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靖旖的话,白若朝表面上答应下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除了教剩下的几个舞姬水袖凌波外,其余时间几乎都被孟靖旖叫到身旁回答她有关北安王府的事情。
幸而白若朝虽是受宠,却无奈入府时间短,很多东西其实并不清楚,尤其是孟靖旖问她有关孟云著手中兵权的事情,自己更是一无所知。
孟靖旖见状也不勉强,只教了她一些需要探查的事情,说她能得到孟云著的喜爱不容易,须得好好利用这份情感。
公主比不上皇子们那么忙,白若朝却发现孟靖旖虽是出生优渥,却可以说是整个公主府内最努力的人,虽是手中都捧着书,白若朝不由得联想到孟靖旖今年都已经二十六七却还未出嫁,是否这位公主有些别样的心思?
在公主府的最后一日,白若朝特意早早去找了孟靖旖,辰时都不到,孟靖旖便在灯下读了一个时辰的书了。
见白若朝来,心中知道她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干脆放下手中的书,屏退左右,两人相对而坐。
“妹妹,这几日在我公主府上可有何不周到的地方?”
凭心而论,除了来的那天白婵的事情,孟靖旖对她的照顾可谓是尽心尽力。
白若朝不太明白她身上的矛盾,若只是为了利用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友好,自己身后没有人,不过是孤零零的人罢了。
“长公主日日苦读诗书,来日若是圣上指婚,那须得是世间学识最高的男儿了。”
“有些人出嫁是为了父母之命,有些人出嫁是为了真心,可我乃是天之骄女,这世间的一切只有我想不想要,并不存在我能不能得到。”
孟靖旖不紧不慢地向眼前人吐露心声。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世间的什么东西,而是这世间,不知妹妹是否明了?”
“什么?”
孟靖旖竟是想要这天下?就算她贵为长公主,这也是杀头的死罪。
“妹妹,我说喜欢你是真心话,我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什么,如此柔弱的模样也定不是你的本意。”
孟靖旖伸手抚上白若朝的脸,眼眸中都是白若朝读不懂的情绪。
“我至今仍记得那位少女说自己最爱的就是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天地间只有流转的风能与她作伴,若是失去这份自由,自己宁愿将血洒在风中。”
白若朝听着孟靖旖重复自己年少时的豪言,只得苦笑。
她从小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长大,如今却不得不飞入高墙内,成为他人豢养的金丝雀。
不甘吗?痛苦吗?白若朝只觉得这一切都比不过国仇家恨,自己定是要找出那个屠城之人,亲手割下他的头颅为父亲母亲祭奠。
想到这,白若朝收回了思绪,向孟靖旖推脱说自己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孟靖旖也未再勉强,只嘱咐了几句让自己回去路上要小心之类的客套话。
午饭后马车已经停在门口,白若朝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
“若朝,我带你去逛逛上京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