些世外高人,也让他的心跟着沉重几分。 听了傅雷的话,太初认真点头:“是!” 傅雷的心脏停跳了一瞬:“您说,不管是什么我都给你找回来。” 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打算调动一切自己能够调动的资源。 如今亲眼见到这些符文,他已经信了太初十成十,就算是太初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方设法去摘,毕竟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太初目光温柔:“房产过户。” 在房子过户之前,她拒绝做任何事。 傅雷翻电话号码的手指一僵,嘴角和眼角不停地抽搐。 大师果然是大师,要东西都如此理直气壮。 如今时间太晚,来不及做任何事,太初索性将傅雷留下,一切都等明天再说。 听到明天,傅雷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各种诡异的梦,现在对睡觉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真的不想再继续经历。 傅雷一脸期盼的看着太初:“大师,就不能今晚么,我怕耽误久了会对身体有影响。” 太初对着傅雷咧嘴一笑:“放心吧,你这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不是一晚上能影响的,况且时机还不成熟。” 这身体素质基本没有下降空间,一切都只是等死而已。 傅雷的精神越发紧绷:“大师,需要什么时机,人力能创造么?” 他什么都可以做。 太初应了声:“我要等房产过户的时机。” 这个太重要了。 毁约这种事,往往出现在一念之间。 本就是银货两讫的事,她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承诺。 傅雷还想说话,后颈忽然挨了重重一下。 傅雷眼前一花身体摇摇欲坠,即将倒地时顺势回头,却发现打他的人居然是星流。 此时的星流面容冷肃的如同杀手:“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如果可能,她都想送这货长眠不醒。 傅雷:“...”他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拉着傅雷一条腿,将人丢进一楼的厕所,星流的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却见赵甜甜直接向沙发上一躺:“我困了,先睡了。” 她脖子细,受不住星流那一下子。 星流歪了歪脑袋,主人刚刚让她给赵甜甜准备了一个房间,可这人为何会喜欢睡沙发呢! 一夜好梦,傅雷不可置信的从厕所爬起来,他居然没做梦... “你怎么在这?”这女人是有什么毛病,整张脸都要贴在他脸上了。 为什么一起床就对上星流的脸,星流歪头看着他:“初初让我过来看着你,说是你如果醒了就出去买早饭。” 傅雷:“...吃早饭?” 一定是他听错了,怎么可能让他这个客户兼病人买早饭。 星流摇头:“初初说了,要么去买早饭,要么赶紧滚蛋。” 初初说的很清楚,房子要不要都行,钱也随时可以赚,但傅雷是个贱皮子,千万别对他太客气。 傅雷:“...”这好像还是他的房子吧! 第36章 万恶的狗大户 傅雷果然是个贱皮子,太初的态度越差,他的奴性就越强。 确定了太初和赵甜甜的口味,傅雷看向星流:“你吃什么。” 星流低下头:“俺不配跟你们一起吃饭,等下去院子里挖点野草就好。” 傅雷:“...”昨天那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真的好该死啊! 太初看了星流一眼,用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她同我吃的一样,你买两份回来就好。” 星流可以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对人类的食物没有需求。 傅雷松了口气,应了声好便乐呵呵的开车出去买食物了。 倒是赵甜甜蹭到太初身边:“从今天起我给你当助理。” 太初刚准备拒绝,便被赵甜甜打断:“每月给你加十万。” 太初:“...”这万恶的狗大户。 赵甜甜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角:“我之前在国外的沙滩上捡了一块石头,结果晒朋友圈的时候被一个雕刻师看上了,说形状色泽都是她需要的,她刚刚将钱打给我,说等下去我之前住的酒店拿石头。” 她也没想到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居然会长在别人心巴上。 运气好到不可思议,虽然不知道这种好运什么时候消失,但在运气消失之前,她想跟在太初身边赎罪。 太初目光纠结的看着赵甜甜:“卖了多少钱?” 赵甜甜端着水杯轻嘬一口:“没多少,才四十万。” 也就是两套衣服的价格,她以后一定要节俭。 太初:“...”终于明白影视作品和小说里,真千金为何那么恨假千金了,又是想手刃赵甜甜的一天。 为了不让自己再多受一天苦,吃过早饭后,傅雷立刻拉上太初和赵甜甜出门去办一系列手续。 太初的身份证上依然是安然的名字,如今安家夫妻已经去世,太初也不想同赵家有任何纠葛,便让傅雷找了朋友帮忙,将她在法律上的名字改成了安太初。 临时身份证很快办好,只等房产证办好后,太初便可以将户口迁过来。 拿到相关手续,太初满意的坐在车上:“如果有好的玉石可以给我找一些。” 傅雷:“...”怎么又开始坐地起价,大师您过分了哈! 却听太初继续往下说:“你的身体有些差了,我打算在两边的院子里各布一个聚灵阵,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毕竟我也要用这些东西,便不多收你钱了!” 这个世界的灵力不少,倒是可以好好用一用。 傅雷刚刚还有些耷拉的嘴角快速上扬:“好哒!” 大师真是个大好人。 有这样的人住在隔壁,妈妈再不用担心他遇到邪祟了。 指挥傅雷将车开到天桥,太初摆摆手:“停车。” 傅雷沉默了片刻:“大师,不是说先帮我处理遇到邪祟的事么?” 太初拎着自己的纸盒板遮挡太阳:“你的事情要晚上解决,白天我有其他工作。” 傅雷的声音无比委屈:“那我怎么办啊!” 太初给了他一个眼神:“去太阳下晒着,能祛除些你身上的阴气。” 傅雷满眼都是惊喜:“您的意思是说只要多晒太阳我就能痊愈了么。” 不等太初说话,赵甜甜便先开口:“想什么呢,你觉得住在赤道上的人就不会中邪了么?” 作为一个被家族呵护了多年的乖乖女,她对太初的工作非常感兴趣,自然想赶快将傅雷这个碍事的打发走。 傅雷憋屈的看着两个女人,默默地找地方蹲下。 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你是对太阳这两个字特生僻么,让你去太阳下驱邪,不是让你找背阴的地方乘凉。” 傅雷:“...”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嘴巴厉害。 今天的天桥下气氛有些诡异,见太初过来,围观的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露出最里面的四位大师。 赵甜甜疑惑的询问:“你认识那几个人?” 太初笑着摇头:“我认识的那几个没有这么肿,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的确,只见远处那四位大师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伤,眼眶乌青,一看就是被人殴打至此。 分析过太初的话,赵甜甜:“...”所以还是认识的对吧。 太初拎着纸壳找地方坐下,旁边摊煎饼的大哥快速凑过来:“大师,吃饭没,没吃我给你摊个煎饼。” 太初看了看那人的脸,忽然勾唇一笑:“好啊!” 没想到太初居然如此不做作的应了,刘卓愣了愣,随后哎了一声,快速摊好一个煎饼送到太初面前:“大师,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一个煎饼而已,他还请得起。 看到刘卓的动作,其他小贩都撇撇嘴,这人就是个傻的,平日里谁同他伸手他都给,还多给客人加佐料,真是显得他了。 太初吃煎饼的时候,刘卓已经凑到她身边低声说道:“看见那边的几个没,刚刚让人活生生打成这样的。 他们学着您给人看未来发生的事,谁知都是胡说八道,刚好碰到一个脾气爆的,这不就挨揍了。 上午那个情况,您是没看见,不过他们也赚了一笔赔偿,倒是不算亏。” 说罢刘卓伸出一只手,对太初挤眉弄眼:“这个数,每个人都能分到整整五千块,听说他们觉得这生意好做,所以打算一直留在这了。” 今早来了个社会大哥,张口就要找大师算命,却被几个人拦住下七嘴八舌的算了一通,然后被打的惨不忍睹,哎呦呦。 后来警察过来调解,那人便赔钱和解了。 只是没想到这四个人居然还有脸回来,啧啧啧,也是,什么都不做就白得了五千块钱,也难怪他们不要脸也得留下。 没看见今天的客人都比平常少,那都是被吓跑的。 一个煎饼果子下肚,太初对刘卓点头:“再来一个。” 那些人的确长了欠揍的模样。 赵甜甜震惊的看着太初,早上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这女人怎么还吃的下。 刘卓应了一声,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没有第一次高。 太初倒也不在乎,只是低头认真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 吃到第三个的时候,煎饼果子虽然没有缩水,可刘卓的情绪却消沉了不少。 三个煎饼果子下肚,太初吐出口气,对刘卓笑道:“你现在收摊吧!” 刘卓:“...啊!” 吃完他的东西让他收摊,这是要恩将仇报么? 第37章 想吃煎饼了 太初望向刘卓的眉眼间都是认真:“收摊吧,等下回去时,你记得顺路接上你妻子去医院,她怀孕了,这是你们两个命中唯一的孩子。 另外从明天起,记得让你妻子在家好好休养,她那个工作不利孕育子嗣,暂时不要去了。 你生性善良,平日里又多行善事,这个孩子会是你的福报。” 这人命中的确应该有个孩子。 可未来最大概率发生的是,他老婆在搬重物的时候不小心流产,最后两人只得收养了一个白眼狼,落得个老年孤苦的下场。 白眼狼这种东西,本性就是坏的,不配生活在善良的家庭中。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道德体系,圈子都不一样,就别硬融了。 至于那些意图用真诚感化白眼狼的人... 怎么说呢,自求多福吧! 刘卓闻言愣住,呆呆的看着太初,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四十了啊!” 早些年他们还惦记要孩子,可上了三十五,他就歇了这个心思,打算从自家兄弟那边抱一个过来。 谁知大师却说他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太初笑着看向刘卓:“谁告诉你四十岁就不能有孩子了?” 刘卓还是不大相信:“那那那,那我老婆会不会有危险。” 老婆年纪大了,如果有危险的话,那这个孩子倒不如不要。 太初看着自己刚刚丢掉的三张包裹煎饼的油纸:“你周一带你妻子过来,我给她一张平安符,保你全家三年内平安无事。” 一张平安福只换了三套煎饼果子,这门生意终究还是亏了,以后一定要杜绝这种赔本的买卖。 刘卓喜得对着太初连连鞠躬:“哎哎,我周一就带我老婆过来,谢谢,谢谢大师,那个,我是不是应该跪下给您磕头啊!” 昨天大师算一卦都要两千块,他居然只用了三个煎饼果子就换了一卦,还有一张符,他这是占了人家大便宜,要怎么补偿才好! 看刘卓手忙脚乱准备掏手机扫码,太初对他摆摆手:“快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妻子,你每耽误一分钟,你妻子就多一分危险。” 新生命,终究是值得期待的。 刘卓再次发出一连串的哎,将东西丢上车抬腿就走,蹬车的腿都变得比平日里有劲,他有孩子了,他终于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眼见刘卓整张脸笑的跟花一样,周围的小贩都蠢蠢欲动,真没想到,便宜还能这么占。 他们手头的东西都没多少,拿去换一卦还是挺合适的,毕竟大家也算是邻居,相互帮助一下多好,还能顺便交换资源,联络感情。 而那四个挨打的算命先生,则一脸不忿的瞪着太初,若不是这女人装神弄鬼引来个无赖,他们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太初也不看他们,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们想好了,即使你们给我再多,我也不会免费给你们算命。” 她讨厌别人对她释放的善意,更讨厌那些虚伪的善意。 听到这话,众人相互交换个眼神,终究还是将占便宜的想法压了下去。 这大师也太不近人情了,为什么刘卓能占的便宜他们却不行。 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算命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用,在社会上根本吃不开。 赵甜甜坐在太初身边:“你平日里就这么做生意么!” 忽然发现,太初真的好善良。 太初伸手从赵甜甜兜里摸出张纸巾慢慢的擦嘴:“就是想吃煎饼果子了。” 赵甜甜:“...”这人的嘴可真硬,善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之前围观的人群都让那社会大哥赶走了,如今还没过来,倒是让太初有时间同赵甜甜大眼瞪小眼。 就在两人用眼神无声交流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哭嚎声,只见昨天卖了名额的李月芬跌跌撞撞的向太初跑过来:“大师,大师救命啊!” 她真的遇上事儿了,还是要人命的大事。 可还不等李月芬跑到近前,一个身上纹着花臂的男人便率先站在太初面前:“我先来的,我看谁敢跟我抢。” 郑海一脸横肉,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他走过的地方,众人皆向旁边避让,生怕冲撞到这凶神恶煞的男人。 倒是那四个算命先生目光灼灼的望向这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海的心情的确很不美好。 他一早就来找大师了,结果人没找到,还被一群冒牌货七嘴八舌的忽悠一通。 他是来找人为他解惑的,又不是来听人吹捧的。 若是他喜欢被拍马屁,就应该回自己的场子,他手下那些人说起好听话来绝对不重样。 怎么都比这些玩意来的让他舒心。 许是他眉头紧皱的模样让那几人误以为自己说对了,居然越说越离谱,甚至还有人在旁边帮腔。 他本就是压不住火的人,当即叫来小弟对冒牌货们动了手,为此还赔了两万块钱。 没等到大师还平白惹了身晦气,这让郑海的心情差到极限。 于是他安排了手下在这附近蹲点,叮嘱小弟们什么时候见到太初过来便去叫他。 这不刚听说人来了,他便立刻冲过来堵人,生怕同大师再错过。 太初对郑海轻轻点头:“请稍等。” 随后目光落在李月芬身上:“我说过咱们的缘分尽了,你莫要多做纠缠。” 李月芬的声音中带着气急败坏:“一定是你恨我不找你算命,还把位置让给别人,所以在背后偷偷下咒,害得我家这么倒霉,你马上把我家恢复原状。” 昨天回家后,家里就一直不消停,各种倒霉事接连不断的发生,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样。 她不管,她家里的事一定是这小贱人搞的鬼,今天这小贱人必须给她解决。 太初笑着点头:“既然觉得我有这样的本事,您为何还敢找我麻烦,就不怕我再做出点什么吗?” 这人真是有趣,难不成还想让她起一卦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月芬被太初的话噎住,眼神中满是忌惮。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咬牙切齿:“是你,就是你诅咒我家的,你快点帮我想办法,否则我就报警抓你说你宣传封建迷信。” 第38章 接地气的大师 李月芬的想法非常单纯,反正她家已经乱了,也不在乎再多些倒霉事。 倒是太初,都说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太初若是不答应她就一直在这搅合,保证让这所谓的大师一单生意都做不成。 太初笑着看向李月芬:“果然是从祖上就不积德的人,威胁别人就是有一手。” 听到祖上不积德这几个字,李月芬的脸色越发难看:“你胡说什么?” 太初笑着摇头:“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家从三代以前就是利己主义,如今不过是果报都反了上来,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就是。” 昨天之前还有救一救的必要,可到了今日便算了吧。 缘分尽了,发生过的事改不了。 李月芬越发气急败坏,甚至想要冲上去厮打太初,却被郑海一个眼神吓住。 最后只能对着太初不停磨牙:“是你,就是你害我家的。” 太初的表情依旧温柔:“若我是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闹,而是赶紧回去多行善事,说不得还能护住最后一点血脉。” 太初的话令李月芬心生警惕:“你想对我孙子做什么?” 太初看了看手表:“之前那些都是免费的聊天,收费内容你没有缘分听。 你在我这胡搅蛮缠,目的不过就是尝试能不能不花钱让我帮忙,你觉得你闹得越凶,白嫖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你想没想过,我凭什么帮你,凭你傻,凭你能作,凭你不要脸,还是凭我单纯,凭我善良,凭我容易心软。 你妈生你的时候没教过你白天的梦都是假的,谁信谁是傻子么?” 她早就说过,她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为什么还要做这么不靠谱的白日梦。 李月芬被太初不客气的话气到了,想动手又惧怕郑海,索性用手捂住心脏就要向地上躺。 可太初的声音却再次传入她的耳朵:“你有在这装死的时间不如赶紧回家看看,否则时辰一到,家里又死一个,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李月芬气的用手指点向太初的鼻子:“你你你...” 这小贱人怎么就不知道敬老呢! 太初嗤笑一声:“我什么我,你又在这装结巴的时间,现在都已经到家了。” 太初的动静不小,不一会便出现了不少围观人群。 许是因为天桥这边上午出过斗殴事件,一直都有城管盯着这边。 眼见有人闹事,城管也快速走过来查看情况。 当发现太初时,几个人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这人可是他们这的风云人物,毕竟是体制内,别人不知道的事,他们倒是知道不少。 说一个卖饰品的小贩老婆出轨,但不建议人家去抓奸。 那张有财冲回去后,果然发现老婆和别人厮混。 张有财气不过上去厮打,却被人推了个趔趄,一头扎进茶几里,玻璃台面都撞碎了。 没等救护车到,就直接断了气。 还有那个丢孩子的更是神奇,据说牛有志赶到小巷子时,正好遇到一名跨省缉拿罪犯的警员。 当时两人都跑的精疲力竭,自行车往上一送,简直比雪中送炭还让人感动。 警员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当即骑着车冲向罪犯,这才没让人跑掉。 当警员表达感谢的时候,却收到牛有志的找人请求,想着搜救原本就是自己分内的事,警员当场同意了。 可等两人到火车站时才发现,原来牛有志要去找女儿的地方,正是警员的大本营! 如今算时间,这两人应该快到站了... 大家只知道算命都是骗人的。 可谁能想到,骗子里面居然还藏了一个真大师。 对于未知的未来,大家心里都有所敬畏,甚至渴望探索。 原本他们也曾想过要不要找太初算一算,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一卦两千,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连上奖金才六千四。 他们的未来不值得花这么多钱探索。 同时,他们也多了些纠结的事情。 之前他们曾接到通知,要对小商贩和做小生意的要宽容,像是税收什么的就不追究了。 可问题是,这个太初这个大师赚的太多了,一天好几千的人,他们是不是应该上去管一管... 就在几人纠结的时候,李月芬已经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扑过去:“警察,这边有骗子,你们快来抓她。” 几个城管:“...”他们的权利是没收做生意的工具,而不是抓人,就这位大师的情况,他们最多只能没收人家面前那块纸壳板。 不等太初着急,之前那些挤兑过太初的算命先生先喊了起来:“什么骗子,我们这些研习易经的人,可都是正经拜过祖师爷的。” 他们内部可以相互倾轧,但对外的时候一定要团结。 今天不保护那小姑娘,明天被赶走的就是他们。 而且那姑娘说的也没错,他们的市场定位不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想来找心理安慰的,他们也不算完全没用。 接连被怼,李月芬拉住城管的手臂:“同志,她在这里宣扬封建迷信,您可不能不管,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眼见李月芬准备上纲上线,赵甜甜眼睛一瞪当即准备帮太初说话。 却见太初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营业执照,以及一本手撕发票:“别以为年纪大点就可以胡乱说话,我可是做正经生意的。” 看她的手续多齐全,昨天晚上就让傅雷帮她去办,上午办房产过户的时候一并到手。 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找麻烦,如今刚好能用上这些东西。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你这也是算命算出来了?” 也太准了吧! 不对,不是说不能给自己算命么,太初是怎么做到的! 太初对赵甜甜摇晃着手中的发票:“只要你活的够久,自然什么都会一些。” 她可是正经练了几千年,已经刻在骨子里,若是什么不会才奇怪吧。 赵甜甜:“...”咱俩同岁,别说的好像你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 营业执照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懵了,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算命的也能开公司,而且还有发票,这么接地气么? 李月芬的脸涨得通红:“...你那是假发票。” 第39章 苦恼的大哥 太初用关爱的眼神看着李月芬:“与其在这纠结我用的是不是假发票,不如赶紧回家守着,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人身上的晦气已经比傅雷还重了。 也是,四代人,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卖国贼。 同国运对抗,李月芬身上有晦气也是正常。 若是李月芬昨日及时回去制止,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至少不会一动手便直接被人抓住,导致现在的处处不顺。 不得不说,这家人的气运已经被他们自己败光了,甚至会影响到下一代,还真是造孽。 太初的话如同一块烙铁,重重落在李月芬心上。 李月芬怨恨的看了眼太初,随后转身就跑:“如果我家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太初望着她的背影笑道:“别想太多,你接下来会忙到没时间找我。” 人在心慌的时候,总是要找别人放两句狠话的,这很正常。 城管:“...”这大师的嘴皮子是真利索啊! 赵甜甜目光灼灼的望着太初,她感觉自己和太初似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但她很向往太初这种掌控一切的松弛感。 看李月芬离开,其他算命先生倒是齐齐松口气,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放松。 所谓算命,无非就是背一背易经,再来点察言观色那一套,主要是说话要留活口,方便随时更改,这么多年他们学的都是这些。 如今太初说的言之凿凿,他们还真摸不出这人的深浅了。 可不管太初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在对外的时候,他们都会出言维护。 因为他们捍卫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他们这个行业。 尤其是在城管面前,若太初被赶走,他们也不可能再留下了。 见那李月芬离开,郑海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他的衬衫袖子高高卷起,露出虬结的肌肉,手臂上的纹身在阳光下越发狰狞。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表情,此时的郑海虔诚的如同在庙里上香:“大师,您好!” 说话的同时,还恭恭敬敬的给太初送了一只厚重的信封。 之前他一直站在太初旁边,打算那老女人一冲过来,便将人就地放倒。 还好那老女人识相自己跑了,倒是省了他不少气力。 太初笑盈盈看向郑海:“测字,还是看相。” 她并不觉得这人恭敬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越是这种捞偏门的,就越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并且远比其他人虔诚。 听了太初的话,郑海一双眼睛紧盯着太初:“大师能看出什么?” 知道这人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太初索性慢慢说道:“你生性好勇斗狠,从小便是不省心的,为此拖累了家人。 十六岁时传下大祸,为了帮你祸事,你姐姐将自己嫁出去,换了一大笔彩礼才终于保住你。 因为舍不得闺女受委屈,你父母在两年内相继离世,而你也彻底放飞了自我。 十九岁打架坐牢,出来后便一直混迹街头,后来更是拉成了一个小帮派,专干些收保护费。 哦,不对,应该说是清洗碗盘,打一次性包装的活,这一做就是十几年,我说的没错吧。” 太初说的话中,带着自己从未告诉其他人的往事,郑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态度也更加恭敬:“大师果然是有真本事的,我这老粗不会说话,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太初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你今日来找我,一是为了事业,二是为了孩子。” 郑海喜的连连点头:“对对对。” 太初摇头:“不对,你以为这是两件事,事实上却是同一件。” 也是巧了,刘卓和郑海这两个男人居然都是在为孩子烦恼。 听到是同一件,郑海一脸期待的看向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望着郑海:“你的命很硬,这也是你能捞偏门的重要原因,但你之所以能平安活到现在,却是因为你的家人帮你挡了业报。 你命中应该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已经生了六个,但都没活过一岁,这就是对你和你妻子的惩罚。” 听到关于儿子的事,郑海挺直脊背:“是我做错了事,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儿子生了就死的原因,妻子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 可老婆越是不正常,就越是要生。 他询问过医生意见,但医生却说不能刺激到老婆,让他尽最大可能满足老婆的心愿。 他这辈子看似拥有很多东西,可实际上陪伴在身边的,也只剩下这么个同他相依为命的老婆。 他可以没有孩子,却不能没有媳妇。 郑海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找这个算命很火的大师看看。 原想着只要太初不胡说八道,给他个心理安慰也好,谁知大师居然直接将他的事说了出来,倒是让他多了不少信心。 太初对郑海温柔一笑:“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更喜欢用哪一个来形容你妻子。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无辜,既然享受了你带给她资源,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太初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应该庆幸,若不是你还没做那些别人要拉你入伙的事,只怕你们一家都会横尸街头。” 听太初说到那件事,郑海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郑海:“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所以绝对不会应承那种生意,这也是我会见你的原因。 如果你想留下儿子,那你从现在起,就必须专做正行,否则你如今你妻子肚里的孩子,也依旧留不住。” 但做恶事总会有恶报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以及报在谁身上。 郑海的声音变得苦涩:“我不是不想做正行,如今这个岁数,也打不动了,但我手下那么多兄弟等着吃饭...” 干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累,可如今不是他想向前冲,而是身后有人推着他不得不向前走。 太初没说话,依旧笑盈盈的看着郑海,郑海倒是个乖觉的人,当即又太初送上一只信封:“辛苦大师。” 一事不两问,规矩他都懂。 第40章 高级心理咨询师 赵甜甜兴致勃勃的看着太初的动作,这钱赚的也太轻松了,果然是适合国内宝宝体质的高级心理咨询师。 太初将信封收好,在郑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郑海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后对着太初郑重表示:“待事情成功,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会来感激大师。” 这倒也是个好路子。 太初摆手:“先别说感谢的事,你毕竟作孽太多,连你妻子肚里的孩子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你若想保住他,从现在起便要多做善事。 饶是这样,也无法保证他能有健全的身体,最大的可能性还是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无子送终。” 郑海握紧拳头:“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报应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牵连我的家人。” 自打出来混,他已经做好了横尸街头的准备,但妻儿都是无辜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你可听说过,神鬼怕恶人,你身上的煞气太重,反而保护了你。 但你想好了,您身上的煞气对你是一种保护,若是多做善事煞气散去,你怕是会短寿。” 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但在斗殴之时,将人打的筋断骨折,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却也不少。 看似不是大事,却也间接毁了不少家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人好歹还守住了些底线,最终没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也不允许那些东西进入自己管理的区域。 郑海自嘲一笑:“我活到现在已经值了,等给兄弟们都安排明白,什么短不短寿的我也不在乎,只是我的孩子...” 太初目光柔和的看着郑海:“如果你的善事做的足够多,那这个儿子之后,你还会有一个健康的女儿。” 郑海的笑声止住,片刻后才惊喜的连连点头:“女儿好,女儿好,都好,都好...” 从怀里掏出第三个信封恭敬放在太初面前,郑海四周看了看,忽然喊了声:“走吧!” 随着他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中呼啦啦走出三十几个闲散青年。 众人:“...”果然有种黑老大的架势。 太初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多好的安保苗子,一看就很有挨打经验,做保全公司也算是专业对口,或许她也应该去掺一股。 眼见郑海就要过马路,太初忽然开口:“等下。” 就见那郑海转头恭恭敬敬的看向太初:“大师还有什么指教?” 此时,他已经对太初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初则是摇了摇刚从怀里掏出来的手撕发票:“你发票没拿,依法缴税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说罢,太初不慌不忙的撕了二十张一百元的发票递给郑海:“你且收好,回头还能刮个奖。” 两千是她的原始定价,剩下的两万八都是偶然所得,应该不用缴税,因为是凭借她的人格魅力得来的。 赵甜甜:“...”从刚刚信封的厚度来看,太初的确有社会责任感,但一定不多。 郑海沉默了片刻,随后亲自走过来双手接过发票:“我明白了,大师放心,我以后必然会规规矩矩做生意。” 他不是不想堂堂正正做生意,只是他需要一个契机,被大师点化这个理由也不错,至少给了下面的人一个交代。 众人:“...”这是当街将黑社会大哥点化好了么? 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其他算命先生:“...”他们上午不过夸奖对方家宅平安就被一顿暴打,这小姑娘咒人家没儿子送终,却得了三包钱,当真是人比人得气死啊! 赵甜甜同样望着郑海的背影:“你真觉得这人的会学好么?” 好勇斗狠习惯捞偏门的人,怎么可能会规规矩矩做正行。 太初应了一声:“他会的,因为他心中有执念,而且他年龄大了,若是不赶紧带着手下转型,很快便会被年轻一代干掉。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必须给这些兄弟都安排明白,然后才能安心养老。” 这些人同狼群的区别不大,上位的方式都是斗败头狼,然后成为头狼。 这人只要不傻,就会带着兄弟们转做正行,至少能保他家宅平安。 太初仰头看向赵甜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三包钱,是因为我给人家算子嗣才得的吧。” 赵甜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弱智。” 那男人一看就是意志坚定的,想必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太初的话不过就是推力罢了。 太初轻轻挑眉:“哦!”都差不多吧! 赵甜甜:“...”什么意思,她是被鄙视了么?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已经蹲在太初面前,掏出手机扫码:“给我算一卦吧。” 不同于郑海的毕恭毕敬,男人的表情就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般。 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傅雷身上好像落了火,不停的伸长脖子向太初这边看。 太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凝视面前的男人:“算命还是测字。” 罗兴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你不是大师么,我不测字,你就直接给我看看呗。” 他心情不好,既然拿了他的钱,就得给他受着。 赵甜甜嫌弃的直撇嘴,一个大男人为何会如此阴阳怪气,也亏得太初忍得住。 太初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对罗兴旺咧嘴一笑:“你老婆当初出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你,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接受,如今就不应该耿耿于怀。” 一边说不在意,另一边又不停实施冷暴力,这人可比人渣杂碎多了。 虽然听说过太初算命准,可当太初说出这段隐藏多年的隐秘时,罗兴旺还是吓了一跳。 他和老婆是少年夫妻,两人自年轻时便一直在一起倒腾服装。 只是那时候工厂是硬气的一方,想要货就得自己过去求。 每次去求货,都要请供货方喝酒,拜托对方多给自己些流行款式。 谁知有一次他喝多了,老婆就被那狗厂长欺负了。 这件事发生后,老婆难过的不行,甚至有了同他离婚的心思。 但两人是有感情基础的,最终还是在一起生活,但那件事依旧在他们之间造成了隔阂。 第41章 积德还是造孽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罗兴旺甚至以为自己要忘了这事。 可就在前几天,他的兄弟跑来告诉他,说看到他老婆在外面同人拉扯。 他问了兄弟两句,发现对方口中说的那人和当初那厂长非常相似。 想到两人至今还在来往,他气的不行,当即就想同老婆离婚。 可顾忌着即将高考的儿子,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寻思来太初这问问,却没想到太初竟直接将这段不堪的往事点了出来。 罗兴旺低着头:“可是...”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抓着事情不放,可当年那件事在他心里就是一根永远都拔不掉的刺。 每次与妻子同房的时候,他都止不住的恶心。 这种日子过了二十年,给他心里留下了无尽的阴影,妻子终究还是将他毁了。 太初看着罗兴旺:“没什么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有这样的想法原本就是对你妻子的一种侮辱。 你若真的离婚,最终后悔的人也不会是她,而是你,毕竟你只是在为自己想要离婚的行为找个理由罢了。” 这人渣的真清爽,一点都不用洗,自己就把自己给渣碎了。 罗兴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可最终还是颓废的低下头:“多谢大师。” 大师说的对,他的确是想离婚的,如今不过就是找个理由罢了。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罗兴旺:“谢我作甚,我告诉你这些不是积德,而是造孽。 你决定不离婚不是因为幡然醒悟,而是因为你权衡利弊后,发现你依旧离不开你妻子。 并且你也担心当她发现离婚后,她的日子比之前过的更好,会察觉到你的无能。 况且这些年,你妻子因为当初的事情心中有愧,对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情一直缄默不语。 对你来说离婚的意义,无非就是能将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地下恋情,都放在明面上罢了。” 说到这,太初的声音顿了顿:“你是打算就此结束,还是让我继续往下说。” 罗兴旺的脸都被太初骂白了,他下意识抹了把头上的汗:“我不离婚了。” 太初点头:“那你就继续造孽吧,做为赠品,我可以告诉你,你妻子已经受够了你的愚蠢和冷暴力,准备诉讼离婚。 之前你朋友看到的人,就是离婚律师,他之所以把真话和假话掺杂在一起说,是因为这样的可信程度更高罢了。 毕竟你的日子过的太顺当,早就有人嫉妒你有个能顶门立户的妻子,拥有太过艰难,但让你失去却非常简单。” 没人会站在原地等待另一个人,无非就是清醒的早晚罢了。 至于罗兴旺的那些朋友,只能说这人交朋友的眼光实在太差了。 罗兴旺的嘴角抽了又抽,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连滚带爬的往家跑:老婆,他不能没有老婆,他死都不会离婚的。 赵甜甜也没想到罗兴旺忽然会拔腿就跑,一脸不解的询问太初:“为什么要告诉这人他妻子的打算,我怎么觉得离婚对这两人更合适呢。” 老婆在身边的时候不珍惜,发现人家准备离婚才开始着急,这是恶心谁呢! 但女人都心软,被求一求说不定就真不想离婚了,但这男人以后一定还会再起幺蛾子的。 看着赵甜甜那不忿的模样,太初拎着纸壳板起身,在赵甜甜耳边轻声说道:“眼光要放远些,这人的生命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现在离婚,他老婆分到的东西可没有丧偶多。” 不是她不说,只是那人没听完就跑了,这可怪不得她。 赵甜甜:“...”还是你坏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发现太初要离开,之前安静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喧闹:“不是一天三卦么,怎么才两卦就要走。” 太初摇了摇手里的招牌:“已经三卦了,有需要的两天后再来。” 听到后天,人群中登时有人急了:“为什么不是明天。” 太初咧嘴一笑:“因为明天是周末,我双休。” 这个词是用在这的对吧。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抱怨声,周末可是天桥最热闹的时候,这大师居然不来,这也太不敬业了。 来天桥这围观的人,只有一部分是来找太初算命的,剩下的人多半是在看热闹。 毕竟太初要的价钱太高,他们可不觉得听点乱七八糟的消息就值两千块钱。 眼见太初向自己走来,几乎被晒干的傅雷迅速从地上跳起:“咱们走吧!” 终于轮到他。 太初正要点头,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甜甜,我就知道你在这。” 太初和赵甜甜同时回头,赵甜甜愣在原地,眼圈却微微泛红,太初则是瞬间来了精神。 这不是原主那个便宜大哥么,今天也穿的人模狗样呢! 不对,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对不起狗。 赵甜甜依旧怔在原地,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可毕竟是从小将她呵护到大的大哥,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此时此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咔嚓... 咔嚓...... 咔... 赵甜甜无奈的侧头:“您老人家能不吃了么!” 能不能让她静静的心碎。 太初挑挑眉,顺便将傅雷手里最后一点瓜子抓走:一个老爷们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八卦的零食。 傅雷:“...”完了,看热闹的乐趣没了。 赵振东脸上满是不赞同:“跟大哥回家,妈昨天住院了,你离家出走的事情让她非常难过。” 他原本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甜甜居然真的被那个女人带坏了。 甜甜可是被他们从小呵护到大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在街头公然抛头露面呢! 赵甜甜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赵总,我欠赵家的会想办法偿还,但我觉得你们真正该带回去的人是太初,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角色代入,她无法想象太初现在会有多么伤心。 忽然被点名的太初立刻摆手:“不用考虑我,你们聊的开心就好。” 她只是来看热闹的。 第42章 赵振东有多爷们 发现旁边已经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赵振东的嘴唇用力抿着,望向太初的眼眸中满是厌恶:“我们借一步说话。” 太初对此并无异议,走进相对僻静的胡同里,太初对赵振东挑衅一笑:“我想有件事我应该说清楚,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出手又重,打得起也赔得起,所以你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 总裁又怎样,难道总裁挨打的时候能比普通人多挨几下不成。 赵振东显然很厌恶太初,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太初,你打的主意我很清楚,奉劝你不要妄想对甜甜下手,否则我只要一瞬间就能让你破产。” 都怪他们将甜甜养得太好,不识人间险恶。 赵甜甜气的上前一步:“你不要太过分,更不要用为我好的语气来伤害无辜的人。” 她拒绝承受这种被动强压给她的压力,赵振东想对太初做什么是因为赵振东的思想品质有问题,而不是因为她。 这摆明是在挑拨她和太初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分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赵先生的思想居然如此扭曲。 傅雷听得双眼发亮,从赵振东的教养来看,赵甜甜一点都不像赵家能养出的孩子,难道真是基因的问题。 也不对,太初大师同样不像是赵家能生出的孩子。 难道说,赵家的祖荫都庇护在女人身上了... 傅雷正在这边胡思乱想的腹诽赵家的教养,太初的唇角却提的更高:“你这是收到我创办公司的消息,抓紧时间过来打压我了么,但你这信息也不全啊!” 一句话说完,还不等赵振东反应,太初便将自己手中的纸盒板怼在赵振东面前:“你说让我破产的话我是真的不信,我公司全部资产除了我就是这个,你打算怎么让我破产,把我的招牌撕了么?” 他们说话的地方是个比较僻静的胡同,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声响。 赵振东当了霸总多年,根本受不了别人反驳,他的脸色沉了又沉:“太初,别和我做对,你会很麻烦。” 甜甜是他们一家的心尖宠,他今天一定要带人回去,不想同没文化的泼妇计较。 太初凝视赵振东的霸总脸,忽然一巴掌扇过去:“话说多了,你还真以为我给你脸了是吧!” 五分钟后,傅雷瑟瑟发抖的蹲在垃圾箱旁,用手肘怼了怼赵甜甜:“那好歹也是你大哥,你不出去拯救一下么?” 赵甜甜将自己的身体蜷缩的更小:“那是兄妹矛盾,我等太初消了气,再帮忙叫救护车。” 太初杀疯了,万一将她一起送走可怎么办。 而且今天的事原本就是大哥不对,如今太初动手不过就是为自己出口气,下手应该有分寸。 的吧... 傅雷:“...”赵家有你这么个养女是他们的福气。 赵振东的确是个爷们,一声不吭的挨打,足足撑了十五分钟,直到太初拽出堵住他嘴的破布,他才终于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不是不想报警,只是被女人打了太过丢人,他又不想让人知道赵家同太初之间的关系,避免影响自家的股价,最终只能选择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但那并不是太初要在意的事,因为她发现之前被她忽视的细节。 不只是赵甜甜,就连赵振东的命格,也同样笼罩在层层迷雾之后。 如此明显的事为何她之前一直都没察觉到呢! 见太初发呆,傅雷暗戳戳的凑到太初身边:“大师,咱们现在去哪!” 太初活动下手腕:“困了,先回家睡会儿!” 傅雷:“...”大师,你看看我呗,我都快不行了。 太初睡醒时天色已经有些晚。 见太初准备出门,傅雷心里一阵阵发毛:“要不咱们明天去吧。” 自打太初为他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就开始惧怕黑夜,感觉这里随时能蹦出几个聂小倩。 太初认同的点头:“也好,那就明早再说,到时直接帮你收尸,能省去我不少麻烦。” 傅雷吓得差点跪了:“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这大师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为什么总是阴阳怪气的。 太初对他笑的温柔:“状态若不解除,你只能活到子时,要不先想想墓志铭留着备用吧。” 有备无患嘛! 傅雷的头发都立起来了:“那那那,我们快走啊!” 眼见傅雷焦虑的在地上转圈,太初再次让符文浮现出来。 随后从其中一条符文上捻起一条线交给傅雷:“这便是你们两人之间的链接,你扯着这根线向前走,一直走到线的尽头便能找到人。 切记期间万不可回头看,否则便会当场暴毙。” 死是死不了的,但大家晚上都没吃饭,星流只给她准备了一份零食,赵甜甜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她只要防着傅雷就好。 好歹也是个金主,万一傅雷向她伸手,她怎么拒绝都不好,不如直接别让人看到。 傅雷腿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可想到自己将死的命运,咬牙抓住那根线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太初没动又快速倒退回来:“大师,您不跟我一起么。” 不让回头,那他直着倒回来总可以吧。 太初摆摆手:“这人若要施展降头,定然不会离你太远,我的法力太高,若是被她察觉一定会逃跑,到时候就不好抓了。 你身上还不知有多少能下降的东西落在她手里,若是她这次跑了,我不保证下次能及时救你。” 傅雷:“...哦...”说的好有道理... 赵甜甜则扭扭捏捏的站在太初身后:“那个,我能跟你们一起去么?” 她不只对太初那个世界很好奇,更多的是她不想独自留在家。 赵振东挨打的事,她心里还是有愧疚的,毕竟是疼宠她二十二年的人,不让自己忙起来,她总怕自己会忍不住过去探望。 终究还是要有人做出决断的,现在这样对每个人都好。 面对这个带薪入职的助理,太初的态度倒是不错。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拿出条红绳,又在上面挂上七枚铜钱,最后才将绳子的两头分别系在自己和赵甜甜身上,说了句:“跟好。” 随即便远远的跟在傅雷后面,赵甜甜虽不清楚这红绳的作用,但太初的动作却平白让她安心不少。 第43章 阴暗爬行的降头师 赵甜甜跟在太初身后,将两人之间的红绳拉的笔直,随着两人的走动,几枚钱币相互间碰撞的叮当作响。 赵甜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出声询问太初:“这是在驱邪么。” 没办法,她实在太好奇了,想到自己将看到世界的另一个模样,她就激动的忍不住颤抖。 太初咽下嘴里的食物:“当然不是,驱邪凭借的是我的法力,如果声音能驱邪,那世上就没有那么多邪祟了。” 她对赵甜甜的情况很感兴趣,倒也不在乎让对方多知道些。 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过多的辅助道具,也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姿势,有拳头就够用了。 赵甜甜沉默了片刻:“那这绳子做什么的。” 别告诉她这只是装饰品。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理所当然:“让傅雷听点声音,知道咱们在后面跟着就不会太害怕了。” 她为了让金主满意,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赵甜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你不能用别的方式弄出声音么?” 竟然真是装饰品。 太初的声音陡然深沉:“你不懂,这样看起来专业,有仪式感。” 这世界的人不是都很重视表面功夫的么! 赵甜甜:“...”神tm的仪式感,刚刚在她眼中神圣不可碰触的红绳和铜板,原来就是一串铃铛。 忽然无法直视了怎么办。 努力克服心里恐惧,傅雷抖着一双比面条还软的腿,终于顺着符文找到了给他下降头的人。 那是一座废弃的仓库,里面点着上百根蜡烛,一个身影背对大门坐在蜡烛的正中间,口中念念有词。 毕竟是曾在精神上给过自己重创的人,望着那无法从记忆深处抹去的背影,傅雷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是你。” 话音刚落,他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怎么忘了这人听不懂中文。 正准备调出手机上的翻译软件,质问对方为何要害自己,便见太初猛然冲出来,一巴掌将人拍出去:“谁给你的胆子,在老子的地盘上装神弄鬼。” 降头师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挨打,被打飞后趴在地上,嘴里发出桀桀的怪声,一边阴暗爬行,一边掐着嗓子质问:“你是谁,为何要坏我好事...” 傅雷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我艹,这人什么时候学会说中文了,用的还是他们这里的方言。 所以说,就连听不懂中文都是假的,这人身上还有真东西么! 关键是那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而且越来越耳熟了... 声音未落,太初已经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用力砸向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 太初利落的扭断了降头师的手脚,忽然抓着对方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你准备的倒是充分,只是你要么学艺不精,要么没有正经师承。 否则也不会没人告诉你,协议曾经约定,但凡从中土衍生出去的法术,研习者永远不得踏入中土,否则格杀勿论。” 既然这里的功法能与上古搭上联系,那协议应该也是相通的。 不管怎样,先打死再说。 傅雷借着烛光看清了降头师的脸,当即吓得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他他,他为什么会长着我的脸。” 还有那句准备充分是什么意思。 太初捏着降头师的下巴,给了傅雷一个温柔的笑:“你自诩风流,感觉全天下的女人都对你爱到不能自拔,自然就给了这种想走捷径的人机会。 你以为的浪漫邂逅,是他亲自打造的骗局;你的爱情不过就是他的一瓶药水;你的誓言,则是他用来诱你中降头的方式。 他对你下了梦里夺魂降,在梦中复制你的一切,你越是虚弱,他就越像你,等你死了,他便能光明正大的取代你。” 许是想到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金主,太初对傅雷柔声安慰:“往好了想想,他为什么只选你不选别人,自然是因为你条件好,而且心思单纯,这也不算什么坏事。” 傅雷:“...”谢谢哈。 赵甜甜蹲在不远处,眼中闪过寻兴奋的光:原来还能用这样的方式骂别人蠢,她学到了。 降头师对太初尖叫:“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你不可能知道。” 他的计划完美无缺。 太初再次将降头师的脑袋撞向地面:“并不是只有尖叫才能展示出你的反派气势,我觉得你可以试着让自己优雅些。” 如果学不会的话,就看看我! 降头师:“...”我tn的怎么优雅的起来。 他等了十年,才等到一个身材五官血型都同他极其相似的有钱人。 只要偷了傅雷的相貌、指纹和记忆,他便能在傅雷死后彻底取代对方的身份。 而傅雷则会快速变成一具枯骨,进而腐化成沙,绝不会有人发现世上少了傅雷这个人。 为了追求完美,降头师甚至给自己预备了一场车祸,为的就是让自己成功变成失忆人员。 甚至连傅雷父母的送命套餐,他都已经准备齐全。 原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结果、结果... 发现降头师还准备反抗,太初放开对方的头发,蹲在地上笑的温柔而宠溺:“真可怜,连协议都没听过,还是个宝宝呢。” 傅雷:“...”大师在做什么,莫不是要反水! 降头师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感觉太初似乎是可以收买的人,降头师的声音快速提高:“大人,有钱大家赚,等我得到了好处可以分你一半。” 太初站起身,随后一脚踩在降头师的脊椎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我钱。” 在修真界,想要为她办事,都是要用决斗来确定资格的。 降头师发出一声惨叫,傅雷原本挺直的脊背再次缩成虾米:忽然感觉送出那套别墅是他的荣幸,怎么办,是他被驯化了么? 眼见降头师不能动了,太初的身体慢慢后退:“你违反了协定,那我就请你看一场血花秀吧!” 她虽然是炼气期,但驱动协定的惩戒条例,并不需要太多灵力。 刚好让她试试这世界究竟有没有协定这个天地规则。 正想着,身体却猛地一沉。 第44章 神魔协定规则守护者 太初打算的极好,行不行的先召唤着看看。 若是这世上有协定,以后会方便她做很多事。 可若是没有,那就当她刚刚什么都没说。 如果在场的几人敢提起她口误这事,为了维护自己的逼格,她也不是不能把这些人都灭口... 可下一秒,太初只觉身上猛然一重,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她的四肢百骸,差点将她整个人活活撕成碎片。 太初身上的肌肉崩的死紧,曾经得到过无数好机缘的她,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的牙关咬得死紧,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承受不住,耳边却传来悠长且如释重负的叹息声:“终于能卸任了!” 太初下意识蹙眉,可转瞬间,她嘴里的血腥气却迅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宛如泡在温泉中上下浮沉的舒爽。 让太初忍不住想要呻吟。 但她很快就舒爽不起来了,因为她脑海中出现了一段话。 -身为上万年来第一个召唤协定的修士,泽天道恩宠,传承为规则守护者,职责为扫平一切违反规则的异族邪祟。 -小注:在寻找到下一个守护者之前,汝定要万分努力,否则天雷必至。 -距离你拒绝还有十秒... 太初:“...”这传承到了现代世界,居然入乡随俗的有了倒计时。 可听听他们说的是人话么,这是强行给她加工作任务,灌她毒鸡汤,逼她打白工啊! 而刚刚那声音也不只是如释重负,更多的还是找到替死鬼的喜悦吧! 她明明有那么多办法弄死这降头师,为什么要嘴贱的去召唤协定,现在好了,被天道碰瓷了吧! 身为修士,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远离天道。 此事与气节无关,单纯是不愿打白工,被天道白白使唤。 她的目的是修炼,并想办法回到修真界,而不是留在这当什么守护者。 况且这守护者有本事的修士不爱折腾,没本事的天道又看不上,她要去哪找下一个倒霉鬼。 远处,赵甜甜跑到傅雷身边:“她怎么了!” 太初自觉正在努力尝试拒绝天道,可在赵甜甜和傅雷看来,太初的身体正如抽筋一般不停的哆嗦。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颤意:“这是踩电门上了?” 他都是什么运气,好不容易找到个大师,关键时刻居然触电了! 发现降头师有爬起来的趋势,赵甜甜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地上捞起两根木棍,并将其中一根硬塞在傅雷手里:“一人解决一个。” 不能总做拖后腿的人,关键时刻,还是要帮忙的。 傅雷下意识将木棍丢掉:“不行,我害怕他。” 而且对着自己的俊脸,他也下不去手啊! 赵甜甜嫌弃的将傅雷向太初那边一踢:“我对付这个,你去那边。” 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只会拖后腿。 赵甜甜的动作幅度不大,可傅雷却是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太初那边扑去。 太初正欲拒绝成为守护者,身后却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 太初被推了个趔趄,等站稳时,刚好倒计时结束。 耳边传来传来“不怀好意”的祝贺声:恭喜你,新任守护者。 太初:“...” 她敢确定自己没听错,刚刚那人一定笑了。 想到罪魁祸首,太初愤怒的看向一脸欣慰,以为自己成功救人的傅雷。 对上太初的眼神,傅雷欣慰的长出口气:“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多亏有他。 太初:“...”坑货,要不本尊直接弄死你算了! 降头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举着棍子的赵甜甜发出桀桀的笑声:“你以为你能用木棍伤到我么,不自量力的蠢货。” 赵甜甜牙关咬得死紧,索性闭着眼睛高喊一声,向降头师冲过去。 降头师怕太初,却不怕赵甜甜,见赵甜甜扑过来,立即拍碎腰间的阴牌,放出里面的小鬼降。 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突出大头的小鬼疯狂向赵甜甜飞去,赵甜甜下意识躲避,脚下却是踩空,整个人扑倒在降头师面前。 一声惨叫和一声闷哼同时响起。 闷哼是因为赵甜甜摔得有些重,惨叫声却是降头师发出来的。 因为赵甜甜倒地时,手中的棍子恰好碰到了降头师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给了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降头师的痛苦影响到小鬼,小鬼飞到赵甜甜身边,裂开满是尖齿的大嘴便要去咬赵甜甜的脖子。 可下一秒,小鬼的大头便被太初抓在手里,太初微微用力小鬼的魂体竟是直接被她掐碎。 这种小鬼没有灵魂,被炼化后,存在的意义便只有杀戮,不配留在世上。 赵甜甜下意识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眼睛却被太初用另一只捂住:“脏,别看。” 这种腌臜东西,平白污了眼睛。 赵甜甜听话的背对降头师起身,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太初,同赶过来的傅雷面面相觑。 傅雷:“...”大师多少有点重女轻男了,说好的男女平等呢! 再次对上太初,降头师转身就跑。 这女人的气势,似乎同之前更不一样了,他得赶紧离开。 世界那么大,有钱人又不只是傅雷一个。 可太初阴恻恻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走什么啊,说好的血花秀还没看呢!” 既然被抓了壮丁,成为规则守护者。 自然就可以随便运用规则,保证自己逼格到位才是。 随着太初话音落下,就见降头师的身体迅速膨胀。 太初转身向后冲去,路过赵甜甜时不忘搂着赵甜甜的腰将人一并捞走。 降头师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如气球鼓到极限般忽然炸开。 伴随一声闷响,傅雷被血肉溅了一身,当即发出惊恐的尖叫。 既然能带走赵甜甜,为什么不顺便带走他,他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太初蹙眉看着叫的如同即将被下锅鸭子般的傅雷:“别嚎了,你中了他的降头,没他的血肉洗礼,你的身体还会继续衰弱。” 傅雷迅速闭嘴,之后又谨慎的询问:“你说真的。” 太初看着傅雷因跪着没沾上血的小腿:“不信你回头试试小腿疼不疼就知道了。” 傅雷:“...要不我再进去滚两圈吧!” 太初掩住口鼻:“随便你...” 果然是不入流的东西,味道都如此难闻。 第45章 内疚的傅雷 太初话音刚落,就见降头师留下的血肉渐渐变成了灰烬。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别跑啊,你们跑了我还怎么活啊!” 他不想腿疼。 太初则甩了甩身上的污渍:终于可以收工回去吃宵夜了,这活做的真累! 成为守护者其实也不全是坏处,至少绞杀降头师后,那人的法力已经全部化成她身体中的灵力。 太初望着灰烬搓搓下巴,若是主动去勾引几个异族术士过来作恶,然后再高举正义大旗杀了他们,自己会不会得到更多好处。 想法刚一升起,身体便如触电般僵直,雷电之力从她的天灵盖直贯到脚心。 太初的嘴角抖了抖,真小气,她就说不应该做这个守护者吧。 让她干活,还要约束她,切! 傅雷连滚带爬的回到太初身边。 来之前,傅雷设想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譬如太初同降头师斗法,两人祭出各种法器,从天上打到地下。 又譬如太初不敌降头师,被对方反制,导致他死的更快。 甚至太初其实和降头师是同伙,两人一同算计他... 他什么都想到了,谁知结果却是太初几拳就把差点要了他命的降头师打死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上次和降头师约去酒店,然后发现对方是男人... 怎么说呢,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因震惊疯狂跳动的心脏丝毫不比激动慢多少。 甚至有种脱了裤子,却被迫看这种东西的无力感。 谁能行行好告诉他,明明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变成灰了呢! 这里面好像没什么科学原理吧... 就在傅雷胡思乱想时,太初已经走到大门口。 发现傅雷并没有跟上自己,太初对他喊了一声:“你打算再发会呆么,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地方太过晦气,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傅雷闻言声音再次变得尖细:“等等我!” 他才不要待在这里。 太初:“...”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宫,切得还挺干净。 刚回到别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香。 太初大步向餐厅走去,星流则刚好将最后一个盘子放下:“洗手吃饭吧,冰箱里只有这些东西,我就都用上了。” 傅雷用力闻了闻:“好香啊,我能留下来吃饭么?” 三个女人对视一眼,随后还是星流最先看向太初:“不是解决了么?”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肯定的答复:“解决了,挺耗费力气的,所以要休息两天。” 要尽快将体内的灵力炼化,搞不好能直接冲到金丹期。 毕竟她已经修炼数千年,如今的情况,与其说是修炼,倒不如说是解锁。 只要有足够的灵气,根本不用再修炼那么多年。 星流哦了一声,随后转头看向傅雷:“都银货两讫了,你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蹭吃蹭喝,这是越有钱越小气么?” 傅雷是那种别人越说不能做什么,他便越执着的人。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星流,忽然将自己的车钥匙拍在桌上:“小爷有的是钱,这车就算小爷赏你的,今天小爷还就得吃你家的饭了。” 星流看着桌上的车钥匙,眼神忽然落寞:“你知道我从小被卖,到现在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你给我这东西,我也不能过户,你是在嘲笑我么!” 傅雷的手一抖:他怎么忘记星流悲惨的身世了! 看着“暗自神伤”的星流,傅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你们先吃饭,我家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我看你们这什么都没有,等回头给你们送些食材过来。” 将傅雷打发走,星流刚一回头就对上赵甜甜同情的眼神。 星流歪了歪头,想不通赵甜甜是怎么了。 赵甜甜小心翼翼的开口:“那都不是你的错,天上的织女都被拐卖过,更何况咱们这种普通人。” 织女因为自己的天衣被牛郎偷走,所以无法回去天界。 为了拿回寄存法力的天衣,不得不嫁给牛郎生儿育女,织布赚钱养那一家子废物。 最后织女终于逃走,牛郎还背着两个孩子去追。 饶是两人被银河分开,织女每年还是给牛郎和两个孩子送一次东西,被人从道德上进行绑架。 天上的仙人都会被拐卖,更何况普通人。 星流疑惑的看着赵甜甜,不知道赵甜甜为什么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向自己。 倒是太初忍不住开口:“她刚刚是在和傅雷开玩笑。” 赵甜甜错愕的看着星流:“不是真的?” 她差点哭了! 星流点头确认了太初的话:“不是真的,必要时我还可以是被缉毒警牵连的女儿,被家暴致死的招娣。” 赵甜甜:“...”你这身份如此多变,且如此扎心么! 太初却是静静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纸皮煞由怨气而生,食怨气成长,最后俯身于纸人。 虽只效忠最后一任主人,却拥有无数女人悲惨的记忆,因此星流天生便不喜欢男人。 至于星流口中的这些经历,从某种意义来说,也不算骗人。 当太初和赵甜甜安静吃饭时,牛有志正脸色惨白坐在绿皮火车上。 连着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牛有志的腿肚子都打晃了,可手却始终没离开自己的手提包。 这里面可是放着大师给他的法器,大师说了,只要他拍下去的动作足够稳准狠,他的女儿就能回来。 但他苦恼的是,如今他手软脚软,哪里用得上力气。 此时刚好是饭点,江澄端着一碗泡面送到牛有志面前:“下一站就到目的地了,吃点东西吧。” 说来也是巧,那天他来临城执行一个跨省抓捕任务,巷道抓捕跑不动的时候,牛有志刚好递给他一辆自行车。 更巧合的是,两人要去的地方竟然也是一处。 只是那大师有点邪门,非要让他们坐绿皮车也就算了,还不让人喝水吃饭。 正常人哪能受得了三天不喝水,这牛大哥看起来就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火车到站。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些装神弄鬼的神棍,竟然把好端端一个人硬生生骗傻了。 第46章 执着的牛有志 牛有志给了江澄一个坚强的笑:“快到了,不差这点时间。” 长时间的缺水让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不过说一句话的功夫,嘴上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可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里面满是希望的光。 江澄有些无奈:“那你喝口水吧,否则回头撑不住啊。” 封建迷信着实要不得,为什么不加大打击力度呢! 对于这次来寻人的事,江澄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这一路上他想的最多的,都是如果没找到人,他要如何安慰牛大哥。 偏他又不能说什么,牛大哥撑到现在全凭一股子执念,万一幻想破灭... 后果他都不敢想。 牛有志苦笑拒绝:“我都撑了这么多年,哪还在乎这一两个小时。” 自打女儿丢了,他这个心也跟着干了。 别说两天不吃不喝,只要能找到人,就是嘎嘣一下死了他都觉得自己值。 说话的时间,火车已经进站。 江澄正准备提醒牛有志到站的消息,就见原本还一脸颓废的牛有志猛地站起来。 他的手死死抓住装板砖的小包,眼神锐利的盯着身边路过的行人。 这些人中会不会有拐走他女儿的人。 江澄:“...”牛大哥不会是受刺激太大,准备报复社会吧。 毕竟两天没吃东西,即使牛有志的精神再集中,却依旧还是有些头晕眼花,手软脚软。 这倒是让江澄悄悄松了口气,只默默陪在牛有志身边,时刻盯着牛有志的动作。 直到走出出站口,依旧没发生太初所说的事,牛有志心里有些着急,不住的左顾右盼。 是不是他买错票了,可他口袋里的钱正正好好只够买这里的两张车票! 还是他走路的姿势不对,怎么就忘了问大师迈多大的步子,向那边站着了。 见牛有志脸色蜡黄,似乎随时要崩溃的模样,江澄再次叹气,他说什么来着,江湖骗子的话怎么能相信。 骗子要真这么厉害,自己给算个彩票号码多好,何必苦哈哈的蹲在街头骗人。 江澄伸手扶住牛有志:“牛大哥,既然来到我这,那我自然是要安排你住下的,咱们先去附属宾馆,等明天我陪你出去问问,说不定街上有人见过你女儿呢!” 牛有志越来越失望,忍不住甩开江澄:“你要有事就去忙吧,大师说了我女儿在这,那我就在这边等,我相信一定能等到我女儿回来。” 既然大师答应他会帮他找回女儿,那他就相信大师的话。 江澄再次叹气,刚准备子再劝,便看到一个脚步踉跄的老太太,提着一大包行李跌跌撞撞的向站牌那边走。 江澄赶忙上前帮忙,寻思着一会再回来找牛有志。 江澄刚刚走远,牛有志便听到一声哭喊:“你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随后便是男人暴怒的低吼:“我打死你这个贱婆娘,就因为家里穷,你便要跟着野男人跑,连孩子都不要了,你这个婆娘咋就恁的心狠。” 男人的声音清楚传入过往的行人耳中,原本有几个准备询问情况的人也纷纷闭嘴。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事最好少管,免得费力不讨好。 发现没人关注自己,女人开始慌了:“我不认识你,我只是在车上同你说了几句话,你快放开我,救命啊!” 刚喊出救命,就被男人一巴掌扇在脸上:“你这个婆娘恁的瞎说,你屁股上有颗痣我都知道,你咋能说我不是你男人。” 如此私密的事,女人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的,情急之下只能喊救命,可周围都是看热闹的路人,并没人愿意管他们“夫妻”俩的闲事。 女人的心沉到谷底,一点点被男人拉到了马路上,眼见就要被塞上破旧的面包车时,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谁来救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个不算高大身影从天而降... 或许应该说是跳起来,抡着板砖从半空向下砸向男人的脑袋。 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念叨:“一、二、三、四、五、六。” 六下砸完,原本拉着女人的那个人贩子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趴在地上轻轻抽搐。 劫后余生的女人也跟着跪倒在地,她这是得救了么! 事情发生的突然,大家当时都来不及阻止,只是呆呆的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江澄刚帮大娘将行李送到车上,谁知一回头便看到发生了这种事,当时便吓得心脏骤停了半拍。 牛大哥果然很危险,真的出事了! 知道现在需要有人在现场协调,江澄迅速冲到牛有志身边,查看被袭击者的情况。 随着他的跑动,人群也跟着躁动,有几个人向牛有志这边跑过来。 可更多人则是自觉围成一个大圈,似乎是在担心牛有志再次暴起伤人。 查看过伤者的情况,江澄松了口气:牛有志饿了这一路,那几下看似凶恶,实际上他身上的力气并不大。 除了第一下重击外,其余几下都没什么力道。 看伤者的情况应该只是脑震荡晕倒了,抓紧时间叫救护车就好。 只是牛大哥这次摊上事了,说不得连他都要跟着一起吃瓜落。 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正懊恼自己不应该带人回来,就听牛有志发出一声闷哼。 江澄下意识抬头,却见牛有志正紧紧拉着一个小个子男人,指缝中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血:“他们都是一伙的。” 江澄之前不在这,也没看到刚刚发生的事。 此时见到有人持械行凶,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好在他当初在警校的时候,格斗和擒拿都练得很好,三两下便将人卸了胳膊,打晕丢在地上。 牛有志则是伸出满是血的手点着人群:“他他他他,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你快毙了他们。” 这些年为了找女儿,他可是练出了认人的好本事。 刚才这些人都是一起出来的,他都记得! 发现牛有志指着自己,那几个人迅速向人群钻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发现这些人要跑,江澄当即扑向那个距离自己的最近的人,同时对人群高喊:“警员执勤,大家都让开。” 第47章 专业的手法 江澄爆出身份原是想着让大家注意安全,却忘了大家对警察这个职业有天然的好感。 听说警员执勤,原本还不想惹麻烦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一拥而上将那几个人贩子牢牢按住。 为了防止人贩子记住他们的脸,他们还贴心的用各种诡异的物品套住人贩子的脑袋。 不过片刻功夫,人贩子便都被制服,江澄向众人道谢后再次看向牛有志:“牛大哥,我得把这些人送去警局,牛大哥,你怎么了,牛大哥醒醒...” 只见牛有志脸色惨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牛有志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得很高,他好像撑不住了,可谁能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究竟在哪...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谁知再睁开眼时,牛有志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牛有志的精神有些恍惚:她为什么会在这。 见牛有志醒了,江澄赶紧将人扶起来:“牛大哥你可算是醒了,这把我吓的。” 牛有志捂着涨痛的刀口,艰难询问江澄:“找到我女儿了么?”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打了人贩子这事上。 江澄面色越发诡异,好一会儿对牛有志点头:“的确找到了几个姑娘,等你回头能下地就去看看吧。” 真是神了,审讯后才知道,原来这些人贩子都来自同一个村子。 这村子最初是从外面买老婆,后来发现买媳妇不划算,索性组团出去拐女人回来。 时间一长,竟积累出经验,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熟练的打配合战。 还给自己起了各种各样的外号。 在这些人中,有专门坐在火车上同女人搭讪,借机打听消息的探子。 有配合探子将人抓回村子的力工。 有专门负责开车的运输人员车手。 还有负责善后的保洁员。 一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由于每次用的借口都不一样,居然让他们拐走了不少出来找活干的姑娘。 自己村里消化不完的,便卖去其他村庄,最后竟然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原以为只是找一个女孩,却没想到扯出这么多事。 消息一出,相关部门都惊动了,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发生这么大的事。 可当车子开进村后却犯了难,虽然拼凑出真相,但他们在村里却一个姑娘都没找到。 若是没有证据,那人贩子们迟早都可以翻案。 就在众人为难时,江澄忽然想到牛有志在火车上的自言自语。 地窖,对,就是地窖! 由于找到了新的方向,江澄赶忙牵来警犬全村搜索,最终在祠堂的灵位后面找到了地窖的入口... 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这让江澄不由对牛有志口中的大师产生了好奇,难道世上真有算命这回事。 听说找到人了,牛有志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地:“我现在就去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从地窖里找出来的。” 大师说了,他女儿被人关在地窖里。 江澄再次将人按住:“牛大哥,你才刚做完手术,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怎么说呢,那些姑娘都是从地窖找出来的,大多数状态都不好,他们还真没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牛有志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什么手术,我为什么会做手术。” 江澄再次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个人贩子,把你的阑尾切了。” 这种巧合让江澄都感到诧异。 一刀下去正好切断了阑尾,手法专业的让医生都啧啧称奇,这么好的学医苗子,怎么就走上犯罪道路了呢! 至于受伤的人贩子,大夫也说了,牛有志当时手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对方纯粹是连震带吓才会晕倒的。 如今也已经脱离了危险,刚刚还在尝试逃出医院。 牛有志:“...阑尾切了?”大师没说这个啊! 江澄点头:“切了,不过大夫也说了,你那是条发炎的阑尾,早晚都是要切的,等下你就能下地活动了。” 幸好提前断水断饭了,不然还真有些危险。 牛有志捂着自己的刀口慢慢起身:“没事,大师说我十年后会发财,我现在铁定死不了。” 他相信自己这次一定能找回女儿,大师保证过的。 此时此刻,太初在他眼中的形象越发高大,说是封神也不过分。 江澄沉默了片刻,最后扭捏开口:“牛大哥,你那个大师平日里在哪,嗯...上班啊!” 那个大师看起来不像骗子,要不他也去试试吧。 午夜的别墅中异常安静,太初猛然睁眼,那协定积攒的能量果然霸道,竟然将她的修为直接提到金丹后期了。 只是... 静谧的午夜,原本的弯月和点点星光,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层密实的云层裹挟住,云层压向地面,让人有强烈的窒息感。 间或夹杂着点点银紫色的雷光。 竟然是要渡劫了。 修士属于逆天而行,这天雷便是上天给他们的警告。 若是太初自己的身体,渡过天雷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还能顺便淬炼身体。 可现在这身体是原主的,太初与这身体融合的时间尚短, 结丹时的天雷,说不得就会将太初一并送走。 太初脑子疯狂的运转,她要想办法躲过这次的天雷。 星流正坐在床边为太初护法,顺便吸收太初身体中溢出灵气。 发现太初的异常,当即紧张的看向太初:“初初,这是怎么了!” 星流虽不懂修真界的事,可身为鬼魅一族的分支,她天生就惧怕雷电之力。 云层中隐约传来的电流声,让她很不舒服。 太初看出了星流的不安,直接起身下床:“不过就是些小事情,你今日躲去地下室,莫要出门,我等会儿便回来。” 星流下意识跟在太初身后:“初初。” 太初对她认真摇头:“依照你现在的修为跟我出去只会拖累我,倒不如安生些,莫要让我耗费太多心神。” 星流只是担心太初,却不是不懂事。 听懂了太初的意思,星流快速点头:“那你小心点。” 太初应了声:“放心吧,我自有平安之法。” 这房子甚合她心意,绝对不能让天雷劈在房子上。 她已经有了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第48章 结丹渡劫 云层将天空遮挡的密不透光,甚至凝结出巨大的气旋。 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龙卷风。 赵甜甜开着闪光灯,仰头向天上望:“你让我来山顶,就是让我看这东西?” 太初大半夜将她从房间拖出来,声称要带她看绝美的夜景,结果这都是什么啊! 这让她不由得怀疑太初的审美和品味,果然每个人对绝美的定义都不一样... 太初顾不上搭理赵甜甜,此时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半空中。 蓄了这么久的能量都不劈下来,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没错,赵甜甜身上的气运非常足,甚至到了天雷都舍不得劈的地步! 这样一个人,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轰轰烈烈,之前在赵家时为何被隐藏的如此密不透风。 赵家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倒是有趣的紧。 见太初不同自己说话,赵甜甜将自己刚拍的照片弄成九宫格发在朋友圈里。 她感觉半夜陪太初上山晒乌云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片刻后,手机传来提示音,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随后拿起手机对着天上的气旋录了起来。 太初对她咧咧嘴:“又卖出去了。” 这女人的运气好到她每天都酸一次。 赵甜甜对太初一咧嘴:“卖了二十万,那大傻子说让我拍摄个清晰些的视频发过去,版权算他的。” 赵家的确给了她很多,包括这个资源庞大的朋友圈。 随便挖挖就来钱。 太初:“...”假千金果然是世界上最不讨喜的东西。 天上的气旋越来越低,眼看就要落在太初身上。 知道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容易被气旋吸进去劈成焦炭。 太初主动远离了赵甜甜几米。 果然,在太初与赵甜甜拉开距离后,原本的黑色气旋,终于露出自己原本的样子。 九道宛若小孩手臂粗细的雷电,如蟒蛇般游走于气旋之内。 随后,第一道天雷向太初头顶落了下来。 眼见天雷就要劈到头顶,太初一个闪身向距离赵甜甜两米的位置扑去。 她是要借赵甜甜点气运,而不是要把赵甜甜送走, 只听咔嚓一声,那炸雷落在她脚边,半点不会牵扯到赵甜甜的位置。 太初:“...”贼老天,你这时候居然知道不能牵连无辜了。 赵甜甜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是冲你来的。” 太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计算着下一道天雷落下的时间,还不忘回答赵甜甜:“没办法,能力太强,就是容易被嫉妒。” 赵甜甜讷讷点头:“哦...” 太初扒拉下头发,再次跑去远处,并在第二道天雷落下时迅速扑回赵甜甜身边。 许是被太初的行为惹怒,天雷在地上留下一个半米宽的坑,成功将太初再次掀飞。 太初脸上和身上都留下不少伤痕,龇牙咧嘴的回到赵甜甜身边运气调息。 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赵甜甜被吓得不轻:“这雷是在追着你劈么?” 太初呵呵一声:“他暗恋我,想追我却追不上。”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要劈几次?” 她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太初继续胡说八道:“谁知道这些玩意儿求而不得后能干出什么,估计还要来几次吧!” 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对赵甜甜好,这绝对是她最好的渡劫法器,没有之一。 赵甜甜:“...”谁来救救她,她想回家。 不远处,一队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初这边:“这是...渡劫...” 瞧瞧他们看到了什么。 若不是渡劫,这两人得是造了什么孽,会被雷劈成这样。 萧墨英挺的眉毛死死皱起:“别胡说,这两人站的太高了,吸引雷电也正常,回去加十五公里,免得没事总胡思乱想。” 说话那人苦了一张脸,他没事招惹老大做什么! 见萧墨目不转睛的看向两人,副队长刘海在他耳边低声询问:“队长,要不要留下救援。” 他感觉队长认识那两人。 萧墨沉默一瞬,立刻做出决定:“我们今天的任务很重要,让海龙留下,等那边安全就送她们下山。” 刘海嘶了一声:“这样能安全么?” 这姑娘是造了什么孽,会被雷追着劈。 萧墨再次看了太初一眼:“没事,她命硬,你让海龙注意安全就行。” 刘海:“...”所以还是认识的,对么? 一行人匆匆地来,又匆匆的走,只留下一个队员在这等待救援。 饶是太初逃窜的快,却依然被劈了几下。 腿上身上的皮肤被雷电之力烧的漆黑。 甚至动一动,都会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赵甜甜的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帮助太初,只颤抖着身体不断用语言安抚太初。 太初望向天空,原本的气旋愈发逼近,似乎随时都会砸在她身上。 知晓只剩最后一道天雷,太初忽然一个跃起,直冲进气旋之中。 这最后,也最凶猛的天雷,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抗。 若是不挨这一下,她这金丹就算结了,修真之路也不会走的太远。 发现太初被气旋吞没,赵甜甜惊恐的瞪圆了双眼。 就在她准备尖叫时,空中忽然发出一声巨响,随后一具如同被碳化的焦尸,从半空中径直落在赵甜甜脚边。 刚刚没来及发出的尖叫,此时终于冲口而出。 太初居然被雷劈死了! 高山之上,赵甜甜的尖叫声传的越来越远。 知道太初那边出了事,海龙当即准备冲过去救援。 但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漆黑的焦皮下忽然伸出一只手臂,紧紧拉住赵甜甜的脚踝:“给我件衣服。” 海龙一屁股坐在地上:队长,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一边走路,一边撕扯身上黑皮的太初:“所以你出门时提醒我多带两套运动服,是给你自己穿的!” 别撕了,她害怕! 太初兴冲冲的将手伸到赵甜甜的胳膊旁边:“你看,我现在比你白了!” 还好她咬牙冲进去了,不然上哪弄这么好的皮肤。 老祖也是爱美的。 赵甜甜的嘴角不停抽搐:“我知道你最白,咱们能说点正经事么?” 太初认真点头:“是修真,能收你为徒,可以教给你。” 赵甜甜:“...”谢谢哈! 两人回家的脚步越来越快,却不知今天的事造成了多大影响。 第49章 赵甜甜的天赋 今日的临城,比平日里热闹的多,贴吧中更是如同过年。 -“何方道友,今日在我市渡劫,为何不唤老夫帮忙护法。” -“恭喜道友踏上修真之路。” -“我掐指一算,我玄门今日便要注入新鲜血液。” -“各位道友稍安勿躁,待老夫先去探探情况,再来告知各位道兄。” 一时间,贴吧中爆出无数自修士的人,都称自己是修士,今晚那声势浩大的雷电群便是天劫... 不得不说,大家七拼八凑的,竟也猜出了真相。 而真正的修士,现已经坐在家里一脸欣慰的看着星流:“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纸皮煞果然留的没错,当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到了金丹后期,便可以选择辟谷。 但太初自认不是苦修,也不打算同自己的味觉过不去。 吃是世上最快乐的事,她是疯了才会选择辟谷。 赵甜甜看向星流的眼神中满是羡慕,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比较幸福。 星流的确不担心太初,毕竟她和太初之间有契约,若太初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便会跟着陪葬。 所以这担不担心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她只要做好自己应做的便是。 一顿饭吃完,天空已经蒙蒙亮。 见太初揉着肚子回房,赵甜甜忍不住在她门口徘徊。 太初今天说过要教她修炼,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正想着,人已经被太初拉进房间,就见太初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来给师傅磕头。” 她是有原则的老祖,说收徒就一定会收,这赵甜甜果然有福气! 赵甜甜错愕的被太初按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耳边传来太初威严的声音:“很好,既然你已经是本尊的徒弟,那我们便从引气入体开始吧。” 赵甜甜:“...” 你们修士拜师都这么随便么? 讲解了引气入体的注意事项,太初打个呵欠:“这引气入体的速度越快,证明你的天分越好,为师当年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做到,你且先自己试试。” 两个时辰引气入体,让她被誉为万年不遇的天才,当然,这种事不用过多强调。 说罢,太初便翻个身睡觉去了。 等到清醒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太初伸了个懒腰:“怎么样,丹田处有暖流了么?” 距离她睡着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就让她看看这赵甜甜的运气可有出现在修炼一途。 赵甜甜苦恼的摇头:“我没感觉到暖流。” 明明每个步骤都没错,但她就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太初嗯了一声:“不要紧,慢慢来,十天半月,一年半载都有可能,欲速则不达,但你可以总结一下收获。” 还好,这天道也不算太过偏心。 赵甜甜的表情认真:“我照您交代的修炼,的确没感觉到暖流,但我感受到了这个。” 说罢,赵甜甜忽然从胸口拔出一把大刀,阳光下银光闪闪,看起来甚是骇人。 太初望着那把刀,脸色变了又变。 她收了一个徒弟,结果对方是个刀修。 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便感受到自己的本命刀,还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她神算老祖的尊严何在,在修真界会被笑掉大牙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赵甜甜也算是个天才。 只可惜了她神算一门的传承,不一定能在这个时代继续下去。 神算能窥探过多天机,选徒时便要格外慎重。 赵甜甜虽与原主有纠葛,但心思纯净,身负不知名气运,而赵家的事原本就疑团重重。 太初从不是一个敝扫自珍的人,上古至今有多少好东西,都是因为大家所谓的要将技艺传给自己人,而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什么传儿不传女,什么女子不适合修习,都不过是因为他们害怕那技艺在别人手中被磨炼的更好罢了。 这种行为,她最是不齿。 于是她找了个徒弟,睡了一觉,对方变成刀修了。 望着将刀拔出来,插回去,玩的不亦乐乎的赵甜甜,太初伸手指向房门:“出去!” 老祖心里苦,老祖想静静。 她这么贪财的老祖,收个徒弟居然是烧钱的刀修,上哪说理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初,但赵甜甜还是识趣的用了她最擅长的哄人方式。 砸钱! 十万块钱刷出去,太初的态度果然亲热了不少。 只是她虽然有了本命刀,却依旧做不到引气入体。 师傅说了,只要一天不能引气入体,就不算真正的修士。 但她的情况,已经比很多练到大乘期还没有本命武器的刀修强得多,如今只能平稳心态,先练习些体术,慢慢等着机缘到来。 赵甜甜向来都不是个会内耗的人,既然太初说不着急,她便真的不急了。 只是没事就拎着刀到处溜达,时不时削些家具测试刀的锋利程度。 休息一整天,周一上午太初带着赵甜甜准时来到天桥。 此时,天桥那边已经等了不少人,看到太初过来,甚至有人发出欢呼声:“大师来了。” 这声音如同一道开关,当即有人发疯般的向太初冲过去:“大师,大师帮帮我。” 大师一直不过来,他便等了足足两天。 太初侧身避过那人,随后笑着看向被妻子搀扶着的牛有志:“来了?” 防止夜长梦多,牛有志昨晚便带着女儿回了临城。 女儿的情况需要好好休养,他们索性请了个专业的护工贴身照顾。 而牛有志自己,则被妻子扶过来给太初道谢。 此时听到太初的话,他推开妻子的手,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对着太初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此时此刻,语言已经无法描述他内心对大师的感谢。 自打女儿回来,他的人生都圆满了。 见丈夫的动作,再次哭成泪人的郑晓荷也跟着跪下,对太初不停磕头:大夫说,女儿虽然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索性身体还算健康。 随着时光的流逝,心理上的伤痛也总会好起来。 至于女儿在村里被强迫着生下的那个孩子,她也和老牛商量过了。 如果女儿想要,那他们拼出性命也会把孩子抢回来。 可若是女儿不想要,那他们也不会承认那孩子的身份。 毕竟他们只认自己的孩子,被强迫出现的血缘,在他们眼中可不算真的血缘。 莫说他们心狠,那孩子原本就不是被期待的。 第50章 她能操纵天雷也很正常 太初示意他们起来,随后对他们笑道:“都说否极泰来,你们家的坎算是过去了,只要稳扎稳打,气运也会慢慢起来。” 得了太初的承诺,夫妻俩表现的相当惊喜,对着太初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大师。” 大富大贵他们不求了,只要家宅平安就好。 虽然看懂了两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太初也没有继续劝说。 一个人一生中总会有十年的大气运,在这段时间做什么都顺利,只要抓住这段气运不作不折腾,必然能实现财务自由。 这也就是世人常说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无法能被人主观拒绝,也强求不得。 又说了些感谢的话,两人如来时那般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身后的人群中响起一声嗤笑:“不过是个骗子,装的还挺像。” 太初转头看去,刚好对上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那人大概二十几岁,身上穿着破洞牛仔裤,耳朵上打着耳钉,此时正双臂环胸,扬起下巴看着太初。 发现太初看向自己,何瑞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一个江湖骗子,真不知道你们在捧什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向何瑞:“你说的对,不过一个江湖骗子,何必想出这么多手段来排个位置呢!” 何瑞表情一滞,紧接着梗起脖子:“没人想要什么位置,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你骗人的做派。” 太初继续笑道:“是啊,只要说两句话就能激的我主动求着给你算卦,又何必苦哈哈低三下四的过来求,说不得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连卦金都给你省下了。” 何瑞被太初怼的脸颊赤红,却还在给自己的挽尊:“我连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都不知道,凭什么认同你是他们口中的大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瑞:“我为什么要让你认同我,你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么? 你感觉自己是太阳,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还是觉得你自己是翔,方圆几十里的苍蝇都要飞向你。 占便宜的事干多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便宜都想沾一沾,还自以为聪明,就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报么?” 何瑞刚开始还臊的不行,可听到太初的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顿时变成了炸毛的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居然诅咒他折了福报,这骗子简直可恶至极。 太初嫌弃的看了何瑞一眼:“像你这样多造口业的人,要声音有什么用,既然你如此希望我对你展示自己的能力,那我便如了你的愿。” 何瑞正想硬气的说不用,可张开嘴才发现,他吐不出任何声音了。 强大的恐惧下,何瑞终于慌了,挥舞着双手想从人群中挤向太初。 却见太初单手轻抬,随着咔嚓一声,天空劈下一道炸雷,将一个用来阻拦车辆的石墩劈的四分五裂。 太初温柔的看向何瑞:“小惩大戒,只是让你三天无法开口,若再执迷不悟前来纠缠,莫怪我送你先走一步。” 身为协定守护者,金丹后期修者,她能操控天雷也很正常,不是么? 何瑞:“...” 众人:“...” 就在这一秒,他们有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刚刚看到的是巧合吧,还是障眼法,正常人怎么可能操纵雷电。 何瑞的脚步迅速顿住,他先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随后转身就跑,救命,这女人是妖怪! 望着何瑞远去的背影,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其他人:“今天有要问卦的人么?” 听到太初的话,当即有人站出来:“大师,大师,我先来的。” 这人便是之前那个最先扑向太初的人。 太初看他一眼:“你的事我处理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也不是什么工作都接的。 王有德的声音中带着气恼:“大师,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双倍酬金,不、三倍!”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王有德:“从你家祖上便开始捞偏门,做人更是不修德行,就连下葬都想着抽取别人的气运。 你家祖上出过风水师父,为了让自己能够大富大贵,你们每过二十年便迁一次坟。 每次迁坟必然寻找那种有家族墓地的山头,为了就是借祖先的遗骸抽走人家全族的气运。 可惜你们那风水师父是个半吊子,只会抽人家气运,不懂如何用平衡之道填补人家的运势。 如今遭到反噬也是你们自己活该,谁都帮不了你们。” 今天是怎么了,碰到的人多少都有些问题。 被太初将自己的秘密直接点出,小王有德吓得满脸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一家子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您不能不管我们啊!” 大师说的没错,他家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太初疑惑的看着他:“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你应该去找上天才对,在这求我做什么?” 在她面前夸别人好,这人还真是奇怪。 王有德茫然的看着太初,似乎是还没追上太初的脑回路,好半天才又憋出一句:“大师,求求您救我全家,我们罪不该死啊!” 这个风水阵的确是他祖上风水先生亲自设计的,就连棺材上的符文,都有特殊的寓意。 自打有了这个阵法,他们家的运势就一发不可收拾,财运更是好到让人不敢相信。 就连最艰难的那几年,他们一家都平安无事的渡了过去,甚至还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 而被他们抽取气运的那些家族,则一个比一个倒霉,就连人丁都跟着凋零了。 每每看到这些,他们都不由得感慨,还好他们提前了一步下手。 至于那些人,他们才不过抽走了二十年气运,等二十年后再修养个十年八年的,也就渐渐养回去了。 知道这个阵法好用,他们便沿用了这个阵法,只是每过二十年便迁坟换一个地方。 可就在去年,阵法忽然失效了,他们家的财富开始肉眼可见的减少,人也越来越倒霉。 要知道,他们家虽然低调,却已经算得上首屈一指的顶级隐形富豪了。 第51章 腼腆的姑娘 眼见家里的财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无论做什么都赔钱。 这么大的反差,王有德如何能受得了。 他之前也找了不少大师,只是那些人要么说事情无法逆转,要么就胡说八道一通,不停用吉利话夸他,一个能用上的都没有。 听说这边来了个有本事的大师,王有德便赶紧找了过来。 太初笑的温柔:“没什么死不死的,现在不过是将你们这些年抽走的气运慢慢还回去罢了。 这阵法的初始用意是集全族之力供养出一个人才,那人成长后则要广散福源,扶持被抽走气运的家族。 可你们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不属于同族的阵法第十九年便应该放弃,可你们却用了一百零一年,不得不夸奖你们的贪婪。 你们抽了别人的运道百多年,如今自是要一家家还回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会还的太久。 毕竟从运势来看,你们的运气会肉眼可见的变差,等到三代以后,就会穷的娶不上媳妇,更不会有后代,自然也用不着再还了。” 即将断子绝孙的人,就不用为后人担心了。 赵甜甜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太初,她才知道,原来还能这么诅咒别人。 王有德被太初气的不轻,刚准备破口大骂太初给脸不要脸,却见太初的手已经虚空托起:“要来一下么。” 她保证能给这人一个醍醐灌顶。 想着刚刚那道炸雷,王有德尖叫着转身就跑,却觉脚下一阵酥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有德疼的龇牙咧嘴,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还没给钱,你往哪走。” 王有德瞬间瞪圆眼睛:“你不是不接我的卦么,为什么还要我给钱。”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理所当然:“我说的是不帮你解决这事,但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你家气数已尽的命运。 既然你听了我的话,自然就要付钱,毕竟你的不义之财太多,散一散也是应该。” 她是个算师,又不是做慈善,该收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这略显强盗的理论听得王有德有些懵:“可...” 话音未落,面前便多了一个二维码:“可你想赖账是么?” 王有德刚准备反驳,忽然发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拖着他的身体,帮他完成了一系列付款动作。 以为自己被鬼附了身,王有德的牙齿开始不停打架。 就在王有德即将晕厥的时候,面前忽然多了一沓发票:“收好不送。” 随着声音落下,支撑王有德的那双手瞬间消失,王有德登时瘫倒在地。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王有德目眦欲裂的望向太初:“你...” 却见太初的手指再次弯曲,之前被操纵的恐惧感迅速席卷全身,王有德尖叫一声,旋即立刻转身逃走。 太初则望着王有德的背影活动了下手指头:她不过是手麻了,这人跑什么? 好在今日倒也让她确认了一件事,只要她能给出合理的理由和解释,天道便会允许她在普通人身上使用灵力。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王有德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太初则拎着自己的纸盒坐在墙角。 赵甜甜蹲在墙角,目光灼灼的盯着太初,对她来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很新奇。 太初刚刚坐稳,刘卓便拉着老婆林巧走过来。 对比同龄人来说,林巧长的有些显老,可精神却是极好。 她手中提着两袋水果,连着一个鼓囊的红包快速塞在太初手里:“大师,我家这口子不懂事,不能白占您便宜。” 她平日里只是做保洁的活,可那天雇主给她加了二百块钱,让她帮着搬家。 若不是大师提醒,这搬搬抬抬的,肚里的孩子说不得就保不住了。 他家虽然不算富裕,但绝对不差事,这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太初将红包推回去:“无事,都是邻居,举手之劳罢了,上次刘卓给我的已经足够。” 见太初拒绝,林巧有些着急:“这怎么行。” 太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了黄符的防水袋:“这是之前答应给你的,你也不必纠结值不值之类的事,刘卓当时给我的,刚好是我所需要的,那便是值得。” 林巧还准备再说话,太初手中的符纸却被赵甜甜接过,一把塞在林巧手里:“大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别在这纠缠,多耽误人做生意,好好回去养身体,以后少不了要相处的。” 太初挑挑眉,除了是刀修这一点,其实赵甜甜这个徒弟还是不错的。 能动嘴也能动手,知情识趣不矫情,关键是能帮她挡天劫... 嗯...是能辅助师傅平安渡过人生的不如意。 挺好的。 林巧还想说话,倒是刘卓明白了赵甜甜的意思:“大师还要做生...普度众生,咱们先不要打扰她。” 说罢,便拉着妻子迅速离开了。 见刘卓夫妻离开,一个小姑娘走到太初面前,不等说话,脸颊便先涨得通红,羞羞怯怯的望着太初:“大师,我想测字。” 太初点头同时点了点面前的牌子:“两千。” 姑娘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送到太初面前,接着在地上写了一个吞字:“大师,您能帮我看看么?” 之后也没说求什么,只一脸期待的看着太初。 太初看了看地上的字:“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只有一张嘴便想着吞天,只可惜天大嘴小,你所求之事必然不成。” 听到这话,姑娘顿时急了:“别啊大师,你好好给我看看,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姑娘:“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还想再怎么折腾,你写的这个天字的一左一右都带个钩子,这两边你都舍不下,放弃哪个都不行,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听懂了太初的意思,大家望着姑娘窃窃私语:难道是在说这人脚踏两条船。 姑娘看似腼腆,却不是个在乎外人眼光的。 此时的她如同没察觉到周围人探寻的眼神,依旧执着的看着太初:“大师帮我算算我应该选择哪个。” 言下之意竟是承认了太初的话。 第52章 厉害的女人 李萌萌的确在和两个人交往,一个有钱但是年纪大了长的也不好看,另一个年轻但是很穷唯一的优点是英俊帅气。 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其美呢,她真的好难抉择啊! 看着李萌萌苦恼的模样,太初目光越发温柔:“你现在就做的不就很好么,同时吊着两个人,两个人也都对你非常用心,同时满足了你的心理和生理需求,而且还都给你钱花。” 李萌萌有些急了:“你这算什么大师,算的都是之前发生的事,我想知道的是以后。” 她想知道选择哪个会让她未来过的更好。 太初的心情似乎很愉悦,望着李萌萌轻笑:“吞字拆开是一大口,大字拆开是一人一口。 只可惜这个口字对着的是你自己,也就是说你最后的结局是这两人会一人咬你一口。” 虽然不懂其中的寓意,但这个一人咬她一口还是将李萌萌吓到了。 只见她尖细着嗓子对太初喊道:“不可能!” 太初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可能,这个字可是你自己亲自写的,这个一人一口来自同一个字,而天字原本就是一体。” 说到这,太初看向李萌萌:“恭喜你,你交往的这两个人,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家庭。” 李萌萌猛然站起来:“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一家,一个那么有钱,一个那么穷...” 太初点了点地上的吞字:“天字原本就是个富贵的字,下面有口托着说明这两人的身份不低,恭喜你,由于脚踏两条船,即将成功错失嫁入豪门的机会。” 有些人,就算见到黄河也依旧不会死心。 李萌萌的脸色越发难看:“你只是个江湖骗子,这都是胡说的。” 光看长相就知道这两人不可能是一家人。 太初指着那个吞字:“上面有一,下面有零,今天刚好是十号,你如今又站在我面前,一字穿人而过,午时便可印证我说的对不对。” 说罢,太初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点五十九分,10,9,8,...2,1” 话音刚落,李萌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李萌萌身上猛地一个激灵,可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还是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夹着嗓子说道:“亲爱的...” 大师一定是想多要点钱,故意说这种话来骗她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只听电话另一端传来爽朗的笑:“宝贝,记得我和你说过还有一个儿子吗,这小子出息了,今天准备给我带女朋友回来,不枉我把他推出去接受挫折教育。 你好好打扮一下,回头我让司机过去接你,咱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毕竟你们以后也是要相处的,刚好提前适应一下婆媳关系。” 李萌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跟着笑了几声。 那边似乎很激动,并没察觉到李萌萌的情绪不对,又吩咐两句穿的好看些便挂断了电话。 太初手里拿着树枝,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李萌萌:“口吞天可是吞不下的,怎么吃下去的,最终还要照原样吐出来,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李萌萌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没发出声音。 太初却轻轻摆手:“先别哭,现在还不是时候,想哭回头有的是机会。”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希望她还的时候不会感到太痛苦吧! 就在这时,李萌萌的手机再次响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李萌萌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不...不会吧! 此时手机就像是一个会吃人的魔鬼,让李萌萌感到手足无措。 太初倒是笑着点头:“快接吧,再不接问题怕是更严重。” 欺骗感情的人,结果都不会很好。 李萌萌的眼泪大滴大滴向下落,可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阳光开朗的声音:“小宁,你那边怎么了,这么久不接电话。 和你说个好消息,我爸听说我谈恋爱特别高兴,他同意我回家了,还说要解开我的卡,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了...” 之后的话李萌萌听不下去了,只尖叫一声冲出人群,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不信,她不信! 赵甜甜不着痕迹的凑到太初身边:“师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怎么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呢! 太初回答的坦坦荡荡:“是啊,解字的时候,我搅乱了她的心神,拖延了她的时间,让她没及时回小男友信息,所以事情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赵甜甜倒吸一口凉气:“那这人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太初咧嘴一笑:“没有这次的晚饭风波,她最大的可能是同小男友分手,嫁给对方的父亲,小男友伤心远走,离开了这个城市,而她则在婚礼当天才被小男友发现了身份。 小男友因为怕父亲丢脸忍住了,可以后的日子里却被李萌萌仗着自己后妈的身份处处刁难,最后父子离心,至死没再和对方说一句话。” 赵甜甜沉默了片刻,终于憋出一句:“我艹!” 这女人真tm的厉害,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那爷俩又不欠她什么。 太初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萌萌远去的方向,她们怕是还会再遇到的。 再次环视四周:“今日还有一卦,有人需要么。” 话音刚落,一个五十岁左右,打扮光鲜的阿姨满面愁容的在太初对面坐下:“大师,我女儿不想结婚,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她这些年催婚催的都要急死了,可女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怕不是要急死她。 太初收下对方的卦金,仔细端详阿姨的面相:“您女儿不宜早婚,三十岁以前结婚容易克你一家的财运和寿数。” 阿姨闻言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提高了一个调:“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 女儿怎么可能没法结婚,那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太初柔声安抚对方:“不然您可以试试。” 阿姨的声音再次提高八度:“拿什么试,拿我们一家的命么,你这算什么大师!” 太初依旧笑着看她:“我算不算大师不要紧,要紧的是您要不要听相信我。” 第53章 悲喜交加的魏振河 大姨咬咬牙,最终还是对太初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了...” 嘴里说着不信,可向人群外面挤的时候,却还是给自己的老姐妹打了电话:“老华啊,我家那丫头的工作太忙了,见面的事回头再说,过两天找你打麻将...” 等阿姨走人群,一个身穿西服的女白领来到太初身边躬身行礼:“谢谢大师。” 刘璐着实苦恼的很,小时候总希望能快点长大,可真长大却发现她妈妈对她的控制欲真的是越来越强了。 上高中的时候和男生说几句话,妈妈便会冲到学校去骂人家。 大学时候为了不耽误她考研,妈妈每天好几个电话告诉她不要恋爱,还让寝室同学帮忙盯着她。 害她被嘲笑了很久。 研究生毕业,博士在读,正是冲事业的时候,妈妈忽然口风一变催她结婚,还说学校那么多好男人,她为什么一个都抓不住。 之前生怕她恋爱,现在又质问她为什么不恋爱,她都要被催的神经衰弱了。 妈妈以为丈夫是地里的菜籽,随便扣个大棚就能长出来一大片么... 今天妈妈兴冲冲的出来,刘璐就觉得事情不对,没想到竟是来找了一个大师... 好在这大师看到她在人群中作揖的动作,这才从妈妈手里救了她一命。 三十岁结婚,她如今才二十六岁,看来能清净几年了。 太初受了对方的礼,笑着看向刘璐:“你妈妈的卦只算了一半,你可是要继续算下去?” 刘璐先是一愣,随后对太初摇头:“大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不相信这个。” 她是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孩子,自然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太初依旧笑道:“关于事业的也不相信么?” 每个人都弱点,也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刘璐紧张的抿嘴,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眉眼间都是温柔:“你性子看似软糯,实际上最有打算,只是你被家里管束惯了,性子变得有些古怪,但优秀的成绩却又让你非常自负。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自己都不会开口只想让别人猜,猜不到就是别人不理解你,你倒是从不消耗自己。” 刘璐:“...”这大师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 可太初的话却没说完:“你这样性格原本是职场大忌,偏巧你在合同保密科,倒也算是性格对口。” 刘璐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这人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难道对方调查过自己? 太初则是继续说道:“只可惜...” 刘璐已经开始相信太初的话,当即紧张的询问:“可惜什么?” 她有预感,之后听到的话不一定是她想听的。 却见太初温柔一笑:“可惜你这份工作做不长了。” 刘璐的眉头微微蹙起:“你为什么这么说!” 自打入职这工作她一直做得顺风顺水,这人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就算是招摇撞骗也有些过了。 太初依旧笑盈盈的望着刘璐:“世人都喜欢听好听话,但你公司的问题有些严重,若是想要破解,叫你们总经理过来找我。” 刘璐抿起嘴唇:“你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我不过是一个小职员,怎么可能见到我们总经理,我们可是一家大公司。” 她们公司可是国际上都能叫上名字的,她怎么可能联系到总经理。 这所谓的大师,看起来是不大懂职场上的事啊! 太初对刘璐扬扬下巴:“我告诉你这事,自然是因为知道你能遇到他,不信你看,他马上就会给你打电话了。” 刘璐正想说不可能,手机却响了起来。 发现是一个不知名的电话,刘璐皱起眉头接通,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男人温润的声音:“你好,你的车挡住了我的,能过来调一下位置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刘璐的脸颊微红,当即连连应承。 挂断电话,刘璐刚准备离开,却想到太初的话:“这人...” 太初点头:“就是你那个素未谋面的总经理,你让他来找我,明日的第一卦可以留给他。” 规矩原本就是用来打破的,金主是可以预约的。 听到这话,之前排在大娘后面的男人瞬间急了:“怎么能这样,我可是好不容易排到这的,要预约也得是我啊!” 从第三位被挤到第四位也就算了,现在还公然给别人开后门,这太不公平了! 太初瞥了他一眼:“你那房子没必要卖,尤其是没必要卖给你妻子的旧情人。 这两人哄着你给他们养了十年的儿子,现在还准备骗你的即将拆迁的房子,用卖房的钱用来给他们儿子教艺术班的学费。 你若真是答应她,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她这事的确是有些不地道,那就给苦主一些补偿好了。 魏振河脸上是如遭雷劈的错愕,可太初的话却还在继续:“你也不用想着将房子提前卖给你的亲戚。 那是一个即将拆迁的房子,卖出的结果只会是亲人反目,肉包子打狗。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找个律师,财产应该怎么分割就怎么分割。 你性情木讷但生性善良,躲过了这次的事情,以后的岁月也会顺风顺水,再无坎坷。 但你命中只有这一次大财,将来也只是个小富即安的命,不要想着做生意,安心守着你的房子收租就好。” 魏振河一边听一边用力点头:“哎哎...” 大师的意思他已经听懂,也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此时的魏振河,心中悲喜交加。 喜得是他居然也要成为拆迁户了,可悲的是他养了十年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 之前想着过来算算,主要是因为老婆总是张罗着儿子的学费太贵,老家的房子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给儿子换成学费。 剩下的钱再拿去做些小生意,要不等过两年儿子出国的事就要耽误。 但他没做过生意,总是觉得心慌,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况。 他平日在家的时间少,虽然很爱儿子,但相处的时间着实不多。 此时听说孩子不是自己,比起难过,更多的其实是失落。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呢! 第54章 清新脱俗的放鸽子 魏振河恭恭敬敬的拿出钱准备交给太初,却被太初伸手拦住:“说了今天只算三卦,既然他那一卦在明天,你这一卦我便不会收钱。 只是你要记得,指定亲子检验机构的时候,要避开城西那几家,因为你妻子的情人在那边的能量不小。” 那姘头的身家丰厚,只是家里已有妻儿,不得不将私生子养在别人身边。 若不是这人的拆迁款太多,想必那姘头也不会动了这样的心思,毕竟是白得的钱,谁又能不喜欢。 听懂了太初的意思了,魏振河忙不迭的点头:“哎哎哎,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话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虽然妻子是过错方,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分给妻子,要不儿子怎么办。 那孩子从小就没吃过苦,他妈又是个手松的。 越想越憋屈,魏振河哭的直抽。 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呢... 刘璐正津津有味的吃瓜,谁知太初忽然看向她:“你怎么还不去挪车么?” 刘璐的表情有些纠结:“现在是上班时间。” 她的工作虽然相对自由,却也不是能随便翘班的。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服老总去相信一个街头摆摊的大师,关键是她根本没接触过自家这位老总。 太初轻笑:“只要你帮了他,就能在他面前崭露头角,不敢说连升三级,至少以后再不会有人抢你的工作成果。” 对于工作脑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诱惑了。 白领的眼睛一亮:“我这就去。” 没人抢她的工作成果,那她是不是很快就实现证明自己的价值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补充一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立刻相信我的。” 太初微微思考了下:“如果他很固执的话,你就告诉他,我知道他十四岁那年夏天做了什么,他如果不过来,我就告诉所有人。” 刘璐:“...”这话说出去,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打发走两个人,太初拾起纸盒板准备叫赵甜甜离开,耳边却传来一个讨好的声音:“大师,我之前也排了好久...” 太初连眼皮都没抬:“我不是一个适合你找便宜的人,若我是你便速速离开,免得平白惹上祸事。” 这是见到魏振河占了便宜,跑她这捡漏了,愚蠢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对方的表情难看了几分,可权衡之后还是因为自己惹不起太初而选择离开。 赵甜甜一直盯着太初,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师傅真的很厉害,就是不知她能学到多少。 太初刚走出两步,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你好!” 看向萧墨英挺的眉眼,太初的嘴角不停抽搐:“我不好,不聊,没话说!” 这人是怨鬼属性么,怎么阴魂不散的,到哪都能碰到。 太初越是拒绝,萧墨的表情便越是冷肃:“你、还好么?” 昨日海龙回来时,被吓得胡言乱语,非说这女人是在山上渡劫。 大家平日里虽然也会说笑,可这种事却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开玩笑的。 萧墨不相信渡劫的说法,但“赵甜甜”被雷劈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可想到“赵甜甜”曾帮过自己的队员,萧墨还是决定要将人找到,至少要确定对方的安全。 可惜他没有“赵甜甜”的住址,这才想着来天桥这个第一次遇到“赵甜甜”的地方碰碰运气。 好消息是真的碰到了,坏消息则是这女人居然在大街上公然宣传封建迷信,还大肆敛财。 他尊重别人的信仰,但他拒绝这种利用宗教信仰愚民的行径。 萧墨脸上满是认真了,他是不是应该将人带回去好好批评教育一顿。 发现太初和萧墨之间略显诡异的气氛,赵甜甜识相的向前迈了一步。 不是她想搅局,只是离远了她听不清啊! 太初双手环胸向后退了一步:“你离我远一点,我便会诸事皆顺。” 自己身上什么位自己没点数么,为什么巴巴往人家身边凑。 萧墨的嘴唇抿起,想要对太初说教,却又考虑到旁边围观的人,只能压低声音:“赵甜甜,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毕竟是姑娘家,还是得留些脸面的,万一哭了怎么办!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赵甜甜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点她的名。 太初并没有被戳穿后的窘迫,反而坦然的看向赵甜甜:“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你无需在意,知道别人唤你便好。” 赵甜甜:“...”这好像不是咱们说的重点吧! 萧墨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你不叫赵甜甜。” 当一个人连名字都想隐藏的时候,显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他的责任是不允许任何影响社会安定的因素存在,“赵甜甜”... 不对,面前这个不知名女人太过遮掩,让他感觉非常危险。 太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和你有关系么?” 萧墨眯起眉眼:“你是打算跟我走一趟么?” 他打算好好调查下这女人。 太初下巴微扬:“你打算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么?” 萧墨深深的凝视太初,忽然蹦出一句:“街角有个咖啡厅,我在那等你。” 见萧墨软了口气,太初也跟着点头:“好。” 没想到太初应得如此痛快,萧墨转身快速离开。 他的工作性质,让他不习惯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 见萧墨走远,赵甜甜促狭的凑到太初耳边:“走吧,人家等着你呢!” 别的不说,光看那宽肩窄腰的,就知道一定是男人中的极品。 太初疑惑的看向赵甜甜:“三卦已经结束,你不回家打算去哪!” 赵甜甜一愣:“不是有人在咖啡厅等你...” 太初切了一声:“他等我就要去么,他花多少钱买了我。” 赵甜甜没想到太初能理直气壮的反悔:“那你刚刚说好!” 太初将手背在身后,手中的纸板上下摇晃:“我说好是同意他去等我,至于能不能等到是他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甜甜忍不住倒吸口气:“6” 第一次看到将放鸽子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人,师傅果然是师傅。 太初刚走到街口,后面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大师!” 第55章 赵振北出事了 太初停下脚步,却见刘璐正带着一个大概四十几岁的男人脚步匆匆的赶过来。 男人的模样温润儒雅,看起来不像商人,反而像个学者。 见到太初后,何景峰微微颔首:“大师。” 对于算卦这种事,他尊重但是不信。 之所以会跟着过来,不过是因为这个下属说的神乎其神,而他又刚好心中烦闷,权当是过来散散心。 当然,其中也有关于十四岁那年夏天的事,但那只是一桩小事,无非是有些羞耻罢了。 太初凝视着何景峰:“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毕竟从小到大,你只相信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 何景峰对太初回以温和的笑容:“大师说的没错。” 只一句话便将天聊死了,可见何景峰并没有同太初交流的欲望。 太初也不气恼,而是继续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马上就会被人全部偷走,对方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何景峰的表情显而易见的错愕一瞬,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紧紧盯着太初,似乎想要从太初身上看出什么:“你知道些什么,我的公司要出什么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他公司的技术同另一家新兴的科技公司频频撞上。 明明无论是外观还是性能都相差不多,可对方却能做到早自己一步先将东西发出来。 本是他们团队耗尽心力打造出来的项目,结果最后他们反倒被怀疑成剽窃者,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不是没在公司里查过,他们公司也算是老企业了,员工对公司都有极大的黏性。 这一查之后,瞬间将公司上下搅和的人心惶惶,甚至有些老员工都开始相互怀疑,甚至是攀咬。 原本的向心力也渐渐散乱,感觉他们不再被领导信任。 研发人员更是心生愤懑,感觉自己的人品被侮辱。 不是不想将人揪出来,只是查来查去,不但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闹得自家公司人员离心。 这种感觉很无力,即使公司已经做了层层部署,确保对方不可能拿到他们公司的任何资料。 可他们的成品却依旧频频撞车。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落伍了,否则怎么会频频输给一个年轻人。 何景峰在心里不停自我安慰,说原因是自己技不如人,他索性将事情搁置,全力研发新产品,准备打个翻身仗。 但公司的问题并未因他暂缓追查而消失,甚至是让他开始确认,对方一定是用什么方法偷走了他的资料。 原因是他们从去年就在研究一款新型的复合材料,如今已经到了数据采集的收尾阶段。 可谁能想到,对家公司竟也放出风声,说他们也研发出了同样的材料,而且马上就可以面世。 这怎么可能,他的公司是做科技的,会研发这种材料原本就是一场阴差阳错,难道对方也同他有相同的遭遇,但他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为了这些事,何景峰已经愁了近一年多的时间。 他做的是实业,这就代表他会有很多前期的投入。 而对方每次都抢先一步占领市场,这就打破了他的所有部署。 如今公司的资金链已经出现了问题,就等着新型材料翻身,若是再让那边抢先一步,那他就只能等着破产了。 但可恶的是他连奸细在哪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找到证据。 看到何景峰脸上隐隐露出的愤懑,太初眉眼间都是笑意:“你猜的没错,对方的确是用了不入流的方法偷走了你的资料。” 何景峰来错愕的看着太初,声音中带着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在说他技术落后,跟不上时代,被年轻人比了下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真的是那边偷走了他公司的资料。 何景峰紧紧盯着太初,直到太初点头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才抖着声音询问太初:“是谁,究竟是谁做的。” 他有预感,这个名字不是他想听到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景峰:“别胡思乱想的,你的预感若真是那么灵,你也不会如此失意,我可以告诉你,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拿走了你的资料。” 何景峰的大脑拼命运转,末了蹦出一个如太初所说最不可能的人选:“保洁大姐!” 他不会遭遇商战了吧! 太初的嘴角微提,随口报了一连串的号码:“你的事情不适合在这里说,如果真想知道是谁做的,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明日可以为你保留一卦。” 说罢对赵甜甜挥挥手:“收工。” 她可是有原则的大师,说了今天不干活就绝对什么都不做。 又是辛勤工作的一天。 赵甜甜赶忙跟上,同太初一起挤出人群。 只留何景峰站在原地望着太初远去的背影,耳边还有人低声诉说着太初的厉害。 耳边尽是对太初的赞美,何景峰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号码:这不是老傅家那个宝贝儿子傅雷的电话么,大师刚刚是不是说错号码了! 回家的路上,太初对赵甜甜认真的询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买辆车。” 原主虽然没有驾照,但赵甜甜却是有的,车子是这个世界上流行的交通工具,她很应该弄一个。 学车,应该很简单吧! 可她问了两声赵甜甜始终没有反应,见赵甜甜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太初将头凑过去随后挑了挑眉:“赵振北出事了。” 这是个陈述句,因为新闻的标题是“影帝赵振北座驾疑陷入肇事逃逸风波,其中或涉及酒驾。” 配图是一辆撞在电线杆子上,整个车头都陷进去的跑车,但驾驶舱里却没有人。 还有路人看到有人从驾驶室跌跌撞撞冲出来跑进了树林,据说那人的相貌和赵振北非常相似。 能让司机在出事后不是等待救援,而是第一时间逃跑的,除了酒驾,也很难有其他解释。 赵甜甜用力握紧手机:“四哥...” 四哥是怎么了,他以前最是爱惜羽毛,绝对不会出这样的事。 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 第56章 赵振东的苦恼 看出赵甜甜的心慌意乱,太初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你觉得赵振北不是酒驾。” 赵甜甜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四哥对酒精过敏,他一定是出事了。” 此时,她已经忘了自己要同赵家划清界限的事,只希望快些联络到四哥,确保四哥平安无事。 太初的手指在新闻界面上滑动几下,确认了相关信息后忽然掏出手机打电话:“你好,我是热心市民,赵振北不是酒驾而是毒驾,请你们千万不要放过他,他的地址和手机号是...” 挂断电话,太初对上赵甜甜和出租车司机不可置信的眼神。 赵甜甜艰难的挤出点声音:“你...” 太初将手机收好,对赵甜甜耸肩:“不死不休的关系,当然要趁他病要他命,这很正常啊!” 赵甜甜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毕竟是你亲哥哥。” 怎么可以如此败坏自己亲哥哥的名声。 太初的眼神落在图片中那辆撞毁的跑车上:“知道你担心他,这是最快找到他的方法,只要他没碰过那些东西,自然也不会有事。” 赵甜甜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真的么?” 好像很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太初拍了拍赵甜甜的后背:“要对自己的家人有信心。” 反正她是挺有信心的,赵振北身上一定能查点东西出来。 许是太初的保证让赵甜甜安心不少:“希望四哥...赵影帝没事吧。” 太初帮她切出新闻界面:“放心,法律是公正的。” 一定不会放过犯错的人。 感谢这些没有被修过的照片,她虽然看不到赵振北的命格,但她能看到这辆跑车的命运。 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一只缉毒犬对这辆丢在废弃车场的跑车有了反应,只是那个时间有些晚,晚到车主身上已经测不出任何异常了... 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太初觉得自己偶尔也应该尽一个公民的责任,举报一些有问题的人。 同一时间,赵振东烦躁的将一沓文件丢在助理脸上:“让你们去找人,人呢!” 文森的头被文件夹刮出一个小口子,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在心里计算过自己的工资、年终奖和各项补贴后,文森的声音中终于充满了歉意:“董事长,我们的人已经去找北总了,一定会在警察找到北总前先将人保护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北总平日里都隐藏的很好,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忽然玩嗨了,还开车冲上了国道。 新闻出现的太快,甚至还被路人看到拍下来发在网上,他们想要找人顶罪都来不及。 还有内部消息传过来,说有热心市民举报北总吸食违禁品。 一旦和这东西沾上边,那真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撤下热搜,尽全力压下新闻,将损失降到最低。 艹,那个热心市民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不知道这会给他们添很多麻烦么! 发了火赵振东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些,他冷冷的看着文森:“去医院检查一下,回头找财务报销,记得要尽快找到小北。” 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对手下还是很大方的。 文森应了一声,却眼尖的看到赵振东手上隐约有些血渍:“董事长,您的手伤到了!” 该!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一家最近似乎很不顺啊! 赵振东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刮破的左手,目光有些晦涩:“你先出去,我自己处理就行。” 文森听话的快速离开赵振东的办公室,刚关上门里面就传来一声低咒。 文森捂着头上伤口不屑的撇嘴:还以为这些资本家不知道疼呢,要不是为了糊口,谁会愿意伺候这种中二晚期的脑残。 4s店中,太初一边听着采购介绍车子性能,一边看向赵甜甜:“你觉得哪款比较好!” 她向来都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既然打算好买车,便直接将赵甜甜拖了过来。 赵甜甜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觉得你现在吃的黑森林就不错。”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来车行狂吃蛋糕的人。 太初深以为然的点头:“那就再来十块。” 导购的脸都要笑僵了,她感觉这人不是来买车的,而是来蹭饭的。 就在导购的耐心即将到达极限时,太初终于指向店里最贵的那款车:“这个有现货么?” 导购刚刚翻起的白眼瞬间落回原位,两只眼睛弯成月牙:“有,现在刚好有一辆在店里,您看?” 太初点头:“就他了,今天直接提车。” 原以为这生意成不了,谁知还有意外惊喜,导购的嘴角几乎翘到天上去:“好的客人,我这就给您办手续。” 这个月的业绩出来了。 正想着,便听太初补充一句:“还有!” 导购的表情异常认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许是被导购的认真感染到,太初同样严肃了一张脸:“你店里还有多少蛋糕,都给我打包带走。” 一辆车一百四十多万,不带点东西走总觉得自己亏了。 导购:“...”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家的蛋糕有这么好吃么? 赵甜甜:“...”逼格碎了一地,真想和太初撇清关系,要不她还是回赵家吧。 手续办起来有些麻烦,三个小时后,赵甜甜开着新车拉太初回家,眼神却时不时瞥向后座上满满当当的十个蛋糕盒:“你就不能要点有用的东西!” 十盒蛋糕,要吃到什么时候。 太初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双手却不断摆弄车上的各种功能键:“很有用啊,这样等傅雷他们过来时,就不用特意买东西招待了。” 估计傅雷很快就会过来,又省了一笔! 赵甜甜忍不住呵呵一声:“没事,你开心就好。” 太初通同样呵了声:“你要的东西有用,不是电烤锅,就是行李箱,后备箱塞得满登登的。” 赵甜甜对她咧嘴:“我那是生活必需品。” 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随后同时将脸别开。 切,懒得和你解释。 车子缓缓驶进小区,远远便发现门口多了一道等候的身影。 第57章 来自鸟国的酒神 多日不见的傅雷,此时正坐在车前盖上发呆。 他的目光呆滞,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见太初下,傅雷迅速从车上跳下来:“这是你买的新车,看起来挺不错的!” 当然,这不过就是一句假客套,对比他的车库,这辆车已经普通到极点了。 可这并不妨碍他说些恭维的话。 太初意味深长的看着傅雷:“还不是托你的福,给我送了不少钱。” 她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傅雷和何舒这两个大客户功不可没。 想到自己送出去的别墅,傅雷:“...咱们能不说这个么!”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中了一剑。 太初笑着点头:“可以,你可以少说话多作死,说不定我换车换房的速度更快。” 傅雷撇撇嘴:“我也是为你高兴...” 原以为太初将他的电话留给何叔,是因为对他的信任。 可既然是信任的人,就不能多给他留点脸么! 太初轻轻摆手:“你这可不是在为我高兴,你是在外面又惹了脏东西回来,自己想想昨晚又干什么了!” 这是她见过最能作死的人,生命对傅雷来说就这么没有意义么? 终于知道太初为什么要说话带刺了,傅雷舔着脸对太初笑道:“上次劳您帮我解决那些事,结果错过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拍卖会。 有一块比较看好的地皮被我对家拿去了,昨晚为了刺激我,他们攒了个局,叫我过去喝酒,可喝完了酒我这浑身都不舒服。 刚好今天何叔给我打电话说找你,我就带他过来了,寻思着顺便让你给我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那我明天就去医院。” 说到这,傅雷看向太初:“大师,您这电话怎么打到我这来了!” 何景峰同他爸的往来相对多一些,今天何景峰给他打电话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老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询问过后才知道,居然是太初大师给何叔留了自己号码。 这让傅雷有些不理解,这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师需要他为大师撑腰! 太初对傅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自然是知道你又要给本尊送钱了。” 若是以前,她自称一声本尊还有些水分。 那现在的她,这本尊两个字便可谓实至名归。 听到送钱,傅雷的腿下意识抖了抖:“...大师,您千万别吓我啊!” 他就是身上有点不舒服,多喝热水就好了,他现在就回家找锅烧开水,把自己煮进去。 看出了傅雷的胆怯,太初笑着摆手:“这有什么吓不吓的,上次的事情刚刚解决,你如今一脸衰相,偏偏还要到处乱跑,出事也在情理之中。” 说罢,太初对着傅雷凌空挥出一掌:“腌臜东西,本座面前也敢造次。” 虽然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傅雷依旧发出一声闷哼。 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长发遮脸,身穿白色浴衣的女鬼,被太初从傅雷的身体中打了出去。 女鬼踉跄几步,低头站在距离傅雷不远的地方。 虽然她的脸和上半身都被黑色的长发遮住,但傅雷依旧能感到女鬼阴恻恻的目光。 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再次跪下去,不知是吓得,还是被女鬼带走了元气,傅雷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仿佛时刻不久于人世一般。 赵甜甜目光灼灼的看着女鬼,手下意识的伸向胸口。 她的刀还没用过,是不是可以削个鬼玩玩。 反正只要跟在太初身边,她就不怕打不过那个女鬼。 发现女鬼执着的站在不远处瞪着傅雷不愿离开,太初冷冷望着女鬼,发出一连串在场众人听不懂的字符。 女鬼似乎也没想过会碰上一个能同她交流的,喉咙中同样发出一连串咯咯声。 两人的声音又长又乱,如同一长串杂乱无章的字符。 一段话听的赵甜甜云山雾罩,忍不住向太初身边靠了靠:“你在说什么,怎么感觉你们能交流。” 太初冷笑一声:“没听说过鬼话连篇么,鬼语原本就是又臭又长,十句话表达两个字的意思。” 也算是一种鬼国通用语。 说罢,太初将跪在地上的傅雷一把拉起:“你到是会惹人恨,居然让人专门从鸟国请了酒神来对付你。” 傅雷的眼神中露出清澈的愚蠢:“酒神是个什么神?” 他怎么没听说过这段神话故事。 太初轻嗤一声:“那边没有原生的神,在他们眼里,所有的鬼都算神,做的也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阴间勾当。”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腌臜玩意。 女鬼还在不断发出咯咯声,太初则继续给身边的人科普:“酒神是他们那边一个醉死在酒里的花魁,因为被恩客害死,所以非常厌恶男人。 喝了她附身的酒,晚上她就会过来找你,等到把你吸干,便会在你的血管中注满酒水,让你看上去如同死于意外。” 听到这女鬼自称为神,太初就忍不住想笑,如今不管什么东西,居然都可以被冠上神的名字,看来神真的没落了。 傅雷:“...哪种找?”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吧! 太初笑着点头:“就是你想的那种,她能当上花魁长相自然是不差的,无非是因为那边人的审美习惯,将脸擦得稍微白了些。 你若是期待,我便放她自由,刚好让你晚上找找感觉,一晚两晚死不了人。” 傅雷没忍住再次跪了下去:“大师,别吓我!”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再美也是个女鬼啊,他堂堂富二代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去找鬼玩。 太初瞥了眼哭丧着脸的傅雷:“上次给你治疗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留了一丝气息,因此这女鬼刚缠上你,你便感觉到了。” 这也是个聪明人,刚觉得不对劲便来找她,否则今晚女鬼就要动手了。 傅雷:“大师,要不你先把她收了吧,她盯得我心里害怕。” 他是真的害怕,就连腿都站不起来了。 太初却对傅雷摇头:“不行,时机未到。” 傅雷的眼泪已经涌出来:“大师,还缺什么时机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为什么被缠住的总是他,他招谁惹谁了! 第58章 傅雷的危机 太初没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傅雷,倒是旁边的赵甜甜贴心的开口提醒:“大师在等待你的缘分。” 这种事不是应该自觉些么,为什么非要等别人提醒。 傅雷露出如梦初醒的清澈感:“我有缘,要多少。” 太初轻轻摇头:“这都是看缘分的,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深浅谁又能说的准。” 傅雷:“...”他懂了,大师这是点他呢! 钱给的多,女鬼魂飞魄散,钱给的少,他与女鬼相依相伴。 没想到相处这么久,他同大师之间依旧是交易关系... 随着到账信息的响起,太初望向女鬼的视线中多了一份威严:“我这片土地上容不得外来的鬼怪作祟,你,必须死。” 这句话太初用的不是鬼语,毕竟她本就不是打算说给女鬼听的。 眼神扫过战战兢兢从傅雷车上下来的何景峰,太初嘴角提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威势都是这么营造出来的,下一个金主已经到位。 这世界的钱太容易赚了,真没成就感! 虽然没听懂太初这句话的意思,可女鬼却感到了危险。 她不是没尝试过离开,只是从刚刚起她便发现自己身体被束缚住,根本无法逃走。 知道太初这是打算对自己动手,女鬼口中发出一声尖啸,指甲瞬间拉长直戳傅雷的脸。 就算死,她也要拖着傅雷一起,否则召唤她的人一定会用其他办法折磨她。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原本准备过来帮忙的何景峰用力扶住身边小树,这才没让自己如傅雷那般跪在地上。 只是他的脸色比起傅雷也好不了多少,不过是能维持勉强的体面罢了。 女鬼指甲在距离傅雷十厘米处停住,发现自己无法继续前进,女鬼猛然抬头露出自己涂得雪白的脸,以及涂得漆黑的牙对太初示威。 随后,女鬼脸上缓缓出现一道道如同碎裂瓷器的条纹,她的模样也愈发狰狞可怖。 女鬼的身体凌空飘起,扭曲成一个个诡异的形状,她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大红浴衣上的百合花渐渐扭曲成一张张人脸。 眼见女鬼就要对自己发起致命一击,太初忽然抬手,然后麻利的下压:“我给你脸了是吧。” 随着太初声音落下,一道炸雷落在女鬼身上,将她从半空中直接劈到地面。 女鬼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的黑气瞬间散去,衣袍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太初笑盈盈看着她,之后便是第二道炸雷。 而后则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当劈到第十道雷时,女鬼已经恢复了原本楚楚可怜的秀美容貌。 太初忍不住啧啧:不愧是鸟国的酒神,别的不敢说,扛劈是真的。 难怪脸皮一个比一个厚,雷劈下来都能用脸顶上去。 女鬼颤抖的如扶风摆柳,只见她泪眼婆娑的对傅雷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塔丝开胎(救我)!” 傅雷的双腿已经彻底脱离了大脑管控,只能拼命将后背向后仰,意图离女鬼再远些:“我听不懂外语。” 女鬼眼中的光渐渐消失,开始了一连串咒骂,回应她的却是一连串的炸雷。 果然不愧是被称为酒神的存在,女鬼足足挨了三十道雷,才终于开始飘散。 眼见对方的身体即将消失,太初忽然停下动作,对着女鬼一挥手:“谁带你来的,就找谁去吧。” 只一瞬间,女鬼便消失在原地。 何景峰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声音中带着颤抖:“人、人,不...鬼、鬼呢!” 他是跟着傅雷一起来的,原以为自己是病急乱投医的昏招,没想到居然真遇到个有本事的大师,还近距离围观了女鬼。 太初的声音越发温柔:“她马上就要消散了,自然要去找带她来作死的人复仇。” 何景峰沉默了下:“那不是多害一条人命。”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将女鬼收服,随后在事业上报复回去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这就是你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的原因。” 以德报怨从来不是她的作风,她信奉的一直是谁作死就送谁一程。 何景峰:“...”这大师是真有本事,就是说话太不客气了。 太初走到傅雷身边:“事情解决了,你还不起来么?” 傅雷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吓得站不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对太初勉强笑道:“我这样舒服,今夜风光正好,大师陪我在这站一会儿呗。” 他是真走不动,但他也是真害怕一个人在外面。 太初轻笑一声:“月亮不能多晒,不然越来越虚。” 月之精华可不是为人类准备的。 傅雷:“...”好好的大师,为什么偏偏长了张嘴。 太初看向赵甜甜:“你陪他么?” 现在的时间刚刚好,她要准备处理何景峰的事了。 别墅周围有她布下的阵法,鬼怪不敢轻举妄动,赵甜甜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心里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压力。 赵甜甜看了眼“倔强”跪在地上的傅雷:“你进去吧,我陪着他。” 刚好试试她的大刀。 太初应了声后问道:“你不怕刚刚那女鬼再回来么?” 赵甜甜回答的理所当然:“我为什么要怕,若是你能对付她,我没必要怕,若是你对付不了她,我怕了也没用。 大不了她把我弄死,等到大家都是鬼了,还不一定谁怕谁呢!” 她可不觉得自己凶不过一个外国的鬼,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摇鬼啊! 知道赵甜甜是真的不怕,太初点点头:“有事叫我。” 而后便带着何景峰进了别墅。 见太初和何景峰走远,傅雷长出口气。 面对太初那种大师,他的心里压力非常大,可如今陪他的人是赵甜甜... 傅雷对赵甜甜张开双臂:“你能抱抱我么?” 赵甜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傅雷的意思:“啊?”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既然手已经举了起来,傅雷就没打算放下。 只见他顺势摆了摆手:“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把我弄回屋里去呗。” 赵甜甜双臂环胸,露出面对太初时不同的痞气:“你是在骚扰我么。” 傅雷刚准备说话,却见赵甜甜忽然从胸口拔出一把大刀:“老子削了你!” 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59章 抓狂的赵振北 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星流从门内伸出脑袋:“需要帮忙么?” 担心吓到星流,赵甜甜下意识将大刀藏在身后:“没事,我们在聊天。” 星流歪了歪脑袋:“在聊什么?” 赵甜甜的眼神从傅雷身上扫过:“聊萝卜的十种切片方法。” 总不能说她要把傅雷切成萝卜片吧,星流胆子小,万一吓到了怎么办。 星流哦了一声,看向傅雷的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恶意:“需要帮忙吗?” 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瘦瘦小小的星流,赵甜甜下意识准备拒绝。 却见傅雷哭丧着一张脸:“你们不能这么狠心,我现在走不了路,你们不把我弄进去我就会生病,到时候谁来做你们的中介啊...啊!” 最后一个啊字变成了惨叫。 傅雷被星流一脚踢倒,躺在地上直哎呦。 好在他痛苦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星流很快就拉起他一条腿,拖着他向屋里走:“你最好把嘴闭上。” 傅雷:“...”星流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废头。 月亮越升越高,萧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好像被放鸽子了。 店员过来为萧墨续杯,顺便小心翼翼的提醒萧墨:“客人,我们这九点关门。” 这人下午就来了,然后一直坐到现在。 若不是对方不断向外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他或许真会以为自家的咖啡好喝到让人走不动路。 萧墨的嘴唇抿的死紧:“你说什么情况下,会被人爽约。” 这个问题在心里憋了整整一下午,他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以往不是没等过人,可那些人没来赴约的原因多半都是因为死了,难道那女人也死了么! 看着萧墨那张似乎随时会暴起攻击自己的冷脸,服务员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那句“不被人待见”咽了回去。 勉强对萧墨笑了笑,服务员的声音放柔:“您等的是位女士么?” 看这人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就知道一定是在等女人,啧啧啧。 果然,就见萧墨认真点头:“是女人,有关系么?” 他只是要询问情况,来这里是因为比较方便,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服务员看向萧墨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同情:“自然是有关系的,您有没有想过,人家女士或许不想喝咖啡,担心影响睡眠和皮肤。” 他只能提醒这么多了,直男不配有女朋友,否则让他们这些暖男情何以堪。 萧墨的面容越冷肃:“我觉得这和咖啡没有关系,她应该是不敢过来。” 他就说,这女人连真名都不敢说,一定有问题。 服务员:“...要不您给她打个电话。”这种人就活该单身到老。 萧墨的眉头慢慢扭在一起:“她没给我电话。” 事实上,那女人连名字都是假的。 服务员哦了一声:他就说嘛,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女朋友,追不上就对了。 不对,这不是追不追的问题,这分明就是舔狗的现场版啊! 赵振东的别墅中,赵振北正歇斯底里的砸着客厅中的摆设:“贱人贱人贱人...” 都是贱人,明明玩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口吐白沫了。 若不是被那贱人吓到,他也不会慌张逃跑时撞在道边的电线杆上。 一切都是那贱人的错。 赵振北的生活助理丁丁努力缩成一团,生怕赵振北忽然暴起攻击自己。 他着实被打怕了! 若不是赵振北的薪水给的高,谁又愿意吃这种苦。 赵振东刚一进屋,就见一个古董花瓶向他的脸直直飞来。 赵振东冷着脸去接,花瓶却擦着他的手指飞了出去,顺便带飞了赵振东的小指指甲。 疼痛来的太过强烈,饶是身为霸总的赵振东,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文森赶忙跑过去帮忙处理伤口:老板最近倒霉的有些明显了。 赵振东任文森对他的手消毒包扎,目光冷凝的看向赵振北:“你闹够了么,有这个发疯的时间,不如想想之后的事情如何处理。” 随后,他的眼神落在丁丁身上:“你家老板没过瘾,你去地下室抱箱古董出来让他继续砸。” 钱这东西,他赵家有的是。 赵振北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我完了,我已经完了,公司说有警察过来要给我检验毛发,我以后怎么办。” 赵振东目光中带着不耐,看向赵振北的眼神,仿佛赵振北就是个傻子:“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全身的毛发漂染,你在这先躲个几天再说。” 接着话锋一变:“你没惹出别的事吧?” 他要知道自己还要处理些什么。 想到那女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模样,赵振北眼神躲闪:“没了,就是我吃了点不该吃的东西。” 赵振东嗯了一声:“没事,一切都在掌握中,爸妈原本就不赞同你进演艺圈,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你就退出吧,我给你分个经纪公司,你一样可以玩的开心。” 知道自己闯了祸,赵振北低头闷闷的应了,随后小心翼翼的询问:“甜甜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赵甜甜的名字,原本情绪一直很稳定的赵振东忽然一巴掌扇在赵振北脸上:“你还有脸提甜甜,这么脏的事,你好意思让甜甜知道么?” 赵振北被打了个趔趄,却吓得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他真的很想甜甜,如果甜甜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文森适时的递上湿巾,他们这位老板,可能只有在甜甜小姐面前才会有些人情味了。 赵振东擦完手,将废纸塞回文森手里,再次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振北:“你的粉底太厚了,男孩子以后少化妆,不男不女的。” 一个大男人打扮成这样,哪还有半点男子汉气概,这个弟弟算是废了。 清楚看到赵振东眼中的不待见,赵振北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凑到赵振东身边压低声音:“大哥,其实昨晚我不是一个人...” 听完赵振北的话,赵振东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拳打在赵振北脸上。 赵振北被打倒在地,耳边传来赵振东冷漠的声音:“赵振北,你真有出息了,从今天起不许你出门一步。” 他明明是个总裁,为什么总要为这个蠢货擦屁股。 第60章 被美化过的小精灵 这边,赵振东正忙着处理赵振北弄出来的烂摊子。 另一边,太初已经彻底忘记萧墨的邀约,大步带着新晋金主进了门。 刚在沙发坐下,何景峰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大、大师,我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过太初的本事后,何景峰再不怀疑太初,反而真心期待太初能帮他找到问题的所在。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景峰:“别着急,先等一等。” 何景峰刚刚多少听到了些太初与傅雷的对话,当即心领神会的掏出手机:“是要等缘分么,我懂我懂。” 太初麻利的递出收款码,然后大方摇头:“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赵甜甜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静静看着太初忽悠新客户。 星流将傅雷丢进厕所,自己则站在窗边,一边听太初说话,一边感受月光的滋养。 何景峰的眼神始终在太初身上:“不知大师还需要什么,我可以立刻去找。” 太初幽幽开口:“你无需紧张,我只是在等过了子时罢了,毕竟我今日的三卦已经算完,一定要等明日才能开卦。” 何景峰想破了头,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一时间有些着急:“难道是多算一卦对大师有什么妨碍。” 太初轻轻摇头:“妨碍倒是没有,只是不能破了我的原则。” 身为大师,若是没有些特殊的规矩,可是要掉逼格的。 没办法,谁让世人皆眼盲,没点架子,大家只会认为她没本事,全当是入乡随俗吧。 何景峰:“...”好有原则的大师! 别墅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三女一男没有任何人说话,偶尔发出的喝茶声显得异常清晰。 直到傅雷恢复了行动能力,从厕所走出来,这种安静才终于被终结:“你们在聊什么?” 何景峰给了傅雷一个眼神:这孩子平日里挺聪明的,没想到都是表象。 这孩子从哪看出来他们是在聊天。 就在这时,时钟忽然跳了数字,太初也幽幽开口:“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术法,叫做五鬼运财术。” 听到五鬼运财术这几个字,何景峰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说这些事也是鬼做的。” 若是之前有人告诉他世上有鬼,他一定会劝对方去看精神科。 但今天...不,应该是昨天的事情发生后,世界在他眼前彻底扭曲成另一个样子。 不就是鬼么,这多正常,更别说是五鬼。 鬼都是人变的,五鬼运财,一听就是团队工作,估计活着的时候也应该是小组作业,呵呵呵... 如果是人做的,他还有心思同对方斗一斗,可现在太初却告诉他这事是鬼做的,甚至是五个鬼,这让他怎么斗! 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那偷资料的人,原来对方根本不是人! 看着何景峰越发难看的脸色,太初眉眼间是满满的笑意:“不是鬼做的。” 正在运气的何景峰:“啊?” 不是鬼做的为什么要提起五鬼运财术! 太初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怕你听不懂我之后要说的,所以特意找一个比较容易被你接受的说法。” 何景峰:“...谢谢!”谢谢你的贴心。 太初坦然应了何景峰感谢:“不客气。” 何景峰:“...”这位大师是真的不客气啊! 好在太初很快便转移了话题:“你遇到的这个,在国内叫五鬼运财,但在国外,虽然也有相同的情况,可他们却有其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本童话书,那本书里就曾经记录过相似的情况。 一对经济窘迫的鞋匠夫妻,在某个寒夜中得到了两个小精灵的帮助。 小精灵帮他们做出漂亮的鞋子,让他们打响了知名度,卖出越来越多的鞋子,赚了不少钱。 为了报答小精灵的帮助,那年的圣诞节,夫妻俩给小精灵做了两套漂亮衣服,从那之后小精灵便再没出现过。” 说到这,太初的声音顿了顿:“你是不是想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何景峰还在努力消化太初的故事,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个知识点。 大师绝对不会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他要认真记下来。 看到何景峰紧绷的表情,太初轻笑一声:“还真有点关系,因为你遇到的就是这样一批小精灵。 童话都是被美化杜撰过的故事,但它的内核是不会变的,顶多就美化的程度大小罢了。 既然想要有所得,那自然就要有献祭。 那两只小精灵是同鞋匠夫妻签订了契约,才会帮鞋匠夫妻做鞋,而他们拿走的也不是衣服,而是鞋匠妻子的皮。 被小精灵这样盯上,其实你输的不冤。” 何景峰半天没有反应,因为太初说的这些实在太难消化了。 小精灵是什么玩意儿,还有那个皮又是什么东西。 太初则是继续往下说:“当时鞋匠和妻子商量,问她是不是应该给两个小精灵做衣服,妻子答应了,于是这祭祀也算是在妻子知情的情况下成立的。 至于为什么得到回礼便不再出现,自然是因为那鞋匠的妻子只有一张皮。 由此可证,只要有祭祀,就能得到小精灵的帮助” 何景峰:“...你是说,有人用皮来控制小精灵对付我。” 太初笑着摇头:“不一定,在他们的童话中,什么都可以用来交易,譬如金币,头发,性命,孩子。 甚至于身体上的某一种感知,亦或是某一种天赋,关键是看小精灵想要什么!” 何景峰:“...”大师您缓缓,我得消化一会儿。 刚好有乌云飘过,遮挡了月亮,星流趁着时间空档快速走进厨房给太初换了壶茶水。 太初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后对何景峰笑道:“怎么样,还有什么不理解的么,可以随时询问我。” 此时的太初如同一个非常尽责的老师,准备给自己的学生解惑。 何景峰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你说的是都是真的?” 他还是不大相信,毕竟这些东西已经彻底颠覆了他的思想。 太初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但我不强求你一定要相信,你这笔生意,我做不做都可以。” 第61章 论小精灵的相貌 何景峰看着继续低头喝水的太初:“那个,我要是带你回公司,你能告诉我那些...小精灵都分布在哪里么?” 他受过的教育,让他无法面对这些不科学的东西。 太初放下水杯,对何景峰笑的温柔:“既然是要从你身上偷东西,他们自然是要跟在你身边,否则如何能将资料第一时间带回去。” 在修仙时代,也是各种种族共存的。 只是那时,修仙界给这些种族起了非常好听的名字-灵宠。 每过一段时间,各个种族的王都会将他们族群中最优秀漂亮的族人送来修仙界,供他们挑选,以求换得各种资源和功法。 如今果然是没落了,居然让一群小宠物欺负到头上来。 敢来她的地盘上撒野,那就先扒层皮吧! 听到跟在自己身边,何景峰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你是说他们在跟着我!” 那他不是被人看光了,他最近都做了什么,让他想想他都见了什么人。 还好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否则还有什么脸活着。 不对,虽然他的隐私没曝光,但他公司的资料和部署都被人抄走了,差点给公司造成毁灭性打击。 这还不如曝光他的隐私! 何景峰的脸色变来变去,似乎随时准备晕倒。 太初从边几上拿起一面镜子,手指在上面画了几下,之后才将镜子递给何景峰:“我得先提醒你,这些小精灵是精灵王国专门放出来同人类签订契约的,与那些精灵族的观赏性精灵完全不同,你别指望他们的模样有多好看。” 族群向来是一个整体,美和丑从来都是并存的,而且世上也没有绝对的善良。 精灵族之所以被誉为美丽的化身,是因为他们将最美丽善良的精灵都推到最前面作为代言人。 就像水果摊上的苹果一样,最好看的永远都被放在最前面用来展示。 支撑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些代价则由那些被丑陋的小精灵负责赚取。 至于守护精灵国,则是由血精灵之类生性暴虐的精灵负责。 精灵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只不过是他们为了标榜自己的善,将那些与善良不符的族人都藏在后面罢了。 何景峰接过镜子,用力做着深呼吸:“你是让我从镜子里看他们么,他们在哪个方向?”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太初的笑容依旧温柔:“你可以照照自己,他们和你贴的很近,只是我屏蔽了他们关于我的感知,他们现在很紧张,非常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在这些小精灵眼里,现在的何景峰就像是一个坐在空地上,做着莫名其妙动作还不停同空气胡言乱语的疯子。 听了太初的话,何景峰的手指微微发抖:“你是说...” 太初笑着点头:“看看吧,人生难得见到一次小精灵。” 虽然这些小精灵不像那些门面精灵一样好看,但能见到一次也算是不容易了。 何景峰:“...”可我并不想见啊! 看出何景峰的抗拒,太初微微躬身,将何景峰手中的镜子转了个面:“没事,不亲眼看到又怎能看清事实。 精灵这种东西也是近代才刚刚被誉为美好化身的,实际上能被放出来的精灵,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相由心生!” 她也是研究过这部分历史的。 镜子在何景峰没有防备的时候翻了个面,一声尖叫冲到何景峰喉咙中。 还好他及时的将声音压住,这才让自己勉强没丢了脸面。 饶是这样,何景峰还是带着一丝破音:“这都是什么玩意。” 小尖角,长耳朵,赤红的眼睛,锯齿牙,嘴巴巨大,吐着两根蛇信。 为什么是两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嘴。 他的头上和肩膀上爬着三只小精灵,透过他们几乎透明的身体,能看到一根根红色的脉络。 精灵每动一下,那些脉络便都跟着扭曲一下,仿佛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寄生虫。 他们的头很大,身体很小,更不成比例的,是那几乎与手臂等长的手指,以及长长的指甲。 如今这些指甲正用力抓在何景峰身上,似乎是防止自己掉下去。 何景峰发现,自己头上,肩膀,前胸,后背,大腿上一共有九只小精灵。 此时这些小精灵正用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是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何景峰终于平稳了心神,努力用正常的语调同太初说话:“大师,你能将这些东西弄走么?” 都是看过电视的人,对着这些东西,他实在叫不出精灵这两个字。 太初笑着摇头:“你已经被人签订了契约,就算弄走了这些,还会有其他的过来。” 何景峰的身体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镜子被他扣在沙发上:“那我应该怎么办,大师,求你帮帮我!” 不看就不会害怕了! 太初正准备说话,傅雷已经身残志坚的爬上了沙发,顺势抓过镜子照了照:“还好还好,颜值还在。” 没了这张脸,他以后怎么闯荡江湖。 何景峰望向太初,太初则轻笑一声:“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自然照不出东西来。” 傅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打扰了太初谈事,当即转头看向太初:“何叔看到什么了?” 不等太初说话,星流便走过来,将傅雷手中的镜子换了个方向。 看到镜中出现的画面,傅雷尖叫一声,再次滑到地上。 星流也不看镜子,直接将镜子翻过去送给何景峰:“你们继续聊。” 说罢,便拖着傅雷向厨房那边走,这货真是太烦人了,还是离初初远点吧。 赵甜甜龇牙咧嘴的看着被拖走的傅雷,好好待在厕所不好么,非要再折腾星流一次。 有了这个小插曲,何景峰的心跳终于平复,也能同太初进行正常的交流了。 但镜子却是不敢再看,只恭恭敬敬的送回太初面前:“大师能否帮我想想办法。” 他现在是彻底相信了。 太初伸手按住镜子,随后对何景峰笑道:“你这事情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而且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想到自己挂了一身的东西,何景峰眉眼间闪过一丝狠意:“我想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弄过来的,然后以牙还牙。” 第62章 小事不用提了,都是应该做的 何景峰虽然木讷心软,却并不是个软包子,否则生意也不会做的这么大。 那人将他害得这么惨,他自然不会放过对方。 太初再次询问:“若我可以保证帮你将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你确定愿意付出代价么?” 何景峰点头:“愿意。”如果能把之前失去的订单都要回来,那他自然愿意啊,否则怎么对得起他那些前期投入。 可想了想,何景峰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不危及生命。” 动不动就说什么献祭,听得他毛骨悚然的。 太初笑的温柔:“不危及生命,只是会受点小伤罢了。” 莫名的,何景峰感觉太初的笑容有些渗人,但想到太初的保证,以及自己危在旦夕的公司,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答应:“我愿意。” 太初点头:“你对伤口有什么要求么?” 何景峰疑惑的看向太初:“什么?” 大师的思维跳跃的似乎有些大,这东西也是能自选的么? 太初的表情瞬间凝重:“你对伤口有没有什么预期。” 何景峰正想说没有,忽然福至灵心的去掏手机:“伤口小一些,恢复的快一些就好。” 果然,手机刚掏出来,便恰到好处的对上了太初送过来的二维码。 何景峰:“...”大师果然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一点都不做作。 美妙的到账声让太初的心情也跟着美丽。 她的眸光温柔不少,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送到何景峰面前:“咬住。” 虽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但何景峰还是乖乖照做。 将毛巾咬在嘴里,就见太初忽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现在让我们给那些恶人一个教训吧!” 敢来她的地方撒野,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望着走近自己的太初,何景峰的瞳孔猛然放大:他怎么觉得这个大师更像恶人。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太初已经一把撕开他的衬衫,露出里面的老头乐白背心。 何景峰想要挣扎,却被太初按得动弹不得。 惊慌中,他踢翻了桌上倒扣的镜子。 镜子落地时,何景峰愕然发现,那小精灵的肚子上伸出了一根管子,管子底部是一只直径大约五厘米的吸盘,死死吸在他的皮肤上。 这个发现让他身体僵硬,甚至放弃了挣扎。 下一秒,太初手起刀落,将连着吸盘的皮肤直接削掉。 皮肤落地的一刻,小精灵身上那根连着吸盘的管子迅速消失。 小精灵先是迷茫的东张西望一番,随后才捡起落在地上的皮肉,那大大的嘴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模样,似乎是在笑。 之后便抓着皮肉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就在何景峰努力分析现在的情况时,耳边忽然传来太初的声音:“继续么?” 何景峰默默点头,将毛巾用力塞了塞:动手吧,他保证一声不吭。 太初的手速相当快,不一会便将其余的小精灵都从何景峰身上削了下去。 看着消失的小精灵,太初将刀收好,让星流帮何景峰上药:“放心吧,经过这次的事,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招惹你了。” 何景峰痛的直咧嘴:“可是我的公司...” 太初笑着看向何景峰:“小精灵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来的,他们请小精灵想必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而且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何景峰:“...”什么意思! 太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他们要皮肤是因为他们的国王喜欢沾有人类气息的衣服。 但他们有过契约,不能动活人的皮肤,否则会浑身溃烂而死。 你当初必然是在某个特殊的场合答应过人家什么,才会被人当成祭品献上去。 如今这皮肤送去,那国王的后果可想而知,而他们一族怒火也会发向同他们签订契约的人。” 当然,为了加速这个过程,她刚刚还下了点毒,这种小事就不用提了,都是应该做的。 听说那边会死一个精灵国王,何景峰动了动嘴唇,最终憋出一句:“那我该做什么?” 太初用星流递过来的湿巾认真擦手:“回去好好生产,加大宣传,他对你动手是因为你们两家公司的经营项目太过相似。 等那边被小精灵折腾的自顾不暇时,你刚好可以接下这段时日丢掉的单子,生意也会更上一层楼。” 听说自己的单子还会回来,何景峰用力点头:“好、好,大师放心,这次的利润我分你一成。” 太初摇头:“不必,你今日给的是一半卦金,等事情解决补同样的数量就好。” 商人本性,看似承诺的很多,不过就是担心她没将事情处理妥当,提出的暂缓之计,她可没兴趣同人扒拉什么利润。 见太初没答应自己的提议,何景峰麻利的应承:“大师放心,等我回去便将钱给大师送过来。” 太初笑着点头:“我自然是放心的,毕竟在这个世上,还没人敢欠我的钱。” 送何景峰出门,星流愤怒的哼了一声:“这人好会算计,就不应该帮他。” 太初笑着安慰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是商人自然注重现金,而且若是事情成了,我能得到也会更多,倒也不完全是算计。” 赵甜甜跟着用力点头,商场上那点东西,说白了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若是太初不说,她也会开口解释的。 商人重利是天性,和算计关系不大。 星流咧着嘴,走到傅雷身边:“你什么走,我们要睡觉了,你在这不方便。” 她不敢说太初,难道还不敢说傅雷么! 傅雷:“...”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就你现在的模样,和夫妻俩吵架狂踢街边的狗有什么区别。 时间已经不早,太初和赵甜甜相继回房睡觉去了。 只留星流在原地翻着白眼看向傅雷:“你什么时候滚蛋。” 傅雷都快哭出来了:“姐,你是我亲姐,麻烦你给我找个房间歇一晚呗。” 他这个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星流嫌弃的看着傅雷,拉着傅雷的腿将人一路拖去厕所的地漏旁:“上厕所记得要刷地板啊,若是大号旁边有塞子,你凑合堵一下。” 傅雷:“...”这房子里还有会说人话的么! ... 是不是骂到自己了! 第63章 遇见老熟人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需要助眠服务么?” 傅雷的表情迟疑了一瞬,眼中满是对星流的警惕:“你想对我做什么?” 星流咧嘴一笑,从拎起一只花瓶:“帮你睡觉。” 随着一声闷响,傅雷一头栽倒在地,别墅中终于陷入安静。 将厕所门关好,星流再次回到窗边仰头凝视月亮。 月华真的好温暖啊! 赵甜甜打了个呵欠,同太初道了晚安刚准备进门,脚步却猛然顿住:“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太初对她摆摆手:“既然能被忘掉,那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早点休息,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练习呼吸吐纳,说不定能早些引气入体。” 赵甜甜笑嘻嘻的对太初摆手:“顺其自然吧,那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 她这个人主打一个心态好。 太初轻轻撩起袖子:“引气入体后可以洗精伐髓,让皮肤晶莹剔透。” 赵甜甜的呼吸瞬间沉重,随后快速关门:“你早点睡,我忽然有些感悟,先去练练。” 太初轻轻挑眉:真不愧是她的徒弟,看这感悟来的多快啊! 咖啡厅已经关门,萧墨握着一只纸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停回忆之前同太初的对话。 他之前说了不见不散吧,还是他的地址没说清楚,难道真是不喜欢喝咖啡么,早知道喝点别的好了。 还是说,那女人出事了! 对于太初,他有太多的好奇,总想着靠近对方,看她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正当萧墨在心里为太初安排第一百种死法时,他的工作手机忽然响了。 接起手机,听筒另一边传来队友兴奋的声音:“老大,有动静了!” 只一句话,萧墨的眼神便瞬间凌厉:“盯好,我马上到。” 起身将手中的咖啡杯丢进垃圾桶,萧墨径直上车离开。 此时此刻,什么都比不过他的工作重要。 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 赵甜甜将刚烤好的面包送到太初面前:“刚出锅的,你尝尝味道。” 太初顺手拿起一块塞在嘴里,随后接过赵甜甜的盘子:“味道不错。” 赵甜甜笑的明媚张扬:“也不看看是谁买的。” 她在买东西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这家面包店的东西好吃,主要是走高端路线,虽然价格昂贵,但能在第一时间将食材送到客户家里,保证食材的口感,因此非常受欢迎。 见太初吃的香甜,赵甜甜单手托腮,脸上满是成就感:“看出今天不忙了,你居然这个时间起来。” 太初看了眼时钟:“和时间无关,今天不开工。” 赵甜甜的表情有些疑惑:“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 难道是昨日何景峰的事对太初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看出赵甜甜脸上的担心,太初轻轻摇头:“和身体无关,只是我今早掐指一算,发现我今日不适合做生意。” 人活着可不只是赚钱的。 赵甜甜的嘴角抽了抽:“算出来的?” 她怎么觉得师傅只是想偷懒呢! 太初笑着看向赵甜甜:“自然是算出来的。” 算不算的无所谓,最近赚的钱不少,她想出去逛逛。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赵甜甜也来了兴趣,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不出摊也好,我带你去买些衣服,你现在的衣服太简单了。” 太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印了卡通小羊的t恤,这是原主留下来的。 原主辍学的早,没受过很好的教育,也找不到好工作。 平日里都是在各处打工,手上的老茧厚的可以刮花布料。 买的衣服也都是便宜为主,只要耐磨不透就足够了。 太初对衣着向来不甚在意,平日里都是星流打理。 今天被赵甜甜提醒后才发现,这种图案的确不适合她。 赵甜甜局促不安的看着太初,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太初的自尊心。 就在她的心跳不断加速时,却见太初抬头对她莞尔一笑:“那今天就去逛街吧。” 赵甜甜开心的起身上楼:“我换套衣服就出发。” 临城算是一线城市,商场入驻了各种国际大牌。 这边的柜姐也都经过很好的培训,不会轻视任何进店的客人,倒是没出现什么被鄙视后打脸的事。 赵甜甜的品味相当好,会打扮自己,也能搭配出适合太初清冷气质的衣服。 看着赵甜甜毫不手软的大采购,然后熟练的刷卡付款,根本不经过自己。 太初忍不住询问:“你又赚到钱了?” 赵甜甜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之前零零碎碎的赚了些小钱,然后我就把他们都丢进了股市。 结果正好赶上几个打新,之后买的又都赚了,我就乱买乱卖了一通,结果滚出了一千多万。” 说到这,赵甜甜扒拉下头发:“要不怎么说股市赚钱容易,把人都养得不思进取了。” 看着一脸愤世嫉俗的赵甜甜,再想想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才将将五百万的账户。 太初看向赵甜甜的眼神中满是杀意:又是想要手刃假千金的一天。 就在赵甜甜不知死活的,准备在太初面前继续作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甜甜,你怎么在这。” 赵甜甜下意识回头看去,却发现裴思琪正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两人明明才见过面没多久,裴思琪还在她同人贩子战斗时偷偷溜走,之后更是连个电话都不敢给她打。 今日这如同死了亲娘的表情来的突然,让赵甜甜心里瞬间升起警惕。 裴思琪看起来可不像是打招呼,这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 见赵甜甜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裴思琪的眼眶红的越发厉害:“甜甜,你还好吧!” 赵甜甜双臂环胸,下意识后退一步:“很好啊,没被人贩子抓走,过得相当不错。” 裴思琪的把声音中带着哽咽:“甜甜,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是赵家的亲生骨肉,现在还被家里赶了出来,你太可怜了,这里的东西你还买的起么。” 说话间,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第64章 冤种已到位 赵甜甜对裴思琪嗤笑一声:“你这是听说我不是赵家的孩子,特意过来痛打落水狗了。 还真是难为你,平日里跟我虚与委蛇的辛苦了。” 裴思琪声音依旧哽咽:“甜甜,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关心你的,你这是离开赵家之后心里扭曲了么。” 甜甜以前可没有这么尖锐,是不是不适应穷人的生活,才会让甜甜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赵甜甜从小就是圈子里的神话,父母感情和睦,四个哥哥都是各个领域首屈一指的领军人物,且都将妹妹疼在骨子里。 赵家夫妻还早早放出话来,赵甜甜同四个哥哥一样,都平等的拥有家族的继承权。 这消息传出来,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因此当知道赵甜甜不是赵家的亲生女儿,还被赵家扫地出门时,裴思琪才越发兴奋。 明明是圈子中身份最高的小公主,如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真的是太可怜了。 赵甜甜正打算说话,太初却一脸惊喜的过来:“你是甜甜的朋友么,看起来好高贵啊。” 裴思琪下意识挺起胸膛,她家世不如赵甜甜,过去总是矮赵甜甜一头,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看到太初的动作,赵甜甜心领神会的走到裴思琪身边:“我这朋友平日里就特别大方,思琪,我如今落难了,你不会不管我吧!” 只一个眼神,她便明白太初想做什么了! 裴思琪心里有些发毛,可赵甜甜的讨好令她受用的很,嘴角不由扬起一抹自得的笑。 曾经的小公主居然来讨好她,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啊! 太初笑的越发明媚:“我刚刚还说买衣服要花一大笔钱,心里有些舍不得,你不知道,这些钱够我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她从不是个矫情的人,比起脸面,她更重视到手的利益。 裴思琪眼中的得意几乎溢出来:“这个品牌的确很贵,估计甜甜以后也很难再来了,要不今天我请你们吧。” 以前赵甜甜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她终于找到这种上帝视角了。 太初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给赵甜甜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夹着裴思琪走向收银台:“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就喜欢这样上赶着来送钱的二傻子,负责买单的冤种已经到位,果然是适合逛街的一天。 太初和赵甜甜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果然取悦了裴思琪。 裴思琪扬起下巴看向收银员:“她们之前买的东西都算我账上。” 一边说一边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看到那信用卡的颜色,赵甜甜立刻给太初使个眼色。 光看颜色就知道额度不会超过五十万,这可买不下她们手里的衣服。 太初当即弯腰捂住肚子:“甜甜,我想上厕所。” 赵甜甜扶住太初,着急的看着裴思琪:“你的钱够么,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都是常客,柜姐也是认识裴思琪的,她下意识想要提醒裴思琪,可惜裴思琪的注意力都在赵甜甜身上。 看着两人做作的模样,裴思琪扬起下巴:“都说算我账上了,朋友一场不用客气。” 赵甜甜真是堕落了,看她身边那女人穿着什么东西。 随后扬起下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收银:“都说算我账上,你是听不懂么?” 收银的嘴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尊重裴思琪的命运,双手恭敬的接过卡,目送太初和赵甜甜提着包装的购物袋扬长而去。 随着刷卡声响起,收银一脸抱歉的看向依旧在凹造型的裴思琪:“抱歉裴小姐,您需要换一张卡,这张不方便了。” 不说余额不足,是她的职业素养。 裴思琪一脸错愕的看向收银:“这怎么可能,她们买了多少东西。” 这可是一张五十万额度的卡。 而且她非常确定,那两个女人临走之前根本没拿其他东西。 收银的脸上满是无奈:“赵小姐今天一共消费了一百一十五万。” 怎么说呢,从以前到现在,在消费这一块,裴小姐就从没赢过。 赵甜甜和太初走到电梯口,准备上楼吃饭。 见太初不说话,赵甜甜先笑了声:“大白天遇到这种东西,就挺晦气的。” 为什么觉得她离开赵家,就会变成街边的流浪狗呢。 她有手有脚的,就算暂时没钱了,可她早晚还会变回女王。 太初看着赵甜甜的脸刚准备说话,耳边就传来裴思琪气急败坏的声音:“赵甜甜,你这是活不起了么,连朋友都坑。” 她爸妈在乎哥哥和弟弟,那是她省吃俭用攒了两年多的零花钱,居然就这么没了! 赵甜甜转身看向裴思琪,声音中满是嘲讽:“怎么,装的起逼,花不起钱,你这是打算白嫖一个尊重么?” 裴思琪还打算说话,太初却向她身边走了一步,伸手勾住她高高的衣领,将她的头勾到自己身边:“你的味道真特别。” 裴思琪被太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有病吧你!” 眼见裴思琪将太初的手甩开,赵甜甜厌恶的开口:“你平日里在我这的得好处也有上百万,今天的事就算扯平,我虽然离开赵家,却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你如果识相,以后便绕着我走吧。” 她可是有本命刀的人,真惹急了她,信不信她削了这娘们。 裴思琪恨得咬牙切齿,却怕赵甜甜利用赵家的权势向她爸妈施压。 最后只能用力哼了一声,快步走进电梯。 此时电梯里已有四个人,裴思琪上去后,又有两个人想要上电梯。 可才上去一个人,电梯就发出了超重的提示音。 另外的人只能烦躁的走下来:“这是什么破电梯,真是邪门了。” 裴思琪顾不得那么多,只是用手不断按着关门按钮,她现在只想离赵甜甜那个神经病远一点。 看着裴思琪离开,赵甜甜自嘲的一笑:“个子不大,倒是压秤,我选朋友的眼光真是有些差了。” 没想到自己不是赵家人的消息居然传的这么快。 太初兴致勃勃的看着上升中的电梯:“没事,你选师傅的眼光好就够了。” 标榜过自己,太初用手肘撞了撞赵甜甜:“你这个前任好朋友就快死了。” 第65章 裴思琪的危机 赵甜甜震惊的瞪圆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你要帮我杀了她,不不不,完全没有这么必要。” 真没想到,她这个师傅居然是如此的护短。 看着赵甜甜那震惊中带着一丝感动的表情,太初想了想,还是没将那句“你想多了”说出口。 而是换了句不那么伤人心的话:“你没事多读读刑法,对你有好处的,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心存恶念。” 她这么一个懂规矩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弑杀的徒弟。 还研究生呢,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 而且那是另外的价格。 赵甜甜:“...”我知道你不是为我了,但你能不能说的更委婉些。 电梯降了下来,与之前不同,这次的电梯中挤满了人。 想到之前事,赵甜甜紧张的望向太初:“难道说刚刚电梯厢上面有什么东西。” 她记得有一个动画片里,便是有人将尸体丢在电梯上,一直都没被人发现。 太初对赵甜甜挤出一个亲切的笑:“猜的不错,以后别再猜了。” 眼见周围的人迅速挤进电梯,太初拉着赵甜甜走到一边,随后对赵甜甜低声解释:“听说过僵尸么,你朋友快了。” 餐厅中,赵甜甜正努力消化着太初刚刚说的话。 她以前从不知道,她生活的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诡异的东西,譬如太初说的僵尸。 僵尸分为白僵、红毛僵、跳僵、飞僵、铜甲尸、旱魃、僵尸王。 而裴思琪如今的状态,就是即将转变为白僵的半人半尸,由于全身都被尸气环绕,因此身体才特别重。 若是没人帮忙化解,估计裴思琪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头彻尾的白僵。 为了让她有更清楚的认知,太初还特意给她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白僵。 就是那种没什么脑子,只知道追在人类身后,玩命啃人脖子,喝血的东西。 赵甜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怎么感觉自己活的好艰难,能平安长大都是极不容易的事。 太初则是在她对面大快朵颐,同时还不忘招呼赵甜甜:“你怎么不吃啊!” 看着太初盘子里血淋淋的牛排,赵甜甜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好容易才压下那种想要干呕的欲望,赵甜甜对太初摆手:“你怎么能吃的下。” 一想到裴思琪以后满嘴是血的模样,她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太初向嘴里塞了一大口牛排,用力咀嚼:“这有什么吃不下的,准备吃人的是她又不是我。”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我看她除了脑子有问题,其他都挺正常的啊!” 毕竟是曾经的好朋友,她还是不希望裴思琪出事的。 太初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差不多吧,她现在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对血肉有特殊的嗜好了,而且四肢也开始变得僵硬。 等到尸毒将她彻底变成僵尸,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着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吃。” 老裴家真倒霉,生出这么个倒霉闺女。 赵甜甜用力深呼吸:“那你说,她之前同我说的那些话,会不会也是因为你说的尸毒。” 太初望向赵甜甜的目光中满是同情:“要不你回头也去看看脑子吧,早点治能去根,她那么对你明显是积怨已久,你居然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了,啧啧啧!” 这啧啧啧三个字彻底击溃了赵甜甜的心理防线,她咬牙切齿的拿起手机拨通了裴思琪的电话。 不管裴思琪对她什么心思,她做不到对裴思琪的死亡视而不见。 电话很快便被接起,另一边传来裴思琪没好气的声音:“找我干什么?” 赵甜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对上太初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过脑的话冲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你要死了!” 裴思琪尖厉的声音从听筒中溢出来:“你有病啊!” 花了她的钱还要诅咒她,赵甜甜是来找麻烦的么! 听到电话那边的一连串盲音,赵甜甜的眉头扭成一团:“是不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 太初呵呵:“你倒是挺懂反思的!” 知道裴思琪暂时不想搭理自己,赵甜甜看向太初:“她为什么会变成...那种东西。” 僵尸那两个字实在是太难说出口了。 却见太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你真的想知道么?” 那女人脖子上的确有牙洞,还有高级僵尸留下的气息,但更多的还是某些不可描述的痕迹。 看来那牙洞的由来可暧昧的很啊! 看到太初的表情变化,赵甜甜:“...”她其实也没那么想知道。 吃完食不知味的一顿饭,太初拉着赵甜甜回到别墅。 见太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赵甜甜只觉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你不打算管这件事么?”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管什么?” 她从不做任何费力不讨好的事,更不会为没付出代价的人解决烦恼。 赵甜甜要是敢胳膊肘向外拐,信不信她会将人师门。 见太初开始装糊涂,赵甜甜翻个白眼,再次拨通了裴思琪的电话。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裴思琪没好气的声音:“你又想做什么!” 担心赵甜甜挂断电话,赵甜甜的声音变得又急又快:“裴思琪,你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心里没数么,你再挂一次电话,我就真不管你了!” 这两天看多了太初算命,咋呼的本事多多少少也学了些,刚好派上用场。 裴思琪先是沉默,随后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现在比谁都害怕!” 半小时后,裴思琪哭泣的阵地从电话对面转移到太初家的沙发上。 原本嚣张跋扈的姑娘,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自己没有明天一般。 裴思琪非常痛苦,因为她的身体的确出问题了。 裴思琪自认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曾经的海外留学经历又养成了她外向的性格,在圈子里也算是能放开玩的。 平日里不跟赵甜甜在一起时,她的生活精彩的无法用语言描述。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人不能总吃的太好,否则容易噎着。 第66章 救命啊,她超爱 前些日子,赵甜甜为了个小孩子同人贩子开战。 她逃走后,在报警和回家之间,选择了去酒吧放飞自我。 那天酒吧的气氛非常好,舞池的中心则是一个面容清冷的男人。 男人星眉剑目,宽肩窄腰,一张脸清冷禁欲,每一个动作却带着极致的诱惑。 如此剧烈的反差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使得对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眼见男人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邀请,裴思琪端着酒杯骄傲的走过去,成功带走了那朵高冷之花。 那是非常美妙的一夜... 可不美妙的是,裴思琪只能记住这么一句话。 她曾尝试去回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脑子里却只出现这么一句话:那是美妙的一夜。 明明应该是一种感受,为什么会变成一句冷冷的文字。 除了毛骨悚然,裴思琪想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可更毛骨悚然的还在后面,第二天,那男人敲了她的门。 之前的话也发生了变化:“又是美妙的一夜。” 怎么说呢,这个又,很他娘的传神,也很他娘的令人抓狂。 第三天,她回到了裴家你的老宅别墅,还顺便在房间里放了一只摄像机。 摄像机果然拍到了精彩的画面,若不是脖子上忽然多出的两只牙洞,以及顺着牙洞流向后背,与雪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红色血液。 裴思琪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开始发癫唱独角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出现,她的精神也越来越不好。 她开始喜欢吃生肉,惧怕阳光,对路边的流浪狗流口水,压碎了两个电子秤。 说到这,就听不远处传来扑哧一声闷笑。 裴思琪抬起朦胧的泪眼,却见赵甜甜依旧是一张严肃脸:“你不用担心,我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星流站在阴影中卷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歪头看向赵甜甜:还以为这人不会撒谎,没想到人类都很会骗人。 裴思琪一脸诚恳的看向赵甜甜:“你能帮帮我么!” 虽然不知道赵甜甜为何忽然会了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但病急乱投医,她也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赵甜甜转头看向太初:这种事她解决不了,还是得让师傅来。 对上赵甜甜期待的眼神,太初表情凝重的对她搓了搓手指:这是她最新从电视上学到的新手势。 据说这动作一出,便能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竟是比修真界掐字诀还好用。 今日刚好证实一下。 赵甜甜果然秒懂太初的意思,她对着裴思琪清了清嗓子:“这事我能处理,但你准备出多少钱。” 听到钱,裴思琪瞬间警惕:“我刚给你买了一百多万的衣服。” 不用太初说话,赵甜甜便先开口反驳:“那是你自愿赠予,和处理这次的事不能混为一谈。” 她要是敢同意,一定会被师傅打出师门吧! 见赵甜甜拒绝的坚定,太初抱着平板继续追剧:这徒弟不错,是个拎得清的。 裴思琪的声音再次拔高:“你根本没本事处理我这件事,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骗钱。” 那歇斯底里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异常狰狞。 赵甜甜将自己记录本上,原本写好的价格后面加了个乘以二,之后才看向裴思琪:“你现在的情况随时有可能变成僵尸,到时你会丧失理智,追着你的家人咬。” 不懂尊重大师,得加钱。 裴思琪嗤笑一声:“反正他们都不待见我,我要是真死了,那就全家一起陪葬,到时候我先咬我大哥,让我那对重男轻女的爸妈好好哭一哭。” 明明都是爸妈的孩子,凭什么大哥就能管理公司,她就要被养成二世祖,还被逼着去讨好赵甜甜。 她早就受够了! 反正她根本不相信赵甜甜有本事帮她,过来这边无非就是想找人说话,缓解下压力罢了! 见裴思琪真的准备拎包离开,赵甜甜赶忙过去拦人:“等一下,你现在很危险。” 价格这东西好商量。 她的注意力都在裴思琪身上,竟是没注意到原本窝在沙发上刷剧的太初,已经起身走向裴思琪之前坐着的沙发前,伸手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一包东西。 赵甜甜没注意到,但裴思琪却看的清清楚楚。 见太初将东西握在手里,裴思琪脸色大变,当即就想逃走,却被太初一把拉住,反手就是一巴掌:“在老子的地盘上弄这种腌臜东西,老子看你真是活够了。” 就说这女人为什么忽然相信赵甜甜,跑来找赵甜甜帮忙,原来是专门来给赵甜甜送诅咒的。 赵甜甜被太初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当即过来阻拦:“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太初没说话,而是直接将东西丢在赵甜甜怀里:“你自己看吧!” 赵甜甜下意识打开布袋瞧了瞧,下一秒便将东西丢了出去,声音中带着惊慌:“这是什么!” 她是不是看错了! 布袋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摔了出来。 竟是干草,石头,头发,以及...一小块烧焦的骨头。 太初对赵甜甜切了一声:“那是兔子的骨头!” 大惊小怪的东西。 赵甜甜的声音带着惊慌:“她弄这东西做什么!” 太初掐着裴思琪的脖子,让人动弹不得:“这东西叫咒术袋,用来转移伤痛的,我个人认为,她应该是想让你代替她被尸毒侵染致死。” 谁知裴思琪却发出一声冷笑:“没见识的东西,什么僵尸,那分明是高贵的吸血鬼大人,那么高贵的美丽的一张脸,只有高贵的吸血鬼才能拥有。” 她早就发现对方的不对劲了,但她依旧疯狂的爱恋对方,能被吸血鬼大人选中,一定是因为她很优秀吧! 只可惜她的身体太脆弱了,她害怕自己不能永远陪伴在大人身边,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到同赵甜甜交换健康。 再多一些时间,让她同大人再多相处些时间吧。 看到裴思琪那疯魔的样子,太初忍不住望向赵甜甜:“她以前也疯得这么明显么?” 究竟是看不出僵尸的国籍,还是单纯的希望与自己共度春宵的是外国鬼。 赵甜甜:“...”我应该说什么,救命啊,她超爱么! 第67章 裴城远来了 裴思琪被僵尸迷得不轻,非说她同那老僵尸...吸血鬼大人是真心相爱的,叫嚣着让太初和赵甜甜赶紧去死。 几巴掌将人打倒,太初看向赵甜甜:“你有她家里人的电话吗?” 赵甜甜翻了翻自己的手机:“我有她大哥的微信。”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僵尸会留裴思琪一命了,这就是个标准的恋爱脑,吃了多晦气! 太初嗯了一声,随后将刚刚拍到裴思琪发癫的视频发给了赵甜甜:“转给他,问问他这个妹妹还想不想救了。” 这是她刚刚拍下来的,正好能派上用场。 赵甜甜:“6!” 越相处越发现,她这个师傅的操作着实厉害的很,几乎不做任何无用功。 许是念着与赵家的交情,裴思琪的大哥很快便赶了过来。 比起满脸写满了“我很蠢”的裴思琪,裴城远看起来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商人。 脸上带着儒雅且疏远的笑容,手中提着两只购物袋,一进门就是诚恳的道歉:“琪琪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裴城远并不相信那所谓的僵尸一说,他只觉得自己妹妹怕是精神出了问题,亦或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而赵甜甜这个假千金,非常有可能是因为被赶出家门后没了来钱的地方,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敲诈他一笔! 赵甜甜已经不是赵家人,他一分钱都不会给赵甜甜,但面子一定要保住,最好能让赵甜甜主动删除视频。 心里打算好,裴城远笑的越发温和:“听思琪说你最近同家里有些不愉快,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毕竟你和思琪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情分。” 都是从小长大的,这么坑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赵甜甜瞬间听出了裴城远话中的意思,她一改之前的拘谨,身体也缓缓靠向椅背:“裴先生,若不是我同裴思琪是从小的情分,这事我也不会管。” 这人是什么表情,该不会以为自己要利用裴思琪敲诈他吧! 裴城远笑的虚伪:“那是当然,赵家的家风在圈子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这段时间我也正在同赵总商谈一个项目。” 如今,他在赵振东面前月可是能说的上话的,赵甜甜若是还想回赵家,最好不要同他算计。 赵甜甜凝视着裴城远,如同在看一个脑残,她当初是被鬼遮眼了么,居然觉得裴家人都挺好相处的。 裴城远依旧是那副儒雅的笑面虎模样:“我家思琪是睡了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之前和她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也不要随便在外面过夜,万一被误会了什么多不好。 思琪要是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你说是吧,甜甜。” 这一番连敲带打,让赵甜甜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几下。 随后忽然转身看向太初:“尊重他人命运,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来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裴家人都有一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势力和傲慢,和这种人说话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算了,毁灭吧,反正都是他们自找的。 太初正在专心看热闹,忽然被点名也不着急,而是笑着向裴城远打招呼:“裴思琪的问题有些严重,你确定不从根源帮她解决问题么?” 裴城远刚进屋时便已经注意到太初,只是太初之前没说话,他便也跟着装糊涂,打算静观其变。 如今太初接过话题,对待这样一个路人甲,他连对待赵甜甜时的虚与委蛇都不愿装,就连声音中都带着冷漠:“你是医生还是警察,凭什么扣押裴思琪。” 真当他裴家是好欺负的,手伸的太长,信不信会被他剁掉。 赵甜甜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这哪里是在同太初说话,这分明就是在点她!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眼神,星流心领神会将被太初制伏的裴思送了过来。 此时的裴思琪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满满的破碎感。 虽然不待见自己这个愚蠢的妹妹,但裴城远还是第一时间将人接过:“琪琪,你怎么了,看看哥哥!” 这两个女人对他妹妹做了什么。 太初走到裴城远身边忽然伸手掰开裴思琪的嘴:“你确定你妹妹之前也有这么尖厉的四颗犬牙么?” 如太初所说,裴思琪如今已经有了僵尸的特点,原本的尖牙变得异常尖厉,甚至连嘴都闭不严。 裴城远下意识蹙眉,却还是梗着脖子同太初争辩:“我不知道你想表述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裴思琪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也不能证明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这倒霉妹妹究竟碰了什么违禁品,居然连牙齿都发生异变了。 但不管裴思琪碰了什么,他现在只能将人保住。 太初啧啧两声:“你这哥哥能处,有事你是真想办法编啊!” 裴城远越发不耐,扛起裴思琪就向外走:“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今天对琪琪做的事,裴家会保有追责的权利。” 当务之急不是放狠话,而是马上将裴思琪带走。 赵甜甜几乎被气笑了,双臂抱胸斜倚在客厅的柱子上,静静的看着裴城远发疯。 看裴城远急匆匆向外跑,太初当即在外面提醒:“你妹妹体内有尸毒,随时有可能变成僵尸,我建议你们全家暂时同她隔离,免得她回头尸变第一个追着你们咬。 还有,你妹妹不是死尸,而是活尸,千万不要让她再吃带血的东西,也别妄想用屏住呼吸来躲避她的攻击,因为她能看见!” 裴城远停住脚步,一脸厌恶的看着太初。 太初像是没察觉到裴城远的情绪变化,对他笑的极其友好:“一百万,帮你解决后顾之忧。” 裴城远的嘴紧紧抿着:“你还是找地方看看脑子吧,你病的不轻。” 没说出更多难听的话,给的是赵家的面子。 太初的态度依旧友好:“你想好了再走,现在给你的可是友情优惠价,等你回头再来,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回应她的,却是裴城远决绝中带着一丝愤怒的背影。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你就不该搭理他这种人。” 都怪她识人不清,还把太初连累了! 第68章 裴家的危机 太初对她露出安抚的微笑:“别想太多,这笔生意跑不了。” 而且绝对不会是这个价格。 裴城远将裴思琪放在车上,许是哪里不舒服,裴思琪闷哼一声。 裴城远嫌弃的推了推裴思琪:“你醒醒...” 这发出的都是什么声音,这倒霉妹妹是真的嗨了么! 原本还想拍着裴思琪的脸将人叫醒,可想到太初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裴城远又缩回手,将裴思琪的安全带系好,带着裴思琪往家走。 开车的同时,还不忘通过后视镜查看裴思琪的情况。 见裴思琪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裴城远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疯了,居然会相信那些神经病的话。 可他没发现的是,裴思琪的牙比之前又长了些,甚至有呲到嘴唇外的趋势。 好在这一路都很顺当,回家后,裴城远将裴思琪丢在沙发上:“爸、妈,思琪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不能再纵容她了。” 裴家夫妻原本就重视大儿子的话,此时更是没有不应。 裴父点燃一只雪茄:“行了,郭家的大儿子前天回国,这几天安排一场相亲,到时候就把她嫁过去。” 他们同郭家有个合作项目,如今两家联姻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没有比姻亲更稳固的同盟了。 裴母脸上满是心疼:“哎呦,那郭金哲向来都是个不学好的,这不是委屈咱家琪琪了么!” 郭金哲的名字,在圈子里就是个笑话。 郭家也是大门大户,偏偏生出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郭金哲不但贪花好色,还性情暴虐。 当初就是因为酒后差点将人殴打致死,才被家里想办法送去了国外。 选这么个家暴风险高的姑爷,裴母是真的舍不得女儿。 裴父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你觉得你女儿嫁给谁不委屈,那赵家倒是个好去处,可赵甜甜自身难保了,还能插手她哥哥的婚事。 若不是郭金哲这个情况,你想同郭家结亲都是痴人说梦,家里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该为家里出力了,更别说还是送她去当少奶奶。” 裴母想说话却又不敢,最终只能悄悄的抹着眼泪。 那郭家真不是好去处。 正说着话,家里的帮工过来叫他们吃饭。 听到吃饭,裴城远顺嘴问了句:“晚上吃什么!” 帮工的态度非常恭敬:“今早刚刚空运来的战斧牛排,三分熟,非常新鲜。” 听到三分熟,裴城远心里微微抖了一下:应该不要紧吧,他好像真的被那个神经病误导了。 一顿饭吃完,太初心满意足的叹气:“星流,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星流歪头笑出两个小酒窝:“初初喜欢就好。” 赵甜甜也满足的揉肚子,正准备跟太初一起夸奖星流,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是不是还没交过伙食费。” 太初对赵甜甜轻轻摆手:“不是你,是咱们!” 她也没交过伙食费。 赵甜甜压低声音凑到太初耳边:“要不我还是交点钱吧!” 星流的身世那么凄惨,她不能占星流的便宜。 不等太初说话,星流便率先开口:“不用,我有很多钱,你们不用担心伙食费的问题。” 看到星流爽朗的笑脸,赵甜甜不由自主的被她带笑了:“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工作。” 星流麻利的摇头:“我没工作啊!” 随后指着桌上的菜:“这些菜是我在山上挖的,买肉的钱是我每天去下水道里捡的,鱼是我在河里捞的。” 星流的双眼笑成两个月牙:“我特别能干。” 初初说的很对,下水道里真的有很多钱,她快变成万元户了。 赵甜甜的手中的牙线吧嗒一下落在地上,此时此刻,她深刻感受到独属于傅雷的内疚感。 太初则是对星流竖起拇指:“你确实很能干。” 这个纸皮煞是真省心啊! 星流羞涩的歪头:“都是初初教的好。” 初初是世上最厉害的主人。 正当两人商业互吹时,赵甜甜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赵甜甜嫌弃的撇嘴,不是不相信她们吗,该不会是裴思琪出了什么事,来找她麻烦的吧! 看到赵甜甜的表情,太初当即猜到电话应该是裴城远打来的,示意她将电话接起来。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赵甜甜还是听话的接通了电话,电话刚接通,另一边就传来裴城远连哭带嚎的声音:“救命啊,赵甜甜,裴思琪咬人了。” 赵甜甜将电话开成公放,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咬人这种事我可帮不上忙,总不能把她的牙掰下来吧!” 太初则在旁边忽然哎呦一声:“你看我这个记性,怎么就忘了说,你妹妹变成活尸后,力气会特别大,你千万别试图攻击她,否则她会发怒的。” 哎,果然是上岁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忘了说呢! 裴城远的哭声更大:“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说!” 谁能告诉他,裴思琪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这都是什么药啊,后劲这么大! 太初的声音轻松又轻快:“没事,现在说也来的及,反正你活不了多久了,她会一直追在你们身后,直到把你们都吃了。” 裴城远的哭声更高:“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啊啊啊啊!” 太初嫌弃的别过脸,她听到的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和咀嚼声。 活尸和僵尸还是有区别的,僵尸只吸血,活尸却需要进食。 而且裴思琪现在还是转变的初级阶段,只要吃饱了自然就会消停。 忽然,太初又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忘了说了,你们这些被咬过的也会变成她的同类,记得要好好相处啊!” 为了种族和平,她也是操碎了心。 裴城远似乎是逃不动了,声音中带着虚弱:“我现在给你钱,你来救救我。”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诧异:“四百万,你打算怎么转给我。” 裴城远的声音忽然拔高:“不是一百万么,为什么变成四百万了!” 太初回答的理所当然:“当初救裴思琪一个人是一百万,现在你家有四个人,你觉得我不应该救谁!” 第69章 裴思琪的疯狂攻击 对面再次传来一阵扑腾声,以及男人痛苦的惨叫。 太初忍不住啧啧,听着都觉得疼。 裴城远的声音再次传来:“四百万我现在就给你,快救救我们。” 太初嗯了一声:“六百万,我现在就把账号发给你。” 裴城远发出痛苦的哀嚎:“不是四百万么!” 太初的声音变得严肃:“那是一分钟之前的价格,我现在比之前厉害了!” 她的本事,每分钟都在变化。 裴城远倒吸一口凉气:“把你的账号发给我。” 他认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不但要涨价,还有可能会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不是没想过报警,可裴思琪现在能单手掀起汽车,一跳就是十几米,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命等到警察过来。 不就是钱么,等到警察来了,他有的是办法追回。 正打算着,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记得备注主动赠与。” 她是懂法律常识的。 许是因为裴城远行动不方便,许久之后才传来到账信息。 看了眼到账信息,太初轻笑一声:“我记得我说的是六百万。” 可现在到账的是六十万。 裴城远的声音颤抖中带着理所当然:“这是定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能救我们一家。” 若不是情况危急,他连这六十万都不想给。 太初发出一声呵呵:“你还真是个会做生意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裴城远求救的声音都弱了:“救命啊!” 声音刚落下,听筒中便传来太初的声音:“开公放。” 裴城远迅速照做,却听听筒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怒喝:“去!” 伴随声音的落下,原本还追在他们身后的裴思琪如同炮弹般被打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凹陷。 房子晃了晃,落下大量的碎屑,墙体也跟着裂开,裴思琪暂时镶嵌在墙里动弹不得。 家里的佣人早就跑了,见裴思琪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裴家夫妻捂着伤口,哆哆嗦嗦的凑到儿子身边:“诚远,你要不要紧,找到人救咱们了么!” 裴城远正准备说话,却见裴思琪已经将自己从墙上摘下来,张开满是血污的嘴唇,准备发起第二波攻击。 想到刚刚太初制止裴思琪的一幕,裴城远赶忙对着手机大喊:“你的办法不管用,她又过来了。” 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怎么裴思琪又动弹了。 回应他的却是太初平静的声音:“既然你给了我定金,那我便给你一个验货结果,这不是很正常么。” 裴城远越发气急败坏:“你不是有办法制服她么,你快动手啊!” 太初再次呵呵:“银货两讫了,我为什么还要动手。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在咬死你们全家之前,她暂时不会攻击无辜路人,所以你这笔钱应该是妥妥的省下了。” 求仁得仁,她也替裴城远开心。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将钱带进棺材的。 听出太初是真的不打算管这事,裴城远终于急了,他正准备求饶,电话对面却已经传来一连串盲音。 裴城远瞬间懵了,怎么会这样,他现在该怎么办。 赵甜甜表情纠结的望着太初:“真不管啊!” 不是说裴思琪还有救么,虽然也很气裴思琪不做人,但这不代表她愿意眼睁睁看着裴思琪变成僵尸。 太初震惊的看着赵甜甜:“你居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想管!” 赵甜甜:“...啊!”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太初一边摇头,一边不停的咋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这种人。” 片刻后,赵甜甜咂摸出太初的意思:“你又在等时机!” 又是在等人家加钱呗。 太初看向时钟:“差不多吧,裴思琪刚刚尸变,这一次攻击应该只能持续半个时辰左右,估计马上就要消停了。” 赵甜甜放松了些:“那就是一个小时,希望裴家人能挺过去。” 太初滑动下手机屏幕:“放心吧,她家人的人品虽然都不怎么样,却真没什么短命的。” 见太初胸有成竹的样子,赵甜甜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希望裴家人的命够硬吧。 从墙上下来的裴思琪,表情比之前还要狰狞。 之前裴父裴母为了反抗,将不少东西砸在她身上,虽然没影响她的行动,却也在她身上留下不少伤口。 如今,她的白裙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渍,看上去煞是渗人。 裴思琪的双眼瞪得溜圆,甚至将整个黑眼仁全部露了出来,眼神空洞,双手呈爪状停在耳边,像是在挑选下一个攻击的对象。 三个人被吓得缩成一团,也不知是谁推了裴母一把,裴母脚下一滑直接扑到裴思琪面前。 裴思琪看向痛苦哀嚎的裴母,泛着黑色尸毒的长指甲当即向裴母后脑勺插下去。 裴父和裴城远则趁机翻窗逃出了别墅。 眼见裴母就要被穿破后脑,裴思琪的身体忽然一僵,随后像是收到什么信号般,直接撞碎玻璃门,三两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死里逃生的裴母瘫倒在地,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救命啊,吓死她了,谁知道她的琪琪究竟怎么了! 裴家三人很快便被带回了警局,可三人非常有默契的闭嘴,根本不提裴思琪变成僵尸,只说家里遭了贼,报警的佣人都是看花眼了。 万一让人知道裴思琪得了失心疯,他们裴家可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还有郭家的联姻... 无论怎样,他们都不能承认事情是裴思琪做的。 看着裴家三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警员并不愿意放他们离开,但他们矢口否认自己被攻击,最终也只能暂时先让他们在医院治疗。 自打被推出去,裴母的脸色就一直很差。 只是裴城远没心思管她,同裴父商量了许久,裴城远最终还是给太初的账户转了钱。 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 听到到账提示,太初对赵甜甜扬了扬手机:“我现在比你的存款多了。” 赵甜甜对太初咧嘴一笑:“真厉害!” 实在不忍心告诉太初,经过这一天,自己的身价又涨了。 原来太初竟然这么在乎! 第70章 没有逼格的飞僵 “夜深了,姐姐没睡,突然听得虎姑婆啃东西的声音,就嚷着要吃。 虎姑婆说,‘我是在剥落花生吃,’顺手给了姐姐一个。 姐姐一摸,竟然是弟弟的小指头,又恨又痛心又害怕。 一会儿镇静下来,借口要到门口粪坑拉屎。 谁知刚起床,便对上一双血红色的双眼:‘你要去哪?’” 说到这,太初侧头看去,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太初点点头:“倒是和你现在的眼神有些相似。” 赵甜甜的脸都绿了:“你能不在晚上讲鬼故事么?” 太初无奈摇头:“是你说想听故事我才讲的,你这人怎得这般难伺候。 赵甜甜的声音中满是气恼:“第一,我想听的是睡前故事,不是鬼故事,第二,正常人不会在墓地讲鬼故事。” 她好心好意的陪太初过来坟地查看情况,为什么要讲鬼故事吓唬她。 太初沉思片刻:“还是有的。” 她不是正在讲么! 既然收了裴城远的钱,自然要帮裴城远消灾解难。 为了从源头解决问题,她顺着裴思琪留下的痕迹,带着赵甜甜的来到这片墓地查看情况。 顺便应赵甜甜的要求,给赵甜甜讲了个提神醒脑的小故事。 对上太初那不以为然的模样,赵甜甜气的牙根直痒:“大半夜不睡觉就算了,能讲个正常的故事么?” 她就不该陪这个倒霉师傅出来,在家睡觉不香么? 还有,谁家好人会藏在别人挖好备用的坟坑里,还用柳枝盖着身体! 太初凝视着赵甜甜:“你就说你有没有清醒吧。” 赵甜甜:“...”清醒,不但清醒,她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就在两人说话时,远处忽然传来悠悠的哭声,那哭声似悲似苦,不停向她们耳朵里面钻。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大晚上的,谁在这哭坟。” 太初倒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你想太多了,这可不是哭坟,是鬼在风流!” 不只是人有需求,鬼也一样会寂寞,好久没听过鬼的墙角,还挺想的。 赵甜甜看向太初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这大晚上的,他们不怕被人听到?” 周围这么安静,什么鬼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吓到人么! 太初凝视赵甜甜,忽然伸手在赵甜甜头上戳了戳:“我一直都以为你挺聪明的,真的!” 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赵甜甜捂着自己的额头:“我说错什么了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她:“你如今也算是走上了修真之路,能听到那些平常人听不见的声音也不奇怪,这声音可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就算有普通人夜里上山,最多也只会以为是晚风在吹,而不会认为是鬼叫声。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那边的鬼夜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风呼啸。 原本还笑意涔涔的太初,面色陡然凝重,竟是一个飞身冲出之前藏身的洞穴。 赵甜甜没有太初那么快的速度,坟坑有点深,她只能用力的抓着旁边垂下来的树根,用力向上爬。 太初在地上站定,望向远处那个修长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他的身材消瘦,但个子却高。 此时正将一只红衣女鬼用力塞进嘴里,发出嚯嚯的啃食声。 在他脚下,一只男鬼正在费力的挣扎,许是男鬼挣扎的太过卖力,那身影放开吃了一半的女鬼,直接扭下男鬼的脑袋团成拳头大小塞在嘴里。 赵甜甜刚爬上来便看到这一幕,她望着远处令她不愿看第二眼的画面,又看看手中的树藤:要不她还是回坑底去算了。 那身影似乎发现了太初,只见他对太初缓缓咧开嘴,月光下,那四颗尖利的犬牙异常明显。 太初双手迅速结印,片刻间,数十张符纸凌空出现在太初身前,太初将手向前一推:“去。” 谁料那身影非但没有迎战,反而第一时间转身逃走了! 由于对方跑的太快,只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太初打出去的符纸全部打在其他地方,发出砰砰砰爆炸声。 太初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跑的这般快,甚至到了不要脸的程度。 这巨大的落差令她火冒三丈:“你tn的缩头乌龟,跑个毛线,有种过来让老子干死你啊!” 修真界待久了,这么不要脸面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他身为飞僵的逼格呢! 临走时还不忘将那两只吃了一半的鬼带走,怎么着,这是吃完了还要打包是么。 要不是那协议只能用越界的异国神怪,以及他们的驱使者身上,而她的修行还差点火候。 她非要用契约之力,将那玩意儿破劈成茶叶沫子。 赵甜甜从坑里跳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你这是打赢...嘶!” 一眼没看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原本规整的墓地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有些甚至露出了下面用来遮挡墓穴的水泥板。 赵甜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们不是来抓僵尸的么,为什么变成刨坟了。 太初狠狠地看了赵甜甜一眼,再说话就把这货逐出师门。 知道太初的心情不好,赵甜甜识相的闭上嘴,只是眼睛还在那些歪歪斜斜的墓碑上扫来扫去。 真可怜啊,死后都不得安生。 努力忽略身边的赵甜甜,太初掐个字诀,单手在地上用力一按:“没投胎的都出来。” 随着她声音的按照落下,十七八个灵体出现在各自墓碑前。 只是他们的形象都不算太好,一个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表情混沌。 一看便是没来的及去地府,准备在世上浑浑噩噩飘荡到灵魂消散的模样。 看到这些飘在半空中的灵体,赵甜甜用力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太初倒是有些不满意:“这边有上百座坟,怎么只有你们这几只小鬼。” 一个少了半边脑袋的老鬼赶忙对太初行礼:“大人息怒,我们这是村里祖辈传下来的坟地,没去投胎的都是因为被各种原因耽误了。 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小老儿就好,我们定然竭尽全力。” 看这人说的真诚,太初忽然咧嘴一笑:“想投胎么!” 第71章 太初的苦恼 月光下,一群老鬼正蹲在坟前乒乒乓乓的敲打,立志在天亮前,将所有被炸毁的坟塚修葺到能让人接受的程度。 他们都是成熟的鬼了,知道如何将墓地变得整齐漂亮些。 说来也是无奈,都怪他们死的早,连个能托梦叫上山干活的人都没有,否则就这点小事,怎么还用他们亲自动手。 太初盘腿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表情认真且凝重:“都怪我不好。”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赵甜甜原以为太初又打算说笑,可看到太初凝重的表情后,她也迅速正了神色:“这件事原本就和你无关,你也别太内疚。” 太初长叹口气:“你不懂,若不是我太疾恶如仇,也不至于损失这么一大笔钱。” 随后太初的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王有德!” 赵甜甜下意识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片刻后,她忽然睁圆了眼睛:“是那个用祖坟抽取别人气运的人!” 她想起来了,这人一连几代都将祖坟埋在别人家山头上,利用邪术抽取人家的气运。 后来王有德家里频繁出现问题,便哭嚎着来找太初帮忙,结果被太初骂走,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扯上关系。 太初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这块地。 王有德这一家子不止是缺了大德,甚至还倒了血霉,最后一个埋尸地居然是人家找都找不到的养尸地。 想要用先祖的尸体滋养后人的气运可不是容易的事。 首先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男丁。 等到将男丁养到成年,在生辰当日举办婚礼,新娘需要是一个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姑娘,且必须是个不洁之身。 而后不等对方圆房,直接将新娘杀死,用其血肉灌进男丁的身体。 再割下男丁的舌头,封死男丁五窍,在亥时与子时交接之时将人活着放进刻好了符文的棺材中。 埋进墓里之前,要在棺材里灌满水银,并用人血洒在棺材上,这才能保证男丁身上的气运不会外泄。 男丁死的凄惨,又被镇压在棺材中无法出来,怨气不散时会吸收周围那些坟塚的气运。 而与男丁有血缘关系的王家,则只需在墓前拜一拜,便能将这些气运转变成自己的。 只是王家人命薄,就算给了他们气运也不过就是个中等水平。 为了吸收到更多气运,他们每二十年将棺材换一块墓地。 想必是这次不知发生了事,导致他们选中了一块养尸地,而棺中的水银又漏了出去,这才让棺中的尸体迅速异化,最终变成了飞僵。 那东西吸收了过多的气运,假以时日变成铜甲尸也不过是一点点机缘。 太初脸上的表情越发懊恼:“这下亏大了。” 赵甜甜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诡异:“别告诉我,你现在苦恼的是当初没接王有德的生意。”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一定是她小人之心了。 太初的脸上的痛苦越发明显:“不然呢,明明有人能为这次事情付账,我居然把他放走了。” 这就好比出门不但没捡到钱,反而让钱丢了一样悲伤。 太初脸上的悲伤太过真切,看的赵甜甜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人品,她就算有心安慰都张不开嘴啊! 悲伤了好一阵,太初终于打起精神,从背包里掏出剪刀和一沓黄纸,当着赵甜甜的面开始剪小人。 太初的动作非常利索,不多时,一沓厚厚的姜饼小人便已成型,随后就见太初将手中的那沓纸人直接向地上一丢。 之前还摞成一摞的纸人,竟像是有生命般直挺挺站在地上。 赵甜甜用力捂住嘴,压下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天啊,她都看到了什么,这是撒豆成兵吧,不对,这是撒纸成兵,她要多久才能学会! 太初似乎没注意到赵甜甜的情绪变化,认真的对纸人们做了几个手势后,便将纸人都打发走了。 看着排成一排,蹦蹦跳跳向山下跑去的纸人,赵甜甜兴奋的拉着太初的袖子:“这是什么法术,他们是去帮忙找僵尸了么?” 没想到电视上说的都是真的,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法术。 太初一言难尽的看着纸人的小短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么短的腿怎么可能去找僵尸。” 等纸人找到飞僵,那飞僵怕不是已经统治了世界! 见太初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赵甜甜疑惑的询问:“那他们去做什么了!” 这么多纸人,难道是有什么有特殊任务不成。 太初表情瞬间凝重严肃:“偷鸡蛋啊,我答应了帮这些老鬼投胎,没点买路钱怎么行。” 这年头,手里没把米连只鸡都哄不住,更别说求鬼差帮忙。 “偷蛋!”赵甜甜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许是发现自己显得过于激动了,赵甜甜的声音也跟着压低:“咱们能想点更高级的办法吗?” 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能不能别把偷东西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看着赵甜甜那写满了道德感的脸,太初切了一声:“什么办法高级,现在需要鸡蛋,你打算自己亲自下么!” 她倒是不知道赵甜甜还有这个本事。 赵甜甜:“...”这话说得她都不知道怎么接。 要不等回头下山的时候,挨家送点钱过去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纸人们蹦蹦跳跳的陆续跑了回来。 有的纸人抱着一枚鸡蛋,有的则抱着几颗大米。 看着他们带回的东西,太初从背包里掏出铁丝和黄纸,迅速扎成两个提篮,将这些东西都放了进去。 此时时间接近计鸡叫,老鬼们终于将坟地修整的七七八八,恭敬的邀请太初过去查看。 看到明显比之前规整的墓地,太初从背包中掏出一套碗筷。 见到碗筷,老鬼们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爬跪在太初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大师果然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定真能送他们入轮回。 赵甜甜谨慎的闭上嘴,好险好险,还好她迟了一步说话。 就太初刚刚那个架势,她还以为太初饿了准备就地吃饭... 第72章 送鬼入地府 太初拿起筷子,有节奏的敲击起碗延,口中还轻声的吟唱:“斗声阵阵,干扰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供奉开路,阴差现身。” 话毕,手中的筷子径直插入碗底。 此时接近天亮,可不知为何,周围的温度却骤然下降。 原本还在给太初行礼的老鬼们,已经将头彻底埋进土里,只留下屁股撅在明面上,昭示他们的存在。 免得太初回头送鬼投胎时,将他们这些出过苦力的鬼都忘了。 赵甜甜拢了拢外套,刚想询问太初要不要加衣服。 让她惊讶的是,随着太初的动作,原本光洁的小碗竟从中间向不同方向均匀裂成八瓣。 之后便是太初因气急败坏而拔高的声音:“你们别太荒谬,大家活的都不容易,用不用这么贪心!” 骂完街后,太初双手迅速捧起小碗:“咱们再商量一下,总得给我留条活路。” 可等她松手后,原本碎成八瓣的小碗,居然又多碎了两块。 太初目光中满满的不可置信,眼中的绝望让赵甜甜感觉,太初似乎马上就要同碗一起碎了。 眼见太初再次捧起小碗,赵甜甜忍不住上前关心:“需要帮忙么!” 比起送鬼投胎,她更希望太初平安无事。 什么叫不留活路,鬼差是打算将太初一并带走么! 发现赵甜甜要来阻拦自己,太初赶紧伸手将人拦住:“你先别过来,没看见老子讲价呢,这些家伙恁的贪心!” 她可是见到比她还贪财的人...鬼...公职人员了! 收几个鬼竟然同她要价值八万元的纸钱,还价时还向上抬价,都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不知道她要钱不要脸...她勤俭节约么! 听到太初的话,赵甜甜瞬间麻了:砍价! 谁能告诉她,太初现在是在同谁砍价,还砍得这么一本正经。 难道说修真者都这么任性吗? 太初之前那种破碎光环彻底消失,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个气急败坏的泼皮无赖。 赵甜甜用力闭上眼,不愿看到太初碎了一地的修士光环:“他们要多少钱,我帮你给。”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已经碎成十块的小碗,直接变成二十块。 太初的眼睛差点鼓出来,这还要不要脸了,二十万,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他们说什么!” 太初的手迅速拍在碎裂的小碗上,随着鲜血侵染到雪白的瓷片,一道暗芒划过,交易成立了。 太初用纸巾捂着自己的伤口:“谈妥了,四十万,他们把所有鬼魂都带走。” 哎,她这可不是欺骗赵甜甜,只是要少了会侮辱到鬼差的威严,到时就不好了。 赵甜甜理解的点点头,之后便是一阵狂风。 老鬼们吓得几乎将身体都钻进地里,鬼差大人这是不满意大师雁过拔毛的行为啊。 赵甜甜没有老鬼们知道的多,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怎么忽然起风了。” 太初毫不心虚的指向放着大米和鸡蛋的提篮:“刚刚是阴差在享用阳间供奉。” 除赵甜甜外,在场的所有灵体:“...”这女人是真敢说啊! 确定了太初第二天会带着答应好的冥币供奉他们,阴差们用锁魂链套着老鬼们开开心心的去了地府。 虽说他们不锁劝过三次以上的老鬼,但凡事都会有些例外。 这种事同节操什么的关系不大,毕竟他们在下面也是要生活的。 赵甜甜瞠目结舌的看着,原本还在装鸵鸟的鬼在她面前瞬间消失,直到太初碰她,才终于回过神来:“那些鬼呢!” 太初叹气:“比起那些鬼的去向,我更担心另一件事。” 赵甜甜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确实,那飞僵的下落一日不找出来,咱们就一日不得消停...” 末了,赵甜甜看向太初:“你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师傅,拜托你做个人! 太初再次叹气:“差不多!” 才怪,她现在想的是,二十万的冥币,她怕不是得把人家纸扎店烧了才能凑齐,太苦恼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坟塚中忽然爬出一只男鬼。 这男鬼身材瘦小,纵使做了鬼,看起来依旧干瘦干瘦的。 最为明显的就是他的脖子似乎被刀砍过一般,脑袋和脖子之间只连着一层皮,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 爬上来后,男鬼先是紧张的环视了周围。 当看到太初后,男鬼全身一凛,下意识想要缩回坟里,却被太初一脚踩住脖子:“你可想好了,老子这么一用力,你这脑袋和脖子就会分家,到时候想要缝上就艰难喽~” 这个喽字,如同锤子般敲在男鬼心口上,吓得他连连求饶:“大人放过小的吧!” 鬼想要修补灵体是非常艰难的事,他可不想以后到处找自己的脑袋。 太初依旧踩着男鬼:“想让老子放过你也不难,但你要告诉老子,为何要躲在这里不去投胎。” 她能看到人类的千万种命运,甚至能看到修士的命运。 但鬼除了变成鬼修,其余时候几乎不存在命运这东西,因此她能看到的,也只是这些鬼生前的事。 今日的动静闹得不小,她不相信这男鬼不知道。 若是知道还不愿出来,那这东西不去投胎的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原以为自己会听到另一番谎言,可这男鬼却比太初想象中诚恳的多。 知道太初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男鬼嗷呜一声痛哭出声:“大人,我知道您是来找那飞僵算账的,求您帮小的做主啊!” 能一口说出飞僵这个词,足可以说明这男鬼与其他老鬼的不同。 太初看着男鬼那悲怆而沧桑的脸:“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人生前倒是没做过什么恶事,虽然死相凄惨,却是因为在那个特殊时代,为了护送同胞离开而惨遭恶人毒手。 之后便一直躲在山上不曾同鬼差离开,这样一只带些英雄气息的鬼,同那王有德也没什么交集,这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了。 男鬼的声音迟疑了一瞬,随后再次提高音量:“大人,小人知道那飞僵是什么情况,因为,因为这事是小人做的!” 第73章 村子的守护者-李二牛 天光初亮,炫眼的光辉点点洒落在地面,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太初一手帮男鬼-李二牛撑着把黑伞,防止阳光洒落在李二牛身上。 另一只手则不断向嘴里丢着瓜子,专心致志的听李二牛讲故事。 赵甜甜则抓着太初的背包疑惑的向里面张望,就这么个巴掌大小的背包,为什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李二牛是个非常具有悲情色彩的人物,他死于国家战乱的年代。 为了帮村长掩护一群在村里落脚的伤员离开,李二牛带着入侵者走进了雷区,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他被人用武士刀砍掉了脑袋。 由于死在雷区的人太多,村长并没找到他完整的尸体,只是将大部分身体带回来安葬。 原本像他这样的人,是应该被带回地府等待投胎的。 可他却拒绝了,因为他希望自己能继续保护自己的村庄。 他附身在村口的大钟上,每当发现有恶贼出没,都会第一时间敲响村口的钟。 时间一长,村民们都说村里的钟有了灵性,没事时还会过来奉送些瓜果香烛。 他也吃了十几年的香火。 他看着自己熟悉的人渐渐老去,看着自己爱恋的姑娘结婚生子,看着村里的孩子渐渐成长,也看到自己的亲人都陆续被带去地府。 由于他的形象太过正面,每年中元节都会有鬼差来询问他要不要去酆都城。 但他一直都在拒绝,因为他心里有种期盼,至于期盼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终于有一天,他趴在钟上睡觉的时候,新任村长兴致勃勃的用木头敲着他家里唯一的铜盆,从村头一路跑去村尾。 李二牛只隐隐听到“不打仗了”“站起来了”“以后做主”“能吃饱了”... 虽然这些话听得含含糊糊,但他心里似乎有什么禁锢忽然消失了。 随着精神的放松,忽如其来的困意席卷而来,李二牛闭上沉重的眼皮,缓缓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是因为钟被砸响了,不是敲,而是用锤子砸。 砸钟的人手臂上带着红色的东西,为首的一个告诉围观的众人,所谓的祥瑞都是要被破除的迷信。 李二牛眼睁睁的看着大钟被一点点敲碎、抬走,长叹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所谓的迷信,但他知道他应该是不被人待见了。 就像以前吃不饱饭时,有些人家总是会百般不待见自己生病体弱的老人那样。 算算年龄,他应该也很老了,当初那个要同他成亲生娃的桂花,前年都生病走了,还是大孙子亲自为桂花摔的盆。 果然,上了岁数就不受待见了,李二牛识相的飘上了山,找了个古墓,同墓主睡进了一个棺材里。 现成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反正墓主没拒绝就是同意了... “等一下!” 太初忽然打断了李二牛的故事,李二牛双手抱着脑袋,将头转向太初的位置:“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 太初目光灼灼的看着李二牛:“你说的墓穴在哪,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赵甜甜:“...”她就知道! 太初明明赚的不少,为什么还像钱串子一样... 李二牛看着太初,轻轻摇头:“可能是年代久了,里面没啥好东西。” 那么大的墓穴,无数棺材摆放在一起,到处都是散落的骨头,可陪葬品放的不是瓶子就是罐子,连个小黄鱼都没有,反正他看不上。 看到李二牛认真的模样,太初的兴致低了不少:“你继续说。” 也是,好人谁往山上埋啊! 赵甜甜看着面前的一人一鬼,面色有些诡异:这两人生存的年代不同,会不会有认知差的存在呢! 得了太初的吩咐,李二牛当即继续往下说。 他在墓穴里睡了很久,忽然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就好像什么人,在拼命抽取他的生命力? 可他已经是鬼了,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力这东西。 李二牛显然是个心大的,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赶忙调整个姿势继续睡觉。 再睁开眼睛,便是几天前。 不知那天是什么日子,过来上坟的人极多,每个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各种不顺利。 李二牛爬出墓穴,挑了几个比较好的贡品啃了啃,顺便听听这些晚辈的抱怨。 身为半个祖宗的他,说不定还能给这些人拖个梦,指点下迷津什么的。 可越听,他的眉头皱的便越深。 他们村子里祖辈都埋在山上,大大小小的坟头上千个。 村里这一百多户人家,居然没一家过的不错,全都吃不上饭不说,就算背井离乡出去打工,最后也都落下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虽然李二牛是个鬼,但他还是要说,这不科学,是需要破除的迷信。 但想着事出必有因,李二牛还是决定要查一查。 于是,他抱着脑袋在村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出所料的,他什么都没查出来,倒是同现在的小年轻那学到了不少... “具体说说?”太初双眼亮晶晶的再次将李二牛打断。 李二牛呆呆的看着太初:“大人说什么?” 赵甜甜翻个白眼:“大人说你说话的节奏太慢了,让你加快速度。” 不该听的千万别听。 李二牛连连点头:“好嘞,好嘞,然后我回到山上,原本打算钻进墓穴好好盘算,谁知刚到山上,便被那飞僵的棺材吸着向飞僵那边飞过去。” 这句话中确实精简了很多细节,赵甜甜:“...”别的不说,这李二牛倒是真听话。 还好李二牛是有功德护身的鬼,这才能及时稳住身形,一头扎进墓穴中。 而他也咂摸出些东西,原来自己身上之前流逝的,是差点被飞僵吸走的气运。 守护村子多年,李二牛早就将自己视为村子的保护神,此时见到有人在利用各家祖坟吸收村民的气运,自是万分愤恨。 算计好那棺材每日子丑两个时辰发挥功效,他便趁着刚入夜,拿着凿子将那石棺上的符文都敲了去。 他小时候学过石匠活计,做起这种事自然得心应手。 再加上护身的功德力,石棺上经年累月已经破败的防护阵并未对他造成过多影响,倒真让他成功将符文敲掉了一块。 看着李二牛那骄傲的表情,太初搓搓下巴:“但是?” 飞僵觉醒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但是。 第74章 李二牛的内疚 李二牛愧疚的将头死死抱在怀里:“但是我把棺材凿漏了,里面流出不少水银...”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技术还不到家。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随后再次开口:“你还做了什么?” 李二牛声音有些闷:“水银那东西有毒,我怕流到村里去,便叫了几个往日相熟的厉鬼过来帮忙掩埋。” 谁能想到一切竟能巧合成这样。 为了将水银处理干净,他们打开了石棺盖,将里面的水银全部淘出来。 谁知里面的尸体居然一直没腐烂。 他们之中有一只艳鬼,看那尸体依旧保持年轻时的模样心中发痒,竟是划开了尸体眼睛和嘴上的缝线,尝试着上去亲一口。 等他们发现时,尸体已经在月华的滋养下开始长毛。 李二牛是鬼,不是傻,虽然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但他还是立刻决定将棺盖合上。 可世上的事就是这般巧合,他们盖棺的时候,一不小心压死了一条蛇,蛇的血溅到尸体上。 原本躺着的尸体,就这么在他们面前明晃晃的站起来了。 大家尖叫着四散而逃,跑的最慢的一只鬼,直接被那僵尸塞进嘴里,三两口吞进了肚子。 李二牛自知闯祸,这几天都躲在墓里不敢出来。 倒是那艳鬼心里气不过,因为第一个被吃的,正是艳鬼的相好。 知道僵尸飞走,艳鬼便日日都过来寻李二牛,不断发出那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用艳鬼自己的话来说,若是李二牛不给她个交代,她宁愿耗尽精元,也要脏了李家庄这块祖宗坟地。 这话听得太初忍不住叫好:“真是位奇女子!” 估计今天被吃的红衣女鬼,便是那个来找麻烦艳鬼,死的可惜了! 赵甜甜却抱着太初的背包缩到一边:不该什么都听的,耳朵和心都脏了! 将自己的知道的消息一口气说完,李二牛哭的如同没有明天一般:“大师,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啊!” 若不是他去碰那棺材,里面的怪物也不会跑出来,都是他不好! 看着李二牛悲伤的“抱头痛哭”,太初转头看向赵甜甜:“送这个下地府,你打算出多少钱。” 李二牛如今沾了飞僵的因果,飞僵为让自己变得强大,也会想方设法来吃掉李二牛。 若是不将李二牛送走,说不定那飞僵会追过来... 太初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有个好主意! 李二牛则是悄悄向赵甜甜那边缩了缩,压低声音:“大师看起来有些可怕啊!” 赵甜甜则是嫌弃的摆手:“和你又不熟,少说我不爱听的话!” 当着她的面说她师傅不好,这老鬼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二牛:“...”忘了他们是一伙的了! 嫌弃过李二牛,赵甜甜望向太初:“你开价就是。” 反正对她来说,钱这东西不过就是个数字罢了! 太初微微摆手:“这个不急,咱们回头再谈。” 她打算用李二牛当诱饵,看看能不能把那老僵尸钓出来。 听到回头再谈,赵甜甜也跟着严肃了表情,看来事情不大好办。 感觉到赵甜甜的紧绷,太初对她轻轻摇头,随后再次看向李二牛:“关于那只飞僵,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二牛想了想,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迟疑的皱眉:“其实也没什么,但我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吃人舌头,而且不会说话。” 他们曾经尝试沟通,可后来忽然发现,谁张嘴那飞僵就咬谁。 太初点头:“我明白了,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要不你先跟我回去,等事情解决我可以送你去投胎。” 李二牛看了眼山下村子里隐隐出现的灯光,砸吧砸吧嘴唇。 守护村子这么多年,他真的不想离开,他...舍不得! 看着李二牛恋恋不舍的模样,太初切了一声:“行了,别矫情了,当初你为村子牺牲的事应该已经写进了族谱,将来投胎时也会有提前选择权。 我要是你的话,就趁着名声还好的时候速速离开,免得回头被人发现是你放出了僵尸,落得个人人唾弃遗臭万年的结果。” 她之所以要花钱送鬼去地府,实际上就是帮这些鬼插个队,否则地府的鬼那么多,他们猴年马月才能排上号。 毕竟是帮她干过活的,多少要照顾些。 听了太初的话,赵甜甜:“...”她这个师傅,是懂pua的。 李二牛缩了缩脖子:“那、那我还是走吧!” 太初轻叹:“也是看你生前积德不少,要不本尊才不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李二牛憨厚的搓手:“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一把力气还够用,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吩咐我。” 太初嘴角轻轻挑起一个弧度:“这可是你说的!” 李二牛:“...”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让李二牛给自己指了方向,太初走到飞僵之前所在的坟墓前。 老鬼们果然都是干活的好手,竟是连那飞僵的墓地都一并修整好了。 一记掌心雷打出,之前填好的土飞的到处都是,但坑中却只剩下一块石板,再没有其他东西。 李二牛惊讶的咦了一声:“棺材呢,那么大的棺材怎么没了!” 那是个又重又大的石棺,究竟到哪去了。 太初则跳进坑里拿起石板轻轻嗅了嗅,果然是用水银浸泡的尸体,竟是没有留下除泥土之外的任何气味。 李二牛的手艺和运气都相当不错,竟是直接将最重要的阵眼敲下来了。 她就说,王有德一家为什么都是忽然横死的命,原来是有李二牛这么个活爹在后面坑他们! 将李二牛收进黑伞里,又将黑伞和石板塞进背包收好,太初对赵甜甜扬起下巴:“走吧,回家再说。” 赵甜甜应了声,两人趁着天光未亮迅速向山下走去。 她们不是村里人,若是被人看到,说不得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刚上车,裴城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样,事情处理好了么!” 这惊慌中带着些质问的语气,让赵甜甜感到很不舒服。 可不等她开口,太初便先嗤笑一声:“求人办事还这么大的气派,你是真把你家的钱当钱用啊!” 好心让他们搭个顺风车,居然还把自己当主角用了。 第75章 收留裴家人的理由 裴城远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我给你钱了!” 太初嗤笑一声:“既然钱这么好用,你找我作甚,直接给钱磕几个头不就成了,找它可比找我方便得多,要不你回头试试,看他愿不愿意帮你!” 裴城远喘着粗气,再说话的时候语气倒是好了不少:“辛苦大师,大师这次的行动顺利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太初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澜:“钱那么好用,你去问钱多好,何必来问我,两个人都麻烦。” 裴城远彻底没了脾气,声音中几乎带着哀求:“大师,是我年轻不懂事,冲撞了大师,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太初的声音终于柔和些,可说出的话却依旧如同刀子般字字戳心:“这么大岁数,眼角的鱼尾纹快拉到太阳穴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年轻气盛。 怎么你家是没有镜子么,让你这个老帮菜误会了自己的年龄,死皮赖脸地跑出来装嫩。” 赵甜甜下意识地退开几步,听不得,听不得,这些话太洗脑了,说不定会把脑子听坏... 裴城远显然也受不了这些话,手机的另一边很快便传来一连串盲音。 太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甜甜:“他挂我电话。” 明明是裴城远来求她救命的,现在却又挂她电话,懂不懂尊重啊! 赵甜甜对太初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是啊,他真不应该。” 她现在忽然有些同情裴城远了,活着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呢! 吐槽过裴城远的不靠谱,太初带着赵甜甜开始返程。 赵甜甜开车的动作相当娴熟,太初观察了她许久才慢悠悠开口:“开车难学么?” 赵甜甜想了想,还是给了个比较中肯的回答:“其实还好,就是笔试可能会伤脑筋。” 随后又快速补充道:“就是背的东西比较多,其实也没什么!” 她记得太初似乎没什么学历,她这些话应该不会伤害到太初吧。 太初点点头,刚准备说话,电话再一次响起。 见是裴城远的号码,太初切了一声,却还是将电话接起:“有事?” 早上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裴城远终于学会了识相,这次他的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大师,之前的不愉快都是我的错,您看我们一家现在怎么办。” 见裴城远放低了姿态,太初倒是也没穷追猛打:“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走,第一条是找个有香火的寺庙,在里面住到事情解决,第二条则是来我家,同样住到事情解决。你们自己考虑吧!” 裴城远似乎真的纠结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便同意住到太初家。 商量好这事,太初挂断电话,却见赵甜甜正用探究的眼神悄悄看向她。 太初挑眉:“怎么了?” 赵甜甜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同意让他们无偿住到家里来。” 应该是无偿的吧! 太初点头:“这有什么的,人家花了这么多钱,来家里住几天也是应该。” 赵甜甜:“...”应该么,总觉得这种话不是太初能说出来的。 傅雷给出了一个别墅,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去睡厕所。 为什么裴家人能有这么好的待遇,难道是因为她和裴思琪曾经是闺蜜的关系么? 赵甜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太初摆明是给她面子啊! 就在赵甜甜疯狂脑补的时候,太初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管住不管吃,想吃饭就是另外的价格,总不能让咱们亏了不是。” 不要紧,总会有办法把这个钱赚回来。 有了裴家人的加入,至少食材是管够的,星流这几天就不用挖菜捞鱼了,她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主人。 赵甜甜:“...”她多少有点自取其辱了是吧! 当赵甜甜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别胡思乱想的时候,太初再次开口:“其实叫他们来家住还有另一个目的。” 赵甜甜当即来了精神:“什么目的?” 太初咧嘴一笑:“李二牛身上背着飞僵的因果,裴家人是裴思琪第一个要攻击的对象,刚好一并解决。” 赵甜甜嘶了一声:“你就没想过万一打不过怎么办,我现在除了一把大片刀,其余时候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让太初看清形势。 没想到赵甜甜对自己居然有如此清醒的定位,太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没事,房子周围已经布置了阵法,邪祟只要过来就会迷失其中,你可以待在房间里放心的当一个废物。” 赵甜甜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呵呵:“真难为您老为我着想了!” 太初毫不心虚地接下赵甜甜的奉承:“都是为师应该做的。” 赵甜甜翻个白眼,脚下的油门踩得更重,这天是一分钟都聊不下去了,再不闭嘴,她怕自己心梗。 索性这一路还算平顺,到家时刚好赶上吃早饭。 星流是纸皮煞,自有意识起就依附主人而活,对太初自是满心满眼的依赖。 修行越高,自主意识会跟着提升,可同样提升的还有同主人的羁绊。 这一点在星流身上体现得越发明显。 从鸡叫起,星流一直在门口等太初回家,如今见到人,星流眉眼间都欢喜:“辛苦了一夜,今天做了初初爱吃的牛肉饼。” 太初伸手在星流圆滚滚的脸上掐了一把:“真贴心啊!” 除了手感有些凉,星流倒是越来越像人了。 星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小心翼翼地拉着太初的袖子进了门。 太初刚在桌边坐下,旁边忽然伸来一只猥琐的手,稳准狠地抓住了太初...面前的饼。 太初侧头看去,却见傅雷正抱着饼大口大口恶狠狠地啃着,仿佛几天没吃过饭一般。 星流愣了一下,刚准备对傅雷动手便被太初拦住。 看着吃得毫无形象的傅雷,太初厌恶皱眉:“你怎么在这。” 傅雷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悲愤,恨恨地看着星流,声音含糊不清:“你问她啊,都是她做的好事。” 看命数要耗费灵力,折腾了一晚上,她可不想为一点小事消耗力气。 忽然被点名的星流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理直气壮地看向傅雷:“我做好事从不留名。” 所以别问她! 第76章 姜欣欣的回报 傅雷咬饼的模样越发狰狞:“她不承认,她居然不承认,你想想几天没看到我了,她把我丢在厕所,说不让我吵到你,我一清醒她就用花瓶敲我,她根本不是人。” 太初看向星流,星流却大大方方的对太初耸肩:这没什么可解释的,她的确敲了傅雷,而她也的确不是人。 见太初用眼神无声的谴责星流,傅雷将头伸到太初面前:“你看,我头上起了这么大的包,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瘀血。” 太初轻轻点头:“看上去的确长高了些!” 一个大男人连哭带嚎的模样着实算不上好看,为什么一大早就要看到这种脏东西。 不想再看到傅雷的倒霉相,太初取出黑伞,将李二牛从伞里放出来,对星流交代:“这是李二牛,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干活。” 星流歪头看着李二牛:“他会做什么?” 太初的视线移到窗外的花园里:“种菜吧,他挺会挖坑的,以后家里的力气活都让他来做。” 物尽其用,家里不养闲人。 李二牛连连点头:“哎哎哎,好嘞,我什么都能做。” 他特别能干。 星流刚应了声好,就听傅雷尖叫一声,随后重重跌坐在地:“这人为什么不落地,他不是人。” 太初望着傅雷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在这个房子里见到非人类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么!” 傅雷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总觉得遇到太初后,他的世界观都改变了。 星流看着傅雷手中的饼,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既然我们家的非人类不少,那你猜我们吃的都是什么...” 傅雷看着手中的饼,手指抖得如同帕金森,忽然跳起来,三两下将饼塞在嘴里抻着脖子咽下去。 就算是蛇虫鼠蚁,只要看不见他就不会害怕,反正出来时形状都差不多。 他害怕的是,发现这些东西都只剩下一半... 星流原打算吓唬傅雷,却没想到傅雷居然硬生生将饼吞下去了,一时间星流也失去了语言能力,只瞠目结舌的看着傅雷。 人类的思想可真是诡异啊! 傅雷究竟是怕还是不怕。 太初则懒得看傅雷发癫,直接带着赵甜甜去了天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目光,太初让赵甜甜将车停在距离天桥不远处的停车场,这溜溜达达的拎着自己的纸盒板走到之前的位置。 许是太初昨日没来的原因,天桥上的人并不如之前那么多,倒是让太初很顺利的来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太初刚做好,刘卓的煎饼果子就送了过来。 太初看向刘卓:“咱们的事已经了结,你没必要给我东西。” 刘卓憨厚一笑,又递给赵甜甜一个:“一个煎饼,穷不了我也富不了您,都是邻居,吃个热乎的罢了。” 见刘卓说的诚恳,太初低头看向手中的煎饼:她不喜欢这种莫名的善意。 赵甜甜同样新奇的看着手中的煎饼:居然还有她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身穿玩偶服的大青蛙忽然来到太初面前。 太初抬头看向那青蛙,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用口型无声的说道:“你倒是会易容。” 面前这个藏在青蛙里的人,显然是第一天来找她算彩票的姜欣欣。 如今打扮成这样,应该是已经领到奖金,却怕被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太初认出了自己,青蛙开心的对太初做了几个动作,随后将一只毛绒青蛙送到太初手里,这才蹦蹦跳跳的看着串青蛙气球跑了。 太初将青蛙玩偶转身递给赵甜甜,轻声笑道:“拿好了,这东西好几十万呢!” 倒是个有良心的姑娘,还知道要给她分红。 赵甜甜抓过玩偶,轻飘飘的,哪里值几十万... 不对,这里面好像有张银行卡! 那四位大师还坐在天桥下装高冷,与太初对上视线也都是迅速移开,并不想同太初有过多的交集。 既然他们没主动找麻烦,太初也不会关注他们,只专心做自己的生意便好。 太初的出现让不少专门等在这的客人异常兴奋,随着一声“大师来了”,只一瞬间,太初面前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个小姑娘迅速从人群中挤出来,一屁股坐在太初面前:“大师,我先算。” 说罢,急匆匆的给太初扫了两千块钱。 太初笑着对姑娘点头:“看相还是测字。” 刘诺熙挺直了脊背:“测字。” 随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大大方方的在地上写了一个“公”字。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轻声笑道:“你的字不错,寓意也好,看来你要上岸了!” 刘诺熙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惊喜:“大师是说我所求的事能成。” 她考了公务员,非常担心最终的结果。 太初望着地上的公字:“公,平分,公道,公心,曾为诸侯代称,你这条路选的好,字体端正,将来平步青云也非难事。” 这姑娘身上带着些许正气,且背后有贵人扶持,就算上位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倒也算是不错了。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刘诺熙对太初连连点头:“多谢大师,只要我能得偿所愿,必有重谢。” 太初笑着摇头:“别着急说什么谢不谢的,毕竟你虽能考上,但能不能进去还未知呢!” 刘诺熙疑惑的望着太初:“大师...” 她怎么听不懂大师的意思。 太初指了指地上的公字:“这个字好也不好,公字上面是八,下面是厶,一撇一捺尽显阴阳平衡,你快要结婚了。” 刘诺熙脸上一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确有了谈婚论嫁的男朋友。” 而且他们的感情非常好。 太初望着地上的字:“公者,男也,手下写男,嘴里说男,你的考公之路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刘诺熙错愕的看着太初:“不是说能考上么?” 太初眼神温柔:“能考上,但不代表你能去的成。” 恋爱脑这种生物还真是挺可爱的。 见太初说的认真,刘诺熙越发惊慌:“大师,您的意思是我男朋友出轨了么?” 第77章 爱情有多重要 这是刘诺熙无法接受的结果,她同男朋友在一起四年,如今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若真是对方出轨,那她以后还怎么相信爱情。 看着刘诺熙那万念俱灰的模样,太初轻轻挑眉:“爱情就这么重要么?” 刘诺熙的样子让太初感到非常新奇,因为修真界的女人一个个都很彪悍。 一旦发现男人有异心,都会第一时间斩草除根,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更别说为男人流泪。 刘诺熙轻轻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大师,你不懂我们的感情。” 那是她的四年青春啊! 太初象征性的点头,实际上并未往心里去,而是指着地上的字继续说话:“公,公平,也是天平,俗称为称。 两个人在同一个称上,也就是说你们二人属于竞争关系。厶字这里少了一块,此消彼长,最终他会取代你得到这个机会。” 刘诺熙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呆呆的看向太初:“大师,您在说什么啊,我男朋友已经拿到了大企业的offer,他没有参加考试,怎么可能会同我争名额。” 末了还一脸紧张的望向太初:“大师,您确定我男朋友真的没出轨么!” 这是最好的消息,只是大师刚刚的话,让她有些怀疑大师的能力。 她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太初平静的接受刘诺熙的审视,手下却悄悄的发出一条信息。 赵甜甜正在看热闹,手机却忽然传来信息声,她低头看去差点笑出声来。 信息是太初发的,只有一句话:那个佛是什么玩意儿。 看了眼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太初,赵甜甜迅速回复:“是大公司人事用电子邮件发送的录用通知书。” 难为太初还能做出这么正经的样子了。 眼角从手机上扫过,太初心里有了盘算,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你确定自己真的知道他的打算么,从你写的字上看,你这个男朋友可是个心大的。” 之后也不等刘诺熙反应,指着地上的字继续说道:“公为男,上不封口,也就是说你那男人连个人都算不上。 你先别着急,我并不是在针对他,我只是不认为他如你说的那样能拿到大公司的录取通知,因为从字解上看,他会有极大可能会拿到要还本属于你的岗位。” 放着人话不说,偏弄那些邪气的鸟语,真难为她这个老祖了。 刘诺熙怔楞的看着太初,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太初的话,毕竟太初说的这些实在太不靠谱了。 许久之后,刘诺熙才讷讷的开口:“大师,您可能不知道,这个公务员考试,必须自己亲自去才算数,他都没参加考试,就算我主动让给他都没用。” 怎么觉得大师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对人类社会的事情一无所知。 太初则是对她扬了扬下巴:“我不知你在纠结什么,但是真是假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不过你那么爱他,我想你应该很愿意为他付出,并将你的名额让给他,对吧!” 看到太初油盐不进的样子,刘诺熙隐隐有些厌烦,她怎么就脑抽的跑来算命了呢,要不也不会碰到这么个骗子。 花了两千块钱不说,她还给这人行了个礼。 太初对刘诺熙笑而不语,但旁边看热闹的人却来了精神,纷纷要求刘诺熙给男朋友打电话。 被众人一阵起哄,刘诺熙越发心慌,思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男朋友电话。 对方似乎很懂男德,电话不到三声便被接通,另一边的男声温润儒雅:“怎么了宝贝,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么?” 男人的声音极致温柔,仿佛在耳边轻轻呢喃,刘诺熙烦躁的心瞬间安定,而后却又因自己不信任而自责内疚。 她是疯了么,为什么会听信骗子的话,去怀疑爱自己的男朋友。 警惕的看了眼给自己洗脑的太初,刘诺熙刚准备随便找个借口挂断电话,却又在太初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到底是考了公务员,还是去大公司面试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消失了,刘诺熙的心脏迅速下沉,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太初站起身,接过她的手机,帮她按了公放,又将人拉到自己对面坐下。 这么大的热闹,少听一句晚上都睡不着觉。 刘诺熙给了太初一个感激的眼神,声音也比之前冷静了不少:“你怎么不说话。” 男人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态,大大方方的笑道:“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开不开心!” 围观的人等的便是这个场面,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 有几个人想要发出惊呼声,但都被其他人瞪了回去。 这时候谁敢说话,大家一屁股坐死他。 刘诺熙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但不等她晕倒,便被太初用一根手指抵住脑袋。 开什么玩笑,她还没看够热闹呢! 刘诺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恼:“宝贝,我是想给你一份安全的保证啊。 你知道的,大公司虽然赚的多,但失业压力太大,我没有稳定的工作怎么能让爸妈将你放心的交给我。” 这倒是一个能让人接受的解释,就连围观群众都不由得跟着点头。 骗人虽然不对,但小伙子也算是有担当的男人。 刘诺熙的表情放松了些:“那你报了哪个岗位,通知你什么时候儿面试。” 男人的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溺死人:“宝贝,当初为了防止你考试失利后我能够及时补位,我报了和你同一个岗位,刚好是第二名。 你懂的,咱们夫妻同心绝对不能便宜外人,你说对吧!” 只一瞬间,刘诺熙脸上的血色便彻底褪去,声音中带着颤抖:“但那岗位只要一个人。”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男朋友居然是这样的人,难道说这四年的感情都会是假的么? 忽然,刘诺熙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对,第二名的名字不是你啊!” 第78章 渣男破防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诺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从来没注意到,我的身份证和平常用的名字根本不是一个。” 之后则是一声长叹:“你怎么能这么忽略自己未来的丈夫呢!” 这倒打一耙的话,气的赵甜甜眼睛一瞪,当即便要上前同男人理论。 却被太初伸手拦住:着什么急啊,等下一定有更气人的话。 刘诺熙也被气出了眼泪:“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在一起四年,她竟不知道枕边人是这么个浑蛋。 男人深深的叹气,似乎刘诺熙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诺诺,我爱你的心是真的,这不够么,而且我和你考同一个岗位也是为了你好啊!” 这话说的太初眼前一亮,下意识向前凑了凑:来,详细说说! 刘诺熙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你哪里是为我好,你这分明就是在背刺我!” 她是第一名,男朋友是第二名,这人是早就打好了给她补位的主意啊!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隐忍和无力:“诺诺,你这么大,也该懂事了,我做的这些都是在为你着想啊!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婚后你还要生孩子,这份工作就算给你,你也不会得到重视,倒不如把机会给我。 你让爸爸去面试官那打个招呼,反正我们是夫妻,只要有一个铁饭碗就够了。 你不是最喜欢漂亮衣服了么,进企业当白领就能实现你的穿衣自由,这不正好是你喜欢的!” 往日让自己沉醉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异常刺耳,刘诺熙哭的呜呜咽咽,如同受伤的小兽:“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我根本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 她不想去当什么白领,她明明是凭借实力考上的公务员,为什么要让给别人,这根本都不是她想要的。 男人再次叹气:“诺诺,你怎么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你不是想要两个宝宝么,你现在年轻,早点生孩子早点恢复,到时候你想考公务员还可以再考,我也能成为你的依靠,你说对吧!” 许是气的狠了,刘诺熙哭的歇斯底里。 男人或许觉得这是刘诺熙的妥协,用腻死人的语气安慰刘诺熙:“宝宝,我们都是在为了美好的未来努力,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定能组织美好的家庭,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刘诺熙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根本无法回答男人的话。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太初接过刘诺熙的手机:“你这人能力不咋地,饼倒是画得挺圆。” 忽然听到陌生的声音,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严肃的询问:“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我女朋友的手机。” 太初发出一声冷笑:“就你们的关系,你不应该叫她女朋友,你应该叫她爹才对。 大学的时候供你生活费,结婚时供你车子房子,现在还要供给你工作,这么大的活爹,你不得给她磕两个么?” 男人的声音不似之前温柔,甚至带上几分冰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把电话给我女朋友。” 太初呵了一声:“理解能力这么差,软饭到吃的挺顺口,也是,你这个全村的希望还打算混个人民公仆的名头,回去光宗耀祖呢!” 赵甜甜默默退回原处,有太初在,感觉自己不可能有用武之地。 男人似乎已经开始咬牙:“你根本不懂我和诺诺的感情,请把电话给她。” 太初嗯了声:“你渣的都碎了,就你这样的感情,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懂。 为了弄点好处,装深情装的自己都信了,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脸不觉得恶心么!” 男人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气急败坏:“这是我和诺诺的事,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我和诺诺的感情。” 太初依旧是标志型的呵呵:“你是说你所谓的一家四口计划么,你想的比你长得都美,一家四口,你,她,你们的孩子,你外面的小三。 其实你也算是个人物,婚还没结,小三就已经到位了,你这算什么,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么?” 刘诺熙猛地抬头看向太初:假的吧,她是不是听错了! 太初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果然,电话对面的男人终于不再是那般气定神闲:“你别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让她接电话,我有话和她说。” 太初笑出一口白牙:“你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挑拨吗,不一直都是算计么! 你与她考同一个岗位便是你处心积虑的结果,因为两人去同一个位置比较有保障。 若是你没考上便罢了,若是你的成绩能达标,那你便让她怀孕,然后自愿给你让位,到时候你自然会变成人生赢家。 啧啧啧,软饭王者啊!” 刘诺熙失神的坐在地上,甚至忘了流泪,男朋友的确缠她很紧,她还以为是因为激情重新燃烧,没想到竟是一场算计。 也就是说,大师说的是真的... “分手,我要分手...”她不要和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她要离这个人渣远远的。 男人似乎听到了刘诺熙的声音:“诺诺,你在听是么,你不要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她是在嫉妒我们。” 太初:“嗯嗯嗯,你说的都对,我嫉妒她找到个杂碎,这么好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遇上。” 虽然心里非常难过,可这阴阳怪气的话却听得刘诺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是怎么了,明明是该哭的时候,为什么会笑出声! 赵甜甜则在旁边咋舌:她愿称师傅是撕渣王者,这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人留啊! 男人显然被怼到破防了:“刘诺熙,你想清楚,反正我玩你四年够本了,但你现在肚子里可能已经有我的孩子了,如果我不要你,你以后找谁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那点猫腻,你面试的考官已经都打点过了吧,这根本就不是凭你能力得到的机会,我凭什么不能要。 你如今为了这个名额和我翻脸,信不信咱们一拍两散伙,我明天就去举报你,咱们都别想好!”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有。 第79章 惦记低保老头的姑娘 男人狠戾的威胁,让刘诺熙红了眼眶:“我爸没找关系。” 祸不及家人,她谈恋爱为什么要牵扯到爸爸。 男人嗤笑一声:“谁信,我要是写了举报信,看你爸能不能清白。” 太初则是继续冷笑:“嫉妒疯了是吧,人家爸爸不管做什么都是人家的本事,你把头磕出火星子,看有没有人理你。 她放弃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可若是你写了举报信,你猜以后还会不会顺利走上仕途。” 这些岗位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 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威胁我!” 太初呵呵:“你想太多了,这不是威胁,而是通知你,毕竟你当初追求她,也是因为她家的社会地位在这,若是她之后有什么不顺心的,都会找你算账。” 男人的声音拔高:“凭什么?” 太初回答的理所当然:“凭她有钱有颜有本事,你这种没品没才没素质的,要蚀骨之蛆一样扒着她吸血,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忽然,太初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之前送了你不少东西,你都清算一下,折成现金还回来,不然我们就去告你诈骗。” 没错,她就是要帮刘诺熙白嫖。 男人似乎彻底破防了,因为电话另一边很快便传来了一连串盲音。 太初将手机还给刘诺熙:“往好了想想,你把这个人渣收了,没让他去祸害别人,也算是为一众姐妹谋福利了。” 刘诺熙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以后怎么办啊!” 太初对她笑的温和:“要不叫上几个姐妹出去吃顿好的,顺便庆祝脱离了人渣的魔爪。” 刘诺熙擦掉眼泪:“也行!” 随后又不死心的询问:“大师,如果我和他结婚了,以后会怎样。” 她不相信那四年没有任何意义。 太初点着地上的字:“八字大张大合,厶字又封了他的口。 这个男人不是个消停的,他会继续嫌弃你,用语言控制你,同时帮你弄来无数姐妹。 等到你彻底没了利用价值,便会被他一脚踢开,寻找下一个跳板。” 这姑娘运气不错,居然能找到如此精品的人渣。 除了佩服,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刘诺熙咬住嘴唇,整个人摇摇欲坠:“我真的无法相信。”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你还是相信吧,不然等回头被他骗光了钱,赶到大街上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刘诺熙震惊的看着太初:“他会骗我的钱。” 太初点头:“你父母的棺材本一分不剩。” 刘诺熙用力抹了把眼泪:“分,麻溜的分!” 要不是没什么证据,她应该去打爆人渣的脑袋。 见刘诺熙准备离开,太初赶忙提醒:“记得追着他要钱,他一定不会给,但至少能让他心生忌惮,不敢来招惹你。” 刘诺熙对太初越发恭敬:“谢谢大师,我都记住了。” 太初点头,顺便递过去一沓手撕发票:“要遵纪守法啊!” 刘诺熙:“...”这个大师好接地气啊! 成功科普一番遵纪守法,太初顺利送走自己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接过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太初坐回原位,静静等着自己的下一位客人。 倒也是巧了,之后坐下的,竟然也是个姑娘。 见太初望着自己,孟卓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我想问个适合结婚的时间。” 说罢恭恭敬敬的送来一个信封。 太初看了眼信封,又看了眼孟卓,片刻后将信封推回去:“你这卦,我算不了。” 孟卓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态度却很坚决:“大师,给我算算吧,哪天结婚最合适。” 太初再次摇头:“算不得,你所求之事也必不能成。” 孟卓轻轻咬住嘴唇:“大师,你不知道,我家那爷们心眼小的像针鼻,要是知道我还没选好日子,一定会跟我叽歪的。” 许是被孟卓懊恼的模样取悦到了,围观的人也纷吐槽起自己另一半不靠谱的那些事。 太初凝视孟卓:“我这会儿有些忙,怕是暂时没时间帮你算日子,您能在旁边等一下么?” 孟卓凝视太初,像是在确太初话中的真实性,片刻后她忽然咧嘴一笑:“好啊!” 眼见孟卓让开,一位大娘迅速坐下:“大师帮我看看呗。” 太初点头,指着地上:“请坐。” 今日倒是有些巧了,来找她的居然都是女人。 董新梅迅速在太初对面坐下,兴致勃勃的看着太初:“大师长的可真俊,有对象了没。” 太初将收款码递过去:“您要算这个么?” 董新梅对太初连连摆手,扫码的同时还不忘压低声音:“大师,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算。” 太初学着董新梅的样子压低声音:“你说。” 董新梅左右看看,凑到太初耳边:“大师,我怀疑我楼下的姑娘惦记上我家男人了。” 太初识相的向前凑了凑:“要不你先测个字看看。” 就喜欢这种交换八卦的感觉。 董新梅掏出手机:“大师,现在不是流行互联网看相么,你帮我看看那女人和我家男人有没有一腿。” 赵甜甜如今耳力也比之前好了不只一星半点,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忍了又忍,可白眼还是止不住的向上翻。 身为玄学大师的格调呢! 还有这位大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在担心丈夫出轨,难不成是家里有矿,总不能是人家姑娘惦记老头低保吧! 看着董新梅掏出手机找照片,太初轻轻摆手:“你若是拿相册便算了,现在的照片都是各种美颜特效,根本看不出什么。” 都不是她说,她真的不能理解这些人的审美。 太初之前也看过直播,里面的人都顶着人鬼难分的脸,皮肉或许好看,但骨相却都扭曲的像是刚从鬼门关爬出来一般。 对于她这种算师,看直播无异于看群魔乱舞,相比之下,倒是影视剧还能略微正常些。 虽然太初拒绝了,但董新梅还是拿出手机:“不行么,别这么着急否定自己,你先试试。” 说罢,董新梅将手机怼在太初面前。 只见照片中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但由于是偷拍,因此只能看到姑娘的大半侧脸。 太初刚准备将手机推开,却看到右下角的景象时愣住,随后伸手滑动屏幕,快速将照片放大。 这是... 第80章 此迷恋非彼迷恋 太初之前看过董新梅的命数,但这人的命运中规中矩,就连将来死去都是因为年纪到了寿终正寝,期间并没有任何坎坷。 可刚刚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见太初将照片放大,不停的盯着看,董新梅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怎么样,很帅吧。 都不是我吹,就我家这个老头子,当初可是我上赶着追回来的,多少女人直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 赵甜甜:“...”怎么办,她感觉自己的心又脏了! 太初拿过董新梅手机,仔细的看了又看,忽然抬头:“你家应该挺凉快的吧。” 董新梅脸上满是自豪:“我家的房子特别好,整栋楼都不需要开空调,咱们这本来就热,这些年我可省了不少电费!” 太初随着她的话不停点头:“这倒是挺好,我住的地方就热得很,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见两人拉起了家常,孟卓心里有些着急:“大师,您能不能先帮我看看的事,我还着急结婚呢!” 太初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今天也真是的,有缘人居然都赶到一起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接着聊吧。” 孟卓和董新梅相互对视一眼,还是孟卓最先质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地方,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么。” 太初越发羞赧:“倒是没什么不方便,只是今天的太阳有些毒,晒得我胃里不舒服,所以寻思着换个地方。” 洗精伐髓后,太初的皮肤晶莹剔透,此时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倒是让人多了些怜惜。 孟卓还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董新梅一拍大腿:“看我这个粗心,大师这细皮嫩肉的,的确应该换个地方,换换换,咱们现在就换。” 董新梅性子直爽,想到什么立刻就做,甚至主动弯下腰去帮太初拿东西。 太初拎起纸盒板做的招牌,对赵甜甜招呼一声:“走吧!” 赵甜甜下意识想问太初去哪,却在看到太初的眼神后迅速闭嘴:她明白了,太初是想带着这两人回别墅。 太初在这摆摊多日,带人离开却是第一次,当即有人好奇的想要跟上。 可不知为何,那些意图尾随的人,却如往日一般,才微微升起一点想法,便迅速被自己压了下去。 只怔愣的站在原地:他们刚刚再想什么来着! 太初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董新梅对太初的汽车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大师,想不到您这么有钱,那为什么要在街头摆摊啊!” 太初刚准备回答,董新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自家老头子打来的,董新梅眉眼间都是笑意,嘴上依旧不饶人:“老东西,你还能想起我来啊,我还以为你又追着哪个小狐狸精回家了呢!” 电话中的声音虽因年龄原因显得有些苍老,可却不难听出年轻时应该也是一副带着磁性嗓音的好嗓子:“老太婆,早点回家,晚上做了你爱吃的面包鱼。” 董新梅笑着啐了一口:“崇力辉你用做饭忽悠我多少年了,就只有说的好听,还不是惦记着忽悠我回去做饭给你吃。 我告诉你,我今天有正经事做,你自己在家啃饼子吧。” 崇力辉也不生气,而是呵呵直笑:“你不回家,那我可就找地方蹭饭去了。”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董新梅的眼睛还是瞪得溜圆:“你敢!” 赵甜甜听得龇牙咧嘴,这夫妻俩加起来能有一百岁了吧,怎么还这么黏糊,着实听不下去啊! 太初则忽然插嘴:“崇力辉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是哪三个字。” 许是没想到董新梅身边有人,崇力辉的声音沉了沉:“哪来的女娃子声音,这般没得礼貌。” 董新梅也有些不高兴,就算是大师,也不该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随便插嘴,更别还在嘲笑她老头子的名字! 正准备说话,眼前却猛然一花,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孟卓下意识想尖叫,却被太初一句话堵了回去:“不是想找死么,现在马上就要如愿,你又为何害怕!” 孟卓下意识闭上嘴:“你知道我的打算。” 谁知太初并没看她,反而看向她身侧的空位:“老子什么都不打算做,你敢动一下,老子就把你劈的比薯片还要碎。” 打从之前起,就一直磨磨唧唧的在孟卓身边晃悠,还时不时的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孟卓,当真膈应死她了! 孟卓听懂了太初的话,下意识四下张望:“大师,是他对不对,他在这是么,大师你说话啊!” 见太初没回答自己,孟卓的表情变得疯狂:“沈嘉奇,你给我滚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当初不是很英雄么,现在这装什么死。” 太初顺手拿过董新梅的手机,不等说话便听到孟卓这一长串嘚吧。 当即伸手一捏:“安静!” 车里这么小的空间,这娘们都感觉不到吵闹吗? 孟卓被太初消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 双手则悄悄的摸向四周,试图寻找能够反击的东西。 太初给她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我车上没有任何武器,你要是想报警就发短信给12110,只是千万别发出任何声音,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身边这位...野鬼先生!” 最后四个字,太初咬得相当清楚。 孟卓怔怔的看着太初,眼神中满是哀求。 沈嘉奇,沈嘉奇你在是不是。 见孟卓终于消停,太初对电话里的男人笑道:“崇力辉老先生是么,你好,我是打七寸大师。” 切,不就是化名么,好像谁不会一样! 对面的男声越发冰冷:“你是谁,想要什么?” 太初轻笑一声:“我能要什么,无非就是想问问,邻居真这么好吃吗?” 这老头哪里是被邻居小姑娘的年轻美貌迷住,这根本就是被小姑娘的身体迷住,准备大快朵颐了。 话音落下后,电话那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赵甜甜手中的方向盘一滑,差点撞在树上。 孟卓也顾得不为爱疯魔,只震惊的看着太初,她最近一直失眠耳鸣,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第81章 她的英雄 太初的声音依旧不断钻进对方耳中:“你要是不叫虫蜧虺这个名字,本尊还真是无法确定你的身份。” 对峙的时候,气势一定要足。 崇力辉的声音越发冷凝:“你究竟是谁。” 太初的声音愈发轻快:“你猜!” 崇力辉显然没有玩猜猜看的心情,他的声音越发冰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放了我家小梅。” 小梅这个称呼一出,车上的三个女人表情都扭曲了下。 都这么大年龄了,难道就没有其他爱称了么! 崇力辉的声音依旧隐忍:“你想要什么。” 太初快速报出一个地址:“来这里找我。” 听到太初报出的地址,赵甜甜眼神诡异的瞥了她一眼。 却碍着孟卓还坐在车上,暗自压下心中的疑惑。 太初看向身后的孟卓,脸色快速扭曲了下:“就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不是个老实的。” 果真是活的年头多了,真阴险啊! 孟卓被太初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 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赵甜甜也压低声音询问太初:“出什么事了!” 太初白皙的脸扭曲成一团:“老王八蛋知道打不过老子,所以打电话报警抓老子!” 她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命数,但她能从别人身上看到自己最有可能遇到的事。 老浑蛋,别让她逮到,不然把脑浆子给他敲出来。 赵甜甜嘶了一声:“那你为什么留爸妈...赵家的地址。” 她想不通。 太初的声音理所当然:“老子为什么要说实话,自报家门等人过来寻仇么!” 她又不傻,别人问她名字的时候,她都会说自己叫赵甜甜,现在又怎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今天要处理的事不少,崇力辉倒是可以先向后放一放。 赵甜甜再次给了太初一个眼神,而后快速对太初竖起大拇指:“优秀。” 太初的眉头轻轻蹙起:“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为师原本多么正直一样!” 拒绝接受道德绑架。 赵甜甜:“...”这话说得,难道正直是什么贬义词么! 孟卓依旧说不出话,只瞪圆一双杏眼呆呆的看着太初的后脑勺。 赵甜甜给了太初一个眼神示意,太初清了清嗓子:“要不我也给你一个地址,你拿去报警。” 孟卓张了张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回来了:“你要带我去哪!” 大师有一句话打动她了,她的确是生无可恋之人,死在别人手上倒是比自杀简单些 见赵甜甜的确没了报警的心思,太初无趣的别过头:“去能帮你解决问题的地方。” 听到解决问题,孟卓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您若真想帮我,便给我选个适合结婚的好日子。 我那男人临死前都在惦记结婚的事,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遗憾的样子。 反正我也没什么牵挂,不如同他一起去了,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太初如同看珍稀动物般看着孟卓的脸,许久后才呵呵一声:“不错!”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望着后视镜中孟卓的倒影:庆幸吧姑娘,但凡她车上有个弹射功能,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姑娘飞出去,看看能不能把对方脑子里进的水甩干净。 孟卓没发现自己被嫌弃了,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环着膝盖,如祥林嫂那般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情故事。 发现孟卓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太初和赵甜甜相互对视一眼。 赵甜甜伸出拇指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她能不能把这娘们干掉。 太初翻了个白眼,比起孟卓的嘚吧,她更心疼自己的车。 碎嘴子无所谓,大不了当做没听见,但车是用钱买来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受罪,赵甜甜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赶回了别墅。 见太初回来,星流开开心心的过来迎人:“初初,今天顺利么。” 用的虽然是问句,但星流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心,她的主人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根本不可能不顺利! 太初摸了摸星流的头,得到星流一个甜甜的笑:“车里有个老妇人,帮我抱进来。” 星流笑眯了眼睛,回答的乖乖巧巧:“好。” 同星流交代完,太初对院里的石桌一摆手:“请。” 话音刚落,便被李二牛焦急的打断:“等等,大人,那边刚刚修葺过,暂时不方便。” 太初微微挑眉,等看到孟卓命数的波动后,心中登时有了底。 只见她的手掌麻利划向另一个方向:“进屋吧!” 她是造了什么孽,弄了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回来。 李二牛自知闯祸,缩着脖子不安的搓着手跟在最后。 他非常喜欢太初的院子,因为在这个院子里,他可以如正常的人类一般晒太阳,碰触到院子里的每件东西。 这让他有种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可谁能想到,就是因为太过兴奋,干活多年的老把式也能失手呢! 太初懒得搭理他,带着赵甜甜和孟卓径直进了大门。 星流抱着董新梅跟在后面,路过李二牛时还不忘对他重重冷哼一声。 初初怎么就没把这货活活打死呢! 虽然知道太初的经济状况很好,可看到别墅时,孟卓还是惊讶了片刻,这么有钱的大师,为什么要在天桥下面摆摊呢! 示意孟卓坐在沙发上,太初端起茶杯喝了口:“若我能让你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你打算出什么价钱。” 孟卓原以为太初还打算继续劝说自己,却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说让自己见到未婚夫。 她错愕的看着太初,两行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颊滚滚而落:“真的么,我真的能再见到他么?” 天知道,她每天做梦都在想念那个丢下她,让她独自一个人孤单活在世界上的浑蛋。 太初望向孟卓的眼神中满是关爱:“我能让你看到他,但你真的确定要见他么!” 太初问的认真,孟卓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对太初用力点头:“我要见到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永远爱他!” 她的爱情是完整的,不会因为沈嘉奇少了半个脑袋,一半身子而变得残破。 沈嘉奇是她的英雄。 第82章 卖符纸 看着孟卓那副笑中含泪的模样,太初身子微微倾斜,凑到赵甜甜耳边:“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常说的自我感动。” 赵甜甜牙痛的看着孟卓:“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思想解放的时候忘了通知这姑娘了么! 太初坐直了身体:“你可想好了,情爱这东西之所以美丽,都是因为分别。一旦你见到他,可能会后悔。” 赵甜甜拖来一个零食口袋,从师傅的表情上看,等下会有大八卦。 瞥到赵甜甜的动作,太初给了她一个眼神:扒点松子仁,随后继续用严肃认真的表情看向孟卓。 孟卓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根本没发现太初溜号。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破碎感,对太初轻轻摇头:“大师,您不懂我和孟卓的感情,在这世上,不会有比我们更相爱的人了。” 说话间,孟卓的声音越发哽咽:“我们可是灵魂伴侣,为什么要残忍的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眼见孟卓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太初对她轻轻摆手:“若是见面你打算出多少?” 孟卓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初:“只要能让我再看到他,我愿穷尽所有。” 太初轻轻摆手:“用不着那么多,我的符纸三千一张,你可以先买张显形符试试。” 孟卓震惊的看着太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需要招魂么,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赵甜甜疑惑的看着太初:这次的价格为何如此良心,是不是哪里不对。 太初对她笑的和善:“用不着招魂,你那个冤家一直跟在你身边,你要见他么!” 孟卓用力捂住嘴,生怕自己太过失态,可眼泪却依旧止不住的向下流。 她就知道,沈嘉奇不会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沈嘉奇一直在身边守护她。 可她现在的样子好看么,会不会吓到沈嘉奇! 新奇的看着孟卓折腾自己,太初适时递过去一个收款码:“先买一张试试吧!” 孟卓掏钱的样子还是很大气的,三千块直接刷到太初卡上,太初看她的眼神都温和了不少。 不得不说,恋爱脑的钱就是好赚。 从包里翻出一张自己前两天练手时顺便画的显形符,太初对着孟卓身侧的位置将符纸打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轮廓在众人的视野中渐渐显现。 赵甜甜也是第一次看到有鬼这么慢吞吞的现行,她下意识想要拔刀,却被太初一把按住:别着急,等下有的是机会。 孟卓的脸色用震惊到惊喜,随后直接扑进了男人怀里:“浑蛋,你这个大混蛋,你怎么敢丢下我一个人。” 孟卓一边哭一边死死勾着沈嘉奇的脖子,拍打沈嘉奇的后背。 身架子则将孟卓用力抱在怀里,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感受到爱人不算温暖的怀抱,孟卓哭的稀里哗啦:“你这混蛋,做了鬼也是个笨鬼,难道连托梦都不会么,还是说你不想见到我。” 沈嘉奇动了动嘴唇,刚准备说话,便被太初先接过话头:“他怎么没给你托梦,若不是他坚持不懈的每晚在你床边给你洗脑,你又怎么会坚定不移的要给他殉情呢!” 孟卓的动作一顿,身体也跟着僵住。 发现孟卓有松开自己的趋势,沈嘉奇赶忙用力吗,试着将人抱住。 许是考虑到太初在这,孟卓最终还是挣脱了沈嘉奇的怀抱,转头看向太初:“请不要说这种话,我和他的感情不是您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若是他不来找我,我才会伤心。”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孟卓用力吻上沈嘉奇残破的脸,动作没有任何犹豫。 耳边传来赵甜甜的抽气声,太初翻个白眼,再次看向抱在一起的孟卓和沈嘉奇,却刚好对上沈嘉奇忌惮的眼神。 此时的沈嘉奇浑身上隐隐冒着黑气,抱着孟卓的手指上,十根指甲显得异常锋利。 太初对沈嘉奇笑出一口白牙:“孟女士,你还记得你未婚夫是为什么死的么?” 孟卓的头深深埋在沈嘉奇颈窝,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他是为了救一个过马路的孩子,才牺牲了自己。” 说罢又拍了一下孟卓的后背:“你这个混蛋,当什么英雄,现在让我怎么办。” 见太初一个人说的尴尬,赵甜甜迅速将扒好的松子递过来。 太初接过松子,再次看向孟卓:“既然你现在已经看到他了,是不是就不用惦记着随他而去的事了。” 听到这话,沈嘉奇的眼中冒出凶光,双眼也隐隐泛红。 孟卓终于放开沈嘉奇,转头看向太初:“你根本不懂爱情,我要的不是一时的在一起,而是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太初没说话,只是对沈嘉奇的方向扬扬下巴:“这只是你的想法,人家可一直都没说话。” 孟卓得意的仰起头:“我们的事向来都是由我做主,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听老婆话,沈嘉奇就是她的救赎和挚爱。 太初对两人点头:“很好,你们继续。” 两人的眼神交融在一起,浓烈的仿佛能拉出丝来。 赵甜甜看的龇牙咧嘴:“你就不管管么,我怕她一会用菜刀抹脖子。” 关键是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好假啊,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希望未婚妻好好活下去么,怎么这男人自己死了还不算完,竟还要将未婚妻一起带走。 这可比人渣恶心人多了。 太初将最后一颗松子丢进嘴里:“可你想过么,若是你死了,你名下的财产怎么办。” 这姑娘名下的资产可不少呢! 孟卓依旧深情的看着沈嘉奇的眉眼:“那些身外之物于我而言都是虚的,我想要的其实只有这一份感情而已。” 她父母死的早,从小跟着爷奶长大,虽然留给她丰厚的家产,却也给了她残破而孤单的灵魂。 遇到沈嘉奇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她怎能失去这个男人。 太初嗯了一声:“那你把这些虚的都留给谁了,你那个为你挚爱男人生了一个孩子的闺蜜么,供养人家一家三口,你的爱的确伟大的很!” 孟卓下意识想要回头询问,脖子却猛然被沈嘉奇掐住。 孟卓的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回事! 第83章 太初的蛊惑 沈嘉奇的手指不断用力,似乎想将孟卓活活掐死。 孟卓的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嘉奇: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她不是说过愿意陪嘉奇一起去死么。 还有她闺蜜和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赵甜甜拔出刀便想去砍人,却被太初一把拦住:着什么急啊,人家主人公还没说话呢! 孟卓对太初伸出手,艰难的挤出一句:“救...唔...” 太初直接一张驱邪符打在沈嘉奇身上:“三千啊!” 对付这样的恋爱脑冤大头,一定得让她们感受到切肤之痛才行。 沈嘉奇惨叫一声,抓着孟卓的手猛然松开,他尝试着化成一道黑焰逃窜出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离开别墅。 最终只能站在墙边,一脸忌惮的看向太初。 大量空气冲进口鼻,孟卓瘫软的趴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咳嗽。 太初走到孟卓身边:“怎么样,你要是还打算跟他走,就现在过去,我觉得他应该很乐意送你一程。” 孟卓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不够用了,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 其实她之前并不相信大师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闺蜜根本没有儿子。 可若大师说的不是真的,那沈嘉奇又为何会杀自己。 太初笑的眉眼弯弯:“因为他当初救的是他自己的儿子啊!” 见孟卓猛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太初对她坚定的点头:“是真的,那孩子是你闺蜜生的,养在你闺蜜父母的名下,不信你回忆一下,你未婚夫父母都不是什么厚道人,为何不同对方索要补偿。” 孟卓的身体晃了晃,是啊,自打交往后,她同沈家来往也算密切。 她无父无母,是真心想将沈嘉奇的父母当成自己亲生父母来相处的,只是那两人总会做些让她不舒服的事。 比如在她耳边说女人守不住财之类的话。 又比如暗示她太过大手大脚,就算家有万贯也应该多孝顺长辈,多支持男人创业。 甚至还明里暗里的告诉她,有买这些零碎东西的钱,不如给家里买车买房,他们已经在那老破小里住了很久了。 她真的很爱沈嘉奇,而沈家爸妈除了爱说些酸话外,倒也没有其他过激行为。 想着以后还要相处,孟卓让沈家父母搬去了自己名下的一幢别墅里,平日里的水电煤气依旧由她支付。 果然,沈家父母对她比之前越发亲近,但孟卓却总是感到淡淡的膈应,因此来往的也少。 沈嘉奇死后,她心情一直不好,只知道沈家父母同肇事车主大闹了一通,还要了一大笔赔偿。 至于那被救的孩子,倒是没听他们提起过。 若这么说,大师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那夫妻俩现在还住在她的房子里! 看着孟卓如遭雷劈的模样,太初关爱的眼神再次降临:“我知道你超爱,但你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你这男人执意要带你走,而不是带你闺蜜走。” 孟卓的眼神瞬间狠戾,愤怒的看向墙边的沈嘉奇。 赵甜甜则拉了拉的太初的袖子:要不你少说两句,她怎么觉得这女人现在比鬼的怨气都大。 沈嘉奇对上孟卓的视线,下一秒蓄足了力气十成爪向孟卓扑去。 孟卓吓得用手捂住脸,手里却多了一张符纸,太初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别怕,用符纸丢他。” 孟卓下意识将手里的符纸丢出去,却见原本几乎扑到她面前的沈嘉奇已经再次被打回墙边。 许是连续受了两张符纸的原因,沈嘉奇身上的黑气逸散的更快,他的脸也变成车祸时残破不堪的模样,一只眼球要掉不掉晃晃悠悠的挂在脸上。 赵甜甜嘶了一声,压低声音询问太初:“你说他看谁呢!” 眼球晃得太快,她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在看自己。 星流站在太初身后的不远处,一脸眼馋的看着沈嘉奇。 厉鬼耶,一身煞气,这可是大补之物,待会儿能不能偷偷舔上一口。 感受到星流的蠢蠢欲动,和赵甜甜的兴致勃勃,太初眼皮跳了跳:她这么正常的大师,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古古怪怪的。 孟卓跪坐在地上,目光悲伤的看着沈嘉奇:“为什么,究竟为什么,钱就这么重要么!” 沈嘉奇没说话,倒是太初接过孟卓的话:“重要啊,谁让你傻,居然立好了遗嘱,要将你所有的钱都留给你闺蜜。 只要把你带走,你的钱就都属于你闺蜜和他们的儿子了。” 说到这,太初感慨的咋舌:“其实你也不算说错,他真的是个痴情种子,居然为了老婆孩子准备带你走上黄泉路,妥妥的好男人啊!” 只是痴情的对象同孟卓想的有些偏差罢了。 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孟卓一人受伤的成就已经达成! 孟卓的牙咬得咯咯作响:“沈嘉奇,你真是好样的!” 她居然还在帮忙养那对老米虫,她甚至还因为自己没有任何亲人,打算把钱留给自己闺蜜,她真是病的不轻! 看着孟卓似乎随时会晕过去的模样,太初走到她身边:“别难过了,往好了想想,他为什么不骗别人只骗你呢!” 长久以来坚持的爱情,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太初现在的话让孟卓心中重新的燃起希望:“大师...” 太初对孟卓坚定点头:“当然是因为你人傻钱多,特别好骗啊!” 这是事实,孟卓应该勇于面对。 赵甜甜:“...”是她单纯了,师傅怎么可能会安慰别人,不在对方伤口上撒盐已经算是仁慈了。 如今不过是扎心而已,都是小意思! 孟卓的身体晃了晃,眼见就要一头栽倒,却被太初伸手拦住:“想不想痛快一把!” 孟卓抬头,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太初:“什么!” 太初凝视着孟卓的双眼,声音中满是蛊惑:“他将你骗得那么惨,还打算放过他么。” 太初的眼睛如同深潭,将孟卓吸入其中,孟卓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恍惚:“我不会放过她。” 太初嘴角的弧度更高:“好姑娘,你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了么?” 赵甜甜下意识屏住呼吸,师傅这是想做什么... 第84章 带货小能手 孟卓嗫嚅着嘴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初在她身边蹲下:“你知道的,你现在是最想报仇的时候,他践踏你的爱情,将你像猴子一般耍弄,难道你心里就一点恨意都没有么!” 赵甜甜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师傅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像反派啊... 孟卓脸上满是泪水,眼神从不可置信渐渐变得愤怒:“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这狗男人骗得不只是她的钱,还有她的命。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太初满意的点头,随后直接抓出一沓符纸塞在孟卓手里:“拿去丢他,一张三千,一百张结一次款。” 这可是她精心制作的驱魔符,能造成小型伤害,专门用来给孟卓这样有钱但恋爱脑的女人解气的。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她还以为师傅要有什么属于反派的大动作,结果就这,就这! 巨大的打击终于让孟卓黑化了。 只见她用力站起身子,表情扭曲的将符纸一张张丢向沈嘉奇。 符纸轻飘飘的,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有意识的飞向沈嘉奇,将他炸的尖叫连连。 太初则重新站回赵甜甜身边,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恼羞成怒的恋爱脑可真吓人。 不过她的符纸效果着实不错,真不愧是她! 赵甜甜忍不住看向太初:“你刚刚折腾那么多,就是为了卖符纸!” 太初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生活不易,老祖卖艺,带货这种事,她向来都是认真的。 赵甜甜挤出一个笑:“我还以为你打算教她点打鬼的招式呢,没想到是卖符纸。” 太初呵呵一声:“没事,你只要不是以为我是在蛊惑她干坏事就好。” 赵甜甜:“...”给我留点脸犯法是么? 一百张符纸如雨点般打出去,沈嘉奇如同被丢进油锅的蛆,蜿蜒扭曲,阴暗爬行。 虽然每张符纸的伤害都不算很大,却也足够让沈嘉奇爬不起来。 孟卓双手支撑膝盖,用力的喘着粗气,这可能是她活到现在运动量最大的一次。 太初则拎着收款码走到她身边:“诚惠三十万,请问还有其他需要么?” 孟卓轻轻摇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太初对沈嘉奇的方向扬扬下巴:“你若是还准备跟他去,那就让他把你掐死,我可以把你们一起送去地府,若是不想,那我就把他独自送走。” 赵甜甜的心再次提起,可不能劝人家死,万一对方真想不开,师傅会有麻烦的。 孟卓的眼神始终没离开沈嘉奇,许久之后忽然对太初伸手:“再来三十张。” 她咽不下这口气! 太初眉眼间都是快乐,迅速将符纸放在孟卓手里:“祝您使用愉快。” 她可真是推销小能手。 别墅再次传来沈嘉奇的鬼叫声。 片刻后,孟卓再次停手,她根本不去看地上的沈嘉奇,而是转头看向太初:“大师,有没有办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她如今已经恨毒了这个狗男人。 太初麻利的摇头:“这个不提倡,因为损耗的是你自己的气运,你有自杀的念头原本就是大错,好在如今悬崖勒马。 若你强行将他打到魂飞魄散,将来地府的三生石前,你怕是也逃不脱那严苛的审判,甚至会影响你下一世的轮回。” 孟卓恨得咬牙切齿:“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太初轻轻摇头,端的一副大师模样:“忍一时风平浪静,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更不要为他人的错误脏了自己的命数。” 孟卓红肿的双眼再次泛起泪光:“这些人渣一定会遭报应的。” 太初疑惑的看向孟卓:“难道你的报复方式,就是指望他们遭报应?” 恋爱脑的思维方式,果然不能用常理判断。 孟卓同样疑惑回视太初:“不是您说让我捡个一切放下的么?” 难道是她理解的不对。 太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合理的领域中,进行合理的报复,譬如将你给出去的一切都要回来,以及...” 太初的视线落在沈嘉奇身上:“让他在合理量刑的程度上,获得最多的惩罚。” 相信在收买鬼差这种事上,没人能胜过她。 反正一切都是要为合理服务的。 看着侃侃而谈的太初,孟卓的嘴唇抖了又抖:骗、骗人的吧! 孟卓非常大方,得了太初的保证后,直接转给太初十万块,力求让沈嘉奇在下面过得不顺。 对于这个数字,太初表现得比较满意,当即提着沈嘉奇去了卫生间。 这次,赵甜甜也跟了过来,声称是帮太初护法,实际上却是追来看热闹的。 只见太初左手将沈嘉奇的脑袋压在马桶边沿上,右手硬生生掰开沈嘉奇的下巴:“果然,杂碎都是聚堆的,那个吃了你舌头的僵尸在哪!” 就说这个厉鬼为何不说话,原来是被人吃了舌头。 赵甜甜兴奋的将门推紧:她就知道,只要跟紧师傅,就一定能看到热闹。 沈嘉奇尝试扭动身体,却丝毫挣脱不开太初的桎梏。 太初哦了一声:“我忘了,你不能说话。” 说罢,太初用膝盖抵住沈嘉奇的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迅速撕成一条舌头的形状,塞在沈嘉奇嘴里。 沈嘉奇没想到自己的舌头还能回来,他尝试着说话,可刚刚发出一个单音,脖子上便再次传来火烤灵魂的灼痛:“老子给你舌头是让你说话,不是让你发呆的,还不快给老子说!” 沈嘉奇的灵体越发透明,再不敢耽误太初的时间:“我不知道他在哪,但他在吴兴路攻击过我。” 听到这话,太初迅速将沈嘉奇塞进马桶,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这一次,赵甜甜倒是听懂了太初的话,也正因为听懂,她的脸色才越发诡异。 马桶中闪过一抹绿光,而后沈嘉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初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顺便冲下厕所:“收工。” 赵甜甜则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你刚刚说要给他们烧一万块的纸钱?” 她怎么记得孟卓给了太初十万,这个回扣多少有些高了,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那四十万... 太初正欲说点什么,就听外面传来李二牛的尖叫声:“救命啊!” 第85章 黑白蚯蚓 李二牛是个死了多年的老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喊救命的,除非是真的吓到了。 太初对赵甜甜吩咐了声跟上,随后便快速走到客厅。 星流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一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几乎被裹成粽子的董新梅,则晃晃悠悠的被挂在客厅的水晶灯上。 孟卓一脸紧张的望着星流,这应该不是人吧,人都是不能飞的。 好在刚刚经历过前未婚夫变厉鬼的模样,她现在对什么事都能良好的接受。 赵甜甜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星流身上移开:师傅是修士,李二牛是老鬼,她的身体中能拔出大刀,这房子里没什么正常人,星流是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看到太初过来,星流快速飞到太初身边:“初初,我没看清那是什么,他的身体很小,移动的很快。” 从刚刚开始,那东西就一直尝试着从各个方位冲进别墅。 太初对她点头:“李二牛怎么回事。” 星流指了指玻璃墙:“那东西刚刚用李二牛撞墙,李二牛吓的不轻,应该趁机是钻进地里了!” 太初咧咧嘴,她说什么来着,李二牛是成熟的老鬼,知道应该如何保命了。 赵甜甜忍不住凑到太初身边:“不是说院子里有法阵,能隔绝对咱们有恶意的坏人么。”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有些打脸了。 太初对她应了声:“的确能隔绝对我们有恶意的坏人,但你有没有想过,来的人或许对咱们没什么恶意,又或者他的脑容量可能不允许他领悟到什么叫做恶意呢!” 怎么说呢,今天的事多少也算是她自找了。 赵甜甜隐晦的看了太初一眼:真没想到,师傅宁愿认为这入侵者对他们没恶意,也不愿相信是自己的阵法有问题么! 接连不断有东西敲击墙壁,玻璃,到处都在哗啦作响,仿佛别墅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包围了一般。 赵甜甜望着已经被震开一条缝的大门:“他为什么不进来?” 太初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墙上的裂缝:“因为他不能。” “不能?”赵甜甜下意识重复太初的话,想不通太初是何意思。 门这种东西,还不是想进就进么! 太初一边快速向门口走,一边回答赵甜甜的话:“人有人的法则,精怪自然也是一样。 而且精怪想要修炼成功,还需要付出比人类更多的努力,遵守更多的规矩。 比如他们不能主动伤害对他们没有恶意的人类,更不能在人类没同意的情况下,私自进入人类的私有空间。 如有违反,必然会遭受天罚。” 这是他们生活在人类社会必须付出的代价。 赵甜甜哦了一声:“听起来好像有些可怜...” 话音未落,赵甜甜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精怪,什么精怪!” 太初回了赵甜甜一个“怎么如此少见多怪”的眼神,随后一把拉开大门:“行了,别装神弄鬼的,速速现形吧。” 太初的话音刚落,李二牛迅速从地下窜出来,一把抱住太初的大腿:“大师,您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您是不会放弃我的。” 太初拎着李二牛的后脖颈,反手将人丢进别墅,随后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某一个方向:“想你也是堂堂大妖,这般做派丢不丢人。” 随着她话音落下,地面忽然发出震动。 一个土包缓缓鼓起,泥土如喷泉般向外涌出,随后就如摩西分海一般,从远处一直涌向太初面前。 竟是拉出一条深深的壕沟! 赵甜甜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这是什么东西。 可看到一动不动的太初后,赵甜甜也咬着牙站定脚步,只是将手中的大刀握的更紧。 见自己漂亮的门廊小路变成一团废墟,太初终于绷不住自己淡漠的人设,一脚踢向沙土:“给老子滚出来。” 她给这玩意儿脸了是吧,居然敢刨她的院子。 只见一条黑白相间的蚯蚓,顺着飞溅的泥土从地里飞出来,径直扑向一脸戒备的赵甜甜。 见到来势汹汹的蚯蚓,赵甜甜下意识挥刀去挡,可用力过猛,竟是一个脱手将刀甩飞。 刀脱手后,赵甜甜第一时间去抓,却因重心不稳坐在地上,原本飞向她的蚯蚓就么被过来救援的太初从门口一巴掌拍进了屋子。 赵甜甜抓住刀毫发无损的起身,忍不住东张西望:“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太初翻个白眼:“就你那个运气,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你无关。” 赵甜甜的气运高到令她妒忌,这姑娘只凭借运气就能成功躲过一切灾厄。 可这么好的命数,为何之前从没显现过呢! 赵甜甜缩缩脖子,师傅这是在讽刺她吧。 由于自己的失误将蚯蚓打进了屋子,太初重新回到客厅,对星流询问:“看到刚刚进来的东西了么?” 星流用手指向太初身后:“看到了,黑白色的,被她吞了。” 太初顺着星流所指的方向转身,却发现孟卓正双眼无神的站在厨房门口,在她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此时的孟卓就像是一个提线的木偶,举着菜刀跌跌撞撞的向太初走来。 那一步三摇的模样,看的赵甜甜忍不住咋舌,就这样的速度能砍到谁! 但她很快就刷新了认知,孟卓的动作虽然慢,力气却不小。 她砍向太初的第一刀虽然被太初躲过,却如切豆腐般深深陷入了地砖里, 看到孟卓拔刀的动作,赵甜甜蠢蠢欲动的看向自己手中的大刀:她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试试刀的锋利程度呢。 想法刚生出来,便感到一股浓重的杀气,赵甜甜麻利的摇头:“我就是随便想想...” 师傅的眼神好可怕! 给了赵甜甜一记警告的眼神,太初的视线再次落在孟卓身上,声音中带着苦恼:“这次谁来买单。” 赵甜甜震惊的看着太初,如此紧张的时刻,就别想这些没用的了。 孟卓拔出刀,跌跌撞撞的继续砍向太初,太初则一步步后退,直至到了客厅中央的位置,太初忽然对孟卓咧嘴一笑:“傻了吧,那么高的地方你飞的上去么!” 第86章 是时候展示真实的实力了 孟卓傻不傻赵甜甜不知道,但她的确是傻了。 赵甜甜抬头看向水晶灯上挂着的董新梅:“孟卓想救她?” 太初恶狠狠的看着赵甜甜:“救个屁,老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么!” 这话说的狠戾,赵甜甜根本没敢应,只是警惕的看着跌跌撞撞砍人的孟卓:“现在怎么办。” 太初左右看了看,眼见孟卓的下一刀就要砍过来,太初一个闪身避开,随后一巴掌扇在孟卓脸上:“醒醒吧你。” 这巴掌的力气不小,只见一条黑白相间的蚯蚓从孟卓耳朵里飞出来,随后快速钻进孟卓右手手臂的皮肤下。 赵甜甜瞪大了眼睛:“是它操纵了孟卓!” 孟卓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震惊的看着自己手臂上涌动的皮肤:“这是什么东西。” 她刚刚怎么了,头怎么会这么晕,胳膊为何也这么痛。 太初二话不说一把撕下孟卓的袖子,抓着菜刀抵住那凸起的皮肤:“有东西进了你的身体,你忍忍,我要把它割下来。” 孟卓反应了一瞬,随后发出爆鸣般的尖叫:“啊啊啊!你不要碰我,你动了手我以后怎么穿裙子,会留疤的。” 太初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是不怕死么?” 孟卓的声音越发尖利:“我是不怕死,但变丑会让我生不如死。” 她宁愿被虫子吃了,也不要留疤。 两人说话的功夫,蚯蚓已经绕过菜刀,快速向上移动,甚至有移向孟卓胸口的趋势。 孟卓的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回事?” 太初的声音略显凉薄:“可能是饿了吧!” 真不懂这女人的想法,连死都不怕的人居然害怕变丑。 发现蚯蚓的动向越来越不正常,孟卓的尖叫声几乎穿破房顶:“弄死它,把它给我挖出去,快把胳膊剁了...” 她宁愿手臂上留疤! 太初嗤笑一声,将菜刀向蚯蚓所在的位置一拦。 以为太初要从这里下刀,孟卓几乎喊道破音:“胳膊、胳膊,从胳膊下刀。” 太初嫌弃的撇嘴,手下运起灵力,将刀向手臂的方向一滑,原本已经爬到孟卓胸口的蚯蚓再次被逼回了手臂。 太初对赵甜甜露出王者微笑:“看到了吧,这个就叫专业。” 赵甜甜笑的勉强:这样的情况下,就先别标榜自己了呗! 自我表扬后,太初一切一挑,带着血的黑白色蚯蚓便被太初丢在地上。 眼见蚯蚓还要再动,太初一脚踩上去,随着吧唧一声,赵甜甜听到粘液爆裂的声音。 太初飞起一脚将蚯蚓踢到门外:“从我家里滚出去。” 刚才放这东西进来是她不对,所以她现在赶这东西走了。 赵甜甜:“...”听师傅话里的意思,蚯蚓好像还没死啊! 孟卓捂着伤口哭的梨花带雨,同时还不忘询问太初:“大师,刚刚那是什么啊!” 太初摇头:“还能是什么,沈嘉奇给你引回来的孽债呗,现在情况紧急,你先去楼上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因为那些都不是真的。” 孟卓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初:“大师,谢谢您。” 太初对她快速摆手:“楼上第二间房,进去后堵住耳朵,千万不要出来,我保你平安。” 孟卓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大师,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说罢,顺着太初所指的方向,三两步跑进了太初所说的房间。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那东西真的是沈嘉奇惹来的么?” 太初疑惑的反问:“你听谁说的,那家伙是来找董新梅的啊。” 这徒弟好像不大聪明。 赵甜甜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门:“那你为什么要告诉孟卓,这事同沈嘉奇有关。” 她记得那是一间隔音房,是傅雷做出来唱歌用的。 太初看着地上受损严重的地砖:“不这么说,这些东西你出钱修啊!” 不但要自己出钱修,还得负担孟卓的医药费,太亏了。 赵甜甜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不是说修行之人不能说谎么?” 太初切了声:“那原本就是骗傻子的假话。” 这个徒弟是真的不聪明啊! 正说着话,就感到地面一阵震动。 太初忍不住翻个白眼:“还有完没完了!” 赵甜甜则伸出一只手,用力指着窗外:“那是什么?” 只见窗外出现了一双几乎与窗户等大的土黄色竖瞳,正一眨不眨的瞪着屋里的人。 屋中的灯光因感应到黑暗陆续亮起,映的那对竖瞳越发森冷渗人。 许是察觉太初发现了自己,那竖瞳渐渐后退,露出他满是鳞片的脸。 这居然是一条黑白相间的巨大蟒蛇。 赵甜甜的身体剧烈颤抖,她有些害怕蛇,尤其是这么大的,感觉自己还没有人家的牙长。 “师、师傅...”赵甜甜的声音微微颤抖,师傅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也是被吓到了。 星流同样警惕的看着巨蛇,这东西应该先攻击脑袋吧! 赵甜甜连碰两次,才终于唤回了太初的意识,她依旧抖着声音:“师傅,你在想什么?” 被这么大的蛇盯上真的很可怕,师傅该不会也吓坏了吧! 太初长长吐出口气:“他挡住光了,这得花老子多少电费。” 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下她呢。 赵甜甜快哭出来了:“...师傅,咱们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现在是纠结电费的时候么,最应该思考的应该是如何保命吧。 那条蛇还在盯着她看,若不是不想弱了自己的气势,赵甜甜还真想抱着膝盖大哭一场。 这蛇也太吓人了! 听到赵甜甜让自己想有用的,太初认同的点头:“也不知是黑蛇劈腿,还是白蛇出轨,看这条蛇长的多像串。” 赵甜甜:“...那应该是素贞环蛇,天生的,而且有毒!” 看那蛇的毒牙多锋利,一口就能将她穿个透心凉吧。 巨蛇似乎听到了太初的话,愤怒的对着太初吐了吐信子,森寒的毒牙似乎已经为太初准备好了十几斤毒液,只等着将太初泡进去。 一人一蛇隔着玻璃墙对望,赵甜甜下意识拉住太初的袖子,想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壮胆。 望着窗外的巨蛇,太初手掌一翻,手中忽然多了一块板砖,是时候展示真实的实力了。 第87章 悲伤的崇力辉 许是发现太初要出门,巨蟒的身体向后退了退,对太初示威的张开血盆大口。 太初丝毫不惧,而是拎着板砖走出了大门。 赵甜甜心中虽害怕,可看到太初迎战,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之前从房子里看到巨蟒就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不小,如今走到面前才发现,之前想得还是保守了。 巨蟒的身体极大,甚至绕着别墅整整缠了两圈,仿佛随时可以将别墅挤碎。 赵甜甜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 太初望向那离地十几米高的巨大蛇头:“你看过白蛇传么?” 赵甜甜的声音猛然拔高:“这是白娘子?” 长成这样,难怪会把许仙吓死。 太初嫌弃的给了赵甜甜一个不屑的眼神:“谁告诉你这是白娘子的,我是想告诉你蛇精都长这样!” 她可是看过白娘子履历的人。 赵甜甜:“...”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别科普了呗。 谁知两人正说着话,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道恶声恶气的男音:“老子不是白娘子,那都是别人写出来恶心老子的。” 赵甜甜:“...”重点是这个么? 太初却猛地抬头:“你是谁老子!” 发现太初居然意图反抗,巨蟒忽然对太初亮出蛇牙:“大胆凡人,还不速速交出我夫人,信不信我将你和这房子一并绞碎。” 太初麻利的摇头:“不信,有种你动这房子一下试试。” 巨蟒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忽然抬起尾巴尖戳向太初的玻璃墙:“我动了!” 随着巨蟒的动作,玻璃墙出现了大量蜘蛛纹,甚至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赵甜甜:“...”这蛇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蜘蛛纹不停向四周蔓延,就仿佛裂在太初心上。 可巨蟒却还在作死,甚至再次用尾巴尖戳向那蜘蛛纹:“我又动了,你能把我怎么办。” 只听哗啦一声,玻璃墙不堪重负的碎了满地,有几块甚至飞到太初脚边。 巨蟒还准备再说两句,却见太初从地上一跃而起:“老子弄死你!” 见太初有动作,赵甜甜也直接挥刀向巨蟒的尾巴砍去:“师傅,我来帮你。” 太初来不及制止,赵甜甜的刀已经敲在巨蟒的鳞片上,随着铿锵有力的碰撞声响起,赵甜甜喷出一口血,直接被震飞老远。 太初有些无语,赵甜甜体内没有任何灵气,刀身受损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她说过多少次... 她应该说过吧! 发现太初扑向自己,巨蟒张嘴便向太初咬来,谁知太初灵巧的撑在他鼻子上向上一跳,随后一板砖拍在他头上。 巨蟒有两千多年的道行,可稀奇的是,一击之后那板砖并没有任何碎裂的趋势,反而是巨蟒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太初显然很清楚什么叫乘胜追击,手中的板砖一下又一下敲在巨蟒脑袋上。 直至将对方打的趴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蛇头瘫在地上,表情看起来竟然还带着几分委屈:“明明是你抢了我老婆,为什么还打我,我可始终没伤害你。” 太初冷笑:“你没伤害我是因为从开始就知道我不好惹,否则我怕是会同你那些邻居一般变成你的盘中餐了,你说是吧,虫蜧虺!” 虫、蜧、虺,都是蛇的名字,若不是这三个字,她还真不能确定自己之前是不是在照片上看错了。 听到崇力辉这个名字,赵甜甜一边吐血一边看向屋里吊在半空中的董新梅:这不是那个大姨丈夫的名字么。 看着持续掉血的赵甜甜,太初在她身体中打入一丝灵力,帮她稳定心神。 随后看向崇力辉:“还有什么话说么!” 崇力辉的身体在地上微微扭动,声音带着悲愤:“人吃动物,我吃人,而且吃的都是坏人,我有什么错。” 太初认真看向他:“你怎么评判谁是坏人的。” 崇力辉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吃的那些都是做过坏事,手上沾染人命和恶业的,若不是我,他们还会继续祸害其他人,我把他们引过来吃掉,我又有什么错。” 就因为他是妖,便要被如此欺辱么! 赵甜甜拉着太初的袖子站起来,低声提醒:“你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吃人有罪。” 她总觉得自家师傅的思想似乎有哪里不对。 太初理所当然的看向赵甜甜:“为什么要这么说,大家的饮食结构不同,他说的没错啊。” 蛇吃人很正常,崇力辉的错误是不应该在人类的地盘上吃人,甚至还和人类一起生活。 这跟每天同自助餐生活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啧啧啧,怎么受得了,他都不会馋么! 太初凝视着崇力辉,目光中满是坚定:“错不错的无所谓,关键是老子能弄死你!” 崇力辉再次被太初的话刺激到,当即绪足了浑身的力气,准备对太初发起另一次攻击。 可就在这时,屋中响起董新梅的尖叫声:“蛇,有蛇,救命啊,有蛇。” 只一句话便抽走了崇力辉的全部力气,他颓废的瘫倒在地,身体如同漏气般迅速缩小。 直至变回蚯蚓大小,他那个老婆子,平日里就是最怕蛇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敢暴露过自己的真身。 赵甜甜看着屋里还在尖叫有蛇的董新梅,又看看地上颓废的崇力辉,感觉这蛇精有些惨啊!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眼神,示意星流将董新梅放下来。 谁料董新梅落地后,便拼命将手中的东西丢向屋外:“有蛇,你们看没看见有蛇,你们都不害怕么!” 望着接连飞出来的东西,太初脸色越发难看:这老货打算怎么赔偿她的损失。 眼见董新梅没完没了的尖叫,太初蹲下身,捏起试图逃跑的崇力辉,直接怼在董新梅面前:“看好了,这就是你那个老了以后也非常有魅力的爷们,刚刚的巨蟒是他,破坏我别墅的是他,偷吃邻居的还是他!” 蚯蚓的身体瑟缩了下,董新梅的动作却是一顿:“偷吃!” 她就知道,长的好看的都靠不住。 第88章 彪悍的董新梅 知道董新梅想歪了,太初的声音带着兴味:“他用租房子的名义,骗那些心术不正的租客过来,而后又假装被租客迷惑,经常跟着租客回家,等租客露出獠牙时,便会将人一口吞掉。” 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来了新租客,他都会异常高兴的原因。 惊喜吧,并没有什么对女邻居感兴趣的风流老头,有的只是卡bug吃人的老妖怪。 妖精的确不能随便吃人,但身上有人命孽债的恶人不在被保护的范围之内。 崇力辉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会被厌恶吧。 董新梅看向太初:“你是说我家楼下那套出租的房子是我的。” 她和老崇是夫妻关系,老崇的东西都是她的。 太初点头:“是,不止那套,等我处置了他,整栋楼都是你的。” 这老妖怪可比董新梅想象中有钱的多。 只见太初将崇力辉向地上一丢,崇力辉迅速恢复人形,绝望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董新梅似乎还没从自己忽然变成楼主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只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崇力辉:“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她记得老头子有少白头,从年轻起便一直都是黑白驳杂的头发,为何忽然变成全黑了。 崇力辉依旧低着头,不敢对上董新梅的视线,此时的他,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原以为能用人的模样,陪董新梅白头到老,只可惜造化弄人。 崇力辉低着头,声音压得极低:“我做错了事,原本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以后别老跳广场舞,容易扭到腰,还有别吃的太咸,容易三高...” 这次被收服,怕是没机会再见面了。 他是妖,每次的惩罚以百年计算,可董新梅却没有那么多百年能等他回来。 董新梅愣愣的听着崇力辉的话,声音有些迟疑:“老东西,你不跟我回家打算去哪里野。” 崇力辉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董新梅的眼睛:“人妖殊途,我们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而且你也会扰乱我的修行,我走后,我名下的钱都给你,咱们没有孩子,你想捐也好,想花也罢都随你,莫要再等我。” 董新梅依旧怔楞:“你不要我了!” 崇力辉虽是大妖,此时却也鼻子发酸:“你...配不上我...” 与董新梅在一起的时间都是他偷来的,如今也该还回去了。 但他始终忘不了同新梅初次见面的场景,那片桃花林,若是能再看一次就好了。 崇立辉用力闭上眼睛:他真的好舍不得... 正想着,就听耳边传来赵甜甜的惊呼:“大姨,别冲动!” 崇力辉下意识睁眼,却发现董新梅居然举着菜刀,一副要扑过来将他剁碎的模样。 崇力辉一脸懵逼,新梅这是怎么了,砍错方向了吧。 赵甜甜用力抱着董新梅的腰:“大姨,你冷静,我刚砍过他,吐出来的血还没干呢!” 刚刚崇力辉的话感动的她想哭,谁知道转眼间悲情剧就变成武侠了。 董新梅四肢不停扑腾:“你放开我,我要砍死这个始乱终弃的死渣男,老娘只有丧偶,没有被抛弃的说法。” 崇力辉虽是大妖,但对董新梅这泼妇的模样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的:“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都多少年了,老婆子这泼辣性子怎么还没改。 董新梅的菜刀舞的虎虎生风:“年轻了不起是吧,妖怪了不起是吧,老娘今天非要留你点东西下来。” 不是仗着自己年轻好看么,今天这东西就算不留下命,也要留下脑袋。 崇力辉手脚并用的爬到太初身后躲避:“我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董新梅的声音拔高:“老娘还要弄死你!” 眼见屋里闹成一团,太初的眉角跳了跳:“老子也没说一定要让你们分开。” 她有说过什么吗,为什么吵闹成这样。 话音刚落,董新梅手中的菜刀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都听大师的。” 她又不傻,老头子显然是有苦衷的,她只是生气老头子不想着寻找解决办法,遇到事情只想着逃避。 崇力辉也迅速从太初身后钻出来:“大师,您说的是真的。” 确认过战力,这位大师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惹不起,那不惹便是,可前提是对方要放自己一码。 太初长出口气:“人妖殊途,你们的相貌已经出现了差距,这样下去真的会感到幸福么?” 崇力辉的生命很长,但董新梅却只有区区几十年的性命,她不懂这两人的幸福感在哪里。 崇力辉没说道,倒是董新梅哈哈一笑:“我这么个老太婆,能勾搭上一个小鲜肉,反而是我赚了呢!” 崇力辉深深看着董新梅,相貌从年轻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我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但我可以陪着她慢慢变老。 等她百年后,我会寻着她的灵魂,再去追求她,她若爱我,我便娶她,她若不爱我,我便守护她,将她交到其他人手里。” 董新梅一把扭住崇力辉的耳朵:“你这个老货,让老娘多看两眼年轻小伙子模样不行么!” 男人怎么都老的这么快。 太初则嫌弃的撇嘴:“你们蛇类的感情都这么偏执么?” 崇力辉正要说话,太初的声音便再次响起:“那你要不要买符纸,我这有专门针对妖怪伴侣绘制的美颜符和长命符,只要你能持续不断地用妖力激活符纸,她就长久和你在一起。” 说白了,这符纸就是个媒介,能将崇力辉的妖力转化成董新梅的生命力。 崇力辉和董新梅齐齐看向太初:“符纸怎么卖?” 天下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 十分钟后,崇力辉拿着一沓符纸,带着眉开眼笑的董新梅同太初告别。 符纸四十万一套,一套能用半年,但董新梅在这一年内可以借着崇力辉的妖力变回自己最美的模样。 对他们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别墅的赔偿款太高了些,花的他们肉疼。 两人手拉手向门外走,还能听到董新梅的声音:“原来你一直在装穷,老娘以后每天都要吃六斤的龙虾,要住大房子,要...” 崇力辉则是一连串的应和。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你最初绑架董新梅,不会就是为了卖符纸吧!” 看了董新梅如今那张脸,她实在叫不出大姨这个称呼了。 第89章 傅雷的请求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蔑视的眼神:“为师就这般肤浅么?” 赵甜甜原本打算说是,可对上太初清亮正直的双眸,这个头怎么都点不下去。 其实师傅一直都是个很洒脱且有原则的人,就像是刘卓,明明没给师傅钱,师傅也一样帮他算了命,自己之前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 正想着,就听太初切了一声:“那老蛇活了几千年,手里有的是钱和宝贝,只卖符纸怎么够,老子要把他扒个精光才行。” 几千年,天知道那杀千刀的老蛇手里有多少钱,早晚都是她的。 赵甜甜:“...”很好,师傅比她想象中市侩多了。 但赵甜甜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他吃人啊!” 万一什么时崇力辉凶性大发了怎么办,周围的普通人岂不是很危险。 太初轻轻摇头:“有董新梅在,崇力辉闹不出乱子,因为他所做的每件恶事,最终都会映衬在董新梅身上。” 正说着话,就见远处的董新梅稳准狠的扭住崇力辉的耳朵,中气十足的怒吼:“告诉老娘,你到底藏了多少私房,还不快给我交出来。” 原本威武的大蛇,此时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般,一边抢救自己的耳朵,一边低声下气的对董新梅说好话。 赵甜甜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嘎瘩:“他们感情真好。” 这都是什么爱好,没想到蛇精也好这口。 太初斜倚在门框上:“嗯,是挺不错的,如果想要牢牢绑住一个男人的心,就一定要让他拼命帮你付出,直到他觉得离开你就亏了,那他就会一直对你好。” 随后,太初对董新梅扬扬下巴:“你看她就做的很好。” 爱情这东西她看的多了,修士也好,凡人也罢,感情这东西,谁先动心谁就是输家。 一场夫妻,哄哄骗骗就一生一世,哄得好的白头到老,哄得不好一拍两散,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 赵甜甜:“...”你就不能让我对爱情多点期待么? 赵甜甜疑惑的看向太初:“师傅喜欢什么样的人?” 师傅对感情有些悲观,该不会打算孤独终老吧。 太初笑的眉眼弯弯:“缘分到了就是男的活的,缘分不到你拉个神仙过来我也没心思,随缘吧。” 她不排斥感情,只是一切随缘。 赵甜甜点头刚准备说话,就见太初上下打量她一遍:“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气运下降。” 按理来说,赵甜甜不应该吐这么多血才是。 赵甜甜看着自己衣襟上尚未干涸的血液,轻轻摇头:“都还好啊,而且除了吐血也没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可惜这把刀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太初伸手拍了拍赵甜甜的肩膀:“没事,你也不必焦虑,只要慢慢调息,早晚...” 话音未落,就听赵甜甜轻轻地哎呀一声:“我好像能引气入体了。” 若不是师傅提醒,她都没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处凝聚了一个气旋。 太初的动作一顿,眼神中满是杀气,只恨不能把自己安慰赵甜甜的手剁了去。 赵甜甜这哪里是受伤,分明是她的天道爸爸见她长期不能引气入体,特意劈下一个契机让她入修士之门。 要不要这么偏爱,亲生女儿么! 强忍对赵甜甜和天道竖中指的冲动,太初愤恨的走进客厅。 之前钻进地里的李二牛探头探脑的钻出来:“大师,您没事了吧,我之前不是逃走,只是为了保存实力,我不能拖累您啊!” 太初对他笑的眉眼弯弯:“有心了!” 李二牛心虚的低下头:“大师过奖了!” 对上大师如此信任的眼神,他感觉自己无比的卑劣,他太禽兽了。 正准备同太初道歉,谁料太初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如同丢垃圾一般将他丢去门外:“给老子爬!” 狗东西,骗人骗到她这来了! 李二牛摔得七荤八素:大师的手劲可真大啊! 收拾过李二牛,太初走到星流身边:“你这两天盯着李二牛,让他把房子修好。” 星流郑重点头,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般歪头看着太初:“初初,今天有三个人来找你还说是你让他们过来的。” 太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裴家三口过来了,你把他们安置在哪?” 星流毫不犹豫的指向厕所:“他们很吵也很烦,我把他们捆好丢在厕所里了。” 至于傅雷,初初一出门,便被他丢了出去。 看着星流那副快来表扬我的模样,太初对她笑的温柔:“星流很厉害,知道要守护咱们的家。” 对于自己的手下,一定要表扬为主,否则将来谁还会安心为她办事。 星流笑的眉眼弯弯:“初初高兴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太初的手机忽然响起,竟是傅雷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太初顺手点开通话,对面出现了傅雷略显焦急的脸:“大师,您是不是什么事都能看。” 太初一言难尽的看着傅雷:“你倒是能跑,这才几个小时,居然已经在滇省了。” 而且还是边陲小镇。 傅雷脸上依旧是焦急的神色:“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表弟不知得了什么毛病,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雷的话说到一半便不往下继续了,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太初平静的看着傅雷:“如果你说的是你那个陷入昏睡,还时不时发出些不雅声音的表弟么?” 傅雷脸上满是惊喜:“大师,我就知道您一定有办法,不亏我力排众议一定要请您帮着看看。” 太初疑惑的看着傅雷:“就算我有办法,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能力不需要你力排众议来肯定。” 傅雷:“...”我好歹也算你个老主顾,咱们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发现太初有挂断电话的趋势,傅雷叫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别挂别挂,都是我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先帮我看看他行不行,我表弟心地善良,不该死啊。” 他的声音中满是悲伤,着实为自己啊表弟操碎了心。 太初轻笑一声:“这话说的有趣,世上又有几个人是真正该死的。” 第90章 不是为了钱,主要是见不得人受苦 看到太初漫不经心的样子,傅雷却忽然福至灵心的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大师,我表弟有缘,而且有很多很多缘,关键是他和您特别有缘!” 只要能救人,多少钱他们家都愿意花。 一边说话,一边给太初转定金。 数过那一连串的零,太初的表情温和不少:“其实也不是为了别的,我主要不愿看人受苦,你把摄像头拿过去让我看看他的情况。” 傅雷是个非常听话的人,得了太初的吩咐后,他一路小跑去了病房,将自己家表弟的情况拍给太初。 嘴里还不断嘚吧:“我表弟的家庭条件比我好的多,我家的业务多数在国内,他家的公司可是分布了国内外。 我和您说,救醒他后千万别和他客气,您若是要少了,他说不定还得怀疑您的水平,就是烧的他...” 为了让太初重视自家表弟,傅雷恨不能打出表弟的银行卡余额发给太初。 没办法,他姨妈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于情于理,他都要努力保住表弟的命。 正当傅雷喋喋不休时,太初的声音轻飘飘飞进他耳朵里:“他快死了,若是不救,怕是活不过这个周四。” 傅雷的动作顿住,他的瞳孔震猛烈收缩,声音也开始颤抖:“可今天就是周四啊!” 大师是没有日历么! 太初不走心的哦了一声:“对啊,就是今天晚上,那他还真是不走运。” 年纪轻轻,真是可惜啊! 傅雷的头皮都开始发麻:“那现在怎么办,他二十四岁,他不能死。”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傅雷:“不能死的人多了,我也没看哪个活下来了,你现在要看的是他过来还是我过去,反正我是按照分钟收费的。” 她的出场费高到连她自己都想流泪,赚的太多,发票都不够用了。 傅雷:“...”大师这个出场费,涨的比物价都快。 看出傅雷的迟疑,太初笑的温柔又慈祥:“其实不急于这一时,我明天的出场费能便宜些,毕竟选墓地看风水的活我也接。” 只要钱到位,她什么活都能做。 若是付出的代价足够多,去地府带几个灵魂回来也不是多难。 傅雷:“...你等等,我先去问问我小姨...”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心率监护仪急促的报警声。 医护人员迅速冲到病床前,拉上帘子开始进行抢救。 被推出来的傅雷呆呆站在走廊上,耳边尽是小姨悲伤的哭声。 知道小姨如今靠不住了,傅雷等医生出来后主动迎上去询问情况。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傅雷的视频电话再次发过来,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真的出事了,大夫下了病危通知,您能尽快过来么。” 医生说表弟的生命体征已经越来越弱,血压和心率都在不断下降,根本找不到将人唤醒的办法。 太初看着傅雷温柔一笑:“只要价格没问题,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傅雷:“...”我是不是应该感激自己爸妈的足够努力,让他变成了一个可以任人宰割的有钱人。 眼见太初挂断电话,赵甜甜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订机票吧,头等舱怎么样?” 她从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头等舱这三个字传进耳朵,原本准备掐诀使用缩地成寸术的太初停下手,深沉的对赵甜甜点头:“可以。” 什么都要试一试的嘛! 深夜的边境线并不安静,一人来高的草丛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顺利隐藏了正在奔跑的一队人。 萧墨的声音中带着隐忍:“让大家再坚持一下,过了线就有人接应了!” 副队长刘海狠狠地啐了一口:“狗日的王八犊纸,居然用蛇丢咱们,真tm的不是人。” 若是中埋伏也就算了,那些狗东西不但放枪还放蛇。 不知这些蛮子是怎么培养的,只要一吹口哨,那蛇就从四面八方冲向他们,前赴后继的向他们身上咬。 而那些对手则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一样,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他们跑,明显就是要将他们折磨死。 队长为了掩护另一队兄弟撤退,身上中了两枪,如今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即将毒发,着实让他们恨透了那些混蛋。 萧墨用意志强迫自己向前跑:“如果我不行了,你们一定要毁掉我身上的所有特征,不让他们拿我的身份做文章。” 这是他们行动组的规矩,不能因为他的身份,给对手做文章的机会。 刘海咬牙架着他的胳膊:“有话等回去以后慢慢说,现在省点体力。” 许是快到自家的地盘了,身后的枪声比之前更加密集。 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让自离开,刘海咬了咬牙:“我们分开两路,你们护送队长,我去引开追兵。” 别让他找到那个玩蛇的,否则他非把那货锤成肉泥。 z市位于滇省边城,距离太初下飞机的地方还远。 好在傅雷有准备,早早便派人过来接她们。 等太初赶到z市的医院时,病床前的人已经哭成一团。 霍洪宇躺在床上,血压已经降到了60,就连心跳都落到了35。 可诡异的是,他脸上依旧带着幸福的微笑,仿佛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霍母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霍父一边搂着霍母细声安慰,一边悲伤的默默流泪,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天怎么能这么残忍。 太初和赵甜甜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霍家夫妻哭成一团的模样。 太初看向旁边的医生:“还有生命体征么?” 医生悄悄看了霍家夫妻一眼,晦涩的摇头。 病人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死亡,即使去了重症监护也不保证能坚持多长时间。 霍家夫妻则看向傅雷,不等问话,傅雷便对他们轻声说道:“这是我和您提过的大师,是特意来救洪宇的。” 霍家夫妻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让出了位置。 虽然他们并不相信这些,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发现太初准备走向霍洪宇,医生撇撇嘴,却并没有阻拦。 这行干久了,什么情况都见过些。 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师是准备招魂,还是想发气功。 霍家夫妻的眼睛也死死盯着太初,似是想要看清楚太初如何唤醒自己的儿子。 第91章 田螺姑娘的爱 太初刚准备走向霍洪宇,耳边忽然传来浑厚召唤声:“有异族闯入了我们的领地,距离守护者很近,请快速赶去处理。” 这是守护者协议在呼唤协议守护者履行职责,也是太初成为守护者后,第一次被协议召唤。 看着意识海中传出的地图,太初眉头蹙了蹙,为什么会忽然出现提示音和地图。 究竟是因为距离近触发,还是因为对方是在自己成为守护者后才进入国境而触发,这件事要好好研究一下。 若是因为距离的原因,那她以后就窝在临城,打死都不出来。 可若是后者,那她以后就怕是麻烦了,倘若哪个不长眼的入境,她岂不是要24小时待命,会把她折腾死的。 见太初站着不动,霍家夫妻焦急的看向傅雷:“小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还不救洪宇。” 傅雷想要安慰两人几句,可思来想去却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既然大师来了,就一定会有办法,小姨你们且宽宽心。” 霍母将头倚在霍父肩膀上:“洪宇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都是她不好,她就不应该同意洪宇跑到这边陲小城来,否则洪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此时太初的注意力已经抽离了意识海,打白工的事以后再说,她得先把钱赚到手。 走到霍洪宇身边,太初用手掐住霍洪宇的下巴,随后轻笑摇头:“还以为什么大精怪,原来是个想要娶亲的田螺姑娘。” 霍家夫妻闻言齐齐看向太初: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听不懂。 却见太初直接帮霍洪宇翻了个身,指着他颈椎上的红印给两人看:“标记在这。” 那个红印很小,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蚊子包,只是形状很圆,因此也没人在意过,毕竟霍洪宇身上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霍家夫妻已经忘记流泪,怔楞的看着儿子后颈的标记,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听不懂,那不就是蚊子咬出来的包么! 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呆呆的看着霍洪宇,傅雷忍不住先开口:“大师,您有救人的办法么?” 此时,医生也不着急离开了,只站在不远处假装自己很忙,想要掌握第一手八卦。 做他这行的,经常能看到来重病区行骗的所谓大师。 这些大师声称自己能用符纸,招魂,气功治疗各种绝症,然后捞一票走人。 今天这个小姑娘倒是比那些骗子有创意的多。 田螺姑娘,她怎么不说七仙女下凡呢! 太初对傅雷说了句有办法,随后认真看向霍家夫妻:“您二位打算计时还是计件。” 话题陡然转变,让夫妻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凝视彼此,随后由霍父开口:“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哭了这么久,终于有人一口说出儿子的情况,就算对方有极大可能是骗子,他们也要试一试。 反正、反正医院也救不了儿子的病了... 但他们听不懂太初在说什么啊! 傅雷倒是明白了太初的意思,低声在霍父耳边低语了几句。 霍父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后看向太初:“有什么区别?” 太初的语气中带着郑重:“计件效率高,但计时可以包售后。” 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听到太初一分钟一万的报价,霍父果断做出了选择,他买东西,从来都是只选贵的。 但前提是太初必须救他儿子。 价格谈好,并收下霍父打过来的十万定金,太初轻轻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众人就见病房中的景象陡然发生变化。 他们竟然看见屋里出现了两个霍洪宇。 一个躺在病床上,而另一个则双目无神的坐在病床边。 医生手中的病历夹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他是不是眼花了。 傅雷则骄傲的背靠墙壁,看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是他最淡定! 霍家夫妻喉咙中发出一声哽咽,那是儿子的灵魂么... 发现两人要走过去,太初当即伸手拦住两人:“人有人途,鬼有鬼路,你们现在过去,这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灵魂是很纯粹的东西,而人身上则有一股浊气。 霍家夫妻是霍洪宇的生身父母,他们能看到霍洪宇,自然就能碰到霍洪宇。 可这一碰必然会让霍洪宇的灵魂被浊气侵蚀,即使弄回来,也会虚弱很久。 听到太初的话,霍家夫妻顿时停住脚步,只紧张的看着太初:“大师,您快看看我儿子究竟怎么了,能不能先把他的灵魂送回身体!” 太初轻轻摇头:“田螺娶亲,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你们保证每次都能找到我,而我又一定会有时间么?” 第二次听到田螺这个词,霍家夫妻停住脚步的同时,忍不住询问太初:“这田螺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娶我儿子?” 太初的声音轻柔:“古时候,一个青年在田里捡到一只奇特的田螺,并将其带回家养在水盆里。 田螺姑娘被青年的善良所感动,每天从田螺里钻出来帮助青年做饭。 最终,青年发现了田螺姑娘,田螺姑娘便和青年结为夫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霍母忍不住开口:“故事我知道,但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太初望向霍洪宇的魂体:“美好的爱情故事的确好听,但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往下写吗?” 都是结过婚的人,霍母脸色变了变:“那男人出轨了。” 霍父脸上有一抹不自然,老婆在外人面前胡说什么。 太初却是摇头:“他倒是没出轨,只是田螺姑娘拥有漫长的生命,而青年慢慢变成了中年,然后是老年,最后在田螺姑娘身边死去。 于是,田螺姑娘便开始在人世间寻找每一个青年的转世。” 在场人员全部沉默了,虽然是一个痴情女子,可他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霍洪宇:“田螺修行不够,无法追踪灵魂,但灵魂转世,相貌哪里会一直相同,与其说田螺姑娘在找青年的转世,不如说她就只喜欢那个长相的男人。 就像隐形眼镜一样,只是别人都是日抛,她是六十年一抛,最后还能落个痴情的人设。” 说到这,太初走到霍洪宇的魂体旁:“替身文学,你们懂的。” 霍家夫妻:“...”这位大师是会比喻的。 第92章 都是纹身惹的祸 傅雷倒是有些不解:“...不是说有很多精怪,都喜欢追着爱人的转世再续前缘么?” 太初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人的灵魂转世后,除非三生石旁的书记员亲自告之这人去了哪里,亦或是从去世那一分钟便守在灵体身边,并想办法亲自护送对方投胎,否则精怪们根本无法找到魂体转世。 而精怪最怕的地方就是地府,因为他们的修行原本就是背天而行,地府对他们网开一面没强行锁魂已是恩赐,他们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往上撞。 故而精怪们追寻最多的,都是心上人的长相,再将所谓前世记忆灌进对方脑子里,强行给对方洗脑,求得不过是心里痛快。” 为什么要对精怪有期待,他们原本就不是人,自然不会和人类共情,更不会有人性。 傅雷:“...”完了,他以后看不得神话故事了! 赵甜甜倒是了然的凑到太初身边:“那崇力辉就是打算去追董新梅转世的对吧。”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没错,他是大妖,有的是钱财和宝贝,买通几个地府鬼差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大妖爱惜自己的修行,不会闹出大乱子,不像这些小妖,仗着有点法术整日肆意而为。” 所以说,还是大妖好管理。 霍家夫妻却是紧张的看着太初:“大师,那田螺姑娘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好端端的提什么精怪,怪吓人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妖精找人都会给自己一个理由,有的会在人身上做下什么标记,有的则是直接认相貌。 但我刚刚也说过,相貌哪有那么好认,他们找的一般都是同自己曾经恋人相貌最相近的人,亦或是有相同胎记的人。 主要是关键点满足就好,你们懂的!” 妥妥是将替身文学玩明白了。 霍家夫妻:“...”不好意思,我们什么都不懂。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颤意:“你是说洪宇之所以会被人盯上,是因为他长在了田螺姑娘的审美上。” 太初点头:“没错,除了长相,还有这里!” 说罢,太初拉开霍洪宇的衣襟,露出里面的一个圆球图腾:“这上面留有不少妖气,我想应该就是这东西让田螺误会霍洪宇是她要找的人。” 看到那个图腾,霍母呜咽一声再次哭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 霍父则是咬着牙:“我就知道当初应该打断他的腿。” 好端端的学人家跑去纹身,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了。 傅雷则像鹌鹑一样躲在旁边,这个纹身他知道。 当初他们认识了一个美女纹身师,霍洪宇非要让人家给纹一个青龙戏珠。 可刚纹好珠子,霍洪宇就疼的后悔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东西惹的祸。 太初则轻声笑道:“这估计也是碰巧了。” 衣服还有撞上的时候,胎记撞上也不是没有的事。 反正只要大概相似,那精怪也不会太挑。 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听到巧合,霍父越发生气,咬牙切齿的表情配合赤红的双眼显得有些渗人:“大师,求你救救这混小子吧,等回头他醒了,我就把他这块皮扒下来。” 这种惹祸的东西,还是早早断根的好。 太初笑着摇头:“你倒是不用这般恼火,世人常说福祸相依,他如今的情况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差。” 再次瞥了霍洪宇一眼,太初轻轻笑道:“精怪娶亲,娶的应该是活人,可这田螺似乎是想要逆天而行,竟准备将他的灵魂长久留在身边。 你们莫要着急,那田螺这么一折腾,倒是给了他一切机缘,按照他原本的轨迹,他这一生都不会有正姻缘。 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天道自会折那田螺的修为来弥补他,倒也不算太坏。” 霍家夫妻再次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霍母先开口:“大师,姻缘的事先放一放,您能不能先让他恢复正常。” 太初的目光落在傅雷身上:“去开车,我们等下用得着!” 傅雷应了一声转身就走,随后马上转回来:“我的车钥匙不在我手里...” 他刚才打发司机去休息了,总不能再将人叫回来吧。 霍父赶忙开口:“没关系的,我的司机就在楼下,开车这种事让他来就好。” 太初温柔的看着傅雷:“田螺娶亲是大事,自然要有个陪嫁才够诚意,傅雷身上有我之前留下的灵气,想必田螺姑娘会喜欢的。” 既然这么关心霍洪宇,那就亲自上吧! 傅雷脚下一软,顺势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不是吧,这一个还没救回来,现在还要搭上一个。 将傅雷从凳子上拽起来,太初眉眼间的温柔几乎溢出:“去吧,等你开车过来,刚好能给霍洪宇送嫁。” 傅雷:“...”我谢谢你哈! 想到自己当初和太初说的那些人命关天的话,即使再想给自己几巴掌,傅雷还是得硬着头皮接过霍父的车钥匙往外走。 霍父感动的看着傅雷:“好孩子,洪宇这次多亏你了。” 傅雷:“...姨夫不用客气!”其实他和这个表弟的关系也没多亲。 田螺娶夫为什么要捎带上他,他可是无辜的。 发现傅雷出去,感觉自己后脑勺发凉的医生也准备跟着向外走。 这病房里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为了自己以后能没有心理负担的值夜班,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看下去了。 可他才刚走了一步,下一秒后颈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拉着他向后退去。 医生正准备喊两嗓子给自己壮壮胆,耳边便传来太初的声音:“别出声,他们来了!” 医生缓缓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太初:什么意思! 霍家夫妻也听到了太初的话,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田螺娶亲,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似乎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病房的灯光陡然暗了下来,原本的白炽灯也变成了蓝绿色。 医生的心脏狂跳,开始掐自己的人中。 太初则是在众人面前画出一条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接着,众人就见数道身影从外面慢悠悠的走进来。 第93章 水族迎亲 赵甜甜的手心里都是汗,虽然见多了各种诡异的画面,但对于这种未知的情况,她内心依旧满是敬畏。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道很高的身影,几乎能顶到天花板,只是后背佝偻的非常严重,整张脸都很尖,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虾米。 他们手中拿着长长的鱼叉,为后面的轿辇开路。 扛着轿辇的人,嘴巴和头都非常大,走路有些慢吞吞的,下巴上长着两根很长的胡须,身材肥硕,肚子大的像是随时会爆开。 在后面,则是几个穿着花袄的姑娘。 说是姑娘,可身高比起前面拿着鱼叉的人也不遑多让。 也不知是不是身高被拉长的原因,这些东西的脸都很长,看起来恁的骇人。 轿辇很快就到了霍洪宇的灵体身边,随后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吉时已到,淖儿姑娘已经久等,新郎官快些上轿,同新娘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吧。” 听到淖儿这个名字,霍洪宇的灵体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先是向后张望了下,随后用空灵的声音询问这些人:“淖儿为什么不过来接我,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霍父的拳头瞬间握紧:死小子,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家里的父母,也不想着保命,居然只惦记那个害他的女人。 太初认真看着霍洪宇秀自己的恋爱脑,同时不忘阻拦霍父,让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精怪似乎很赶时间,听了霍洪宇的话,之前的精怪迅速回答:“新郎新娘婚前不能相见,否则无法幸福美满,淖儿姑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与你永远在一起。” 霍洪宇似乎是被对方说服了,欢欢喜喜的上了轿子。 为首的两个精怪用叉柄触地,发出咚咚响声:“水族成婚,众生避让,天公开路,福泽绵长。” 最后一个字落下,地面居然荡起层层水波,病房中的白炽灯恢复正常,而屋中的精怪则原地消失。 发现儿子被带走了,霍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洪宇!” 霍父也急的大叫:“人呢,人呢!” 太初放开大夫:“两个小时,不要让人碰触他的身体,你能做到么?” 她之所以让这人看完全程,正是因为要利用这人的身份。 大夫看了看地面,再看看病床边开始爆鸣的机器,伸脚踢掉了电源插头:“你确定回头不会有人找我麻烦。” 电线一断,机器的爆鸣声自然也就断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前提是这些人回头不能来砸他的饭碗。 太初笑着摇头:“不会,而且回头我可以送你一卦。” 大夫点头,顺手拉上了病床的床帘:“最多两小时哈!” 他这已经是在犯错误了,不过好在这人的父母也在场,倒不是不能帮忙遮掩一下。 而且这个大师看起来是个真有本事的,就这样的能人,他这辈子还真不一定能碰到几次,那个条件的确让他有些心动了。 太初对他点点头,随后带着赵甜甜和霍家夫妻下楼去找傅雷。 霍母还沉浸在刚刚那悲伤的一幕中:“他们到底去哪了,我们上哪找他们,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他们那么厉害,我们能把儿子带回来么?” 太初笑的耐人寻味:“通常来说,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喜欢标榜什么。 他们之所以看上去高大强壮,是因为他们的真实体型很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壮胆。 至于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太初的声音顿了顿,随后轻轻敲了敲旁边的下水管道:“因为他们在这里,从马桶离开的。” 一群水族,所有的法力都要依靠水源,有水的地方便能畅通无阻。 霍母的眼泪停住,脸色变得扭曲:“那么脏!” 太初的嘴角提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你觉得现在野外的水,又能比下水道干净多少。” 水源污染严重,水族也算是造了大罪,区区一个下水道又算得了什么。 霍母:“...”这大师是真的厉害,可说话也是真的噎人。 几人下楼后,刚好看到等在医院门口的傅雷。 见到太初,傅雷从车窗伸出脑袋:“大师,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不就陪嫁么,他就算做了又怎样,等洪宇那小子醒了,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太初则是笑盈盈的反问:“你准备了什么?” 傅雷闻言一愣:“不是说让我当陪嫁么?” 太初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只是开个玩笑,水族也是有审美的,不是什么人都要,别想太多。” 傅雷太爱叫唤了,还时不时瘫痪一下。 若之前不把人支开,她担心自己得扛着这人下楼。 太初的话听的傅雷的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想说我不配!” 他心理建设都做好了,结果居然是这样! 太初静静凝视傅雷:“其实你也是有优点的,譬如聪明,不过你若真想去做陪嫁,我也能满足你。” 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她觉得傅雷可以尝试挑战一下。 傅雷的牙齿悄悄磨了磨:“...我们往哪儿走!” 在这里继续聊下去,他怕自己会被气到自杀。 太初的下巴微微抬起:“我们不正是在走么?” 只不过,他们走的不是人间路罢了! 他们车下的地面似乎变成了一条传送带,将汽车平顺的向前传送。 车子行驶的飞快,只时不时上下左右的摇晃摆动。 那样子不像是行驶在公路上,倒像是在水里。 最让傅雷感到恐惧的是,原本应该堵车的路面上,竟看不到半点灯光,只有他们车灯指向之处的浓浓迷雾。 甜甜从后面拉住太初的衣角:“这是什么路,看起来真渗人。” 太初对赵甜甜低声回道:“这是刚刚同阴兵借的路,刚修好还没有阴差走过,刚好便宜我了。” 傅雷下意识想要尖叫,可他忽然意识到,小姨和姨夫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 心中叹息果然是老一辈,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可等他顺着后视镜看去时,却发现霍家夫妻正面色惊恐的依偎在一起。 傅雷悄悄松口气,知道大家都不好过,那他就放心了。 第94章 大闹水族婚礼 感觉车子还要开上一段时间,傅雷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即压低声音凑到太初耳边:“那个,您是不是在拖时间。” 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太初浪费的时间着实不少了。 他可是没忘,大师是按照分钟收费的。 不提高音量,是他对大师最起码的尊重。 太初笑着摇头:“别想太多,人家花了这么多钱,当然得多看些新奇东西,才对得起这个价位。” 对消费者负责是最基本的服务理念。 傅雷:“...”果然是大师,无论什么事都能找到正当理由。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车子忽然一个猛冲,破开迷雾回到了正常世界。 看着面前的别墅,太初对霍家夫妻笑道:“下车吧,我们到了。” 霍家夫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建筑:“这不是咱家的房子吗?” 他们的产业很多,几乎只要有分公司的地方,就有相对应的房子。 当初儿子执意来边境小城搞开发,一眼就看好了这个有山有水的小别墅,期间还特意给他们发过视频。 这次儿子出事,他们过来的急,算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别墅。 太初下车,对着房子忍不住赞叹:“真喜庆啊!” 果然是水族娶亲,妖气都和别处不同。 下一秒,霍家夫妻也看到了太初口中的喜庆画面。 只见他们的房子被一团浓郁的蓝色气团包围,房子上到处可见的都是五彩缤纷的色带,杂乱无章,却又相当和谐。 有一些颜色,甚至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赵甜甜忍不住感叹:这些颜色真的好适合做裙子! 就在众人对着房子发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太初的轻笑声:“如此美丽的画面,真不忍心破坏!” 傅雷僵硬着脖子看向太初,却见太初手中正拎着一块板砖。 傅雷:“...”这是从哪捡的砖头,大师想做什么。 难不成别人打架用武器,大师打架用板砖,这么小的东西能打到谁。 不过真符合大师气质...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只见太初躬下身子,将板砖向地面一拍,地面瞬间出现一道裂痕,一直向别墅绵延而去:“这大喜的日子,不请几个客人来观礼么!” 太初的动作看似不大,可威力却着实不小,只一下别墅便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 露出客厅中准备行礼的霍洪宇和一众精怪。 一个身穿新娘喜服的柔弱女人仓皇回头,目光惊愕的看着太初:“你是谁,为何要坏我姻缘?” 太初双手按在板砖上,笑盈盈的看着女人:“淖儿姑娘是吧,聊两句呗。” 不等淖儿说话,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便先跳了出来:“呔,我们水族的事,同你这个人类有什么关系。” 他可不是柔弱的淖儿,他对人类没有丁点好念想。 太初目光温柔的看着大汉:“在人间待的久了,还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是么?” 说罢,轻轻一挥手,大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嘭的一声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再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只硕大的河蟹。 淖儿忍不住惊呼:“四哥。” 随后身形一晃,原本的吉服已经变成一对硕大的蚌壳,将淖儿的身体牢牢护住。 淖儿的头钻出蚌外,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破坏我的婚礼。” 霍家夫妻:“...”不说是田螺姑娘么,为什么会是蚌壳。 太初则笑盈盈的看着淖儿:“原以为你是个正经的田螺姑娘,没想到还是个串。 哦,不对!你这对蚌壳应该是从其他水族妖精身上扒下来的,果然是妖界,当真将弱肉强食玩明白了!” 知道太初是为了霍洪宇而来,淖儿双臂操控蚌壳将霍洪宇牢牢裹住:“这位大人,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着实不该破坏我与爱郎的婚礼。 且我与爱郎是真心相爱,你为何狠心想要拆散我们,我这蚌壳刀枪不入,里面自成一片空间,外人根本奈何不得,从今日起,我们夫妻就在蚌壳中不出去,你能奈我何。” 这蚌壳原是一个蚌精大妖之物,不但坚不可摧,里面甚至炼出一片独有的空间。 只是大妖的修行始终停滞不前,甚至隐隐有退后的趋势。 她担心大妖的修为再掉下去会影响蚌壳的质量,便想办法将大妖弄死,独占了这蚌壳,没想到如今刚好能派上用场。 太初静静的听完淖儿语带挑衅的话,旋即一脚踢在蚌壳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那刀枪不入的蚌壳瞬间碎成了一片片。 淖儿的声音戛然而止,同霍洪宇同时跌坐在地上。 霍洪宇倒是还好,只是摸不清情况的呆呆坐在地上望向淖儿:“老婆你怎么了?” 淖儿的灵魂受到震颤,当即吐出口血,耳边却传来太初似笑非笑的声音:“就你长嘴会说话是吧,替身文学玩上瘾了,想要人命还给自己找正当理由,这又当又立算是被你折腾明白了。 拘了人家的灵魂,哄人同你做夫妻永世不能投胎,还非要给自己扣上个真爱的名头。 不得不说,你在人间晃荡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茶艺到是相当不错。 怎么着,你现在是不是想求我为你们的爱情而感动,继而放了你啊!” 正准备以爱为名求太初放过的淖儿:“...”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太初拎起不断向淖儿蠕动的霍洪宇:“你倒是个聪明的,找男人也知道要找个有大功德的。 也对,霍家是积善之家,就霍洪宇身上的功德之光,足够庇护你们踏上修仙之路。 就这样你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为了真爱,你果然是个妖精,不用在意脸面这东西。” 霍洪宇祖上积德,到了这一代已经是大善之家,就连灵魂上都隐隐带了紫气,得天地庇佑,也难怪会被这小田螺盯上。 只是小田螺倒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贸贸然行事会引来天罚,索性用两情相悦的借口骗人家成亲,共享人家身上的功德。 太初转头看向已经看呆的霍家夫妻:“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真爱,无非就是经过衡量,发现对方满足自己想要的条件罢了。” 霍家夫妻:“...”我们一点都不想知道背后的故事。 第95章 气死妖精 淖儿体内血液剧烈翻涌,再次吐出一口血:“我与爱郎是真心...” 话音未落便被太初踩住脑袋:“想好了再说,那鱼缸里有什么还用我提醒你么?” 白嫖蹭人家气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往自己脸上贴金,真把爱情这两个字当挡箭牌用了。 淖儿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细声软语的哀求:“大师,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他了!” 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她不过一个小妖,修炼到这个份上着实不易,她真的不想死。 太初发出啧啧的声音:“若你求我成全你们,我或许还会觉得你有几分真心,可惜你再次选择了错误答案。” 精怪没有人类的感情,他们的好恶多半来自一时的情绪波动。 那所谓的深情,也都是他们为自己打造的人设罢了。 淖儿:“...”这个大师为何如此难缠。 其他水族也准备冲上来,可还不等来到太初身边,便被太初引天雷下来劈的外焦里嫩。 淖儿惊声尖叫:“不要!” 继而悲愤的看着太初:“我们水族修行本就不易,你们人类的污水排放更是侵蚀了我们的生存空间。 水族精怪如今已是少之又少,你怎的如此狠心对我水族下手。” 此时此刻,她表情中的悲怆倒是比之前真实了不少。 太初脚下微微用力:“说你是绿茶当真没错,道德绑架,偷换概念玩的当真顺溜。 大环境污染伤害的是小鱼小虾,却不是你们水族,而你们如今违反规定擅自对人类出手,这种事只要成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难道你觉得,就因为你们是修行不易的精怪,便可以有随便对人类出手的特权,我就必须对你们宽容么? 这次我放任不管,那下次再遇上,你是不是要说因为我这次放过你,所以你误以为我赞同了你的行为,将过错赖在我身上。 你一直在强调水族的身份,是因为在你心里,根本没把人类与你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甚至有种高人一等的自豪感,对吧! 既然高高在上的你,能够随意处置一个人类的生死,那地位更高的我为何不能处置你。” 赵甜甜:“...”感觉师傅长在理上了,全身上下都是道理。 淖儿的声音越发悲伤:“你根本不懂我水族的痛。” 太初笑着点头:“我确实不懂,但我很愿意为你解决这种痛苦。” 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求生无门的淖儿一脸悲伤的看着太初,忽然张嘴对太初吐出一根水剑。 太初偏过头接住水剑,对淖儿笑道:“我等的就是这个。” 说罢手掌一抖,一股将雷霆之力瞬间缠住了水剑,发出滋滋响声。 感觉水剑上的能量积攒差不多了,太初一个反手,将水剑齐根塞回淖儿嘴里。 淖儿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空气中传来她满含怨恨的声音:“你就是杀了我也不会给你爱郎的全部灵魂,你永远都找不回他...” 太初摇头轻笑:“你看现在多好,这才是你妖精原本应该有的样子,你又不是麻袋,装那么久不觉得疲惫么?” 妖性难驯,明明就不适合走深情路线,为什么偏偏喜欢给自己立人设呢。 淖儿的声音越发凄厉,甚至愤恨的望向远处的霍家夫妻:“你们也不打算要霍洪宇的灵魂么,若再不放我,我便拖着他的残魂一起消散,你救回去的只会是个傻子。” 她可不是没有后手的妖怪。 霍母撑起胆子看向太初:“大师...” 话音未落,就见太初笑着在淖儿脸上拍了拍:“果然是活的久了,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那霍洪宇的其余灵魂,一直都在鱼缸中你田螺壳里藏着的,你忘了么?”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太初击穿,淖儿的身体抖了抖,忽然伸手挖向自己的心脏:“以我之命,唤千万水族帮我复仇,以震我水族之威。” 她不活了,但她要引来洪水和瘟疫,她要让这所谓的大师不好过... 眼见淖儿就要将自己的心脏掐破,太初一板砖拍在她头上:“电视剧看多了是吧,把自己女主角了是吧,老子还活着呢,能眼睁睁看你把诅咒流程走完,果然田螺类的东西脑容量就是小。” 真不想和这种杂牌妖精斗,拉低了她的水平。 仪式被太初打断,淖儿绝望的放弃了抵抗,眼睛也渐渐失去神采。 意识飘散的前一刻,淖儿听到了太初对霍家夫妻喊道:“这些妖精的肉还是不错的,等拿回去煲个汤能够强身健体,也算她对你们的补偿了。” 淖儿动了动嘴,煲了汤,那她就永世不得再修炼了。 早知这样,她绝对不来人间走这么一遭... 霍家夫妻听到这话被吓的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们不吃海鲜!” 妖精啊,他们是疯了才会吃! 有了这么一遭,他们打算连海鲜一并戒了。 太初对他们笑的温柔:“开玩笑的,原本也没打算让你们吃,无非就是想气死她罢了!” 毕竟是修炼多年的妖怪,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寄生虫,而且她也不想做有伤天和之事。 霍家夫妻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没想到这大师还挺幽默! 赵甜甜却目光灼灼的望着地上,已经化为一滩田螺肉的淖儿,这东西真的能吃么,是什么味道的。 太初则是拉着霍洪宇的灵体走到鱼缸旁:“去把你的一魂二魄捞回来。” 见霍家夫妻露出不解的表情,太初好心的解释:“你家儿子可不是什么恋爱脑,为了控制他的思想,淖儿收走了他的一魂二魄。 这样一来,他便会对淖儿死心塌地,等他身死并与淖儿成亲后,淖儿自然会归还他的魂魄,到时没有依仗的他便只能继续依附淖儿。” 霍母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妖精们的爱情还挺特别哈!” 若不是她还记得自己的好教养,那些难听的话已经被她骂遍了。 霍洪宇则不断挣扎:“我要淖儿,淖儿呢,她对我可好了!” 见霍洪宇不配合,太初抓着他的脑袋将他直接按进鱼缸:“下去吧你!” 真以为她的时间如此不值钱么,她可是按照分钟收费的。 第96章 霍洪宇恢复清醒 霍洪宇入水即化,彻底消失在霍家夫妻面前。 霍母发出一声惨叫,当即扑向浴缸:“小辉。” 霍父也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大师,我儿子呢!” 太初对两人摆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手上的板砖却直接砸在鱼缸上,伴随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鱼缸中的水撒了满地。 太初从碎片里捡起一个田螺壳:“走吧,你们儿子就在里面。” 赵甜甜凑过来看了看,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失望,这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居然是妖精的壳。 淖儿应该早就对霍洪宇起了歹意,否则也不会将魂魄藏在水中,这便是让霍洪宇提前适应环境,进而早些接受成亲这事。 毕竟精灵娶亲已是违背天意,若是强娶更是容易落得个天地不容的下场,也亏得那淖儿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想必是将所有智慧都用在这上面。 听说儿子的灵魂已经找到,霍母赶忙擦掉眼泪,跟着太初向外走。 有救就好,真是吓死她了! 傅雷胆子小,之前就坐在车里不敢下来,如今看众人回来,赶忙挥手:“顺利吗?” 太初则低声对霍父交代:“这片土地出过水族的妖精,水可生财,你回头不要修房子,修个和水有关的建筑最好,平日里招些人来带点阳气进来,可保你财运亨通。” 这家人甚是上道,她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霍父不断点头:“好,好,都听大师的。” 这位大师的电话一定要收好,他们将来打交道的地方还多呢! 太初回到医院刚好是两小时后,医生正焦急的等在值班室外。 他已经拦了两次查房的护士,若是这些人再不回来,他就要跳反了。 看到太初回来,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跟着太初进了病房。 不行,他还是想亲眼看看。 太初的动作也简单,直接将田螺塞在霍洪宇嘴里,随后对着霍洪宇的额头拍下去。 霍洪宇瞬间坐了起来。 同一时间,傅雷的身体再次矮了半截,指着仪器不停地哆嗦:“他没有心跳。” 洪宇这是变成僵尸了么! 医生忍住心中的惊骇,径直走过去接通电源线,仪器数据再次出现波动,竟是一切数据都正常了。 傅雷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是腿软,只是跪着舒服。 霍洪宇捂着自己的脑袋:“爸妈,我怎么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好像一直生活在一个很美很美的水晶宫里,而且还娶了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 霍母一把将霍洪宇搂在怀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 饶是平日里很少情绪外露的霍父,也忍不住红着眼睛抱着母子俩:“都过去了!” 一睡醒便被父母如此亲密对待,霍洪宇伸手环抱父母:“好好的哭什么,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先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的头昏沉沉的,现在只想睡会儿。 听到儿子又要睡觉,霍父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背上:“睡什么睡,赶紧给我起床。” 霍母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想动手又忍住:“你以后少睡觉。” 霍洪宇:“...” 不是,刚刚的煽情都是错觉么。 他睡觉碍着谁了? 正当霍洪宇龇牙咧嘴的想要反驳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霍洪宇,你还记得那个送你田螺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霍洪宇被问的一愣,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在梦里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过,然后,他就醒了... 虽然不知道太初的身份,但看到父母的紧张的目光,霍洪宇还是对太初认真回答:“我当时想开个草缸,寻思着养几条小鱼,可那店主为人特别热情,推荐我买了一堆好看的鱼虾,最后还送了我一个漂亮的田螺,至于相貌...” 霍洪宇轻轻摇头,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霍父闻言,拍打儿子后背的力气更重了几分:“说了多少次,越便宜的东西越不能要,他们又不是你爹妈,送你东西铁定是图你什么,你怎么还能上当。” 霍洪宇不断发出嘶嘶声,他爸这是在打贼么,怎么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太初制止了两人的纠缠,伸手点在霍洪宇眉心:“霍洪宇,打开你的回忆,你会发现世上发生的事多有关联。” 须臾间,霍洪宇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是同一个人,纹身师和给我田螺的是同一个人。” 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两人长了相同的脸。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能感觉到这两人有相同的相貌,却无法描述对方的长相。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霍洪宇:“想不起是正常的,毕竟那人隐藏了自己的相貌,为的就是要夺走你的金融天赋。” 霍洪宇:“...这东西还能拿走?”他怎么不相信呢! 太初目光温柔:“要试试么?” 不等霍洪宇说话,霍家夫妻便齐齐捂住了他的嘴:“童言无忌,大师别和小孩子计较,他自然是信的。” 这大师的脾气是真的绝,他们也是害怕大师开口让儿子直接试试。 这种事能试吗,试完了人还能在么。 太初也不执着于这个话题:“那人选择这样的方法,应该是无法对你做出直接伤害,我会给你身上下个禁制,若是以后再遇到对方,你的潜意识会带你直接逃离。” 换句话说,以后见到谁就想转身逃走,那谁就是坏人。 听到太初要给儿子保命的东西,霍母悄悄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这样就能让儿子远离危险了。 可下一秒,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大师,就没有什么能用的符纸么,那...恶贼明显是盯上我儿子了,有个符纸也安心些。”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人,叫个恶贼应该不算过分吧! 太初看着霍母脸上忽然带上商业性笑容:“你确定要符纸?” 霍母被太初看的再次紧张起来:“大师是有什么问题么?” 太初认真点头:“有问题,成本太高了!” 所以说,算命这个工作是真的不错,比抢劫来钱快多了。 第97章 鲤跃龙门阵 谈好了符纸的价钱,又收到了霍父一大笔转账,太初向守在门口的医生走去。 望着太初的背影,霍洪宇忽然将她叫住,语气中带着些许艰涩:“大师,那淖儿...妖精真的死了么?” 虽然心里也是又惊又怕,可那妖精对他却是真的好。 太初转头看向霍洪宇:“你这是觉得我残忍,不近人情么?” 霍洪宇声音一梗,随后迅速解释:“不,我不是。” 太初脸上的笑容不变:“你现在是同情她,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同情会被发酵,你甚至会怀念同那妖精在一起的时间。 然后你会忘记你父母在你生病时的悲伤,所有人都是阻碍你幸福的敌人,若不是我们阻拦,你就可以同她长相厮守。” 霍洪宇迅速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 太初接下他后面的话:“你觉得她修行不易,感觉自己对不起她,而这就是你怨恨我们的开始。 时间长了,在你心里会把我们所有人推到你的对立面,可惜你动不了我,但你却能伤害你父母。” 霍母疑惑的看着太初,准备帮儿子劝说大师不要生气,却被霍父一把拉住,无声的摇头。 只有男人最懂男人,大师说的这些,也是他担心的。 失去的东西永远最珍贵,他可不希望儿子因为一个妖怪同自己生出什么龃龉。 霍母虽然不清楚丈夫为什么阻拦自己,可这却并不耽误她听丈夫的话。 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儿子,霍母依靠在丈夫身边:不过说几句话,应该不要紧的。 成功将霍洪宇说到不敢吭声,太初轻轻笑道:“你只说我残忍,那淖儿将你的灵魂牵扯出来就不残忍么? 长长久久对着同一个灵魂,即使是再痴情的人都会腻,更何况是不受约束的妖。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淖儿娶亲可不是第一次了,你猜之前那些灵魂都去了哪里! 再有就是,别妄想问我有没有同情心,在我的字典中没有同情和原谅这两个词,对妖的宽容与同情,就是在纵容他们肆意伤害下一个人类。” 霍洪宇的声音细弱蚊蝇:“大师...”您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 太初却是平静的望着霍洪宇:“我不待见你这种不知感恩的人,以后还是少打交道为妙,希望你以后好自珍重吧。” 霍洪宇:“...”大师,我不过说了句话,有这么严重么! 路过霍家夫妻身边,看到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初柔声说道:“趁着身体好,趁早生个二胎吧!” 经过这次的事,霍洪宇命中的确有了正姻缘,可她不喜这人自然不会为对方指明那条唯一能够平安到老的路。 这人性子有些偏执,错把执拗当深情,又有雄厚的财力做后盾。 经过田螺的事,虽然富贵的命格没变,可未来的命数却发生了变化。 她的工作是救人,算卦是另外的价钱,没人规定她一定要干涉别人的选择。 比起告诉霍洪宇接下来的每一步要怎么走,她更倾向让霍家夫妻再生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这真是个万恶的有钱人。 霍家夫妻:“...”大师,你究竟是不是在同我们开玩笑。 谁都没想到,只因一句话,太初居然就直接翻脸。 这倒是印证了在他们印象中关于大师应有的形象。 眼见太初拎起跪坐在墙根的傅雷就往外走,霍家夫妻当即准备追过去。 却听太初柔声说道:“二位留步。” 随着太初声音落下,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霍家夫妻拦住,让两人无法前进一步。 太初则拎着傅雷走到医生身边:“借一步说话。” 医生愣了愣,忙不迭的跟着太初往外走。 赵甜甜也跟着太初一路小跑的离开。 傅雷则是对着霍家三口挤眉弄眼,他一定会帮忙说话的,若是他不行,还有老赵... 以前傅雷只觉太初看似温柔,实则对他相当冷淡,可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他才知道太初对他已经非常好了。 毕竟太初不会因为他的胡说八道便不再与他来往,睡觉的时候还知道给他留个厕所,忽然觉得好感动怎么办。 如果太初能给他点面子,不在外人面前这么拎着他就更好了。 许是看出了傅雷的想法,太初直接将傅雷放在病房门口:“我和这位先生谈些事,你等下自己来找我。” 傅雷的腿还是软的,哪里走的动路,当即哭丧着脸:“我怎么过去啊!” 太初温柔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拎着你,因为这样会有损你高大的形象,既然如此,那就自力更生吧!” 傅雷坐在原地呆呆望着太初的背影:我错了还不行么... 赵甜甜给了傅雷一个同情的眼神,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初身后。 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口,太初轻轻笑道:“你在准备提职的事情是么?” 医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太初不停点头:“见笑了,见笑了。” 太初伸手从笔筒里抽出两根笔,看了看后笑道:“你的运气还算不错,但不是顶好。” 医生迷茫的看着太初:“大师的意思是...”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医生:“若你的运气顶好,那这两支笔中应该有一支是金色的。” 医生想了想:“我现在去买!” 太初笑着摇头:“没用,缘分不到,你做什么都是无用。” 说罢,太初的手指拂过两支笔:“好了,你将这笔拿回家去,用黑色笔东西向在卧室天花板上画一条线,房间的正东方放上一只鱼缸,南北墙偏上的地方各画一条红线,自可达成所愿。” 医生恭恭敬敬的接过笔:“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医生:“鲤跃龙门,越过后身上会多出一条金线,可惜你没有金色的笔,那便只能摆个锦鲤阵。 记得鱼缸中的水一定要填满,缸里的水何时干了,这个阵何时失效,若是有一天鱼缸忽然碎裂,那这个阵便彻底废了,你便立刻搬家就好。” 医生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笔:“这怎么就不是金色的呢!” 太初笑的温柔:“你命该如此,这已经是极大的机缘,日后也需牢记贪字变成贫的道理,凡事适可而止,莫要太过执着。” 第98章 万恶的有钱人 想到太初之前的行事作风,医生赶忙点头:“大师放心,我记得了。” 太初前脚离开医院大门,原本阻拦霍家夫妻的屏障便陡然消失,霍母差点扑在地上,好在霍父及时拉住了她。 霍母紧张的看着霍父,刚准备询问下一步怎么办,却发现霍父正面色凝重的看着病床上的霍洪宇。 看到霍洪宇一脸悲伤的望着手中的田螺壳,夫妻俩脑海中忽然回响起太初之前的话:趁着身体还好,再生个二胎吧。 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太初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傅雷。 傅雷舔着脸对太初挤出一个笑:“别误会,主要是方便。” 总是突然下跪,对膝盖伤害太大了。 太初点头:“挺好的,主要是符合你的气质。” 傅雷:“...”我是不是又自取其辱了。 想到霍洪宇的情况,傅雷又舔着脸看向太初:“大师,我表弟这关也算是过去了吧。” 太初嗯了一声:“知道我叫你出来做什么吗?” 傅雷信心满满的挺起胸膛:“当然是因为我永远坚定不移的站在大师这边。” 他对大师的忠心日月可鉴,就算是亲姨也要向旁边退一退。 太初忍不住对他呵呵两声:“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弄个车,我有事要去边境线那边。” 再不去,她脑子里那个守护者协议就要炸了。 傅雷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那边多是山地,我这车的底盘低,给了你也上不去山啊。” 他倒是想给大师买一辆,可这黑灯瞎火的,去哪里弄车。 他又不像洪宇,在这边有产业,但看大师这个意思,估计就算洪宇有车她也不会用,否则刚刚的狠话就白放了。 傅雷先是感慨太初不应该将话说死,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师,您去那边做什么,那边可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看着傅雷写满了“我是为你好”,但“我很八卦”的脸,太初转头去找赵甜甜。 只要说有没有车就好,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若不是她真的不懂车这东西,也不至于将这货从楼上拎下来。 可一直亦步亦趋跟在太初身后的赵甜甜,此时却在不远处同一辆越野车司机说话,两人不知谈到了什么,赵甜甜笑的甜糯,同时还掏出手机同对方扫码。 傅雷忍不住咋舌:“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赵甜甜喜欢这一款的。” 哇,这人的胳膊上居然还有肌肉。 就在傅雷心中暗戳戳给赵甜甜配对时,赵甜甜兴冲冲跑到太初身边:“找到车了,他说能送咱们上山,但有距离限制,有一小段路只能咱们自己走。” 师傅要的是车,她只要弄到车就好,其余的话都不必多说。 傅雷一脸怀疑的看着赵甜甜:“你刚刚是在聊租车的事。” 赵甜甜瞥了傅雷一眼:“不然呢,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看这人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脑子里一定装满了某种带颜色的废料。 傅雷对赵甜甜干巴巴的咧嘴一笑:“我以为你会把他的车买下来。” 赵甜甜翻个白眼:“万一他这个车有什么不良纠纷,我是不是还得帮他坐牢。” 电视剧看多了吧,说话都不走脑子的。 太初看着远处对她们热情招手的司机:“你花了多少钱?” 虽然因为被赵甜甜遮挡的原因,看不到对方的完整命数,但还是能清楚感知这人赚了不少。 否则也不会热情至此。 赵甜甜回答的理所当然:“不多,就这些,少了人家不爱去。”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付款记录送到太初眼前。 能让钱遭罪的事,坚决不能让人遭罪。 望着上面的数字,太初:“...”万恶的有钱人。 又是想干掉赵甜甜的一天。 荒野中,几个人还勉强支撑自己向前跑,他们的体力当真到达极限了。 萧墨用力拉住海龙的衣服:“枪给我,你们快跑。” 他已经连累了刘海,不能再拖累其他人,再这样下去,大家只会一起死在这。 他们已经被拖在边界线上有一段时间了,可一直过不去,因为界碑那边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毒蛇。 再这么拖下去,怕真是会死在这边。 可最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对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为什么能让这么多蛇听从他的指挥。 山地这边原本就是多蛇之地,如今更是前赴后继的扑向他们,不亚于一支军队。 海龙一声不吭的背着萧墨继续向前跑,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不会放过自己的队友。 连着试了几次突围,都被蛇群逼了回去,丁哲气的就要向那矮坡上冲:“奶奶的,居然在家门口被几条蛇拦着,老子和他们拼了。” 他们跑的太远,同定好接应点错开了,现在想要求援都不好办。 与其让人折腾死,倒不如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可他才刚向土坡那边走了两步,数条毒蛇便齐齐抬头对他吐着信子,边境探照灯下,那嘶嘶声越发明显。 几个拿枪的人站在土坡上对他们哈哈大笑:“你们不是很厉害么,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么,现在我们都踩在你的地盘上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为首的人,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长袍,头上系着长长的绑带。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手中拿着一只长萧,似是在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的手指每动一下,蛇群都会跟着他的动作活动。 男人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是恭敬又忌惮,显然他们也很怕男人的能力。 见男人始终站着不动,一名衣衫大开的手下走到他身边:“阮先生,时间不早了,要不就让我们去收拾了这几只偷东西的小老鼠吧。” 阮先生放下唇边的长萧,阴鸷的双眼看向说话的手下:“你在教我做事!” 手下浑身一紧,赶忙低声否认:“阮先生,您想多了,我只是...” 他怎么忘了老板说过这阮先生是个有大本事的,让他们只要听从安排就好,千万不要有自己的想法。 他是不是犯了忌讳啊! 正想着,就见阮先生已经用长萧的一端抵住他的胸口:“既然嫌弃我想的太多,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思考了。” 话音刚落,手下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身后的蛇群中倒去。 第99章 萧墨危 手下正打算尖叫,可早就对人肉虎视眈眈的蛇群,已经争先恐后的钻进他嘴里。 挤不进去的那些则用力咬在他的脖子和身体上,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人便彻底没了呼吸。 但他露在外面的肚皮上,却依旧动个不停,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皮肤下蠕动一般。 看着他的肚皮越鼓越高,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阮先生兴奋的张开五指:“叭!” 随着拟声词的响起,手下的肚子穿出一个大洞,数条缠满血肉的蛇从洞中钻出来,重新趴在草地上。 这惊人的一幕不只看得萧墨一群人瞠目结舌,就连阮先生身边那几人也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最终还是带头那人率先惊恐的开口:“阮先生,您为什么要杀了科。” 他们早就听老大说这阮先生手段残忍,可这残忍的对象,为什么会是他们自己的同伴。 阮先生的脚踩在科的头上,眼睛依旧盯着萧墨一行人:“我想杀谁便杀谁,不用你们吩咐。” 随后,他对萧墨露出一个残忍的笑,用别嘴的普通话一字一顿的说道:“下一个就是你。” 他对这些特殊队伍的人一直很好奇,老早就想研究下这些人的身体构造,看看他们的身体能强健到何种地步,能承受怎样的折磨。 没想到如今一下得到这么多,他可没打算将这些人如此轻松的放走。 计算好距离,萧墨猛然伸手去掏海龙腰间的枪。 谁知才刚抬起手,两条毒蛇便向他的方向扑过来。 情急之下,萧墨只来得及用手护住海龙的脸,而他自己则发出一声闷哼,只见两条毒蛇正死死咬在他手臂上。 阮先生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这种人都是只有体力没有脑子的蠢材,居然妄想攻击我。” 海龙几人怒极攻心,开始不管不顾的向那边开枪。 可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是,蛇群居然在阮先生身前缠成一道墙,硬生生将他们的攻击挡下来。 几人眼中是控制不住的错愕与恐慌: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么。 阮先生那几个手下原本还准备开枪反击,等看到阮先生的手段后,他们露出兴奋的笑容,不断用语言赞美阮先生。 阮先生对他们摆摆手,三角眼中冒出精光,如同即将捕猎的毒蛇般死死盯着萧墨:“如此强悍的身体,我非常喜欢。” 他会把这男人做成一个漂亮的人形傀儡。 阮先生一边说,一边走向萧墨。 而他身边的毒蛇则将海龙几人牢牢缠住,似乎只等阮先生一声令下便可以大快朵颐。 海龙几人虽拼命挣扎,却依然丝毫抵抗不住毒蛇的纠缠。 似乎是被几人凄惨的模样取悦了,阮先生哈哈大笑:“我最喜欢看人在临死之前拼命挣扎的样子,那声音简直太美妙了。” 萧墨试图给阮先生一个肃杀的眼神,但他的视线却渐渐模糊,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弱。 眼见萧墨就要失去呼吸,阮先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打算趁着萧墨还活着时将人做成傀儡。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兴味的女声:“能有多美妙,让老子也听听呗。” 这突然出现的女声令阮先生浑身一凛,警惕的向后看去:“你是...” 话音未落,一块板砖应声拍在他头上:“艹,玩什么不好,偏偏要玩蛇。 艹,爱玩在你们自己地盘上玩不行么,居然跑到老子的地盘上来。 艹,白天来老子也不说什么了,你tn的居然晚上过来,你半只脚埋进棺材的人晚上不用睡觉,老子还要长身体呢...” 赵甜甜远远的躲在树后,师傅太可怕了,她以后绝对不能惹师傅生气。 伴随太初一连串的咒骂声,板砖一下下拍在阮先生头上,瞬间将人打成了血葫芦。 他那些手下也惊呆了,当即便准备攻击太初。 可就在太初殴打阮先生时,原本被阮先生控制的蛇群忽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攻击周围的人,将他们咬得惨叫连连。 反倒是太初身边的蛇,都像是遇到瘟疫般四散逃开,将原本被蛇群缠住的海龙几人顺利解放出来。 阮先生惊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你是什么人?” 这女人为何能控制他的蛇群,太初又是一板砖下去:“关你屁事,解毒药呢!” 许是被打的狠了,阮先生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什么解毒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能力是控制蛇群,这样的本事怎么可能会用什么解毒药。 太初呵呵一声,板砖随之落下:“越是在什么地方有天赋,就越是怕在什么地方出纰漏,你这种人会不放两包解蛇毒的药在身上,看来还是老子的板砖不够硬。” 又是两板砖拍下,阮先生被打的有些怂了,哼哼唧唧的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布包递给太初:“给你,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什么都比不上保命要紧。 太初嫌弃的将布包丢在一边的草丛里:“少用这种没用的东西骗老子,老子问你解药呢!” 于哲则是手脚并用的将布包捧在手里,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只抗蛇毒血清和两只注射器。 于哲如获至宝的将东西捧回萧墨身边:队长,有救了。 阮先生心里是无比的委屈,他甚至怀疑太初是不是故意折磨他的,他明明给了抗蛇毒血清,为什么这女人还不放过他。 殊不知这里面有个误区,太初的知识大多是电视教的。 儿在太初那个年代,解蛇毒的药大都是丹药和药粉,血清这东西,太初没见过... 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被太初活活打死,阮先生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太初的束缚,抓起长萧准备号令蛇群对太初发起攻击。 可不管他如何召唤,蛇群只是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圈,半点不敢向他靠近。 太初将板砖塞在后腰上,看着阮先生冷笑:“傻了吧,杀手锏不灵了吧,准备等死了吧!” 几千年的蛇精还不是一样被她打的抱头鼠窜,口鼻窜血,这些小碎催算是什么东西。 经历了太初三连问的阮先生:“...”他的驭蛇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第100章 过线者死 眼见阮先生不甘心的吹了一遍又一遍长萧,太初忽然一把将长萧夺过:“别弄这些没用的,老子玩这东西的时候,你连个魂儿都不是呢!” 法器被抢走,令阮先生再次瞪圆眼睛:“你...” 一个你字刚出口,他便被太初掐住了脖子:“既然老子要的解毒药你没有,那老子只能勉为其难的要你的命了。” 感受到灭顶的危机,阮先生下意识想要反驳:“我...” 他张大的嘴巴刚好方便了太初行事,只见太初直接将长萧塞在他嘴里,用力一拍“还给你,没人稀罕你的破烂,下辈子眼睛瞪圆些,就这条线,过界者死!” 这人胃口不小,居然真吃下去了。 大量鲜血从阮先生喉咙中溢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不多时便彻底没了信息。 阮先生断气的同一时间,原本在太初脑子里几乎炸开锅的催促声瞬间消失,太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再不像之前那般难看。 都不是她说,这么吵,很容易乱她道心,害她妄造杀孽,真是不应该。 阮先生一死,蛇群再次四散而去,只留下一地尸体。 太初单手提起阮先生的尸体,看向海龙:“他还活着么?” 这人的嘴是真硬,竟然打死都不给解毒药,算他们不走运了。 看了眼已经恢复呼吸的队长,海龙迅速点头:“血清很好用,我们...头儿已经好多了。” 血清是什么? 太初心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装深沉:“那就好,你们还有力气上去么?” 她是来做任务的,救人这种事不在她的工作职责里。 海龙麻利的点头:“我们可以。” 说话间,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萧墨抬上了土坡。 终于踩上了自家的土地,几人都瘫倒在地,用手捂脸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 又一次同死神错身而过了。 太初将阮先生的尸体,土坡上其他人的尸体放在一起,发动了守护者协议,随着一声惊雷响起,土坡上只剩下几团焦炭,根本看不出这些人的身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的海龙一行人目瞪口呆,甚至比之前看到有人驭蛇还要震惊。 究竟是他们少见多怪,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这些事也太诡异了,完全不符合他们过去接受的教育。 太初一回头便对上几人震惊的眼神,海龙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为什么会有雷。” 还正好劈在那些人身上。 太初的表情变得严肃:“没事的时候不要发誓,估计是他们之前发的毒誓应誓了。” 不想同普通人解释太多,只要让这些人抱有敬畏之心就已经足够,否则太浪费时间了。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海龙讷讷的点头,而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般:“我还有个同伴...” 话音未落便被太初伸手拦住:“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而且我没道德,别想用道德绑架我,更别让我觉得救了你们是个错误。” 她只是顺手救个人,这些人要是敢对她乱叨叨,她也不介意用雷把这些人劈死。 反正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人看到。 海龙低下头,用力抠着自己的袖口,是啊,他们一群大男人都没做到的事,居然让一个姑娘去,这也太不应该了。 眼见事情终了,太初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对躲在树后的赵甜甜摆手:“走了。” 赵甜甜一路小跑来到太初身边:“师傅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好像全天下都不是你的对手。” 赵甜甜双眼亮晶晶的,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模样。 太初对她摆摆手:“等回头为师给你淘些修炼的武技,既然已经引气入体,那你也可以开始练起来了。” 赵甜甜闻言笑的越发明媚,长长的大波浪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摆来摆去:“好。” 又向前走了几步,太初忽然停住脚步:“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们心里好受些,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那名同事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的尸体会出现在三公里外的河塘边,如果你们要找人,便向那边去吧。” 话音落下后,太初便带着赵甜甜匆匆离开了。 于哲愤怒的捶打地面:“浑蛋,浑蛋,浑蛋...” 其他几人也跟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可想到这里并不安全,几人还是背起昏迷的萧墨快速向汇合点走去。 工作性质决定他们注定要行走在黑暗中,可他们在黑暗中走的越远,他们生活的世界就会越光明。 这也是唯一支撑他们走下去的信念。 下山的路上,赵甜甜一直很安静,倒是太初忽然开口:“刚刚为什么不同他们一起劝我去找人。” 赵甜甜眉毛一挑,用一种你是不是疯了眼神看向太初:“想什么呢,我和他们又不熟,为什么要为了陌生人推你出去送死。” 太初笑着哦了一声:“那若是熟的呢,你会让我去吗?” 赵甜甜切了一声:“我连爸妈哥哥都是假的,哪里还会有熟人。” 说完这话,她不安的咬住嘴唇,说点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说这么敏感的话题。 太初也没抓着赵甜甜的话不放,而是轻声笑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没什么熟人。” 望着太初的背影,赵甜甜嘴角不自觉的提起:师傅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 两人下山时,发现送她们来的人居然还等在原地。 太初凑到赵甜甜耳边低声询问:“你到底花了多少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等着你。” 赵甜甜同样压低声音:“之前你看到的只是定金,还没结尾款呢!” 太初忍不住嘶了一声,难怪这人鞍前马后的围着她们不停打转,原来是见到财神爷了。 见太初过来,男人麻利的下车给她们开车门:“往回走么,渴不渴,我车上有水...” 拿着男人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围着男人递过来的厚外套,太初同赵甜甜同时吐出口气:果然没有白花的钱。 就在两人在车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太初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那边传来何舒迟疑的声音:“大师,看风水的活你接么?” 第101章 撞过去 太初原本的打算是在边城留上几天,顺便看看这个守护者协议的呼唤规则。 但何舒给的太多了,多到太初让赵甜甜连夜订了返程的机票,准备给雇主最佳的服务。 傅雷原想着等太初办完事回来,还能帮自家表弟说和一下,却没想到太初竟连夜离开了。 这更让霍家夫妻心神不宁,太初的本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对于这样一位大师,就算不能交好,也绝对不能交恶。 如今太初的决绝离开,不由让他们心慌意乱,生怕是太初迁怒了自己的儿子。 于是,可怜的傅雷就遭了殃,被小姨和姨夫不停的念叨。 至于霍洪宇则依旧抱着田螺壳发呆,他还是忘不了那段真实而美好的时光。 其实人和妖真的没那么重要。 发现自己也联系不上太初,傅雷也开始慌了,在病房里反复踱步几次后,傅雷试探性的看向姨夫:“要不给大师转笔钱试试。”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太初拉黑了。 余光下了飞机,天边已经出现了夕阳。 赵甜甜生无可恋的看着太初:“我头一次这么讨厌飞机。” 从昨天到现在,她就没停下来过。 太初一脸无所谓的耸肩:“其实还可以。” 她如今已有金丹期的修为,吃饭睡觉这些事都变得可有可无。 但吃是一种很幸福的事,她打算保持这种好习惯。 赵甜甜对太初扒着自己的两个黑眼圈:“你知道我要做多少护理,才能把这个养回来。” 太初轻轻别过头:“不知道也不想看,见不得脏东西。” 经过了昨日的折腾,此时倒显得有些闲适。 两人一路说笑,很快便回了自家别墅,原打算收拾一番后去找何舒,却发现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人。 望着来人,赵甜甜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爸爸...” 虽说决定要和赵家断绝一切关系,但电话里面的对话和见面毕竟是不一样的。 看到赵洪峰那依旧如以往般宠溺的笑,赵甜甜的眼泪不断往下落,却坐在车上始终不肯下来。 她不能再夺走属于太初的东西了。 见两个女儿都不下车,赵洪峰无奈的叹息,走到车子旁边轻轻敲打车窗:“怎么,现在连爸爸都不想叫了么?”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心疼女儿的老父亲。 赵甜甜看了太初一眼,随后摇下车窗:“赵叔叔,比起我,你似乎更应该同太初谈一谈。” 赵洪峰轻轻叹息:“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都割舍不掉,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在外面住着应该处处都不习惯,都跟我回家吧!” 言下之意便是愿意为了赵甜甜承认太初的身份。 赵甜甜用力握紧方向盘,声音中却带着决绝:“赵叔叔,那个家不是我的,你应该把所有的关注都放在太初身上,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些年我用赵家的东西,一定会还的。” 太初则对赵洪峰摆手:“别说的这么客气,我可不配当手心手背,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指甲盖罢了。” 两个女儿都不愿搭理自己,赵洪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甜甜,我们毕竟养了你二十几年,家里的每个人都将你当成掌上明珠,你这样离开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赵甜甜抬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是我父母交换了我和太初的身份,太初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谁又考虑过她的感受。” 对太初来说,连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加害者。 太初竖起拇指给赵甜甜点赞:“你三观不错。” 看到赵甜甜的态度,赵洪峰用力握住车门:“爸爸承认,之前对太初的态度确实不算好,但爸爸现在正在做出改变,你妈妈病了,振北又因为你的事整天心事重重,前两天还出了车祸,你就不担心他们么?” 听到廖美兰生病,赵甜甜的鼻子又是一酸,妈妈的身体向来不好,她真的很担心。 见赵甜甜的表情松动了,赵洪峰心中一喜,刚准备继续劝说,却听太初忽然开口:“廖女士病了为什么不去找大夫,偏偏要来找赵甜甜,你该不会觉得赵甜甜的医术比赵振南好吧。 至于赵振北,他自己喝酒嗑药出了车祸,你却能把这事扣在赵甜甜头上,你这父爱还真是比山都重啊!” 能把孩子活活压死的父爱,想想都觉得可怕。 赵洪峰望向太初的眼神中有隐隐的怒火,却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太初,我知道之前的事情让你受了委屈,你心里有怨气,但你不要对甜甜下手。 甜甜心思单纯,不懂那些社会上的东西,当是爸爸求你你放过甜甜,爸爸会对外公布你的身份,从今天起,你和甜甜都是赵家的孩子。” 说罢,赵洪峰慈爱的目光再次落在赵甜甜身上:“甜甜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从没在外留宿过,你看她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真的不应该让太初接触他的甜甜。 但事已至此,他给太初一个身份就是。 太初看着赵洪峰的脸:“你这张老脸做这个慈父表情,看着挺让人恶心的。” 每一句都是在为赵甜甜好,可每一句都是想要控制赵甜甜。 赵洪峰一脸错愕的看着太初:“你说什么?” 这是女儿应该对父亲说的话么。 太初却不愿意同他继续说话,而是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纸,直接拍在车上,指着赵洪峰停在门口的车对赵甜甜交代:“撞过去。” 赵甜甜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太初的手依旧指向前面的车:“我说撞过去,用普通话你听不懂么,要不要我用鬼语给你重复一遍。” 这两人不愧是当过父女的人,连反问的话都一模一样。 赵甜甜依旧用“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太初:“那是个越野,你这是个轿车。” 爸不爸的等会儿再说,太初说的不是撞过去,这是在作死。 谁知道太初的表情和语气同样的坚定:“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也该有人给这老家伙点教训了。 第102章 威胁赵振东 赵洪峰的手依旧抓着车窗:“甜甜,爸爸说的都是真的,爸爸正在做出改变,以后会对你和太初一视同仁,你再给爸爸些时间,同爸爸回家好不好。” 赵甜甜似乎陷入了两难,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太初也不废话,直接动手去拉车门,不就是一辆车么,她徒手也能拆个稀巴烂。 发现太初的动作,赵甜甜终于不纠结,一脚油门冲向前面的越野车。 随着一声闷响,越野车的后车门凹进去一大块,而太初的车头却毫发无损。 赵甜甜的心脏开始狂跳,她甚至觉得心脏随时会从自己的嘴里跳出来。 但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倒车,再撞。” 赵甜甜嘴里说着:“这不好吧,爸爸还在旁边看着。” 可手上却麻利的挂挡倒车,随后油门猛冲。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痛快,就像是很多年前一直在束缚她的东西忽然爆开,让她从那层层叠叠的包裹中冲出来... 直到越野车被撞飞了大半身子,太初才让赵甜甜停手。 赵洪峰的脸色越发难看,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太初究竟对他家甜甜做了什么。 让赵甜甜将车停好,太初下车越过赵洪峰走进自家院子,同时不忘在赵洪峰耳边留下一句:“下次别这么着急跑过来,不然我还以为你对赵甜甜有所图呢!” 赵甜甜则一路小跑跟在太初身后,路过赵洪峰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赵叔叔。” 赵甜甜的话再次刺激了赵洪峰,赵洪峰伸手就要去拉太初:“不孝女,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他才刚冲进太初的院子,便一脚踩空掉入李二牛之前挖出的地洞里。 太初望着昏迷的赵洪峰,一言难尽的对屋里吼了声:“李二牛,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李二牛打着那把他跻身的大黑伞,舔着脸凑过来:“大人,你找小的。” 虽然在太初院子里他可以不惧怕阳光,但这把伞能给他不少安全感。 看着李二牛卑躬屈膝的模样,太初指着地洞里的赵洪峰:“这是你干的。” 李二牛的头摇的到处乱飞:“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从不害人,这人绝对不是我推得。” 太初一把抓住他到处乱跑的脑袋:“老子说的是洞,这个洞是不是你挖的。” 李二牛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初的表情变化,感觉太初不像是生气,当即决定赌一把:“是小的挖的,小的觉得院子里有必要放些机关。” 话音刚落,就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只见太初将他的头稳稳的放回他脖子上:“做的不错,很有防范意识。” 赵甜甜:“...”这话说的,好像坑里的人不是你爸爸一样。 李二牛心知自己赌对了,表情也沾沾自喜起来:“为大人办事是小人的福气,不只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想当初,他可是挖地道的高手。 看着李二牛点出的十几个地洞位置,太初的脸色渐渐阴沉,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你找死!” 杀千刀的老鬼,居然敢在她院子里打洞。 经过太初一番“劝解”,李二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友好的协商后,太初让他把院子里的所有地洞全部填平,顺便种些瓜果蔬菜。 李二牛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太初的要求,填坑的同时,还把坑里的赵洪峰丢出去了。 都是这老家伙来触他霉头,不然大人也不会发现他的小爱好。 那可是他对世界最真实的感知,只有挖土,才能让他产生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看来,自己的这个小爱好要换一种方式进行了。 赵甜甜终究没有太初心狠,最终还是给赵洪峰叫了救护车,同时给赵振东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赵振东听完了赵甜甜的讲述,只沉声问了句:“你真的不要我们这些家人了么?” 只一句话,便问的赵甜甜泪眼婆娑:“我们都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赵振东心如刀割:“但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的从我们的世界里决绝的抽离。” 赵甜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电话却被太初接过去:“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酸味,还是赶紧回去洗洗吧。” 赵振东的语气陡然阴冷:“太初,你不要欺人太甚,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太初哦了一声:“你爸开着一辆破车来我门口碰瓷,我不答应他便想强行入室抢劫,正好我院子里挖树洞,他自己掉进去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振东越发气急败坏:“太初,你少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爸爸的事你要负全部责任。” 太初哦了一声:“那你有证据么!” 赵振东一噎,随后快速反应过来:“那你说爸爸强行进你的院子,你有证据么,爸爸是在你的院子里受伤的。” 他领会到了,同太初这种人说话,就是要用她的方式来攻击她。 太初笑的轻快:“我有证据,我院子里装了监控,但院子外面没有,你说我要是把你爸私闯民宅的消息卖出去,能得到多少钱。” 赵振东再次气急败坏:“那也是你爸。” 太初呵呵:“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你要么开价,要么等着见新闻,到时候你的股价哦,啧啧啧...” 赵振东喘着粗气:“你要多少才能闭嘴。” 太初笑的越发愉悦:“看诚意吧,顺便看看你们赵家的脸值多少钱,对了,把钱打在赵甜甜账户上,让她转给我,顺便看看你这个大哥对她的感情有多真实。” 敲诈勒索是要坐牢的,这个道理她懂。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赵振东摔了手机。 太初对着听筒啧啧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挂断电话,太初对上赵甜甜复杂的眼神:“怎么了?” 赵甜甜指着别墅:“你什么时候按监控了,崇力辉弄坏的玻璃还没补上呢!” 这谎说的,她都听不下去了。 太初对她哦了一声,大步向客厅走:“保密啊!” 她还要去看风水呢,这种小事随便一说罢了,赵振东蠢,难道也要怪她么! 第103章 奇怪的工地 文森走进办公室时,赵振东正在擦拭手上的血液。 他快要疯了,因为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乡下疯丫头死死压制住。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初自己到处发癫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拖上他妹妹一起,甜甜从小就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太初会带坏甜甜的。 一想到自己乖巧可爱的妹妹被太初拐走,赵振东就恨毒了太初,这女人为何不死在外面呢。 同一时间,太初正同何舒一起巡视一块地。 何舒如今依旧坐着轮椅,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跟在她身边。 何舒的脸色比之前看起来好了不少,又恢复了往日里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气势。 身为大集团的继承人,她有骄纵的资格,别说是被人用轮椅推着,就算是走到哪背到哪... 好吧,她丢不起这个人。 何舒对太初笑道:“几日不见,大师又漂亮很多,有什么好方子也可以和我分享一下。” 踢掉渣男后,她忽然顿悟了,其实男人这东西也就是那么回事。 而她最爱的应该是自己和爸妈,也要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太初对何舒咧嘴一笑,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越发剔透:“其实也没什么方子,主要是年轻。” 赵甜甜忍不住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掩饰住差点溢出口的笑声:师傅是会聊天的。 感觉自己找不到同太初的共同话题,何舒索性谈起了正事:“这一块商业用地是我爸多年前拍下来的,当时很多家都在争抢,只是我爸买下来后,并没有时间来开发,慢慢就拖了下来。” 太初望着面前这块地:“但是今年出问题了。” 何舒苦笑:“确实,是出问题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我们是家族式企业,我二叔三叔都是公司的股东,过去那些年家里根本没人注意到这块地,但是....” 太初望向远处包起来建筑工地:“地铁。” 何舒认同的点头:“没错,就是地铁,这块地附近通了地铁,价值瞬间翻了几倍。我二叔倒是还好,三叔却一直鼓动着要将这块地卖出去。” 太初找个舒服的背阴处坐下,何舒则是让两名保镖走远些。 见赵甜甜也识趣的躲开,何舒压低声音对太初说道:“我爸爸对这块地的期待很大,因为这边的高档住宅区比较多,他一直都想在这里开个综合体购物中心,甚至连设计师都已经找好了。 可自从事情确定后,我们家就再没消停过,先是我二叔车祸受伤进了医院,然后是我三叔莫名其妙摔断了腿,大家便都说这块地不吉利。” 何舒的声音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无奈:“我爸爸一直都是个强势的人,他认准的事就不会改。” 太初点头:“工地出事了。” 何舒跟着点头:“是,找来的机械设备根本无法进场,只要进去就立刻损坏,工人不是碰到手,就是碰到脚,甚至有一个还被砸断了四根肋骨,拖延了几个月,愣是一点土都没动成。” 太初双手搭成凉棚:“最近有没有做噩梦。” 何舒先是摇头,随后又迟疑的开口:“我不知道算不算噩梦,因为每天晚上睡觉时,我都会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很吵,我以为是我爸妈说的,但他们告诉我说他们也听到过,以为是我在说话。” 这应该不算噩梦吧。 太初的视线在某一处顿住:“这里应该出过墓地。” 倒是个极其利于安葬的地方。 何舒验证了太初的话:“是出过,就因为工地上总是出现怪事,所以就有人说是那些冤魂不散,还留在这片土地上,导致这块地什么都做不了,我爸为此也很苦恼,甚至同意将地卖出去。” 何舒烦躁的蹙起眉头:“但那买方却说这块地不吉利,所以一味压价。” 太初依旧望着那块地,顺口回答何舒的话:“做生意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舒同样露出愤慨的表情:“谁说不是,股东们为这块地吵得不可开交,我爸烦的几天都没睡好。” 说到这,何舒一脸期待的看向太初:“大师,您有什么办法吗,这件事若能解决,我必有重谢。” 何舒的实力太初是知道的,如今何舒说有重谢,可想而知会有多么丰厚。 太初激动的握紧何舒的手:“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她愿意为了正义而战。 何舒也被太初的情绪所感染,反手握住太初的手:“大师,一切都靠您了。” 看到两人紧紧交握的手,赵甜甜:“...”行了,看来何舒这一刀是挨定了。 确定了彼此的决心后,太初的语气越发认真:“你有你两个叔叔的照片么,拿给我看看。” 这句话赵甜甜倒是听到了,她迅速背过身去,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谁说的,相机这东西缺乏真实性,看相根本看不准。 原来只要钱能到位,一切都会变得不同是吧。 太初轮流看着两个人的照片,随后对何舒点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下我把我徒弟留在这,这种小事她一个人就能解决。” 忽然被扯过来的赵甜甜同何舒对上视线,忍不住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何舒的目光中也满是迟疑:“她,是大师的徒弟。” 这人能行么,看起来和自己一样的不靠谱。 赵甜甜最不喜欢被人小看,当即挺起胸膛,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 行不行的回头再说,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看到赵甜甜信心满满的样子,何舒讷讷的点头:“哦,好...” 大师的徒弟,应该有些本事,实在不行还可以摇人(大师),也行吧。 太初则看向何舒:“你不用紧张,等下让人过来开工就是,我徒弟会帮你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何舒赶忙点头,去联系施工单位。 赵甜甜则趁机将太初拉到一边:“师傅,我什么都不会,你让我在这干什么啊!” 到目前为止,她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观众,怎么忽然就上台互动了呢! 太初对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相信为师,这事你来最合适。” 第104章 在梦里挨打的老人 说罢,太初伏在赵甜甜耳边说了一段话,赵甜甜的脸色变来变去:“这事怎么就非我不可了。” 太初一脸慈爱的看着她:“你已经引气入体,如今要武力有撒泼,要智慧有运气,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罢认同的拍了拍赵甜甜的肩膀:“努力吧,为师相信你,多练一练,早晚会出师的。” 赵甜甜:“...师傅,我有点饱。”饼画的太大,她也吃不完啊! 太初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之心:“没事,习惯就好。” 她相信赵甜甜的运气。 见太初执意留下自己,赵甜甜认命的低头:“师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块地到底是什么问题。” 太初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叫人过来的何舒:“还能是什么问题,财帛动人心的人祸呗。” 说白了,就是钱多烧的。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还以为只有她的家庭情况这么混乱了,如今知道大家都不好过,那她就放心了。 见太初交代好事情转身就走,赵甜甜一把将太初拉住:“师傅,你要去哪?” 太初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招牌-纸盒板:“去天桥开工。” 一分钱都不能浪费,这是她的规矩。 赵甜甜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你丢下我是为了赚那六千块钱。” 师傅三十六度的嘴,为何会说出零度的话。 太初认真摇头:“不,为师只是相信你的实力。” 赵甜甜:“...”什么实力,经济实力么! 还有师傅的背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能放下这么多东西。 挣脱赵甜甜的拉扯,太初使用了缩地成寸,三两步便跑出老远。 何舒打完电话,就见太初已经跑出去了老远,她有些感慨的看着太初的背影:“大师就是大师,连走路都比别人快。” 赵甜甜:“...”还真有捧师傅的。 可嘴上却是解释:“师傅超脱于物外,自然与寻常人不同。” 才怪,要真超脱于物外,至少要给这些人打个折啊! 何舒却是信了这话,认同的点头:“大师的确非常人。” 赵甜甜没再说话,而是学着太初的模样站在树荫下,师傅说过,无论如何逼格都不能丢。 太初拿着牌子坐在天桥下面,当即有人找过来:“大师,昨天您带走那两人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么。” 太初笑着点头:“自然是解决了。” 人群中马上传来嗤笑声:“这还用问,就没有大师算不准的事情。”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随后一个身材高挑,举止优雅的女人来到太初面前:“大师,我想测字。” 太初对她笑着摇头:“你的事最好不要测,你现在的模样是大家都期待的,这样不好么?” 汤语嫣掏出手机:“大师,既然我是第一个,就麻烦您给我看看吧。” 她的声音温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端庄,能看出曾经受过良好教育。 太初对汤语嫣扬起下巴:“你打开手机,去看你最近通话记录的第三个人,算命之前最好先征求她的意见。” 汤语嫣拿出手机,却在看到通讯录上那个名字时瞪圆眼睛:“妈妈。” 太初对她摆手:“今天这卦我为你留下了,若你还是坚持这个决定,那我就为你起一卦。” 汤语嫣刚刚离开,一位戴着口罩的老人便坐在太初面前,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师,我最近总是失眠多梦,而且梦里有人打我。” 太初看了葛有田一眼,原本只是打量,可一眼过后,视线却没能从葛有田脸上移开,唇边甚至隐隐有了丝笑意:“你确定只是梦里有人打你么。” 见自己瞒不过太初,葛有田索性摘下口罩。 他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身体有些瘦弱,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皱纹。 但与额头不相符的,是他那硕大无比的腮帮子。 他两边的腮帮子就像是含了两个果子般高高肿起,让脸上的皮肤都跟着涨开。 由于被太初看穿,葛有田也不想再掩饰,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恼:“大师,您看我这个也不好看啊!” 葛有田的确很烦恼,为了这个事他跑了医院数次,却始终查不出什么毛病。 甚至还有医生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问他是不是被家人虐待,准备帮他报警。 报警是不可能报的,他家庭和睦,孩子孝顺,身体健康,除非是疯了才会给自己找这个不自在。 可那个梦却始终纠缠着他,梦里的人也不说为何,只是抡圆了胳膊玩命的打他,让他逃不了躲不过。 葛有田感觉自己心里有一汪苦水无处倾诉。 他是个苦命人,从小便失去了爸妈,还是村里帮他们姐弟将父母安葬。 后来姐姐找了个工程师对象,对方因工作调动换了城市,便将他这个小拖油瓶一并带走了。 在姐姐的帮扶下,他这才将日子一点点过了起来。 前两年姐姐也去世了,临死前吩咐他一定要将爸妈的坟从老家迁出来,安葬在自己居住的城市,毕竟年纪大了,腿脚都不方便,怕是以后回家的机会都少了。 他虽然对爸妈印象不深,但他非常听姐姐话,同家里孩子合计过后,便回老家山上将爸妈的坟迁了出来,坐落在自家所在的城市里。 可怪事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即使是在梦里挨打,却也足够影响他的生活了。 医院解决不了的事,就只能找点捷径,听说这边有个大师算命很准,他便忙不迭的过来了。 太初再次将葛有田从上到下打量过一遍,随后将收款码递过去:“诚惠,两千元。” 虽然日子过的不错,但这两千块钱花的还是肉痛,葛有田握着手机的手抖了又抖:“大师,您真能帮我解决问题么?” 这让他回忆起在医院做的那些检查,万一同样是大把钱花出去,可问题解决不了该怎么办。 太初对他笑而不语,在收款前,她拒绝透露任何有用信息。 太初这高深莫测的模样,倒是让葛有田多了些信心,想到自己实在不想挨打了,葛有田最终还是将钱打了过去。 看到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太初笑盈盈的看向葛有田:“你梦里除了挨打,应该还有些别的吧。” 第105章 你哭错坟了 听到太初的话,葛有田回想了许久,最终迟疑的开口:“打我的那人总是忽然间消失,而我还能继续睡下去,直到天亮。” 太初望着葛有田:“你父母之前安葬的地方,应该不是你家的祖坟吧。” 说到这个,葛有田便一脸郁色:“不是,我爸妈走的时候,村里人说他们是横死,不让入祖坟,还说我没成年,拿走了我家的土地份额。” 也正是因为这样,村里人才会帮忙安葬他父母,姐姐临走之前才会不放心的让他迁坟。 祖宗坟地进不去,爸妈便只在其他山上立了个小坟包,还是后来姐姐大了些,给爸妈刻了块像样的墓碑,以便同其他孤坟区分开。 每次说到这些,葛有田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火,恨不能回去同那些人拼命。 看着葛有田愤怒的模样,太初幽幽开口:“要不要测个字。” 不能再听了,否则容易笑出声来,不是她不能共情,而是这件事本身就很扯。 葛有田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写什么,最后索性在地上写了个人字。 只是地面不平,整个字的笔画有些扭曲。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地上的字:“人,这个字还是不错的,上可通天,两脚落地,说明你一直都是个非常务实,且脚踏实地的人。” 葛有田被夸的连连摆手:“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 太初的视线依旧在这个人字上:“你这个字多有扭曲,说明你这一路过来并不平顺,左右两边笔画一长一短,长为短的依靠,说明你这一生都有贵人扶持,且那贵人的很强势。” 葛有田眼圈微红,他又想起那个一心一意为他打算的姐姐了。 只是姐姐脾气不好,为了让他成才,连棍子都打断了好几根,倒是应了大师的话。 说到这,太初指着地上的字:“你这人字写的有些分家,也就是你和你的贵人已经分离了,这是你之前说过的话,咱们暂且不提。 如今要说的,便是这个人字,人写人是个从字,意味着跟随跟从,换句话说一直有东西跟随在你身边。” 太初的话听得葛有田瞪圆了眼睛:“大师,是谁跟着我,您千万不要吓我。” 太初伸手制止葛有田未出口的惊慌话语:“放心,跟着你的东西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你也不会平安到现在。” 太初继续看着地上的字:“从还有次要,附属的意思,也就是说跟着你的东西,对你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但你的笔画拉得很长,右边的笔画代勾正对今日财神位,最近应该发了一笔财吧。” 这是自己没说过的事,葛有田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我最近...经济状况还行。” 事实上是他早些年买的一栋小房子拆迁了,分了一套新房子和十万块钱,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只是这边人多口杂的,他不想说出来。 此时的葛有田已经信了大半,脸上的表情急切而紧张:“大师,那您说我这脸是咋回事。” 太初看了眼葛有田那能和仓鼠媲美的腮帮子,随后快速移开视线:“人写在地上,而你又选了一块沙地,将字写的如此用力,那这个事,必然是和土中的人有关。” 这边最近在植树,预留了不少没挖树坑。 旁人都是用红色的砖头在地上写字,但葛有田寻思自己年纪大了,想要省些力气,这字却是写在土上的。 听太初说这事同土里的人有关,葛有田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不可能,难道是我选的坟地有问题,难道卖墓地的人骗我,特意给了我一块风水不好的墓地。” 见葛有田开始怀疑墓地的风水,太初勉强压下自己拼命上提的嘴角:“人写人,旁边还坐着我这个外人,说明这土里的人,可能并不是你想要的人。” 葛有田诧异的看向太初:“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他被大师嘴里说出的这些人字搞蒙了,甚至不知自己日后该如何看待这个字。 太初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拜祭的父母有可能不是你真正的父母。” 葛有田懵逼的坐在原地:“什么?” 他是不是上了年纪所以听错了什么。 太初则是对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你哭错坟了。” 不但哭错了坟,甚至还迁错了坟。 她是专业的,一般情况下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不只是葛有田蒙了,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爆发出震惊的呼声。 这种新鲜事,还是第一次看到。 葛有田倒是率先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我不可能弄错,那里有我爸妈的墓碑。” 太初指着地上的字:“男左女右,你右手写字,说明打你姐姐起便哭错了。” 太初一边说话,一边看向葛有田身后不断对自己作揖的四个鬼,对葛有田轻声安慰:“你算是运气不错了,他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一切都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两边都是夫妻俩,也都是不让入祖坟的横死可怜人,葛有田的父母舍不下这双儿女,便寻思着晚些去地府,至少多看孩子两眼。 至于那对夫妻则更惨些,连个后人都没留下,原想着待一段时间就去地府投胎,不成想却被葛有田的姐姐用墓碑钉住了。 墓碑这东西,在鬼差眼里就是一种身份证的象征,如此一来,那夫妻俩就成了办假证的,地府根本不收。 至于葛有田的父母则被剥夺了名字,也无法去地府投胎。 墓碑这东西只能由当事人以及当事鬼自己修改,因此两家便开始协商。 那两只鬼倒是也想把墓碑改过来,但葛大姐给的太多了。 他们没有后人,难得能有食人香火的机会,便厚着脸皮同葛家夫妻商量,香火一人一半。 葛家夫妻虽然生气,但他们那时候还没有入梦的能力,因此只能同意下来,等这两人心满意足后把墓碑改过来。 况且他们也不想这么早去地府,两家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共处了几十年。 一切的转折都在上个月,葛有田这个小浑蛋回来迁坟了。 第106章 打得起也赔的起 身为葛有田的亲生父母,他们眼睁睁看着儿子将那对鸠占鹊巢的夫妻迁走如何不气。 强烈的愤怒让他们有了入梦的能力,但好在他们还记得自己是鬼,知道在梦里说话对儿子不好,两人便一言不发,只用大巴掌不停扇儿子的脸。 怎么说呢,就很符合父母与不听话儿子的相处方式。 葛有田没想到太初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没有恶意为何要打我。” 他都没脸见人了。 职业素养让太初压下了那句“你欠揍”,她温柔的看着葛有田:“上错了几十年坟,你父母没怪你已经很好,况且不是还有人护着你么。” 那对夫妻倒是没白受这香火,该给葛有田的庇护一点不少,每次都是他们将葛家夫妻从葛有田梦里拽出来的,甚至还让葛有田发了笔小财。 听懂了太初话里的暗示,葛有田纠结的看着太初:“大师,您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太初对他勾唇一笑:“去把你父母的坟迁回来,同之前迁来的坟放在一起,一对亲生父母,一对干爹干娘,以后给两边同样的香火,千万不要厚此薄彼,你家的日子会过的很好。” 那对夫妻,着实为葛有田做了不少事,这钱真不白花。 将太初的话牢牢记住,葛有田连连点头,旋即又苦下一张脸:“大师,可这坟墓也不好找啊!” 但凡好找,他姐也不至于立错了墓碑。 太初的表情依旧温和:“稍安勿躁,等回头可以从我这拿三炷香,若不是你家的坟,香是向旁边飘的,若是你家的坟,香是向上飘的,定然可以帮你顺利找到父母。” 葛有田听得连连道谢,可看到的却是太初递过来的二维码:“三千。” 葛有田:“...”这一刻,又觉得大师像骗子了。 发现儿子迟疑,原本一直对太初鞠躬作揖的葛父拳头又硬了,旁边的三鬼赶忙拦住他。 儿子原本就傻,再打下去就更蠢了。 看懂几个鬼的愤怒,太初对葛有田笑道:“这香拿在手里,可保你七日内不做任何噩梦,我建议你在这段时间里尽快迁坟了。 除了周末,我几乎日日都在这儿,若是迁坟后你父母没托梦表扬你,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 得了太初的保证,葛有田这次犹犹豫豫的付了款。 等钱到了账,太初从背包里翻出三炷香,拉过葛有田的手指划出一道口子,在上面轻轻一抹。 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原本黄色的香瞬间变得通红。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葛有田兴奋的面色涨红,抱着太初给的香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这可是他爸妈...找爸妈的神器。 将葛有田打发走,之前说过话的汤语嫣再次来到太初身边:“大师,我还是想测字。” 从母亲的声音中,她听到了恐惧,可正是因为这种恐惧,她才更要知道真相。 太初轻轻摇头:“你有很多爱你的人,他们都希望你幸福。” 汤语嫣脸上满是骄傲:“我不要他们以为,我要我以为。” 太初平静的望向汤语嫣:“哪怕结果让你无法接受。” 汤语嫣洒脱一笑:“我可是从鬼门关爬出来,结果再差又能怎样,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 太初对她点头:“我给你个地址,你可以明天过来找我,因为我马上会有急事。” 她看到了众人会在一分钟后,齐齐抱怨自己忽然离开。 汤语嫣愕然,大师是同人有约定么。 将地址递给汤语嫣,太初抓起自己落在地上的纸盒板,不等第三个人出现便急匆匆走出去:“今天只有两卦,大家明天请早。” 开什么玩笑,跑的慢又得做个白工,没赚到的加上赔的,里外损失四千块钱。 太初走的匆忙,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看着太初的背影叹息自己开口太迟。 这位大师可是个有原则的,若是第三卦碰到大师有事,便可以免费指点,也是他们不走运啊。 太初走出十几米远的位置,忽然闻到一种浓郁的怪味,她下意识侧头望去,却见一辆墨绿色的跑车与她擦肩而过。 那味道显然是跑车里散发出来的,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想不起那是什么味道。 正当太初努力回想自己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种味道时,手机忽然响起。 太初刚刚接起,对面就传来何舒惊恐的声音:“大师,你现在能过来么,你徒弟同人家打起来了。”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吵闹声,太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时轻声安慰何舒:“没事,你要相信她的实力,我一会儿就到。” 刚刚的味道是什么来着,算了,还是先去看赵甜甜吧,别真的闹出大事来。 何舒挂断电话,无奈的看着远处拎着棍子同一堆男人叫嚣的赵甜甜。 只见赵甜甜拎着棍子,将意图包围她的人纷纷撂倒:“老娘打你怎么了,老娘打得起也赔的起,故意将东西弄坏还有理了是吧,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送走。” 赵甜甜的棍子抡的虎虎生风,就连何舒派去帮忙的两个保镖都无法近身。 何舒露出一抹苦笑,大师说的对,她这徒弟武力实力和经济实力兼备,实乃女中豪杰! 太初过来时,就见赵甜甜对面躺了一地的人,纷纷抱着脑袋哀嚎。 赵甜甜一脸英气的将棍子扛上肩头走向太初:“怎么样,我厉害吧!” 引气入体后,她感觉自己同过去完全不同了,若是以前,她可想不到自己能打倒这么多男人。 太初看看地上抱头哀嚎的男人们,再看看一脸骄傲的赵甜甜,对赵甜甜竖起大拇指:“不错。” 赵甜甜得意的推了推墨镜,重新站回太初身后的不远处。 她还是更喜欢给师傅当跟班。 何舒被保镖推过来,一言难尽的望向太初:“大师。” 太初轻轻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要紧,我有办法解决。” 哪有什么以一敌百,赵甜甜这傻丫头,是遇到碰瓷的了。 而她最擅长对付碰瓷的人。 第107章 能用暴力解决的都不是事 地上那些工人显然都是有经验护体的,发现赵甜甜要走,一边哎呦,一边向赵甜甜腿边滚,伸手去拉赵甜甜的裤腿:“你不能跑啊,你怎么能打完人就走。” 赵甜甜脸上露出反派式单边挑嘴角笑容,手中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风:“来啊,有种过来啊,老娘再送你们一程。” 她能惹事就能扛事,要钱是吧,信不信她把钱换成硬币,活埋了这些浑蛋。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忽然停在路边。 车子停稳后,一个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被两名护工从车上抬下来,急匆匆走向何舒。 见到男人脸上几乎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何舒的眉头拧在一起,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对方两口一般。 上下打量过男人,太初侧头看向何舒:“你三叔。” 太初用的是肯定语气,这一家子倒是有趣。 何舒脸色越发难看:“嗯,就是他一直撺掇着我爸爸卖的,消息倒是灵通,这边刚出事他就过来了。” 这是多迫不及待地赶来验收自己的“劳动成果”。 何承忠腿上打着石膏,望向何舒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大侄女这边怎么又闹出麻烦了,我就说女孩子就应该早点嫁人生子,管理公司这种事是爷们做的,你哪有这脑子。” 何舒脸上露出端庄的笑:“三叔说的是,我哪有三叔的本事,全身的脑子都能用。” 听出何舒在讽刺何承忠用下半身思考,赵甜甜转过身,不敢让人看到自己在偷笑。 毕竟是何舒的家事,就算她们一家人的关系再差,也不会喜欢被外人嘲笑。 何舒说完话便开始后悔,她也是气急了,不然也不会做这种不过脑子的事。 好在太初和赵甜甜都是比较有分寸的人,并没做出什么让她懊恼的举动。 何承忠没听出何舒的讽刺,还以为何舒在夸自己聪明,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何舒啊,都不是我这个当三叔的说你,你这个处理问题的能力太差了,现在闹成这样,你回头怎么同股东们交代。” 发现何承忠似乎是来帮忙的,地上的工人们哀嚎声更大,甚至有人高喊:“你们为富不仁,就是那个女人用棍子打我们的。” 忽然被点到名的赵甜甜瞬间炸了,刚准备转身给这些人补几棍子,手中的木棍却被太初接过去:“你们说的是这根棍子么?” 听到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工人们七嘴八舌地应和:“我告诉你,我们这么多人盯着呢,你休想毁尸灭迹。” “我的腿被打断了,你必须赔偿。” “我的腰断了,下辈子都起不来了,你得养我全家。” “我的头破了,棍子上还有我的血,我头晕眼花,哎呦...” “你们别想跑,我可是拍了视频的...” 众人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向着太初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就连何承忠也同样目瞪口呆地看向太初。 只见太初拍了拍手中的木屑,嫌弃地看向赵甜甜:“你看看你,选的什么木棍,用手一碰就成木渣了,真脏!” 毁尸灭迹的最高境界,就是当着众人的面销赃。 赵甜甜已经出现了星星眼,师傅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之前那个高喊自己已经把一切都录下来的男人,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我告诉你,我都录下来,你否认根本没用...啊!” 声音刚落,便被太初一板砖拍倒。 不同于之前的一点点皮外伤,男人这次当真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捂着头,摇摇欲坠地准备往地上倒,却见太初两手一搓。 那酱红的板砖,瞬间变成了无数碎末,飘散在风中,随后便是太初的惊呼:“你怎么流血了,是天热上火了么?” 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男人已经被太初震慑住,抓着手机的手指抖了又抖,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但他的手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将自己的手机用力向地面砸去。 手机屏幕在地上摔得稀烂,但男人依旧没有停手,如同疯魔一般抓起旁边散落的石头,一下下砸向手机,直到将手机彻底砸烂,这才停止动作。 男人的血流了满脸,再加上他的动作,让他看上去宛若从地下爬上来的厉鬼,更是让身边躺着耍赖的人们噤若寒蝉,生怕自己是下一个被打的对象。 男人好容易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抬头看向太初,嘴唇不停地蠕动,显然是被自己刚刚的失控吓得不轻。 他读书不多,对鬼神之事异常敬畏,因此对太初也越发忌惮。 见男人看向自己,太初学着男人之前的模样摇了摇手机:“是你自己砸的手机,我都录下来了,你要看证据么。” 男人凝视太初,忽然尖叫一声,顶着一脸血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跑去:“有鬼啊!” 太初嫌弃地撇嘴,没见识的东西,什么鬼,明明是玄门老祖驾到好不好。 就在其他人惊疑不定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警察的问询声:“这边是什么情况。” 这声音如同天籁,让躺在地上耍赖的人安心不少,他们就不信,如今警察来了,这女人还敢对他们动手。 何舒有些紧张地望向太初:“大师,您看...” 这时,终于找回声音的何承忠皱眉看向太初:“何舒,这位是你朋友么,你爸爸难道没教过你,我们公司的业务不应该让外人插手。” 太初给了何舒一个安抚的眼神,手中蓄积一丝雷霆之力向地上的人打出去。 雷电过体的滋味并不好受,地上的人瞬间跳起来:“地上有针,有东西扎我们。” 太初对大家露出温柔的笑:“爽不爽,再来一下吧!” 话音刚落,另一股雷电之力已经推了出去。 工人们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心脏也跟着麻痹了一下。 回过神后,却看到太初比之前笑得更明媚的脸,人群先是沉默,随后如之前那男人般,尖叫着四散逃去。 这人是鬼,是恐怖的魔鬼! 警察刚过来,便看到四散而去的人群,为首那人严肃地看着在场几个人:“发生了什么,是谁报的警。” 不等何舒开口,太初便先指向逃走的工人:“他们来工地碰瓷被你们吓跑了,快去抓他们吧!” 在场众人:“...”这行为好狗啊! 第108章 要离不可控的人远一些 由于工人们跑得太快,且没有闹出什么大事,警察们也只是做了简单的现场取证,又安抚了一番后便迅速离开了。 何承忠虽然想让何舒的父亲卖地,却也没在警察面前拆台。 只是目光晦涩的打量过太初:“何舒,这位是...” 何舒忍住心中的厌烦,简单地介绍了太初的身份。 听说太初是位大师,何承忠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声音中也带着忌惮:“您好,我是何舒的三叔。” 他对太初这类人,从骨子里带着排斥。 不是因为感觉对方是骗子,而是他讨厌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能躲还是尽量躲远些的好。 何舒怎么同这种人搅合在一起了,还真是不怕死。 他不否认这种人有时候很好用,可一旦反噬,那便是大灾祸。 看刚刚的情况就知道了,这种人的手段可是杀人不见血啊! 太初看着何承忠吊在轮椅上的石膏腿,再看看同样坐在轮椅上的何舒,对着何承忠轻轻点头:“能看出来,你们叔侄俩很像。” 何舒:“...”我这是后天的... 何承忠心中忌惮太初,生怕太初对自己做什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让护工急匆匆带着自己离开了。 何舒愤怒地看着何承忠的背影:“来得这么快,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和他有关是吧。” 看着何舒气闷的模样,太初对她咧嘴一笑:“他自然不怕,因为除了看热闹,他什么都没做。” 何舒猛地抬头看向太初:“你说什么?” 明明是三叔不断撺掇着卖这块地,大师怎么说这事同三叔无关。 太初意味深长地看向何舒:“跳得最欢的那个人,一般不是幕后黑手,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脑子。” 何承忠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他的目光短浅,只能看到眼前短暂的利益。 但这样的性格,却也决定了他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家族。 因为只有花花公子,才最明白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何舒迟疑地看着太初,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她得消化消化。 看着何舒那一副“我想不通”的模样,太初对她扬扬下巴:“具体的情况,你可以问问你爸,我觉得他会给你一个好的解释。” 何舒哦了一声,刚准备去拿手机,她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 太初摆摆手:“接吧,同你爸好好谈谈。” 望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何舒的表情一言难尽:感觉自己在大师面前就像是透明人。 何舒刚叫了声爸,电话那边便传来何程林略显疲惫的声音:“小舒,我怎么听你三叔说,你找了一位江湖骗子。” 何舒迅速捂住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初,见太初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才轻声询问:“爸,工地上的事,不是三叔弄的对不对。” 何程林没想到何舒会知道这件事,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真正想要这块地的人是你二叔,他的...一个朋友在外面办了公司,想低价拿走这块地去发展,你三叔只是被他撺掇出来顶包的。” 他也是刚刚查出来,原来老二和他的情人一直都有挖空公司的打算。 原想着不告诉女儿,却没想到女儿自己发现了,倒是让他感觉很欣慰。 毕竟之前女儿男友的事,让女儿在公司的处境变得有些艰难,毕竟公司不需要一个没有判断力的继承者,他甚至已经打算要寻个职业经理人了。 如今看来,女儿的判断力其实还是可圈可点的。 父女俩又说了些话,何程林语重心长地对何舒教训道:“你已经长大了,爸爸不想干涉你太多,但爸爸希望你能有甄别朋友的能力。” 何舒紧张地压低声音:“爸爸你不明白,这位大师是真正有本事的...” 何程林的声音瞬间严肃:“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远离,这种人完全不可控,你不知道她下一秒能做什么。” 赵甜甜的听力原本就好,纵使不是故意,这些声音也会钻进她耳朵里。 听到何程林对太初的污蔑,赵甜甜的拳头瞬间硬了。 她下意识看向太初,却见太初对她轻轻摇头:原本就是金钱交易的关系,没必要为对方一句话上头。 赵甜甜横了何舒一眼,伸手去戳身边的铁皮围栏,仿佛自己戳的人就是何舒的父亲。 何舒又同何程林说了几句话,眉间也渐渐舒展开,似乎已经被父亲说服。 挂断电话后,何舒对太初略显疏离的笑:“大师,您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父亲说得很对,大师太不可控了,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以后还是离远些的好。 听出何舒语气的变化,赵甜甜戳围栏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如果时间能倒回去,她绝对不帮这个白眼狼打架。 太初扫了情绪化的赵甜甜一眼,随后对何舒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万,我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 为什么要同客户交朋友呢,多伤钱啊,还是现在这样银货两讫的好。 而且人家何舒也没求赵甜甜帮忙打架,不用赵甜甜在工地惹事的理由扣钱就不错了。 做人啊,千万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何舒被太初的开价吓到了:“怎么这么贵。” 赵甜甜呵呵一声:“那你还想要什么,友情价么?” 若她是太初一定转身就走,为这点钱折腰真犯不上,她几天就赚回来了。 何舒一噎,想不通赵甜甜为何忽然变了脸色,求助地看向太初。 太初显然没有帮外人说话的兴趣,而是望向远处的地皮:“比起我帮你省的钱,你付出的并不多。” 何舒正了脸色:“大师的意思是能解决这件事。” 真能解决就太好了。 太初则是对她摇了摇手机:“那是付费后的内容。” 她拒绝提供任何免费服务。 一千万,饶是何舒这样的富二代,也会觉得十分肉痛。 看到何舒纠结的表情,太初对她笑道:“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解决这件事,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一定会让你感到物超所值。” 说罢,太初带着赵甜甜转身就走,只将何舒留在原地。 望着太初的背影,何舒握紧轮椅扶手,她刚刚是不是将疏离表现得太明显了。 赵甜甜原本还想同太初吐槽两句,可不等她说话,太初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第109章 汤语嫣测字 太初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傅雷委屈巴巴的声音:“大师,您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您连我都不想再联系了。” 他从昨晚就联系不上太初,吓得今早便订票飞回来,刚落地便开始给太初打电话。 知道傅雷是将自己手机没电误会成自己在生气,太初简单回道:“一码归一码,我只是不想见霍洪宇,同你没有太大关系,你还有其他事么。” 相信太初是真的没生气,傅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姨夫说这次多亏您费心,所以又打了笔钱给您,权当是您的辛苦费,等回头我再去看您...” 两人又说了些话,这才挂断电话。 赵甜甜心情好了不少:“傅雷的电话。” 好歹有个懂事的人,比那个何舒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太初检查了下自己的到账信息:“来送钱的。” 让这些狗大户来更猛烈些吧。 赵甜甜挑眉:“何舒那边你今天好像没收钱。” 这可不太符合太初的性格。 太初嗯了一声:“放长线钓大鱼,那一千万她明天就会送给我。” 她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便宜外人。 况且,她还从没见过敢欠她钱的人。 赵甜甜的心情彻底放松:“原以为何舒是个值得交心的,没想到翻脸比脱裤子都快。” 太初笑着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她翻脸不稀奇,你想和客户做朋友才稀奇,就不怕人家以后抓着你打折啊。” 赵甜甜刚准备开口,太初的手机再次响了。 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赵甜甜识相地噤声,听筒中传来温柔的女声:“你好,我是汤语嫣。” 她已经想清楚了,她一定要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萧墨睁开眼,只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涨得难受,他刚准备坐起来,便被于哲按了回去:“队长,你别起来,大夫说你的肾脏受损,现在肌酐有些高,往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引起很严重的问题。” 萧墨躺回床上,望着头顶那个巨大的补液袋:“任务完成了么,兄弟们都怎么样。” 当时分成几队撤离,要带走的东西也分成了几份,不知道他昏迷后有没有发生什么。 于哲眼圈泛红:“老虎、蜘蛛和副队长都牺牲了,其他人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但东西已经送了上去,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们的每次任务,都会有同事牺牲,也许下一个就是他们自己,可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人去做。 萧墨死死握住拳头:“他们家里都安置好了么。” 于海是为了他才死的,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住。 于哲默默地点头:“放心吧队长,已经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的家人。” 保护好队友家人的信息,也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萧墨用力闭上眼睛,意图制止住自己即将流出的眼泪:“咱们是怎么脱险的。” 于哲想了想,简单的将遇到太初,以及太初指点他们去寻人的事说了一遍。 谁知却对上萧墨的怀疑的目光:“你有多久没去做过心理辅导了。” 他们这个特殊队伍承受了比其他队伍更多的压力,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接受一次心理干预,评估他们还适不适合留在队伍中。 刘海上次的评估就不合格,原本上面已经在对他劝退,打算将他转到地方,但他却坚持要完成这次任务。 谁能想到... 知道萧墨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哲忍不住对萧墨用力点头:“队长,是真的。” 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出现臆想。 萧墨闭上眼睛:“去接刘海他们的家人了么。” 他不想再同于哲争辩这些有的没的,除非让他亲眼看到,否则他永远都不相信这些无稽的东西。 用雷把操纵蛇的人劈死,若真有这样玄幻的手段,那些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缺德鬼们岂不是早就被劈死了,还要他们这些人做什么任务。 知道自家队长是个死脑筋的唯物主义者,于哲也不多废话,而是主动转移了话题。 但心里却依旧对太初充满了感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向人道谢。 咖啡厅中 太初望着对面的汤语嫣:“过去的事有那么重要吗!” 汤语嫣目光坦荡地望向太初:“重要啊,很重要,因为我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哪怕这东西会让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么?” 汤语嫣轻轻转动手中的咖啡杯:“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脆弱。” 太初认同的点头:“你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汤语嫣疑惑的同太初对视:“您怎么知道。” 太初的眼神渐渐下移,落在汤语嫣的穿着长裤的脚踝上:“你应该有过怀疑吧。” 汤语嫣大大方方地撩起自己的裤脚:“当然,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会怀疑我之前那十八年不是昏迷。” 赵甜甜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她发现汤语嫣两侧的脚踝上,布满了一圈圈斑驳的疤痕。 像是被什么金属物品磨过一般。 而汤语嫣的手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她这里还有很多妊娠纹。 她三年前忽然从医院中醒来,迎接她的是苍老的母亲,和满脸皱纹的父亲。 随后她就发现,自己失去了从22岁到40岁之间的记忆。 父母告诉她,说她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十八年。 但她却始终觉得父母是在欺骗她,因为她身上有很多难以启齿的变化。 汤语嫣外柔内刚,但凡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更改。 见她下定了决心,太初对服务生挥了挥手,要来一套纸笔:“测个字吧。” 汤语嫣应了一声,规规整整的在纸上写了一个子字。 看着这笔锋犀利的字,太初看着汤语嫣:“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不是你想听到的。” 汤语嫣眉目舒展,言语间满是坦荡:“大师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我都会认下来。” 她所求不过是真相罢了。 太初用手指着汤语嫣写的字:“子字有三划,三为尊,九为重,所谓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你的出身相当不错啊。” 第110章 被遗忘在记忆中的孩子 汤语嫣轻轻点头:“是的,我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也能算上个书香门第。” 她同族一直都有人当官,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若不是昏迷了多年,她现在应该也在大学里教书才是。 太初用手点着子字:“可惜你这张纸有污渍和折痕,导致上面的字也跟着扭曲,子古代指儿女,但现在却多指男子,说明你的人生因为男人而坎坷。” 汤语嫣眼中划过一抹痛色:“我大学的时候,曾经认识了一个很好的男孩子,我们相约毕业就结婚,我甚至带他去见了父母,可是...” 太初接下她未出口的话:“可是你父母不同意,于是你便与他一同私奔了。” 汤语嫣苦笑:“是的,我拿到毕业证后,便打算跟他一同离开京城,谁知遇到车祸,一睡就是十八年。” 再睁开眼,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的青春,她的抱负,什么都没了。 太初凝视汤语嫣的双眼:“但是你不信。” 汤语嫣转动手中的咖啡:“我该信么,我身上的变化告诉我,事情绝对不像是父母说的那样。” 至少,她应该是为男朋友生过孩子的。 太初似笑非笑的看着汤语嫣:“你有没有发现,在你的话语中,一直都将你的父母放在你的对立面,难道你就从没怀疑过,他们做的这些都是在保护你么?” 汤语嫣抬头望向太初:“若我十几岁,我会听信他们的为我好,埋头过我自己的日子,但我如今已经四十岁,我可以决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这三年,为了融入社会,她付出了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 如今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再躲藏于父母的庇护下,她觉得她应该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太初点头:“刚刚说,子指儿女,女人写子,则多指女儿,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经常会梦到一个女孩子吧。” 听太初说出自己一直没出口的话,汤语嫣迅速点头:“是的,这三年我总是梦到有孩子叫我妈妈。” 那一声声妈妈,让她夜夜辗转难眠,连神经都衰弱了。 太初修长的手指在子上画了个圈:“你的确有过孩子,而且还是两个,因为你被人拐卖过,拐卖你的人,便是我刚刚所说那位让你变得坎坷的男人。” 手中的咖啡杯落在地上,滚得老远。 看到汤语嫣目瞪口呆的模样,太初在汤语嫣眉间轻轻一点:“想起来吧!” 既然不愿接受父母的庇护,那便求锤得锤吧。 记忆的屏障瞬间被打破,庞大的信息冲入汤语嫣的脑子。 剧烈的头痛让汤语嫣想要尖叫,却被太初凌空打来一张沉睡符:“睡。” 汤语嫣的身体软软趴在桌上,再没有任何反应。 见服务生走来查看情况,太初对他笑的友好:“没事,我这朋友有嗜睡症,睡足了就好。” 发现太初没有离开的意思,服务生迅速为汤语嫣换了杯咖啡,只是眼睛一直警惕的盯着太初这边的动静,防止太初将昏迷的汤语嫣带走。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太初对她咧嘴一笑:“没事,这就是一个被很大家惯坏的作精,她也该负起自己的责任了。” 忘记不能解决问题,有一种责任是不可以逃避的。 赵甜甜:“...哦!” 好吧,她承认自己没听懂。 汤语嫣的脸色变了又变,因为她终于看到了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 当初她拿到毕业证后,便与男朋友回了老家。 因为她相信,只要他们足够努力,一定能凭双手过上好日子。 她要用实际行动向父母证明,她没有选错人。 可事实却证明了父母的睿智和她的愚蠢。 男朋友将她卖了,卖到了大山里。 她的毕业证是她大学生身份的最好证明,也能改变一个家族的基因,生育出优质子嗣的证明。 因为这个证明,她比其他人足足贵了一万块。 而那个上进努力的男朋友,竟然凭借自己的人设,为村里拐回了十几个姑娘。 她被人买下了,关在地窖里逼迫她生孩子。 她的脚上被套上沉重的镣铐,如同牲口般被圈养,每天只能看到一小块四四方方的天空。 一年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被称为家族希望,能改变家族命运的太子。 这个太子将继承家里的王位,以及两间茅草房,一亩地,一个猪圈和三头猪。 托了太子的福,她被从地窖里放出来,接下婆婆的班,伺候一家老小的饮食起居。 第三年,她生下一个女儿。 大家对这个女儿并没有表出现排斥,因为女儿在村子里算是固定资产,地位不亚于母猪。 小时候能帮忙干活,长大了可以卖出去换钱,给哥哥盖房子娶媳妇。 多少次,她都想送这个女儿一程,因为她已经看到女儿未来悲惨的命运。 可对上那双眼睛,她终究还是没动手。 她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受苦,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村里将女人看的很紧,但凡有逃跑的苗头都会被打断腿,亦或是卖去更偏远的村子。 她只能继续等待逃走的机会。 儿子女儿慢慢长大,由于被老太婆教育的很好,儿子从小就知道家里的女人都是牲口。 心情不好时便会对她又打又骂,说若不是托生在她肚子里,现在就应该在富贵人家享福。 倒是女儿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在她身边,会偷东西给她吃,趁众人不注意时给她上药。 但她依旧恨这些令她不幸的人。 真正让她对女儿改观的,是一次逃跑。 她已经准备好逃走,可女儿却来告诉她,那是儿子为了将她卖出去给自己换双球鞋设下的陷阱。 只要她跑了,村里人便会抓住她打断她的腿,并将她卖去其他村子。 而儿子打算用换来的钱,买一双据说是很多同学都有的球鞋。 她不爱这两个孩子,自然也不会觉得这两个孩子会爱她。 因此,她对女儿的话也充满了怀疑。 思虑很久,她最终还是听了女儿的话没有离开。 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她悄悄躲去了地窖,假意整理里面的白菜。 第111章 你的从容,来自他人的负重前行 没过多久,果然如女儿说的那样,儿子带着村民们叫嚷着向村外跑去。 声称要将她这个“逃走的贱人”抓回来打死。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严重,她从地窖里爬出来,拦住了义愤填膺的村民们。 却被恼羞成怒的儿子打倒在地,用鞭子狠狠地毒打了一通。 老太婆对此表现得非常高兴,因为她孙子打人的模样特别像个男子汉。 虽然她没逃走,但大家都相信无风不起浪。 从那天起,她在村里的地位更低了。 女儿不上学了,开始在村里到处帮忙,省下来的钱,给儿子买了一双心心念念的球鞋。 儿子终于“想开了”,每天穿着球鞋继续踏上艰难的求学之路。 而她则继续过着艰难的日子。 倒是女儿时不时会找些吃的给她。 儿子十六岁那年,考上了城里最好的高中,用老太婆的话来说,就是半只脚已经埋进了大学。 他们睿智的家族终于发挥出应有的智商。 为了支持儿子的求学之路,他们决定将女儿“许配”给深山里的老鳏夫。 老鳏夫虽然已经四十岁,但有三间大瓦房,两头牛和一片梯田。 关键是自从不小心打死了上任老婆后,他的性子就变温柔了。 之后娶的两个老婆,即使不能生,老鳏夫也没将人打死,而是将人卖去了其他地方,足可见他改变之大。 作为家中地位比猪还低的两个女人,没人会过问汤语嫣的意见,更没人会去询问女儿想不想嫁人。 用妹妹给哥哥换彩礼,这是多么正常的事,年纪大点怎么了,姑娘小找个岁数大的会疼人。 为了表示对这门婚事的重视,老鳏夫决定带着女儿去城里买套新衣服。 话说得好听,但这老头想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无非就是想要验货。 这种事不答应显得心虚,却又不能真让人占足了便宜。 否则老鳏夫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那他们就亏大了。 最终,是老太婆陪着他们一起去的。 进城的前一天晚上,女儿偷偷找了汤语嫣,问汤语嫣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看到女儿脸上藏不住的绝望,汤语嫣说出了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串号码。 这一趟进城,老鳏夫消费不少,但脸上却喜气洋洋的。 老太婆换了身新衣服,对老鳏夫毛手毛脚的动作视若无睹。 倒是女儿,一进院子就吐了。 汤语嫣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如往常那般,收拾自己从后山挖回来的草药。 婚礼设在两天后,那天全村的人都来吃席。 也就是那天,汤语嫣用自己积攒多年的断肠草,毒死了连自己儿子在内的六十几口人... 望着自己憎恨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汤语嫣心中升起一阵阵快意,就在她准备放火烧村时,她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汤语嫣猛然从沉睡中惊醒,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滚落。 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原来这才是真相,她真是愚蠢至极。 看着汤语嫣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太初端起白开水嘬了一口:“一睡就是四个小时,你这睡眠质量还不错。” 真不知道那个咖啡有什么好喝的,还是白开水更适合她。 汤语嫣的眼泪不住流出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毒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能毫发无损地坐在这。 太初用手点着桌上被咖啡渍浸染的纸:“那就要问问你这子了。” 汤语嫣看向太初:“什么?” 太初望着那个“子”字:“子中间这一横意味着担当,有人帮你承担下了不属于她的责任。” 汤语嫣拿起一张面巾纸,用力擦掉眼泪:“那村里都是我的仇人,每个人都恨不能将我拖进地狱,怎么可能会帮我承担。” 太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否定别人的付出,不能改变你被人拐卖的过去,你的从容来自他人的负重前行,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想负责么?” 汤语嫣用力握紧自己的裙摆:“被拐卖十几年,被迫生了两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我恨他们又有什么错。” 想起一切后,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的。 太初点头:“有道理,你也可以继续恨下去,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汤语嫣的目光瞬间警惕:“大师是想告诉我,那人为我承担了什么吗?” 太初嗤笑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之前的付费内容已经听完了,若是想继续往下听,得加钱。” 她又不是开善堂的,更多内容自然是另外的价格。 见汤语嫣坐在凳子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初起身看向赵甜甜:“我们走。” 听说能离开了,赵甜甜忙不迭起身,干坐了一下午也太没意思了。 可他们才走了两步,便被汤语嫣拦住:“大师,我加钱。” 她求的是真相,还是得有始有终的。 手机响起到账提示音,太初拿过笔迅速写了一个地址:“去找她吧,她四天前出狱的,如今无处可去,就睡在桥下的水泥管道里。” 看到纸上明晃晃的少管所几个字,汤语嫣下意识吐出一个名字:“平平。” 罗平平坐在路边,怔愣地望着不远处的铁门,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出狱已经四天了,但她耳边还回响着教官的声音:“出去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 在自己的婚宴上不小心给村里人喂了毒草,导致所有人都走上黄泉路。 虽然被认定是过失杀人,她还是接受了三年的管教。 在里面的时候,她每天都想出狱,可真的出来,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村子已经没了,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虽然手里还有一点点钱,可这个世界对她来说真的好陌生。 这三年,她都在努力工作,拥有了当初在村里不敢想的存款。 可出来后才发现,自己那些钱,并不足以在这个城市中生存。 一辆车从罗平平面前经过,车里传来一阵歌声:“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罗平平将头埋在膝盖里:“妈妈!” 如果她也有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妈妈就好了,可她的妈妈应该已经把她忘了吧。 第112章 爱酒的绝色美男 当初她给那对应该称为姥姥姥爷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将妈妈接走。 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妈妈不属于村子,而且妈妈也不爱她,但她还是希望妈妈能够快乐起来。 谁知就在人过来的那一天,妈妈居然毒死了村里所有人,为了保护妈妈,她不得不将妈妈打晕交给那两个人。 看出两人对她的嫌弃,她主动提出想办法让妈妈忘了她和村里发生的事。 等对方消失在她视线中,才去了山下的警局自首。 妈妈是那么干净,聪明的人,妈妈不能坐牢。 她...很脏,而且她没读过什么书,怎样都无所谓的... 早知道,当初应该询问下妈妈住在哪里才对,至少可以偷偷看一眼。 眼见太阳慢慢下山,罗平平爬回水泥管道。 这边距离少管所很近,能让她感到安全。 在没想要好要去哪里落脚,她决定暂时住在这里。 从自己的行李包中,掏出妈妈曾经穿过的衣服抱在怀里,假装自己也是有妈妈疼爱的人,罗平平渐渐陷入梦乡。 在梦中,那个一直用厌恶眼神望着她的妈妈,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哼着歌。 罗平平猛地惊醒,将头用力埋在汤语嫣的衣服中:三年了,她快要忘记妈妈的味道了。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忘记妈妈的相貌和声音。 一滴眼泪滑落落在衣服上,被她快速抹掉,嘴里不停咒骂自己的不小心。 为了不让警察发现妈妈的事,能烧的东西都烧掉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件衣服... 可她越是着急,眼泪就越是不争气地往下流。 最后,她索性抱着衣服嚎啕大哭。 没有妈妈,没有家,什么都没有,世界上终究只剩下她一个人。 此时的罗平平不停踢腾双脚,身上终于有了孩子应有的模样。 许久之后,她的心情才终于平息。 罗平平抹干脸上的眼泪,从桥洞里爬出来,远处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 做了两个深呼吸,罗平平的用力握紧拳头:既然没人可以依靠,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 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妈妈,她至少不会给妈妈丢太大的脸。 她要向妈妈证明,她能好好照顾自己,让妈妈不要担心。 万一妈妈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忽然想起她呢... 罗平平在心里为自己不断打气,终于鼓足勇气向远处的城市走去。 出来前,教官帮她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那就先从养活自己开始吧。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急刹车。 以为是来这里等着明早接孩子出狱的大人,罗平平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不想看到这些场景,心里难受得很。 可身后却传来一个温润的女声:“平平!” 罗平平的身体僵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妈妈,是妈妈的声音。 可她四天没洗脸,身上脏兮兮的,不可以这么见妈妈。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罗平平抱住脑袋,脚步更快:“你认错人了。” 下一秒却被人从身后抱住:“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晚了三年多。 感受到怀抱的温暖,罗平平瞬间失去力气,她用颤抖的手抓住汤语嫣的胳膊:“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来了,她是不是有家了... 咖啡厅的位置在临城的另一边,拉着太初回家的路上,赵甜甜一直在和太初聊汤语嫣的事,意图从太初嘴里听到更多的八卦。 她算是看出来了,汤语嫣在她家师傅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太初显然没有应该为客户保密的自觉,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话,很快就到了市中心。 路过一家酒店前,太初忽然坐直身体:“停车。” 她又闻到之前那个味道了,到底是什么味道,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赵甜甜猛地将车停到路边,引来后车一长串喇叭声。 见太初下车后抬腿便向酒店走,赵甜甜迅速将车停进车位里,关门去追太初。 看师傅的模样,这边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等赵甜甜说话,太初便率先开口:“有没有闻到一股很甜很香的味道。” 味道在酒店门口消失,她并不确定是不是进了酒店。 赵甜甜用力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你是不是饿了。” 太初正准备回答,就见那个被赵甜甜抢了车位的司机,已经气不过追了上来:“你这个姑娘怎么插队...” 只见赵甜甜麻利地从包里抽出二百块钱:“麻烦找其他地方停吧,我们有急事。” 能用钱解决的事,千万别废话。 男人眼睛一瞪:“这不是钱的事。” 赵甜甜又掏出二百:“辛苦。” 不是钱的事,是钱不够的事。 男人的语气弱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百变成六百:“我觉得你可以去下个拐角看看。” 男人麻利地拿过钱:“好嘞。” 谁会和钱过不去,这个车位也不是非要不可。 目送男人离开,赵甜甜刚想说话,却对上太初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是和钱有愁么?”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将人傻钱多写在脸上的人。 赵甜甜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你不懂,这样节省时间,和人争辩太消耗精力了。” 太初呵呵一声:“你开心就好。” 依旧是想干掉假千金的一天。 酒店的总统套房中,穿着大红睡衣的女人笑得花枝烂颤:“小乖乖,快来姐姐这,咱们说说话,姐姐可是准备了上好的罗曼尼康帝。” 这是她一眼就相中的小乖乖,长相好,身材好不说,关键是听说技术也非常好,令人销魂蚀骨,永生难忘。 虽然价格贵了些,而且还要求自带美酒,但她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落地窗前,身材完美,相貌绝色的男人端着酒杯缓缓回头,对女人勾唇一笑:“姐姐真有好酒么?” 一笑倾城不只是女人的专属,男人身上竟也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瞬间被迷惑了心神:“有有有,姐姐什么都有,今天的车爱不爱,喂饱了姐姐,都给你。” 这么美的男人,命给他又何妨。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人丰润的红唇上:“姐姐真的什么都能给我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饿了很久,不如姐姐先喂饱我吧。” 第113章 美酒、美食、与佐餐的尖叫 美酒,美人,房间中响起浪漫悠扬的轻音乐。 半小时后,男人一脸餍足地离开房间,乘电梯离开酒店。 房门虚掩,里面的乐声逸散出来。 保洁刘阿姨从门口路过,小心翼翼地按动门铃:“客人,您在里面么?” 都说今天酒店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只是一个男人也就算了,关键是那男人怀里还亲热地搂着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 对于两人的关系,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测。 可这两人也太心急了,怎么连门都不关。 连着按了几下里面都没声音,刘阿姨用对讲机同服务台报备过。 随后便轻轻推开门,打开身上的记录仪向屋内走去:“客人我进来了,客人需要帮忙么?” 职责手册里写明,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进门查看情况,并且高声提示。 总统套房一共有七个卧室,三个客厅,四个功能活动室和十个卫生间,想要找到一个人是真心不容易。 一直走到第六个卧室时,刘阿姨才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一个趴在床上的红色身影。 看着那略显臃肿的背影,刘阿姨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客人,您还好么,我可不可以进来。” 这女人怎么一动不动,她该不会是遇到凶杀案了吧。 只一会功夫,刘阿姨便已经将自己之前看过的所有电影都回忆了一遍。 就在她即将被自己的幻想吓晕时,耳边忽然传来女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好快乐啊。” 许是因为趴在枕头上的原因,刘阿姨根本听不清女人的话。 以为女人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自己,刘阿姨推开门向前走了两步:“客人,您说什么。” 回应她的依旧是女人混沌的声音:“我好幸福。” 刘阿姨的脚步猛然顿住,因为她发现女人头下那原本雪白的枕头,竟已被血污染成黑红色。 随着女人不停地说话,那暗红色甚至有了缓缓扩散的趋势。 这一惊非同小可,刘阿姨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后退,试图离开这个令她恐惧的房间。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不等她的脚迈出房门,便见那女人已经缓缓起身,转头看向她:“你知道我有多快乐么?” 刘阿姨终于知道女人为何会吐字不清了,因为女人的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掉,两排牙齿全部暴露在外面。 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地落在大红色的睡衣上,但女人的眉眼间不但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反而带着梦幻般的憧憬:“你知道我有多快乐么?” 她把那么美丽的男人喂饱了! 刘阿姨的神经绷到极限,尖叫声贯穿整个走廊:“有鬼啊!” 楼下,远远听到这声惨叫,男人帅气地跳进敞篷车里,将墨镜向上推了推。 美酒,美食,自然要用这种带着极度恐惧的尖叫声来佐餐。 否则这顿饭就没滋味了! 轻轻舔了舔自己越发红润的嘴唇,似在回忆刚刚品尝过的美食。 男人心中满是遗憾,这女人身上能吃的东西太少,一点都不饱,看来还是要继续努力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回去的路上,太初一直紧皱着眉头。 赵甜甜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师傅如此凝重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么?” 太初轻轻摇头:“没有。” 以为太初是不想同自己讨论这事,赵甜甜索性闭口不言,却听太初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应该发生点什么。” 那么特殊的味道,不出点事也太不正常了。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赵甜甜:“...”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如果你不是我师父,我一定会觉得你是贱的。 两人开车到家,星流刚好做好晚饭。 见太初回来,星流笑得眉眼弯弯:“初初!” 太初刚准备进院,就听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甜甜下意识抬头,忍不住嘶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只见二楼的走廊上,三个蝉蛹般的东西正在缓缓地蠕动。 听到赵甜甜的询问,一只手艰难地抓住二楼的走廊栏杆,拼命露出自己的脸。 赵甜甜的表情扭曲在一起:“这人是裴城远...么?” 真不是她脸盲,只是面前这男人除了大概的轮廓外,当真没有同裴城远相似的地方。 至少她记忆中裴城远,永远西装革履,脸上带着自诩矜贵的淡淡笑意。 至于面前这个...头发乱如草,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的男人。 ... 好吧,若不是那一脸胡子茬,她都不是很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男人。 可除了裴家,家里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为什么她什么都确认不了。 星流倒是回答得坦坦荡荡:“就是他,初初说要将他们留下来避难,我就把他们放在楼上了!” 赵甜甜:“...”她是不是听错了,放这个词能用在人身上么。 作为太初的徒弟,赵甜甜在星流这是有优待的。 星流歪头看着赵甜甜,片刻后,忽然用一种“我什么都懂”的语气肯定地说道:“他们影响你食欲了,等我把他们放回去。” 话音刚落,星流三两步便上了楼,抓住三人的腿,将人拖回了三楼的储藏室。 裴家三口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用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抓住栏杆。 但他们的力气根本没法同星流对抗,最终只能呜咽着被星流拖着。 赵甜甜终于知道这家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初:“这样不好吧!” 好歹也是收了钱的,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会砸牌子的。 太初认同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快点吃饭吧。” 等下就不一定能吃上饭了。 赵甜甜忍不住咧嘴:师傅还能更敷衍些么! 见赵甜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太初快速往嘴里扒饭:这孩子,还是年轻啊! 倒是星流蹦蹦跶跶得从楼上下来:“初初,都收拾好了。” 同时将一只330ml的矿泉水瓶送到太初手边。 太初对星流笑得温柔:“辛苦了。” 星流顺势坐在太初身边,单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太初:她最喜欢主人了。 看着瓶子里暗红色的粘稠液体,赵甜甜忍不住询问:“这是什么?” 太初刚准备说话,大门外却传来刹车声。 第114章 有东西过来了 伴随刹车而来的,是傅雷热情有劲的声音:“大师,我来了,给你们带了好多特产呢!” 太初吃饭的速度不变,倒是赵甜甜起身出去迎人:“这人怎么现在过来了。” 星流望着太初:“初初,不用告诉甜甜一会儿要干活么?” 初初早就算出来等下有场硬仗要打,这才让她提前做好准备的。 太初将自己的米饭直接扣进菜盘子里:“没事,她也该长些记性,否则永远不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能分心。” 徒弟这东西,都是坑出来的。 星流原本就是太初的小迷妹,只一句话就彻底倒戈向太初:“好。” 初初好聪明。 傅雷手中提着两只打包袋:“我和你说,今天这吃食可不一般,是我从雅宴专门打包回来的,一般人可排不上队。” 这雅宴是y省省会最出名的饭店,不但能吃东西,还能欣赏歌舞。 为了哄太初高兴,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包了这么一份吃食回来。 除了花钱还要花费大半时间,那边没有直飞的飞机,只能在机场等待转机,差点把他活活累死。 看着傅雷那副快来夸我的模样,赵甜甜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傅雷,那个雅宴是赵家投资的,吃的基本都是预制菜。 之所以昂贵是因为炒作得好,以及歌舞这个噱头,专挑这种人傻钱多的忽悠。 至于这个菜的滋味,说白了还没有星流做的家常菜好吃。 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傅雷也不气馁,而是拖着凳子坐到星流身边:“今天也是赶得巧了,要不我在这蹭个饭吧。” 星流对傅雷一直都没什么好感,此时见傅雷坐过来,眉毛一竖刚准备将人丢出去,却被太初及时拦住:“来者是客,星流,多添一副碗筷。” 只能说这人来的正好。 星流向来不会忤逆太初的意思,当即起身去厨房拿碗筷,却听身后传来傅雷贱贱的声音:“就是说么,我好歹也是大师的客人,你多少应该对我客气些才是。” 别以为他忘了,就是这丫头把他关在厕所两天三夜,差点把他活活饿死。 星流没多话,只是将碗筷放在傅雷面前:“吃吧。” 太可惜了,早知道这东西要来,她就应该多准备些巴豆才是。 见星流没有反应,傅雷自觉没趣,将桌上其中一个打包袋向星流面前推了推:“别说小爷不想着你,这里面有给你带的小点心。” 看他多大度,小丫头惭不惭愧。 星流将东西推回去:“我不接受男人的食物,因为上个送我食物的男人,撕了我的衣服。” 傅雷:“...”他为什么要跟一个苦命的丫头计较。 为了转移话题,傅雷一把抓住太初手边的矿泉水瓶:“这是什么,颜色挺好看的。” 太初望着傅雷,笑得异常温柔:“是血。” 傅雷的手抖了抖,差点将瓶子掉在地上,可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对太初干笑两声:“大师真会说笑,哪有人用这种瓶子装血的...” 话音未落,李二牛忽然从地板上钻出一个脑袋:“大人,有东西过来了。” 这两天的气氛都不太对,他大多数时候都躲进地下,如今刚好能为大人预警。 地上忽然多出一个头,傅雷顿时尖叫着跳起来:“有鬼啊!” 随着傅雷的动作,他手中的瓶子顺势滑落,里面的鲜红液体顿时撒在他裤子上。 李二牛本就是个胆小鬼,如今被傅雷这么一吓,瞬间将头缩了回去。 好可怕,好可怕,差点吓得他魂魄不稳。 时代果然是发展了,大老爷们都好意思叫得像娘们一样。 傅雷哭丧着脸看向太初:“大师,我能借个厕所么?” 这瓶子里的东西还真像血,他感觉腿上粘糊糊一片,一点都不舒服。 太初望向他身后:“来不及了!” 她原本只是想借着傅雷身上的阳气,将那瓶血的味道传远些,谁又能想到傅雷居然这么客气,居然以身招鬼,真是太感人了... 傅雷正想问什么来不及,就听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屋里的几人同时向院子看去。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太初揉了揉眉心,用力踩了地面一脚:“李二牛。” 王八犊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被召唤的李二牛再次伸出脑袋:“大人。” 太初望向院子:“我不是说过,让你把坑都填上么。” 半尸掉下去直接没顶,李二牛这是在她院子里挖了个战壕么? 傅雷被吓得再次尖叫,李二牛则探出半个身子,不好意思地搓手:“大人,我不是寻思着这样安全么。”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那僵尸直接掉进坑里了不是。 看着沾沾自喜的李二牛,太初的拳头都硬了:“半尸的特点是身体沉重,四肢僵硬,他们的跳跃是有间隔的,基本上每半小时才能跳跃一次。” 李二牛的表情越发得意:“大人,我早就知道自己能帮上大忙,您不用夸奖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太初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一巴掌将李二牛拍出去:“半尸入土则如鱼得水,他们在土中可获得能力增益效果,力大无穷,可拆地基。” 活尸不能自己挖坑,土下活动范围在一千米内,刚好包括她的房子,李二牛这浑蛋是僵尸派来的卧底吧! 正说着话,就感觉地面一阵震动,一个小土包成直线向太初的方向冲过来,别墅中的地板和地砖同时翘起。 太初心疼得直抽抽,运起灵力便向土包冲过来的方向打去。 傅雷已经吓得失去了表情管理,三两步跳到桌子上:“我就是想来蹭口饭,我是无辜哒!” 他发誓,只要能让他过了这关,他立刻就去买本黄历,以后黄历上写什么他就做什么。 正当他尖叫时,他身下的地面忽然爆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里面跳出来,一把拉住傅雷的脚踝,张嘴就去咬傅雷的腿。 那是一张布满溃疡的脸,眼睛呈灰黄色,涎水滴滴答答流在衣襟上,仿佛傅雷是什么顶级的美味。 知道自己逃不掉,傅雷白眼一翻就想晕倒,他不想看到自己被吃的画面,不如晕过去算了。 第115章 星流的特殊技能 眼见裴思琪又长又尖的犬牙即将落在傅雷腿上,傅雷的身体却被太初猛然拉走。 随着傅雷的惨叫,他被太初呈抛物线状丢进星流怀里:“护好他。” 原就是想借着傅雷身上的阳气将裴思琪诱来,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傅雷便可以向后退一退了。 裴思琪已经彻底转化为半尸,眼睛无法视物,只能寻着味道去抓那血腥的来源处。 对她来说,傅雷的存在就如同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一般诱人。 如今傅雷被星流拖走,她只能一跳一跳地跟在后面,意图咬上一口。 知道事情紧急,星流索性将傅雷打横抱起飞到半空,如钓鱼般勾着裴思琪在地上急的乱蹦。 傅雷刚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死了,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死。” 他的钱还没花完呢。 星流一脸嫌弃的看着傅雷:“你没死。” 人类都这么能哭么! 傅雷被星流抱在怀里,蜷缩着身体不方便施展,只能哭着拍自己的大腿:“我死了,我都飞起来了。” 活人是不会飞的。 星流粉嫩的小脸拧巴在一起:“你没死,是我在飞。” 要不趁乱把这货丢给僵尸吃了吧。 傅雷依旧哭得不能自已:“我死了,我的腿上被丧尸抓过,还有伤呢,就算现在不死,等下也会死的。” 他可是看过电视的人,被丧尸抓了咬了就会感染病毒,到时候一样会死。 他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自己的花样年华,对不起银行卡里的余额。 星流顺着傅雷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傅雷腿上的四道抓痕。 裴思琪之前是用了大力气的,每道血痕都深可见骨,滴滴答答地向地上滴着血。 傅雷哭得越发悲伤:“我一定会死于失血过多。” 星流被傅雷哭得心烦,反手将傅雷夹在腋下:“给我闭嘴。” 换了姿势后,傅雷的血流得更凶,和着裴家人的血腥味滴落在地,引得裴思琪越发躁动,伸出舌头拼命去接落下来的血液。 星流下意识看向太初,太初则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得了太初的指示,星流单手掐住傅雷的脸:“吐舌头。” 傅雷的脸被星流掐到变形,声音也相当憋屈:“闭着嘴怎么吐舌头。” 一边让他闭嘴,一边让他吐舌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话音未落,他的舌头便被星流掐住。 傅雷:“...”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信不信我一发狠,至少咬掉你两根手指头。 傅雷只觉自己被星流羞辱了,可躲在隐蔽处的赵甜甜却惊讶地发现,傅雷腿上的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反倒是星流腿上同样的位置,出现了与傅雷之前一模一样的伤口。 但星流是纸皮煞,这点伤口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出现后没多久便开始自行愈合。 赵甜甜看向蹲在自己身边看热闹的太初:“星流她...” 星流为什么可以帮傅雷转移伤害? 太初的眼睛依旧盯着院外:“星流能通过黏膜接触治疗别人身体的外伤,保密啊!” 所以说,纸皮煞可是顶好的宝贝,只是她用不上罢了。 赵甜甜:“...”师傅是不是过于信任她了,这种机密也是能随便说的么。 好容易消化了太初的话,赵甜甜看向依旧追着星流满屋子乱转的裴思琪:“要不要把她控制住。” 看到以往的朋友变成这副模样,她这心里还挺不舒服的。 太初摇头:“如今她满心满眼都是追着裴家人咬,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威胁,且再等等。” 裴思琪跑不了,她在等的是另一个。 赵甜甜刚准备说话,却发现院子里陡然黑了下来。 赵甜甜看了看时间:“院里的灯坏了么,怎么黑漆一片,我去看看。” 这倒是怪了,刚刚还亮着,是谁把灯关了么。 说话间赵甜甜便向外走,可才走了两步身体陡然腾空,竟是被太初拎起来向身后丢去。 赵甜甜扑通一声摔在沙发里,龇牙咧嘴地想要询问太初发生了什么,却见太初已经掏出板砖:“张嘴堵老子大门,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用嘴堵门,这得是多大的一张嘴。 赵甜甜心里一阵阵后怕,心脏狂跳不止。 若不是师傅刚刚拦着,她是不是就走到人家嘴里去了。 真是好歹毒的...妖怪? 还是什么玩意儿... 随着太初一记板砖拍出,院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随后便是重物的落地声。 赵甜甜只觉眼前花了一瞬,接着就见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 她快步走到太初身边:“那个大嘴呢!” 嘴巴那么大,本体应该也很大吧,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太初脚尖一勾,一个二十公分左右的白色物体被她从地上踢起。 太初将东西稳稳接在手里,竟是一截断齿。 太初对着断齿冷嗤一声:“不过是小玩意儿的故弄玄虚罢了,就这种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东西,你还指望他敢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同我打一场么?” 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当成对手,若是让修真界的人知道,还不得被笑掉大牙。 赵甜甜正打算再询问些情况,却见院子里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人身穿长袍,一手置于腹前,另一手背在身后,月光下盈盈而立,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气质。 只是他站的地方背光,令赵甜甜无法看清男人的相貌。 知道这便是太初准备对付的目标,赵甜甜迅速拔出自己的本命刀站在太初身侧。 虽然她这刀没什么用,但吓唬人绝对没问题,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王中荣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心中迅速做出判断,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个看起来很危险,另一个则普普通通。 若是他杀掉那个普通的,能不能震慑到危险的那个。 他在被镇压在棺材里一百多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憎恨,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该死。 他要将那些害他的王家人后代一个个抓回来,亲口吃掉他们的血肉,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第116章 最怕半吊子装内行 王中荣虽想尽快报仇,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王家那些分支太过分散,他必须将这些人一个个找到才行。 否则他心中翻搅的愤怒将永远无法平静。 鬼有鬼修,僵尸自然也有自己的修炼法门,只是修炼的前提是要有自己的意识。 虽非他的本意,但他也在阴差阳错下成了有意识的飞僵。 若不报仇,他的修炼也不会有进益。 至于裴思琪,那并不是意外。 当初害他也有裴家的手笔,裴家人更是从中捞得大笔好处。 如今他不过是让这些人先归还些利息而已。 太初上下打量着王中荣,勉强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风水一途不怕外行做内行的事,因为外行人至少会规矩地按照教程做事,出不了大错。 怕的是半吊子伪装内行,这种人感觉自己什么都懂,行事也无所顾忌。 对面这飞僵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人死后应该魂归地府,就算用尸体滋养全族的运势,至少也要将人家的灵魂送走才行。 这王家人将活人养成飞僵已经是造孽,偏这家人还将飞僵的魂魄封在身体中,导致飞僵拥有双重怨气,凶上加凶。 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不懂就别乱搞,没文化会害死人的。 她如今的修为是金丹中期,即使真动起手来,应该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飞僵制伏... 赵甜甜则握紧手中的大刀:“你是何人,居然敢闯我家的院子。” 太初:“...”好吧,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个拖油瓶,刚刚的优势消失了一块,勉强算个平手吧。 王中荣没有反应,依旧静静地望着院里的两个女人。 他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复仇,并不想多惹事端。 见王中荣不说话,赵甜甜忍不住向前一步:“你哑巴吗,为何不说话。” 站在她的地盘上装深沉,信不信她把这浑蛋削成片。 听到哑巴二字,王中荣眼中露出一抹狠戾,毫无预警地向赵甜甜扑去。 他最恨别人说他是哑巴。 太初翻个白眼,一脚将赵甜甜踢到旁边,抡起板砖向王中荣扑去。 当着瘸子不说短话,这飞僵被人割了舌头,赵甜甜还真懂如何激怒对方。 王中荣险险躲过太初的攻击,换了个角度十指成爪向太初抓过来。 太初一手挥砖,另一手成拳,打在王中荣的指节上。 王中荣的身体后退两步,断裂的骨茬顺着两边肩胛骨龇了出去。 身体虽然无感,但灵魂却传来撕裂的痛楚,王中荣望着太初猛地张大嘴巴。 黑洞洞的嘴里没有舌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片刻间,王中荣的下巴已经张到胸口,除去一颗断齿外,剩下的牙齿开始疯长,月光下显得异常森冷。 太初依旧负手而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中荣。 以为王中荣准备扑向太初,赵甜甜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太初身边:“师傅我来帮你。” 她才不怕这怪物呢! 就在赵甜甜严阵以待之时,王中荣嘴里忽然有东西动了起来。 以为王中荣准备放大招,赵甜甜将大刀握得更紧。 她现在的能力不强,一定要攻击对方最脆弱的地方,若是受伤,那便是给师傅添麻烦了。 可就在下一瞬,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王中荣嘴里喷了出来。 赵甜甜刚做出攻击的架势,就见那东西已经飞到她面前。 赵甜甜的双眼猛然对在一起,随后尖叫着向屋里跑去:“老鼠啊!” 救命,她最怕老鼠了。 王中荣很有些老鼠在身上,不一会儿功夫,便吐出十几只老鼠。 之后也不恋战,竟是直接转身跑了。 太初正用脚踩着老鼠,再一抬头,却只看见王中荣飞走的背影。 这老僵尸倒是聪明,知道打不过自己,逃跑得相当利索。 太初一脚将藏在地下的李二牛踢出来:“去捉老鼠。” 而她自己则转身向屋里走去,摆了半天的姿势,结果就这! 赵甜甜正蹲在餐桌上瑟瑟发抖:“师傅,刀山火海我都能陪你去,这老鼠就算了吧!” 此时的裴思琪已经蓄足了一跳的力气,只见她双腿猛蹬,向飘在半空中的星流而去。 眼见她就要够到星流,太初紧跟着跳起,飞起一脚将裴思琪踢到二楼的走廊上。 裴思琪的身体僵硬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不停地抖动,却半点都起不来。 赵甜甜嘶了一声:这一脚,光是看到都觉得疼。 见事情已经解决,星流抱着傅雷从半空中飘下来:“初初,那个半尸不要紧了么?” 太初摇头:“既然那飞僵离开,便是已经放弃了裴思琪,等下你把他的牙磨成粉喂裴思琪吃了,她身上的尸气便会慢慢消散。” 裴思琪是被那飞僵转化的,只要吃了对方的牙粉,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只是毕竟当过几天半尸,这姑娘怕是会倒霉很久...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那飞僵跑了,下次只会更不好抓。 太初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牙齿是好东西,你少磨一点,以后说不得还能用上。” 毕竟是飞僵的牙粉,还是比较难得的, 协定基本不管自己鬼,要不想个办法将飞僵骗去国外,然后在国外把他劈死,一了百了。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将飞僵骗去国外,那也算是为和平做出贡献,她是不是没必要劈对方了。 正想着,就见星流的脸在面前猛然放大:“初初受伤了,我帮你治疗吧。” 说罢,星流撅起嘴凑向太初,只要亲一口就能将主人治好,这对她来说非常简单。 太初迅速躲开:“不过一点轻伤,不要紧的,你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好,我去房间休息会儿。” 说罢,太初背着手回了房间。 她干不出这么没有底线的事,还是自己回去调养吧,反正她现在愈合得快。 李二牛已经将老鼠一一逮住,正蹲在门口将老鼠轮着尾巴挨个摔死。 见危机解除,赵甜甜松了口气,下意识想去追太初,却只听到太初的关门声。 她转头看向星流:“师傅受伤了么?” 都怪她,老鼠有什么可怕的,她刚刚就不该丢下师傅。 第117章 要面子的至高境界 想到太初刚刚的反应,星流麻利地摇头:“没有,我只是担心初初而已。” 主人应该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的事吧。 如今事情都已经解决,傅雷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对赵甜甜安慰道:“我觉得你没必要担心大师,大师那么厉害的人,不会有问题的。” 赵甜甜勉强地笑了笑,随后疑惑地看向星流和傅雷:“你们俩...” 怪不得她胡思乱想,此时这两人的行为着实有些暧昧。 星流的表情倒是正常,只是依旧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傅雷地抱在胸前。 相比之下,傅雷的模样就有些没眼看了,只见他高大的身体用力蜷缩在星流怀里,两只胳膊环着星流的脖子,坦坦荡荡的望着赵甜甜。 赵甜甜:“...”要不她还是瞎了吧。 星流原本还在担心太初受伤的事,此时被赵甜甜提醒,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个人。 傅雷一脸坦荡的同星流对上视线:“我们怎么了,我们不是挺好的么?” 原来被人抱在怀里是这种感觉,难怪那些女人都喜欢被人公主抱。 星流没有回答傅雷的话,而是抱着人向院子走去。 傅雷悠哉地晃了晃双腿:“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爷们的。” 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没想到力气居然这么大。 看到星流的前进方向,赵甜甜迅速堵住耳朵。 果然,院子里很快就传来傅雷的尖叫和闷哼声。 望着正在关垃圾桶盖子的星流,赵甜甜在心里为傅雷点了根蜡。 怎么说呢,其实傅雷和垃圾桶的适配度还挺高的,要不星流怎么不把傅雷丢去其他地方。 由于傅雷是屁股朝下被丢进的垃圾桶,头和腿被压在了一起。 莫说是挣扎,连呼救都显得异常艰难。 赵甜甜只能悄悄对李二牛招手:“你看着点,别把他憋死了。” 傅雷的运气不错,李二牛是个爱干净的,垃圾桶里并没有什么异味,也算是万幸了。 星流回到客厅,仰起头担心地看着太初的房门,初初的伤还好吧! 赵甜甜同样望着太初的门,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克服自己 太初用脚踢上门,趴在门边听着外面没人跟上来,才龇牙咧嘴地在房间里转圈圈。 嗷嗷嗷嗷嗷,那老僵尸的胳膊居然比玄铁都硬,tn得不是要活活疼死她。 还好她演技好,没让人看出她受了伤,否则她这老脸往哪放。 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太初咬着牙默默将自己脱臼的和骨头接好,这才坐在床上运气调息。 裴思琪被灌了牙粉,身上的尸气一点点褪去。 看裴思琪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星流将人丢去了裴家人的屋子,打开裴家人身上的束缚:“你们可以走了。” 裴家人正商量着如何逃走,下一秒房间中忽然被丢进来一个人,随后便是逐客令。 若是星流依旧关着他们,他们定然会想办法逃走。 但如今星流开口赶人,他们下意识便要拒绝:“我们不走。” 为了求得太初的庇护,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星流也不多话,掏出一把小搓,蹲在地上开始磨裴思琪的尖牙。 裴家夫妻这才看清,星流手中抓着的竟然是他们的女儿,裴母的声音猛然提高:“你对我家思琪做什么。” 听到裴母的话,星流从善如流的起身:“我寻思着她的牙齿太长,不处理以后生活不方便,既然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顶着尖牙出门的又不是她,她一点都不在乎。 星流的话让裴母再次注意到裴思琪的尖牙,想到上次被裴思琪撕掉一块肉的事,她对着裴思琪连踢带踹:“快拿走,快拿走,她是怪物,不是我女儿。” 她的女儿没有这么长的牙。 裴父则一脸阴沉的看向星流:“我这妻子不大会说话,麻烦大师帮忙处理一下吧。” 星流歪头看向裴城远,裴城远眼中也满是对裴思琪的厌恶:“她好了么,还会不会...发疯。” 他还是接受不了活人变成僵尸的事。 星流摇头:“磨了牙就不会。” 虽然偶尔还是会咬人,但至少咬人不疼了。 裴城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辛苦大师。” 莫说是磨牙,他都恨不能把裴思琪的牙掰下来。 看看把他们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星流歪头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收款码:“先付钱。” 裴城远呆呆地看着星流:“什么钱,刚刚不是没要钱么?” 星流的话中带着理直气壮:“刚刚的确不要钱,但是被你们打断了,现在是收费项目。” 还好这家人打断了她,否则初初又少收一笔。 裴城远:“...”干这行的人都这么死要钱么! 太初调养好身体已经是清晨,天光初亮,为万物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刚拉开门,便看到如门神般一左一右坐在她门口的星流和赵甜甜。 见太初出来,星流当即从地上跳起来:“初初,你没事了。” 太初对她露出温柔的浅笑,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我本就没事,只是昨夜甚是乏累,这才早早歇息,你莫要乱想。” 星流眉眼间都是信服,对着太初用力点头:“初初最厉害了。” 太初毫不惭愧地点头:“还行吧,只是暂时没遇到对手而已。” 自我标榜有益身心健康,一定要多做。 随后,太初的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她怎么在这睡觉?” 坐在别人门口睡觉,这是什么新新人类的做法。 星流麻利的为太初解释:“甜甜说若不是因为她害怕老鼠逃走,您也不会受伤,所以她昨晚看了一整夜的老鼠视频,想要克服自己的弱点。” 两人说话时,赵甜甜已经被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师傅,你没事了?” 不知是不是老鼠视频看多了,她昨晚做梦都是被老鼠追到处跑,真的很难克服啊! 太初眼中隐隐藏着感动:“你的心意为师都看在眼里,真是辛苦你了。” 刚起床就被太初一顿夸奖,赵甜甜脸上绯红一片:“都是我应该做的。” 太初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你如此努力,为师心中甚慰,现在就教给你一个克服恐惧的好办法。” 第118章 瓶女 理智告诉赵甜甜,太初的话里绝对有坑,但她还是克服了自己的理智:“你是打算弄几只真老鼠回来么?” 都是她的错,她一定要尽快克服自己的弱点。 太初轻轻摇头:“别总想着花钱。” 这孩子太不会过日子了。 随后太初对院子高喊一声:“李二牛!” 声音刚落下,李二牛就从地板钻出来:“大人,您叫我。” 太初抬手指向栏杆:“你能不能有个正常的出场方式,这里是二楼,你的头从地板钻出来,身体悬空,你觉得这好看么?” 能不能正常点。 李二牛对太初憨厚一笑:“我习惯了。” 这种出场方式会让他感到安全。 太初也不纠结这事,而是对他扬扬下巴:“甜甜要准备克服心理阴影,你把你那些老鼠干都拿过来。” 不等李二牛说话,赵甜甜率先尖叫:“老鼠干!” 世界上还有这么邪恶的东西么? 听太初要老鼠干,李二牛兴奋地直搓手:“大人,您太有眼光了,我昨天已经把那些老鼠收拾干净,一只只肥得很,可都是好肉。” 在他们那个年代,谁家要是有这么多又大又肥的老鼠,全村都得过来喝碗汤。 还是大人有品味。 赵甜甜从地上跳起来:“老娘不吃。” 她宁愿一辈子怕老鼠,也不愿意吃所谓的老鼠干,这是人干的事么? 李二牛轻轻摇头:“赵姑娘你不懂,这老鼠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赵甜甜对李二牛坚定点头:“你自己留着慢慢救命吧,我回去睡会儿。” 怕老鼠不是毛病,但吃老鼠干绝对是脑子有病。 她是内疚,不是疯。 望着赵甜甜的背影,星流凑到太初身边:“初初,要不要我在她饭里放老鼠肉,帮她克服心理问题。” 初初是她的主人,她只会顺着初初的意思行动。 太初对星流温柔一笑:“罢了,还是让她好好活着吧!” 她这个纸皮煞倒是有成为阎王爷的潜力,听听这魔鬼的发言,就算给个真魔鬼也不过如此吧。 太初吃完早饭,赵甜甜刚好睡完回笼觉。 看着一边揉眼睛一边走向自己的赵甜甜,太初轻笑:“若你乏了,今日留在家里便是。” 这两天的确有些折腾人了。 赵甜甜轻轻摇头:“我还是陪你过去吧,反正明天就是周末了。” 她可是没忘,她家师傅周末是要双休的。 太初笑着应道:“那便同去吧。” 刚好有人可以同她一起讨论八卦。 今日的天桥异常热闹,太初原本的摊位被人占了,还拉起了一个巨大的防水棚。 那棚子被隔成三层,最里面是一个展示台。 中间是看客区, 一次能进入四个人。 外面有张桌子,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凳子上懒洋洋地卖票。 在男人身侧还立着一个巨大的牌子:“瓶女,知天文懂地理,可看人生死,门票五十一位,每人可问瓶女一个问题。” 许是因为太初没来,不少人已经进去看过,此时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讨论。 虽然不知道瓶女看相是否准确,可单从价格上看,瓶女绝对完胜太初。 关键是噱头足够,从小被放在花瓶中,长大后便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 走动需要人搬抬倒是好说,可问题是上厕所怎么办。 进去过的人在激烈的讨论,没进去的人则心痒难耐的排队。 厚厚的一叠门票不多时就卖的七七八八。 赵甜甜低声同太初耳语:“这个所谓的瓶女根本没有那么神奇,其实就是用两块玻璃将人挡在瓶子后面,利用光的折射做出瓶女的假象,这都是老掉牙的手段了。” 居然还有人相信。 太初缓缓勾起嘴角:“是么?” 这所谓的瓶女,似乎没有赵甜甜说的那么科学啊! 见太初过来,凳子上的男人精神了些,对太初招手:“来看看,稀奇的瓶女,不看可惜了。” 太初没回男人的话,而是在棚子不远处找个地方坐下,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同男人对视。 许是觉得没趣,男人坐回原处,继续招待排队的客人,只眼神不断向太初这边瞟。 这段时间警惕的多,赵甜甜也有了警惕性,她在太初耳边低声说道:“来者不善,我觉得他是有意骗你过去。” 太初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担心我过去。” 警惕性很强,就是分析能力差了些。 赵甜甜:“...”师傅是不是说反了,若是担心师傅过去,这人就不会将摊子支在这里了吧。 看出赵甜甜的迟疑,太初将自己的招牌放好,抄着手晒太阳:“凡事都不要只看表面,在碰面之前相互不知道底细,都会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所以在碰面后才开始警惕也很正常不是。 赵甜甜哦了一声,随后又小声吐槽:“算一卦才五十,一定不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上当。” 太初被太阳晒得很暖,声音也懒洋洋的:“价格不代表水平,准自然是准的,只是这些人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止五十块。” 付出与回报不相等便属于占便宜,可便宜不是这么容易占的,终究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赵甜甜被太初说得很懵,正想问清楚,面前却忽然坐下一个人:“大师您好。” 见来了客人,赵甜甜迅速退到旁边,有话回头再问,她不能影响师傅做生意。 否则太影响她听八卦了。 太初对来人轻轻点头:“这个字么?” 蒋春凤今年四十五岁,由于常年下地劳作,身上的皮肤黝黑,看起来也比同龄人显老。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却有些褪色,只是料子看上去依旧结实。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女人。 只是不知这样朴素的人,为何会花大价钱来算命。 听到太初让自己测字,蒋春凤的表情有些局促:“那个,我不太会写字...” 她种了大半辈子地,当初上学时的那点东西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如今能记住的,都是生活中常见的字。 太初递了块石头在蒋春凤手里:“无妨,写什么都可以。” 蒋春凤想了许久,终于在地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妹”字,随后凑到太初耳边压低声音:“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妹妹什么时候死。” 第119章 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 摆摊这么久,蒋春凤绝对是太初见过最没心眼的人。 竟是没等太初询问,便直接将自己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 同时还主动递过来一只信封:“大师,辛苦您了,等我家的事了结,我一定敲锣打鼓给你挂块匾。” 她的模样非常虔诚,似乎根本没怀疑太初有没有可能是骗子。 赵甜甜听得龇牙咧嘴,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听这女人的意思,怎么像是恨不得自己妹妹去死,难不成家里有什么皇位等着女人继承。 难得的见到如此虔诚的人,太初笑盈盈地收下卦金,随后看向地上的字:“妹,左女有未。 女代表女人,你刚刚说过,你想问的是你的妹妹,这个暂且不说,且说右边的未字。 未,意味没有,无,你刚刚想问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听了太初的话,蒋春凤的脸色晦败下来:“我们还要被她拖累多久啊!” 这句自言自语的话,道尽了蒋春凤心中的无限心酸。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地上的字:“你这个字写得头重脚轻,女和未分的太开,这说明你家这妹妹不是个正常人。” 蒋春凤鼻子一酸:“大师说得没错,我妹妹她是个、是个...” 太初点了点那短得如同两个点的一撇一捺:“瘫子。” 蒋春凤眼圈泛红:“是,她就是瘫子,但是...” 蒋春凤的话没说完,便被太初接过去:“但她还是个折磨人的瘫子。” 蒋春凤用手捂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 她是农村的,由于是少数民族,因此家里有一个大哥和四个姐妹。 她排行老三,原本日子过的也算不错,可偏偏家里出了一个病人。 那人便是她的小妹蒋春华。 妹妹是老来子,比大哥足足小了二十岁,爸妈对她都非常宠爱。 平日里她们这些姐姐也对妹妹极尽爱护,生怕妹妹受了委屈,就这么将妹妹呵护到十五岁。 结果妹妹被惯坏了,养出个娇纵的性子,平日里不但什么活都不做,还尽想着让几个姐姐伺候她。 他们做儿女的,伺候爸妈是情理之中,可谁听说过还要伺候妹妹的。 关键是她们这个妹妹简直就是老佛爷投胎,洗脸水都要端到床边,凉了热了都要哭闹。 时间一长,她们这几个出嫁的姑娘都不大回家了,只有大哥大嫂还跟着妹妹一起过日子。 可小妹和大嫂的关系也不好,总是想骑在大嫂头上压人家一头。 大嫂手脚勤快是过日子的好手,对大哥也非常爱护,就是脾气不好。 自打嫁过来后,三番五次同小妹起冲突。 爸妈护着小妹,大哥自然护着大嫂,通过大家坚持不懈地和稀泥,小妹和大嫂的争执再次升级。 大嫂气的提出让大哥分家,小妹在旁边煽风点火让大嫂自己滚蛋。 情急之下,大哥扇了小妹一巴掌,想让小妹闭嘴。 大哥自己觉得那只是很轻的一巴掌,谁知小妹居然被打晕了。 事发突然大家都愣住了,赶忙七手八脚地将小妹送去医院。 原以为只是一件小事,谁知妹妹就这么瘫了。 爸妈将责任都怪在大嫂身上,要求大嫂伺候小妹一辈子。 大嫂自知理亏,伏低做小的伺候小妹,可小妹却越发不消停。 吃东西要一点点喂,吃水果要用糖水煮,便盆从来不用,想上厕所就直接拉在床上,让嫂子回来收拾。 不到一年时间,大嫂就老了十岁,还出现了严重的腰肌劳损。 娘家看这样的情况不行,生怕会自己闺女会被磋磨死,好说歹说硬是逼着两人离了婚。 大嫂走了,大哥的日子还要继续过,家里便撺掇着给大哥另娶了一房媳妇。 可那媳妇也说得清楚,坚决不愿意伺候一个瘫子。 商量之后决定,大哥每月分出一部分钱,专门用来养活小妹,谁伺候小妹谁就拿这个钱,这才将新嫂子迎进门。 而小妹则由他们父母亲自照顾。 老两口原本就上了岁数,再伺候一个瘫子,身体每况愈下。 父亲某天早上起床时,因前晚伺候女儿过于疲劳突发脑出血去世。 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却对小妹更加上心,什么好吃的第一个给小妹吃,什么好玩的也第一个送到小妹枕边。 可惜不到两年,母亲便因疲劳过度去世了,临死之前拉着她们四个姐姐,逼她们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苦命的妹妹。 虽然得到了她们的保证,可母亲依旧是睁着眼睛走的。 可惜妹妹自打瘫痪,整个人就变得呆傻,她似乎不懂什么是死亡,也没提出要见妈妈最后一面,依旧如往常那般该吃吃,该睡睡。 一不顺心就摔摔打打,哭已经去世的爸妈。 母亲走后,他们几个姐妹开始轮流照顾这个妹妹。 可谁家都是要生活的,而小妹又特别难伺候,最初大家商量的是每年轮换一次,可真正伺候下来,只有大姐做到了。 为了帮她们这些妹妹减轻负担,大姐甚至还多伺候了小妹两年。 但饶是如此,妹妹还是落在她们头上了。 对这个小时候抢她们资源,长大后拖累她们的妹妹,大家都膈应至极,为了让自己有个念想,大家这才寻思着找大师算算,至少给自己个盼头,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脱。 太初同情地看着将头埋进臂弯中不断抽泣的蒋春风,不是这人不够善良,只是现实已经磨光了她全部的耐心。 等蒋春凤哭够,太初指向地上的字:“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蒋春凤正用手帕纸擦鼻涕,听到太初的话后,她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么?” 这大师的话听着就觉得很丧气。 太初对她轻轻摇头:“别想太多,你都摊上这样的妹妹了,哪里还会有好消息。” 人啊,百分之八十的烦恼都来自看不清现实,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自欺欺人的后遗症。 蒋春凤:“...”大师说话太扎心了,但异常的有道理,自打有了小妹这个拖油瓶,她哪收到过什么好消息。 第120章 最坏的消息 见蒋春凤聚精会神地等着自己说话,太初清了清嗓子,点着地上的未字:“之前说过,这个字表示你想测算的事不可能发生,也就是说,你妹妹能活很久,久到能把你们全部送走。” 蒋春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行啊,这绝对不行,她拖累我就算了,可她还想拖累我的孩子啊!” 不是她心狠想让小妹死,只是她偶然发现,小妹正尝试着哄她的孩子伺候自己。 孩子是蒋春凤的逆鳞,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她宁愿用刀抹了小妹的脖子,落个杀人犯的名声,也不能让小妹拖累孩子。 太初平静地等待蒋春凤哭完,这才悠悠开口:“现在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蒋春凤的身体抖了抖,半天才下定决心:“您说吧,我什么都能接受。”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她们这些姐姐可是伺候了妹妹将近二十年,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至少听听大师怎么说吧。 太初的手指勾过地上的字:“刚刚说你这个字写得不好,这两点太小了,因此看出你妹妹是瘫子。 但是你看,这两点的尽头外撒,透漏出无限生机,因此你妹妹的腿...” 蒋春凤的声音中带着喜悦,迅速将太初打断:“大师,您是说我妹妹的腿还有治好的可能。” 那可太好了,妹妹一躺就是二十年,不只连累了他们这些家人,还耽误了自己。 太初并不在乎被打断,只是笑盈盈地看着蒋春凤,等蒋春凤的心情稍微平复些才幽幽开口:“我的意思是,你妹妹的腿是好的,她从不是一个真正的瘫子。” 蒋春凤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开半天闭不上:“什、什么?” 妹妹瘫了二十年,浪费了学业,浪费了生命中最好的二十年,怎么可能是假的。 妹妹图什么! 知道蒋春凤的世界观崩塌了,太初轻声安慰:“别想太多,每个人对生命的定义都不一样,人家就喜欢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你理解不了是你的问题,不是你妹妹的问题。” 说白了,那个蒋春华也算是个自私的比较有个性的人。 宁愿在床上躺二十年,也要过被人伺候,衣食无忧的生活。 换句话说,这娘们当真想得开,也算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 蒋春凤依旧是那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大师,您让我缓缓,这不可能啊,她明明瘫了二十年,怎么可能是假的。” 太初转头看向赵甜甜:“把包给我。” 赵甜甜听到兴起,生怕太初不再往下说,赶忙将太初的双肩包送到太初面前:“师傅...” 您老人家可一定要说完啊,我还没听够呢... 看懂了赵甜甜的眼神,太初轻轻摇头,随后再次看向蒋春凤:“你妹妹躺在床上多年,按理来说,早应该肌肉萎缩,骨骼变形,血糖紊乱。 她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出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趁着你们不注意的时候自己下地活动过。” 蒋春凤被太初的话惊到,当即用力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还是不能相信妹妹是装的,小妹怎么可能这么...自私... 太初望着蒋春凤:“我这有一神物,能让你妹妹无所遁形,你可需要。” 蒋春凤脸上的肉抖了又抖,似乎依旧不愿相信太初的话,可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的回道:“我要。” 她倒是要看看,她妹妹是不是真的在骗她。 蒋春凤紧紧盯着太初:“大师,您是要给我什么法器么。” 她可是打听过,这位大师法器符纸都灵验得很,不知会给她什么宝贝。 太初一边点头,一边将手伸向背包:“我这物什可帮你看到你妹妹的真实情况,让她无所遁形,至于价格,只要598,你就可以将神器拿回家。” 说罢,太初在蒋春凤期待的眼神中,从包里掏出一个摄像头:“扫码吧,这东西绝对好用。” 正等待太初赐法器的蒋春凤:“...摄像头!”这大师会不会太接地气了。 太初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是摄像头,正所谓对症下药,这是最适合你的东西。” 干他们这种活的,什么都要备一点。 赵甜甜同样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师傅...”若是她没记错,这东西应该不到二百块钱吧。 果然,什么东西从师傅手里一过,都会身价暴涨。 太初将摄像头连着发票一并送到蒋春凤手里:“拿去吧,将这东西装在院里,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一定能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蒋春凤已经开始相信太初:“大师,如果我妹妹真是装的,那我该怎么办。” 妹妹如今也已经三十六岁,在床上躺了二十年,她不觉得妹妹还能重新融入社会。 到时候妹妹要怎么生活啊! 太初依旧望着地上的字:“我现在还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你想听么?” 蒋春凤心脏狂跳了一阵,旋即苦笑:“大师您说吧,我现在什么都能接受。” 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少,如今倒是有些麻木了。 太初指着地上的女字:“你这个字写得太过集中,看上去如同一把刀,偏上面还有个一字。 也就是说,一旦事情曝光,你妹妹会在恼羞成怒之下,对你们动手,而你们则在劫难逃。” 蒋春凤打了个寒战:“大师,这事可能化解。” 太初点头:“可以,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你们离开家乡,丢下她去其他地方发展。 你妹妹能撑到现在,都是因为上面有你们这些兄姊,一旦你们都离开,她无枝可依后很快便会殒命。” 听说让自己搬家,蒋春凤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大师,咱们还有现实些的方法么?” 他们生长都在这里,举家搬迁一点都不现实。 太初嗯了一声:“另一个解决办法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永远不要接她出来。” 蒋春凤声音越发迟疑:“可她没有医保...” 听说去精神病院要花很多钱,她们负担不起啊! 连着两次被拒绝,太初也不气恼,而是对蒋春凤露出温柔的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第121章 伥鬼妹妹 蒋春凤对太初有着盲目的信任,竟是丁点都没有怀疑太初所说蒋春华会杀死他们所有人的事。 此时听太初说还有其他办法,蒋春凤赶忙凑过来:“大师您说。” 只要不那么花钱,那她就认命了。 太初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让她继续躺着,你们轮流在床边看着,不要让她起床,顺便想办法让她永远起不来。” 既然这么喜欢装瘫子,那就永远不要起来吧。 正在聚精会神听热闹的赵甜甜:“...”师傅现在的模样特别像坏人。 蒋春凤同样很震惊:“这、这能行么?” 她可做不出这么恶毒的事。 太初对她温柔一笑:“小时候干活、上学、考试都是苦差事,装瘫痪就能躲过去,长大些有人伺候,有人养活,每天躺在床上就能把日子过了。 三十岁之前的她不需要前途,不需要尊严,只想当个米虫,痛痛快快地被人伺候。 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尽的,她的贪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增加,否则也不会趁着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下地。 她为了让你们养活她,能硬生生在床上躺二十年,在她眼里你们不是人,而是能让她舒服过日子的工具。 对于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其他欲望,而你们又成了她的拦路石,你猜她会对你们做出什么!” 蒋春凤的手抖了又抖:确实,父母离世时,小妹都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 父母对小妹可以说掏心掏肺的好,最后都落得这么个结果,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哥姐。 可是... 蒋春凤为难地看着太初,大师给的这几种方法,都太难实行了。 太初对她抿嘴一笑:“觉得这办法也不行是么?” 蒋春凤不好意思地点头:“是。” 太初对她笑道:“没事,你先回去安装摄像头吧,到时候你们姐妹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蒋春凤哦了一声,一边对太初道谢一边起身:“大师,到时候我还能回来请您帮着拿主意么。” 太初笑着看向她:“可以,但是我要告诉你,用了第一个方法,你妹妹会自己找回来,到时候你们的房子会被烧,但是没有人员伤亡。” 而那个蒋春华会因为纵火被抓进去吃牢饭,到时候自然有专人二十四小时教育她,帮助她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人。 蒋春凤腿下一软再次跌坐在太初面前:“大师,您在说什么,那我就更不能将人送走了。” 这大师出的是什么主意。 太初则是继续说道:“用了第二种方法,你们家里的孩子会被人戳脊梁骨很多年,影响孩子结婚。” 赵甜甜听得直撇嘴:这都是什么冤种家人和伥鬼妹妹。 蒋春凤也牙疼得咧嘴:“那第三种方法呢?” 太初看着她:“那就是住在谁家谁倒霉,因为她会爬到你们家里的米缸旁边,向米缸里拌农药。” 蒋春凤:“...”若是这样,那这三个办法就都不能用了。 蒋春凤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难猜,太初轻轻摇头:“相信我,这会是你们最好的结局,因为她已经快对你们动手了。” 自私和欲望,会将一个人内心的阴暗面彻底放大。 与其仰人鼻息的活着,担心人家会不会抛弃自己,不如尽早动手,将一切都抓在自己手里,当一个有钱的瘫子。 毕竟没人会怀疑一个瘫子杀人。 蒋春凤的世界观碎得彻底,她恍恍惚惚地起身:“大师,我先回去了。” 忽然觉得,将妹妹丢掉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目送蒋春凤有些踉跄的背影远去,赵甜甜来到太初身边:“那个伥鬼小妹真的会杀人么?” 太初点头:“会,大家只知道惯着她,心疼她,却忘记要教育她,因此在她眼里,杀人和杀鸡的唯一区别就是要消耗巨大的体力,而且她很快就会动手了。” 劝导人向善的最大作用,便是洗脑强者,变相保护弱者。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更多的人都将劝人向善当作一种洗脑,用嘲讽、谩骂、反抗的方式,意图摆脱这种束缚。 却不知若真没了这些宣导和律法约束,大家都会成为强者砧板上的鱼肉,任人随意宰割。 赵甜甜再次咧嘴:“这家人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这样的妹妹。” 太初笑的温柔:“你想知道他们上辈子的事么,我可以帮你算算。” 赵甜甜眼中迸发出热烈的神采:“上辈子的事也能算么?” 算命简直太神奇了。 太初点头应道:“可以,但是很...” 一个贵字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两个姑娘的声音:“小诺,你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么,居然跑来算命,有这个钱,你去健身房减肥多好,你看你现在腰粗腿短屁股大圆脸,那还有点女孩子的模样。” 太初寻声看去,却见两个姑娘已经站在她面前。 李诺就是那个被称为小诺的姑娘,她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微胖,从太初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她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另一个姑娘身材消瘦,比例匀称,打扮得青春靓丽。 此时正挎着李诺的胳膊,整个人挂在李诺身上,一张嘴还在不断叭叭:“小诺,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你都吃了多少亏了,只有我不嫌弃你笨,愿意和你做朋友。 你怎么不说话,总是这么小气,开不起玩笑,要不是把你当成朋友,我至于和你说这么多吗,你该不会是在生闷气吧!” 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李诺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把拉下肖瑜的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她这个朋友哪里都好,就是开玩笑的时候没时没晌,越是人多就越喜欢表现,总是让她下不来台。 肖瑜的力气没有李诺大,被推开后脸上露出一丝羞恼:“这么生气干嘛!算我错了还不成,我也是为你好,见不得你被人骗,你就这么玻璃心吗?” 伤害别人自尊心,只能说你不积口德,而不是你自认为的直言不讳。 第122章 爱开玩笑的讨厌姑娘 肖瑜的嘴皮子明显比李诺利索,李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中带着哀求:“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肖瑜显然是个不懂闭嘴的人:“我少说两句你能长这么大么。” 说完还自觉有趣地咯咯笑起来。 李诺无奈地转身看向太初:“大师,那个我想算...” 话音未落,肖瑜便在旁边笑道:“小诺,你该不会是想要算姻缘么,你听我的,你算这个没用,月老都解决不了你的事,你居然来为难人家大师。” 随后再次笑得前仰后合。 李诺的脸上满是无奈:“抱歉啊大师。” 她这朋友哪里都好,就是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否则也不会一直单身到现在,几乎同她锁死成一对没人要的剩女。 谁料肖瑜再次接话:“有什么可抱歉的,这大师赚的就是死的钱。” 说罢还对着太初一阵挤眉弄眼:“你说是吧大师。” 面对这个极其没有礼貌的女人,赵甜甜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她们很熟么,就算是傅雷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都得挨两巴掌,这女人算什么东西。 赵甜甜开始四下打量,有没有隐蔽的地方,她等下要去给这个讨厌鬼麻袋。 太初的嘴角提起一个弧度:“无妨,我倒是很欣赏你这个大方的性子,想必你平日里也是个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肖瑜脸上满是得意:“那是当然了,我从小就是个男孩性子,大大咧咧的,最喜欢开玩笑,大师你应该不是个玩不起的人吧。” 太初轻轻摇头:“当然不会,但我今日只收现金,你们若想算命,就得给我两千元现金,有问题么?” 赵甜甜微微蹙眉,师傅又不缺钱,为了两千块钱任人调笑,这也太卑微了吧。 听到两千块钱,肖瑜皱起眉头:“怎么这么贵,两千块钱,你在给自己攒棺材本么?” 随后再次被自己的话逗得噗嗤一笑,引得旁边围观的人对她怒目而视。 肖瑜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大家的注视,随后再次拉扯李诺的胳膊:“这两千一卦明显是在忽悠你,你看那边多便宜,才五十块钱,剩下的钱买吃得不香么,还能给你多贴点肥膘,你非要捐献灾区。” 李诺似乎被肖瑜说动了,目光迟疑地看向瓶女大棚外的售票员。 那边确实便宜很多,其实去那边算也行。 见李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人将收款码的牌子一扣:“只收现金。” 肖瑜转身去看周围的观众:“那个,谁有现金跟我换一下呗,权当是帮助祖国的花朵了。” 之后又是一连串自认为如银铃般的笑声。 众人却纷纷假装没看到她,都是太初的老粉丝了,哪能看得过有人对太初如此不尊重。 这姑娘不是幽默,根本就是缺心眼讨人嫌好不好。 肖瑜是个很迟钝的人,见大家都不搭理自己,肖瑜依旧笑出声来:“难怪都说现在消费降级,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哈哈...” 赵甜甜诧异地看着肖瑜:能不能告诉她,这句话的笑点究竟在哪,她怎么就没听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肖瑜终于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小诺,你要是真想算命,那我就去给你取点吧,谁让我是你爹呢,哈哈哈...” 李诺为难地看着太初轻声解释:“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肖瑜也就是嘴坏了些,对她还是很好的。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李诺:“你先让她去取钱吧。” 太初的忍气吞声让肖瑜越发开心,她拍了拍李诺的胳膊:“你在这等爹,爹一会让你当爷爷。” 什么狗屁大师,还不就是为了骗钱。 肖瑜大步流星地走向不远处的银行,却没发现一个小小的纸人已经贴在她鞋底上,同她一起走向银行。 见肖瑜离开,李诺松了口气正想坐到太初对面,却听太初轻喝一声:“起来!” 李诺下意识站直身体,诧异地看向太初:“大师。” 太初脸上依旧带着商业性的笑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朋友说话的时候你没有制止,是因为她说出了你想说却不敢说出口的话对么。” 李诺呆呆地看着太初:“大师,你在说什么啊!” 太初冷冷地看着李诺:“别跟老子装模作样,有了这么个嘴替,你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与其说是她的嘴不好拖累了你,倒不如说是你刻意将她滋养出如此令人厌恶的性格,因为你需要用她来突出你的无助。” 李诺如同被刺激到一般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我没有。” 太初的手指轻轻一捏:“给老子闭嘴。” 李诺的声音瞬间消失,她惊愕地想要逃跑,却被围观的群众挡住。 太初继续传入她耳朵里:“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当着我的面演这么一出,我相信这是你们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但更多的,应该是想激我陷入自证。 到时就算我不能给你打折,那个被你洗脑的朋友也会主动帮你承担下这份费用。 看了你们的外在形象,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无辜受气的那个,没人会想到你才是在两人之间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你想装无辜,推你所谓的朋友出来挡枪是你的事,但你不应该用我来扎筏子,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惹了我定会让你生死难料。” 李诺彻底吓坏了,她开始用力地摇头,对着太初不停挥手哀求,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哪去了。 太初对她摆手:“我被你恶心到了,不爱说话就不要说。从今日起,你必须对我退避三舍,但凡我出现的地方,三公里范围内,你都会失去你的声音。” 她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李诺终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太初不停磕头,她知道错了,她以后不敢了。 李诺一直觉得自己聪明又厉害,因此她一边在背后笑话肖瑜,另一边又撺掇肖瑜在外面冲锋陷阵到处得罪人。 而她只要出来说两句好话,便能轻松获得大家的好感。 这方法向来无往不利,谁想今天居然踢到了铁板。 可她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原谅她。 见李诺不肯走,太初笑得更加愉悦:“既然我能让你失去声音,不如你猜猜,若是你不赶紧滚蛋,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警车声。 第123章 论开玩笑,我是行家 与警车同时出现的,还有几个连滚带爬冲过来的人。 人群将他们拦住,许是发现了大部队,那几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不定地喘着粗气。 能聚在天桥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来看热闹的,当即有人关心地询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青年喘匀了气:“快跑,那边有人抢银行,连玻璃都炸了。” 人群先是沉默,随后爆发出阵阵惊呼声。 和平年代,抢银行在大家看来便是天大的事。 一时间众人也顾不得看热闹,而是迅速四散而去。 最终只留下太初、赵甜甜、李诺,以及旁边那个瓶女的大棚。 常常待在天桥另一边的何居士几人,临走前倒是叫了太初一声,想让太初快些离开。 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有太初的地方就有巨大的流量,他们的收入比之前高了很多,甚至还有了口碑。 故而平日里会主动照应太初,偶尔还会出言帮太初维护秩序。 如今听说这边有人抢银行,几人跑路前自然忘不了提醒太初。 太初并不是个分不出好坏的,对四人露出安抚的笑:“你们先走吧,我再看看情况。” 同为女人,何居士倒是想提醒太初快些离开,可想到太初的本事,最终只是远远喊了句:“躲远些,莫要被误伤。” 之后便同刘大师几人迅速离开了。 平日里几人和太初并没有交际,因此赵甜甜也没太关注他们。 此时见几人临走前还不忘叫上太初,赵甜甜看向太初:“原来你们认识。” 太初对她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人品好,大家自然愿意接近我。” 赵甜甜:“...哦!”师傅在自我标榜的时候,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同赵甜甜说话的时候,一个纸片人顺着风飘飘摇摇地回到太初脚边,扒着太初的裤脚用力向上爬。 赵甜甜打眼看去,发出一声轻呼:“这不是山上那个...” 只不过山上的是一群,而现在只有一个! 唯一的差别是这纸片人的形象比山上凄惨不少,头和脖子相连的地方被烧焦了大片,每爬两步就向下滑一步。 太初弯下腰将纸片人捧在手里:“辛苦了。” 随后快速将纸片人收进背包。 所有纸片人都来自她的灵力,她的背包中自成一片空间,能够修补纸片人损耗的精气,只是外形上伤害复原不了,这纸片人以后依旧会是残破状态。 李诺刚刚就想跑,可惜她的两条腿软得让她爬不起来。 这大师是妖怪么,做的事为何如此奇怪。 太初将纸人收好,笑盈盈地看向李诺:“我今日就教你个乖,永远不要去惹一个有本事的算命先生,因为我们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罢,太初望向马路对面,只见之前不断同太初“开玩笑”的肖瑜已经被人从银行里押出来。 她不停地挣扎,同时高声嘶吼:“我没抢银行,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肖瑜快要疯了,直到现在她都没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天银行办业务的人不少,atm机器又出了问题,她本想着换一家银行,谁知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她身上忽然传出一声尖叫:“抢劫,都给我趴在地上。” 肖瑜听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她的声音,也分明是从她身上发出去的,可问题是她根本没说过这种话啊... 见银行的人都看向自己,情急之下,她抬起手准备解释。 可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银行一号柜台的防弹玻璃忽然爆开了。 圆圆的玻璃颗粒蹦得到处都是,肖瑜同银行柜员一同发出惊恐的尖叫,银行的防爆铃响了起来,各道闸门同时落下。 而她则被一群男人死死压在地上。 原来今天竟是附近警局集体换工资卡的日子,她栽到了一群警察手里... 眼见肖瑜被人粗暴地塞进警车,李诺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她甚至不敢去想肖瑜身上发生了什么。 目送警车远去,太初对李诺莞尔一笑:“你这朋友是个能开得起玩笑的,希望她会喜欢我今天的玩笑。” 论起开玩笑,她绝对是行家。 李诺的眼睛瞪得溜圆,她似乎是想尖叫,可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抱着脑袋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赵甜甜同样望着警车远处的方向:“你做的。” 太初毫不遮掩地点头:“总要有人来提醒她,如果她不能管好自己的舌头,迟早会有其他人帮她管。” 作为玄门老祖,太初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有实力作支撑,她做事向来随心随性。 打得过的要打,打不过的要想办法打,报仇这种事可以晚两分钟,但绝对不能隔夜。 赵甜甜认同地点头:“有道理,这种人就应该给她些教训。” 看过了热闹,太初对她扬扬下巴:“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可刚转身,就看到瓶女的售票员在收摊。 见太初看向自己,男人对太初友好一笑,随后大步向里面走去。 赵甜甜隐约听到太初的吸气声,随后拉着她:“快些回去吧。” 只要她走得够快,麻烦就追不上她。 其实麻烦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用软刀子割人。 以为太初是在害怕那个瓶女,赵甜甜继续解释:“我之前在国外见过类似的表演,没有人能活在瓶子里,真的只是两面镜子打造出来的效果。” 难得见师傅害怕一件东西,其实还挺可爱的... 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女声:“您好,请稍等一下。” 听到这声音,太初的脚步更快,那紧张的模样看得赵甜甜忍不住发笑。 她正准备回头,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别看,继续向前走。” 别人是来送温暖的,偏这人是送麻烦上门的。 赵甜甜虽然觉得太初的模样有趣,却依旧听话地跟在太初身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发急促:“请等一下,能同我说几句话么。” “不能!”太初的声音极其麻利,甚至没有丁点迟疑。 眼见两人就要走到停车位,拐角处忽然有人抬着一面镜子出来。 镜子照在太初和赵甜甜身上,后面的情况一览无遗,赵甜甜的眼睛猛然瞪圆:“这是...” 第124章 赵家出事了 只见她身后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纤细的花瓶,花瓶最上面是一颗美人头。 在大棚里感受不到什么,如今这光天化日之下,那花瓶上的美人头显得异常吓人。 好在这边刚刚因为抢银行的事情被清了场,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尖叫声。 不只是赵甜甜害怕,就连两个抬镜子的人都吓了一跳,手中的镜子落在地上摔得细碎。 那两人则是尖叫着向远处逃去,这大白天怎么就见鬼了呢。 赵甜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好在太初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肩膀。 只听刺啦一声,赵甜甜的衣服被撕开一个口子, 原本摇摇欲坠的赵甜甜瞬间站直身体,她可是家里养了鬼的人,对比在大街上赤身果体,这点惊吓算得了什么。 太初收回手,看着赵甜甜被撕成露单肩的t恤讪笑:“你这衣服质量不咋的。” 真不是她力气大,只是衣服质量差。 赵甜甜用手抓住衣服,不让自己春光外泄,同时还不忘附和太初:“没错,大品牌的衣服质量也就这样,他们只是品牌故事讲得好,实际上衣服坏的快,他们的销售额才会更高。” 太初欣赏的看着赵甜甜:瞧瞧她这个小徒弟多会说话。 就在这时,美人头再次说话:“请问能借一步说话么?” 太初麻利地摆手:“不能,你连腿都没有,怎么借步。” 赵甜甜:“...”师傅是会说话的。 美人头幽幽叹息:“我只是有事想请阁下帮忙。” 太初再次摆手:“你看起来挺闲的,没必要找我帮你。” 开玩笑,她已经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了,怎么可能还会上当。 若是这东西都解决不了的事,那她处理起来一定会更加费劲,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见太初准备拉开车门上车,美人头轻叹一声:“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我可以帮你离开。” 太初非常不走心地哦了一声:“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你要真有这种本事,也不会找我帮忙。 咱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找办法打怪升级,咱们都能在各自的领域内发光发热。” 随着一声再也不见,赵甜甜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太初望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女人头,悄悄翻个白眼:别怪她跑得快,她的智慧都是从当初那些一步一坑的人生经历中得来的。 真相这东西一定要自己查才行,想要走捷径,最终的结局只会掉在坑里,并在坑底多趴几年。 不相信陌生人的示好,能帮她少走几年弯路。 赵甜甜悄悄从后视镜观察太初的表情:“刚刚那个也是鬼么?” 太初呵了一声:“别想太多,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鬼。” 那是个比鬼还难缠的东西,可为何会出现在这。 若是在修真界发现了这东西,一定会被万人哄抢。 可惜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这东西带在身边,就等于往家里请了个祖宗。 太初忍不住打个寒战,不行,光是想想都觉得瘆人。 赵甜甜看着太初:“明天就是小长假,你是打算休两天,还是顺着假期休五天。” 太初看向赵甜甜的目光中带着理所当然:“自然是五天,我是个有原则的算师,绝对不会克扣员工休假。” 赵甜甜勉强的笑笑:“挺好。” 这个所谓的公司,如今就只有她和师傅两个人,她是不是应该给师傅磕一个,感谢师傅如此体恤下属。 车子开得快,已经看不见瓶女的身影,太初心情好了不少:“假期要怎么过。” 小长假,光是听着都觉得很开心。 赵甜甜想了想:“临市也算是个旅游城市,游客一定会很多,咱们到时可以多买些零食在家里宅着,偶尔出门看场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太初打个呵欠:“你不想出去旅行么吗。” 赵甜甜摇头:“每次只要放假就到处都是人,去哪里都不方便,还不如在家里待着的好。” 对于出去玩这种事,太初本就没什么执念。 毕竟天下风景最美的地方就是修真界,与其到处乱跑,还不如在家里享受修真界没有的东西,譬如电视,零食和马桶。 打定主意后,太初对赵甜甜麻利点头:“可以。” 这个提议的确不错。 确定了假期计划,两人直接改道去了超市,准备多囤些吃食。 谁知刚走到超市的电视卖场,却看到一条新闻:影帝赵某北因涉毒已经被警方刑事拘留,赵氏集团股票崩盘,或受到影响。 赵甜甜再次失神:“家...你家最近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赵家以前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四个哥哥更是在自己的领域内闪闪发光,哪里有如此水逆的情况。 太初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甜甜一眼:“是啊,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赵家的事,还真是有趣啊。 由于明天就是小长假,超市最近一直在举行购买有奖活动,每88块钱就能得到一张抽奖卡。 头奖是平板电脑,二等奖是自行车,三等奖是一桶酱油。 安慰奖则是一包抽纸。 太初暗戳戳的推赵甜甜:“你过去抽。” 每天一个平板电脑,只要赵甜甜过去,这电脑自然是她的,也用不着太初苦哈哈的消耗灵力去算。 可赵甜甜还在想赵家的事,她原本是打算多赚些钱,至少要将赵家在她身上花费的钱双倍还回去。 哪想到赵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时间竟有些精神恍惚,最后只抽出来一辆自行车,十桶酱油,和十包抽纸。 虽不是自己计划中的东西,但太初还是在现场将自行车卖了出去,并在超市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自己买的东西都放在车上。 想到之前那个新闻,赵甜甜抓过一包抽纸按了按眼角,不想让太初发现自己还在乎,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太初非常不走心的安慰她:“想开些,不就是一个平板,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赵甜甜不愿让自己知道她在乎赵家,那她将话题岔开就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料刚刚还陷入沉默的赵甜甜忽然开口:“我好像中奖了。” 而且还是大奖。 第125章 天上掉馅饼 太初猛地转头看向赵甜甜:“中奖?”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赵甜甜将手中包装袋送到太初面前:“中了,而且是一等奖。” 她以前竟是没发现,原来抽纸的包装袋还能刮奖。 太初接过包装袋仔细翻看一遍,随后用诡异的眼神看向赵甜甜:这货的运气好到让她想要动手打人。 她活了几千岁,从小到大,每样东西都是她凭借自己的本事辛苦弄回来的。 哪里想到,这世上居然真有只要张嘴等着天上掉馅饼,就能让自己吃饱的人。 赵甜甜还在自以为隐晦地擦眼泪,却没看到太初越发凶狠的目光。 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还有脸哭,真想一巴掌把这货打成傻子。 看到这是个价值两万元的双人旅行行程,赵甜甜给客服打去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人似乎比她们还要懵,连着同赵甜甜核实了无数的信息,才让赵甜甜等他们回电话。 赵甜甜挂断电话后看向太初:“这是怎么了。” 太初虽然看不出赵甜甜的命数变化,但她却很懂人性。 对上赵甜甜清澈的眼神,太初呵呵一声:“还能怎么了,无非就是牛被吹上天,接不下来了。” 赵甜甜微微思考了下:“你是说,他们根本没打算让人中奖。” 太初点着抽纸的商标:“新品牌,现在正准备打响名声,抽奖不过是个噱头,我估计他们那边也很懵。” 还没正式售卖,就被赵甜甜把头奖拿走了,希望那老板不会哭晕在厕所吧。 赵甜甜忍不住咋舌:“怎么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同情归同情,但该得的东西她是不会放弃的。 若是玩不起就别弄这些噱头,害她白高兴一场。 这边,太初和赵甜甜正在商量旅行的事。 另一边,星流正在指挥李二牛布置院子。 当初刚搬过来时,院子里是布置了阵法的。 但李二牛是挖坑专业户,原本好好的阵法被他挖空了一块,否则那飞僵也不会轻易进入院子。 太初出门后,星流便开始重整院子,将李二牛指挥得团团转。 傅雷则在旁边帮忙,毕竟是人傻钱多的狗大户,傅雷用经济实力向星流证明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磨推鬼。 十几个人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便将别墅的大门和玻璃墙修复如初。 自觉完成任务的傅雷,此时正坐在星流旁边,左手端着一杯奶茶,右手给星流打扇,用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津津有味地看着星流折腾李二牛,时不时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一番。 经过昨晚的事,傅雷对星流满是崇拜,这姑娘也是有大本事的。 而且看起来傻傻的,比大师好忽悠得多。 他讨好大师那么多次,大师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 但这个星流姑娘不一样,她居然会红着脸对自己笑... 一想到这个,傅雷越发有动力。 与其费劲去讨好大师,不如来讨好星流姑娘,毕竟星流是大师身边的人,自己也算变相融入集体了不是。 感觉自己找到了曲线救国的好办法,傅雷的扇子摇得更加起劲:“这外面请回来的人就是不贴心爱偷懒,不像我特别重视你们的居住环境,怕你们住得不舒服,干脆利落的将房子收拾好了。” 李二牛恨傅雷恨得牙根都痒痒,却碍着星流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是位惹不起的主,鬼的命也是命啊!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随后对他勾唇一笑:“你挺不错的。” 初初说过,一味的打压并不能达到哄傻子花钱的目的,偶尔也要给人家一个好脸,多鼓鼓劲,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星流的眼神太过清澈,傅雷的良心不由得痛了痛:利用这么一个天真的姑娘,他是不是太该死了。 李二牛终于收拾完前院,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向后院。 挖的洞太多,这两天又打了不少架。 院子找平后,有些土填不回去,导致院子四周出现了不少大坑。 李二牛头痛地看着那些坑自言自语:“要不种些树吧。” 虽然白天只能在院子里活动,但晚上出去弄几棵树苗还是很简单的。 正琢磨着事情的可行性,忽然有一件东西从院外飞了进来。 李二牛是鬼,按理来说,人间的东西是伤不到他的。 可这飞来的东西,却落在他头上,将他砸了一个趔趄。 李二牛被砸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 正当他龇牙咧嘴想找出暗算自己的人时,却发现旁边的地上竟躺着一根纤细的小树苗。 李二牛原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脑子本就时常处于当机状态,更不要说又遭到一记重击。 他盯着树苗看了很久,忽然将树苗拎起来放在其中一个树坑中。 没想到他李二牛居然也能碰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管那么多了,先填上一个是一个,剩下的等晚上出去偷...寻找。 赵甜甜这边也终于接到了客服的电话。 询问过太初和赵甜甜的信息后,客服用夸张的语气恭喜她们:“恭喜两位幸运客户,我们已经为您二位定好了机票和旅游大巴,届时将送您二位前往超五星级度假山庄度过五天四晚的快乐旅程,此次行程完全是免费的,您不会有任何花销...” 一顿介绍结束,客服终于挂断电话。 赵甜甜纠结地看向太初:“这不会是要把咱们卖出国门吧。” 太初将手抄进袖子里:“如果是我就会,但你的话...” 太初悲伤的摇头:“别想太多,这只是一次旅行。” 虽然以前就知道好东西永远都是别人的,但接触过赵甜甜才发现,她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 感觉太初的心情似乎不太美丽,赵甜甜开始转移话题:“刚刚那个瓶女是怎么回事。” 她认知中的瓶女都是利用光的折射来达到视觉效果的,可刚刚那样的情况,周围根本没有镜子。 也就是说,那人当真是从花瓶中“长”出来的。 但人怎么可能在花瓶中活下来。 听赵甜甜说起正事,太初的表情也认真起来:“确切地说,咱们刚刚看到的那个不是人。” 第126章 郭夫人 自打同太初在一起后,赵甜甜已经见过太多非人类的诡异物种。 此时听太初说那花瓶里的不是人,赵甜甜的居然有了果然如此的轻松感。 怎么说呢,知道人不能生活在花瓶中,那她就放心了。 太初目视前方:“多年前,我曾远远见过她一面,那时的她可不是现在这样。”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她依旧记得对方顶天立地,被神兽,妖兽,凶兽众星捧月般团团护住的模样。 只是不知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 赵甜甜小心翼翼地询问太初:“多少年以前?” 她们两个明明同岁,为何师傅的表情好像是活了很多年的老妖精一样。 太初眼眸低垂:“很久很久以前。” 有沧海桑田那么久。 知道太初不想再往下说,赵甜甜熟练地准备转移话题。 可就在这个时候,太初的手机忽然响了,竟是何舒打来的。 太初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何舒的声音:“大师,那个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么?” 太初轻笑一声:“我这里只会涨价,不会打折。” 何舒轻叹一声:“辛苦大师为我指点迷津,只是今日财务下班了,钱只能明天给您打过去。” 太初笑得越发温柔:“没关系,你可以明天在找我。” 所以说,友情这东西当真没什么必要,因为友情价太费钱。 太初麻利地挂断电话,独留何舒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苦笑。 这大师也太敏锐了,若是以前好歹还能同她多说几句话,可就因为她表现出的那一点疏远,便立刻同她翻了脸。 但她也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并不是真心想疏远大师的,为何不能对她多些宽容呢! 挂断电话后,太初和赵甜甜都没再说话,反而是赵甜甜的手机上不断传来信息提示音。 这是抽纸客服过来了机票和度假山庄的预订信息。 临城第一医院的病房中,裴思琪躺在床上输液,旁边坐着面容憔悴的裴家三口。 对比裴家三人,裴思琪竟是脸色最好看的一个。 此时的她尸毒尽褪,整个人看起来白里透红,甚至比感染尸毒前更漂亮了几分。 裴城远死死盯着自己这个便宜妹妹,生怕妹妹忽然跳起来再咬自己几口。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裴城远原以为是护士过来换药,可刚刚起身,就看到郭夫人那张略显焦急的脸:“我听说思琪住院就立刻赶来了,怎么样,她不要紧吧。” 对于这个未来的媳妇,她还是很重视的,至少身体绝对不能有问题。 郭夫人的到来,立刻让裴城远升起警惕。 裴家只是临城的富户,但郭家的根基却在京城,而且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 郭家几代单传,如今家中的掌权者是郭金哲的爷爷。 若不是郭家的儿子郭金哲太拉胯,在京城惹出不少麻烦,逼得郭家夫妻不得不带着儿子躲到临城,也轮不到他家思琪去同郭家联姻。 没错,所谓的相亲不过是走个过场,倘若郭金哲与裴思琪见面后没动手打人,那这门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毕竟大家都说郭金哲是超雄基因,因此门当户对的人家都看不上他,只能低一头在这些小户里挑媳妇,倒是便宜了他们。 原想着为了攀上郭家,就算郭金哲打了裴思琪也得将人嫁过去,却没想到裴思琪的问题竟与郭金哲不相上下。 郭金哲是一个表情不对动手就打,裴思琪则是尸毒发作到处咬人。 若是这两人真在一起...会不会变成一对毁天灭地的雌雄双煞。 往日里的裴城远最是圆滑不过,此时他表情木讷地看着郭夫人,那呆滞的模样迅速让郭夫人生出疑心:“思琪出了什么问题。” 纵使低娶,他们也是有要求的,裴思琪只是众多相亲对象中性子最温顺,且最会哄人的一个。 他们并不是没有其他选择。 见儿子依旧是一副我很蠢的模样,裴家夫妻迅速将人推到旁边,讨好地同郭夫人解释起裴思琪的情况。 听说裴思琪是为了相亲控制饮食而导致的营养不良,郭夫人眼中满是怜惜:“这傻孩子怎么尽做傻事,身体若是垮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千万别让孩子减肥,瞧瞧这可怜见的。” 看到郭夫人那心疼裴思琪的模样,裴家夫妻松了口气,迎合郭夫人说了些话,这才将人送走。 没想到这所谓的商场铁娘子还挺好哄的。 郭夫人拿着手帕纸,一边走一边擦眼泪,直到上车才变了脸色,对自己的助理交代:“去查,这裴思琪绝对不是营养不良,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裴思琪那副模样,居然还好意思说是营养不良,真把她当傻子哄了。 不当场戳穿是她的修养,转身离开是她的宽容。 可若是裴家人真有大事瞒着她,想要祸害她儿子,那她也不介意让那家人看看他郭家的手段。 助理应和一声,随后低声提醒郭夫人:“小郭总昨日闹着要回国,还砸了研究所一套设备。” 外人都说郭金哲是超雄基因,可事实并非如此,小郭总的身体和基因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他还比一般人强壮得多,只是经常会忽然暴起伤人。 最终,小郭总被认定为精神问题。 由于不能控制自己的伤人欲望,并多次达成一伤十的成就,郭金哲被送到了国外的研究所中接受治疗,可效果并不好。 郭夫人轻轻按了按眉心:“告诉他们,金哲破坏的东西,我们会按照原价赔偿,但他们一定要想办法留住金哲。” 金哲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以前好歹还能克制住些,至少不伤害家人和熟人。 但上次在京城,金哲居然推倒了老爷子。 正是因为这事,他们才不得不带金哲离开京城,希望能治好金哲,或是给金哲娶个媳妇。 之前不是在研究所待得好好的,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疗程,金哲怎么忽然就想着回国了呢! 助理应了郭夫人的吩咐,随后迅速拨通电话,说了几句话,他表情纠结地看向郭夫人:“副总,那边说小郭总跑了。” 第127章 钱要花在刀刃上 郭夫人的血压瞬间升高,她揉了揉自己鼓胀的太阳穴:“去找人,就算金哲真的回了国,也要先弄清人在哪。” 上天保佑,这段时间内千万不要让金哲伤人,否则她怕是来不及护住自己的宝贝儿子。 助理点头应了,随后又问道:“那裴小姐这边?” 小郭总出了这么大的事,裴小姐是不是先放一放。 郭夫人给了助理一个看蠢货般的眼神:“我竟不知道你的能力甚至连同时兼顾两边都做不到了,是我给你的工资溢价太高,不小心把你养成废物了么?” 助理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话。 郭夫人则是在后排闭目养神,希望这裴家姑娘是真的没事,她的这颗心啊,真的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别墅中响起李二牛的哭嚎声:“大人,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大家都出去玩,为什么不能带他一个? 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他也想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太初疑惑地看着李二牛:“你是人么?” 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说话怎么能如此不严谨。 傅雷抱着零食坐在旁边看热闹,反正他刚刚已经表了忠心,只要太初带他一起出门,他就负责所有人的衣食住行。 有钞能力打底,太初很麻利地将他一并算上。 毕竟那客服说过他们可以加人,只是需要自己承担费用罢了。 李二牛没回答太初的话,只是眼睛悄悄瞥向站在太初身后的星流。 屋子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不是人的,为什么星流就可以跟去。 论年岁,他还是长辈呢! 此时刚好有蚊子飞过,星流眼角一挑,长长的口器猛地甩出,蚊子被打得稀碎,只有薄薄的翅膀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星流收回口器,歪着脑袋对李二牛莞尔一笑。 李二牛顿时吓得一哆嗦,这是威胁,这一定是威胁。 太初仿佛没察觉到星流的小动作,依旧笑盈盈地同李二牛讲道理:“你有身份证么,能上得去飞机么,出了院子后能走在阳光下么?” 就在前几天,星流刚找了个合适的身份,以黑户的名义给自己补了户口,如今也算是正经公民。 李二牛被太初问得哑口无言,又不敢继续攀扯星流,只能委屈巴巴地看向太初:“大人,您不能留我一个在家,万一那僵尸来了,我会被吃掉的。” 太初笑着摇头:“他上次伤得不轻,十天半月内都无法恢复,而且他的主要目标也不是你,想必以后也不会主动过来找死。” 那飞僵身上只围绕着凶煞之气而非怨气,这说明飞僵伤害的人都是与他有过因果关联的,因此太初并不是很担心李二牛的安全。 况且李二牛是鬼,没有躯体,遇到危险可以钻进土里,并在地下快速活动。 纵使那飞僵将两条胳膊抡出火星子,都比不上李二牛的逃跑速度,也不知这老鬼有什么可怕的。 李二牛丝毫没有被太初的话安慰道:“大人,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他就好我这一口呢?” 大人之前说要布置阵法,可一直都没成,这段时间都是星流姑娘镇宅。 如今星流姑娘一走,他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太初望向李二牛的眼中满是温柔:“别想太多,我相信你逃跑的速度,不就是一个老僵尸么,撑死了喂他一条腿,等他发现你不好吃,就把你吐出来了。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记得照顾好家里的花花草草。” 李二牛:“...”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工具人这个词了。 经过友好的协商,李二牛最终委委屈屈地被留在家里,负责侍弄家里的花花草草。 星流则跟着太初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旅行。 自打被星流救过,傅雷就一直舔着脸寸步不离地跟在星流身边。 发现星流要收拾行李,傅雷麻利地凑过去:“你什么都不用准备,这次行程的花销我全包了,你只要拎包出门就好,到时候你看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大师的确不好忽悠,但星流单单纯纯的,只要努努力估计抱大腿也不是什么难事。 回应他的,却是在自己面前陡然关闭的门板。 傅雷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好险好险,还好他反应快,差点就变成趴鼻子了。 傅雷委委屈屈地看向太初,可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张冰冷的门板。 发现傅雷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赵甜甜撩了把自己的大波浪:“别看姐,小心姐削了你。” 傅雷:“...”他这个金主爸爸当得好憋屈,信不信他撂挑子不跟这些女人玩了。 半小时后,傅雷拖着三只皮箱眉开眼笑地走向车子的后备箱:他说什么来着,他这个人可重要了。 赵甜甜看着傅雷直咧嘴:“你们说他在高兴什么?” 说他是舔狗,感觉侮辱了狗,傅雷的公司倒了么,为何有这么多时间向她们身边凑。 太初对赵甜甜呵呵一声:“你要是能了解他的想法,那你的脑回路就和他同步了。” 只要傅雷愿意一直砸钱,她倒是不反对给傅雷留个位置。 仔细算来,她身边有一个带薪入职,能给她增运还能打下手的助手兼徒弟-赵甜甜。 一个在经济上自给自足,还能每天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属下-星流。 再加一个哭着喊着想要带资入组的傅雷。 其实这个世界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劲,至少一切都在良好地向前发展。 赵甜甜开着车一路驶向机场,临到机场外时,傅雷忽然出言指挥:“车子不要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这边没有封顶,你等下向右开,我知道一个停放二十四小时才二十块钱的地方。” 这都是生活知识啊! 车上的三个女人同时用诡异的眼神看向傅雷,这个霸总真接地气。 傅雷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羞恼,反而回答得坦坦荡荡:“你们不懂,该省的省,该花的花,不过多走几步路,就能省下一多半的停车费,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 随后又迅速补充:“反正行李我来拿。” 他的钱,每一分都有用。 第128章 萧墨的家事 等赵甜甜将车子停好,傅雷一边取行李一边对两人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相信我没错,我以前都是在这停车的。” 赵甜甜翻个白眼:“看来你公司的业绩也不怎么样啊,连请司机的钱都没有。” 傅雷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被冒犯了,只是用“你太年轻”的眼神看着赵甜甜:“你没开过公司,所以不懂。” 见傅雷说的认真,赵甜甜疑惑地蹙眉:“我不懂什么?” 赵家也是开公司的,有什么事是她忽略的么? 傅雷轻轻叹气:“司机夜间出车有补贴,假期出车也要补贴,一点都不合适。” 这些钱能省就省吧,而且人家司机也是有家庭的,为什么要让人家晚上干活。 赵甜甜:“...”你这个肮脏的资本家。 傅雷则是自顾自继续说道:“像我们这种开公司的,每一分现金都至关重要,一定要花在该花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越大的家族亲情便越是淡薄,因为他们就连养育子女,也同样视为一种投资。” 看他爸妈就知道了,他之前病成那样,两人都不说回来看看,因为生意比儿子重要。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赵甜甜,她撇开头轻轻低喃:“不一样的。” 爸...赵家叔叔和阿姨从小就对她很好,非常好,怎么可能是把她当投资。 太初却很认同傅雷的话,赵家为何不愿承认原主的身份,若是赵甜甜挑拨也就算了,可赵甜甜那时根本不知道原主的存在,那唯一的解释便是赵甜甜身上有原主没有的价值。 能让赵家宁愿放弃亲生孩子也要留下赵甜甜,那赵甜甜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赵甜甜是个三观很正的人,不存在排斥原主的情况,那赵家人又是在担心什么呢? 四个人一路走进机场,临进门前,太初在星流兜里塞了一沓显形符。 星流现在还只能做到肉眼可见,若是在机场的摄像头中隐了形,亦或是在安检机处不可见,那就出大乱子了。 知道太初是为自己好,星流笑得眉眼弯弯:初初对她最好了。 几人走向候机厅,刚好与刚出机场的一群人错身而过。 为首的女人神色匆匆,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女人后面跟着几个助理,每人手上都拎着一只大皮箱,同样神色匆匆地向外走。 其中一个助理快走两步给女人递上手机:“顾董,是萧先生的电话。” 顾沫雪接过手机直接挂断:“萧墨不只是他萧家的孩子,也是我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他这个当爸的真觉得儿子为国家做什么都应该,也得先问我这个小姨同不同意。” 大姐走后,萧墨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 萧卫国这老登被狐狸精迷了心智,总想着让萧墨去建功立业,以便用萧墨的成就给自己脸上贴金。 却没想过萧墨的每一件功绩都是用命换回来的,每一枚军功章上,都染着萧墨的血。 偏这傻孩子被他爸洗了脑,一门心思想要维护正义。 无奈之下,她只能叮嘱萧墨,不出任务时每天都要给她电话,出任务则要提前告诉她,任务结束后也要立刻给她打视频报平安。 萧墨一直都做得很好,包括这一次。 若不是医院里有熟人看到萧墨,她说不定还真会被骗过去。 听说萧墨的肾脏有可能出问题,她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找人,这次说什么也要将萧墨带走。 萧卫国那个老登若是还敢拦着,她就请杀手干掉那老登全家。 看着顾沫雪杀气腾腾的模样,几个助理吓得退后几步。 他们顾总可是凭一己之力,将顾家托举成全国首富的奇女子。 只是年轻时遇人不淑,被害得摘除了子宫,也难怪会将萧总当成眼珠子一样保护。 顾沫雪的眼神愈发狠戾:把她家萧墨当成没娘的孩子欺负,老登是真的没死过吧。 京城 萧卫国气冲冲地将电话摔在桌上:“都这个岁数了,那顾沫雪怎么越老越不可理喻了呢!”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墨好,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为国出力不是应当的么,怎么在顾沫雪眼里,就成了他要害自己的亲儿子了。 萧墨是他的长子,也是他和顾沫如唯一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但正是因为这种心疼,他才更应该督促儿子成才。 否则儿子和那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还有什么区别。 见萧卫国生气,封瑶端着一杯茶走过来:“怎么又生气了,医生说过你现在有三高的趋势,最忌讳着急上火的,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听出封瑶话中的担心,萧卫国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不是顾沫雪越老越糊涂,多赚了点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居然还跑来指责我。” 封瑶走到萧卫国身后,轻轻帮他捶背:“也是咱们当初在一起太仓促了,她当初一直和沫如相依为命,有心结也是应该,墨儿的身体怎么样,之文和之恩都很惦记他们大哥呢。” 说到自己的另一双儿女,萧卫国脸上有了笑意:“那两个孩子有心了,从小就是贴心的,只可惜萧墨被他小姨教坏了,对谁都不亲近。” 封瑶轻叹:“没关系,日久见人心,墨儿迟早会懂事的。” 萧卫国拉住封瑶的手:“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萧墨对这个继母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封瑶笑着拍了萧卫国一下:“老夫老妻的,说什么傻话,我这辈子从不后悔嫁给你。” 萧卫国心中熨帖,拉着封瑶的手没再说话。 他这个妻子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甚至直到现在家里都有沫如的灵位。 只可惜,封瑶的好萧墨和顾沫雪怎么都看不到,终究还是他对不住封瑶啊。 封瑶则轻轻靠在萧卫国背上,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太初坐在候机厅时,何舒再次打来电话,知道何舒依旧是为了那块地,太初麻利回道:“我从今天起放假,你六天后再来找我,放心吧,你家那块地,就算你等个十年八年都发现不了问题。” 上赶着不成买卖,她越不着急,何舒就越着急。 说罢,也不等何舒说话,太初便直接挂断电话,随后双眼死死盯着一个方向:“我靠。” 第129章 论如何阻止飞机起飞 见太初盯着那一队空勤人员发出惊呼,傅雷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这些人我还真认识,为首的那个是机长,虽然长得年轻帅气,但已经四十多岁了。 前段时间他飞行满四千个小时大家还为他庆祝过,大师若是想认识,我可以帮你联系。” 赵甜甜翻了个白眼,就傅雷现在这个德行,还真有青楼龟公的资质,当个老板着实屈才了。 太初的眼神死死看着那个号称平安飞行四千小时的机长,许久之后才悠悠吐出一句:“不用了。” 她不喜欢同死人打交道。 傅雷依旧是一脸贱笑,倒是赵甜甜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刚刚那些人有什么问题。” 太初对她咧咧嘴:“我从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 那人身后居然跟着二十几个鬼兵,十名鬼差,为首的则是一位有编号的白无常。 地府的鬼差也是有等级的,先是鬼兵也就是见习鬼差,升级后便是配有灭魂武器的鬼差,鬼差的上级是有编号的黑白无常,再往上则是不同区域的牛头马面。 不同于数量众多的黑白无常,每个区域只有一对牛头马面。 地府一共有一正九副十名判官。 毕竟地界太广,人数太多,若只有那么几个鬼差,怕是早就忙得魂飞魄散了。 刚刚从自己身边路过的时候,那白无常还对太初点了点头,也算是对孟婆一族特有的优待了。 只是这鬼差的数量,说明这次航班会出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听到太初的解释,赵甜甜的脸都绿了。 明天就是小长假,几乎每个航班都是满员,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赵甜甜忍不住拉了拉太初的衣摆:“师傅,你说能是什么事。” 太初的眼神望向那机长的后背:“赌博欠债,妻离子散,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别人却出去旅游,精神崩溃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阴沟的蛆最讨厌天上的鹰,更何况是这种将一手好牌打到稀烂的前天之骄子。 星流歪头看着太初:“初初,我不是很明白。” 太初看向她:“如果你手里拿着两王三个二,结果被傅雷打成春天了,你会怎么办。” 星流最近沉迷斗地主,这个比喻最为恰当。 星流看向依旧一脸懵逼的傅雷,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明白了。 赵甜甜同样明白了太初的意思,她死死地盯着那些排队准备检票登机的人:“这些人都保不住么。” 太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与我无关。” 鬼差都来了,说明事情至少确定了八成,更何况又没人委托她,她为何要去干涉别人的命数。 见太初闭上眼睛,赵甜甜忽然捂住肚子:“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听到太初嗯了一声,赵甜甜拉着傅雷:“走,咱俩一起去。” 傅雷想要反驳,却被赵甜甜勾住脖子捂着嘴强行从座位上拖起来。 傅雷心里一群羊驼飞驰而过,赵甜甜找错人了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陪女人上厕所! 等两人走远,星流坐到太初身边:“初初...” 太初的姿势不变:“想办法去买些煮鸡蛋过来,若是有酒就弄一些,没有的话,那茶叶也可以。” 星流点点头,随后快速去准备东西,只留太初在原地继续闭目养神。 傅雷蹲在墙根望着一脸焦急的赵甜甜:“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去告诉别人,说大师算出机长准备带着乘客自杀,让他们阻止飞机起飞吧。” 他们会被抓进精神病院的。 赵甜甜摇头:“我没有那么傻,我打算给机场打电话,说飞机上有定时炸弹。” 这个方法非常好用,等机长下了飞机,就套麻袋打他个满脸花,看他还怎么带着一飞机的人去死。 傅雷对赵甜甜竖起大拇指:“你是个人物,竟然愿意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 论起觉悟,他比赵甜甜差远了。 赵甜甜摇头:“你想多了,我是想让你来打这个电话。” 她是女孩子,怎么能留下案底! 傅雷就不一样了,傅雷脸皮厚,进里面住两天权当度假,她也可以负担一部分赔偿。 反正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就算不能解决事,也要想办法解决傅雷。 傅雷:“...还有靠谱点的办法么?”以前怎么没发现,赵甜甜真是缺了大德了。 赵甜甜认真地想了很久:“要不你等下悄悄爬到机翼的机动仓里,飞机一动你掉下来,他们就不能飞了!” 傅雷的声音有些艰涩:“咱们能不能有点阳间的办法。” 且不说他能不能被机翼的高温灼烧,从上面掉下来后,他怕是会被摔得稀烂,或是被起落架碾成好几段。 他是想要讨好大师,以便将来更好的保命,可按照赵甜甜的这些办法,他能留个全尸都是烧了高香。 赵甜甜的眉头皱得死紧:“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么。” 飞机还有四十分钟就要登机,到时候就更来不及了。 傅雷眼珠转了转:“我有办法了。” 赵甜甜正想问什么办法,就见傅雷抓起手机表情猥琐地开始打电话。 见傅雷一边说话,一边嘿嘿笑,偶尔还翻着手机记录似乎是在截图发送给谁,赵甜甜的表情越发纠结,这怕不是精神病发作? 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傅雷终于挂断电话,对赵甜甜做出一个ok的手势:“搞定了。”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啊! 赵甜甜疑惑地看着傅雷:“你做了什么。” 傅雷一脸神秘地将手背在身后,目光深沉地望着已经准备检票的登机口:“等下你就知道了。” 十五分钟过去,赵甜甜看着傅雷:“要不你换个姿势吧。” 一个姿势摆了这么长时间,傅雷的腿不酸么。 就在这时,显示屏忽然从等待检票变成正在检票。 赵甜甜咬咬牙:“要不还是打电话说有炸弹吧。” 她相信师傅的能力,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去死。 可就在这时,正等着登机的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你们看,飞机怎么跑了!” 第130章 谈判 由于地勤的反应都很及时,飞机刚滑出一小段距离,便被牵引车迅速拦住。 之前飞机走得太突然,一名空姐来不及反应,被挂在链接走廊上。 还有一名乘客直接掉在地上,捂着自己扭曲的腿不停哎呦。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这名乘客外,现场并没有其他的人员伤亡。 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依旧引得众人慌乱一片。 飞机是怎么回事,为何连门都没关就要离开。 不多时,几名安保便带着工具爬上了飞机,撬开驾驶室的门,将机长从驾驶舱带了出来。 一同出来的,还有刚刚被打破头关在门外的第一、第二副驾驶。 机长的脸色十分晦败,嘴里不停的念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赵甜甜难得对傅雷竖起拇指:“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雷的脊背挺得笔直:“这太简单了,我有他们公司股东的电话,然后找黑客从他的手机上发了一封遗书给那个股东,说是自己欠了一大笔钱,要带着所有人一起死。” 说到这,傅雷忍不住咋舌:“大师实在是太厉害了,这老小子居然真想做这种缺德事。” 若是真没做亏心事,这老小子为什么要跑。 所以说,他一定要抱紧大师的腿,别人只有一条命,但有了大师,他可以给自己的生命续费。 赵甜甜看着傅雷的眼神渐渐诡异:这玩意儿是真缺德啊。 两人走到原本的休息处,却发现太初根本不在原位,只有星流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摆弄自己的头发。 赵甜甜左右打量一番:“师傅呢?” 星流歪头看向赵甜甜:“初初去谈判了。” 这两人做无名英雄倒是得了痛快,可怜初初还要帮他们擦屁股。 太初躲在厕所最尽头的隔间里,因为这里地阴气最重,最适合鬼物停留。 此时,太初面前的两大包茶叶和鸡蛋都已经见底,可对面的白无常9951398号却还是喋喋不休地同她抱怨。 命数上来说,那趟飞机上有好多人都到了寿数,若是这次不被锁走,就要等下一个契机。 但这个契机,少则几月,多则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生死劫。 而他接了这个活,将来锁这些魂的责任自然也要落在他身上。 若是这次让这些人跑了,他回头还要对着生死簿上更新的时间,将这些人一个个找到并锁回来,平白增添了很多工作量。 这可不是几斤茶叶和几十个鸡蛋能解决的。 太初不停的安慰对方,甚至许诺了不少好处,可那白无常9951398号依旧不依不饶的同太初抱怨。 他的已经很忙了,为什么要给他凭空增加工作量。 看着怨气越来越重的白无常,太初只能温声细语地继续哄劝。 就在这时,一个色鬼飘飘悠悠的进了女厕所,猥琐地准备偷窥。 按照习惯,他最先冲进的便是这最角落的隔间。 因为这边的阴气最盛,会让他感觉非常舒服。 可这次与之前完全不同,他刚进来便看到正在同太初争辩的白无常9951398号,以及缩成拳头大小,密密麻麻蹲在墙角的鬼差和鬼兵。 色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想不通为何阴兵差大人会跑到这来开会。 总不会是来抓他的吧,可他只是好色,爱钻女厕所,暗戳戳占点小便宜,又不是犯了天条,用不着这么多阴差来厕所堵他吧... 色鬼急中生智说了句:“对不起,我走错了。” 随后立刻就想飞走。 可不等他逃出厕所隔间,便被太初一把扯住,太初口中发出低声低喃:“别白来一趟,至少留点东西吧。” 话音刚落便撕掉了色鬼的半个身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色鬼虽然再次呈现出人形,可他 的灵体却已经 变得青白,甚至还有些透明。 太初将他向外一丢:“若再做这些龌龊事,我定不容你。 ” 随后,太初的视线转到白无常身上:“这种没有修为的小鬼就是没有鬼差好吃,你刚刚说什么,咱们再聊聊。” 白无常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初,早听说孟婆一族能吞魂噬鬼,没想到竟亲眼见到了。 还有,这位刚刚说鬼差好吃,这是威胁吧,这一定是威胁,鬼差怎么可能会被吃。 信不信他奏请牛头马面,让两位大人禀明上官... 似是看出他的紧张,太初忽然咧嘴一笑:“我记得你们白无常换代也挺快的,平日里内部和谐么?” 孟婆一族吃鬼是天性,平日里嘴上客气点也就罢了,若她真把这家伙吃了,地府还能逼她把这货拉出来不成。 现在客气些,不过就是为了日后好打交道,总不会真以为她怕了这些小喽啰吧。 白无常的脑子转了几转,感觉上司应该不会为了自己这个小角色出头,他瞬间变了语气:“我要价值十万的纸钱和元宝蜡烛。” 既然要让他出苦力,那自然要给他足够的好处才行。 太初点头:“很合理!”个屁,她的心在滴血。 太初回答得太痛快,白无常瞬间明白自己要少了:“我这些兄弟都跟着白跑一趟也是辛苦,鬼差一级都是五千,鬼兵两千。” 分开要,至少不用从自己那份里面出了。 太初心疼得直抽抽,却还是咬着牙应了,要这么多钱是准备陪葬么。 价格谈妥后,白无常带着鸡蛋和茶叶麻利地消失。 太初则是对着马桶用力的干呕,厉鬼不是最恶心的,色鬼才是。 她要是再吃鬼,那她就是癞皮狗。 太初回到座位上,迎接她的是赵甜甜和傅雷钦佩的眼神。 赵甜甜美滋滋地坐在太初身边:“师傅您真的太厉害了。” 傅雷则是背着手站在一边,脸上还带着快来夸奖我的自信笑容。 他现在可是拯救一飞机人的救世主。 太初继续闭目养神:“人是你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臭好臭嘴里都是恶臭,真想啐这俩货一脸。 赵甜甜神神秘秘地凑到太初耳边:“师傅是世上最心软的人,否则也不会特意提醒我飞机有危险了。” 太初翻个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热闹。” 在修真界,热心肠的人早就死干净了,她是冷心冷肺只认钱得太初。 第131章 是女人么 见太初不说话继续半躺在座椅上,赵甜甜美滋滋地给自己带上眼罩,拯救世界的感觉真好。 傅雷将报酬给黑客打过去,拯救世界的感觉的确不错,就是价格贵了些。 星流则是担心地看着太初,初初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也不知是怎么谈的。 由于飞机刚刚出了问题,导致乘客情绪都十分不稳定,机场和航空公司很快便派人过来协调,避免发生太多麻烦。 那边的吵闹声太大,赵甜甜摘下眼罩用手肘碰了碰太初:“师傅,起来看热闹。” 就师傅这么爱看热闹的人,怎么能错过这么大的八卦。 谁知太初却将自己脸上遮阳帽盖得更加严实:“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刚刚随便一眼就给自己损失了好几十万,若是再看一眼她还能活么。 一切关于钱的事都是大事,能躲就躲一躲吧。 赵甜甜对傅雷耸耸肩,给太初盖上一件薄外套,自己则在太初身边继续闭目养神。 何程林进来时,何舒正望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发呆。 何程林清了清嗓子:“那人怎么说?” 何舒望向父亲:“她说她要休假,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对于父亲,她心中始终带着敬畏,因为她害怕自己达不到父亲的要求。 何程林点点头:“我也找了勘探队,让他们帮忙瞧瞧这块地到底有什么问题。” 何舒的眉头轻轻蹙起:“可我们做的那些梦,没法用科学解释。” 若是只有某个人梦到也就算了,问题是全家的梦居然能连在一起,这要如何解释。 何程林抬手制止了何舒的话:“并非所有问题都一定要解释出来的,我相信你遇到了一个有本事的大师,而且她也能帮你很多忙。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人自视甚高完全不可控,一旦你哪句话触犯了她,那她带给你的伤害也会是成倍的。 更何况你也说过这人爱财,只要价格谈妥,随时都可以用钱请她帮忙,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是对你的安全负责。” 何舒是他唯一的女儿,有些事他必须教导何舒。 何舒垂下眼眸:“我知道了爸爸。” 虽然她不理解,但她愿意听父亲的话。 也罢,大师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朋友人选,便不要强求了。 医院 萧墨刚睁开眼睛,便发现床边坐着一个黑影,此时已是黑夜,护工也已经被他打发回去休息,房间中不应该有人才对。 以为是自己的信息暴露,萧墨当即拔起床边的输液杆向那黑影打去:“什么人?” 回应他的却是顾沫雪的惊呼:“啊...” 只一秒,萧墨便听出了小姨的声音,手中的输液杆顺势停住:“姨妈,你怎么来了。” 他从小没有母亲,只有这么个疼爱他的小姨,因此在称呼上也格外亲切。 但姨妈这个时候出现,着实让他头痛得很。 顾沫雪平稳了心神,摸索着打开灯:“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若是不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管,这次你必须辞职跟我回去。” 她刚刚问过大夫,说萧墨恢复得很好,只是要休息一段时间。 算萧卫国那老登命大,否则她真会要了那老登的狗命。 可这也更坚定了顾沫雪的想法,她这次一定要将萧墨带走。 看着顾沫雪红肿的眼睛,萧墨心知顾沫雪一定哭了很久,赶忙出言安慰:“姨妈你放心,我保证再出几个任务就转后勤。” 至于究竟是几个任务,就等以后再说吧。 顾沫雪抬起手,想在熊孩子身上拍几巴掌,又怕把人打坏了。 只能继续对着萧墨抹眼泪:“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对不起姐姐,也对不起咱们老顾家的列祖列宗,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让老顾家断根的罪人...” 为了勾起萧墨的内疚之心,顾氏总裁竟哭出了农村大娘的既视感。 萧墨越发无奈:“姨妈,我不能丢下兄弟。” 顾沫雪脸上露出一抹悲伤:“那你就能丢下我,我这辈子先是失去你外公外婆,然后就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姐。” 她的手不自觉捂住自己的肚子:“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失去的太多,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你还准备让我继续提心吊胆地活着么?” 除非死去多年的父母活过来,否则她就只剩下萧墨这么一个骨血了。 看着几乎用手点在自己鼻子上说自己不孝的小姨,萧墨额角滑下一颗了冷汗:“姨妈,我有我的使命。” 顾沫雪抬头:“你的使命就是转业回来继承家业,看谁不顺眼就用钱砸死他,你要是喜欢刺激,姨妈就给你买飞机,买游艇,再雇二十个佣兵天天陪你真人cs,好不好?” 萧墨的眼角抽了抽:“姨妈,我没有做生意的天赋。” 一点都不好,他是在工作,偏偏被说得像是在玩一样。 顾沫雪轻声安慰他:“不要紧,就算你玩命败家,咱家的钱也足够你花三辈子了,到时候你多生几个孩子,姨妈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继承家业养你,你继续躺着花钱。” 血缘关系也有亲疏,萧墨才是她最亲的人。 萧墨的声音有些艰涩:“姨妈,我有工资...”他已经堕落到需要孩子养活了么? 顾沫雪再次擦眼泪:“就你这个工作,这个月的工资领了,下个月还不知有没有命花,我不管,你若是不跟我走,我就让人把你打晕带走。” 顾沫雪的脆弱只有一时,可强势却是发自骨子里的,萧墨忽然想到上级之前给他的建议:“姨妈,上边说让我暂时在临城的派出所助勤,这段时间是不会有危险的。” 顾沫雪擦干眼泪站起身:“你是把脑子伤了么,助什么勤,赶紧跟我回京城躺着去,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十个助理,吃饭都不用你自己动手。” 感觉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被抬走,萧墨的脸憋得通红,急中生智的想到一个说辞:“姨妈,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留在临城就是为了追求她。” 依照姨妈的性格,应该不会对他做出棒打鸳鸯的事吧... 他不是很确定,关于他的事,姨妈一向很挑剔! 顾沫雪的动作一顿,目光死死盯着萧墨泛红的脸:“是女的么?” 对萧墨的另一半,她是有标准要求的。 第132章 等待入住 萧墨以为顾沫雪会询问对方的家世,却没想到顾沫雪问的居然是对方的性别。 一个谎话出口后,就要用一万个来圆。 萧墨硬着头皮继续装,他对着顾沫雪苦笑一声:“自然是女的。” 他有正常的择偶观,只是没遇到心动的人,又不想耽误人家。 顾沫雪沉默了片刻:“是人么?” 一定要问清楚,不然这小子说不定会用队里的军犬忽悠她。 萧墨无奈叹气:“女人,而且是活的。” 别让姨妈问,自己主动说吧。 顾沫雪紧紧盯着萧墨,病房中再次陷入安静。 就在萧墨以为自己要被拆穿时,顾沫雪才终于开口:“用不用姨妈帮你追,姨妈有很多浪漫的绝招,你这熊孩子一定不会。” 知道姨妈相信了自己的话,萧墨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疑惑地反问:“姨妈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姑娘是个什么性格。” 说到喜欢,他脑海中忽然跑过一道身影,只是对方跑得太快,他没抓住那点记忆的片段。 顾沫雪用食指点了点萧墨的脑袋:“是你要过日子的人,不是姨妈要过日子的人,只要你喜欢,就算是魔鬼也一定是个可爱的魔鬼。”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萧墨红脸,应该是很喜欢对方吧。 有喜欢的人好,有了牵挂,就不会用命去拼军功章了,这非常好。 那姑娘若是爱钱就给她钱,若是爱物就给她物,只要萧墨愿意结婚就行。 至于其他条件,萧墨都能接受,她为什么不行。 她唯一能管的就是对方的性别,现在知道是个姑娘,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不对,还是有问题的,她是不是应该给萧墨打个助攻,萧墨早点结婚,她也能早点安心。 萧墨望着眉眼都舒展开的顾沫雪,心中忽然有些抱歉:姨妈这么疼他,他却在骗人,他这个良心着实过不去! 就在萧墨悄悄自责时,顾沫雪忽然蹦出一句:“你真的转内勤吗?” 这话问得突然,萧墨浑身一激灵快速点头:“姨妈,我可以发誓,我是真的要转内勤。” 顾沫雪脸上带起薄怒:“小孩家家的,说话也没个忌讳,发什么誓。” 那是能随便说的话么? 萧墨闷闷地哦了一声,而后又开始内疚了,姨妈能不能别对他这么好。 可没过多久,顾沫雪再次开口:“你是真的要转内勤吧。” 萧墨的性子执拗,她还是没办法相信。 萧墨:“...”要不我还是发誓吧。 太初的飞机已经落地,度假山庄派来了接机的商务车。 傅雷纠结地看着手机上的导航:“这度假山庄是开在山沟里了么,怎么还要四个小时。” 飞机上就将近三小时,如今已经是晚上九点,到度假山庄那岂不是后半夜了。 司机对他露出友好的微笑:“我们的度假山庄风景优美,气候宜人。” 傅雷凑到星流耳边:“好吧,就是山沟里。” 司机:“山庄占地整座山,关键是闹中取静,是放松神经的好地方。” 傅雷继续吐槽:“完了,那地方连外卖都没有。” 司机:“能极好地保护您的隐私和安全。” 傅雷呵呵:“就是交通不方便,除非他们接送,否则你进不去也出不来。” 司机:“...我们山庄拥有各大菜系的名厨,满足您的饮食需求。” 傅雷:“就是他们做了以后你爱吃不吃,反正他们什么菜系都有,就是什么都不精。” 司机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轻松:“我们山庄还有各种休闲娱乐场所。” 傅雷:“就是他们在里面搞行业垄断,杀你一脖子血,你还得笑着夸他们物超所值,利用的就是你要维持逼格的心理。” 司机:“...” 他被怼得忘词了,这人是和他们度假山庄有仇么? 星流斜着眼睛看傅雷:这个杠精应该就是网上说的那种,一定不要一起出门旅游的扫兴玩意儿。 蕴宝度假山庄位于群山环抱的深山中,最大的特点就是空气极其清新,呼吸时仿佛口鼻间都带着香气,适合大城市住久的人过来放松神经。 只是几人到达时已经是后半夜,根本看不到山上美丽景致。 见酒店前台正准备办理入住,傅雷走过去:“几点入住不算昨天的房费。” 这些酒店狗得很,若是入住的时间不对,可是会算成两天的房费。 前台看了看头顶的时钟:“先生,现在还是昨天的结算期,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等三点以后再入住,到时会变成明天的结算期,只要付一天的房费就好,我觉得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应该不会在意这些。” 现在是早上一点,若是想省一天的房费,还要等两个小时。 一般的成功人士或许不会计较那么多,但傅雷会。 傅雷对前台点点头:“我等。” 太初和赵甜甜相互对视一眼:“我们是居住日期可以向后顺延的对么?” 五天四晚,应该从他们入住开始算吧。 前台的笑容扭曲了下,随后还是点头:“是的客人。” 山庄目前还没有全部开发完成,还处于试营业阶段,接待的人都是非富则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接地气的客人。 太初四人相互交换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走向大厅的长椅上:“我们不累,等你们开始明天的计费系统再办入住。” 谁会同钱过不去。 前台对太初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请您休息一会儿,等下好了我会通知您。” 她今天也是开眼了! 山里的温度本就比别处低些,现在又是深夜,凭空多了几分阴寒。 星流是纸皮煞,喜欢吸食月华,越是阴冷她便越是强大。 赵甜甜隐隐感觉到不安,向太初身边凑了凑:“师傅...” 这里冷得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脖子后面。 总有一种寒毛直竖的阴森感。 太初将自己的遮阳帽盖在赵甜甜脸上:“离入住还有段时间,先睡会儿吧。” 说话间,太初的手向赵甜甜身后打出一道灵力。 几个正在对赵甜甜脖子吹气的鬼瞬间被打散。 赵甜甜伸手去抓帽子:“这怎么能睡着...” 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傅雷的鼾声。 赵甜甜:“...”果然,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 太初一边按着赵甜甜休息,一边环视整个大厅,这地方,鬼的密度稍微有些高了。 第133章 度假山庄捅了鬼窝 大厅中远不只他们几个人,还有老老少少二十几只鬼。 许是被太初之前的动作吓到了,这些鬼都远远避开了太初,生怕自己也被太初打飞。 前台的姑娘似乎也感觉到寒冷,只见她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继续核对白天入住的客户信息。 星流悄悄舔舔嘴唇:“初初...” 好想尝一口啊! 太初对她轻轻摇头:“都是苦命人。” 这些人生前应该都过得不好,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有的肢体也不健全,表情甚是麻木。 只是不知地府为何没将他们接走。 蕴宝度假山庄位于深山之中,或许是这些鬼魂之前被囚禁在某个地方,开发度假山庄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某个机关,导致这些鬼魂都被放出来了... 不论怎样,既然这些鬼没有做出攻击自己的行为,又没有人为收服这些鬼买单,她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星流哦了一声,随后乖巧地把眼睛闭上,只要看不见就不馋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众鬼一直在偷偷窥伺太初一行人。 见太初在闭目养神,几只老鬼悄悄向太初飘近了些,谁知太初忽然睁眼,一个眼神吓得他们迅速退回去,对着太初不断鞠躬作揖。 众鬼又怂又试图接近自己的模样,让太初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众鬼前赴后继地冲过来。 发现依旧有鬼缩头缩脑地向自己这边看,太初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后正挂着一副被装裱起来的唐卡。 唐卡似乎有了年头,颜色没有原本那般光鲜,但图案却依旧清晰。 太初眯起眼睛刚准备过去看看,却听服务员微微提高音量:“客人,可以办理入住了。”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还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的傅雷一个翻身爬起来,向着前台走去:“你们这个工作效率真是太慢了。” 被吵醒的赵甜甜捂着嘴,优雅地打个呵欠,对着傅雷的背影啧舌:“你别说,傅雷还真有股子恶客临门的架势。” 太初的视线从唐卡上移开,对赵甜甜笑道:“没事,他脸皮厚,让他随便折腾吧。” 赵甜甜猥琐一笑:“没错!”她们后面享受胜利果实就好。 不多时,傅雷拿着几张房卡走回来:“都不是我说,这破地方真没啥意思,居然是从明天开始包早餐,今天的早餐让咱们自费,还好我发现这里有早餐的团购,又省了一笔。” 他们预订了那么多天,竟然不给点优惠,啧啧啧,破地方... 赵甜甜对傅雷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愧是能创业成功的富二代,就连省钱的方法都比他们知道得多。 傅雷挑挑眉,拖着三只箱子向大门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太初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之前那些偷偷观察她的鬼,已经在唐卡前围成一个半圆,表情虔诚而痴迷,再没有之前那种迷茫。 见太初回头看,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发生什么了?” 刚刚师傅强制她睡觉时,她就已经意识到不对,现在自然是要问个明白。 太初活动了下脖子:“没事,可能是坐得久了,颈椎有些不舒服。” 赵甜甜:“...”师傅之前说金丹期之后身体会得到强化,普通的武器根本伤害不到她,还说修炼之人想要悟道,每次静思打坐便是十年八载 结果现在这么点路就伤到了脊椎,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可容不得她多想,便已经被太初拉到了门外。 由于人多,傅雷索性订了一座位于山顶的别墅,别墅刚好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能看到绝美的风景。 也正如傅雷所说,山上的交通不方便,若是要去餐厅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便要提前通知酒店的电瓶车来接。 如今送他们去别墅的电瓶车便停在大门口。 司机的态度极好,一路小跑过来帮太初将行李抬上车,只是全程一言不发。 夜里原本就瘆人,这五六分钟的车程让傅雷忍不住在群里发信息:这司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黑夜里,赵甜甜大大方方地翻个白眼,并不想回答傅雷这脑残的话。 还能为什么,之前被怼的司机发通告让大家提防了呗。 太初和星流则是不错眼地看着道路两边,只见幽暗的路灯下照射出密密麻麻的鬼魂,这怕不是捅了鬼窝! 似乎是不敢冲撞太初,这些鬼魂就站在车的两侧,目光阴沉地盯着正在开车的司机。 山风虽冷,却带着草木特有的香气。 傅雷将手伸到车外用力吸气:“舒服!” 车速不慢,傅雷的手从十几只鬼身上划过,引来他们越发怨毒的怒视。 星流皱起眉头,一把拍下傅雷的胳膊:“注意安全,不要将手伸出窗外。” 傅雷转过头,眉开眼笑的看着星流:“你关心我!” 他就说,像他这种高大帅气,能赚钱又会过日子的富家公子,星流怎么可能会讨厌他。 车子终于开到山顶,傅雷拖着三只箱子率先进门。 太初则是丢了一张平安符在电瓶车上,虽然知道这司机不会出事,可毕竟是送自己上山的缘分,长时间和这些鬼待在一起对身体有碍,避一避也是好的。 目送电瓶车远去,太初站在门口用力摆手:“去。” 只见原本准备跟着傅雷进门的鬼顿时四散而逃,有几个的跑得太快,头差点追不上身子,口中发出一阵阵尖啸。 太初回过头,对上赵甜甜和傅雷的探究的眼神:“师傅/大师,你要去哪啊?” 面对两人异口同声的询问,太初露出一个微笑:“去看看哪个房间最适合我住。” 傅雷赶忙应道:“那是当然,最好的房间自然是要留给大师的,现在快三点半了,他们这七点半到十点都是早饭时间,大师若想去吃饭,可以把我叫上。” 他可不傻,大师自打进了度假山庄就一直表现得很奇怪,他一定要跟大师同进同出,免得冲撞了什么。 太初疑惑地看着傅雷:“为什么要特意叫你起来,你吃饭需要我喂么。” 傅雷:“...”好好的大师,为什么要长嘴。 就在这时,屋内的赵甜甜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第134章 渡假山庄的闹鬼事件 太初快步进门,却见赵甜甜正趴在露台的玻璃门上惊喜地看着外面。 别墅有个很大的露台,虽是深夜,却能借着露台的灯光看到些许景象。 那是一片浓郁的深绿色,虽然隔着一道玻璃门,可风吹树叶的声音传入耳中后,依旧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赵甜甜惊喜地回头看向太初:“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美的度假山庄。” 她刚刚看过了,每幢别墅朝向都一样,别墅和别墅之间也有一段距离,以及高矮的错层。 即使是临近的住户也依旧看不到对方在做什么,很大地保护了客人的隐私,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太初望着落地窗,语气中带着意味深长:“我也同样没想到。” 与赵甜甜看到的景象不同,太初看到的只有趴在窗户上密密麻麻的小鬼。 这倒是解决了太初一些疑惑,她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之前那些鬼都是十二岁以上的男性,原来小鬼都在屋后。 可女鬼呢,为何一只女鬼都没看见。 小鬼们趴在窗户上,血红的舌头不停舔舐玻璃,似乎是在垂涎赵甜甜的血肉。 太初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要命了,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这老板是故意送中奖机会上门,打算让她来做白工抓鬼的。 看到太初四处乱飘的眼神,赵甜甜谨慎地走到太初身边样:“师傅,你看到什么了?” 就这个眼神,屋里的密度可不低啊! 太初对她安抚性一笑:“放心,进不来的。” 若是能进来,也不至于趴在外面舔玻璃解馋了! 赵甜甜:“...”这是能不能进来的问题么,这分明就是他们跑到鬼屋度假了好不好。 再次看了窗外的景致,发现自己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赵甜甜深吸口气:“师傅,要不咱们回家吧。” 反正也是中奖的的旅游,放弃也不会觉得心疼。 太初瞥了怂包一样的赵甜甜一眼:“你若是害怕,晚上就睡我屋里吧。” 出门不捡钱都等于是丢了钱,赵甜甜居然还准备主动放弃机会,这怕不是有钱烧的。 无非就是屋里多一个人打地铺罢了,她倒不是特别在乎。 傅雷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很明白太初这是在给赵甜甜优待。 为了得到公平的待遇,傅雷舔着脸凑过来:“能带上我一个么?” 生怕太初会拒绝,傅雷迅速补充:“我可以加钱。” 赵甜甜:“...”一加上钱,这事情就变味了,她们两个女人的房间,傅雷进来想做什么? 太初的眸光动了动:“给多少钱?” 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傅雷舔着脸:“十万怎么样?” 他又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求心安在大师房间里打个地铺罢了。 太初麻利的掏出收款码:“可以,转了账就能睡在我房里。” 这直白的话听得赵甜甜目瞪口呆:师傅这是穷急生疯么,怎么什么钱都想要。 傅雷则纠结地看着太初手上的收款码:谁能告诉他,大师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 眼见钱到账了,太初走到别墅中视野最好的主卧:“这是我的房间,进来吧。” 傅雷喜滋滋地拖着星流走进去,却见太初转身就走。 傅雷赶忙叫人:“大师你去哪。” 太初转身疑惑地看着傅雷:“你不是要住在我房里么,现在房间给你,我和甜甜去你的房间。” 傅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了脑子:“可、可是...” 这怎么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太初脸上露出隐忍的无奈:“你买的是我的房间又不是我,难道你要了我的房间,我还要在房间里陪睡不成。 若是这么说的话,你去商场买内裤的时候,人家是不是还得配送你一个穿内裤的假屁股。” 赵甜甜发出一声闷哼:她忍了,她可以发誓她真的忍了,只是真的忍不住。 师傅骂人的劲头一上来,哪怕天飞过的鸟都得被啐上两口。 傅雷哭丧着脸坐在床上:“大师,这屋里到底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他终究还是不敢说出那个鬼字。 太初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放心吧,这屋子里绝对没有比你更乱的了。” 屋里没有女鬼也是好事,至少她不用担心傅雷会对那些可怜的女鬼做什么。 这货的过去可不清白。 丢下话,太初转身回了“傅雷”的房间,只留傅雷弱小无助地缩在床上: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屋里到底有没有那些东西啊... 正当傅雷蜷缩在床上自怨自艾时,星流丢了几张平安福在床上:“这个给你,你快正常点吧。” 真别说,就傅雷这个模样,还真挺讨人嫌的。 傅雷仿佛一瞬间被打了鸡血,三两步跳下床,拉住星流的袖子:“星流,还是你对我最好,要不我去你屋陪你睡吧。” 星流垂下头,望着傅雷握着自己袖子的手,忽然一个手刀敲在傅雷脖子上:“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将平安符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星流将傅雷拖到窗边的浴缸里。 为了让住户能有更好的体验,浴缸被布置在落地窗边,与床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能够更好地欣赏森林美景。 将傅雷丢在这,明早睁开眼就能直接看风景,简直完美。 星流离开不多时,浴缸的下水口中冒出丝丝缕缕的黑发。 黑发越来越长,慢慢碰到了傅雷的脚。 确定了傅雷的所在位置,发梢瞬间爆裂开,变成一张满是利齿的小嘴,便要向傅雷身上咬去。 同一时间,墙上的平安符忽然打出一道金光落在发丝上。 发丝如触电般抖了抖,被烧焦了一大段,剩下的则迅速缩回去,再不敢冒头。 太初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要想想这个山庄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比修真界先进,但这里的术法,却都是修真界玩剩下,不入流的冷僻玩意儿。 这就导致她必须努力回想,才想起这是哪冒出来的生僻术法。 着实难为她了。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星流的房间中。 星流躺在床上,平静地看着天花板缓缓出现一张脸,然后是一个头... 只见一只女鬼,倒吊着从天花板上缓缓垂落下来。 第135章 酒店的送餐服务 见星流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仿佛是被自己吓傻了。 女鬼的表情越发得意,就连下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长发从她的头上垂下,如黑色瀑布般洒落在星流的脸侧。 发梢处伸出一张张小嘴,蓄势待发地准备咬住星流的脖子。 见星流依旧没有动作,女鬼得意的裂开嘴,数滴粘液从她嘴里垂落,滴滴答答地落在星流枕边。 粘液似乎有腐蚀作用,白色的枕套发出被灼烧的滋啦声,随后变得一片漆黑。 星流伸手碰了碰枕头上的黑色,却发现被她碰触过的地方居然恢复了雪白。 星流一言难尽地看向女鬼:“你就使点障眼法的本事么?” 大家都是鬼,怎么这东西就如此没出息,只会些不实用的花架子。 难怪没人报警,估计说出去也会被说成是做了噩梦。 女鬼的身体猛然停住,在半空中与星流平齐。 忽地,她伸手抓住自己两侧的头发,对星流发出一声尖啸。 原本对星流虎视眈眈的发梢嘴,齐齐向星流扑过去,试图钻进星流的脖子。 可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碍,纷纷被挡在星流的身体之外。 星流反手拉住女鬼的头发,顺势在手上绕了两圈:“傻了吧,老子没有毛孔。” 顺着毛孔钻进人类的身体,悄悄啃食人类的血肉,再趁着人类惊慌时吞噬对方丝缕灵魂。 由于偷得很少,人类根本发现不了,只会以为是自己换了床才会引起不适,这办法绝对是天才想出来的。 她当初怎么就没有这个脑子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鬼表现得异常惶恐,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头发却被星流死死拉住,甚至还有将自己继续向下拉的趋势。 女鬼挣扎得越厉害,星流就越兴奋。 初初说不允许她吃那些没伤害她的鬼,因为她觉醒得早,悟性又好,将来很有可能淬体为人。 若是现在惹下过多的冤孽因果,将来渡天劫时必然会吃亏。 可这只鬼不一样,这东西伤害到她了,看把她吓得手脚发凉,身体颤抖,恐惧的泪水从眼眶流到了嘴边... 女鬼终于察觉到不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走。 比起出现时的缓慢,现在的她仿佛开了三十二倍速... 这女人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人类的皮肤,还能抓住自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为何一脸馋相地看着自己。 正疑惑的时候,女鬼已经被星流拉到面前,星流用手勾住女鬼的后脑勺:“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至少要给我咬两口尝个鲜不是。” 女鬼用力挣扎试图摆脱星流的桎梏:“いや(不要)!” 谁来救救她,这个人类好可怕。 回应她的却是星流猛然张大的嘴:“太客气了,知道要被吃还特意给我唱段戏。” 这女鬼是个有生活情趣的。 将最后一点鬼魂塞到嘴里,星流满意地打个饱嗝:首吃饱了,看世界都美丽不少。 这酒店不错,居然还有送夜宵上门服务,点赞! 星落起身下地,蹲在浴缸前认真思考,为了让更多女鬼找上来,她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得更柔弱些。 或者她可以让傅雷搬过来,那货身上有女鬼喜欢的阳气,又废物得很,绝对能吸引来不少女鬼。 许是这幢别墅中只有那么一只能进屋的鬼,太初这边一直安安静静,直到天光初亮也没有任何异常。 倒是让太初有些失望,原本还想找个鬼问问情况,没想到居然这么安静,当真是她期待过高了。 傅雷昨夜便设定好了闹钟,七点半的闹钟刚响起,他便从床上爬起来去敲星流的门。 赵甜甜揉着眼睛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别敲了,星流应该是出去了。” 她昨日便听到师傅暗地里叫星流去山上溜达溜达,看看山上有没有埋着金子什么的。 如今这时候,星流应该是在外面寻宝。 虽然星流不在,傅雷依旧兴致勃勃地看着赵甜甜:“要不要去吃早饭。” 赵甜甜扒拉下自己的大波浪:“昨天睡得那么晚,这个时间怎么吃得下。” 傅雷是不是有病。 傅雷对赵甜甜摇头:“一看你就不懂,去早些吃的都是新鲜食材,可你知道其他住户都是什么素质,用手抓菜的,从盘里往回倒的,袖子掉进食物里的...” 赵甜甜迅速伸手拦住傅雷的话:“别说了,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原本就困得想吐,现在更想了。 傅雷兴致勃勃地看着赵甜甜:“那走不走。” 他说的都是实话,再好的酒店,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是制止顾客,而不是更换食材,所以还是早点去的好。 回应他的,是赵甜甜的关门声:“你等着。” 还是去吧,谁知道这货还能说出什么恶心人的话来。 赵甜甜刚进屋,就看到准备向外走的太初:“师傅你怎么穿得这么快。” 她刚刚开门时,师傅明明还没起床啊! 太初撩水洗了把脸:“早点去吧,去晚了还不知道会吃到什么。” 星流吸食月华,以元宝蜡烛为供养,并不爱吃人类的食物,因此避开大家也正常。 赵甜甜:“...”托这两人的福,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了。 清晨的山中比昨夜都要香,空气中带一层雾气,仿佛整个人置身于仙境一般。 傅雷一边感叹美景一边暗戳戳对太初告状:“星流哪里都好,就是出手没轻没重的,把我打晕后就直接丢在浴缸里了,现在脖子和腰都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屋里的床舒不舒服。” 听到没,重点是我被打晕丢进浴缸了,你是不是应该要去教训她。 最好毒打那丫头一顿,给我好好出气。 对上傅雷期盼的眼神,太初认真点头:“床还行,你一会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傅雷:“...”重要的是床么,重要的不应该是我被丢进浴缸睡了几个小时么。 太初过来时备餐台已经放满,餐厅中也有了不少客人。 傅雷选了一个景色宜人的靠窗位置将占位牌放下,随后便走去拿食物。 赵甜甜实在没有胃口,只让傅雷给自己拿些水果,便坐在位置上发呆。 为什么要逼她吃饭,她好想回去睡觉啊! 太初则被隔壁桌子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第136章 一起看热闹 隔壁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姑娘,此时正在埋头苦吃。 姑娘桌上摆着八个放满食物的盘子,旁边已经吃完的盘子估计有八九个,如今正摞成一叠,等着服务人员收走。 许是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耿一丹抬头对上太初视线,露出一张精致中带着几分英气的脸。 她先是愣了愣,随后指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对太初笑道:“他这里的炒饭不错,你可以试一试。” 太初笑着回视她:“好啊。” 简单的交流后,耿一丹也不浪费时间,而是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吃。 赵甜甜收回视线,她不习惯盯着别人看,太初对她神秘一笑:“等下有热闹看。” 赵甜甜疑惑地看向太初:“什么?” 却见太初已经去了备餐台那边。 将最后一盘食物吃下肚子,耿一丹满足地靠在椅子上,眼神却一直瞥向大门口。 傅雷已经拿了食物回来,顺便给了赵甜甜一双筷子:“我拿了不少吃的,你先吃些。” 赵甜甜刚准备说话,却见太初抱着一大碗爆米花坐在旁边。 赵甜甜的嘴角微抽:“这地方为什么会有爆米花。” 太初对领班扬扬下巴:“只要同她要就有,你吃不吃。” 餐厅专门用来哄孩子的,味道还不错。 赵甜甜沉默地看着太初,眼神中带着无声的抗议:谁家好人早上吃爆米花啊! 太初也不多劝,而是将爆米花抱在怀里:等下别后悔。 傅雷虽然没看懂两人的眉眼官司,但他愿意用实际行动支持太初:“大师,我帮你吃。” 虽然他不喜欢这甜丝丝的东西,但不妨碍他喜欢抱大师的大腿。 太初随便抓了几颗放在他的餐盘里:“省着点吃。” 傅雷:“...”他是不是有点自取其辱了。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耿一丹似乎看到了什么,随后忽然动了起来。 只见她迅速从包里掏出一顶假发戴在头上,原本飒爽的短发瞬间变成飘逸的黑长直。 将假发带好,耿一丹用粉饼在脸上用力拍了几下,而后快速起身,泫然欲泣地望向门口:“博文。” 这突然的变化,令傅雷和赵甜甜齐齐顺着耿一丹的视线看去,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玩了么。 被称为博文的男人,手臂上勾着另一个女人,看模样竟与耿一丹有五六分相似。 听到耿一丹的呼唤,郑博文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在这?” 不等耿一丹说话,依偎在郑博文身侧的女人便先开口:“博文,她是谁,为什么会叫你的名字。” 余娇娇一边说话,一边警惕地看着与自己相貌相似的耿一丹,顺便握紧了郑博文的手臂。 赵甜甜的眼睛一亮:这是替身文学,还是渣男现场。 傅雷同样兴奋得眼前发亮:大师给的爆米花似乎不太够。 郑博文似乎很在乎余娇娇,当即给了耿一丹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是我的助理耿一丹,你们认识一下。” 看出郑博文眼中的警告,耿一丹露出摇摇欲坠的脆弱的模样,旋即又迅速恢复正常,对余娇娇伸出手:“余小姐您好。” 余娇娇嫌弃的别过脸:“这餐厅的档次也太低了,什么人都能被放进来。” 耿一丹自嘲的低下头:“郑总,余小姐,您二位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拿。” 恰到好处的落寞,隐隐蕴藏泪痕的眼角,无一不在说明耿一丹的悲伤。 不等余娇娇说话,郑博文便先说出几样食物:“娇娇只吃这些,去准备吧。” 耿一丹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备餐台上:“郑总,您说的这些餐厅没有。” 郑博文气息一凝,身上王霸之气尽显:“那是你的问题,不要因为你的无能就妄图降低娇娇的生活档次。” 话音刚落,郑博文便将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去安排,无论多少钱都要给娇娇准备。” 赵甜甜和傅雷相互交换一个眼神,这是霸总的现场版吗? 耿一丹拿着银行卡脚步踉跄的走向服务台,余娇娇则一脸为难的看着郑博文:“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你这么做会让外人多想的。” 郑博文则握住余娇娇的手:“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享受我的宠爱就好。” 太初的眼神一直跟着耿一丹,只见耿一丹迅速从兜里掏出一个pos机刷卡,随后又和服务台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回来。 将银行卡还给郑博文,耿一丹的语气微微有些心虚:“郑总,您要的食材都是空运过来的,价格会比较昂贵,刚刚刷了您五万块。” 傅雷猛地张大嘴,五万,五万块钱运来的哪里是食材,这把人家菜农送来了吧! 想到这,傅雷忍不住看了太初一眼:忽然感觉大师好良心。 郑博文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没关系,娇娇值得最好的。” 余娇娇不好意思地拉着郑博文的手:“你不要这样嘛...” 这娇憨的模样着实取悦了郑博文,郑博文邪魅一笑:“我对自己的女人好有问题么。” 余娇娇羞赧地低下头,倒是旁边的耿一丹感慨地看着两人:“我好久没见过郑总笑得这么开心了。” 赵甜甜和傅雷的手同时伸向太初爆米花桶,他们居然在深山里听到了如此经典的霸总语录。 原以为这女人是霸总的替身情人,没想到还抢了霸总管家的戏。 太初将两人的手一一拍掉:“想吃自己弄去。” 刚才的气节呢! 赵甜甜扁着嘴拖过西瓜盘子,师傅真记仇! 傅雷则直接给太初转了两百块钱:他绝对不能错过这么精彩的戏码。 想到别的霸总一挥手就是五万,再看傅雷这可怜巴巴的两百元,太初忍不住咧嘴,这都是什么格局。 傅雷则抓过一把爆米花:“你不懂,这叫细水长流。” 出去问问,谁家的爆米花能卖出二百块钱。 餐厅很快便将耿一丹点的菜送过来,郑博文不悦地蹙眉:“这些菜看起来挺普通的。” 似乎并不值那个价钱。 耿一丹则恭恭敬敬地给他递上一双筷子:“他们这的手艺不好,浪费了上好的东西,您先品尝下味道。” 正说着话,余娇娇的手机忽然响起,余娇娇的脸色陡然变化,迅速将电话挂断。 第137章 世界颠成了想要的样子 余娇娇越是想要隐藏,郑博文就越是在意。 想到一种可能,郑博文的眼神陡然锐利:“余娇娇,你是不是还在同欧阳泽联系。” 余娇娇猛地抬头,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慌乱:“不、不是他,我没有,博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耿一丹则适时地从包里掏出一对百达翡丽放在郑博文手边,一脸心痛地看着郑博文:“郑总,这是您之前让我买的对表,难道是要送给余小姐么。” 说罢,耿一丹用力抓住衣领,似乎还是心痛不能自已。 赵甜甜眨巴眨巴眼睛,低声同傅雷议论:“是不是表演痕迹过重了。” 感觉是为了演戏而演戏呢? 傅雷同样低声回答:“我刚刚找了,周围没有人拍摄。” 应该不是拍段子的。 郑博文的动静有些大,服务人员也开始往这边走。 耿一丹则再次劝说:“郑总,要不咱们先回房间再说...” 似乎是被耿一丹的话惹怒,郑博文一挥手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打落,随后用力抓住余娇娇的手:“难道我对你还不算好么,你为何总是惦记那个欧阳泽。” 耿一丹惊呼一声:“郑总,那可是百达翡丽啊!” 漂亮的腕表落在一堆杂乱的菜汤间,表盘上也出现了裂痕。 郑博文越发愤怒,用力踩在表盘上:“余娇娇,这就是你激怒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我原本想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谁让你如此不识抬举,跟我走。” 冷冷的对着耿一丹留下一句话:“处理好这里的事。” 郑博文拖着眼眶含泪的余娇娇大步走出餐厅。 目送两人走远,耿一丹将头上的假发拽下来塞进包里,跟服务员去前台谈赔偿事宜,看都没看地上的两块腕表一眼。 赵甜甜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她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吐出一句:“这世界果然颠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真没想到,她居然看到霸道总裁现场版。 想起傅雷大小也算个霸总,赵甜甜尝试将傅雷的脸带入进去,立刻打个寒战:“傅雷,你现在很好,千万不要改变。” 傅雷疑惑地看着赵甜甜,不明白赵甜甜这句感慨从何而来。 但他的视线很快便落在太初身上,眼中带着无比狂热:“大师,你快帮我算算刚才那个郑总的公司是什么名字,我要收购他的公司。” 果然同大师出门就是有好处,这么好的机会都遇上。 这大傻子居然都能当老总,不去占点便宜简直对不起自己。 莫说是郑总这样的陌生人,就算是熟人脑残成这样,他也同样会出手。 都去打听打听,他傅雷在商场上没朋友。 赵甜甜目光复杂地看着傅雷:“...你果然是个生意人。” 消费有度,懂得取舍,还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活该傅雷发财。 傅雷对赵甜甜拱手,眼神却依旧看着太初,似乎只要太初说出对方公司的名字,他就能立刻扑上去从郑博文身上咬下一块来。 太初默默将自己收款码递过去,确认两千元到账,才对傅雷轻轻摇头:“这个便宜你赚不到,他只是在感情上糊涂,却不是在商场上糊涂,以往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都被他反噬了。” 到现在依旧能被称为老总是有原因的。 傅雷的语调微微低落:“我知道了。” 可马上又变得斗志满满:“不要紧,我现在就关注他,大师每年帮我看看他的运势,总有能得手的一天。” 看的到吃不着的感觉很难受,但他还年轻,可以慢慢等。 赵甜甜:“...”好有耐心的猎人。 太初用手点着桌面:“知道你们为何会觉得很假么?” 赵甜甜和傅雷再次提起精神:“因为他们在演戏。” 所以说,摄像地究竟在哪!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正在清扫的保洁员:“因为菜是假的,表也是假的,甚至连女人都是假的。” 傅雷的脑子一转:“所以说,是那女人故意诱导郑总砸的。” 一定是那女人用假表换走了真表,因此要故意引诱郑总发火摔东西。 那可是百达翡丽,说砸就砸了,这种二傻子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占点便宜。 太初继续笑道:“不止,你没看出来么,那两个女人是一伙的。” 霸总的名字叫自大,总以为自己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却没想到有人就喜欢在你最自信的赛道中蹲守你。 自以为能用钱的解决的事就不用付出真心,砸够了钱就能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 殊不知连真心都未必能换来别人的真心,更不要说像他那种将女人当物件的玩意儿。 赵甜甜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说那个娇娇也是在演。” 她就说,若是没点图谋,那个娇娇早就该报警了。 光看郑总拉人手腕的一段,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疼。 如今知道是仙人跳,赵甜甜忽然觉得心里熨帖了不少。 太初正准备回答,却见耿一丹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对三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了,真的很抱歉。” 背后说人家闲话,结果苦主还主动过来道歉,饶是傅雷这个厚脸皮多少也有些尴尬。 像是看出傅雷的不自在,耿一丹洒脱一笑,道别后转身就走,却被太初忽然拉住手腕:“你这也太客气了,临走还留下这么多礼物,让我怎么回礼啊。” 着什么急走,还没检验成果呢! 耿一丹脸上满是疑惑:“什么?” 这人怎么如此莫名其妙,拉着她胡说什么。 太初也不废话,左手按着耿一丹的手腕,右手抓着耿一丹的手肘,用力薅了一把。 一串刻满符文的铜铃便出现在耿一丹的手腕上。 耿一丹脸色大变:“你想作甚。” 说话的同时,她也在试图将手臂从太初手中抽出,可太初的手如同一把钳子,死死抓着她不放,让她动不得分毫。 看到耿一丹气急败坏的样子,太初温柔一笑:“你不是想让我们管好自己的嘴么,怎么不趁势威胁我几句。” 说话间,太初抓住耿一丹的手腕轻轻晃动,清脆的铃声在餐厅中响起,三人面前的食物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第138章 蛊女 只见餐盘和杯子里都爬出了无数根细长的虫子,这些虫子尾巴上有细钩,头上有吸盘,随着铃声的晃动,虫子扭曲成一团,开始相互吞噬对方。 赵甜甜胃里一阵翻搅,忍不住想要干呕。 太初依旧盯着耿一丹:“不愧是蛊女,能随心所欲地给人下蛊。” 听到蛊这个字,赵甜甜和傅雷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人,他们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耿一丹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沉冷漠的脸:“你们随意对我的事品头论足,就不让我还击么?” 太初望着桌上仅剩的那只蛊虫:“我们要你命了么?” 由于吞噬了其他蛊虫,桌上的蛊虫已有手指粗细,此时对着太初露出吸盘下的嘴。 圆圆的深洞中是一层层密密麻麻的牙齿,此时层层翻出来,似乎随时准备对太初发起进攻。 太初看向蛊虫嘴角微提:“食脑虫,能寄生在人的脑子里,以脑浆为食,直至吃完为止,你倒是心狠手辣。” 他们不会死,只会变成疯子。 话落,太初拿出盐罐子,将盐倒在食脑虫身上。 食脑虫在筷子上痛苦地蜿蜒扭曲,虽然没有声音,但赵甜甜却能感受到这虫子应该是在尖叫嘶吼。 蛊虫来自耿一丹的身体,对于蛊虫的痛苦,耿一丹感同身受。 她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冷漠地看着太初:“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错估了对手实力,她应该付出代价。 太初点头:“的确,这成王败寇的,我们看了你的热闹,你用虫子害我们,我伤你一次,咱们也算两清了。” 她这个人一般不记仇,因为她的仇不能隔夜。 被人挑衅后,若是十分钟内她的巴掌没呼在对方脸上,都说明她最近开始修身养性了。 听到“伤你一次”,耿一丹当即就想反抗。 可不等她动作,太初手中的筷子就已经插在她掌心。 筷子将耿一丹的手掌戳了个对穿,旋即又被太初拔出。 赵甜甜猛然吸了口气,师傅的动作太过突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傅雷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句话都不敢说,大师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瘆人。 万一大师杀红了眼,顺带着在自己身上也戳两个窟窿可怎么办。 就他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 耿一丹闷哼一声,并未做出更多反抗动作。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实力比不过太初,贸然动手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倒不如默默等待结果。 太初用湿巾将筷子擦拭干净:“若是换个场合,我会说很高兴认识你,但如今的情形,我想你或许没那么想听到这句话吧。” 耿一丹将手伸进口袋:“若你没什么其他话要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手背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痛,耿一丹的裤腿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染红,但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现在发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太初对她咧嘴一笑:“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之间的气氛能更好些。” 回应她的,却是耿一丹决绝的背影。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该死的女人。 直到耿一丹走出餐厅,傅雷和赵甜甜才松了口气。 见赵甜甜没说话,傅雷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师刚刚怎么忽然就动手了呢,差点把我吓死。” 太初换了双筷子继续吃饭:“怕什么,怕我打不过她么?” 傅雷:“...”大师真是的,瞎说什么实话。 赵甜甜的表情也越发认真:“师傅,什么是蛊女。” 太初用勺子轻轻搅杯中的牛奶:“你们应该听说过苗人善养蛊的事吧。” 看到两人齐齐点头,太初继续往下说:“蛊女来自苗疆,蛊族是母性社会,所有女孩自懂事起便会在身体中养蛊。 族中的长者会将适合她们的母蛊,放在她们的身体中,让她们的身体与母蛊融合,以便将来更好地控制蛊虫。 至于蛊女...” 太初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蛊女是天生的御蛊高手,她从小与虫子生活在一起,能号令所有蛊虫以及开了灵智的虫子为她所用。 她的身体中存在数不清的蛊虫,只要她想,哪怕吐一口口水,也能顺便给你下个蛊。”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耿一丹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话,他们的盘子杯子里便充满了蛊虫。 傅雷不停地摩挲自己的胳膊:“那她刚刚对我说了那么多话,我是不是已经中蛊了。” 太初嫌弃地撇他一眼:“对蛊女来说,蛊虫等同于她的血液,知道下蛊对我没用,她便不会再白费力气。” 蛊女是很传奇的存在,因为这样适合养蛊的体质就连修真界都不多见。 当然,这也和修真界没人闲的去扒拉虫子有关。 蛊女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以蛊为血肉,可让蛊女随心所欲地调整自己的相貌,修复受伤的伤口,且百毒不侵,只要体内的蛊虫不死,便可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只是害处也同样的明显,蛊女每月总会有特别虚弱的两天,那时候的蛊女体带异香,柔弱到无法直立行走,食之可延年益寿。 那是一种存在脑海中的信号,提醒大家这是能让自己长久活下去的东西。 处于这两日的蛊女,就如同一块喷香的肉,无论谁闻到,都会试图扑过去咬她两口。 听了太初的话,傅雷纠结地咬着筷子:“真能延年益寿么?” 赵甜甜死死盯着傅雷,时刻准备拔刀:“你想如何。” 这货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她就让这货知道什么是傅雷刺身。 傅雷并未意识到危险,他的表情依旧纠结:“其实我觉得她身上的阑尾没什么用,想问她用不用去医院割了,我可以出钱...” 他不吃,他就是尝尝... 太初点头:“行,吃吧,吃了人家的蛊女,然后等着被天下的虫子追杀。” 太初对傅雷竖起大拇指:“我相信你一定是跑得最快的,可以不在乎他们的围剿。” 傅雷:“...如果会被追杀,那为什么还有人想吃蛊女。” 太初温柔一笑:“那种勾魂摄魄的香味,可不是你想忍就能忍住的。” 有多少人都是不计后果的做事,只图一时痛快,这并不奇怪。 只是不知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了之后的代价。 第139章 同情也是种羞辱 傅雷怂得缩起脖子:听着都吓人。 赵甜甜则看向窗外那宛如没事人般的背影:“他们怎么知道谁有成为蛊女的天赋?” 太初摇头:“他们不知道啊,但多试试总会有成功的时候。” 蛊虫这东西,原本就是通过虫子相互吞噬得来的。 而且他们的习性便是吞噬比自己弱的同类。 若要养出蛊女,便要保证这些蛊虫能在蛊女身体中达到一个平衡点。 既相互制约,又相辅相成。 换句话说,蛊女要用意志力压制身体中所有的母蛊为她所用。 这种事说起来轻巧,可做起来却是极困难的。 因为这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以及强悍的身体素质。 赵甜甜眉头轻轻蹙起:“若是失败了怎么办。” 这多试试三个字,应该没有听起来那么容易吧。 太初的眼神同样瞥向窗外:“失败了,便死了。” 大多数的蛊女候选人,都死在被放置第二只蛊虫那一关,这一点都不稀奇。 赵甜甜沉默了,因为她无法接受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事。 刚成年就要在身体中养虫子,这得多疼,被这样养出的蛊女还算是人类么? 太初则对她轻轻摇头:“不要将你的想法加注在别人身上,更不要随便释放你的同情心。 在蛊族,成为蛊女是勇气的象征,即使失败也会被奉为勇者,而且蛊女也是蛊族中地位最高的人,她接受全族的供养,也用能力庇护全族。” 太初直视赵甜甜的双眼:“你的同情,对她来说,本就是一种羞辱。” 一名蛊女可保蛊族数百年繁荣昌盛,且让族中孩子都能平安康顺地长大。 这是人家自古流传下来的文化,要尊重别人的民族习惯。 被训斥后,赵甜甜的表情也变得郑重:“我知道了,师傅。” 这是她的不对,她的确不应该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品头论足。 两人说完话才感觉到不对,因为平日里最喜欢说话的傅雷始终安静地摆弄手机。 赵甜甜忍不住用手轻敲桌面提醒他:“你干什么呢,别告诉我说你打算抓那个蛊女回去炼丹。” 傅雷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 说罢将自己手机屏幕一转对准赵甜甜:“我明明是在看这个。” “史克肠虫清?”赵甜甜的脸色有些扭曲:“你买这个干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这东西好像是驱虫药。 傅雷露出“你不懂”的表情:“那个蛊女听着都觉得可怜,一定是让他们的族人欺骗了,所以我打算送她点打虫药,万一有用呢...”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上天。 太初则是起身用盘子装了几只面包放在傅雷面前:“多吃点,用食物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撑出去。” 这玩意儿有病吧! 耿一丹坐上电瓶车的后排,眸光晦暗地看着自己被戳穿的手背。 片刻后,耿一丹将自己完好的手掌覆于伤口之上,只见她的皮肤下有物体快速涌动,连着皮肤都跟着隆起。 等耿一丹将手移开,手背上狰狞的血洞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印痕。 耿一丹对车外伸出手,轻轻动了动手指,一只漂亮的蝴蝶落在她手上,两根触须不断轻点她的手腕。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耿一丹扬手放飞蝴蝶,此时电瓶车刚好停在她住所门口。 打发司机离开,耿一丹低头看向自己布满血污的裤脚,忽然用力一抖。 只见原本干涸的血液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洒落在地,而耿一丹那被血污染成黑褐色的裤腿,却变得如之前一般干干净净。 黑点在地上堆成一小搓,如同不小心洒落的黑芝麻。 耿一丹手腕轻动,清脆的铃声在山谷间不断响起,地上的芝麻点则伸出细弱的腿,向着某个方向继续爬去。 耿一丹扬起下巴:她本就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就算打不过,也要恶心恶心对方。 三人吃完早饭,太初却并没有离开餐厅的意思,而是盯着那些进出餐厅的客人不错眼的看。 傅雷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初:“大师,您是没吃饱吗?” 大师的眼神如此锐利,不会是打算吃两个游客解解馋吧。 赵甜甜冷哼一声:“都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师傅明明是在寻找需要帮助的人。” 虽然她怀疑师傅是打算消化一会儿,顺便将中午饭一并吃了。 但这是她们师门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让傅雷这样的外人知道。 太初无奈地看着两个卧龙凤雏:“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客人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傅雷向那些人身上看了看,随后对太初了然一笑:“大师看好哪款包了,我给大师订几个。” 女人都喜欢漂亮包包,没想到大师也不例外,不过不要紧,哄女人高兴这个赛道他熟。 太初眸光深邃地看着傅雷:“可以。” 占便宜这种事绝对不能放过。 赵甜甜刚准备翻白眼,听到太初的话的后,原本翻起来的眼睛瞬间恢复正常:“别忘了...” 话音未落,傅雷便快速点头:“放心,忘不了你。” 这都是小钱。 赵甜甜摇头:“我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星流。” 她的确不想要,但拒绝别人的善意会违背师门的宗旨,真没办法啊... 傅雷:“...”这熟悉的愧疚感。 聊完包的事,太初再次看向人群:“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客人的皮肤都很不错。” 一个两个人也就算了,无论男女老少,皮肤都白皙光滑紧致,这就有些奇怪了。 赵甜甜闻言迅速抬头张望:“您不说我还没发现,他们的皮肤好白啊,我之前还以为是打了粉底。” 何止是不错,甚至可以说一句白到发光。 这倒让她有些羡慕了。 傅雷露出得意的神色:“这事我知道,这度假山庄有一个室外温泉,号称泡一次年轻十岁,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这原本是住宿的赠送项目,可就是因为效果太过明显,所以变成收费项目,而且还要提前预约,只是咱们来得太晚没赶上。” 为了有更好的旅游体验,他可是提前做了功课的,怎么样,感不感动。 第140章 奇妙的温泉 说到这,傅雷登上了酒店的公众号:“大师不提我都忘了,都说这的温泉比拉皮的效果都好,我现在就预约,免得回头排不上位置。” 听说对男人也有用,他一定要试试。 赵甜甜则盯着太初的表情,师傅的模样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见傅雷已经开始预约,太初的眼神再次落在那些客人身上:“难道你们没发现,那些人身上都少了些皮肤么?” 傅雷的手微微一抖,手机吧嗒一下掉在桌上:“大师,你别吓唬我。” 谁能告诉他,这个度假山庄究竟有没有鬼啊! 赵甜甜也认真地看向这些客人:“师傅,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谁能告诉她,这些人是哪里少了皮肤。 太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耳朵后面,耳垂附近的位置,你仔细看看。” 这个位置比较隐蔽,一般人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伤到,却不会过多在意。 若是一个人伤在这里也就算了,现在是每个人都伤在这,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命格中,都没显示他们会在近期出事。 这种未知,倒让太初感到十分有趣,这个度假山庄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赵甜甜认真观察了许久,才从这些人耳朵后面看到小米粒大小的伤口。 虽然自己已经是修士,但师傅这个视力,她是真的羡慕。 就这种伤口,不注意还以为长了个火疖子,亏师傅能看到。 一直在餐厅等到收餐,太初才带着赵甜甜和傅雷往回走。 傅雷握着手机,表情异常纠结:“大师,那个温泉还约不约啊!” 耳朵后面为何会少一块皮,这简直太奇怪了。 余光看向赵甜甜:“你预约一下试试。” 赵甜甜什么都没问,听话地拿出手机点开预约界面,可惜页面瘫痪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赵甜甜烦躁地甩了甩手机:“怎么回事,我手机怎么没信号了!” 以前从不会这样。 太初则对傅雷郑重交代:“我们不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兴趣。 傅雷:“...”这都是什么操作,他一点都看不懂。 几人在半山坡的位置看到了星流,今天的星流,身上穿着一件天青色的旗袍,手里打着一把纸伞,缓步行走在树丛边。 听到电瓶车过来,星流缓缓转身对太初歪头一笑:“初初。” 她今天收获了不少好东西,正想快些送给初初看看呢! 星流难得有如此温顺的时候,傅雷的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星流其实长得... 正想着,一个背包落在傅雷脚边,砸到傅雷的脚背上,疼得傅雷龇牙咧嘴:无妄之灾啊! 星流却像是没看到傅雷这个人一般,高高兴兴地趴在太初耳边说道:“初初,我挖到好东西了。” 初初好厉害,山里真的埋了好东西。 太初对她竖起拇指:“厉害。” 星流简直就是探测财宝的利器。 傅雷将袋子踢到旁边,他好歹也是个人,能不能多少重视他一下。 电瓶车驶到别墅门口,三人依次下车,傅雷认命地去拎星流丢在自己脚边的袋子,他啊,就给人家当牛做马的命... 哎,怎么拎不动,袋子里装了什么,怎么会这么重。 傅雷不死心地再次试了一次,可他能拎起来的依旧只有两根袋子,星流的包依旧纹丝不动地丢在电瓶车上。 司机下了车,用一种“你很虚”的表情看着傅雷:“先生,需要帮忙么!” 傅雷扭曲着脸:“不用,我自己可以。” 这袋子什么材质的,为何能装这么重的东西。 司机一言难尽的看着逞强的傅雷,大家都是男人,他懂。 傅雷:“...”你懂个屁。 傅雷蓄足了力气,准备去拎第三次,谁知星流的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轻轻松松提起了背包。 这期间甚至没断了同太初的说笑。 傅雷:“...”这个打击有点大。 看到傅雷垂头丧气,司机想了想,从电瓶车的背包里掏出两个小袋子送到傅雷手里:“先生,这是山里的特色,您可以尝尝。” 说罢,司机直接开车离开了。 只留傅雷望着手中的两包枸杞咬牙切齿:老子不虚,有本事你拎着试试啊! 就在星流的手即将碰触到门把手的前一秒,太初的声音忽然传来:“等等,先不要进去。” 果然是锱铢必较的蛊族,不咬人膈应人。 星流闻言谨慎地退到太初身边:是谁在挑衅,等她去吃了那人。 可就在这时,傅雷也走了过来:“你们怎么不进去。” 话落直接刷卡开门。 随着一阵物体被踩扁的咯吱声,傅雷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赵甜甜早就跟太初一起捂住了耳朵,自打五感敏锐后,周围的噪音就让她异常心烦。 没上去掐着傅雷的脖子让傅雷闭嘴,已经算她有素质了。 星流则拎起傅雷的衣领,将人从屋里拉出来。 傅雷让开后,三人终于看到了屋里的情况。 原本简洁明亮的屋子,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不是装修的问题,而是屋子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蜘蛛。 仿佛整个山头的蜘蛛都爬进了这间别墅,就连落地窗都没放过。 刚才傅雷踩死了几只,许是有了空间,屋中的蜘蛛活动起来,仿佛一片黑色的波浪。 赵甜甜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场面,就连她这种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受不了。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眼神,星流立刻来到傅雷身边:“你害怕么?” 傅雷早就不尖叫了,此时他的脸色煞白,却还在嘴硬:“我一点都不怕,就是担心你们害怕。” 星流轻轻叹气:“看你这样我怪担心的,要不你先休息会儿吧!” 傅雷再次看向那满满一屋子的蜘蛛:“我睡不着。” 他是真的害怕。 星流安慰地一笑:“没事,我帮你。” 一记手刀下去,傅雷应声而倒。 星流起身对太初轻轻点头,太初对她温柔一笑,随后拿出手机打给前台:“你好,我的房子被蜘蛛攻占了,我同伴已经吓到晕迷,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第141章 祖儿 经过度假山庄和抽纸公司的友好协商,太初四人不但调换了别墅,度假山庄还免除了星流和傅雷的全部费用,赠送之后几天的午餐晚餐自助餐券,还送了很多项目体验卡。 要求是太初一行人不要将别墅里有蜘蛛大军的事说出去。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别墅里会有这么多蜘蛛... 自从知道解决方案,傅雷就对着太初不停叹气:“我原本是想安排大师好好玩玩儿的,没想到居然被人抢了先。” 这可真是人有福气时,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太初伸手拍了拍傅雷的肩膀:“别想太多,若不是有你,我们也不可能免单,还是得念你的好。” 许是连着晕倒的关系,傅雷的脸色惨白得像得了痨病一样,酒店那边可能也是担心这货随时噶过去,这才选择破财免灾。 的确多亏傅雷了。 傅雷疑惑地看着太初:“什么?” 他怎么没听懂大师的意思。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他:“没什么,夸你有本事呢!” 看这个脸色,时刻展现出一种想死马上就能升天的模样,这可不是谁能都能达到的境界。 赵甜甜悄悄向太初身后退后两步:不能笑,若是现在笑出声来,也太刺激傅雷了。 星流歪头看着因太初夸奖,而沾沾自喜的傅雷:人类都这么不聪明吗! 另一边,余娇娇也丢下郑博文跑到温泉这边同耿一丹会合。 见左右没人,余娇娇赶忙将双手交叠于身前,对耿一丹行了个大礼:“谢谢祖儿,之前娇娇态度不恭敬,请祖儿惩罚。” 她是蛊族人,自打蛊女出现,便是凌驾于圣女之上的祖儿,也是他们全蛊族要效忠的对象。 耿一丹应了一声,勾勾手指让余娇娇起来:“早就和你说过,如今情况特殊莫要这般多礼。 我已经联系上你说的那个二手评估师,他说等回头将东西送去看个成色便可以直接打款。 到时候还是老规矩,我只留百分之一,剩下的钱你都带回族里。” 人类社会在发展,蛊族也应该一起发展才不会被落下。 而发展的第一步,是让孩子接受到外界的教育,这样方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只是蛊族地处太偏,孩子想上学都是难上加难。 且故土难离,那些离开蛊族的人最终都会回到蛊族,将自己的身体留在那片土地上,而他们身体中的母蛊,也会随他们一起滋养那片土地。 既然离不得,便要想办法让那片土地变得更好。 经过几代人的共同努力,蛊族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孩子走出去,而后又因为各种原因回到蛊族。 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后,他们将自己学到的知识教给蛊族的孩子,如今的蛊族有学校,有老师,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 而暂时没回去的人,也都在想办法让族人的生活变得更好。 余娇娇从地上爬起来,态度依旧恭敬:“是,都听祖儿的。” 耿一丹寻个地方坐下:“婷婷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余娇娇的姐姐余婷婷,就是一位通过高考走出蛊族的孩子。 余婷婷当初曾立下誓言,说是等毕业后便要回到蛊族,将自己会的知识教给蛊族的孩子,让大家都有机会出来看看。 言犹在耳,可余婷婷却在两年前忽然自杀。 那时的余婷婷明明马上就要毕业,谁都想不通她为何会忽然想不开,且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就连打电话时,也总是高高兴兴同家里说,她马上就能回家了。 余婷婷的父母哭着将孩子的遗体领回家,经检查后发现,余婷婷身体中的母蛊竟然消失了... 为了查明余婷婷的死因,余婷婷的妹妹余娇娇离开蛊族孤身来到沪市,意图寻找往日里姐姐留下的蛛丝马迹。 可查来查去,却只找到一个似乎同余婷婷有过情侣关系的郑博文。 郑博文虽知道余婷婷已经死了,却陷入余娇娇这个替身梗中无法自拔,两人就这样开展了一场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戏码。 对郑博文这个脑残,余娇娇已经腻歪透了,可每次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都能从郑博文身边感受到些关于姐姐的蛛丝马迹。 为了尽快结束这一切,她不得不通过族长,也就是现在的村支书求到蛊族老祖头上。 随着耿一丹的动作,几只蜗牛缓缓爬到远处的摄像头上,将耿一丹所在的位置挡了个严严实实。 余娇娇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耿一丹面前:“还是没什么眉目,但我总觉得郑博文身上有些不对劲。” 耿一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和他相处不过月余,只是觉得他似乎特别喜欢婷婷这个长相的女人。” 余娇娇嫌弃的龇牙咧嘴:“那就是个神经病恋尸癖,估计我明天要是死了,他同样也会是一副情深不寿的德行。” 她算是看明白了,那个郑博文就是喜欢死的,谁死他爱谁。 耿一丹的眉心紧蹙:“说什么傻话,我蛊族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事情既然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们定要为娇娇讨回公道。” 有仇必报,是他们蛊族的座右铭。 听到远处有了脚步声,耿一丹起身补充道:“另外,你行事也要多加小心,必要时可以驱动母蛊保命,我既然在你身边,必定会保住你平安。” 母蛊与主人共生,是蛊族最后拼死一搏的手段,但蛊女是万蛊之主,自是有手段护住母蛊不死。 余娇娇眼尾泛红:“知道了祖儿,您也多加小心,我看您的手上有伤,是发生了什么吗?” 余娇娇看向耿一丹的眼中满是孺慕,随时准备同伤害了耿一丹的人拼命。 耿一丹看向自己手背上淡粉色的肉疤:“不妨事,最近血有点多,我寻思着放一放。” 毕竟是自己的信徒,总不能让娇娇知道自己被人在手上戳了个窟窿吧,那太掉价了。 听了耿一丹的解释,余娇娇一脸钦佩:“祖儿好厉害,和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不愧是老祖,就是与众不同。 耿一丹:“...”如果没词的话,真不用硬夸。 别墅中,太初诧异地看着星流:“这是哪弄的?” 第142章 傅雷的倒霉体质 只见星流之前的背包已经打开,露出里面整摞的金条,上面还写着“xx造币厂铸,x国三十四年。” 听出太初声音中的惊喜,星流笑得眉眼弯弯:“我在山上挖出来的,今天运气好,一上去就找到了大物件,我寻思着先拿回来给你看看,明天再去另一边找。” 她特别能干。 太初低下头认真翻看这些金条:“你只发现了这些金条么。” 星流歪着脑袋对太初笑道:“还有几个穿着屎黄色衣服,头上帽子带耳朵的鬼,特别凶,还想杀我。” 说话的同时,星流将两只手放在耳侧扇了两下:“就这样。” 太初嘴角抽了抽:“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星流眼中难得生出一抹心虚:“他们叫了几声。” 然后就被她吃掉了。 太初:“...” 好吧,尖叫也算是世界通用语的一种。 见星流的眼神还在左飘右飘,太初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金子:“那边就只有这些金子么?” 星流摇头:“那倒不是,除了黄金之外,还有一些肉罐头什么的,不过时间太久,生了好多虫子。” 这些金子也是她从虫子堆里翻出来的。 太初赞赏地看着星流:“做得很好,回头给你弄点杀虫剂,再去其他地方找一找。” 根据她看电视的经验,应该是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战败后准备带着黄金和吃食跑路,结果不知为何死在了这座山上。 发现太初似乎没有不高兴,星流也跟着笑眯了眼睛。 可她很快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初初,那里面有一个非常特殊。” 太初正将金条装进自己的小背包里,闻言下意识地应和:“哪里特殊?” 是看起来特别有钱么? 星流认真地想了想:“我吃...和他们沟通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身上似乎没有皮肤。” 一般来说,除了那些有执念的灵魂会变成自己最怀念的样子,其他灵魂都会保持他们临死前的模样。 可什么人会没有皮肤呢! 星流感觉这事有些奇怪,因此才寻思着同初初说。 太初倒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只有他一个人没皮肤么?” 怎么沟通的,用舌头品尝出来的么。 不过这件事倒是有些蹊跷,只可惜她没有亲眼看到那个鬼魂,否则至少能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星流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初:“初初,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太初对她温柔一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妄图玷污此地,死后天地不容无处皈依,只能等待自己飘散在天地间,吃掉这样的腌臜东西没有什么错不错的,我只怕脏了你的嘴。” 虽然她不喜欢星流吃鬼,但这种鬼,不在她的好恶评定范围内。 星流对太初歪头一笑:初初真好。 见太初和星流在房间中说话,赵甜甜坐在露台拍照,穷极无聊的傅雷忽然想到早上提到的温泉。 打开山庄赠送的一沓各类赠券,傅雷取出其中一张:来都来了,要不去试试吧。 由于傅雷独自行动了,太初索性叫了送餐服务,同赵甜甜在别墅中美餐一顿。 这山中不但空气清新,就连食物的味道也好得很,只是比她之前在修真界吃的灵植还差了些。 可惜没办法,毕竟那是修真界,到处都是灵气。 不像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得让她不得不用功德来抵。 太初的动作忽然一顿,她想到自己之前忽略什么了,这段时间她已经渐渐习惯于不依靠灵气,只专心赚取功德。 星流是纸皮煞,吸收的是月华而非灵气。 至于赵甜甜...刚入门的菜鸟而已,不说也罢! 现在的问题是,蕴宝度假山明明修葺在大山上,但她居然一点灵气都没感受到,这一点都不正常。 要知道,在污染严重的城市里,她都能吸收到星星点点的灵气,为何植被丰茂的大山中却丁点灵气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山里藏着一种能将灵气吞噬干净的东西。 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太初猛然起身:“星流,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 她不是害怕那未知的东西,她只是担心走晚了就得留下来降魔伏妖,关键还是没人付账的免费服务。 她可不愿去做白工。 忽然被点名的星流毫不犹豫地跟在太初身后:“放心吧初初,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赵甜甜也没有任何废话,而是开始给傅雷打电话,这货也真是的,没事乱跑什么! 傅雷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慵懒,似乎是被赵甜甜从睡眠中吵醒的。 听说太初准备离开山庄,傅雷的声音从慵懒变得谨慎:“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大师的每一步都有她的用意,自己只要跟进就好,什么都没他的小命重要。 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傅雷便一脸晦气地走进别墅:“你们都不知道我刚刚碰到了谁。” 星流将行李箱送到傅雷手里:“走吧。” 傅雷回来的时间刚刚好,若是早一分钟她都没收拾好行李。 傅雷刚准备接过行李,就见太初翻个白眼,对星流摆手:“行了,不用着急走了。” 上天庇护,给她买单的金主已经就位了。 傅雷这人没什么特点,更没什么特别,怎么就能像柯南一样,走到哪都能惹回来一身霉运。 不过柯南是方别人,傅雷却是方自己。 只可惜如今她只能看到傅雷要被人剥皮的命运,却看不到事情是如何发生,又与何人有关。 好神秘,她开始感兴趣了。 听到太初的话,傅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你在说什么,千万别吓唬我。” 他不过就是出去放松了下,什么坏事都没做,用不用这么恐吓他。 对了,他刚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非常舒心也非常放松... 对上傅雷“我是谁,我在哪”的惶恐眼神,太初指了指他身后的镜子:“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傅雷的腿软得如同两根面条,他无奈地对星流张开手臂:“抱抱。” 反正已经抱过一次,应该也不在乎第二次。 一回生二回熟嘛! 第143章 放蛊 星流强忍将傅雷一脚踢倒的冲动,拎着傅雷的耳朵拍了张照片,随后将手机丢在傅雷怀里:“你自己看吧。”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倒霉成这样,这种感觉很新奇,就好像全天下的霉运都围绕在傅雷身边,时刻准备给傅雷一拳。 傅雷接过手机看了眼,白眼一翻就想晕倒。 这不就是大师早上和赵甜甜说的那个火疖子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可还不等他躺下去,就被太初用脚点在尾椎骨上,疼得他嗷嗷叫地跳起来。 赵甜甜疑惑地看着太初,师傅明明没用力,有傅雷表现的那么疼。 太初没心情同傅雷多聊,直接将手机怼在他脸上:“放大了看。” 傅雷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听话地将屏幕放大,终于看清了自己耳朵后面的东西是什么。 那根本不是什么火疖子,而是被密密麻麻三层细碎牙齿咬出来的齿痕,最中心的白点儿则是一小块丢失的皮肤。 傅雷失去了声音,抖着嘴唇看向太初,却见太初对他温柔一笑:“你现在可以晕倒了。” 只要傅雷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自己就可以准备收钱了。 至于什么时候给钱,她看得很淡,反正钱不到位,她什么都不会做。 傅雷似乎还没意识到人心险恶,此时的他依旧沉浸于,自己被不知名的东西咬了一口的事上不能自拔。 明明星流看起来比他好吃得多,为何偏偏要盯上他。 他不过就是去...对了,他刚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之前似乎还碰上了什么人,但他只记得那种晦气的感觉,却忘了对方是谁... 太初蹲在他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想不起来就不勉强自己,你看现在是先昏迷一会儿,还是先把买命钱付了。” 对待金主一定要如同春天般温暖,至少要给人家多提供一些选择。 听到太初要钱,傅雷眼中迸发出希望:“我付钱,大师,我付钱给你。” 他怎么忘了,只要大师同他要钱,他的小命就一定没问题。 见傅雷掏出手机准备扫码,太初将人拦住:“别着急,先说说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傅雷清澈的眼中满是疑惑:“这还能如何处理,自然是赶紧跑啊!” 太初忍不住对傅雷啧啧两声:“你现在被人下了记号,就算我带你离开这里,你会自己回来。” 看到傅雷的命数变化后,她终于明白度假山庄为何一直没传出有人出事了,因为那些人都是离开度假山庄后,又自行回来找死的。 如同傅雷的未来一般。 傅雷的脸色越发难看:“什么记号,我根本不知道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乱跑。 太初看向傅雷:“意思就是现在有坏人盯上你了,就算你这一次侥幸逃走,也难保他们下一次会不会找到你。” 傅雷哭丧着一张脸:“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却见太初将二维码递过来:“付账吧。” 至于要不要去根,全看傅雷的态度了。 在花钱买命这一块,傅雷显然是诚意满满。 只是这一次,傅雷似乎真的伤到了筋骨,抱着手机不停地哭丧着一张脸。 自打遇上大师,他好像不是在撞鬼就是在撞邪。 正想着,就见一直待在别墅厨房的太初忽然扭头看向他:“不是我克的你。” 傅雷双手抱着膝盖换了个方向继续悲伤:“我没这么说。” 难道他想想也不行,想也有罪么? 见自己的金主兴致不高,太初的声音中满是温柔:“你花的每一分钱,其实都是你自己的福报,难道你不觉得你最近的生意顺畅了不少吗?” 这倒不是忽悠傅雷,这个世界的灵气太少,因此太初将功德力转换成灵气修炼,这就导致修炼时会逸散出不少灵气。 傅雷经常跟在她身边,也能得到不少实际的好处。 不但头脑越发清醒,体质也会跟着增强,人身强体健之时,气运便会跟着上升,再加上太初偶尔点拨几句,傅雷的事业只会越来越好。 只可惜傅雷就是个倒霉催的,去哪都能惹点麻烦回来。 太初的眉心微微蹙起,会不会是她给傅雷的灵气太多了,导致傅雷变成一块唐僧肉,什么妖魔鬼怪都想过来咬一口。 旋即她的神态又迅速放松:不能怪自己,说到底还是傅雷时运不济,虚不受补。 想到自己最近那几个成功的投资项目,傅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少,他扭过头看向太初:“大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别墅里是有厨房的,而且还有齐全的调味料。 自从自己付了钱,大师就一直在厨房折腾,期间还让赵甜甜和星流去弄了不少树叶草根回来。 这让傅雷有些心慌,大师该不会是在做饭吧,他刚刚偷偷看了眼大师手中的勺子,锅里的东西似乎粘糊糊的,真的能吃么! 听到傅雷的询问,太初忽然转头看向傅雷,手中的勺子依旧不停搅拌着面前翻滚的汤锅。 对视的一瞬间,锅中粘稠的绿色糊状物体忽然冒出一个气泡,发出咕嘟的一声。 傅雷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太初却对他咧嘴一笑:“这是你的药,趁热喝了吧。” 傅雷:“...”是错觉么,大师现在的模样比坏人可怕多了。 半小时后,被捆在椅子上的傅雷发出痛苦的嘶吼,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鬓发滑落,衣服已经湿透,皮肤上的青筋根根爆出,嘴唇也变得干裂。 他的声音如同被砂纸划过的玻璃:“水,给我水,给我口水喝。” 见星流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赵甜甜对太初轻声询问:“不会出事吧。” 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出这么多汗,椅子下面都快形成小水洼了,看着都觉得渗人。 太初微笑着安抚她:“放心吧,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赵甜甜:“他到底中了什么邪!” 还是转移话题吧,就师傅的话,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太初的视线再次回到傅雷身上:“不是中邪,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放了蛊。” 第144章 救傅雷 听到蛊这个字,赵甜甜瞬间瞪大眼睛:“是上次那女人干的。” 她就知道那人不是好东西,居然放了这么多蜘蛛吓唬他们。 太初不赞同的摇头:“没确认的事情只是一个探寻方向,千万不要先入为主的妄下判断,这会干扰你自己的思路。” 可以随便怀疑人,但绝对不能随便确认自己的目标。 刚愎自用可不是个褒义词。 赵甜甜哦了一声,继续看傅雷痛苦的挣扎:“师傅,你给他吃的是什么啊!” 太初将挣扎着扑向水龙头的傅雷踢回去:“盐。” 驱赶蛊虫的最好办法,自然是盐。 傅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上裂了几道口子,他像是找到了什么顶级美味般,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那模样看得赵甜甜下意识捂住了嘴,天啊,太吓人了,她看不下去了。 太初则继续解释:“刚刚的草药是用来给他脱水的,他喝了大量盐分,如今身体中没了水分,那蛊虫自然受不住,很快就会离开他的身体。” 看着拼命挣扎的傅雷,赵甜甜索性转过身去:算了,就她这心地善良的,可见不得人如此痛苦。 赵甜甜转身后的位置正对着厨房,看着垃圾桶中的两个空盐袋子,她的嘴角抽了抽:希望事情结束后,傅雷那两个腰子还能撑得住。 傅雷再次挣扎了半个小时,整个身体忽然如触电般僵住。 只见他十指成爪,脚尖绷直,眼球不断向上翻。 星流忽然出声:“初初,那东西出来了。” 赵甜甜原本还背对傅雷刷手机,听到星流的话后迅速看向傅雷,除了疑似鸡爪疯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变化啊...啊啊啊啊啊,那是什么? 只见傅雷耳后的伤口处长出了一根细细的头发,此时屋中无风,可那头发却在蜿蜒辗转,做出一副飘逸之相。 赵甜甜的眼睛在屋中四处打转,准备找本杂志将那虫子打死,却被太初拉住手腕:“别动。” 听出太初声音中的慎重,赵甜甜停下动作,就连呼吸都跟着放轻,生怕惊扰到那只蛊虫。 都不是她说,傅雷居然被这么细的蛊虫控制了,当真不要太... 脑海中的思路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那虫子似乎越来越长了。 太初对星流点了点头,只见星流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猛地掀开盖在玻璃上的黑布,露出里面泡在水里的一块猪脑。 这东西都是星流刚刚准备好,专门为傅雷驱蛊用的。 赵甜甜用眼神无声询问太初:“这是做什么?” 太初没说话,而是丢给星流一把扇子,星流麻利地接过扇子,对着傅雷的方向用力扇着猪脑的味道。 只见那原本飘飘悠悠,时刻准备缩回去的蛊虫瞬间有了方向,向着猪脑所在的玻璃罐子一点点爬过来。 赵甜甜的眼睛瞪得溜圆,玻璃罐子距离傅雷有一米多的距离,蛊虫的一端已经伸进猪脑里,可另一端却依旧藏在傅雷的伤口中。 这得是多长的一根蛊虫。 确认自己附着的东西是大脑后,蛊虫的身体一点点缠绕在猪脑上,如同五花大绑般紧紧贴合着猪脑。 赵甜甜惊恐地计算着距离,这东西得有十米长了吧! 只是这东西很细,估计十米团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指节大小。 但他们的寄生方式当真可怕得很,居然紧紧贴着大脑,看着都觉得渗人。 眼见着最后一点黑色离开了傅雷的脖子,已经直挺挺站了一个多小时的赵甜甜终于松了口气。 寻思着去看看傅雷现在什么情况,赵甜甜刚迈出一条腿,整个身体便凌空而起,竟是被太初打横抱了起来。 赵甜甜下意识想要说话,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噤声。” 赵甜甜当即闭嘴,眼神却瞥向地上的蛊虫。 只见那细线忽然顿住,倒是玻璃罐中的猪脑被牵制地动了起来,仿佛是在运转一般。 这蛊虫显然非常有耐心,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蛊虫剩下的身子才继续向猪脑行进。 直至此时赵甜甜才看清,原来蛊虫黑色的身子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银线。 随着蛊虫缓缓前进,那银线闪着点点光芒。 知道赵甜甜心里满是问号,太初轻声回道:“是虫卵,每一颗虫卵都能孕育出新的蛊虫,若是被惊动,蛊虫就会将这些虫卵留在傅雷的脑子里。” 她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多熬几锅药,可傅雷就麻烦了,也不知道他那个小身板能不能承受得住她的治疗。 赵甜甜:“...”傅雷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人用如此恶毒的蛊虫对付他。 直到蛊虫连着虫卵一并钻进玻璃罐子里,太初这才放下赵甜甜,将罐子牢牢盖好,又在上面封了两道符纸,这才将罐子重新放进背包。 赵甜甜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初的背包:这么小的包,究竟是如何装下这么多东西。 处理好蛊虫,太初看向星流:“你之前去爬山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钱都收了,自然要将事情处理好。 星流认真摇头:“没有,用不用我再过去看看。” 太初对星流摆手:“不必,这山庄中隐藏的东西不会对山庄的客人出手,而是会利用蛊虫,将他们选定的客人暗地里召回。” 说到这,太初看向赵甜甜:“山庄试营业不久,来这的不是工作人员就是受邀的客人,那些客人非富则贵,家中有人员丢失必然不会遮遮掩掩。 你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人的照片和相关信息交给星流,再让星流按照这些人的模样将他们的鬼魂找出来。” 山庄的鬼太多了,她不可能一个个看过去,没得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 倒不如有针对性地先筛选一批得好。 星流认真点头:“初初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 赵甜甜思考了片刻:“我想想办法。” 这不是不能运作的。 另一边,耿一丹表情凝重地给余娇娇发信息:“怎么突然说要离开。” 不是说好了要在山庄里大赚一笔,顺便套些有用的信息回来,这和他们之前的计划不一样! 第145章 不敢打,怕他舔我手 收到信息后,余娇娇很快就发来了视频通话。 她似乎是躲在洗手间里,对耿一丹不停地作揖:“祖儿,事情有变,我打算跟郑博文去下一个地点。” 见余娇娇神色正常,耿一丹点头应道:“一定要注意安全,等你们回了沪市,我再去找你。 对了,我之前告诉你温泉那边似乎有些不正常,你没过去吧。” 这酒店出入的客人,一个个皮肤好得不正常,让她如何能不怀疑那温泉有猫腻。 余娇娇再次对耿一丹行礼:“祖儿放心,娇娇谨记祖儿的提点,并未靠近温泉半步,这边风景正好,祖儿不若在这休养几日,待回头咱们一并在沪市汇合。” 耿一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好,等你们回到沪市之前,提前一天告诉我,我也好准备动身。” 反正是刷郑博文的卡,她还真不心疼,只是不知这郑博文为何忽然想要离开。 正当耿一丹沉思时,郑博文忽然发来信息:“你暂时留在度假山庄等我命令,暂时不要出现在娇娇面前,我过几天就回来看你。” 耿一丹露出嫌弃的表情,同时快速回复:“好的,但这里的房租真的好贵哦。” 郑博文没说话,倒是手机上传来了转账信息。 看着一后面那五个零,耿一丹不屑地切了一声,真不知道这种猪头猪脑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当上霸总的。 耿一丹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不远处的服务台,她在想要不要把房间退了。 自打成为蛊女,她一直在游历天下,莫说风餐露宿,就算以虫为被蛇为床都是常事。 就算留在这个度假山庄,也不是非要花钱不可,有这个钱,能给族里的小崽子们添置不少东西了。 正想着,余娇娇的信息再次发来:“祖儿,我问过了,我们至少还要四天才能回沪市,我已经给您的房间续了费,您千万莫要亏待自己,族里的事还有我们这些小辈撑着呢!” 耿一丹的眸光柔和不少:这丫头,尽乱花钱。 傅雷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哭得像个一百六十斤的孩子:“吓死我了,大师,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真的好怕,谁能知道当他看到罐子里那个被虫子紧紧缠绕的猪脑时,心里究竟有多么惊恐。 太初诚恳地安慰傅雷:“别想太多,你脑容量小,虫子进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你脑子在哪,你的脑子是安全的!” 同样是老总,傅雷怎么就不能跟那个郑博文学学。 哭有什么用,有本事用钱砸她啊! 傅雷却发出更大干嚎声:“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赵甜甜将一对耳塞递到太初面前:“要不要,我刚让前台送来的。” 要命了,傅雷怎么这么能哭,她都要神经衰弱了。 太初无奈地看着赵甜甜:“这东西没用。” 她们修真者五感极强,怎么可能被一副耳塞阻断了听觉。 赵甜甜的神情严肃:“我知道没用,我带这个只是为了羞辱他。” 太初看着赵甜甜认真的表情,忽然伸手接过那副耳塞:“有道理。” 见太初和赵甜甜摆明是不想搭理自己,傅雷哭咧咧地看向星流:“星流,我的脑子被虫子蛀过了,我不完整了。”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你是担心你身上的伤口吗?” 傅雷被这突然的话问得愣住:“啊?” 这和伤口有什么关系。 傅雷带着疑问的话,听在星流耳中却变成了肯定。 星流麻利地将自己的手指戳进傅雷的鼻孔,旋即她颈后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又迅速恢复正常。 星流拔出手指甩了甩:“伤口已经痊愈,不用哭了。” 看把她家初初烦的。 傅雷下意识摸向耳后,果然,之前那道伤口已经痊愈,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凸起。 傅雷呆呆的看着星流,此时此刻,星流的形象在他眼中无限放大,甚至闪闪发光。 这不是星流第一次帮他治疗了,而且星流一直是三个女人中唯一愿意搭理他... 不对,是对他最好的人。 见傅雷一边吸溜鼻子,一边盯着星流发呆,太初忍不住丢了包纸巾给傅雷:“你先擦一下吧。” 星流下手就是没轻没重的,傅雷的鼻子都被戳出血了。 傅雷用袖子抹了把鼻血,望着星流眼神中满是柔情:“我没事,我很好。” 他已经将自己遇到星流后的事情通通盘点了一遍,他有理由怀疑,星流对他有好感。 赵甜甜用手肘碰了碰太初:“傅雷怎么了。”看着特别不正常,好像有点...傻? 太初了然地看着傅雷:“人在受惊过度的时候,一定会找个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分散压力,看来傅雷最熟悉的应该是谈恋爱。” 赵甜甜的声音压低:“他看上星流了?他怎么敢!” 难道是星流刚刚把傅雷的脑子从鼻子里拽出来了么! 傅雷会被星流打死的,就像是打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 太初摆手:“随他去吧,只要不哭就好,之前那蛊虫多少摩擦过傅雷的大脑,大脑需要时间修复,偶尔不正常也在情理之中,就是要委屈星流多担待些。” 在大脑完全修复之前,傅雷会依赖星流一段时间,还好她已经收过费了,否则她还真不确定傅雷能不能记得银行卡密码。 赵甜甜:“...”还真是傻了! 星流向太初看去,确认过太初的眼神后才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她保证不会打死傅雷。 之后的两天,太初这边一直风平浪静,除了正常的吃饭睡觉外,几人都在暗处悄悄行动着。 对于太初交代的任务,赵甜甜向来上心,知道事情不好查,赵甜甜索性找到电瓶车司机询问关于酒店的八卦。 几万块钱砸下去,司机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山庄已经是第二次开业,而这个开度假山庄的想法,是前一个老板在三年前提出来的。 在当时这个理念非常新颖,再加上当时深山的租金相当便宜,不过一年时间,那个老板便赚得盆满钵满。 可惜后来那老板得了重病,不得不将山庄打包顶给新老板。 好在新老板出手大方,将整个山庄重新设计升级一番,又邀请了各界名流过来捧场,这才有了现在的蕴宝度假山庄。 只是后来司机在开电瓶车的时候听一些客人说,有几位客人离开山庄后没多久便联系不上了。 听赵甜甜将打听到的消息说完,太初思考片刻:“没人将这些人的失踪同山庄扯上关系么?” 赵甜甜摇头:“看起来是没有,若是有的话,那些人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太初点点头:“有没有打听到前任老板是谁。” 赵甜甜摇头:“司机说他也不清楚,只听说是姓张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赵甜甜对太初补充:“我觉得那新任老板得到这度假山庄的方式应该不光彩。”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赵甜甜:“为何这么说?” 赵甜甜用手将自己的嘴角和眉毛扭到一个角度:“因为他当时露出了这样的笑容。” 跟着师傅的时间久了,赵甜甜的经验告诉她,司机这个笑容含义很多。 看着赵甜甜的模样,太初忽然开始自我反省:她是不是给甜甜的压力太大了,好好一个姑娘,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两人正说话,就见傅雷紧跟着星流从外面进来。 自打上次的事情后,傅雷就被吓破了胆,只要出门必然亦步亦趋地跟在星流身后,恨不能每一步都踩在星流的脚印上。 星流嫌弃地对傅雷摆手:“一边玩儿去。” 若不是初初要留下傅雷当摇钱树,她早就把这货拖去深山里埋了。 傅雷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却悄悄盯着星流。 赵甜甜打趣地看着星流:“倒是难得你没动手打他。” 星流再次嫌弃地瞥了眼傅雷:“我倒是想打,但我怕他舔我手。”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了,要不让初初把蛊虫给傅雷放回去吧。 第146章 听说你丢人了 太初嫌弃的看了傅雷一眼,算算时间傅雷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这雏鸟情节怎么还没结束。 星流倒是走到太初身边:“初初,前台那边问了咱们还准备续住几天。” 算算时间,这个小长假也快结束了。 太初应了一声:“这些天那蛊虫一直没有动静,估计也是在等咱们离开,你去告诉前台,咱们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让酒店出车送咱们去机场。” 看起来若是他们不离开,那蛊虫是不会有动静了。 星流乖巧地点头:“好。” 原以为今夜也会像之前那般消停,可刚入夜太初便听到若隐若现的铜铃声,以及用树叶吹出的微弱单音。 仔细聆听着这些声音的频率,太初猛然起身,拎着正在熟睡中的赵甜甜就往外走。 赵甜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师傅,你动作小一点。” 之后便再次睡了过去。 对于师傅她没有任何猜疑,去哪里无所谓,有师傅提着还能再多睡一会儿。 太初也不多话,而是直接敲开了星流的房门。 星流不需要睡觉,大多数时候都坐在窗边打坐。 傅雷则躺在星流床上呼呼大睡。 太初嫌弃了瞥了傅雷一眼,对星流问道:“你还没把他丢出去。” 自打被蛊虫寄生过,傅雷就连哭带嚎地非要睡在星流屋里。 纵使星流对他诉诸武力,他依旧死皮赖脸地不愿离开。 最后星流终于对傅雷的转账心软了,让傅雷在自己屋里打地铺。 可说好的不是打地铺么,为什么睡到星流床上了。 听到太初的询问,星流用手指勾住自己一缕头发:“他说要坐在床上给我讲故事,然后就睡着了。” 太初对星流挑眉:“你相信了?” 星流摇头:“他给的太多了。” 她自然不信傅雷的话,但傅雷拼命爆金币,她也很无奈。 太初将傅雷拎起来丢进浴缸里,又将赵甜甜放在床上仔细盖好被子。 放假果然是勤劳最大的敌人,甜甜以前可不是如此懒散。 傅雷在浴缸里哼哼两声,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太初转头看向星流:“我出去办些事情,你仔细跟在甜甜身边莫要离开,有她在的地方定然是安全的。” 虽然没查清甜甜为何会有这样强的气运,但她的存在对星流和傅雷来说却是极好的保护。 星流歪头看向太初:“你自己去安全么。” 太初手掌一翻,板砖已经被她拿在手里:“我的实力你是清楚的,你若是跟我过去,反而容易让我分神。” 她脾气不好嘴也毒,可支撑她见谁怼谁的不是勇气,而是强大的实力。 星流轻轻应了声:“那你一定要小心。” 她的实力不如初初,确实不应该给初初添乱。 好在她和初初之间有契约在,若是初初有什么需要,她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初初身边帮忙,现在便莫要去添乱了。 太初颠了颠手中的板砖:“等我回来。” 夜色中,一道高挑的身影在四处移动,她的口中含着一片叶子,时不时轻吹几下。 随着叶子发出低悠的哨声,草丛中传来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耿一丹看着从草丛中钻出来的蛇虫鼠蚁,面色凝重地摇着手上的铜铃。 得到指令后,虫子纷纷四散而去,耿一丹则面色沉重地向下一处移动。 几乎跑遍了整个山头,耿一丹终于停下脚步:“跟了这么久,不觉得厌烦么?” 太初笑盈盈地从树上冒头:“你倒是敏锐。” 耿一丹是蛊女,物种介于虫子和人之间,超脱于凡尘之外,她倒是看不见对方的命数。 此时的耿一丹与之前的相貌大不相同,五官不似之前那般精致,但英气却比之前更胜,眉眼间还带着些许凌厉。 耿一丹轻轻摇头:“我不敏锐,是刺毛虫告诉我的。” 太初低下头,刚好看到一条努力向远处爬去的毛毛虫。 曲起手指将毛虫弹飞,太初毫无诚意地向耿一丹道歉:“不好意思,把你的密探打死了。” 真可怜 耿一丹将手背在身后,时刻准备对太初发起攻击,脸上却是不达眼底的轻笑:“无妨,这并不是从我身体中出去的,我不介意。” 她今日有事要忙,这女人若是再敢阻挡,信不信她不客气。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耿一丹:“听说你丢人了,我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这不是巧了么,她能听懂耿一丹的铜铃声和口哨声。 耿一丹脸上虚假的笑容慢慢消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什么时候丢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太初摇晃着双腿:“刚刚听到你摇铃让那些虫子帮你寻人,我还以为你丢了人,想过来帮忙找找,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耿一丹的眼神越发凌厉:“你知道娇娇在哪?” 她的确是来找人的,因为余娇娇失踪了。 那天余娇娇离开度假山庄后,她便安心等待余娇娇的消息。 可就在今天上午,她忽然在山庄中感受到娇娇的气息,以及娇娇身体中躁动的母蛊。 对于耿一丹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按照娇娇信息中说的,她如今应该在西南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山庄。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她开始给娇娇发信息,对面的消息很快便回了过来,并让她不用担心。 但问题是,回消息的人没对上她们的暗语,连着三条都没对上。 既然电话另一端的人不对劲,那说明她之前感觉得没错,娇娇必然在山庄中。 知晓白天人多眼杂,她便只能趁着夜色在山中找人,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娇娇,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个瘟神。 更让耿一丹警惕的是,这女人为何会知道她在找人。 从耿一丹紧抿的嘴唇看出这人的紧张,太初温柔地开口:“你莫要多想,我是个算师,这次过来纯粹是看热闹,顺便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这山庄中有我要解决的事,看起来咱们应该顺路,你要不要同我结盟。” 不用星流是因为担心星流会受伤折损修为,至于蛊女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至于为何说算师不说神算,那是她在自谦,不必放在心上。 耿一丹望向太初,片刻后忽然换上商业式笑容:“可以,你都掌握了什么信息。”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目标。 第147章 地下有大东西 太初也不计较耿一丹的语气:“我看你之前走过不少地方,唯独避开了那边,那你现在是要去温泉么?” 耿一丹依旧提防着太初:“是又怎样?” 太初从树上跳下来,颠了颠手中的板砖:“是就不对了,因为那温泉没有任何问题。” 傅雷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吓死他了,他梦见自己在睡觉时被人按着脖子向脑子里塞虫子。 傅雷惊恐地环视四周,等看到盘腿在窗边打坐的星流时才终于松了口气:“我为什么会在浴缸里?”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同那个霸总吵架来着,而那个小绿茶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 他一张嘴超不过人家两张嘴,最后灰溜溜地回来搬救兵,然后大师便从他脑子里取出了一条虫。 他当时在什么地方同人吵架来着,让他好好想想... 傅雷认真回想自己之前的噩梦,却不见星流已经走到他身边:“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傅雷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星流:“我睡不着...” 噩梦太可怕,他失眠了! 而且他不要睡在浴缸里。 星流歪头回视傅雷:“别怕,我帮你。” 话音刚落,星流的手便敲在傅雷脖子上。 傅雷应声而倒,滑落在浴缸里。 星流转过头,对上赵甜甜震惊的脸:“你也失眠了吗?” 原本被傅雷吵醒,正打算起来问问什么情况的赵甜甜赶忙躺回床上,发出一阵阵鼾声。 她脖子细,经不起星流这一击。 见两人都睡了,星流坐回窗台继续打坐:希望初初一切顺利。 忽然,赵甜甜的声音幽幽传来:“师傅是不是嫌我废物,怕我拖她后腿,所以把我丢给你照顾了。” 赵甜甜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什么时候才能帮上师傅的忙啊。 从小抢了人家的身份,现在又拖人家后腿,这种被当成废物的感觉当真让她很难受。 比起傅雷,星流对赵甜甜还是有几分客气的,但不多。 听到赵甜甜的询问,她不置可否地点头:“初初不带你也是正常,万一你回头被人撕成块,初初还得费力把你拼起来。” 她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可遮掩的。 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成功被憋了回去,赵甜甜:“...” 扎心了,原来这就是傅雷的感觉,还真是被噎到说不出话啊。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星流立刻找补:“你别难过,在废物里面你也算是有用的那个了。” 甜甜在拎包、搬东西、打下手这些方面都非常主动,至少这种态度很值得肯定。 赵甜甜:“...”要不还是把傅雷叫起来吧,至少有人帮忙分散星流的注意力。 星流今夜似乎比平日里焦躁,或许她也在担心师傅,希望师傅能够一切顺利。 赵甜甜用力握紧拳头:她要开始上进了,至少不能继续拖师傅后腿。 耿一丹认真地看着太初,似乎是在确认太初话中的真实性:“你怎么知道温泉没有问题,难道你没发现那些客人的皮肤状态不对劲么?” 太初对她轻轻摇头:“你刚刚派了那么多虫子出去查探,难道没发现这山中有一片儿没有任何蛇虫鼠蚁么?” 蛊女的脑子也和虫子共享了么,否则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发现不了。 见耿一丹依旧满脸迟疑,太初摘下背包,在耿一丹警惕的眼神下掏出包里的玻璃罐子:“这东西你认不认识。” 她认识的东西都是高端大气的上档次的,对于这些低级货色着实了解不多。 没办法,她档次太高了。 耿一丹嫌弃的避开脸:“铁线蛊,原身是铁线虫,因为没脑子繁殖又特别快还经常不受控制,早就被蛊族摒弃了。” 这东西原本就是不入流的东西,一团团地相互打仗不说还到处找东西寄生。 后来还是族中的长老烦了,直接放火把这玩意儿烧到断根,也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太初手里。 太初询问耿一丹:“你能发现被这东西寄生的人么?” 看着那缠绕在大脑上的铁线蛊,耿一丹厌恶地皱眉:“我能操纵的是有智慧的蛊虫,铁线蛊的智慧与水熊虫草履虫不相上下,连刺毛虫都不如几乎趋近于零。 而被铁线蛊寄生的宿主,手肘上会出现一道红线,什么时候那红线连成一圈,就说明被寄生的人没救了。” 太初看着将猪脑裹成粽子的铁线蛊:“所以你现在表现得这么厌恶,是为了掩饰你无法控制铁线蛊的心虚么?” 能力不咋的,演技倒是不错。 被太初质疑了能力,耿一丹瞬间瞪圆眼睛:“我不是控制不了铁线蛊,我只是很讨厌这种无脑的东西。” 太初点头:“你说得对,你讨厌这种脱离你掌控的东西,尤其是这种人家不撸起袖子,你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中蛊的东西。” 耿一丹被气得差点跳脚:“就这种铁线蛊,我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让其他蛊虫灭了他。” 就这种弱爆的蛊虫,她身体中随便一只蛊都能把铁线蛊吃掉。 太初依旧点头:“没错,但你只能吃它,却控制不了它。” 耿一丹几乎咬牙切齿:“咱们不是在说温泉的事吗,能不能说点别的。” 太初还在点头:“你控制不了的东西,却被别人来控制着害人,你这个人形蛊王却在拼命转移话题,不惭愧么?” 耿一丹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们是盟友。” 就不能给她留点脸面么,她好歹也是蛊族的亲祖宗。 太初笑着将玻璃罐收起来:“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刚刚只是在同我虚与委蛇呢!” 耿一丹:“...”好一个小心眼的女人。 为了避免再次被太初堵得说不出话,耿一丹的态度真诚不少:“你刚刚说温泉那边没问题,那度假山庄究竟有哪里不对。” 再次确定蛊女没有自己想象中聪明,太初也不再卖关子,而是望向不远处的水疗中心:“你当真不觉得,那边安静得有些过分嘛?” 看来耿一丹应该是真没发现水疗中心的问题,否则也不会大咧咧站在这个位置。 见耿一丹看向眼水疗中心的位置,太初悠悠开口:“我刚刚察觉到,那下面有大东西。” 第148章 进食的六姐 耿一丹蹲下身子,用手摸向地面:“地下有什么。” 她已经用心感受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太初上下打量过耿一丹:“你这个蛊女身份是因为给组长捐肾了么?”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废的蛊女。 耿一丹的脸颊微红:“蛊族曾遭遇巨大变故,为避灾祸族,中关于蛊女的典籍损毁的七七八八,而上一任蛊女去世已久,我这些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这些年她靠着族老们零星的记忆,摸索着在挫折中成长。 这一步一坑,能活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 太初轻轻摇头:“能看出蛊族断档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没人告诉你,你手上的铜铃根本没必要放铜珠。” 蛊虫随蛊女心意而动,手腕上铜铃的作用,是成为将蛊女体内母蛊声音传出去的媒介。 那天见耿一丹手上的铜铃能发声,她就知道耿一丹有些水,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耿一丹看着手上的铜铃:“是这样么?” 太初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同情:“你有没有想过,对一名蛊女来说,一串叮当作响的铃铛,等于在身上挂了一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 不等行动便先通知对手你来了,让大家快出来打死你,你觉得你的前辈们会傻到这个份上么?” 耿一丹:“...”这人是在拐弯抹角地说她傻么? 耿一丹将信将疑地摘下铃铛,正准备取出里面的铜珠,却被太初伸手拦住:“你是蛊女,应该用心驱动万虫,而不是用这些媒介。 倘若有一天,你手上的铃铛被人拽掉了,你打算怎么办,在他们面前自杀吓死他们吗?” 耿一丹:“...”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些话也是真不中听啊!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这个叫太初的女人是在教导她吗? 将提点耿一丹的话说完,太初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水疗中心:“不是要找人么,先去看看究竟。” 耿一丹看了眼自己的铜铃手串,最终还是没将手串舍弃。 涉及以后御蛊的事,还是要慢慢来,绝对不能冒进。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水吧附近,太初给耿一丹使个眼色,耿一丹轻吹了下树叶,不一会就飞来几只蝙蝠,将附近的摄像头遮挡住。 太初对耿一丹竖起手指:厉害! 耿一丹露出得意一笑:对她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水疗中心这边有不少小木屋,每个木屋都有不同的主题,木屋中点着舒缓神经的香薰,穿着特色服装的技师为客人们按摩推拿。 耿一丹挨个木屋看了一遍,有些木屋的客人已经做好按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另一些客人则正在接受技师的服务。 耿一丹对太初摊手:这都很正常啊,没什么奇怪的。 太初则指着自己耳后的位置:“看这里。” 耿一丹眯起眼睛看过去,果然发现屋中正在睡觉的客人耳朵后面有一小块凸起。 耿一丹的手指动了动,随后对太初摇头,用口型无形说道:“没有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木屋的门被推开,里面的女技师走出来对不远处喊了声:“六姐,到你了。” 耿一丹慢了半拍,差点暴露身形。 好在太初反应迅速,直接提着耿一丹跳到树上,居高临下地向下看。 两个人蹲在同一根树枝上,耿一丹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把这根细细的树枝踩断了。 太初给她一个放松的眼神,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只望远镜给她:“这个看得清楚。” 耿一丹纠结地看向太初:那是个什么包,怎么神马东西都有。 太初的注意力却放在六姐身上,只见六姐进了房间后似乎同客人说了什么,接着便开始关窗。 见六姐关窗,耿一丹有些急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还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呢! 太初对她咧嘴一笑:“我有办法。” 说罢便在两人拍下隐身符:“一千一张,你记得付账。” 虽然持续的时间短了些,但隐身效果杠杠的。 耿一丹:“...”这东西是我想买的么。 确定两人已经处于隐身状态,太初带着耿一丹大摇大摆地走近木屋周围,将窗户推开一道缝,大大方方地向里面张望。 六姐正在为床上的客人采耳,客人似乎感觉非常舒服,已经微微发出鼾声。 耿一丹正想说这没什么好看的,却见屋中的情况陡然发生变化。 只见那六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她左手按住客人的额头,右手竖起的小拇指越伸越长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细长的圆锥。 就在耿一丹研究六姐在做什么时,却见六姐已经将小拇指从客人耳朵后面戳了进去。 随后,她脸上露出餍足的神色,喉头也在不停滚动,似乎吃到什么极致美味一般。 耿一丹忍不住想要抽气,就算她是蛊女,也觉得眼前发生的事太恶心了。 这六姐究竟在吃什么? 客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身体烦躁地不断蠕动。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六姐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放在嘴里嘬了嘬这才起身离开。 见六姐出来,一名穿着西服的女人迎上来:“怎么样?” 六姐摇头:“这个不行,太腻了,完全不想吃第二次。” 西服女人将自己刚刚掏出来的东西重新塞回口袋:“那便不必浪费了,还有几个屋子没去过,你要不要去试试。” 六姐再次摇头:“我今日差不多了,等下要去献祭,你让老七和老九过去,他们可是轻松得很呢!” 西服女人点头应了,转身回去叫人。 只留太初和耿一丹留在原地,继续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 耿一丹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旁边:“他们的数量似乎不少。” 太初却拍了拍耿一丹另一边的肩膀:“你能不对着空气说话么?” 符纸是她画的,所以她能看到耿一丹,也能碰到耿一丹。 可身为蛊女,耿一丹这也太不敏锐了吧。 耿一丹将头瞥向太初说话的方向:“她们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藏在度假山庄里,他们将余娇娇藏在哪了!” 第149章 这种好事早说啊! 话音刚落,手腕上便传来拉扯力,而后便是太初清润的声音:“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耿一丹顺着太初的力道,跟着六姐向前走,路过一座木屋时,她的身体忽然停住:“铁线蛊。” 只一瞬间,耿一丹就觉得自己手上的拉力消失了,而她身边的窗户上则被扒拉出一条小缝。 耿一丹立刻跑过去,却见刚刚的西服女人,正和另一个同六姐穿着相同的女人坐在一起。 那客人似乎已经被吸食过大脑,整个人呈昏迷状态瘫在床上。 西服女人似乎对现在的情况相当满意:“七姐,这个合适么?” 七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身强体壮,气运也好,当然要留下才行,其他人今天找到了几个。” 西服女人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拽出大概拇指长短的铁线蛊:“七姐,您这个是今天第一份。” 说罢还不忘恭维七姐:“你才是姐妹中第一份厉害的人物。” 原以为七姐会高兴,却没想到她竟是眼睛一瞪:“骂谁呢,我可不是那些低贱的物种,我是神。” 西服女人自知说错了话,赶忙低下头不停道歉:“七姐大度,不要和我这嘴笨的一般见识。” 却不想七姐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小拇指的尖刺死死抵在女人的耳朵后面:“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若再有下一次,我便将你吸干,听懂了吗?” 西装女人忙不迭地点头:“七姐,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 七姐对她可没有对待客人那些忌讳,这一锥子下来,她就算不死也会变傻子。 似乎被西装女人这怂样取悦到了,七姐忽然松手,让西装女人滑落在地:“滚吧,再有下次,我定会尝尝你什么味道。” 西装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动作却忽然放慢,而后慢慢转身背靠在门上。 就在七姐疑惑的时候,却见西装女人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装置,一脸狞笑地看向七姐。 七姐眼神一厉:“沐子,你敢...” 话音未落,便见沐子毫不犹豫地按下装置。 无形的声波充斥了整个水疗中心,刚刚被中了铁线蛊的客人身体剧烈地扑腾,七姐则捂着耳朵跪了下去,眼角嘴角都渗出了黑色的粘液。 她的嘴唇不断蠕动,似乎是在同沐子道歉。 可沐子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直到七姐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脑子,沐子才终于放开手。 用脚扒拉一下那块脑子,沐子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跟我斗,你怕不是还没弄清谁才是主子。” 所谓七姐不过是个代号,偏有傻子被人叫一声姐就真把自己当姐使。 她说话客气只说明她有礼貌,可不代表她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 黑色的粘液在沐子脚下爆开,沐子起身拍了拍旁边依旧在抽搐的客人:“没办法,谁让你倒霉呢,反正你早晚要死,受点苦也不要紧,你说对吧。” 走出房间,沐子看向旁边几位面带痛苦之色的技师:“在客人离开前,把里面收拾干净,若是被人发现丁点端倪,你们就都去陪七姐吧。” 她的声音温柔,言语中的意思却异常狠戾。 技师们纷纷木讷着一张脸不断点头,沐子虽是人类,却抓住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沐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声音也跟着放缓:“好了,都去忙吧,这两天客人多大家都累了,等回头我好好犒劳大家,但这活可别给我落下了。 一整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同老板汇报,咱们都是互相帮助的关系,我对你们好,你们也不能掉链子不是。” 一顿训斥的话说完,沐子向六姐之前的方向走去。 太初拉了拉耿一丹:“跟上。” 耿一丹虽然不知道太初的位置,可这却并不耽误她质疑:“刚刚是什么东西。” 她明明什么都没感受到,七姐怎么忽然死了呢! 太初压低声音:“之前不是同你说过这附近没虫子吗,因为那东西是声呐。” 耿一丹的声音中带着吃惊:“你是说刚刚沐子用的是驱虫声呐,那七姐岂不是。” 太初点头:“没错,她是虫子。” 耿一丹再次沉默:事发突然,容她缓缓。 沐子已经走进水疗中心的服务台,眼见沐子要关门,太初和耿一丹赶忙闪身进去。 见沐子低头似乎在抽屉里翻找什么东西,耿一丹的一肚子问号终于有时间发问:“那个我想不通...诶?” 是错觉吗,她好像看到太初的轮廓了。 不等太初说话,沐子忽然抬头看向耿一丹的方向,手中举着一把手枪:“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你们这样旁若无人的说话,不觉得很不尊重我吗。” 耿一丹诧异地看向沐子:“你能看到我?” 随后看向太初:“你怎么现形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耿一丹:“符纸是有时限的,第二张两千,你若想要就现金支付。” 她是有原则的人,第一次的帐没结清,绝对不做第二次生意。 空头支票不可取! 耿一丹震惊地看着太初: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居然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做声音,想钱想疯了么? 沐子用枪口轻轻点着两个人,她的声音中有自带的娇嗲:“看来我今日的收获不错,这位应该是蛊女,而这位...” 枪口在太初身上点两下,又迅速离开,只留下几个冰冷无情的字:“是路人甲。” 沐子的眼睛轻轻眯起:“两位来到我的地盘上,对我的行为高谈阔论,还跟我进入我的私人空间,不觉得很失礼么?” 太初和耿一丹相互对视一眼,用眼神无声地交流:“听没听见,说你没礼貌呢?” 反正不可能是在说自己。 见两人深情对视就是不看自己,沐子哼了一声:“都说功夫逆天,一砖拍翻,你们猜猜,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而且你们刚刚也说了,这方圆五百米内,可没有你们能用的虫子啊。” 太初看向沐子:“你从哪弄的枪,这大厅里可有监控镜头,你就不怕被抓么?” 为什么她这种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总是会碰到一些自诩与众不同的特权妄想症患者呢! 沐子笑的娇俏:“想什么呢,为了迎接你们,这大厅的监控自然早就坏了啊!” 她可是要留下这两人的命呢! 听到这话,太初的表情也跟着放松:“早说啊!” 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好事。 第150章 谁说有台阶的就一定是楼梯 太初的眼神忽然看向耿一丹,耿一丹也不是个傻的,只一个眼神便让她瞬间警惕,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抓住对方的衣领。 耿一丹原本是想用太初帮自己挡枪,谁知太初的力气更大,竟是拎着耿一丹的衣领直接将人甩飞。 沐子原本还准备坐山观虎斗,不成想只一错眼的时间,耿一丹便向她扑过来,硬生生砸在她身上。 沐子的后脑勺撞在身后的背景墙上,发出痛苦的闷哼,下意识地抬起手中的枪,准备送耿一丹上路。 可耿一丹的反应却比沐子快得多,只见她抓着沐子的头发将沐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墙上,直至将沐子撞晕才终于放手。 将从沐子头上扯掉的头发丢在地上,耿一丹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怒斥太初:“你还是人么?” 居然将她当成武器丢出去。 太初则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得好像你是一样,技不如人就把嘴闭上。” 她们一对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耿一丹的白眼几乎翻上天:“我们现在怎么办。” 太初看着地上的沐子:“你确定不用改变下容貌,不怕她将来找你寻仇么?” 耿一丹眸色阴沉地看着太初:“有道理。” 太初:“...”果然是蛊女,夸别人一句好像会要她命一样。 旋即,太初眼前闪过一片银芒,只见耿一丹抓着沐子的头发,强迫沐子抬头,随后手起刀落抹了沐子的脖子。 太初下意识后退:“你能有点干净的处理方式么。” 等下血流的到处都是,这女人想吓死谁,生怕事情闹不大是么? 耿一丹转头看向太初:“要不你来!” 她有自己的行为方式,别人管不着。 太初做了个请的动作:“你继续。” 她是个正常的老祖,没办法理解半人半虫的脑回路。 不愿看耿一丹那简单粗暴的凶杀案,太初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许是太初的话起了作用,耿一丹起身凝视沐子的尸体,确实不能将人丢在这,她还要去寻娇娇,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分神。 静静思考片刻,耿一丹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沐子的尸体上。 血液接触沐子尸体的一瞬间,发出如同强酸淋在皮肉上的滋滋声。 沐子的身体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泡泡,随后一点点融化。 耿一丹得意地看向太初:“怎么样...你在看什么?” 只见太初正蹲着地上认真地望着地砖发呆。 耿一丹三两步走到太初身边:“尸体很久就能处理好,我们该去下个地方了。” 太初则伸手指向地砖的接缝:“你看这里。” 沐子被耿一丹割破了动脉,血液的流速很快,但流到这块地砖时,不少血液顺着接缝渗了下去。 耿一丹认真点头:“还以为装修得很好,没想到也是个豆腐渣工程。” 不等太初说话,耿一丹自己忍不住笑道:“开个玩笑,看来咱们要找的地方在下面。” 太初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现在看上去比刚才更傻。” 刚刚只是不聪明,现在则是不聪明硬装聪明。 耿一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有没有告诉你,你说话的方式特别让人讨厌。” 太初笑着摇头:“他们不敢。” 她的实力可以支撑她用语言平等地怼死每一个人。 耿一丹愤愤起身:“我找机关。” 太初抬头看向耿一丹:“找什么机关。” 耿一丹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进这种地方需要开启机关吧。” 她需要找找,看机关是花瓶还是家具,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见耿一丹卖力地到处翻找,太初翻个白眼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撬棍将地砖掀起一点,然后手上微微用力。 随着一阵嘁哩喀喳声,那地砖竟是被整块抬起来丢了出去,露出下面的旋转楼梯。 耿一丹瞠目结舌地看向太初:“你怎么做到的!” 太初疑惑地看向耿一丹:“稍稍用力就可以,怎么你不行么?” 耿一丹干笑两声:“行,怎么不行!” 开什么玩笑,这是人类应该有的力气么。 太初笑盈盈地走到服务台,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平板:“现在控制机关的都是电脑,你那些早就过时了。” 这姑娘明明生在新社会,怎么活的还不如她一个老祖。 见太初熟练地解锁平板,三两下便点开了地道的灯光,耿一丹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是一伙的?” 否则为何会对密码如此熟悉。 太初对耿一丹莞尔一笑:“我说过我是算师,知道这些很难么,还是说你的脑容量不允许你做出更高明的推断。” 耿一丹:“...”眼前这货才是最应该被抹脖子的。 只是被太初怼了几句后,耿一丹对太初的怀疑倒是消散了不少。 如果太初真同那些人一伙,至少不会像这么多废话。 努力平复好心情,耿一丹看向地道下面:“你这样开灯,不会被人知道你进来了么?” 听出耿一丹声音中的担心,太初轻轻笑道:“知道了又怎样,点了灯下去会被发现,抹黑下去也会被发现,那为什么不让自己舒服些。” 耿一丹再次沉默:这话,说得好有道理。 见耿一丹不说话,太初唇角上提,这不过是个开始,等下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地道,这地道很长,长得超出她们的想象。 耿一丹的声音中带着烦躁:“这地方是怎么修起来的,竟然有这么长的地道还不被人发现。” 相比之下,太初却像是刚吃饱在花园遛弯:“相信我,你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耿一丹越发无奈:“你就不能显得更有活力些么!” 明明是个年轻姑娘,怎么感觉比自己还老。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台阶尽头,看着面前那道门,耿一丹吐出口气:“你说会不会有人端着ak在门后等着干掉咱俩。” 太初抬头看向望不到尽头的楼梯:“别想太多,正常人可走不到这来。” 谁说有台阶的就一定是楼梯。 又是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耿一丹也不想费力去理解,只是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向里张望,随后迅速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嘴。 她看到了什么! 第151章 我等你很久了 只见空旷的屋子里跪着十几个如六姐一般的女人,她们的头盖骨被掀开,露出里面的大脑。 天花板上垂下了十几根细管,公平地伸进她们每个人的脑子里,吸食她们的脑浆。 一个技师打扮的女人似乎有些精力不济,软绵绵地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道藤条从天而降直接打在女人身上:“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留你何用。” 不管女人如何翻滚哀嚎,那藤条始终不曾停歇。 许是疼得狠了,女人试图去拉其他技师求助,可被她碰到的技师依旧乖乖地跪在原处,一动都不敢动。 藤条一下下抽在女人身上,直至抽到女人彻底没了动静方才停手。 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体渐渐缩小,最终变成了如同七姐一般的怪物。 藤条直接将怪物劈得稀烂,之前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敢偷懒,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技师们迅速应是。 似乎很满意大家的态度,藤条划过墙壁,原本僵硬的墙壁如同被划开的皮肤般,露出一些淡黄色软绵绵的东西。 藤条卷起两块微微凸起的小东西向地上一丢,那两个小东西动了动开始快速膨胀,不多时竟变成了两个女人。 相貌竟与七姐,以及刚才被活活打死的女人一模一样。 见两个女人对天空不断叩头道谢,耿一丹缩回脑袋:“她们是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蛊,但她可以感受到对方是蛊的一种。 太初应了一声,继续向里面看。 见太初的反应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耿一丹压低声音:“你不问我她们是什么蛊么?” 太初摇头:“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 既然不知道,就别硬向上凑。 耿一丹:“...”说得好有道理,她还真不知道。 见新出来的两个蛊还在继续磕头,太初大大方方地拉开门向里面走。 耿一丹下意识拉住太初,却被太初一把扛上肩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动,我已经看明白了,她们现在根本不敢回头,我们大大方方走进去就是。” 耿一丹也没想到太初居然就这样走进了大厅,她紧紧抿着嘴努力憋住呼吸,就这样被太初大大方方地扛到了另一个房间。 与之前那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不同,这间屋子漆黑一片,不但散发出一股诡异的腐烂气味,而且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物体蠕动声。 除去进来时那个大厅,这屋子还有另外三道门。 太初将耿一丹放下:“不要碰任何东西。” 耿一丹压着嗓子反驳:“我什么都看不见。” 太初啧了一声:“你还是别看见了,容易反胃。” 耿一丹很不喜欢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我生在蛊族,从虫子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恶心东西没见过。” 太初轻轻挑眉,随后掏出三个纸人抛出去:“去找条路。” 她有预感这次的事会耗费不少灵力,现在还是保存实力的好。 三个纸人钻进了三个不同的门缝,太初抬起手,手上跳跃着三个小小的光团。 借着光团的光看到不远处的景象,耿一丹发出惊呼:“我艹!” 瞧她看到了什么,刚刚那些是肠子么,可那些肠子上面为什么会长着人类的脑袋。 太初呵斥了句:“小点声。” 这么大声做什么,怕那些怪物发现不了她们吗? 耿一丹闭口不再言语,这附近没有能让她控制的虫子,她现在能用的只有一点拳脚功夫,以及自己身上的蛊虫。 既然帮不上忙,那就继续装鹌鹑吧。 太初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面前的光团,而耿一丹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不远处正随着肠子蠕动,相互撕咬啃食的人头。 当初看到蛊虫相互吞噬只觉得物竞天择,胜者为王。 可换成人头后,那场景就不太美妙了。 就在这时,太初手中其中两颗小光团忽然熄灭,冒出两股黑烟。 那只活着的小纸人,则费力地从门缝里钻出来,对太初笔画着做动作。 太初露出心疼的表情,俯下身将仅剩的小纸人捧起来:“辛苦了。” 纸人似乎很累,一动不动地趴在太初手心里。 将纸人收好,太初毫不犹豫地拉开纸人所指的那扇门:“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后面。” 耿一丹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她一定要找到娇娇。 穿过一条略显粘腻的甬道,太初终于看到光线。 甬道的尽头依旧是一间空旷的房间,而房间中正放着两张床。 长时间行走在黑暗中,再看到光亮很容易让人生出心安之感,却也会让眼睛产生不适。 耿一丹烦躁地揉着眼皮:“也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个地下城,土洋结合也就算了,怎么就不能多花点钱装修呢!” 看这个破架子床,医院都淘汰不用了。 太初同情地看她一眼:“你会知道的。” 希望耿一丹有个强大的神经。 耿一丹揉眼睛的动作顿了顿:“你说什么?” 后脑勺一阵阵发凉,感觉自己要被算计。 太初则适时岔开话题:“我说床上那两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耿一丹顺着太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平躺的身影。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她一路小跑地冲过去,却在看到床上的两个身影时顿在原地。 那床上的两个人,竟分别是余娇娇和郑博文。 看到两人青白的脸色,以及身上盖着的白色布单,耿一丹脚步沉重地走到余娇娇床边。 她的手微微颤抖,艰难地勾住床单轻轻一拉,随后不忍地别过脸去。 没了,余娇娇肚子里什么都没了。 这个口口声声叫着自己老祖的小姑娘,居然就这么没了。 她蛊族的年轻一代,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地道里... 太初识趣地退进黑暗中,给耿一丹留下足够的伤痛空间。 耿一丹对着余娇娇的尸体难过了许久,旋即却想到一件重要事情。 只见她抬起了余娇娇的手臂,当看到余娇娇手臂上的半个蝴蝶纹身时,她的眸光先是轻松,随后又变得愤怒。 这床上的人不是余娇娇,而是失踪多年的余婷婷。 这究竟是谁干的,娇娇又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耿一丹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一把匕首稳准狠地插进了她的脖子:“我等你很久了。” 第152章 没过河就拆桥 匕首准确地切开了耿一丹的脖子,耿一丹抓着脖子艰难转身,正对上郑博文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此时的郑博文已经不再是那个脑残的霸道总裁,他脸上隐隐出现黑色纹路,声音略显沙哑:“这不是我那个爱演戏的替身助理么,你如今的模样,可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说罢,郑博文再次挥起手中的匕首,从耿一丹的腹部戳进去一拉到底:“都说你这种女人的肠子是花的,还到处都有弯弯绕绕,今日我便看看是真是假。” 耿一丹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随之跪倒。 郑博文将匕首放在嘴边:“我早就说过要尝尝你的滋味,如今终是如愿了。” 最好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耿一丹和余娇娇姐妹将他当成猎物,殊不知在他眼中,这些贪婪的女人才是即将落网的肥美猎物。 只要得到耿一丹的心,那他便能更快达到自己的目标。 越想越兴奋,郑博文伸出舌头缓缓从匕首上舔过,他脸上的黑色符文缓缓流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妖异。 忽然,郑博文的动作顿住,他不可置信拿起匕首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用力嗅着。 为何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察觉到事情不对,郑博文当即俯下身,准备将地上的尸体翻过来。 可就在这时,郑博文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郑博文下意识想要躲闪,脸上却挨了重重一巴掌,扇得他原地转了一圈。 郑博文被打趴在地,耳边嗡鸣一片,隐约夹杂着一声冷笑:“给你脸了是吧,拿了张身份证还真把自己当人使了。” 一点人事都不干的玩意儿,也不知老天要这种东西作甚,只为了给良善之人的人生多增波折么? 郑博文试图爬起来,太初的脚却死死踩在他头上:“再动一下,老子把你眼珠子踩出来,帮你全方位无死角看世界。” 感受到来自头上的压力,知晓太初所言非虚,郑博文的声音中满是紧张:“你是谁,你和蛊女是什么关系。” 说话的同时,郑博文悄悄勾了勾手指。 只见他脸上的符文快速流动,一只通体漆黑的虫子从他的鼻泪孔钻出,缓缓攀上太初的鞋子,准备探入太初的脚踝。 可碰上太初皮肤的一瞬间,蛊虫的身体痛苦地扭曲成一团,惊慌的钻回了郑博文的皮肤里。 这是个无法寄生的宿体。 蛊虫反噬让郑博文越发痛苦,可如今的情况,他就连扭动身子痛苦呻吟都做不到。 太初的脚下越发用力,对暗影处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御蛊吃我,你这个万蛊之王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有这么努力又上进的手下,耿一丹真幸福,她就没这个福气。 颈椎上传来咯吱作响的摩擦声,头骨上巨大的压力让郑博文的眼睛都鼓了出来。 可更让他惊恐的,是那个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 那是耿一丹,耿一丹怎么还活着! 耿一丹原本还想有个正常的亮相,可太初的话却让她忍不住想翻白眼。 三两步从阴影中走过来,耿一丹郑重为蛊族辟谣:“铁线蛊早已被驱逐出蛊族的记录,并不入我们族中的记录,你不要将他们同蛊族扯上关系。” 太初郑重点头:“有用的就是你们族里精心培养,出了事就是已经被放逐不入记录,你们蛊族还真是活在时代前沿。” 能做到说翻脸就翻脸,怎么不算一种本事。 耿一丹很想让太初闭嘴,可她怕自己越不想听太初就越兴奋,于是她正了正神色看向郑博文:“你似乎很了解蛊族的事情,可为何没听说过蛊女能分身呢,是因为婷婷没告诉过你么?” 郑博文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耿一丹,他想到为何觉得不对劲了,他刚刚杀死“耿一丹”的时候,那人身上流的并不是血。 耿一丹走到“自己”的尸体前,伸手合上尸体的双眼。 随着耿一丹的动作,地上的尸体瞬间化为齑粉。 太初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耿一丹碎了,这种事还是得记录一下的。 蛊女之所以难杀,是因为每任蛊女体中都有分身蛊。 分身蛊每月能产出三只卵,每只卵都能变成耿一丹的模样到处活动,只是生存期只有一天。 分身蛊是她在每月那两天虚弱期时唯一能用的蛊,也是她的保命技。 只是每次看到“自己”惨死的模样,耿一丹心里都会出现诡异的感觉,足够她难受很久。 郑博文同样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呜呜呜...” 他的脸已经被太初踩到变形,根本说不出话,倒是太初好心眼地帮他翻译:“他说这不可能。” 耿一丹从裤脚处掏出之前杀死沐子的匕首,猛地钉在郑博文的脸侧:“我知道你杀了婷婷,但你告诉我,娇娇被你藏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看到余婷婷去世她心里自然难过,可死者已矣,她要找到有可能还活着的娇娇。 耿一丹的模样异常悲愤,匕首深深钉进地里,就连地面都跟着动了动。 太初难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其实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耿一丹抬起头,眸光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悲伤,她看向太初:“我很感激你帮我,但这是我蛊族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太初认同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唐突了。” 说罢,太初抬脚放开郑博文,对耿一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坐在刚刚郑博文躺着的铁床上。 郑博文终于获得自由,趴在地上不停干呕:“你们为何会知道提防我。” 耿一丹抬头看向太初,太初对她摊手:“这是你蛊族的事,我不会插手。” 人家是过河拆桥,现在河没过,桥已经被耿一丹拆得只剩下墩子了。 千万别看她,她没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 耿一丹嘴角一抽,只能将太初之前在黑暗甬道上说的话再说一遍:“之前有人说过山庄的前老板姓张,所以我们做了一个大胆假设,那就是假设这话是有人故意要误导我们。 不擅长说谎的人,在说话时会下意识偏向正确答案,张和郑太相似了,而你不但出现在这里,之前还故意在山庄中闹事,怎么看都同这山庄有深仇大恨,我提防你也是正常。” 不得不说,太初真是一猜一个准,就是心眼太小了。 郑博文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发出低沉的笑:“原来只是猜的,竟然只是猜测,你这该死的女人,呵呵呵呵...” 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的胡思乱想。 随着他不断的冷笑,地面竟然震动起来,就连墙壁也开始坍塌。 耿一丹下意识看向太初:“怎么回事?” 太初之前只说这样能把郑博文气死,可没说地道会坍塌啊。 太初轻轻摇头:“别问我,我不是蛊族人,不参合你们的事。” 那个大家伙终于开始动了。 第153章 全场话最多的人 耿一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随后麻利地道歉:“是我错了。” 太初摇头:“你没错,是我没有边界感,明明可以谈钱,却偏要跟你谈合作。” 真是不应该。 耿一丹迅速背起余婷婷的尸体,一边用手挡住不断坍塌的房屋,一边向太初道歉:“都是我的不对,等我们出去,我再好好同你认错。” 太初从床上跳下来:“二十万,我带你活着出去。” 不等耿一丹说话,郑博文再次发出桀桀的笑声:“出不去了,你们都得死在这,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夺回他失去的一切,这两个女人都得死。 耿一丹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怎么这么贵,大家相识一场,好歹打个折吧!” 她的钱大部分都送回蛊族了,自己平日找不到主家时,吃泡面连火腿肠都舍不得放,这女人张嘴就是二十万,这不是要她的老命么。 见耿一丹没理自己,郑博文的声音中带着气急败坏:“我说了,你们都要死在这。” 太初对耿一丹吼了一声:“二十万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自诩老祖,你臊不臊啊。” 郑博文暴怒狂吼:“你们会死在这。” 耿一丹也被激出火气,对郑博文咆哮:“闭嘴。” 而后看向太初:“我能用的钱不到两万,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金钱重于生命,底线绝对不能退让。 太初极其勉强地点头:“行吧。” 郑博文已经彻底破防:“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在哪?” 耿一丹正准备给他两拳,太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怎么你小脑萎缩么,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非要不停地问,你这么好学怎么还是一副幼儿园辍学的脑残模样。” 耿一丹适时地闭嘴,背着余婷婷的尸体走到太初身边。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她嘴笨,就不参合了。 郑博文愈发愤怒,他的身体居然如充气般鼓了起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太初笑盈盈看着郑博文:“知道什么,知道你父亲赚了大钱结果被地头蛇盯上,为了逼他放弃山庄,雇人撞断了他的两条腿。 还是知道你为了报仇,被一只蝹哄着签了主仆契约,成了蝹的专属人奴,拿着蝹帮你赚到的钱,欺骗蛊族的姑娘成为蝹的盘中餐。 亦或是知道你们潜伏在这里,意图祸害那些有气运的客人,让他们同山庄结下死仇。” 说到这,太初对郑博文笑道:“知道有蛊女现世,蝹高兴坏了吧,否则也不会让你舍下血本引耿一丹这傻子上钩。” 耿一丹纠结地看着太初的后脑勺:这话说得的确噎人,但是傻子这两个字能不能别和她的名字放在一起。 忽然,耿一丹发现一件怪事,自打站在太初身后,那些坍塌的碎石就再没伤害到她。 郑博文也被太初怼得肝胆俱裂,他突出的眼球死死盯着太初:“你知不知道...” 太初笑着打断他:“知道,我们现在蝹的肚子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蝹是上古虫子,身型与大脑相似,生长在土里,以大脑为食。 由于本体就是虫子,因此蝹可以完美地控制铁线蛊。 只是时代在进步,虫子也在与时俱进。 以前都是抓着同一个人吸,现在则是每人吸一点,顺便给最好的大脑种上铁线蛊,等他们退房后,再将人叫回来吃掉。 这些人非富则贵,等失踪积攒到一定数量,山庄自然会引来外界注意,对蝹和郑博文来说也算是双赢。 之前那些技师,都是蝹培养出来为他吸食大脑的工具。 至于蛊族,则是他最好的补品。 蛊族对一切虫子都不陌生,听到蝹的名字,以及自己所处的位置,耿一丹的声音猛然提高:“你说什么!” 她堂堂蛊女,居然进了虫子的肚子里。 郑博文所有的话都被太初抢着说了,忍无可忍之下,他的十根手指瞬间爆裂,露出里面张牙舞爪的十只蛊虫:“贱人,我杀了你。” 蛊虫如蛇般扑向太初,却见太初挥起板砖拍在郑博文头上:“寄生了几只虫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同于之前的挤压,这次倒真是将郑博文的眼珠子拍飞了。 看着郑博文的身体软软倒下,耿一丹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还没问出娇娇的位置呢!” 怎么就直接将人打死了,好歹也得多问些情况吧。 太初纳闷地看着耿一丹:“别告诉我你觉得他会对你说实话,还是你打算继续同他继续浪费口舌,不知道同反派废话就等于自寻死路么。” 反派的话比鬼话的可信度都低,蛊族人都这么不聪明,还是只有蛊女不聪明。 耿一丹:“那娇娇怎么办...”扎心了,而且话最多的人明明是你啊! 太初的声音放轻:“放心,余娇娇还活着,只是不在这,在确定你上当之前,他们是不会杀余娇娇的。” 耿一丹松了口气,又想到不对的地方:“你什么时候知道娇娇不在这里的。” 若是早知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下来。 太初脸上的表情依旧坦然:“我以为你想找到这姑娘的尸体,所以才带你下来的。” 这姑娘也是可怜,不过就是想多赚点钱带回族里,竟被蝹将内脏大脑吃得干干净净,也难怪灵魂一直不得安歇。 耿一丹被太初的说服了,对着太初郑重道谢后,又担心地询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可是在蝹的肚子里,若再不出去,马上就会变成蝹的食物。 似乎是在印证耿一丹的想法,一些带着强腐蚀性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渗出,似乎是打算将他们彻底消化。 不远处的郑博文已经开始冒泡,头顶也滴滴答答落下酸液,耿一丹焦急地看着太初:“现在怎么办。” 却见太初不慌不忙地从包里翻出一个喇叭形扩音器,对空旷处喊道:“耿一丹,你知不知道蝹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骗我们进它的肚子。” 站在太初身后的耿一丹:“...”要不你回头看看,我就站在你身后呢,这是酸液滴进你眼睛里了么? 第154章 你要相信科学 就在耿一丹思考要不要提醒太初时,却听太初的声音提得更高:“因为他怂,胆子小不说,武力值也低,普通人一脚就能踹翻他,所以不得不用脑子。” 耿一丹猛地抽气,太初这是在做什么,想要触怒蝹么,她们可还在蝹的肚子里呢! 墙壁坍塌得越发厉害,屋中的灯光已经彻底熄灭,周围不断传来女人的尖叫,以及肠子拍打地面的粘腻声音。 耿一丹跳上之前的手术床,顺便将背上的余婷婷向上托了托。 她要将婷婷完整地带回族里。 黑暗会增加心中的恐惧,耿一丹正准备叫太初一起跳上来,却见黑暗中亮起一束光线。 而那光线的来源竟是太初的脑袋。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可耿一丹的视线依旧落在太初的背包上移不开眼,这女人身上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怎么感觉那背包里什么都有。 不过话说回来,正常人会在包里放头灯么,这女人难不成还干过盗墓的勾当! 将头灯扶正,太初喊得越发来劲:“傻了吧,老子自己会发光!好歹也是个上古臭虫,藏头露尾的不怕别人笑话么? 还是说你就这点本事,我们都自己钻进你肚子里了,你依旧消化不了。” 耿一丹脸上满是晦气:她开始后悔同太初结盟了,这女人摆明是想带她一起作死啊! 如耿一丹猜测的那般,大量酸液疯狂涌入小小的房间。 就连之前虎视眈眈,准备攻击太初和耿一丹的肠子,都痛苦地扭曲起来。 上面的人头更是发出凄厉的尖叫。 显然蝹身体中的酸液,也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 感觉太初靠不住,耿一丹四处张望想办法脱身,其实那些肠子上的人头是最好的台阶,只要她纵身一跳。 正寻找着最好的跳跃角度,谁想脚下的手术床却是一歪,差点将耿一丹甩进酸液里。 原来是手术床的一条腿,被酸液腐蚀掉了。 耿一丹想要稳住身形,肩膀却被太初猛地托住,又将一只类似消毒面具的东西扣在耿一丹脸上:“靠在我身上。” 耿一丹:“...”这人怎地忽然如此靠谱。 谁知下一秒,就见太初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拽出一只五十斤的化肥口袋,对着地上的酸液倒去。 耿一丹:“...”谁能告诉她,这么大的东西为何装进那么小的背包里。 可就在她思考之时,太初刚刚倒出来的白色晶体,已经开始同地上的酸液发出剧烈反应。 大量烟雾冒出,防毒面具上几乎看不见东西。 太初则是将耿一丹的身体护在身后,耿一丹刚准备询问情况,耳边却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而后便是一声略显遥远的空灵哀嚎声。 太初护着耿一丹被炸飞到一段肠子上,那肠子上挂着四个人头,虽然奄奄一息,却还惦记着张嘴咬太初。 太初稳住身形,还不忘将那四个脑袋挨个抽回去。 居然想咬她,信不信她把这四个脑袋都揪回去,卤成烧肉给赵甜甜下酒! 耿一丹抓牢自己背上的余婷婷,声音中带着惊疑不定:“刚刚是怎么回事。” 太初疑惑地看向她:“氢氧化钾,强碱,遇到强酸时会起剧烈反应,难道你没学过么?” 耿一丹越发震惊:“你用氢氧化钠对付蝹!” 这都是什么阎王操作。 这次的爆炸对蝹伤害不小,因为她的身体在不断蠕动,哀嚎声也不绝于耳。 趁着蝹哀嚎的时候,太初也有了耿一丹说话的兴趣:“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方式和它打。” 耿一丹沉默片刻,脑海中回忆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你不是有很多符纸么?” 太初翻个白眼:“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符纸一张能卖两千,氢氧化钾是星流在外面捡回来的,一分钱都不用花,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 耿一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看看悬浮在半空中的太初,又看了看自己:这世界上还有比她们两个更不科学的么! 等到蝹的声音稍稍小了些,太初举着喇叭再次吼道:“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这东西我有的是,若我是你,现在就立刻恭顺地请我们离开,免得再多受些苦楚。” 耿一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咱们能不能别这么嚣张。” 是蝹把她们吞进肚子了,不是她们把蝹吃了,太初这样也太拉仇恨了。 太初淡淡地瞥向耿一丹:“要不等下你跪在蝹的胃酸里使劲磕头,看她愿不愿意放你出去。” 示弱的方式只对那些不聪明的物种有用,对于蝹这样的聪明物种,她需要做的就是亮出自己的底牌,让蝹自己权衡利弊。 就在耿一丹再次被太初怼到自闭时,耿一丹脚下的肠子忽然动了起来。 耿一丹下意识去推太初:“危险,快跑。” 如今蝹生气了,太初能飞,比她活下去的可能性大得多,能跑一个是一个。 太初却顺势揽住耿一丹和余婷婷:“别怕,它这是要带我们出去了。” 她就说,在各种古籍记载中,蝹都是最有脑子的,也是最会审时度势的。 耿一丹还有些回不过神:“你怎么知道的。” 太初忍不住叹气:“你什么时候回到蛊族,一定要给你们老祖宗磕两个。” 这种智商能活到现在,估计蛊族的老祖宗在地下已经将脑袋磕冒烟了。 虽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但耿一丹却能感觉到太初是在侮辱自己。 耿一丹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询问太初是什么意思,太初的眸光却变得深邃。 这和他们进来时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们进来时走的楼梯是蝹的食道,那现在这里应该是蝹的后窍。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她们应该距离那个位置不远了。 被一堆肠子推着向外面送,耿一丹的心情越发紧张,于是主动找起话题:“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等回头我找到娇娇,必将你奉为我蛊族的大恩人。” 这种时候,若是不说几句话,她怕是会疯。 太初似乎没听到耿一丹的话,依旧木着一张脸,像是在想什么。 耿一丹则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来日若是你有什么需求,我蛊族必然倾全族之力助你。” 这可不是一句客套话,言出必行是他们蛊族的优秀品质。 就在这时,太初忽然拽下耿一丹的防毒面具,将耿一丹的脑袋用力撞向旁边的墙壁:“不用来日,你现在就助我吧!” 第164章 讨人喜欢的太初 海龙震惊地看向顾沫雪:“顾姨,您不是说不会棒打鸳鸯么,我们队长可还没追上人家呢!” 他好像被骗了,顾姨之前哭着对他说想让队长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沫雪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头脑简单的孩子:“想什么呢,谁的家产不是一点点赚出来的,就算是我,当初陷入低谷的时候连凭本事吃饭都做不到,怎么会瞧不起别人。” 当初她父母刚出了事,家中亲戚欺负她和姐姐是两个孤女,兴致勃勃地冲出来帮忙“管理财产”。 可惜被管理的只有财产,没有他们。 姐姐当时十六岁,与十一的她一并被堂叔带回去极尽苛待,意图让她们尽快自然死亡,去同地下的爸妈团聚。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她们甚至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是拿回属于她们的东西。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姐姐放弃学业,放弃爱人,死死地扒上有大院背景的萧卫国。 萧卫国有实力有背景还有一位前妻,传言是因为萧卫国在外有一位红颜知己,所以两人才协议离婚。 只是那红颜知己的身份有些问题,不配进萧家大门,这才被养在外面。 萧卫国的前妻受不得这样的委屈主动求去,萧家想给萧卫国找一个身份,家世都过得去的妻子。 收到消息后,姐姐便迅速扒了上去。 由于还不到结婚年龄,姐姐并不被萧家待见。 于是姐姐放下身段对萧家人伏低做小,这才借着萧家的势力脱离了堂叔的掌控,又在结婚后成功拿回属于她们姐妹的东西。 顾沫雪永远忘不了姐姐结婚前夜对她说的话:“从今以后,世上没有顾沫如,只有狐假虎威的萧夫人。 沫雪,你要立起来,不为我,只为你自己,至少不要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么?” 可惜那萧卫国就是个畜生,姐姐嫁过去不到八年便离开了人世,萧卫国拿着姐姐的股份带着他的红颜知己吃香喝辣,却又道貌岸然地要求萧墨为他争得荣誉。 往事种种依旧在脑海中徘徊,若是没有大姐的牺牲,她如今连自保都做不到,萧家和顾家更是一笔烂账,她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一个凭本事活着的姑娘。 海龙抓了抓后脑勺:“那您是什么意思?”他脑子不是很聪明,不太明白顾姨的打算。 顾沫雪轻轻摇头:“我是说她的生意不好,而且小姑娘家家的,连个遮风挡雨的棚子都没有,也就是仗着年轻底子好,回头皮肤老化有她后悔的时候。” 一边说,顾沫雪一边掏出电话:“刘玉,从临城分公司给我调些人过来天桥这边团建。” 海龙赶忙对顾沫雪摆手:“顾姨,千万不要,我听说她一天只算三卦,一卦两千,您来再多的人都没用。” 顾沫雪摆手:“你不懂,人来得多一些,会带动她的人气,让大家更信任她。”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但帮着拉拉人气还是可以的,毕竟有交集就有发展的空间啊! 海龙:“...”是这样么? 原主安然的相貌只是清秀,太初洗精伐髓后虽没让五官变得更明艳,可眉目温润皮肤晶莹剔透,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顾沫雪看着太初心里越来越喜欢:“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一看就是个性子坚韧的姑娘,和萧墨那个死脑筋刚相配。 海龙抓了抓脑袋:“队长请人家吃饭了?” 顾沫雪笑眯了眼睛:“然后呢?” 这是真开窍了,从小到大,她就没听说傻小子请谁吃过饭。 想到那次的咖啡厅事件,海龙压低声音:“然后被放鸽子了。” 他们都不敢提,谁提队长瞪谁。 顾沫雪赞同地点头:“挺好,真是个矜持的小姑娘,她和萧墨怎么认识的。” 想到之前曾两次在半夜碰到太初,海龙又补充:“一次半夜出任务时,在一个烂尾楼里碰到过她,她告诉队长前面有埋伏。” 坏了,老人好像都不喜欢晚上不回家的姑娘。 顾沫雪看向太初的眼睛却越发满意:“真好,胆大心细还热心肠,” 怎么看怎么好,若是能给萧墨当媳妇就更好了,最好是能把萧墨管得服服帖帖的。 海龙:“顾姨...”怎么说呢,就是感觉顾姨其实没必要硬夸。 顾沫雪再次看向太初:“海龙啊,阿姨记得你好像还没结婚,有对象了么。” 真好,怎么看怎么好,若是能撮合一下就更好了,可惜她家萧墨还没开窍。 忽然被点名的海龙下意识地摇头:“没呢!” 顾沫雪笑得如沐春风:“对象不着急,房子买了吗?” 海龙傻乎乎地看向顾沫雪:“啊?” 顾姨怎么奇奇怪怪的。 顾沫雪眉眼中都是慈爱:没买就好,她就喜欢和这种有需求的孩子打交道。 宾利车缓缓驶离,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师傅。” 那辆车来得蹊跷,用不用查查看。 太初轻轻摇头:“稍安勿躁,他们没有恶意。” 得了太初的话,赵甜甜迅速退回原处,眼睛却依旧盯着宾利车驶离的方向。 自打从山庄回来,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外形像人不代表就是个人,她要时刻提高警惕。 李晓茹想了许久,才终于写出一个字:“大师,我测这个字。” 只见地上写了一个“婚”字。 太初看了看地上的字,又看了看李晓茹:“确定要在这里说么?” 有些话,不适合让太多人听见。 李晓茹苦笑一声:“大师,您直说就好,难听的话我听了不少,早就习惯了。” 一边说话,一边掏出手机给太初扫码。 瞥了眼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太初对李晓茹摇头:“我只收两千,你给多了。” 李晓茹居然打了两万块给她。 李晓茹扬起下巴:“大师收着吧,我值这个价格。” 她是有身价的人,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别人对你的看法就那么重要么,能让你沉浸在自证中无法自拔。” 第170章 论如何不要脸 刘小郝话里的颤音更足了:“为什么是我?” 终于问到一个有意义的问题,太初上下打量过刘小郝:“那天晚上去抄墓碑的人中,你的外形是最好的,被看上也在情理之中。” 刘小郝哭丧着脸:“大师,我求您别说了。” 他已经快被吓死了。 好半天后,刘小郝才平复了心情:“大师您怎么不说话。” 太初疑惑地看着刘小郝:“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么?” 刘小郝:“...”其实有时候也不用太听我的。 见刘小郝如同霜打的茄子,太初忍不住出言安慰:“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沮丧,那女鬼对你还不错。” 刘小郝抬头看向太初,似乎想从太初口中听到些靠谱的话,谁知太初继续说道:“她算是个有良心的,并没打算要你的命,只是让你发胖变丑,隔绝了你和其他女人接触的可能而已。” 末了投给刘小郝一个鼓励的眼神:“你运气真好。” 刘小郝:“大师...”你态度再真诚点,我说不定就信了。 太初的眼神落在刘小郝的“护身符”上:“这也是个苦命的姑娘,从小就在为家里付出,干的最多得到的最少,甚至连一张属于自己的床都没有。 长大后更是被迫辍学,出去打工供养弟弟读书,后来弟弟考上了大学,家里便把她嫁给隔壁的傻子换彩礼。” 刘小郝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也太惨了。” 他那个舍友一身都是名牌,平日里出手也大方,真看不出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人。 此时的刘小郝似乎已经忘了自己遭的罪,居然开始为女鬼打抱不平。 太初抬手示意他噤声,随后继续往下说:“谁会甘心嫁给一个傻子呢,她可以为弟弟放弃任何事,但不包括她的婚事。 于是她逃了,家里人自然不会放过她这个摇钱树,在家人的追捕下,她不小心落下山崖丢了性命。 女鬼死后一直纠缠他们全家,于是他们这才打定主意要找给女鬼找个好人家嫁过去,而你和你的舍友们都是被挑选出来的祭品。” 刘小郝瞠目结舌地看向太初:“真的是不小心摔死的么?” 他咋这么不相信呢? 太初点头:“真的是不小心,毕竟谁都不愿意将钱丢在打水漂不是。” 不要相信人,要相信人性。 那家人是想用女儿赚钱,又不是想杀女证道,自然不会是故意的。 作为摇钱树的女儿死了,他们心里比谁都难受,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毕竟谁会自断财路,可刘小郝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个吧! 太初说的言之凿凿,罗胜男忍不住提高音量:“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又不是你亲眼看到的。” 光是这一点就很可笑好不好。 太初笑盈盈地看向她:“我是算师,知道这种事很稀奇么?” 这些人用不用这么少见多怪。 感觉身边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罗胜男心中懊恼自己的冲动,她这么一开口,不是助长了那骗子的气焰么! 刘小郝看向太初:“您打算怎么解决她,听起来也太可怜了。” 其实被女鬼缠上也不要紧,大不了不结婚了呗。 太初笑盈盈地看向刘小郝:“我为什么要解决她,她生前身不由己,死后也同样被操控,与其解决她,倒不如在后面推她一把。” 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弄得她像是大反派一样。 刘小郝疑惑地看向太初:“什么意思?” 问到自己的打算,太初终于来了精神:“她现在的困境是太过逆来顺受,以至于死后还被人摆布,家人给她找个大学生,她便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自然不想再闹事。” 对上太初如同反派的笑容,刘小郝心里有些哆嗦:“那我该怎么办?” 大师被笑了,他害怕。 太初的视线落在附身符上:“当然是要让她知道,她家人并不爱她,给她找的大学生也没她想象的好,这才能在背后推她一把,让她想起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 首先,她是不赞成纵鬼伤人的。 其次,自己的仇应该自己报。 最后,帮鬼认清现实不算纵鬼伤人。 道理这东西只要说服自己就行,只要自己问心无愧,那便是妥妥的道理,就算天道来了,也能辩上一辩。 刘小郝看着太初,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大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他可是记得,大师之前说过让他不要脸来着。 太初对刘小郝笑道:“别怕,你要做的很简单,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说罢,对刘小郝勾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刘小郝看着太初,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大师...” 大师这个样子让他觉得瘆得慌。 可太初接下来的话,却听得他汗毛直竖。 刘小郝像是屁股下有钉子一样从地上蹿起来,长满粉刺的脸变成深红色:“这怎么可以,我可是直男。” 大师这是什么主意,居然让他以后见到舍友就亲,亲到对方不敢见他,不敢进入宿舍,不敢进入教室为止。 难怪说这毛病好治,就是不能要脸。 做出这种事来,他下半辈子的脸都没了。 他会被学校记过,他的一世英名会被挂在学校论坛上,他...他说不定会成为学校之耻。 太初不说话,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刘小郝:“这是对你们两个都好的办法,其实她也是被骗了,家人只说给她找个丈夫,却没说你不是自愿。 等她知道弟弟再次骗她,给她找了一个不合适的对象,定然会离开你去找她弟弟算账,待她离开后,你身上这些东西都会无药而愈。 你不费分毫便脱离了这个女鬼,不沾染因果,将来也不会再被这种事困扰,这样不好么?” 刘小郝高大臃肿的身体扭来扭去:“可是...” 他终究还是要脸的。 太初摆手:“若是你迟疑,那我现在收了她便是。” 刘小郝愈发纠结:“别啊,让我再想想呗。” 大师都是什么脾气,不是收就是放,难道没有中和些的选项么。 发现刘小郝有松动的趋势,太初对他笑道:“记得伸舌头啊!” 这事做好了,还会有一个大机缘,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第171章 我姓裴,名思琪 刘小郝脚下一个趔趄,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亲一个男人他尚且做不到,大师居然还让他伸舌头。 见刘小郝面露迟疑,太初轻叹:“也是难为你了,要不我还是帮你把女鬼收了吧,她身上这么重的怨气,就算去到奈何桥上也投不得好胎,到时候变成个虫虫鸟鸟的,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刘小郝当即梗起脖子:“那怎么行,她已经够可怜了。” 太初再次将手抄进袖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打算如何。” 刘小郝扬起下巴:“不就是亲两口么,你等着看我怎么把他亲成弯的。” 太初点头:“加油,什么时候有姑娘入你梦中向你道歉,你便是解脱了,到时自然会有人偷走你的护身符。” 刘小郝深吸两口气:“我明白了。” 他这是在帮助一个可怜的女鬼,丢点脸算什么,反正他原本也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同太初道别后,刘小郝起身离开了。 太初看向罗胜男:“还是没有兴趣么,我觉得你应该很需要这一卦。” 罗胜男对太初摆手:“我是唯物主义者。” 太初笑道:“你心态是真的不错,你家那些事你都看在眼里,居然还能自诩为唯物主义者,果然不是普通人。” 罗胜男的语气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我建议你说话尊重些,否则我告你诽谤。” 太初笑的温柔,伸出一只手在罗胜男面前摇了摇:“看你把我给吓的,我人在这,店铺的招牌也在这,我姓裴,名思琪,若是找律师的话,千万别找错了人。” 赵甜甜:“...”师傅果然有办法。 可话说回来,师傅平日可没被人如此坚定地拒绝过,这倒是稀奇事儿。 罗胜男被太初噎了一下,掏出手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人群,似乎是在找律师。 她手下的员工们面面相觑:这算命先生真敢胡说八道,居然忽悠到他们罗总身上,也算是踢到铁板了。 太初正打算闭目养神,手机忽然传来收款提示音,太初抬头看向来人,眉头下意识皱起。 今儿倒是巧了,所有事情都和感情有关。 左壮飞艰难地在太初对面坐下,露出两条肿得发亮的腿。 他的头也有些肿,眼眶发黑,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大师,帮我算算我能不能等到肾源么?” 太初看着左壮飞,沉默了片刻后,才轻轻摇头:“你的时间不多了,该做的事情抓紧做一做吧。” 左壮飞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哭:“大师,我不想死啊!” 太初摇头:“世间得果都有其原因,你这些年过得痛快,不但耗尽了福报,也耗尽了生命,我帮不了你。” 人,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左壮飞还准备说什么,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 将钱换回去,太初起身对赵甜甜摆手:“走吧。” 今天这卦算得她糟心,还是早早打烊得好。 见太初要走,当即有人去找罗胜男:“罗总,那个大师要跑。” 罗胜男原本就是做做样子,并没打算真的寻律师告太初,此时听到员工的话,再次正了脸色:“算她跑得快,若是晚一点,我都能告的她提不上裤子。” 虽然她怀疑刚刚那算命的知道些什么,但现在这个时候气势不能弱,更不能让底下的人看出端倪。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太初清冷的声音:“我能不能提上裤子不一定,但你们家很快就要连裤子都穿不上了。” 罗胜男也没想到她叫嚣的话会被正主听到,眉眼间满是厌恶:“你这算命的本事,是靠听壁脚听来的么?” 赵甜甜的视线落在罗胜男身上:英雄啊,居然跟她师傅叫板。 太初挑起唇角:“我的本事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点小买卖若再不停止,家破人亡便是你最终的结局。” 罗胜男气势汹汹地抬手指向太初:“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太初将她的手打掉:“我怎么说话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以后恐怕再也说不了话。” 说完话,太初带着赵甜甜扬长而去,根本不搭理被气到跳脚的罗胜男。 下属看看太初又看看罗胜男,他怎么觉得这两人话中的意思不对,罗总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利于公司的事了。 望着太初远去的身影,罗胜男掏出手机:董事长看重是吧,那她倒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顾沫雪正一脸心疼的看着手上的资料。 这份资料是关于太初的 身为首富,顾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几乎在各个产业都有股份,且大部分都是实体,有些东西查起来也相对简单。 看着手上这份虽不详细,却也大概阐述了太初行动轨迹的资料,顾沫雪唉声叹气:真是个坚强努力的好姑娘,正好适合萧墨那块木头疙瘩。 而且这姑娘也特别会理财,如果将来接手集团,她也不用担心萧墨会被职业经理人欺骗了。 看到顾沫雪的表情,她的第一秘书方雅为她端来一杯热水:“您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叫安太初的姑娘。” 顾沫雪接过杯子:“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墨喜欢,在这个前提下,这姑娘的优点若是能多些,便是锦上添花了。” 还是那句话,她顾家有钱又有势,她们姐妹俩这辈子吃了足够的苦,只希望萧墨能平安幸福,哪怕是当个败家子也好。 她们可以没有选择,但萧墨必须有。 就算萧墨爱上了魔鬼,只要萧墨高兴,她也愿意给萧墨的魔鬼盖座富丽堂皇的魔宫。 可惜她家萧墨还没开窍,好在她已经让海龙那小子在萧墨耳边多念叨着,希望傻小子能早点醒悟。 若是安太初不喜欢她家萧墨也不要紧,失恋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只要开了窍,还愁傻小子不找媳妇么! 两人正闲聊,刘玉推门走进来:“董事长,临海分公司罗总打电话过来,说裴思琪女士已经离开天桥了,听罗总的意思,裴女士的性格似乎不太好。” 虽然说得很隐晦,但她却是听明白了,罗总应该同对方相处得很不愉快,听上去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第172章 有正义感的太初 听到裴思琪这个名字,顾沫雪先是愣了愣,随后笑道:“这小姑娘真精,估计两人之间有了不愉快,便没用自己的真名。” 还真是可可爱爱的。 刘玉和方雅相互对视一眼:只要是同萧总扯上关系的,她们董事长必然无条件欣赏,罗总怕是要失望了。 赵甜甜一边开车一边悄悄打量太初脸色。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初终于开口:“我给李晓茹符纸,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赵甜甜诧异地看向太初:“什么?” 不可能,那姑娘看起来虽然瘦弱,但挺健康的,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太初看向道路两旁:“她被男人洗脑了,她爸妈在她大学时忽然去世,男人以爱为名骗走了她全部积蓄。 还用爱情为陷阱引诱她不断付出,为自己阻挡一次又一次灾祸,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又将人一脚踢开。 那人给她的十万块钱,早在医院里就花得七七八八,由于没得到很好的照顾,她出现了并发症,还能活两个月。” 有些话,是不能当着众人面说的。 别人的两个月都是大概估摸出的数字,而太初说的两个月,却是不含任何水分的时间。 赵甜甜听得瞠目结舌:“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恋爱脑固然可恶,可利用恋爱脑的人岂不是更缺德。 太初对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圈子的问题,她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长辈羞于同她谈论感情问题,没人教她要有正确的择偶观,更没人告诉她不能从玻璃渣子里抠翔吃。” 赵甜甜沉默片刻:“师傅,您说这个话的时候,能不能别看着我...” 她都要被师傅这个表情刺激的自我反省了。 太初别过头:“不管怎么说,她这次抱着的目的原本就是让人渣不好过的。” 赵甜甜来了精神:“她会成功么?”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击门把手:“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那个拿走她全部积蓄,利用她发家致富的人渣,下半辈子只能蹲在街头要饭,而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名声,钱财,尊严... 赵甜甜叹气:“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什么东西能比健康重要。” 对于这句话,太初不置可否。 片刻后,赵甜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师傅,你能救她么?” 可说完后,赵甜甜又有些后悔,她这不是为难师傅么。 原以为太初不会回答,谁想片刻后,太初居然幽幽开口:“看诚意。” 看诚意=大把钱财=这事能办 赵甜甜差点将方向盘拽下来:“真的行?” 她只是随便问问。 太初想了想:“看她出什么价格吧!” 李晓茹这次面对的是必死劫。 必死劫和死劫不同,死劫只要改变几个关键时间点就可以,必死劫却是要在地府拼人脉。 就她和地府的关系,多了不行,让李晓茹避过第一个必死劫没问题。 躲过了这个,下一个必死劫在三十年后。 到时候就要看她的福泽和造化了,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她不觉得李晓茹能出得起她想要的价格,更不觉得李晓茹能想到求她帮忙。 赵甜甜露出震惊的表情,许久后才憋出一句:“师傅,我可有钱了,以后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救我。” 长这么大,忽然发现钱是个特别有用的东西。 太初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放心吧,为师心里有数。” 赵甜甜:“...”不,我觉得你没有,以后还是师傅耳边多念叨几句吧。 赵甜甜不说话,太初反而有了说话兴趣:“不想问问另外两人的情况么。”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那个腿肿的是怎么回事?” 太初看她一眼:“我以为你要问那个亲别人的。” 赵甜甜对太初摆手:“师傅别开玩笑,不就是亲两口,还不一定是谁占便宜,没啥意思。” 倒不如说说那个师傅连算都不想算的人。 太初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那人的事相当简单,无非就是同老婆白手起家,然后在外面养了小老婆。” 赵甜甜无趣的哦了一声,不是她冷血,只是在圈子里,这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 女人想得开些,便各玩各的。 若是想不开,便整天郁郁寡欢,可在外面却还是能维持彼此的体面。 倒是像...赵家夫妻那样感情,在圈子里才是真的少见。 可太初的话却没说完:“然后他把外面的女人当成保姆带回家,方便他偷情。” 忽然发现她这个徒弟的思想很超前啊。 赵甜甜再次哦了一声,这同样不是什么新鲜事。 太初的声音却依旧继续:“可那保姆有个道上的兄弟,看上了这家人的富贵,为了让姐姐早日上位,他绑了人家一双儿女,将两人凌辱致死。” 赵甜甜的声音瞬间变调:“都死了!” 有情人是一回事,伤了原配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男人是怎么想的。 太初点头:“凌辱致死!” 这个很重要。 听懂太初的意思赵甜甜的指尖微微发凉:“然后呢?” 那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那他们的孩子能有多大。 太初望向窗外:“这次事情过后,他便开始后悔,甚至想让他老婆再生一对龙凤胎。 因为在他眼中,若不是他老婆没将孩子看住,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他没有离婚已经是恩赐。” 赵甜甜的指尖微微泛白:“人渣。” 原以为李晓茹遇到的已经是极品,没想到这还有仙品。 太初嗯了一声:“所以他老婆恨毒了他,每天将他的内裤泡在稀释的百草枯里,如今已经过了半年,毒入肺腑,他快死了。” 这人将会死于器官衰竭,但也不是不能救。 只是她为何要插手别人已经注定的因果。 报应这东西还是有的。 赵甜甜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太初的话:“所以,师傅是故意不拆穿他老婆的。” 太初轻笑一声:“别想太多,我只是不给将死之人算命。” 赵甜甜忽然咧嘴一笑:“师傅,其实您特别有正义感,真的。” 师傅是用不在乎掩饰在乎,用冷漠掩饰善良,师傅才是最有正义感的人。 太初却严肃了声音:“骂谁呢!” 谁有正义感,她是冷心冷肺的太初。 赵甜甜笑得像是窥探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正想再说话,却见前面已经是何舒的工地,而工地外围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不知在争辩什么! 第174章 墓中墓 放下狠话,太初径直离开,她从不觉得自己有给别人留面子的必要。 赵甜甜快步跟在太初身后,看都没看何舒一眼。 她也是长了记性,居然会觉得这种人同她是朋友,真想一巴掌打醒自己。 直到上车,赵甜甜还是气鼓鼓的。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她:“至于么?” 赵甜甜依旧鼓着腮帮子:“怎么不至于,世界上的傻叉越来越多,各个都影响心情。” 见赵甜甜驱车离开,何舒第一时间给自己父亲打电话。 将太初的话转述给父亲,何舒的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爸爸,您怎么看。” 何承林的声音依旧威严:“先说说你的想法。” 何舒斟酌了语言:“我觉得,她应该同二叔接触过,而且二叔已经买通了她,为了就要得到这块地。” 何承林的声音中带着欣慰:“你终于长大了!” 他这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太单纯也太理想化,如今终于成长了,倒是让他欣慰不少。 何舒这么多年难得到父亲的夸奖,一时间鼻子竟有些发酸:“谢谢爸爸。” 这些年,她一直努力想要成为合格的继承人,其中的压力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好像被爸爸承认了... 似乎很欣慰女儿的成长,何承林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你不必为这块地的事操心,我已安排好人手处理这些闹事的人,你二叔那边也有了应对手段,你只要等着动工就好。” 只要女儿别继续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合在一起,花点钱其实也不是很难让人接受。 这边父女正在交换心得,另一边,太初疑惑地看着赵甜甜:“这倒是奇了,你竟然不问我那土里有什么!” 这可不符合好奇宝宝的性格,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失去了八卦搭子。 赵甜甜一脸严肃地开车,似乎挡风玻璃里住着她的杀父仇人:“你别说,我也不听,万一你告诉我,我说梦话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出去,就便宜何舒了。” 对于何舒这种人,她说梦话的时候都不能带上该有用的信息。 太初对赵甜甜竖起拇指:“你真严谨。” 的徒如此,是她的福气。 见赵甜甜依旧是杀气腾腾的模样,太初笑着开口:“我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让他们卖地,是因为那块地下面有墓,还是个隐藏很好的大墓。” 赵甜甜原本还想捂着耳朵说句:“我不听我不听。” 可听到大墓,她瞬间来了精神:“真的假的!” 太初笑着看她一眼:“我有说过假话么?” 赵甜甜的表情依旧认真:“好像说过。” 师傅还是很喜欢忽悠人的。 太初摆手:“那个不重要。” 这是谁家倒霉徒弟,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甜甜却想到另一个问题:“我记得之前不是说已经挖出来一个墓吗,怎么还有。” 涉及专业领域,太初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你听过墓中墓么?” 赵甜甜点头:“电视里看过,说是主墓和分墓,主墓被包裹在分墓中间。” 太初竖起拇指给赵甜甜点个赞,然后继续往下说:“这只是其中一种分布方式,更多时候,主墓会建在分墓下面。” 赵甜甜瞬间兴奋:“你是说何舒那块地就是个墓中墓,若是向下挖,下面会找到大墓?” 果然,跟师傅在一起,能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太初的嘴角上提:“若真有这么简单,不是早就被挖出来了。 之前挖出的坟墓,只是埋在地下五米的坟。可那地界,挖到地下十米的时候,还能找到另外一个坟。 正常人挖出一个坟就不会继续向下挖了,更何况是那么深的地方,可真正的主墓入口却在地下二十米的位置。 那主墓其实是个地宫,里面拥有无数机关,拘禁了数千条亡魂。 何舒一家之所以做噩梦,便是那第二层坟墓中的亡魂想来劝说他们不要开发那片地。” 被拘禁千年的魂魄一旦被释放,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赵甜甜好半天才听懂了太初的意思,她猛地踩下刹车:“师傅,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是为了何舒那个好赖不分的家伙,只单纯是去拯救那些被压制的灵魂。 太初伸手指向前方:“继续开车。” 赵甜甜倒是想再劝,可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驱动车子继续向前走。 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事是不能提前做的,地宫如未见天日,我贸然过去便是惊扰,到时有理也成了没理,你明白么?” 亡魂都是千年前殉葬的奴隶,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接受良好,且依旧沉睡着没伤害任何人,更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伤人。 都说存在即合理,太初想不到她有什么理由去将这些亡魂提前叫醒,然后将他们干掉。 就像她们不能冲到大街上随便打死一个男人,然后告诉其他人,这人身上藏有可能侮辱女性的凶器一样。 这个解释让赵甜甜久久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总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 太初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笑而不语:赵甜甜纠结是因为她是纯种的人类,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然忌惮鬼神之类的异族。 但太初是孟婆一族,介于人鬼妖之间,选择了修仙之路。 因此她对各种族没什么特殊感觉,只要平衡就好。 之后的一路,赵甜甜一直在想这句话有哪里不对,精神恍惚地跟太初回了家。 原想着同其他人说说太初这句话的问题,可刚进院子,就看到同样精神恍惚的傅雷。 只见傅雷坐在院子里,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 倒是星流捧着一盘水果,开开心心地跑到太初面前:“初初累了吧,我买了好多水果,快进来吃东西。” 见太初向屋里走,赵甜甜快速拉住星流,将之前那些话说了一遍:“你有没有感觉这话里有什么问题。” 太初不是人类,星流更不是。 听了赵甜甜的话,星流歪头反问:“这话是谁说的。” 赵甜甜指指太初:“师傅说的。” 星流麻利摇头:“没问题啊,特别好。” 初初说的话都是真理。 赵甜甜翻个白眼:她好像问错人了,要不去问问傅雷... 想到这,赵甜甜再次扯了扯星流:“傅雷怎么了?” 星流的声音依旧清亮:“没事,他只是忽然认清自己有多没用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赵甜甜:“你对他做什么了...” 小打小闹不会被刺激成这样,展开讲讲呗! 第181章 正当防卫 刘娟看向太初的眼中满是怨恨,似乎是在生气太初当众戳穿她。 太初对她笑得温柔:“你在想什么,是不想算命了么,我现在可以把钱还给你,你要么?” 刘娟的身体无意识后倾:“我、我不要。”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她:“那还要继续算么,再往下算,可就不能退费了。” 刘娟的鼻翼不停煽动:“你算吧,我要找到我家男人。” 太初欣慰地点头:“真是感人的好老婆,你这样以夫为天的女人,当真是不多见了。” 刘娟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初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太初是否在羞辱自己。 可太初依旧是一张笑脸,半点没有嘲讽的意思。 刘娟原本就以自己爱夫为荣,此时听到太初的话,脸上竟是多出一丝骄傲:“现在的男人太难了,我若是再不心疼他,都不敢想他心里该有多苦。” 赵甜甜诧异地看着刘娟,这女人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是脑子被裹住了么。 太初没接刘娟的话,而是继续往下说:“夫字写于妻子手下,且笔画不稳,左右分离,说明你丈夫立身不稳,如今已不在人世。” 话音刚落,就见刘娟的嘴角眼角同时抽动,整张脸扭成一团:“不可能!” 随后愤怒地看着太初:“大师你是不是算错了,我问的是我丈夫,不是我女儿。” 赵甜甜:“...”艹,此刻想拔刀的冲动已经到达顶峰。 太初看向刘娟的眼神中满是认真:“别想太多,你女儿能长命百岁,但你和你丈夫都不行。 夫字写于土上,说你这个夫在土上而非土下,也就是到现在都没有入土为安,你身为妻子的,能安心入睡么?” 刘娟的眼中已是通红一片:“我丈夫到底在哪,我要去找他。” 太初趴在刘娟耳边低声细语几句,刘娟说了句不可能,转身就向外跑:“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赵甜甜递了瓶水给太初:“师傅,她怎么跑了。” 太初接过水喝了一口:“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她丈夫城郊的房子里还有个冰柜,打算回去清理清理。” 想明白太初的意思,赵甜甜的眼睛瞪得溜圆:“不会吧,真的假的。”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太初笑着点头:“若你长期被恶人欺凌,想跑又被囚禁在恶人的老房子里,想必也会想要对方的命吧。” 试想了下那个画面,赵甜甜的脸色越发难看:“师傅,这个刘娟看起来就像是个拎不清的,她会不会去举报那小姑娘。” 摊上这样的母亲,那姑娘也太倒霉了。 太初点头:“会,不但会,还会抓她去警局报案,说她杀了人。” 赵甜甜的拳头又硬了:“那咱们是不是害了她啊!” 她现在就去套那疯婆娘麻袋,看这婆娘还敢不敢继续发呆。 太初对赵甜甜轻轻摇头:“别这么紧张,那孩子反抗杀人后,这些天一直没离开老房子,若她不去,那孩子不是把自己活活饿死,就是因内心的恐惧导致心力交瘁而死。 如今她这么一闹,反而会斩断两人的母女情分,还会帮那孩子了却另一桩孽缘。” “孽缘?”赵甜甜不解的看着太初,她想不通如今这情况,还有什么能被称为孽缘。 太初不说话,只将视线落在赵甜甜肚子上,赵甜甜秒懂太初的意思。 不会吧,这也太造孽了。 太初再次喝了口水:“放心吧,那孩子是个苦命的,自打出生就注定了亲缘淡薄,如今被母亲这么一闹,以后的日子反而会平安顺遂,否极泰来。” 那孩子的命数中有一件便是遭遇了大难后,由于没有家人给她做主,自己又无法下定决心解决这孽障,索性躲躲藏藏的将孩子生了下来。 可有些东西是藏在骨子里的,人渣的孩子依旧是人渣。 最终的结果便是被拖累半生后,又被辛苦拉拔大的孩子一脚踢开。 太初不敢说自己给那孩子选了条最好的路,但相对而言会是坎坷最少的路。 至少能让那孩子之后的人生一路顺遂。 赵甜甜还是很担心:“可她杀了人!” 太初疑惑地看着她:“你是修真界来的么,没听说过世上有个词叫正当防卫么?” 都不如她这个老祖。 赵甜甜:“...”我这么忘了还有这个。 两人正在说话,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女声:“大师,下一个是我。” 见太初看向自己,刘芳菲不自在地挽了挽鬓角的碎发,将这些头发都别到耳后。 太初也在认真地打量刘芳菲,这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优雅女人。 不同于汤语嫣的知性,刘芳菲给人的感觉是温婉,看人时眉眼间都是温柔。 许是年龄大了的原因,刘芳菲的眼尾生出了些许细纹,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见太初看向自己,刘芳菲对太初温柔一笑,随后帮太初将地上的纸盒板推到与地砖平齐的位置,又将收款码放在纸盒板的右上角。 确认没有任何歪斜才开始扫码付款:“大师,辛苦您了。” 赵甜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刘芳菲的动作:好严重的强迫症。 果然,跟着师傅就是有热闹看。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刘芳菲:“不辛苦,请写字吧。” 刘芳菲的性子虽然温婉,可一笔字却是极好,笔锋相当犀利。 一个浪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地上的字,太初幽幽开口:“询问姻缘。” 倒是个外柔内刚的人。 刘芳菲轻轻点头:“大师说得对,我想问问我应不应该离婚。”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浪,本意为放荡放浪,拆开后左水右良,就是说你那良人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该不该离婚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么,为何还要来问我。” 刘芳菲眉眼间都是温柔:“确实是大师说的这样,只是我们夫妻多年,他昨日回家后忽然对我哭诉,说他已经看破红尘准备出家为僧,让我千万不要牵绊他的脚步,更不要和佛祖抢人。”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刘芳菲:“你听了?” 第185章 一种很新的审讯方式 他不相信所谓的巧合,倘若那次在街头相遇是巧合,在烂尾楼的事也是巧合,那在边境的事要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是去边境线徒步顺带救他吧。 正常人怎么可能被雷劈不死,又怎么可能在那群穷凶极恶的佣兵和蛇群手里救下他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女人连续几次出现在奇怪的地方,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的身份和动机。 太初看着萧墨笑眯了眼睛:“不问我怎么救得你,只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你这是准备恩将仇报么?” 萧墨扬了扬手机:“我给了钱,你应该帮我算的。” 太初表情不变,依旧平静的看着萧墨:“徒步旅行刚好碰上。” 萧墨露出质疑的表情:“你为什么会去边界线旅行?” 太初将二维码推向萧墨:“这是下一个问题。”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赵甜甜在心里发出土拨鼠尖叫,这两人之间一定有问题,一定一定有问题。 啊啊啊,她是不是磕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萧墨看着太初递过来的二维码,毫不犹豫地扫了两万块。 太初对他挑眉:“这次倒是大方。” 萧墨摇头:“十个问题。” 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公务员,做不出那种一掷千金的事。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太初看着萧墨慢悠悠吐出一句:“我乐意。” 萧墨被太初的态度气笑了:“这也算回答么?” 太初点头:“算,还有八个问题。” 这么赚钱也挺简单的。 赵甜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恨不能多生出几只眼睛。 她用自己的财运打赌,这两人一定有事。 萧墨看着太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赵甜甜还是裴思琪。” 他知道姨妈过来看太初的事,也从刘玉口中问出了太初说的话,除去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太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同这个女骗子谈谈。 一个心中坦荡的正常人,为什么会隐藏自己的名字,这一点都不正常。 听到赵甜甜这个名字,赵甜甜瞬间提高警惕: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太初则麻利地回道:“我叫安太初,你现在还有七个问题。” 萧墨审视着太初,似乎是在判断太初话中的真假:“你是哪里人。” 太初的眼睛弯出一个弧度:“我是红尘中人,还有六个问题。” 萧墨:“...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这算什么回答。 太初摇头:“没有,你现在还有五个问题。” 赵甜甜在心里默默给自家师傅点个赞,看师傅这话说得,就跟没说一样。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萧墨的嘴唇紧抿。 他原本就是有些刻板的人,以往的审讯都非常利索,国内审讯有专人负责,国外审讯要么用重利,要么用重刑,倒是极少有这种相互拉扯的情况。 如今太初占了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头,他既不能动手,也不能放重话,事情棘手得让他有些烦躁。 太初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些揶揄:“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帮你算算。” 萧墨紧紧盯着太初:“你想做什么?” 他要知道太初的目的是什么。 太初扬了扬手中的牌子:“算命,赚钱,普度众生。” 这人不问,她还没发现自己如此伟大。 萧墨气结:“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能不能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太初点头:“是,能,还有两个问题。” 萧墨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太初气的气息不稳。 赵甜甜已经顾不上纠结萧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太初,尖叫声几乎从嗓子里溢出来。 她说什么来着,这男人真的有胸肌,她刚才看到轮廓了。 萧墨望着太初的双眼缓缓起身:“我刚调来这边的警局,你最好真没有什么事,因为我会一直盯着你。” 对于危险的事物,一定要多加观察才行。 太初再次笑弯了眉眼:“剩下的四千,算是给我的打赏么?” 萧墨蹙了蹙眉:“先攒着,以后有机会再用。” 随后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我有免费询问你的机会。” 太初缓缓起身:“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希望你不要有求我的机会。” 论起说话,她从来都没输过。 萧墨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一见我就戴上口罩。” 这女人究竟是想隐藏什么? 太初摸了摸口罩边缘:“因为我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萧墨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蒙了,下意识拎起衣服低头闻了闻,没有狐臭啊! 衣服被拎起后,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 萧墨自己并未察觉,倒是赵甜甜双眼发亮的用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 她说什么来着,这男人就是有腹肌,裤子再往下一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看到人鱼线。 不等萧墨再说话,太初转身看向赵甜甜:“我们走。” 赵甜甜被太初拉着屁颠颠地向停车场走,依旧在回忆刚刚看到的精美男色。 萧墨倒是回过神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太初回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疏离与冷漠:“不好意思,我下班了。” 下班时间,她拒绝工作。 目送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萧墨站在原地沉思:也罢,他以后多盯着些,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只是这利用封建迷信骗人的事终究不好,他还是要想办法劝这女人做正行才行。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要查清这女人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萧墨打定主意正准备离开,却见刘卓站在煎饼摊那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想到这人平日里应该同太初接触不少,萧墨走过去:“你可是有话要说。” 刘卓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小伙子,你想追人,这个方式可不行,人家那可是大师,你得再努力点。” 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小伙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大师。 跟他当初见到老婆时的反应一样。 萧墨沉默了片刻:“我没打算追她。” 他只是来查案的。 刘卓对他挤挤眼:“没事,我都懂,那你还要不要过来找人。” 萧墨再次沉默,一双眼睛却盯着刘卓看。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喜欢那个安太初。 萧墨不说话,刘卓也不开口,而是招呼起生意来。 直到刘卓完成两套煎饼果子,萧墨才终于开口:“她一般什么时候在。” 他不是要追人,而是要盯梢,这些人千万别搞错了。 第195章 没见识的旧式女子 胭脂娇笑一声,两人再次滚到一起。 不同于之前的诗词大会,这次竟然还多了女声的吟唱。 那声音拉着唱腔,听起来异常勾人,让冯新成忍不住向前一步,想瞧得更真切些。 可就在这时,他面前的场景居然扭曲,从原本艳红色的房间,换到另一处。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墙上挂着名人字画,香炉里面升起袅袅青烟。 不同于楼子里刺鼻的劣质香粉,房间中燃放的沉香极能安抚人慌乱的内心。 隔着香炉,能看到书桌旁正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此时正对着账本打算盘。 桌案上两侧分别放着两摞厚厚的账本,女子的手速非常快,左边的账本不断减少,右边的账本却摞得更高。 冯新成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好美的女人,虽然是妇人的打扮,却依旧未能遮盖她身上半点绝色,可这女人为何这般眼熟,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就在冯新成打量女人的时候,一个丫鬟气鼓鼓地从外面走进来:“小姐,你还有心思算账,那姓罗的都快爬到你头上了。” 梅若英算账的动作一顿,无奈摇头:“梅香,说了你多少次,不管是明面还是背后,都要对姑爷恭敬些。 这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姑爷耳朵里定然吃心难过,等下自己去领十板子。” 梅香依旧是气鼓鼓的模样:“打就打,但挨打我也要说,小姐,您知不知道姑爷今天又从账房支走了五十个大洋。” 许是恨极了,梅香脸颊上的肉都绷紧:“他一个赘婿,当初饿晕在路边,若不是老爷心善将人捡回来,他哪里能活到现在。 如今倒好,老爷夫人近两年身子弱,一直在别院修养,他倒是拿着您的钱在外面装起罗大少风流快活上了。 每次回来,脖子上的口脂印都不擦,身上的味道更是恶心人,我都不好意思看他。” 梅香是家生子,又是从小跟着梅若英,说话自然没个忌讳。 梅若英揉了揉太阳穴:“他自幼孤苦,偏生了一身傲骨,自觉赘婿当地艰难,出去寻些快活也是应该。 如今我也算是儿女双全,并不想再承受生育之苦,他有了其他女人我倒松快些,总比养个不省心的姨娘在家里强吧。”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就算纳了姓张的,还会惦记姓李的。 反正她打算好守着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左不过多花点钱养着丈夫罢了。 梅香依旧不甘心:“小姐,好人家三口人一起做工,一个月也赚不到两块大洋,姑爷倒好,每天都去账房支走五十大洋,他这怕不是要把家里挖空。” 梅若英扶着桌子缓缓起身,看着她一步三摇的模样,梅香赶忙伸手去扶:“小姐,您小心点。” 直至这时冯新成才发现,那梅若英居然长了一对不到巴掌大的小脚。 这是传说中的三寸金莲么,只是鞋样也非常眼熟。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梅若英扶着梅香的手磕磕绊绊的走到窗边:“当初为了让我找个好人家,娘亲亲自找人帮我缠足,谁知不等我出嫁,哥哥和弟弟便都去了。 若非如此,爹娘也不会动了让我招赘的心思,我裹了这小脚,连走路都不方便,一辈子只能困在这后宅里,翻翻账本,理理产业。 如今父亲还能帮我撑起一片天,若将来有一天父亲真撑不住了,那廖哥便要站到台前去。 在廖哥能够独当一面之前,切莫同姑爷生出龃龉,因为我真的顾不得那么周全。” 自从被掰断脚掌,剥夺了正常行走的权利后,她对人生便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反正不论在谁眼里,她都不过是一个没见识的旧式女子。 听出梅若英话中的沮丧,梅香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小姐莫要这么说,您这脚可是衡量大家主母的标准,多少人羡慕着呢!” 梅若英低头看向自己那双几乎与脚踝等长的绣鞋,脸上满是厌恶:“这哪里是什么脚,这分明就是一双蹄子。” 可惜她空有一颗向往自己的心,却没有能够奔向自由的身体。 那便过好现在的日子吧,反正她也没什么指望了。 在香炉边站了好一会儿,梅若英忽然轻声开口:“接头的人将大洋都拿走了么?” 梅香看了眼左右,确定没人才快速回道:“拿走了,不只是大洋,小黄鱼也都拿走了,听说能买到一架那么大飞机。” 梅香相当兴奋,甚至用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大半圆。 梅若英的眼神在墙上的挂画上流连:“让画师快些复制这些画,趁着姑爷不在的时候把真画送去其他县城典当。 我听出西边的局势很焦灼,打仗只有飞机,没有枪炮和粮食怎么行,这些钱不算多,但也能尽一份心力。” 梅香脸上露出不乐意:“怎么不算多,人家打仗管咱们什么事,现在倒好,咱家的大半身家都拿出去了,您能不能多顾着家里的生意,少惦记那些没用的。” 梅若英终于生气了:“你这丫头都在说什么浑话,不把恶贼赶走,咱们以后哪还会有好日子过,更别说护着家里的生意。 人家为了护着咱们平安能豁出命去,你怎么就惦记那么点钱。” 说罢,梅若英从壶瓶中抽出一根藤条:“你这丫头就是欠教训,伸手。” 知道梅若英动了真火,梅香缩了缩脖子:“我知道错了。” 她错了,不该碰小姐的逆鳞,可她就是心疼钱。 那么多钱,买铺子,买首饰,买脂粉,买什么不行,为什么要白白送给别人。 象征性地抽了梅香几个手板,梅若英压低声音:“你可以不理解,但你不能不上心,那些都是有大义的人,我们要尊重他们。” 梅香憋憋屈屈地哦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却听外面有人喊道:“姑爷回来了。” 梅若英收起藤条:“账房那边留足姑爷要花用的银钱,和府上一个月的开支,剩下的都送走。 反正咱们是开铺子的,我刚看了,按照现在的情况运营,铺子之间的流水完全周转得开。 只是仔细些,莫要让姑爷发现,他那人太过单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现在外面可不太平,若是一个不小心表现出来,反而会引人注意。” 梅香应了一声低头向外走,刚好与罗大少撞个正着。 见梅香叫了声少爷,便眼圈红红地离开,罗大少好奇地看向梅若英:“出什么事了?” 第196章 女人的相互帮助 梅若英将手中的藤条放回壶瓶:“无事,这丫头在我身边久了,行事没个分寸。” 罗大少赶忙伸手扶着梅若英,将人送回书桌旁坐下:“若用得不顺心,那不如换一个,反正梅香年纪也大了,早些许配出去会念你的好。” 他早就看梅香不顺眼,二十多岁还赖在梅若英身边,就应该早早打发走。 知晓罗大少一向不喜梅香,梅若英温柔地拒绝:“毕竟是我身边的老人,其他人我用不惯。 但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夫君不若帮她留意着,若相中了,我让她给夫君磕头。” 梅若英的话说得周全,罗大少也挑不出毛病,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沉默了许久,罗大少才开口商量:“夫人,我记得咱家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地库里是吧。” 梅若英翻账本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迅速恢复正常,快到罗大少没反应过来:“夫君问这个作甚。” 原以为梅若英会痛快回答,却没想到梅若英居然直接推脱。 罗大少一脸的不悦,却还耐着性子解释:“你多给我准备些钱,我要去山本长官那边谋个差使,到时候自然百倍千倍给你赚回来。” 梅若英错愕地看向自己丈夫:“夫君,你说什么,那可是小日子(你们懂)...” 罗大少气得拍案而起:“你这妇人懂什么,山本长官如今已经统领了整个市,连市长都要跪在他脚边说话。 你莫要管这么多,赶紧把钱给我,去晚了我连口汤都喝不上...” 信息量太大,冯新成有些接受不了,他还想听两人争执,可场景却再次变了。 那罗大少醉倒在胭脂房间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要弄死梅若英全家,拿走梅家的钱,去讨好那个山本。 胭脂将罗大少哄好后,披着衣服出了门,敲响了隔壁腊梅的房门。 腊梅今日来了身上,摘了牌子在房里休息,见胭脂过来冷笑一声:“怎么着,你那罗大少准备给你赎身,过来炫耀了。” 胭脂左右看了看,将人推进屋里:“好姐姐,我知道你跟后院的大茶壶是相好,麻烦给那梅家夫人送个口信,让她防备些。 就说罗大少已经攀上了山本,正准备害她性命,分她家财产呢。” 腊梅冷笑:“你这样的身份,和罗大少又不清不楚的,贸然去说,你觉得她会相信。” 胭脂脸上依旧焦急:“在这窑子里打滚的,谁不想赎身,那姓罗的贪财、好色、出手大方,我想让他给我赎身有什么错。 但赎身和通知她不冲突啊,信不信是她的事,说不说却是咱们的良心,你我命不好,落在这泥坑里浑身是翔爬不出去。 可都是女人家,能拉一把自然就应该拉一把。” 腊梅也有些动容:“她倒是命好,就连你这个心心念念要给罗大少做小的,都愿意去提醒她。” 胭脂愈发着急:“这时候就别说那么多了,梅家大善,每年两次开仓放粮,穷困时我也喝过他家的粥水,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 更别说里面还牵扯到小日子,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被外人祸害。” 她这人自私惯了,见不得自己人被外来的畜生欺负。 腊梅叹口气:“相处了几年,原以为你就是个跋扈骄纵的贱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心胸,也罢,我今日就帮帮你吧。” 只见腊梅将油灯放在窗前,做了几个手影,不多时,一个龟公打扮的男人便从窗户爬了进来:“小腊梅,是想哥哥了么!” 看到屋中还有胭脂,龟公下意识想跑,却被腊梅叫住:“别走,有事让你办,回头有你的甜头吃。” 目送龟公离开,胭脂披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 她能做的事情不多,可至少能救下一家无辜的人。 不等走到屏风,耳边便传来罗大少的声音:“你去哪了。” 胭脂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却佯装镇定地走到罗大少身边。 脱掉外衫一双玉手勾住罗大少的脖子,胭脂娇娇弱弱地笑道:“您今日刚给我买个玉镯子,当然要去向姐妹好生炫耀一番。 您都没看到,她气的就像泛白的鱼一样。” 随后,她带着玉镯的修长手指开始在罗大少胸前打圈圈:“爷,您到底什么时候赎我出去,我还想做您的正头夫人呢!” 呸,一个和小日子勾结的人渣,她就算烂死在窑子里,也不跟这腌臜东西走。 罗大少握住她作妖的手腕:“胭脂,我记得你以前从不说想当我的正头夫人,今天怎的变了。” 胭脂干巴巴的笑道:“这不是您给我希望了么!” 罗大少摩挲着胭脂修长白嫩的玉手:“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觉得只要这么说,我就会厌弃你,再不来找你呢!” 胭脂正准备反驳,却见罗大少眼神一利,抓着她的手按向床沿,一把匕首穿透胭脂手背。 胭脂发出痛苦的哀嚎:“大少放了我吧。” 谁知罗大少并不拔刀,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匕首一划到底:“胭脂,你太让我失望了。” 胭脂的手顿时被劈成两半,痛的连连哀嚎。 可罗大少却将匕首插进另一根骨缝:“胭脂,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乖巧动事,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匕首再次一划到底:“我当了这么多年狗,如今也该站起来了,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都不懂我。” 胭脂的手从两片变成三片,罗大少的匕首,插进她的第三根骨缝:“这么美的手,明明能弹出世界上最美的琵琶,可惜以后听不到了。” 看着罗大少顶着自己的脸伤人,冯新成心中出现强烈的违和感,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但他心疼的不是胭脂,而是罗大少:一个男人,要活得多么压抑才会如此爆发,这人太不容易了。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传来鸨母焦急的询问声。 罗大少看着胭脂:“如今我背靠山本长官,你说我若是在鸨母面前将你的肉一片片切下来,她会护着你么!” 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贱,都是来激怒他的。 第197章 惹人心疼的罗大少 腊梅的结局冯新成没看到,因为他再次被拉回梅府。 梅府此时已经被带着大檐帽的士兵包围,丫鬟下人跪了一地,梅若英搂着两个孩子跪在最前面。 在她旁边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梅家夫妻。 罗大少脸上带着狞笑:“夫人,我们夫妻多年,你怎么就被一个窑姐的话骗了,居然想带着爹娘孩子离开我。” 两个孩子吓得钻进母亲怀里不停叫爹爹。 梅若英面带凄凄:“夫君,爹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可这么对待我们。” 罗大少冷笑连连:“什么叫不薄,我当初也是一个满心抱负的读书人,偏这老东西把我弄回来当赘婿,还不给我半分权利,你们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对我不薄。” 梅父挣扎爬起来:“中山狼,你这个中山狼,当初为了进梅家,你对我百般讨好,如今攀上了恶贼却如此羞辱我们,你不得好死。” 罗大少不说话只看向身边的一名士兵。 “八嘎!” 随着士兵的呵斥,长长的刺刀戳进梅父胸口,从上到下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内脏流了一地,梅母哭天抢地地扑过来:“老爷,我的老爷。” 梅若英用力抱住两个孩子,自己虽忍不住失声痛哭,却也不愿一双儿女看到这人间惨状。 罗大少用手轻轻挡住视线:“娘啊,小婿此来只为求财,毕竟相处多年,我好歹也伺候你们一场,总不想见到你们尸首不全地上路。 我在梅家待了十年,这梅家的财产也有我一份,爹如今已经去了,若华是个女人,于情于理,您也该将这钱财交给我打理。 您放心,只要您的诚意够了,我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到老。” 梅母转头怒视罗大少,愤怒咆哮:“竖子!” 此时的她被打得头破血流,模样看起来如同厉鬼。 只见她连滚带爬地扑向罗大少:“卑鄙无耻中山狼,一朝得志便猖狂,我和你拼了!” 发现梅母要攻击罗大少,周围的士兵齐齐冲过来,十几把刺刀戳进梅母身体中。 梅母喷出一口血,艰难地转身看向梅若英:“若英,快跑...” 见母亲重重倒在地上,梅若英失控泪崩:“娘...” 她想要起身,小腿却已经被两把刺刀钉在地上,痛得她下意识前倾,却被两个孩子顶住:“姓罗的,你不得好死。” 罗大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梅若英,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竟是宁愿看着自己父母惨死,也不说出那些钱财藏在哪里,看来你这大家闺秀竟是比寻常人更加心狠。” 梅若英紧咬牙关:梅家钱财的去处她不能说,倘若说了,势必会暴露一些人和事。 如今她已在劫难逃,就算说出钱财的去处,姓罗的也不会放过她。 既然如此,何必再牵扯出更多的人。 见梅若英闭口不言,罗大少给身边的士兵使个眼色,当即有两个人走到梅若英身边,将两个哭闹不已的孩子从她怀里拖出去。 孩子拼命挣扎,却一人挨了一巴掌,惨兮兮地趴在地上啼哭不止:“爹爹,我怕...” 见孩子一人抱住罗大少一条腿,梅若英趴在地上,双手拼命向前抓挠,可钉在地上的小腿却让她无法向前。 梅若英悲痛异常:“你伤害我们也就算了,廖哥儿和阿卓是你的亲生骨肉,他们不到八岁什么都不懂,你万不可害他们性命。” 罗大少却直接拉起廖哥儿,将匕首横在廖哥脖子上:“那就要看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想了,在你心里,钱和孩子究竟哪个更重要。” 廖哥似乎吓傻了,裤脚有液体滴滴答答地流下,再没有发出任何哭声。 梅若英目眦欲裂:“那是你儿子,你怎可如此。” 罗大少却一眼不发地直接挥动匕首,抹了廖哥的脖子:“有钱就有孩子,反正也不跟我姓,若英,你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女儿了,你可要想清楚,这女儿你要是不要。” 大量鲜血涌出,廖哥儿趴在地上不停抽搐,很快便形成一小片血洼。 梅若英疯狂地怒吼,挣扎着向前爬去,小腿处鲜血汩汩流出,保养得当的手指鲜血淋漓。 阿卓放开爹爹的腿,趴在哥哥身上不断推着廖哥儿:“哥哥、哥哥...” 廖哥儿却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罗大少将脚踩在阿卓后背上:“夫人,你想好了么,到底要不要说。” 阿卓抬头懵懂的看向罗大少:“爹...” 罗大少眼底泛起腥红,似乎是为了眼前的血腥场面而兴奋,染了血的匕首在他手中摇来摇去,似乎是在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下刀。 梅若英的声音嘶哑:“放了阿卓,这园子和家里的产业都给你。” 罗大少笑着摇头:“若英,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我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我的钱藏去哪里了。” 说罢,罗大少一刀戳向阿卓后背,阿卓哭了一声,而后便倒了下去。 一双圆圆的眼睛惊恐地看向梅若英,慢慢没了声音。 最后一个亲人离世,梅若英肝肠寸断:“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 罗大少冷笑着起身,缓步走到梅若英身边:“带着秘密进棺材的人才会有报应,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我有什么错。 你这人倒是心狠,身边的亲人都死干净了,居然还守着那些钱一言不发,就是不知道若是这痛落在你身上,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说罢,罗大少对门口一个身穿短褂,梳着中分头的男人喊道:“去给我找个屠夫学徒回来,记得让他带上店里最钝的刀。 山本大人对小脚很感兴趣,我夫人刚好有一对完美的小脚,我打算炮制好了送给山本大人做收藏。” 随后,罗大少低头看向梅若英:“夫人,夫妻一场,你居然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等下我就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冯新成一直都是个旁观者,此时他无比同情的看着罗大少:杀妻弑子,这人心里该顶着多么大痛苦。 不就是点钱么,这女人也太可恶了,宁愿给外人也不给自己丈夫,更不对丈夫说实话。 那可是相伴十载的丈夫,居然就这样生生将人逼疯了。 这罗大少好生凄惨,竟是连个真心待他的人都没有。 正心疼着罗大少,冯新成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冯新成的身体一僵,正打算转身,却听那声音陡然一变:“我竟是忘了,你要的不是鞋,而是脚。” 第198章 鬼遮眼和遮鬼眼 冯新成哆哆嗦嗦的转头,随后他恐惧的发现,他居然能在不动身体的前提下,将头转动一百八十度,刚好与身后的女鬼对上视线。 强大的刺激让他终于回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那梅兰英竟然与他梦中见到的女鬼长的一模一样。 屠户学徒已经来了,带着一把钝刀哆哆嗦嗦的去砍梅若英的脚。 由于手不稳,每一刀都落在不同的位置,梅若英不停的哭喊,女鬼却好心的看着冯新成:“你怎么不看戏了,是这一出不好看了么?” 随后双手按着冯新成的头,将他的脑袋转回原处:“继续看啊,否则不就白来了。” 女鬼的手冰寒刺骨,冯新成身上不断打着寒颤,艰难的回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是长的像,可并不是他啊!” 可女鬼的头发却一点点慢慢拉长,缠住了冯新成的口鼻,强迫冯新成闭嘴继续看下去。 梅若英的两只脚已经被剁掉,此时奄奄一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罗大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可回应她的,却是当众被扒去的衣服,被钝刀子一点点划开的胸膛,以及罗大少冷漠的笑声:“那我就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女鬼附在冯新成耳边:“你已经将我看的已经很通透了,我那颗心是红色的,那你要不要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女鬼的气息阴寒,吹在耳后让冯新成冷得想要打哆嗦。 可女鬼的右手却渐渐下移:“你说,我是先挖出你的心肝看看什么颜色,还是应该先切断你的腿,亦或是用刀戳你百十下...” 冯新成恐惧地发出呜鸣声,状似在求饶,身体却陡然一轻。 发现嘴上的束缚不见了,他下意识地惊呼:“救命。” 回应他的却是咖啡杯落地的脆响。 冯新成迅速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咖啡厅里,对面是笑盈盈的太初。 冯新成吐出一口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师,刚刚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看到那么多奇怪的事。” 这也...太吓人了! 就好像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一样... 太初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是每个人只要花两千块就能看到前世的,你运气不错。” 想到那个女鬼,冯新成的脸色越发难看:“大师,若那个是我的前世,那我一定是被女鬼缠上了,你要帮我。” 太初对他笑得真诚:“一卦不两问,我已经让你死得明白了,你还想怎样。” 听到死这个字,冯新成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师,我是人她是鬼,就算我当初做了什么,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不公平。” 太初安慰地看着他:“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别想太多,等死就好。” 这一口一个死字,让冯新成越发恐惧:“大师,您的责任不就是抓鬼么,您快收了她吧!” 他现在分分秒秒都觉得有女儿在他耳朵后面吹气。 太初疑惑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业务,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冯新成的眼眶泛红:“大师,咱们都是人,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鬼害死。” 太初认真思考过,随后对冯新成郑重点头:“我能!”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孟婆一族妖的血统大于人类。 必要时,她可以不是人。 许是有客人提起咖啡厅的温度过高,服务员调低了空调温度,冷风袭来,冯新成抖得越发厉害:“大师,您开个价,我有钱,多少钱我都给。” 耿一丹眼前一亮,多少钱都给,算命这么容易赚钱么! 却听太初发出一声轻笑:“今天心情不好,不续费。” 许是被太初的连续拒绝刺激到,冯新成用力拍了桌子:“你分明是想看着我死,那为何还要告诉我真相。” 太初向旁边伸出手,赵甜甜立刻在她手里放了一只干净的杯子。 故事她听师傅讲了,也对渣男痛恨至极。 谁知道那个狗男人咆哮时,有没有将口水喷进师傅的杯子里。 太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你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最煎熬么?” 而后也不等冯新成回答,便自顾自说道:“被鬼缠上的时候不可怕,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同鬼之间的渊源,不确定她会不会要你的命。 但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你们之间的因果,便会时时刻刻活在被厉鬼索命的恐惧中。” 煎熬吧,青年... 她喜欢冯新成现在的眼神,那是一种恐惧中带着憎恨的眼神。 怎么说呢,她就喜欢这种看她不爽,却干不掉她的无力感。 冯新成强撑着站起身,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下去:“我就不相信,没人能收了这女鬼。” 太初对他笑道:“那你还是信了吧,梅兰英的怨恨会带着你下地狱,你原本就欠她的,若是再找人伤害她的灵魂,最终只会欠她更多。” 冯新成眼底满是红血丝:“我才是人,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凭什么不能反击。”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他:“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当人,人家是鬼遮眼,你是遮鬼眼,当初你封印了梅兰英的灵魂,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出卖自己族人的垃圾,最终只会被人舍弃,你一身的孽债,原本应该被打下铁围山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但被你从鬼差的交流中打听到,原来梅兰英生前曾积攒了极大的功德,而她的丫鬟梅香死后一直留在奈何桥边,等着她的小姐一起投胎。 于是你利用生前学到的秘术遮掩了自己的命格,将自己伪装成梅若英,骗梅香用一身功德遮掩住你的孽债,护你过轮回,享受了不属于你的福分。” 梅若英有大功德,就算在地府也有特殊的待遇,只是这人深知梅若英的一切,将自己伪装成梅若英,利用特殊待遇逃离了地府审判。 说到这,太初对冯新成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将梅若英从生用到死,榨干人家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啧啧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边的地府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就算那时死的人多,也不应该手忙脚乱地让坏人蒙混过关吧。 冯新成没见过这么能说的人,他双手用力压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初:“你到底想怎样。” 他不相信这女人敢出手帮女鬼弄死他。 太初眉眼越发温柔:“我想给你个建议。” 第199章 报应已至 冯新成眼中满是戒备:“你想对我做什么?” 太初的唇角提起一个弧度:“人品不怎么样,戒备心倒是挺重的,我就是想告诉你,等下出门不要向右转,右边不太平,最好向左转。” 冯新成对着太初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放下狠话后,冯新成也不着急走,而是死死盯着太初的脸,似乎是在分析太初的肢体语言。 太初也不多言,只静静喝着自己手中的热水。 冯新成忽然嗤笑一声:“你在算计我。” 不只是太初诧异的看着冯新成,就连赵甜甜和耿一丹都伸长耳朵,想听听冯新成想说什么。 见太初不说话,冯新成露出得意的笑:“你以为我一定不会听你话,所以故意告诉我右边不太平让我向左走。 可我已经预判两人你的预判,你以为我会走向右走,但我告诉你,想骗我没门,我偏要向左走。 告诉你,既然我活着,就说明是上天让我活下来,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好好活着,气死你。” 最后一句话,冯新成说的低沉有力,竟是与阴险狡诈的罗大少没有任何区别。 对太初冷嗤一声,冯新成尝试着想要掀桌子。 可惜有太初按着,无论他如何用力,那桌子始终纹丝不动。 太初同情的看着他:“看你这软手软脚的,可能是缺钙了,要不我服务员送点牛奶过来给你补一补。” 冯新成愤怒的拿起咖啡杯,想泼太初一脸,耳边却传来太初云淡风轻的警告声:“只要你敢动一下,我便把杯子喂你吃进去,你猜你到时候能不能拉出来。” 冯新成怨恨地看着太初,手中的杯子却被他识相的放下了。 太初的眼睛一直盯着冯新成缓缓起身,忽然扬起手甩了冯新成一巴掌。 冯新成被太初打了一个趔趄,趴倒在沙发上。 不等冯新成反应,太初便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脸:“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初的巴掌如暴风骤雨般落在冯新成身上。 耿一丹错愕地看向赵甜甜:“你不去拉架吗?一会儿出人命怎么办!” 赵甜甜静静地欣赏自家师傅打人的英姿:“无妨,是这男人先动手的,师傅只是正当防卫,而且师傅下手有分寸。” 耿一丹感觉有什么东西哽住了自己的喉咙:“这男人先动手?” 她是瞎了么。 赵甜甜无所谓地摆手:“无所谓,这里没有监控,只要师傅哭的声音够大,师傅就是道理。” 要动手,也一定要占据正当防卫的道德制高点。 谁让女人是弱者呢! 耿一丹:“...”感觉自己学到了新知识。 狠狠给了冯新成一脚作为了结,太初捂着一边脸颊低着头向外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赵甜甜和耿一丹立刻起身跟着太初向外走,只留下一个因打女人被暴打的冯新成。 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您为什么要提醒他。” 她有些想不通,师傅明明不喜欢冯新成才对,为什么要提醒冯新成左边有危险。 太初放下手,笑盈盈地看向赵甜甜:“我什么时候提醒他了。” 赵甜甜疑惑地看向太初:“您不是说让他向左走么。” 太初回答得一脸坦然:“我骗他的。” 真巧,她也预判了冯新成的预判。 赵甜甜:“师傅...”您身为大师的节操呢! 太初发给赵甜甜一个地址:“我们去这里。” 赵甜甜应了一声,当即启动车子带太初离开。 耿一丹则兴致勃勃的到处张望,她感觉一会儿还有热闹看。 指了一个地点让赵甜甜停车,太初静静的看向窗外:“甜甜你记得,人不怕蠢,就怕蠢而不自知,若不是他自作聪明,也不会发现我这么明显的谎言。” 赵甜甜和耿一丹同时点头。 不多时,就见冯新成开着车子压着线开了过来。 他这车开的歪歪扭扭,如同喝醉一般,原本已经驶入实线内的一辆宝马车担心被剐蹭,不得不驶入另一条车道。 此时刚好是红灯,冯新成的车子停下,等着绿灯到来。 可就在这时,一辆玛莎拉蒂一路画着s字疾驰而来,期间剐蹭了不少车,最后不受控制的撞在冯新成的车屁股上。 冯新成的车被撞飞出去,一路火光冲向马路对面的隔离带。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人下车查看情况。 赵甜甜下意识看向太初,却见太初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这也算是替好人山受苦了。” 若不是冯新成过去,那宝马车上的几个人都活不了。 看着已经被人从车里拖出来的冯新成,赵甜甜好半天才吐出口气:“他死了么?” 太初摇头:“放心,他死不了,只是灵魂会被困在身体里,思想清醒却一步都不能动。 他有保险,还有一大笔基金,只要他活着,照顾他的人每个月都会得到一大笔钱。 因此在他之后的六十年,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带来的痛苦。” 说罢,太初看向耿一丹身侧的位置:“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耿一丹:“...”为什么要对着空气说话,就好像车上还有第四个人一样。 一滴血泪从梅若英眼眶一直流到下颚:“从今日起到他死的那天,我会日日折磨他,啃咬他的血肉,让他知道我的痛苦。” 太初垂下眼眸:“你身上有大功德,只是之前被人冒领,若是能尽早入轮回,还能早日纠正这个错误,给自己选个好胎。” 梅若英发出痴痴的笑:“大师莫要劝我,我全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全死在这个畜生手里,不弄死这个畜生,我入不得这轮回,投不得这胎。” 她心中的恨意难平,怎可能放下仇恨投胎。 如今那畜生落得这般田地,她定要日日跟在那畜生身边,让那畜生感受到她的痛苦。 下辈子怎样她不在乎,她这辈子都没活明白,就算有了下辈子,也还会是个糊涂鬼。 太初轻笑:“你想多了,我一向尊重他人命运,只是我刚刚收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我觉得你可以听一听。” 第215章 又见萧墨 太初看向耿一丹:“厕所在那边,你要是着急可以过去。” 耿一丹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压低声音对太初咆哮:“这是厕所的事么,你刚刚是不是说你叫耿一丹。” 太初轻声安慰耿一丹:“放心,我不嫌你的名字难听。” 耿一丹继续跳脚:“这是名字的事儿,你刚刚是不是想嫁祸我。” 太初纳闷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耿一丹气急败坏地反问:“难道不是么?” 太初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陈述了一下你的经历,如果真打起来,他的对手是我,又不是你的名字。” 见过同名字战斗的么 耿一丹:“...”等等,她怎么有点糊涂了,现在说的不是不应该用她名字么。 赵甜甜快步走到太初身边:“师傅,你以后可以用我的名字。” 太初摇头:“不用,你的名字太好听了。” 她只用难听的名字。 若不是老僵尸和裴思琪有一腿,她今天依旧会叫裴思琪。 耿一丹:“...”你怕不是想气死我。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是真厉害,里面那个怪物不知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被这女人兵不血刃的说服,着实是真本事。 折腾了许久,如今天色已经擦黑,三个人向停车场的位置走。 刚走到停车场,便见一辆警车跟随救护车一同驶来。 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一群医护人员迅速推着着担架车向抢救室走。 一名身着白裙的姑娘泪眼婆娑的跟在众人身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的...” 可惜大家都急着救人,根本没人理会她。 萧墨一脸凝重的下车,正准备向医院里面走,便看到太初的身影。 萧墨的视线在太初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虽然奇怪太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赵甜甜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萧墨:“啧啧啧,这腿都快长过我的命了,师傅,您真的不打算试试么?” 太初看着萧墨的背影嗯了一声:“试,为什么不试,你把他洗干净送我床上吧。” 一天到晚总说这些没用的,倒是动一次真格的看看啊! 她对感情这种事没什么忌讳,碰上合适的也不是不能交流一下。 只是之前在修真界,上万年都没碰上一个合心意的。 现在分析一下,应该是那些男修平日里穿得太多了,让她无法看到这些男修的内在美。 总结一下,就是太挑,绝对不是因为她嘴毒心狠讨人嫌。 这边太初的话音刚落,萧墨脚下便一个趔趄,差点原地摔倒。 好在他迅速稳住身形,再次大步向医院里走去。 赵甜甜瞬间噤声,小心翼翼凑到太初身边:“师傅,他该不会是...” 听到了三个字含在嘴里,却不敢说出来,生怕太初心情不好找自己麻烦。 太初轻笑一声:“若是听到岂不是更好,你就在这门口等着,待会儿他一出来,你就把人给我扛回去,我今晚就办了他。” 又不是要结为道侣,还得考虑喜不喜欢,只要长得不讨厌,那就先办了再说。 赵甜甜:“...”师傅威武,就是同她这种普通人不同。 萧墨的脚步更快了几分,一溜烟钻进医院大堂不见了身影。 赵甜甜:“...”这人绝对是听到了! 太初向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对赵甜甜吩咐道:“走吧。” 不得不说在,若是除去身上的味道不谈,这人长得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知道太初之前是在开玩笑,赵甜甜一边上车一边惋惜:“可惜了细腰长腿的,当模特去多合适。” 太初不赞同地摇头:“虽然都是工作,但性质终究不同,好歹也是护一方平安的人,莫要将他同那些摆出来看的花架子放在一起,平白折辱人家。” 一个是温室里供人欣赏怜爱的娇花,另一个是长在野外为人遮风避雨的白杨,连品种都不相同,怎能被放在一处比较。 赵甜甜先是哦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偷看太初的表情:师傅似乎没有她表现得那么讨厌警察小哥。 萧墨刚进大门,两名警察便迎了过来:“副队长。” 这是队上临时空降来的副队长,据说来助勤的,将来还要被调到别处去。 这位副队长有身手,侦查分析能力也是一顶一的好。 再加上只是临时调度,只等一年半载,和平地将对方送走,并不占用队里的人员配置,因此大家对他也是极其配合。 并没有什么刺头挡路的行为。 询问过情况,知道伤者已经死亡,萧墨脸色沉了又沉:“先查明死者的社会关系,从她平日里接触的人入手,争取在黄金时间内找到线索。” 两名手下点头应和,临走前却还是忍不住询问:“副队长,您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上这么红。” 怎么说呢,副队长好像是野外集训回来的,脸和脖子的皮肤都很黑,但这黑却掩饰不住那抹从脸到脖子上的红。 黑红黑红的,让人无法忽视... 听了手下的话,萧墨象征性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升温了,热得很,我出去凉快一下,顺便理一理案情。” 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 两个警员面面相觑:队长好像同手同脚了! 萧墨站在门口,紧张的环视四周,生怕忽然有人跳出来偷袭了。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周边有动静。 萧墨下意识看向太初刚刚站着的位置,当发现那边空无一人时,脸上终于露出诧异的表情。 人呢,怎么还能说话不算。 他倒不是期待什么,只是...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吧! 太初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赵甜甜认真开车,耿一丹坐在后排恶狠狠地盯着太初的后脑勺。 这女人简直太可恶了,居然用她的名字出去招摇撞骗。 赵甜甜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师傅,咱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那家私厨馆子么。” 忽然想起来,她们忙了整整一天,还没来得及吃饭。 太初正打算说话,耿一丹的声音便悠悠响起:“去什么去,气都气饱了。” 太初呵呵一声:“有本事晚上你别吃东西。” 耿一丹正打算还嘴,车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 第231章 财大气粗的赵甜甜 停下车,太初走进私厨的院子。 这院子布置得倒是相当用心,流觞曲水,凉亭假山一个不缺。 穿过回廊,便看到几个相貌俊美的服务生正在打扫卫生。 见到有人过来,其中一名长着苹果脸的服务生快速走向太初:“客人您好,我们现在下班了,您是预约了晚上的餐食么?” 太初上下打量过这人,目光落在对方圆脸上的一对酒窝上:“我没有预约,只是听说你家的菜好吃,这才想着过来尝尝。” 服务生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我们家只接受预约和公司协议订餐,真的不方便。” 不等太初说话,赵甜甜便先走过来:“我看这院子就不错,你们在这加一张桌子就行。” 服务生微笑着摇头:“抱歉客人,这不符合我的规矩。” 赵甜甜大小姐气势尽显:“能见见你家老板么,这么有规矩的人,我倒是很想拜会一下。” 服务生笑容仿佛印在脸上,竟是能做到分毫不差:“女士,这也不合规矩。” 下一秒,就见赵甜甜将两万块钱拍在服务生手里:“我觉得,规矩这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你说是吧。” 不只是服务生,就连太初也无语了,她怎么会带出这么个败家子来,那可是两万块,她苦哈哈的蹲在天桥四天也就能赚两万。 赵甜甜怕不是要气死她! 难怪这货的包总是特别重,原来是因为里面装着现金。 赵甜甜似乎没感受到太初的死亡凝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妥妥一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 服务生显然也没见过赵甜甜这样的人,他迟疑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回绝:“女士,这真的不合规矩...” 话音未落,赵甜甜又掏出一万块钱砸在他手里:“现在呢!” 这么多钱都不愿意帮着带个话,这饭店一定有问题。 赵甜甜给得太多,服务生的嘴唇动了动:“可是...” 就在迟疑的时候,赵甜甜已经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警察,说你勒索我。” 服务生一脸震惊:“啊?”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赵甜甜伸手指向墙角的监控:“你这款摄像头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声音,正常人不会平白无故给你这么多钱,只要我说你勒索我,你觉得你能说得出理么。” 服务生继续怀疑人生,现在的人都是这么玩的吗? 赵甜甜却继续往下说:“三万块钱,足够你关很久,就算咱们和解了,你老板也同样要出面去捞你出来,到时候我不是一样能见到人。 所以,你觉得你拦这一下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你的话,至少先询问一下你老板的意思,而不是直接帮你老板拒绝,你说对吧。” 服务生:“...”我觉得对个屁,这就是赤裸裸的碰瓷! 见服务生躲在墙角打电话,太初拍了拍赵甜甜的肩膀:“还是你坏啊!” 赵甜甜:“...”权当是师傅在夸奖她吧。 王中荣挪动脚步,拉开同这师徒俩的距离:他听懂了,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多时,服务生挂断电话走向太初:“请二位跟我过来。” 这种级别的闹事,已经不是他可以处理的了。 太初露出礼貌的微笑:“麻烦了。” 赵甜甜看向服务生刚准备说话,对方已经将三万块钱送到她面前:“这钱我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赵甜甜抽回两万,剩下一万推回服务生手里:“拿着吧,刚刚是我太冲动,不好意思了。” 然后给了太初一个我是不是很厉害的眼神,自打跟了师傅,她这个处理问题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太初默默握紧了拳头,手痒,想打败家子怎么办。 穿过回廊七转八转就到了后勤办公室,服务生指着尽头的双开防盗门:“这里就是我们涂总的办公室。” 说罢便迅速离开了。 目送服务生的背影远去,赵甜甜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师傅,用不用我跟你一同进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自己手中的刀了。 太初摆摆手:“你在这里等我们,时间不会太久。” 这里到处都是妖气,以赵甜甜的水平,就算进去也只会拖后腿。 赵甜甜哦了一声也不多言,乖乖地站在远处等待太初出来。 倒是王中荣忍不住询问:“你将她一个人放在这,能放得下心吗?” 太初深沉地叹了口气:“你等下就懂了。” 这世上有一种幸运儿,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天道就能自行帮他们清除障碍。 想到之前见到的服务生,王中荣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刚刚那几个...不太对劲。” 太初一边推门一边反问王中荣:“你说的是他们缺少情绪的事么?” 王中荣的指甲不自觉地相互摩擦:“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情绪的事,他们的灵魂缺了一块。” 身为铜甲尸,他能清楚感觉到那些人灵魂的残缺。 太初对王中荣温和一笑:“所以我们才要过来惩恶除奸啊!” 王中荣:“...”这女人的话,他真的可以相信么?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赵甜甜忽然感到有些无趣。 后勤区大概有四五个独立的办公室,只是这些房门都紧锁着,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赵甜甜没有扒人家窗户的习惯,但她对墙上挂着的企业文化宣传栏倒是相当感兴趣。 因为这些宣传栏设计得十分精美,甚至还有一些赵甜甜从没见过的繁琐图腾。 寻思着自己现在横竖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赵甜甜索性凑上去看个清楚。 那图腾似水流又似祥云,转圈包裹着企业文化宣传牌上的文字,边框的右上角印着一只长了四只角的小山羊。 赵甜甜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因为她居然从一个印刷体山羊身上感觉到了表情灵动。 看得久了,她甚至觉得这山羊不只是表情灵动,似乎就连眼睛都在动。 正当赵甜甜掏出手机,准备搜索这山羊是什么物种时,刚刚那个为她带路的服务员,已经双脚离地无声地飘到她身后。 服务员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虎视眈眈盯着赵甜甜的后脑勺。 他要割断这女人的喉咙,让这女人知道什么叫闭嘴... 第232章 能打又能哔哔的太初 赵甜甜并没意识到危险,甚至她的手机屏幕也根本没映出服务生的倒影。 她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被服务生慢慢靠近。 山羊图片的位置有些高,赵甜甜踮起脚尖去扫上面的图腾。 谁知脚下一个趔趄,害得她差点摔倒。 赵甜甜好容易稳住身形,手机却从手里滑了出去。 她手忙脚乱地去接,刚好躲过服务生挥来的匕首。 服务生刺了个空,还不等他对着手中的匕首开始怀疑人生,赵甜甜抱着手机猛地起身。 她的头刚好撞在服务生握着匕首的胳膊上,巨大的推力刚好将匕首送进服务生的眼窝里。 黄白色的液体顺着眼窝流到地上,服务生的脸上没看到丝毫痛苦,只是趁着赵甜甜没发现的时候迅速离开。 赵甜甜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地转身:什么玩意儿,差点撞死她。 可回头后才发现,身后竟什么都没有。 赵甜甜揉着脑袋心中暗暗怀疑,怎么感觉刚刚撞到了什么东西,难道是她运气变差了么? 赵甜甜想得专心,却没发现不远处多了七只窥伺她的眼睛。 太初和王中荣刚进到房间,就发现房间中的景象变了。 小小的房间居然变成了一片粉色的花海,片片樱花瓣从树上飘落,打着旋落在地上。 在花海的尽头,是一张软塌,上面躺着一名美貌绝伦的女子。 发现太初进门,女子柔弱地起身:“我竟不知,世上居然又多了一位高手。” 王中荣凑到太初身边:“这距离得有四百米吧!” 他感觉一个猛冲都到不了女人身边。 太初瞥了王中荣一眼,随后对女人笑道:“你就只有这点障眼法能看了么?” 女人媚眼如丝,柔柔地说道:“原来客人是不喜欢我这片花海。” 说罢一挥袖子:“那桃花如何!” 随着女人的动作,道路两旁的樱花树迅速被桃树取代:“这景致客人可还喜欢...” 话音未落,女人便发出一声哀嚎,竟是被太初从身后一板砖打倒:“麻袋的,爱打架就打架,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吓唬谁呢。 放个秃尾巴猫出来伪装九尾狐,你家主子是真不要脸了。” 一边说一边打,直到女人被打得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太初才一脚踩在她身上:“要不要变回原型你自己选,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随着太初的动作,房间也恢复了原本的大小。 没有什么花海,只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四面承重墙,一个档案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太初忍不住呵呵:“你倒是有本事,没有的东西就用法力变出来,主打一个自给自足。” 这算什么,幻想美化世界吗! 女人应了一声,身体也渐渐变小,直到变成手臂大小的猫。 小猫通体银灰色,只是长了一条雪白的尾巴。 小猫先是对太初喵了一声,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缩在太初脚边。 太初伸手将小猫拎起来,转身看向王中荣:“我的这部分已经解决,剩下那个是你的。” 她这人向来分工明确。 王中荣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奴役了,他的目光一直在小猫身上:“这是什么?” 长得真好看。 太初拎着灰猫的白尾巴摇了摇,小猫发出悲伤的叫声,几乎听得王中荣心碎:“这是朏朏(fěifěi),山海经中山经中有记载,能解除人们的忧愁,将其饲养在身边,可以带来平安和健康。” 朏朏能让人忘记痛苦,她有理由怀疑是朏朏迷惑了那些客人,这才让那些人没察觉到自己被人吞噬了情绪和灵魂。 王中荣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朏朏,这猫真的好可爱。 感觉王中荣或许要被朏朏迷住,太初第一次主动沟通协议:“你们的山海经好像漏了,能给老子一个装妖怪的东西不。” 原以为协议会同自己扯皮,却没想到对方大方得很,不多时,一个类似于日记本的空白册子便出现在太初的意识海中。 看着凭空出现的册子,太初的表情渐渐凝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山海经的怪物跑出来了。” 看看这册子都是什么狗屁简介。 能将异兽收集和释放的神奇册子,你值得拥有。 也不知这事会不会跟她忽然来到异世界有关。 可不管她如何询问,协议都没有任何反应,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死感。 太初低咒一声,将册子取出来盖在朏朏身上。 只一下便将朏朏收在书页上。 而后书册的扉页上出现了一段提醒文字:“要使用时,请爱抚性的抚摸书脊,并叫出你想要召唤的异兽名字哦。 ps:只有被降服的异兽才能被收入图册,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哦!” 望着慢慢消失的字迹,太初:“...”好想撕了这东西,她有预感,这东西就是山海经原本的容器,否则谁会没事提前准备这么个图册。 这是继续忽悠她做苦工啊! 王中荣的眼神落在册子上:“那是什么?” 这女人身上总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太初对他扬了扬册子,随后收进背包:“能收藏异兽的图鉴卡。” 王中荣向后退了一步:“你会不会把我也装进去。” 总觉得这女人一肚子都是坏水。 太初看了王中荣一眼:“当然不会,我们可是并肩作战的朋友,谁会将朋友收在书里随身带着。” 山海经里的动物都是固定,这王中荣怕不是在想屁吃。 王中荣嘴角挤出一个狰狞的笑:“我们是朋友么?” 他很久没朋友了。 太初刚准备回应,却发现房间中已经妖雾缭绕,随后一双硕大的淡黄色眼睛出现在王中荣身后:“你是什么东西,你好香啊!” 王中荣:“...”他被骚扰了。 太初:“...”这东西好油腻啊! 感受到威胁,王中荣的指甲瞬间拉长,转身向身后戳去。 对方也不知是什么怪物,竟是直接咬着王中荣的指甲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王中荣能打是因为他一身铜皮铁骨,可在反应上却慢了半拍。 被咬住之后,他竟是没反应过来要躲,眼见对方要将他的手指当成胡萝卜嚼了,太初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后两步:“你不要命了。” 王中荣闷哼一声顺着太初的力道后退,太初则是对着那怪兽的脑袋一板砖拍下去:“老子给你脸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妖怪,没想到和刚刚朏朏的水平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这玩意儿的牙口特别好。 王中荣目光深沉的看着太初,这女人刚刚说自己是她的朋友,这话是真心的么! 那妖怪被太初打的有些懵,想要张嘴咬太初却没咬到,只能憋足力气对太初吐口水。 随着一口口水喷出,太初敏锐地感觉到不对,逃跑的同时还不忘推王中荣一把:“躲开。” 两人堪堪避过口水,却听身后的墙壁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竟是被口水腐蚀了一大片。 太初忍不住咋舌,她知道王中荣为何会被啃掉指甲了,因为这东西的口水里带强酸。 说到强酸... 太初的手摸向背包,她记得自己包里还有强碱来着。 太初拽着王中荣避开怪物,在迷雾中窜来窜去。 怪物依旧藏在迷雾里,只偶尔能听到他凌乱的脚步声。 好半天后,太初发现怪物的脚步声停了。 感觉时间来不及,太初一脚踢在王中荣的小腿上:“趴下。” 王中荣脑子不好使,但胜在听话。 听到太初的吩咐,他第一时间趴倒在地。 一口口水顺着他们后背飞向文件柜,文件柜稀里哗啦融化得满地都是。 王中荣抬起头左右看看,他想不明白,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太初究竟是如何带他跑出这么远的。 倒是太初脸上露出自信的笑:“你发现了么,它这个口水技能不是连发的,中间有两分钟的空隙。” 她发现这妖怪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只要口述不是连发,那她就有办法。 王中荣同样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 太初脸上依旧自信:“我猜的,等下它再吐一次,你就冲过去按住他脑袋,我从后面偷袭它,把他干掉。” 王中荣认同地点头,随后又忍不住询问:“你确定这中间有空隙?” 太初毫不心虚地回道:“我不确定啊,但我觉得可以赌一赌。” 王中荣:“...”赌什么,赌命吗,赌的还是他的命。 王中荣看着太初,搜肠刮肚地想找出一句适合咒骂太初的话。 可不等骂出声,就被太初猛地一脚踢出去。 太初这一脚来得及时,又是一口口水堪堪从两人中间穿过。 太初对着王中荣高喊:“就是现在。” 王中荣的身体反应相当快,得了太初的命令后,第一时间冲出来按住那怪物的头...角! 他感到自己抓住了一对角。 刚准备同太初说自己做到了,身体却被另外两只角差点刺穿。 这东西竟然有四只角! 听到王中荣闷哼,太初不走心地暗道一声抱歉,随后顺着动静跳到那怪物身后,她现在每拖延一秒钟,都是对王中荣的不负责任。 太初原本的计划是跳到怪物背后打他后脑勺。 可现在的结果却是,她这一跳,竟然直接骑在怪物背上。 发现这怪物是四脚着地,太初的思绪快速转动,挥着板砖打向怪物的后颈:“口水厉害是吧,等我打你一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我看你还怎么喷。” 怪物吃痛,疯狂摇头想要将太初甩掉。 可王中荣却非常给力地用自己的肋条骨死死将它的脑袋卡住。 王中荣是铜甲尸,当他全身发力时,竟然真的将那怪物的脑袋控制住,丁点都动弹不了。 太初趁着这个机会一下一下地打着同一个位置:“你不是嘴厉害么,老子就打得你以后除了嘴哪里都动不了。 到时候,老子找根绳子将你挂在门口,在你身上挂一块身份牌,每天都会有小妖从你面前路过,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怪物的身体僵了僵,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悲惨的未来。 发现怪物的情绪变化,太初心知自己的努力方向:“我知道你也是从山海经里跑出来的,但咱们现在这样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如今你面前那个是我请来的打手,就算你真的一口喷死他我最多只会叹口气,然后一下下将你拍死。 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如好好商量一下,今日的事注定不能善了,倒不如咱们各退一步。 你以后便归了我,但我包你吃住,让你重回山海经。 可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便打死你,让你的兽魂回山海经。 反正对我来说,你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就算只有一个灵魂,我也能把你用出花来。” 说话的同时,太初的板砖依旧一下下拍下去,似乎真有种要妖怪命的狠劲。 王中荣已经使出全身力气,就连地砖都被他踩碎了,却依然坚持地抵住那怪物。 因为他很清楚,战场不是聊天的地方,有什么话都要太初打完了再说,不然两人都要死在这。 又是一板砖拍下去,怪物的骨头终于发出不堪重击的咔嚓声。 而他的四只角也都吱嘎起来。 感觉自己会死在这两人手里,怪物心里也开始发慌。 若是它死在这,以后可就真变成图鉴了。 想到这,怪物松了口气,主动卸了力:“我应你便是,你从我背上下来。” 王中荣闷哼一声向后退到墙边:他还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 屋中的迷雾散去,露出一只长着四只角的山羊。 与其他山羊不同的是,这只山羊长着尖尖的利齿,似乎能将一切都撕碎。 山羊被太初死死压在地上,却不忘扬起高贵的头:“吾名土喽。” 太掏出图鉴悬在土蝼头顶:“那些人的灵魂是你吃的么?” 土蝼的羊脸上露出委屈:“我只是个开饭店的,虽然偶尔也又吃一两个坏人,但真没做过大奸大恶之事。” 太初环视周围:“好人坏人是你自己定义的么,你这满院的妖气和被吃掉灵魂的员工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妖气可不是土蝼这种灵力被压制的妖怪能发出来的。 若不是妖气太重,她也不会想到去搬救兵。 听太初说起妖气,土蝼更加委屈:“那都是我从当铺买回来的啊!” 第233章 能交换灵魂的当铺 土蝼感觉自己比谁都委屈,它本就不是什么有战斗力的妖怪。 自打万年前那场变故之后,他便和伙伴们失散了,若是自己还好,偏他身边还有朏朏这个更没有战斗力的小拖油瓶。 他是妖兽,朏朏是神兽,带着朏朏会让他气运变好,但同样也给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他倒是想要向其他修士求助,可惜他被天道封嘴,不但不能说出万年前的变化,甚至连他自己的身份也只能从别人的嘴里说出。 妖兽当到它这个份上,只剩下两个字:卑微... 早些年还能偷偷摸摸地吃几个人当零嘴,可时代越是进步,天道对他的压制就越大。 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自由,土蝼开始在不同地方开起了饭店,偶尔能弄几个不受天道保护的恶人打打牙祭。 但他的身份始终是个问题,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土蝼开始用不同身份频繁更换城市。 只是活得久了,身边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其中难免有些特别值钱的。 倒不是他喜欢收藏好东西,只是它数年前吃饭用的碗,现在都能被称为青花瓷放在博物馆里。 东西多了,搬家时难免磕磕碰碰,有时候碰掉个茬价格都能跌一半。 土蝼也越发希望能有固定的落脚地方。 许是他的愿望太强烈,忽然有一天,一个女人找上他,说是可以卖给他一个结界。 只要他待在结界里,就能让外人忽略他的身份。 而那些妖气,便是购买结界的赠品。 据说那浓郁的妖气是经过精心提炼的,但凡有人怀着对私厨的恶意而来,那妖气都能威慑对方,让对方心怀敬畏。 太初沉下脸:“你在那女人手里买的?” 土蝼迅速摇头:“不是的,那女人在一家当铺工作,那家当铺的特点是以物易物,就是用你身上的东西,交换他们店铺里的东西。” 当铺! 太初大脑飞快运转,可不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有什么同当铺有关的妖兽。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满街上跑的当真都是人么,她回头地去看看,会不会有哪些人身后长着尾巴。 感觉自己没找到相关的怪物,太初的表情越发认真:“你用什么换得这个结界。” 土蝼摇了摇自己的四只角:“看到没,我这四只角是新长出来的,旧的被我换掉了。 他们那个当铺可好了,什么都收,像是味觉,嗅觉,高兴,悲伤的情绪,或是智商,灵感,亦或是身体的某一部分。 只要拿到评估价,就能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太初深深地看了土蝼一眼:“你还换了什么?” 土蝼的声音中满是自豪:“我用换下来的手,换了一群忠心耿耿,永远不会出卖我的员工。 这些人任劳任怨,不要工资,吃得少,干得多,每一个都对我忠心耿耿,还能做到以单位为家。” 土蝼越说越兴奋,有这么好的员工,当真是他的福气。 太初:“...关于那家当铺你还知道多少?”原以为自己是个周扒皮,没想到真正的资本家在这呢! 土蝼迅速摇头:“我就知道我这些员工都是曾和当铺做过交易的。” 说到这,羊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果然人类都是不靠谱的,竟然连灵魂都交给当铺了,被当铺如牛马一般卖来卖去。” 人类都是拎不清的,灵魂哪里是能随便交出去的东西。 看到土蝼那副嫌弃的模样,太初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翻白眼,以免伤了逼格:“你换了角和皮毛,并且尝到甜头,如果以后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你打算换什么。 依照我来看,那家应该是不要同一个人身上重复的东西,否则你第二次交换的就是你的毛,而是你新长出来的角。” 果然是山羊,草吃多了,脑子里也塞满了稻草。 交易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可不是土蝼想停就能停的。 土蝼想都不想的答道:“尾巴。” 它全身都是宝。 太初轻笑:“尾巴之后呢,是蹄子,再后来是眼睛,是味觉,是嗅觉,直到交换你的灵魂...” 不劳而获得到的东西,往往最是熬人。 因为你总会期待着下一次... 土蝼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太初。 这女人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在点上了。 他真的这样想过... 看出土蝼的心思,太初发出一声轻轻的呵呵。 这两个字,也成了压倒土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和你拼了!” 谁知太初已经看出土蝼的打算,死死压住土蝼的嘴,用板砖疯狂拍土蝼的脑袋:“你拼啊,你若是要拼命,老子就先打死你。” 这玩意就那点口水厉害,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什么是猥琐发育。 打架之前居然还要喊出声来,着实丢人现眼得很。 见太初压住土蝼,王中荣也跟着扑上来,骑在土蝼身上,那亮着金属光泽的指甲在土蝼的皮肉上用来扣挖。 他要将自己受过的委屈都抠出来。 土蝼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不对劲了,他尝试摆动身体,可王中荣的力气比太初大,它根本甩不开不说,还让王中荣的指甲越陷越深。 而他不只是肚腹里剧痛无比,就连头上也被太初打得眼冒金星。 土蝼想要奋力一搏,却听咔嚓两声,他头上的犄角被太初硬生生打断一对。 土蝼的眼泪都下来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人多欺负人少就算了,居然还往死里打他,欺负他没有外援是吧。 太初和王中荣配合得相当默契,一个打头,一个打身体,没多久就将土蝼折腾得精疲力尽。 成功将土蝼的四只犄角都打断,太初骑在土蝼脖子上:“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说实话的。” 土蝼已经奄奄一息,但还知道反驳:“我没有撒谎。” 太初示意王中荣与自己换位置,将王中荣的指甲抵在土蝼的眼睛上,她自己则是将板砖对准了土蝼的脆弱之处:“既然你没说谎,那你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我可警告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送你个六根清净。” 土蝼猛的瞪圆眼睛,可看到王中荣的指甲后又识相地将眼睛闭上:“我没说谎,那女人原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她是那家当铺的业务员,借着饭店的名义在外面给当铺拉客户。 不过就是一个女儿的名头,你明天若有需要,也可以出去自称我女儿,我也给你当爹。” 他们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拉扯到一起。 土蝼这话说得王中荣都听不下去,只觉得这土蝼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果然,下一秒就是土蝼痛不欲生的惨叫。 确定土蝼失去了行动能力,太初将图鉴册子拍在土蝼身上。 随着金光闪过,土蝼也变成了一张图鉴卡。 只是图鉴卡下面有一行小字:“角受损,需慢慢生长,某处受伤严重,需百年时间愈合。” 王中荣下意识避开太初,这是一下将人的性别拍掉了啊! 太初也没时间安抚王中荣,她的视线都在图鉴上:“我知道你能听见,所以你也别在老子面前装死。 老子问你,你平日里都是怎么跟那女人联系的。” 发现土蝼依旧不说话,只静静地在图片上装死,太初温柔一笑:“入了图册就要受老子驱使,你说等回头老子收集了整本山海经。 联欢会的时候,特意将你放出来,大家会觉得你是雌的,还是雄的呢!” 话音刚落,就见土蝼的图像旁边多了一个画了圆圈的对话框:“她一般不出现,只有对交换有强烈需求的人,才能将她召唤过去。” 对话框没过多久便消失了,土蝼则继续在图鉴中装死,只是他的眼中多了点点泪光。 落在这女人手里,它这辈子怕是活不痛快了。 可惜太初依旧没打算放过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太初再次戳了戳土蝼:“你活了这么久,应该攒了不少好东西。 反正你也用不上了,不如都送给老子买个好,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从老子变成了我,足可见她的和蔼可亲了吧! 土蝼:“...”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就应该将自己的灵魂卖了算球,也免得受这份窝囊气。 这边的事了,太初同王中荣向门外走去,准备叫上赵甜甜一起离开。 只是太初的嘴依旧不闲着:“你这水平着实有些差啊,刚刚若不是我聪明,你怕是已经化成铁水了,就你这样的能力,我怎能放心让你独自出国。 依照我看,你不如在国内多留一段时间,也好继续历练自己,毕竟有我在身边帮衬,你的修行之路也会更顺畅。” 王中荣悄悄斜眼偷看这个正在试图给自己洗脑的女人:他有一种预感,这女人会变成他修行之路上最严重的心魔。 虽然心里已经有心理准备,可看到赵甜甜时,太初的眼角还是抽搐了好半天。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赵甜甜正惊恐地缩在墙角,在她面前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 看到太初来了,赵甜甜眼中迸发出期盼的光:“师傅,这真不是我干的。” 她刚刚一直在看宣传牌,却总是听到身后传来各种声响。 可每次回头,她身后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最后一次动静实在太大了,她猛地一回头,便看到这一地不知是昏迷还是断气的工作人员。 赵甜甜敢对着太阳发誓,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谁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躺在地上碰瓷。 太初勉强挤出一个笑:“我相信你。” 运气好到这个份上,真是没谁了。 带着赵甜甜绕开地上这一片人出了门,赵甜甜忍不住询问太初:“师傅,将那些人留在那真的不要紧么?” 太初摇头:“不要紧,那些原本就已经算不得人了,他们的灵魂残破,就算活着也会同昨晚那个逃犯一样到处杀人,并以此获取短暂的快乐,死亡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那所谓的当铺,其实要的一直都是灵魂,只是在用这些小便宜诱人上钩,让人一步步弥足深陷。 至于那个当铺的业务员,太初心里也多少有了章程。 不用说,那人的目标必然是傅雷,因为傅雷升级版迫切希望有人能带回他父母的尸体,自然会变成人家的潜在客户。 虽然太初一直在安慰自己,可赵甜甜还是觉得心慌:“师傅,可是死了那么多人...” 她是亲眼看到这些人断气的。 谁能理解那种上一秒还是好好的,可下一秒,只一回头的功夫,院子就死了一地... 她没被当场吓疯,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强悍了吧! 太初轻轻抚摸赵甜甜的后背,顺便渡了一丝灵力过去:“不要担心,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尸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也莫要太过紧张。” 话音刚落,就见赵甜甜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后迅速闭上眼睛。 太初:“...”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五分钟后,赵甜甜猛然睁开眼睛:“师傅,我好像升级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运转的灵气了。 看着顿悟忽然升级到炼气一级的赵甜甜,太初悄悄握紧拳头:顿悟得这么迅速,还敢说不是天道给开的后门。 怎么办,又是想手刃假千金的一天。 赵甜甜还没意识到危险,她已经忘了之前的恐惧,坐上驾驶位,开开心心的同太初和王中荣分享自己的喜悦。 王中荣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大腿:这女人为何如此多话,真想咬掉这女人的舌头。 太初将头朝向车窗,大大方方地翻着白眼。 她是神算,赵甜甜是刀修,她是不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将赵甜甜逐出师门。 太初离开没多久,一道身穿旗袍的妖娆身影轻轻摆动腰肢走进私厨大门。 许是闻到院中的血腥味,女人嫌弃地掩住鼻子:这都是什么人,怎的如此粗鲁,杀人用得着让人流这么多血吗! 可当她走进院子,脸色却变了又变: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像是这些人在自相残杀。 难道是铺子里的傀儡术失效了么,否则这些人为何要攻击同伴。 挥了挥手,地上的尸体和血迹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女人优雅地走进办公室。 却见墙上写着一行大字:“sb,有种来找老子啊!” 看到落款处那根竖起的中指,女人的表情越发嫌弃:世上怎得会有这般粗鲁的人。 午夜的深山中静悄悄的,只有连绵不断的虫鸣声,萧墨轻手轻脚的走在山路上,他今天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就在他即将接近目的地时,一双柔软手忽然捂住他的眼睛,娇俏的轻呼:“猜猜我是谁!” 第234章 陷入旖旎与恐怖相交缠梦境中的萧墨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萧墨忍不住伸手去抓那双柔嫩的手,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别闹。” 太初的名字被他含在舌尖,心中百转千回,只觉得嘴里都带着丝丝甜意。 萧墨的嗓音越发沙哑:“我猜你是...”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上便挨了重重一下,将他打飞出去:“老子是你大爷。” 萧墨猛地坐起身,心脏也剧烈跳动,他紧张的看着周围。 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才终于松了口气。 从昨晚起,他就一直在做奇怪的梦。 梦中的太初或嗔或笑,每一个动作都以打他作为结束。 而梦中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以为自己是在同太初约会... 为了这些奇怪的梦,他今早特意去找了太初,想要探究对方是否做了同样的梦,结果却被太初怼了一顿。 虽然知道太初不待见自己,可萧墨却忍不住去回忆梦里的景象。 梦里的画面实在太真实了,让他不由自主想要回忆,其实太初挺好的。 见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萧墨再次躺回床上。 临时调到地方的最大好处,就是偶尔可以睡个午觉。 一个那么长的梦,实际上却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希望接下来能睡得安稳些。 刚躺下,他的手便被拉住。 萧墨刚睁开眼,便看到太初笑盈盈的脸。 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声音也跟着软下来,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你怎么来了。” 虽然只见了几次,但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同太初相处无数次了。 太初俏皮的抽出手,用指甲轻点他的皮肤,随后一点点向上移动。 萧墨正打算让太初不要闹,谁知太初居然突然翻脸,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甩飞出去:“老子来要你的命!” 萧墨再次坐起身,发现自己又是在做梦,他吐出口气。 又是十几分钟做了一个梦,又是以被打飞出去结束。 这已经是多少次了,感觉自己梦见太初的次数,比自己见到太初都多。 再次吐出口气,萧墨索性拿起笔,在枕边的笔记本上写了一个“正”字,随后再次躺回床上。 希望这次能睡得久一点。 可还不等他躺下,身后便被一具柔软的身体顶住:“不要睡,陪我说说话吧!” 萧墨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秒在想什么,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越发剧烈的心跳。 萧墨的声音渐渐沙哑:“你想说什么?” 太初的声音很低沉,在他耳边轻笑时,仿佛是有人用羽毛撩拨他:“我想说...” 萧墨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老子是你爹,亲的...” 这边,萧墨正在梦中承受着甜蜜的煎熬。 另一边,太初示意赵甜甜将王中荣放在医院。 经过之前的大战,王中荣身上被戳出两个大洞,虽然没有渗血,看起来也吓人得很。 太初思考了片刻,忽然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拿去用吧,这是你应得的。” 赵甜甜:“...”她现在究竟该感慨师傅一如既往的小气,还是担心这老僵尸会不会与师傅翻脸。 五百块,师傅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吧。 王中荣也没想到太初会如此大方,心中顿时升起警惕:“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忽然对他这么好。 太初轻叹一声:“我是个厚道的,既然你跟我一起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其实原本应该多给你一些,但你要知道,第一次给得少些,以后一点点给你涨钱的时候,你才能获得最大的满足感。 若是我第一次就给你很多,下一次找你做事时只给你一些小钱,你定然会伤心失落,你说对吧。” 王中荣没发现太初是在胡搅蛮缠,此时的他已经顺着太初的话跑偏,对太初不住点头:“有道理。” 给他钱花,还要送他出国,这女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太初望着王中荣的眼中满是鼓励:“第一次赚钱不怕少,随着你本事的增大,钱这东西只会越赚越多,你努力一点,我相信你是有潜力的。” 赵甜甜:“...”只给人家一点点工资,还用语言pua人家,她真怕老僵尸忽然开窍,将她们撕吧撕吧吃了。 似乎是察觉了赵甜甜的心思,太初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别想太多,等着接受铜甲尸的谢意就好。 王中荣握紧手中的五百块钱,认真地看着太初:“你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他这一生凄苦,倒是难得遇到一个好人。 赵甜甜:“...”呵呵呵,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想法。 太初对王中荣露出商业性微笑:“你且放心,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只要有我一天,就断不会让你缺了钱,等我确认了你的实力,也定会让你得偿所愿。” 不是她想找麻烦,只是麻烦一直追着她跑,一个便宜又好用的打手至关重要。 王中荣如此听话,她都舍不得将人送走了。 王中荣对太初恭敬抱拳:“多谢。” 赵甜甜心中了然:师傅这怕是用人用上瘾了! 太初回家时,却见李二牛正在院子里将菜刀舞得虎虎生风,口中还念念有词。 李二牛的情绪异常亢奋:“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小鬼子已经被彻底赶走,我们以后都能吃饱了。” 随后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乡亲们,你们快跑,快跑啊,死我一个就好了,你们都要好好的活!” “后山上有豆子藤,你们不能吃土,观音土会胀破肚子,你们不能吃...” 看李二牛在院子里一会哭一会笑,时不时还翻两个跟头,太初看向已经晒干皮毛的窫窳:“怎么回事。” 窫窳趴在笼子里,悲催地用小爪子捂着自己的脸。 这房子里几乎没有能被他拉入幻境的人,所以他不死心地发了狠,对那个猥琐的鬼魂下手了。 原想着只是让自己痛快一次,谁能想到一个鬼魂居然在幻境中又哭又笑地折腾了一下午。 重要的是,这鬼魂不只折腾自己,竟然还不放过它,已经吵闹了小半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第236章 香飘十里的耿一丹 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肉香,香得让人不自觉地狂咽口水。 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我要吃,我要吃,哪怕只吃一口。” 这味道对星流几乎没有影响,倒是赵甜甜的表情变得麻木,如同被迷惑了心神一般,脚步虚浮地向屋里走去。 只是她似乎还有些理智,每一步都走得相当纠结,说是走一步退两步也不为过。 但那种味道香得太过致命,赵甜甜走的步子大,退的步子小,眼看着便距离别墅越来越近。 傅雷的情况则更严重些,他的眼底渐渐变红,喉咙中发出嗬嗬声,竟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别墅。 窫窳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般:“你居然在家里养虫豸,太没档次了吧!” 与这种恶心的东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简直拉低了他的逼格。 太初将笼子递给星流:“让他闭嘴。” 她自己则一个闪身来到赵甜甜身后,左手轻轻勾住赵甜甜的脖子将其桎梏,右手捂住赵甜甜的口鼻:“清醒些。” 毕竟是亲生的徒弟,她要帮赵甜甜从自身克服这些不良因素,而不是直接将人打晕。 赵甜甜的眼神渐渐清明,耳边再次传来太初的声音:“调息,摒弃心中杂乱的思绪。” 既然选择了修真之路,很多事情便都要自己克服。 赵甜甜按照太初的吩咐平复心情,最终拉下太初的手,吐出一口浊气:“师傅,我没事了。” 不能有事,否则师傅可能会把她活活捂死。 太初放开手,顺便在赵甜甜身上擦了擦:“以后粉底别擦得这么厚。” 摸一把,满手都是油。 赵甜甜气得跳脚:“我是纯素颜。” 太初不走心地点头:“嗯,素颜。” 如果这素颜,只能说明赵甜甜身上漏油了。 赵甜甜气呼呼地看着没关上的大门:“傅雷怎么办。” 师傅刚刚只控制她却没有控制傅雷,傅雷不会对耿一丹做什么吧! 太初的眼神同样落在大门上:“不用担心,他讨不到好。” 耿一丹是虚弱,不是死了,只要傅雷敢做什么,估计耿一丹会亲手将傅雷送走。 正想着,就听别墅里忽然传来一声略带苍老的吼声:“滚!” 太初对赵甜甜挑眉:“这不是解决了。” 不大会儿功夫,就见傅雷垂头丧气地从别墅里出来。 耿一丹都是什么毛病,居然对他说打就打。 傅雷原本只有一边肿,现在是两边一起肿,就仿佛一只腮帮子里填满零食的仓鼠。 太初和赵甜甜不厚道的看着傅雷,没笑出声已经是他们对傅雷最大的尊重。 原想着嘲笑傅雷几句,可远处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我闻到了,就是在这。” 这人说完话后,还有其他人的应和声。 “这是什么味道,真的好香。” “这不是香,是臭,是我最喜欢的螺蛳粉泡臭豆腐的味道。” “什么香臭的,这分明是甜,我最近减肥,只要尝一口就行。” “我还是第一次闻到如此醉人的酒香,我一定要小酌一杯才行。” 耿一丹的味道因人而异,恰好能勾起每一个人的食欲,说一句造孽也不为过。 傅雷错愕地看向栅栏外,却见一群人正向他们这边一路小跑的过来。 这是丧尸围城么! 太初的表情越来越冷,对傅雷吩咐:“拦住他们!” 她自己则拉着赵甜甜上了二楼。 真麻烦,当初就不应该收留耿一丹这货。 难怪这么多人都追着蛊女吃,蛊女虚弱期时的味道实在太上头了。 傅雷表情麻木的目送太初进屋,就这种要求,跟吩咐奔呗霸去抓唐僧师徒有什么区别。 心里虽然在吐槽太初的不靠谱,却依旧捂着脸,准备去门口打发丧尸...入侵者...闻香而来的人! 说到香,傅雷下意识嗅了嗅,眼神再次迷离,真的好香,好想尝一口。 眼见傅雷再次露出沉迷的模样,星流走到他身边:“伸舌头。” 傅雷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星流手中还拎着窫窳,并不方便行动。 见傅雷要走,星流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傅雷勾到她面前,想也不想地亲了下去。 既然傅雷不配合伸舌头,那就只能这样了。 傅雷脸上伤得不轻,星流圆润的脸颊上瞬间出现数道伤痕。 虽然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可对于傅雷来说刺激依旧太大了。 他出走的神智瞬间回归,捂着嘴后退两步,一脸震惊的看着星流,活像一个被恶霸欺辱的小媳妇。 星流脸上的伤痕开始慢慢愈合,看着傅雷已经消肿的脸认真叮嘱:“你靠谱一点吧,正常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迷了心智的。” 这人的意志太不坚定了,她代替初初鄙视他。 若不是担心傅雷解决不了门外的人拖初初后腿,她才不会为傅雷治疗。 看着星流准备向屋里走,傅雷忍不住将人叫住:“等一下。” 亲了就走不用负责的么,他恋爱谈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被人亲了就跑的。 星流是打算对他始乱终弃。 星流停住脚步疑惑地回头:“有事,还是你处理不了这些人?” 傅雷或许比她想象中更没用。 看出星流眼中赤裸裸的鄙视,傅雷沉默了片刻随后对星流冷哼一声:“谁说我处理不了。” 说罢越过星流大步向门外走去,他今天就要让星流看看他是多么有能力。 觉得傅雷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病,星流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抱着笼子向屋里走。 一边走一边轻声同窫窳说话:“放心吧,我下刀的动作很快,你不会感到太多痛苦的。” 初初说要吃这东西的两条腿,那就吃后腿吧,后腿上的肉多。 窫窳吓得连毛都炸了起来,这房子里住的都不是人,他们全都是魔鬼。 傅雷昂首挺胸地出去“应敌”,坚持不过几秒,便火烧屁股一般逃了回来。 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窜到星流怀里,双手顺当地勾住星流的脖子:“有狗,它们想咬我。” 星流反应极快地抓住手中的笼子,对傅雷呵斥道:“下来。” 她是不是给个蠢货脸了。 可就在这时,傅雷忽然发现,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第247章 挑选客户的几个标准 虽然感觉太初是在忽悠自己,但许宁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便没有继续强求。 将一行人送走,太初转头就对上傅雷复杂的眼神。 太初坦坦荡荡地回视傅雷:“有什么问题。” 傅雷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在他们身上见到回头钱。” 同太初说完后,傅雷看向星流:“你这次能温柔点么?” 星流正想问傅雷是什么意思,却见傅雷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星流蹲下身去检查傅雷的情况,随后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是,睡着了... 太初对星流笑道:“送他睡觉去吧。” 很显然,傅雷升级版已经到了极限。 星流应了一声,熟练地拉起傅雷一条腿,可就在星流准备走向厕所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傅雷略显卑微的询问。 星流的脚步顿了顿,拉着傅雷走进了电梯。 其实送去房间也没有多远。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师傅,你对客户的挑选标准是什么。” 她怎么觉得没有标准呢! 太初负手而立:“必死无疑者不算,罪孽深重者不算,还有...” 有些人不配拥有机缘,她也是有原则的。 见太初慢悠悠的上楼,赵甜甜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师傅刚刚说话了吗,她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眼见太初准备关门,赵甜甜三两步窜到太初身边:“师傅,那您为什么不给许宁算命。” 许宁究竟满足了哪一条。 太初的目光落在窗外:“不给她算,是因为她必死无疑,而且罪不可恕。” 人漂亮,可不代表心也漂亮。 美丽的外皮下,是已经腐烂到发黑流水的骨肉,许宁真该死啊! 听出太初话中的分量,赵甜甜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初身后:“师傅,您是不是又打算出去干活了,这次带上我吧,我感觉我现在一次能打十个男人。” 她已经引气入体,进入练气初期,再不是当初那个一碰就碎的小可怜了。 太初摇头:“我今夜哪里都不会去,你也早些休息吧。” 赵甜甜却麻利地挤进太初的房间:“师傅,那个许宁到底有什么问题?” 师傅看起来似乎非常痛恨对方。 太初却了然地看着赵甜甜:“想要听八卦。” 赵甜甜脸上讪讪:“聊两句呗。” 太初却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见谁家是空手过来听八卦的。” 爆米花、瓜子、薯片,总得有一个吧! 赵甜甜也没想到,太初竟忽然在谪仙大师和八卦大婶丝滑切换状态,怔愣一秒后迅速转身:“我去拿。” 不等出门便被太初叫住:“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且用简单的话告诉你,许宁认识的那个纹身师有问题。 所有被许宁带过去的姑娘都是那纹身师的目标,而且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像她们昨天晚上在医院碰到的鬼魂,便是其中之一。 赵甜甜震惊地看向太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许宁知道么?” 太初冷笑:“带一个人过去给一千块提成,你说许宁想知道么。” 不是不知道,只是被钱遮了良心,装傻充愣罢了。 太初倒是很好奇,当被害者变成自己的时候,许宁还能不能继续装傻下去。 赵甜甜有些着急:“师傅,既然知道那纹身师不是好人,那咱们快些去找他啊,免得被他祸害更多人。” 许宁虽然可恶,但那些姑娘是无辜的。 太初走到赵甜甜面前,一伸手将人推到门外:“就算抓人也不会是今天,早点休息吧。” 她没有接触过对方的任何信息,如今只能通过许宁寻找对方所在位置的蛛丝马迹。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需要时间,这丫头真把她当超人用了。 赵甜甜出门后依旧拍门大叫:“师傅,您干活一定得带上我,我给你准备爆米花。” 太初:“...”其实她经常会有将赵甜甜逐出师门的想法。 三个姑娘从别墅出来后,表情都不太自然。 李曼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怀抱了一个希望。 吴瑶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随时要跟众人拼命。 许宁则是肉眼可见的恐慌,即使只是一点点小动静,都能把她吓得战战兢兢。 看着三个姑娘的状态,销售经理:“...” 若非亲眼所见,他说不定会以为傅先生对这几个姑娘做了什么。 许宁的确非常惶恐,她总觉得刚刚那个算命的应该知道了什么。 但真实情况如何,她又没办法确定。 许宁拿出手机,想要给自己的朋友发信息,可消息编辑好后,想到对方的情况,她又不敢将信息发出去。 倒是那边似乎有所感应,一条消息忽然传来:“最近有认识新的朋友么。” 许宁发出一声尖叫,连手机都丢了出去。 突然起来的动静将其他人吓了一跳,纷纷看向许宁。 许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买的股票跌了。” 这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接受的借口,大家同情地看了许宁一眼,随后便各自低下头去寻思自己的事。 倒是销售经理同情地将手机递给许宁:“有机会可以平仓,千万不要着急上火。” 许宁应了一声,滑动屏幕的手却不断颤抖,那人约她见面,这太危险了,她应该怎么拒绝对方。 不同于许宁的惊慌,太初躺在床上静静地调息。 这时代的人可真会享受,连床都设计得软硬适中舒服极了。 只是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这想法在太初的脑子里一转而过,能被忘记的必然没有多重要,无需多想。 此时的耿一丹,正蜷缩在地下室的药缸里瑟瑟发抖。 平日里,外界温度对耿一丹的影响并不大,可这药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让她越泡越冷。 耿一丹的嘴唇已经泛出淡淡的紫色,心里更是叫苦不迭,谁能行行好把药加热一下,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会冷死在药缸里。 可惜地下室的密封性很好,她的声音传不出去,能听到的又不想管她。 耿一丹悄悄抹去一把辛酸泪,她甚至开始怀疑,安太初那女人是不是故意想要折磨她的。 一夜好眠,太初老早便起床拉着赵甜甜出了门,今天要做的事情有些多,要抓紧时间早去早回。 两人很快便来到天桥,太初刚下车,身后便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安然,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 第248章 赵甜甜的武功秘籍 太初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这人大概二十几岁,一身小麦色的皮肤显得非常健康,见太初看着自己,青年对太初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安然,好久不见。” 赵甜甜悄悄打量这人,为什么师傅认识的男生看起来都很强壮,这人的胳膊上也有肌肉。 太初静静地看着青年,脑海中迅速翻找对方的信息。 安然之前曾在一家小吃店打工,这青年名叫路焱(yan),是那家小吃店老板的儿子,如今研究生毕业,与几个比较谈得来的同学准备一起创业。 路焱与父母的关系极好,平日没事时会在小吃店帮忙,同原主也算熟悉。 只是太初过来后,便再没同路焱联系过。 而且这人明明应该在另一个城市,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太初正打算应付几句,却见路焱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随后试探地看着太初:“请问你是安然么?” 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这人和他记忆中的安然都有很大的区别,若非刚刚看到的只是侧脸,他还真不敢上来叫人。 就像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太初对路焱勾唇一笑:“好久不见,你公司筹备得如何。” 路焱的目光直视太初,眼中似乎有气流在运转。 片刻之后,路焱才回答太初的假客套:“挺顺利的,正巧要来附近谈一个客户,没想到居然在这遇见了你。” 赵甜甜明显感觉,路焱对太初的态度似乎不如之前热情,只是既然太初没说话,赵甜甜便也不吭声,只静静地站在太初身后。 又寒暄了几句,路焱率先同太初道别,太初也没留人,而是目送路焱远去。 可就在太初再次走向天桥时,路焱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向太初。 这人明明不是安然,可他为何看不到这人身上的异象呢! 赵甜甜敏锐地捕捉到路焱的动作,轻声提醒太初:“师傅,那人停下来看咱们了,我怎么觉得他不像好人。” 太初轻轻笑道:“别想太多,他不过就是比普通人身上多了点东西罢了。” 赵甜甜眼前一亮:“多了什么?”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打算同师傅纠缠到老吧... 知道赵甜甜最近沉迷于给自己攒cp,太初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她:“他多了一只阴阳眼。” 那是一只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眼睛,只是原主的灵魂已经消失,路焱注定找不到任何任何证据。 赵甜甜:“...长在哪了?”额头么! 知道赵甜甜已经钻进牛角尖,太初瞥了她一眼:“以后晚上早点睡,少上网,对腰子不好。” 太初话中的暗示太过明显,赵甜甜梗起脖子:“我上网是有正经事的。” 太初轻笑:“谁上网不是有正经事,而且学习繁衍相关知识其实也是一种正经事,因为心情愉悦有助于培养出优秀的下一代。” 赵甜甜梗起脖子:“我可不是在看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我是在研究正经东西。” 担心太初说出更刺激的话,赵甜甜凑到太初耳边:“我在网上买了一本刀法秘籍,已经练了两天,感觉相当不错。” 太初的表情瞬间谨慎:“回头给我看看,千万别适得其反,再把你练到沟里去。” 赵甜甜划了划手机:“不用回头,您现在就看看。” 赵甜甜所谓的秘籍是一套类似漫画的电子版书籍,全书一共两百四十三页,每一页都是一个小人挥舞大刀的不同动作。 通篇一个字都没有,只在关键部位点了几个点,似乎是在仿造运气法门一般。 太初一言难尽地将这本名为《刀法》的漫画从头看到尾,又将手机还给赵甜甜:“看看就行,不要往心里去。” 现在的骗子也不容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赵甜甜这么个傻子。 赵甜甜就没发现她被人忽悠了么? 赵甜甜显然没注意到太初纠结的表情,她脸上依旧美滋滋的:“师傅,我发现自打跟着你,我的运气是越来越好了,什么好事都能遇上。” 太初干笑一声:“你高兴就好。” 在她给赵甜甜找到合适的功法前,就让这丫头抱着这本假秘籍多稀罕一段时间吧。 又走了几步,太初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这...秘籍花了多少钱买的。” 以为太初是觉得自己捡到漏了,赵甜甜回答得相当自信:“特别便宜,打完折才一万九千八,人家说这是骨折价。” 太初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赵甜甜,直到将赵甜甜看得全身不自在,才终于呵呵一声:“挺好。” 她发现了,她这个徒弟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这tm是什么骨折价,赵甜甜颅骨骨折后遗症么! 赵甜甜被太初看得越发不自在:“师傅,是有什么问题么?” 太初摇头:“没有,挺好,你没事多看两眼,争取把那两万块钱都看回来。” 赵甜甜下意识皱眉:“不是两万,是一万九千八。” 师傅多说了两百,要知道,人家一张嘴就卖两万,这两百块钱可是她同对方好不容易才讲下来的。 人生第一次砍价,绝对值得纪念,不能被师傅抹去。 太初轻轻做了两个深呼吸:“相信我,剩下那两百早晚也会用上的。” 专款专用,那两百可以用来买脑残片。 赵甜甜看向太初:她觉得师傅可能是生气了,但她没有证据。 由于太初最近都很敬业,因此天桥下面已经等了不少人。 此时看到太初过来,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三两步窜到太初面前:“大师,我先来的,您先帮我算算吧。” 太初的视线越过她,落在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中年妇人身上:“要算命么。” 中年妇人一脸不悦:“大师,您怎么回事,明明是我先来的。”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苦相,瘦削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有些刻薄。 很显然,她非常不高兴太初这种号召别人插队的行为。 太初看着这女人,语气轻柔地安抚对方:“她的事比较着急,如果你愿意退一步,我可以给你指出一条最适合你家孩子的路。” 第266章 同精灵的交易 听乔雨若说自己为她做了很多,而不是做得够多,男人眼中闪过一抹轻视。 这个不知足的女人。 为了捧红这女人,他足足砸出去一个多亿,结果这女人拍什么都会扑街,出道三年,依旧靠着一张脸撑着。 等什么时候这女人的粉丝反了水,估计她的职业生涯也就完了,好在这女人的脸能打,这些年多多少少也赚回不少。 只是看现在的情况,这女人似乎正惦记着将他当成长期饭票... 心里虽然不高兴,可男人却将乔雨若紧紧抱在怀里:“雨若,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最近家族的事情太忙,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好好陪你,你会感觉委屈吗?” 乔雨若心中暗喜,顺势将头埋在男人怀里:“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感到委屈,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 她年龄越来越大,手里又没有能代表作,与其这么混下去,不如找个有钱的嫁出去。 只是男人都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她要以退为进,让男人感受到她的懂事,然后再慢慢图之。 说完这话,乔雨若又轻声感叹:“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晚些娶老婆,这样我们就能多些时间在一起。” 乔雨若如小猫般,将头在男人怀里蹭了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男人掐灭手中的烟蒂,手掌下移环住乔雨若的腰:“雨若,你真的爱我么。” 心知男人已经被打动,乔雨若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当然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还有杀手锏没使出来! 男人似乎被触动了,直接翻身将人压住,直视乔雨若的双眼,让她无法躲避:“雨若,为了我,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么,可我还觉得好不真实,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乔雨若缓缓轻抚男人的后背,轻声安抚男人:“放心吧,我们可是一体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她是疯了才会离开这么优质的男人,如今看来,她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发生变化了。 男人被乔雨若感动了,将头埋在乔雨若的颈窝,似乎是在默默流泪:“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么!” 乔雨若努力安抚男人:“当然,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就是我的命啊!” 男人的声音中已经带上哽咽:“那你全力爱我行么。” 知道男人是在对自己要保证,乔雨若的声音越发轻柔:“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 说罢,细密的吻落在男人脸上。 不多时,房间中再次传来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两人相拥着睡着,听到乔雨若均匀的呼吸声,男人动作轻柔地起身下床。 他光着脚身穿浴袍,慢悠悠下楼梯的动作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 客厅中空荡荡的,只是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白色的纱帘在屋中飘扬,凭空多了几分阴森感。 男人的视线扫视了整个客厅,最后落在餐桌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以为精灵族有教过你们,进入别人的房子一定要关门的规矩。” 一边说话,一边拉开冰箱,拆开一盒淡奶油倒了满满一大碗,又熟练地用搅拌器打发,这才将奶油放在餐桌上:“打交道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生气的时候这么丑。” 客厅的监控什么都没拍到,倒是男人的瞳孔中出现了一只精灵的倒影。 那精灵长耳,紫眸,相貌绝美。 只是此时望向男人的眼神中满是杀气,两颗尖厉的犬牙微微露出,手边放着一把弓箭,似乎虽是准备攻击的男人。 男人将奶油推向对面的精灵,监视器下的他嘴里正喃喃自语:“你不需要对我有这么的敌意,这是个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这些年我们一直交易得很愉快,我也没想过打破这种平衡。 我知道你们国王出了事,现在王子继位想要个交代。 但你们也听到了,我和楼上那女人是一体的,拿走她的心同拿走我的心对你们来说没有区别。 而且留下我对你们更有用不是...” 对面的女精灵似乎说了什么,男人先是皱眉,随后再次出声安抚:“你们的国王早已年老,而且他更喜欢自己的小儿子,如今也算是如了大王子的意。 你是大王子的情人,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势是有利于大王子的,若是小王子上位,你这个第一情人还能得到什么。 你们要的是交代,不是我的命,而我给你们的也是交代。 除去现在的局势不说,若是没了我,还有谁会召唤你们,同你们做生意。 没有召唤,你们又如何能来到这片土地上搜集资源。 中原土地地大物博,有的是奇珍异宝,精灵族最近这十年捞得不少,总不能因为我的一点点错处,就杀了我这只下蛋的鸡。 这些事情你们真的想不通么,难道说,你们的智慧都点在颜值上了吗?” 许是对面有所松动,男人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楼上那女人不过二十脊髓,血液、皮肤和心脏都是最好的状态。 她之前接受过唱跳训练,骨骼比普通人要柔韧得多,刚好可以拿回去做暗夜精灵的饰品。 她的皮肤保养得宜,可以做成帽子或是护具,这不比我这个臭男人的强多了。 当然,你若是执意要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走之后,就再没有人给你们准备如此上等的奶油了。” 说到这,男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楼上那个女人怀孕了,你们确定不要么?” 对精灵族来说,人类胎儿能做的事情,可比成年人多得多。 听到这话,男人对面的奶油碗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至见底。 奶油对精灵如同美酒,这么一大碗奶油下肚,精灵双颊涨红,身体也开始摇晃。 男人像是对着空气摆手:“我同你们合作得相当愉快,也希望这种愉快可以继续下去,那女人你带走就是。” 是乔雨若自己答应为他做任何事的,他可没胁迫任何人。 屋外陡然响起一声炸雷,凌空劈下的闪电照亮了男人的脸。 第267章 不敢骂,怕把人骂爽了! 见精灵摇摇晃晃地上楼,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 直到一小时后,他才起身向楼上走去。 乔雨若是个很爱惜羽毛的人,同他约会也隐藏得极好,倒是省去了他善后的麻烦。 慢慢推开房门,发现床上一个人都没有。 若不是地上散落的衣服,甚至不会有人知道这房间中曾经还存在过一个女人。 知道精灵已经将乔雨若作为祭品带走,男人坐进窗边的沙发里,点燃一根雪茄。 既然乔雨若享受了他提供的便利,为他付出些也是应该,只是这女人已经废了,看来要培养一个新的挡箭牌了。 否则将来连个挡灾地都没有。 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何景峰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精灵国王会忽然暴毙。 精灵族有规定,在执行任务时出现的意外,不能找苦主算账,只能追究委托人。 不管何景峰是不是有意为之,总之是逃过一劫,倒是差点将他拖下水。 若不是大王子和小王子正处于夺位之争中,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说服对方放过自己。 精灵族在何景峰那边出过事,日后便不能再让精灵族动何景峰了,免得勾起精灵对自己的仇恨。 真是可惜,何景峰的公司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这上好的羊毛如今不能薅了,他接下来应该找谁才好呢! 太初睡得正香,忽然接受到什么协议的召唤:“起来吧,别睡了,精灵族入侵吧。” 太初翻了个身,将枕头蒙在头上:“闭嘴吧你。” 入侵就入侵呗,世界上有那么多自我陶醉的男人,让他们想办法用自己身上那二两肉把精灵怼回去,劳烦她这个弱女子做什么。 协议也是第一次见到太初这么摆烂的守护者,一再被挑衅威严的他越发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做点守护者应该做的事。” 抱着枕头有用么,他的声音是从守护者意识海中传出来的。 这个愚蠢的守护者。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含糊的睡意:“我正在做啊!” 协议气的差点原地爆炸:“你做什么了,你明明什么都不想做。” 太初翻个身,将被子裹在身上:“我好好活着,尝试着找一个冤大头帮忙做事,施以小恩小惠,让她感激我。 然后不要脸地奴役她帮我做事,告诉她不做事就是对不起我,对不起全天下人,对不起上天的赋予她的能力,以及我对她的信任。” 协议:“...” 应该不是说它吧,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理亏呢! 沉默了许久,协议再次憋屈地开口:“可你明明有这个能力。” 太初忍不住冷笑:“有能力就要去拯救世界,有能力就要去救万民于水火,怎么着,在你眼里,有能力就该死是么!” 有能力是她的事,当初她被丢入万魔窟受万魔啃咬的时候,可没人因为她有能力,便对她施以援手。 世界对她不公,她为何要回以仁爱,她能有今天,都是靠自己一点点拼出来的。 说到这,太初翻身坐起来:“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之前的那些守护者有善终的吗?” 说起八卦,她倒是不困了。 而且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玩意儿就是个坑货。 协议的声音变得深沉:“他们都是为了大义而消散,你莫要侮辱他们的品行。” 跟眼前这可恶的女人完全不同,那些守护者深知自己的责任与使命,最终为了守护规则而陨落。 这样的情怀,可不是自私的人能理解的。 又是一番洗脑言论,太初忍不住啐了一口:“玩蛋去吧!” 为人牺牲就是品德高尚,惜命就品质低劣。 明明有那么多道德绑架的方式,这东西偏偏选择了最不入流的。 她不否认世界上有那种愿意为了信仰牺牲的人,但更多的应该是被这玩意儿洗脑了。 付出和牺牲一旦做多了会变成习惯,譬如被丢下万魔窟之前的她。 发现太初似乎打算撂挑子,协议再次安静,它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碰到这么一块滚刀肉。 难道真是之前历任守护者的怨念集中爆发了!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早。 下楼时星流已经做好了饭,看到太初的身影,星流笑得眉眼弯弯:“今天早上做了蟹黄生煎。” 太初在星流脸上撸了一把:“还是你最贴心。” 今天是第二天,也不知道耿一丹饿死了没。 星流对太初笑得乖巧,转头看向傅雷时却换上一张晚娘脸:“看什么看,想吃饭拿碗筷去。” 傅雷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脸上是藏不住的窃喜。 见傅雷一边摆碗筷,一边笑得像是偷了灯油的老鼠,赵甜甜向嘴里塞了只汤包:“你在高兴什么?” 没见过被人使唤还这么开心的。 傅雷压低声音:“你不懂。” 赵甜甜疑惑地看向傅雷:“不懂什么?” 她不过是问问这人高兴什么,和懂不懂得有什么关系。 傅雷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我告诉你,星流就是惦记我的美色,不然屋里这么多人,她为什么偏偏使唤我。” 赵甜甜的嘴角不停抽动,她很想告诉傅雷,星流这么做,或许因为是傅雷长出一副奴才像。 可看到太初不着痕迹摇头的动作,她还是闭上嘴,低下头快速吃饭。 算了,和她没关系,就让傅雷继续自嗨吧。 能把自己哄高兴,其实也是个本事。 一顿饭吃完,太初看向赵甜甜:“今天不开工,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不等赵甜甜反应,协议先高兴起来:“你是要去解决精灵族的问题么,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没选错人。” 兴奋之后又换上惋惜:“你若是昨晚去就好了,说不定能多救一个人。” 真可惜,若是守护者能再听话些就好了,至少能少牺牲一个人。 太初的声音中依旧带着嫌弃:“少道德绑架,谁死谁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昨晚是人族的朔月,精灵族没有白天黑夜,朔月是他们唯一能看到月亮的时候,也是他们举行祭祀的时间。 我过去干什么,作死么?” 她都不敢骂这货,生怕把这玩意儿骂爽了。 协议连续吃瘪,终于再次爆发:“我和你能量共享行了吧。” 第268章 向精灵族前进 太初嗤笑:“你要和我共享什么,共享你的猪脑子,带我当一对自私的快乐蠢货,手拉手一起转圈圈,研究怎么祸害下一个受害人?” 协议气的甩出自己的杀手锏:“我可以和你共享审判能力。 只要确定异族曾在国土上犯错,你便可无视地域和级别,在他们的地盘上,无差别干掉他们。 但这能力有限制,你必须确定对方是真的犯了错,否则我便会因为处事不公而被封存,而你也会就此消失。” 协议由当初各族协商签订,订立之初,本是为了让中土的修士不要欺压它族。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入了末法时代,人们越来越依靠科技,信仰崩塌。 中原的修士陆续陨落,倒是异族逐渐发展壮大。 他的身份也由原本的限制,变成了保护... 没想到换了一个守护者,他竟会被迫掏出这个杀手锏,不得不说一句造化弄人...协议。 知道自己暂时不可能再从协议这里掏出更好东西,太初舒展了眉眼:“放心吧,我这人最公正了。” 人生啊,都是套路。 她身上有各种缺点,唯独没有作死这一条,天知道她有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只是她怀疑协议还是没被她榨干,这东西就像是一颗摇钱树,没事踹两脚总会有点收获。 身上又多了一重保障,太初的心情越发明媚,她对赵甜甜扬起下巴:“要不要去精灵族瞧瞧。” 赵甜甜快速点头:“要要要!” 精灵族,世界上居然真有精灵族,他们生活的地方当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美吗。 听到精灵族,傅雷也来了精神:“旅游么,那我和星流也去。” 星流当即拒绝:“我不去,我陪着耿一丹,给她换水。” 初初刚才已经用意识告诉她,那地方不适合她,她是纸皮煞,修的是阴气,精灵族阳气太重,容易腐蚀她的身体。 傅雷看看星流又看看太初,说了句等等,转身向房间跑。 赵甜甜看向太初:“这货怕是拿行李去了,难不成想要长住。” 太初笑而不语:都说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傅雷怎么可能会丢下星流独自去旅行。 果然,傅雷没多会就拿着单反回来:“我就不去了,那边的色彩应该特别漂亮,你们用这个拍吧。” 星流去不了,一定会很失望,他正好趁机...安慰安慰星流。 星流斜着眼睛看傅雷:“你去不去是你自己的选择,别看我。”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傅雷的脸渐渐泛红:星流这是在心疼他去不了吗,其实真的不需要内疚! 太初则是对傅雷笑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你们两个好好看家。” 说罢,就见太初从自己的背包里拎出一块板砖。 那板砖通体漆黑,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傅雷:“...”大师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更威武的武器呢! 将板砖在手里掂了掂,太初对赵甜甜扬了扬下巴:“走吧!” 还是得亲自走一趟,有些玩意儿不挨上几巴掌,就永远学不乖。 星流笑得乖巧:“中午回来吃么?” 傅雷震惊地看向星流:“不是要去精灵族,这么短的时间能回得来吗?” 太初想了想:“中午不回来。” 傅雷松了口气:他就说,旅游这种事怎么可能一上午就结束。 谁知太初却继续说道:“回来之后,我们直接去天桥,你准备晚上的饭就好。” 傅雷:“...”有时候挺想自闭的。 太初看向傅雷:“不要用你的认知去判断这个世界,精灵族没有白天和黑夜,时间流速是人族的十几倍,我们每月没有月亮的日子,便是他们的新年。” 不知道的事不要妄加判断,因为无知会限制这人的想象力。 傅雷:“...”他是不是挨骂了! 星流乖乖点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吃饭。” 傅雷:“...”这是要去精灵族吗,他怎么觉得这两人是准备去门口拔草。 傅雷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见太初的板砖凌空一拍,空气中顿时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而后,空气发生了波动,只见空气如同被拍出裂纹的玻璃,无声落在地上。 碎块落下后露出破碎的肉皮,迅速向两侧翻卷。 破口处显现出极为浓郁的色彩。 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五彩斑斓的花草树木,清澈悠长的溪流,幽静的田园小路... 傅雷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艳丽的色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忍不住将身体探进去大半。 正想着,就见一只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生物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那生物身上点点荧光正好落在他身上。 太初和星流齐齐避开傅雷,脸上是掩不住的嫌弃。 傅雷张了张嘴似乎想叫太初,可下一秒他却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妈妈,他看到龙了,还是一条美丽无比的精灵龙。 而且精灵龙似乎给他赐福了。 赵甜甜原本还打算拍拍傅雷的肩膀,让他去旁边跪着,可看到太初和星流诡异的眼神后,她也下意识地躲远了些:“师傅,这是什么?” 太初又向后退了两步:“精灵龙的尿。” 不过是些皮相好看的样子货,实际上跟鸟一样,都是边飞边拉的主。 傅雷的理智瞬间回归,一路奔跑着去了洗手间,恶心死他了,他要赶紧洗澡。 太初跳过那片不干净的土地,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精灵。 明明都是些藏污纳垢的东西,却偏偏要摆出一副岁月静好,老子天下第一善良的模样。 而且这一族的东西,向来喜欢多吃多占,这些漂亮的花草树木都是灵气幻化而成。 占了这么多好资源,精灵族不漂亮才奇怪。 转头对星流吩咐:“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你留些吃食,然后就跟傅雷上班去吧。” 打人是需要体力的,等回来后,她要大吃一斤。 星流点头:“我知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太初点点头:“好。” 说罢给了赵甜甜一个眼神示意:“走吧,这一趟你应该会学到不少东西。” 这次,她要打到精灵族不敢踏足中原。 第269章 傅雷的高光时刻 傅雷从洗手间出来时,时空裂缝就只剩下一条线。 看着那歪歪扭扭,如同伤疤般发亮的时空裂缝,傅雷的表情有些呆滞:“我艹!” 这两个字,充分表达出他此时的心情。 眼见那条线只剩下五十公分长短,忽然从里面伸出一只巨大的脑袋。 那脑袋非常巨大,两只长耳朵甩来甩去,每根毛发都闪着晶莹的光。 傅雷吸了口气:“这是...兔子?” 事实证明,不管什么东西,长得太大都会让人心生敬畏,尤其是面前这兔子光脑袋就有五十公分。 许是发现的傅雷,精灵兔龇出两根大板牙,身体也在不停向外挤。 阳光下,那两颗十几厘米的大牙散发着森森寒光。 兔子的身型似乎很大,在她的挤压下,裂缝被一点点重新撕开。 傅雷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口中念念有词:“骗、骗人的吧!” 他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世上没有这么大的兔子,而且他见过的兔子也没有这么多眼睛。 随着兔子的身体慢慢挤出来,傅雷发现,兔子的头顶,后脑勺居然都长着眼睛,足足有八只之多。 惊恐让他下意识后退。 许是发现傅雷想跑,兔子忽然张开口,长长的舌头卷住傅雷的腿,将傅雷拖向自己嘴里。 傅雷发出一声惨叫:“星流,救我。” 这兔子的舌头上分泌出粘液,竟是将他牢牢粘住,一点都挣脱不开。 星流嫌弃的从厨房探出头:“闭...” 话音未落,星流便看到傅雷如今的惨相。 知道情况紧急,星流拎着菜刀飞身过去,对着兔子的舌头便是一剁。 兔子的舌头被砍断了,发出痛苦的嘶吼,星流拉起旁边的沙发帘将傅雷牢牢盖住:“别看。” 小孩子不适合这种血腥场面。 傅雷想哭,但他不敢,只抖着手去拉自己脸上的帘子:“我帮你,我来帮你。” 他是男人,不能总是指望星流。 星流也会受伤的。 兔子恢复得很快,被剁去的舌头迅速愈合,八只眼睛齐齐看向星流。 见兔子还有大半身体没从裂缝中出来,星流纵身一跃,拎着菜刀去剁兔子的后颈:“给老娘爬...” 只听咔嚓一声,菜刀从中间断开,刀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二牛将头钻出地面悄悄看了一眼,随后又快速缩回去。 嗷呦,这么大的兔子,够他们全村开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星流拿着手中的断刀,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谁知兔子的耳朵打过来,竟将她直接打飞了。 星流撞在墙上又滚到地上,却如同没事人一般从地上爬起来。 她没有感觉,这种物理攻击也伤不到她。 谁知就在这时,傅雷忽然举着一只灭火器冲向兔子:“敢打我的人,我杀了你。” 此时的傅雷已经忘了恐惧,满心满眼都是星流被打飞的画面。 灭火器敲在兔子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兔子的眼神越发凶狠,一口便咬住了傅雷的小腿。 只听咔嚓一声,傅雷凄厉惨叫,手中的灭火器还在不停地敲兔子脑袋:“打不了喂你条腿,爷和你拼了。” 此时,星流已经飞身到兔子身上。 许是傅雷太拉仇恨了,兔子的专注力都在傅雷身上。 傅雷的小腿被兔子一点点吞进去,每一口都发出刺耳的骨头断裂声,傅雷也算是个爷们,手中的灭火器机械地继续敲打兔子。 趁着这个机会,星流飞到兔子头上,嘴上吐出口器从兔子耳朵直接伸进兔子脑袋里。 星流的抽取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就吸干了兔子的脑汁,兔子的八只眼睛飘向不同的方向,身体软倒在地上。 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兔子倒地,顺带着压倒了傅雷,傅雷的手依旧机械地重复之前的动作:“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星流从兔子身上跳下来,一手将傅雷从兔子嘴里拖出来,另一只手拉着兔子的耳朵将兔子拖进来。 费这么大力气弄死的,晚上必须加菜。 傅雷的那条腿已经七扭八歪,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骨头。 见星流拎着自己,傅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星流,你没事就好...” 星流将兔子拖进来,用力向厨房一丢,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随后星流将两根手指伸向傅雷的嘴:“伸舌头。” 傅雷伤得太重,若是不治疗会截肢的。 傅雷的精神依旧恍惚,却还是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要,你会疼。” 他知道星流所谓的治疗,其实就是将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虽然只给傅雷治过病,但这也是头一次有人同星流说这样的话。 她微微歪头:“我没有感觉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些。” 这是她存在的意义。 傅雷含糊不清地回道:“你就是会疼...” 不想再多废话,星流将手戳进傅雷的鼻子,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星流的小腿飞出去老远,而傅雷腿上的伤却彻底愈合,恢复得同之前一模一样。 傅雷嗷的一声哭了出来:“星流,你的腿飞了,我好害怕。” 虽然知道星流不是人,可看到星流满屋子飞腿的画面,他依旧会怕的。 星流的眼神没离开裂缝,防止有其他东西跑进来,嘴上却在吩咐傅雷:“把我的腿捡回来,如果你害怕,就让李二牛去做。” 傅雷依旧哭得嗷嗷的,手脚并用的爬向那半只纸腿。 不愧是他家星流,看看这腿地上颜色是芭比粉,这种颜色也只有他家星流能驾驭。 星流原本指望的就是李二牛,发现傅雷居然将腿捡回来,她疑惑地看着傅雷:“你不害怕么?” 这人最怕的就是鬼,见到李二牛都会发抖,今日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傅雷依旧抹了把眼泪:“我怕,但我更怕你受伤。” 说罢,傅雷抱着灭火器坐在星流身边:“你靠着我吧,我帮你守着。” 星流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傅雷:“你又站不起来了。” 别以为她没看到,这人之前一直是用爬的。 傅雷哭丧着脸:“没办法,我怕啊!” 他用傅家的列祖列宗发誓,他都要吓死了! 星流没再说话,只悄悄用手抓了抓胸口,这里好像暖暖的,有点痒...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第270章 耿一丹离开 傅雷寻声回头,却发现来人竟是耿一丹。 此时的耿一丹已经恢复成原本的御姐模样,满脸嫌弃的看着傅雷:“你怎么哭得像是活不到明天一样。” 大男人哭成这样,实在太恶心了。 傅雷正准备还嘴,星流的声音已经传来:“厨房有食物,你自己去吃。” 吃完了赶紧滚。 耿一丹的下巴微抬,露出玩味的笑:“你是在帮傅雷说话吗?” 两天不见,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对啊! 话音刚落,一把断刀便贴着耿一丹的耳朵飞了过去,带下来一缕头发。 耿一丹哀嚎一声:“我的乌丝蛊,暴殄天物啊!” 乌丝蛊藏在头发下面,平日里为她调整睡眠,并提前预警外界危险,没想到竟被星流这家伙削断了两根。 星流的目光依旧盯着已经愈合的裂缝:“不过几只虫子,你怎么嚎得像是活不到明天一样。” 耿一丹:“...”她就知道,这女人和傅雷绝对有猫腻。 将两只死虫收回身体,耿一丹走进厨房。 星流则压低声音对傅雷说道:“别哭了,难看得要死,回头做好了给你一条腿吃。” 傅雷:“...”他现在特别不想听到关于腿的消息。 耿一丹从厨房出来时,星流和傅雷依旧坐在裂缝前。 星流的视线死死盯着裂缝,而傅雷的视线则一眨不眨地停留在星流的腿上。 耿一丹:“...”这是什么新出的玩法吗? 看了两人许久,耿一丹才对星流喊道:“回头帮我告诉太初,我先走了,下个月再来找她玩。” 星流的声音平静无波:“在我们这边,你这不叫来玩,而叫避难。” 耿一丹翻个白眼,道谢后便迅速离开了别墅。 这主仆两就没有一个会说人话的。 直到裂缝彻底关闭,星流才起身向厨房走去,她要做好初初的后勤,让初初没有后顾之忧。 可刚到厨房,她便知道耿一丹刚才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这女人竟是将厨房里能吃的东西都背走了,果然是蛊族,着实能舍得下脸皮。 狠狠地啐了耿一丹几口,星流望向地上的兔子。 兔子的身体很大,除去那八只渗人的眼睛,这兔子的皮毛好的不可思议。 星流伸手在兔子身上比划着,这么好的皮子,刚好可以给初初做一件披风,初初穿上定然威风极了。 至于剩下的皮料可以给甜甜做一条围巾。 嗯...还能给傅雷做一对护膝,傅雷跪习惯了,护膝适合他。 星流拎起刀对准兔子的下颌,从这里下刀损失最小。 正打算动手,外面就传来傅雷拉着哭腔:“星流,星流!” 星流停下手中的动作,拎着菜刀走过来:“干什么?” 星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傅雷再嚎两声,她就会给傅雷当场表演一个白进红出。 傅雷根本不相信星流会对自己动手,他声音中依旧带着哭腔:“星流,你能送我去厕所么!” 有些事情是越想越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居然还敢喂兔子一条腿。 但他很清楚,若是再不去厕所,他怕是就得洗裤子了! 太初和赵甜甜一起走在精灵族的小路上,路边的美景让赵甜甜迷花了眼,手中不停地按动相机快门。 原来真正美丽的景色是不需要取景,快门下的每一帧都美的如梦如幻。 这要是发在朋友圈里,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疯狂。 太初扫到赵甜甜的动作,忽然开口:“等下动手时,记得一定要将为师拍的英明神武。” 虽然她原本就很厉害,但拍摄者的水平也很重要。 赵甜甜当即对太初做出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师傅,我专挑你打人的时候拍。” 挨揍的画面就算了,她可不想被师傅清理门户。 太初笑着点头:“为师就知道你有悟性。” 到时候洗两张大的挂在房里,若是能带到修真界就好了,她定要将这相片挂在后山的石壁上。 赵甜甜对太初挺起胸脯:“放心吧师傅,我一定将你拍的漂漂亮亮。” 太初将手背在身后:“主要是人好看。” 赵甜甜当即应和:“没错。” 没想到师傅居然对颜值这么在乎。 精灵族比赵甜甜想象中冷清,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没有任何精灵看守,只偶尔有些动物路过。 就在太初距离精灵王宫越来越近时,一个相貌绝美的精灵出现在她面前,歪着脑袋懵懂的看着太初:“你是来参加王宫庆典的客人么?” 能被放在明面上的精灵长得都很美。 精灵在成年前没有性别,成年后则会按照需要自行选择自己的性别。 望着面前这个娇俏可爱的小精灵,太初笑得眉眼弯弯,随后一巴掌扇过去:“谁给你的胆子,居然骗到我身上来了。” 精灵一时不差,直接被太初打飞出去。 不等他落在地上,周围便飞出十几只精灵将人护住:“二殿下...” 听到这些精灵的称呼,太初抬起手中的板砖,对被称为二殿下的精灵笑道:“聊聊。” 今天不说别的,只谈生死。 星流有条不紊地处理兔子,傅雷则继续寻找走路的感觉。 他可能最近需要补钙,这两条腿总是站不直。 这绝对不是胆小吓的,就单纯是缺钙了。 就在傅雷准备上桌时,空气中再次出现裂缝,太初带着赵甜甜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以为你们上班了!” 说完话,就听碰的一声,一样几乎占满整个客厅的东西被太初丢在地上。 傅雷手脚并用地爬远,生怕被那东西砸到。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砸得地面都跟着震,他是疯了才会选择不跑。 跑远后,傅雷看着地上的东西,这东西长得好奇怪啊,看上去像是透明的,可实际上却有不少脉络,看上去像什么呢! 许是察觉到傅雷的疑惑,太初在旁边悠悠开口:“蜻蜓翅膀。” 傅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对,就是蜻蜓翅膀...” 说完便吃惊地看向地上的翅膀:这得是多大的蜻蜓啊! 看到太初归来,星流笑得眉眼弯弯:“初初回来了,我刚好炖了兔子肉,初初尝尝。” 她原本想说因为傅雷太怂,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都没有出门,可想到傅雷之前将腿塞进兔子嘴的动作,星流最终还是选择转移话题。 赵甜甜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累死了,我感觉我怕能吃掉一头牛。” 这次去精灵族,她算是见到师傅对美丽的执着了。 第271章 太初的英雄式回归 赵甜甜终于知道什么叫碾压式胜利,拍师傅打人和拍电影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譬如一个镜头不唯美,还能将人拖出来打第二次,新国王的翅膀都被师傅割下带回来了。 干掉了新国王后,师傅又扶二王子上位,还顺便签署了千年和平的协议。 当然,这些都是拍了照片的... 听赵甜甜喊饿,星流快速转身:“我去盛饭。” 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担心初初,如今回来了就好。 傅雷则看向客厅中的挂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精灵族很小么?” 太初嗯了声:“精灵族是一个由各路精灵组成的联盟国,他们的主城很小,简单来说,你在皇城喊一声,城中各个角落都能听到。” 而且时间流速不一样,这边过去了三个小时,实际上她和赵甜甜在那边已经呆了四十几个小时。 等下要去做个面膜,感觉自己的皮肤都糙了不少。 傅雷舔着脸坐到桌旁,小心翼翼地询问太初:“你们都做什么了?” 想到那只兔子,就知道太初这一行应该非常惊心动魄。 太初吃饭的动作很快,却又不失优雅。 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恁的渗人:“我杀了那边刚即位的大王子,扶了二王子上位,同时告诉他,千年之内若是再敢让精灵踏入这边,我便弄死他们全族。” 原本准备听童话故事的傅雷:“...”他感觉自己刚刚被人溅了一脸血。 就在傅雷即将窒息时,太初忽然掏出一只二十斤的玻璃罐子放在桌上:“还有这个。” 罐子里的液体是绿色的,有银色的暗流在里面盘旋,看起来甚是美丽。 傅雷痴迷地看着罐子:“这是什么,也太漂亮了。” 太初将嘴里食物咽下:“精灵族的生命之水,一年出三滴,能活死人肉白骨,我看他们留着没用,就暂时帮他们保管了。” 协议:“...”我已经自闭了,真没想到,我竟会碰到这样一个拥有强盗思维的守护者。 可怕的不是太初去抢劫人家积攒了数千年的生命之水,而是太初居然真的让精灵族认同了,她拿走生命之水是为了精灵族好的说辞... 看到傅雷那扭曲的表情,太初忽然指向那对几乎与客厅等大的翅膀哦:“这是他们上任国王的翅膀,也是精灵族的投名状,晚上就同这东西煲个汤吧!” 都怪协议出了问题多年不作为,什么腌臜东西都混进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不将入侵者一个个打回去,说不得还会以为这片土地上没人做主呢。 上古大战后,神族渐渐消失在人间,天地有了新的秩序。 太初虽不知这个世界和修真界的关系,但修真界的修士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这种事谁遇上谁管,谁管谁就是道理。 有了这个新的协议,就算以后她不在这,这协议也一样好用。 傅雷:“...”这种汤谁敢喝啊! 星流的表情倒是带上了疑惑:“那千年以后怎么办。” 太初吃饭的速度不变:“等他们活到那时候再说。” 她可不觉得那群爱作死的小崽子能有这么长的命。 星流嗯了一声,随后双手托腮,小笑眯眯地看着太初吃饭。 精灵族的兔子味道当真不错,看初初吃得多香 傅雷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之后悄悄咧嘴,果然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居然还没有这三个女人淡定。 一顿饭吃完,太初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我在那边看到一个人类。” 说到人类这两个字,赵甜甜手中的筷子咔吧一声被捏断,这也是她最气愤的事。 傅雷耳朵却快速竖了起来,什么情况,大师似乎有些愤怒! 太初垂下眼眸:“那女人被当成祭品送给了精灵族,我过去的时候,她身上已经不剩什么了!” 傅雷又怂又想听:“她发生了什么?” 太初喝了口水:“她身体死了但灵魂活着,精灵用秘术拿走了她的心脏、骨骼和皮肤,但她的灵魂被封在身体中做成了蜡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活得好好的,什么时候灵魂和身体都彻底燃烧殆尽,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死亡。” 而那种痛苦也会被拉得很长。 听了太初的话,傅雷却忍不住开口:“这太残忍了!” 之后看向星流寻求认同:“你说是吧!” 怎么能做出如此残暴的事情呢? 太初抬手,一个沉睡的灵魂渐渐显现出来:“冤有头债有主,谁害得你,便去找谁吧。” 她不会自责因为自己去得太晚,导致了这女人悲惨结局,因为那样的情况下,就算她去了,最终也不过多送一个人头。 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清楚,那些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厉害的人,坟头上的草都长成树了。 星流认同地不停点头:“就是应该找害自己的人报仇,初初做得对。” 善与恶永远都是相对存在的,所谓的宽容说到底就是对恶人的纵容,只会让那些恶人变本加厉地伤害其他人。 傅雷:“那我是不是可以告诉何总,不用再担心那些小精灵了...” 他严重怀疑就算太初说月亮是方的,星流也会说对!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傅雷:“剩下的小精灵还要留下处理些事,等他们全部撤离后再说吧。” 贸然说了,万一什么时候撞上小精灵,她担心何景峰精神崩溃。 傅雷好奇地看着太初:“不是说要彻底离开么,为什么还要处理些事,他们还准备干什么坏事。”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傅雷:“你好像对他们非常感兴趣,用不用我帮你引荐。” 这是她让精灵族在国内做的最后一件事,捣毁和男人的协议,之前收走的祭品可以不用还,但他们给男人的好处必须通通收回去。 否则她不介意再去精灵族串个门。 新国王已经被她吓破了胆,忙不迭地答应了她的要求,送瘟神一般恭恭敬敬地将她送走。 想必很快就能看到成果。 傅雷刚准备拒绝,星流便先开了口:“引荐来做什么,参观他那两条比面条还软的腿吗。” 傅雷:“...”虽然知道星流是为了帮他拒绝才说这样的话,可星流真的不能说得更委婉些吗? 第272章 这把熟人局 吃完饭还不到中午,太初笑眯眯地看向星流:“我们要出去开工,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星流乖巧地点头:“初初放心,晚上早些回来喝汤。” 她需要研究一下,这翅膀怎么做才好吃。 带着赵甜甜来到天桥,老远便有商贩同太初打招呼:“大师过来了。” “大师今天来得挺晚,我刚刚看已经有人走了。” 最开始,大家都不喜欢这个经常引起天桥拥堵的算命大师。 可时间一长,他们也咂摸过味来了。 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既然看热闹自然就要吃零食。 那些卖小吃的商户,专门在人多的时候,味道散出去一定会有人买。 只要有一个人吃东西,其他人就会馋,大家的生意都这么好了起来。 太初笑着同他们打招呼,主打一个笑脸迎人,但一句正经话都不说。 太初刚刚坐好,便有人向远处喊:“大师来了。” 只见不少人从四面八方脚步急促地赶过来,迅速找好最佳位置,时刻准备看热闹。 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平日里无事可做时便会来天桥转转,因为看大师算命可比追剧有趣多了。 太初等了大概一小时的时间,才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让一下,请让我过去。” 只见一个干瘦的姑娘从人群中钻出来,在她后面还跟着满脸笑意的汤语嫣。 太初望向汤语嫣:“你这是放下了。” 汤语嫣的眼神落在罗平平身上:“是啊,放下了。”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或事,是你无法舍弃也无法忘记的。 若时间再次倒回去,她依旧会毒死罗家村的人,包括那个即将继承家中王位的太子。 但这一次,她不会让平平帮她顶罪,而是会将平平安全的送走。 因为平平还小,大好的人生不应该在监狱中浪费。 罗平平的眼中依旧带着怯意,能看出来,这样被人围观的情况让她相当不安。 汤语嫣左右看看,找了块石头拉着罗平平坐下:“大师,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给这孩子改个名字,以往她以后万事顺遂。” 罗平平的表情依旧不安,许是感觉到妈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温度,这才放弃逃避的打算,鼓起勇气看向太初。 妈妈说,她不能永远逃避人群,让她学习如何融入社会。 等过了这个暑假,妈妈还要送她去上学。 让她和其他孩子一样上高一,将来考自己心仪的大学。 她知道妈妈是在为她打算,但她真的好害怕,因为她担心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去会被人发现。 到时候,有可能会牵连到妈妈... 读懂了罗平平眼中的惊慌,太初望向汤语嫣,却见汤语嫣利索地掏出信封交给太初。 信封很厚,绝对不止两千块钱。 看到汤语嫣脸上的恳求之意,太初心里明白,这人哪里是来找她起名字,这分明就是来找她做心理疏导了。 太初将信封收好,望向罗平平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你自己有想要的名字吗?” 罗平平轻轻摇头,没有,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太初点头:“那有想做的事么。” 罗平平再次摇头,她什么都做不好,以前在罗家村,她经常因为做错事挨打。 太初单手托腮,手指轻点自己脸颊:“你擅长什么。” 罗平平下意识想要开口说自己擅长踩缝纫机,毕竟她之前踩了三年。 可想到妈妈还在自己身后,为了不让妈妈伤心,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看着太初:“我会喂猪。” 虽然奶奶总是骂她赔钱货,但她真的很会养猪,她养的猪和鸡,比其他人养的都要壮实。 说完这话后,罗平平明显感觉到汤语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抖了抖,吓得她立刻改口:“我、我擅长念书。” 妈妈给她请了四个家教,帮她补习初中的知识,为的就是让她能跟上高中的进度。 她若是说自己不擅长念书,妈妈会伤心吧。 汤语嫣悲伤地盯着罗平平的头顶。 罗家村不止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平平,身为女人,已经成了平平的原罪。 其实平平做什么都好,她都会很高兴。 但这些年的经历终究还是让平平变得自卑,敏感,甚至拼命去讨好别人。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妈妈是不需要她讨好的人。 太初望着罗平平,忽然笑道:“你确实很擅长读书。” 罗平平惊讶地抬头看向太初:“什么?” 太初嘴角微提,这让她看起来越发柔和,甚至让人平白生出不少信任感:“我说,你确实很擅长读书,而且你的前途也会很好。” 罗平平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很多年没念书了。” 她看到家教们背着她摇头了。 太初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相信我,你无需自我否定,你的未来会很好,也会做你喜欢的工作。” 罗平平的手扭在一起:“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太初轻轻点头:“你不喜欢同人打交道,所以你未来会考农业大学,然后去动物园工作,在那里你会拥有崭新的人生。” 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作,但非常适合罗平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未来明确说给自己听,罗平平怔怔地看着太初,似乎是在消化太初的话。 动物园,是妈妈带她去看过的动物园吗! 如果以后真的可以只同动物打交道,那的确是太好了。 见罗平平眼中有了期待,太初索性继续往下说:“你少年坎坷,但好在心智坚定,只要坚持心中信念,未来可期。” 罗平平依旧不敢相信:“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太初点头肯定了她的询问:“放心,你可以的。” 这孩子需要外界的肯定,只要多鼓励,会有很好的未来。 汤语嫣也发现了罗平平比之前有了精神,心中大安,却还没忘记这次的主要目的:“大师,那我女儿应该叫什么名字。” 末了还不忘提醒太初:“汤,我女儿姓汤。” 从她寻回平平那一刻起,平平便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罗家村的一切都将从她们母女的记忆中抹去。 第273章 生活窘迫的男孩 太初用石头在地上写了一个竹字:“你以后叫汤竹吧。” 汤语嫣微微思忖了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竹,代表着坚忍不拔的精神、高洁的品质,是个很好的名字。” 罗平平低声念了几句:“汤竹,汤竹...” 烫猪,记得每年过年杀猪的时候,她都能吃到一块肉,那是她最开心的记忆,她喜欢这个名字。 太初点头:“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笔画少,等你将来签字时会感谢我的。” 所谓改名字便是改运,更多是起个心理缓解作用,顺便给起名师创个收。 只要不是那些特殊命格的人,名字不过就是一个被长辈赋予美好寓意的代号,无须太在意。 而那些特殊命格的人,他们的命运也不是一个名字能改变的... 所以名字这种事,好读好写好听就够了,剩下寓意什么的,随便编就行。 汤语嫣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初,这大师的解释是真接地气啊! 倒是罗平平抿着嘴偷偷地笑,大师说得对,竹子的笔画确实很少,她现在就会写。 汤语嫣同太初道谢后,便带着罗平平离开了,母女俩的脚步比来时轻松不少。 但也能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磨合。 汤语嫣刚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坐到太初对面:“大师,你真是太神了。” 这人正是昨日带着儿子来算命的曾梅。 此时的曾梅,一改之前的焦躁,整个人喜气洋洋的,不停对太初竖着大拇指。 同时从包里掏出大把糖果塞给太初:“大师,来吃喜糖,快沾沾喜气。” 赵甜甜:“...”吃喜糖,这是要结婚么? 太初也被曾梅的快乐感染了,对她笑道:“曾俊那边还算顺利?” 曾梅笑得合不拢嘴:“顺利特别顺利,教练说我家俊俊是奇才,不但让俊俊赔钱,还让俊俊在省队训练。 只要俊俊能拿出成绩,省队就管他吃喝,送他读书,还给他发工资呢!” 真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子不但能养活自己,将来还有机会为国争光。 若真能拿出点成绩,儿子是不是也能娶个媳妇回来。 曾梅苦得太久,现在只想找点甜头,根本不去想孙波说的那句:只要曾俊能拿出成绩的话。 为了儿子的未来,她打算在省队门口摆个早餐车,每天不间断地给儿子洗脑,打鸡血。 儿子一定要出成绩,只要将儿子顺利上交国家,她就是死也能闭上眼了。 见曾梅一边笑,一边紧张地扯着衣角,心知曾梅想要问什么:“无须担心,我既然让你去寻那教练,自然可以保证曾俊能顺利留在省队。” 这人是心里没底,想要找她得个保证。 曾梅的眉头舒展开,对着太初笑道:“又给大师添麻烦了,我就是想来给大师送个喜糖。” 随后又忍不住凑到太初身边:“大师,若是咱们没遇上,我儿子会怎么样。” 虽然知道没有如果,可她就是想知道。 不只是她,就连赵甜甜都来了精神。 她也很想知道,曾俊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太初的声音放柔:“为什么想知道那些没发生的事,你是日子过得太顺,想要给自己找些烦恼。 还是你儿子进了省队,教练捧你几句,你整个人飘飘然,觉得即将成为人上人的自己,应该欣赏一下那些没发生的苦难。 你若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服,我便帮你绝了你儿子当运动员的希望。” 曾梅倒吸一口凉气,对着太初连连摆手:“不算了不算了,我是和大师开玩笑的。” 乖乖,这大师翻脸竟比人家脱裤子都快。 太初依旧是一张笑脸:“没人告诉你,同我开玩笑是要付账的吗?” 上一个开玩笑的人,现在应该还没放出来。 曾梅露出讨好的笑:“大师,您千万别同我一般见识,我今天可是专门过来照顾您生意的。” 只顾着说话,居然忘了正事。 太初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少年:“你说的是他么!” 发现太初准确找到自己带来的人,曾梅瞬间忘记之前的尴尬,两手拍在一起:“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大师,就是他,就是他。” 说罢,曾梅走向男孩拉着人的胳膊走到太初身边:“这也是个苦水里面泡大的娃娃...” 太初对她摆手:“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曾梅先是诧异,随后又快速点头:“对对对,凭您的本事,自然是什么都知道。” 说到底也是她多嘴。 昨天回去小院,她觉得自己苦尽甘来,抓心挠肝的去跟周围街坊吹个牛,没想到竟让这孩子听到心里去了。 昨晚就跪在院子里求了她小半宿,今天白天更是早早等在她门口等着,生怕她跑了。 无奈之下,她这才答应带人过来给太初看看。 此时见太初认真盯着男孩上下打量,曾梅赶忙推人过去坐下:“我交代你带的钱都带了是吧。” 男孩用力点头:“带了,我都带够了。” 许是发现太初将视线落在自己脚上,桑启不安的将脚向后缩了缩。 那是舅舅买给他的老布鞋,因为穿的久了有些开胶。 缝了几次后,外形越来越难看,他好面子,平日里都隐藏的很好,谁能想到居然会和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呢! 若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会把这双鞋穿出来。 桑启忐忑的看向太初:大师不会嫌他穷吧! 太初看着桑启,忽然指向不远处的咖啡厅:“看到那里了吗?” 桑启讷讷的点头,不清楚太初是什么意思,想喝咖啡吗,但他的钱似乎不够... 太初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间咖啡厅的柠檬水不要钱,你现在过去,一边喝水一边等我,你所求的事,我需要慢慢处理。” 桑启先是点头,随后又看向自己的衣服,迟迟没有动作。 他的衣着跟那家咖啡厅不太搭配,会不会被嘲笑。 太初则一言不发地看着桑启:人贵自重,如果这孩子过不去心里的坎,未来的路会比现在更难走。 许久之后,桑启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起身看着太初:“我在那等你。” 太初笑道:“去吧!” 曾梅则是跟在桑启身后:“我陪你一起。” 还是个小孩子呢,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见这两人挤出人群,赵甜甜凑到太初我身边:“师父,那个曾俊到底应该是什么命啊!” 别说曾梅,就连她都很好奇! 第274章 赵甜甜的天赋是什么 太初看向一边过马路,一边下意识护住桑启的曾梅:“错过这次机会,再被发现投掷天赋时,曾俊已经二十五岁。 到那时,大家都只是叹息一声,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 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生出一些有天赋的孩子一点都不奇怪。 只可惜不是所有有天赋的孩子,都能被成功发掘。 更多的是成长后才被发现,收获一声叹息的同时,还要感慨一句如果当初好好培养,现在一定会有怎样怎样的成就。 说得好听点是遗憾,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给人添堵,让人心里不痛快,企图看到别人在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后,那掩饰不住的悲伤和失望。 怎么说呢,都是闲的... 赵甜甜吃惊地看向曾梅:“她儿子以后会很厉害么?” 太初的表情深沉:“怎么说呢,反正你以后若是想看他,估计只能在电视上。” 那孩子的投掷天赋真的很强。 赵甜甜轻轻嘶了一声,忽然凑到太初耳边:“师傅,你看我有什么天赋,我觉得自己好普通啊!” 话音刚落,就听咔嚓脆响。 赵甜甜下意识看向太初,只见太初原本捏在手中准备用来写字的石头居然被捏成了粉末。 赵甜甜猛地向后退了两步:危险,师傅要发生变异了。 不只是赵甜甜,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太初勉强保持微笑,拍掉手上的灰尘:“尽是些豆腐渣工程,真让人烦恼。” 众人:“...”真的吗,可他们为什么会有一种头盖骨发凉的错觉。 发现太初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赵甜甜三两步退回原地:“我不需要天赋,现在这样刚刚好。” 师傅的样子也太吓人了,她还是乖乖在这里蜷着吧。 再次给了赵甜甜一个恶毒的眼神,太初正尝试着让赵甜甜真切感受到,她对赵甜甜将天赋都点在给天道当女儿上的不满。 赵甜甜的天赋应该还有一条,就是想要气死她。 对面却忽然坐下一个人:“大师,你是不是骗我了。” 太初寻声看去,随后莞尔一笑:“今天倒是巧了,竟都是熟人局。” 来人正是从太初手中买走共情符的吴兰。 此时的吴兰已经不是之前那副,因女儿不听话而躁狂的模样。 她现在看起来状态极差,甚至变得神经兮兮,纵使坐在太初对面,依旧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周围。 就好像随时会有人过来攻击她。 吴兰眼中满是红血丝,咬牙切齿地看着太初:“大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 自打女儿喝下符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焦躁,愤怒,压抑,恨不能去杀人。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想要杀谁。 原以为只是更年期引起的,谁又能想到情感上压抑只是一个开始。 女儿被送进特殊学校后,她身上开始传来痛感,就好像什么人在毒打她一般。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却感觉头皮被人薅住用力向外拖,然后... 不说也罢,她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会做这么让人羞愤的梦啊! 看到吴兰那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太初笑道:“你不是想让她听你的话么,以后你可以清楚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感知到她对你的话是否阳奉阴违。 你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她在外面做什么,方便你更好地控制她,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最好的控制,便是感觉到对方的所有情绪,以及对方身体上发生的每一个变化。 吴兰就有机会做到这一点,她真幸运。 心里的猜测被印证了,吴兰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初,颤抖的手指不停地点着太初的鼻子:“你你你...” 她愤怒于太初对她的欺骗,却也惊恐太初那神鬼莫测的手段。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对太初不停的你你你... 太初握住吴兰的手轻轻一握:“你在激动什么,你现在拥有的东西不过都是求仁的仁,可以控制自己的女儿不好吗?” 吴兰惊恐地看着太初,因为她发现自己刚刚被太初握过的手伸不开了。 吴兰强忍心中的恐惧:“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解除。” 她想控制女儿,但她不想感受女儿的情绪,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太初将收款码递过来,在收到转账之前,她什么都不想说。 吴兰不想给钱,但她不敢拒绝太初,最终咬牙给太初转了账。 看到钱后,太初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解除不了,你这辈子都会同你女儿的情绪绑定,直到你死,才会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我建议你对她好一些,因为这种压抑的生活你女儿从小过到大,她的承受能力明显强过你,你会比她先自杀,还她一个清净。” 吴兰当即想要反驳,她觉得自己被骗了两千块钱。 可太初已经起身:“说这些话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而是看在钱的份上。 你应该不想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女儿快乐的情绪吧。” 那才是对吴兰最大的折磨。 赵甜甜:“...”不应该是看在吴兰女儿的份上吗! 师傅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直白。 吴兰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可太初之后的话却制止了她:“你们母女两个的情绪已经绑在一起,你若是想让自己过得好,就好好照顾她。 毕竟你要做的活都是一样多的,但你对她的好,至少能让你多得些好感度。” 至于吴兰还会不会心里堵得慌,就要吴兰自己调整了,谁让她自己心胸狭窄呢。 吴兰对太初恨得咬牙切齿,可想到昨晚的梦,她气恼地叫住太初:“那她结婚以后怎么办。” 想了又想,吴兰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最保守的说法。 太初转头看向吴兰:“别想太多,昨晚那种事,在你女儿过去的半年中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托你的福,她不会结婚了。” 吴兰张张嘴想要反驳,可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是她做错了吗,可她真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听话而已,女儿那么笨,怎么可以不多听听她的人生建议,她只是希望闺女变得更优秀啊。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初没心思搭理吴兰,而是大步走向咖啡厅,吴兰这个暂时不会出人命,但咖啡厅里那个不好好处理,可是真的会出人命。 第275章 去吧,比卡丘 咖啡厅中,桑启正抱着水杯,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镇定一些。 曾梅则一声不吭地往肚子里灌咖啡,教练说了,她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要给儿子留下什么负面信息。 所以,她不能像桑启那样狂喝柠檬水。 将菜单从上看到下,曾梅选了最便宜,而且能无限续杯的美式咖啡,咬牙切齿的一边喝一边在心里吐槽。 真是花钱找罪受,这东西都没中药好喝! 两人不过是邻居关系,曾梅愿意帮忙,还在这陪着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桑启也不指望她能给付账。 只低着头,静静喝着手中柠檬水,曾姨点了东西他就不会显得太尴尬,这样已经很好了。 太初过来时,最先看到的并不是桑启,而是茹娘和她的一众姐妹。 见到太初进门,茹娘对太初行了个福礼:“大师,您让姐妹们寻得东西,姐妹们都有收获,知道大师必然会来这里,便聚在这等着给大师回信。” 她们有佛缘护体,自然不畏惧阳光,只是也都不喜欢那种被阳光照射的感觉。 因此没事便聚在这间咖啡厅里,等着太初过来。 好在结果还算不错。 太初不着痕迹的轻轻点头,随后快步向桑启那边走去。 见太初过来,桑启猛然起身,将面前的桌子碰得叮当作响。 发现餐厅里的客人都看向自己,桑启露出羞赧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对太初招手,示意自己在这。 而后便又低头坐下,试图隔绝外界的注视。 发现太初过来,服务员脸上露出礼貌的笑:“您来了。” 这位也算是咖啡厅常客,若是每次弄出来的动静再小点就更好了。 太初同对方点头示意,随后便在桑启对面坐下:“测字么?” 桑启用力点头,随后用手沾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圆”字。 桑启的字写得非常认真,一笔一划,似乎要将手指抠进桌子里。 写完字后,他郑重地看向太初:“大师,我要算这个字。” 这些钱是他做兼职一点点攒出来的,希望大师能给他指一条路。 太初看着桑启写的字,轻声开口:“圆,多指团圆,圆满,你要寻人。” 桑启下意识看向曾梅,见曾梅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这才低声说道:“是,我要找我的亲生父母。” 曾梅震惊地看着他,她怎么从来没听这孩子说过这件事。 不对,街坊里倒是有人说过桑启不是老桑家亲生的孩子,只是她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 一时间,曾梅有些坐立不安了,要早知道这孩子是为了寻找亲生父母才寻大师算命的,她一定不会带人过来。 这回去了怎么面对街坊啊! 桑启倒是压低了声音:“曾姨,您别想太多,我来找亲人也是我舅默许的,他养不起这么多孩子。” 曾梅张张嘴,可想到桑家的情况,最终还是沉默了。 桑启这孩子命苦得很,十几岁的时候爸妈死于一场大火,家里连承重墙都烧没了,又没有什么遗产,就这样辗转于奶奶和姥姥家。 好在两家距离不算远,竟也被这孩子混着长大了,学习成绩也非常好。 当初她还可惜过,自家曾俊为什么没有人家孩子的脑子,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不是亲生的。 一时间,曾梅竟有些理解桑启了。 是啊,桑启现在依附舅舅生活,还是个养舅。 这没有任何血缘维系的亲情,还是需要一方无私的付出的亲情关系,其中的辛酸只有桑启自己清楚,也难怪桑启想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明白了桑启的苦恼,曾梅看向太初:“大师...” 太初却微微提高音量:“甜甜!” 赵甜甜忽然从曾梅背后的卡位站起来,拉着曾梅走向自己的桌子:“大姐,过来聊聊,我听说你儿子可厉害了。” 曾梅正苦于没人倾诉儿子的事,毕竟儿子没出成绩,她也不敢在街坊面前吹牛,生怕把儿子吹秃噜了,将来被人嘲笑。 但赵甜甜不一样,赵甜甜是大师的徒弟,她不但能同对方吹牛,说不定还能从对方嘴里套些消息回来。 曾梅眼睛一转,挎着赵甜甜的胳膊就向隔壁走。 见身边终于安静,太初看向桑启:“我知道你很想要父母亲情,但你这个圆有缺口,你的父母亲缘注定不能圆满。” 桑启的表情带着悲伤,两只手因用力微微泛白:“我只是想要有人疼我,我有什么错。” 太初眸光温柔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当初是如何被父母送人的。” 见桑启摇头,太初指向圆字:“圆,也代表钱,说明你是个被卖掉的孩子,你确定那对将你卖掉的夫妻还会愿意再见到你吗?” 听到被卖掉三个字,桑启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倔强地看着太初:“不一样的。” 太初的眸光温柔:“哪里不一样,是你觉得你对于他们的意义变了吗?” 桑启依旧低着头:“我的成绩非常好,而且我还是优秀班干部,假期的时候我会出去做兼职,我...我...” 太初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你想说你很优秀,他们应该爱你。” 桑启不说话,但是紧抿的唇角却昭示了他的不甘。 凭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就得不到爱。 太初垂下眼眸,权当作没看到桑启的悲伤:“找到他们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桑启不明白太初为何这么问,却还是诚实地回答:“我希望能搬去同他们一起住。” 他被人嘲笑了很多年,叫他丧气鬼,说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如果能找到父母的话,他自然是要跟父母同住的。 太初应了一声:“倘若你父母已经有了其他孩子,或者是离了婚,你又打算如何。” 桑启显然是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不方便收留我,那我希望他们能帮我买一个小房子,或者租一个也可以,只要能住在一起就好。” 太初轻轻叹气:“你觉得买个房子很简单么?” 桑启点头:“我的要求不高,很小很小的就可以,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他们买房子。” 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非常有钱,爸爸妈妈一定会为他骄傲的。 听到这孩子气的话,太初拿起咖啡勺:“听黄粱一梦吗?” 桑启并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你是说我在做白日梦吗?” 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嘲笑了。 太初摇头:“我没有时间嘲笑你,我只是想送你一场黄粱梦。” 说一百句,不如亲自看上一眼。 去吧,比卡丘! 第276章 黄粱一梦 随着勺子碰撞杯子的脆响,桑启一头栽倒在桌上。 太初扶正他的脑袋,帮他调整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这才抱歉地看向旁边的服务生。 服务生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美女每次都会带不同的人过来聊天。 聊着聊着就敲杯子,然后对方就会像这样倒下。 若不是一直没有警察找上门,他甚至要怀疑这美女是不是在从事什么不法活动。 其实是不是在从事违法行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别在他上班的时候做这样的事。 看着服务生那欲哭无泪的模样,太初柔声说道:“我说我是睡眠调节师,你信么?” 她好像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服务生笑得比哭还难看:“要不您下次不要用反问句?” 那样的可信度会更高一些。 察觉到太初这边的情况不对,赵甜甜迅速开口:“你好,我要点单。” 服务员快步走过去:“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赵甜甜的手在餐单上画了一个大圈:“这些我都要了。” 知道赵甜甜和太初是一起的,服务员一言难尽地看着赵甜甜:“女士,这些咖啡有些多,您四个人怕是喝不了。” 赵甜甜郑重点头:“你家咖啡比较提神,我准备用来洗脸,让自己清醒点。” 服务员下意识后退一步,挺漂亮一个姑娘,怎么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 赵甜甜笑着摆手:“我开玩笑的,我看你家杯子好看,咖啡也好喝,所以寻思着让你将这些杯子都装上咖啡,我拿回公司当盲盒抽,权当是给员工的福利。” 得给这人找点事做,免得老盯着师傅看。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确认:“女士,我家有四十多款咖啡杯均价300元,您想要哪款。” 还是先报价吧,免得回头看起来像是他要宰人一样。 赵甜甜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餐单:“每一款,记得都装上咖啡,我就喜欢这种让员工拆盲盒的乐趣。” 服务员:“...”怎么说呢,虽然挺不正常的,但这么照顾他生意的客人,就算是坏人,也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 太初并没注意到赵甜甜的疯狂撒钱行为,此时的她正专心地引导桑启去看那本应属于他的未来。 桑启趴在桌上,嘴角缓缓翘起:他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他通过网络平台发布了寻亲的消息,爸妈很快便联系上他,并邀请他过去做客。 他开心地将消息发布在网上,无数网友都在替他高兴,有了爸爸妈妈的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唯一不好的是,爸爸妈妈离婚了,不但各自组建了家庭,还各自生了一个儿子。 连着那个与他同父同母的弟弟,他成了三个弟弟的大哥。 面对他的到来,不只同母异父的弟弟,与同父异母的弟弟表现出抗拒,就连他那个胞弟,也对他表示出极大的反感。 尤其是知道他现在过得不好,想要过来投奔父母时,这种厌恶已经变成了排挤。 最开始,父母对他还算不错,可随着网络的热度消散,父母的态度也越来越冰冷。 他们觉得他不谦让弟弟,还觉得他既然被卖了,就不应该再回来找他们,变成他们的负担。 还说若是他当初晚一些被卖出去,父母应该能收到更多钱,他害父母失去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他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眼见两边都不愿收留他,将他如皮球般踢来踢去。 他索性同父母商量,能不能在距离两人比较近的地方给他租一个房子,他可以用好成绩来报答父母。 但他根本不懂,父母厌恶他,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什么好成绩。 再一次确定他不愿提前辍学打工,父母将他扫地出门,并在网络上发声,说他强迫父母与现在的配偶离婚,重新给他一个家,还强迫父母给他买房子。 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居然能将成年的父母逼到不得不在网上发声,这种类似天方夜谭的事,愿意相信的人都信了。 网暴铺天盖地地袭来,父母得意扬扬地让他滚开。 最后,他带着整个世界的恶意自杀了。 桑启猛然惊醒,临死前那种窒息感依旧将他牢牢裹胁。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噙满了泪水,惊惧地看向太初:“那...那是...”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不愿相信。 太初将柠檬水推给桑启:“那是你的未来。” 有些话,若是不说明白,这孩子怕是依旧会心存期待。 桑启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肩膀一抖一抖,仿佛是要压下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悲伤。 他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询问太初:“您的水还喝吗?” 太初看着桑启,忽然打了个响指,只见桑启面前的杯子,迅速盛满了水。 “敢喝么?”太初单手托腮,慵懒地看向桑启。 桑启看着太初的脸,忽然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就我这一条没人要的烂命,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没问太初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他了,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事实上,他现在就想要自我了断,这个世界太丑陋,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那些逼死他的人。 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有他自己是干净的。 知道桑启这是忽然进入了中二期,太初没回他的话,而是用手轻抚桌面。 之前已经风干的圆字,居然再次显示出来:“咱们继续看这个字。” 桑启还沉浸在悲伤中:“我不想在测字了。” 他现在只想死。 太初伸手做了个捏的动作:“乖乖听讲。” 她讨厌不专心的孩子。 桑启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他惊恐地看着太初,太初却点了点他的额头:“我说了,专心听讲。” 桑启的头瞬间低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字。 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桑启的后背被冷汗浸透。 他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惧生死。 太初的手指轻点桌面的字:“其实,你写了一个很好的字。” 第277章 这孩子,就是实诚 桑启的表情有些麻木,当未来用这样的方式展示在他面前,他已经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太初的话,却依旧不断传进他耳朵里:“圆拆分开是员和口,员这个含义非常广泛。 在工作或学习的人,官员,武将,都能被称为员,在古代是个地位不低的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桑启悲伤的看着太初:“意味着我会被这些人一口口吃掉。” 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太初对桑启点头以示肯定:“你成长了,但这字写在你手下,就说明你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能糊口。” 桑启惊讶地看向太初:“怎么可能?” 他明明很快就会被逼死了,甚至连自杀时的感觉都是如此的真实。 太初笑着反问桑启:“为什么不可能,你从小就知道如何养活自己,如此会赚钱,未来可期。” 忽然被人如此肯定,桑启的脸红了又红:“其实,其实...”、 他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 太初轻轻动了动手指,桌上的字再次消失:“不要总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只有你自己,以及你辛苦学到的技能。” 至于那对前夫妻,他们的报应已经在路上了。 桑启先是期待地看向太初,可想到什么后,他的头无力垂下,声音中满是沮丧:“我养不起自己。” 太初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一连串响声:“你如今缺的不过是一点将自己养大的本钱,在那段记忆中,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你需要做的是尽快回忆起来,对吗!” 太初的敲击声太有韵律,桑启再次陷入那段不堪的回忆中。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游离,脸上出现又哭又笑的表情。 可很快,这表情变成了惊喜,他看到有个彩票站老板说自己卖出去的彩票中了一等奖,足足二十几万,如果他买到的话... 桑启猛然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初:“大师!” 太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机缘到了,躲都躲不了,但你记住,只能买一注,否则你将什么都得不到,同时也要对这件事保密。” 这孩子倒是个难得的富贵命,可惜少年坎坷,容易中途夭折。 但是不要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未来的财运可以帮他愈合年少时的创伤。 只是他所有的财富都要靠自己双手打拼,这是他唯一中奖的机会,虽然只是一个小奖,却足够他渡过人生中最大的难关。 桑启对太初深深鞠躬:“谢谢大师。”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相信了梦中的情景,若梦中发生的事不是真的,那他为何会得到中奖信息。 太初嫌弃的侧身:“莫要谢我,你付钱,我算命,这都是服务内的项目。 但你记得,你这笔生意我原本就是亏本的,以后你富贵了也不要来寻我。” 她不想再看到这孩子,因为在未来十年内,她在这孩子身上都无法做到盈利。 她可是冷心冷肺的太初,还是少接触这种赔钱货的好。 桑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同赔钱货对等,知道去寻父母是死路一条,而他也即将有钱养活自己,他站起身对着太初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师。” 他又看到希望了。 太初对他笑着摆手:“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你我的缘分尽了。” 必须尽,两千块钱,害她又浪费灵力塑梦,又帮忙算彩票,这种赔本生意不能再做了。 桑启却没有离开,而是扭着双手鼓起勇气夸奖太初:“大师,你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女,心底也特别善良,你一定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求曾姨带自己过来,至少他现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大师为他规划的未来太美好,美好到他想要亲自去看一眼。 太初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惜没控制住,这孩子太实诚了。 她下意识挺起胸膛,将手伸进包里摸出一张增运符:“姐姐看你这孩子挺可爱的,这张符纸拿去用吧。” 小孩子心思纯净,是不可能撒谎的,这么好的孩子,应该保护一下。 桑启接过符纸,再次对太初鞠躬:“大师,谢谢您。” 赵甜甜听得一阵阵牙疼:这小子要是多夸师傅的相貌两句,师傅会不会爆出一的装备来。 将一步三回头的桑启打发走,太初看向茹娘等一众女人:“你们都找到了什么。” 茹娘飘到太初对面:“大师,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我们这次有个大收获。” 等茹娘飘走,太初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纯金打造的棺椁,她到底要不要去挖呢!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郭夫人急匆匆走进来。 看到太初时,她眼睛一亮:“大师!” 昨日她听了太初的话,成功找到了太初说的当事人。 如太初所说那般,那姑娘先是不承认,随后又跪着求郭夫人说此事关乎她的名声,求郭夫人千万要将事情隐瞒下。 郭夫人被气笑了,因为她听出来,这姑娘的意思是她儿子郭金哲的名声不重要,可以随便糟蹋。 原本那点同情心瞬间消失,她只想把这对狗男女告到穿不上裤子。 她儿子救了人,难道就该死么! 她不知道那对狗男女有没有请到最好的律师,反正她已经请到了,希望这二位能对着民法好好反思反思。 而这件事,也让她对太初充满了信心。 今天她一早就来了,可等了很久都不见太初,听人说太初今日有可能不过来,她这才失望离开。 可刚到酒店,就听说太初过来了... 郭夫人有些郁闷,难道真是没有缘分。 太初对郭夫人笑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三卦已经算完了,你怕是要等明天。” 赚钱的第一要务,就是一定要把人吊成翘嘴。 郭夫人虽然心急儿子的事,却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 她对太初洒脱一笑:“今日刚巧碰到,我请大师喝杯咖啡。” 感情这东西,都是相处出来的。 太初直接拒绝:“今日还有其他的事,就不麻烦你了,等咱们有缘之时再约。” 发现太初是真的要走,郭夫人当即开口:“大师,只要您能帮我儿子,什么都好商量。” 第278章 钓系大师,等你上钩 太初笑着看向她:“我要的是缘分,你拿得出来吗?” 说罢,对郭夫人轻轻点头,之后便带着赵甜甜离开了咖啡厅。 赵甜甜忍不住用眼神偷瞄太初,她想不通,师傅为什么忽然不要钱了。 这太不符合师傅的性格了。 太初拉开车门坐进去:“现在赚的都是小钱,越是得不到就越是骚动,多钓她一会,她会拼命爆金币的。” 赵甜甜:“...”怎么说呢,在赚钱这方面,师傅真的很会抓人心理。 回家的路上,赵甜甜琢磨了许久,最终还是对太初问道:“师傅,桑启真的能中彩票么?” 她想不通,她是真的想不通。 不是说彩票这东西算不到么,为什么师傅就可以。 太初的视线落在窗外:“别羡慕,那是他用命换来的。” 那孩子就好像是来人间渡劫的,十八岁后才能有所起色。 可惜他想活到十八岁,还是挺有困难的。 那些钱不多也不少,只要仔细打算,打点好身边的亲戚,定然能让桑启平平安安地活过十八岁。 赵甜甜悄悄打量太初,师傅好像变得温柔了。 太初转头回来,刚好同赵甜甜对上眼神:“怎么了?” 赵甜甜摇头:“没事,只是我下个星期可以去学校报道了。” 这倒是引起了太初的兴趣:“去学校,不应该是九月份吗?” 赵甜甜的声音带着些犹豫:“之前就同导师联系过,他对我很欣赏,如今面试通过了,便帮我提前申请了入校,说是让我先适应一下。” 太初:“...”漂亮,果然是老天爷的亲闺女,所有人都会对赵甜甜另眼相看。 刚走过两条街道,就听见身后传来消防车急促的警示音。 赵甜甜赶忙驱车向前,给消防车让开一条路。 见两辆消防车疾驰而去,赵甜甜忍不住蹙眉:“这是哪里着火了!” 居然是两辆消防车。 太初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车门。 原以为那只是偶然情况,却没想到,这一路竟遇到了十几辆消防车。 天上甚至还有提着水箱的直升飞机飞过,显然是从各个支队调过去的。 水箱中溅出的水落在车窗上,赵甜甜心头隐隐涌上不安:“这是哪里出事了,为什么会出动这么多辆车。” 她这心怎么会这么慌呢! 太初敲击车门的动作一顿,对赵甜甜笑道:“谁知道呢!” 赵甜甜:“...”你确定你不知道吗,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知道! 原以为会堵车,却没想到回家这一路竟然都畅通无阻。 也就是说,出事的地方并不在市里。 赵甜甜心越来越不安,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就这么一路提心吊胆的回了家,还没进屋,便闻到了浓郁又霸道的香气。 赵甜甜聒噪的心情瞬间被香气安抚,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她也算吃过不少好东西,却从没闻到过这样特殊的香味。 光是闻到就已经让她无比沉醉,更不要说吃进嘴里... 太初的反应倒是相当平静:“这是精灵炖窫窳,你等下多吃一碗。” 星流非常会搭配,这两种东西炖在一起,对身体极有好处,说句能延年益寿也不为过。 赵甜甜:“...”听到名字后,忽然没有胃口了怎么办。 见太初回来,星流开开心地出来迎人,太初的视线却落在墙角的轮椅上:“傅雷送来的。” 星流不耐烦地撇嘴:“他非说我瘸了,以后要推我走到处走。” 一想到傅雷眼中的期待,她就觉得应该将傅雷的腿打断,让那家伙好好感受感受轮椅的便利。 太初诡异地看了星流一眼: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了吗? 李二牛则美滋滋地从地下钻出来,指着院子里已经被切成小块,跟老鼠干晒在一起的精灵翅膀:“大人,我帮你晒起来了,以后想吃哪里摘下来就行。” 赵甜甜:“...”很好,全家都是活阎王! 星流的手艺很好,这顿饭将三个人都吃撑了,太初和赵甜甜瘫在凳子上不愿动弹。 傅雷倒是很自觉地起身帮星流收拾碗筷。 星流是纸做的,同水接触时间长了,万一化了怎么办。 星流则不客气地站在旁边,将傅雷指挥得团团转。 太初的眼睛一直盯着傅雷:“我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追姑娘是真下血本。” 赵甜甜同样一言难尽看着傅雷的背影:“你觉不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时刻准备开屏的孔雀。” 傅雷将碗放在洗碗柜里消毒,随后转头看向这对无良师徒:“你们下次说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能更小声点。” 他倒是想假装听不见,但这两人的声音让他无法忽视啊! 正说着话,赵甜甜的手机上忽然传来信息推送提示。 赵甜甜低头看了眼,随后脸色却陡然变了。 赵氏集团旗下多家厂房失火,暂无人员伤亡,究竟是人为纵火,还是消防措施不到位引起,相关人员即将被追责... 许是赵甜甜经常偷偷关注赵氏信息的原因,经常会有关于赵家几人的消息推送给她。 此时看到新闻,赵甜甜瞬间想起之前看到的消防车。 她惊讶地看向太初:“下午着火的是赵家的厂房!” 太初点头,毫无诚意地附和:“是啊,太吓人了,他们怎么能忽视消防安全呢!” 赵甜甜沉默了,她怎么觉得,好像一切都尽在师傅掌握中呢... 太初的视线望向屋里的时钟,等到时钟走向下午六点,她忽然拨出电话:“你好,我是热心市民。 我看到赵氏集团的工厂着火了,我现在要举报他家的写字楼也存在消防隐患。 是的,我只是单纯想为社会做些贡献,我不需要任何奖励,好的,麻烦你们尽快核实一下,地址是...” 太初挂断电话,看到的就是赵甜甜无比纠结的表情:“怎么了,没见过落井下石么?” 真是少见多怪。 赵甜甜诚实地点头:“没见过。” 她是真的没见过,能把落井下石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赵甜甜沉默片刻:“这是谁干的。” 谁跟赵家有这么大的仇怨! 第279章 来自小精灵的报复 太初单手托腮:“现在看来,这事像是小精灵干的,因为之前商谈的时候,他们就说报仇,而我对他们的要求是不能伤人命,现在看来,他们做的还挺好的。” 发现赵甜甜的脸色越发难看,太初在她耳边啧啧一声:“我唯一没想到的是,勾结精灵族陷害何景峰的人竟然是赵家。” 时间,地点以及各种巧合都对上了,怎么说呢,赵家是真缺德啊! 赵甜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依旧试图挣扎:“会不会是误会...” 这话说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太初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赵甜甜。 屏幕上的新闻看得赵甜甜瞳孔猛缩:赵氏集团办公楼失火,暂时未发现人员伤亡,赵氏接连大火,有关人员已经介入调查。 耳边传来太初略带感慨的声音:“从现在的情况看,你养母一家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甜甜的牙齿咬了又咬:“那是你亲妈。” 张嘴闭嘴挤兑自己,赵家和师傅没关系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拉上。 太初诧异地看向赵甜甜:“别胡说,我只是来落井下石的。” 她可没说过自己要承认和赵家的关系。 赵甜甜下意识捂住胸口,完了,她好像被师傅怼抑郁了。 太初打个哈欠:“你继续看新闻,我先回去睡了。” 这一天到处折腾,都要把她累死了。 赵甜甜一脸哀怨地看着太初:“师傅,你不管这事吗,这是异族入侵啊。” 她记得师傅很讨厌异族为祸中原,这次怎么放任自流了! 太初疑惑地看着赵甜甜:“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拉着赵家,逼着他们同精灵族合作的。 有好处就向前冲,想方设法祸害别人,对方一旦反水就要求请佛祖帮忙,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若是担心,现在就可以回赵家,跟他们共渡难关,没必要在这着急上火的。” 想必赵家现在应该非常需要赵甜甜。 师傅领进门,生死看个人。 作为师傅,她选择尊重徒儿的命运,欣赏徒弟的作死人生。 况且精灵族这次是吃了个大亏,连国王都死了两个,总要有个找补的地方。 她是疯了才会帮赵家出头,交易这种事会上瘾的。 没有精灵族还有其他种族,赵家只会越陷越深,她若是帮赵家,那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只是不知道,同精灵族结契的,是赵家的哪位公子! 赵甜甜委屈巴巴的看着太初慢悠悠上楼的背影,她真不是在心疼赵家,师傅能不能别误会她... 太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男人却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原以为献祭了乔雨若就能平息这次的事情,谁知道那些可恶的精灵带走乔雨若后,居然同他翻脸了。 他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精灵的难缠,他名下的工厂、写字楼、别墅、所有不动产都被精灵们放了火。 小精灵同男人合作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如何能够重创男人。 他们的毁灭动作很利索,男人工厂中的原材料被毁了个彻底不说,就连核心资料都一并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男人的资料原本就不是正道来的,也没有任何实验操作的相关数据。 而他之前又太过信任小精灵,根本没有备份的意识,资料没了,公司也就彻底完了。 如今厂房被毁,工厂中还没送走的货,也全部被烧得干干净净。 而他之前贪大,接了不少订单,现在都如同一个个烫手山芋般砸在了手里。 眼见交付时间已到,可他却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如今随随便便一个订单,都够赵家赔上一大笔钱,男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可他目前要解决的问题还不止这些。 小精灵做事向来不考虑后果,小精灵是王国归属制的一类精灵,生来就为国王办事,也属于国王。 在他们眼中,国王就是他们的一切。 如今虽然没闹出人命,可受伤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由于事情太过恶劣,上面也派来了检查组介入,这些都足够男人折腾一阵了。 眼见事情闹得越来越严重,暂时没想好如何应对的男人只能躲回家里,拒绝同外界沟通。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尤其是现在没有了小精灵帮助,男人终于感受到束手无策的悲哀。 而他的情绪也越来越差。 男人满嘴的牙几乎咬碎:自打高中接触到这些法术起,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明明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何景峰在里面做了手脚,真是太可恨了。 正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看到屏幕上大哥两个字,男人的手微微颤抖:怎么会是大哥打来的,大哥一定对他非常失望吧。 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另一边顿时传来赵振东的咆哮声:“赵振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么。 你不是保证过,你名下的产业今年能业绩翻倍么,这他娘的为什么会着火。” 男人,也就是赵振西手指微微颤抖,曾经的伶牙俐齿已经彻底停摆。 他嗫嚅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我、我、我...” 赵振东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助理文森的低声劝说。 赵振东的声音放缓,却带着一股子狠劲:“你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执照是怎么来的。 整天研究歪门邪道,你这个所谓的知名律师,有多少官司是你凭本事打赢的,还不是藏在赵家背后混吃等死骗小明星。 赵振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不能解决家里的危机,那你就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心狠。” 想到自己通过小精灵窃取别人答案,以便取得好成绩的事,赵振西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大哥!” 他以为大哥不知道这件事... 赵振东嗤笑:“别叫我大哥,我可没有你这种废物点心的弟弟,我不管你求谁,你若是敢拖累赵家,我一定要你的命。” 所谓的一团和气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赵家信奉利益至上,弱肉强食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赵振西越发慌张,忽然想到一个人:“甜甜,大哥,我去找甜甜回来吧。” 只要甜甜在家,他就有了主心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280章 赵家人的亲情氛围 赵振东闻言越发狂躁:“你还有脸提甜甜,就是因为你她才不愿意回来的。” 若不是赵振西和赵振北这两个废物拖后腿,赵甜甜早就被他哄回家了,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连面都不露。 赵振西被大哥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声音讪讪地说:“不可能,我和甜甜的感情那么好,当初家里最疼她的就是我。” 赵甜甜不回来,是因为他一直没出面。 赵振东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带着你那点龌龊心思滚蛋吧,总之,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摆平,那我也不在乎再少一个弟弟。” 赵振西如果够聪明,就应该知道赵振北如今的下场,便是他的未来。 如果赵氏无法壮大,那再少一个继承人,也算是为家族清理垃圾了。 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赵振西颓废地坐回凳子上。 怎么办,大哥是全家最冷血的人,既然他说不会管自己,那便是真的打算放弃他这个弟弟。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廖美兰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家:“洪峰,洪峰,工厂那边出事了吗,小西要不要紧。” 赵洪峰从客厅急匆匆地迎出来,将哭红眼睛的廖美兰抱个满怀:“没事都没事,孩子们都很好,你千万不要难过,否则等下又要晕倒。” 赵振东也从楼上快步下来,从赵洪峰手中接过廖美兰:“妈,你千万别难过,我问过小西了。 这些事都是他手底下那经理搞出来的,小西毫不知情,回头解释清楚就好。”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妈妈的眼泪。 廖美兰并没有被安慰道:“可是那么多工厂,听说还有人受伤,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真的很担心! 看到妻子被儿子接过去,赵洪峰悄悄松了口气:“你放心,我已经让振东去处理了,一定会给他们合理的补偿,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虽然一起生活半辈子了,可看到老婆的眼泪,他依旧会心疼。 廖美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儿子送回房时,还恋恋不舍的 都这么多年了,这男人还是如此英伟帅气,仿佛随时能帮她撑起一片天。 她好幸福。 等赵振东安置好廖美兰下楼,赵洪峰的脸色越发阴沉:“不是说让你瞒住你妈么,你是怎么办事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握紧自己的皮带。 真想像小时候那样,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吊起来狠狠毒打一顿。 赵振东一把握住赵洪峰的手,冷漠地看着赵洪峰,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要把赵振西的过错强加在我身上,我早就不是能任由你拿捏的人了。” 赵家信奉弱肉强食,在生下妹妹之前,家里的男孩几乎都是从父亲的皮带下艰难长大的。 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父亲开启了家庭举报制。 被举报的人当着全家人的面挨打,举报的人则会得到一顿红烧肉作为奖励。 大家都清楚,父亲这样做是为了牢牢控制他们,可这并不妨碍他们提防自己的手足兄弟。 托父亲的福,他们四兄弟从小就不亲。 就算有了妹妹,这样的事情也并未杜绝,只是从明面被转移到地下。 父亲甚至专门设立了一间地下惩戒室,所有不听话的孩子,都要进去接受父亲爱的教育。 自从他二十岁第一次打倒父亲,父亲就不再同他动手,而是将拳头挥向其他三人。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同父亲翻脸,除了利益外,便是为了保护他们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母亲。 发现自己无法挣脱赵振东的钳制,赵洪峰软了态度压低声音询问赵振东:“你有没有问过小西,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的脾气虽然不好,却从没疏忽过对儿子的教育,譬如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他就践行得很好。 几个孩子也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如今发生这些事定然是有人陷害。 听赵洪峰说起正事,赵振东眉眼间满是阴霾:“是精灵那边出问题...” 话音未落,赵洪峰立刻做出一个噤声手势:“跟我去书房。” 精灵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 赵家正陷入了水深火热,太初却睡得极好,第二天起床时也是眉目舒展。 要不怎么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呢,她马上就是要发的人了。 茹娘她们几个果真是送来一件大礼,若是她们不说,自己哪能知道还有这么多藏宝地。 赵甜甜同太初打个招呼,随后在餐桌旁坐下:“师傅,你今天心情很不错。” 太初点头:“确实挺好,你订两张车票,今天不开工,我带你和星流出去探险。” 听到太初说要去探险,傅雷飞快从房间冲出来:“我也要一起去。” 同大师出门可比上班有意思。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上天:“你也差不多点吧,一天到晚各处乱晃,你是真不怕公司倒了啊!” 傅雷立刻啐道:“呸呸呸,能不能别说丧气话,我要是不跟着去,谁跟前跟后地伺候你这个活爹。” 随后又看向星流:“你说是吧?” 别人说啥都无所谓,只要星流承认他就行。 星流别开脸:“离我远点。” 傅雷脸上满是惊喜:“你居然没让我滚,是开始心疼我了么?” 他就知道,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 太初和赵甜甜:“...” 不知道星流是不是在心疼傅雷,反正她们是有些心疼这人了。 怎么就能卑微成这样呢! 发现有冤大头主动上门,太初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安排傅雷买票。 傅雷的表情有些迟疑,伸手做了一个拍的动作:“你不是能拍么,为什么不划破时空飞过去,那样多快。” 传说中的空间传输,他真的很想试一试。 太初看着傅雷微微一笑,也不多话,只见她左手抓着餐桌的桌沿,右手凭空抓出自己的板砖,啪的一声敲出一条时空裂缝。 随后她对傅雷扬扬下巴:“进去啊,你不是很想感受一下空间穿越么?” 说一百句,都不如让傅雷亲自感受过印象深刻。 傅雷看着太初手里的桌子,如果他真的往里面走,大师会不会举起桌子,一下下拍死他... 第281章 完了,大人疯了 见傅雷看看那道裂缝迟疑地不敢向里走。 太初一抬手,能容纳二十人同时用餐的餐桌当即向裂缝飞去。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可就在桌子丢过去的一瞬间,傅雷发现桌子似是受到了挤压一般,瞬间被罡风切成了无数细碎粉末。 熟悉的腿软感再次出现,傅雷刚准备跪下去,太初便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人重新提起:“空间折叠扭曲了很多时空节点,但每个节点的角度都不一样。 若是要穿过这些节点不被挤碎,需要有非常强大的身体或是法力,你猜猜是你结实,还是刚刚那张桌子结实。” 傅雷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黄花梨木的...” 也是这个房子里,唯一铺了隔热保护膜的家具,结果就这么没了、没了、了... 太初看着傅雷傻呆呆的模样,悄悄发信息问赵甜甜:“黄花梨是什么?” 赵甜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关于黄花梨的消息发给太初。 太初平静地看过信息,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对傅雷轻哼一声:“一块带着鬼脸的死木头,也值得你这般金贵,等回头还你张更好的桌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东西。” 说罢便背手回了房间。 赵甜甜崇拜地看着太初:“不愧是师傅,如果是我出现这样的失误,估计早就失去表情管理了。” 那可是几千万啊! 也是她之前疏忽了,居然没注意到家里藏着这么个大杀器。 不过傅雷也是真豪,居然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随便用... 太初波澜不惊地关上房门,听到外面没人后,她握紧拳头发出无声的尖叫:几千万,她刚刚毁了几千万,造孽啊,她的钱啊... 弄坏了几千万,然后再赔等价值的东西,等于她失去了双倍,好想毁天灭地怎么办。 赵甜甜正在安抚傅雷:“你别上火,依照师傅的性格,定然会寻最好的东西赔给你,你真不一定会吃亏。” 师傅虽然不太看重脸面,但对待自己人,还是很大方的。 傅雷摆手:“不要紧的,我平日的大师指点不少,钱早就赚回来了,只是有些心疼那些料子。” 这么大的料子,是真的不好找。 星流则担心的看向太初的房间:初初不要紧吧,为何会焦虑成这样。 李二牛正在太初原本的院子里侍弄花草,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 李二牛吓得嗖的一下钻回地里,这是什么玩意儿! 傅雷找的装修队水平确实很好,不过几天便将房子弄出一个大框,只是傅雷交代这房子要用最好的材料。 因此在缺少材料时,工期也会偶尔暂停,算是给工人们休息的时间。 寻思着工头昨个说过,今天不开工的事。 为了防止发生房子二次被毁,自己却找不到嫌疑人的事,李二牛壮着胆子伸头去看。 却愕然发现刚刚跑过来的竟是太初。 只见太初满脸狰狞,用力踢踹着墙边那棵根系特别发达的小树。 口中还念念有词:“出来,给老子滚出来,有胆子跟我回家讹我帮你干活,没胆子说句人话吗!” 让一棵树说人话! 李二牛迅速钻回地下:完了,大师好像变态了,发现真相的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无论太初如何踢打,那小树都没有任何反应。 按照太初的力气,拆个房子都是轻轻松松。 可奇怪的是,即使太初用足了力气,也没在小树上留下任何痕迹。 发泄过心里的愤怒,太初踩在小树上:“别装了,吱一声,你已经露馅了。” 发泄过一番,果然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 李二牛正准备吐槽,却听那小树忽然吱了一声。 李二牛嗖的一下再次钻回去,要死了,树都成精了。 太初再次踹了小树一脚:“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老子现在要一张桌子,你现在马上吐一张桌子出来,否则就别在我的地盘上混!” 不是不知道有外物入侵,只是之前用不上,也就懒得搭理。 可如今却是不同,她刚刚做错了事,莫说是树,就是铁公鸡,也得剁两根爪子下来。 听太初这边吼得厉害,李二牛忍不住将头钻出来偷看。 跟树要桌子,大师这波操作有些牛啊! 正想着,就见之前那如同死了一般安静的树,其中一颗枝丫竟不断伸长,之后竟真变成一张四人餐桌,那桌腿甚至还雕了花。 发现小树摇了摇枝丫,似乎要断开,太初忽然开口:“不够长,继续长。” 小树微微颤了颤,却听话地拉长桌面。 李二牛嘶了一声:狠人啊! 小树很爱护自己的枝丫,每生长一段,就停一停,似乎是在询问太初的意思。 可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句冷冰冰的:“不够,继续长。” 直到那桌子长到七八米长,太初才终于松口:“先这样吧,没时间等你一点点往外挤了。” 随着一声脆响,枝丫与桌面的链接处断开。 小树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是在感谢太初的不杀之恩。 太初满意地举起桌面看了看:“不错,很平整。” 小树啪嗒一声趴在地上:它的身体已经被抽空。 见太初准备转身离开,李二牛悄悄挪到小树旁边,准备找根棍将小树顶起来。 毕竟养了这么久,看到小树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淡了些... 不对,是淡了好多,叶片都卷曲泛黄了。 李二牛心疼得不行,他看小区的树都在打点滴,要不今晚出去偷两瓶回来。 太初扛着桌子转身:“不用为这个老妖精难过,他死不了,平日里精心照顾些就是。” 这玩意手里有卷册子,李二牛不想投胎,若是能伺候得精心,将来名字落入册子,当个地仙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她为何会知道,可是能孟婆一族的传承记忆... 将桌子一路扛回傅雷的别墅,傅雷看向太初的眼神中满是惊讶:“你不是上楼了吗?” 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门外,还有这桌子是哪里来的? 太初没回傅雷的话,只是将桌子放下:“这个赔给你。” 虽然不知道这桌子价值如何,但一定比傅雷那张贵无数倍。 傅雷对太初摆手:“一张桌子而已,怎么还用大师赔,这、这是什么味道。” 第282章 不动两铲子,总觉得不专业 桌子被扛进屋后,整个客厅中弥漫着雨水淋湿草木的清香,闻之神清气爽。 傅雷忍不住将手摸上桌面,细腻润滑,甚至有微微的暖意,就好像有生命一般。 感受到不属于指尖触感的柔软,傅雷猛然缩回手:“这什么东西。” 他记忆中的木头,可不长这样。 太初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好东西,集天地灵气而生,在家里放久了能帮你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不惭愧地说,若不是她闯了这个祸,傅雷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东西。 听到强身健体几个字,傅雷的表情变了又变:“我能睡在上面吗?” 傅雷一点都不怀疑太初的话,太初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如今他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将这桌子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了。 太初看着傅雷:“当然可以,但你不觉得躺上去以后,自己就像盘菜吗?” 傅雷:“...”若不是清楚知道大师没有别的意思,他可能会觉得大师是在讽刺他。 傅雷对桌子极为爱惜,上上下下地来回检查:“没有钉子,也不是榫卯工艺,这是怎么连接在一起的。” 虽然同大师接触久了,但他还是要说一句:这不科学。 难道是有什么他没注意到接缝吗? 太初看着傅雷上下扑腾的样子,从厨房端来一杯水:“别找了,这桌子的腿是长出来的。” 傅雷迅速从桌下钻出来:“这怎么可能!” 谁家木头能长成一张桌子。 太初摇了摇手中的水:“不可思议吧,还有更不可思议的。” 话音刚落,就见太初将杯中的水向桌面一泼,傅雷刚准备惊呼,却发现水渍竟然已经渗透进桌面,桌面上一丝水痕都没留下。 傅雷:“...”这是海绵吗,居然能吸水? 正想着,就见其中一只桌角上,悄悄生出一根小小的枝丫,上面还带着一片小小叶芽。 太初满意地看着那小小的叶包,不错,这就是生命力的表现。 不只是傅雷,就连赵甜甜都看呆了,这东西居然还是活的。 就在两人望着叶芽惊呼神奇的时候,太初从厨房端出一瓶酱油:“你要是想看他长出绿色的叶子,平日里就多倒点干净的水,若是看腻了绿色,那就倒些脏水。” 成长型的桌子,长成什么样,端看浇的什么水。 眼见太初手中的酱油就要泼出去,傅雷尖叫着扑向太初:“别!” 活爹啊,你是真狠心! 太初侧身避过傅雷,傅雷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好在被星流从身后提出了衣领。 傅雷感激地看向星流,就知道星流舍不得他摔倒。 星流一声不吭地将傅雷放好,继续去看那张神奇的桌子。 发现星流难得没骂自己,傅雷凑上去:“回头桌子分你一半。” 客厅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太初和赵甜甜露出恶劣的笑容:就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傅雷:“...”我说得分一半是竖着分又不是横着分,为什么要打我! 太初拎着酱油瓶子看向傅雷:“你确定不试试吗?” 傅雷露出心疼的表情:“能喂我喝,也不能给它啊!” 他看出来了,这可是个无价之宝! 太初将酱油瓶子塞给傅雷:“随便你吧,你这爱好真独特,好好养着他,他一定能把你送走!” 傅雷:“...”不想说话,自闭了。 再次提醒傅雷千万别忘了订车票,太初上楼收拾行李。 她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养不活的花草,就在这上面放一会,包活。” 这东西除了蕴藏灵气,生命力顽强外,还能滋养其他动植物,着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别问她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她已经给自己规划好,将来房间中的床,书桌,衣柜,地板,踢脚线... 呵呵,等下要提醒李二牛能好好照顾那棵树苗,她房间的装修都靠那棵树了。 隔壁院子里,刚刚被扶起来的树苗吧嗒一下落回地上,刚刚好像有杀气! 李二牛心疼地将树苗用线吊起来:看来要快点去偷输液瓶了。 傅雷嘶了一声,看看太初又看看面前的桌子。 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想出门,这么好的宝贝,万一丢了怎么办? 要知道上次出门时,大师家的房子都被扒了。 可纵使心中各种舍不得,傅雷最后还是跟着太初离开了这个尚未研究透彻的桌子。 没办法,探险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太初要去的地方,是比较靠北的一个小镇,下了高铁便要租车,赵甜甜和傅雷两人轮着开了将近三小时的车,才终于到了一个废弃的小村子旁。 村子被群山环绕,里面的房屋不少,却都已经残破。 断壁残垣中淤积了大量泥沙,看起来像是多年被山洪侵害,最后不堪其扰地全村搬迁,只留下这些破败的房屋。 看到层叠的山峰,赵甜甜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茹娘她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也太偏僻了! 太初环视周围的情景:“不奇怪,她们在世上飘得久了,哪里都去过,自然会记得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如今不过顺着记忆找回去,看看那些东西是否在留在原地罢了。” 这就是她喜欢同老鬼打交道的原因,老鬼总会拿出些别人没有的资源。 赵甜甜哦了一声,随后走到后备箱里掏出之前在镇上买的铁锨:“师傅,先从哪里动手。” 她很清楚自己这次出行的任务,那就是陪师傅挖金子。 茹娘说过,当初在他们土地上打仗的那群畜生,曾经搜刮了他们大笔黄金。 可当他们从这个方向撤走时遇到狙击。 其中一个小队负责运送九吨重的黄金,发现自己无法将黄金运走,那小队的成员索性将黄金藏在一个位于深山中的地下防御内。 原想着有机会回来便回来将黄金取走,没想到消息没能送出去,这小队便被一颗地雷齐齐送走。 从那之后,便再没人知道这批黄金的下落。 至于茹娘为何会知晓,那是因为这事是茹娘众人亲眼所见,不但亲眼看到,她们是还亲口吃了那些狗东西的灵魂。 但茹娘是鬼,无意多插手人间的事,慢慢也就将这事忘却了。 若非太初询问,或许茹娘也想不起还有这么一茬。 见一切都准备好,太初望向四周,手指快速捻诀掐算。 终于,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位置:“挖!” 虽然她可以暴力开出一条路,但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不动两铲子意思意思,总觉得自己不专业。 赵甜甜三人早就精神奕奕地准备好开挖,听到太初的吩咐,三人同时落铲,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喝:“你们敢!” 第283章 没脸见人的老鬼 赵甜甜和傅雷什么都没听到,倒是太初和星流抬起头,向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头发稀疏,但精神矍铄的老头,挥着手中的拐杖,愤怒地向太初这边打过来。 这是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老鬼,看他那满身的怨气,应该是临死前有心愿未了。 可奇怪的是,那在身怨气之内,竟隐隐有金光护身。 这也是老鬼能在白天出现在阳光下的原因。 老鬼三两步跑到太初面前,高高举起自己生前从不离手的拐杖:“你们走不走,我告诉你,这下面的东西都是有主的,你们再不走,我就用拐杖打死你们。”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老鬼:“哦,有主的,那你倒是说说这下面是什么东西?” 这人能平安无事地在人间待到现在,估计都是用智商换的。 若不是能看到这老鬼的生平,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提醒别人下面有东西了。 老鬼显然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先是警惕地后退,随后面露震惊:“你能看到我!” 这么多年,还有第一次有人看到他。 傅雷听到太初的自言自语,下意识想要抬头看看太初在和谁说话。 却被星流眼明手快地将他的头按下去:“好好干活。” 等会儿吓到了,又得哭咧咧地说自己腿软。 赵甜甜则一声不吭地继续埋头苦挖: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如果真碰到有意思的八卦,师傅一定会主动同她分享。 傅雷先是委屈地撇嘴,可很快又高兴起来:星流应该是在保护他,担心他被什么东西吓到。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傅雷干得越发起劲,一定是这样,星流就是太喜欢他了,生怕他受到一点点委屈。 他真幸福! 星流还不知道傅雷这个丧病的,已经将自己哄好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老头,纵使知道这人伤不到初初,但她依旧不喜欢老鬼看初初的眼神! 看出星流准备将老鬼生吞活剥,太初伸手制止了她的蠢蠢欲动。 她上下打量老鬼:“我能看到你很奇怪吗?” 老鬼呆呆地站在原地,忽然用手捂住自己脸:“你别看我,你不许看我。” 他是无颜之人,教出了一个叛徒不孝子,对不起自己的国家,无颜去见自家的列祖列宗。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护住这些他无意之间发现的宝藏,希望能赎去些儿子的罪孽。 老鬼似乎是真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因为他再抬起脸时,五官已经乱成一团。 两只眼睛一上一下分布在额头和下巴上,若傅雷看到他如今的模样,说不定会被吓得当场暴毙。 老鬼的脸转向太初:“知道我老头子的厉害了吧,再不走我就活吃了你。” 害怕就赶紧滚,这些黄金是国家的,谁都不能动。 太初看向老鬼:“好啊!” 老鬼沉默的一瞬,诡异的是,太初居然从他杂乱的五官中,看到了无语和蛋疼的情绪。 以为太初是没听懂自己的话,老鬼忍不住提醒:“我说你再不走,我就吃了你。” 太初嗯了一声:“可以,来啊,吃我啊!” 能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太初生冷不禁的模样将老鬼气得不轻,他索性绕过太初飘到傅雷面前,用力去吹傅雷的脖子:“不许挖,否则我吹到你生病。” 鬼气可是很阴寒的。 刚吹两下,便被星流打飞出去:“滚远点。” 老鬼依旧不死心,再次飞回来扑向赵甜甜:“不许动国家的东西。” 在想到让国家发现这些东西的办法之前,他要保护好这里。 老鬼原本是准备去掐赵甜甜的脖子,谁想灰尘太大,赵甜甜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她弯腰的一瞬间,老鬼飞扑向星流。 星流原本就讨厌这只有些吵闹的老鬼,见他飞过来,星流张大嘴,一口咬住老鬼的脑袋。 就在星流准备咬掉老鬼脑袋时,太初忽然开口:“吐出来。” 只一句话,在场三人齐齐张嘴,却只有星流吐出了东西。 老鬼惊魂不定坐在地上,发现自己真的安全后,猛地扑向太初,抱住太初的小腿:“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不要动这些金子,国家需要这些钱。” 这些孩子都怎么了,是不是都被那些坏人洗脑了,为什么都要为了一点个人利益去伤害这个国家。 他们难道不知道只有国家强大,他们才能吃饱穿暖,才能不被人欺负。 看着一个五官乱飞的老鬼趴在自己脚边干嚎,太初的心情着实复杂:“你骂谁呢?” 居然说她是好人,她看这老家伙怕是没死过。 老鬼的哭声一顿:“什么?” 他刚刚说了什么骂人的话吗!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道炸雷,稀稀落落的雨点落了下来。 老鬼紧张兮兮地起身张望:“你们快些下山吧,我不是骗你们,但马上要来暴风雨,山上的路不好走,你们若是不下山,我怕会有危险。” 他这倒不是在骗人,这边是山洪多发区,虽然太初意图盗窃国家财物,但年轻人多有行差踏错。 只要不像他儿子那般十恶不赦,还是应该提醒对方一下的。 太初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这雨,倒像是为她来了。 太初伸手提起老鬼:“行了,别嚎了,老子算你能哭,今天的事便这么算了,咱们明日再见。” 在老鬼肩膀上拍了两下,太初对星流几人吩咐道:“马上就要下雨,咱们今天就不挖了,走吧!” 赵甜甜听话地扛起铁锨,紧紧跟在太初身后。 傅雷倒是想要询问,却被星流拽着紧紧跟在太初身后。 傅雷心里一阵阵发暖,星流是担心自己挨打吧,她果然喜欢自己。 目送太初的车子离开,老鬼扯了扯脸皮,五官瞬间恢复原样。 若他儿子当初也能迷途知返就好了。 见太初的车子走出大山,几道身影出现在破旧的村口。 为首那人望着太初一行人远去的方向阴沉了脸色:“招来的雨坚持不了多久,吩咐下去要尽快行动,这次必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身后的小个子身体笔直,脑袋微微前倾:“はい(是)” 第284章 他们欺负我! 车子刚开出山,雨竟然诡异地停了。 看到只隔了一条溪流,却一边下雨,一边不下的情景。 星流表情凝重,将视线落在太初身上。 想到星流没上过学,傅雷赶忙同星流解释:“这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因为天空存在着不同层厚的云...” 话没说完,便被太初点住眉心:“你要不要先看看再说。” 云层之下,一条八只脑袋的巨蛇正盘踞在半空,张开大嘴向着那一片山脉喷着水雾。 这就是他们刚刚遭遇的大雨。 傅雷刚准备尖叫,便被星流捂住了嘴:“安静。” 这不是式神的本体,而是一抹带着法力的分身,除了当个临时降雨器外,什么能耐都没有。 这么说其实不算太严谨,这东西用来当个障眼法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有些怀疑,这次的寻金之旅,同之前协议所说的外族进入,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赵甜甜并没看到这一幕,她正像没事人一样调整着自己的座椅:“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来。” 太初从包里拎出一张纸,手指快速折叠:“你现在开车向外走便是,无论听到后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星流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星流看向太初,她更倾向于跟在初初身边。 太初将折好的纸人放在座位上:“有你护着他们出去,至少能让我放心。” 那些人为的是求财,不会阻止他们离开。 但为了保险,还是要让星流保护一下。 毕竟两个都是摇钱树... 嗯,都是她非常重视的人。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星流郑重点头:“初初放心,我一定将他们两个送走。” 赵甜甜和傅雷:“...” 这话说得,只是听着都觉得特别瘆得慌。 太初点头,在自己身上贴了张隐身符,直接从车窗翻了出去。 而那个被留在座位上的纸人,则变成了她的样子。 车子继续向前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草丛中抬头,他手中拿着一把武器,脸上画着迷彩,因为这样更方便他隐藏。 男人目光阴沉看着车子远去,原以为那车人停下是发现了什么,没想到只是自己想多了。 他再次低下头将自己隐藏起来,只要再有人敢靠近,他必然会将那些人统统干掉。 正当男人暗自发狠时,忽然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压力。 以为是有什么动物压在自己身上,男人刚准备查看情况,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身体瞬间瘫软。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耳边传来女人的轻笑:“既然这么习惯趴在这里,那就永远都别走了。” 一路上这样的暗哨不少,太初非常有善心地帮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等再次回到山上时,荒山中又多七只孤魂野鬼。 不得不说,这些人本事不咋样,但阵势拉的倒是挺足。 发现有鬼摇摇晃晃跟在自己身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太初认真思考片刻,然后张嘴将对方吃了。 原以为这东西的灵魂会比恶鬼都臭,却没想到入口时除了粘稠没有任何味道。 太初咧咧嘴,也对,这些玩意儿活着的时候就没人味,死后没鬼味倒也不奇怪。 正想着,太初就听见自己肚子开始咕噜作响。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果然和电视上说的一样,这些玩意儿都是一肚子坏水,就连她这金丹老祖吃了都会肠胃不适。 做了几个调息,终于将不适感压下去,太初这才走去之前准备开挖的位置,却发现之前那老鬼正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此时,山峰上站着三男一女。 为首那男人脸上带着蔑视众生的冷漠,冷冷地看着被手下踩着的老鬼。 老鬼的表情非常痛苦,不只是因为他的鬼脑袋被死死压制,更是因为他的腿,正被一只干瘦的豺狗慢慢啃食。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人不应该碰到他的灵魂才对,可现在的情况却偏偏是这么不讲理。 被啃食灵魂非常痛苦,但老鬼的嘴却很硬,愣是连吭都没吭一声。 倒是其中那个女人用生硬的普通话劝说道:“你在这守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宝藏埋在哪里,你节省我们的时间,我们就将好处送给你的亲人,这样不好吗?” 当初那笔黄金消失的突然,他们的阴阳师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推演出宝藏的大概方位。 刚刚那些人离开时,他们就已经在怀疑这老头知道什么。 可惜老鬼扫尾的速度太快,他们竟是没能找到那些人的挖掘痕迹。 想要从这老鬼嘴里问出些消息,但老鬼像是忽然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嘴里发出几个奇怪的音符,就见那只豺狗兴奋地将老鬼的小腿又吞进去一部分。 女人漫不经心地捂嘴惊呼:“为什么不说话呢,至少能让你少受点苦...” 她最讨厌这种将气节挂在嘴边的人,太虚伪了。 就在这时,豺狗忽然凌空飞了出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为首的男人身体晃了晃,甩开手下伸过来搀扶自己的胳膊:“出来。” 式神与他形同一体,式神受到攻击,他自然也不会好受。 太初摘下隐身符,大大方方地站在男人对面:“我出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发现来人是太初,之前还保持安静的老鬼忽然高喊:“快跑,他们是坏人。” 一边喊,一边抱住男人的腿。 似乎是想要帮太初争取逃跑时间。 不等男人行动,刚刚充当翻译的女人,和两个手下已经掏出武器对着太初射击。 太初的速度飞快,只一个闪身便移动到他们身后。 随着三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三人的头都被太初扭了一百八十度,软软地垂在背后,刚好看到自己的屁股。 男人也没想到太初竟会忽然动手,他刚准备后退,就见三具尸体向他凌空飞过来:“这是你的手下吗,还给你。” 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第一具尸体砸了一个趔趄。 可他迅速稳住身形,召唤出豺狗,将剩下的两个手下吞进肚子。 太初啧啧一声:“你倒是心狠。” 连自己的亲手下都能拿出来喂狗。 老鬼也明白自己得救了,看到男人眼中的戒备,他缩到太初身后哭咧咧地告状:“这些小犊子欺负我。” 太初的眼神依旧留在男人身上:“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老子的鬼,弄死你!” 第285章 那件事有隐情 修真界的人,对领域界限都非常在意。 如今成了这个所谓的守护者,在太初眼里整个地盘都已经属于她,所有外来者都入侵者。 换句话说,地盘是她的,管不管是她的事,但若是有外人敢觊觎她的地盘和东西,那就必须死回去。 男人面目狰狞地看向太初:“你想怎样。” 一边说,一边操纵豺狗准备从后面偷袭太初。 太初头也不回的一板砖拍出,稳准狠的将豺狗打倒在地。 眼见豺狗即将被男人收回去,太初忽然将手戳进豺狗的脑袋里,一把掐爆了豺狗的头盖骨。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男人跌坐在地,喷出一大滩血。 耳边却传来太初温柔的声音:“我想你死在这啊!” 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明显吗? 还是说那边的人脑子都不太好用。 式神不能再用,等于削去了男人大半战斗力,男人的身体开始向后退,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地喊着什么。 太初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脸一巴掌呼出去:“下去找他们吧!” 男人的头被打扁了一半,软软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太初身后传来一阵呼啸。 只见一条八头巨蟒从天而降,八只脑袋同时怒视太初。 老鬼啊呀一声,随后张开双手护在太初身前:“快跑!” 太初将老鬼推到旁边:“跑个屁!” 她要平等弄死每一个她看不上的玩意儿。 老鬼刚刚躲开,就见太初已经将板砖拍在最中间那只蛇头上。 板砖落下的同时,八头蛇的身体如玻璃般裂开。 一道金光从它的身体中钻出来,扑向远处的男人。 随着金光入体,男人原本光滑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不多时便布满了皱纹,如同一只被抽空水分的苹果。 男人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奇怪的“咯咯”,之后碰的一声化为齑粉。 老鬼哆哆嗦嗦地伸出脑袋:“他这是怎么了?”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这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这个别人,既是指她,也是指对方身后的人。 那倒霉鬼明显是被身后的人灭口了! 老鬼呆呆地应了一声,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老头子一定会交代在这...” 他的使命还没完成,真不想就这么消失。 老鬼应该是真吓坏了,嘴巴一动一动不停地念叨。 太初默默听着他的话,终于在他说话的间隙找到一个插嘴的好时机:“如果这么感激我,那就别妨碍我挖金子。” 老鬼的反应极快:“想都别想,那是国家的。” 太初:“...” 好有原则的家伙。 发现太初沉默了,老鬼又开始给太初上思想教育课,意图给太初洗脑。 其中还着重强调了下,就太初这样的本事,不拿出来报效国家,守护一方平安,着实是在浪费生命。 太初听得脑袋直嗡嗡,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老头儿是不是守护者协议派来的。 眼见老鬼越说越来劲,太初忽然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你儿子那事是有隐情的,你能不能不再妨碍我。” 好吧,她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单纯被这老鬼弄烦了而已。 老鬼沉默了片刻,随后尖叫:“不可能,那小子就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信仰,还、还...” 还背叛了他们这些家人。 想到曾经,老鬼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丢人啊,没脸见人了啊!” 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痛苦。 他出生在南方,父亲是抗战英雄早早牺牲了。 母亲辛辛苦苦将他们兄弟几个拉拔大,耳提面命他们一定要爱护自己的国家。 他们也一直用这些话教育自己的孩子。 几个哥哥那边都好好的,偏偏他这里出了一个异类。 他膝下一儿一女,对两个孩子都是同样的疼爱。 可毕竟是儿子,总是要偏宠一些,并多给予些希望。 而他的儿子也是争气,从小就有读书天分,恢复高考那年便考去了国家顶级学府,拿着国家给的奖学金出国留学。 当初说好学成就回来建设国家,那时候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脊背挺直。 全村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就连村长同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然后,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因为他儿子被策反了,成了背叛者,变成了他国人。 听说儿子设计的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国人,他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消息传的很快,他也从人人羡慕的文曲星父亲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之父。 大家都说他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因为他们教育的不好,这才养出来一个不要脸的叛徒。 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压力,女婿选择同女儿离婚,与他家划清界限。 女儿郁郁而终,只剩他和老伴相依为命。 看他的日子实在艰难,他那几个兄弟商量着让他搬去没人认识他的北方。 他倒是不在乎外人的唾骂,甚至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被人骂过后,他的心情都不像之前那么沉重了。 可他在乎自己的老妻,妻子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世上便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于是,为了让老伴活得舒服些,在老家活了大半辈子的他,带着老伴来了北方。 兄长们托付的人很靠谱,不但没泄露他的消息,还时不时过来照顾他们夫妻的生活。 只是儿子是背叛者的事如万只蚂蚁啃噬他们的良心,没过几年,妻子便因病去世了。 而他,则如同自虐一般,艰难地活着。 外人越是关心他,他就越是自责,感觉自己不配。 而每虐待自己一分,他都会轻松一点。 疯狂的自虐了二十年,当身体不支倒下时,他的心再次揪起。 养出这样一个儿子,他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将宝藏信息传递出去,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能为国家做出些贡献。 顺便看看,能不能帮那小浑蛋洗去些罪孽。 如今竟然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有隐情,这种骗鬼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吗。 第286章 真正的生意 太初坦然地对上老鬼质疑的眼神:“我有什么理由骗你,若我真的准备将黄金取走,你觉得你能拦住我吗?” 老鬼下意识看了看太初,又看了看自己,非常悲伤地发现,他似乎真的没法阻拦太初。 太初悠闲地席地而坐:“所以,你没必要觉得我在骗你,因为我从不做没意义的事。” 老鬼:“...”虽然是实话,可这丫头也太不会说话了。 太初单手托腮:“咱们现在聊点正经的。” 老鬼正襟危坐:“你说。”虽然知道自己儿子没干好事,但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希望,他儿子可是英雄的后人,说不定,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呢。 太初同样坐直身体:“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能不能不再管黄金的事。” 老鬼当即摇头:“不可能!” 他宁愿一辈子没脸见人,也不能让国家受到损失。 太初眯了眯眼:“那我就什么都不说。” 老鬼落寞地低头:“无妨,反正我已经这样,倒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反正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鬼,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太初咬牙看向老鬼,她最讨厌这种有信仰的人...和鬼。 老鬼先是抖了抖身体,旋即很快就对着太初摇头:“反正你不能动黄金。” 其实这姑娘挺讲理的,直到现在都没真正同他动手。 太初看着老鬼:“你真的不想知道。” 老鬼脸上带着悲伤,却还是摇头:“不想。” 太初呵了一声:“那我还非要让你知道。” 她最喜欢同有信仰的人唱反调。 看太初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小碗和一双筷子,老鬼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要吃饭? 旋即就见太初望向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老鬼虽然疑惑太初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却还是乖乖回答:“我叫邢立国。” 这是他爹出征前亲自为他取的。 太初将筷子敲在碗边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叫什么。” 邢立国以为太初没听清自己的声音,下意识提高音量:“邢立国。” 太初再次敲响碗边:“什么?” 邢立国感觉到不对劲,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一股股气流从他身体上穿过。 那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有了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不用太初询问,他自己就一声接着一声喊起自己的名字,身体越来越满,他的声音渐渐停下。 这一刻,他对世界有了新的感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通透。 看到邢立国迷离的表情,太初悠悠开口:“我召集了你逸散在天地间的灵魂碎片,也暂时恢复了你的五感,那些你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也该回想起来了。” 邢立国下意识反驳:“我没有忽略任何事。” 太初笑的温柔:“你确定么,你难道没想过,你们孤身两人来到这个村庄,为何全村人都会对你照顾有加。” 邢立国下意识反驳:“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而且村长是我大哥的战友。” 太初笑道:“你家刚来着就能弄到宅基地,你上山打猎经常能捡到猎物,你老婆生病会有人主动借钱,你觉得是你大哥救了全村的命吗?” 不经村民同意,单单一个村长,可没有那么大权利。 邢立国愣住,他生前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倒是忽略了这些细节:“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 太初抬手打断他的话:“不管你配不配,你儿子是配的,因为他从没真正背叛过自己的国家。” 邢立国抬头看向太初:“但他变成了外国人。” 太初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看一个人是不是叛徒,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看他身在何处。”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邢立国依旧不相信太初的话:“他做了攻打我们的武器。” 太初轻笑:“但他传递回无数武器和机械的资料,并在暗地里培养无数人才,并将人送回来。” 那是个无名的英雄,只是实在对不起他的家人。 邢立国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初:“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他怎么会是英雄。” 他明明,明明... 邢立国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有飘散的趋势。 消息太过震撼,他实在无法相信。 太初稳住了邢立国的灵魂,随后再次开口:“其实当初你女儿出事时,便有人想要出手保护你们。 只是当时情况太过复杂,那些人若是保护你们,你儿子就会遇到危险,也会让对方更加警惕。 但大家都没想到,你女儿会一病不起。” 那虽然是一个意外,却依旧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邢立国的身体晃了晃,又有逸散的趋势,却被他自己忍住了:“然后呢!” 他们当时在国内都如此艰难,儿子的处境岂不是还更危险。 太初笑着指指地下:“你先让开。” 邢立国摇头:“不可能。” 既然儿子是英雄,那他这个当老子的,自然也不能给儿子丢脸。 太初切了一声,索性继续往下说:“发现你身边有不少监视者,同时也发现这些人为了断了你儿子的念想,不停地煽动大家对你们夫妻的抵触,意图将你们逼死。 上面的人迅速做出决断,借着你大哥战友的名义将你们送去北边,你生活的那个村子,其实全村人都是来保护你们的。” 太初指了指不远处那荒废的村子:“知道你身边依旧有间谍,直到你死去两年后,那些人才借着搬村的名头全部撤离。” 说罢,太初对邢立国啧啧两声:“看你儿子多重要。” 能下这样的血本,只为保护一位老人,不难看出邢立国的儿子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邢立国喉咙中发出一声怒吼,随后伸手用力敲打自己胸口:“我的儿啊,可委屈死你了!” 当初有无数人骂他,甚至还有人向他家丢石头垃圾,儿子的处境可想而知。 他原本就是疼孩子的父亲,此时知道了孩子的委屈,那种悲伤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的宝啊,这四十多年,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太初静静地看着邢立国干嚎,直到对方哭够了,才轻声开口:“想不想再见你儿子一面。” 真正的交易,现在才开始。 第287章 碰到神经病了 不等太初将话说完,邢立国便直接拒绝:“不见了吧,知道他没做那些事,我已经没有遗憾,就算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有脸面为他说上几句。” 他儿子是大英雄,没给他老邢家丢脸。 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就算女儿和老婆子知道也一定会支持儿子,他们家...值了! 想通后,邢立国脸上露出解脱的神色,现在只要将消息传递出去,他就能安心去地府。 只是不知道,那老婆子是不是已经去投胎了,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发现邢立国一副:我已经没有任何眷恋的模样。 太初的脸色变了又变,甚至维持不住自己淡定的神色:“你真的不想再见他一面吗,他有愧于你们,身体也不算很好,你不打算帮他解决心结吗?” 所以说,最讨厌这种心中有信仰的家伙。 邢立国摇头:“百年之后总会见到的,大不了我在地下多等他几年,反正这么久都过去了,也不在乎多等个十几二十年。” 说罢,邢立国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他和儿子都有自己没完成的工作,见不见的都不重要了。 谁若是敢动黄金,便从他的灵魂上趟过去。 太初:“...”你能不能别这么洒脱。 见邢立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太初的表情凝重:“你真不想见他吗,我能引你的灵魂去见他。” 邢立国:“我不去,我不能离开这里。” 知道儿子不是叛徒已经是意外之喜,他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 太初不耐烦地看着邢立国:“你去吧,我保证帮你看好这里。” 邢立国的眼神有些诡异,这不是让黄鼠狼看鸡吗? 太初表情微冷:“若我想要拿走,谁又能拦得住我。” 她讨厌被人质疑。 邢立国的脾气倔,却不傻,发现太初是真生气了,当即软了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能让我见到我儿子吗?” 太初冷哼一声:“不能。” 邢立国:“...”既然不能为什么要说。 却听太初再次开口:“除非有人求我。” 邢立国:“...”这都是什么熊孩子。 引魂入梦其实很简单,这事的唯一难点是对方如今不在国内,这便需要她这种专业技术非常好的人才能做到。 同邢立国确定过关于他儿子的相关信息,太初从包里掏出一面镜子。 邢立国紧张兮兮地凑过去:“可是要这用这镜子找人。” 太初摆手:“不是,只是想看看我为何如此优秀。” 邢立国:“...”这要是他家孩子,高低要拍两下解解恨的。 欣赏过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太初从邢立国身上拉出一丝灵魂,喝了声:“去!” 邢立国瞬间消失在原地。 太初则掏出手机开始计时:做梦其实是一个非常短暂的时间,梦境看似很长,实际上几秒钟便已经足够。 因此邢立国入梦的时间,绝对不能多于一分钟。 否则对两人的灵魂都会有影响。 时间刚到一分钟,太初便猛然拉回邢立国的灵魂。 邢立国扑在地上又哭又笑:“真的,居然是真的,他没有背叛,他真的是英雄。” 还好他去了,儿子生了一场大病,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儿子一直哭着说对不起,还答应他等养好身体后,会想办法回国。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邢立国坐起身,得意扬扬地看着太初:“丫头,我已经把黄金的信息传递出去,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你若是不想被抓,就赶紧跑吧。” 说罢,邢立国还不忘掐腰大笑:“老头子一家都是英雄,你有种就弄死我,反正你拿不走这些黄金。” 看到邢立国得意的模样,太初对他抬起手:“我这么厉害,你不害怕吗?” 邢立国用拇指点着自己的胸口:“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没死过。” 总得让人有个发泄途径,打了他,就不许打他儿子。 太初的表情依旧阴沉,将手伸到邢立国面前。 邢立国不躲不避,坦坦荡荡地看着太初。 “啪”的一声轻响,太初的手指从邢立国耳边弹了出去。 邢立国吓得一个趔趄,耳边却传来太初的轻呼:“打歪了。” 邢立国睁眼时,却发现太初已经背身向山下走去,他纠结地喊着太初:“丫头,就这么走了。” 太初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走了,你也尽快去酆都吧,你媳妇在门口等的都要结出蜘蛛网了。” 虽然已经是鬼魂,邢立国却还是感觉眼眶热热的,他握紧手中的拐杖喃喃自语:“真是个好姑娘。” 有这些好孩子在,是国家之幸。 话音刚落,山下便传来太初的咆哮:“骂谁呢!” 她是冷心冷血的安太初。 山比较空旷,太初的声音在山中回荡,邢立国席地而坐: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接收黄金,他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太初过来时,只见车子正停在山外的公路边上。 赵甜甜坐在车顶看手机,傅雷则在骚扰星流。 见到太初过来,星流将傅雷推到一边,兴冲冲地跑向太初:“初初...” 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太初将被自己栓在一起的鬼魂们塞在星流手里:“进口货,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不想让他们留下占咱们的出生名额,就给你当零食吧。” 想了想,太初补充道:“没什么人味,应该也不怎么补,凑合吃吃,免得脏了土地。” 这些浑蛋心眼比筛子都多,谁知道会不会有成精的,还是吃了的好。 星流是纸皮煞,应该不会拉肚子吧! 星流听话的拉着一串鬼去背人的地方,默默享受自己难得的小点心。 傅雷则跃跃欲试地想要跟上:“星流去哪啊!” 太初勾住傅雷的衣领将人拖回车边:“她上厕所,你要去围观吗?” 傅雷的脸瞬间涨红:“我就是随便问问?” 真奇怪,星流明明不用吃东西,为什么还要上厕所。 赵甜甜也走到太初身边:“师傅回来了。” 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没离开自己的手机。 见赵甜甜紧抿嘴唇,手指动得飞快,太初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甜甜从鼻子里用力哼了一声:“碰到神经病了!” 第288章 命中注定的爱人 看到太初兴致勃勃的模样,赵甜甜将手机向太初这边送了送:“就是这个神经病。” 屏幕上是一番不堪入眼的辱骂,打眼一看,含妈量极高。 太初将信息从头看到尾:“你养猫了?” 真的是连家里的猫都没放过。 赵甜甜的脸色依旧难看:“流浪猫,看着可怜就买了些猫粮喂着。” 廖美兰对动物的毛发过敏,家里什么动物都没有养。 居然连流浪猫都被从头骂到尾,足可见对方的丧病程度。 太初轻轻揉揉眼睛,不能再看,感觉眼睛脏了,没想到现代人的词汇量居然如此丰富。 赵甜甜则气呼呼地拉着太初:“师傅,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发现赵甜甜不打算放过自己,太初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你对她做什么了吗?” 赵甜甜的手指用力向上滑,许久之后才翻出一条信息:“这是你家为你选的联姻对象吗?” 赵甜甜的手指不停颤抖:“你看看我哪里说错了,她凭什么骂我。” 这不就是个神经病吗! 知道从赵甜甜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太初再次接过手机:“你为什么会问这句话。” 赵甜甜点进对方的个人页面,从里面找出一条信息:“你看这个。”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里面的女孩青春靓丽,身柔弱地依靠着身边的男人。 只一眼,太初就明白了赵甜甜之前为何会问出那样的话。 因为比起女孩,那男人的模样显得相当寒碜。 男人的身高比女孩矮了十公分,可体重却是女孩两三倍,尤其是那个巨大的肚子,甚至有种怀胎十月的既视感。 塌鼻子,小眼睛,鲶鱼嘴,一脸麻子。 唯一突出的,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以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不耐烦。 偏这个图片中还有配文:感恩上天,让我在最孤单的时候遇到那个唯一正确的人,余生有你,幸甚! 太初将手机还给赵甜甜:“不错,尊重他们命运吧。” 赵甜甜不死心地看着太初:“师傅,你说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降头,否则怎么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明明是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忽然就抓狂了,难道真是她的说错话的原因吗? 太初坐回车里:“没有,你想的太多了,她只是遇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 这两人手上是有红线牵着的,看来真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至于配不配,看看赵甜甜手机上的那些话就知道了,人家姑娘可是乐意得很。 赵甜甜不死心地翻着对方的朋友圈,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她半个月以前还说要找个身高两米的肌肉男,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太初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赵甜甜:“你现在看起来像是求而不得的暗恋者。” 赵甜甜的腮帮子抖了抖:“师傅,你能不能别欺负我了,事情真的不对。” 那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她已经不说话了,可依旧不停地有提示音传过来。 太初升起车窗:“对不对就这么重要吗,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根本不希望你管她的事,你何必费力不讨好,枉做小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赵甜甜不应该用自己的审美去规范别人的择偶标准。 赵甜甜虽然不死心,可想到那些难听的话,最终还是狠下心先将人拉黑。 算了,随她自己去发疯吧,自己已经尽力了。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傅雷和赵甜甜轮流开车,好在一路平安无事。 从高铁站下车已经是深夜,太初活动一下筋骨:怎么说呢,原以为是一笔稳赚的买卖,可没想到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真可惜! 几人慢悠悠地走向停车场,原本还在念叨傅雷不靠谱,不应该将车停那么远的赵甜甜忽然缩到太初身后,意图用太初的身体遮挡自己。 太初心领神会的递过去一张隐身符。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人知道她徒弟用这么猥琐的方式躲避不想见的人,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大师。 给了赵甜甜符纸,太初索性在自己身上也拍了一张。 身边凭空消失了两个人,原本还在打哈欠的傅雷瞬间精神,紧张地东张西望:“这是怎么了,人呢,人掉进哪个下水道了!” 星流见不得他犯傻,拉着他的脖子藏身一辆车后,偷偷观察不远处那吵架的两个人。 那是一对情侣,男人其貌不扬,倒是女人面容姣好。 可听两人对话内容,倒像是女人在倒贴对方。 赵甜甜看不到太初,但太初却能看到她,见赵甜甜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太初拉了她一把:“这就是你那个朋友。” 虽然不知道太初在哪,赵甜甜还是低声回答:“她叫沈芷茵,家里是开加油站的。” 沈家的情况和其他公司有些不同,开公司的手中都是股份,虽然听起来市值吓人,可若是不卖,每年只能领些分红。 但沈芷茵手中的却是实打实的现金,平日里也比其他人豪横得多。 这就养成了她娇滴滴的小公主性子,以往不觉得什么,可今日刚刚挨了骂,赵甜甜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人,便下意识想要藏起来。 此时的沈芷茵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围观,她正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苦苦哀求:“你不要生气嘛,是他们不喜欢你,不是我不喜欢。 而且那些人都没脑子没品味,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破产饿死街头,你和他们计较什么。 你不要生气,我给你买辆车好不好,要不买个房子也行,你开心点呗!” 太初新奇地看着沈芷茵:好大一条舔狗! 男人依旧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只见他一把将沈芷茵推倒在地。 沈芷茵发出痛苦的呻吟,男人却冷冷的看着沈芷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把我带到那些人面前,让我自惭形秽感觉矮你一头,方便以后拿捏我。 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我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你那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管用。 你以为那些真的是你朋友么,这世上除了我,再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受得了你那小姐脾气。” “呕!”他的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干呕。 男人警惕地转身:“谁在那,给我出来。” 第289章 她选择尊重 见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伸直双手在面前不停地划拉,赵甜甜捂住嘴,顺着太初的力道向后退。 她真不是故意暴露的,她只是从没闻到过那么臭的嘴... 刚刚只是想听个热闹,所以才特意靠近了些,没想到被那类似毒气弹的味道熏了个正着。 赵甜甜的手在面前不停地煽动,意图让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发现男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沈芷茵拉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擦:“我不喜欢你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你不要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好不好。” 男人愤怒的意图再次甩开沈芷茵的手,可沈芷茵却已经顺势起身抱住男人的头:“我都闻到你身上的男人味了。” 男人似乎被沈芷茵哄好了些,却依旧伸手去推她:“别来这套,我最讨厌没有规矩的女人,你原本就是个不干净的,跟我之前还有别的男人。 若是再不懂事些,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进我家大门...唔...” 男人的话消失在沈芷茵嘴里,因为沈芷茵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美女与野兽的爱情故事着实有些辣眼睛,太初拉着赵甜甜退到自己的车边,偷感极强地爬上去。 赵甜甜一把撕掉自己身上的隐身符:“你看到了吗,这根本就不正常。” 沈芷茵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一个指甲缝有泥,鼻毛长过胡子的男人在一起。 重要的是还那么臭! 太初上下打量赵甜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朋友都怪怪的?” 裴思琪是这样,沈芷茵也是这样,赵甜甜要不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赵甜甜对太初干笑两声:“他们真没问题吗。” 太初在她眉间点了点:“没问题,你看那红线系得比超市的螃蟹都结实。” 赵甜甜听话地向沈芷茵那边看去,只见两人的小拇指上,居然真的系了一根红线。 不只是系在上面,更是将他们的手指从上到下牢牢包裹。 赵甜甜忍不住询问:“那红线为什么会发光!” 整根红线散发着淡淡的光,在夜色中越发耀眼。 太初认真地看着那两人难舍难分的动作:“因为是正缘,自然与偏缘不同。”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无懈可击的。 至于配不配,这种见仁见智的事,只要当事人开心就好,其他人只有祝福的份。 赵甜甜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人,许久才收回视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红线说不定是他从哪弄过来套在沈芷茵手上的。” 她还是不相信沈芷茵会喜欢这样的人。 太初摇头:“还真不是,那绳结的打法是属于红娘的。”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红娘的手法都是祖传的,没有任何新意。 修仙界有人结侣时,也会象征性地向红娘请红线。 虽然那红线都是次抛,杀伴侣证道后便会消失。 但刚结侣时,大家都难免会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可以同伴侣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这东西见得多了,想认出来一点都不难。 赵甜甜看着远处甜甜蜜蜜的一对:“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但她选择尊重。 两人说话的时候,星流和傅雷拉开车门坐上来。 傅雷脸上满满的嫌弃:“刚刚那两人怎么回事,拍电影吗?” 关键是一点都不养眼。 太初看着傅雷:“不要以貌取人。” 傅雷瞬间端正了表情:“难道那人有什么厉害的能力。” 太初摇头:“没有,他什么能耐都没有,只是一个软饭硬吃的凤凰男。” 没想到还真被他飞上枝头了! 赵甜甜和傅雷齐齐啧了一声:真是什么事都有。 四人一路驱车回家,只将这事当成一个小插曲。 到家后,太初和赵甜甜回房休息,傅雷则拉来一床被子躺上去:延年益寿的好事,他绝对不能放过。 看到正准备打坐的星流,傅雷拍了拍桌子:“来这边,我分你一半。” 虽然一个在桌头,一个在桌尾,却也算是睡在一处了! 星流顶着傅雷暗喜的眼神走过来,忽然抬手一个手刀将人砍晕:这人怎么废话越来越多呢! 但桌子的灵气是真的很足,星流索性背靠桌子坐下,继续吸收月华之力。 耳边传来傅雷的呼吸声,星流的唇角不自觉提起淡淡弧度:或许下一次,她可以稍稍轻些! 傅雷不到天亮就醒了,脖子上的胀痛令他龇牙咧嘴。 原想着去找点药膏涂一涂,可刚活动一下,便看到坐在桌边的星流。 傅雷缩回准备下地的脚,单手撑头看着正在调息的星流:其实,他家星流长得很可爱,不睁眼的时候真是个天使。 认真修炼的模样,就像是在工作,真是哪哪都好! 正欣赏着星流调息,却见星流猛地睁眼。 四目相对,傅雷尴尬地准备缩回脑袋:“你醒了...”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遍整个别墅。 赵甜甜从梦中惊醒:是不是有人打过来了。 太初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随后装作刚从房里走出来:“出了什么问题吗?” 星流的手指死死掐着傅雷的脸颊:“没事,都挺好的,只是我准备做饭,想问问你早上吃什么?” 太初看着傅雷肿胀的腮帮子,以及眼中要掉不掉的眼泪:没事,你们年轻人玩得开心就好。 一顿饭吃完,太初正准备出门,就见李二牛从地下钻出脑袋:“大人,地下室的那条、那条...”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小怪物。 知道李二牛说的是窫窳,太初对他笑道:“不用管他,让他自己折腾就好,若是还想折腾,你就把之前那两根用来煲汤的骨头丢给他,让他慢慢玩。” 以暴制暴,是她行事的唯一准则。 李二牛哎了一声,而后再次钻回地里。 太初到天桥时,这边又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这倒也不难理解,任谁遇到太初这样经常性不营业的大师,都会变得消极。 倒是刘卓对太初一通挤眉弄眼:“大师,您可算过来了,昨天有不少人过来找你,其中一个准备花钱买位置,结果钱都花了,却一整天都没等到您。 还有一个,说是要给送铺子呢!” 第290章 海王家的海后 心知刘卓说的两人是谁,太初笑着同对方道谢后,再次坐回自己的老位置上。 许是发现太初营业了,看热闹的人来得很快,不多时就将太初这边围住。 太初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墨镜男便站在她面前:“您好,我家老板想请您喝杯咖啡。” 太初微微侧头,随后迅速坐直身体,她竟是忘了,面前围了这么多人,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太初对那保镖温柔一笑:“抱歉,我没有时间,如果你老板有需要,可以让他过来排队。” 保镖下意识回头看去,原本是想要询问老板的意思,可转头之后看到的却是一群吃瓜群众。 太初:“...”知道不是她一个人犯傻,她心里就舒服。 保镖对太初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您稍等一下。” 他需要问问老板的意思。 太初向对方笑着点头,随后看向保镖身后排队的人:“算命还是测字。” 男人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带着口罩,似乎很担心被人看到自己的相貌。 他低着头坐在太初对面,压低声音:“大师,我想让你我帮我算算姻缘。” 太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想算哪一个?” 好大一只海王。 廖伟并不意外太初会知道他女朋友多的事,他思考了片刻:“能看相吗?” 他的字不好看,不想被人嘲笑。 太初学着他的模样压低声音:“你想让我帮你看口罩吗?” 说话都不过脑子。 廖伟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随后将手递给太初:“能看手相吗?” 太初挽起袖子:“看手相难免会出现偏差,要不我给你摸个骨吧。” 让她看看这是个多么骨骼惊奇的男人,居然能玩出花来。 廖伟:“...” 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大师有些兴奋。 赵甜甜放下手机,认真看着师傅给人摸骨。 自打开始修炼,才知道师傅的摸骨的动作多么精妙。 廖伟没有赵甜甜的专业眼光,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人摸遍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摸过廖伟的后脑勺后,太初终于将人放开,赵甜甜非常有眼色地递过来一张湿巾让太初擦手。 太初坐回原位,对廖伟笑道:“你是真有钱啊!” 廖伟对太初尴尬的笑了笑:“还行吧!” 之所以要把自己包成这样,因为他是个包租公。 早些年没有那么多税,他们家在每个小区都有几栋楼,一月三十天,每天都能收房租,三十一天算是给自己放个假,全当个班上。 如今被太初点出来,他心里轻松不少,知道这是个有本事的大师他就放心了。 规规矩矩得给太初送上一只红包,廖伟压低声音,对太初挤眉弄眼:“大师,您应该知道我想算什么吧!” 大师这么厉害,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太初伸手拦住廖伟红包:“你这钱我可没法收。” 廖伟有些急躁,索性又掏出一只红包:“大师,我知道你们都信奉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我这情况是真的特殊,我老婆...她有问题。” 这么说或许不合适,但他真不是故意出轨,更不是真心想要出去找女人的。 只是他老婆是真的有问题。 这话说出去没人信,就连他自己都不信,但这就是现实! 他结婚了,老婆的家世也不错,可自从同老婆结婚起,他的生活就变得很压抑。 老婆温柔又体贴,甚至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可他不但不快乐,甚至还从老婆身上感到浓浓的窒息感。 就仿佛有人卡住他的喉咙,随时要将他溺毙。 在家里感受不到自由,他开始向外面寻找快乐。 也只有在外面的女人身上,他才能感到一丝放松。 他真不是有心出轨,只是每次想要提出离婚,老婆都会用那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太初抵着红包的手不动:“我不收你的钱,和你是否离婚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干涉你家的事。” 怎么说呢,尊重别人命运。 这路啊,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廖伟想了想,压低声音询问:“大师,是不是我的诚意不够。”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太初:“...”如此直白的话,让她怎么接呢! 当廖伟的红包加到五个时,太初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不想管你的事,也是看你太过可怜,而且诚意十足,否则我当真不愿出手。” 怎么说呢,这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廖伟不停地点头:“对对对,您说的是,那您看我身边这些红颜知己,我应该同哪个结婚比较好!” 他受够这样的生活了,他要和老婆离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他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啊! 太初对廖伟摆手:“你先别着急给自己找下家,因为你老婆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廖伟身上一个激灵:“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初从背包里掏出一面镜子:“你老婆现在正在酒店同你的情人们在一起,你可以过去看看。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就用这面镜子照她们,能帮你拖延不少时间。” 廖伟的表情瞬间扭曲:“我老婆和我的情人...们?” 这些字放在一起他都认识,可从大师嘴里说出来后,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太初对他笑着解释:“你是海王,找个海后也很正常,你老婆和你的情人在一起,多少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很难理解么,简单解释就是这男人以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可实际上,他老婆每天都能享受同他一样的软玉温香。 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实际上,这男人还没抓住事情的重点。 廖伟消化了很久,才终于领会了太初的意思,瞬间起身:“不可能,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老婆最是温柔胆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太初将镜子向前送了送:“可不可能的,你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相信我,到时候会有惊喜。” 廖伟气哼哼地接过镜子:“她们在哪?” 他要抓住这些奸,奸...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第291章 优越的梅鑫 看着廖伟火冒三丈的模样,太初笑着说出一个地址。 廖伟抓过镜子抬腿就走,可刚走两步便退回太初身边:“我为什么要拿镜子,是不是会有危险。” 如果有危险的话,他其实不去也行,反正也准备好离婚了。 太初对他笑道:“不管有没有危险,既然你想要离婚,这次就必须过去。” 这是廖伟人生必须经历的一道坎,也是唯一的生路,因为他妻子那一族,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所以她之前说,这又是一桩难处理的事。 廖伟一张脸比哭还难看:“大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多一个人也多一条生路不是。 太初摇头:“你自己的人生,必须你自己过去,若我同你一同捉奸,那事情就麻烦了。” 带着女人去捉自己老婆的奸,这怕不是做了个大死。 廖伟哼哼唧唧:“可是我怕啊!” 太初笑着看向他:“有女人投怀入抱不怕,醉生梦死的时候不怕,算计着离婚不分自己财产的时候不怕,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我能不能采访一下,你现在怕的是什么,你那个怕的点又在哪里?” 廖伟:“...”怎么办,被怼得没词,不过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怕了。 见廖伟不说话,太初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镜子没用,你随时可以通知我过去。 不过提前说好,我是按照分钟收费的,出外勤一分钟一万,你估计好时间,先打一半定金,我按照定金出勤,时间一到就会离开。” 廖伟:“...”那意思不就是提前收全款吗! 可他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我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初一脸坦然:“没什么,就是一个伪装温柔的母老虎罢了。” 廖伟:“...”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师还有心情开玩笑。 见廖伟不动,太初对他摆手:“快去吧,过了中午,法器就失灵了。” 廖伟无奈,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大师,您千万别忘了开手机啊!” 此时的他,已经不知自己是应该愤怒于妻子的背叛,还是担心自己之后的命运。 见廖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赵甜甜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 -甜甜甜腻腻:师傅,那镜子是什么神器。 -掐你脖子当你爹:随便拿了一样东西附上点灵气,主要的作用是给他壮胆。 -甜甜甜腻腻:不能出事吧! -掐你脖子当你爹:没事,等下咱们早点走。 发完最后一个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太初面前坐下:“大师,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男人的气质矜贵,能看出是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不像是会出现在天桥下算命摊前的人。 说话间,已经递过来一只厚重的信封。 太初捏了捏信封的厚度:“今天倒是巧了,碰到的都是下血本的客人。” 看来她今天的财运不错。 梅鑫的态度礼貌而谦和,许是一生顺风顺水的原因,他眉宇间没有任何郁色,就仿佛自己正坐在会议厅中进行商务谈判。 见太初收下自己的信封,梅鑫露出一抹微笑:“我今日过来,不是为了算命,我也没打算为难大师说出些什么,只是有件事想求大师帮忙。” 与其说是求,倒不如说是通知。 他根本不相信这种江湖骗子,可为了家庭和谐,他不得不来向自己平日里最看不上的骗子求助。 哎,终究是堕落了。 太初似笑非笑地看着梅鑫,她就喜欢这种自视甚高的人。 因为某一些突出的成就,便感觉自己是天之骄子,可以藐视一切,肆无忌惮地鄙视其他人。 这人与暴发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人是将钱递到她手上,而不是甩在她脸上。 太初倒是很好奇,对方准备如何向他展示物种的多样性。 梅鑫礼貌的微笑:“我今日过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来哄哄我的妹妹。 我妹妹之前遭遇了一些不好的变故,这导致她的性情不...不大好,甚至对我们全家都充满了敌意。 之前她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您的事,便心心念念地想要找你算命。 我会将她的基本情况告诉您,免去您旁敲侧击打听的麻烦,也能让她更信任您,希望您能给她一个正向的引导,让她尽快融入我们家。” 用最得体的语言说完自己的诉求,梅鑫对太初温柔一笑:“我知道您也不容易,信封里的钱是我给您的补偿,希望您不要嫌弃。” 这一万块,足够这种江湖骗子好好掂量一下了。 太初掂了掂手中的信封,随后对梅鑫轻笑:“这种事,其实没必要找我。” 真可惜,工作时间不允许殴打客户。 梅鑫的嘴角勾起温柔又宠溺的笑:“没办法,我妹妹她只想要你,我也很苦恼。” 说罢还做出一副苦恼的蹙眉模样。 太初看着梅鑫:“你要不要测个字。” 梅鑫抬手制止太初:“我没有这个兴趣,也不相信这些。” 太初从信封中抽出两千块钱,将剩下的钱丢回梅鑫怀里:“我有自己的原则,只给有需要的人测字,你若是不测,就立刻离开吧。” 她平日里做这种抬手的动作时,也是这么面目可憎吗! 梅鑫蹙眉,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忤逆的感觉。 可他旋即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看来是我之前的话忤逆了大师,所以大师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梅鑫露出无奈又苦恼的笑:“大师不必这样,您看我一直都很尊重您,也相信您的能力,若是需要加钱,您直说就好。” 太初伸出一根手指:“别想太多,第一我让你测字不是想证明我的能力,而是想证明你是一个傻叉。” 又加了一根手指:“第二,你所谓的尊重,是你用的那个‘您’字吗,尊不尊重不是看你用的那个字,而是看你的表现。 你现在模样让我觉得,这个您字,和去你丫的在你眼里基本没区别。” 再加一个根手指:“你觉得你很有钱是吗,已经到了可以随便用钱砸一个街边算命先生的地步,但恕我直言,你这点钱着实丢人的很。” 这是何方傻叉跑来找优越感了。 第292章 你的幸福,建立在你妹妹的忍气吞声上 梅鑫的眉心紧锁,嘴唇用力抿着,鼻翼微扇,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耐烦:“我不是这个意思。” 来之前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大师居然会如此难缠。 太初赞同地看着他:“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所有人在你心里有一个定价,在你眼里,我就值这么多,而且不需要被尊重。” 梅鑫被戳中心中所想,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解释:“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误会。” 太初指了指地面:“既然是误会,那就侧个字吧!” 她习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干掉敌人。 梅鑫倒是想起身离开,可想到家中作闹不停的妹妹,和整日以泪洗面的老婆,他凌空笔画了一个“和”字:“就测和吧。” 他本来并没将测字这种事放在心上,只想随便划拉量几下,随便打发太初。 毕竟妹妹实在太烦人了,他需要有人帮他安抚住妹妹的情绪。 却没想到他刚放下手,太初便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凌空向他丢过来。 梅鑫以为太初这是恼羞成怒,刚准备躲避,那符纸却凌空停住,随后凭空显现出一个和字。 梅鑫瞬间闭嘴,双眼死死盯着那张凌空漂浮的符纸。 先不说这件事是否科学,看那笔锋,明显是他刚刚写的字... 太初对符纸勾勾手,符纸便向长了眼睛般飞回她手里。 梅鑫脸上闪过一抹沉思:“你的手法不错,乍一看还挺像回事。” 难怪妹妹会要死要活地吵着见这个大师,原来还真有些唬人的手段。 太初也不废话,只是将符纸放在地上:“咱们现在就来看这个字。 和,和顺、和睦,和气,说白了,你心中所求,其实就是家和万事兴。” 梅鑫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的确是这样,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原来这就是算命先生的话术,他今日也算见识到了。 太初微微一笑:“和,左禾有口,意思是有米粮在嘴边才能和睦,而这米粮又可代指于一个人内心最想要的东西。 可从现在的情况看,你并不想让你妹妹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 梅鑫似乎被戳到痛处,声音猛然拔高:“谁说的,我一直很疼我妹妹,是她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梅楠的事情是个意外,谁都不想,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梅楠也应该向前看了,为什么要搅合得全家不得安宁。 爸妈已经为梅楠担心了这么多年,梅楠什么时候能懂事些,不再让家人为她操心。 太初摆手:“不要这么激动,看起来好像是你心虚一样。 和原本是一个寓意很好的字,只可惜你的心是偏的,让这个字也变得猥琐了。” 而后也不给梅鑫狡辩的机会,直接点着复制上的和字:“由字观心,你这人的自私,已经显现在字上了。” 那和字的口被写的很小,怎么看都是一个私字。 梅鑫愤怒的起身:“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家庭和睦。” 太初露出与梅鑫之前如出一辙的微笑:“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妹妹之前被人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四年。 不知道你妹妹浑身是伤,容貌尽毁,还被人打断一条腿,以后只能坐轮椅。 不知道你妹妹出事,是因为你老婆同自己恶人里应外合将人带走。 还是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在终于找到你妹妹后,以你老婆生了两个孩子的理由,强迫你妹妹原谅你老婆。 你所谓家的庭和睦,需要建立在你妹妹的痛苦之上,你们一家真是这个。” 看着太初对自己竖起的拇指,有那么一瞬间,梅鑫竟感觉这比对着自己竖中指更让自己难堪。 他压低声音:“难怪梅楠吵着要见你,原来你们两个已经串通好了,梅楠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配合她演戏,你知不知诽谤是犯法的。” 梅鑫的声音压得很低,可他额角的青筋,却昭示着他心中的愤怒。 那真是个意外。 老婆潘雨和梅楠是大学时候的闺蜜,当初两人还是同一个寝室的,更是梅楠亲自将潘雨介绍给他。 眼见他们的感情渐入佳境,梅楠却在大四实习时忽然失踪了。 他们找了足足一年,都没找到梅楠的下落,父母郁郁寡欢悲痛欲绝,好在潘雨时时陪伴在父母身边。 在父母的催促下,梅鑫和潘雨举行了婚礼,并在同年生下一对龙凤胎,这才终于抚平了父母心中的伤痛。 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两岁多,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路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梅楠。 只是梅楠的状态很不好,她似乎受过很严重的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 确认了梅楠的身份后,他们全家都去了医院,准备接妹妹回家。 可他们得到的,却不是当初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妹,而是一个疯疯癫癫,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的疯女人。 曾经知性美丽的梅楠,会疯狂辱骂撕咬靠近她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潘雨和两个孩子,更是梅楠的主要攻击目标。 梅楠的舌头被剪去一段,说话含糊不清,语言逻辑也颠三倒四,只不停地说是潘雨害她,让爸妈送潘雨去坐牢。 可潘雨是他的妻子,更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梅楠几句莫须有的护胡话,就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毕竟梅楠如今疯疯癫癫的,就连精神都时刻处于恍惚状态,甚至还攻击过他的爸妈。 有时被梅楠折腾得烦了,他也会在心里悄悄后悔,梅楠为何要回来。 如果梅楠一直失踪,便会永远活在他们的记忆里,所有人依旧会思念她,想着她的好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因为梅楠一个人不痛快,便给大家带来无尽的烦恼。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将梅楠送去疗养院,让医护人员帮忙照顾。 可就在昨天,医疗人员忽然告诉他,说妹妹提出要求,想找一个算命先生说话。 感觉事情可能会有转机,梅鑫这才来找太初,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愤怒的同时,他心里还有些疑惑,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这算命先生为何如此清楚他家的事。 第293章 大师救命,有妖怪 太初看着梅鑫的表情变化,嘴里不由发出感慨:“你是真自私啊,身为兄长,不想着帮妹妹讨回公道。 在发现事情涉及自己妻子时,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息事宁人,逼得妹妹将讨回公道的希望寄托在算命先生身上。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这番行径,究竟是因为你深爱自己的妻子,还是单纯因为你丢不起这个人。” 梅鑫脸上蕴藏着暴风骤雨:“你最好尊重点,我保证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太初象征性地抖了抖手:“你看你把我吓得,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家问问你老婆,看她忽然舍得将你妹妹放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真有趣,为了让自己过得舒心,硬逼着受害者大度。 这真是个人物。 梅鑫的表情中带上一抹警惕:“你想对我老婆做什么?” 太初摇头:“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老婆之前的体检报告,你关注了吗?” 世上发生的事,都有前因后果。 能让一个人改变主意,必然是发生了更重要,亦或是更难让她接受的突发变故。 只是不知梅鑫会如何选择。 梅鑫深深凝视太初:“你和我妹妹其实都是一路人。” 面前这人,就是个掩饰很好的神经病。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还行吧,我这人就是个热心肠,总喜欢帮别人的忙。” 梅鑫不明白太初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刚准备询问太初什么意思,就听街角传来警车鸣笛的嘈杂声音。 梅鑫错愕地看向太初:“你做了什么?” 太初对他礼貌点头:“做了一个热心市民该做的事,既然你不好决断,那我就帮你妹妹报警,相信在警察局里,你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将话说开。” 梅鑫的眼睛瞪圆:“你有病啊!” 太初应了声:“有啊,喜欢看热闹的病,一天不见人渣死,我就浑身难受。” 她的病情很严重。 警局里,萧墨拿着一册案卷同身边的同事商讨案情,眼角却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萧墨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怎么办,他现在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如果是梦,安太初现在是不是应该扑进他怀里撒娇,然后将他一拳爆头。 正想着,却见太初的视线瞥向他,随后淡漠地将头别过去。 没有飞扑,没有拥吻,没有防不胜防的拳头。 萧墨抱着文件夹继续向前走:“她又出了什么事?” 很好,已经能确认这是现实世界,不是那些诡异的梦。 对于这个经常出入警局的算命先生,大家都不算陌生,当即有人回答:“据说是帮别人报警,声称有人被拘禁后又被家人关押在精神病院,现在已经去接人了。” 此时给太初做笔录的,依旧是上次见过太初买别人时间的女警。 她将太初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最终只憋出两个字:“来了。” 最近见面的机会着实有些频繁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女警:“你今天的气色不错,看来好事近了。” 女警的脸颊渐渐泛红,对她轻轻摆手:“没有,没有,都是小事。” 太初对她笑道:“婚姻大事可不小,你这次遇到的是正缘,运气相当不错。”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相信这些,可女警的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扬:“真的吗,我现在的男朋友真是我的正缘吗?” 她之前也谈过几个男朋友,可都因为各种原因分开。 现在的男朋友性格很好,各方面也算门当户对,她比较满意。 太初摇头:“你的好事近了,说的可不是你的男友,你这次的恋情同之前那些一样,都会无疾而终,但你的正缘已经出现,最晚明天就能遇到,你多留意一些。” 女警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挺好的。” 太初的手指点了点桌面:“怎么说呢,关系也算是不错,毕竟他能给你带来一大笔奖金。” 女警瞬间严肃:“你说他是行走的五十万?” 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太初摆手:“没有那么多,说是五万都算给他脸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随便一碰就是五十万,那不过就是个边缘人物,三万顶天。 女警木着一张脸,怎么说呢,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一方面希望太初说的是假的,毕竟她的工作性质,若真的遇到那种人会很麻烦,说不得还会被认为无能。 却又希望太初说的是真的,能亲手抓一个这样的人,对她的前途也有好处。 正当她尝试理清繁杂的思路时,太初单手托腮笑着凑向她:“刚刚这卦可不是免费的,等你拿到奖金后,记得要分给我一份,否则你会被反噬的。” 她不做赔本生意,除非是放长线钓大鱼。 女警:“...” 见过有人到警局里威胁警员的吗,反正她今天见到了! 梅鑫一直盯着太初这边的情况,当发现太初和女警相谈甚欢时,他的眉头紧紧扭在一起。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让他想想,这件事应该找谁帮忙。 女警同太初又说了几句关于太初报案的事,忽然话锋一转:“你真的什么都能算吗?” 太初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女警饶有兴致地点着白板上一个通缉犯的头像:“你能算到这人在哪吗?” 这是一个经济犯罪嫌疑人,目前还处于在逃的状态,通缉令已经发了,倒是不怕泄露什么重要信息。 太初转头看向那个面容敦厚的男人,随后对女警竖起两根手指:“原本你刚刚那个应该算是今天最后一卦。 但那一卦我暂时没收到钱,倒不是不能向后挪一挪,可这一卦,我要收两千,你看怎么付账。” 女警诧异地看着太初:“真能算。” 太初点头:“当然可以算。” 只要钱到位,世上还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 女警指着头像:“可他有悬赏的奖金。” 太初对她笑道:“那种钱与我无关,我只收算命费用。” 她是有原则的大师,不该拿的钱一分都不惦记。 而且是时候开辟新业务了。 女警正准备说话,太初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太初对女警抱歉一笑,随后打免提。 男人的哭喊声瞬间回荡在警局:“大师救命,有妖怪。” 第294章 寻人 大厅中的警员们齐齐看向太初,现在的流行语,他们真的越来越听不懂了。 太初对这些人笑了笑,随后关闭免提,快速询问了廖伟几句。 廖伟那边都快哭出来了,他为什么要过来,好好活着不行吗! 太初轻声安慰廖伟:“冷静些,既然决定要离婚,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遭的,至少你会是个明白鬼。” 不用问都知道,这货应该是把镜子弄坏了。 廖伟拉着哭腔:“可我不想死啊!” 大师给的镜子其实很好用,照一下那边的动作就会停止,只是刚刚他手滑了一下,镜子就这么掉在地上摔碎了... 太初想了想:“你现在藏在公共洗手间里是么?” 廖伟哭咧咧的应了一声:“可她们快要进来了...” 不是快要进来,而是那些女人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探进洗手间,正用狠毒的目光凝视着廖伟。 廖伟的双腿抖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因为他刚刚看了看酒店的镜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再想到之前镜子里的景象,廖伟的求救声更大:“大师,救命啊!” 太初想了想:“你别怕,我教你个办法。” 廖伟的哭声微微弱了些:“你说?” 太初的声音轻柔:“你现在就开门跪下,抱着她的腿,告诉她凡事好商量,还可以再拖延一段时间。” 廖伟都快哭岔气了:“大师,你不知道我这边是什么情况。” 外面那个是会吃人的。 太初的语气坚定:“放心吧,等下你只负责一边哭一边求,千万不要抬头,保证可以等到我过去。” 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太初对女警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忙。” 女警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遇到危险是应该报警的。” 社会的秩序应该由警察和法律来维护,而不是某个所谓的能人或英雄。 太初非常认同女警的话:“你说得对,所以我选择了报警。” 她虽然不喜欢的这些维持秩序的执法者,但她会遵守这些人的规矩。 太初认同的速度太快,女警原本准备好劝导的话都被卡住了。 这人虽然是个算命的,但在报警这件事上,人家还真是不含糊,平日里算命收费后还会主动交税,并没做出任何破坏社会秩序的事。 这就很难评! 太初倒是主动带开了话题:“刚刚不是说要找人吗,还找不找。” 女警点着墙上的通缉令:“当然找,你算一算,看能不能找到那人藏在哪里。” 虽然知道面前这人不简单,却还是不相信有人能凭借一张图片找到人。 太初转头看向通缉令上的相片,沉默片刻后才忽然出声:“两千一卦,谁来付账。” 女警也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蹦出这么一句,她眨了眨眼睛:“这人是有悬赏的...” 太初摆手:“我之前说过,那不是我应该拿的钱。” 她只收卦金,其余的事都与她无关,绝不是要帮助这些执法者维护秩序。 女警并不知道太初心中所想,她左右看了看,见旁边的同事都在忙自己的工作,这才做下决定:“我出这个钱,你算吧。” 太初迅速将二维码递给女警,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两千块钱的发票。 女警:“...”怎么说呢,这人确实很遵守规矩。 等钱到账,太初起身认真端详墙上的照片,随后转头看向女警:“有没有这人的出生时间,他应该做过整容手术。” 女警惊讶地看着太初,太初说的没错,这人的相貌的确变动过。 听说是第一次被通缉时,就微微调整过相貌,只是看上去并不明显。 就连他们都是在整形医院那边得到的信息,也不知太初是如何看出来的。 那并不是一张科技感十足的整容脸啊! 看懂了女警眼中的疑惑,太初用手点着男人的轮廓:“不是很明显,只是他的骨相和皮肉不符。” 这人原本应该是个白手起家的富贵命,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满盘皆输。 所以说,时也命也。 至于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则是因为要在露一手的同时稍稍藏拙。 能算出一个人的命格和他的过往,太初会被人誉为大师。 可若是能不需要附加任何条件,便轻松算出这些,那就会变成太初的原罪。 在回到修真界之前,太初需要在这个世界里做到高调中的低调。 所谓一个成熟的玄门老祖,她从不会用自己的安危去赌人性。 她虽然是金丹期,但她也不认为自己就是世界无敌。 万一人家拿出十几把ak一同开火,她同样会当场表演一个血花四溅。 女警想了想,却还是翻看资料,给了太初一个时间。 太初的手指迅速掐算,时不时询问女警几个问题,并要了一件嫌疑人曾用过的东西。 女警虽然不明白太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拿回一个胸牌。 太初的手指从胸牌上点过,随后手指微微勾起。 同一时间,桌面上的一支笔凭空立了起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张白纸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线。 警局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因为大家都想不通太初是如何做到的。 那只笔画了很久,忽然啪嗒一声重新摔回桌上,而那作为证物的胸牌也跟着落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女警总觉得胸牌似乎没有之前有光泽了。 太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发白。 赵甜甜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初这副样子,赶忙伸手扶太初:“师傅。” 这算的是什么人的命,怎会如此耗费体力。 太初抬手制止赵甜甜未出口的话,同时将纸递给女警:“这是地图,一厘米比一千米的比例,你现在就可以去抓人了。 只是我的体力消耗有些严重,你就算是再让我算什么人,短时间内怕是也不行了。” 女警的眼神再次游走,片刻后才对太初郑重道谢,并让同事给太初端来一杯热水。 而她自己则将地图和太初的话都传递给外勤的同事。 赵甜甜依旧担心的看着太初,生怕太初有什么问题,可太初却不着痕迹地在赵甜甜手腕上掐了掐。 不用担心,她是做给有心人看的。 第295章 江湖不止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赵甜甜心中有数,眼里的焦急淡了些,只是嘴上咋呼的厉害。 女警捧着资料和地图来到隔壁房间,恭敬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杨局,事情已经办完了,只是您觉得安太初是真的会因为算命虚弱么。” 被称为杨局的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两鬓的头发微微花白。 他望着手中的地图,许久后才幽幽开口:“不管是不是真的,愿意示弱就好,让小方带队去看看,是不是真能抓到人。” 安太初很聪明,事实上,他们要的也不过就是个态度罢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梅楠也被人推了进来。 她的情绪有些萎靡,似乎是被人注射了镇定剂,仿佛随时能晕过去。 偏巧她又是那种精神力非常强大的人,纵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一双即将睁不开的眼睛依旧憎恨的看着梅鑫。 梅鑫一脸心疼的看着梅楠:“楠楠,你又不懂事了。” 一定是梅楠又作闹,否则医院也不会给梅楠注射镇静剂。 梅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爸妈的身体越来不好,他们已经过的很辛苦了。 梅楠看着梅鑫似乎想说什么,可她的力气实在不够,最终只变成一声愤恨的“呸!”。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挖出梅鑫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就因为她废了,没用了,这人便放弃了她,选择维护更有用的潘雨,现在还要为潘雨挖她的肾。 梅楠清楚记得,当初就是喝下潘雨送过来的饮料才会晕倒,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被人拉进了山里。 这些年挨打时,也经常会听到潘雨的名字。 原因是若不是她的出现,潘雨才应该是那家的媳妇。 这让她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她甚至怀疑,若不是潘雨的身体出了问题,准备找她配型,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逃出深山。 可她的好哥哥不但不信,还将她关进精神病院,这更方便的潘雨作践她。 梅鑫躲过梅楠的口水,脸上露出隐忍和不耐烦。 随后他看向警员:“您也看到了,我妹妹的精神不正常,这都是她和朋友串通好的,而且我这还有她的精神鉴定书。” 将诊断证明放在桌上,梅鑫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也很苦恼,但没办法,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为什么不能消停些。 女警刚出来,就看到梅鑫那做作的模样。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角,感觉自己眼睛里进油了。 梅楠愤怒的看着梅鑫,但药劲上来了,就算她拼命掐自己的大腿和手心都无济于事。 梅楠痛苦的直抽搐,就在她即将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时,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不是应该单独询问她吗?” 话音刚落,梅鑫便愤怒开口:“够了,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干涉我的家事,但我不希望你继续骚扰我的妹妹。” 随后梅鑫看向警员:“我妹妹的精神不正常,就算需要询问,也必须要有人在身边,而且...” 梅鑫看向太初:“我希望你们能让这人离我妹妹远一点。”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梅鑫:“别这么紧张,这可是警局,你现在这个模样,会让人以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梅鑫正准备说话,身体却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初将脸凑到梅楠耳边似乎说了什么话。 梅楠的似乎点了头,而后太初似乎又说了什么,梅楠脸上爆发出惊喜的神采,可很快又恢复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样。 直觉告诉梅鑫,这两人说的事一定不利于他。 可太初很快便直起身体对女警笑道:“我的事都做完了,现在能离开了吗。” 女警的眼神再次瞥向不远处,见对方点头才对太初应道:“可以了,只是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可能还需要你回来配合。” 太初笑的温柔:“那是当然,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配合别人的工作。” 两人说了几句话,太初大大方方的与梅鑫擦肩而过,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梅鑫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感觉事情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赵甜甜一路跟着太初走出警局,这才忍不住询问:“师傅,你好像对那个梅楠很关心。” 太初坐上副驾驶:“为什么不关心她,同为女人已经知晓对方过的艰难,拉一把也只是顺手的事。” 赵甜甜:“...”既然顺手,那你还和人家谈价格。 太初用手轻抵下巴:“我是行善,又不是普度众生,该要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况且她这件事并不好办。” 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您打算怎么做。” 看师傅的脸色,怕是要下狠手。 太初的眼神瞥向警局:“我怎么做,就看梅鑫怎么选了。” 梅楠身上发生的事,梅鑫并非不知情,他只是选择了对他更有用的潘雨,继而放弃了自己的亲妹妹。 之后,梅鑫还会为了妻子的身体,选择让梅楠去给潘雨做配型。 毕竟大学的时候,梅楠同潘雨就结伴签订了捐赠协议,并且发现她们的身体很契合。 一旦配型成功,梅鑫就会以监护人的身份,让人取走梅楠的肾脏。 反正梅楠已经废了,不如成全潘雨的健康,也算是给家里做出贡献。 赵甜甜莫名感受到一股子寒意:“师傅,若是梅鑫选错了怎么办。” 太初瞥了她一眼:“梅楠的身体废了,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若梅鑫真想成为压死梅楠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我就成全他。” 成全,并祝福。 梅鑫梅楠是血亲,两人的灵魂契合度高。 必要时,她可以将梅楠的灵魂引进梅鑫的身体中。 毕竟只要梅鑫做的孽足够多,那她运作的空间也会相对变大,至于能不能拿到那具健康的身体,就看梅楠自己的本事了。 只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梅鑫是绝对赢不了的。 梅鑫亏欠了梅楠一条命,梅楠夺走梅鑫的身体,就算是天道也会对这样的事草草略过。 不得不说,她真是个会钻空子的老祖。 赵甜甜似懂非懂的点头:“师傅今天的模样吓到我了,是灵力使用过度吗!” 反正她知道,梅鑫要倒霉了。 太初闭目养神:“我弄出的动静不小,想必已经有人盯上我了,我当然要让人家知道,我并非无所不能,免得引来太多的注意。 而且,不管那边什么打算,只要我足够有用,而且愿意示弱示好,他们也就不会为难我。” 江湖不止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第296章 妻子与妹妹的取舍 太初走后,梅鑫用梅楠精神不正常的理由将人从警局带走。 推着梅楠走到警局门口,梅鑫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你自己不好过,便要让全家都陪你不开心吗。” 梅楠已经彻底提不起精神,她的手指做着抠挖,似乎想要挖出梅鑫的眼睛。 见梅楠的嘴唇不停蠕动,梅鑫蹲到梅楠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已经串通外人将自己的亲哥哥送来警局了,现在还想狡辩什么。” 梅楠的腰被捆在轮椅上,这让她的行动非常不方便。 她的身体用力前倾,嘴嗫嚅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看到梅楠艰难的样子,梅鑫的心微微一软:“现在想起道歉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给家里带来多大的烦恼...” 一边说话,一边将头凑向梅楠,似乎是想要听清梅楠在说什么。 就是这时,梅楠的眼神猛然变的凶狠,张嘴对梅鑫的耳朵咬下去。 可惜她力气不够,才刚咬到梅鑫,便被旁边的医护人员用力扭住下巴,随后连嘴都被堵上了。 梅鑫的耳朵虽然不疼,却被梅楠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不注意坐在地上,还扭伤了脚。 梅楠不知好歹的样子也彻底激怒了他,只见他一把推在梅鑫的轮椅上,梅鑫在医护人员的惊呼声中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这么一摔,梅楠的左腿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角度,脸上也多出不少伤痕,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轮椅下面。 她抬起头,吐出一口血,血中和着碎肉和断掉的牙齿。 梅楠的额头上也流出不少血,染红了她的大半张脸。 她对梅鑫狰狞的咧嘴,似乎是在笑,可看在梅鑫眼里,却宛若一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这个妹妹没救了,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倒不如不回来的好。 梅鑫冷漠的眼神,丝毫没有伤害到梅楠。 她耳边响起太初之前告诉她的话:“等,只要养精蓄锐,总会有复仇的时候。” 她听说过这个大师,精神病院的很多医护也都在讨论这人,大家都说这人非常厉害,什么都能算,不但帮苦主解决问题,还会主动帮人报警。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可现在看来,大哥行事当真果决。 一个精神病的帽子扣下来,警局也帮不了她。 只能说不愧是大哥,着实运筹帷幄。 太初回家时,发现有两辆车正等在小区门口。 其中一辆车是郭夫人的,另一辆车旁边,则站着白天见过的保镖。 见太初过来,郭夫人优雅的下车,同太初打了个招呼:“听说你白天又去了警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开口。” 太初笑着摇头:“劳烦你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碰上需要报警的事。” 郭夫人笑的从容:“大师果然古道热肠。” 太初毫不惭愧的接下郭夫人的夸奖:“本就是我分内的事。” 为什么大家都愿意捧着钱来求她算命,自然是因为她能将每件事都办在人家心坎上。 有事她是真上,干净利索的帮雇主解决后顾之忧! 郭夫人:“...”这大师怎么不按照固定套路说话,好歹也应该自谦两句吧。 太初则对郭夫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虽然今日的三卦已经满了,但可以进来喝杯茶。” 毕竟是金主,偶尔还是要区别对待一下的。 听到太初的邀请,郭夫人紧绷的表情慢慢松弛:“叨扰了。” 说罢自行上车,准备跟着太初一起进小区。 看到太初准备进门,旁边车上的保镖忍不住将人叫住:“大师,我家老板等您很久了。” 太初对他摆手:“今日没时间,你们还是请回吧。” 比起郭金哲,这人的钱才是真的不好赚。 保镖下意识反驳:“明明是你之前邀请我家老板来找你的,如今这推三阻四又是为何。” 这人知不知道他们出来这一趟有多么不容易。 不等太初说话,车窗便被摇下来一条缝,随后便是一个极其沙哑的男人:“袁浩,上车。” 那声音粗哑难听,仿佛是砂纸在玻璃上来回摩擦。 被称为袁浩的男人非常不高兴,却还是乖乖上了车。 太初看向男人:“若是想要算命,明日清早。” 男人依旧哑着嗓子:“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问问,我可以在这排明天的队吗。” 强扭的瓜不甜,对方又是有本事的大师,若是逼急了,谁知道对方能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还是用求得好饿。 太初点头:“自然可以,但我不认为你的情况能在这等到明早。” 男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我既然来了,自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不过是想同大师要一句准话。” 不怕人规矩多难求,因为越难求本事越大。 人家这么希望照顾自己生意,太初自然不会拒绝:“明早可以约。” 说罢,便带着郭夫人进了小区。 袁浩不满的看着太初的背影:“老板,您真打算等吗,为什么不想想您的身体情况。” 男人轻轻咳嗽几声:“既然是有事相求,自然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把车队叫来吧。” 这几句话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颓废的靠在椅背上,对身边的助理吩咐:“换水。” 不行,快到极限了! 太初带着郭夫人走进傅雷的别墅,刚进院子,郭夫人就忍不住夸赞:“果然是大师的房子,感觉吸口气都舒服的很。” 这倒不是恭维,郭夫人只觉神清气爽,就连之前抽痛的太阳穴都舒缓了不少,胸口的郁气也散了,仿佛心境都跟着开拓。 看着郭夫人新奇的模样,太初轻笑:“不过一点小设计罢了,若你喜欢,赶什么时候,我也给你布置一个。” 聚灵阵,随便买两块玉埋进去就行。 这院子之所以灵气充裕,更多的还是因为客厅中那张桌子... 郭夫人欣喜的同太初道谢,活到她这个份上,钱反而不是最看重的东西。 没什么能比健康更重要。 太初带人一路进了大门,刚进屋,就见餐桌上躺着一个人。 第297章 下辈子别这么花心 傅雷正躺在桌上吸灵气,这桌子真好,自打睡在上面,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今天上网看了看,发现他长高了一点。 他竟然长高了,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敢信,为了严谨他甚至拿着尺子去了厕所,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等比成长的。 虽然挨了星流两拳,但结果却让他很开心。 傅雷原本是躺在餐桌上静静思考等下如何骚扰星流,谁知刚一翻身就见太初带人过来。 他吓得立刻卷起身下铺的被子,确认将自己整张脸牢牢护住,这才踉踉跄跄的向楼上跑。 不能让外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他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很好奇谁家好人会睡在桌子上,可郭夫人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星流出来看了一眼,见太初带了新客户回来,星流默默缩回厨房,准备切个果盘出来招待客人。 赵甜甜也贴心的钻进厨房帮忙,将空间留给太初和郭夫人。 这两天打听到消息不少,郭夫人原以为太初会让她测字,却没想到两人坐下后,太初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知道你老公曾经出轨的事吗?” 郭夫人沉默了一瞬,太初询问时,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反驳,可话到嘴边时却想到对方的身份,硬生生变成另一句:“你说哪一个?” 她从不是郭先生最爱的女人,但她是最适合郭家的女主人。 年轻时,她也曾因丈夫的不爱黯然神伤过,毕竟谁刚结婚时不是希望自己夫妻和睦。 可渐渐地,她的心也冷了下来。 要什么男人,男人能比的过她的钱,事业,孩子吗! 她丈夫郭先生是个崇尚浪漫的人,但郭先生爱的不是哪个人,亦或是哪个女人,他爱着爱情本身。 用郭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世人皆俗气,用各种物质来玷污爱情的美好。 殊不知爱情的那一刹那便是永恒。 为了一直留住这些永恒,郭先生不是在渡过刹那,便是在寻找刹那的路上。 而她不是在帮郭先生擦屁股,就是在帮郭先生擦屁股的路上。 反正大家一起忙,都有光明的未来。 知道自己对不起她,郭先生在董事会一直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对外倒是落下一个好丈夫的名头。 虽说有些无耻,但作为既得利益者,郭夫人觉得自己还能忍一忍。 这一忍,就是二十多年。 最近这几年,郭先生的创作遇到了瓶颈。 这对他本就不咋地的贫瘠天赋来说更是雪上加霜,为了艺术,郭先生毅然决然的向艺术献身。 他的刹那,也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虽然郭夫人严重怀疑郭先生是因为年纪大,身体某方面出了问题。 可他们的家庭医生太有职业道德,不管怎么询问始终一言不发。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能确认郭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换了喜好。 她唯一能做的是,要求郭先生尽量不要回家,甚至花钱买通了郭先生的那两个新朋友。 让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将人勾住,千万不要想起自己还有家。 免得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再传染给他们母子俩。 郭先生过得糊涂,郭夫人也懒得理他,就让他继续“醉心创作”,“废寝忘食”。 也因为这样,郭夫人根本不知道太初说的是谁。 听郭夫人询问哪一个,太初严肃了表情:“有孩子的那个。”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郭夫人不复之前的从容:“她做了什么?” 家里的老人都知道,郭先生年轻时曾经遇到一个白月光。 两人在雨中奔跑,分手时追车咆哮,被棒打鸳鸯时在机场拥有了,因为被拉扯而碰不到一起的手。 因为那女人,郭先生甚至疼痛了整整一年时间,才陷入新的恋情。 后来她与郭先生联姻,两人也很快有了郭金哲。 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因为她发现自打自己怀孕后,郭先生每天都会回家陪她了。 就这么渡过了一个幸福的孕期,等抱着郭金哲回家时,却发现家里一个叫阿青的帮工也怀孕了。 为了阿青的安全着想,她本打算让人回去休息,可阿青似乎很需要钱,最后甚至给她跪下,声称自己不会耽误工作。 看阿青实在缺钱,她这才答应让人留下。 后来阿青生下了一个儿子,刚出了月子就回了郭家。 有了孩子的女人,对孩子的照顾越发细心,尤其是对郭金哲,耐心的让她有些感动。 郭夫人甚至还给阿青加了双倍的工资,让人专门照顾郭金哲。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忽然有一天,郭夫人发现别墅里有人窃窃私语,说阿青和郭先生起了争执。 阿青脾气很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如今竟会同自己丈夫起争执,着实让郭夫人想不通,便打算多听些消息。 谁知最后却听到一个晴空霹雳。 原来阿青就是郭先生曾经的白月光,阿青是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特意来找郭先生复合的。 郭先生“不愿伤害”她,更不愿伤害阿青,便将人留在别墅里,每天她睡着后,都会去阿青房里。 就连阿青的孩子,也是郭先生的亲骨肉。 至于两人为什么争执,竟是因为郭先生有了新欢,白月光心有不甘,愤怒的指责郭先生,这才让消息暴露了。 作为妻子,郭夫人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可做为郭家未来的掌权者,郭夫人默默退出了别墅,随后辞退了家里所有的工人。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她并不想知道这些会影响她家庭和谐的事。 之后,郭夫人给郭金哲请了专业的陪护和保姆,再不让阿青插手郭金哲的事。 而阿青则在一次次同郭先生的争执中,消磨掉两人的情分,带着一大笔钱和孩子悲痛欲绝的远走他乡。 怎么说呢,阿青不愧是白月光,信奉三个人中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每天中气十足的抓奸,时不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要想到那段时光,郭夫人都觉得心情复杂。 如今这段往事被太初点出来,郭夫人只觉自己的心情更复杂了。 太初凝视着郭夫人:“你真的很糊涂!” 糊涂人其实比坏人可怕,因为立场问题,他们对身边人的杀伤力更大。 第298章 被太初盯上金色的眼睛 郭夫人的表情越发疑惑:“愿闻其详。” 她从不是个听不得说教的人。 太初望着郭夫人:“你那位对手可不简单,走就走了,还不忘从你家带走些纪念品。” 郭夫人的表情凝重:“您是说她对我家做了手脚。” 她当时一直让人盯着阿青,难道即使这样,还是没能避免让阿青做小动作吗? 太初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郭夫人的猜测:“不是对你家,是对你儿子,她利用陪伴你儿子的机会,偷走了你儿子的一部分灵魂,用来滋养她自己儿子的身体。” 同一个生父两人有,又是郭夫人同意阿青照顾郭金哲的,因而以魂养魂这件事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郭夫人猛地起身:“贱人!” 那个无耻的贱人,有本事来找她啊,居然对她年幼的儿子动手。 还有那个老畜生,居然一声不吭地将情人养在家里,还害了她儿子。 原本不动手,是念在那老货这些年对她一直很尊重,并给了她足够的体面。 如今看来,倒不如让那老货早些下线。 看到郭夫人气得仿佛随时准备变身一般,太初笑着示意对方坐下:“别着急骂,等下有你骂的时候。” 郭夫人:“...”这是在安慰她吗? 见郭夫人一副随时准备晕倒的模样,太初吩咐星流端来两杯水。 郭夫人此时心情复杂,用颤抖的指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原本躁郁的心情被抚平些许,郭夫人吐出口气:“那我儿子经常...生气,也是因为灵魂缺失么,他缺失的是那部分,是掌管情绪的吗?” 越是愤怒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知道如何拯救自己的儿子。 与其说她信任太初,倒不如说她愿意相信太初的话。 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太初说她儿子是个正常人。 太初赞赏地看着郭夫人:“如果你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郭夫人想都不想的回答:“我会去找。” 太初继续询问:“若是找不到呢!” 郭夫人依旧利落地回答:“我会很烦躁,然后报警。” 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自然要努力寻找, 太初同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错,他之所以会愤怒,是因为他丢了灵魂,想要努力找回来。” 灵魂被撕扯后会变得稀薄,并非会缺失某一方面的情绪。 郭金哲会发疯,是因为他缺失的那部分灵魂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还留在世上,作为护身符保护着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而他的剩余的灵魂,会拖着他的身体去寻找那些灵魂碎片。 只是这么多年始终慢了一步。 听到儿子发疯的真相,郭夫人几乎咬碎了牙:“那贱人在哪。” 她要亲手撕了那人。 太初摇头:“你找不到她,因为她已经死了,偷走孩子的灵魂有违天和,她死得很惨。” 听到对方死得惨,郭夫人哼了一声:“便宜她了。” 从小到大,她信奉的都是爱情不如事业,如果得不到爱情,就要抓紧手里的钱。 就算知道阿青同她丈夫有一腿,也没做出什么伤害阿青的事。 怎能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狠毒。 如今知道对方惨死,她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 太初则不赞同地摇头:“可不就是便宜她了,你儿子的命格好,有你儿子的灵魂保护,她那个先天不足的儿子也有了富贵命,倒也不枉她为这孩子谋划一场。” 很难说阿青是好是坏。 说她是好人,但她从怀孕起,就有预谋地盗取其他孩子的灵魂。 可若说她是坏人,她又能为自己的孩子豁出命去,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所以说,人的好坏都是相对的,主要看评价的人是谁。 郭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按捺住脾气哦,对太初礼貌询问:“请问大师,我要怎样才能找回我儿的灵魂。” 报不报仇的都是后话,她得先拿回儿子的灵魂,不再让儿子如疯子一般活着。 太初看着郭夫人的眉眼间满是温柔:“一笔钱借出去二十几年,最后都不一定还是你的,更不要说灵魂。 你儿子的灵魂失去得久了,若贸然取回,只怕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如今也只能徐徐图之。” 郭夫人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变成一声无奈的叹息:“都听大师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自责,为什么当初不多做些检查,以致生下了一个有问题的孩子。 她倒是还好,可儿子从小到大却遭遇了无数非议,甚至让不少人家如避瘟疫。 如今知道儿子不是疯子,更不是什么超雄,倒也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但过后更多的却是内疚,都是她不好,没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否则也不会让儿子被恶人算计。 要不她弄死姓郭得给儿子解解恨吧! 郭夫人的无条件配合让太初非常满意:“你觉得我这院子如何。” 郭夫人看向太初:这位的意思是... 看到郭夫人期待的眼神,太初笑着说道:“我这院子里设置了聚灵阵,最适合养魂。 若你觉得可以,可以让令公子在我这暂住些时日,待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我便帮他引回魂魄,可好。” 郭夫人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好倒是好,只是会不会太叨扰。” 她儿子的情况有些有特殊,她不担心这位对她儿子做什么,只担心万一儿子回头伤害了大师,大师会如何报复她家金哲。 太初似乎看出了郭夫人的担心,当即对她笑道:“叨扰倒不至于,只是住在我这会比较贵。” 郭夫人脸色松快了些:“无妨,我家中有些小生意,倒是不必为钱财担忧。” 太初一边说这样就好,一边说出一个数字。 郭夫人沉默了片刻:“这是一天的费用,还是一共的费用。” 还真是有点贵啊! 谈妥了价格,太初送郭夫人出门,并叮嘱郭夫人快些将人送来,这才重新回了别墅。 见太初盛意拳拳的模样,傅雷裹着棉被从角落钻出来:“你要收留郭家那个神经病?” 郭金哲疯得连临城都听说了,大师居然要将这人带进别墅,不会有危险吗? 赵甜甜给了傅雷一个嫌弃的眼神:精神分裂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见星流从厨房出来,太初对她交代:“郭金哲很快就会过来,你去买一块二十斤的牛肉吧。” 第299章 郭夫人的往事 二十斤牛肉! 傅雷不解的看着太初,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二十斤牛肉和郭金哲有什么关系。 今天赚了一大笔托儿费,太初的心情不错,也有心思为傅雷解释:“郭金哲身上躁郁之气太重,若不发泄出去极容易拆家,这二十斤牛肉是专门准备供他发泄的。” 傅雷:“...”大师想的可真周到,原来事情还能这么处理。 不管怎么说,打了牛肉就不能打他了,不然他让大师弄死郭金哲。 他现在可是被大师护在羽翼下的人。 莫名还有些骄傲... 太初背手走上楼梯,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认识饭店的采购吗?” 傅雷想了想自己的关系网,不大确定的点头:“倒是认识几个。” 怎么忽然问这么奇怪的话! 太初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好,等郭金哲将牛肉打成肉丸,你找地方把丸子卖出去,免得糟蹋东西。” 傅雷:“...”你担心糟蹋东西,你怎么就不担心糟蹋我。 至于会不会糟蹋郭金哲,他无所谓,反正也不熟。 郭夫人行事非常利索,不过两个小时,郭金哲便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别墅。 看到郭金哲那无能狂的模样,傅雷忍不住咋舌:“还好我哦爸妈都是开明的人。” 爸妈只会劝说他,给他讲道理,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 在场的三个女人齐齐看向傅雷,又迅速将眼神移开。 一个人能欺骗自己这么多年,怎么不算一种本事。 郭金哲双眼赤红:“你们放开我,信不信我砍死你们。” 虽然进入这院子后,他身上舒爽不少。 可这依旧无法改变他被束缚时的愤怒。 听了郭金哲的咆哮,三个女人齐齐摇头:“不信!” 除了吼声大点,她们并不觉得这人有一挑三,将她们三个团灭的本事。 郭金哲愤怒的不停扑腾身体,仿佛一条被放在砧板上的鱼。 太初拖着他的一条腿,将人绑在桌边:“折腾吧,使劲。” 赵甜甜:“...” 怎么说呢,师傅这个钱赚的,她心里都发虚,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金主。 郭金哲原本还准备叫嚣几句,可身后传来一阵阵暖意,却让他舒服的想要呻吟。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就仿佛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一般... 原以为郭金哲会骂出些更过分的话,傅雷已经准备好看热闹了,不成想这人居然睡了过去。 傅雷低声询问星流:“这人是骂困了吗?” 就这个体力,究竟是怎么出现那么多受害者的。 难道说大家都捆着手让他打吗? 还是说这大少爷根本没伤害那么多人,只是单纯被人碰瓷了! 太初伸手拍了拍桌面:“果然是好东西,养魂安神的一把好手。” 看这睡着的速度多快,就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 傅雷从牙缝里嘶了一声:“轻点轻点,别给我碰坏了。” 他如今可是最知道这桌子好处的人。 大师手重,还是放了他的桌子吧! 太初也不废话,只是同星流交代:“等下将他放开,他已经不会排斥这里,也不会跑了,明天早上将牛肉给他打丸子就好。” 星流应了一声,弯下腰帮郭金哲解绳子。 郭夫人本就是个美人,郭金哲继承了她的基因,相貌上无可挑剔。 看到郭金哲闭上眼后,那张虚弱又帅气的脸,傅雷心里升起莫名的危机感。 他当即接下星流手中的活将人挤开:“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这人的精神有些问题,平日里见人就打。 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寄生虫钻进脑子里了,那些虫卵可是会传染的。” 成年人的斗争,就是这样卑鄙且不讲道理。 星流瞥了傅雷一眼,一言不发的回了厨房。 傅雷来了精神:“等下我送你去买牛肉。” 听到星流应和,傅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他说什么来着,星流就是在暗恋他,真是甜蜜的烦恼,万一被人看出来可怎么办。 赵甜甜则是翻个白眼:“星流是纸人,不会传染。” 这两人吵到她的眼睛了。 傅雷轻轻摇头:“你不懂,纸才是最怕虫子的。” 赵甜甜:“...6!” 郭金哲一觉醒来已是深夜。 他震惊的看着周围的黑暗,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他居然睡了十个小时! 不怪他如此错愕,从小到大,他一直饱受世面困扰。 他甚至从没睡过超过两小时以上的觉。 不知是不是睡眠充足的原因,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焦虑了。 郭金哲的手下意识摸向身后的桌腿:这绝对不是凡品,只是不知道是何材质。 就在郭金哲思考时,傅雷忽然哼哼唧唧的出声:“星流,不要这样,人太多了...” 郭金哲这才发现桌上还躺着个人。 这么好的东西不仔细呵护,还睡在上面,郭金哲心中再次升起暴虐的情绪。 只见他一把抓住傅雷的头发,将人半拎起来。 傅雷吓得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傅雷不自觉惊呼,这人有病吧,睡得好好的为什么打他。 借着微弱的光线,郭金哲满意的看到傅雷眼中的惊恐。 他喜欢别人怕他,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就在郭金哲准备将傅雷丢出去时,一个巴掌从身后袭来,直接将郭金哲打飞,顺带接手了郭金哲手中的傅雷。 星流将傅雷提在手里,还不忘用力抖一抖:“怎么样,没吓坏吧!” 傅雷先是抽哒两声,随后委屈巴巴的抹了把眼泪:“星流,我好怕,头皮也好痛...” 发现傅雷的头皮的确渗出了淡黄色的液体,星流的两根手指毫不犹豫的戳进傅雷的鼻子:“现在怎么样。” 发现星流的长发滑落不少,傅雷捂着鼻子心疼的看着星流:“我没事,你不要给我治疗了,我很好...” 感觉鼻子的伤似乎比头上更重些。 太初悄悄溜回房间,期间差点同赵甜甜撞上: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她都看不懂了。 星流出手不轻,直到第二天早上,郭金哲也没醒过来。 听说星流今天准备留在家,傅雷也决定居家办公,坚决不能给敌人任何机会。 太初同郭夫人说了现在的情况,郭夫人担心了一整夜,如今得了消息也算松了口气。 处理好郭夫人的事,太初的视线移向窗外,门口还有个难办的官司呢! 第300章 缺失灵魂的郭金哲 费学功被人从房车抱下来放在轮椅上。 虽然如今已经快到夏季,但他腿上依旧盖着一层薄毯,脸色也苍白的很。 袁浩默默在自家老板身后打起一把伞,老板的情况不允许接触太多阳光。 费学功艰难的扭动脖子:“袁浩,让我晒晒太阳。” 没必要将他当成吸血鬼照顾。 袁浩摇头:“刘医生说了,您这样的情况不能被阳光直射,万一晒死了,会影响我工资的。” 老板嗝屁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得去哪找这么大方的冤大头。 月薪五位数,年底六位数奖金,平日里吃香喝辣还管饱。 老板必须活着! 虽然已经喜欢了袁浩的直性子,但这耿直到不加修饰的发言还是让费学功心里一噎:“你吃早饭了吗?” 袁浩摇头:“还没吃,咱们不是说等找到大师后再吃吗?” 费学功叹气:“你先吃吧。” 赶紧把嘴堵上,免得听得他心堵。 他这个助理兼保镖早些年是部队退下来的,而且立过功。 也正是因为那次立功伤到了脑子,身手虽然还在,可脑子却经常掉线。 所幸这人心正又有本事,偶尔有些缺心眼的言论也忍了。 心直口快其实也不算毛病...吧! 袁浩摇头,依旧举着伞站在费学功身后:“不着急,我怕你晒死。” 费学功:“抱我上车吧!” 这人怎么不怕把他气死。 袁浩闻言收起伞,一个横抱轻轻松松将费学功放在车上,随后对房车上的护理人员摆手:“你们走吧,免得被人看到丢老板的面子。” 费学功无奈叹气:他是不是应该谢谢袁浩能想到为他留点面子,只是下次说的时候,能不能更隐晦些。 刚说完话,就见太初的车从小区中驶出。 袁浩眼前一亮,随后快速坐上副驾驶:“等下我们去追她。” 司机看了眼袁浩:“浩哥,你不去拦她一下吗。” 袁浩迅速摇头:“不行,那样做违反交通规则。” 他脑子虽然不好使,但对各种规定记得却牢固。 就在袁浩催促司机快开车的时候,司机无奈的竖起大拇指指向外面:“哥,人家走过来了。” 浩哥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否则怎么总惦记追车。 不等袁浩说话,后排的车窗上便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袁浩回头看向被自己固定在座位上的费学功,见对方点点头,这才低声吩咐司机:“降下玻璃。” 费学功艰难的将头转向窗外,对太初露出友好的笑容:“安大师。” 太初对他笑道:“叫我太初或者大人都可以,不用带上姓氏。” 费学功扯了扯脸皮,声音依旧沙哑:“我想,大师应该知晓我的来意。” 毕竟是这位大师自己通知他们过来的。 来之前他也纠结过要不要相信这位的本事,可突发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来。 太初看着费学功:“你家情况我其实是不想管的,毕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们自作自受。” 费学功露出苦笑:“父辈做的错事我无权置喙,毕竟我承父辈福泽,享受父辈带给我的资源,付出些也是应当,如今出现在这也只是不想继续牵扯无辜之人。” 他的声音粗粝沙哑,且越发有气无力,只是这几个字,便好似去了他半条命。 看到费学功这奄奄一息的模样,袁浩迅速掏出一根注射器,从一袋疑似注射液的袋子中抽出一管乳白色液体。 随后将针头换成软管,又将软管的另一头塞进费学功嘴里,缓缓推着里面的液体。 一针管推完,费学功微微有了些力气,对太初艰难的扯扯唇角:“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太初慵懒的靠在车窗上:“还行吧!” 权当个热闹看了。 费学功:“...”忽然感觉这位大师似乎同袁浩一样嘴碎。 见费学功不说话,太初忽然伸手去摘费学功脸上的太阳镜。 费学功下意识想避开,可才刚活动一下,身上便是钻心刺骨的疼。 原以为太初会摘掉他的太阳镜,却没想到太初只是帮他将眼镜向上推了推:“换副轻的吧,鼻梁都压出皱纹了。” 听到皱纹这两个字,费学功脆弱的神经再次被挑动:“大师可有办法帮我。” 太初轻笑一声:“之前明明不在乎无辜之人的性命,为何忽然转了想法,难道是有了更无辜的人吗?” 费学功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反驳:“不...” 一个不字刚刚出口,便见太初轻轻摆手:“若我是你,就不会欺骗一个算命先生。” 费学功白到发紫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我有儿子了。” 在有这个儿子之前,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做的对,却也是恨不得多拖几个人下水。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倒霉。 可自打有了这个儿子,他忽然醒悟,不能再让这个错误继续延续下去了。 如果放任那东西继续行凶,儿子一定会被那东西盯上的... 费学功一边说着话,一边紧张兮兮的看着太初。 这人该不会不愿意帮他吧,可他真的走投无路了,想到儿子那弱小又柔软的一团,费学功心里一阵阵发慌。 他不能让儿子出事。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费学功:“我还真能救他,但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儿子能有救,费学功凄惨一笑:“什么都可以,包括我的命。” 为了儿子,他愿意付出一切。 太初轻笑一声:“你是个好爸爸。” 没想到太初会夸奖自己,费学功诧异的看着太初,不出意料的听到下一句:“但是在做人这方面,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为了赚钱可以随便牺牲别人,如今有了孩子倒开始走迷途知返路线了。 装出这幅伟大的模样给谁看,你贱不贱啊!” 费学功的心脏狂跳,他想过大师会训斥自己,却没想到居然会骂的这么难听。 他也好歹也是个人,当着他的面,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太初上下打量着费学功:“为了赚点钱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爽吗?” 费学功咳嗽两声,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脸皮向下耷拉了些,晃晃悠悠的挂在下巴上。 第301章 太初开辟的新生意 费学功迅速抹了把脸,将垂下的脸皮拉回原处。 太初对他温柔一笑:“看起来,你似乎还挺习惯的。” 确认没有瑕疵,费学功这才对太初轻声恳求:“求大师帮我。” 随后又补充道:“权当是帮帮我的儿子吧。” 他承认自己全家都不是好人,但他真的不想让错误继续下去了。 太初不赞同的摇头:“总把你儿子挂在嘴边,你不怕折了他的福气吗?” 摊上这样的爹度让费学功摸不清她的想法,今天说的话太多,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费学功索性直奔主题:“大师知道那个邪祟的来历吗?” 被怼了半天,倒是也让他考考对方,看对方了解多少。 太初的语气平静:“西普·托特克,喜爱收割人皮的邪神,可保田地丰收,风调雨顺,但需要用人皮祭祀。” 感谢她擅长百度的好徒弟,给了她装叉的机会。 这东西还是当初在度假山庄时发现的,没想到这人来的倒是挺快。 见太初准确说出了邪祟的名字,费学功的胸口迅速起伏几下:“大师能处理这件事吗?” 太初对他轻轻勾唇:“处理这件事的前提是东西要在你手里,可如今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费学功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想把他送走,但他的反应很快,迷惑了我家的厨娘,让厨娘带他逃走了。” 似乎是不想被太初误会,费学功尝试着辩驳:“那副话最初不是我父亲得来,我们也是被人陷害的...” 太初迅速接下他的话:“但你家用了那画的能力,你家的度假山庄,原本就是从别人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偏你们自作聪明,还敢用人家特意留下的东西,不劳而获的东西特别香是么。 你父亲为了向壁画证明忠诚,贡献了他的皮肤,用以奉养邪祟,原本事情并不会牵扯到你。 偏你不死心,非要延续这富贵,主动同邪祟结契,期望这富贵能长久延续下去。 说到底无非就是贪心使然,而你现在也不是真心悔过,而是赚够了。” 哪有那么多诚心悔改,只是权衡利弊而已。 费学功的脸色越发难看:“大师的意思,是不打算接这个工作?” 太初笑着摇头:“刚刚不过就是阐述一下个人的看法,这工作自然是要接的。” 费学功松了口气:“大师准备什么时候处理。” 能接就好,最怕被人骂到最后,这活也不打算接,倒时候才是真的上火。 太初上下打量他:“我会尽快的,毕竟你这张画皮坚持不了多久,我会赶在你死前将事情处理好。” 费学功身上的皮早就做为祭品送给邪神了,如今的皮是邪神所赐,维持他日常行动的。 而背叛邪神的代价,则是邪神会拿走费学功所有后代的皮肤。 邪神离开后,费学功身上张皮自然是不能再用,只能用药一点点养着,防止皮肤脱离身体。 但纵使这样,那皮肤也坚持不了多久。 皮肤彻底失去作用的时候,也会是费学功丧命的时候。 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太初看向费学功:“我是按分钟计费的,而且我救不了你的命。” 费学功倒是有些洒脱:“您能救我儿子就够了。” 他怎样都无所谓,但儿子要好好的活着。 太初应了声好,随后向自己车上走去。 费学功微微提高音量:“大师现在就要去么?” 事实上,他邀请的不只是太初一个,还有其他能耐,有本事的大师。 他甚至还会去找下一个人,只要能保住儿子,钱和脸面都不重要。 听到费学功的询问,太初回头理所当然的回道:“去天桥啊!” 费学功微微蹙眉:“大师不是说要帮忙吗!” 太初点头:“我是说了要帮忙,但我还有工作要做。” 她也是有本职工作的人! 留了联系方式和自己的银行信息,太初走的非常利索。 费学功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乘车远去,许久后才开口:“去下一个地方。” 他能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还要多找一些人才能放心。 袁浩闷闷的应了一声:“老板,你能晚点死么!” 于公他不想失业,还没娶媳妇买房子呢。 于私老板对他不错,他怕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家。 见袁浩将一切都写在脸上,费学工艰难开口:“我给你留了套房子,回头让张助理帮你办过户。” 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对他的确忠心耿耿,让他无法辜负。 人之将死,身边的人要好好安顿才行。 袁浩闷闷的应了一声,也没说要不要。 费学工倒是松了口气,没着急催着自己赶紧死就好。 今天的天桥有些热闹,太初才过来,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赵甜甜环视周围,今天来的人貌似有些多啊! 见太初来了,刘卓热情的打招呼:“大师,您昨天不是去警局了吗,结果怎么样?” 见周围人都竖起耳朵听,太初对他笑道:“处理的还不错。” 至于怎么不错的,太初没说,刘卓也没问。 到时候有其他人开口:“大师,您听说没有,昨天警局去环城酒店抓到一个坏人。 据说是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隐藏大半年了。” 见太初没有反应,那人再次开口:“大师,我听人说是您给算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会过来,也是因为这事情已经传开了。 算命先生关联到警局,这组合让他们无比兴奋。 太初对说话那人摇头:“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封建迷信不可取,你们要相信科学。” 她这段时间发现,科学和法术的区别不算明显,只是解释的方式不同。 所以让人相信科学,一点都不违心。 众人:“...”这是你的台词吗。 又和众人说了几句话,太初忽然看向一个急匆匆穿过人群的男人:“先生,要算命吗?” 男人大概三十几岁,个子不算高,长的一脸老实相。 他左手提着一包菜,右手拿着两包成人纸尿裤,眉间有深深的纹路,能看出他过得很不如意。 男人转头看向叫住自己的人,发现对方是个小姑娘,他下意识开口:“我我我,不不不...” 众人了然,这是个结巴啊。 第302章 傅雷告状 只见他一把抓住傅雷的头发,将人半拎起来。 傅雷吓得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傅雷不自觉惊呼,这人有病吧,睡得好好的为什么打他。 借着微弱的光线,郭金哲满意的看到傅雷眼中的惊恐。 他喜欢别人怕他,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就在郭金哲准备将傅雷丢出去时,一个巴掌从身后袭来,直接将郭金哲打飞,顺带接手了郭金哲手中的傅雷。 星流将傅雷提在手里,还不忘用力抖一抖:“怎么样,没吓坏吧!” 傅雷先是抽哒两声,随后委屈巴巴的抹了把眼泪:“星流,我好怕,头皮也好痛...” 发现傅雷的头皮的确渗出了淡黄色的液体,星流的两根手指毫不犹豫的戳进傅雷的鼻子:“现在怎么样。” 发现星流的长发滑落不少,傅雷捂着鼻子心疼的看着星流:“我没事,你不要给我治疗了,我很好...” 感觉鼻子的伤似乎比头上更重些。 太初悄悄溜回房间,期间差点同赵甜甜撞上: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她都看不懂了。 星流出手不轻,直到第二天早上,郭金哲也没醒过来。 听说星流今天准备留在家,傅雷也决定居家办公,坚决不能给敌人任何机会。 太初同郭夫人说了现在的情况,郭夫人担心了一整夜,如今得了消息也算松了口气。 处理好郭夫人的事,太初的视线移向窗外,门口还有个老大难呢! 费学功被人从房车抱下来放在轮椅上。 虽然如今已经快到夏季,但他腿上依旧盖着一层薄毯,脸色也苍白的很。 袁浩默默在自家老板身后打起一把伞,老板的情况不允许接触太多阳光。 费学功艰难的扭动脖子:“袁浩,让我晒晒太阳。” 没必要将他当成吸血鬼照顾。 袁浩摇头:“刘医生说了,您这样的情况不能被阳光直射,万一晒死了,会影响我工资的。” 老板嗝屁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得去哪找这么大方的冤大头。 月薪五位数,年底六位数奖金,平日里吃香喝辣还管饱。 老板必须活着! 虽然已经喜欢了袁浩的直性子,但这耿直到不加修饰的发言还是让费学功心里一噎:“你吃早饭了吗?” 袁浩摇头:“还没吃,咱们不是说等找到大师后再吃吗?” 费学功叹气:“你先吃吧。” 赶紧把嘴堵上,免得听得他心堵。 他这个助理兼保镖早些年是部队退下来的,而且立过功。 也正是因为那次立功伤到了脑子,身手虽然还在,可脑子却经常掉线。 所幸这人心正又有本事,偶尔有些缺心眼的言论也忍了。 心直口快其实也不算毛病...吧! 袁浩摇头,依旧举着伞站在费学功身后:“不着急,我怕你晒死。” 费学功:“抱我上车吧!” 这人怎么不怕把他气死。 袁浩闻言收起伞,一个横抱轻轻松松将费学功放在车上,随后对房车上的护理人员摆手:“你们走吧,免得被人看到丢老板的面子。” 费学功无奈叹气:他是不是应该谢谢袁浩能想到为他留点面子,只是下次说的时候,能不能更隐晦些。 刚说完话,就见太初的车从小区中驶出。 袁浩眼前一亮,随后快速坐上副驾驶:“等下我们去追她。” 司机看了眼袁浩:“浩哥,你不去拦她一下吗。” 袁浩迅速摇头:“不行,那样做违反交通规则。” 他脑子虽然不好使,但对各种规定记得却牢固。 就在袁浩催促司机快开车的时候,司机无奈的竖起大拇指指向外面:“哥,人家走过来了。” 浩哥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否则怎么总惦记追车。 不等袁浩说话,后排的车窗上便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袁浩回头看向被自己固定在座位上的费学功,见对方点点头,这才低声吩咐司机:“降下玻璃。” 费学功艰难的将头转向窗外,对太初露出友好的笑容:“安大师。” 太初对他笑道:“叫我太初或者大人都可以,不用带上姓氏。” 费学功扯了扯脸皮,声音依旧沙哑:“我想,大师应该知晓我的来意。” 毕竟是这位大师自己通知他们过来的。 来之前他也纠结过要不要相信这位的本事,可突发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来。 太初看着费学功:“你家情况我其实是不想管的,毕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们自作自受。” 费学功露出苦笑:“父辈做的错事我无权置喙,毕竟我承父辈福泽,享受父辈带给我的资源,付出些也是应当,如今出现在这也只是不想继续牵扯无辜之人。” 他的声音粗粝沙哑,且越发有气无力,只是这几个字,便好似去了他半条命。 看到费学功这奄奄一息的模样,袁浩迅速掏出一根注射器,从一袋疑似注射液的袋子中抽出一管乳白色液体。 随后将针头换成软管,又将软管的另一头塞进费学功嘴里,缓缓推着里面的液体。 一针管推完,费学功微微有了些力气,对太初艰难的扯扯唇角:“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太初慵懒的靠在车窗上:“还行吧!” 权当个热闹看了。 费学功:“...”忽然感觉这位大师似乎同袁浩一样嘴碎。 见费学功不说话,太初忽然伸手去摘费学功脸上的太阳镜。 费学功下意识想避开,可才刚活动一下,身上便是钻心刺骨的疼。 原以为太初会摘掉他的太阳镜,却没想到太初只是帮他将眼镜向上推了推:“换副轻的吧,鼻梁都压出皱纹了。” 听到皱纹这两个字,费学功脆弱的神经再次被挑动:“大师可有办法帮我。” 太初轻笑一声:“之前明明不在乎无辜之人的性命,为何忽然转了想法,难道是有了更无辜的人吗?” 费学功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反驳:“不...” 一个不字刚刚出口,便见太初轻轻摆手:“若我是你,就不会欺骗一个算命先生。” 费学功白到发紫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我有儿子了。” 第303章 他想过会挨骂,却没想到会被骂的这么难听 在有这个儿子之前,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做的对,却也是恨不得多拖几个人下水。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倒霉。 可自打有了这个儿子,他忽然醒悟,不能再让这个错误继续延续下去了。 如果放任那东西继续行凶,儿子一定会被那东西盯上的... 费学功一边说话,一边紧张兮兮的看着太初。 这人该不会不愿意帮他吧,可他真的走投无路了,想到儿子那弱小又柔软的一团,费学功心里一阵阵发慌。 他不能让儿子出事。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费学功:“我还真能救他,但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儿子能有救,费学功凄惨一笑:“什么都可以,包括我的命。” 为了儿子,他愿意付出一切。 太初轻笑一声:“你是个好爸爸。” 没想到太初会夸奖自己,费学功诧异的看着太初,不出意料的听到下一句:“但是在做人这方面,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为了赚钱可以随便牺牲别人,如今有了孩子倒开始走迷途知返路线了。 装出这幅伟大的模样给谁看,你贱不贱啊!” 费学功的心脏狂跳,他想过大师会训斥自己,却没想到居然会骂的这么难听。 他也好歹也是个人,当着他的面,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太初上下打量着费学功:“为了赚点钱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爽吗?” 费学功咳嗽两声,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脸皮向下耷拉了些,晃晃悠悠的挂在下巴上。 费学功迅速抹了把脸,将垂下的脸皮拉回原处。 太初对他温柔一笑:“看起来,你似乎还挺习惯的。” 确认没有瑕疵,费学功这才对太初轻声恳求:“求大师帮我。” 随后又补充道:“权当是帮帮我的儿子吧。” 他承认自己全家都不是好人,但他真的不想让错误继续下去了。 太初不赞同的摇头:“总把你儿子挂在嘴边,你不怕折了他的福气吗?” 摊上这样的爹度让费学功摸不清她的想法,今天说的话太多,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费学功索性直奔主题:“大师知道那个邪祟的来历吗?” 被怼了半天,倒是也让他考考对方,看对方了解多少。 太初的语气平静:“西普·托特克,喜爱收割人皮的邪神,可保田地丰收,风调雨顺,但需要用人皮祭祀。” 感谢她擅长百度的好徒弟,给了她装叉的机会。 这东西还是当初在度假山庄时发现的,没想到这人来的倒是挺快。 见太初准确说出了邪祟的名字,费学功的胸口迅速起伏几下:“大师能处理这件事吗?” 太初对他轻轻勾唇:“处理这件事的前提是东西要在你手里,可如今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费学功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想把他送走,但他的反应很快,迷惑了我家的厨娘,让厨娘带他逃走了。” 似乎是不想被太初误会,费学功尝试着辩驳:“那副话最初不是我父亲得来,我们也是被人陷害的...” 太初迅速接下他的话:“但你家用了那画的能力,你家的度假山庄,原本就是从别人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偏你们自作聪明,还敢用人家特意留下的东西,不劳而获的东西特别香是么。 你父亲为了向壁画证明忠诚,贡献了他的皮肤,用以奉养邪祟,原本事情并不会牵扯到你。 偏你不死心,非要延续这富贵,主动同邪祟结契,期望这富贵能长久延续下去。 说到底无非就是贪心使然,而你现在也不是真心悔过,而是赚够了。” 哪有那么多诚心悔改,只是权衡利弊而已。 费学功的脸色越发难看:“大师的意思,是不打算接这个工作?” 太初笑着摇头:“刚刚不过就是阐述一下个人的看法,这工作自然是要接的。” 费学功松了口气:“大师准备什么时候处理。” 能接就好,最怕被人骂到最后,这活也不打算接,倒时候才是真的上火。 太初上下打量他:“我会尽快的,毕竟你这张画皮坚持不了多久,我会赶在你死前将事情处理好。” 费学功身上的皮早就做为祭品送给邪神了,如今的皮是邪神所赐,维持他日常行动的。 而背叛邪神的代价,则是邪神会拿走费学功所有后代的皮肤。 邪神离开后,费学功身上张皮自然是不能再用,只能用药一点点养着,防止皮肤脱离身体。 但纵使这样,那皮肤也坚持不了多久。 皮肤彻底失去作用的时候,也会是费学功丧命的时候。 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太初看向费学功:“我是按分钟计费的,而且我救不了你的命。” 费学功倒是有些洒脱:“您能救我儿子就够了。” 他怎样都无所谓,但儿子要好好的活着。 太初应了声好,随后向自己车上走去。 费学功微微提高音量:“大师现在就要去么?” 事实上,他邀请的不只是太初一个,还有其他能耐,有本事的大师。 他甚至还会去找下一个人,只要能保住儿子,钱和脸面都不重要。 听到费学功的询问,太初回头理所当然的回道:“去天桥啊!” 费学功微微蹙眉:“大师不是说要帮忙吗!” 太初点头:“我是说了要帮忙,但我还有工作要做。” 她也是有本职工作的人! 留了联系方式和自己的银行信息,太初走的非常利索。 费学功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乘车远去,许久后才开口:“去下一个地方。” 他能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还要多找一些人才能放心。 袁浩闷闷的应了一声:“老板,你能晚点死么!” 于公他不想失业,还没娶媳妇买房子呢。 于私老板对他不错,他怕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家。 见袁浩将一切都写在脸上,费学工艰难开口:“我给你留了套房子,回头让张助理帮你办过户。” 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对他的确忠心耿耿,让他无法辜负。 人之将死,身边的人要好好安顿才行。 袁浩闷闷的应了一声,也没说要不要。 费学工倒是松了口气,没着急催着自己赶紧死就好。 今天的天桥有些热闹,太初才过来,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第304章 这是你的台词吗 赵甜甜环视周围,今天来的人貌似有些多啊! 见太初来了,刘卓热情地打招呼:“大师,您昨天不是去警局了吗,结果怎么样?” 大师帮人报了警,这事他们都看在眼里,既然见到,自然要询问一声。 见周围人都竖起耳朵听,太初对他笑道:“处理得还不错。” 至于怎么不错的,太初没说,刘卓也没问。 这只是他们打招呼的一个方式,刘卓根本没想让太初给他解释。 太初也明白这就是闲聊,说了两句便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 倒是有其他人开口:“大师,您听说没有,昨天警局去环城酒店抓到一个坏人。 据说是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已经隐藏大半年了一下就被按住了。” 那人表现得相当兴奋,脸腮上的肉都跟着一抖一抖,就仿佛昨天去抓人的是他一样。 见太初没有反应,那人再次开口:“大师,我听人说那是您给算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会过来,也是因为这事情已经传开了。 算命先生去警局算卦,这特殊的组合单是听着就让他们无比兴奋。 太初对说话那人摇头:“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封建迷信不可取,你们要相信科学。” 她这段时间发现,科学和法术的区别其实有很多共同点,只是对事物解释的方式不同。 所以让人相信科学,一点都不违心。 况且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和警局有关系,影响她以后的生意怎么办! 众人:“...”这是你的台词吗。 又和大家说了几句,太初忽然看向一个急匆匆穿过天桥的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几岁,个子不算高,长得一脸老实相。 他左手提着一包菜,右手拿着两包成人纸尿裤,眉间有深深的纹路,能看出他过得很不如意。 太初下意识提高音量:“先生,要算命吗?” 男人转头看向叫住自己的人,发现对方是个小姑娘,他下意识开口:“我我我,不不不...” 众人了然,这是个结巴啊。 知道男人说的是自己不需要算命,太初对他笑道:“着什么急走呢,就算去了,你心中所想的东西也不一定是你的。” 男人露出惊讶的神色,对着太初:“你你你你...” 太初笑得眉眼弯弯:“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么?” 男人想说话,想到自己是吃口,最终只能快速点点头。 他的确想知道。 太初做了一个请座的动作:“那就来测个字吧,两千一卦。” 男人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两千,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 就这么平白送给别人,他是真心疼啊! 看出男人的迟疑,太初对他笑道:“都说花小钱办大事,这钱看上去虽多,可比起你即将损失的却少,你真的不试试吗。 付出若是与回报不成正比,可是会蹉跎岁月的。” 男人握着菜篮子的手紧了又紧:“便、便宜点。” 太初摇头:“不讲价的。” 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正准备说话时,却见赵甜甜忽然走到太初身边,将手机递给太初:“师傅,咱们还有事没办!” 太初看了眼手机,随后又对男人笑道:“我今日只算这一卦,你若没有这个意愿我便走了,再过来便是下周一。” 她就说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廖伟的事还没解决完。 男人沉默地看太初,似乎想分辨这是不是对方的一种推销话术。 见太初脸上没什么变化,才皱着眉头对太初撅起嘴:“五五五...” 赵甜甜眼尾上挑:想什么呢,两千都便宜这人了,居然还想五百。 太初倒是了然地对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伍先生,请坐。” 听太初准确叫出自己的姓氏,伍百川快速点头:“哎哎哎...”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这样同人无障碍交流了,但两千块钱的确有些贵,他手头又不算宽裕,只用手不停扣着自己的老款手机壳。 他不想花这么多钱。 太初笑着看向伍百川:“我叫住你主要是因为咱们有缘,但若你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她自认是个热心肠的老实人,自然也见不得老实人被欺负,但还要看伍百川自己的选择。 怎么说呢,算是同类相惜吧。 伍百川讷讷地点头,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神不断瞥向地上的菜篮子。 这些钱若是省下来,够他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瞥见伍百川的动作,太初慢悠悠开口:“你面容虽然老气,但今年只有三十二岁,之前也曾有过女朋友,可对方嫌你口吃最终没继续下去。” 伍百川惊讶地看着:“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 太初顺势接下他的话:“我当然会知道,因为是算出来的,而且不是打听来的,毕竟你也不是本地人,只是暂时在这边住着。” 伍百川张开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太初不停点头:“哎!” 这大师说的都对,他的确是这两年才来搬来这边的,而且同周围人都不熟,应该也打听不出他过去的事。 见伍百川已经开始相信自己,太初继续说道:“你命犯孤苦,父母亲人都因意外不在,否则也不会将这个别人眼中的烫手山芋如珠似宝地捧在手里。 但你要知道,天上砸下来的馅饼,不是里面裹着翔,便是里面包着铁饼,左不会让你占到便宜。” 伍百川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太初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见太初对他笑着摆手:“既是有缘,刚刚那些话便算是送你的,不必给钱,只是以后凡事多个心眼就好。” 她算命是一定要收钱的,但刚刚都是闲聊,废话可以免费。 伍百川听的有些糊涂,但太初撵他的话,他倒是听明白了。 大师指点了他,还不跟他要钱,这怎么行,他不能平白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 想了又想,伍百川的牙都咬碎了,最终还是狠下心给太初打了两千块钱,这才提着自己的菜准备离开。 他从不白占别人便宜,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吃了亏,大家都不容易。 发现伍百川给了钱就要走,太初轻轻叹气:“既然给了钱,那就听完再走吧,否则不就亏大了。” 越是生活艰难的人,共情心就越强,而且被自己定下的重重规矩约束着。 不能说好还是不好,不自由倒是真的。 第305章 孝顺小叔的伍百川 伍百川面色纠结的看着太初:“不不不不...” 赵甜甜:“...”这人还挺犟的,给了钱还是不算命,真有原则。 太初轻轻摆手:“够了,怎么可能不够,算一卦两千,又不是说一句话两千,否则我岂不是开了黑店。” 再次对伍百川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伍百川迟疑的坐回原位,太初拿起一块石头,原想着递给伍百川。 可看到面前被划拉的乱七八糟的地砖,太初搓了搓手中的石头:“看相还是测字?” 伍百川抠了抠手上厚厚的老茧:“看看看...” 他没什么文化,就算是让他写字,他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不如看相的好。 太初点头:“也好,我今日刚好有事要做,咱们就不说那些花架子的东西,纯纯聊点干货。” 伍百川快速点头,自以为隐蔽的吐出口气:“好。” 比起之前说长句时的结结巴巴,这个字说的倒是干脆,可见心情之舒畅。 太初对他勾唇一笑,那就让她来给这人添点堵吧。 认真比对伍百川的五官,太初的声音轻柔:“你家在乡村,父母身体不好,当初辍学后便跟着父母到城里打工。 你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十几年,不但在城里买了小房子,还攒够了回村盖房子的钱,终于将老家的小房子阔成了大房子...” 随着太初的讲述,伍百川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虽然艰难,可好歹三个人做什么都在一起,日子过得也有盼头。 爸妈经常告诉他,等房子盖好了,他们就给他娶媳妇,到时候他想待在村里也行,想住在城里也好,总之日子会越来越红火的。 那时候的日子非常有盼头,他也从没为自己的口吃自卑。 他妈教他了,一次只说一两个字是不会结巴的,还能显得他沉默寡言,用现在的词来说就是高冷。 而他女朋友也是真不在乎这个,只说他能安心过日子就行。 算计着存款差不多够媳妇的彩礼,三人结清了工资准备返乡。 可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问题,他们乘坐的大巴车翻了,他勉强捡了条命,爸妈却再也醒不过来。 他也愤怒不甘,想要为爸妈讨个公道,可他乘坐的大巴却是辆黑车,司机自己都死了,更是连家人都没有。 就算伍百川想要起诉,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告谁,只能一个人无能狂怒。 也是在这个档口,女朋友同他分手了。 女朋友一会儿说他是天煞孤星,怕他带来厄运。 一会儿又说他家里没有老人,将来没人帮着带孩子。 总之各种理由等在那,总结起来就是一个目的:分手,立刻执行。 知道自己留不住女友的心,伍百川默认了分手,静静地目送女友出嫁。 从那天起,世界上似乎就剩下伍百川一个人。 他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仿佛人生都没了指望。 直到有一天,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束光。 那人是他的小叔,小叔是他爸的亲弟弟,十六岁时因为做错事被爷爷奶奶打出家门,一走就是四十年。 这些年,小叔在南方也赚了些钱,只是一直拉不下面子回老家看看爹娘。 最终便选择距离村子的最近的临城落脚,想着等自己克服了近乡情怯的心理就回家。 可惜他始终过不了心里的坎,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拖延下去。 如今也是听说过老家已经没什么人,死的只剩下伍百川一个侄子,这才鼓足勇气回来看看。 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并不妨碍叔侄见面抱头痛哭,伍百川将对父母全部的爱都寄托在小叔伍耀祖身上。 看出侄子对自己的依赖,伍耀祖便提议让侄子搬来与自己同住,让侄子给自己养老,将来将自己的房子留给侄子。 村里没儿没女的老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更何况小叔身体不好,已经坐上了轮椅,的确需要人照顾,伍百川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寻思着自己原本也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不如跟在小叔身边,一家人也算有个照应。 伍百川就这么跟着小叔来了临城。 伍耀祖的身体不好,腰部以下都没了知觉,平日里需要人抱着行动,而且还要常年卧床。 他原本雇了两个护工,可有了伍百川后,伍耀祖便将护工都辞了,毕竟是外人,留在家里不方便。 伍耀祖让伍百川签了一大堆文件,之后便将写了伍百川名字的房产证正式交到伍百川手里。 毕竟牵扯到房子,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伍耀祖这事做的相当敞亮,伍百川被小叔感动的痛哭流涕,直接将房产证塞在伍耀祖手里,让伍耀祖亲自保管。 而他自己则负担起伍耀祖平日里衣食住行的全部花销。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年,伍耀祖开始糊涂,脾气也越来越差,甚至开始折磨凌辱伍百川。 伍耀祖不喜欢纸尿裤的束缚,经常故意尿在裤子上,再让伍百川去洗。 还经常将翔抹在家具上,让伍百川收拾。 晚上不睡觉,去抠伍百川的眼睛,白天自己呼呼大睡,让伍百川去给自己买想吃的东西。 不过两年时间,三十二岁的伍百川苍老的如同五十二岁,反倒是伍耀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丁点都没有命不久矣的意思。 伍百川倒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可伍耀祖已经将房产证给了他,他若是走了,不说名声好坏,光是他心里就过不了那个坎。 于是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毕竟伍耀祖也不是总在发疯。 清醒时,伍耀祖会抱着伍百川不断道歉,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活着拖累孩子! 每到这时候,伍百川都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甚至还应该对小叔更多些关心。 伍耀祖是过过好日子的,因此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也更高,吃穿都用最好的。 最开始他也给过伍百川钱,可随着脑子越来越不好用,这钱他时给时不给,平日里都是靠伍百川自己的积蓄撑着。 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听到太初说了自己的过去,伍百川疑惑的看着太初:这大师说的都对,可这些事都是他早就知道的,真没必要花钱听! 第306章 愤怒能治结巴 看出伍百川质疑的眼神,太初笑道:“刚刚说的都是你已经知道的事,现在咱们来说说你不知道的吧。” 伍百川看向太初:“什什什什...” 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出来话。 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太初对他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你就没想过,你那个小叔当初是为什么被赶走的吗?” 越是说不出话,就越是要为难自己,何必呢! 伍百川张了张嘴,想到自己的情况,又迅速闭了嘴。 他是个结巴,最多也只能说一两个字,还是不要惹人笑话的好。 见伍百川不说话,只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 太初对他安抚一笑:“你祖父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狠心将自己的小儿子赶走。” 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幺儿。 一个当父亲的,在什么情况下,能将自己的小儿子赶走,并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个孩子,光是想想,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伍百川应该没想这些,因为他累得没时间思考。 伍百川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原因,不仅是不知道原因,在小叔回来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亲戚。 而这人还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叔叔。 看到伍百川那一头雾水的样子,太初凑到伍百川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叔当初爱上了一个有妻有子的有妇之夫。 为了同那男人长相厮守,帮那人算计了人家的老婆,导致对方因身败名裂自杀。 见你小叔死皮赖脸地想去给人家当‘后娘’,你祖父丢不起这个人,这才将他打了出去。” 那个年代的人玩得可真花。 伍百川震惊地看着太初,甚至忘记了自己结巴的事:“不不不不不...” 太初接下他未出口的话:“可能的,难道你不觉得,你小叔的身体情况有些奇怪吗,譬如他经常大便失禁。” 有些后遗症还是比较严重的。 伍百川依旧是不停的:“不不不不...” 能看出来,伍百川很难接受这件事。 太初并不打算放过他:“你小叔应该没敢告诉你,他是怎么受伤变成瘫子的吧。” 伍百川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颓废地摇头:“没。” 这一个字说得倒是相当干脆,充分表现出伍百川内心的无力。 小叔之前只说是遇到了一场意外,这才导致他下肢瘫痪。 每说起这个话题,小叔脸上都会露出极悲伤的表情,然后便会发疯。 时间长了,他也就不敢再问了... 太初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我想他应该没有告诉你,他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被自己那个亲手带大的继子从楼上推下去。” 伍百川的眼睛猛地睁大,难怪小叔从不说自己的受伤原因,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 这也...太让人一言难尽了... 太初同情地看着伍百川:“你也不必为他感到委屈,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而且他从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害死人家母亲,以为只要对是人家好一些,便能收拢人心,殊不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那人不过是韬光养晦等着一击即中的机会。” 伍百川虽然还处于震惊中,但他依旧不喜欢外人议论自家小叔。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脸部表情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 太初看着伍百川的表情变化:“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被家庭驱逐的人,为什么多年后会忽然出现,他对你又抱以什么样的感情。” 见伍百川依旧是一副迷茫的模样,太初自顾自往下说:“你没想过,你当然不会想,因为刚遇到你叔叔时你还在自怨自艾,感觉自己被前世界抛弃了。 在你眼里,你这个小叔对你来说不只是亲人,还是财神爷。 只要伺候好了,你不止能得到亲情,还能得到一座价值两百多万的房子。 不对,应该说你觉得你已经得到了那座房子。” 伍百川没反驳太初的话,而是下意识别过头:最开始他的确是顾念亲情,可后来被小叔折磨时,他惦记最多的还是房子。 而且小叔的身体那么差,根本拖不了多久,人家将房子都给他了,他怎么能把小叔抛弃。 他做不出那么畜生的事。 可现在看来,小叔倒像是越活越精神了,反倒是他,每日坐吃山空,还要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太初对伍百川轻轻叹气:“你只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不知你这番付出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变成大梦一场...” 伍百川看向太初:“真真真...” 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之前去房管局查过,他的房产证是真的。 太初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你的房产证是真的,但你可知道,你当初签的文件里面大部分都是授权委托书。 你那个好叔叔用你的名义注册了公司。又用你名下的房子做了抵押,贷了一大笔钱。 因为他心心念念都想让自己的继子原谅他,所以打算临死前将这笔钱都给对方,换得对方的原谅,求得心理上的救赎。” 伍耀祖同自己的恋人在南方打拼了半辈子,也赚了不少钱。 只是伍耀祖对恋人是真爱,为了将最诚挚的爱情献给对方,伍耀祖这些年手头并没有多少积蓄。 结果对方在有了儿媳和孙子后,便觉得自己这个“干”弟弟碍眼了。 为了保住自己在孙子眼中的高大形象,并将损失压到最低,那人本想用其他方式将伍耀祖打发走。 却没想到儿子居然先动了手,无奈之下只得又赔了套房子给伍耀祖。 并用悲伤的语气,表现出自己对于离别的不甘心,只为安抚伍耀祖不要起诉自己儿子。 偏伍耀祖吃了心,心心念念想要求得继子的原谅,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而伍百川,就是那个一切。 赵甜甜猛地吸了口气:我艹,果然能让师傅亲自开口叫住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别人是偷鸡不成失把米,这人却是偷鸡不成丢了命。 这哪里是亲叔叔,这分明是亲仇人! 伍百川的表情瞬间悲愤,手边的大葱被他一把掐断:“不可能!” 赵甜甜:“...”愤怒居然能治结巴。 太初倒是平静的看着伍百川:“为何不可能,人家这次回来原本就是复仇的。” 第307章 字数越多,坑越大 伍百川看着太初,想要询问却不知该问什么。 太初好意提醒:“你是想问你小叔好端端的为何要找你复仇吗?” 伍百川用力点头:他对小叔照顾的无微不至,怎么说都是有恩,又怎么会结仇。 太初笑道:“因为你家的老房子啊,你是不是忘了,你爷爷当初死的时候,可是将家里的老房子留给你爸爸了。 你小叔这次回来后,发现你爷爷不但什么都没留给他,甚至抹去了他的存在,便将这种恨意蔓延到你身上。 别问我为什么,疯子的想法正常人猜测不出来,若非要个解释,那应该是他无法去恨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便将这恨意落在你身上了。” 伍百川望着太初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人的话。 见伍百川哭的像个一百六十斤的孩子,太初的声音放缓:“往好了想想,现在知道总比你小叔死了以后再知道的好。 至少现在钱还在他账户里,你能将这些钱都追回来。” 同时还不忘标榜自己:“我说过,你这两千块花的很值,不会辜负你的,对吧!” 伍百川抹去眼泪,恳求的看着太初:“怎、怎么做。” 太初对伍百川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块。” 小叔的事情经不起推敲。 回想到小叔清醒时偷偷摸摸打电话的样子,伍百川心里已经信了太初七八分。 因此他这次给钱很痛快,几乎是立刻将钱转给太初。 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太初提高音量:“何居士,你忙不忙。” 暗戳戳藏在人群中意图偷师的女居士拍了拍身上的长袍,大大方方站出来:“道友可有事?” 虽然当初有过龃龉,她还曾试图顶替太初的身份。 可毕竟都是在天桥下讨生活的,托太初的福,他们四个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平日里见面倒是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偶尔也会点头说句话什么的。 如今正听到热闹处,虽不清楚太初为何忽然叫自己,但她也不在乎帮把手。 太初对何居士点点头:“确实有事相求,道友之前已经将事情原委听得明白,我今日有些不便,不知居士可否帮我带这客户去报个警。” 就伍百川这个口齿,估计一个月都无法将事情说明白。 何居士打量了伍百川一眼,随后对太初点头:“没问题。” 她为的不是这男人,而是太初的人情。 太初说了声多谢,随后麻利的扫了何居士如玉佩般挂在腰间的二维码,打了四百块钱过去。 何居士:“...”果然,这很商人。 见伍百川依旧一脸迷茫的样子,太初出言安慰:“否极泰来,这次的事情之后,你的人生会平顺不少。 老家的房子不要卖,以后踏实做些小生意,还是用双手打拼的未来更值得期待。” 别人是遇到白眼狼,这人是遇到白眼狼祖宗,着实令人唏嘘。 伍百川麻木的点头,倒是何居士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次的事情也给你提了醒,永远不要签自己看不懂的合同,字数越多,坑越大,懂不?” 赵甜甜:“...”这何居士好像还挺有生活的。 目送伍百川带着何居士离开,太初看向赵甜甜:“廖伟为什么会有你的微信?” 赵甜甜将手机收好:“他说担心你回头手机没电,所以就留了我的联络方式。” 太初闻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没电了! 发现有人从人群中挤进来准备坐下,太初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今日有事只算一卦,大家下周一请早。” 人群中爆发出众人的抱怨声:这才算了一卦,怎么就要走了! 被太初拉起来那人更是一脸郁闷的看着太初:“明明周日人最多,你怎么偏偏周末休息。” 他好不容易挤过来的。 太初对他笑道:“没办法,上班的心情比上坟都难受,若是不休息,我怕自己的怨气比鬼都大。” 男人依旧愤懑的看着太初:“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位置。” 多说两句话会怎样。 太初摇头:“你这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你是说我的问题很严重。” 他打听过,这位大师算命是出名的准。 而且刚刚那结巴大叔的事,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听大师说自己的事情难办,他怎可能不害怕。 男人惨白的脸色并没有阻挡太初离开的脚步:“别想太多,除了喜欢脑补,你基本没什么问题,但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开导你,你还是找个心理医生去吧。” 这人万事顺遂家庭和睦,与其说遇到麻烦,倒不如说是日子过得太闲导致有了心病。 这原本是件很好解决的事,只是她今天事情比较多,没时间赚这个钱。 真是可惜了。 见太初说完话就走,男人正准备走,却听另一边传来深沉的声音:“小友,可愿过来聊聊,老夫很愿意为你解决问题。” 说话这人便是四人组中那个穿着僧袍的大师。 若太初说这人的问题不好办,他或许会纠结自己要不要揽这桩生意。 可太初之前说的是让这人去找心理医生,这个他熟啊,最喜欢这种无病呻吟的客户,怎么算都不会出事。 被太初拒绝后,男人原本还感到非常尴尬,但刘大师的话却在无形中给他递过来一个台阶。 男人对刘大师礼貌一笑,随后坐在刘大师对面:“大师,我感觉自己不对劲。” 他就是撞邪了,绝对不是无病呻吟,刚刚那女人说的一点都不对。 刘大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无妨,你慢慢说便是。” 就喜欢这种感觉自己不对劲的。 太初和赵甜甜正向廖伟家里赶,见太初一边充电一边滑动手机屏幕,赵甜甜忍不住询问:“师傅,刚刚那个姓伍的,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太初正翻看着未读信息,漫不经心的回答:“会死,而且是自杀。” 这个世界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正如何居士说的,绝对不要见到合同就签,至少要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因为字数越多,坑越大。 第308章 知道那狗币会死,她就放心了 按照伍百川原本的命运轨迹,伍耀祖会在三年后死去。 伍百川原以为自己能心安理得地住在房子里,可没过多久就收到法院传票,说是各大借贷平台都要求他还钱。 伍百川照顾伍耀祖多年,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如今算了算,别说是伍耀祖留下的房子,就连他自己原本的房子都要赔上去。 饶是这样,欠的钱依旧还不清。 可伍耀祖贷出来的钱,早在他临死前就以还债的名义打给了自己的继子。 那继子一家为了查清自己的责任,在网上发了些伍百川嗜赌如命到处借贷,得到房子后虐待老人,导致老人早死的控诉视频,并让水军疯狂带节奏。 在他们的运作下,伍百川沦为万人唾骂的可怜虫,就算走在街上,也会被人啐上两口的存在。 毕竟在那个继子眼里,这原本就是伍耀祖一家欠他的,有他母亲的性命横在前面,无论他对伍家人做什么都不过分。 大家都喜欢爆眼球的新闻,没人关心真相如何,强大的精神压力令伍百川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伍百川算了算,发现扣掉不动产,哪怕自己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在工地干活,也要四十年后才能还清这些欠款。 但以他如今嗜赌如命,虐待老人的名声,根本没有包工头愿意用他。 越想理清思路,就越是想不开,伍百川索性用刀抹了脖子,死在了伍耀祖“留给他”的大平层门口。 他的血溅在封条上,谁看了都要说一声活该。 听了这个结局,赵甜甜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伤害别人的理由,可为什么倒霉的偏偏是伍百川。 这和夫妻吵架,狂扇路人有什么区别。 太初点头:“就是这样的。”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狗东西们!” 都是一些什么缺德玩意儿。 太初笑盈盈地瞥了赵甜甜一眼:“不想知道伍百川现在的命运是什么了?” 赵甜甜气呼呼地说了句:“不想,怕心里堵。” 气死她了,那些王八蛋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分分钟敲死他们。 可片刻之后,赵甜甜又暗戳戳地用眼角去瞟太初:“师傅这么说,应该是有好消息吧。” 好吧,她还是希望恶人能有恶报。 太初也不卖关子:“伍百川与何居士的八字相冲,到了警局便会形成煞气磁场,这导致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不会顺利,甚至靠近他们的人都会感到烦躁。” 赵甜甜没有任何惊讶反应,而是催促太初:“然后呢!” 她相信师傅,因为师傅是她见过最有正义感的人,所做之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见赵甜甜没质疑,太初轻轻笑了笑:“伍耀祖为了气死伍百川,曾当着伍百川的面立下遗嘱,说要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伍百川。” 伍耀祖他恨伍家的所有人。 因此他不但给伍耀祖借贷,还给用自己的名义借了一大笔钱。 这些钱如今就握在他自己手里,之所以要在临死前打给继子,主要是为了偿还每个月的利息。 这件事他做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伍百川。 法律规定,放弃继承,就不用承担债务。 他就是想让这个侄子享受一下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他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赵甜甜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继子,伍百川继承的只有恨。” 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却是一个老实男人即将面临的人生。 用不用这么缺德。 太初伸手戳了戳赵甜甜气鼓鼓的腮帮子:“行了,别气了,只要伍百川与何居士能在中午之前赶到警局,伍耀祖就绝对活不过今天。” 她说了,这两人在警局的合作会引发特殊的戾气磁场。 等警员将伍耀祖带去警局询问情况,伍耀祖便会被磁场引发心脏病当场离世。 而伍百川则会成为他真正的继承人。 虽然还完钱后,伍耀祖剩不下什么积蓄。 但他的丧葬费和伍百川现在住的房子,却会按照约定成为伍百川的。 也算是说到做到了! 听到这,赵甜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知道那狗币活不了,她就放心了,可是... “他那个继子一家怎么办?”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太初的手轻轻点着赵甜甜的额头:“这个世界从不是黑白分明,你不能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就先将人弄死。” 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精算师,绝对不能带有个人情绪。 疾恶如仇的性子不是不好,可个人的好恶却会让赵甜甜做出错误的决定,平白招惹别人的因果。 像是伍耀祖的事,上辈子那继子将人推下楼梯后,倒也没继续对伍耀祖做什么。 只是伍耀祖自己心虚内疚,偏要将钱打给对方。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拒绝这么大一笔钱,更何况是那家人原本就是奉行利益至上的。 只是这次伍耀祖死得痛快,没有利益驱动,对方只会高兴仇人死亡,并不会牵扯出更多事来。 听了太初的训诫,赵甜甜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我记得了。” 太初身体后倾,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处理好了廖伟的事,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赵甜甜点头:“又去找王中荣?” 感觉师傅能把那人用到死。 太初丝毫掩饰自己的意图:“费学功的事不好办,带个打手出去也比较有面子。” 最重要的是王中荣抗打还便宜,玩命用上三天也只需要三百块。 为了节省开支,一定要将时间缩短到三天之内。 赵甜甜:“...”虽然这么说不应该,但她忽然觉得王中荣很可怜怎么办。 太初却像是又想到什么:“到时候再把窫窳也带上,他瘸了腿,最近情绪一直不高,刚好带他出去散散心,顺便发挥一下余热。” 她不养吃闲饭的,总之就是都别闲着。 赵甜甜麻木地应着:“嗯,好!” 师傅果然物尽其用,一想到那两根作为礼物送给窫窳的腿骨,她就觉得师傅身上带点活阎王的意思。 太初这正惦记着带着王中荣出门,另一边,王中荣已经摸进了傅雷的别墅。 自打上次同太初分开,王中荣就一直惦记着太初所说送他出国的事。 见太初几天没动静,王中荣索性找上门来。 见王中荣出现,李二牛迅速钻进地里。 郭金哲刚好同王中荣打个照面。 两人都是阴郁偏执的人,四目相对,郭金哲瞬间爆发,抓起手边的东西向王中荣丢过去:“给你脸了是吧,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