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袁尚:揽尽江山与美人》 第1章 魂穿三国 各位义父们,因为我写的是汉末袁尚,有些人物提前出场了,请大家轻喷,多多包涵,谢谢大家。 袁尚猛地从昏睡中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被巨石碾过一般。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揉太阳穴,却摸到一片冰凉光滑的丝绸,触感细腻而陌生。 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大学宿舍天花板,而是一顶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床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他猛地坐起身,彻底愣住了。 这哪里是现代的房间?分明是一间布置典雅的古代内室。雕花床榻,屏风上绘着山水人物,铜镜光可鉴人,就连空气中都仿佛飘荡着历史的尘埃。 “我……这是在哪儿?”袁尚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茫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脑海中飞速闪过。现代都市的喧嚣,历史课堂的讲解,以及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最后,定格在一个黑暗的旋涡之中。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跳骤然加速,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涌上心头——魂穿? 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袁尚对穿越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各种穿越小说、影视作品早已烂熟于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以及现在的状况。 他掀开锦被下床,脚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环顾四周,他注意到房间角落的铜镜,抱着一丝好奇和忐忑,袁尚缓缓走了过去。 镜中的少年,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而俊朗,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虽然略显稚嫩,但已经初具风度翩翩的模样。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稚气和茫然。 这……真的是自己?袁尚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样貌依稀有几分相似,但却年轻了太多,也更加……英俊? 就在他愣神之际,脑海中突然涌入一股陌生的记忆,庞大而繁杂,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那些记忆属于另一个人,一个也叫袁尚的少年,字显甫,身份更是尊贵无比——四世三公袁绍之子! “袁尚……袁显甫……四世三公袁绍之子……”袁尚喃喃重复着,努力消化着脑海中庞大的信息。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真的魂穿了,而且穿越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袁绍的儿子袁尚! 公元184年,这个年份让袁尚的心猛地一沉。184年……黄巾起义! 历史课本上的知识瞬间涌上心头,如同警钟般在他脑海中敲响。黄巾之乱是东汉末年动乱的开端,也是三国乱世的序幕。而袁家,虽然门阀显赫,四世三公,但在接下来的乱世中,却逐渐走向衰落,最终在官渡之战后一蹶不振,甚至被曹操所灭。 想到袁家未来的命运,袁尚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虽然成为了袁家的公子,身份尊贵,锦衣玉食,但同时也背负着袁家衰落的命运。 上天既予他重来之机,重临此风云际会之时,袁家覆灭之途,他断不能坐视! 他要借这洞悉天机的先知,为袁家,更为己身,辟出一条崭新命途! “公子,您醒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袁尚的思绪。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正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正是他的贴身侍女,月禅。 “月禅……”袁尚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还有些沙哑。 月禅听到袁尚的声音,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将铜盆放在一旁,关切地问道:“公子,您可算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好多了。”袁尚点点头,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月禅是袁尚的贴身侍女,从小一起长大。 “公子,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奴婢日夜忧心。”月禅一边说着,一边拧了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为袁尚擦拭着脸庞。 温热的帕子擦拭在脸上,袁尚感觉精神都清爽了不少。他看着月禅,温声问道:“月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现在是巳时末了,今天是中平元年三月初五。”月禅一边回答,一边仔细观察着袁尚的神色,似乎察觉到今天的公子有些不一样。 “中平元年……三月初五……”袁尚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日子,184年,黄巾起义爆发的年份! “公子,您是不是哪里不适?”月禅见袁尚神色凝重,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袁尚摇摇头,不想让月禅担心,只是随口问道:“我睡了这么久,家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一大早出去参加文会了,老爷和夫人也出门访客了,说是汝南太守陈大人设宴,邀请了不少名士。”月禅如实回答道。 大公子袁谭,二公子袁熙……袁尚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两位兄长的信息。袁谭是袁绍嫡长子,为人勇猛但少谋,心胸狭隘。袁熙是袁绍次子,性格懦弱,胆小怕事,没什么主见。这兄弟二人,都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物。 至于袁绍……四世三公,名门望族,声望极高,但却优柔寡断,骄傲自负,刚愎自用,最终在官渡之战中败给曹操,为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袁家这一家子的性格,袁尚就感到一阵头疼。想要改变袁家的命运,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月禅,扶我起来,我想出去走走。”袁尚说道。他需要好好理清一下思绪,也需要尽快熟悉一下现在的环境。 “诺,公子。”月禅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袁尚起身。 在月禅的服侍下,袁尚换上了一身素雅的丝绸长袍,束好了发髻。站在铜镜前,他再次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少年容貌俊美,气质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公子特有的优雅和从容。 “公子风姿翩翩,实乃卓然不群。”月禅在一旁由衷地赞叹道,眼中充满了倾慕。 袁尚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不是在意容貌的时候。他需要尽快适应新的身份,熟悉新的环境,然后开始着手改变袁家的命运。 走出房间,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袁尚心中的一丝阴霾。这是一座典型的汉代庭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绿树成荫,环境清幽雅致。 袁尚在月禅的陪伴下,在庭院中缓缓走着,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他很清楚,黄巾起义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董卓乱政,群雄割据,三国鼎立……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危机和挑战的时代。 想要在这样的乱世中生存下去,并且改变袁家的命运,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而实力,不仅仅是指武力,更重要的是人才和谋略。 他熟知历史,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知道哪些人是人才,知道哪些决策是正确的。他要利用这些优势,提前布局,为未来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看您眉头紧锁的。”月禅见袁尚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袁尚回过神来,看了月禅一眼,微微一笑,道:“吾在想……袁家,未来该如何发展。” 月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公子会问出这样的话题。在她眼中,袁家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名门望族了,还需要什么发展呢? “公子说笑了,我们袁家可是四世三公,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需要什么发展呢?”月禅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袁尚摇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月禅,你可知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的道理?袁家虽然显赫一时,但若是不思进取,迟早也会走向衰落。” 月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公子话中的深意,但还是认真地说道:“公子说的是,奴婢记住了。” 袁尚看着月禅认真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笑。月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但却心思单纯,忠心耿耿,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时袁尚陷入沉思,突然想到了赵云,对啊!我怎么把赵云给忘了。 据记载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五虎上将之一。 袁尚之所以突然想起赵云,是因为赵云是三国时期最顶尖的武将之一,而且为人忠义,武力值爆表。如果能够提前将赵云招募到麾下,无疑会为他未来的发展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而且,现在是公元184年,赵云应该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招揽他的最佳时机。 “月禅,你可知道常山真定!”袁尚问道。 “常山真定……好像是在冀州,离我们汝南挺远的呢,中间隔着好几个州郡呢。”月禅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冀州……确实挺远的。不过,为了赵云,跑一趟冀州也是值得的。 “月禅,你去准备一下,吾要出门一趟。”袁尚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诺,奴婢这就去准备,不知公子此番出门欲往何处?”月禅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要去一趟……冀州。”袁尚缓缓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逐鹿天下,或许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但招揽人才,却刻不容缓!赵云,就是他改变袁家命运的第一步! 第2章 初遇子龙 “冀州?”月禅吃了一惊,杏眼圆睁,“公子,冀州路途遥远,可是有要事?” 袁尚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你就说,想不想陪公子我,去冀州见识见识那边的风土人情?” 月禅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连点头,“想!当然想!奴婢还没去过冀州呢,听说冀州地广物博,还有各种奇珍异果,是不是真的?” 袁尚被月禅天真烂漫的样子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吃!冀州确实不错,不过这次去冀州,可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为了办一件大事。” “大事?”月禅好奇地眨着眼睛,“不知是何大事啊?” “到时候汝就知道了。”袁尚依旧不肯透露,只是吩咐道,“你去吩咐管家安排一下,我要带几百部曲,即刻出发前往冀州真定。” “几百部曲?!”月禅再次被吓了一跳,“公子,奴婢僭越,斗胆问公子,此番兴师动众,不知老爷夫人可曾知晓此事,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放心,一切有我。”袁尚摆摆手,示意月禅不必多问,“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务必吩咐管家挑选精锐部曲,带足粮草辎重,越快越好。” 月禅虽然心中疑惑,但见袁尚语气坚定,知道公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问,领命而去。 袁尚看着月禅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当然不能说是为了赵云才要去冀州,那样未免显得太过突兀。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能说服袁绍,以及袁家上下。 很快,袁尚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游历求贤。 他袁显甫,乃是袁家公子,饱读诗书,胸怀大志。如今正值乱世之初,正是广纳贤才,为袁家建功立业之时。他要亲自前往冀州,游历四方,寻访隐世贤士,为袁家招揽人才! 这个理由,既能彰显袁尚的雄心壮志,又能掩盖他真实的目的,可谓一举两得。 袁尚立刻将这个想法告知了袁绍。袁绍听闻袁尚要亲自前往冀州求贤,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连连称赞袁尚有志气。 “吾儿显甫,果然有乃父之风!好!好!好!既如此,为父便拨给你三百精锐部曲,再给你黄金千两,务必为我袁家,招揽贤才而归!”袁绍大手一挥,显得极为慷慨。 袁尚心中暗笑,心道:老爹啊老爹,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你儿子我要招揽的,可不是一般的贤才,而是未来蜀汉的五虎上将,常山赵子龙! 有了袁绍的支持,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仅仅半日,三百精锐部曲便集结完毕,粮草辎重也准备妥当。袁尚辞别了袁绍和夫人,带着月禅,以及三百家兵,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冀州真定的路程。 三百家兵,旌旗招展,铠甲鲜明,在官道上形成一道壮观的风景线。袁尚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心中充满了期待。 从汝南到真定,路途遥远,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月有余。一路上,袁尚并没有闲着,他一边与部曲们谈笑风生,拉近关系,一边向月禅询问冀州的风土人情,以及真定的地理位置。 月禅虽然对袁尚的目的依旧有些疑惑,但旅途的新鲜感很快冲淡了她的疑虑。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为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半个月后,袁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冀州真定。真定城池不大,但却显得古朴而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以及田野的芬芳。 袁尚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率领部曲在城外安营扎寨。他要先打探清楚赵云的下落,再做打算。 “月禅,你说这真定城中,哪里可以打探到消息?”袁尚问道。 月禅想了想,指着远处的一座酒楼说道:“公子,你看那里有一家酒楼,看样子挺热闹的,不如我们去那里打探一下如何?” 袁尚点点头,觉得月禅的建议不错。酒楼茶馆,向来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好。”袁尚吩咐道,“带上几名部曲,我们去那酒楼看看。” 这家酒楼名为“醉仙楼”,刚一踏入,映入眼帘的是一楼大堂坐满的客人,喧嚣声,谈笑声,划拳声,汇聚成一片嘈杂的声浪。袁尚一行人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袁尚一行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酒楼的掌柜更是眼尖,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将袁尚等人引到二楼的雅座。 “这位公子,几位爷,不知要点些什么酒菜?”掌柜殷勤地问道。 袁尚摆摆手,示意不必着急,“掌柜的,我们初来乍到,对真定不太熟悉,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公子请讲,小的在真定城里也算有些人脉,或许能帮得上忙。”掌柜拍着胸脯说道。 “我们要打听的人,名叫赵云,字子龙,乃是常山人士,不知掌柜的可曾听说过?”袁尚缓缓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掌柜的脸。 掌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忽然眼睛一亮,惊呼道:“赵云?公子说的可是赵子龙,赵公子?” 袁尚心中一动,看来掌柜果然知道赵云。 “正是此人,不知掌柜的可认识这赵子龙?”袁尚追问道。 掌柜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认识!当然认识!赵公子可是我们真定城的英雄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哦?”袁尚来了兴趣,“不知赵公子有何英雄事迹?” 掌柜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说起赵公子,那可真是了不得!年少时师从童渊,跟随师父潜心钻研武艺,日夜苦练,终得真传。一身武艺炉火纯青!” “而且赵公子为人侠义,嫉恶如仇,经常替百姓打抱不平,惩奸除恶,深受真定百姓的爱戴。” “前些日子,城外来了一伙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正是赵公子挺身而出,率领乡勇,将山贼杀得片甲不留,保卫了我们真定城的平安!” 掌柜越说越激动,仿佛赵云是他自己的亲兄弟一般,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敬仰。 袁尚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赵云的期待更加强烈。 “掌柜的,不知赵公子现在身在何处?”袁尚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掌柜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赵公子平日里喜欢在城外的真定山练武,公子若是想寻他,不妨去真定山碰碰运气。” 真定山? 袁尚心中一动,看来想要见到赵云,还得亲自跑一趟真定山。 “多谢掌柜的告知。”袁尚拱手道谢,随即起身告辞。 离开醉仙楼,袁尚立刻率领家兵,直奔城外的真定山而去。真定山并不高耸,但却连绵起伏,树木葱郁,景色宜人。 袁尚一行人在山中寻觅了许久,终于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发现了一个正在练武的青年。 青年身穿布衣,身材挺拔,气宇轩昂,手中握着一杆银枪,挥舞如龙,寒光闪烁,气势惊人。 袁尚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他要寻找的目标——赵云,赵子龙! 他连忙示意家兵停下,独自一人策马上前,朝着赵云的方向走去。 赵云正在专心练武,并没有注意到袁尚的靠近。直到袁尚来到近前,他才猛然惊觉,立刻停止了练武,警惕地看向袁尚。 “来者何人?”赵云声音洪亮,目光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充满了压迫感。 袁尚微微一笑,翻身下马,拱手施礼,“吾乃袁尚也,字显甫,特来拜会。” “袁尚?”赵云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不知汝找某有何贵干?” 袁尚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笑着说道:“听闻汝武艺高强,忠义无双,某仰慕已久,特来瞻仰赵公子风采。” 赵云闻言,神色稍缓,但依旧保持着警惕,“兄台谬赞了,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当不得公子如此夸赞。” “子龙谦虚了。”袁尚上前几步,拉近了与赵云的距离,语气诚恳地说道,“某观子龙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不知子龙可有建功立业,扬名天下的志向?” 赵云身躯一震,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方不负此生。” “好!”袁尚闻言,击掌赞叹,眼中充满了欣赏,“子龙果然胸怀大志!某不才,愿与子龙共图大业,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赵云闻言,再次沉默了。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袁尚,只见少年容貌俊美,气质温润,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公子特有的优雅和自信。 但赵云并没有被袁尚的外表所迷惑,他能够感受到,袁尚的眼神中,蕴藏着一种深邃而坚定的力量,仿佛能够看穿人心,洞察世事。 “兄台,恕某冒昧,不知兄台是何许人也?为何要与某共图大业?”赵云语气平静地问道,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探寻。 袁尚微微一笑,知道赵云心中有所顾虑,便坦诚地说道:“吾乃是汝南袁氏之后,家父袁绍,字本初。” 赵云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公子是……四世三公袁绍,袁本初之子?” 袁尚点点头,承认道:“某正是袁绍之子。” 赵云彻底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竟然是袁绍之子! 袁绍之名,如雷贯耳,即使身处真定山中的赵云,也早有耳闻。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声望之隆,无人能及,传闻他性格豪爽,且折节下士,乐于结交各路豪杰。 赵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袁绍之子,而且对方还主动提出要与他共图大业! 这究竟是馅饼,还是陷阱?赵云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虽然渴望建功立业,但却不得不慎重考虑,毕竟对方可是袁绍之子,身份尊贵,地位显赫,而他赵云,不过是一介布衣,名不见经传。 “子龙,不必惊慌。”袁尚看出了赵云的疑虑,笑着说道,“某今日前来,并无恶意,只是真心欣赏子龙的武艺,想要与子龙携手共进,共创一番大业。” “实不相瞒,如今汉室衰微,天下动荡,黄巾之乱已起,百姓生与水深火热中。吾虽不才,但却心怀天下,不忍生灵涂炭,想要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听闻子龙武艺超群,忠勇无双,正是吾所需要的臂膀。若是子龙愿意相助,吾愿以诚相待,绝不相负。” 袁尚语气诚恳,目光真挚,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真情实意。他知道,想要打动赵云这样的人,光靠身份地位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拿出真正的诚意,才能赢得赵云的信任。 赵云静静地听着袁尚的话,心中思绪万千。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勃勃雄心,以及对天下苍生的关怀,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赵云扬名立万,建功立业的机会! 赵云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看着袁尚,缓缓说道,“赵云,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袁尚闻言,顿时大喜,连忙上前握住赵云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好!好!子龙能答应相助,实乃吾之幸也!得子龙相助,大事可期矣!” 两人相视一笑。袁尚知道,他成功了!成功地将赵云招募到了麾下! 常山赵子龙,终将成为他袁尚,未来逐鹿天下的最强助力! 第3章 到达涿郡 真定山脚下,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袁尚与赵云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微风拂过,吹动两人衣袍猎猎作响,也吹散了赵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子龙,得你相助,如虎添翼。”袁尚侧过头,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吾在此向你保证,定不负你之才,必让你名扬天下,功成名就!” 赵云抱拳,语气铿锵有力,“公子信任,赵云必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一旁的月禅看着两人,心中也替公子高兴。她虽然不太明白公子为何如此看重这位赵公子,但看公子如此兴奋,想必又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公子,”月禅好奇地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是回汝南吗?” 袁尚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月禅,我们不去汝南,我们要去一个更有趣的地方。” “更有趣的地方?”月禅眨了眨眼,更加好奇了,“哪里呀?” “涿郡。”袁尚缓缓吐出两个字,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涿郡?”月禅歪着头,努力回忆着,“涿郡……好像听说过,是在幽州那边,离这里好远呢!” 赵云也有些疑惑,“公子为何要去涿郡?可是有何要事?” 袁尚神秘一笑,解释道:“子龙,如今黄巾之乱已起,虽说朝廷派兵镇压,但乱象已显,天下动荡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袁家虽是四世三公,根基深厚,但在这乱世之中,也需早做打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冀州真定虽好,但并非战略要地。而涿郡,地处幽州,乃是边塞重镇,更是连接中原与塞外的交通枢纽。若能在涿郡有所作为,进可攻,退可守,实乃上佳之选。” 赵云听得连连点头,他本就是胸怀大志之人,自然明白战略要地的重要性。 “公子高瞻远瞩,赵云佩服。”赵云由衷赞叹道。 袁尚摆了摆手,谦虚道:“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涿郡乃是人杰地灵之地,听闻那里有两位英雄豪杰,我早就想结识一番。” “英雄豪杰?”月禅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比赵公子还厉害吗?” 袁尚哈哈一笑,刮了刮月禅的鼻子,“你这小丫头,就知道比较。他们和子龙一样,都是当世人杰,各有千秋。” 他缓缓吐出两个名字,“这二人,一人名关羽,字云长,一人名张飞,字翼德。” “关羽?张飞?”赵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虽然也听过一些江湖传闻,但对于这些籍籍无名之辈,并没有太过在意。 月禅则是一脸茫然,显然从未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袁尚继续说到,“听闻关羽,义薄云天,武艺绝伦!张飞,性如烈火,勇猛过人!不知是真是假。” 他顿了顿,“若真同传闻所说,那这二人皆是万人敌!能得此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赵云听得热血沸腾,他本就精擅武艺,对于武艺高强之人,自然心生敬佩。能被公子如此推崇,想必这关羽张飞,定有过人之处。 “公子如此看重他们,想必有过人之处。赵云愿随公子前往涿郡,一睹两位好汉风采。”赵云抱拳说道。 “好!子龙果然爽快!”袁尚大笑一声,心中更加高兴。 “月禅,你也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涿郡。”袁尚吩咐道。 “啊?明天就走?”月禅有些惊讶,但随即又兴奋起来,“好啊好啊!奴婢还没去过涿郡呢!” 袁尚看着月禅兴奋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有这么一个活泼开朗的侍女在身边,旅途倒也不会枯燥。 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阳光洒满了真定城。袁尚一行人再次踏上征程,三百精锐部曲,护卫着袁尚和月禅,浩浩荡荡地朝着涿郡方向进发。 从真定到涿郡,路途遥远,有六百里之遥。不过有了明确的目标,袁尚心中充满了动力,丝毫没有感到疲惫。 一路上,袁尚除了与赵云探讨武艺兵法之外,以及他对两人的了解和判断。 赵云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两位未曾谋面的兄台也充满了好奇。他开始期待,能在涿郡见到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并与他们并肩作战。 第4章 招募关羽张飞 五日后,涿郡城池终于出现在眼前。 “总算到了。”袁尚松了口气。城门外人头攒动,似乎在围观什么。 “走,去看看。” 挤进人群,只见城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奉幽州刺史刘虞令,黄巾作乱,祸乱四方。现广招天下义士,共讨贼寇。有志之士,可即刻入城报名。” 袁尚正读着告示,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挤开人群走到前面。其中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另一人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这两位,莫非就是…”袁尚眼前一亮,悄声对赵云说。 赵云点头:“看他们的气势,确实不凡。” 人群中,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手里拿着草鞋和席子,站在两个大汉旁边。他看了看告示,又看看手中的货物,不住地叹气。 “你唉声叹气个甚?”豹头环眼的大汉突然开口,“黄巾贼子肆虐,朝廷招募义士,大丈夫不为国出力,反在此长叹,何为大丈夫?” 青衫男子看了大汉一眼,摇摇头,转身走进城去。 袁尚看得清楚,那青衫男子走时,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此人莫非是刘备,刘玄德。 他转头对赵云说:“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公子打算…” “先进城。”袁尚笑道,“看来涿郡比某想象的还要有趣。” 城门处,守军正在盘查入城百姓。袁尚亮出身份,很快就带着人马进了城。 “公子,那两个大汉莫非…”月禅凑上前小声问。 “不急。”袁尚环顾四周。 “子龙。”袁尚指了指关羽离去的方向,“去请那位兄台到酒肆一叙。” 赵云会意,纵马追上关羽:“这位兄台请留步,某家公子想请您到酒肆一叙。”, 关羽转身,打量了一番赵云和袁尚,抱拳道:“在下关羽,字云长,不知公子唤关某所为何事?” 袁尚抱拳朝关羽行了个礼,说道“某观君气度不凡,心中甚喜,盼能结交。前方酒肆正好,不知君可愿移步,与我同饮畅谈。” 关羽略作思索,点头应允。 酒肆内,袁尚让小二上了几壶好酒。“云长兄独自一人来涿郡?” “正是。”关羽捋须,“关某在老家解良,因看不惯当地豪强欺压百姓,一怒之下杀了那厮,这才流落至此,现在已有五六年了。” 袁尚给关羽斟了一杯酒:“如今黄巾猖獗,天下大乱,不知云长兄有何打算?” “想我关某,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落得天涯漂泊,今日在城门口见了募兵告示,关某有意报告从军,一刀一枪,效命疆场,”关羽说完话,拍拍胸脯。 “好,大丈夫正当如此!”袁尚一拍桌案,“在下正准备招募乡勇对抗黄巾,不知云长兄可愿随我一起?” 关羽眉头舒展,目光炯炯:“汝要讨伐黄巾?” “正是。”袁尚指了指赵云,“如今黄巾肆虐,百姓遭殃,吾袁尚虽不才,也想为这天下出一份力。” “好,大丈夫应当如此,某愿追随公子剿灭黄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袁尚举杯,“那就请关兄与我共饮此杯。” 酒过三巡,关羽已然与袁尚相谈甚欢。正说话间。 正说话间,一名部曲匆匆跑进酒肆:“公子,打听到那位豹头环眼的大汉住处了。” “哦?”袁尚放下酒杯,“说来听听。” “那人名叫张飞,字翼德,在家住城南,。” 关羽捋须道:“张飞?适才在城门口见过,倒是条汉子。” “云长兄,可认得他?” “不曾相识,只是方才见他气势不凡。” 袁尚起身:“既如此,不如一同去拜访?” 出了酒肆,一行人向城南而去。转过几条街,来到一个小院门口 “就是这里了。”部曲指着一座小院。 院门大开,一阵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袁尚正要上前,就听见院内传来一声暴喝:“好酒!再来一坛!” 关羽捋须笑道:“这位兄台倒是个爽快人。” 袁尚整了整衣冠,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小贩模样的人从院内跑出来,脸色发白。张飞紧随其后,怒气冲冲:“你这酒掺了水,还敢在某这里贩卖?” “我、我…”小贩吓得说不出话来。 袁尚见状,上前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翼德兄了?” “你是谁?”张飞瞪着环眼。 “吾乃袁尚也,字显甫,适才在城门处见汝气度不凡,特来拜会。” 张飞上下打量袁尚,目光又落在关羽身上:“你们认识?” 关羽抱拳:“刚结识不久,袁公子有意讨伐黄巾,招募义士。” “讨伐黄巾?”张飞闻言,上下扫视袁尚和赵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粗声粗气地说道,“就凭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黄巾军可不是好惹的,刀枪无眼,可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 他那豹头环眼瞪得溜圆,语气更是充满了轻蔑,仿佛袁尚和赵云在他眼里,只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 赵云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一股锐气自周身散发出来。他向前一步,抱拳道:“兄台此言差矣,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能以貌取人?某虽不才,也愿为国效力,斩杀黄巾贼寇!”他语气平静,但字字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飞哈哈大笑,笑声震得酒肆都嗡嗡作响,他指着赵云,不怀好意地说道:“哟呵?脾气还不小!想跟俺张飞动手?也好,也好!俺老张正好手痒痒,就陪汝比试一番!”他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周围原本围观的人群,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张飞要跟人动手了!” “这年轻人是谁啊?敢挑战张飞,胆子真大!” “看样子是个练家子,不过张飞可是出了名的猛张飞,这年轻人怕是要吃亏。” “那可不,张飞一拳能打死一头牛,这小年轻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 人群中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赵云,毕竟张飞的威名在涿郡可是响当当的,谁不知道张飞力大无穷,勇猛过人? 张飞的几个随从更是得意洋洋,在一旁帮腔叫好。 “翼德威武!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小子竟敢挑战翼德兄,真是活腻歪了!” 袁尚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暗笑。这张飞果然是个直肠子,几句话就激起来了。 不过,赵云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子龙向来不喜被人轻视。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事态发展,他相信赵云有能力应付。 赵云面色沉静,对于周围的议论和张飞的挑衅,他仿佛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张飞,眼中战意昂扬。缓缓说道:“兄台,口说无凭,不如手底下见真章?也好让兄台知道,某并非徒有其表。”他语气平和,但话语中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张飞见赵云如此镇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收起了笑容,重新审视起眼前的白袍青年。这年轻人虽然面容俊秀,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息,与他之前轻视的小白脸形象截然不同。难道,这小子真有几分本事? 他心中疑惑,但嘴上却不肯认输,反而更加嚣张地说道:“好!好!好!正合俺老张心意!就让俺来领教领教,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张飞说着,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小贩,迈开大步,走到院子中央,摆开架势,粗声喝道:“来吧!让俺看看你的本事!” 赵云见张飞如此托大,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抱拳道:“兄台请。”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犹如一道清风,率先发起攻势。他脚下生风,步法轻盈迅疾,眨眼间便欺近张飞身前,一掌直取张飞面门。 张飞原本以为赵云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这小白脸出手如此之快,掌风凌厉,带着一股劲气扑面而来。 他心中一惊,豹眼圆睁,怪叫一声:“哟呵,还真有两下子!” 他不敢怠慢,连忙抬起蒲扇般的大手格挡。 “砰!”一声闷响,掌拳相交,气浪四散。张飞只觉一股沛然大力涌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他虎躯一震,卸去掌力,眼中轻视之色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赵云一击不中,身形飘然后退,宛如一片鸿毛落地,轻巧至极。他身法灵动,飘忽不定,围绕着张飞游走,伺机寻找破绽。 张飞见赵云身法如此诡异,更是来了兴致。他大喝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地面,如同炮弹般冲向赵云。他身躯魁梧,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动,气势汹汹,如同猛虎下山。 张飞的拳法大开大合,刚猛霸道,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能开山裂石。他招式简单直接,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 赵云则与之截然不同,他身法轻灵,以柔克刚,如同游龙穿梭,在张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游刃有余地闪躲腾挪。他身形变幻莫测,时而左闪右避,时而贴身近战,灵巧得像一只猿猴。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是眼花缭乱,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院子里顿时尘土飞扬,酒香混杂着汗水味,弥漫开来。 张飞越打越是心惊,他原本以为这小白脸不堪一击,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了得,不仅能接下他刚猛的拳头,还能巧妙地化解他的力量。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看似攻势如潮,却始终无法真正碰到赵云的衣角,反而被赵云抓住机会,时不时地在他身上点几下,虽然不疼不痒,但却让他感觉十分憋屈,就像是全力挥拳却打在棉花上一样,有力无处使。 “嘿!只会躲躲闪闪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俺老张硬碰硬地打!”张飞怒吼一声,加大了攻势,拳脚更加密集,力道也更强,恨不得一拳将赵云砸成肉饼。 赵云依旧沉着冷静,不为所动,他一边巧妙地躲闪着张飞的攻击,一边轻声笑道:“兄台莫急,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何必动怒?”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闲庭信步,与张飞的怒火冲天形成了鲜明对比,更让张飞气得七窍生烟。 “放屁!谁要跟你点到为止!看俺老张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张飞怒吼连连,攻势更加疯狂,简直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然而,任凭张飞如何狂攻猛打,赵云始终如同一片柳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不定,却始终不被摧折。 反而,在张飞又一次力劈华山般的重拳落空之际,赵云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欺近张飞身侧,手指在他腋下轻轻一点。 “哎哟!”张飞只觉腋下一麻,浑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势顿时为之一滞,脚步也踉跄了一下,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赵云见状,立刻后退一步,抱拳笑道:“承让了,翼德兄。” 张飞愣在原地,摸了摸发麻的腋下,又惊又怒地瞪着赵云,粗声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围原本喧闹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他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瞪着赵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瓮声瓮气道:“哼! 算你小子…有点本事! 俺老张今天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他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赵云,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怒火,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周围的人群听到张飞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哄笑声,气氛顿时又轻松起来。 大家都听得出来,张飞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赵云见状,知道张飞这是服软了, 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莽汉,却没想到张飞虽然脾气火爆,但却也光明磊落,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行动上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他再次抱拳,对着张飞朗声道:“翼德兄豪爽! 赵云佩服! 今日能与翼德兄不打不相识,实乃幸事!” 他的声音清朗,语气真诚,带着一丝欣赏和敬意。 张飞听到赵云这番话,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转过头,瞥了赵云一眼,但语气却也软了下来,闷声闷气地说道:“哼! 谁要跟你不打不相识! 不过… 看汝身手还不错的份上… 某… 就勉强认你这个朋友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挠了挠头,粗犷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袁尚暗自好笑,这张飞果然如史书所载,性情豪爽。 院内摆着几张木桌,上面零散放着酒坛。张飞大手一挥:“来人,上好酒!” 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地搬来酒坛。张飞给每人倒了一碗,自己端起就是一口闷:“某张飞,字翼德,汝说说,怎么个讨伐法?” 袁尚放下酒碗:“如今黄巾肆虐,百姓遭殃。我已带来三百家兵,又得赵云、关羽两位兄台相助。若翼德愿意加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袁尚放下酒碗,正色道:“吾打算先招募两千乡勇,训练一支精锐之师。” “两千人?”张飞挠挠头,“这么多人,从哪招?” “涿郡百姓多是汉家子弟,民风彪悍。”袁尚站起身,“只要我们给钱给粮,又有三位坐镇,招募并非难事。” 关羽捋须沉思:“招募容易,练兵才是难处。” “这个我早有计较。”袁尚指着赵云,“子龙精通兵法,可为教头。云长、翼德各领一营,三月之内必成劲旅。” “三月?”张飞一拍桌子,“太久了!” 赵云摇头:“三月已是极限。这些乡勇大多没摸过刀枪,要把他们练成能打仗的兵,三月都嫌短。” 正说着,月禅匆匆跑进院子:“公子,城外来了一批难民,据说是黄巾军已攻下易县!” “什么?”张飞腾地站起来,“这群贼子!” 袁尚眉头紧锁:“看来形势比预想的更紧急。这样,明日一早就开始招兵。云长,翼德可有熟识的勇士?” “有几个酒肉朋友,都是好汉。”张飞拍着胸脯。 “好,明日请他们一起来。”袁尚转向赵云,“赵兄,你看兵器、甲胄的事…” “公子放心,我已让人打探过了。城南有家铁匠铺,手艺不错。” 袁尚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诸位,明日城门外见!” 次日清晨,城门外已聚集了不少人。袁尚让人支起高台,挂上“招募义士”的大旗。张飞站在台上,环眼一瞪:“欲投军的,都给某排好队!” 关羽和赵云分立两旁,气势逼人。不少人看到这阵仗,都暗暗点头。 “投军者每人月饷600钱!”袁尚一开口,台下顿时沸腾。 “这么多?” “朝廷才给400钱呢!” “某要报名!” 张飞大喝一声:“都别挤!一个一个来!” 一个精壮汉子走上前:“俺叫王大力,种了十年地,力气不小。” 张飞扔给他一把刀:“劈开这块木头!” 王大力一刀下去,木头应声而断。张飞满意地点头:“过!” 关羽看中一个持刀少年:“你叫什么?” “小人周通,跟着师父学过几年刀法。” “来,陪我过两招。” 十余招后,关羽捋须:“不错,有点意思。” 赵云则专门挑选箭手。他在地上摆了几个靶子,让人试射。 “咻!”一支箭正中靶心。 “好箭法!”赵云赞道,“你叫什么?” “小人李三,打猎为生。” 就这样,三人各展所长,不到半日就招了五百人。袁尚看得连连点头,这些将领果然有本事,挑的都是好手。 张飞大笑:“好!今晚某请客,咱们喝个痛快!” 关羽捋须:“翼德莫要贪杯,明日欲要练兵。” 当晚,袁尚独自站在院中,看着天上明月。今日之事,似乎与历史有些不同。但既然自己重生一回,那就该有些不同。 “且看这天下,到底谁主沉浮。”他轻声自语。 月光如水,洒满庭院。一场足以改变历史的大戏,正在徐徐拉开帷幕。 第5章 桃园四结义 夜色渐深,酒过三巡,张飞的院子里笑声不断。 “来来来,再喝一个!”张飞端起酒碗,豪气冲天。 袁尚看着眼前三人,心中暗喜。赵云虽然平日沉稳,此刻也是面带红光;关羽捋着长须,眼中闪着酒意;张飞更是兴致高昂,不住地给大家添酒。 袁尚举起酒碗,“今日我等相遇,也是天意。” “对对对!”张飞一拍大腿,“俺老张看你们都顺眼,不如这样,明天到我那桃园,咱们结为兄弟如何?” 关羽放下酒碗:“翼德此言有理。乱世之中,得遇知己实属不易。” 赵云点头:“云虽年轻,但愿与诸位共同进退。”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飞站起身,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袁尚扶住他:“翼德,明日还有大事,今夜就暂且为止,各自安歇。” “也好也好。”张飞咧嘴一笑,“明日午时,桃园相见!” 次日,阳光正好。袁尚带着赵云来到张飞的桃园,只见园中桃花盛开,粉红一片。关羽已经到了,正在院中摆放香案。 “准备得不错。”袁尚看着香案上的香烛,“不过…” “公子有何见教?”关羽问道。 “既然要结义,那就该按古礼来。”袁尚转向张飞。 不多时,祭品备齐。四人站在香案前,袁尚朗声道:“今日我等结为兄弟,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好!”张飞大喝一声,“那就按年纪排位。云长年长,就当大哥如何?” 关羽捋须道:“不如让袁公子…” “云长年长,德高望重,当为大哥。”袁尚打断道。 袁尚笑道:“那便如此,云长为大哥,翼德二哥,子龙三哥,我为老四。” 四人跪地磕头,张飞激动得热泪盈眶:“从今往后,某们应当亲如手足!” “且慢。”袁尚站起身,“结义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 袁尚从怀中取出四枚玉佩:“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人一枚,以示我们兄弟情谊。” 关羽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桃园”二字:“好玉!” “公子,不,四弟有心了。”赵云爱不释手。 张飞大笑:“走,继续喝酒去!” “二弟且慢。”关羽正色道,“结义之后,我等当先议正事。” 袁尚点头:“大哥说得对。如今已有五百兵马,该如何操练?” 四人围坐院中,商议军务。赵云主张先练基本功,张飞则想直接教他们使用兵器。 “不如这样。”袁尚提议,“分成三营,每人带一营,各自施展所长。” “好主意!”张飞拍案,“让他们都学学俺的蛇矛!” 关羽捋须笑道:“二弟莫急,先让士兵适应军营生活要紧。” 正说着,家兵匆匆跑来:“公子,不好了!城外有黄巾军斥候!” “多少人?”赵云问道。 “约莫三十骑,正在四处打探。” 张飞腾地站起:“给俺备马,去杀个痛快!” “二弟稍安勿躁。”关羽起身,“此事须从长计议。” 袁尚眼中精光一闪:“不如这样…” 四人凑在一起,很快商定计策。片刻后,赵云带着二十骑从北门出城,张飞则带人埋伏在东门外的树林中。 关羽立在城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黄巾斥候正向城外疾驰。突然,赵云的人马从侧翼杀出。 “不好,有埋伏!”黄巾斥候掉头就跑,却正好撞上张飞的伏兵。 “哈哈,跑得了吗!”张飞舞动蛇矛,如同猛虎下山。 转瞬之间,三十名黄巾斥候便被一网成擒。袁尚亲临审讯,从这些斥候口中得知,这支黄巾军活跃于广阳周边,正谋划着对广阳郡发起进攻,意图在得手后与冀州的张角、张宝部会合。据供词,这支黄巾军号称有四五万人之众。 乍一听这数字,着实令人咋舌。可细究之下,其中多为老弱妇孺,真正能上阵作战的青壮,能凑出一万都实属不易。并且,他们军备匮乏,多数人连基本的武器盔甲都没有,一旦冲锋,不过是扛着锄头,仅凭一腔热血便往战场冲去 。 “看来要加快练兵了。”袁尚望着远方,“诸位兄长,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 “哈哈,练兵打仗,这才痛快!”张飞大笑。 关羽捋须道:“且让黄巾贼看看我等的厉害!” 赵云淡然一笑:“为百姓除害,云在所不辞。” 夕阳西下,四人并肩而立。远处传来阵阵号角声,仿佛在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但此刻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6章 练兵初成 “报!又有三百人前来应募!” 袁尚放下手中竹简,抬头望向前来报信的士兵。这几日,前来投军的人络绎不绝,已有一千五百余人。 “让张二哥去看看。” 张飞正在院中练兵,听闻消息,立刻放下手中蛇矛:“走,看看这些新来的小子有几分本事!” 城门外,三百余人排成整齐队列。张飞踱步而过,目光如电。 “你叫什么?” “回将军,小人狗蛋。” “会使什么兵器?” 周仓抱拳:“略懂些许拳脚。” “来!”张飞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狗蛋,身形一展,旋即提膝送胯,右拳自腰间骤然弹出,如开山巨斧,裹挟呼呼风声。飞眼前一亮,这小子身手不错。 十余招后,张飞大笑:“好!就跟着某吧。” 关羽正在校场指导士兵练习刀法,见张飞带着狗蛋过来,不由捋须问道:“二弟看上这小子了?” “大哥你看看,这小子拳脚有模有样。” 狗蛋见关羽气度不凡,连忙行礼。关羽仔细打量他几眼:“不错,根骨不错。” 赵云从远处走来:“三营的箭术已有起色。” “将军!”狗蛋眼睛一亮,“我还会骑射!” “哦?”赵云取下背上长弓,“射那边的靶子。” 嗖!一箭正中靶心。 “好箭法!”赵云赞道。 张飞不乐意了:“这可是我先看中的!” “二哥莫急。”袁尚踱步而来,“狗蛋既然拳脚箭术都不错,不如让他跟着大家轮流学习?” “这个主意好。”关羽点头,“正好可以培养成亲兵。” 就这样,狗蛋成了四人的共同亲兵。这小子确实天赋异禀,没几天就把四人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报!城外有百姓求见!” 袁尚皱眉:“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附近村子遭了黄巾军劫掠,特来求援。 “多少贼人?”关羽问道。 “约有两百人,正在抢粮食。” 张飞拍案而起:“这帮狗贼!” 赵云沉声道:“不如让我带一队人马前去?” “不。”袁尚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个练兵的好机会。” 四人很快商定计策。由赵云率五百人出城,张飞、关羽各率三百人埋伏两翼。 “周仓。”袁尚唤道,“你跟着我。” “是!” 城外十里,一群黄巾军正在村中抢掠。忽听一声炮响,赵云率军杀至。 “有官军!快跑!” 黄巾军仓皇而逃,却正好撞上关羽、张飞的伏兵。 “杀!” 周仓紧跟在袁尚身边,见一个黄巾军举刀砍来,急忙挺身挡住。 “小心!”袁尚一箭射倒偷袭的敌人。 转眼间,两百黄巾军尽数伏诛。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周仓跪地叩谢。 袁尚扶起他:“好好干,前途无量。” 这一战,大大提振了军心。新兵们见识到了真正的战阵,士气大涨。练兵也越发顺利,不到半月,便又招满五百人,凑足两千之数。 “四弟,你看这支队伍如何?”关羽问道。 袁尚望着操练的士兵,微微一笑:“已经有模有样了。” 张飞大笑:“那是!跟着我等,还怕打不赢那帮黄巾贼?” 赵云却皱眉道:“不可轻敌。黄巾军虽然装备简陋,但人数众多,还是要小心为上。” “三哥说得对。”袁尚点头,“不过有你们三位在,我倒不太担心。” “公子!”部曲匆匆跑来,“探马回报,发现大股黄巾军正向涿郡移动!” 四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战意。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夕阳西下,两千将士整装待发。关羽、张飞、赵云各率一营,袁尚亲自统帅预备队。 “周仓!” “在!” “你跟着我,要是我有什么闪失,立刻去通知三位将军。” “属下明白!” 远处,黄巾军的旗帜若隐若现。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第7章 血战黄巾 “报!黄巾贼距城十里!”斥候飞马而来。 袁尚立于城头,远望尘土飞扬。这支黄巾军虽有万人,却如同一群乌合之众,旗帜零乱,队形散漫。 “列阵!”袁尚一声令下。 关羽率中军五百,张飞左翼三百,赵云右翼三百,井然有序排开。剩余兵力守城,以防不测。 “大哥,”袁尚指着前方,“你率中军正面迎敌,二哥三哥分左右两翼迂回包抄。” “好!”关羽捋须,“今日让这些贼子见识见识我等厉害。” 张飞舞动蛇矛:“俺老张早就等不及了!” 赵云淡然一笑,手中长枪一转:“末将遵命。” 城门大开,三路人马鱼贯而出。关羽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杀啊!”黄巾军蜂拥而上。 关羽大喝一声,青龙刀横扫,当即斩倒数人。身后弓箭手齐射,箭如雨下。 “冲!给我冲!”张飞如同猛虎下山,蛇矛所指,无人能挡。左翼兵马紧随其后,杀得黄巾军节节败退。 右翼,赵云枪法如龙,所向披靡。一名黄巾将领挥刀劈来,被赵云一枪挑落马下。 “这些乌合之众,也敢称军?”张飞大笑,蛇矛连挑三人。 关羽中军如同一把尖刀,直插黄巾军心腹。青龙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撤!快撤!”黄巾军主将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想跑?”张飞一夹马腹,“看俺老张的!” 蛇矛一抖,那主将应声落马。没了主将,黄巾军顿时大乱,四散奔逃。 “追!”关羽一声令下,三路人马合围追击。 袁尚在城头看得真切。这一仗打得漂亮,三位兄长配合默契,攻防有度。尤其是那些新招募的士兵,经过短期训练,竟也能跟得上节奏。 “降者免死!”袁尚纵马上前,高声喊道。 溃散的黄巾军听闻此言,纷纷跪地投降。张飞挥舞蛇矛:“不降的就别怪俺老张不客气!” 关羽指挥士兵收缴武器,清点人数。赵云带人搜查四周,以防有人暗中偷袭。 “大哥,清点完了。”周仓上前禀报,“共降卒一千三百余人,其余都是老幼妇孺。” 袁尚下马走到降卒面前:“诸位为何要加入黄巾军?” 一个汉子抬头道:“实在活不下去了。朝廷苛捐杂税,地方豪强盘剥,我们只能跟着黄巾军讨口饭吃。” “那尔等可愿跟我?”袁尚环视众人,“每月六百钱,当月发放。等剿灭广阳黄巾,分房分地。” “六百钱?”降卒们交头接耳。 “不愿意的,发些盘缠让尔等逃命去吧。” “我愿意!”那汉子第一个站起来。 “我也愿意!” “跟着将军干!” 转眼间,大半人都表示愿意投军。袁尚点点头:“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袁尚的兵了。” 张飞大笑:“尔等倒是识相。” 关羽捋须道:“四弟,这些降兵该如何安排?” “先让他们打扫战场,缴获的粮草辎重要清点造册。”袁尚转向赵云,“三哥,你去安排那些老幼妇孺进城。” “末将遵命。” 战场上,降卒们忙着收拾尸体,搬运物资。张飞在一旁监督:“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看俺抽你们!” “二哥别吓着他们。”袁尚笑道。 “这不是怕他们偷懒嘛。” 周仓跑来报告:“公子,发现一批金银财宝!” 原来是黄巾军抢掠的战利品,装了好几大车。 “造册入库,按功分赏。”袁尚吩咐道。 “这才像样!”张飞搓着手,“可以好好喝一顿了。” 关羽瞪了他一眼:“二弟,正事要紧。” 赵云安排老幼妇孺进城,让他们暂住在空置的仓库里。 “多谢将军!”一个老者感激涕零。 赵云温声道,“汝等安心住下,等安定后再做打算。” 夜幕降临,四兄弟聚在一起商议军务。 “这一仗打得漂亮!”张飞端起酒碗,“咱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关羽捋须道:“降兵要尽快编入各营操练。” “我看这样,”袁尚放下酒碗,“每营各编三百人,剩下的编入预备队。” 赵云点头:“如此甚好。不过要严加管教,以防生变。” “那是自然。”袁尚笑道,“有三位兄长在,这些降兵翻不出什么浪花。” “说得对!”张飞一拍桌子,“谁敢闹事,俺老张第一个饶不了他!” “二哥又来了。”袁尚打趣道。 四人相视大笑。这一战不仅打出了威风,还收编了不少兵马,可谓双喜临门。 “对了,”关羽正色道,“广阳那边的黄巾军不会坐视不管。” 赵云沉声道:“是该未雨绸缪。” “不急。”袁尚胸有成竹,“等这批降兵练出点样子,咱们再去会会他们。” “说得对!”张飞举杯,“来,为今天的胜利干一杯!” 月光如水,洒在院中。四兄弟推杯换盏,畅谈未来。这一战,只是个开始。 第8章 兵强马壮 操练场上,整齐的步伐声震天动地。袁尚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训练的士兵,不禁点头。短短几日,这支军队已经有了模样。 “报!又有三百人在城外求见!” “又来了?”张飞挠挠头,“这几天都快招不过来了。” 关羽捋须道:“看来咱们上次打败黄巾军的消息传开了。” “走,去看看。”袁尚带着三位兄长来到城外。只见三百余人列队而立,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手持长枪。 “末将王威,愿率部下投效!” “哦?你是哪里的将领?” “末将原是广平郡都尉,因不满上官贪腐,带着部下离开。听闻将军在此招募乡勇,特来投效。” 袁尚看向赵云。赵云上前,与王威过了几招,点头道:“枪法不错。” “好!”袁尚拍板,“你们就跟着赵将军吧。” “多谢将军!” 正说话间,又有一队人马。 “这是怎么回事?”张飞瞪大双眼。 来人自称是易县逃难的百姓,听说涿郡在招募乡勇,特来投军。 “唉,这些都是被逼无奈啊。”关羽叹道。 袁尚环视众人:“愿意从军的,按规矩编入各营。” “我等愿意从军!”百姓们齐声高呼。 “二哥,你去安排。” “包在俺身上!”张飞大步上前,“都给我排好队!” 回到府中,月禅急匆匆跑来:“公子,又有一批流民来了。” “多少人?” “约有两千余人,大多是老幼妇孺。” 袁尚皱眉:“城里能安置得下吗?” 关羽道:“城南还有几个空置的大院。” “那就先安置在那里。”袁尚转向赵云,“三哥,你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末将遵命。” “大哥,你觉得这些新兵怎么样?” 关羽捋须思索:“有几个是好苗子,不过大多数还需要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啊。”袁尚望向远方,“也不知道广阳的黄巾军什么时候会来。” “怕什么!”张飞大步走来,“有我等在此,还怕那些乌合之众?” “二哥说得对。”袁尚笑道,“不过还是要加紧训练。” 夜幕降临,四兄弟又聚在一起。 “今天新来的那个王威,”赵云放下酒碗,“枪法确实不错。” “那就多带带他。”袁尚道,“对了,周仓最近表现如何?” “那小子悟性极高。”关羽赞道,“我教他的刀法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张飞插嘴:“俺的蛇矛他也学得不错!” “看来是个可造之材。”袁尚点头,“以后就让他专门跟着你们学习。”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 “报!有人在军营闹事!” 四人赶到军营,只见几个新兵正在打架。 “住手!”张飞一声暴喝。 那些新兵吓得跪地求饶。 “怎么回事?”关羽问道。 原来是几个降兵与新招募的士兵发生争执,互不服气。 “好啊,既然这么有精神,”袁尚冷笑,“明天多加两个时辰训练!” “大人饶命!”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张飞挥舞蛇矛,“谁再敢闹事,俺老张第一个收拾他!” 等人群散去,赵云道:“看来要加强管理了。” “是该立些规矩。”袁尚沉吟,“这样,明天把各营统领都叫来,我有话说。” 次日,袁尚召集各营统领,宣布新规:“从今天起,军中设立赏罚制度。表现好的,赏银升职。违反军纪的,重则军法从事!” “遵命!” “另外,”袁尚环视众人,“不许欺压百姓,不许私自外出,不许聚众滋事。违者,严惩不贷!” “末将明白!” 新规颁布后,军中秩序大为改观。加上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严格训练,军容日渐整肃。 “四弟,”关羽捋须道,“这支军队总算有点样子了。” 袁尚点头:“是啊,多亏三位兄长。” 这时部下匆匆而来,“主公,探马回报,广阳黄巾军主力正在集结!” 四兄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战意。 “传令下去,”袁尚沉声道,“全军备战!” 夕阳西下,军营中号角声阵阵。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但这一次,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清点人数!”袁尚立于点将台,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报!中军两千,左军一千五,右军一千五,预备队一千!” “六千人了。”袁尚转向关羽,“大哥,你看这些兵马如何?” 关羽捋须观察:“较之前日,确实强了不少。” “正是!”张飞插嘴,“都是俺老张操练出来的!” 赵云摇头:“二哥,你那边的兵天天被你吓得腿软。” “放屁!俺那是严格要求!” “行了。”袁尚打断两人,“广阳黄巾军不日将至,我等应当尽快商量对策。” 第9章 兵临城下 “报!广阳黄巾军距城五十里,约有三万余众!” 袁尚正在校场巡视,闻报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三万?”张飞哈哈大笑,“来得好!正愁找不到人练手!” 关羽捋须道:“二弟莫要轻敌。这次来的是广阳主力,不比上次那群乌合之众。” “大哥说得对。”赵云沉声道,“我军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人数太少。” 袁尚展开地图:“诸位请看,从广阳到涿州,必经这片山地。山路崎岖,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 张飞眼睛一亮:“四弟是想…” “不错。”袁尚指着地图,“我们可以设伏在这里。先让斥候假装巡逻被发现,引他们进山。” 关羽点头:“声东击西之计。” “大哥率中军两千人马,在山口摆开阵势,做出要决战的样子。二哥、三哥分别率一千精骑,埋伏在两侧山坡。” “等他们主力进山,”赵云接话,“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箭如雨下!” “妙啊!”张飞拍案,“到时候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末将请战!”王威上前抱拳,“愿率本部担任诱敌任务。” 袁尚看向赵云。赵云点头:“王威枪法了得,由他去最合适。” “好。”袁尚转向众将,“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明日行动!” 次日拂晓,王威率三百骑出城,直奔山地而去。没多久,就遇到黄巾军前锋。 “官军!”黄巾军将领大喜,“给我追!” 王威率部且战且退,引着黄巾军向山地奔去。 山口处,关羽摆开阵势,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黄巾军主帅见状,不由得停下脚步。 “怕什么!”副将大叫,“他们不过千人,冲过去就是了!” “杀啊!”黄巾军蜂拥而上。 关羽军阵纹丝不动,任由敌军接近。就在黄巾军主力进入山地时,两侧山坡突然杀声震天! “中计了!”黄巾军主帅大惊。 张飞舞动蛇矛,如同天神下凡:“让你们见识见识俺老张的厉害!” 赵云率军从另一侧杀出,长枪如龙,所向披靡。 “放箭!”袁尚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山谷中顿时箭如雨下,黄巾军被打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杀!”关羽军阵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敌阵。 “撤!快撤!”黄巾军主帅掉头就跑,却见山口处已被堵死。 “想跑?”张飞大吼,“问过俺的蛇矛没有!” 一矛挑落主帅,黄巾军顿时大乱。 “投降不杀!”袁尚纵马上前。 “我降了!” “我也降!” 转眼间,两万余黄巾军放下武器。剩下的四散奔逃,被赵云率军追杀。 “清点人数!”袁尚命令道。 “报!擒获首恶三十余人,降卒几千人,缴获战马一千余匹,粮草辎重无数!” “哈哈!”张飞大笑,“这仗打得痛快!” 关羽捋须道:“四弟这计策当真绝妙。” 赵云笑道:“我军伤亡不过百人,却获如此大胜,实在出乎意料。” “把贼首都给我押过来!”袁尚立于点将台,俯视跪了一地的黄巾头目。 张飞挥舞蛇矛:“这群狗贼,杀人放火,罪该万死!” “大哥,你看该如何处置?” 关羽捋须道:“按律当斩。” “好,来人!把这些贼首统统拉出城斩首示众!”袁尚一声令下。 “饶命啊!”贼首们哭喊求饶。 “哼,早干什么去了?”张飞一脚踹翻一个,“拖出去!” 赵云指挥士兵清点降卒:“青壮编入各营,老幼妇孺暂且安置城外。” “三哥说得对。”袁尚点头,“王威,你带人去安排。” “末将遵命!” 战场上,尸横遍野。周仓指挥士兵打扫战场:“把能用的武器装备都收起来,伤兵尽快医治。” “这仗打得漂亮!”张飞大笑,“一万贼兵,被咱们杀得丢盔弃甲!” 关羽摇头:“二弟又来了。” “怎么?俺说错了?” “没错没错。”袁尚打圆场,“多亏二哥勇猛。” 回城路上:“袁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 “是啊,这仗打得太漂亮了!” “这下咱们涿州可算太平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袁尚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袁尚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一张张淳朴的笑脸,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四弟,你这计策真是绝了!”张飞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俺老张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关羽捋着胡须,微微点头:“此战过后,黄巾贼寇必定胆寒,幽州局势将大为改观。” 第10章 战报请功 “公子,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月禅将文房四宝摆在案前。 袁尚坐下,提笔沾墨。写战报他倒是熟悉,前世写过不少论文,报表之类的。但这封家书,却让他有些犯难。 “四弟在写什么呢?”关羽踱步进来。 “给父亲写战报和家书。”袁尚放下笔,“大哥来得正好,帮我参详参详。” 关羽捋须坐下:“让我看看。” 战报写得中规中矩:前余日黄巾军万余来犯,斩杀数百人,俘虏千余人。广阳黄巾军三万众来犯,我军设伏山谷,斩首千余,俘虏两万,缴获战马粮草无数。 “这战报写得太实在了。”关羽摇头,“该多写些细节。” “比如?” “比如敌军如何凶悍,我军如何英勇,将士们如何奋不顾身…” 张飞大步闯进来:“写什么呢?让俺老张也瞧瞧!” “二哥小声点。”袁尚揉揉太阳穴,“在写战报。” “那得写俺老张的功劳!”张飞凑过来,“就说俺一矛挑落贼首,吓得敌军屁滚尿流!” 赵云也来了:“二哥又在吹牛。” “放屁!俺说的都是实话!” 袁尚看着三位兄长斗嘴,突然灵光一闪。他重新铺开纸,奋笔疾书: 余日前,黄巾贼寇万余,犯我疆土。吾率军迎敌,奋勇杀敌,斩贼数百,俘虏千余。贼众惊惧,四散奔逃。此役小胜,然吾深知黄巾之乱,尚未平息。 数日后,广阳黄巾贼首张大眼,自诩“神上使”,率三万乌合之众,浩浩荡荡而来,气焰嚣张,扬言踏平涿郡。吾军将士同仇敌忾,誓死守卫家园。吾观其军容不整,军纪涣散,便心生一计。 吾命人于山谷设伏,待贼军半渡,伏兵四起,杀声震天。贼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吾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手起刀落,连斩数将。将士们见主帅如此勇猛,士气大振,愈战愈勇。 张大眼见势不妙,欲策马逃窜。吾岂能容他?纵马急追,一箭射中其后心。那张大眼惨叫一声,跌落马下,一命呜呼。贼军见主帅已死,军心涣散,纷纷跪地请降。 此役大获全胜,斩首千余,俘虏两万,缴获战马粮草无数。吾军士气高涨,百姓欢欣鼓舞。吾深感肩上责任重大,定当继续努力,早日平定黄巾之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关羽看完,捻着胡须,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四弟文采斐然,这战报写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大哥过奖了,我这都是跟你学的。”袁尚谦虚道,“不过这俘虏两万,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张大眼那三万人,看着跟叫花子似的,能打的估计也就几千人。” 关羽哈哈大笑:“四弟有所不知,这战报嘛,三分实七分虚,你斩首一千,就得写成三千,俘虏两万,那更是多多益善。你想啊,你俘虏越多,说明你越厉害,父亲大人看了也高兴,朝廷那边也好看,说不定还能多拨点粮饷呢!” 袁尚恍然大悟,原来这战报还有这么多门道,自己前世的项目总结可都是实打实的,看来这穿越到古代,还得好好学习学习。 “大哥,你这么一说,我这战报是不是还得改改?”袁尚问道。 “那是自然,你把斩首改成三千,俘虏嘛,就写成三万!反正张大眼也死了,死无对证!”关羽一脸得意。 “三万?那岂不是把张大眼的兵都俘虏了?”袁尚有些哭笑不得。 “好!”张飞拍案,“这才像话!” 关羽捋须点头:“确实生动不少。” 赵云笑道:“四弟文采不错。” 家书更好写了: “尚儿跪禀父亲:自从落水醒来,儿深感父亲教诲。招募乡勇,训练士卒,剿灭黄巾,无不以父亲为念。此战大胜,还望父亲代为上报朝廷,更望父亲为关羽、张飞、赵云三位将军请功。他们皆是难得的人才,若能受朝廷重用,必成大器…” “公子,”月禅端来热茶,“老爷最疼您,一定会答应的。” “那可不一定。”袁尚摇头。 “四弟多虑了。”关羽道,“这次是为剿贼请功,老爷不会反对。” “就是!”张飞插嘴,“再说你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赵云点头:“确实,公子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但愿如此吧。”袁尚将信笺装入信封,“月禅,找个可靠的人,快马送去给父亲。” “是!” 送走信使,袁尚对三位兄长道:“趁这几天清闲,咱们好好操练一下新兵。” “又练啊?”张飞撇嘴,“这些小子都快被俺练吐了。” “二哥别闹。”赵云道,“这些降兵确实需要好好训练。” 关羽捋须:“不如这样,每人带一营,看谁训练得好。” “比就比!”张飞来了精神,“输的人请客喝酒!” “你倒是会占便宜。”袁尚笑道,“行,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校场上号角声阵阵。四营各显神通,操练得热火朝天。 “立正!”张飞大吼,“给我跑起来!磨磨蹭蹭的,小心俺的蛇矛!” 关羽那边整齐划一:“举刀!斩!收刀!” 赵云教授枪法:“枪要快、准、狠,这样!” 袁尚看着三位兄长忙碌的身影,心中暗笑。有他们在,这支军队很快就能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至于父亲那边…他抬头望天:但愿能顺利吧。 第11章 名动幽州 “报——” 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前方发现黄巾余孽,约有千余人,正在劫掠百姓!” 袁尚正与三位兄长在校场观看新兵操练,闻报立即下令:“传令各营,全军出击!” “且慢。”关羽捋须道,“此等宵小,何须大动干戈?不如让新兵试试身手。” 张飞一拍大腿,“大哥说得对!让我带一营新兵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二哥莫急。”赵云笑道,“不如我们各领一营,比比谁杀敌更多?” 袁尚眼前一亮,“好主意!就这么办。” 四人各领五百新兵出城,分四路包抄。黄巾余孽正在一处村庄打劫,见官军来袭,仓黄列阵。 “杀!” 张飞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新兵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紧随其后。关羽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赵云部则如灵蛇出洞,游走敌阵两翼。袁尚部在周仓率领下,箭如雨下。 一时间喊杀震天,黄巾军腹背受敌,溃不成军。 “降者免死!”袁尚一声令下。 数百黄巾军纷纷投降,其余负隅顽抗者,尽数伏诛。 “哈哈,俺杀了一百三十个!”张飞得意洋洋。 关羽道:“我部斩获一百五十。” “云某不才,斩获一百四十。”赵云抱拳。 袁尚笑道:“我部射杀一百二十,看来是大哥胜出。” 四人相视大笑,各自带兵打扫战场。这一战,新兵初试锋芒,士气大振。 接下来半月,袁尚军马不停蹄,扫荡幽州境内黄巾余孽。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称颂袁氏义军。 一日,幽州牧刘虞正在府中处理政务,一名官吏匆匆入内。 “启禀使君,涿郡袁氏义军连战连捷,已平定广阳、渔阳、右北平三郡黄巾之乱!” 刘虞大惊,“当真?” “千真万确!据报,袁氏义军兵分四路,斩首过万,俘虏数万,解救百姓无数。百姓称其为';青天白日';,如今威名已传遍幽州!” 刘虞沉思片刻,提笔疾书,随即召来心腹:“即刻将此战报呈送朝廷,为袁将军请功!” 涿郡城内,袁尚正与三位兄长议事。 “如今幽州境内黄巾已除,我军声威日盛,该当如何?”袁尚问道。 关羽道:“军中新兵已有战阵经验,当趁势扩军。” 张飞道:“不错!现在投军的人越来越多,再练个万把人马不成问题!” 赵云沉吟道:“我军虽胜,但恐怕朝廷那边……”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禀报:“启禀袁公子,朝廷诏书到!” 众人相视一眼,袁尚整理衣冠,率众出迎。 诏书宣读完毕,袁尚心中一阵窃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封诏书来得可真是时候,简直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朝廷不仅加封他为平北将军,还让他兼任了涿郡太守,这可是实打实的权力和地盘啊!关羽、张飞、赵云也都跟着被封了偏将军,这下子,自己的班底算是彻底成型了。 袁尚暗自思忖,这平北将军和涿郡太守两个职位同时落到自己头上,恐怕不仅仅是自己剿灭黄巾有功那么简单。想必是父亲袁绍已经收到了自己之前派人送去的战报,在朝中也开始运作起来了。袁家四世三公,在朝中门生故吏众多,想来是那些叔伯长辈们出了不少力。这可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不过,这平北将军和涿郡太守到底是个什么官职呢?袁尚虽然熟知历史,但对汉末的官职体系还真不太熟悉。他转头看向关羽,问道:“大哥,这平北将军和涿郡太守,都是几品官?俸禄几何?” 关羽捋了捋胡须,答道:“平北将军,乃是杂号将军,秩比二千石。主要职责是镇守边疆,抵御外敌。而涿郡太守,乃是一郡之长,秩也是二千石,掌管一郡的行政、军事、司法大权。” “哦?都是二千石?”袁尚挑了挑眉,“那这俸禄……” 张飞在一旁插嘴道:“二千石的官,月俸一百二十斛谷,一年下来就是一千四百四十斛!这可比咱们之前当个小小的县尉强多了!” 赵云也补充道:“除了俸禄之外,太守还有权征收赋税,管理郡内各项事务,可以说是一方诸侯了。” 袁尚听罢,心中更是乐开了花。这下子,自己不仅有了兵权,还有了财权和行政权,这涿郡岂不就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而且,这平北将军的头衔,也正合他意。他早就想好了,要以涿郡为根基,逐步向北发展,最终的目标,自然是那广袤无垠的北方草原! “哈哈,好!好!好!”袁尚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下咱们可真是鸟枪换炮了!传令下去,今晚大摆筵席,犒赏三军!咱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哦!四公子威武!” “平北将军威武!” “涿郡太守威武!” “四弟威武!” “四弟威武!” 一时间,营中欢声雷动,士气高涨。袁尚看着眼前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恭喜四弟!”三人齐声道。 袁尚笑道:“同喜同喜!来人,摆酒庆功!” 当夜,四人推杯换盏,不醉不归。酒至半酣,袁尚举杯道:“有三位兄长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关羽捋须笑道:“四弟莫要得意忘形,这才哪到哪?” 张飞醉意朦胧,“俺老张跟定你了!” 赵云举杯相和:“愿我等兄弟同心,再创佳绩!” 酒过三巡,袁尚踱步庭院,遥望星空。朝廷诏书、幽州牧战报、百姓称颂,种种荣耀接踵而至。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 远处传来更声,城头火把通明。这座他初来乍到的城池,如今已是他的根基。而他的名字,已随风传遍幽州大地。 “来日方长啊。”袁尚轻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第12章 治政涿郡 “涿郡太守,掌一郡军政大权,下辖十二县。”关羽在书房中为袁尚讲解,“涿县、范阳、蓟县、安次、固安、文安、大兴、良乡、昌平、顺义、密云、怀柔,皆归太守管辖。” “十二县啊……”袁尚摊开地图,“这地盘不小。” 张飞在一旁插嘴,“可不是嘛!光是涿县就有三大世家,卢家、郑家、孟家,个个富可敌国。” “这些世家,都是世代官宦。”赵云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世代官宦?”袁尚眉头一挑,这四个字的分量可不轻,他转头看向关羽,等待着更详细的解释。 关羽微微颔首,丹凤眼眯成一条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没错,就拿范阳卢氏来说,那可是涿郡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其先祖可追溯到战国时期的齐国名士卢蒲癸,可谓是源远流长。” “卢蒲癸?”袁尚摸了摸下巴,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史书上见过,“可是那位与田单共同辅佐齐襄王的贤臣?” “正是。”关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卢氏一族自卢蒲癸起,便世代为官,历经秦汉,从未中断。到了东汉,更是出了不少高官显贵,如曾任尚书令的卢植,便是当今陛下的老师。” “嘶……”袁尚倒吸一口凉气,这卢氏的底蕴也太深厚了!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历史书啊!从战国到东汉,这得多少代人的积累?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卢植……现在何处?” “卢中郎如今在朝中任职,负责编修汉史。”关羽答道。 “编修汉史?”袁尚眼睛一亮,这可是个肥差啊!掌握着历史的解释权,这权力可比一般的官员大多了! 他心中暗自盘算,要不了多久,汉灵帝就会拜卢植为北中郎将,命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任其副手,率领北军五校的将士,前往冀州平定黄巾军。这可是个结识卢植的好机会! 袁尚点头,“这些世家,既是助力,也是掣肘啊。” “四弟有何打算?”关羽问道。 “先理民生。”袁尚起身踱步,“黄巾之乱,百姓流离失所。我打算收拢流民,开仓放粮,修缮城墙,整顿吏治。” “好主意!”张飞拍案,“那些贪官污吏,早该收拾了!” “且慢。”赵云提醒,“吏治之事,需得徐徐图之。” 正说话间,一名官吏匆匆入内,“启禀太守,郑家家主郑煦求见。” “来得正好。”袁尚整理衣冠,“请到大堂相见。” 郑煦是个五旬老者,仪表堂堂。见了袁尚,拱手道:“恭贺袁太守上任。” “郑老先生客气。”袁尚还礼,“请坐。” 寒暄过后,刘焉道:“老朽此来,是为民生大事。” “哦?请讲。” “涿郡十二县,皆受黄巾之害。百姓缺衣少食,田地荒芜。若不尽快救助,恐生民变。” 袁尚点头,“正合我意。我已命人清点仓储,准备开仓放粮。” “太守仁德。”郑煦赞道,“不过,单靠官仓,恐难解燃眉之急。” “郑老先生可有良策?” “涿郡三大世家,皆有余粮。若太守下令,我等愿捐出一半,救济百姓。” 袁尚眼前一亮,“郑老先生高义!” “此外,”郑煦继续道,“老朽愿出资修缮城墙,整修道路。” “如此大善!”袁尚起身相谢,“有郑家相助,涿郡必兴!” 郑煦走后,张飞嘿嘿笑道:“这老头挺上道啊!” 关羽捋须,“郑家此举,既是善举,也是示好。” 赵云点头,“确实。太守新任,世家相助,可收民心。” 袁尚笑道:“既如此,咱们也该动作了。”随即唤来官吏,“传令下去:一、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二、招募民夫,修缮城墙;三、整顿吏治,严惩贪腐;四、减免赋税,休养生息。” “好!”三兄弟齐声叫好。 命令传出,涿郡上下一片欢腾。百姓纷纷称颂:“新太守真是青天大老爷!” 卢家、孟家见郑家示好,也不甘落后,纷纷捐粮捐银。一时间,涿郡处处张灯结彩,人心大振。 “报——”一名斥候来报,“渔阳、右北平两郡守,派人送来贺礼!” 袁尚笑道:“看来咱们的名声越来越大了。” 关羽提醒:“四弟莫要得意,治理一方,比打仗难多了。” “大哥说得对。”袁尚正色道,“咱们才刚开始呢。” 夜深人静,袁尚独坐书房,翻看政务。案头堆满奏章,皆是各县汇报。他知道,要让涿郡真正强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他已经看到了希望。 远处传来更声,城中灯火通明。街巷间,百姓们谈论着新太守的政令。他们说,涿郡终于有救了。 夜色如墨,袁尚独自站在窗前,手中的奏章已被他捏得微微发皱。涿郡的现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六月的风,带着一丝燥热,吹得人心烦意乱。他望着窗外,曾经繁华的涿郡,如今十室九空,满目疮痍,心中五味杂陈。 “人口,田地……”袁尚喃喃自语,这两个词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涿郡的人口少得可怜,田地也因战乱荒芜,错过了春耕,今年百姓的生计成了大问题。 “得想个办法……”袁尚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他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有了!” 他快步走到案前,提笔疾书,很快,一份招收流民的告示跃然纸上。告示中写得明明白白:凡来涿郡安家者,官府分房分地,今年不能耕种的,官府发放粮食,确保大家度过今年。 “这法子能行吗?”袁尚心中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可是个大手笔,涿郡的家底并不厚实。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试一试。 “来人!”袁尚唤来亲兵,“将这份告示张贴到各县城门口,还有周边郡县,务必让所有流民都能看到!” “喏!”亲兵领命而去。 袁尚又唤来主簿,吩咐道:“清点粮仓,做好发放粮食的准备。另外,告诉卢家、郑家、孟家,就说我说的,请他们也出把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渡难关!” “大人,这……能行吗?”主簿有些迟疑,毕竟世家大族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试试吧。”袁尚叹了口气,“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告诉他们,涿郡是大家的涿郡,涿郡好了,他们才能好。” 主簿点点头,转身离去。 袁尚再次望向窗外,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招能管用,涿郡啊涿郡,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招收流民,不仅是为了增加人口,恢复生产,更是为了增强涿郡的实力。乱世之中,有人才有兵,有兵才有权!这涿郡,将是他袁尚崛起的根基! 告示贴出去的第二天,涿郡的城门口就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告示上的内容。 “真的分房分地?”一个老汉颤颤巍巍地问道。 “千真万确!”负责接待的官吏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咱们袁太守亲自下的令,还能有假?” “那……今年的粮食……”一个妇人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期盼。 “放心,官府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保准饿不着!”官吏拍着胸脯保证道。 流民们顿时欢呼起来,一个个喜极而泣。他们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终于看到了希望。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向涿郡,城门口排起了长龙。 袁尚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相信,只要肯努力,涿郡一定会重新焕发生机! 第13章 举贤荐能 几日下来,袁尚处理政务,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他虽熟知历史,但对治理地方却是一窍不通。每日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听着各级官吏的禀报,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涿郡太守,还真不是好当的!”袁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苦笑道。他发现,自己虽然名义上是涿郡的一把手,但实际上能用的人却少得可怜。除了关羽、张飞、赵云三个结义兄弟,其余的官吏大多是庸碌之辈,根本指望不上。 “看来,我得想办法招揽一些人才才行。”袁尚自言自语道。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在书房中踱步。 “四弟,又在为政务发愁?”关羽推门而入,见袁尚愁眉不展,便问道。 “大哥,你来得正好。”袁尚苦笑,“我正为无人可用发愁呢。” “哦?”关羽捋了捋胡须,“四弟可是想招揽人才?” “正是。”袁尚点头,“我虽有心治理好涿郡,但奈何才疏学浅,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哈哈,四弟过谦了。”关羽笑道,“四弟之才,胜过为兄多矣。只是这治理地方,非一人之力可为,需要众多贤才辅佐。” “大哥所言极是。”袁尚深以为然,“只是这贤才,又岂是那么容易招揽的?” “四弟莫急,为兄倒是知道一些涿郡的官职设置,或可为四弟解惑一二。”关羽说道。 “哦?愿闻其详。”袁尚眼睛一亮,连忙请关羽坐下。 关羽清了清嗓子,开始为袁尚讲解涿郡的官职设置:“涿郡乃是大郡,官职设置自然也比一般的郡要多一些。除了太守之外,还有郡丞、都尉、主簿、功曹、五官掾、督邮等主要官职。” “郡丞,乃是太守的副手,协助太守处理政务,秩六百石。都尉,掌管郡内兵马,秩也是六百石。主簿,掌管文书档案,秩四百石。功曹,负责人事考核,秩三百石。五官掾,主管功曹、主簿等事务,秩二百石。督邮,负责监察各县,秩百石。” 关羽一口气说完,见袁尚听得认真,便继续说道:“这些都是郡一级的官职,其下还有各县的县令、县丞、县尉等职。涿县乃是郡治所在,其县令秩千石,其余各县县令秩六百石至三百石不等。” 袁尚听罢,心中暗自盘算。这些官职,他大多都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涿郡的官职设置竟然如此复杂。 “大哥,那这些官职,现在都有人担任吗?”袁尚问道。 “大多空缺。”关羽摇头,“黄巾之乱,不少官吏或死或逃,如今涿郡的官场,可谓是百废待兴。” “这可真是……”袁尚苦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四弟莫慌,为兄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局。”关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哦?大哥请讲。”袁尚连忙问道。 “四弟可记得那郑家家主郑煦?”关羽问道。 “自然记得。”袁尚点头,“此人颇有见识,且深明大义,实乃涿郡的一大助力。” “正是。”关羽笑道,“郑家乃是涿郡大族,世代为官,族中子弟多有才干。四弟何不请郑煦举荐几人,以充实官府?” “妙啊!”袁尚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大哥此计甚妙!” “不过,四弟需得注意,世家大族,既是助力,也是掣肘。”关羽提醒道,“用人之时,还需仔细甄别,以免养虎为患。” “大哥放心,我省得。”袁尚点头,“我这就派人去请郑煦前来商议。” “四弟,只请郑家,恐怕不妥。”赵云突然开口,“涿郡世家并非郑家一家独大,还需一碗水端平才是。” 袁尚一愣,随即笑道:“三哥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那就把卢家家主卢植之弟卢敏,孟家家主孟光,一并请来,咱们四人,与他们好好合计合计。” 张飞在一旁摩拳擦掌:“嘿嘿,要是他们敢不识抬举,俺老张的丈八蛇矛可不是吃素的!” “二哥莫要冲动。”袁尚连忙安抚,“咱们是以德服人,不是以力压人。” “哈哈,四弟说的是。”张飞挠了挠头,憨笑道。 不多时,郑煦、卢敏、孟光三人联袂而至。袁尚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三人听罢,面面相觑。 “太守大人,您这是……要我们举荐人才?”郑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袁尚点头,“三位都是涿郡的柱石,对本地的情况最为了解。我想请三位举荐一些有才干的人,来充实官府,共同治理好涿郡。” “这……”卢敏和孟光也有些犹豫,“太守大人,您就不怕我们举荐的人,都是我们的亲信?” “怕什么?”袁尚笑道,“只要有真才实学,能为百姓做事,就算是你们的亲信,我也照用不误!” “太守大人真是胸襟宽广,我等佩服!”三人齐声说道。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袁尚话锋一转,“我选人用人,只看能力,不看出身。若是你们举荐的人,不能胜任其职,或者贪赃枉法,我可不会留情!” “太守大人放心,我等举荐的人,必定都是德才兼备之士!”三人连忙保证道。 “好!那就有劳三位了。”袁尚拱手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每家举荐五人,我要亲自考核!” “我等遵命!”三人领命而去。 “四弟,你这招可真是高明!”张飞竖起了大拇指,“既解决了无人可用的问题,又拉拢了世家,一举两得啊!” “这只是权宜之计。”袁尚摇头,“要想真正治理好涿郡,还得培养自己的班底才行。” “四弟所言极是。”关羽点头,“不过,这培养人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慢慢来吧。”袁尚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三日后,郑煦、卢敏、孟光三人果然各自举荐了五人,共计十五人,前来接受袁尚的考核。 袁尚在太守府大堂设下考场,亲自担任主考官,关羽、张飞、赵云三人担任副考官。 “诸位都是涿郡的才俊,今日我将亲自考核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袁尚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的十五人,朗声说道。 “我出的题目很简单,只有一道:如何治理好涿郡?” “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拘泥于形式。我会根据你们的回答,来决定你们的去留。” “现在,开始吧!” 袁尚一声令下,十五人开始奋笔疾书。 一个时辰后,十五份答卷交到了袁尚手中。 袁尚仔细阅读每一份答卷,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大笑。 “好!好!好!”袁尚突然连说三个好字,将一份答卷递给关羽,“大哥,你看看这份答卷,写得如何?” 关羽接过答卷,仔细阅读起来。 “嗯,不错,此人见解独到,条理清晰,实乃治世之才!”关羽看完后,赞叹道。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袁尚笑道,“这份答卷的作者,名叫崔琰,字季珪,乃是郑家举荐的人才。” “崔琰?”关羽捋了捋胡须,“此人我似乎听说过,据说颇有才名。” “正是。”袁尚点头,“我决定任命他为郡丞,协助我处理政务。” “四弟,那其他人呢?”张飞问道。 “其他人也各有千秋。”袁尚说道,“卢家举荐的牵招,字子经,我任命他为主簿,负责文书档案。” “孟家举荐的韩珩,字子佩,我任命他为功曹,负责人事考核。” “至于其他人,我也都根据他们的才能,安排了合适的职位。” “如此甚好!”关羽点头,“四弟此举,可谓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 “哈哈,这都是三位兄长和三位家主的功劳!”袁尚笑道,“来人,将这些任命书发下去,让他们即刻上任!” “喏!” 随着袁尚的一声令下,涿郡的官场开始了一场大换血。 新上任的官员们,大多都是年轻有为,干劲十足,为涿郡的政坛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第14章 练兵涿郡 涿郡在袁尚的治理下,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百姓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曾经的荒凉破败,正在被繁荣兴盛所取代。 这日,袁尚处理完公务,将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叫到府中议事。 “大哥、二哥、三哥,如今涿郡的政务已步入正轨,各项事务也都有专人负责,咱们也该把重心放在兵事上了。”袁尚开门见山。 “四弟所言极是。”关羽捋着胡须,“如今黄巾未平,天下未定,冬季外族南下,咱们必须早做准备。” “嘿嘿,俺老张早就手痒痒了!”张飞摩拳擦掌,“四弟,你说吧,要怎么练兵?俺老张一定把他们练得嗷嗷叫!” 赵云也点头道:“四弟,咱们现在有多少兵马?” “目前涿郡的兵卒大概有一万余人。”袁尚说道,“这些人都是从各县招募来的,虽然人数不少,但良莠不齐,还需严加训练。” 袁尚笑道:“练兵之事,急不得。咱们得先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能事半功倍。” “四弟有何计划?”关羽问道。 “我的想法是,先从这一万多人中,挑选出三千精锐,组建一支骑兵后续继续招募,骑兵扩充到五千”袁尚说道,“骑兵机动性强,战斗力高,如果到时外族南下,我们也有应对之策。” “骑兵?”张飞眼睛一亮,“好啊!俺老张就喜欢骑马打仗!” “只是,这骑兵的消耗可不小啊。”赵云皱眉道,“战马、粮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咱们现在缺钱缺粮,恐怕难以支撑。” “三弟所言甚是。”关羽也点头道,“骑兵虽好,但耗费巨大,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战马和粮草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袁尚说道,“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骑兵选拔出来。至于其他的,咱们可以慢慢解决。” “四弟准备如何解决?”关羽问道。 “我打算双管齐下。”袁尚伸出两根手指,“一方面,咱们可以向涿郡的世家大族募捐,解燃眉之急。另一方面,我还有一计,可以解决长远之计。” “哦?四弟快说来听听。”张飞急不可耐。 “我打算制盐。”袁尚缓缓吐出两个字。 “制盐?”关羽、张飞、赵云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四弟,你会制盐?”关羽问道。 “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袁尚神秘一笑,“我说的制盐,可不是一般的制盐,而是精盐。” “精盐?”三人更加疑惑了。 “没错,就是精盐。”袁尚解释道,“咱们现在吃的盐,都是粗盐,里面含有大量的杂质,不仅口感差,而且对身体也不好。而我说的精盐,是将粗盐提纯,去除杂质,使其变得更加纯净,口感更好。” “四弟的意思是,咱们可以用现有的粗盐,提炼出精盐?”赵云一点就透。 “正是。”袁尚点头,“这精盐的制作方法,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关键在于几个步骤的控制,只要掌握了诀窍,就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精盐。” “这……这能行吗?”张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盐还能提纯?” “二哥,你就瞧好吧。”袁尚自信满满,“等我把精盐制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好!那我们就等着四弟的好消息了!”张飞兴奋地说道。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先去练兵吧。”袁尚说道,“我这就去准备制盐的事情。” “好,那我们先去了。”关羽三人起身告辞。 袁尚送走三人,回到书房,开始仔细思考制盐的细节。他前世虽然不是化学家,但对制盐的原理还是有所了解的。粗盐提纯,主要是利用溶解度的不同,将氯化钠和其他杂质分离。具体步骤包括溶解、过滤、蒸发、结晶等。 “来人,去库房取些粗盐过来。”袁尚吩咐道。 “喏!”门外侍卫应声而去,不多时,便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盘中盛着满满一盘粗盐,颗粒粗大,颜色灰黄,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杂质。 袁尚看着眼前的粗盐,心中却是激动不已。这可是盐啊,在古代,盐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战略物资!自己要是能把这粗盐提纯成精盐,那岂不是发大财了? 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先将粗盐放入一个陶罐中,加入清水,用木棍搅拌,直到粗盐完全溶解。然后,他又找来一块干净的麻布,将盐水过滤到另一个陶罐中。 过滤后的盐水,虽然比之前清澈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浑浊。袁尚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他又将盐水倒回锅中,生火加热。随着温度的升高,盐水开始沸腾,水蒸气不断蒸发,锅底逐渐出现了一些白色的晶体。 袁尚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晶体刮下来,放在一个干净的陶盘中。这些晶体,就是初步提纯后的盐。他尝了一口,虽然还有些苦涩,但比之前的粗盐,已经好多了。 “哈哈,成了!”袁尚兴奋地大笑起来,“这下发财了!” 他知道,这还只是第一步,要得到真正的精盐,还需要进一步提纯。不过,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 接下来的几天,袁尚一头扎进了制盐的事业中。他不断地试验,不断地改进,终于,他成功地制出了洁白如雪,细腻如沙的精盐! “这……这就是精盐?”关羽看着袁尚手中的精盐,眼中满是惊讶,“四弟,你真是神了!” “哈哈,这算什么。”袁尚得意地笑道,“这精盐,不仅好看,而且好吃,比那粗盐强多了!” “四弟,你这精盐,打算如何处置?”赵云问道。 “我打算先生产一批,在幽州境内贩卖。”袁尚说道。 “四弟,这精盐如此珍贵,若是让那些世家大族知道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关羽提醒道。 “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袁尚说道,“我打算用这精盐,换取马匹和生铁。” “哦?四弟有何打算?”赵云问道。 “如今我们虽然兵马初具,但战马和兵器却十分匮乏。”袁尚说道,“我打算用这精盐,与那些商贾世家合作,换取我们急需的物资。” “四弟此计甚妙!”关羽赞叹道,“只是,这合作的对象,还需仔细斟酌。” “大哥所言极是。”袁尚点头,“这天下的商贾世家,最有名的莫过于糜氏、甄氏和卫氏三家。” “这三家,皆是富可敌国,势力庞大。”赵云说道,“糜氏家族,世代经营海运,富甲东南。甄氏家族,以织锦闻名,产业遍布河北。卫氏家族,则以盐业起家,控制着河东的盐业命脉。” “这三家,我们该如何选择?”张飞问道。 “糜氏远在徐州,卫氏又在河东,都太远了。”袁尚说道,“只有甄氏,在中山国,离我们最近。” “甄氏……”关羽沉吟道,“我听说甄氏的家主甄逸,乃是一位颇有远见之人,或许可以一试。” “那好,就选甄氏!”袁尚一拍桌子,“我亲自去一趟中山国,会会这位甄家家主!” “四弟,我陪你一起去。”赵云说道。 “好,三哥。”袁尚摆摆手,“你陪我一同前往。” 次日,袁尚带上赵云跟一百亲兵,护送着一小车精盐,踏上了前往中山国的道路。 第15章 初到甄家 晨曦初露,薄雾轻笼,官道上,一行人马缓缓而行。为首的正是袁尚,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系玉带,头戴紫金冠,端坐在马背上,英姿勃发,气度不凡。身旁的赵云,一身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身后百余名亲兵,皆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此行中山国,路途遥远,加之道路崎岖,颇为耗时。袁尚倒也不急,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倒也惬意。 “四弟,这中山国,乃是甄氏的地盘,咱们此行,可得小心些。”赵云提醒道。 “三哥放心,我自有分寸。”袁尚笑了笑,“这甄氏虽然富甲一方,但终究只是商贾之家,还不敢与我袁家作对。” “话虽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赵云依旧有些担忧,“这甄逸老谋深算,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三哥多虑了。”袁尚摆了摆手,“我此行,乃是为了与甄氏合作,并非寻衅滋事。只要咱们以礼相待,想必甄逸也不会为难咱们。” “但愿如此吧。”赵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几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中山国无极县。无极县城,繁华程度远胜涿郡,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 “这无极县,果然比涿郡繁华多了。”袁尚赞叹道。 “那是自然。”赵云说道,“中山国乃是富庶之地,这无极县又是甄氏的老巢,自然非同一般。” “走,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袁尚说道。 一行人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住店。”袁尚说道,“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便领着袁尚等人上了楼。 安顿好住处后,袁尚便派人去甄府送上拜帖,约定明日登门拜访。 次日清晨,袁尚梳洗一番,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袍,带着赵云和一众亲兵,来到了甄府门前。 甄府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两排家丁,个个身着锦衣,手持兵刃,威风凛凛。 “来者何人?” 袁尚上前几步,对守门的家丁说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涿郡太守袁尚,前来拜会甄家家主。” 家丁见袁尚气度不凡,身后又跟着这么多兵马,不敢怠慢,连忙应道:“请太守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 片刻之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太守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我家老爷已在府中恭候多时,请太守大人随我来。” 袁尚微微颔首,随着管家步入甄府。穿过一道道回廊,走过一座座庭院,袁尚暗自打量着甄府的布局。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沼,相映成趣;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处处都透着一股奢华而不失雅致的气息。 “这甄家,果然是底蕴深厚啊!”袁尚心中暗自感叹。 来到一处名为“清风阁”的厅堂前,管家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太守大人,老爷就在里面,请您稍候,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袁尚点了点头,管家便转身走进了厅堂。 片刻之后,厅堂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袁太守大驾光临,甄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随着话音落下,一位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此人年约四旬,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之气。 “想必这位就是甄家家主甄逸甄公了吧?”袁尚心中暗道,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袁尚见过甄公。” “袁太守不必多礼。”甄逸连忙扶起袁尚,仔细打量着他,“早就听闻袁太守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啊!” 袁尚微微一笑:“甄公过奖了。尚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甄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袁太守请讲。” “尚闻甄家富甲一方,所以想与甄公做笔买卖。”袁尚开门见山。 “买卖?”甄逸捋了捋胡须,“不知袁太守想怎么个交易法?” 袁尚拿出一小袋精盐说道:“甄公,请看。” “精盐?”甄逸眉头微皱,“袁太守说的可是比粗盐更精细的盐?” “正是。”袁尚点头,“甄公可以先验验货。” 甄逸示意管家上前,管家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的盐,果然洁白如雪,细腻如沙,与平日里见到的粗盐截然不同。 “这……这真是精盐?”甄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袁太守从何处得来此等宝物?” “此乃吾独门秘方所制。”袁尚神秘一笑,“甄公以为如何?” 甄逸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这精盐的价值他自然清楚,若是能垄断此物,甄家将富可敌国!他沉吟片刻,问道:“显甫想要如何合作?” 袁尚伸出四根手指:“我愿献出此法,甄家负责生产销售,利润四六分成,我四,甄家六。 “好!”甄逸一拍大腿,“显甫果然爽快!这笔买卖,我甄家做了!” “甄公果然是明白人。”袁尚笑道,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这甄逸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说话,“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条件。” “哦?显甫请讲。”甄逸捋着胡须,饶有兴致地看着袁尚。 袁尚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需要大量的马匹和生铁,还请甄公帮忙搜集,并派人护送到涿郡,不知甄公意下如何?” “哈哈,显甫这是说哪里话!”甄逸突然大笑起来,“你我既然已经合作,那便是一家人了,我这就吩咐管家马上安排!” “甄公如此仗义,显甫感激不尽!“ “不过,显甫,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甄逸话锋一转。 “甄公请讲。” “我那小女,年方二八,尚未婚配。显甫一表人才,不知可否……”甄逸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甄公的意思是……”袁尚心中一动,难道这甄逸是想把女儿嫁给自己? “我欲将将小女许配给显甫,你我两家本就有些渊源,结此姻亲,亲上加亲,日后便是一家人,万事都能相互照应。不知显甫意下如何?”甄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袁尚心中一动,“他说的小女不会是甄宓吧!” 袁尚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娶了甄宓,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能得到甄家的全力支持,这买卖,简直赚翻了! 想到这里,袁尚心中一阵窃喜,犹豫一秒都是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必须拿下! 他故作镇定,轻咳一声,说道:“甄公的好意,尚心领了。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显甫不敢擅自做主。” “这个显甫不必担心,我与你父亲也是旧相识,此事他定然也会同意。”甄逸见袁尚没有直接拒绝,心中一喜。 “既然如此……”袁尚装作为难的样子,“那尚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尚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显甫请讲!”甄逸心情大好,只要袁尚答应娶甄宓,什么条件都好说。 “显甫希望,能与令爱见上一面。”袁尚说道,“毕竟,婚姻大事,总要两情相悦才好。”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甄逸连连点头,“来人,快去请小姐来!” “显甫不必急着答复。”甄逸似乎看出了袁尚的顾虑,“可以先见见小女,再做决定不迟。” “也好。”袁尚点了点头,“那就先见见令爱吧。” “来人,去请小姐过来。”甄逸吩咐道。 不多时,一位侍女领着一位妙龄女子款款而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裙,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若仙子下凡。待走近一看,更是让人惊艳不已。只见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琼鼻樱唇,美得不可方物。 “小女甄宓,见过袁公子。”甄宓盈盈一拜,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黄鹂出谷。 袁尚只觉得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果然是国色天香,名不虚传!” “甄小姐不必多礼。”袁尚连忙扶起甄宓,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显甫,小女如何?”甄逸在一旁笑眯眯地问道。 “甄小姐天姿国色,显甫能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袁尚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显甫过奖了。”甄逸捋须大笑,“那这门亲事……” “显甫愿娶甄小姐为妻。”袁尚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好!好!”甄逸连说三个好字,“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备酒宴,我要与显甫痛饮一番!” “来人,上酒!今日我要与显甫不醉不归!” “父亲,女儿也想敬袁公子一杯。”甄宓端起酒杯,对袁尚说道。 “甄小姐请。”袁尚举杯相迎,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尚与甄逸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显甫,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甄逸感慨道。 “甄公过奖了。吾能有今日,吾之所成,皆赖家族累世荣耀庇护。袁家累代显贵,门多故吏,这才让我在这乱世有了立锥之地。”袁尚谦虚地说道。 “袁太守不必过谦。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够名扬天下!”甄逸说道。 “承甄公吉言。”袁尚拱手道,“显甫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甄公厚望。”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甄逸拍了拍袁尚的肩膀,“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甄家能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甄公!”袁尚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这次来中山国,不仅收获了精盐的生意,还收获了一位强有力的盟友。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袁尚与甄逸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侍女扶回了房间休息。 第16章 甄家甄宓 次日清晨,袁尚从宿醉中醒来,头还有些昏沉。昨夜与甄逸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太守大人,甄家管家来了。”赵云在门外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袁尚揉了揉太阳穴。 管家进门后恭敬地说:“太守大人,家主让我来请您去看看精盐作坊的选址。” “好,稍等片刻。” 袁尚简单梳洗后,跟着管家来到甄府后院。甄逸已在那里等候。 “显甫来了,我看这里就不错。”甄逸指着一处空地说,“地势平坦,水源充足,离主宅也近,便于管理。” 袁尚点头:“确实合适。不过还需要建造蒸发池和晒盐场。” “这些都好办。”甄逸笑道,“我已让人准备材料,三天内就能完工。” “甄公办事就是利索。”袁尚赞道。 “对了,马匹和生铁的事我也安排好了。”甄逸说,“下月初一,第一批货就能送到涿郡。” “多谢甄公。” “你我已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甄逸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走,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商队。” 两人来到甄家商队驻地,只见数百辆马车整齐排列,装满了各色货物。 “这支商队每月往返一次,专门负责咱们的精盐生意。”甄逸介绍道。 袁尚暗暗点头,甄家果然财力雄厚,这般规模的商队在北方并不多见。 正说话间,一阵香风飘来。甄宓款步而至,向两人行礼。 “父亲,袁公子。” “宓儿来得正好,”甄逸笑道,“你陪显甫四处看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甄宓俏脸微红,轻声应下。 袁尚与甄宓并肩而行,两人都有些拘谨。 “袁公子,听说你在涿郡推行新政,颇有成效。”甄宓打破沉默。 “还在摸索阶段。”袁尚谦虚道。 “我觉得袁公子做得很好。”甄宓认真地说,“能为百姓谋福祉的官员并不多。” 袁尚看着甄宓清丽的侧脸,心中一动:“甄小姐见解独到。” “公子过奖了。”甄宓低头浅笑。 两人漫步闲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花园。 “平日里,我常于此处展卷静读、调弦弄琴。”甄宓的声音柔柔的,像春风拂柳,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涩,指向花园中央的一座精致亭子。 袁尚抬眼望去,那亭子建在小湖中央,曲桥连接岸边,四周垂柳依依,花团锦簇,清幽雅致,的确是个读书抚琴的好去处。 “甄小姐真是好雅兴。”袁尚笑着回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甄宓的侧脸。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更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他心中微微一动,赶紧移开目光,看向亭子。 “公子谬赞了。”甄宓微微一笑,“其实平日里也只是偶尔来此放松心情。” 两人沿着曲桥走向亭子,桥下湖水清澈见底,鱼儿成群结队,悠闲地游弋。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走进亭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和几张石凳,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和一本翻开的书籍,书页微微卷起,似乎主人刚刚还在阅读。 角落里,静静地放着一张古琴,琴身乌黑发亮,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久闻甄家娘子才貌双全,尤擅音律,声名远播,令吾倾慕已久。”袁尚的目光落在那张古琴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略懂一些,只是自娱自乐罢了。”甄宓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走到琴前,轻轻抚摸琴弦,指尖划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袁尚看着她娴熟的动作,这位甄家娘子绝非“略懂”而已。他前世也曾涉猎音律,略知一二,能看出甄宓抚琴的手法,绝非一般闺阁女子可比。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听甄娘子弹奏一曲?”袁尚带着一丝期待,试探着问道。他很想借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这位才情出众的女子。 甄宓闻言,微微一怔,俏脸更红了几分,似是没想到袁尚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抬起头,偷偷看了袁尚一眼,见他目光清澈,神情坦诚,并非轻浮之徒,心中稍安。 “公子若是想听,宓儿献丑便是。”甄宓轻声答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能为心仪之人弹奏一曲,对她而言,也是一种隐秘的期待。 她转身坐到琴前,素手轻抬,挽起袖口,露出皓腕如雪。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是在酝酿情绪。袁尚屏息凝神,静静地站在一旁,期待着接下来的乐声。 一阵清风吹过,亭外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显亭内的静谧。忽然,琴声响起,如山间清泉,叮咚作响,又如空谷鸟鸣,婉转动听。 乐声初时略显轻柔,带着少女的羞涩和矜持,渐渐地,琴声变得流畅起来,音符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又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袁尚闭上眼睛,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幅画卷,画中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在月光下抚琴,周围是盛开的鲜花和摇曳的竹影,意境幽深,美轮美奂。 琴声时而高亢激昂,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时而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柔肠百转。 袁尚的心情也随着乐声起伏,仿佛置身于不同的场景之中,感受着不同的情感。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袁尚缓缓睁开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感动。他没想到甄宓的琴艺如此精湛,竟能将情感融入乐声之中,让人感同身受。 “甄娘子琴艺高超,在下佩服。”袁尚由衷赞叹,语气中充满了真诚。 甄宓闻言,俏脸微红,轻声说道:“公子谬赞,只是随意弹奏,让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甄娘子太过谦虚了。”袁尚连忙摆手,“如此琴艺,堪称天籁之音,在下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动听的琴声。” 甄宓听着袁尚真诚的赞美,心若食饴,满是欢喜。她偷偷看了袁尚一眼,发现他目光清澈,神情专注,似乎真的被自己的琴声所打动,心底那股欢愉愈发浓烈。 “公子若是喜欢,宓儿日后可以常为公子弹奏。”甄宓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他明白甄宓话中的含义。这是少女的含蓄表白,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可和接纳。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甄宓娇羞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爱。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袁尚笑着回应,目光温柔如水,“能得甄姑娘如此佳人抚琴,实乃吾三生有幸。” 甄宓听着袁尚略带暧昧的话语,俏脸更加红润,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袁尚的眼睛,心中却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暧昧气息。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意,只是碍于礼教和矜持,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亭内的静谧和暧昧。 “哈哈,显甫,宓儿,你们在这里啊!”甄逸的声音由远及近,人也很快出现在亭子外。 袁尚和甄宓闻声,连忙起身相迎。甄宓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似乎是被父亲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甄逸走进亭子,看到女儿娇羞的模样,和袁尚略带尴尬的神情,心中了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观汝二人言谈甚欢,似有相见恨晚之意。”甄逸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袁尚和甄宓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父亲大人,袁公子只是在欣赏花园景色。” 甄宓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如同不小心被撞破秘密的少女,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原本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的娇羞,此刻像是被风吹雨打过,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她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甄逸,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瞄向袁尚,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袁尚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和而又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在欣赏这园中的景致一般。 他拱手向甄逸行了一礼,朗声道:“甄公见笑了,这花园清幽雅致,景色宜人,在下一时流连忘返,竟忘了时辰。” 他语气谦和,举止得体,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显得落落大方。 甄逸眯着眼睛,捋着胡须,笑呵呵地看着两人,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早已将女儿那点小心思看得通透。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说道:“哦?是吗?我瞧着你们这‘欣赏景色’,似乎欣赏得颇为投入啊,连老夫来了都没注意到。” 甄宓听了父亲这话,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简直要滴出血来,她嗔怪地跺了跺脚,娇声道:“父亲!您又取笑女儿!女儿说的句句属实,袁公子方才确实是在问询这园中的花草,女儿只是略作解答罢了。” 她急切地辩解着,生怕父亲误会了什么,那娇俏的模样,反倒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袁尚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甄宓这是害羞了,心中更是觉得她可爱至极。 他连忙帮腔道:“甄公明鉴,甄姑娘所言极是。久闻甄府园林之胜,心向往之,今日有幸踏足,一步一景,当真是名不虚传,令人流连忘返 。尤其是这亭中的古琴,更是令人心生向往,方才吾还向甄小姐请教了一番音律之道,受益匪浅。”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刚才的情形,又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琴声之上,可谓是滴水不漏。 甄逸是何等人物,商业上摸爬滚打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他自然听出了袁尚话中的圆滑和维护之意,心中不由得对袁尚又高看了几分。 “哦?显甫还懂音律?” 甄逸饶有兴致地问道,眼神在袁尚和甄宓之间来回扫视,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袁尚谦虚一笑,摆手道:“略懂皮毛,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哪里敢在甄姑娘面前班门弄斧。”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甄宓,眼神中带着赞赏,“倒是甄姑娘的琴艺,真是令在下叹为观止,方才一曲《凤求凰》,琴音清越,意境深远,真可谓是天籁之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着甄宓,语气真诚,仿佛刚才真的完全沉浸在她的琴声之中。 甄宓被他如此夸赞,心中更是如同小鹿乱撞,原本的羞涩和慌乱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喜悦。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袁尚,见他目光灼灼,神情认真,心中更是欢喜。 甄逸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含情脉脉的样子,心中更是乐开了花,他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显甫果然是少年英才,文武双全,不仅精通兵法韬略,连音律之道也有涉猎,真是难得!难得啊!” 他连说了两个“难得”,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满意。 他转头看向甄宓,故意板起脸,佯装严肃地说道:“宓儿,既然袁公子如此喜欢你的琴声,那以后可要多多弹奏,好好招待贵客,知道吗?” 甄宓听了父亲这话,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娇嗔地瞪了甄逸一眼,低声应道:“女儿知道了。” 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难掩的娇羞和甜蜜。 袁尚见状,心中暗笑,他知道甄逸这是在有意撮合他和甄宓,心中对甄逸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他拱手向甄逸再次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甄公美意,能得甄小姐抚琴,实乃吾之幸也。” 甄逸哈哈一笑,拍了拍袁尚的肩膀,亲热地说道:“显甫不必客气,以后常来府上做客便是,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不必拘束。”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老夫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你们继续‘欣赏景色’,老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便背着手,笑眯眯地离开了凉亭,将空间留给了袁尚和甄宓。 甄逸一走,亭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原本因为甄逸到来而稍稍缓和的暧昧气息,再次弥漫开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浓郁了几分。 甄宓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心中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尚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怜爱,他向前走近一步,轻声问道:“甄娘子,方才甄公所言,你……可是当真?”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试探。 甄宓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仿佛要烧起来一般,她鼓起勇气,偷偷抬起头,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公……公子……想听……宓儿……自当……奉陪……” 她语无伦次,声音断断续续,却已经足够表达她的心意。 袁尚听了她这话,心中顿时一片暖意,他知道,甄宓这是答应了他,也接受了他。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甄宓的柔荑,柔声说道:“如此,甚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和宠溺,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 甄宓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更是如同吃了蜜糖般甜蜜,她抬起头,看着袁尚,眼中充满了羞涩和爱意,两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几天,袁尚一边督促精盐作坊的建设,一边与甄逸商议合作细节。期间,他与甄宓也有几次偶遇,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显甫,作坊已经建好了。”这天,甄逸兴冲冲地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试产?” “明日就可以。”袁尚说,“我已让人准备好了原料。” 第二天一早,袁尚来到作坊,亲自指导工人操作。 “先将粗盐溶解,然后加入明矾…”袁尚一边演示一边讲解。 甄逸在旁边看得入神:“原来是这样,难怪能把盐提纯得这么好。” 经过一整天的试产,终于做出了第一批精盐。 “好!好!”甄逸捧着雪白的精盐,爱不释手,“有了这个,咱们甄家就能独霸盐市了!” 袁尚笑而不语,心中却在盘算:有了甄家这个盟友,不仅能解决军费问题,还能为将来的大业打下基础。 “对了,”甄逸突然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涿郡?” “后天吧,”袁尚说,“涿郡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也好。”甄逸点头,“我让人准备一些礼物,你带回去。至于婚事…” “等我到了涿郡,便修书一封给父亲,安排人上门提亲。”袁尚郑重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甄逸大笑。 两天后,袁尚带着赵云等人启程返回涿郡。临行前,甄宓特意来送行。 “一路平安。”甄宓轻声说。 “甄小姐保重。”袁尚深深看了她一眼。 马队缓缓驶出甄府,袁尚回头望去,甄宓还站在门口。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柔美。 “四弟,此行收获不小啊。”赵云笑着说。 “是啊,”袁尚感慨,“不仅解决了军费问题,还得到了一位红颜知己。” “四弟好福气。”赵云打趣道。 袁尚笑而不答,催马向前。这次中山之行,可谓满载而归。有了甄家的支持,他在涿郡的布局就能加快推进了。 至于甄宓…袁尚摸了摸怀中的香囊,嘴角微扬。这位三国第一美人,最终还是没能成为袁熙的妻子。 第17章 满载而归 队伍浩浩荡荡自中山国无极县缓缓驶出,旌旗招展,车马辚辚,正是袁尚一行人带着甄家的商队启程返回涿郡。 “四弟,这次可真是满载而归啊!”赵云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走在袁尚身侧。他回头望了望长长的车队,脸上满是笑意,“甄家出手果然大方,这下咱们涿郡的军备可就不用愁了!” 袁尚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满载货物的马车。此次中山之行,甄家准备了一批马匹、粮食和生铁,可谓是诚意十足。 “甄公是个有远见的人。”袁尚说道,“他这是在为将来做打算。” “哦?”赵云挑了挑眉,“四弟何出此言?” “如今乱世将至,甄家虽富甲一方,但终究只是一介商贾。”袁尚分析道,“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而我们袁家,正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四弟的意思是,甄家想借袁家的势?” “正是。”袁尚点头,“甄公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盟友。而我们,也需要甄家的财力支持,这是一场双赢的合作。” “哈哈,四弟果然深谋远虑!”赵云大笑,“有甄家相助,咱们涿郡何愁不兴?” 两人正说着,前方的队伍忽然慢了下来。一名亲兵策马而来,禀报道:“禀太守,前方发现一支流民队伍,约有数百人。” 袁尚眉头微皱,这个时期,流民四起,并不稀奇。但大批的流民队伍,还是需要谨慎对待。“三哥,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好嘞!”赵云应了一声,带着几名亲兵向前奔去。 袁尚则继续带着队伍缓缓前行。他望着道路两旁荒芜的田地,心中不禁感慨。这乱世之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任重而道远。 不多时,赵云返回,面色有些凝重。“四弟,这些流民是从其他几个郡逃难过来的,说是家乡遭了黄巾贼的劫掠,无家可归了。” “中山国地处冀州西面,这里都有流民逃到这里,冀州恐怕已经沦陷大半”袁尚心中一凛。 “这些流民怎么办?”赵云问道,“是驱散还是收留?” 袁尚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三哥,你去告诉那些流民,就说我涿郡正在招募屯田百姓,凡是愿意留下的,都可分得土地,并提供种子和农具。” 赵云点点头,前去传达袁尚的命令。 流民们听闻可以分得土地,顿时欢呼雀跃,纷纷表示愿意留下。袁尚命人给他们一些吃食,一同上路。 处理完流民的事情,队伍继续前行。 经过数日的跋涉,队伍终于抵达了涿郡。城门大开,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袁尚在涿郡推行新政,颇得民心,百姓们都对他感恩戴德。 “恭迎太守大人回城!”郡丞崔琰带着一众官员前来迎接。 “季珪(gui)辛苦了。”袁尚翻身下马,扶起崔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郡中一切可好?” “托太守大人的福,一切安好。”崔琰笑道,“只是听说大人在中山国与甄家达成了合作,不知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袁尚将中山之行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崔琰听完,抚掌大笑:“太守大人此举,真乃神来之笔!” “季珪过奖了。”袁尚谦虚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甄家送来的物资入库,并妥善安置那些流民。”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催琰道,“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好,季珪办事,我放心。”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走,进城再说。” 一行人进入城中,袁尚先是回府洗漱更衣,然后便来到了议事厅。催琰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袁尚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都坐吧。”袁尚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这次中山之行,收获颇丰。甄家送来了大量的物资。” 众人闻言,皆是喜形于色。 “此外,我还带回了一批流民。”袁尚继续说道,“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百姓,我们要妥善安置他们,让他们在涿郡安居乐业。” “大人仁慈!”众人纷纷称赞。 “季珪,流民的安置工作就交给你了。”袁尚看向催琰。” “属下明白。”崔琰郑重地答道。 “子龙,甄家送来的马匹,你负责接收,并尽完成骑兵组建。”袁尚又看向赵云,“这支骑兵,将是我们涿郡的精锐之师,务必要严格训练,不可有丝毫懈怠。” “四弟放心,我定不辱命!”赵云抱拳道。 “还有,甄家送来的生铁,要尽快送到铁匠铺,打造兵器和农具。”袁尚吩咐道,“兵器要优先供应军队,农具则要分发给百姓,以备春耕之用。” “属下遵命!”负责后勤的官员连忙应道。 袁尚将各项事务一一安排妥当,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袁尚独自一人坐在议事厅中,思索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报!”一名亲兵忽然来报,“启禀太守,甄家商队的管事求见。” “哦?快请!”袁尚道。 片刻后,一名中年男子走进议事厅,向袁尚行礼:“小人甄福,拜见太守大人。” “甄管事不必多礼。”袁尚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与你商议。” “大人请吩咐。”甄福恭敬地说道。 “我想在涿郡开设一家商铺,专门售卖甄家的货物,不知甄管事意下如何?”袁尚问道。 甄福激动地说道,“小人回去后立刻禀报家主,让他尽快派人来涿郡,与大人商议具体事宜。”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袁尚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袁尚一边处理政务,一边督促各项工作的进展。流民的安置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催琰将他们分配到各个县乡,开垦荒地,种植粮食。甄家送来的物资也陆续入库,赵云的骑兵训练也初见成效。 这天,袁尚正在书房处理公文,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一名亲兵冲进书房,“启禀太守,中山国甄家来人了!” “哦?快请!”袁尚精神一振,连忙起身。 片刻后,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走进书房,正是甄逸。“显甫,我来了!”甄逸大笑着说道。 “甄公,一路辛苦了!”袁尚连忙上前迎接,“快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甄逸便直奔主题:“显甫,听说你要在涿郡开设了一家商铺,专门售卖我们甄家的货物?” “正是。”袁尚笑道,“这家商铺,由我们双方共同经营,利润五五分成,不知甄公意下如何?” “好!好啊!”甄逸抚掌大笑,“我这就命人着手准备!” “那就这么说定了!”袁尚笑道。 甄逸突然神秘一笑,“显甫,这次,我带来了一位贵客。” “哦?是谁?”袁尚好奇地问道。 “进来吧。”甄逸向门外喊道。 话音刚落,一个婀娜的身影走进书房,正是甄宓。“父亲,袁公子。”甄宓向两人行礼。 “甄小姐,你怎么来了?”袁尚又惊又喜。 “我听说父亲要来涿郡,便央求他带我一起来了。”甄宓俏脸微红,“袁公子,别来无恙。” “甄小姐,别来无恙。”袁尚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一阵悸动。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甄逸识趣地起身离开。 “甄小姐,这次来涿郡感觉如何?”袁尚温和地问道,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甄宓绝美的容颜。 甄宓微微一笑,眼中含情:“涿郡在公子治理下,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哪里,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袁尚谦逊地说道。 甄宓看着袁尚,美眸中闪烁着爱慕的光芒:“公子太谦虚了。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实在令人佩服。” “甄小姐过奖了。”袁尚被她直白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相谈甚欢,不觉已至深夜。袁尚起身相送:“时候不早了,甄小姐早些休息。” 甄宓依依不舍地起身,心中满是不舍。她多希望这美好的时光能再长一些! “公子也早些休息。”甄宓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袁尚望着甄宓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这位三国第一美人,不仅容貌出众,才华横溢,而且见识不凡,实在是难得的佳人。 “四弟,你在想什么呢?”赵云的声音忽然传来。 “三哥?你怎么来了?”袁尚回过神来。 “我来找你商议骑兵训练的事情。”赵云笑道,“怎么,舍不得佳人离去?” “三哥莫要取笑我。”袁尚摇摇头,“我在想,这次甄家来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商铺的事情。” “哦?四弟何出此言?”赵云问道。 “甄公这次带着甄宓一起来,恐怕还有尽快促成联姻的意思。”袁尚说道,“看来,我们两家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我这就修书一封 给父亲,让父亲派人上门提亲” 第18章 新式马具 “三哥,骑兵的训练情况如何?”袁尚问道。 赵云摇了摇头,“已经组建完成,正在训练,但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形成战斗力。” “这么慢?”袁尚皱眉。 “四弟有所不知,”赵云解释道,“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兵通常需要两到五年。骑术、射箭、长枪使用,样样都得精通。” 袁尚听罢,若有所思。突然,他眼前一亮,“三哥,我有个想法,或许能大大缩短训练时间。” “哦?什么办法?”赵云来了兴趣。 “我们现在的马具太过简陋,若能改进,必定事半功倍。”袁尚道,“我打算设计一套新式马具。” 赵云眼中闪过惊讶,“四弟还懂这个?” 袁尚笑而不语,只是说道:“三哥明日随我去一趟铁匠铺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袁尚带着赵云来到铁匠铺。他拿出一张图纸,交给铁匠,“照这个样子打造一套。” 铁匠接过图纸,仔细端详,不禁惊呼,“这是何物?看起来好生奇怪。” “这叫马鞍和马镫,”袁尚解释道,“能让骑手更稳固地坐在马背上,控制马匹也更加得心应手。” 铁匠连连点头,“妙哉妙哉!小的这就去打造。” 袁尚又拿出另一张图纸,“还有这个,叫做马蹄铁。” “马蹄铁?”赵云和铁匠异口同声。 袁尚解释道:“马蹄铁是钉在马蹄上的金属制品。它能保护马蹄,减少磨损,增加马匹在各种地形上的稳定性。” 赵云若有所思,“这倒是个好东西。咱们的马匹常常因为蹄子受伤而无法作战。” “正是。”袁尚点头,“有了马蹄铁,不仅能延长马匹的使用寿命,还能提高它们在复杂地形上的机动性。” 铁匠仔细研究图纸,“这马蹄铁形状奇特,是不是还有什么讲究?” 袁尚笑道:“好眼力。马蹄铁的形状是根据马蹄的自然弧度设计的。中间还有一个凹槽,可以减轻重量,同时增加抓地力。” 赵云眼前一亮,“如此一来,我们的骑兵在山地和泥泞地带也能快速机动了。” “不错。”袁尚补充道,“而且在冰雪天气,马蹄铁还能增加马匹的抓地力,大大降低滑倒的风险。” 赵云眼中闪过惊讶,“四弟,你对这些竟如此了解?” 袁尚笑了笑,“略有涉猎罢了。 几日后,新式马具终于完工。袁尚和赵云迫不及待地来到校场试用。 赵云翻身上马,试了几个动作,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四弟,这马鞍马镫当真神奇!骑在马上稳如泰山,挥枪劈砍也不怕摔下来了。” 袁尚笑道:“如此一来,骑兵训练的时间定能大大缩短。三哥,你看是不是该重新制定训练计划?” 赵云点头称是,“我这就去安排。有了这套新装备,咱们的骑兵说不定能成为天下第一!” 袁尚听罢,心中暗喜。正欲离开,却见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报!太守,甄家小姐求见。” 袁尚闻言一怔,随即道:“快请。” 片刻后,甄宓款款而来。她今日一袭淡青色长裙,更显清丽脱俗。 “袁公子,”甄宓福身行礼,“宓儿冒昧前来,是想请教公子一些问题。” 袁尚笑道:“甄小姐客气了。不知有何指教?” 甄宓略显羞涩,“听闻公子博学多才,宓儿想向公子请教些诗词歌赋。” 袁尚心中一动,暗道这丫头怕是假借请教之名,行亲近之实。他佯装沉思片刻,道:“既如此,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两人漫步于郡守府的花园中,交谈甚欢。甄宓时而轻笑,时而若有所思,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袁尚见状,不禁感慨:这位三国第一美人,果真是才貌双全。正想着,忽听甄宓问道:“公子可曾想过,如何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 袁尚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沉吟片刻,答道:“治国之道,在于安民。而安民之策,莫过于富民、教民。” 甄宓双眼放光,“公子此言甚是。宓儿以为,除此之外,还需选贤任能,广开言路。” 袁尚听罢,眼前一亮。这丫头,不简单啊!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际,赵云匆匆而来,“四弟,有要事禀报。” 袁尚歉意地看向甄宓,“抱歉,甄小姐,公务在身,改日再续。” 甄宓优雅一笑,“公子先忙,宓儿告退。” 待甄宓离开,赵云压低声音道:“四弟,我刚得到消息,田丰离开了钜鹿,去了渤海。” 袁尚眉头一皱,“田元皓吗?他可是难得的人才。” 赵云点头,“要不要派人去请?” 袁尚沉吟片刻,“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你先派人暗中打探,看看他有何动向。” 赵云应下,转身离去。袁尚独自站在花园中,若有所思。良久,他喃喃自语:“田元皓。” 夜幕降临,袁尚独坐书房,回想着今日种种。新式马具的成功让他信心大增,而与甄宓的交谈则让他看到了这位佳人的不凡之处。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袁尚说道。 月禅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公子,该喝药了。” 袁尚皱眉,“又是这苦东西。” 月禅掩嘴轻笑,“公子别嫌弃啊,这可是甄小姐特意熬的。她说您最近操劳过度,让您好好调养。” 袁尚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放下碗,却见月禅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月禅,你这丫头,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袁尚问道。 月禅吐了吐舌头,“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奴婢只是在想,甄小姐对您这般用心,您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袁尚哭笑不得,“你个小丫头瞎操心什么!” 月禅不以为然,“公子,您可是咱们涿郡的太守,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甄小姐芳心暗许,您若不趁热打铁,岂不是要辜负美人心意?” 袁尚听得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这小丫头,尽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快去歇着。” 月禅笑嘻嘻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袁尚望着月禅离去的背影,不禁莞尔。这丫头,倒是着实有些可爱。 他走到窗前,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新式骑兵、甄宓、田丰……种种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第19章 整备军队 清晨,袁尚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思绪万千。昨日与甄宓的交谈仍在脑海中回荡,但眼下更紧迫的是军队建设。他唤来侍从,“去请关将军和张将军来议事。” 不多时,关羽和张飞联袂而至。 “大哥、二哥,坐。”袁尚示意两人就座,“咱们涿郡的步兵情况如何?” 关羽捋着长髯,“目前有步兵两万余人,我和二弟各领一营。” 张飞接过话头,“都是精挑细选的青壮,训练一段时间就能成军。” 袁尚点头,“很好。不过,光有人马还不够,还得有个像样的名头。” “四弟的意思是?”关羽问道。 “给咱们的军队起个响亮的名字。”袁尚说着,又吩咐下人,“去把赵将军也叫来。” 待赵云到场,四人围坐一处,开始商议军队名号。 “依我看,就叫';虎贲';如何?”张飞提议。 关羽摇头,“太过骇人了。不如叫';武卫';?” 赵云沉吟片刻,“';武卫';倒是不错,不过听着有些单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袁尚听着,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就叫';威武卫';吧?既显威武,又有守卫之意。” 三人闻言,齐声叫好。 “那骑兵呢?”赵云问道。 袁尚微微一笑,“骑兵嘛,就叫';飞龙骑';如何?” “好!”张飞拍案而起,“这名字够霸气!” 关羽和赵云也连连点头。 商议已定,袁尚正准备散会,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沉吟片刻,对三人说:“我还有个想法。咱们现在有五千骑兵,其中约有两千人战力不错。我打算从这两千人里再选出五百精锐,组建一支精锐之师。” “好主意!”赵云眼前一亮,“不过,这支精锐该叫什么名字?” 袁尚沉思片刻,“就叫';玄甲军';吧。” “玄甲军?”三人异口同声。 “不错,”袁尚解释道,“玄,取其神秘莫测之意。甲,既指铠甲,又有坚不可摧之意。这支军队,将是我们的尖刀,是敌人的噩梦。” 关羽捋须点头,“好!就叫玄甲军。” 张飞和赵云也纷纷赞同。 袁尚满意地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大哥、二哥负责威武卫,三哥你掌管飞龙骑和玄甲军。” 三人领命而去,袁尚独自在书房中踱步。他心中暗喜,有了这三支军队,涿郡的实力必定大增。正想着,忽听得门外有人禀报。 “大人,甄家大小姐来访。”   袁尚一愣,随即露出微笑,“请进。” 甄宓款款而入,今日一袭淡紫色长裙,更显端庄典雅。 “袁公子,”甄宓行礼道,“宓儿冒昧前来,是想请教公子一件事。” 袁尚笑道:“甄小姐请说。” 甄宓略显犹豫,“听闻公子正在组建军队,宓儿斗胆,想请教公子可有什么计划来安抚百姓?毕竟兵者,凶器也。”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丫头,果真不简单。他沉吟片刻,答道:“甄小姐说得极是。我正有此意。一面练兵,一面安民。准备在涿郡推行屯田制,招募流民耕种,既能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又能为军队提供粮草。” 甄宓双眼放光,“公子此计甚妙!宓儿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袁尚微笑道:“但说无妨。” “宓儿以为,”甄宓略显羞涩,“除了屯田,还可以兴办一些工坊,如织布、酿酒等。既能安置更多百姓,又能为军需提供保障。” 袁尚听罢,眼前一亮。他不禁感叹,这位三国第一美人,果真才貌双全。 “甄小姐此言极是,”袁尚赞道,“我这就吩咐下去,尽快筹办。” 两人又聊了许多治国安民的话题,直到夕阳西下,甄宓才起身告辞。 送走甄宓,袁尚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晚霞,心中思绪万千。 袁尚脑海中浮现出唐朝玄甲军的英姿,不禁心驰神往。他暗自思忖:“唐玄甲军骑兵装备精良,武器锋利。若能效仿其装备,我军必定所向披靡。” 他回想起曾在典籍中读到的记载,唐玄甲军骑兵身着黑色铠甲,头戴铁盔,盔上插有红缨。他们手持长矛或弓箭,腰佩长刀,骑乘训练有素的战马。战马同样披挂精良,头部和胸前覆盖轻型铠甲,既保护要害又不影响灵活性。 “我军玄甲军也该如此装备,”袁尚暗自盘算,“黑色铠甲既能震慑敌军,又便于夜间行动。长矛可以远程突刺,弓箭则能远程杀敌。至于长刀,近身搏斗时更显威力。” 想到这里,袁尚迫不及待地回到书房。他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开始勾勒玄甲军的装备图纸。袁尚不禁有些兴奋。他决定明日就召集工匠,开始打造这些装备 夜幕降临,袁尚独坐书房,回想着今日种种。军队的组建、甄宓的建议、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袁尚说道。 月禅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盘点心,“公子,这是甄小姐让人送来的。说是听闻您忙于公务,特意做的。” 袁尚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月禅掩嘴轻笑,“公子,您看甄小姐对您这般用心,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袁尚白了月禅一眼,“你个小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还不快去歇着。” 月禅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去。 袁尚望着月禅的背影,不禁莞尔。他走到窗前,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威武卫、飞龙骑、玄甲军、屯田制、工坊、甄宓种种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来日方长,”袁尚喃喃自语,“且看我如何在这乱世中搏出一片天地!” 第20章 朝堂议事 公元184年,中平元年六月,洛阳城内暗流涌动。皇宫大殿里,时27岁的汉灵帝刘宏高坐龙椅,神色凝重。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紧张。 “诸位爱卿,黄巾贼寇作乱,祸乱四方。今日召集诸位,正是要商议平叛之策。”刘宏环视群臣,沉声道。 大将军何进踏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据探报,黄巾贼目前主力集中在冀州、颍川和南阳三地。其中颍川距洛阳最近,威胁最大。臣以为,当先剿灭颍川黄巾,以保京畿安全。” “大将军所言有理。”刘宏点头,“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一时间,朝臣们议论纷纷。片刻后,司空张温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可拜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jun)为右中郎将,调发北军五校及三河骑士,剿灭颍川黄巾。” 刘宏闻言,转向皇甫嵩和朱儁:“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甫嵩拱手道:“臣愿效犬马之劳,为陛下剿灭逆贼。” 朱儁也随即应道:“臣誓与皇甫将军同心协力,平定黄巾之乱。” 刘宏满意地点头:“好!就依何卿所言。皇甫嵩、朱儁听令,即刻整军,准备出征。” 两人领命而去,刘宏又问道:“冀州黄巾势力更大,当如何应对?” 这时,太尉崔烈站了出来:“陛下,臣举荐卢植为北中朗将,以护乌恒中朗将宗员为副,率北军五校士并调集诸郡国兵前往围剿。卢植学识渊博,韬略过人,定能平定冀州之乱。” 刘宏沉吟片刻,颔首道:“准奏。传旨卢植、宗员即刻启程,前往冀州剿匪。” 众臣纷纷应诺。刘宏又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建议?”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突然,年过半百的蔡邕从人群中踱步而出,朗声道:“陛下,臣有一言。” 刘宏微微颔首:“蔡爱卿请讲。” 蔡邕(yong)拱手道:“臣以为,平叛固然重要,但更应关注叛乱根源。黄巾起义,实因朝廷苛政,民不聊生。若不从根本解决,恐怕平定一处,又起一处。”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有人附和,有人反对,议论声此起彼伏。 刘宏皱眉,正欲开口,却见大将军何进抢先一步:“此言差矣!当前之急是平定叛乱。” 蔡邕不甘示弱:“何将军此言差矣。治标不治本,无异于饮鸩止渴。” 两人唇枪舌剑,剑拔弩张。 这时,一直沉默的司徒袁隗(kui)忽然开口:“陛下,臣以为可采取两手策略。一面派兵剿匪,一面派官员体察民情,酌情减免赋税,以安民心。” 刘宽听罢,眼前一亮:“袁司徒此言甚善。朕意已决,就依此行事。” 众臣闻言,纷纷称颂圣明。刘宏又道:“传朕旨意,命各州郡官员深入民间,体察民情。若有苛政,立即纠正。” 殿内群臣应声如雷:“臣等遵旨!” 散朝后,蔡邕独自走在宫道上,神色凝重。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袁隗。 袁隗拍了拍蔡邕的肩膀:“老友,你今日言辞激烈了些。” 蔡邕苦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只是可惜,朝中大多数人还是不明白问题的根源。” 袁隗叹息:“你我都知道问题所在,但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至少,今日陛下采纳了减免赋税的建议,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一队队兵马正在集结。皇甫嵩、朱儁率领的大军即将开拔,直指颍川。卢植、宗员的队伍也整装待发,准备北上冀州。 几日后千里之外的涿郡,袁尚正在书房中批阅公文。一名信使匆匆闯入,递上一份加急密报。袁尚展开信笺,目光如电般扫过。 “黄巾作乱,朝廷派兵剿匪?”袁尚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这倒是个机会。” 他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远处,新招募的威武卫正在操练,刀光剑影中透着一股锐气。袁尚的目光越过演武场,望向远方。 “颍川,”他喃喃自语,“颍川名士很多,这个时间点能招募的也只有荀氏家族的荀彧,荀攸。” 荀彧(xunyu),字文若,颍川颍阴人。时约20岁,正值青年才俊之龄。袁尚记得,荀彧曾在曹操麾下任职,以其卓越的谋略和治国之才,被誉为“王佐之才”。他在建安初年辅佐曹操平定中原,制定了许多重要策略,如举荐贤才、屯田养民等。然而,随着曹操势力日盛,荀彧与之产生分歧,最终郁郁而终。 荀攸,字公达,荀彧的子侄。时约27岁,在家族辈分上,荀彧是荀攸的叔叔。先投何进董卓之乱被下狱,出狱后随曹操,以机智谋略着称。袁尚想起他在赤壁之战前劝谏曹操不可轻进的远见。 “如果能提前把他二人招到麾下…”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日后天下大乱,有这两位谋主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他转身快步走向案桌,提笔写下一道命令,“速去准备粮草辎重,务必尽快备齐。” 随即,他唤来侍从,“去请关、张、赵三位将军来议事。” 不多时,三人迈入书房。 袁尚开门见山道:“刚收到密报,黄巾作乱,朝廷已派兵剿匪。” “那咱们该如何应对?”关羽捋须问道。 袁尚正色道:“我决定出兵颍川。一来可为朝廷分忧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二来可借机练兵扬我军威。” 张飞听罢,兴奋地拍案而起,“好!总算有仗打了!” 赵云却皱眉道:“四弟,我军新建,贸然出征恐怕不妥。” 关羽捋须沉吟:“子龙所言有理。不过,若能借此机会练兵,倒也不失为良机。” 袁尚微笑道:“诸位大哥之言,我都考虑到了。此次出兵,并非要与朝廷大军争功,而是要借机练兵扩大影响力,招揽人才。” 张飞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四弟是想趁机收服颍川名士!” 袁尚点头:“不错。颍川乃荀氏之乡,若能招揽荀彧、荀攸叔侄,对我们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扫过三位,“三位哥哥,请尽快整备军队,我们不日便发兵颍川。” 第21章 出征前夕 袁尚刚准备闭目小憩,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甄小姐来访。”月禅轻声禀报。 袁尚眉头微皱,起身整理衣冠,“请她进来吧。” 甄宓款款走入,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听闻公子要发兵颍川,宓心中不安,特来一问。” 袁尚淡然一笑,“无需担心,此行不过是为朝廷分忧。” 甄宓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袁尚见状,柔声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甄宓劝道:“公子初掌兵权,贸然出征恐有险,不如派将领前往,您坐镇后方?” 袁尚闻言哈哈大笑,“你是担心我的安危?” 甄宓俏脸一红,低头不语。 袁尚收敛笑意,正色道:“我此去颍川,一来为朝廷分忧,二来练兵扬我军威,也是为我自己扬名,若只派将领前往,恐难达成目的。” 甄宓微微蹙眉,“公子所言极是。只是…” 袁尚微笑道:“放心,我自会小心。对了,我不在的这些时日,筹备工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甄宓一怔,随即欣喜地点头:“公子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袁尚从案桌上取出一份文书,递给甄宓:“这是我拟定的工坊规划。” 甄宓仔细阅览,不时点头。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公子考虑周全。” 这时,月禅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袁尚见状,笑道:“来得正好,陪我和甄小姐一同品尝。” 三人围坐小桌,一边品茗,一边继续讨论工坊事宜。袁尚不时被甄宓的奇思妙想逗得开怀大笑,连月禅也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俏皮话,气氛轻松愉快。 夜色渐深,甄宓起身告辞。袁尚亲自送她到门口,她微微仰头,目光盈盈地望向他,满是眷恋与担忧。双唇轻抿,两腮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公子即将踏上征程,想必此去艰难。我虽与公子关系未定,可念及公子安危,满心都是忧思,望公子多多保重,莫让家人和……我担忧。” 袁尚眼中闪过动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目光紧紧锁住甄宓,满是深情眷恋,抬手轻轻把她揽入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片刻后,袁尚轻轻把她放开,说道:“宓儿之言,我铭记于心。待我归来,定要与你将这情谊落定,不负你这番牵挂。 ” 甄宓脸上泛起红晕,微微行礼后,转身轻快地离开,背影渐渐消失。 袁尚转身回到书房,他走到窗前,望着甄宓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女孩对自己的柔情和牵挂。 他摇了摇头,努力将思绪拉回正事上。马上就要启程,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安排。袁尚唤来侍从,吩咐道:“天明时分,召集所有官员议事。顺便把大军集合到演武场。” 次日清晨,大厅内人声鼎沸。袁尚端坐首位,环视众人:“诸位,我即将率军前往颍川剿匪。这段时间,涿郡事务就交由崔琰处理。” 崔琰闻言,起身拱手:“尚公放心,下官必当尽心竭力,不负重托。” 袁尚点头:“崔郡丞才能出众,我自是放心。”他转向在座其他官员,“诸位也要协助崔郡丞,共同维护涿郡安宁。” 众官员齐声应和:“谨遵郡守之命!” 袁尚满意地点头,起身道:“辛苦诸位,散了吧。”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演武场。 演武场上,威武卫和飞龙骑已经整齐化列。士兵们神情肃穆,口中低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战事。袁尚登上高台,环顾四周,目光如炬。 “将士们!”他的声音洪亮有力,“我们即将启程,前往颍川平定黄巾之乱。”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欢呼雀跃,也有人面露忧色。袁尚抬手示意安静,继续道:“我知道,有人担心我们初出茅庐,恐难成事。但我要告诉你们,正是因为我们是新军,才更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我们虽然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我们有热血,有勇气,更有必胜的决心!这次出征,不仅是为朝廷分忧,更是为我们自己证明!” 台下士气渐渐高涨,袁尚乘胜追击:“我们的目标不仅是剿匪,更要打出我们的威名!” 这时,一个年轻士兵突然高声问道:“公子,听说颍川黄巾军人数众多,我们能打赢吗?”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袁尚身上。袁尚不慌不忙,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人叫李实。”那士兵有些紧张地回答。 袁尚微微一笑,“李实,好名字。实在的实,是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他环视众人,“我们能不能打赢,不在于敌人有多强大,而在于我们有多团结!” 他的声音愈发激昂,“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就没有打不赢的仗!记住,我们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我们是威武卫,是飞龙骑!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把利剑,合在一起,就是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李实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袁尚趁热打铁,“现在,我问你们,我们能不能打赢?” “能!”山呼海啸般的回答响彻云霄。 袁尚满意地点头,“很好!让我们用实际行动,向天下人证明我们的实力!” 袁尚继续说道:“等下都去给家人告个别,我知道,离别总是令人伤感。但请记住,我们此行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等我们凯旋归来时,一定会让家人为我们感到骄傲。” 一名老兵站了出来,抱拳道:“公子说得对!我们定当奋勇杀敌,为家乡争光!” 其他将士也纷纷附和,士气顿时高涨。袁尚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你们都回去准备吧。明日卯时,我们在城门口集合出发。” 散会后,袁尚独自一人来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奏章。他深知此次出兵意义重大,不仅关乎剿灭黄巾,更是自己崭露头角的良机。 奏章中,袁尚恳请朝廷准许他率军南下,协助平定黄巾之乱。他强调涿郡军队训练有素,士气高昂,有信心为朝廷分忧。 写完奏章,袁尚唤来崔琰。 “崔兄,烦请你火速将此奏章送往洛阳。此次南下,我还有一事相托”袁尚将奏章交给崔琰。 “公子请说。” “我希望你能暗中联络颍川名士,如荀彧、荀攸等人。若能说服他们投奔我军,将是莫大助力。” 崔琰眼前一亮:“公子远见卓识!我这就着手安排。” 第22章 大军出征 卯时刚至,涿郡城门外已是人山人海。两万步卒整齐列阵,五千骑兵蓄势待发。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袁尚立于城门楼上,俯瞰这令人震撼的景象。他身着一袭玄色铠甲,英姿勃发,目光如炬。身旁站着三位将军,个个气势不凡。 关羽青巾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剑眉星目间透着凛然正气。张飞虎背熊腰,提着丈八蛇矛,豹头环眼中满是战意。赵云银甲银枪,白马银鞍,英气逼人。 “三位将军,准备妥当了吗?”袁尚问道。 “末将已准备多时,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袁尚点头微笑,“很好,那就出发吧。”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公子且慢!” 众人回头,只见甄宓踏着轻盈的步伐,快步来到袁尚面前。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俏脸微红,“公子此去征战,宓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件护身符,望公子平安归来。” 袁尚接过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平安”二字。他心中一暖,郑重地将玉佩系在腰间,“宓儿,我定会平安归来。” 目送甄宓离去,袁尚回身面对将士们,只见他们脸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看什么看?都给我专心准备出征!” 将士们听闻此言,纷纷低头憋笑,有人还偷偷交换眼色。袁尚见状,索性板起脸来:“怎么,还站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背你们上路不成?” 一名年轻士兵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说道:“将军,我们只是在想,您和甄小姐…” 话未说完,便被身旁的老兵一把拉住。袁尚挑了挑眉,反问道:“我和甄小姐怎么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话。袁尚环视一圈,忽然哈哈大笑:“行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现在可不是议论这些的时候。” 他转身面向城内,只见甄宓立于城楼之上,美目含情。袁尚向她微微颔首,随即跃身上马。 “出发!”袁尚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鼓声如雷,号角长鸣。两万步卒整齐划一地迈开步伐,地面为之震动。五千骑兵随后跟上,马蹄声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袁尚策马走在最前,关羽、张飞、赵云紧随其后。四人并驾齐驱,威风凛凛。 大军缓缓离城,宛如一条巨龙蜿蜒而去。甄宓立于城楼,凝望着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公子,一路保重。”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舍。 大军行进了约莫两个时辰,袁尚下令休整。他来到关羽身边,低声道:“大哥,你觉得我们这支军队如何?” 关羽捋须沉思片刻,“公子,我军虽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若遇强敌,恐怕难以应对。” “说得好。”袁尚赞许道,“正因如此,我们此行更要小心谨慎。” 张飞听闻,不禁大声道:“公子何需担心!有俺老张在,定叫那些黄巾贼寇片甲不留!” 赵云连忙打圆场:“二哥言重了。四弟的意思是,我们要随机应变,不可轻敌。” 袁尚点头笑道:“没错。这次出征,不仅是为了剿匪,更是为了锻炼我军。” 休整结束,大军再次启程。一路上,袁尚时而与将士们交谈,时而观察地形。 眼看天色渐晚,袁尚下令就地安营。营地刚一扎好,袁尚便叫来三位大哥,袁尚铺开地图,指着上面的路线说道,“我决定我们先向东南行军,经河间国、渤海郡,到达平原郡。” 袁尚接着说:“从平原郡往南进入兖州的东郡,再从东郡往西南方向,经过陈留郡,到达许昌附近。最后从许昌往西进入长社。” “此次南下,名为剿匪,实为立威。我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颍川,震慑群雄。你们以为如何?” 关羽捋须沉思:“四弟此计甚妙。只是颍川距离涿郡颇远,如何保证军粮补给?” 张飞插话道:“大哥多虑了!咱们杀到哪里,粮草就跟到哪里!” 赵云皱眉道:“四弟,末将以为,我军应当稳扎稳打,逐步推进。” 袁尚听罢,笑道:“三位大哥所言,皆有道理。粮草之事不必惊慌,来时我已上报朝廷,不久诏书应到,到时沿途补给,我的想法是,关将军统领主力,稳步南下;张将军率领骑兵,为我军开路;赵将军则率玄甲军精锐,随我左右,到达长社,再根据战况进行部署。沿途派出斥候,行五十里到一百里打探消息,如遇小股黄巾直接歼之,如遇大股黄巾直接避之,我们此行目的是驰援颍川,三位大哥不要恋战,误了大事,三位哥哥以为如何。” 三人听罢,齐声称赞:“公子神机妙算,末将佩服!”袁尚听完一脸懵,看看三人表情,原来古人也有可爱的之处 袁尚尴尬的咳了咳说道:“那三位哥哥就按此战略部署执行下去。” 三位将军告退后,袁尚独自在帐内踱步沉思。他环顾四周,发现帐内只剩下周仓一人默默守护。这时,袁尚想到曹操的两大护卫:典韦,许褚。典韦家乡陈留郡己吾村人(河南宁陵县,190年投张邈后随曹操占兖州归附)。许褚,谯郡谯县人(安徽亳州,197年后投曹),皆为曹操早期收服的猛将。 “周仓,你说我们缺些什么?”袁尚突然问道。 周仓愣了一下,“回公子,我们粮草充足,兵强马壮,似乎不缺什么。” 袁尚笑着摇摇头,“我们缺的是真正的猛将。” “将军此言何意?关、张、赵三位将军难道还不够勇猛吗?”周仓不解。 “他们自然勇猛,但我需要的是能真正保护我的猛将。”袁尚说着,在案前坐下,提笔写了两封信,“你明日天明找两队人马,分别带上这两封信。” 周仓接过信,“公子要派他们去哪里?” “一队去陈留郡的己吾村,找一个叫典韦的人;另一队去谯郡谯县,找一个叫许褚的年轻人。”袁尚交代道,“务必要快,最好能在我们到达陈留之前把人寻来,寻到二人可与陈留与我等会合。” 周仓领命而去。袁尚站在帐外,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希望能赶上。” 大军一路疾驰,历经半月风尘,终于抵达东郡,暂作休整。连日赶路,将士们略显疲惫,但精神依旧昂扬。营寨外,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士兵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气氛轻松而又带着一丝期待。 袁尚正与关羽、张飞、赵云三兄弟在营帐中商议军情,忽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仓快步走进来,抱拳禀报道:“公子,洛阳来人了,说是朝廷的使者,带来了天子的诏书。”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与三位兄长对视一眼,起身道:“快请使者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官服,面容略显倨傲的中年人,在几名侍从的簇拥下走进营帐。他手捧明黄色的卷轴,神情倨傲地扫视了一眼袁尚等人,清了清嗓子,尖着嗓音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涿郡郡守,平北将军袁尚,忠勇可嘉,深明大义,今黄巾贼寇作乱,荼毒生灵,朕甚忧之。特命袁尚率部驰援颍川,剿灭叛贼,以安社稷。着袁尚部即刻开拔,与皇甫嵩部合兵一处,共商大计。钦此!” 使者趾高气昂地念完诏书,双手捧着卷轴,示意袁尚上前接旨。 袁尚上前接过诏书,双手高举过头,恭敬道:“臣袁尚,领旨谢恩!” 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也跟随袁尚一同跪拜。 使者见袁尚态度恭敬,脸色稍缓,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袁将军,陛下对你期望甚高,望将军此番不负圣恩,早日平定叛乱。” 袁尚起身,微笑道:“使者大人请放心,袁尚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天子所托。” 使者点了点头,又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一方印绶,递给袁尚,继续说道:“陛下感念将军忠勇,特封袁将军为征南将军,执掌南征事宜,望将军再接再厉,建功立业!” “征南将军?”张飞在一旁听到,豹眼一瞪,咧嘴笑道,“四弟,好家伙,这就当上将军了!俺老张还没当过将军呢!” 关羽捋了捋胡须,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颔首道:“四弟年纪轻轻,便能得此殊荣,实乃袁家之幸事。” 赵云抱拳道贺:“恭喜四弟,贺喜四弟。” 袁尚笑着摆摆手,对使者拱手道:“多谢陛下隆恩,袁尚感激不尽。” 他心里却暗自嘀咕,这汉灵帝封官还真是随意,一个诏书就成了征南将军,不过,有官职总比没有强,也算是朝廷对他出兵的一个肯定。 使者见旨意已到,任务完成,便不再多留,寒暄几句后,便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待使者走后,张飞迫不及待地凑到袁尚身边,拍着胸脯嚷嚷道:“四弟,成了将军就是不一样啊!接下来咱们怎么打?要不要直接杀到颍川,把那些黄巾贼寇杀个片甲不留?” 袁尚笑着摇摇头,将诏书递给关羽,说道:“三哥莫急,先看看诏书上怎么说。” 关羽接过诏书,仔细浏览一遍,沉声道:“诏书上说,让我们与皇甫嵩部会合,共商大计。看来朝廷是想让我们听从皇甫嵩的调遣。” 张飞闻言,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撇撇嘴道:“还要听别人的?俺老张还以为当了将军就能自己说了算呢!” 赵云笑着劝道:“三哥,皇甫嵩乃是朝廷宿将,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听从他的调遣也是理所应当的。” 袁尚摆摆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位兄长不必担忧,这诏书只是让我们会合,可没说一定要完全听从皇甫嵩的。这‘共商大计’四个字,可操作的空间大着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说道:“更何况,这征南将军的头衔,可是陛下亲封的,论起地位,我袁尚未必就在那皇甫嵩之下。这次颍川之行,咱们不仅要剿灭黄巾,更要让天下人看看,我袁尚和他麾下的将士,绝非泛泛之辈!” 第23章 陈留相遇 又经过几日风尘仆仆的行军,袁尚率领的大军终于抵达了陈留郡。 陈留郡乃是曹操的家乡,亦是中原腹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放眼望去,城郭巍峨,街道纵横,比之涿郡,更显繁华热闹。经历连日赶路,将士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但眼中却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安顿好大军,袁尚便在营帐中召见了先行一步的斥候。 “公子,幸不辱命!属下已将您要找的人带到。”为首的斥候抱拳禀报道,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袁尚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快,人在何处?” “就在营外等候。”斥侯恭敬答道。 袁尚迫不及待地起身,大步走出营帐。关羽、张飞、赵云三兄弟也好奇地跟了出来。 营帐外,两道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格外引人注目。 左边一人,身形极其魁梧,虎背熊腰,比寻常人高出半个头,往那一站,便如同一座小山般,充满了压迫感。 他袒露着结实的臂膀,肌肉虬结,如同磐石般坚硬,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更显其强悍。 面容刚毅,浓眉虎目,络腮胡须如同钢针般根根竖立,更添几分狂野不羁。手中握着一对沉重的铁戟,戟身粗壮,寒光凛冽,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一阵胆寒。 右边一人,同样是身材高大,却与左边那人的雄壮有所不同,更显精悍。 他猿臂蜂腰,身姿矫健,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虽然没有左边那人那般夸张的肌肉,但举手投足间,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面容坚毅,眼神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人心,眉宇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之气。 背负着一柄宽背大刀,刀鞘古朴,刀柄粗犷,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袁尚看着眼前这两位猛将,心中激动不已,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典韦和许褚!果然是虎将之姿,单是站在那里,就令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可是典韦、许褚两位壮士?”袁尚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快步上前,拱手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那魁梧壮汉闻言,瓮声瓮气地抱拳回道:“俺就是典韦!”声音洪亮,如同闷雷般在耳边炸响。 另一位精悍汉子也抱拳道:“许褚见过将军!”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 “两位壮士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袁尚能得两位相助,实乃三生有幸!”袁尚语气真诚,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典韦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与他凶猛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俺典韦是个粗人,只会打仗,公子莫要取笑俺。” 许褚则抱拳道:“将军客气了,许褚蒙将军看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袁尚看着两人,心中更加满意,典韦憨直忠勇,许褚沉稳可靠,都是难得的猛将之才。他转头对身后的关羽、张飞、赵云介绍道:“三位兄长,这两位便是典韦、许褚两位壮士,我特意请来相助。” 关羽捋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久经沙场,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看出典韦和许褚绝非寻常之辈,身上散发出的彪悍气息,丝毫不弱于他们这些久经战阵的将领。 张飞豹眼圆睁,上下打量着典韦和许褚,咧嘴笑道:“好家伙,果然是两条好汉!俺老张喜欢!”他天生好战,最喜结交勇猛之士,看到典韦和许褚,顿时觉得投缘。 赵云也抱拳笑道:“两位壮士英武不凡,想必武艺定然高强,能与两位壮士并肩作战,实乃荣幸之至。” 典韦和许褚感受到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的善意,心中也颇有好感,尤其是张飞,性格豪爽,与典韦颇为相似,两人更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袁尚见众人相谈甚欢,心中甚是高兴,他笑着说道:“两位壮士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累了,不如先随我入营休息,稍后我们再细谈。” 典韦和许褚齐声应诺,跟随袁尚等人进入营帐。 营帐内,袁尚设宴款待典韦和许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 袁尚举起酒杯,对典韦和许褚说道:“两位壮士,袁尚再次敬两位一杯!感谢两位能前来相助!” 典韦和许褚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典韦瓮声问道:“公子,不知您要俺们兄弟二人做些什么?” 许褚也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等待着他的指示。 袁尚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两位壮士,我此次南下颍川,奉命驰援皇甫嵩部,剿灭颍川黄巾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需要两位壮士,如同左右臂膀一般,护卫我左右,保护我安全!” 典韦和许褚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们都是渴望建功立业的热血男儿,袁尚的话正中下怀。 典韦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公子放心!有俺典韦在,谁敢伤公子一根毫毛,先问问俺手中的铁戟答不答应!” 许褚也抱拳道:“许褚亦然!誓死护卫将军周全!” 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袁尚心中豪情万丈,有了典韦和许褚这两位猛将护卫左右,此行颍川,他更加充满信心。 “好!有两位壮士相助,我袁尚何惧黄巾!”袁尚豪迈大笑,举杯再次与典韦和许褚痛饮。 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看着袁尚意气风发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有了典韦和许褚的加入,袁尚的实力又将更上一层楼,此次颍川之行,必将更加顺利。 夜色渐深,营帐内的宴席也逐渐接近尾声。袁尚与典韦、许褚相谈甚欢,彼此之间也更加熟悉。他能感受到典韦和许褚对自己的忠诚和敬佩,心中甚是欣慰。 送走典韦和许褚,袁尚独自一人站在营帐外,望着漫天星斗,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颍川,长社,他来了! 第24章 初探敌营 经过几日行军,袁尚的大军在距离长社三十里外的一片静谧之地,悄然完成了营寨的搭建。与往日不同的是,营地内没有升起一丝炊烟,只有低低的说话声和马匹的嘶鸣,显示着这支军队的活力。 中军大帐内,袁尚端坐在案几之后,眉头微蹙,白日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感到一丝凝重。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领分列两侧,神情肃穆。 “诸位,”袁尚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声音沉稳,“斥候已探明,皇甫将军确被波才围困长社,城内情况不容乐观。” 张飞豹眼一瞪,瓮声瓮气道:“这群贼寇,竟敢围困朝廷大将,真是胆大包天!四弟,俺老张这就带兵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关羽捋了捋颔下长须,沉声道:“二弟莫急,情况未明,不可轻举妄动。皇甫将军久经沙场,岂是易与之辈,必有后手。” 赵云抱拳道:“大哥所言极是,皇甫将军在等援军,而我们,不正是这援军吗?” 袁尚微微点头,赞许地看了赵云一眼,目光又转向典韦和许褚,问道:“两位壮士以为如何?” 典韦瓮声瓮气道:“俺听公子的,公子让俺打谁,俺就打谁!” 许褚抱拳道:“末将亦然,一切听凭将军调遣。” 看着众将士齐心协力的样子,袁尚心中稍安,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长社的位置,缓缓说道:“波才贼军围困长社,其势甚大,不可小觑。我军虽有精兵两万五千,然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不宜立即交战。” “公子所言甚是。”关羽点头表示赞同。 “那依公子之见,当如何行事?”赵云问道。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斥候探得贼军营寨连绵数里,防守严密,但粮草屯放之地,尚不明确。今夜,我需再派精锐斥候,先务必探明贼军粮草所在!” “末将愿往!”赵云抱拳请命。 “子龙稍安勿躁。”袁尚笑着摆手,“此行需隐秘行动,人数不宜过多,周仓!” “末将在!”周仓闻声上前,抱拳应道。 “命你率领麾下精锐斥候十人,务必探明波才贼军粮草屯放之地,越详细越好!”袁尚目光如炬,盯着周仓,语气严肃。 周仓神色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切记,此行务必小心谨慎,以探查情报为主,不可恋战,若遇敌军,立即撤退,保全自身为上。”袁尚叮嘱道。 “末将明白!”周仓再次抱拳,神色坚定。 袁尚点了点头,又看向周仓,略作思索,继续吩咐道:“周仓,另再派出一队斥候,由你亲自统领,往外延伸十里,隐蔽警戒,若遇敌军斥候,格杀勿论,绝不可让他们探知我军行踪!” “末将遵命!”周仓再次领命,神色间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去吧,事不宜迟,即刻出发!”袁尚挥了挥手,示意周仓行动。 周仓抱拳告退,转身走出中军大帐,点齐精锐斥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待周仓离去后,张飞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问道:“四弟,派周仓前去探查粮草,俺老张明白,可为何还要派一队斥候往外警戒?这贼军斥候,还能摸到咱们这里不成?” 袁尚笑着解释道:“二哥有所不知,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方能出奇制胜。我军虽隐蔽行踪,但难保不被贼军斥候察觉。派遣斥候警戒,一来可确保我军营地安全,二来,亦可迷惑敌军,让他们以为我军主力尚远,麻痹大意。” 关羽抚须点头,赞道:“四弟深谋远虑,关某佩服。” 赵云也抱拳道:“四弟用兵如神,子龙不及也。” 典韦和许褚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跟着附和道:“将军英明!” 袁尚哈哈一笑,摆手道:“诸位兄长过誉了,不过是些许小计罢了,不足挂齿。当务之急,还是等待周仓的消息,待探明贼军粮草所在,再做下一步打算。” “将军所言极是。”众将齐声应道。 夜色愈发深沉,营地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显夜的寂静。袁尚独自一人走出营帐,仰望星空,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即将燃起战火的土地。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凉意,心中却燃烧着一股炽热的火焰。颍川,长社,波才,他袁显甫来了!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营地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袁尚精神一振,连忙走出营帐,只见周仓风尘仆仆地奔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之色。 “公子!幸不辱命!贼军粮草所在,末将已探明!”周仓抱拳禀报道,声音略带喘息,显然是快马加鞭赶回。 “哦?快快讲来!”袁尚迫不及待地问道。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周仓。 周仓清了清嗓子,语速飞快地禀报道:“启禀公子,贼军粮草屯放之地,在贼军大营后方,靠近颍水河畔。贼军依仗颍水天险,在河畔修筑了一座大型粮仓,名为‘颍川仓’,戒备森严,防守极为严密!” “颍川仓?”袁尚眉头微挑,喃喃自语,“果然是狡兔三窟,波才倒是颇有几分心思。” “公子,这颍川仓防守如何?”关羽沉声问道。 周仓继续禀报道:“回禀关将军,颍川仓依山傍水,易守难攻。贼军在粮仓周围,布置了重兵把守,营寨连绵,岗哨林立,昼夜巡逻,可谓是固若金汤。末将等人在远处观察,未敢靠近,但观其防守之严密,想要强攻,只怕不易。” 张飞闻言,顿时有些泄气,挠头道:“这贼寇,倒是挺会选地方,依山傍水,还修了这么个乌龟壳,这可如何是好?” 袁尚却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笑道:“三哥莫急,正所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内部攻破?”张飞一脸疑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羽和赵云也面露不解,看向袁尚,等待他的解释。 袁尚神秘一笑,缓缓说道:“诸位兄长,这波才贼军,看似防守严密,实则,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张飞挠了挠头,不解道:“现在?六月啊,怎么了?”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正是六月酷暑,天气炎热干燥,草木皆枯。而这波才贼军的粮草营寨,却恰恰建在颍水河畔,周围堆积如山的粮草,更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吐出几个字:“易燃!” “易燃?!”张飞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豹眼圆睁,兴奋地一拍大腿,叫道:“我明白了!四弟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火烧他们的粮仓?!好家伙,这主意妙啊!一旦粮仓被烧,这波才大军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关羽也捋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道:“四弟此计甚妙!粮草乃是军中命脉,一旦粮仓被毁,贼军必然军心大乱,不战自溃。”赵云也点头赞同道:“火烧粮仓,的确是釜底抽薪之计,可一举扭转战局。”典韦和许褚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眼中也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们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自然明白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 张飞更是兴奋地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说道:“四弟,还等什么?咱们今晚就动手,烧他个片甲不留!让这群贼寇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安抚道:“三哥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颍川仓防守严密,想要潜入其中,并非易事。而且,火攻之计,虽妙,却也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适得其反。” 关羽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四弟所言极是,火攻之计,风险与收益并存。需得周密部署,方可万无一失。”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自信,笑道:“诸位兄长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就让这波才贼军,尝尝火烧眉毛的滋味!” 第25章 波才大败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穿透营帐,驱散了夜的寒意。袁尚早早起身,精神抖擞,昨夜与众将商议火攻之策,心中已是成竹在胸。他走出营帐,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胸中豪气顿生。 回到中军大帐,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已然等候多时,见袁尚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诸位兄长,昨夜与大家商议火烧粮仓之计,今日,我已有了更具体的破敌之策。”袁尚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众将闻言,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袁尚身上。张飞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四弟,快说说,俺老张早就等不及要揍这群贼寇了!” 袁尚微微一笑,走到地图前,展开颍川郡的地图,指着长社和阳翟的位置,缓缓说道:“诸位请看,长社在此,阳翟(zhái)在此。波才大军围困长社,此时波才大军正处于阳翟与长社的中间,我们只要从东西两面合围,他前路只有长社,后路则是退回阳翟。波才大军虽号称十万之众,能战之兵只有四万余。我们与皇甫嵩合围兵力并不弱于对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继续说道:“我的计划是,分兵三路,对波才贼军形成合围之势,务必一战而定乾坤!” 张飞闻言,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三路?怎么个分法?四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袁尚哈哈一笑,指着地图,开始详细部署:“二哥莫急,听我细细道来。第一路,由二哥和典韦领军。”他目光转向张飞和典韦,语气郑重,“你二人领骑兵一千,步卒五千,即刻出发,绕过敌军,直奔阳翟城前十里之地埋伏。” 张飞闻言,豹眼一瞪,兴奋地问道:“埋伏?埋伏在哪?要打谁?” 袁尚解释道:“阳翟乃是颍川郡治,亦是波才贼军的后方退路。你二人的任务,便是埋伏于阳翟城外,截断波才贼军的退路,让他们成为瓮中之鳖!” 典韦瓮声瓮气地应道:“公子放心,俺老典保证完成任务!”张飞也咧嘴一笑,兴奋地搓着手:“好嘞!埋伏这种事,俺老张最喜欢了!保证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关羽,沉声说道:“第二路,由大哥领军。” 关羽神色一肃,抱拳道:“请主公吩咐。” 袁尚指着地图上的长社方向,说道:“大哥领骑兵一千,步卒五千,即刻出发同样绕过长社,秘密前往长社城西,与朱儁(juan)的残兵汇合。从西面正面进攻波才大军,策应我军行动。” 关羽捋了捋颔下长须,沉声道:“关某明白,定不辱使命。” 袁尚最后看向赵云,眼中带着一丝信任和期许,说道:“第三路,则由我和子龙亲自率领。” 赵云抱拳应道:“末将在!” 袁尚指着地图上长社东面的方向,说道:“我与子龙,率领剩余部卒,从东面正面进攻波才大军。三路大军,东西夹击,务必将波才贼军一网打尽!” 袁尚继续说道:“进攻时间是丑时,已火光为信号,波才大军营帐起火之时就是进攻之时。 众将听完袁尚的部署,纷纷点头称赞。张飞更是兴奋地叫道:“好!好!好!四弟这招高明!三路齐发,打得这群贼寇措手不及!” 关羽也抚须赞道:“四弟此计,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甚妙!如此一来,波才贼军必败无疑。” 赵云抱拳道:“公子用兵如神,子龙佩服。” 典韦和许褚虽然不太懂战略部署,但也跟着附和道:“将军英明!”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谦虚道:“诸位兄长过誉了,这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能否成功,还需仰仗诸位奋勇杀敌。”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需做一件事。” 说着,袁尚走到案几旁,拿起笔墨,快速书写起来。片刻之后,一封书信跃然纸上。他将书信递给赵云,说道:“子龙,这封信,你务必想办法射入长社城中,给皇甫将军。” 赵云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详细的作战部署,以及约定好的进攻时间。他神色一凛,抱拳道:“公子放心,子龙定当竭尽全力,将书信送入城中!”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说道:“子龙箭术高超,此事非你莫属。切记,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恋战。” 赵云再次抱拳,郑重应道:“末将明白!” 袁尚环顾众将,沉声说道:“诸位,此战关系重大,关乎我军能否在颍川郡立威扬名。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务必全力以赴,不可掉以轻心!” 众将齐声应道:“末将等誓死效命!” 这时袁尚叫住张飞:”三哥你等等。“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朝张飞招了招手:“三哥,你附耳过来,那波才撤退阳翟之时,定然携带大量的金银细软。 你想想,黄巾贼寇搜刮民脂民膏多年,到时他撤退肯定会带上,到时你速战速决,嗯...“保护性转移”到我军大营,明白吗?” 张飞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嘿嘿” 一笑, 挠了挠头, 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喝道:“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张飞、典韦、关羽、赵云等人齐声领命,纷纷转身走出中军大帐,各自准备去了。 袁尚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闻声上前,抱拳应道。 袁尚目光如炬,盯着周仓,沉声吩咐道:“命你率领麾下精锐斥候,即刻前往贼军粮仓,务必在丑时将粮仓点燃!记住,行动要隐秘,速度要快!事成之后,立刻撤退,不可恋战!” 周仓神色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周仓转身走出中军大帐,点齐精锐斥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袁尚看着众将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营帐外,仰望天空,心中默念道:“波才,今夜,便是你的末日!” 夜幕再次降临,笼罩这大地。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夜的星空格外明亮,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火。 丑时,夜深人静,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沉睡之中。唯有袁尚的营寨,依旧灯火通明,士兵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中军大帐内,袁尚身披铠甲,手持宝剑,端坐在案几之后,神情肃穆。赵云、许褚分列两侧,静静地等待着袁尚的命令。 “时辰已到,”袁尚目光转向赵云,沉声说道:“子龙,也该你出动了。” 赵云抱拳道:“请主公吩咐。” 袁尚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处黑压压的贼军营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说道:“子龙,你率领五百玄甲军,以及剩余的骑兵,冲入波才大营!记住,你们的目标不是杀敌,而是放火!点燃贼军的营帐,让他们彻底乱起来!我带练剩余部卒尾随其后,见敌军大营慌乱之际直接进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赵云闻言,神色一震,抱拳道:“末将遵命!保证将贼军营帐烧个精光!” 袁尚点了点头,拔出腰间宝剑,剑指夜空,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敌!”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夜空,袁尚率领赵云、许褚等人,一马当先,冲出营寨,如同出闸的猛虎,朝着波才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长社城头,皇甫嵩正焦急地等待着援军的到来。连日来的围困,城中粮草渐尽,士兵疲惫不堪,情况岌岌可危。 就在皇甫嵩感到绝望之际,忽然,远处的天空,亮起一道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皇甫嵩精神一振,连忙登上城墙,举目远眺,只见远处波才大营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是援军!是援军到了!”皇甫嵩激动地大喊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纷纷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皇甫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打开城门,全军出击!与援军内外夹击,务必将波才贼军一举歼灭!” “得令!”传令兵高声应道,飞速跑下城墙,传达皇甫嵩的命令。 长社城门缓缓打开,皇甫嵩身先士卒,率领城中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出城外,朝着波才大营的方向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关羽也率领一路大军,从西面杀到,与皇甫嵩的军队汇合,两军合兵一处,声势更加浩大。 波才大营内,一片混乱。突如其来的大火,瞬间吞噬了无数营帐,将贼军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的贼兵,四处乱窜,互相践踏,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赵云率领玄甲军和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在贼军营寨中纵横驰骋,四处放火。玄甲军骑卒,身披重甲,手持火把,所过之处,营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赵云,银枪挥舞,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整个波才大营,彻底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火迅速蔓延,将整个营寨吞噬殆尽 袁尚看时机成熟便下令,大军往波才大营冲杀。 波才望着眼前一片火海,脸色惨白,目眦欲裂。 他一把揪住身旁亲兵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亲兵提离地面。“说话!哑巴了吗?!粮仓!营寨!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声色俱厉地逼问,唾沫星子喷了亲兵一脸。 那亲兵被波才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得如同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禀报道:“渠帅……小的……小的不知……只看到……看到粮仓位置,东边营帐突然……突然起火……火势……火势太大了……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他语无伦次,完全无法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 “不知?!不知要你何用!废物!” 波才怒吼一声,一把将那亲兵甩开,如同丢弃一件破烂。 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亲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身为三军统帅,此刻更要保持冷静,稳定军心。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胸腔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传令!” 波才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立刻派人前去查探!务必查清起火原因!还有,速速组织人手救火! 另外, ”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密切注意敌军动向, ”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 小心……小心这是敌军的诡计!“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绝非偶然。 难道是皇甫嵩那老匹夫,竟然敢主动出击? 不可能! 他被围困在长社城中,粮草将尽,兵力疲惫,哪里来的胆子敢主动挑衅? 更何况,皇甫嵩手下那群酒囊饭袋,有这个本事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大营放火? 第26章 波才被擒 波才中军大帐,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气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兵荒马乱。残兵败将哭爹喊娘地涌入,带来的尽是噩耗。 “渠帅!不好了!东面官军杀疯了,兄弟们顶不住了!” “渠帅!西面也来了官军,皇甫嵩那老匹夫也杀出来了!” “渠帅!营寨全烧起来了!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啊!” 波才须发皆张,面色铁青,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一把揪住面前的亲兵,怒吼道:“你说什么?东西两面都是官军?皇甫嵩也杀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亲兵被波才狰狞的面孔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不敢欺瞒渠帅,是真的!官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势也太大了,兄弟们都乱成一团了!” 波才一把甩开亲兵,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他心中明白,大势已去,彻底完了!他原本以为皇甫嵩被围困长社,已是瓮中之鳖,没想到竟然还有援军,而且来势如此汹汹,简直是天要亡他波才! 一旁的亲信谋士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渠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局势危急,官军三面合围,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不如先撤回阳翟,重整旗鼓,再做打算!” 撤回阳翟?波才心中一阵犹豫。他雄心勃勃,想要攻取颍川全境,扩大势力,如今却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让他如何甘心?可是,眼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再不撤退,恐怕就要葬身于此了。 “撤!撤!撤!”波才咬牙切齿,一连说了三个“撤”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撤往阳翟!带上金银细软,能带多少带多少!” 命令传达下去,剩下的黄巾军如同潮水般向阳翟方向溃退。波才在亲信的簇拥下,也顾不得其他,带着搜刮来的金银财宝,以及几千亲信人马,狼狈逃窜。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熊熊燃烧的营寨,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今日之仇,来日定当百倍奉还!”波才在心中恶狠狠地发誓,然而,他自己也知道,今日一败,元气大伤,想要卷土重来,谈何容易? 再说张飞、典韦二人,率领兵马按照袁尚的部署,早已埋伏在了阳翟城外三十里处。张飞坐在树荫下,百无聊赖地啃着干粮,典韦则抱着双戟,闭目养神,如同两尊铁塔一般。 “老典,你说四弟这计策,真能行吗?那波才真的会往阳翟跑?”张飞嘴里塞满了干粮,含糊不清地问道。 典韦睁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公子说行,那就肯定行。” 张飞撇了撇嘴,嘀咕道:“俺老张怎么没看出来?不就是埋伏吗?俺老张也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飞心里对袁尚的计策还是颇为佩服的。毕竟,能让他张飞心甘情愿地埋伏在此,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说着,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滚鞍下马,抱拳禀报道:“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敌军踪迹!人数约有数千,正向我军方向而来!”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豹眼圆瞪,兴奋地大叫道:“来了!来了!哈哈!四弟果然神机妙算!那波才老小子,果真往阳翟跑了!” 他转头看向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老典,怎么样?俺老张没说错吧?四弟的计策,就是灵!” 典韦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说道:“是,二将军说得对,公子确实厉害。” 张飞得意地哈哈大笑,随即脸色一肃,大手一挥,喝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作战!让那波才老小子知道知道,俺张飞的厉害!” 军令如山,顷刻间,埋伏的士兵纷纷起身,手持兵刃,严阵以待。张飞抽出丈八蛇矛,遥指前方,声若巨雷,“兄弟们!都给俺老张打起精神来!今天,咱们要好好收拾收拾这群黄巾贼寇!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兵天将!” 士气高涨,杀声震天。张飞纵马而出,典韦紧随其后,一千骑兵,五千步卒,如同猛虎下山,朝着波才溃逃的方向迎了上去。 没过多久,两军相遇。 波才正带着残兵败将,心急火燎地赶路,突然前方杀声震天,一支官军如同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官军?”波才惊魂未定,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官军竟然会提前埋伏在此,截断他们的退路。 “渠帅!不好了,前方出现一支伏兵,约有几千人,还有骑兵!”黄巾军士卒来报。 “渠帅,怎么办?对方来势汹汹,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啊!”亲信谋士焦急地问道。 波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而对面的官军,却士气高昂,兵强马壮,此消彼长,胜负已分。 “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战了!”波才咬了咬牙,抽出佩剑,声嘶力竭地吼道:“兄弟们!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富贵!给我杀!杀光这些官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活命,为了金银财宝,残余的黄巾军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张飞见状,冷笑一声,丈八蛇矛一指,厉声喝道:“杀!一个不留!” 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起,两军如同两股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张飞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丈八蛇矛在他手中如同蛟龙出海,上下翻飞,所向披靡。矛锋所指,人仰马翻,鲜血飞溅,惨叫连连。黄巾军士卒哪里见过如此勇猛的将领,顿时吓得胆战心惊,溃不成军。 典韦也紧随其后,双铁戟挥舞如风,如同虎入羊群,无人能挡。他每一戟挥出,都能带走数条人命,顷刻间,周围便倒下了一片。 在张飞和典韦的带领下,官军士气如虹,势如破竹,黄巾军节节败退,死伤惨重。波才的亲信卫队虽然拼死抵抗,但在张飞和典韦的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战场之上,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如同人间炼狱。 波才眼见大势已去,心胆俱裂,再也顾不得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卷土重来,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修罗地狱。他拨转马头,想要逃跑,却被张飞一眼看到。 “波才老贼!哪里跑!”张飞怒吼一声,纵马追了上去。丈八蛇矛如同毒龙般直取波才后心。 波才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丈八蛇矛擦着他的后背而过,撕裂了他的衣甲,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啊!”波才惨叫一声,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张飞的对手,再不逃命,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顾不得伤痛,拼命催动战马,想要逃离张飞的追杀。然而,张飞胯下的战马乃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速度远胜于波才的战马,眨眼间便追了上来。 “波才老贼!拿命来!”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再次刺出,这一次,矛锋直指波才的咽喉。 波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旁边冲出,挡在了波才的身前。 “铛!”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典韦挥舞双铁戟,挡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 “二将军!此人交给俺老典!”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 张飞见状,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老典,你抢俺老张的人头作甚?” 典韦憨厚地挠了挠头,说道:“将军吩咐过,要活捉波才。” 张飞闻言,这才想起袁尚的命令,只好不情不愿地收回了丈八蛇矛,嘟囔道:“真是扫兴!” 典韦不再理会张飞,转过身,双戟一摆,如同猛虎下山,朝着波才扑了过去。 波才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典韦竟然出手救了他一命。他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惊恐,连忙催动战马,想要逃离典韦的魔爪。 然而,典韦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便追上了波才,双戟如同两条黑龙,左右开弓,封死了波才所有的退路。 波才竭力抵挡,但哪里是典韦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典韦一戟扫落马下。 典韦纵身下马,一把抓住波才的衣领,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提了起来,瓮声说道:“波才老贼,束手就擒吧!” 波才被典韦抓住,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任由典韦摆布。 张飞见典韦生擒了波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典,你小子干得不错!走!咱们回去向四弟复命!” 张飞一声令下,官军打扫战场,押解着俘虏,带着缴获的金银财宝,浩浩荡荡地返回大营。 而此时,远在东面战场的袁尚,也已经收到了赵云送回来的消息,得知张飞和典韦成功截击了波才,并且生擒了波才,心中也是一阵欣慰。 “好!二哥和老典果然没有让某失望!”袁尚笑着说道,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这一战,袁尚三路合围,火烧粮仓,军营大破波才,可谓是首战告捷,旗开得胜,为他在颍川郡立威扬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27章 大获全胜 夜色渐深,战场上的喊杀声却依旧震耳欲聋,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将士卒们浴血奋战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 袁尚立于中军大帐前,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胶着的战局。虽然局势一片大好,但他心中清楚,波才麾下黄巾军人数众多,若想彻底瓦解其抵抗意志,还需再添一把火。 “周仓何在!”袁尚沉声喝道。 “末将在!”周仓闻声快步上前,抱拳应道。 “命你即刻点齐五十精骑,绕至敌军阵前,务必让全营黄巾军都听清楚,就说他们主帅波才已被我军生擒,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若能放下武器投降,可饶其性命!”袁尚目光锐利,语气斩钉截铁。 “末将领命!”周仓领命,神情振奋,他早就憋足了劲,想要痛快杀敌,如今能领到如此重要的任务,更是感到热血沸腾。 不多时,周仓便率领五十精骑,如一阵旋风般冲出本阵,绕过正面战场,朝着黄巾军大营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震动大地,骑士们高举火把,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声势浩大。 “敌将波才已被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周仓策马奔腾,声如洪钟,手中长刀直指敌营,厉声喝道,“降者不杀!再敢顽抗,定叫尔等血溅当场!” 五十精骑紧随其后,齐声呐喊,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震慑人心。 “敌将波才已被擒!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死路一条!” 喊声如雷,清晰地传入黄巾军耳中。原本就已军心涣散的黄巾军士卒,听到这震天动地的喊降声,更是惊慌失措,面面相觑。 “渠帅被擒了?这……这怎么可能?” “官军说什么?渠帅真的被抓住了?” “完了完了,渠帅都被抓了,我们还打什么?”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本就节节败退的黄巾军,士气彻底崩溃。不少士卒开始偷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更有甚者直接转身逃跑,想要远离这片血腥的战场。 正面战场上,赵云率领的精锐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们挥舞着手中兵刃,纵横驰骋,收割着黄巾军的生命。关羽率领的西面援军也及时赶到,与朱儁的残兵汇合,从侧翼猛攻黄巾军,三面夹击之下,黄巾军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溃败。 大势已去,波才被擒的消息更是压垮了黄巾军士卒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越来越多的黄巾军选择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祈求活命的机会。战场上的抵抗逐渐微弱下去,喊杀声也慢慢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哀嚎声。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消散,预示着光明即将到来。经过一夜血战,这场颍川之战,终于接近尾声。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战场上已经恢复了寂静。除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和刺鼻的血腥气,以及遍地狼藉的营帐残骸和尸体,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袁尚依旧立于原地,一夜未眠,衣甲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却丝毫不减他的英姿。他望着逐渐 平息下来的战场,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传令下去,停止追击,接受黄巾军投降。”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将袁尚的命令传达下去。 官军将士闻令,纷纷停止了追杀,开始收拢阵型,维持秩序,接受黄巾军的投降。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黄巾军士卒,如同潮水般涌来,跪倒在地,将手中的武器丢在一旁,神情惶恐,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袁尚抬眼望去,只见两员虎将,一马当先,正朝着中军大帐方向飞奔而来,正是张飞和典韦。 “哈哈哈哈!四弟!俺老张回来了!”人未至,声先到,张飞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他纵马来到袁尚面前,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袁尚身前,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仿佛打了胜仗的是他一般。 “四弟!幸不辱命!波才老小子已经被俺老张和老典生擒活捉。!”张飞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邀功似的说道。 典韦紧随其后,也来到袁尚面前,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公子,波才已被擒获。” 袁尚看着风尘仆仆、满身血污的张飞和典韦,心中也是一阵欣慰。他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赞赏道:“二哥,老典,此战多亏你们二人,才能如此顺利地擒获波才,当记首功!” 张飞闻言,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四弟运筹帷幄,计策高明,俺老张不过是跑跑腿,出点力气罢了!” 典韦虽然不善言辞,但也憨厚地笑了笑,显然也为自己的功劳感到高兴。 “二将军,典将军,此战能够大获全胜,二位将军功不可没。”赵云也上前拱手说道,语气诚恳。 关羽也带着几分笑意,捋着长须说道:“翼德、典韦骁勇非常,此战当居首功。” 得到众人的夸赞,张飞更是得意,他转头看向典韦,挤眉弄眼地说道:“老典,怎么样?俺老张没骗你吧?跟着四弟,保管有仗打,有功劳!” 典韦憨憨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袁尚看着眼前这几战,大家都辛苦了。”袁尚环视众人,朗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用早膳!待用过早膳之后,再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诺!”众将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随着袁尚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开始忙碌起来。疲惫了一夜的士兵们,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刀枪,稍作休息。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驱散了战场上的血腥气,也抚慰着将士们疲惫的身心。 袁尚回到中军大帐,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这才感觉精神稍稍恢复了一些。赵云端来热气腾腾的饭食,放在袁尚面前。 “主公,先用些饭食吧。”赵云轻声说道。 袁尚点了点头,拿起碗筷,默默地吃了起来。虽然腹中饥饿,但他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 “可是还在担心战事?”赵云见袁尚神色有些凝重,轻声问道。 袁尚放下碗筷,叹了口气,说道:“此战虽胜,平了颍川黄巾,还有张角三兄弟,还有不少黄巾贼寇,不可掉以轻心。” 赵云闻言,神色一肃,拱手说道:“四弟所言极是,不可轻敌。末将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荡平贼寇。” 袁尚看着赵云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如此忠诚可靠的部将,何愁大事不成?他微微一笑,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子龙放心,某自有打算。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打扫战场,清点战果,安抚降卒。” “末将明白。”赵云领命道。 用过早膳,袁尚走出大帐,来到战场之上。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洒在遍地狼藉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眼。 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收缴武器,清点粮草物资。投降的黄巾军士卒,则被集中看管起来,一个个神情沮丧,如同斗败的公鸡。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袁尚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战争的残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启禀主公,战场已经基本清理完毕,缴获粮草辎重无数,俘虏黄巾军三万余人,斩首……斩首约一万余人……”负责清点战果的军官,走到袁尚面前,神色复杂地禀报道。 “一万余人……”袁尚喃喃自语,心中有些沉重。虽然知道战争必然会有伤亡,但听到如此庞大的数字,还是让他感到有些震撼。 “降卒如何安置?”袁尚沉声问道。 “回禀主公,降卒已全部收拢,正在造册登记,等待主公指示。”军官回道。 袁尚略作思忖,沉声说道:“降卒之中,青壮年挑出来,编入辅兵营,老幼妇孺,如若愿跟随我军北上涿郡的全部带上,好生安抚,切不可虐待。” “主公仁慈!”军官闻言,连忙躬身施礼,眼中充满了敬佩之色。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军官起身,然后又问道:“此战缴获的粮草物资,可有清点完毕?” “回禀主公,粮草辎重正在清点,初步估计,足够我军数月之用。”军官回道。 袁尚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稍安。粮草问题解决,接下来的战事,也就有了保障。 “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将士,抚恤其家眷。此战有功将士,论功行赏,不得有误。”袁尚再次下令道,语气郑重。 “诺!”军官领命而去。 袁尚望着忙碌的战场,心中思绪万千。首战告捷,固然可喜,但这仅仅只是开始。黄巾之乱,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漫长。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 第28章 战略部署 晨曦的光芒驱散了战场上的硝烟,也照亮了袁尚营寨前的空地。 他刚用过早膳,正与赵云商议着接下来的战事,便有亲兵来报,说是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前来拜访。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皇甫嵩和朱儁!这可是东汉末年镇压黄巾起义的两大擎天柱!自己竟然能与这般人物并肩作战,甚至即将面对面交流,这感觉,真是既兴奋又有些许紧张。 “快快有请!”袁尚连忙吩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而沉稳。毕竟,他现在代表的是袁家的颜面,更是朝廷的征南将军,不能在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前失了分寸。 没过多久,营帐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并肩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皇甫嵩。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六十五岁的年纪,鬓角已有些许斑白,但身躯依旧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他身穿甲胄,愈发显得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目光锐利而沉稳,仿佛能洞察人心。 紧随其后的是朱儁。与皇甫嵩的沉稳内敛不同,朱儁则显得更加外放,身材魁梧,面部轮廓分明,浓眉虎目,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武将特有的英气与豪迈。他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让人感到亲切而可靠。 “显甫贤侄,恭喜,恭喜啊!颍川大捷,首战告捷,真是可喜可贺!”皇甫嵩一进营帐,便洪声笑道,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之意。 朱儁也抱拳笑道:“显甫用兵如神,妙计迭出,真乃麒麟儿也!” 袁尚连忙上前,拱手还礼,谦逊道:“两位将军谬赞了,此战能胜,全赖两位将军指挥得当,将士用命,末将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两位将军亲临,末将不胜荣幸。”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历史名人。皇甫嵩的沉稳威严,朱儁的豪迈爽朗,都与史书中的记载如出一辙。尤其是皇甫嵩,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眉宇间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忧虑,想必是还在为黄巾之乱的蔓延而担忧。 “显甫过谦了。”皇甫嵩摆了摆手,走到袁尚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老夫戎马一生,也曾见过不少青年才俊,但如将军这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谋略,实属罕见。尤其是昨夜火攻之计,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当真是精彩绝伦!” 朱儁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赞同道:“亲眼目睹火烧连营,打的波才慌乱而逃,真是如同天兵下凡,锐不可当!我与皇甫将军都自愧不如啊!” 被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如此夸赞,袁尚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他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之色,说道:“两位将军过誉了,些许小计,不足挂齿。两位将军快请入座,营中简陋,还望两位将军不要嫌弃。” 袁尚将二人请入座,又命人奉上茶水。待三人落座,寒暄几句后,皇甫嵩率先开口,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显甫将军,此战大捷,意义重大,不仅振奋了军心士气,也为平定颍川黄巾奠定了基础。老夫与朱将军商议,当立即上书朝廷,禀报此战战果,也好让朝廷安心。” 袁尚点头表示赞同:“皇甫将军所言极是,此事宜早不宜迟。” “嗯。”皇甫嵩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除了捷报之外,我们还需尽快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颍川黄巾虽被击溃,但彭脱部黄巾仍在汝南一带肆虐,南阳张曼成亦拥兵自重,黄巾之乱尚未平息,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朱儁也接口道:“是啊,颍川只是黄巾之乱的一个战场,整个大汉,烽烟四起,局势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尽快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争取早日平定叛乱。” 袁尚沉吟片刻,说道:“两位将军所言极是。依末将之见,我们不妨稍作休整,待将士们恢复体力,补充粮草之后,便挥师南下,直扑汝南,先将彭脱部黄巾歼灭。然后再分兵两路,一路北上,与卢植将军会合,合力围剿张角三兄弟;另一路则南下宛城,清剿南阳黄巾,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心里想着: ‘彭脱这货色,不足为惧。张角才是大boss,必须优先解决。至于南阳张曼成,交给皇甫嵩和朱儁,应该没问题。’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赞赏之色。袁尚的这个计划,可谓是稳妥而周全,既考虑到了眼前的局势,也兼顾了长远的战略目标。 皇甫嵩率先点头道:“显甫此计甚妙!先取汝南,剪除彭脱羽翼,再分兵两路,各个击破,此乃上策!” 朱儁也抚掌称赞道:“在下也认为此计可行!彭脱部黄巾,虽然声势浩大,但其战力远不如波才,若我们合兵一处,定能一举将其歼灭。至于分兵之事,我与皇甫将军,愿领一路兵马,南下宛城,剿灭张曼成!” 袁尚见二人赞同自己的计划,心中也是一喜。能与皇甫嵩、朱儁这两位名将达成共识,接下来的行动,自然会更加顺利。 他起身,对着皇甫嵩和朱儁,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将军深明大义,顾全大局,末将佩服!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此计划行事。待捷报送往朝廷之后,我们便即刻整军出发,先取汝南,再图后计!” 顿了顿,又道:“对了,两位将军,此番生擒波才,末将打算将其与捷报一同押送洛阳,献于朝廷,以震慑黄巾贼寇,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皇甫嵩点头赞道:“此举甚好,定能鼓舞士气,震慑宵小。” 朱儁也表示赞同:“理当如此,波才乃黄巾渠帅,将其献俘,更能彰显我军之威。” 袁尚笑了笑,继续道:“还有一事,还需两位将军鼎力相助。此战我部将士奋勇杀敌,皆有功劳,待捷报呈报朝廷之时,还望两位将军能为他们美言几句,为他们请封官职,以示嘉奖。” 皇甫嵩闻言,哈哈一笑,爽朗道:“显甫放心,此事包在老夫身上!如此有功之将,朝廷理应嘉奖!老夫定会在奏章中如实禀报,为他们请功!” 朱儁也笑着说道:“显甫麾下将士,个个骁勇善战,此战功劳,有目共睹。我等自当为他们请功,绝不埋没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袁尚再次拱手致谢:“如此,便多谢两位将军了!” 心想: ‘嘿,这俩人真不错,够意思!有他们帮忙说话,老张他们肯定能升官。’ 皇甫嵩和朱儁连忙起身还礼,三人相视一笑,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而融洽起来。经过一番商议,平定黄巾之乱的初步战略,已然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接下来的几日,袁尚命人安抚降卒,清点战果,同时犒赏三军,修缮营寨,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皇甫嵩和朱儁也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寨,整顿兵马,筹备粮草,整个官军大营,都充满了紧张而忙碌的气氛。 捷报很快便送往了洛阳。汉灵帝刘宏接到捷报,得知颍川大捷,波才被擒,龙颜大悦,当即下诏,嘉奖袁尚、皇甫嵩、朱儁三人,并加封袁尚为“征南大将军”,以示对其功绩的肯定。 同时,朝廷也拨下了一批粮草物资,以支援前线战事。 当然,少不了宦官集团的功劳,灵帝身边那些蛀虫,又借机捞了一笔。 捷报和赏赐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官军的士气。将士们得知朝廷的嘉奖,更是士气高涨,纷纷摩拳擦掌, 特别是张飞、典韦、赵云、关羽、许褚几人,得知自己即将被封官,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整日里在营中走来走去,逢人便吹嘘自己的功劳,惹得其他将领哭笑不得。 第29章 四方震动 颍川大捷的消息,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大汉王朝。 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各路黄巾军。 汝南,彭脱的大营内,往日的喧嚣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的沉寂。彭脱脸色铁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紧紧攥着斥候刚刚送来的战报——波才,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连自己都被生擒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彭脱嘶吼着,将手中的竹简狠狠地摔在地上,散落一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在他眼中强大的波才,竟然会败给官军,还是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袁家子弟? 底下的黄巾将领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暴怒的彭脱。他们同样震惊于这个消息,波才的实力,他们是清楚的,那可是黄巾军中的中流砥柱,如今竟然兵败被擒,这对于士气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袁尚…袁尚…”彭脱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他原本以为,颍川的战事会像以往一样,官军不堪一击,黄巾军势如破竹,但现在,现实却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彭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缩防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他心里清楚,波才的失败,意味着官军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尤其是那个袁尚,更是个难缠的对手。 宛城,张曼成的反应则截然不同。当他得知波才兵败的消息时,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波才这个废物,真是丢尽了我黄巾军的脸面!”张曼成一边大笑着,一边将手中的酒碗狠狠地砸在地上,“区区官军,有什么可怕的?我张曼成才是真英雄,早晚有一天,我要让那些狗官们跪地求饶!” 张曼成狂妄自大,根本没把波才的失败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波才的失败,只是因为他自己无能,换做是他张曼成,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冀州,广宗,张角的大营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张角面色平静,眼神深邃,静静地听着手下汇报颍川战况。与彭脱的惊慌失措,张曼成的狂妄自大不同,张角的反应显得异常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袁尚…征南大将军…”张角轻声念叨着袁尚的新封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并没有因为波才的失败而感到沮丧,反而从这场战败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袁尚的出现,让他意识到,黄巾起义的道路,不会像他预想的那般顺利,官军中,并非都是酒囊饭袋,也有值得重视的对手。 “传令下去,密切关注颍川官军的动向。”张角缓缓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方阴沉的天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让各部渠帅提高警惕,不可轻敌冒进。” 颍川一战,袁尚的名字,第一次真正在黄巾军高层中响亮起来,他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是一个值得他们认真对待的对手。 洛阳,皇宫内,捷报的到来,无疑给风雨飘摇的汉室朝廷,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汉灵帝刘宏龙颜大悦,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袁尚、皇甫嵩、朱儁三人,大加赞赏,盛赞他们是“国之栋梁”,“社稷之幸”。 “好!好!好!”刘宏手捋着胡须,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袁显甫,后起之秀!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战功,朕心甚慰!”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纷纷出言附和,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些依附于宦官集团的大臣们,更是卖力地吹捧,仿佛这场胜利,是他们自己取得的一般。 “陛下圣明!袁将军英明神武,实乃天佑大汉!”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袁将军这等良将,黄巾贼寇不足为虑,指日可待平定!” “袁将军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必将成为我大汉的擎天之柱!” 听着大臣们的吹捧,刘宏更加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黄巾之乱被彻底平定的那一天。他大手一挥,再次下旨,对袁尚等人进行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如流水般送往颍川前线。 当然,在这一片歌功颂德的背后,也隐藏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哼,不过是侥幸得胜罢了,有什么好夸耀的?”中常侍张让阴阳怪气地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酸意和嫉妒。他和其他宦官一样,最见不得武将得势,尤其是像袁尚这种出身名门,又立下大功的青年将领,更是让他们感到不安。 “张常侍此言差矣。”一旁的赵忠笑眯眯地说道,看似在反驳张让,实则话里有话,“袁将军此战,确实打得漂亮,但功劳也不能全算在他一人身上,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嘛。” 张让闻言,顿时心领神会,阴险地笑了笑:“赵常侍说得是,说得是。皇甫嵩和朱儁,才是平叛的主力,袁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们这些宦官,最擅长的就是玩弄权术,挑拨离间。他们表面上也在夸赞袁尚,但实际上,却在暗中贬低袁尚的功劳,抬高皇甫嵩和朱儁的地位,以此来分化武将之间的关系,削弱武将的势力,维护他们自身的统治。 不过,此时的刘宏,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宦官们的小动作。他一心想着如何享乐,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对于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 袁尚的名字,就这样,带着颍川大捷的光环,进入了朝廷高层的视线,也成为了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有人欣赏他的才华,有人嫉妒他的功绩,有人想拉拢他,也有人想打压他。 袁绍,也收到了颍川大捷的消息。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在战场上取得了如此辉煌的胜利,并且被朝廷封为“征南大将军”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我袁本初的儿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袁绍抚掌大笑,声音洪亮,充满了自豪和喜悦。他一直对这个庶出的儿子,寄予厚望,如今看来,袁尚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一旁的管家,也笑着恭贺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公子显甫,少年英才,此战扬名,必将名震天下,为袁氏一族,再添光辉!” 袁绍,笑容满面,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袁尚的崛起,固然让他感到高兴,但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潜在的压力。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势力庞大,但也因此,成为了朝廷和各方势力忌惮的对象。袁尚的锋芒毕露,固然可以为袁家增光添彩,但也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关注和猜疑。 “此事你怎么看?”袁绍收敛了笑容,转头看向逢纪,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逢纪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爷,公子此战大捷,固然可喜可贺,但也需谨慎行事,切不可锋芒过盛,以免招致朝廷猜忌,宦官嫉恨。” 袁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他深知朝廷的黑暗和复杂,宦官的贪婪和阴险。袁尚身处朝堂旋涡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说的对,显甫初露锋芒,还需韬光养晦,稳扎稳打。”袁绍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已经开始为袁尚的未来,谋划布局。 “传令下去,备上一份厚礼,送往颍川,犒劳三军,也算是…为我儿庆功。”袁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颍川大捷,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影响着朝廷,也影响着各方势力。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袁尚,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正忙着清点战果,安抚降卒,为接下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黎明的曙光,再次洒满颍川大地,新的一天,又将开始,而等待着袁尚的,将会是更加波澜壮阔的征程,以及更加复杂凶险的挑战。 第30章 智者来投 豫州颍川郡,经历了一场大战洗礼,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息,但城内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袁尚正值壮年,意气风发,捷报频传,颍川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大汉十三州。 一辆略显朴素的马车,正缓缓驶入颍川郡境内。车厢内,坐着一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的青年,正是荀攸,字公达。他剑眉星目,眼神中蕴含着洞察世事的睿智,虽布衣素裹,却难掩其卓尔不凡的气度。 荀攸掀开车帘,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街道,以及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暗暗称奇。他听闻涿州在袁尚治理下,政通人和,物阜民丰,如今阳翟城虽经历战火,却也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象,可见这位年轻的破虏将军,确有过人之处。 “看来,崔琰所言非虚。”荀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前些时日,收到崔琰的书信,信中极力盛赞袁尚,言其胸怀大志,文韬武略,乃当世不可多得的明主。 起初,荀攸对此并未完全尽信。毕竟,袁尚虽出身名门,但年纪尚轻,资历尚浅。然而,随着颍川大捷的消息传来,特别是袁尚以火攻之计,大破波才十万大军,更兼生擒波才本人的壮举,让荀攸开始对这位年轻的将军刮目相看。 “连环计破敌…确有几分意思。”荀攸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颍川战场的情形。他虽未亲临战场,却也能从战报中感受到那场大战的惊心动魄。波才兵败如山倒,绝非偶然,袁尚的用兵之道,确有独到之处。 更让荀攸心动的是,袁尚在捷报中,并未居功自傲,反而将功劳归于麾下将士,并请求朝廷为有功之臣请功封赏,这份胸襟气度,更是难能可贵。 “四世三公之后,竟有如此人物…”荀攸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素有鸿鹄之志,却苦于明主难觅。如今,袁尚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马车一路前行,最终抵达了袁尚军营之外。荀攸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下马车。守门的士兵见他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询问。 “这位先生,不知您是?” 荀攸拱手道:“在下荀攸,特来拜会袁将军。” 士兵闻言,顿时肃然起敬。荀攸之名,他们早有耳闻,乃是颍川名士,素有智谋之名。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前去通报。 不多时,一名亲兵快步而出,将荀攸迎入营中。 袁尚早已在营帐外等候,见到荀攸,连忙上前,拱手笑道:“公达先生,袁尚恭候多时了!” 荀攸见袁尚如此礼贤下士,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连忙还礼道:“攸见过将军。” 袁尚拉着荀攸的手臂,热情地将他迎入营帐,分宾主落座。 “公达先生大驾光临,尚不胜荣幸。”袁尚笑着说道,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之色。荀攸之名,他自然是如雷贯耳,这位可是曹魏集团的顶级谋士,智谋之高,堪称鬼才。能将荀攸招致麾下,对于他未来的发展,无疑是如虎添翼。 荀攸谦逊道:“将军客气了,攸仰慕将军威名已久,故不请自来,还望将军莫怪。” “先生能来,尚求之不得,岂会怪罪?”袁尚摆手笑道,随即命人奉上茶水和点心,款待荀攸。 两人寒暄几句,气氛逐渐融洽起来。袁尚见时机成熟,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有何见教?” 荀攸闻言,正色道:“攸不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袁尚闻言,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惊讶道:“先生此话当真?” 荀攸眼神坚定,语气诚恳道:“攸绝非戏言。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实乃人中龙凤。攸深信,将军日后必能成就一番伟业,攸愿追随将军左右,共襄盛举!” 袁尚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起身走到荀攸面前,郑重其事地执手说道:“得先生相助,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袁尚何愁大事不成!” 荀攸见袁尚如此器重自己,心中亦是感动,连忙起身回礼道:“攸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将军,不负将军厚望!”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袁尚虚心向荀攸请教当前局势以及未来的战略部署。 “先生以为,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袁尚问道。 荀攸略作思忖,缓缓说道:“将军颍川大捷,震动天下,黄巾贼寇必然人心惶惶。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黄巾之势,仍不可小觑。” “先生所言极是。”袁尚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黄巾起义的根基深厚,绝非一战可平。 荀攸继续说道:“攸以为,将军当乘胜追击,不可给黄巾贼寇喘息之机。彭脱盘踞汝南,张曼成占据宛城,皆是心腹大患。当先取汝南,再图宛城,逐步蚕食黄巾之势。” “先生之计,与我不谋而合!”袁尚击掌赞道。 “此外,”荀攸话锋一转,又道,“将军还需提防朝廷。” 袁尚闻言,眉头微皱,不解道:“提防朝廷?此话怎讲?” 荀攸解释道:“将军功高震主,朝廷之上,必有宵小之辈嫉恨将军。尤其是那些宦官,最见不得武将得势。将军需谨言慎行,以免授人以柄。” 袁尚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他之前只顾着高兴,却忽略了朝廷的复杂局势。经荀攸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多谢先生提醒,尚谨记在心。”袁尚拱手说道,心中对荀攸的敬佩之情更增添了几分。荀攸不仅智谋过人,而且心思缜密,考虑问题周全,真乃不可多得的良才。 “将军不必客气。”荀攸摆手笑道,“攸既已投效将军,自当为将军分忧。” 两人又就下一步的战略部署,进行了深入的探讨。荀攸为袁尚分析了汝南和宛城的地理形势,以及黄巾军的兵力部署,提出了许多富有建设性的意见。袁尚听得津津有味,受益匪浅。 不知不觉,已至傍晚时分。袁尚设宴款待荀攸,席间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尚举杯对荀攸说道:“今日得先生相助,实乃天助我也!为先生来投,袁尚再敬先生一杯!” 荀攸举杯回敬,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美酒,映照着彼此眼中的豪情壮志。 夜色渐深,营帐内灯火通明。袁尚与荀攸促膝长谈,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治理民生,到用兵之道,再到为人处世,两人无所不谈,相谈甚欢,惺惺相惜之情溢于言表。 袁尚越与荀攸交谈,越发觉得荀攸之智,深不可测。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聪明,但在荀攸面前,却觉得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荀攸也对袁尚赞赏有加。但经过一番交谈,才发现袁尚不仅有勇有谋,而且胸怀大志,礼贤下士,确有明主之姿。 夜已深沉,袁尚亲自将荀攸送回营帐休息。临别之际,袁尚握着荀攸的手,诚恳说道:“先生远道而来,一路奔波,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尚再与先生共商大计!” 荀攸点头应允,目送袁尚离去。回到营帐,荀攸躺在榻上,却毫无睡意。他望着帐顶,思绪万千。 “袁显甫…真乃奇人也…”荀攸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而袁尚回到自己的营帐,也是兴奋不已,久久难以入眠。荀攸的到来,让他如获至宝。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袁尚在心中呐喊,对未来的征程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黎明的曙光,即将再次照亮颍川大地,新的一天,又将开始。而袁尚的身边,多了一位智谋超群的谋士,他的征途,也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第31章 兵贵神速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驱散了夜里的寒意。袁尚精神抖擞地走出营帐,昨夜与荀攸长谈,让他对未来的战略方向更加清晰,心中也充满了干劲。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黄巾军虽然声势浩大,但内部组织松散,一旦抓住机会,便可各个击破。 简单洗漱过后,袁尚便命人去请皇甫嵩和朱儁前来议事。不多时,两位将军联袂而至,脸上带着一丝早起的倦意,但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充满了军人的刚毅。 “两位将军,早。”袁尚拱手施礼,热情地招呼二人入座。 皇甫嵩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显甫也是早啊,看你精神焕发,想必昨夜睡得不错?” “托两位将军的福,睡得甚好。”袁尚笑着回应,随即话锋一转,正色道,“今日请两位将军前来,是想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进军方向。” 朱儁闻言,精神一振,他本就是主战派,颍川大捷之后,更是摩拳擦掌。 “显甫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袁尚点了点头,指着桌案上的地图,说道:“两位将军请看。” 皇甫嵩和朱儁凑近地图,仔细地审视着豫州的地理形势。汝南黄巾和宛城黄巾,如同两颗钉子,深深地扎在官军的后方,若不拔除,始终是个隐患。 “彭脱和张曼成,皆是黄巾军中的悍将,不可小觑。”皇甫嵩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两位将军所言极是。”袁尚赞同道,“不过,据斥候探报,彭脱自从得知波才兵败被擒的消息后,便龟缩在汝南郡的西华一带,不敢轻举妄动。” “西华?”朱儁眉头微皱,手指在地图上西华的位置点了点,“此地距离阳翟,约莫一百六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正因如此,我才认为西华是彭脱的破绽所在。” 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疑惑,显然没有明白袁尚话中的意思。 袁尚见状,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两位将军,彭脱此人,虽有几分勇力,但却缺乏决断,优柔寡断。他龟缩西华,看似稳妥,实则自缚手脚。若我军按部就班,稳扎稳打,恐怕正中其下怀,给了他充分的准备时间。” “显甫的意思是?”朱儁追问道。 袁尚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指向西华:“我的意思是,兵贵神速!与其给他喘息之机,不如趁他立足未稳,直接突袭西华,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袁尚的这个想法,确实大胆,但却极具可行性。 “显甫此计甚妙!”朱儁率先赞道,“彭脱定然想不到我军会如此迅速地发起进攻,定然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皇甫嵩也捋须点头,表示赞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黄龙,确可出奇制胜。只是,西华毕竟距离阳翟甚远,粮草辎重运输不易,若要急行军,恐怕……” 袁尚摆了摆手,打断了皇甫嵩的话:“皇甫将军的顾虑,我自然明白。所以,我的计划是,轻装简行,只携带必要的干粮,其余粮草辎重,以及老弱妇孺,留在后方慢慢跟进。” “轻装简行?”皇甫嵩和朱儁再次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不错。”袁尚肯定地说道,“我们只带精锐士卒,昼夜兼程,务必在明日傍晚之前,赶到西华城下。届时,直接发起正面强攻,务求一战而定乾坤!” “这……”皇甫嵩略微有些犹豫,轻装急行军,虽然速度快,但风险也大。一旦遇到意外情况,后勤补给跟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朱儁却显得十分兴奋,他本就是胆大之人,喜欢冒险,袁尚的计划,正合他的心意。“我赞同显甫的计划!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是常规打法。如今情况特殊,正需奇兵制胜!彭脱之流,岂能料到我军如此神速?” 袁尚见朱儁如此支持,心中更加有底,他转头看向皇甫嵩,语气诚恳地说道:“皇甫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彭脱畏惧我军,正是士气低落之时,若能趁此机会一举击溃,必可大大震慑黄巾军,为日后平定叛乱,奠定坚实的基础。” 皇甫嵩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渐渐被说服。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重要性,也明白袁尚的计划,确实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好吧,既然如此,老夫也同意显甫的计划。”皇甫嵩最终点头应允,“不过,轻装急行军,务必做好充分的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两位将军放心,我自有安排。”袁尚笑着说道,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计划既定,三人立刻开始分工协作,着手准备。皇甫嵩和朱儁负责调兵遣将,筹备粮草干粮,以及安抚军中将士。袁尚则负责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以及安排斥候先行探路,确保行军路线的安全。 军令如山,整个阳翟军营,立刻进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备战状态。士兵们纷纷收拾行装,检查兵器,磨砺刀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张飞、关羽、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领,得知即将再次出征,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尤其是张飞,更是扯着嗓门,大声嚷嚷着要将彭脱那厮生擒活捉。 袁尚看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信心。他深信,有如此精锐的军队,再加上荀攸的辅佐,以及皇甫嵩和朱儁的鼎力相助,此战必胜! 临近中午时分,一切准备就绪。袁尚、皇甫嵩、朱儁三人,在营门口举行了简短的出征仪式。三军将士整装待发,列队肃立,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场面庄严肃穆。 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洪亮地说道:“将士们!颍川大捷,扬我军威!彭脱贼寇,闻风丧胆!今日,我等奉命出征,剿灭汝南黄巾,还百姓安宁!尔等可愿随我一同前往,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愿往!愿往!愿往!”三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如雷,响彻云霄,士气达到了顶峰。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拔出长剑,指向前方,高声喝道:“出发!” 号角声呜咽响起,战鼓声震耳欲聋。三军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踏上了征程。袁尚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紧跟着张飞、关羽、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领,以及数千精锐士卒。 烈日当空,黄沙漫漫,官道上尘土飞扬。袁尚率领大军,一路急行军,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甚至连午饭都只是简单地啃了几口干粮,便继续赶路。 第二日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袁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距离西华城不远的一处密林之中。斥候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袁尚等人,连忙上前禀报道:“将军,前方就是西华城,彭脱的主力,果然驻扎在此。” 袁尚闻言,精神一振,连忙翻身下马,走到斥候面前,仔细询问西华城的情况。斥候详细地汇报了西华城的城防部署,以及黄巾军的兵力分布。 “彭脱果然疏于防范。”听完斥候的汇报,袁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他根本没有料到我军会如此迅速地赶到。” 皇甫嵩和朱儁也凑了过来,听取了斥候的汇报,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彭脱的疏忽大意,正中他们的下怀。 “显甫,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皇甫嵩问道。 第32章 夜袭西华 气氛略显凝重,袁尚指着地图上的西华城,对皇甫嵩和朱儁道:“两位将军,彭脱此人,虽勇而无谋,但据城而守,亦不可小觑。我军若强攻,恐伤亡惨重。” 皇甫嵩捋着胡须,沉吟道:“袁将军所言极是,西华城墙高壕深,易守难攻,确需谨慎。” 朱儁也点头表示赞同:“不知袁将军有何妙计?”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强攻非智者所为。我意兵分四路,将西华城四面围住,但是不能提前暴露。” 袁尚神秘一笑,指着地图上西华城的西门方位:“我已命人探查清楚,西华城西门守备相对薄弱,且城墙有一处较为低矮之处,虽也难攀登,但并非绝无可能。” 皇甫嵩眉头微皱,问道:“袁将军的意思是……攀城而入?” 袁尚点头道:“正是。我欲挑选精锐之士,趁夜色掩护,攀爬西城墙,潜入城内,伺机夺取城门,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朱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妙计!此计若成,定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皇甫嵩却略显担忧地问道:“西华城墙高耸,坚固异常,纵然西门地势稍低,攀爬亦是难如登天,如何能保证成功?” 袁尚胸有成竹地一笑,拍了拍手掌,对帐外吩咐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随着袁尚的命令,亲兵抬进来几个箱子,箱子打开,露出一排排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钩爪,以及粗壮结实的绳索。 皇甫嵩和朱儁看到这些钩爪,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此乃我来时提前命工匠连夜赶制而成的飞爪。”袁尚拿起一个钩爪,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解释道,“此物前端尖锐,可牢牢抓住城墙,配合绳索,足以攀爬而上。” 张飞瞪大了豹眼,一把抢过一个钩爪,兴奋地挥舞着:“好家伙!这玩意儿真带劲!俺老张要第一个爬上去!” 典韦和许褚也凑上前来,好奇地打量着钩爪,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的冲动:“翼德稍安勿躁,攀城之事,需精细部署,不可鲁莽行事。” 他转头看向典韦和许褚,神色一肃,沉声道:“典韦,仲康,你二人听令!” 典韦和许褚立刻抱拳应道:“末将在!” “我命你二人,各率领一百精锐士卒,组成两支夜袭小队。”袁尚目光如炬,扫视着二人,“今夜子时,趁夜色掩护,携带飞爪绳索,秘密前往西华城西门。” 典韦和许褚精神一振,齐声应道:“诺!” “你二人务必小心谨慎,攀爬城墙之时,切不可发出声响,惊动敌军。”袁尚叮嘱道,“潜入城内后,首要任务是夺取西门城门,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若事不可为,切记保全自身,不可恋战。” 典韦瓮声瓮气地保证道:“主公放心,俺典韦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西门城门给您打开!” 许褚也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说道:“主公,俺老许也保证完成任务!”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我相信你们二人,定能不辱使命!” 他转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先生,你看此计可行否?”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将军之计,出奇制胜,可行性极高。只需夜袭队能顺利潜入城内,夺取城门,则西华城可破矣。” 皇甫嵩和朱儁见袁尚部署周密,信心十足,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既如此,事不宜迟,即刻准备!”皇甫嵩当即拍板道,“传令下去,全军填饱肚子,休整待命,子时随袁将军一同攻城!” 军令如山,营帐内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开始磨刀霍霍,检查兵器,准备干粮,整个军营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兴奋的气氛。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西华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城墙上只有零星的火把在闪烁,守城的黄巾军士卒,也显得有些懈怠,倚靠在城墙边打着盹。 子时将至,袁尚军营中,两支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集结完毕。典韦和许褚身披黑色战甲,手持铁戟和大刀,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眼神锐利如鹰隼,充满了杀气。 袁尚亲自来到西门夜袭队的出发地点,为典韦和许褚送行。 “此战关系重大,务必小心。”袁尚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主公放心,俺老典保证,把彭脱那厮的脑袋给您拧下来!” 许褚也憨厚地笑了笑,瓮声说道:“主公,俺老许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袁尚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典韦和许褚不再犹豫,大手一挥,率领着夜袭队,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袁尚目送着夜袭队远去,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营帐,开始部署接下来的攻城计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愈发深沉。西华城依旧沉浸在寂静之中,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突然,一阵细微的破空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几道黑影,如同壁虎般,沿着西华城墙,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正是典韦和许褚率领的夜袭队,他们借助飞爪和绳索,正艰难而迅速地攀登着高耸的城墙。 城墙之上,昏昏欲睡的黄巾军士卒,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夜风呼啸,掩盖了攀爬的细微声响,月色朦胧,也为夜袭队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爬,典韦和许褚终于率先登上了城墙。他们身手矫健,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瞬间扑向最近的黄巾军士卒。 “噗!噗!” 两声闷响,两名黄巾军士卒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典韦和许褚干净利落地解决。 夜袭队如同尖刀一般,迅速撕开了西门城墙的防线。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负责清理城墙上的守军,一部分人则在典韦和许褚的带领下,直奔西门城门而去。 西门城门处,守军的警惕性相对较高,但面对突然出现的精锐夜袭队,仍然显得措手不及。 “敌袭!敌袭!” 凄厉的示警声,终于打破了西华城的寂静。城墙上的火把被迅速点燃,照亮了夜袭队的身影。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典韦怒吼一声,如同猛虎般扑向城门守将,手中的铁戟如同毒龙出洞,直取对方咽喉。  “噗!” 鲜血飞溅,城门守将惨叫一声,应声倒地。许褚挥舞着大刀,如同旋风般冲入守军人群,刀光闪烁,血肉横飞,顷刻间便将守军杀得人仰马翻。 夜袭队士气如虹,势如破竹,很快便控制了西门城门。典韦和许褚合力推动巨大的门栓,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吱呀——” 西华城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城外黑压压一片的袁尚大军。 号角声,战鼓声,瞬间响彻云霄,震动天地。袁尚身披战甲,手持宝剑,一马当先,率领着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入西华城。 “杀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宣告着西华城,即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彭脱,败局已定! 第33章 四门大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西华城内,彻底撕裂了夜的宁静。袁尚一马当先,手中宝剑寒光凛冽,犹如出鞘的猛龙,率领着精锐部队冲入西华城。城门洞开,如同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着一切胆敢阻挡的敌人。 城内黄巾军显然没有料到汉军会如此神速地攻入城内,仓促应战,阵型散乱,士气低迷。袁尚军士气正盛,犹如猛虎下山,刀锋所指,势不可挡。 “杀!”张飞豹眼圆睁,丈八蛇矛挥舞如风,横扫千军,所过之处,黄巾军纷纷倒地,血肉横飞。赵云银枪闪烁,身形如电,在敌阵中穿梭自如,枪出如龙,例无虚发,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性命。关羽青龙偃月刀势大力沉,一刀劈下,便是一片血雨腥风,威猛无俦。 三兄弟如同三柄尖刀,狠狠地刺入黄巾军的心脏,搅得敌阵大乱。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如狼似虎的精锐士卒,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奋勇向前,将黄巾军的抵抗彻底击溃。 袁尚目光如炬,扫视着战场局势,只见西门附近的黄巾军已经被冲散,但城内其他地方的战斗还在胶着。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打开其他三门,让皇甫嵩和朱儁的大军入城,才能彻底奠定胜局。 “典韦!许褚!”袁尚纵声高呼,声音洪亮,盖过了战场上的喧嚣。 典韦和许褚听到袁尚的呼唤,立刻拨开人群,飞奔到袁尚马前,抱拳应道:“主公!” “你二人听令!”袁尚剑指前方,目光如电,沉声道:“典韦,你率领本部兵马,即刻向东门方向突进,务必夺下东门,打开城门,迎接东路大军入城!” “许褚,你率领本部兵马,向北门方向突进,务必夺下北门,打开城门,迎接北路大军入城!” “张飞!关羽!赵云!”袁尚再次高声呼喊。 “在!”三兄弟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你三人随我一道,向南门方向突进,务必夺下南门,打开城门,迎接南路大军入城!”袁尚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众人齐声应诺,声音震天,士气高昂。 “出发!”袁尚一声令下,率先催动战马,朝着南门方向疾驰而去。张飞、关羽、赵云紧随其后,典韦和许褚也各自率领本部兵马,朝着东门和北门方向冲杀而去。 袁尚身先士卒,宝剑挥舞,斩杀一切阻挡在前方的敌人。张飞丈八蛇矛开路,勇不可当,关羽青龙偃月刀横扫,威震敌军,赵云银枪如游龙,灵动飘逸,杀敌如草芥。 四人如同四把利剑,狠狠地刺入黄巾军的阵营,所向披靡,无人能挡。黄巾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彻底打懵了,他们原本以为西华城固若金汤,汉军不可能如此轻易攻入城内,却没想到汉军竟然如此神勇,夜袭成功,并且攻势如此迅猛。 南门守军在张梁的亲信将领的指挥下,拼死抵抗,企图阻止袁尚军的攻势。然而,在袁尚四兄弟的带领下,汉军士气如虹,势不可挡,黄巾军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挡我者死!”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猛然刺出,将一名黄巾军将领刺了个透心凉。关羽青龙偃月刀横扫千军,刀光所过之处,黄巾军纷纷倒地。赵云银枪舞动,如梨花暴雨,将冲上来的黄巾军士卒尽数击倒。 袁尚宝剑翻飞,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激励着将士们奋勇杀敌。汉军将士受到鼓舞,士气更加高昂,攻势愈发猛烈。 南门守军节节败退,阵线不断收缩,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袁尚抓住机会,纵身跃上城墙,宝剑挥舞,将城墙上的守军尽数斩杀。张飞、关羽、赵云也紧随其后,登上城墙,与袁尚并肩作战。 四兄弟联手,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很快便将南门城墙上的守军清理一空。沉声喝道:“开门!” 几名士卒立刻上前,合力推动巨大的门栓,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吱呀——”南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城外黑压压一片的汉军大军。 皇甫嵩和朱儁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看到南门打开,顿时精神一振。皇甫嵩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显甫果然神速,这么快就夺下了南门!” 朱儁也哈哈大笑,赞道:“袁将军真是用兵如神,此战必胜!” “传令!全军入城!”皇甫嵩大手一挥,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早已整装待发的汉军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南门,浩浩荡荡,气势磅礴。与此同时,东门和北门方向也传来了捷报,典韦和许褚分别率军夺下了东门和北门,打开城门,迎接各自方向的汉军入城。 四门大开,汉军四面涌入西华城,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彭脱原本还在城主府中焦急地等待消息,听到城内喊杀声震天,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派人打探消息。很快,探子惊慌失措地跑回来禀报:“将军!不好了!汉军已经攻入城内了!西门、南门、东门、北门,四门都失守了!” “什么?四门都失守了?这怎么可能!”彭脱闻言,如同五雷轰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固若金汤的西华城,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汉军攻破了,而且还是四门齐破! “汉军……汉军有多少人?”彭脱声音颤抖地问道,心中充满了恐惧。 “到处都是汉军!黑压压一片,根本数不清!”探子惊恐地回答道。 彭脱闻言,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西华城已经完了,自己也完了。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时,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汉军已经杀到了城主府附近。彭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索性站起身来,拔出佩剑,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彭脱!束手就擒吧!”一声断喝,如同惊雷般在彭脱耳边炸响。袁尚手持宝剑,率领张飞、关羽、赵云,出现在城主府门口。 彭脱看到袁尚,眼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他怒吼一声,挥舞着佩剑,朝着袁尚冲了过去。 “冥顽不灵!”袁尚冷笑一声,身形一闪,避开了彭脱的攻击,宝剑如同闪电般刺出,正中彭脱咽喉。 彭脱惨叫一声,手中的佩剑无力地掉落在地,身体也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袁尚看了一眼彭脱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喝道:“全军听令!肃清城内残敌!降者不杀!” 汉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冲入城主府,将残余的黄巾军士卒尽数歼灭。 西华城内的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在汉军四面合围之下,黄巾军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彭脱被斩杀,黄巾军群龙无首,更是彻底崩溃,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俯瞰着整个西华城,只见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但这一切,都预示着西华城的陷落,以及黄巾军的败局已定。 “传令下去,安抚百姓,收拢降兵,清点战损!”袁尚沉声下令,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断和魄力。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奔走于军营之中,传达着袁尚的命令。 夜色渐深,西华城内的战火渐渐平息,喧嚣的战场逐渐恢复了平静。 第34章 善后与整编 晨曦初露,薄雾弥漫在西华城头,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却已不见昨日的喧嚣与厮杀。城墙上,汉军旗帜迎风飘扬,宣告着这座城池的易主。 袁尚站在城头,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一夜之间,拿下西华,这胜利来得如此之快,却又如此之真实。 “报!”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打破了袁尚的沉思,“禀将军,战损、俘虏、物资已清点完毕!” 袁尚回过神,转身问道:“说。” 传令兵躬身禀报:“此战,我军斩杀黄巾军士卒近万,俘虏六万余人,缴获粮草、兵器、辎重无数。我军伤亡……不足千人。” 袁尚微微颔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以有心算无心,以精锐击溃疲敝之师,再加上夜袭的突然性,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实属意料之中。 “彭脱所部,号称十万,实则青壮不过三万,其余皆为老弱妇孺。”袁尚心中暗忖,“六万俘虏,倒是个不小的数目。” 如何处置这些俘虏,是个棘手的问题。若是全部释放,难免会成为后患;若是全部坑杀,又于心不忍,且有损天和。 袁尚沉吟片刻,决定先去找皇甫嵩和朱儁商议。 “来人,备马,去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皇甫嵩和朱儁早已等候多时。 “显甫来了,快坐。”皇甫嵩捋着胡须,笑呵呵地招呼道。 朱儁也点头示意,脸上带着几分钦佩之色。 袁尚也不客套,径直走到地图前,指着西华城的位置说道:“二位将军,西华已下,彭脱授首,彭脱黄巾军主力已灭,但如何处置这六万俘虏,还需商议。” 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一眼,都明白袁尚的意思。 “显甫有何高见?”皇甫嵩问道。 袁尚沉声道:“我意从俘虏中挑选青壮,补充我军,其余老弱妇孺,则……” “则如何?”朱儁追问道。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则留待日后北上,随军而行。”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顿时明白了袁尚的用意。 “显甫是想……以这些俘虏为质,牵制张角?”皇甫嵩沉吟道。 袁尚点头道:“正是。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口号,蛊惑百姓,裹挟民众。这些俘虏,大多是受其蛊惑的百姓,若是将其释放,难免会再次被张角利用。但若是将其带在身边,既可避免其再次为祸,又可作为人质,牵制张角,使其投鼠忌器。” 朱儁抚掌赞叹:“妙计!此计既可避免屠戮无辜,又可削弱张角实力,一举两得!” 皇甫嵩也点头表示赞同:“显甫此计甚妙,只是……六万俘虏,数量庞大,如何挑选青壮,又如何安置老弱妇孺,还需仔细斟酌。” 袁尚早有准备,说道:“我意将俘虏分为两部分,青壮年男子编为一军,老弱妇孺编为一军。青壮军中,再挑选精锐,分别补充我军、皇甫将军军、朱将军军,然后打散编入各营,老兵带降卒,以防其生变。” “至于老弱妇孺,则暂时安置在西华城内,派兵看守,待我军北上之时,再将其带走。” 皇甫嵩和朱儁听完袁尚的计划,都觉得可行。 “如此甚好。”皇甫嵩点头道,“只是,挑选青壮之事,还需谨慎,切不可让奸细混入其中。” “这个自然。”袁尚笑道,“我会让典韦和许褚负责此事。”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便开始着手安排俘虏的整编事宜。 西华城外,一片空旷的校场上,六万多名黄巾军俘虏,密密麻麻地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一个个神情沮丧,垂头丧气,有些人甚至还在瑟瑟发抖。 在他们面前,是一排排全副武装的汉军士卒,手持刀枪,虎视眈眈。 典韦和许褚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如同两尊铁塔一般,威风凛凛。 “都给老子听好了!”典韦瓮声瓮气地吼道,声音如同闷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现在,老子要从你们中间挑选青壮,补充我军!谁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许褚也瓮声说道:“谁要是敢不听话,老子就把他撕成两半!” 两人一唱一和,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俘虏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所有青壮年男子,都给老子站出来!”典韦再次吼道。 俘虏们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终于有一些人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典韦和许褚对视一眼,开始仔细地挑选起来。 他们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正的青壮,谁是滥竽充数。 “你,出列!”典韦指着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汉子说道。 那汉子不敢怠慢,连忙走了出来。 “你,也出列!”许褚指着一个眼神锐利,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说道。 那家伙也乖乖地走了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挑选,典韦和许褚从六万多名俘虏中,挑选出了近两万名青壮。 这些青壮,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补充到袁尚军中,一部分补充到皇甫嵩军中,一部分补充到朱儁军中。 其余的俘虏,则被暂时安置在西华城内,由汉军看守。 整编俘虏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天。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西华城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袁尚站在城头,望着城内星星点点的灯火,心中感慨万千。 “西华已下,接下来,就是冀州了。”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彭脱已死,汝南黄巾,不足为虑。只是,张角……” 袁尚的目光,投向了北方。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与此同时,在距离西华城数百里之外的广宗城内,黄巾军大本营。 张角正端坐在大殿之上,听取着各地的战报。 “报——”一名黄巾军士卒,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禀大贤良师,西华……西华,彭脱渠帅……阵亡!” “什么?!”张角闻言,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西华彭脱阵亡?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那士卒哭丧着脸说道,“汉军夜袭西华,彭脱将军猝不及防,被汉将袁尚斩杀,西华城四门大开,汉军四面涌入,我军……全军覆没!” “袁尚……又是袁尚!”张角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此子,屡次坏我大事,我必杀之!” “大贤良师息怒。”一旁的亲信连忙劝道,“西华失守,固然可惜,但对我军大局,并无太大影响。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军心,加强防备,以防汉军乘胜追击。” 张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戒严,严防死守!” “是!” 亲信领命而去。 张角望着地图上西华城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袁尚……!” 第35章 论功行赏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显甫,在想什么呢?”皇甫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袁尚转过身,看到皇甫嵩和朱儁并肩走来,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两位将军,早啊。”袁尚拱手施礼。 “早。”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走到袁尚身边,一同眺望着远方,“西华已定,显甫功不可没啊!” 朱儁也捋着胡须,赞叹道:“是啊,显甫用兵如神,连战连捷,实乃我大汉之福将!” 袁尚谦虚地笑了笑:“两位将军过誉了,此战能胜,全赖三军将士用命,以及两位将军的奋勇冲杀。” 皇甫嵩摆了摆手:“显甫不必谦虚,你的功劳,我们都看在眼里。此战大捷,我与公伟(朱儁字)商议,决定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袁尚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为国效力,乃臣子本分,不敢言功。” 皇甫嵩哈哈一笑:“显甫啊,你这话,可就太见外了!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朝廷的规矩,也是我军的传统。你立下如此大功,若不为你请功,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朱儁也点头附和:“是啊,显甫,你就别推辞了。这次大捷,你居功至伟,理应受到朝廷的嘉奖。” 袁尚见二人如此坚持,也不再推辞,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两位将军了。” 皇甫嵩拍了拍袁尚的肩膀:“显甫,你放心,我与公伟定会如实禀报朝廷,为你争取最大的封赏!” “还有一事,”皇甫嵩话锋一转,“我军在西华休整半月,待粮草补给到位,便挥师南下,直取宛城!” 袁尚点了点头:“正该如此。连战连捷,将士士气正盛,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继续说道:“这半月时间,也不能闲着。子龙、翼德、云长,你三人要加紧练兵,务必将新收编的降卒训练成合格的战士!” “诺!”赵云、张飞、关羽三人齐声应道,声如洪钟,气势如虹。 与此同时西华城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大汉朝廷。 洛阳皇宫,灵帝刘宏正斜躺在龙椅上,听着宦官张让汇报战况。 “陛下,颍川大捷之后,袁尚、皇甫嵩、朱儁率军攻克了西华城,斩杀黄巾贼首彭脱,俘虏黄巾军数万人!”张让的声音尖细而兴奋,充满了邀功的意味。 刘宏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袁尚又打胜仗了?此子竟有这般能耐!” “可不是嘛!”张让谄媚地笑道,“袁尚将军真乃神人也!自从他出任涿郡太守以来,连战连捷,先是平定涿郡黄巾叛乱,后又在颍川大败黄巾军,如今又攻克了西华城,简直就是战无不胜啊!” 刘宏听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好!好!好!此子,真是壮我汉军士气!传朕旨意,加封袁尚为……嗯……为镇南将军!赏赐黄金千两,绸缎万匹!” “陛下圣明!”张让连忙跪倒在地,高声颂扬。 刘宏得意地笑了笑,又问道:“对了,皇甫嵩和朱儁两人呢?” 张让眼珠一转,连忙说道:“陛下,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虽然也参与了此次战役,但主要功劳还是袁尚将军的。毕竟,袁尚将军才是这次战役的主帅嘛!” 刘宏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皇甫嵩和朱儁毕竟是朝廷的老臣,也不能亏待了他们。这样吧,就赏赐他们每人黄金五百两,绸缎五千匹吧。” “陛下仁慈!”张让再次跪倒在地,高声颂扬。 刘宏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黄巾之乱被平定,天下太平的景象。 西华城内,袁尚的军营中。 涿州老兵们正在向新收编的降卒们宣扬着袁尚的政策和涿郡的富庶生活。 “兄弟们,你们可知道,在我们涿郡,百姓们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一名涿州老兵站在高台上,大声问道。 台下,数千名降卒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在吾涿郡,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土地!每年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税之外,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根本不用担心饿肚子!”涿州老兵的声音充满了自豪。 降卒们听了,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加入黄巾军的。如今听到涿郡百姓竟然过着如此富足的生活,心中不禁充满了向往。 “而且啊,在吾涿郡,当兵的待遇也是最好的!”涿州老兵继续说道,“每个月都有军饷,吃的饱穿的暖,还有各种福利!跟着袁将军打仗,根本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降卒们听了,更是心动不已。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被黄巾军强征入伍的,根本没有军饷,吃的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经常挨饿受冻。如今听到袁尚军的待遇如此优厚,心中不禁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还有啊,袁将军对百姓们也是最好的!”涿州老兵又说道,“他不仅给百姓们分房子分土地,还经常减免赋税,帮助百姓们解决困难!在我们涿郡,百姓们都把袁将军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 降卒们听了,一个个都感动不已。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经受到过官府的欺压和剥削,对官府充满了仇恨。如今听到袁尚竟然如此爱民如子,心中不禁对袁尚充满了敬佩。 “兄弟们,你们现在也算是袁将军的兵了!只要你们好好干,以后也能过上涿郡百姓那样的好日子!”涿州老兵最后说道。 降卒们听了,一个个都激动地高呼起来:“袁将军万岁!袁将军万岁!” 袁尚巡视军营,看到降卒们士气高昂,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走到一处空地,看到一群老幼妇孺正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袁尚走上前去,笑着问道:“诸位乡亲,你们在聊什么呢?” 一位老者看到袁尚,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大人,我们正在商量,什么时候能跟您去涿郡呢。” 袁尚笑了笑:“乡亲们,你们放心,等大军休整完毕,就会带你们一起去涿郡。到了那里,我会给你们分房子分土地,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老幼妇孺们听了,一个个都激动地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向袁尚磕头道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袁尚连忙将他们扶起来,说道:“乡亲们,你们不必如此。你们都是大汉的子民,我身为大汉的官员,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 老幼妇孺们听了,更是感动不已,纷纷表示要跟随袁尚,为袁尚效力。 袁尚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他有信心,带领这些百姓,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第36章 封赏与新任 西华城沐浴在初夏的阳光中,驱散了战火的硝烟,城内逐渐恢复了生机。 经过几日的休整,汉军营地内士气更加昂扬,新收编的降卒也褪去了最初的忐忑,开始融入汉军的氛围。 操练声、吆喝声,与百姓们逐渐恢复的喧闹交织在一起,西华城似乎焕发了新的活力。 这日,营门外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在旗帜招展下疾驰而来。队伍中央,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格外引人注目,车队周围护卫森严,肃穆的气氛与营地内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 “报!”一名哨兵飞奔入营,声音洪亮,“启禀将军,洛阳来使,携诏书到!” 袁尚闻报,放下手中的文书,嘴角微微上扬,心道:终于来了。他抬眼看向一旁的荀攸,荀攸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传令下去,全军整队,营门外迎接圣旨。”袁尚起身,整了整衣冠,神色肃穆起来。 军令如山,顷刻间,营地内鼓声震天,将士们迅速集结,盔甲鲜明,刀枪闪烁,列队肃立,气势如虹。 袁尚领着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将,大步走出营门。 使团已在营门外停稳,为首一人身穿绣金官袍,头戴梁冠,面容白皙,正是宫中宦官打扮。 他手捧诏书,神情倨傲,身后跟着几名内侍,抬着数个锦盒,看样子装满了赏赐之物。 “涿郡郡守,征南大将军袁尚何在?”宦官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趾高气昂。 袁尚上前一步,拱手道:“臣袁尚在此,恭迎诏书。” 宦官瞥了袁尚一眼,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征南大将军袁尚,忠勇可嘉,智谋过人,率军平定颍川黄巾之乱,又克西华城,斩贼首彭脱,功勋卓着,实乃国之栋梁……” 圣旨洋洋洒洒,褒奖之词不绝于耳,中心意思便是嘉奖袁尚的功劳。袁尚静静听着,神色平静,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这些场面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待宦官念完圣旨,袁尚再次拱手:“臣袁尚,谢主隆恩。” “袁将军,接旨吧。”宦官将圣旨递给袁尚,脸上稍稍缓和了些许,语气也客气了几分,“陛下龙颜大悦,特封袁将军为镇南将军,并赏黄金千两,绸缎千匹,以彰其功。” 镇南将军?袁尚心中一动,这个官职的分量可不轻。镇南将军,顾名思义,镇守南方,统领南方军事。虽然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但在如今黄巾之乱蔓延的大背景下,手握兵权,镇守一方,其地位和权力远非寻常杂号将军可比。 他接过圣旨,再次谢恩:“臣袁尚,定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嗯,袁将军果然忠心可嘉。”宦官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锦盒,“这些是陛下赏赐的金银绸缎,袁将军清点接收吧。” 袁尚示意典韦上前,接过赏赐清单,仔细核对。黄金千两,绸缎千匹,确实不少,但对于打仗来说,这些东西远不如实际的兵马粮草来得实在。 “公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请入营稍作歇息,用些茶水。”袁尚客气地说道。 宦官摆了摆手,脸上堆起笑容:“袁将军客气了,咱家还要赶回洛阳复命,就不多留了。陛下对袁将军寄予厚望,望袁将军再接再厉,早日平定黄巾之乱,还天下太平。”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袁尚正色道。 送走使团,袁尚展开圣旨,仔细研读起来。镇南将军,秩比二千石,位在将军之下,校尉之上。 职责主要是镇守南方,平定叛乱,拥有开府建衙,招募兵马,任免官吏的权力。在战时,镇南将军可以统领一方兵马,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主公,朝廷这次封赏,倒是颇为丰厚。”荀攸捋着胡须,缓缓说道,“镇南将军,虽是杂号,但实权不小,可见陛下对主公甚是器重。” 袁尚笑了笑,将圣旨递给荀攸:“器重?或许吧。不过,这镇南将军,更多的是一份责任。” 关羽捋着胡须,沉声道:“主公,朝廷封你为镇南将军,乃是众望所归。以主公之才,定能平定黄巾,匡扶汉室。” 张飞咧嘴一笑,瓮声瓮气道:“主公,管他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俺老张只知道,跟着主公,有仗打,有肉吃,就成!” 赵云抱拳道:“主公,无论官职如何,末将誓死追随主公,效犬马之劳。” 典韦和许褚也齐声说道:“主公,俺们兄弟二人,永远是主公的护卫!” 看着众兄弟,袁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才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他笑了笑,说道:“诸位兄弟,朝廷封赏,乃是虚名,真正重要的,还是我们手中的实力。如今西华已定,下一步,便是北上,剿灭冀州黄巾。” “剿灭张角!”众人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战意。 “公达。”袁尚看向荀攸,“接下来的战事,还需你多多费心。” 荀攸拱手道:“主公放心,攸定当竭尽所能,为主公分忧。” “好。”袁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今日,我还要宣布几项任命。” 众将精神一振,知道重头戏来了。 “典韦、许褚。”袁尚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末将在!”典韦、许褚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你二人忠勇可嘉,护主有功,我任命你二人为亲卫督,随侍左右。”袁尚朗声说道。 亲卫督,乃是专门负责统领亲卫队的职责,负责贴身保护将军的安全,确保将军在军营和外出的等各种情况下的安全。 袁尚将典韦、许褚任命为亲卫督,既是对他们功劳的肯定,也是对他们的信任和重用。 典韦、许褚闻言,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齐声抱拳:“多谢主公!”他们虽然不太懂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而且能继续留在袁尚身边,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公达。”袁尚再次看向荀攸,神色郑重,“我欲拜先生为军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军师!这个职位的分量,可就非同一般了。在古代,军师乃是主帅的智囊,负责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其地位甚至在许多将领之上。袁尚拜荀攸为军师,足见他对荀攸的器重和信任。 荀攸闻言,神色一肃,起身离席,郑重地向袁尚行礼:“主公如此信任,攸敢不效死力!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主公,平定天下!” 袁尚连忙扶起荀攸,笑道:“有公达相助,如鱼得水也!” 随后,袁尚又看向关羽、张飞、赵云三人,朗声道:“关羽、张飞、赵云,三位将军,此次西华之战,功勋卓着,我将上报朝廷,为三位将军请功。在此之前,我先晋升三位为偏将军,以彰其功!” 关羽、张飞、赵云闻言,齐齐抱拳,激动地说道:“多谢主公!” 虽然只是杂号将军,属五品,有独领一军之权,已经是极大的荣耀和肯定了。他们跟随袁尚以来,屡立战功,如今终于得到晋升,心中自然欣喜万分。 “好!”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众将,豪情满怀地说道,“诸位,西华已定,待粮草补给到位,我们便挥师北上,去跟卢植将军会合,彻底剿灭这群黄巾贼寇,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诺!”众将齐声呐喊,声震屋瓦,士气如虹。 宴席之上,气氛热烈,众将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庆祝西华大捷,也为即将到来的北上之战壮行。 袁尚看着众兄弟豪迈的身影,心中充满了信心。有如此精兵强将,何愁大事不成? 第37章 践行之宴 半个月的时间,在战后的忙碌与休整中悄然流逝。 西华城内外,汉军将士们紧锣密鼓地补充兵员,操练士卒,清点粮草辎重。城内的百姓也逐渐从战火的阴影中走出,开始重建家园,恢复往日的生机。 袁尚的营帐内,堆积如山的文书已被处理得井井有条,粮草辎重也已筹备妥当,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北上。 这日,袁尚特意在营中设宴,款待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以及麾下众将,一来是庆贺西华大捷,二来也是为即将到来的分别饯行。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寨之上,为肃穆的军营平添了几分柔和。营帐内,早已摆设好了丰盛的酒宴,牛羊肉堆积如山,美酒佳肴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袁尚身着便服,面带微笑,率先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将军,西华一战,赖诸位齐心协力,方能大获全胜。袁尚敬诸位一杯!” 皇甫嵩须发皆白,精神矍铄,闻言捋须一笑,举杯回应:“显甫运筹帷幄,将士用命,此乃大汉之幸也!老夫也敬将军一杯!” 朱儁亦是面带笑容,举杯道:“是啊,此战能如此顺利,显甫功不可没。朱某也敬将军一杯!”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将,纷纷起身举杯,齐声说道:“愿随主公,再立新功!” 众人碰杯,开怀畅饮,营帐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推杯换盏之间,欢声笑语不断,仿佛之前的战火硝烟都已消散殆尽。 酒过三巡,袁尚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此番西华大捷,朝廷已降下封赏,袁某已受封镇南将军。” 皇甫嵩抚掌笑道:“镇南将军,好!显甫年少有为,实至名归!” 朱儁也点头称赞道:“镇南将军之位,足以彰显朝廷对显甫将军的器重。” 袁尚谦虚一笑,摆手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袁某所求者,乃是平定黄巾,还天下太平。” 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说得对!管他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剿灭黄巾才是正事!” 关羽捋着胡须,沉声道:“张角逆贼,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赵云抱拳道:“末将愿追随主公,剿灭黄巾,匡扶汉室!” 袁尚欣慰地看着众兄弟,心中豪情万丈,有如此忠勇之将,何愁大事不成? “皇甫将军,朱将军。”袁尚转过头,看向皇甫嵩和朱儁,神色郑重地说道,“袁某即将率军北上,与卢植将军会合,共剿张角。而两位将军,则要南下宛城,平定张曼成。” 皇甫嵩点了点头,正色道:“嗯,朝廷已有旨意,命我与公伟(朱儁字公伟)南下宛城,剿灭张曼成部黄巾军。” 朱儁接口道:“张曼成此贼,盘踞宛城,为祸一方,亦不可小觑。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将其剿灭。” 袁尚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如此一来,你我便要在此分别了。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 皇甫嵩闻言,放下酒杯,目光中带着几分怅然,叹息道:“是啊,天下纷乱,战事不断,今日一别,确实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或许,待天下太平之日,你我才能再把酒言欢吧。” 朱儁也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人生聚散无常,唯愿你我都能保重,早日平定乱世,再相逢于太平盛世。” 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低沉。原本的欢声笑语,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离别的惆怅。 袁尚举起酒杯,打破了沉默,笑着说道:“两位将军不必如此伤感,大丈夫当建功立业,纵然分别,亦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来,袁尚再敬两位将军一杯!”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也纷纷举起酒杯,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是啊,身为将领,征战沙场,本就是宿命。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家国大义,更在心头。 “干!”三人再次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宴继续进行,气氛也重新变得热烈起来,只是在众人的谈笑声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离别愁绪。 张飞大大咧咧地嚷道:“吾说你们几人,婆婆妈妈作甚?不就是分开打仗吗?等打完仗,再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就是了!俺老张还等着跟主公一起打到广宗,把那张角老道给宰了呢!” 他这话虽然粗鲁,却也冲淡了离别的伤感,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皇甫嵩指着张飞,笑着骂道:“你这黑厮,就知道打打杀杀!不过,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大丈夫当如是也!” 朱儁也笑着摇头道:“翼德将军快人快语,倒是比我等看得开。” 袁尚也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说道:“二哥说得对,男儿当志在四方,区区离别,又算得了什么?待平定天下之日,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关羽抚须笑道:“正是此理!大丈夫何患无兄弟?天下英雄,皆可为兄弟也!” 典韦和许褚虽然不善言辞,但也咧嘴憨笑,表示赞同。 有了张飞的插科打诨,以及袁尚等人的开导,营帐内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仿佛之前的离愁别绪,都已烟消云散。 宴席接近尾声,袁尚起身,再次举杯,对着皇甫嵩和朱儁,郑重地说道:“两位将军,今日一别,山高水远,后会有期!袁尚在此,预祝两位将军,马到功成,早日凯旋!” 皇甫嵩和朱儁也起身举杯,神色肃穆,齐声道:“显甫将军,保重!愿你北上顺利,早日剿灭张角,为国除害!” 三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火,以及他们各自肩负的重任。 宴席散去,夜色已深。袁尚站在营帐外,望着远方闪烁的星光,心中思绪万千。即将到来的分别,以及未来的战事,都让他感到一丝沉重。 “主公。”赵云走到袁尚身边,轻声唤道。 袁尚转过身,看着赵云,微微一笑:“子龙,明日一早,准备些肉食,犒赏三军,便拔营起寨,北上冀州。” 赵云抱拳应道:“诺!末将遵命!” 夜风吹拂,营旗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出征的汉军将士们,奏响壮行的战歌。 远方,广宗城依旧灯火通明,张角的野心,如同这夜色一般,笼罩着整个冀州,乃至整个大汉天下。 而袁尚,即将带着他的军队,踏上征程,去打破这黑暗,迎接黎明的曙光。 第38章 挥师北上 翌日清晨,雄壮的号角声便划破了西华城的宁静,响彻云霄。沉睡了一夜的城池,如同被惊醒的巨兽,瞬间沸腾起来。汉军营寨内,旌旗招展,战鼓擂动,将士们精神抖擞,盔甲鲜明,手持刀枪剑戟,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 袁尚一身戎装,策马立于高台之上,环顾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经过半个月的休整与扩充,汉军兵力已达三万余人,骑兵五千,再加上随行的老弱妇孺,浩浩荡荡近十万人。 晨曦洒落,为将士们的盔甲镀上了一层金光,更显肃杀之气。袁尚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视着一张张充满期盼的面孔。他知道,这些人,不仅是士兵,是他未来霸业的基石。 “将士们!”袁尚的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瞬间压过了嘈杂之声,全场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大军即将北上!” “北上!北上!北上!”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震如雷,士气高昂。他们经历了西华大捷,对袁尚的指挥能力深信不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此番北上,路途遥远,定会带领大家,打败黄巾贼寇,回到我们富饶的涿郡,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涿郡!涿郡!涿郡!”将士们再次高呼,声音更加响亮,更加坚定,仿佛涿郡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出发!”袁尚大手一挥,指向北方,干脆利落地下达了命令。 随着袁尚一声令下,号角再次长鸣,战鼓擂得更加急促。汉军将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缓缓前进。骑兵在前开路,步兵紧随其后,辎重粮草居中,老弱妇孺则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后方,由士兵们保护。 赵云、张飞、关羽、典韦、许褚等将,簇拥在袁尚左右,护卫着主公的安全。荀攸则骑马跟在袁尚身后,手中拿着地图,不时低头查看,为袁尚指引方向。 大军缓缓前进,如同绵延的长龙,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西华城内的百姓,自发地涌到街道两旁,夹道欢送。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布条,高声呼喊着袁尚的名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袁将军!袁将军!一路顺风!” “感谢袁将军救我们于水火!” “袁将军,我们等着您回来!” 百姓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暖流,涌入袁尚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感动。他对着百姓们挥手致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袁尚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逐渐 远离 的西华城,心中感慨万千。 经过两天的行军,“主公,我们在陈留郡境内,接下来怎么走?”荀攸策马上前,轻声问道。 袁尚收回思绪,目光转向北方,沉声说道:“走陈留郡,取道东郡,再入冀州。” “主公是打算从东郡进入冀州?”荀攸略微沉吟,随即点头道,“东郡地处兖州和冀州交界,从东郡入冀州,确实是一条捷径。” “嗯。”袁尚点点头,解释道,“冀州黄巾军势大,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冀州,与卢植将军汇合,共同剿灭张角。” “主公所言极是。”荀攸赞同道,“事不宜迟,我们当加快行军速度。” 袁尚微微一笑,调侃道:“公达不必着急,行军打仗,也要讲究劳逸结合。我们带着这么多老弱妇孺,行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再说了,我们又不赶时间,让张角老道多活几天又何妨?” 荀攸闻言,不由得莞尔一笑,他知道袁尚这是在开玩笑,缓解行军的疲惫。 “主公说的是。”荀攸笑着应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太过放松警惕,沿途还是要多加小心,以防黄巾军的偷袭。” “放心吧,公达。”袁尚自信地说道,“区区黄巾贼寇,不足为惧,外围有斥候随时警戒,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接下来的十天,汉军大军日夜兼程,沿着官道一路北上。为了照顾队伍中的老弱妇孺,袁尚特意放慢了行军速度,每日行军三十里左右,傍晚便会选择地势开阔之处扎营休息。 沿途经过的郡县,百姓们听闻是袁尚的军队,纷纷箪食壶浆,热情迎接。袁尚也下令军队不得扰民,秋毫无犯,赢得了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 这日,大军终于抵达东郡境内。东郡地处中原腹地,沃野千里,人烟稠密,乃是兵家必争之地。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堪,袁尚决定在东郡休整几日,补充粮草,恢复体力。 东郡郡守听闻袁尚大军到来,连忙出城迎接,将袁尚一行人迎入城中,并安排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东郡郡守对袁尚极为恭敬,不仅提供了充足的粮草物资,还派人送来了酒肉犒劳军队。 袁尚在郡守府设宴款待东郡官员,席间,袁尚向东郡郡守询问了东郡的民情吏治,以及黄巾军在东郡的活动情况。 东郡郡守名叫王朗,字景兴,此人仪表堂堂,谈吐儒雅,颇有几分名士风范。王朗对袁尚极为敬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东郡的情况详细地向袁尚汇报了一遍。 “启禀镇南将军。”王朗拱手说道,“东郡地处中原要地,向来繁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只是近些年来,黄巾贼寇四处作乱,东郡也深受其害。幸赖将军神威,平定颍川,解救西华,东郡百姓对将军感恩戴德。” 袁尚微微一笑,摆手道:“王郡守客气了,袁尚身为汉臣,匡扶汉室,乃是分内之事。” “将军高义,下官佩服。”王朗由衷地赞叹道,随即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如今黄巾贼寇势大,冀州更是贼寇巢穴,将军此番北上,路途艰险,还需多加小心。” 袁尚神色一肃,正色道:“王郡守放心,袁某虽不才,但亦有几分把握。此番北上,定要将张角贼首擒拿,还天下一个太平。” 王朗见袁尚如此自信,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他举起酒杯,敬酒道:“将军壮志凌云,下官敬将军一杯,预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袁尚举杯与王朗对饮,心中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战略部署。东郡是进入冀州的门户,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在此休整几日,不仅可以补充军队的给养,还可以打探冀州的情报,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夜幕降临,袁尚在营帐中召集众将,商议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和作战计划。 “诸位将军。”袁尚指着地图,沉声说道,“东郡已到,再往前便是冀州。冀州乃是黄巾军的老巢,张角的大本营广宗城,就在冀州境内。接下来,我们要如何行动,大家有什么看法?” 关羽捋着胡须,沉声道:“关某以为,我们当直扑广宗,与卢植将军会合,一举攻破广宗城,擒拿张角。” 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俺老张也是这个意思,直接杀到广宗城下,跟那张角老道决一死战!” 赵云抱拳道:“末将愿为先锋,打头阵,为主公扫清障碍。” 典韦和许褚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荀攸微微一笑,摇头道:“诸位将军的想法虽然勇猛,但却有些冒进。广宗城乃是黄巾军的老巢,兵力雄厚,易守难攻。如果我们贸然进攻,恐怕会陷入苦战。” “那依公达之见,我们该如何行动?”袁尚笑着问道。 荀攸指着地图,缓缓说道:“冀州地广人稀,黄巾军分散各地,势力庞大。我们兵力有限,不宜与黄巾军硬碰硬。我的建议是,先在东郡休整几日,打探清楚冀州黄巾军的动向,再作打算。” 袁尚沉吟片刻,点头道:“公达所言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就依公达所言,先在东郡休整几日,再作打算。” 众将齐声应诺。 袁尚站起身来,环顾众将,目光炯炯,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将军,此番北上,关系重大,关乎天下大势。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精诚合作,剿灭黄巾贼寇,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愿誓死追随主公,平定天下!”众将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夜色深沉,星光璀璨,照耀着汉军的营寨,也照耀着袁尚那颗雄心勃勃的心。 第39章 苍亭之战 汉军在东郡休整两日,补充了粮草,恢复了些许疲惫。袁尚深知冀州战事刻不容缓,不敢过多耽搁,遂令大军继续北上。 这日,烈日当空,官道上尘土飞扬,汉军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向前行进。将士们虽然略显疲惫,但士气依旧高昂,经历了西华大捷,又在东郡得到了百姓的拥戴,他们对未来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报!”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斥候快马加鞭,飞奔而来,在袁尚马前勒马而停,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启禀主公,前方探得军情!冀州清河国苍亭方向,发现一股黄巾贼寇,约有数万人马,首领名叫卜己!” “卜己?”袁尚眉头微挑,略一思索,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陌生。三国时期黄巾起义的将领众多,他不可能全部记住,不过既然有数万人马,想必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荀攸策马上前,问道:“可知这卜己是何来历?兵力部署如何?” 斥候回道:“据探查,这卜己乃是冀州黄巾渠帅之一,在清河国一带活动频繁,聚众劫掠,为祸乡里。其部众大多是乌合之众,但能战之兵,约有一万余人,在苍亭一带驻扎,依险而守。”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看向众将,朗声道:“诸位,看来咱们的北上之路,注定不会寂寞啊。这卜己贼寇,主动送上门来,正合我意!”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豹眼圆睁,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俺老张早就手痒了!这什么卜己鸟己的,交给俺老张,定叫他有来无回!” 关羽捋着颔下长须,也点了点头,沉声道:“主公,此贼既敢阻我军北上之路,断不可轻饶。末将请命,率军前去剿灭此贼!” 赵云抱拳道:“主公,末将也愿前往,为主公扫清障碍!”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公达,你意下如何?” 荀攸沉吟片刻,分析道:“主公,这卜己虽有数万人马,但能战之兵不过万余,且依险而守,可见其并无主动出击之意,多半是想凭借地利,固守待援。若我们绕道而行,虽可避免一场战斗,但却显得我们畏惧黄巾贼寇,有损军威。不如趁此机会,将其一举剿灭,既可震慑冀州黄巾,又可提升我军士气。” 袁尚哈哈一笑,赞赏道:“公达所言极是!区区卜己,何足挂齿!传令下去,全军加速行军,直扑苍亭!今日,便让这卜己贼寇,成为我军北上冀州的第一块磨刀石!” “喏!”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如雷,士气更加高涨。 汉军得到军令,立刻加快行军速度,浩浩荡荡地向苍亭方向进发。 苍亭,地处清河国境内,乃是一处地势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卜己选择在此驻扎,显然是想凭借地利,阻挡汉军的进攻。 当袁尚率领大军抵达苍亭城下时,只见城墙之上,旌旗招展,黄巾军士卒严阵以待,弓箭手、刀盾手各就各位,如临大敌。城门紧闭,城墙上堆满了滚木擂石,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袁尚策马来到阵前,举目望去,只见苍亭城墙虽不高大,但却依山而建,地势险峻,确实易守难攻。城墙上,黄巾军士卒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中兵器也大多是农具改制而成,士气低落,与汉军精锐之师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主公,这黄巾贼寇,不堪一击!”张飞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声嚷嚷道,“俺老张一人,便可杀入城中,将那卜己贼首擒来!” 关羽也点了点头,傲然道:“此等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大哥只需一声令下,我军便可轻易攻破此城!” 袁尚却并未轻敌,他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虽然黄巾军看似不堪一击,但毕竟人数众多,又占据地利,若是轻敌冒进,恐会吃亏。 他目光扫过城墙上的黄巾军,又看了看身后的将士,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喝道:“城上黄巾贼寇听着!吾乃汉军镇南将军袁尚!尔等胆敢占据城池,对抗朝廷,罪该万死!速速开城投降,尚可饶尔等性命!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袁尚的声音洪亮,如滚滚雷霆,传遍整个苍亭城内外,震慑人心。 城墙上的黄巾军士卒,听到袁尚的喊话,顿时骚动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大多都是被饥荒逼迫,才加入黄巾军,并非真心想要造反,如今见到汉军精锐大军压境,心中早已胆怯,哪里还有什么斗志? 然而,城楼之上,一个身穿黄巾道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却冷笑一声,高声回应道:“袁尚小儿!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我黄巾军乃是天公将军张角麾下,奉天承运,替天行道!尔等汉军腐朽不堪,气数已尽!今日,我卜己便要让你知道,我黄巾军的厉害!” 这中年男子正是卜己,他自知投降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负隅顽抗。 袁尚听了卜己的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原本还想给黄巾军一个投降的机会,既然卜己冥顽不灵,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袁尚大手一挥,指向苍亭城,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传令下去,全军进攻!今日,我要踏平苍亭,斩杀卜己,以儆效尤!” “喏!”众将齐声应诺,战意沸腾。 号角声骤然响起,战鼓擂动,震天动地。汉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向苍亭城,喊杀声震耳欲聋。 关羽、张飞、赵云三将,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如同三把尖刀,狠狠地刺向黄巾军的防线。典韦、许褚紧随其后,护卫在袁尚左右,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汉军士气如虹,攻势如潮,黄巾军虽然占据地利,但士气低落,装备简陋,根本无法抵挡汉军的猛烈攻势。 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刀光如雪,所向披靡,黄巾军士卒纷纷倒地,血肉横飞。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如同猛虎下山,横冲直撞,无人可挡。赵云银枪闪烁,身形如电,穿梭于敌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典韦双戟挥舞,势大力沉,挡者披靡,许褚大刀开路,勇不可当。 汉军将士在五虎将的带领下,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黄巾军的防线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城墙上的黄巾军弓箭手,拼命放箭,想要阻止汉军的进攻,但汉军早有准备,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互相配合,稳步推进。 汉军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铺天盖地,射向城墙上的黄巾军,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黄巾军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仅仅半个时辰,汉军便攻破了苍亭城门,冲入城中。 城内的黄巾军,早已被汉军的攻势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什么抵抗之心?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关羽、张飞、赵云三将,率领骑兵,在城中纵横驰骋,追杀溃逃的黄巾军,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袁尚也率领亲卫营,进入城中,指挥战斗。他命令士兵,只杀为首作乱者,其余胁从者,一概不杀。 汉军将士奉命行事,只追杀那些手持兵器,负隅顽抗的黄巾军,对于那些放下武器,跪地求饶的黄巾军,则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卜己见大势已去,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索性拔出佩剑,想要自刎谢罪。 然而,一道寒光闪过,卜己手中的佩剑,被一支飞来的羽箭,瞬间击飞。 赵云手持银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卜己面前,枪尖直指卜己咽喉,冷冷说道:“卜己贼首,束手就擒吧!” 卜己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的赵云,脸上露出绝望之色,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再无翻盘的可能。他颓然地叹了口气,丢下手中兵器,跪地投降。 仅仅一个时辰,苍亭之战便宣告结束。汉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苍亭城,击溃黄巾军,斩杀黄巾军七千余人,俘虏数千人,卜己也被生擒活捉,其余全是老幼妇孺。 苍亭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汉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救治伤员,安抚百姓。 袁尚站在苍亭城楼之上,俯瞰着城内狼藉的景象,心中并无喜悦之情。战争是残酷的,无论胜败,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不过,此战的胜利,对于汉军来说,意义重大。苍亭之战,是汉军北上冀州的第一战,也是一场漂亮的胜仗。此战不仅歼灭了卜己这股黄巾军,扫清了汉军北上的障碍,更重要的是,极大地鼓舞了汉军士气,震慑了冀州黄巾,为接下来的战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主公,此战大获全胜,斩杀黄巾贼寇七千余人,俘虏数千人,卜己贼首也被生擒活捉!”荀攸策马上前,向袁尚禀报道,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袁尚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此战虽胜,但不可骄傲自满。冀州黄巾,势力庞大,张角更是狡猾多端,我们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主公所言极是。”荀攸深以为然,点头应道,“不过,经此一战,冀州黄巾定会对我军有所忌惮,我们接下来的行军,也会更加顺利。” 袁尚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广宗城,张角,才是他此行的最终目标。 第40章 苍生之念 苍亭城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夕阳给残破的城墙镀上了一层金红色,仿佛在诉说着刚刚过去的惨烈战斗。 城内,汉军将士忙碌地清理着战场,搬运尸体,救治伤员,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和药草的味道,构成一幅战争过后的景象。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逐渐暗淡的天空,白日里的喧嚣逐渐远去,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寂静。 苍亭之战胜了,赢得干脆利落,正如荀攸所言,卜己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虑。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袁尚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战争,无论胜败,带来的都是破坏和伤亡,他并非嗜杀之人,更不愿意见到生灵涂炭的景象。 “主公,天色已晚,是否回营歇息?”荀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袁尚转过身,看着风尘仆仆的荀攸,微微点头道:“也好。” 两人并肩走下城墙,回到临时搭建的中军大营。营帐内,灯火通明,关羽、张飞、赵云等将早已等候多时。见袁尚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主公,末将已命人清点伤亡,此战我军阵亡五百余人,伤千余人,黄巾军死伤七千余,俘虏三千。”关羽抱拳禀报道,声音低沉。 袁尚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五百余人的伤亡,对于经历过西华城大战的汉军来说,已经算是很小的代价了,但每一个阵亡的将士,都是鲜活的生命,都曾为了平定叛乱,抛头颅洒热血。 “阵亡将士,好生安葬,抚恤金加倍发放,伤者务必全力救治。”袁尚沉声吩咐道。 “喏!”关羽领命。 “主公,除了降卒之外,还有一事禀报。”荀攸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 “何事?”袁尚问道。 “此战过后,城内及附近乡野,涌现出大量百姓,粗略估计,有老幼妇孺三万余人,皆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无家可归。”荀攸叹息道。 三万余人!袁尚眉头紧锁,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黄巾之乱,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这些老幼妇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未来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 “带我去看看。”袁尚语气低沉地说道。 “主公,夜色已深,不如明日再去?”荀攸劝道。 “不必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袁尚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众人见状,知道袁尚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纷纷跟随袁尚走出营帐。 夜幕下的苍亭城,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在士兵的引导下,袁尚一行人来到了城外一处空旷的旷地。 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借着火光,可以看到一张张饱经风霜,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面孔。 老人们互相搀扶着,孩子们依偎在母亲怀里,妇女们眼神空洞,麻木地坐在地上。他们衣衫褴褛,单薄的衣衫在寒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脸上、手上,满是污垢和伤痕,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 看到袁尚一行人到来,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一些人惊恐地向后退缩,一些人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声。 袁尚看着眼前这群可怜的百姓,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本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却因为黄巾之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沦落到如此境地。 袁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而有力:“乡亲们,父老乡亲们,让你们受惊了,我们是汉军,是来平定叛乱,解救大家于水火的,不是贼寇,大家不必害怕。” 袁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百姓们听到袁尚的话,骚动渐渐平息下来,一些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袁尚,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又带着一丝怀疑。 “我知道,大家受苦了,家园被毁,亲人离散。”袁尚继续说道,“但是,请大家相信,汉军不会丢下你们不管,我们一定会妥善安置大家,让大家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 “吾在此向大家保证,绝不会丢下你们,我们会带着大家一起北上,重建家园!”袁尚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了真诚和力量。 张飞瓮声瓮气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大哥说得对!俺老张也向你们保证,谁敢欺负你们,俺老张第一个饶不了他!” 张飞的声音粗犷豪迈,却也带着一丝憨直,冲淡了些许悲凉的气氛。 百姓们看着袁尚和张飞,又看了看周围的汉军将士,眼神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的光芒。一些老人和妇女,开始低声啜泣起来,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袁尚的承诺,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方的道路,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安抚了百姓之后,袁尚回到了中军大营,心情依旧沉重。三万多百姓,不是一个小数目,如何安置他们,如何保障他们的安全,都是摆在袁尚面前的难题。 回到营帐,荀攸早已备好了茶水。袁尚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清冽,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忧虑。 “公达,此事你怎么看?”袁尚放下茶杯,看向荀攸问道。 荀攸沉吟片刻,说道:“主公仁慈,心系百姓,实乃万民之福。只是,这三万余百姓,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若要带着他们一起北上,行军速度必然会受到影响,粮草消耗也会大增。” 袁尚点了点头,这些问题他自然也想到了。多带三万多老弱妇孺行军,确实会增加很多困难,但如果就此放任不管,袁尚于心不忍。 “我意已决,带他们一起走。”袁尚语气坚定地说道。 荀攸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了解袁尚的为人,知道他绝不会做出抛弃百姓的事情。 “主公既已决定,攸自当尽力辅佐。”荀攸拱手说道,“只是,这三万余百姓,成分复杂,其中或许混有黄巾军的探子,不得不防。” “嗯,此事我会注意。”袁尚点头道,“公达可有良策,既能安置这些百姓,又不影响行军?” 荀攸略作思索,说道:“依攸之见,可将百姓分为两类,青壮者,可编入辎重营,协助运送粮草物资,老幼妇孺,则集中安置,由士兵轮流看守。待到达广宗之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广宗?”袁尚眉头微皱,“公达是想……” 荀攸微微一笑,解释道:“广宗乃是张角老巢,城内粮草物资必然堆积如山,届时,可从黄巾军手中夺取粮草,以供百姓所需。”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荀攸的计策,可谓是一举两得。 “公达之计甚妙!”袁尚赞道,“就依公达所言,传令下去,明日一早,犒赏三军,收拢百姓,拔营北上!” “喏!”荀攸领命,转身下去安排。 袁尚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抬头望向星空。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平定黄巾之乱,只是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但他绝不会退缩,为了天下苍生,他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第41章 分兵北上 官道上,汉军绵延数十里,旌旗蔽日,却难掩队伍的疲惫之色。自从西华城出发,已过去一月有余,按理说,这点路程早已该抵达广宗,然而队伍行进的速度却异常缓慢。原因无他,只因队伍中多了近九万老弱妇孺。 这些解救出来的百姓,大大拖慢了行军速度。原本精锐的汉军,此刻仿佛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袁尚骑在白马之上,眉头紧锁,望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中也有些烦躁。并非他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拖泥带水。这般行军速度,莫说奇袭广宗,恐怕黄巾军早就严阵以待了。 “主公,将士们已经连续赶路多日,人困马乏,是否下令稍作休整?”赵云策马上前,轻声请示道。他看着那些步履蹒跚的百姓,眼中也带着一丝无奈。 袁尚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传令下去,原地休整半个时辰,让将士们喘口气。” 军令传达下去,队伍缓缓停了下来。士兵们如释重负,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或坐或躺,抓紧时间休息。一些士兵更是直接跑到路边的小溪旁,顾不得形象,捧起水就往嘴里灌。 袁尚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亲兵,走到荀攸身边,低声问道:“公达,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抵达广宗?恐怕不等我们到,张角那老道早就跑了。” 荀攸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如此行军,确实耽误时日。只是这些百姓……”他欲言又止,显然也为这些老弱妇孺感到棘手。 袁尚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心中微微一动。他并非铁石心肠,这些百姓既然被他救出,就不能弃之不顾。只是行军速度实在太慢,长此以往,恐怕会贻误战机。 “公达,你可有良策?”袁尚看向荀攸,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荀攸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主公,攸有一计,或可解燃眉之急。” “哦?快快说来!”袁尚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 荀攸附耳低语,将计策缓缓道出。袁尚听完,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公达此计甚妙!就依你之言。”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汉军再次整队出发。然而这一次,队伍却发生了变化。袁尚将许褚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许褚领命而去。 不多时,许褚便带着五千精锐步卒来到袁尚面前。袁尚翻身上马,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我军行军缓慢,皆因百姓拖累。然百姓乃我大汉子民,不可弃之不顾。今本将军决定,留五千精兵,护送百姓返回涿郡!” 此言一出,将士们顿时哗然。谁也没想到,袁尚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知道,此去广宗,乃是剿灭黄巾贼寇的关键之战,兵力自然是越多越好。如今却要分兵五千护送百姓,岂不是削弱了自身的实力? “主公,万万不可啊!”张飞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瓮声瓮气地说道,“此去广宗,黄巾贼寇势大,若是分兵,岂不是自损实力?” 关羽也捋着胡须,沉声道:“二弟所言甚是,主公还需三思。” 赵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也带着一丝担忧。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诸位,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此去涿郡,路途遥远,沿途多有山贼草寇,非精兵强将不可护送。许褚,你领五千兵马,务必将百姓安全送回涿郡!” 许褚齐声应诺:“末将遵命!” 袁尚又看向荀攸,说道:“公达,护送百姓返回涿郡之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沿途粮草辎重,务必妥善安排。” 荀攸拱手领命:“主公放心,攸定不辱使命。”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将,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兄弟,此番分兵,并非削弱实力,而是为了更好的前进!百姓安顿妥当,我等才能心无旁骛,全力对付张角!此乃釜底抽薪之计,诸位可明白?”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细细思量袁尚之言,似乎也有些道理。护送百姓虽然会分兵,但却能解决行军缓慢的难题,让大军轻装前进,更快抵达广宗。 关羽捋着胡须,率先说道:“主公高瞻远瞩,某明白了。” 张飞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见关羽都已同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嘟囔道:“好吧好吧,俺老张听主公的。” 赵云抱拳道:“末将遵命。” 袁尚见众将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心中也松了口气。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与其带着这些老弱妇孺缓慢行军,不如分兵护送他们返回涿郡,既能解决行军速度的问题,又能安抚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做出决定之后,袁尚立刻开始安排护送事宜。他命人清点粮草辎重,留下一部分供大军使用,其余的全部交给许褚,让他们护送百姓返回涿郡。 安顿好百姓之后,袁尚又提笔书写了两封书信。 他先是给崔琰写了一封书信,详细说明了百姓的情况,以及自己分兵护送百姓返回涿郡的决定。信中,他让崔琰能够提前做好准备,在涿郡城外寻一处合适的地点,先将百姓们安顿下来,解决燃眉之急。至于后续的房屋田地分配,则要等他平定黄巾之后,返回涿郡再做详细安排。 写完给崔琰的公函,袁尚略作沉吟,又取过另一卷竹简,笔锋一转,字迹也变得柔和起来。这封信,却是要寄给远在涿郡的甄宓。 “蜜儿,见字如晤。” 开篇一句,便已饱含思念之情。袁尚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浮现出甄宓清丽温婉的容颜。自从离开涿郡,已经两个多月未见了,心中确实颇为挂念。 信中,他先是简单地叙述了颍川战事的进展,从初战告捷,到攻克西华,再到如今即将挥师北上,剿灭张角。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轻松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当然,他也特意隐去了战场的残酷和凶险,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免得甄宓为他担忧。 “……百姓,流离失所,甚是可怜。我已分兵护送他们返回涿郡,想来不日便可抵达。宓儿若有闲暇,可前往城外探望,稍作安抚。” 袁尚写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写道:“此番北上,路途遥远,归期未定。军务繁忙,恐难抽暇归家。宓儿在家中,务必保重身体,切莫太过操劳。一切安好,勿念。” 最后,他笔锋一顿,写下了最想说的话:“两月未见,甚是想念。待战事平定,定当早日归家,与卿相聚。” 落款处,写下“ 袁尚 顿首”。 写完这封信,袁尚心中似乎轻松了不少。他将两封书信仔细地封好,交给亲兵,吩咐他们务必尽快送到涿郡。 做完这一切,袁尚起身走到营帐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清冷的月光洒在营地上,给肃穆的军营增添了一丝柔和。 明日一早,大军便要拔营北上,与卢植将军会合,共同围剿张角。此战至关重要,关系到天下大势,不容有失。 袁尚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清凉,心中充满了斗志。为了这天下太平,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远方的佳人,他必将全力以赴,战胜一切阻碍。 涿郡,甄家府邸。 院中的花草树木长势茂盛,绿意盎然。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甄宓坐在闺房的窗前,手中拿着一卷书,却久久未能翻动一页。她的目光,不时地飘向窗外,神情有些怅然若失。 自从袁尚领兵出征,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她每日都牵肠挂肚,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思念。 虽然每日都有军报传来,告知前方战事进展顺利,西华大捷的消息也早已传回涿郡,但她心中的担忧却始终无法消散。战场之上,刀枪无眼,纵然胜仗连连,也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尤其是想到袁尚孤身在外,独自面对战场的凶险,她就更加寝食难安。 “小姐,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侍女月禅端着一碗燕窝粥,轻声走到甄宓身边,柔声劝道。 甄宓回过神来,接过燕窝粥,轻轻地舀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 “月禅,你说公子……他在前方一切可好?”她放下汤匙,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月禅连忙安慰道:“小姐放心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再说,公子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定能逢凶化吉,凯旋而归。” “嗯。”甄宓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她知道月禅是在安慰她,但战场凶险,岂是几句安慰就能消除担忧的? “小姐,其实公子也甚是想念小姐呢。”月禅见甄宓情绪低落,眼珠一转,笑着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甄宓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有一丝期待。 “奴婢猜的。”月禅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公子临走前,特意嘱咐奴婢,要好好照顾小姐。” 甄宓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虽然知道月禅是在哄她开心,但心中还是感到一丝甜蜜。 “公子,就知道用这些话来哄我。”她嗔怪了一句,语气却温柔了许多。 “小姐,公子对小姐的心意,日月可鉴,小姐就别再胡思乱想了。”月禅笑着说道,“奴婢听说,公子这次在颍川,可是立了大功呢,朝廷还降下封赏,封公子为镇南将军呢!” “镇南将军?”甄宓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虽然不谙世事,但也知道镇南将军的分量。这个官职,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得到的。 “是啊,小姐,镇南将军,听起来就好威风呢!”月禅兴奋地说道,“小姐真是好眼光,选了公子这么一位英雄人物。” 甄宓闻言,心中既为袁尚感到高兴,又隐隐有些担忧。官职越高,责任越大,也意味着他要承担更多的风险。 “月禅,休要胡说。”她轻声斥责了一句,心中却默默祈祷,希望袁尚能够平安归来。 “小姐,奴婢没有胡说啊,公子本来就是英雄人物嘛!”月禅不服气地嘟囔道,但见甄宓神色认真,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收拾。 夜色渐深,月亮爬上了柳梢头,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甄宓的闺房中,映照着她略显清瘦的脸庞,更显清丽脱俗,楚楚动人。 甄宓走到窗前,凝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千里之外的战场,不知此刻战况如何?他是否安好?何时才能再见? “公子,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夜风中的低语,飘渺而悠长。 月禅也站在院中,抬头望着明月,心中同样充满了对袁尚的思念。 这两个多月来,她虽然每日都陪伴在甄宓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但心中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仿佛缺少了什么。 以前在公子身边的时候,虽然每日忙忙碌碌,但却充满了乐趣。公子总是那么幽默风趣,总是能逗她开心。有时候,还会教她一些有趣的玩意,让她感到新奇又兴奋。 可是现在,公子不在身边,府中虽然依旧热闹,但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变得有些沉闷。 “公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月禅对着月亮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仿佛在向远方的袁尚倾诉衷肠。 她想起临行前,袁尚笑着摸着她的头,说等他凯旋归来。 想到这里,月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她相信公子一定会说到做到,一定会平安归来。 “公子,奴婢会乖乖等你回来的。”月禅对着月亮挥了挥手,仿佛在向远方的袁尚告别,也像是在期盼着他的归来。 夜风轻拂,吹动着院中的花草树木,也吹散了少女心中的思念和期盼,只留下淡淡的幽香,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第42章 广宗初会 官道尽头,一座雄伟的城池轮廓逐渐清晰,在夕阳的余晖中,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地横亘在天地之间。城墙高耸,连绵起伏,城楼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池的古老与坚固。 这里便是广宗,黄巾军的核心腹地,张角的老巢所在。 大军长途跋涉,终于抵达广宗城外十里处。连续多日的急行军,即使是精锐之师也难掩疲惫之色。袁尚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心中紧绷的弦略微放松了一些,总算赶到了。 “传令,就地扎营,全军休整!”袁尚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依然清晰有力,传遍整个军营。 军令如山,迅速执行。汉军将士们如释重负,纷纷卸下沉重的行囊,开始忙碌地搭建营帐,升起炊烟。 疲惫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广宗,近在眼前,决战之日,亦不远矣。 营帐刚刚搭起,斥候便匆匆来报,带来了广宗前线的最新战况。 “报!启禀主公,前方探得消息,卢植将军大军已与张角黄巾贼寇对峙数月,黄巾贼寇据城不出,坚守不出,汉军久攻不下,僵持不下!”斥候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地禀报道。 袁尚眉头微皱,这个情况并不出乎意料。张角据广宗坚城,又有黄巾军主力死守,卢植久攻不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大。 “还有何消息?”荀攸在一旁沉声问道,他深知战情瞬息万变,任何细微的情报都可能影响战局。 斥候顿了顿,脸色有些古怪,继续说道:“还有……朝廷派来了小黄门左丰,前来卢植将军大营监军。” “左丰?”袁尚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十常侍之一,出了名的贪婪无能,灵帝宠信的宦官。派他来监军,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来了。”荀攸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主公,宦官监军,恐生变故。” 袁尚点点头,他深知宦官乱政的危害。左丰此来,表面上是监军,实际上恐怕是来掣肘卢植,甚至可能从中作梗,破坏战局。 “公达所言极是,看来此行还需多加小心。”袁尚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传令下去,稍作休整后,我亲自前往卢植将军大营,拜会卢将军。” “主公亲自前往?”荀攸有些担忧,“如今敌情不明,主公亲身犯险,是否稳妥?” “无妨。”袁尚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卢植将军乃是忠义之士,必不会为难于我。况且,有些事情,也需要当面与卢将军商议。” 他心里清楚,要尽快打破广宗僵局,必须与卢植通力合作,共同对抗张角。而要合作,就必须先建立信任,消除隔阂。亲自前往,正是展现诚意,快速沟通的最佳方式。 半个时辰后,袁尚带着关羽、张飞、赵云以及荀攸等寥寥数人,轻装简从,前往卢植大营。 卢植大营位于广宗城东,依山傍水,营寨连绵,旌旗猎猎,肃杀之气弥漫。与袁尚大营的疲惫之色不同,卢植的汉军营寨显得井然有序,士气高昂,可见治军严谨。 袁尚一行人来到营门前,表明身份,守营将士不敢怠慢,连忙通报。不多时,一名将领快步迎了出来,正是刘备刘玄德。 “哎呀,显甫贤弟,可是你来了!卢公等候多时了!”刘备笑容满面,热情地迎了上来,拱手施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玄德兄。”袁尚也笑着回礼,心中却微微有些惊讶。刘备竟然也在卢植大营,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刘备乃是卢植的学生,在此处效力也算合情合理。 “快快请进,卢公正在中军大帐等候。”刘备亲切地拉着袁尚的手,引着他往营内走去,一路上热情地询问着颍川战事的经过。 袁尚一边走,一边简略地将苍亭之战的经过告知刘备。刘备听闻汉军大胜,斩杀黄巾军七千余,生擒卜己,脸上更是喜色连连,连连称赞袁尚少年英雄,功勋卓着。 “显甫贤弟真乃神人也!颍川、西华,连战连捷,真是让为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刘备由衷地赞叹道,语气诚恳,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敬佩。 袁尚谦虚地笑了笑:“玄德兄过誉了,不过是侥幸而已。” 两人寒暄着,很快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宽敞明亮,正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沙盘,详细地标注着广宗城周围的地形地貌,以及汉军和黄巾军的部署情况。卢植身披铠甲,正背对着门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沙盘。 听到脚步声,卢植转过身来,看到袁尚,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显甫,你终于来了!”卢植的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丝久违的喜悦。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袁尚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充满了赞赏。 “卢公。”袁尚恭敬地向卢植行礼,心中也对这位老将军充满了敬意。卢植须发皆白,面容刚毅,身躯挺拔,虽已年迈,却依然精神矍铄,威严不减。 “好!好!好!”卢植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颍川大捷,西华告捷,显甫你真是为我大汉立下大功啊!老夫就知道,袁家子弟,必非池中之物!” “卢公谬赞了,尚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而已。”袁尚谦逊地说道。 “哈哈,不必谦虚。”卢植朗声大笑,拍着袁尚的肩膀说道,“你的功绩,朝廷上下,有目共睹!老夫听闻你在颍川,以少胜多,破敌数万,真是后生可畏啊!” “卢公,袁将军在西华城外,更是以雷霆手段,击溃黄巾军精锐,解救百姓数万,其勇武智谋,令人叹为观止!”刘备在一旁也适时地插话,极力称赞着袁尚的功绩。 “哦?竟有此事?”卢植闻言,更加惊讶,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尚,“显甫,你竟还解救了数万百姓?真是仁义之举啊!” 袁尚将西华城解救百姓的经过简略地向卢植叙述了一遍。卢植听完,更是对袁尚赞赏有加,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欣慰。 “好!好!好!显甫,你不仅武勇过人,更兼仁义之心,真是难得的将才啊!我大汉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何愁黄巾不灭,天下不定!”卢植激动地拉着袁尚的手,语气慷慨激昂。 一旁的关羽、张飞、赵云看着卢植对袁尚如此器重,脸上也露出了自豪之色。自家主公果然是人中龙凤,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 就在众人一片赞扬声中,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帐内的和谐气氛。 “哟,卢将军,好生热闹啊!咱家还以为进了什么庆功宴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宦官服饰,面白无须,尖嘴猴腮的男子,迈着扭捏的步子,走了进来。正是小黄门左丰。 左丰一进帐内,目光便在袁尚身上扫视了一圈,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他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就是镇南将军袁显甫吧?咱家可是久仰大名了!” 袁尚眉头微皱,心中对这个左丰顿生反感。他拱手施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吾袁尚见过左监军。” 左丰撇了撇嘴,鼻孔朝天,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他根本没有将袁尚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袁尚不过是一个靠着家族荫庇才得以起家的膏粱子弟,根本不足为惧。 “卢将军,咱家奉陛下旨意,前来大营监军。”左丰转向卢植,语气倨傲地说道,“陛下对广宗战事极为关注,责令卢将军务必尽快破城,剿灭张角贼寇!切莫再让陛下失望!” 卢植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还是压抑着怒火,沉声说道:“左监军放心,卢植定当竭尽全力,早日破城。” “哼,最好如此!”左丰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威胁,“陛下可是说了,若是再延误战机,定要严惩不贷!到时候,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 卢植脸色更加难看,但碍于圣旨,也只能忍气吞声。 袁尚看着左丰嚣张跋扈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这个阉竖,仗着皇帝的宠信,竟然如此侮辱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将军,简直是可恶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定暂时隐忍不发。现在还不是与左丰翻脸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与卢植商议破敌之策,尽快结束广宗战事。 “卢公,左监军。”袁尚平静地开口,打破了帐内的僵持气氛,“吾此番前来,是想与卢公商议,如何尽快攻破广宗城,剿灭张角贼寇。” 卢植闻言,脸色稍缓,看向袁尚,眼中带着一丝期盼。他知道袁尚在颍川连战连捷,定有过人之处,或许能为广宗战局带来转机。 “显甫有何良策?”卢植语气诚恳地问道。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良策不敢当,尚倒是有一些想法,或许可以供卢公参考……” 接下来的时间,袁尚与卢植、荀攸等人围着沙盘,开始认真地分析广宗的战局,商议破敌之策。左丰被晾在一旁,自觉无趣,便在一旁冷嘲热讽,指手画脚,却根本提不出任何有用的建议。 袁尚对此充耳不闻,专心与卢植商议军务。他详细地分析了广宗的地理形势,黄巾军的兵力部署,以及汉军的优劣势,提出了几条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 卢植听得连连点头,对袁尚的军事才能更是赞赏不已。他原本对袁尚的印象只是停留在“袁家子弟”的层面,但经过一番交谈,他才真正认识到,袁尚绝非浪得虚名,而是一位真正有才华,有胆识,有谋略的青年将领。 “显甫之言,甚合我意!”卢植欣慰地说道,“老夫正愁如何打破僵局,显甫此来,真是雪中送炭啊!” “卢公客气了。”袁尚谦虚地说道,“尚愿与卢公携手并肩,共破黄巾,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好!好!好!”卢植再次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战胜黄巾,平定天下的曙光。 而一旁的左丰,看着卢植和袁尚相谈甚欢,完全将自己晾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越来越嫉恨。 他原本想借着监军之便,在卢植面前耀武扬威,捞取一些好处,却没想到卢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对袁尚这个后起之秀如此器重。 “哼,不识抬举!”左丰心中暗骂,眼神阴狠地扫了袁尚一眼,心中盘算着如何给袁尚使绊子,让他吃些苦头。 夜色渐深,袁尚与卢植商议完毕,告辞离开。刘备再次热情地将袁尚送出营门,临别之际,还不忘再次称赞袁尚的功绩,并表示日后定要与袁尚把酒言欢,畅叙兄弟情谊。 袁尚笑着应承,心中却对刘备这个人更加警惕。刘备看似谦逊温和,实则城府极深,不可小觑。 回到自己的营帐,袁尚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今日与卢植会面,虽然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但广宗战局依然充满变数。尤其是左丰这个宦官监军,更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主公,这个左丰,恐怕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荀攸忧心忡忡地说道。 袁尚点点头,深以为然。左丰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破坏整个战局。 “公达所言极是,此人必须防范。”袁尚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攻破广宗城,只要能击败张角,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主公所言极是。”荀攸赞同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制定作战计划,与卢将军通力合作,一举拿下广宗!” 袁尚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坚毅之色。广宗之战,关乎天下大势,他必将全力以赴,不负苍生之念,不负心中所愿! ————————————————— 各位彦祖1万字已奉上,看完的大佬发发电支持一下,万分感谢。 第43章 权宜之计 夜色如墨,营帐内灯火摇曳。袁尚负手而立,眉头微锁,白日里左丰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主公可是为那左丰之事烦忧?” 荀攸轻声问道,他早已洞察袁尚的心思。 袁尚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桌案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公达,这左丰来者不善,恐怕会成为我等的心腹大患。” 荀攸捋着胡须,沉吟道:“确是如此,宦官弄权,向来是朝廷毒瘤。此人奉旨监军,名为助战,实为掣肘。若让他抓住把柄,恐怕会节外生枝。” “哼,掣肘?”袁尚冷笑一声,“他恐怕是想从中渔利,捞些好处才是真。” 他太清楚这些宦官的德行了,无利不起早,有缝就叮,雁过拔毛。 荀攸目光微动,似乎明白了袁尚的想法,试探性地问道:“主公莫非是想……”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容,“公达果然心如明镜。 这左丰千里迢迢而来,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吧?” 荀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抚掌笑道:“主公高见! 与其让他暗中使绊子,不如投其所好,以利诱之。 如此一来,或可化敌为友,至少也能让他闭上嘴巴。” “正是此理。”袁尚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幽幽道:“我袁显甫最不缺的,便是钱财。 区区钱财,能换来耳根清净,又能免去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荀攸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传令下去,备一份厚礼,今晚我要宴请左监军。” 荀攸拱手领命,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以钱开道,虽非正途,但眼下局势复杂,不失为一条权宜之计。 夜幕更深沉了几分,袁尚的营帐外却灯火通明,一派热闹景象。 营帐内,早已摆设好丰盛的酒宴,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丝毫不逊色于王公贵族的宴席。 袁尚端坐在主位之上,神情自若,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今晚宴请的不是一个贪婪的宦官,而是一位尊贵的客人。 不多时,通报的士卒来报,说是左监军到。 袁尚立刻起身,亲自迎出营帐。 只见左丰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迈着官步,姗姗来迟。 他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宦官服饰,头戴貂蝉冠,腰佩玉带,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仿佛来赴的真是一场庆功宴。 “哎呀,袁将军真是客气了,如此盛情款待,咱家真是受宠若惊啊!”左丰一进营帐,便故作惊讶地说道,眼睛却不住地在桌上的珍馐美酒上扫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袁尚笑着拱手道:“左监军远道而来,劳苦功高,些许薄酒,不成敬意,还望监军大人赏光。” “好说,好说!”左丰乐呵呵地摆摆手,毫不客气地走到主位旁边的客位上坐下,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的美食。 袁尚见状,心中暗笑,面上却依然热情如火,招呼左右侍从斟酒布菜,亲自为左丰斟满了一杯美酒。 “监军大人,请!” 袁尚举起酒杯,笑容可掬。 左丰也连忙端起酒杯,与袁尚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啧啧称赞道:“好酒!好酒!袁将军真是豪爽之人!” 酒过三巡,营帐内的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 袁尚频频举杯,言辞谦恭,极尽奉承之能事,把左丰哄得眉开眼笑,飘飘然起来。 待到酒酣耳热之际,袁尚忽然屏退了左右侍从,只留下他和左丰二人。 营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左丰见状,心中微微一动,笑容也收敛了几分,试探性地问道:“袁将军,这是何意?” 袁尚放下酒杯,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缓缓说道:“监军大人,实不相瞒,今日设宴,尚有一事相求。” 左丰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道,果然来了! 他就知道,这袁尚如此殷勤,绝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地说道:“袁将军有话不妨直说,咱家洗耳恭听。” 袁尚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监军大人明鉴,尚乃武将出身,不谙朝堂之事,对各位大人之间的争斗,更是一窍不通,也不想掺和。” 左丰闻言,心中一动,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 他没想到袁尚会如此坦诚,直接表明立场,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袁尚继续说道:“吾只希望,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 此番前来广宗,也是为了剿灭黄巾贼寇,还冀州百姓一个太平。” “嗯,嗯。” 左丰连连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袁尚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袁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诚恳:“待到日后剿灭冀州黄巾,还望监军大人能在陛下跟前,为吾美言几句,让吾能有机会,为朝廷,为陛下,继续分忧。” “哦?” 左丰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袁将军想如何分忧啊?” 袁尚目光灼灼地看着左丰,一字一句地说道:“吾愿镇守幽州,为大汉戍守北疆,抵御外敌!” “幽州刺史?” 左丰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幽州地处边陲,苦寒之地,但却战略位置重要,若是能掌控幽州,也算是一方诸侯。 袁尚注意到左丰的神色变化,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抓住了他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营帐外立刻走进几个士卒,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左丰面前。 箱子打开,金光灿灿,耀眼夺目,竟然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左丰顿时被眼前的金银晃花了眼,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金银,再也挪不开目光。 袁尚指着箱子,语气平静地说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监军大人笑纳。” 左丰咽了口唾沫,眼神贪婪地看着金银,哪里还有半分矜持和犹豫? 他连忙起身,走到箱子旁,伸手抓起一把金锭,在手中掂量着,脸上乐开了花。 “哎呀,袁将军真是太客气了! 如此厚礼,咱家怎好意思收下呢?” 左丰嘴上说着客套话,手却紧紧地抓住金锭,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袁尚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左丰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监军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呢? 只要监军大人能在陛下跟前,为吾美言几句,这点小意思,又算得了什么?” 左丰闻言,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连忙将手中的金锭放回箱子里,转过身,一脸正色地对袁尚说道:“袁将军放心! 你如此识时务,如此忠心为国,咱家定会在陛下跟前,如实禀报! 幽州刺史之位,我看非袁将军莫属啊!” 袁尚闻言,心中大定,连忙拱手拜谢道:“如此,便多谢监军大人了! 日后若有机会,尚定当重谢!” “好说,好说!” 左丰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 袁尚看着左丰这副贪婪的模样,心中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但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暂时忍耐,与这种人为伍。 他心里清楚,这笔钱财,只是买了个平安,买了个耳根清净。 但为了能顺利剿灭黄巾,为了能实现心中的抱负,这点代价,他还是愿意付出的。 营帐内,灯火依旧摇曳,金银珠宝的光芒,映照着两人各怀心思的笑脸。 一场权力的交易,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完成。 而袁尚的目光,却早已越过眼前的营帐,投向了远方,投向了那硝烟弥漫的广宗城,投向了那更广阔的天地。 第44章 以静制动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广宗城外的原野,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也照亮了袁尚营寨的肃穆气氛。 袁尚用过早饭,便吩咐士卒去请卢植前来议事。不多时,卢植便在亲兵的陪同下,步入了袁尚的营帐。今日的卢植,身着儒袍,更显儒雅之气,只是眉宇间,仍带着一丝久战不决的凝重。 “显甫,今日如此早召我前来,可是有了破敌之策?”卢植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袁尚起身相迎,将卢植让至主位坐下,这才笑着说道:“卢公,破敌之策,尚且还在酝酿之中,不过,却有一个想法,想与卢公商议。” 卢植略感诧异,捋着胡须问道:“哦?显甫但说无妨。” 袁尚神色稍稍收敛,变得认真起来,缓缓说道:“卢公,如今我军虽已抵达广宗城外,与张角贼军对峙,但细观敌军,城防坚固,兵力尚足,若贸然强攻,恐伤亡惨重,得不偿失。” 卢植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这几日,他也一直在观察广宗城的防守情况,黄巾军虽是乌合之众,但据城而守,却也并非易事。强攻之下,纵然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这绝非他所愿见。 袁尚继续说道:“且我军连日行军,将士疲惫,粮草补给线也拉得过长,若久攻不下,恐生变故。依我之见,不如暂缓攻势,以静制动,闭营休整,养精蓄锐,待敌军懈怠之时,再一击毙命!” 卢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以静制动,这倒是一个稳妥之策,只是…… “显甫所言极是,只是朝廷催促甚急,左丰那阉竖又在一旁聒噪,恐怕……”卢植略带忧虑地说道。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卢公不必担忧左丰,我已经略施小计,让他暂时闭上了嘴巴,想必这几日,他不会再来烦扰我等。” 卢植有些好奇地看了袁尚一眼,但并未细问,他知道袁尚向来主意多端,既然他说已摆平左丰,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如此甚好。”卢植点了点头,赞同道,“以静制动,确为稳妥之策。只是,这‘静’要静多久?这‘动’又该如何动?显甫可有详细计划?”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意先‘静’十日,这十日,我军闭营休整,操练兵马,同时,加紧赶制攻城器械,以备不时之需。待十日之后,再行雷霆一击,务必一战而定乾坤!” “十日?”卢植沉吟片刻,觉得这个时间尚可接受。十日时间,既能让将士们得到充分的休息,又能准备攻城器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就依显甫之计,以静制动,十日之后,再行破敌!”卢植最终拍板决定,采纳了袁尚的建议。 袁尚见卢植同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并非完全是为了稳妥,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时间,可以用来准备更多的东西,也可以用来观察敌情,寻找敌军的破绽。 “卢公英明!”袁尚拱手称赞道,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为了确保十日后能一击毙命,这十日之内,我军还需做好充分的准备。” “那是自然。”卢植点头应道,“显甫有何打算,但说无妨,老夫定当全力配合。” 袁尚沉声说道:“这十日,我军需分工协作,各司其职。其一,命军中工匠,加紧赶制攻城器械,如云梯、冲车、投石车等,务必在十日之内,准备充足。其二,命各部将领,严加操练兵马,恢复士气,磨砺战阵,务必使将士们在十日之后,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战斗。其三,加强营寨防御,谨防敌军偷袭,同时,派出斥候,严密监视广宗城内动静,随时汇报敌情。” 袁尚条分缕析,将各项任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卢植听得连连点头,对袁尚的周密部署赞赏不已。 “显甫思虑周全,老夫佩服!”卢植由衷地说道,“既如此,老夫这就回去,传令各部,遵照显甫的部署,做好准备。” “有劳卢公。”袁尚拱手相送。 待卢植离去后,袁尚立刻将荀攸、关羽、张飞、赵云等心腹将领召集到营帐之中,将与卢植商议的计划,向众人详细说明。 众将听闻要闭营休整十日,皆有些诧异,但听完袁尚的解释后,也都明白了袁尚的用意,纷纷表示赞同。 “主公英明!以静制动,确为良策!”荀攸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这十日,正好可以让我军好好休整一番,也让那些黄巾贼寇,好好地享受一下最后的安宁时光。” 关羽抚须点头,沉声说道:“如此甚好,关某正要磨砺青龙偃月刀,待十日之后,必斩张角首级,献于主公!” 张飞更是摩拳擦掌,兴奋地大叫道:“好!好!好!俺老张早就手痒难耐了!这十日,俺要好好操练兵马,到时候,杀他个片甲不留!” 赵云虽未言语,但眼神中也充满了期待之色。 袁尚看着众将士气高昂,心中甚慰,笑着说道:“好!既然大家都赞同此计,那就各司其职,全力以赴!这十日,务必做好一切准备,十日之后,便是我军建功立业之时!” 众将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随后,袁尚又单独留下荀攸,低声吩咐道:“公达,这十日,除了准备攻城器械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荀攸神色一肃,拱手问道:“主公请吩咐。”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要你秘密散布消息,就说我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无力攻城,只能闭营自守。” 荀攸闻言,顿时明白了袁尚的用意,抚掌笑道:“主公高明!此乃疲敌之计也!黄巾贼寇若得知我军粮草不济,必然会放松警惕,甚至会主动出击,劫略我军粮道。只要他敢出兵,到那时,我军便可设下埋伏,一举歼灭之。” 袁尚哈哈一笑,赞许地看了荀攸一眼,“公达果然心领神会!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做得隐秘,让黄巾贼寇深信不疑。” “主公放心,攸定不辱使命!”荀攸拱手领命,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就在袁尚与众将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十日后的决战之时,远在涿郡的甄宓,也收到了袁尚寄来的书信。 甄府,闺房之中,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雕花的木窗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甄宓身着素雅的襦裙,倚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封书信,神情专注而温柔。 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所书。自从袁尚领兵北上之后,甄宓便每日都在家中,默默地为他祈祷,期盼他能早日凯旋归来。 今日,终于收到了他的来信,甄宓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展开细读。 信中,袁尚首先向甄宓报了平安,简单地叙述了颍川战事的进展,从初战告捷,到攻克西华,再到如今即将挥师北上,剿灭张角。随后,又将分兵护送百姓返回涿州之事,详细地向甄宓说明,并言明稚然若有闲暇,可前往城外探望,稍作安抚。 信的末尾,袁尚饱含深情地表达了对甄宓的思念之情,字里行间,充满了柔情蜜意,让甄宓读得面颊绯红,心中如同蜜糖般甜美。 “小姐,公子来信了?”侍女月禅端着茶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到甄宓正捧着信看得入神,笑着问道。 甄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点了点头,“嗯,是公子的信。” 月禅放下茶点,好奇地凑上前去,“公子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呀?” 甄宓抿嘴一笑,将信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嗔怪道:“小丫头,打听什么呢?这是女儿家的私事,岂能随便告诉你?” 月禅撇了撇嘴,撒娇道:“小姐又来了,月禅可是小姐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不能告诉月禅的嘛?” 甄宓被月禅缠得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将信中的一些内容,大概地向月禅说了一遍。 月禅听完,先是为袁尚升官而感到高兴,随后又为袁尚分兵护民之举而感动,最后,当听到袁尚在信中对甄宓的思念之情时,月禅的脸上也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小姐,公子对您可真好,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您的情意,真是让人羡慕呢。”月禅感慨道。 甄宓闻言,脸上再次泛起红晕,心中却如同吃了蜜糖般甜蜜。能得到心爱之人的惦念,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 “月禅,你说,公子这次,能顺利剿灭黄巾贼寇吗?”甄宓忽然有些担忧地问道。 月禅见甄宓面露忧色,连忙安慰道:“小姐放心吧,公子英勇神武,智谋过人,定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 甄宓点了点头,心中却依然有些忐忑。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她虽然相信袁尚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 “小姐,您就别担心了,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月禅再次安慰道,语气坚定。 甄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嗯,希望如此吧。” 与此同时,涿郡崔琰府邸,崔琰也收到了袁尚寄来的书信。 崔琰展开信纸,仔细阅读,当看到信中袁尚安排他妥善安置百姓之事时,崔琰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主公仁义,心系百姓,实乃明主也!”崔琰感慨道,随即,他立刻吩咐下人,开始着手准备安置百姓的相关事宜。 涿郡太守府,也开始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西华城百姓,忙碌了起来。 广宗城外,袁尚大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将士们闭营休整,操练兵马,工匠们日夜赶工,制造攻城器械,斥候们则严密监视着广宗城内的动静。 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十日之期,转瞬即至。广宗城外的战局,也即将迎来新的变化。 第45章 黎明破晓 广宗城内,笼罩着一层与城外汉军营寨截然不同的氛围。城墙上虽有黄巾军士卒巡逻,但懈怠之色溢于言表,远不如最初汉军压境时的紧张。自从汉军闭营不出,每日只是加固营寨,城内的气氛便逐渐松弛下来。 张角负手立于府衙内,眉头紧锁,来回踱步。白日里阳光透过窗棂,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更显其内心的焦躁。“三弟,汉军闭营已十日有余,当真如探子所报,粮草不济,士气低落?”张角停下脚步,转向一旁的张梁,沉声问道。 张梁身材魁梧,豹头环眼,闻言瓮声瓮气地答道:“大哥,探子来报,汉军营寨内炊烟寥寥,确有粮草不足之象。且城外流言四起,皆言汉军主将袁尚,乃是贪生怕死之辈,不堪大用。” 张角眼中疑虑之色稍减,捻须沉吟道:“如此说来,汉军当真是被困住了?哼,这些朝廷的废物,果真不堪一击!”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但眉宇间的凝重却并未完全消散。他深知汉军并非易与之辈,尤其是那个袁尚,之前的连番胜利绝非侥幸。 “大哥,汉军既已示弱,正是我军反击良机!”张梁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粗声说道,“不如趁其粮草不济,士气低落之时,我军主动出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角闻言,并未立刻应允,反而摆了摆手,示意张梁稍安勿躁。“三弟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汉军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再探,务必探明汉军虚实,再做定夺。” “大哥英明!”张梁虽有些急躁,但也知道张角思虑周全,拱手应道。 夜幕降临,广宗城内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夜的宁静。而城外汉军大营,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与白日的静谧截然不同。 袁尚营帐内,卢植正襟危坐,与袁尚相对而坐。营帐中央的火盆中,炭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夜间的寒意,也映照着两人凝重的神色。 “卢公,十日已至,我军休整完毕,粮草器械也已准备妥当,今夜便可发起总攻。”袁尚语气沉稳,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卢植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神色肃然道:“显甫所言甚是,这十日以静制动,敌军定已懈怠,正是我军破城良机。只是,不知显甫打算何时发起总攻?”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指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说道:“今夜子时,鸡鸣之时,便是总攻之刻!鸡鸣之时正是人最容易犯困嗜睡” 卢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抚掌笑道:“好!鸡鸣之时,破晓之际,正应天时!显甫果然深谋远虑!” 袁尚谦虚一笑,拱手道:“卢公谬赞,此乃权宜之计罢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需与卢公细细商议攻城部署。” 两人随即展开地图,仔细研究广宗城的地形,商讨攻城细节。袁尚指着地图,条分缕析地说道:“广宗城四门皆有重兵把守,强攻必然伤亡惨重。我意兵分四路,虚实结合,主攻东门,佯攻其余三门,以分散敌军兵力。” 卢植认真倾听,不时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袁尚的军事才能,对于袁尚的部署,并无异议。 “东门乃是广宗城的薄弱之处,守军相对较少,且地势平坦,易于攻打。我军主力尽出,猛攻东门,务必一举破城!”袁尚语气铿锵有力,眼神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善!”卢植点头应道,“老夫愿率本部兵马,配合显甫,主攻东门!” “如此甚好!”袁尚欣然应允,随即继续说道,“其余三门,则由关将军、张将军、赵将军各领一部兵马,佯攻城门,牵制敌军。切记,佯攻之目的在于牵制,不可恋战,待东门得手,再行合围。” “末将遵命!”关羽、张飞、赵云三人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攻城器械准备如何?”袁尚转头看向荀攸,问道。 荀攸拱手答道:“主公放心,云梯、冲车、投石车等攻城器械,皆已准备妥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投入战场。”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环视众将,沉声说道:“诸位将军,此战关系重大,关乎剿灭黄巾大业,务必全力以赴,不得有误!” “末将等誓死效命!”众将齐声高呼,声震营帐,士气高昂。 袁尚心中豪情万丈,起身拔出佩剑,剑指夜空,厉声喝道:“传令三军,饱食战饭,磨砺刀枪,鸡鸣之时,随我破城!”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营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铿锵有力的应诺声。 夜色更深,汉军大营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士卒们忙碌地准备着战饭,检查着兵器,磨砺着刀锋,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压抑了十日的战意,终于要在今夜彻底爆发。 攻城器械也被士卒们推了出来,云梯林立,冲车巍峨,投石车蓄势待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一头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逐渐褪去,东方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预示着黎明的到来。营帐外,传来雄鸡清亮的啼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宣告着总攻的开始。 袁尚猛然起身,穿戴好铠甲,手持长剑,走出营帐。迎面而来的,是黎明前冰冷的空气,以及将士们如狼似虎的目光。 “将士们!”袁尚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响彻整个营寨,“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攻城!” “杀——!”震天的喊杀声瞬间爆发,打破了黎明的宁静,也拉开了广宗决战的序幕。汉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出营寨,向着不远处的广宗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云梯架起,士卒们呐喊着攀爬而上,冲车怒吼,撞击着城门,投石车轰鸣,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整个广宗城外,瞬间变成了一片喊杀震天,硝烟弥漫的战场。 张角和张梁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急忙登上城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以为汉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已成瓮中之鳖,却不料汉军竟在黎明时分,突然发起了如此猛烈的总攻! “这……这怎么可能!”张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惊呼道。 张角脸色铁青,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汉军的假象所迷惑,中了敌军的疲敌之计! “传令!全军戒备!死守城池!绝不能让汉军攻进来!”张角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汉军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早已准备多时的攻城器械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城墙在投石车的轰击下摇摇欲坠,城门在冲车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战场上的厮杀,也预示着黄巾军的末日即将来临。广宗城,这座黄巾军苦心经营的根据地,即将迎来它的最终命运。 第46章 破城殂(cu)亡 黎明的曙光,如同利剑一般劈开广宗城的夜幕。震天的喊杀声,预示着一场血与火的洗礼。汉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地涌入广宗城内。 东门首当其冲,成为汉军突破的口子。卢植身先士卒,银须飘动,手中长剑挥舞如风,所过之处,黄巾军士卒纷纷倒地。袁尚紧随其后,赵云、关羽、张飞三兄弟如同三柄尖刀,撕裂着黄巾军的防线。 城门洞开,汉军潮水般涌入,瞬间将狭窄的街道挤满。黄巾军虽竭力抵抗,但面对士气如虹的汉军,显得节节败退。城内街道巷陌,顿时化为修罗战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袁尚策马奔行在街道上,典韦紧紧跟随,双铁戟舞动开来,犹如两道黑色旋风,任何胆敢靠近的黄巾军,都被瞬间扫荡一空。西门方向的守军,本就相对薄弱,在汉军如此迅猛的攻势下,更是溃不成军。 “主公,西门守军不堪一击,已然溃散!”典韦瓮声说道,铁戟之上,血珠滴落,更显狰狞。 袁尚微微点头,目光扫视四周。街道两旁,房屋紧密相连,黄巾军残余势力,正躲藏在其中,伺机反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以及房屋燃烧的焦糊气味,令人作呕。 “不可恋战,直捣黄巾贼首老巢!”袁尚沉声下令,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能斩杀张角,黄巾军的抵抗意志,定会瓦解。 典韦领命,挥舞双戟,开路在前。袁尚紧随其后,率领亲卫队,如同利箭般穿梭在混乱的街道上,直奔城中心府衙而去。 然而,黄巾军并非完全溃败,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开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街道两侧的房屋顶上,不断有弓箭射出,试图阻挡汉军的推进。一些黄巾军士卒,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从巷子里冲出,挥舞着刀枪,扑向汉军。 “雕虫小技!”典韦怒吼一声,手中铁戟猛然掷出,正中屋顶上一名黄巾军弓箭手。那弓箭手惨叫一声,从屋顶跌落,摔在地上,血肉模糊。 袁尚拔出腰间佩剑,剑光闪烁,将一名冲到近前的黄巾军士卒斩杀。鲜血溅在铠甲之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主公小心!”赵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他策马疾驰而来,手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瞬间将数名黄巾军士卒挑飞。 “子龙,情况如何?”袁尚问道。 “城内黄巾军抵抗顽强,但已成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只是……”赵云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军在城内遭遇了黄巾军精锐的抵抗,似乎是张角亲卫。” 袁尚眉头微皱,张角的亲卫,必然是黄巾军中最精锐的力量。看来,想要轻易擒杀张角,并非易事。 “传令下去,各部加快推进速度,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攻占府衙!”袁尚下令道。 “诺!”赵云领命,再次冲杀而去。 汉军在袁尚的命令下,攻势更加猛烈。关羽、张飞两兄弟,亦是勇猛无敌,率领本部兵马,横扫城内黄巾军的抵抗。黄巾军虽拼死抵抗,但在汉军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袁尚率领亲卫队,一路浴血奋战,终于抵达府衙之外。府衙大门紧闭,周围布满了黄巾军士卒,严阵以待。 “典韦,破门!”袁尚一声令下。 典韦怒吼一声,挥舞双戟,如同猛虎下山,冲向府衙大门。沉重的铁戟,狠狠地砸在木质大门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一声巨响,府衙大门被典韦硬生生砸开。木屑横飞,尘土飞扬。门后的黄巾军士卒,被震得东倒西歪,惊恐万状。 “杀!”典韦率先冲入府衙,双戟挥舞,如同死神降临,收割着黄巾军的生命。袁尚紧随其后,率领亲卫队,杀入府衙。 府衙之内,同样是一片混乱。黄巾军士卒与汉军厮杀成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袁尚目光如炬,在人群中搜寻着张角的身影。 突然,一道魁梧的身影,引起了袁尚的注意。那人身穿黄巾战袍,豹头环眼,正是黄巾军三首领,张梁! 张梁手持大刀,正在人群中疯狂砍杀,所过之处,汉军士卒纷纷避让。他状若疯虎,显然已是陷入绝境,拼死挣扎。 “张梁在此!”袁尚高声喝道,提剑冲向张梁。 张梁闻声,转头看向袁尚,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他怒吼一声,挥舞大刀,迎向袁尚。 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刀剑碰撞,火花四溅。张梁武艺虽高,但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而袁尚却是士气正盛,剑法凌厉。 数十回合之后,张梁渐渐力不从心,招架不住袁尚的攻势,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淋漓。 “贼将休走!”典韦怒吼一声,挥舞双戟,加入战团,与袁尚联手围攻张梁。 典韦的加入,彻底压垮了张梁的防线。他双戟开合,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张梁疲于招架,破绽百出。 “噗嗤!” 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典韦的铁戟,狠狠地刺入张梁的胸膛。张梁身躯一震,眼中光芒迅速消散,口中鲜血狂涌,轰然倒地。 “三弟!”不远处,传来一声悲愤的呼喊。袁尚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黄巾道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悲痛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梁。 那人,正是黄巾军首领,张角! 张角手持一把桃木剑,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汉军竟然如此轻易地攻破了广宗城,他的黄天霸业,难道真的要就此终结? “张角!”袁尚冷声喝道,提剑指向张角,“你等妖言惑众,祸乱天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角闻言,惨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他猛地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某种妖术。 “妖道,休要装神弄鬼!”典韦怒吼一声,挥舞双戟,冲向张角。 然而,就在典韦即将冲到张角面前时,异变突生。张角突然仰天狂笑,口中喷出一口黑血,身躯摇晃了几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哥!”黄巾军残余士卒,发出绝望的悲呼。 袁尚一怔,快步上前,查看张角的情况。只见张角脸色铁青,口鼻流血,气息全无,已然气绝身亡。 “死了?”典韦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就死了?我还以为他要施展什么妖术呢。” 袁尚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张角的死,有些蹊跷。但此刻战事紧急,容不得他细想。 “传令下去,张角、张梁已死,黄巾贼首伏诛!降者不杀!”袁尚高声喝道,声音传遍整个府衙。 黄巾军士卒闻听张角、张梁皆亡,顿时士气崩溃,纷纷跪地投降。原本还在抵抗的黄巾军,也纷纷放下武器,放弃了抵抗。 广宗城内,喊杀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汉军的欢呼声。黎明的曙光,彻底驱散了笼罩在广宗城上空的阴霾,预示着这场历时数月的黄巾之乱,即将迎来最后的落幕。 袁尚站在府衙门口,望着满目疮痍的广宗城,心中百感交集。这场战争,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都是战争带来的苦难。 “主公,城内残敌已基本肃清,黄巾军主力已被歼灭。”赵云策马来到袁尚身边,禀报道。 “嗯。”袁尚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安抚百姓,救治伤员,收敛尸首,尽快恢复城内秩序。” “诺!”赵云领命而去。 袁尚深吸一口气,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壮志。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47章 意外之财 广宗城内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土的气息。汉军士卒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抚城内惊魂未定的百姓。喧嚣的喊杀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喘息和低语。 袁尚立于府衙前,望着夕阳余晖洒落在残破的城墙上,心中思绪万千。这场广宗之战,虽说大获全胜,但眼前这满目疮痍的景象,无不提醒着战争的残酷。 “主公!”周仓脚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抱拳禀报道:“启禀主公,兄弟们在府衙后院,发现了一处隐秘的钱库!” 钱库?袁尚眉梢一挑,略感意外。黄巾军起事仓促,劫掠的财物大多就地挥霍,或者被头目私藏,想不到在这府衙之内,竟还藏着一处钱库。 “带我去看看。”袁尚来了兴致,正好也想借此机会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周仓连忙在前方引路,带着袁尚穿过府衙的残垣断壁,来到后院一处看似普通的厢房前。厢房外有黄巾军士卒把守,见袁尚到来,连忙躬身行礼。 周仓指着厢房的地面,说道:“主公请看,入口就在这里。” 袁尚这才注意到,厢房地面上有一块青石板,与周围的地面略有不同。石板边缘有明显的撬动痕迹。 “打开看看。”袁尚吩咐道。 几名士卒上前,合力将青石板掀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洞口向下延伸,隐约可见台阶。 袁尚示意典韦掌灯,率先走了下去。台阶不长,很快就到了底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钱库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钱库内堆满了各种财物,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绫罗绸缎琳琅满目,铜钱更是堆成了小山,几乎占据了整个钱库的空间,火光照耀下,金光闪闪,晃得人眼花缭乱。 “嘶——”周仓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得有多少钱啊!” 饶是见惯了现代社会各种财富的袁尚,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这钱库内的财物,怕是装满二十辆马车都绰绰有余。 “发财了,发财了!”张飞也跟了进来,看到满地的金银财宝,顿时乐得合不拢嘴,豹眼瞪得溜圆,搓着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抱住金山银山。 “翼德,注意点形象。”关羽捋了捋胡须,虽说语气平静,但眼神中也难掩一丝惊讶。 赵云倒是显得比较冷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思索。 典韦更是憨厚地挠了挠头说道:“俺老典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袁尚环顾四周,心中也颇为感慨。这张角等人,口口声声说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打着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旗号,结果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却都藏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地下钱库里,真是讽刺至极。 “主公,这些钱财……如何处置?”卢植也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同样有些惊讶,转头向袁尚请示道。 袁尚略作思忖,心中已有了主意。他朗声说道:“此乃黄巾贼寇搜刮民脂民膏所得,如今贼首已诛,这些钱财,自然要物归原主,用于安抚百姓,犒赏三军!剩余到时给死去的弟兄家属发放抚恤。” 张飞一听要分钱,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叫好:“主公英明!就该给兄弟们发赏钱!弟兄们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关羽和赵云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袁尚笑了笑,摆手说道:“先别急着高兴,这些钱财数目巨大,要妥善看管,不可有丝毫疏忽。周仓,你带人将钱库严密封锁,任何人不得擅入。明日一早,清点造册,再做分配。” “诺!”周仓领命,立刻带人将钱库入口重新封好,并安排士卒严加看守。 处理完钱库之事,袁尚回到府衙大堂,刚坐下,又有一名士卒前来禀报。 “启禀主公,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士卒抱拳说道,神色有些凝重。 袁尚心中一沉,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伤亡如何?” 士卒语气低沉地禀报道:“此战我军共斩杀黄巾主力四万余人,俘虏投降青壮一万余人。另有被黄巾裹挟的老幼妇孺五万余人获救。我军阵亡三千余人,受伤五千余人。卢将军所率大军,阵亡五千余人,受伤万余人。” 听到这个数字,大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虽然取得了大胜,但伤亡数字依然触目惊心。尤其是卢植所部,伤亡竟比袁尚所部还要惨重。 袁尚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阵亡将士,厚葬。登记造册,回到涿郡给其家属,按抚恤最高标准发放;受伤将士,妥善医治,不可怠慢。” “诺!”士卒领命退下。 袁尚转头看向卢植,拱手说道:“卢公,此战多亏卢公鼎力相助,方能如此顺利破城。只是……卢公所部伤亡惨重,尚心中实在愧疚。” 卢植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显甫不必自责。兵者凶器也,战事一起,伤亡在所难免。老夫征战多年,早已看淡生死。能一举剿灭张角,平定黄巾之乱,纵然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袁尚心中对卢植更加敬佩,这位老将军胸襟开阔,不计个人得失,着实令人钦佩。 “卢公高义,尚不及也。”袁尚由衷地说道。 卢植笑了笑,目光转向地图,指着广宗城西南方向,说道:“显甫,虽然张角、张梁已死,但张宝仍在下曲阳,其部黄巾军尚有数万之众。黄巾之乱,尚未完全平定,不可掉以轻心。” 袁尚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张宝和下曲阳的黄巾军,的确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若是不彻底剿灭,恐怕黄巾之乱还会卷土重来。 “卢公所言极是。”袁尚沉声说道,“下曲阳之贼,断不可留。待广宗城内局势稳定之后,我等便可挥师南下,一举荡平张宝!” “善。”卢植抚须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残破的广宗城染成一片血红。城内的喧嚣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忙碌的景象。汉军士卒们在城内各处巡逻,维持秩序,救治伤员,清理战场。获救的百姓们,也开始走出家门,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废墟,脸上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袁尚站在府衙高处,眺望着这座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城市,心中五味杂陈。战争的胜利固然令人欣喜,但战争带来的创伤,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弥合。 夜幕降临,广宗城内燃起了点点篝火,驱散了夜的黑暗,也带来了一丝温暖。汉军士卒们围坐在篝火旁,低声交谈,或擦拭兵器,或包扎伤口,或啃食着干粮,疲惫而又兴奋。 袁尚也来到篝火旁,与士卒们交流,嘘寒问暖,鼓舞士气。他知道,这些士兵才是战争胜利的基石,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守护了百姓的安宁。 望着士卒们淳朴的面庞,袁尚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善待这些将士,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负他们的浴血奋战。 夜深了,袁尚回到自己的营帐,点亮油灯,伏案写信。信是写给甄宓的,告诉她广宗大捷的消息,也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灯光映照着袁尚俊朗的面庞,显得格外柔和。此刻的他,褪去了战场上的杀伐果断,恢复了原本的温柔和细腻。 窗外,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袁尚放下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黎明破晓,新的希望,正在冉冉升起。 第48章 上报天子 袁尚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窗外月色如水,清冷的洒在桌案上。广宗城初定,事务繁杂,饶是他精力充沛,也感到一丝疲惫。 “主公。”周仓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何事?”袁尚抬眼。 周仓掀开帐帘,抱拳道:“卢公求见。” “快请。”袁尚起身相迎,卢植德高望重,又在战场上助他良多,理应尊敬。 卢植步入营帐,面色平静,只是眼底略带倦色,想必连日征战,他也颇为辛劳。 “卢公深夜前来,可是为了战报之事?”袁尚开门见山地问道。 卢植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正是。广宗已破,张角授首,此乃大捷,朝廷必然嘉奖。战报之事,需得仔细斟酌,方能如实禀明圣听。” 袁尚心中一动,卢植所言极是。战报不仅是向上汇报战况,更是关乎功劳评定,甚至影响日后的官场走向,不可轻忽。 “卢公所虑周全。”袁尚赞同道,随即话锋一转,坦诚道,“只是袁尚以为,战报当以实情为上,不可夸大其词,更不可隐瞒过失。此次广宗之战,虽得大胜,但我军伤亡亦是不小,这些都应如实禀报。” 卢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欣赏袁尚的坦诚和务实,不居功自傲,难能可贵。 “显甫所言甚是,老夫亦是此意。”卢植颔首道,“然战报之书写,亦有其章法。既要如实禀报战况,亦要突出我军之功绩,鼓舞士气,震慑宵小。” 袁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卢植的意思。战报并非简单的流水账,而是一篇具有政治意义的文章,既要客观,也要起到正面宣传的作用。 “卢公经验丰富,此事便由卢公执笔,尚愿听从卢公安排。”袁尚拱手道。 卢植微微一笑,摆手道:“显甫过谦了。此战能破广宗,显甫功不可没,当居首功。这战报,还是由老夫执笔,将显甫大军之功绩,如实禀报朝廷。” 袁尚心中明白,卢植此举乃是抬举自己,将主要功劳归于他的麾下,这无疑是对他莫大的支持和肯定。 “如此,便有劳卢公了。”袁尚再次拱手,心中感激。 卢植也不推辞,当即铺开纸笔,开始撰写战报。他运笔如飞,文采斐然,不一会儿,一篇条理清晰、言辞恳切的战报便跃然纸上。 袁尚在一旁仔细观看,只见战报中,卢植首先肯定了朝廷的英明决策,然后详细叙述了广宗之战的经过,重点突出了袁尚大军在破城之战中的关键作用,以及袁尚的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对于卢植所部,战报中也给予了应有的肯定,但笔墨明显有所侧重。 “卢公妙笔生花,此战报定能得到朝廷嘉许。”袁尚由衷赞叹道。 卢植放下笔,微微一笑:“些许文字,不足挂齿。关键在于,此战乃是实打实的胜仗,足以告慰朝廷,振奋人心。” 战报写毕,袁尚又想起一事,连忙道:“卢公,还有一事,袁尚欲单独禀报朝廷。” “何事?”卢植问道。 “乃是苍亭之战,活捉卜己之事。”袁尚解释道,“此前我军在苍亭大破黄巾军,生擒渠帅卜己,此事尚未禀报朝廷。如今广宗大捷,正可将此事一同上报,以为佐证。” 卢植闻言,抚须点头:“显甫所虑甚是。卜己乃是黄巾军渠帅,生擒此人,意义重大。此事当单独成文,一并上报。” 袁尚当即取过纸笔,略作思索,便开始撰写苍亭战报。这篇战报相对简洁,主要叙述了苍亭之战的经过,以及活捉卜己的详细情形。 “此番能够生擒卜己,实乃侥幸。”袁尚写完战报,略带谦虚地说道。 “显甫不必过谦。”卢植笑道,“胜就是胜,功就是功,不必妄自菲薄。卜己此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押解洛阳,交由天子发落,以儆效尤。” 袁尚深以为然,点头道:“卢公所言极是。袁尚正有此意,明日便派人将卜己押解前往洛阳,听候天子发落。” 两份战报皆已完成,袁尚吩咐周仓取来火漆,将战报仔细封缄,确保万无一失。 “主公,这战报写好了,何时发出去?”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张飞,忍不住问道。他对这些文书之事,向来不感兴趣,只关心何时能论功行赏,分发钱财。 袁尚笑着看了张飞一眼,知道他心思,故意逗他道:“翼德莫急,这战报嘛,自然是要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洛阳,让天子和朝廷诸公,也能尽快分享我等胜利的喜悦。” 张飞闻言,咧嘴一笑,挠了挠头:“嘿嘿,俺老张就是这个意思,早点送到洛阳,早点论功行赏,弟兄们也好早点拿到赏钱,乐呵乐呵。” 关羽在一旁捋须轻笑,赵云也微微颔首,典韦则憨憨地挠着头,虽然不明白战报的具体意义,但只要是袁尚的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 “放心吧,翼德。”袁尚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赏钱少不了你们的,此战之后,定要让弟兄们都好好乐呵乐呵。” 说罢,袁尚转头吩咐周仓:“周仓,立刻挑选可靠的快马,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这两份战报送到洛阳。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有丝毫延误。” 周仓抱拳领命,神情肃然:“主公放心,仓定不辱使命,保证将战报安全送达洛阳!” 夜色已深,营帐内灯火通明,映照着众人坚毅的面庞。广宗城破,黄巾之乱即将落幕,新的希望,正在东方冉冉升起。 第49章 捷报入京 洛阳城,巍峨壮丽,历经风雨,依旧是天下权力的中心。大街宽阔笔直,两侧坊市店铺林立,人流熙熙攘攘,喧闹繁华。然而,今日的洛阳城,却在寻常的喧嚣中,隐隐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躁动。 正值午后,阳光炽热,驱散了清晨的凉意。皇宫之中,一道尖锐而略带颤抖的嗓音,划破了午后的宁静,由远及近,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响彻宫闱:“捷报!捷报!广宗大捷!黄巾贼首张角、张梁伏诛!大捷啊!”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小黄门,年纪不大,却已在宫中历练多年,练就了一副能穿透重重宫墙的嗓子。他手捧一份以火漆严密封缄的战报,一路疾奔,官袍下摆猎猎生风,脸上的汗珠顾不得擦拭,唯有满脸的喜色,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沿途的宫人、侍卫,皆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呼声所吸引,纷纷侧目。待看清是传捷报的小黄门,脸上也都露出了惊喜之色。连日来,黄巾之乱的消息,如同乌云般笼罩着洛阳,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如今,终于盼来了捷报,如同拨云见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小黄门一路狂奔,直入嘉德殿。嘉德殿是汉灵帝刘宏处理政务、召见群臣的场所。此刻,刘宏正斜倚在龙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蝉,神情略显倦怠。连日的奏报,多是关于各地黄巾军作乱的消息,看得他心烦意乱,兴致缺缺。 “陛下!大喜!大喜啊!”小黄门冲入殿内,顾不得礼仪,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战报,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广宗捷报!卢植将军、袁尚将军,于广宗大破黄巾贼军!斩杀张角、张梁!广宗城已破!黄巾之乱,指日可待平定!” 刘宏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到“捷报”二字,顿时精神一振,猛地坐直了身子,手中的玉蝉也险些脱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语气急促,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小黄门连忙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洪亮,也更加清晰。 “好!好!好!”刘宏闻言,龙颜大悦,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喜悦。他快步走下龙榻,一把从小黄门手中夺过战报,迫不及待地拆开火漆,展开细读。 战报之上,卢植的笔迹苍劲有力,字里行间,充满了军人的肃杀之气,却也难掩胜利的喜悦。刘宏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越看越是兴奋,脸上笑容也愈发灿烂。 战报详细叙述了广宗之战的经过,从汉军如何围城,到如何攻破城门,再到巷战、府衙激战,直至张角、张梁授首,写得条理清晰,有详有略,令人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尤其让刘宏感到欣慰的是,战报中,卢植对袁尚的功绩,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赞袁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身先士卒,勇冠三军”,更是在破城之战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力斩张梁,功不可没。 “袁尚……袁尚……”刘宏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对袁逢、袁隗兄弟,素来敬重,也知道袁家子弟,多有才俊。只是,袁家子弟,多以文采见长,武略方面,却鲜有闻名者。没想到,这袁逢之孙,竟有如此出色的军事才能,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真乃虎父无犬子!袁氏门楣,果真不凡!”刘宏放下战报,忍不住赞叹道。他想起了当年霍去病弱冠之年,便率军深入漠北,封狼居胥,立下不世之功。如今,这袁尚年纪轻轻,便能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立下如此大功,堪称汉室之幸,社稷之福。 “传旨!”刘宏心情大好,声音也变得洪亮起来,“着令拟旨,嘉奖卢植、袁尚!广宗大捷,功在社稷,当重赏!明日早朝,朕要亲自宣读捷报,与众卿共贺此番大胜!” “奴婢遵旨!”殿外应声而入一名老太监,躬身领命。 刘宏意犹未尽,又拿起另一份战报,却是袁尚单独呈上的苍亭之战捷报。这份战报,篇幅较短,主要叙述了苍亭之战生擒卜己之事。刘宏看完之后,更是喜上眉梢。 “好!好!好!”他又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这袁尚,果真是文武双全,智勇兼备!先是苍亭大捷,生擒卜己,后又广宗破城,斩杀张梁、张角!如此功绩,堪比霍去病再世啊!” 霍去病,大汉朝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一生功勋卓着,被后世誉为“战神”。刘宏以霍去病来比喻袁尚,可见他对袁尚的评价之高,期许之重。 “传旨!”刘宏再次下令,“拟旨嘉奖袁尚!苍亭之战,生擒卜己,亦是功劳卓着!着令将卜己押解入京,朕要亲自审问,以儆效尤!” “奴婢遵旨!”老太监再次领命,躬身退下。 刘宏心情舒畅,连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他起身在殿内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封赏袁尚。如此大功,若不重赏,难以彰显朝廷恩典,也难以激励将士。只是,袁尚年纪尚轻,资历尚浅,若一下子封赏过高,恐怕会引起朝中一些老臣的不满。 不过,刘宏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如今朝廷乌烟瘴气,党争不断,正是需要提拔一些有能力、有功劳的年轻俊杰,来打破沉闷的局面。袁尚此番立下如此大功,正是天赐良机。 “袁氏……袁氏……”刘宏再次念叨着袁氏,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袁逢、袁隗兄弟,在朝中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能借此机会,拉拢袁氏,使其更加忠心于朝廷,对于稳定朝局,无疑大有裨益。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翌日清晨。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驱散了夜幕的最后一丝黑暗,为洛阳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皇宫之中,钟鼓齐鸣,宣告着早朝的开始。 文武百官,身穿朝服,鱼贯而入,肃立于德阳殿两侧。今日的早朝,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隐隐带着一丝喜庆和期待。不少官员,脸上都带着笑容,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 待刘宏龙袍加身,在宦官的簇拥下,步入德阳殿,群臣山呼万岁,恭迎圣驾。 “众卿平身。”刘宏心情极佳,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声音也显得格外洪亮。 “谢陛下!”群臣起身,各自归位。 “诸位爱卿,今日早朝,朕有一件喜事要宣布。”刘宏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群臣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昨日,广宗捷报入京!”刘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卢植将军、袁尚将军,率领大军,于广宗大破黄巾贼军!斩杀张角、张梁!广宗城已破!黄巾之乱,平定在望!” “哗——” 刘宏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群臣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惊喜。广宗大捷!斩杀张角、张梁!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连日来,黄巾之乱的消息,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如今,终于盼来了捷报,如同久旱逢甘霖,令人精神振奋。 “陛下圣明!天佑大汉!”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司空袁逢,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第一个出列,躬身拜贺,“恭贺陛下,贺喜陛下!广宗大捷,乃是社稷之福,万民之幸!卢植将军、袁尚将军,功勋卓着,当受重赏!” 袁逢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醒悟,也都跟着出列,高呼万岁,齐声恭贺。一时间,德阳殿内,充满了欢呼雀跃之声,之前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 刘宏笑容满面,心中更是得意。他抬手示意群臣安静,待殿内稍稍平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此番广宗大捷,卢植将军运筹帷幄,功不可没。袁尚将军,更是身先士卒,勇冠三军,于破城之战中,力斩张梁,功劳甚大!” “袁尚?”群臣之中,不少人面露疑惑之色,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在前排的太尉袁隗,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袁尚,正是他的侄孙,袁逢的孙子。袁家子弟,能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他自然感到骄傲和自豪。 “陛下所言袁尚,可是司空大人之孙,袁显甫?”一位年长的官员出列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刘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正是袁司空之孙,袁显甫。此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才能,实乃难得。朕甚是欣慰。” 得到刘宏的肯定,群臣看向袁逢、袁隗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起来,带着一丝敬畏和羡慕。袁氏一门,本就权势显赫,如今又出了一个如此有功的后辈,日后在朝中的地位,恐怕更加稳固了。 袁逢脸上笑意盈盈,谦虚地拱手道:“犬子年幼无知,能为朝廷效力,皆是陛下洪福齐天,将士英勇。老臣愧不敢当。” “司空大人过谦了。”刘宏摆了摆手,语气诚恳地说道,“袁尚之功,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番大捷,当论功行赏。诸位爱卿,以为当如何封赏卢植、袁尚二人,方能彰显朝廷恩典,激励将士?” 群臣闻言,纷纷开始思索起来。卢植德高望重,资历深厚,又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立下汗马功劳,封赏自然不能轻。而袁尚,虽然年轻,但功劳同样不小,尤其是在破城之战中,力斩张梁,更是居功至伟。如何封赏,确实需要仔细斟酌。 “陛下,臣以为,卢植将军,可加封为亭侯,以彰其功。”一位官员出列建议道。亭侯,爵位不高,但对于卢植这样的文臣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封赏了。 “臣附议。”又有一位官员出列赞同。 “臣等附议。”不少官员也纷纷表示赞同。 刘宏微微颔首,亭侯的封赏,也在他的考虑之中。卢植年事已高,性情淡泊,对于爵位,恐怕也不会太过在意。亭侯的封赏,既能彰显朝廷恩典,也不会显得过于隆重,引起不必要的争议。 “至于袁尚……”刘宏沉吟片刻,目光扫过群臣,缓缓说道,“袁尚年轻有为,功劳卓着,朕欲破格提拔,封其为……都亭侯!” “都亭侯?!”群臣闻言,再次哗然,这次的震惊程度,更胜之前。都亭侯,侯爵之中,也算是较高的爵位了。袁尚年纪轻轻,资历尚浅,一下子封为都亭侯,确实是破格提拔,史所罕见。 不少官员面露惊讶之色,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一些老臣,更是眉头微皱,显然对刘宏的这个决定,有些异议。 “陛下,袁尚虽有功劳,但年纪尚轻,资历尚浅,骤然封为都亭侯,是否有些……不妥?”一位老臣出列,委婉地表达了反对意见。 刘宏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反对,他神情平静,语气坚定地说道:“朕知道,袁尚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但朕以为,论功行赏,当以功劳为重,不拘泥于资历。袁尚此番立下如此大功,若不重赏,何以激励将士?何以彰显朝廷恩典?” “再者,袁尚乃是袁氏子弟,袁氏一门,忠心耿耿,乃是社稷栋梁。朕重用袁尚,也是对袁氏一门的信任和期许。”刘宏语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 群臣闻言,顿时明白了刘宏的意思。刘宏此举,不仅仅是为了封赏袁尚,更是为了拉拢袁氏,巩固皇权。袁氏一门,在朝中势力庞大,若是能得到袁氏的支持,对于刘宏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陛下圣明!”袁逢再次出列,躬身拜贺,语气中充满了感激,“陛下如此厚爱,袁氏一门,定当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袁逢都表态了,其他官员,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仔细想想,袁尚此番功劳,确实不小,封为都亭侯,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刘宏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50章 天下扬名 金殿上,汉灵帝刘宏的旨意掷地有声,响彻整个朝堂:“… 封卢植为亭侯,食邑五百户!封袁尚为都亭侯,食邑千户!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昭告天下!”这四个字的分量,瞬间压过了“都亭侯”的惊喜,如同惊雷般在朝臣心中炸开。 亭侯虽贵,都亭侯更显殊荣,但若只是寻常封赏,朝廷嘉奖的官员多了,也不至于如此震动。可“昭告天下”却不同,这意味着皇帝要将这份功绩,这份恩宠,公之于众,让天下百姓皆知袁氏子弟袁尚,年少有为,功勋卓着,深得圣心。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自洛阳皇城向四面八方飞速扩散。 大街上,往来行人奔走相告,茶楼酒肆,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将广宗之战渲染得惊心动魄,袁尚的名字,也随着捷报,迅速传遍洛阳,乃至整个大汉十三州。 “听说了吗?广宗大捷!黄巾贼首张角死了!” “何止张角,连张梁也伏诛了!是卢植将军和袁尚将军的功劳!” “袁尚?可是那个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 “正是!听说这位袁公子,年纪轻轻,文武双全,在广宗城下,那是神勇无敌啊!” “啧啧,袁家真是人杰地灵,后继有人啊!” 洛阳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百姓们喜笑颜开,仿佛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随着捷报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黄巾之乱,终于要平定了!” 这是此刻,无数大汉百姓共同的心声。 涿郡,太守府。 甄宓身着素雅的襦裙,临窗而坐,手中绣绷上的鸳鸯,栩栩如生。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洒下点点光斑,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清丽脱俗。 月禅则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房间里忙前忙后,一会儿摆弄桌上的花瓶,一会儿又拿起梳子,替甄宓打理鬓角的碎发。 “小姐,你说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广宗那边战事结束,也该回来了吧?” 月禅一边梳着,一边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甄宓放下绣绷,目光温柔地看向窗外,轻声道:“战事刚平,军务繁杂,公子恐怕还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她语气平静,但眉宇间,却也隐隐透露出一丝思念。 虽然与袁尚相处时日不多,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早已深深印在她的心间。 尤其是他临行前,那句玩笑般的“待我归来,,定要于你将这情谊落定”,更是让她心湖荡漾,情愫暗生。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捷报!捷报!广宗大捷!袁将军大胜!” 月禅耳朵尖,一下子听清了喊声,惊喜地跳了起来:“小姐!是捷报!是公子的捷报!” 她兴奋地跑到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只见一名驿卒,手持羽檄,快马加鞭,正朝太守府奔来。 甄宓原本平静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惊喜之色,她快步走到窗前,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飞驰而来的身影。 当驿卒在府门前勒马停下,高声宣读捷报时,甄宓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南将军袁尚,于广宗城下,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大破黄巾贼军,斩杀张角、张梁,功勋卓着,特封为都亭侯,食邑千户,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都亭侯!昭告天下!” 月禅激动得小脸通红,手舞足蹈,“小姐!公子被封侯了!还昭告天下!公子真厉害!” 甄宓听着那一声声高亢的宣读声,心中百感交集,既有为袁尚感到骄傲和喜悦,又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都亭侯,食邑千户,这等封赏,可谓是殊荣至极,但也意味着袁尚将更加受到朝廷瞩目,身处风口浪尖。 她深知朝堂倾轧之险恶,只盼袁尚能平安顺遂,功成身退。 广宗城,太守府。 卢植手持圣旨,须发皆张,激动得浑身颤抖。 “好!好!好!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眶微微湿润。 他戎马一生,淡泊名利,但能亲眼看到大汉朝廷重赏功臣,励精图治,心中还是无比欣慰。 袁尚站在一旁,接过另一份圣旨,展开细读。 旨意内容与卢植那份大同小异,只是封赏的重点,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都亭侯,食邑千户…”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个汉灵帝,还真是大手笔,为了拉拢袁家,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这份恩宠,他袁尚,受之无愧。 “显甫,恭喜你啊!年纪轻轻,便封侯拜爵,真乃少年英杰!” 卢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转头看向袁尚,眼中充满了赞赏。 袁尚拱手笑道:“多谢卢公栽培。 此番能侥幸立功,皆是卢公运筹帷幄,将士用命,袁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语气谦逊,但眉宇间,却也难掩一丝得意。 毕竟,被人夸奖,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 卢植捋须大笑:“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 不过,你的功劳,老夫可是看在眼里的。 此番封赏,你当之无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只是,显甫,封侯拜爵,固然是好事,但也意味着责任更重。 朝廷对你期望甚高,你日后更要兢兢业业,不可懈怠,切莫辜负了陛下的恩宠和天下百姓的期望。” 袁尚神色一凛,郑重拱手道:“卢公教诲,袁尚铭记于心。 定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不负圣恩。” 他心中清楚,这都亭侯的爵位,不仅仅是荣誉,更是枷锁,将他与这个风雨飘摇的汉室王朝,更加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只能勇往直前,尽力而为。 宛城外,汉军大营。 皇甫嵩与朱儁,正对着沙盘,愁眉不展。 围攻宛城月余,城池依旧坚如磐石,守军顽强抵抗,汉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 “义真,这宛城守将,着实难缠,如此下去,恐怕…” 皇甫嵩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朱儁眉头紧锁,沉声道:“再难也要攻下! 黄巾贼势大,若不能尽快平定宛城之乱,恐生变故。” 他性格刚毅,不轻易言败,但面对久攻不下的坚城,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份帛书,神色激动:“两位将军!洛阳捷报!” 皇甫嵩与朱儁对视一眼,心中一动,连忙接过帛书,展开细读。 当看到“广宗大捷”、“斩杀张角、张梁”、“袁尚都亭侯”等字眼时,两人皆是震惊不已,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振奋。 “好!好!好!广宗大捷!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皇甫嵩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广宗大捷的消息,如同及时雨一般,滋润了他们久旱的心田,也让他们看到了平定黄巾之乱的希望。 朱儁也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朗声道:“袁显甫,真乃英雄少年! 没想到,他竟能如此迅速地攻破广宗,斩杀张角、张梁,真是后生可畏!” 他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敬佩,原本对袁尚的些许轻视,也早已烟消云散。 战场之上,实力为尊,袁尚用他的战功,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义真,看来我们也不能落后啊!” 皇甫嵩转头看向朱儁,眼中充满了战意,“广宗已破,黄巾贼势必人心惶惶,此乃天赐良机! 传令下去,全军上下,鼓足作气,明日一举攻克宛城!” “正合我意!” 朱儁豪迈一笑,与皇甫嵩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广宗捷报,不仅激励了他们,也必将鼓舞全军士气,为他们攻克宛城,平定黄巾之乱,注入新的力量。 天下扬名,少年封侯。 袁尚的名字,随着广宗大捷的捷报,传遍大汉十三州,成为无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这份荣耀的背后,既有鲜花着锦,也有暗流涌动,等待着这位年轻的都亭侯的,将会是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 各位大佬们6700字已经奉上 第51章 扬名天下,民心所向 广宗太守府,喜气洋洋。 关羽捋着长须,率先抱拳,洪声道:“恭喜主公,年少封侯,真乃天纵奇才,我等与有荣焉!” 张飞咧开大嘴,笑得合不拢嘴,震天响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哈哈哈,大哥说得对!俺老张早就知道,主公绝非池中之物,这都亭侯算什么,将来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赵云抱拳,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真挚的笑容:“主公文武双全,功勋卓着,封侯实至名归,属下恭贺主公。” 典韦虽不善言辞,但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威武!俺典韦,高兴!”憨厚的脸上满是喜色,双手抱拳的姿势,也显得笨拙可爱。 荀攸拱手,语气平和而真诚:“主公,此番封侯,乃是天子对主公功绩的肯定,更是对我等日后大展宏图的激励。攸在此,再贺主公。” 看着手下众将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恭贺,袁尚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摆手示意众人落座:“诸位兄弟,客气了。此番能得封赏,皆赖诸位齐心协力,奋勇杀敌。这荣耀,亦是属于大家的。” 他顿了顿,幽默地说道:“不过,这都亭侯听起来,倒是比镇南将军威风多了。以后出门,也好唬人。” 张飞闻言,立刻咋呼道:“那是自然!都亭侯!多气派!看以后谁还敢小觑大哥!” 关羽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主公,封侯虽是喜事,但也需谨慎。如今主公声名鹊起,朝野瞩目,更要如履薄冰,行事周全。” 赵云也点头赞同:“大哥所言极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主公当韬光养晦,积蓄力量,方能走得更远。” 荀攸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两位将军所虑甚是。主公如今身处风口浪尖,既要珍惜这份荣耀,也要警惕暗流涌动。尤其是朝堂之上,党争不断,主公需审时度势,明哲保身。” 袁尚心中明白,众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封侯拜爵,固然风光,但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他袁家,本就树大招风,如今他再获殊荣,恐怕更会引来不少人的嫉妒和猜忌。 他收敛笑容,神色郑重地说道:“诸位兄弟放心,吾并非得意忘形之辈。诸位的提醒,吾铭记于心。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负诸位期望。” 他举起酒杯,豪迈地说道:“今日,我等不醉不归,庆贺此番大捷,也为我等兄弟情谊,干杯!” 众人齐声应和,举杯畅饮,太守府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扫连日征战的疲惫和压抑。 洛阳,蔡府。 蔡琰正坐在闺房中,素手抚琴,清越的琴声如山间清泉,流淌而出,洗涤着心灵的尘埃。然而,今日的琴声,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宁静,多了几分莫名的心绪。 自从听到外面都在传广宗捷报后,她的心湖便如同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难以平静。尤其是那个在捷报中被反复提及的名字——袁尚,更是让她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都亭侯袁尚……究竟是怎样一位少年英杰,竟能立下如此盖世奇功?”蔡琰轻声低喃,美眸中充满了好奇和探寻。 她从未见过袁尚,甚至连他的画像都未曾见过。但捷报中对他的描述,却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在她脑海中徐徐展开。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身先士卒,勇冠三军;年少有为,功勋卓着……每一个词语,都仿佛带着光芒,让她对这位年轻的都亭侯充满了仰慕和好奇。 “他一定是一位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吧?如同传说中的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光芒万丈。”蔡琰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在脑海中勾勒着袁尚的形象。 她想象着,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的英姿;想象着,他在庆功宴上,谈笑风生,挥斥方遒的豪迈;想象着,他卸下戎装,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儒雅…… 越是想象,她对袁尚的形象就越发清晰,也越发充满了期待和向往。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的心,朝着远方的广宗城飞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自从听到捷报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侍女绿珠端着茶点走进房间,看到蔡琰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蔡琰回过神来, 中断了遐想, 红晕悄悄爬上脸颊,连忙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羞涩:“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这位袁都亭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绿珠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凑到蔡琰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姐,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这位袁都亭侯,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出身显赫,相貌堂堂,而且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大功,简直是天之骄子!” “真的吗?”蔡琰心中一动,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是真的!我听说,洛阳城里,现在都在传颂袁都亭侯的英勇事迹,说他是霍去病再世呢!”绿珠绘声绘色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蔡琰听着绿珠的描述,心中对袁尚的形象更加完美,也更加期待能够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少年英雄。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盼着,或许有一天,她也能像捷报中描述的那般,与这位英雄人物,在某个不期而遇的时刻,相遇相知。 广宗城内,战后的疮痍,正在迅速消退。 袁尚下令,全力恢复城内秩序,安抚百姓,赈济灾民。他将缴获的粮草,悉数分发给城中百姓,又组织士兵,帮助百姓重建家园,修缮房屋。 一系列的举措,如同春风化雨,迅速抚平了战后的创伤,也赢得了广宗百姓的衷心爱戴。 百姓们亲眼目睹了袁尚的仁义之举,感激涕零,奔走相告,对袁尚感恩戴德。他们自发组织起来,清扫街道,修补城墙,协助官府维持秩序。 昔日空旷萧条的广宗城,重新焕发了生机,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重新开张,孩童的嬉笑声,老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袁尚走在街头,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欣慰。他深知,民心才是最重要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主公,城内秩序已经基本恢复,百姓安居乐业,对主公爱戴有加。”荀攸向袁尚禀报道,语气中带着赞赏。 袁尚点头,目光转向远方,沉声说道:“广宗城虽已平定,但黄巾之乱尚未彻底结束。张角、张梁虽死,张宝仍在下曲阳,黄巾军主力尚存,我等不可掉以轻心。” 他将卢植请到太守府,二人对坐,共商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卢公,如今广宗已定,我军下一步,当如何行动?”袁尚虚心请教道。 卢植捋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显甫,下曲阳的张宝,不足为虑。此人虽有些许谋略,但终究难成大器。我料定,他必会固守下曲阳。” “卢公所言极是。”袁尚点头赞同,“张宝此人,色厉内荏,胆小怕事。他若敢出城野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龟缩城内,无异于坐以待毙。” “正是此理。”卢植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袁尚一眼,“显甫,你认为,我军何时兵发下曲阳为宜?” 袁尚略作思索,沉声说道:“我军连日征战,将士疲惫,且广宗城内,百废待兴,民生凋敝。不如休整几日,待将士们恢复体力,城内秩序彻底安定,再兵发下曲阳,一举荡平张宝。” 卢植抚掌大笑:“善!显甫之言,深得吾心。老夫也正有此意。既如此,我等便在广宗城休整五日,五日之后,兵发下曲阳,彻底剿灭黄巾贼寇!” 袁尚起身,抱拳道:“一切听凭卢公调遣。” 他心中清楚,下曲阳之战,将是平定黄巾之乱的关键一战。只要攻克下曲阳,斩杀张宝,黄巾军便将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这场席卷天下的动乱,也将走向尾声。 而他袁尚的名字,也将随着这场旷世大战的胜利,真正响彻天下,名垂青史。 第52章 下曲阳战,穷途末路困张宝 广宗城的喜庆气氛尚未完全消散,战鼓再次擂响,这一次,目标直指黄巾军最后的据点——下曲阳。袁尚在广宗休整了五日,抚恤阵亡将士家眷,安顿城内百姓,同时加紧操练兵马,补充粮草军械。整个广宗城,在短暂的欢腾之后,再次进入了战备状态,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太守府内,袁尚与卢植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那里,下曲阳城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卢公,下曲阳城防坚固,张宝又据城死守,此战恐怕不易。”袁尚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卢植捋着胡须,目光深邃,缓缓道:“张宝虽不及张角,然其人阴险狡诈,不可小觑。下曲阳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要强攻,恐伤亡惨重。” 袁尚点头表示认同,强攻绝非上策,他心中已有了计较。 “卢公,我意先礼后兵,派遣使者入城劝降,若张宝执迷不悟,再行强攻不迟。”袁尚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卢植略作思忖,颔首道:“此计甚妙,可先探探张宝虚实,若能兵不血刃,自然最好。” 当下,袁尚便命人修书一封,遣使前往下曲阳,劝降张宝。 使者带着袁尚的书信,快马加鞭赶往下曲阳。然而,张宝早已被张角、张梁的死讯吓破了胆,哪里还听得进劝降之言。使者还未入城,便被黄巾军乱箭射回,书信也被撕得粉碎,扔了出来。 “主公,张宝拒降,还射杀了我们的使者,实在可恨!”周仓怒气冲冲地跑来禀报,脸上充满了愤怒。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道:“既然张宝执意顽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传令三军,即刻开拔,兵发下曲阳!” 军令如山,三军将士早已摩拳擦掌,只等袁尚一声令下。号角声响彻云霄,战鼓擂动,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跨上战马,英姿勃发。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荀攸等将紧随其后,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下曲阳。 飞龙骑兵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铁蹄踏动,尘土飞扬,气势如虹。赵云身着银色战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目光锐利如鹰隼,浑身散发着一股锐不可当的锋芒。 大军行进一日,抵达下曲阳城外。 下曲阳城,依山而建,城墙高耸,地势险峻,的确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城墙上,黄巾军旗帜林立,戒备森严,弓箭手、刀盾手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袁尚举目四望,仔细观察着下曲阳的地形地势,心中盘算着攻城之策。 “主公,这下曲阳城,比广宗城还要难啃啊!”张飞挠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关羽捋着长须,微微颔首,沉声道:“此城地势险要,强攻不易,需另想良策。”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二位兄长放心,我自有破城之计。” 他命人安营扎寨,将大军分为数个营盘,互为犄角,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同时,派出飞龙骑兵,在城外四处巡逻,防止黄巾军偷袭。 安顿好大军之后,袁尚召集众将,商议攻城之策。 “诸位,下曲阳城虽坚固,但并非无懈可击。张宝此人,虽有些许小聪明,但终究难成大器,不足为惧。”袁尚指着地图,侃侃而谈,“我观下曲阳城,东、西、北三面环山,唯有南面地势稍平,但也是丘陵起伏,不利于大军展开。因此,我军若要攻城,需避实击虚,不可强攻正面。” “主公,您的意思是?”关羽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围三阙一,诱敌出城,而后各个击破!” “围三阙一?诱敌出城?”张飞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大哥,这能行吗?万一张宝那厮死守不出,岂不是白费力气?” 袁尚摆了摆手,解释道:“张宝此人,贪生怕死,又疑心极重。我军围三阙一,故意露出破绽,他必定以为有机可乘,定会派兵出城偷袭。届时,我军只需设下埋伏,便可一举将其击溃。” 荀攸抚掌赞道:“主公此计甚妙!围三阙一,虚虚实实,既可诱敌出城,又可减少我军伤亡,实乃上策!” 关羽、赵云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对袁尚的计策深感佩服。 “好,既然诸位都赞同,那就按计行事!”袁尚拍案而起,豪迈地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围困下曲阳!记住,西、北、东三面,给我围得水泄不通,唯独南面,留下一条通道,引诱张宝出城!” “诺!”众将齐声应诺,各自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袁尚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下曲阳城下。 战鼓声,号角声,呐喊声,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响彻天地。旌旗招展,刀枪林立,盔甲鲜明,将士们士气高昂,杀气腾腾。 袁尚一声令下,大军迅速展开,按照预定计划,将下曲阳城团团围困起来。关羽、张飞、典韦各领一军,分别驻守东、西、北三面,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唯有南面,袁尚特意留下了一道缺口,看似防守薄弱,实则暗藏杀机。 城墙上的黄巾军,眼见官军来势汹汹,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张弓搭箭,朝着城下射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却被官军的盾牌阵挡了下来,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袁尚骑在马上,冷静地指挥着大军,稳步推进。他命弓箭手还击,压制城墙上的黄巾军,同时命士兵挖掘壕沟,设置鹿砦,构筑防御工事,逐步收紧包围圈。 张宝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官军,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万万没想到,官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气势汹汹,仿佛要一举将他彻底剿灭。 “将军,官军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是好?”一名黄巾将领战战兢兢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张宝紧紧握着拳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张角、张梁皆已战死,广宗城也被攻破,黄巾军大势已去,他心中清楚,下曲阳城,恐怕也难以守住。 “慌什么!”张宝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慌,“下曲阳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官军想要攻破,绝非易事!传令下去,所有士兵,严守城池,绝不许放官军上来!” 黄巾将领领命而去,匆匆传达张宝的命令。 然而,张宝的命令,却无法掩盖黄巾军的颓势。士兵们士气低落,人心惶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他们望着城下如狼似虎的官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连数日,官军围城猛攻,昼夜不停。虽然下曲阳城防坚固,但也在官军的猛烈攻势下,摇摇欲坠。城墙上,硝烟弥漫,血迹斑斑,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张宝龟缩在城内,终日惶恐不安,寝食难安。他看着城外官军的营盘,心中越来越慌乱。他知道,下曲阳城,恐怕真的要守不住了。 就在张宝心灰意冷之际,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将军,将军!南门……南门官军防守薄弱,似乎……似乎可以突围!” “什么?南门防守薄弱?”张宝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此话当真?你可看清楚了?” 亲兵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小的看得真真切切,南门官军稀少,而且阵型松散,似乎……似乎是故意留下的破绽!” “故意留下的破绽?”张宝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官军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破绽。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他出城的陷阱。 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下曲阳城被围困日久,城内粮草将尽,士气低落,若是再不突围,恐怕迟早会被官军攻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搏,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好!传令下去, 传令士兵,立刻集结,准备突围!”张宝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了决定。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下曲阳城内,一片寂静,仿佛一座死城一般。然而,在这寂静之下,却隐藏着一股汹涌的暗流。 张宝亲自率领着一支黄巾军精锐,悄悄地来到了南门。他望着城外黑漆漆的夜色,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生路,还是绝路。 “开城门!”张宝低声命令道。 城门吱呀呀地缓缓打开,露出了外面一片空旷的野地。张宝深吸一口气,拔出佩剑,高声喊道:“兄弟们,随我杀出去,冲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 黄巾军士兵们早已饥渴难耐,闻听张宝的命令,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出城门,朝着南门方向冲去。 然而,他们刚刚冲出城门,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南门外,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防守薄弱,而是黑压压的一片汉军,早已严阵以待,如同张网以待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好!中计了!”张宝脸色大变,惊呼一声,心中充满了绝望。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覆盖了黄巾军的人群。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夜空,黄巾军士兵们纷纷倒地,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埋伏在两侧的官军也纷纷杀出,如同猛虎下山,朝着黄巾军冲杀过去。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赵云一马当先,手持龙胆亮银枪,如同鬼魅般穿梭于黄巾军的人群之中,银枪所指,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锋芒。飞龙骑兵紧随其后,如同黑色旋风般席卷战场,将黄巾军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张宝眼见突围无望,官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彻底崩溃了。他丢下手中的佩剑,跪倒在地,举手投降,口中哀嚎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然而,官军并没有理会他的投降,依旧毫不留情地冲杀过来。黄巾军士兵们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大地,下曲阳城外,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逐渐平息下来。 下曲阳城,被官军彻底攻陷,城内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片狼藉。张宝被生擒活捉,黄巾军残余势力,也被彻底剿灭。 至此,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终于走向了尾声。 袁尚站在下曲阳城的城楼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乱,终于要结束了。他知道,他的名字,也将随着这场战争的胜利,响彻天下,名垂青史。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53章 黄巾终灭,天下初定庆功宴 下曲阳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却掩盖不住胜利的喜悦。黄巾军最后的抵抗力量,在汉军的铁蹄下灰飞烟灭。 张宝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可笑的“地公将军”头衔,彻底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被五花大绑的张宝跪在袁尚面前,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满脸的颓败和恐惧。 袁尚看着这个曾经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个人的命运在时代洪流中显得如此渺小。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卒将张宝押下去,等待朝廷的最终处置。 下曲阳城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经历了连日征战的下曲阳,重新焕发了生机。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将太守府照耀得如同白昼。院子里摆满了酒席,香气四溢的美酒佳肴令人食欲大动。这是为庆贺下曲阳大捷,也为庆祝黄巾之乱即将平定而设的庆功宴。 袁尚身着一身便服,少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多了几分儒雅随和。他举起酒杯,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将士。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荀攸,以及参与此次战役的各级将领,济济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自豪。 “诸位将军,各位同僚,此番下曲阳大捷,黄巾授首,赖诸位浴血奋战,将士用命!袁尚敬诸位一杯!”袁尚的声音洪亮而充满感染力,瞬间点燃了宴会的气氛。 众将纷纷起身,举杯回应:“愿随将军,再创辉煌!”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张飞早已按捺不住,端着酒碗,走到袁尚面前,大嗓门震得人耳朵发麻:“主公!俺老张敬你!这次下曲阳打得真他娘的痛快!那些黄巾贼,不堪一击!还是主公你计谋高超,那什么围三阙一,真是绝了!” 袁尚笑着与张飞碰了一碗,调侃道:“翼德,这‘围三阙一’之计,你怕不是听了荀军师解释好几遍才明白吧?” 张飞挠了挠头,憨笑道:“嘿嘿,俺老张是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就知道跟着主公冲锋陷阵就对了!” 众人闻言,皆大笑起来。关羽捋着胡须,也笑着说道:“翼德虽是粗人,却也勇猛过人,此战亦是功不可没。” 赵云也举杯道:“主公用兵如神,末将佩服。此战之后,黄巾之乱大势已去,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典韦虽然不善言辞,但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英明神武,典韦愿誓死追随!”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诸位将军,此战虽胜,却不可掉以轻心。黄巾之乱虽平,但这天下,依旧暗流涌动。我们还需未雨绸缪,方能应对未来的变局。” 袁尚赞赏地看了荀攸一眼,点头道:“公达所言极是。黄巾之乱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不能沉溺于眼前的胜利,要时刻保持警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卢植一直含笑看着年轻的将领们意气风发,待众人喧闹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庄重:“显甫,此番大胜,你功不可没。朝廷的封赏,恐怕很快就会下来了。” 袁尚谦逊道:“卢公谬赞了,此乃众将士齐心协力,共同奋战之功,袁尚不敢居功。” 卢植欣慰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你能有如此胸襟,实属难得。然则,功是功,过是过,朝廷论功行赏,乃是常理。只是,身处高位,更要谨言慎行,切不可骄傲自满,辜负圣恩,亦不可卷入朝堂争斗,徒耗精力。” 袁尚神色一肃,起身郑重地向卢植行了一礼:“卢公教诲,尚铭记于心。定当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竭力报效朝廷,安抚百姓,不负卢公期望。” 卢植含笑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期许。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有为的后辈,心中充满了希望。袁尚的才能和品性,都让他感到欣慰。他相信,袁尚的未来,必将不可限量。 宴席继续进行着,气氛轻松而愉快。将士们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互相敬酒,互相吹捧,笑声不断。张飞更是喝得兴起,拉着典韦比起了酒量,两人你来我往,豪迈无比,引得众人阵阵叫好。 关羽则显得沉稳许多,他端着酒杯,走到袁尚身边,低声说道:“主公,此战之后,您声名鹊起,天下皆知。然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需提防朝中那些嫉贤妒能之辈,以及其他人的暗箭。” 袁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多谢云长提醒,我自有分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想使绊子,我袁尚也不是吃素的。” 赵云也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主公,子龙也认为云长所言极是。主公锋芒太盛,容易招人嫉恨。还需韬光养晦,徐徐图之。” 袁尚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感激道:“子龙放心,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会小心行事的。” 荀攸也适时地走了过来,他轻声说道:“主公,如今黄巾之乱将平,朝廷必将论功行赏。主公功劳卓着,封赏自是少不了的。但与此同时,也可能会有新的任命。不知主公对此有何打算?” 袁尚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朝廷的任命,我等只能被动接受。不过,无论朝廷有何安排,我都会以百姓为先,以天下为重。若是能继续留在地方,安抚百姓,重建家园,自然最好。若是朝廷另有重用,我也当竭尽全力,报效国家。” 荀攸微微点头,心中对袁尚的胸襟和抱负更加钦佩。他知道,袁尚绝非池中之物,未来的天地,必将更加广阔。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众将士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回营休息。袁尚也有些醉意,但头脑依然清醒。他独自一人走到太守府的庭院中,仰望星空,心中感慨万千。 黄巾之乱,终于要结束了。这场波及天下的动乱,给百姓带来了深重的苦难,也让他看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和黑暗。他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并且拥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他紧紧握了握拳头,心中充满了斗志。黄巾之乱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董卓乱政,群雄逐鹿,这才是真正的乱世。而他袁尚,必将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守护这天下苍生。 夜风吹拂,带着一丝凉意,也吹散了袁尚的醉意。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府中,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广宗城,在战火之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平静。而这平静之下,却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这日清晨,阳光明媚,袁尚早早起身,在庭院中练起了剑法。宝剑在他手中舞动如龙,银光闪烁,气势如虹。经过连日征战,他的武艺更加精进,对剑法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一套剑法练完,袁尚收剑而立,气息平稳,面色红润。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主公,洛阳来人了,说是朝廷使者,奉旨前来宣旨!”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说道:“传令下去,所有将领,随我迎接朝廷使者!” 庆功宴的喜悦气氛还未完全消散,新的风云又将涌动而来。袁尚心中清楚,洛阳来的使者,带来的不仅仅是封赏,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政治博弈和权力斗争。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属于他的舞台,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54章 班师回朝,洛阳权贵争相迎 清晨的阳光洒在下曲阳城头,驱散了连日征战的疲惫。袁尚在亲兵的引领下,步入太守府前厅。一位身着官袍,面容倨傲的中年人,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两旁侍立着数名甲士,神情肃穆。此人正是洛阳来的朝廷使者——中常侍张让的心腹,赵忠。 赵忠见袁尚到来,眼皮微抬,鼻孔朝天,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便是都亭侯袁显甫?” 袁尚不卑不亢,拱手道:“正是袁尚,不知天使驾临,有何旨意?” 赵忠冷哼一声,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卷轴,尖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南将军、都亭侯袁尚,奉命征讨黄巾,忠勇可嘉,屡建奇功,先破广宗,后克下曲阳,剿灭逆贼张宝,平定黄巾之乱,功在社稷,朕甚嘉之。特晋升袁尚为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节制冀州军务。加食邑五千户,赏黄金千两,绢帛千匹,钦此!” 赵忠念完诏书,趾高气扬地将卷轴递给身旁的侍从,斜眼看着袁尚,阴阳怪气地说道:“袁将军,接旨吧。”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冷笑,车骑将军,节制冀州军务,加食邑五千户,赏赐丰厚,看似恩宠,实则将他架在火上烤。冀州乃是经受黄巾之乱重创之地,百废待兴,民生凋敝,节制冀州军务,更是责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朝堂攻讦。更何况,这升官加爵的背后,到底是天子的意思,还是家族的运作,还是张让等人的运作,不得而知。 袁尚心思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接过圣旨,谢恩道:“臣袁尚,谢陛下隆恩,必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安抚冀州百姓,不负陛下重托。” 赵忠见袁尚如此“识趣”,脸色稍霁,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袁将军年轻有为,深得陛下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啊。咱家奉中常侍张公之命,特来宣旨,张公对将军的功绩也是赞赏有加,日后在朝中,还望袁将军多多关照。” 袁尚心中更加厌恶,面上却堆起笑容,客气道:“中常侍大人提携,袁尚感激不尽,日后定当竭力报效。” 赵忠满意地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便提出要返回洛阳复命。袁尚命人奉上厚礼,赵忠笑纳,临行前,还不忘“提点”袁尚,要尽快班师回朝,接受朝廷的进一步封赏。 送走赵忠,袁尚回到后堂,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荀攸等人早已在此等候。众人神色各异,显然都听到了刚才的宣旨内容。 张飞率先忍不住,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朝廷的封赏,听起来挺唬人,什么车骑将军,食邑五千户,可俺老张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关羽捋着胡须,沉吟道:“翼德所言有理,这升迁速度未免太快了些,而且节制冀州军务,责任重大,恐怕并非善意。” 赵云也点头道:“子龙也觉得有些蹊跷,主公功劳虽大,但骤然升至如此高位,恐会引人嫉恨。” 荀攸微微一笑,眼神睿智:“诸位将军所虑甚是,朝廷此番封赏,看似恩宠,实则暗藏玄机。车骑将军位高权重,节制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这无疑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警惕和忌惮。尤其是那些外戚和宦官,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我们袁家势力坐大。” 继续道,“车骑将军位高权重不假,总督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但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想想看,主公骤然得此高位,犹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成众矢之的。”(注: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之下,四方将军之上,品级应该算是三品) 张飞挠了挠头,粗声问道:“军师,俺老张听不太明白,这升官难道还是坏事不成?” 荀攸看了张飞一眼,耐心地解释道:“升官自然是好事,但也要看在何时,何地,由何人来封赏。如今朝堂之上,外戚与宦官两股势力争权夺利,水火不容。我们袁家出身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本就为外戚所忌惮。而这道旨意,出自中常侍张让之手,背后是谁在运作,不言而喻。” 关羽捋着长须,丹凤眼微眯,沉声道:“军师的意思是,宦官欲借此拉拢主公,同时也将主公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引来外戚的攻讦?” 荀攸点头赞许道:“正是如此。车骑将军,节制冀州,看似荣耀,实则责任重大。冀州刚刚经历黄巾之乱,百废待兴,民生凋敝,治理难度可想而知。若主公治理得当,固然功绩卓着,但这份功绩,恐怕会更令外戚不安。若稍有不慎,露出破绽,那些盯着我们袁家的豺狼虎豹,定会群起而攻之,借机打压。” 赵云抱拳道:“军师高见,子龙明白了。朝廷此举,表面是嘉奖,实则是捧杀之计。” 张飞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瞪眼道:“他娘的!这群阉竖,真是阴险!俺老张这就带兵杀回洛阳,宰了那赵忠,再踏平他张让的老巢!”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张飞稍安勿躁,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军师,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应对?” 荀攸眼中精光一闪,胸有成竹道:“主公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车骑将军之位,既然朝廷给了,我们便坦然接下。节制冀州军务,责任重大,但也正是我等建功立业,安身立命之机。冀州民生凋敝,正需良才治理,主公若能在此地施展抱负,安抚百姓,恢复生产,必能赢得民心,积蓄力量。待根基稳固,实力壮大,区区朝堂倾轧,又有何惧?”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至于那些宦官的拉拢,外戚的忌惮,我们不妨虚与委蛇,左右逢源。既不与宦官同流合污,也不与外戚正面冲突。暗中积蓄实力,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图后计。” 荀攸一番分析,有理有据,清晰透彻,众人听后,皆觉茅塞顿开,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也消散了不少。张飞虽然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也明白荀攸所言极是,只能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关羽捋着胡须,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赵云则目光坚定,神情肃穆,显然已经做好了为主公效命的准备。 关羽等人闻言,心中稍安,齐声道:“主公所言极是,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一早,班师回朝!剩余兵马原地休整,协助卢公处理善后事宜。此番回洛阳,定要风风光光,让那些朝堂权贵,好好看看我们袁家子弟的风采!” “诺!”众将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第二日清晨,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广宗城的大街小巷。袁尚率领亲卫部曲,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返回洛阳的征程。经过数月的征战,将士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的喜悦和自豪。 他们亲手平定了黄巾之乱,为天下苍生立下了不世之功,这份荣耀,足以让他们挺胸抬头,傲视群雄。 队伍旌旗招展,铠甲鲜明,刀枪映日,气势恢宏。沿途百姓夹道相送,欢呼雀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袁尚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目光坚毅,神采飞扬。经过广宗城,下曲阳的重建和仁政推行,民心已然归附,百姓对袁尚充满了敬爱和拥护。 队伍行进缓慢,一路之上,不断有地方官员前来迎接,献上肉食,慰劳大军。袁尚一一接见,态度谦和,言语得体,更是赢得了地方官员的赞誉。 数日后,队伍抵达洛阳城外。远远望去,巍峨的城墙,高耸的宫阙,无不彰显着这座古都的庄严和繁华。洛阳城门洞开,旌旗招展,鼓乐齐鸣,场面盛大,远超袁尚的预料。 城门外,早已聚集了无数官员和士绅,为首的正是司空张温、太尉崔烈等朝廷重臣,以及袁逢、袁隗等袁氏族人。此外,还有无数洛阳城内的权贵豪门,争相前来迎接,场面之隆重,堪比帝王凯旋。 袁尚勒住马缰,看着眼前这阵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这洛阳城内的权贵们,比他想象的还要“热情”得多。 张温、崔烈等人迎上前来,笑容满面,拱手施礼:“恭迎车骑将军凯旋!” 袁逢、袁隗等袁氏族人更是激动不已,纷纷上前拉着袁尚的手,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显甫,你这次可是为我们袁家争光了啊!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功勋,真是虎父无犬子!”袁逢满脸欣慰,拍着袁尚的肩膀,赞不绝口。 “是啊,显甫,你做得很好,我们袁家后继有人啊!”袁隗也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骄傲。 袁尚一一回应,态度谦逊,言语得体,既不显得倨傲,也不显得谄媚,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风范。 洛阳城内的权贵们,更是争相上前与袁尚攀谈,恭维之词不绝于耳。 “早闻都亭侯少年英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啊!” “车骑将军年纪轻轻,便能平定黄巾之乱,真乃国之栋梁,社稷之福啊!” “袁将军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我等敬佩不已!” 袁尚面带微笑,一一回应,心中却一片清明。这些权贵们的恭维,不过是看在他袁家的背景和如今的权势罢了,真正有多少真心,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就在众人簇拥着袁尚,准备入城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蔡府的人来了!是蔡邕大人和蔡琰小姐!” 人群顿时分开一条通道,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一位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和一个容貌清丽,气质脱俗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当朝大儒蔡邕,以及他的女儿蔡琰。 蔡邕面带微笑,朝袁尚拱手道:“老朽蔡邕,恭迎车骑将军凯旋。” 蔡琰也盈盈施礼,声音清脆悦耳:“小女子蔡琰,见过袁将军。” 袁尚目光落在蔡琰身上,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肌肤胜雪,气质清雅,宛如空谷幽兰,令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袁尚连忙还礼,语气温和:“蔡公客气了,尚不过是尽匹夫之责,不敢当如此盛情。蔡小姐亦是才女,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蔡琰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拂柳,令人如沐春风:“袁将军过誉了,将军平定黄巾,功盖天下,小女子仰慕已久,今日方得一见,才是三生有幸。”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都带着一丝欣赏和好奇。周围众人见状,更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暧昧和八卦。 袁尚心中暗笑,这蔡琰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才情过人,容貌更是倾国倾城,难怪会被誉为洛阳第一才女。而蔡邕此番亲自前来迎接,恐怕也并非只是为了礼节,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 在众人的簇拥下,袁尚一行缓缓进入洛阳城。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挥舞着手臂,欢呼雀跃,高声呼喊着袁尚的名字,场面热烈,声势浩大。 袁尚骑在马上,接受着百姓的欢呼和敬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黄巾之乱,他不仅平定了叛乱,也赢得了民心,更在洛阳权贵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和影响力。 然而,袁尚心中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洛阳城,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也是各种阴谋诡计的漩涡中心。迎接他的,不仅仅是鲜花和掌声,还有更加复杂和残酷的政治斗争。 袁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他袁尚,绝不会辜负这来之不易的荣耀,更不会在这乱世之中,轻易倒下。他的舞台,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55章 封赏争议,朝堂之上暗流涌 洛阳城内,夹道欢迎的百姓热情如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袁尚骑着白马,在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缓缓穿过洛阳城的大街。 两侧百姓争相目睹这位平定黄巾的少年英雄,无数鲜花和绢帛如雨点般抛洒而下,落在袁尚和将士们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和喜悦的气氛。 袁尚面带微笑,频频向百姓挥手致意,心中却清醒地知道,朝廷的封赏如此之高,看似是对他功绩的肯定,实则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回到袁府,早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袁逢、袁隗率领袁氏族人,在府门前翘首以盼。袁尚下马,快步上前,一一拜见祖父和族中长辈。袁逢拉着袁尚的手,满脸红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显甫,好!好!真是好样的!我袁家出了你这样的麒麟儿,真是祖宗保佑!” 袁隗也捋着胡须,连连点头:“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如此年纪,便位极人臣,我袁家门楣,必将因你而更加辉煌!” 袁尚谦逊道:“祖父,叔祖父,尚不过是尽绵薄之力,侥幸立了些许功劳,当不得如此夸赞。” 袁逢摆摆手,豪迈地笑道:“你当得,你当得!走,快随我入府,今日定要设宴,为你庆功!” 袁府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袁氏族人纷纷向袁尚敬酒祝贺,言语之间,充满了骄傲和期许。 袁尚一一回应,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心中却在思索着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 庆功宴后,袁尚屏退左右,只留下荀攸在书房议事。 “公达,今日朝廷这般隆重的迎接,祖父和叔祖父也如此高兴,可我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袁尚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英明,明察秋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主公功高震主,难免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忌惮。” 袁尚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车骑将军,位高权重,总督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朝廷突然给予我如此重任,看似恩宠,实则未必是好事。” 荀攸捻须道:“主公所虑极是。依攸看来,朝廷此举,至少有三层用意。其一,借主公之威,安抚冀州民心,尽快恢复冀州秩序。冀州乃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朝廷急需一位有威望、有能力之人坐镇冀州,稳定局势。主公平定黄巾,威望正隆,无疑是最佳人选。” “其二,牵制袁氏一族。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朝廷早已心生忌惮。主公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统领重兵,看似是对袁氏一族的恩宠,实则是将主公置于朝堂争斗的漩涡之中,让袁氏一族不得不更加谨慎行事,以免触怒朝廷。” “其三,试探主公之心。主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绩,朝廷或许也在试探主公是否会居功自傲,拥兵自重。若主公在冀州表现出色,忠心耿耿,朝廷自然会继续重用。若主公稍有不慎,露出丝毫野心,恐怕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袁尚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不禁对荀攸的分析能力深感佩服。“公达所言极是,朝廷此举,果然是步步为营,用心良苦啊。” 荀攸继续道:“如今朝廷封赏已下,主公已是车骑将军,兼冀州刺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以及如何在冀州站稳脚跟,真正掌握实权。” 袁尚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公达可有良策教我?” 荀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攸虽不才,倒也有些许想法。首先,主公需谨言慎行,谦逊待人,在朝堂之上,切不可锋芒毕露,招人嫉恨。其次,主公应尽快启程前往冀州,安抚百姓,稳定局势,展现主公的仁德之心和治世之能。再次,主公可暗中招揽人才,扩充实力,为将来之变局做好准备。” 袁尚听罢,连连点头,赞赏道:“公达之计,甚合我意。事不宜迟,过几日,我便上书朝廷,请求尽快赴任冀州。” 正如荀攸所料,袁尚的封赏,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早朝之上,百官济济一堂,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司空张温率先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有本奏。” 汉灵帝刘宏慵懒地靠在龙椅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司空有何事启奏?” 张温朗声道:“臣以为,此次平定黄巾之乱,车骑将军袁尚功勋卓着,晋升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赏赐黄金千两,绢帛千匹,固然是理所应当。然则,车骑将军之位,关系重大,非有元勋宿将,不可担任。袁尚虽有功劳,但毕竟年少资浅,骤然升至如此高位,恐难服众,且易招致骄纵之心。臣恳请陛下三思,是否可另择贤能,担任车骑将军之职。” 张温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不少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太尉崔烈也站了出来,附和道:“臣附议司空之言。车骑将军乃是朝廷重臣,责任重大,岂可轻授于年少之人?臣以为,袁尚可嘉奖其功,但车骑将军之位,还需慎重考虑。” 张温和崔烈,一唱一和,显然是有备而来。朝堂之上,顿时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张温和崔烈的意见,认为袁尚资历尚浅,不宜担任车骑将军。另一派则认为袁尚功勋卓着,晋升车骑将军乃是实至名归,不应苛责。 支持袁尚的一方,以太傅陈蕃为首。陈蕃乃是朝中老臣,素来刚正不阿,德高望重,在朝中颇具声望。 陈蕃缓缓走到殿前,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老臣以为,司空和太尉之言,实属偏颇。袁尚平定黄巾,功在社稷,乃是当世英雄,少年英杰。陛下擢升其为车骑将军,乃是慧眼识珠,任人唯贤之举,何来不妥之说?” 陈蕃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温和崔烈,语气严厉道:“尔等口口声声说袁尚年少资浅,难服众望,敢问尔等,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之时,可曾年长?难道英雄出少年,反倒成了罪过不成?” 陈蕃之言,义正辞严,顿时让张温和崔烈哑口无言。朝堂之上,支持陈蕃的声音也逐渐多了起来。 “太傅所言极是,袁将军平定黄巾,功劳摆在那里,岂容尔等随意抹杀?” “就是,我看有些人,分明是嫉妒袁将军年轻有为,才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袁将军为国为民,浴血奋战,尔等却在此处争权夺利,真是令人不齿!” 朝堂之上,吵成一团,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汉灵帝刘宏坐在龙椅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争吵的群臣,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争吵许久,仍旧没有结果。刘宏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宏身上。 “好了,诸位爱卿,不必争吵了。”刘宏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袁尚平定黄巾,功劳朕看在眼里,晋升其为车骑将军,兼任冀州刺史,乃是朕的旨意,岂容尔等质疑?” 刘宏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温和崔烈,语气加重道:“朕知道,有些人对袁尚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心有不满。但朕要告诉你们,朕用人,唯才是举,不拘一格。尔等若有不满,也拿出真本事来,为朝廷立功,朕自然也会赏赐尔等!” 刘宏之言,一锤定音,彻底压下了朝堂之上的争议之声。张温和崔烈等人,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无奈退下,不敢再多言。 早朝散去,百官各怀心思地离开皇宫。张温和崔烈并肩而行,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司空大人,太尉大人,留步。”身后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 张温和崔烈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中常侍张让,正笑眯眯地朝他们走来。 “张公公。”张温和崔烈拱手行礼,语气略带恭敬。 张让走到两人面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两位大人,今日之事,咱家都看在眼里。两位大人为国尽忠,敢于直言,真是朝廷的栋梁啊。” 张温和崔烈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张让话里的意思。张让这是在拉拢他们,共同对抗袁氏一族。 张温试探性地问道:“张公公,难道你也觉得,袁尚晋升车骑将军,有些不妥吗?” 张让阴险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妥不妥,咱家不好妄言。不过,咱家倒是觉得,袁将军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会有些飘飘然。两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经验丰富,日后还需多多提点袁将军,免得他走了弯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啊。” 张温和崔烈闻言,心中顿时了然。张让这是要借刀杀人,让他们去打压袁尚,消耗袁氏一族的力量。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公公放心,我等自当尽力辅佐朝廷,匡扶社稷,绝不会让奸佞之徒,祸乱朝纲!”张温义正辞严地说道。 “正是如此,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铲除奸佞,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崔烈也慷慨激昂地附和道。 张让满意地点点头,阴笑道:“好!好!好!有两位大人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咱家帮忙的地方,两位大人尽管开口,咱家定当鼎力相助。” 张温和崔烈再次拱手道谢,心中却各自打着算盘。他们知道,张让并非真心要帮助他们,只是想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们也需要张让的力量,来对抗袁氏一族。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为了各自的利益,暗中角力。袁尚的封赏,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朝堂争斗的战火。而袁尚本人,对此却浑然不知,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风云变幻,洛阳城,即将迎来一场更加激烈的权力斗争。而袁尚,注定将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人物。 第56章 刁难临门,少年将军初承压 早朝的喧嚣如同退潮般散去,袁尚走出金銮殿,阳光刺眼,却驱不散心头一丝阴霾。今日朝堂之上,看似为他庆功,实则暗藏汹涌,张温、崔烈之流的刁难,以及汉灵帝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都令他感到一丝不安。 回到府邸,荀攸已在书房等候。见袁尚进来,荀攸起身拱手:“主公,今日朝堂情形如何?” 袁尚苦笑一声,落座道:“公达果然料事如神,便把早朝之上发生的事告诉荀攸。” 继续说到:“只是这暗箭明枪,防不胜防,着实令人心烦。” 荀攸微微一笑,倒显得轻松:“主公不必忧虑,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我等只需见招拆招便是。今日张温、崔烈跳出来发难,看似咄咄逼人,实则不过是试探之举。他们背后定有指使之人,而此人,恐怕非十常侍莫属。” 袁尚眉头微皱:“十常侍?他们为何要针对我?” 荀攸捻须分析道:“其一,主公功高盖主,十常侍一向擅弄权术,自然不喜朝中出现功勋卓着之臣,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其二,袁氏一族势大,十常侍忌惮袁家势力,打压主公,亦有削弱袁氏之意。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主公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十常侍恐怕是想趁主公羽翼未丰之际,先下手为强,扼杀潜在的威胁。” 袁尚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公达所言极是,看来这洛阳城,远比战场凶险。” 荀攸正色道:“正是如此,战场之上,刀枪剑戟,主公可正面迎敌。朝堂争斗,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主公需谨言慎行,步步为营,切不可掉以轻心。”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大人,张常侍有令,特遣小人来请大人入宫相见。大人还是莫要耽搁,随小人走一趟吧。” 袁尚与荀攸对视一眼,眼神中皆闪过一丝凝重。这宦官的动作,果然迅速。 袁尚起身,整理衣冠,对荀攸道:“公达,我去去就回。” 荀攸点头道:“主公小心应对,见机行事。” 袁尚跟随前来传旨的小黄门,一路来到皇宫,被领到一处偏殿。殿内装饰奢华,却透着一股阴柔之气。张让斜倚在软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见到袁尚,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 “哎呦,这不是我们少年英雄,车骑将军袁显甫吗?快快请坐,赐座。”张让尖着嗓子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袁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吾见过张长侍。” 待袁尚落座,张让挥退左右,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张让这才放下玉佩,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袁尚。 “袁将军,年轻有为,平定黄巾,功劳甚大,陛下甚是欣慰啊。”张让慢悠悠地说道,语气阴阳怪气。 袁尚谦逊道:“尚不过是奉命行事,尽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张让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将军不必过谦,功劳就是功劳,朝廷自然会记在心上。只是……”张让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只是这功劳太大,树大招风,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和眼红啊。”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张让要开始发难了,他静静地听着,等待张让的下文。 张让继续道:“咱家听说,袁将军此次平定黄巾,缴获了不少战利品,金银财宝,粮草辎重,堆积如山啊。” 袁尚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平静地回答道:“确有缴获,皆已造册登记,准备上缴朝廷。” 张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即又掩饰过去,故作惋惜地说道:“哎呦,袁将军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只是这冀州刚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百姓流离失所,正是需要钱粮赈济之时。若是将这些战利品都上缴朝廷,岂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咱家思来想去,觉得不如将这些战利品,暂时留在冀州,用于赈济灾民,安抚百姓,岂不是更好?” 袁尚心中冷笑,这张让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不过是想借机侵吞战利品罢了。他略一思索,便有了应对之策。 “张公公所言极是,尚亦是如此考虑。只是这些战利品,乃是朝廷之物,尚不敢擅自做主,还需请示陛下,方敢施行。”袁尚不卑不亢地说道,将皮球踢回给了汉灵帝。 张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袁尚如此滴水不漏,竟然将他架了起来。若是袁尚直接答应,他便可顺势将战利品收入囊中。但袁尚却要请示皇帝,他若再坚持索要,岂不是显得他贪婪无度,置百姓于不顾? 张让心中暗骂袁尚狡猾,面上却依旧堆着笑容:“袁将军真是谨慎周全,考虑得甚是妥当。既然如此,此事就依袁将军所言,禀明陛下,再做定夺。” 袁尚起身拱手道:“如此,吾便告退。” 张让挥了挥手,语气冷淡:“去吧。” 袁尚离开偏殿,心中对这宦官的刁难更加警惕。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的明枪暗箭在等着他。 回到府邸,荀攸见袁尚脸色平静,便知他应对得当。 “主公,如何?”荀攸问道。 袁尚将与张让的对话,简略地告知荀攸。荀攸听罢,微微一笑:“主公应对得体,未落入其圈套。这张让看似贪财,实则是在试探主公的底线。主公若稍有示弱,他便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袁尚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宦官之险恶,远胜于豺狼虎豹。” 荀攸沉吟片刻,道:“接下来,恐怕朝堂之上,还会有更大的风波。主公需做好准备,沉着应对。” 正如荀攸所料,第二日早朝,风波再起。 司空张温再次站了出来,拱手奏道:“陛下,臣以为,车骑将军袁尚,虽有平定黄巾之功,然其年少资浅,骤然担任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恐难以服众,且易生骄纵之心。臣恳请陛下,为社稷江山计,慎重考虑车骑将军之职。” 太尉崔烈也出班附和道:“臣附议司空之言,车骑将军乃是国之重器,岂可轻授于年少之人?臣以为,袁尚可嘉奖其功,但车骑将军之位,还需另择贤能。” 张温、崔烈二人,一唱一和,再次向袁尚发难,矛头直指袁尚的车骑将军之位。朝堂之上,顿时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袁尚站在朝班之中,静静地听着张温、崔烈的指责,心中波澜不惊。他早已预料到会有此一幕,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如此迫不及待。 这一次,率先站出来为袁尚说话的,并非太傅陈蕃,而是尚书仆射赵岐。赵岐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司空、太尉之言,实属无稽之谈。车骑将军袁尚,平定黄巾之乱,功勋卓着,有目共睹。其在战场之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足见其才干胆识,远胜常人。若以年少资浅为由,便否定其功劳,岂不是寒了天下有功之臣的心?” 赵岐顿了顿,语气慷慨激昂:“且不说霍去病封狼居胥之时,亦是少年英杰,单论此次平定黄巾之战,若非袁将军力挽狂澜,恐怕这大汉江山,早已风雨飘摇。如今黄巾虽灭,但余孽未清,冀州局势动荡,正需一位有威望、有能力之人坐镇。袁将军乃是最佳人选,岂可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便将其贬黜?” 赵岐之言,掷地有声,驳得张温、崔烈哑口无言。朝堂之上,支持袁尚的声音也逐渐多了起来。 “赵仆射所言极是,袁将军功劳摆在那里,岂容尔等随意抹杀?” “就是,我看有些人,分明是嫉妒袁将军年轻有为,才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袁将军为国为民,浴血奋战,尔等却在此处争权夺利,真是令人不齿!”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混乱。汉灵帝依旧坐在龙椅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争吵的群臣,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争吵许久,依旧没有结果。汉灵帝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好了,诸位爱卿,不必争吵了。”汉灵帝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袁尚平定黄巾,功劳朕看在眼里,晋升其为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乃是朕的旨意,岂容尔等质疑?” 汉灵帝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温和崔烈,语气加重道:“袁爱卿封赏之事,以后无需再议。” 汉灵帝再次力挺袁尚,彻底压下了朝堂之上的反对之声。张温、崔烈等人,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无奈退下,不敢再多言。 早朝散去,袁尚走出金銮殿,心中却更加清醒。汉灵帝虽然再次维护了他,但言语之间,也透露出一丝帝王的权衡之术。他既要利用袁尚的功绩,又要警惕袁氏一族势力坐大。 回到府邸,袁尚将早朝之事告知荀攸。荀攸听罢,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朝廷之上,风云变幻,实难预测。陛下今日虽再次维护主公,但亦不可掉以轻心。这张温、崔烈等人,背后定有指使,且不会善罢甘休。” 袁尚点了点头,沉声道:“公达所言极是,我亦有此感。看来这洛阳城,短时间内,难以安宁了。” 荀攸正色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尽快启程前往冀州,站稳脚跟,掌握实权。只有在冀州拥有足够的实力,方能应对洛阳的变局。” 袁尚深以为然,当即决定,明日便上书朝廷,请求尽快赴任冀州。 夜深人静,袁尚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洛阳的星空,似乎也带着一丝阴霾,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第57章 谋划,暗度陈仓夺冀州 车骑将军府,书房内灯火通明。袁尚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洛阳城夜空稀疏的星辰,眉头微锁。荀攸静静地坐在案几之后,手中翻阅着冀州舆图,室内一片沉静,唯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公达,冀州的情形,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袁尚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荀攸放下舆图,起身走到袁尚身旁,一同望着窗外。“主公所言极是,冀州虽经黄巾之乱,元气大伤,但也正因如此,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地方豪强拥兵自重,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再加上朝廷的影响力日渐衰微,冀州这潭水,可谓是深不见底。” 袁尚微微点头,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荀攸。“朝廷看似封赏,实则束缚,洛阳权贵,各怀鬼胎。若想在冀州真正立足,仅仅依靠朝廷的虚名远远不够。我们必须另辟蹊径,掌握实权。” 荀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袁尚并非甘于受人摆布之人,心中早已有了决断。“主公所虑极是。以属下看来,冀州虽乱,却也乱中取胜之机。黄巾之乱后,州郡兵力空虚,正是主公扩充实力,收拢人心的绝佳时机。” 袁尚走到案几旁,拿起舆图,手指在冀州地图上缓缓划过。“公达所言甚是,但冀州之地,袁氏一族根基尚浅,想要在短时间内掌控全局,谈何容易?” 荀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方为上策。” 袁尚闻言,目光一亮,看向荀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荀攸微微一笑,继续道:“冀州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不可小觑。主公赴任之后,需恩威并施,分化瓦解,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方能逐渐掌控冀州。” 袁尚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公达所言极是,恩威并施,方为王道。冀州世家,如同一把双刃剑,用之得当,可助我成就大业;用之不慎,则会反噬其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 两人又细细商议一番,确定了初步的策略。袁尚心中已然有了腹稿,他知道,冀州之行,绝非易事,但他袁尚,绝不会畏惧任何挑战。 次日清晨,袁尚早朝面圣,奏请尽快赴任冀州。汉灵帝刘宏见袁尚如此急切,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表面上却龙颜大悦,连连称赞袁尚忠心为国,并准许其即日启程。 早朝之后,袁尚回到车骑将军府,步伐明显比来时快了许多,眉宇间也少了几分凝重,多了几分决断。书房内,荀攸正仔细收拾着案上的舆图文书,见袁尚进来,抬头笑道:“主公,看来朝堂之上一切顺利?” 袁尚颔首,走到案几后,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陛下准我即刻启程,前往冀州赴任。” 荀攸放下手中的文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此甚好,早日动身,方能早日掌控冀州局势。” 袁尚走到书案前,目光扫过书房内陈设,沉声道:“公达,我即刻要召集子龙、典韦,商议出发事宜。冀州之行,迫在眉睫。” 荀攸点头应允:“主公放心,攸这便去安排。” 不多时,赵云和典韦二人快步走进书房,向袁尚抱拳行礼。 赵云身姿挺拔,面容沉静,目光如剑,典韦则依旧是虎背熊腰,气势迫人,只是粗犷的面容上,也难掩一丝即将远行的肃穆。 “主公!”二人齐声唤道。 袁尚摆手示意二人落座,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今日早朝,陛下已准我即刻赴任冀州。时间紧迫,我欲即刻动身,尔等速速整顿兵马,随我一同前往冀州。” 赵云和典韦闻言,神色皆是一震。赵云抱拳道:“主公,末将早已准备妥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 典韦瓮声瓮气地应道:“俺典韦也早就等不及了,这洛阳城里闷得慌,还是战场上痛快!” 袁尚看着二人坚定的神情,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他来洛阳时,确实带了一部分精锐兵马,这些都是他日后在冀州立足的根本。 “好!”袁尚起身,走到二人面前,语气铿锵有力,“此番前往冀州,路途遥远,局势复杂。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袁尚,绝不会退缩!尔等可愿随我一同,开创一番新的局面?” 赵云和典韦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末将等誓死追随主公!”声音洪亮,充满了决心和忠诚。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又锤了典韦的胸膛一下,笑道:“好!有尔等相助,我袁尚何惧冀州!子龙,你负责清点兵马,务必确保所有都准备充分,粮草器械,一丝一毫都不能疏忽。” 赵云抱拳应诺:“诺!末将领命!” 袁尚转头看向典韦,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典韦,你还是老样子,负责护卫我的安全。不过到了冀州,可不只是护卫我一人,冀州百姓,也需要你这样的猛士来守护。”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笑容:“主公放心,俺典韦的力气,保管让那些宵小之辈,闻风丧胆!” 众将领命,各自下去准备。袁尚又将荀攸请到书房。 袁尚沉吟片刻,又道:“此番前往冀州,路途遥远,恐有不测。我欲修书一封,送往汝南袁氏本家,请祖父袁隗暗中相助,以防万一。” 荀攸点头赞同:“主公思虑周全,袁氏一族,同气连枝,关键时刻,还需仰仗家族之力。” 袁尚当即修书一封,遣亲信快马加鞭送往汝南。一切安排妥当,袁尚心中稍定,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翌日清晨,袁尚率领兵马,浩浩荡荡离开洛阳,踏上了前往冀州的征程。洛阳城门外,袁氏族人、朝廷官员、以及前来送行的百姓,挤满了街道两旁,场面颇为壮观。 袁逢、袁隗两位祖父亲自前来送行,神情肃穆,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 “显甫,冀州之地,鱼龙混杂,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冒进。”袁逢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袁尚拱手道:“祖父,从祖父教诲,孙儿铭记于心。” 袁隗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显甫,袁氏一族,世代忠良,你此番前往冀州,肩负重任,切不可辜负朝廷和家族的期望。” 袁尚再次拱手,神色庄重地说道:“尚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为袁氏一族,争光添彩!” 送行的人群中,蔡邕携女蔡琰也赫然在列。蔡琰今日特意精心打扮一番,身着素雅长裙,更显清丽脱俗。她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袁尚,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袁尚走到蔡邕父女面前,拱手道:“蔡公,文姬,多谢前来送行。” 蔡邕捋须微笑,颔首道:“将军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今日特来送行,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蔡琰上前一步,盈盈施礼,声音轻柔如水:“将军此去冀州,路途遥远,还望珍重。” 袁尚目光落在蔡琰身上,心中微微一动,拱手回礼道:“多谢蔡小姐挂怀,日后若有机会,定再登门拜访,聆听蔡公教诲。” 蔡琰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拂柳,令人心旷神怡。袁尚心中不禁暗叹,蔡琰之美,果真名不虚传,才情容貌,皆是上上之选。 告别众人,袁尚翻身上马,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冀州,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地方,正等待着他的到来。他深吸一口气,扬鞭催马,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冀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洛阳城外,送行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蔡邕父女二人,依旧伫立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队伍,久久不语。 “父亲,袁将军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此番前往冀州,前途如何?”蔡琰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蔡邕捋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显甫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其人年少有为,胆识过人,且深谋远虑,日后必成大器。只是……如今朝堂动荡,宦官专权,世道艰难,其前途如何,实难预料。” 蔡琰默默点头,心中对袁尚的未来,充满了担忧和期许。她隐隐感觉到,这个少年将军,将会在这乱世之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而此时的袁尚,早已率领兵马,奔驰在前往冀州的道路上。他心中清楚,冀州之行,绝非坦途,前方等待着他的,将是更加复杂和残酷的权力斗争。 冀州,我袁尚来了! 就在袁尚离开洛阳的同时,袁隗正看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锁。信中内容,正是袁尚请求家族暗中相助之事。 “显甫,果然不简单,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和魄力。”袁隗放下信笺,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袁术,上前问道:“叔父,显甫在信中说了什么?” 袁隗将信递给袁术,叹息一声道:“显甫请求家族暗中相助,助他在冀州站稳脚跟。” 袁术接过信,匆匆浏览一遍,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哼,这个袁显甫,年纪轻轻,便想掌控冀州,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冀州之地,世家林立,豪强遍地,岂是他一个少年所能掌控的?” 袁隗瞪了袁术一眼,呵斥道:“公路,休要胡言!显甫乃是我袁氏子弟,他若能掌控冀州,对我袁氏一族,大有裨益。你怎能如此短视?” 袁术被袁隗呵斥,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袁隗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冀州动向,暗中调拨一批精兵强将,秘密前往冀州,听候显甫调遣。另外,再准备一批钱粮物资,送往冀州,以解显甫燃眉之急。” 袁术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袁隗的命令,只得躬身领命道:“侄儿遵命。” 袁隗望着远方,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袁氏一族,兴衰成败,在此一举。显甫,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洛阳城,在袁尚离开后,表面上依旧平静,但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张让、张温、崔烈等各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着袁尚在冀州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第58章 美人相助,甄宓献计定乾坤 冀州,邺城。 经历了连日奔波,袁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这座冀州的首府。然而,想象中官员百姓夹道欢迎的盛况并未出现,迎接他们的,只有略显冷清的城门和稀稀落落的守卫。 城门校尉虽上前迎接,神情却颇为倨傲,敷衍地行了个礼,便将袁尚一行人引入城内,安排至一处略显偏僻的府邸暂住。 “主公,这冀州牧府,未免太过冷清了吧?” 典韦粗声粗气地抱怨道,环顾四周,府邸虽大,却显得空旷破败,显然是久未修缮。 袁尚倒是不以为意,他早已预料到冀州局势的复杂。从洛阳朝堂的暗流涌动,到冀州地方的冷淡反应,都印证了荀攸之前的分析——冀州这潭水,深不见底。 “子龙,公达,你们怎么看?” 袁尚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看似平静地问道。 赵云抱拳道:“主公,冀州官场,恐怕对我们这位新任车骑将军,并不欢迎。” 荀攸微微一笑,摇着羽扇道:“岂止是不欢迎,简直是视若无物。看来,冀州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浑浊。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若冀州真是铁板一块,朝廷又岂会轻易将主公派来?” 袁尚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也好,如此一来,倒省去了不少麻烦。正所谓不破不立,这冀州,迟早要换一番天地。” 正当三人商议之际,府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紧接着,月禅那欢快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公子!公子!快看谁来了!” 袁尚微微一怔,转头望去,只见月禅正兴冲冲地领着一位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身姿窈窕,容颜清丽,不是甄宓又是何人? “甄宓?月禅你们怎么来了?” 袁尚惊喜地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甄宓盈盈施礼,温柔笑道:“公子,冀州局势复杂,宓儿放心不下,特地从涿郡赶来,希望能帮上你一些忙。” 袁尚心中一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在这举目无亲的冀州,甄宓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让他倍感安慰。 “你们一路奔波,定是辛苦了吧?快快请坐。” 袁尚连忙拉着甄宓的手,将她迎入厅堂。 月禅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公子,小姐为了能早点赶来,日夜兼程,可辛苦了呢!” 袁尚感激地看向甄宓,柔声道:“宓儿,你有这份心意,我已十分感激。只是冀州路途遥远,你一个弱女子,何苦如此奔波?” 甄宓温柔地看着袁尚,眼波流转,轻声道:“公子,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再说,宓儿并非弱女子,也能为公子分忧解难。” 袁尚闻言,心中更是感动,紧紧握了握甄宓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甄宓稍作休息后,袁尚便迫不及待地向她询问起冀州的情况。甄宓虽未曾来过邺城,但她聪慧过人,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对邺城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 “公子,冀州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表面上看,冀州经过黄巾之乱,元气大伤,但实际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 甄宓缓缓说道,语气沉稳而冷静。 “哦?宓儿快细细说来。” 袁尚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 甄宓微微颔首,娓娓道来:“冀州世家大族,底蕴深厚,根深蒂固。如清河崔氏、博陵崔氏、河间张氏、渤海高氏等等,皆是世代簪缨,在冀州拥有极大的影响力。这些世家大族,或明或暗,都掌控着大量的土地和人口,甚至私兵。州郡官员,多出自世家,彼此之间,盘根错节,相互勾结,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袁尚听得眉头紧锁。 甄宓继续道:“除了世家大族,冀州还有不少地方豪强,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这些人,大多在黄巾之乱中崛起,趁乱兼并土地,扩充实力,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公然抗拒。” “如此说来,冀州岂不是一盘散沙?” 袁尚皱眉道。 甄宓摇了摇头,道:“倒也并非如此。冀州各方势力,虽各自为政,但也并非铁板一块。世家大族之间,豪强之间,甚至世家与豪强之间,都存在着各种矛盾和冲突。这些矛盾和冲突,便是我们可利用之处。” 袁尚目光一亮,看向甄宓,眼中充满了期待,“宓儿的意思是?” 甄宓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公子,想要在冀州立足,强力镇压,并非上策。冀州势力错综复杂,强力镇压,只会激起各方势力的反弹,反而不利于我们掌控冀州。唯有恩威并施,分化瓦解,方能逐渐掌控冀州。” “恩威并施,分化瓦解?” 袁尚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甄宓继续道:“公子,我们可以先从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入手。冀州世家大族,并非铁板一块,其中必有可以拉拢之人。对于那些愿意归顺的世家,我们可以给予优待,委以重任,以示恩惠。对于那些冥顽不灵,对抗我们的世家豪强,则可采取强硬手段,杀鸡儆猴,以立威信。” 袁尚听得连连点头,甄宓的计策,与荀攸的“恩威并施”之策不谋而合,但却更加具体和细致。 “宓儿,你可有具体的人选?” 袁尚追问道。 甄宓沉吟片刻,道:“冀州世家大族中,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乃是冀州首屈一指的望族。这两家,在冀州影响力极大,若能拉拢其中一家,必能事半功倍。” “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 袁尚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崔氏乃是名门望族,底蕴深厚,想要拉拢,恐怕并非易事。 甄宓看出了袁尚的疑虑,笑着说道:“显甫不必担心,世家大族,虽高高在上,但也并非无欲无求。我们可以投其所好,以利诱之,以势压之,未必不能让他们归顺。” “如何投其所好,以利诱之?” 袁尚好奇地问道。 甄宓微微一笑,道:“世家大族,最重名声和利益。我们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一方面,我们可以奏请朝廷,为归顺的世家请封官爵,提升他们的家族地位,满足他们的名声需求。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给予他们实际的利益,如减免赋税,允许他们参与冀州政务,甚至将一些有利可图的产业,交给他们经营。” “以势压之呢?” 袁尚继续问道。 甄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以势压之,自然是要展现我们的实力。公子如今乃是车骑将军,奉旨平定冀州,手握重兵。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展现我们的军力,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必要之时,也可采取一些雷霆手段,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袁尚听得心潮澎湃,甄宓的计策,可谓是环环相扣,恩威并济,既有怀柔之策,又有强硬手段,可谓是面面俱到。 “宓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有你相助,何愁冀州不定?” 袁尚由衷地赞叹道,心中对甄宓的敬佩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甄宓被袁尚夸赞,俏脸微红,娇嗔道:“公子过奖了,宓儿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真正要定鼎冀州,还需公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袁尚哈哈一笑,豪气干云道:“宓儿放心,有你献计,再有公达和子龙辅佐,我袁尚定要在冀州,闯出一片天地!” 当下,袁尚便与甄宓、荀攸、赵云等人,细细商议起具体的实施方案。甄宓的计策,为袁尚指明了方向,也让他对掌控冀州,充满了信心。 夜色渐深,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袁尚与甄宓并肩而坐,细细研讨着冀州舆图。月禅在一旁,乖巧地研磨着墨,不时偷眼看看这对璧人,心中充满了喜悦。 “公子,明日议事,你打算如何应对那些冀州官员?” 甄宓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袁尚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宓儿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想刁难我,我袁尚也不是吃素的。明日议事,我倒要看看,这冀州官场,究竟是何方神圣!” 甄宓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信心。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袁尚整装待发,准备前往冀州牧府,参加他到任冀州后的第一次议事。 第59章 初会冀州群僚,暗藏机锋巧凯旋 冀州牧府,议事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宽敞却略显陈旧的厅堂内,为这肃穆之地增添了一丝光亮。袁尚身着官袍,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沉静地扫视着下方。 这是他来到冀州后的第一次正式议事,殿内站满了冀州各郡的官员,文武皆有,神色各异。 说是议事,实则更像是一场摸底与试探。袁尚清楚,这些冀州官员,对自己这个空降而来的车骑将军、冀州牧,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信任。昨夜城门校尉的倨傲,府邸的冷清,都已预示了今日的局面。 “诸位,本牧奉天子诏,出任冀州牧,统领冀州军政要务。今日本牧初来乍到,对冀州情况尚不熟悉,还望诸位同心协力,辅佐本牧,共建冀州之繁荣。”袁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厅堂内回荡。 下方的官员们,面面相觑,却无人率先开口。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站在文官之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身着紫色官袍的老者,他拄着拐杖,微微向前一步,拱手道:“下官审配,见过牧君。” 袁尚目光落在他身上,审配?(字正南,任冀州功曹),袁尚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略有耳闻,似乎是冀州颇有声望的世家大族出身,为人刚正不阿,在冀州官场颇具影响力。 “原来是审功曹,久仰大名。”袁尚语气温和,姿态放得很低,“审功曹乃冀州耆宿,经验丰富,日后还需仰仗审功曹多多指教。” 审配闻言,神色稍缓,但语气依旧不卑不亢,“牧君客气。下官身为冀州臣子,自当尽心辅佐牧君。只是冀州地处边陲,民风彪悍,历经黄巾之乱,百废待兴,治理起来,怕是不易。” 他话语看似谦逊,实则暗藏机锋,点明冀州难治,似在暗示袁尚这个年轻的牧守,恐怕难以胜任。 袁尚心中冷笑,这审配果然不简单,一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审功曹,所言极是。冀州情况复杂,本牧亦有所耳闻。正因如此,朝廷才委派本牧前来,希望能为冀州百姓,带来一番新的气象。” 他顿了顿,目光环视四周,提高了声音,“本牧虽年轻,却也并非毫无经验。平定黄巾之乱,诸位想必有所耳闻。本牧不才,也曾领兵作战,略有薄功。治理冀州,虽与领兵打仗有所不同,但其理相通。只要诸位齐心协力,上下一心,本牧相信,冀州定能重现昔日之繁荣。” 他这番话,既展示了自己的功绩,又表明了决心,语气坚定,掷地有声,让原本有些躁动的官员们,稍稍安静了下来。 这时,武将之首,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也站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冀州从事,领兵校尉眭固,见过牧君。” 眭固?袁尚眼神微眯,此人面相粗犷,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之人。冀州从事,领兵校尉,看来在冀州军中,颇有地位。 “眭校尉不必多礼。”袁尚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客气,“眭校尉身经百战,勇猛过人,乃冀州之栋梁。日后冀州军务,还需眭校尉多多费心。” 眭固闻言,脸上却并无喜色,只是淡淡道:“牧君谬赞。末将职责所在,不敢懈怠。只是冀州军务,繁杂琐碎,非一日之功。还望牧君能给末将一些时日,慢慢熟悉。” 他的话,同样意有所指,暗示袁尚不要插手军务,冀州军中,自有他眭固说了算。 袁尚心中暗笑,这些冀州官员,还真是各怀鬼胎,一个个都想给自己设绊子。他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仿佛没有听出他们的弦外之音。 “诸位的心意,本牧都明白了。”袁尚微微一笑,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今日乃是初次见面,大家不必如此拘谨。本牧知道,诸位对本牧还不太了解,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他话锋一转,幽默地说道,“其实,本牧也对诸位不太了解呢。所谓日后相处久了,自然就熟悉了。来日方长嘛。” 他这番话,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自嘲,倒是让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一些原本绷着脸的官员,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袁尚见状,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冀州官员,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是有些人,比较容易相处的。 他继续说道,“本牧初来冀州,带来了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诸位笑纳。” 说着,他朝典韦使了个眼色。典韦会意,立刻命人抬上来几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堆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光彩夺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这些冀州官员,虽然大多出身世家大族,家底丰厚,但如此大手笔的见面礼,还是让他们有些意外。 袁尚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本牧在平定黄巾之乱时,缴获的一些战利品,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只是略表寸心。诸位为冀州操劳,辛苦了。这些东西,就当是本牧犒劳诸位,聊表敬意。” 他这番话,可谓是投其所好,既送了实惠,又抬高了对方的身份,让这些冀州官员,心中都微微一动。 审配和眭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袁尚这一手,可谓是恩威并施,先是言语上敲打,再用财物收买人心,手段颇为老练,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牧君如此厚礼,下官等愧不敢当。”审配拱手说道,语气客气了不少,但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功曹客气了。”袁尚摆了摆手,笑道,“些许薄礼,何足挂齿。本牧今日召集诸位前来,除了初次见面之外,还有一件要事,要与诸位商议。” 他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冀州连年战乱,民生凋敝,黄巾之乱虽已平定,但各地仍有残余贼寇,为祸乡里。本牧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安抚百姓,恢复生产,清剿贼寇,稳定地方。”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问道,“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审配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道:“牧君所言极是。冀州当前,首要之务,便是安抚民生。下官以为,当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减免赋税,鼓励农桑,方能使百姓安居乐业。” 他的建议,中规中矩,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眭固也抱拳道:“末将以为,清剿贼寇,亦是当务之急。那些黄巾残党,流窜各地,烧杀抢掠,民怨沸腾。若不尽快剿灭,恐成大患。” 他的话,正中袁尚下怀。清剿黄巾残党,正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步。 “审功曹和眭校尉所言,都很有道理。”袁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安抚民生,清剿贼寇,二者皆不可偏废。本牧以为,当双管齐下,同时进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眭固身上,语气郑重地说道,“眭校尉,清剿贼寇之事,事关冀州安危,责任重大。本牧欲调拨兵马,交由眭校尉统领,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冀州境内的贼寇,彻底剿灭,不知眭校尉,可否胜任?” 眭固闻言,心中一凛,袁尚竟然如此直接,一上来就要插手军务,让他统兵剿匪。这既是试探,也是一种施压。 他略一犹豫,抱拳道:“牧君信任,末将自当竭力以赴。只是冀州兵马,分散各地,调集起来,恐需时日。而且,军饷粮草,亦需牧君调拨。” 他的话,依旧是暗藏玄机,一方面表示愿意领兵,另一方面又强调了困难,暗示袁尚要出兵出粮,才能成事。 袁尚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眭校尉所虑甚是。兵马粮草之事,本牧自会安排。本牧已奏请朝廷,调拨粮草军饷,不日便会运抵冀州。至于兵马调动,本牧会下令各郡,抽调精兵强将,听候眭校尉调遣。眭校尉只需安心领兵,不必为其他事情操心。”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展现出一种强硬的姿态。他就是要让这些冀州官员明白,他袁尚不是来冀州镀金的,而是要真正掌控冀州的。 眭固见袁尚如此强势,心中也有些没底。他原本以为,袁尚只是一个年轻的贵公子,容易糊弄,没想到竟然如此精明强干,不好对付。 “既然牧君如此安排,末将自当遵命。”眭固拱手应道,语气恭敬了许多。 审配也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袁尚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手段魄力,都远超他的想象。看来这位新任冀州牧,并非易与之辈。 袁尚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今日的议事,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他已经初步震慑住了这些冀州官员,为他日后掌控冀州,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好,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便如此定了。”袁尚环视众人,语气沉稳地说道,“审功曹,你负责安抚民生,赈济灾民,尽快拟定一份详细的方案,呈报本牧。眭校尉,你负责调集兵马,清剿贼寇,务必尽快出兵,肃清冀州境内之贼寇。” “下官遵命!”审配和眭固齐声应道。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起身,拱手道:“下官等遵命!”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掌控冀州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议事结束,官员们陆续散去。袁尚起身,伸了个懒腰,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一旁的荀攸和赵云,笑着说道:“公达,子龙,今日这出戏,演得如何?” 荀攸微微一笑,摇着羽扇道:“主公演技精湛,恩威并施,初次见面,便已震慑群僚,效果甚佳。” 赵云也抱拳道:“主公英明神武,定能掌控冀州,成就大业。” 袁尚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好了,别拍马屁了。” 他眼神一凝,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斗志。 第60章 暗流涌动,各方角力 冀州牧府,后宅书房。 早朝的喧嚣散去,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袁尚换下官袍,一身轻便常服,正与荀攸、赵云复盘今日议事的得失。甄宓则在一旁研墨,偶尔插几句话,气氛轻松了不少。 “主公今日表现,可谓是先声夺人,恩威并施,确有震慑之效。”荀攸摇着羽扇,嘴角含笑,“审配、眭固之辈,皆是人精,初次见面便能让他们有所忌惮,实属不易。” 袁尚拿起甄宓递来的茶盏,轻啜一口,笑道:“公达谬赞了。不过是些许权术手段,算不得什么高明之策。关键还是宓儿的计策周全,让我心中有数。”他看向甄宓,眼神中带着赞赏。 甄宓微微一笑,谦逊道:“妾身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运筹帷幄,还是需仰仗公子和公达先生。” 袁尚摆摆手,笑道:“今日议事,虽看似顺利,实则暗流涌动。” 他放下茶盏,神色稍稍严肃起来,“审配老谋深算,眭固桀骜不驯,其他官员也各有心思。” 荀攸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审配出身颍川审氏,乃是冀州名门望族,在冀州官场和士族中,都有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眭固虽是武将,但其背后也可能有世家支持,不可轻视。” “嗯。”袁尚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看向荀攸,“公达,你认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荀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公,攸以为,当务之急,有三件事。” “哦?说来听听。”袁尚饶有兴致地看着荀攸。 “其一,安抚民生,争取民心。”荀攸缓缓说道,“冀州连年战乱,百姓困苦不堪,民心思定。主公可借赈灾之名,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安抚百姓,收拢民心。民心所向,方能稳固根基。” 袁尚点头赞同,“此言有理。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不可失。” “其二,拉拢审配,分化世家。”荀攸继续说道,“审配乃冀州名士,在士族中颇有威望,若能拉拢审配,便可事半功倍。主公可对其示好,恩威并施,试探其态度,争取其支持。同时,亦可分化其他世家大族,拉拢一批,孤立一批,逐步瓦解其势力。” 袁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拉拢审配……此人看似刚正不阿,实则颇为圆滑,恐怕不易拉拢。” “正因如此,才需主公施展手段。”荀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审配虽刚正,但亦非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主公可投其所好,以诚相待,再辅以利益诱之,未必不能将其拉拢过来。” “利益诱之?”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公达所言的利益,是指金银财宝,还是官爵权位?” 荀攸轻摇羽扇,高深莫测地一笑,“皆可,视情况而定。” 袁尚哈哈一笑,指着荀攸道:“公达真是深谙人心啊。好,就依公达之计,先从审配入手。”他看向赵云,“子龙,你认为第三件事是什么?” 赵云沉声道:“其三,暗中调查,掌握情报。冀州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对冀州的情况了解甚少。需暗中调查,摸清各方底细,方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特别是那个眭固,领兵校尉,手握兵权,更需重点关注。” 袁尚赞许地看了赵云一眼,“子龙所言极是。情报至关重要,不可忽视。子龙可暗中挑选可靠之人 ,专门负责收集冀州各方面的情报。” 赵云抱拳应诺,“子龙遵命。”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分头行动。”袁尚站起身来,眼中充满了斗志。 说罢,袁尚便开始行动。 首先,他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然后,他亲自带着礼物,前往审配府邸拜访。 审配府邸位于邺城西城,占地颇广,气势恢宏。袁尚的车驾缓缓停在府门前,早有门房上前迎接。 “敢问可是袁牧君大驾光临?”门房态度恭敬,显然是事先得到了通知。 袁尚微微一笑,温和道:“正是某,烦请通禀审功曹,就说袁尚前来拜访。” 门房连忙躬身道:“牧君请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 片刻之后,门房返回,恭敬道:“牧君请,我家老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 袁尚点点头,迈步走进审府。审配早已在正厅等候,见袁尚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牧君大驾光临,审某不胜荣幸,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审配拱手笑道,语气客气,但神情却略显疏离。 袁尚连忙拱手还礼,笑道:“功曹客气了,是袁某冒昧打扰,还望别驾海涵。”他示意典韦将礼物呈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审配目光扫过礼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客套的笑容,“牧君如此厚礼,某愧不敢当。牧君请入座。” 两人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袁尚率先开口道:“审功曹乃冀州耆宿,德高望重,某初来乍到,对冀州情况一无所知,还望审别驾不吝赐教,多多指点。” 审配捋须一笑,缓缓道:“牧君客气。审某身为冀州臣子,牧君若有疑问,审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尚心中暗笑,这审配果然老奸巨猾,滴水不漏,表面客气,实则滴水不进。不过,他早有准备,并不气馁。 “审功曹谦虚了。”袁尚笑着说道,“昨日议事,审功曹之言,可谓是高屋建瓴,发人深省,令袁某受益匪浅。特别是功曹所言,安抚民生乃冀州首要之务,袁某深以为然。” 审配闻言,神色稍缓,语气也缓和了几分,“牧君能有此认识,实乃冀州百姓之福。” 袁尚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袁某初来冀州,便深感冀州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袁某心系百姓,寝食难安。正欲与审功曹商议,如何才能尽快安抚民生,赈济灾民。” 审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试探道:“牧君有何良策?”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某不才,倒是有一些想法,正欲与审功曹共同探讨。”他顿了顿,语气诚恳地说道,“某深知,治理冀州,非一人之力可为。需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方能有所成就。审功曹乃冀州贤达,经验丰富,某希望能与功曹精诚合作,共同治理冀州,造福百姓。” 他这番话,语气诚恳,姿态放得很低,颇有笼络之意。审配听在耳中,心中也微微有些动容。 两人就冀州民生问题,深入交流了许久。袁尚虚心请教,认真倾听,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言语之间,既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又表达了对审配的尊重和重视。 审配原本对袁尚有所保留,但经过一番交谈,他对袁尚的印象有所改观。他发现,这位年轻的冀州牧,颇有见识,也颇有魄力。 当然,审配依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他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袁尚的为人和能力。 袁尚也明白,想要真正拉拢审配,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他今日之行,只是一个开始,目的是试探审配的态度,并释放出善意。 离开审府后,袁尚并未直接返回牧府,而是前往城中,暗中视察民情。他乔装打扮,混迹于市井之中,亲眼目睹了冀州百姓的困苦生活。 街道两旁,房屋破败,衣衫褴褛的百姓随处可见,面黄肌瘦,眼神麻木。街头巷尾,乞丐成群,孩童啼哭,一片萧条景象。 袁尚心中触动,更加坚定了安抚民生,治理冀州的决心。 与此同时,赵云也开始暗中收集情报 ,甄选可靠之人,秘密调查冀州各方势力。 冀州邺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试探,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61章 情定三生,佳期可盼 冀州牧府,暖阁之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精致的窗格,洒在屋内的书案上,为略显肃穆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 袁尚结束了一天的公务,正与甄宓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清茶,气氛轻松而惬意。 “今日议事之后,审功曹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袁尚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甄宓温柔地为他添了些茶水,柔声道:“审配乃是聪明人,公子以诚相待,又展现出掌控冀州的决心和能力,他自然会重新审视局势。” 袁尚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甄宓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柔情,“宓儿慧眼如炬,总是能一眼看穿人心。” 甄宓被他看得有些羞赧,垂下眼帘,轻声道:“妾身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真正运筹帷幄,还是公子和公达先生。” 袁尚微微一笑,握住甄宓放在桌上的柔荑,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润,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宓儿不必过谦,你的才智和见识,早已令我刮目相看。自从你来到邺城,我感觉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仿佛有你在身边,便能逢凶化吉,事半功倍。” 甄宓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公子今日为何如此夸赞妾身,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要与妾身说?” 袁尚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中一动,觉得时机已到,便决定将心中所想坦诚相告。他轻咳一声,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宓儿,你我之间的婚约,也已经定下许久了吧?” 甄宓闻言,俏脸瞬间飞起一抹红霞,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是……是啊。” 袁尚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更是柔软了几分,他继续说道:“吾能够得到宓儿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青睐,实乃三生有幸。如今我初来冀州,根基尚浅,正需要各方助力。若是能早日与甄家结为秦晋之好,定能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甄宓听明白了袁尚话中的意思,心中既有欣喜,又有些许羞涩。她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袁尚,轻声问道:“公子的意思是……想将婚事提前?” 袁尚点了点头,眼神真挚而热切,“正是此意。一来,你我情投意合,早已心心相印,早日完婚,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二来,如今冀州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早日与甄家结盟,也能让我更有底气,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期待,“不知宓儿意下如何?” 甄宓心中早已芳心暗许,对袁尚也颇有好感,如今听到他主动提出婚事,心中更是欢喜。只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有些羞于直接应允。她微微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娇羞,“一切……一切都听凭公子做主。” 袁尚闻言,心中大喜,知道甄宓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提议。他站起身来,走到甄宓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双手,语气郑重而温柔,“宓儿放心,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择良辰吉日,将你风风光光地迎娶过门。” 甄宓抬起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期待。她轻声说道:“妾身相信公子。”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荀攸的声音,“主公,攸有事求见。” 袁尚松开甄宓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笑着说道:“公达来的正好,快请进。” 荀攸推门而入,看到屋内的情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攸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打扰主公和夫人了。” 袁尚哈哈一笑,“公达说笑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与你商议一件大事。” 荀攸走到桌边坐下,好奇地问道:“不知主公所说的大事是何事?” 袁尚看了甄宓一眼,笑着说道:“我打算尽快与宓儿完婚,也好与甄家结为盟友,共同应对冀州局势。” 荀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抚掌笑道:“主公此举甚妙!甄家乃是中山大族,在冀州颇有影响力,若是能与甄家联手,定能为主公在冀州站稳脚跟,增添助力。” 他看向甄宓,拱手笑道:“恭喜夫人,贺喜主公,此乃天作之合,实乃冀州之福。” 甄宓被荀攸一声“夫人”叫得更是羞涩,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只是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公达不必如此客气,婚事尚未正式提上日程,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他转头看向荀攸,正色道:“公达,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可否尽快安排人手,前往甄家商议婚事,并择定吉日?” 荀攸点头应道:“主公放心,此事攸自会安排妥当。甄家家主甄逸乃是明事理之人,定会欣然应允这门亲事。”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赵云,问道:“子龙,你觉得此事如何?” 赵云抱拳道:“主公英明,子龙赞同。与甄家联姻,对主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袁尚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公达,你尽快安排人手,前往甄家商议婚事。子龙,你继续负责情报的组建,务必尽快摸清冀州各方势力的底细。” 荀攸和赵云齐声应诺,“属下遵命。” 商议完婚事之后,袁尚的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看着身边的甄宓,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 接下来的几日,荀攸亲自安排人手,带着厚礼前往中山甄家,与甄逸商议婚事。正如荀攸所料,甄逸得知袁尚有意迎娶甄宓,并且要尽快完婚,欣喜若狂,当即拍板应允,并表示一切都听从袁尚的安排。 甄家早与袁尚有所接触,还一起合作贩卖精盐,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如今袁尚入主冀州,更是前途不可限量。能够与袁尚结为姻亲,对甄家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甄宓对袁尚也颇有好感,这门亲事可谓是天作之合,皆大欢喜。 婚事定下之后,袁尚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他命人修缮冀州牧府,张灯结彩,准备各种婚庆用品,务求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隆重盛大。 与此同时,袁尚也没有放松对冀州局势的掌控。他一方面继续与审配虚与委蛇,拉拢示好,另一方面,也暗中加紧了对眭固的监视和防范。赵云的情报也逐渐发挥作用,开始源源不断地收集冀州各方面的情报,让袁尚对冀州的局势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冀州表面上依旧平静,但暗地里,各方势力的角力却愈发激烈。袁尚的到来,无疑打破了冀州原有的平衡,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试探,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变局。 而袁尚,则在忙碌的筹备婚礼的同时,也在暗中布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冀州牧府内,一片喜气洋洋,红绸高挂,灯笼摇曳,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袁尚站在庭院之中,望着满天的星光,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佳期可盼,情定三生。袁尚和甄宓的婚礼,即将拉开序幕,而冀州的风云变幻,也才刚刚开始…… 第62章 大婚在即,暗潮汹涌 冀州牧府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红绸如瀑,从飞檐斗拱间倾泻而下,映衬着悬挂的宫灯,将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暖色之中。往来的仆役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忙碌而有序地穿梭,筹备着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 袁尚身着一袭绣金丝的喜袍,在荀攸和赵云的陪同下,巡视着府邸的布置情况。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情显得格外愉悦。 “主公,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吉时到来。”荀攸捋着胡须,脸上也带着喜色。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精心布置的庭院,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自从来到冀州,他一直忙于政务,鲜有如此轻松的时刻。而这场婚礼,不仅是他与甄宓的结合,更是他彻底融入冀州,掌控局势的重要一步。 “甄家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袁尚问道。 “甄家家主甄逸已亲自率领送亲队伍,不日便将抵达邺城。”荀攸答道,“甄家对这门婚事极为重视,送来的嫁妆亦是丰厚无比,足见其诚意。” 袁尚笑了笑,心中对甄家的识趣颇为满意。甄家选择在这个时候与他结盟,无疑是看到了他未来的潜力。而他,也需要甄家的支持,来稳固自己在冀州的地位。 “审配和眭固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动静?”袁尚转而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赵云抱拳道:“属下一直密切关注着二人动向。审配表面上并无异常,依旧尽心辅佐主公处理政务,只是……”赵云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是属下察觉到,审配似乎暗中与一些冀州世家有所联络,具体目的尚不明确。” 袁尚眉头微挑,心中了然。审配此人,城府极深,绝非表面上那般恭顺。他示好于自己,或许只是权宜之计,暗地里肯定还有其他打算。 “不必过于在意。”袁尚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审配有野心是正常的,只要他还在为我所用,就暂时不必理会。倒是眭固……”袁尚眼神微凝,“子龙可有查到眭固有什么动静?” 赵云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眭固此人极为谨慎,行事滴水不漏。不过,属下发现眭固私下里频繁调动军中将领,似乎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袁尚闻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警惕。眭固手握兵权,若是暗中集合兵马使坏,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削弱眭固的兵权,以免夜长梦多。 “继续密切监视眭固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立刻禀报。”袁尚沉声吩咐道。 “属下遵命!”赵云抱拳应道。 荀攸见袁尚面色凝重,知道他心中有所担忧,便开口劝慰道:“主公不必过于忧虑,如今大婚在即,各方势力纵有异动,也不敢明目张胆。待主公与甄家联姻之后,势力更盛,区区眭固,不足为虑。” 袁尚笑了笑,拍了拍荀攸的肩膀,“公达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安心筹备婚礼,迎接宓儿过门。” 话虽如此,袁尚心中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傍晚时分,袁尚独自一人来到后花园。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宜人。甄宓早已在此等候,一袭素雅的衣裙,更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气质。 “公子。”甄宓盈盈施礼,声音柔和动听。 袁尚走上前去,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宓儿,让你久等了。” 甄宓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妾身也是刚到。看公子神色有些疲惫,可是政务繁忙?” 袁尚叹了口气,将冀州当前的局势简单地向甄宓说了一遍,包括审配的暗中联络和眭固的潜在威胁。 甄宓听完,黛眉微蹙,沉吟片刻后,轻声说道:“公子,妾身虽不擅长政务,但也知晓,如今冀州局势,实乃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皆在观望。”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甄宓聪慧过人,只是没想到她对局势的洞察竟也如此敏锐。 “宓儿所言极是。”袁尚点头道,“我亦深知此理。” 甄宓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相信,以袁尚的才智和能力,定能化解眼前的危机,掌控冀州大局。 “公子心中已有成算,妾身便不多言了。”甄宓柔声道,“妾身只愿,能尽绵薄之力,为公子分忧。” 袁尚心中一动,将甄宓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有宓儿在身边,我便如虎添翼。” 甄宓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期待。 接下来的几日,邺城的气氛愈发热闹。各方势力纷纷前来祝贺,冀州牧府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审配和眭固也亲自前来道贺,表面上恭敬有加,笑容满面,但在袁尚看来,他们的笑容却显得有些虚伪。 婚礼前一日,甄家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邺城。甄逸亲自押送着丰厚的嫁妆,满面春风地来到冀州牧府。袁尚亲自出府迎接,对甄逸执礼甚恭,尽显诚意。 甄逸见袁尚如此礼遇自己,心中更是欣慰,对这门亲事也更加满意。两家家主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入夜,冀州牧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袁尚换上喜服,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前厅,准备迎接新娘的到来。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来报,“启禀主公,城外发现不明人马靠近!” 袁尚闻言,眉头一皱,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大婚在即,竟有人敢在邺城生事,莫非是有人故意捣乱? “查明来者何人,有多少人马?”袁尚沉声问道。 “回禀主公,来人打着兖州牧刘岱的旗号,人数约有三千。”护卫答道。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嘴角微微勾起。刘岱?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人前来?难道是来祝贺的? “让子龙率军前去迎接,务必查明来意。”袁尚吩咐道。 赵云抱拳领命,立刻率领一队精兵,出城迎接。 不多时,赵云返回,身后跟着一队人马,为首一人,正是兖州牧刘岱的使者。 使者见到袁尚,连忙上前施礼,呈上一封书信,恭敬地说道:“车骑将军大人,我家主公刘岱,特遣小人前来,恭贺将军大婚之喜,并献上薄礼一份,以表心意。” 袁尚接过书信,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刘岱果然是来祝贺的,只是他送来的这份“薄礼”,却有些耐人寻味。 袁尚心中明白,刘岱此举,并非真心祝贺,而是另有所图。 “替我多谢刘使君的美意。”袁尚笑着对使者说道,“请转告刘使君,袁某感激不尽,日后必有回报。” 使者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再次施礼,然后退下。 待使者离开后,荀攸走到袁尚身边,低声问道:“主公,刘岱此举,意欲何为?” 袁尚笑了笑,将书信递给荀攸,说道:“公达看看便知。” 荀攸接过书信,仔细阅读一遍,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主公,刘岱此举,正合我意。”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也正有此意。兖州地理位置重要,与冀州相邻,若能与刘岱结盟,也能震慑冀州世家。 “此事容后再议。”袁尚沉声说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完成婚礼。”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府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大婚在即,而今晚,他将迎来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迎娶他心爱的女子,甄宓。 婚礼的序幕,即将拉开…… 第63章 新婚夜战,枭首叛将 旭日东升,金光洒满邺城。 冀州牧府内外,较昨日更添了几分喜庆与喧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云霄,仿佛要驱散所有的阴霾。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装饰着鲜艳的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喜糖香气,沁人心脾。 袁尚一身大红喜袍,头戴金冠,更显俊朗非凡。他精神奕奕,嘴角噙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在侍从的簇拥下,穿梭于前厅后院,检查着最后的婚礼准备工作。荀攸和赵云紧随其后,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容。 “主公,一切妥当,吉时将至。”荀攸捋着胡须,笑容可掬。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庭院中忙碌的身影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为了这场婚礼,冀州牧府上下可谓是倾尽全力,务求尽善尽美。 “子龙,城外刘岱使者可曾安顿好?”袁尚问道。 赵云抱拳道:“已妥善安排在驿馆,等候主公接见。” 袁尚微微颔首,刘岱的这份“贺礼”确实耐人寻味,不过眼下大婚在即,其他事宜暂且搁置。 “审配和眭固那边,今日可有异动?”袁尚看似随意地问道。 赵云神色微敛,低声道:“一切如常,二人皆表现得极为恭敬,并无异常举动。” 袁尚心中却不敢掉以轻心,越是风平浪静,越可能暗藏汹涌。审配和眭固皆非易与之辈,他们的恭顺或许只是表象。 “继续密切关注,不可松懈。”袁尚嘱咐道。 “属下明白。”赵云应声。 不多时,有侍从前来禀报:“启禀主公,甄家送亲队伍已从甄家邺城宅院出发!” 袁尚精神一振,脸上笑容更盛,立刻整理衣冠,在荀攸和赵云的陪同下,前往府门外迎接。 府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甄家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为首的正是甄逸,他身着喜庆的紫袍,满面红光,见到袁尚,立刻快步上前,拱手笑道:“显甫,恭喜恭喜!” “甄公客气,快快请进。”袁尚连忙还礼,态度谦恭。 甄逸对袁尚的礼遇十分满意,心中更是乐开了花。甄家能与袁尚结亲,无疑是攀上了一棵参天大树,未来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迎亲队伍缓缓驶入冀州牧府,府内早已准备妥当,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甄宓乘坐的豪华婚车,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停在府门前。 袁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上前。 婚车车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出。正是今日的新娘,甄宓。 阳光洒在甄宓的脸上,更衬托出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她头戴珠钗,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虽然盖头遮面,但依旧难掩其绝世容颜。 袁尚望着款款而来的甄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他伸出手,温柔地牵住甄宓的手。 “宓儿,我来接你了。”袁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甄宓微微颔首,透过盖头,似乎也能感受到袁尚的热切目光。她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心中既有羞涩,也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在喜娘的引导下,袁尚牵着甄宓的手,缓缓步入冀州牧府。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大厅内,宾客满堂,济济一堂。冀州大小官员,世家豪族,纷纷前来祝贺,场面热闹非凡。审配和眭固也位列其中,两人表面上笑容可掬,向袁尚道贺,但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袁尚和甄宓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了祭拜天地,拜见高堂,夫妻对拜等一系列繁琐而庄重的仪式。每一步,都象征着两人正式结为夫妻,永结同心。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喜娘一声高亢的唱喏,婚礼仪式圆满结束。 袁尚牵着甄宓的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走向后院的洞房。 洞房内,早已布置一新,处处都充满了喜庆和温馨的气息。红烛摇曳,映照着墙壁上贴着的喜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令人心醉神迷。 袁尚轻轻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甄宓两人。 他转身,目光温柔地落在甄宓身上。此时的甄宓,依旧凤冠霞帔,端庄秀丽,只是盖头遮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宓儿,今日你我喜结连理,自此琴瑟和鸣,吾必不负你!”袁尚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甄宓眉眼含情,低眉浅笑:“公子既如此说,妾身定当全心相伴,此后家中诸事,妾身自会悉心操持,不负公子所托。” 袁尚走到甄宓面前,轻轻挑起甄宓的盖头。 盖头滑落,露出了甄宓绝世的容颜。她肌肤胜雪,双眸如水,眉如远山,唇若点绛,美得令人窒息。 袁尚看得有些痴了,一时竟忘了言语。 甄宓感受到袁尚的目光,俏脸微红,更添几分娇羞。 “夫人,你真美。”袁尚由衷赞叹道。 甄宓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春风拂柳,令人心旷神怡。 “夫君谬赞了。”甄宓轻声说道,声音柔美动听。 袁尚拉着甄宓的手,走到床边,两人并肩而坐。 “夫人,今日大婚,我心中甚是欢喜。”袁尚握着甄宓的手,轻声说道,“自从与你相识以来,我便被你的聪慧和温柔所吸引。能娶你为妻,是吾之幸。” 甄宓抬眸,目光温柔地看着袁尚,轻声道:“妾身亦是如此。公子英武不凡,胸怀大志,能嫁给公子,是妾身的福分。”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意相通,情意绵绵。 “今日乃是我们大喜之日,我们……”袁尚话音未落,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洞房内的温馨气氛。 “何事喧哗?”袁尚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悦。 门外传来赵云略带焦急的声音:“主公,城外有异动!” 袁尚脸色一沉,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大婚之夜,城外竟有异动,莫非是有人故意捣乱? “子龙,何事?”袁尚沉声问道。 赵云的声音传来:“启禀主公,出现大批不明人马,正向府邸方向而来,数量约有上千,来势汹汹!” 上千人马?袁尚心中一惊,大婚之夜,突然出现五千不明人马,绝非寻常。 “可查明来者何人?”袁尚追问道。 赵云的声音略带迟疑:“暂时还未查明,但观其旗帜,似乎……似乎是眭固的兵马!” 眭固?袁尚闻言,心中顿时一凛。眭固!难道他们终于按捺不住,要在大婚之夜发难? 一股寒意瞬间涌上袁尚心头,原本喜庆的洞房,仿佛也变得阴冷起来。他转头看向甄宓,只见甄宓脸色也变得凝重,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夫人,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袁尚握紧甄宓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甄宓微微摇头,柔声道:“夫君不必挂怀妾身,眼下局势紧急,公子应以大局为重。” 袁尚心中感动,甄宓果然聪慧识大体,在此关键时刻,依旧能保持冷静。 “好,夫人放心,我定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袁尚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子龙,情况如何?”袁尚沉声问道。 “眭固的兵马?”袁尚的声音骤然转冷,洞房内的旖旎气氛瞬间被肃杀之气取代。他看向赵云,眼神锐利如刀锋,“子龙,消息确凿?” 赵云抱拳,神色凝重,“千真万确!属下已命斥候前去探查,确是眭固麾下兵马,来势汹汹!” 甄宓原本因新婚而略带羞红的脸庞也变得严肃起来,她起身走到袁尚身边,轻声道:“公子,妾身虽是妇道人家,也知此刻非同寻常。眭固竟敢在大婚之夜发难,其心可诛!” 袁尚握了握甄宓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在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面前,甄宓的冷静和支持让他倍感安心。“宓儿放心,区区眭固,不足为惧。今日,便让他为我这新婚之夜,添些许血色!”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门外的赵云,“子龙,传令下去,全府戒备!典韦何在?” “末将在!”一声震天怒吼,典韦如同一座铁塔般冲入洞房,双戟碰撞,发出铿锵之音,震得屋顶都微微颤动。他豹眼圆睁,须发戟张,怒声道:“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在主公大婚之夜闹事?俺典韦这就去拧下他的脑袋!” 袁尚看着典韦这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浮现,“稍安勿躁。眭固既然敢来,必有所恃。不可轻敌。” 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迅速做出决断,“子龙,你率领亲卫营,即刻前往府门,阻挡眭固兵马。典韦,随我一同前去,会一会这个眭固,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遵命!”赵云和典韦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袁尚不再迟疑,大步走出洞房。甄宓紧随其后,虽然脸上仍带着一丝担忧,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府邸内外,原本喜庆的气氛已被紧张的肃杀之气取代。火把林立,将夜空映照得通红,甲胄摩擦声,兵器碰撞声,汇成一片,令人心悸。亲卫营的士兵们早已全副武装,列队以待,个个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袁尚在典韦和赵云的护卫下,快步来到府门前。此时,府门外已是喊杀震天,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无数狰狞的面孔。眭固的兵马,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府邸的防线。 赵云早已率领亲卫营在府门前布下防线,刀盾如墙,长矛如林,死死抵挡着敌军的进攻。箭矢如雨,在夜空中交织成网,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夜空。 “主公!”赵云见袁尚到来,立刻上前禀报道:“眭固兵马攻势凶猛,来者不善!” 袁尚目光扫过战场,只见眭固兵马虽人数众多,但却显得有些混乱,装备也参差不齐,多是冀州郡兵,精锐不足。他心中稍定,冷笑道:“眭固匹夫,不过如此!仗着人多势众,就敢前来撒野?今日,便让他知道,冀州牧府,不是他能随意践踏的地方!” 他向前一步,声如洪钟,喝道:“典韦!随我杀敌!” “得令!”典韦早就按捺不住,闻言怒吼一声,双戟挥舞,如同猛虎下山,率先冲入敌阵。 典韦手中双戟,势大力沉,开山裂石,所向披靡。戟锋过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敌军士兵,无人能挡其一合之敌,纷纷被砸飞,撞倒,如同割麦子一般,成片倒下。 袁尚紧随其后,手持长剑,身形如电,在敌军中穿梭。他剑法精妙,招式狠辣,每一剑都直取要害,毫不留情。虽不如典韦那般勇猛无敌,但却也杀伐果断。 赵云则率领亲卫营,紧随袁尚和典韦身后,如同尖刀一般,撕裂敌军的防线。亲卫营士兵,皆是精锐之士,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在赵云的指挥下,如臂使指,战力惊人。 三方合力,如同摧枯拉朽,瞬间将眭固兵马的攻势瓦解。敌军士兵,被典韦的勇猛吓破了胆,被赵云的精锐击溃了阵型,又被袁尚的杀伐果断震慑了心神,士气瞬间崩溃,开始溃败。 眭固原本骑在马上,在后方督战,看着自己的兵马如此不堪一击,脸色铁青,怒吼连连,却也无济于事。他万万没有想到,袁尚的实力竟如此强悍,手下竟有如此猛将,区区数百亲卫,就将他数千兵马打得溃不成军。 “袁尚小儿!休得猖狂!”眭固怒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剑,亲自冲锋上前,想要挽回败局。 袁尚早就注意到眭固,见他亲自冲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对典韦和赵云道:“此贼交给我,你们继续剿灭余党!” “主公小心!”赵云和典韦齐声提醒,但见袁尚神色自信,便也放心,率领兵马继续追杀溃逃的敌军。 袁尚手持长剑,迎向眭固。两人在战场中央相遇,目光交汇,火花四溅。 “袁尚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眭固怒吼,挥剑直劈袁尚。 袁尚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眭固的攻击,反手一剑,直刺眭固咽喉。 眭固大惊,连忙挥剑格挡,“铛”的一声,双剑相交,火星四射。 袁尚剑法精妙,招式变幻莫测,如同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眭固虽然也有些武艺,但在袁尚面前,却如同孩童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几个回合下来,眭固已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身上多处挂彩,鲜血淋漓。而袁尚却依旧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戏耍着眭固。 “匹夫,就这点本事,也敢谋反?”袁尚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眭固被袁尚的话激怒,怒吼一声,拼尽全力,挥剑猛攻,想要做困兽之斗。 袁尚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留手,剑势骤然加快,如同狂风暴雨,密不透风。眭固只觉眼前剑光闪烁,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抵挡。 “噗!”一声轻响,鲜血飞溅。袁尚的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刺穿了眭固的咽喉。 眭固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他捂着喉咙,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涌出。 袁尚拔出长剑,任由眭固的尸体缓缓倒下。他擦拭剑刃上的血迹,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叛贼眭固,已被诛杀!降者不杀!”袁尚提剑高呼,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如同惊雷一般,震慑人心。 残余的眭固兵马,早已被袁尚的勇猛和眭固的死讯吓破了胆,纷纷跪地投降,丢盔弃甲,再无战意。 战斗很快结束,叛军被彻底击溃,残余兵马四散奔逃,邺城城门紧闭,瓮中捉鳖,逃无可逃。 袁尚立于府门前,环顾四周,战场一片狼藉,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神色依旧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云和典韦率领兵马返回,向袁尚复命。 “主公,叛军已被击溃,眭固伏诛,余党正在清剿之中。”赵云抱拳禀报道。 典韦瓮声瓮气地道:“主公,俺还没杀过瘾呢!这些狗东西,太不禁打了!” 袁尚微微一笑,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赞许道:“典韦辛苦了,今日你功劳最大。” 典韦憨厚地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袁尚转头看向赵云,沉声道:“子龙,立刻派人清点伤亡,安抚百姓,收拢降兵。此战之后,冀州必将震动,我们要尽快稳定局势。” “属下明白!”赵云领命而去。 袁尚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府邸深处,洞房的红烛依旧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今夜的不平静。他迈开脚步,缓缓走向洞房。 推开房门,甄宓依旧端坐在床榻之上,凤冠霞帔,秀美绝伦,只是脸上多了一丝忧虑。 “夫君,没事吧?”甄宓起身迎上前,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袁尚握住甄宓的手,温柔一笑,“夫人放心,一切都已结束。区区蟊贼,岂能动摇吾分毫?” 他将甄宓拥入怀中,轻声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过,这新婚之夜,也因此而更加难忘,不是吗?” 甄宓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坚定,心中所有的担忧都烟消云散。她抬起头,看着袁尚英俊的面庞,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敬佩。 “公子,妾身相信,有公子在,冀州定能安稳。”甄宓轻声说道,语气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 袁尚低头,深深吻住甄宓的红唇,用行动回应着她的信任和爱意。洞房内,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对璧人的身影,新婚之夜,虽有杀戮,却也因此而更加刻骨铭心。 而冀州的夜空,也因为今夜的这场战斗,而变得更加波谲云诡,暗流涌动…… 第64章 洞房夜语,雷霆手段 夜幕深沉,白日的喧嚣尽数褪去,唯有府邸深处的新房,仍旧亮着温暖的烛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战场上残留的血腥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袁尚轻轻拥着甄宓,两人依偎在床榻之上。白日里凤冠霞帔的繁复装扮已被卸下,甄宓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寝衣,更显清丽脱俗。她靠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身上残留的淡淡血腥气,心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夫人,让你受惊了。”袁尚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歉意,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甄宓抬眸,眼波流转,轻柔地摇了摇头,“妾身无碍,公子没事就好。”她的声音柔和似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袁尚心中一暖,握紧了她的手,“今日之事,多亏子龙和典韦,否则,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他顿了顿,语气转冷,“眭固匹夫,竟敢在大婚之夜发难,真是胆大妄为!” 甄宓微微蹙眉,轻声道:“公子,眭固此举,绝非一时冲动,怕是早有预谋。” 袁尚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甄宓,心思敏锐,“不错,我也这般认为。他定是察觉到我欲掌控冀州之意,心生不安,故而铤而走险,想要先发制人。” “那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甄宓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袁尚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处置?自然是要让他付出代价。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深邃,“眭固虽是主谋,但他背后,恐怕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甄宓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袁尚的意思,“夫君是说……冀州世家?” 袁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冀州世家,盘根错节,岂会甘心被我一个外来者掌控?眭固不过是他们推出来试探我深浅的棋子罢了。” “那夫君准备如何应对?”甄宓追问道。 袁尚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幽默,“夫人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想玩,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柔和,“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他温柔地抚摸着甄宓的秀发,目光中充满了柔情蜜意。甄宓感受到他的温情,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消散,俏脸微红,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对着对方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脸轻轻吻下后说道。 “别紧张。” 此时甄宓俏脸通红,一副欲拒欲还,这谁受得了,大战一触即发。 春宵一刻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袁尚睁开眼,身旁的位置空了,只留下淡淡的馨香。他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昨夜的“大战”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 “公子醒了?”门外传来甄宓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走到门边拉开门,就看到甄宓已经梳洗完毕,正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那里,清丽的容颜在晨光中更显柔美。 “夫人,怎么不多睡会儿?”袁尚接过她手中的盆,侧身让她进来。 甄宓款步走进房间,轻轻拧干毛巾,递与袁尚,柔声说道:“妾身已然睡足,本就该早起侍奉。倒是公子,昨夜操劳,不如再多休憩片刻。” 袁尚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笑着说:“我没事,倒是你,昨天折腾了一天,今天就好好休息,府里的事情,暂时不用操心。” 袁尚神清气爽地走出新房,赵云和荀攸早已等候在庭院之中。 “主公,一切已安排妥当。”赵云抱拳禀报道,“叛军残余已尽数抓捕归案,正在等候主公发落。” 荀攸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经此一事,冀州局势必将更加复杂,需得谨慎应对。”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道:“公达,子龙,昨夜之事,你们如何看待?” 荀攸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道:“主公,眭固之乱,虽是突发,但实则也在意料之中。冀州世家对主公心存芥蒂,此乃必然之事。” 赵云也抱拳说道:“属下认为,眭固之乱,正是一个契机。” 袁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契机?子龙何出此言?” 赵云目光锐利,沉声道:“眭固谋反,罪不容诛。主公可借此机会,雷霆手段,震慑冀州世家,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冀州真正的主人!” 袁尚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子龙所言极是!正合我意!”他转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英明。眭固之乱,乃是天赐良机。主公若能借此机会,恩威并施,必能迅速掌控冀州局势。”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决断。他目光一凝,沉声道:“传令下去,三日后,于冀州牧府大堂,审判叛贼眭固及其党羽!届时,邀请冀州所有世家大族前来观刑!” 赵云和荀攸闻言,皆是精神一振,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冀州牧府大堂,一改往日的喜庆氛围,此刻却充满了肃杀之气。两侧站立着全副武装的亲卫营士兵,个个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冀州世家大族的代表,陆陆续续地来到大堂之中,个个神色复杂,心中忐忑不安。他们昨日已听闻眭固谋反被诛之事,心中震惊之余,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袁尚如此大张旗鼓地审判眭固,并邀请他们前来观刑,其用意不言而喻。 审配也位列其中,他面色阴沉,目光复杂地扫视着大堂内的布置,心中暗自思忖。他本以为袁尚初来乍到,根基未稳,定会采取怀柔之策,拉拢冀州世家。却没想到,袁尚竟如此强硬,直接采取雷霆手段,震慑群雄。 不多时,袁尚身穿官袍,在赵云和典韦的护卫下,步入大堂。他面色沉静,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堂。 “诸位,今日请诸位前来,乃是为了审判叛贼眭固及其党羽!”袁尚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大堂内回荡,“眭固身为冀州将领,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心怀叵测,阴谋叛乱,罪不容诛!” 他话音刚落,便有士兵押着眭固的残余党羽,跪倒在大堂中央。这些人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早已吓破了胆。 袁尚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叛军,语气冰冷地说道:“眭固及其党羽,罪大恶极,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牧,今日网开一面,只诛首恶,余者,皆可免死。” 此话一出,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冀州世家大族的代表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袁尚此举,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本以为袁尚会借此机会,大开杀戒,震慑世家。却没想到,袁尚竟然会网开一面,饶恕叛军余党。 审配也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透袁尚的用意。 袁尚似乎看穿了众人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诸位或许会疑惑,为何本刺史要饶恕这些叛军余党?”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原因很简单,本牧深知,冀州安定,方是民生之福。其余人罪不至死,若是滥杀无辜,只会徒增怨恨,动摇冀州根基。”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本牧今日在此,就是要告诉诸位,本牧来到冀州,不是为了与诸位为敌,而是为了与诸位携手,共建冀州美好未来!只要诸位能够一心为公,辅佐本牧,本牧定不会亏待诸位!” “当然……”袁尚话锋一转,语气骤然转冷,眼中寒光闪烁,“若是有人执迷不悟,暗中作梗,如同眭固一般,妄图挑战本牧的权威,那也休怪本牧心狠手辣,雷霆手段,绝不姑息!” 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典韦!行刑!” 典韦闻言,怒吼一声,手持双戟,如同猛虎下山,冲到眭固党羽面前,手起戟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大堂内顿时弥漫起浓烈的血腥气,令人作呕。冀州世家大族的代表们,被眼前的血腥场面震慑住了,个个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袁尚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 审判结束,袁尚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语气缓和了几分,“诸位,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本牧希望,诸位能够记住今日的教训,与本牧同心同德,共创冀州辉煌!” 说完,袁尚转身,在赵云和典韦的护卫下,离开了大堂,留下了一群面色苍白的冀州世家大族代表,在血腥气弥漫的大堂内,瑟瑟发抖,久久无语。 经此一事,袁尚的雷霆手段,彻底震慑了冀州世家。他们终于明白,这位新来的冀州牧,绝非善茬。想要在冀州立足,唯有臣服于袁尚的统治之下,方能保全家族的荣华富贵。 而袁尚,也借着眭固之乱,成功地在冀州站稳了脚跟,为他日后掌控冀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冀州的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 第65章 幽州烽火,边境告急 晚上新房之中,袁尚换了寝衣,从后边轻轻抱住甄宓,两人挨在一块儿,在床边坐着。 甄宓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夫君,昨晚……你可真……。” 她顿了顿,脸有点红,“能不能……今晚放过妾身?要不,喊月禅过来,让她伺候你?” (魂穿这事儿,谁知道呢,怎么那方面……感觉有点不对劲?)袁尚心里嘀咕,嘴上却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笑道,“食髓知味嘛,宓儿你太诱人了,真没法子。今晚?嗯……就抱着你睡觉,行不行?乖,睡觉吧?“ 冀州牧府,经历了连日来的喧嚣与血腥,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平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新房之中,驱散了残留的阴霾,带来一丝暖意。 袁尚从睡梦中醒来,身旁传来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他侧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甄宓恬静的睡颜。新婚燕尔,佳人在侧,本应是柔情蜜意之时,然而袁尚的心头,却隐隐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昨夜雷霆手段震慑了冀州世家,看似稳住了局面,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他轻轻起身,没有惊动仍在熟睡的甄宓,披衣下床,走到窗边。庭院中,几株新栽的绿竹,在晨风中摇曳生姿,生机勃勃。然而,这份宁静,却显得有些脆弱,仿佛随时会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所打破。 “主公早。”赵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清朗。 “子龙来了。”袁尚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赵云身姿挺拔,早已在庭院中等候,晨光洒在他的银甲上,反射出点点光辉,更显英武不凡。 “主公今日气色甚佳,想必昨夜休息得不错。”赵云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昨夜的血腥杀戮从未发生过。 袁尚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问道:“公达可在?” “荀军师已在议事厅等候。” 两人并肩向议事厅走去。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令人精神一振。 议事厅内,荀攸早已端坐案后,正仔细翻阅着案上的文书。见袁尚和赵云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迎道:“主公,子龙。” “公达早。”袁尚走到主位坐下,问道,“今日可有要事?” 荀攸神色凝重了几分,从案上拿起一份竹简,递给袁尚,沉声道:“主公,幽州急报。” 袁尚接过竹简,展开细看。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 竹简上的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快马加鞭送来的紧急军情。内容简明扼要,却字字惊心: “幽州边境告急!鲜卑寇犯,势如破竹,连破数城,幽州牧刘虞告急求援!” 袁尚看完,将竹简递给赵云,沉声问道:“公达如何看?” 荀攸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鲜卑寇犯,绝非小事。幽州乃是北方边陲重镇,若失守,则中原腹地将直接暴露在胡人之铁蹄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入冬了?”袁尚抬起头,看向荀攸,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也有一丝了然。 荀攸点头,神色凝重,“正是。鲜卑寇犯,多选在秋冬之际。此时草木枯萎,牲畜膘肥,又值中原收割之后,边境守备稍有松懈,正是他们劫掠粮草,补充过冬物资之时。” 赵云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公,鲜卑寇犯,事关重大。幽州乃冀州北面屏障,若任由其攻城掠地,恐生肘腋之患。” 袁尚点了点头,神色肃然。幽州告急,这消息来得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自黄巾之乱后,大汉朝廷威信扫地,边境防线日益空虚,胡人寇边之事屡见不鲜。只是没想到,这次鲜卑人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大,直接威胁到了幽州腹地。 “幽州牧刘虞,乃是汉室宗亲,素有贤名,镇守幽州多年,深得民心。”袁尚沉吟道,“此次鲜卑寇犯,他竟也抵挡不住,可见来犯之敌,绝非寻常。” 荀攸点了点头,补充道:“据探子回报,此次鲜卑寇首,乃是轲比能。此人乃是鲜卑族中少有的雄才,骁勇善战,深得鲜卑各部敬畏,近年来,势力扩张极快,隐隐有统一鲜卑各部之势。” 袁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轲比能,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轲比能崛起于曹魏时期,曾多次率军侵扰边境,给曹魏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是北方边境一个极具威胁的人物。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轲比能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并对大汉边境发起了挑战。 “幽州告急,唇亡齿寒。”袁尚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目光锐利,沉声道,“冀州与幽州相邻,一旦幽州失守,鲜卑铁骑南下,冀州首当其冲,绝无幸免之理。” 赵云抱拳道:“主公所言极是。我军当立即出兵,驰援幽州,共抗鲜卑!” 荀攸也点头赞同:“主公,幽州之危,亦是我冀州之危。出兵援救,义不容辞。且此战若胜,亦可扬我军威,震慑冀州内外,为主公日后掌控冀州,奠定根基。” 袁尚目光扫过两人,心中已有了决断。幽州告急,对于他来说,既是危机,也是机遇。若能借此机会,出兵援救幽州,击退鲜卑,不仅可以解除冀州之危,更能提升他在朝廷和天下人心中的声望,为他日后逐鹿中原,打下坚实的基础。 “好!”袁尚声音沉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下去,即刻点兵!”他起身,目光扫过赵云和荀攸,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利剑,扫去了清晨的几分慵懒,取而代之的是决战千里的锋芒,“子龙!” 赵云立刻抱拳,身姿挺拔,肃然应道:“末将在!” “命你即刻返回军营,传达我的军令!”袁尚语速加快,条理清晰地布置着任务,“第一,全军上下,即刻进入战备状态,清点兵马粮草,检视兵器甲胄,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集结。第二,挑选精锐骑兵,组成先锋部队,由你亲自率领,作为大军先导,探明前往幽州的道路,以及鲜卑寇的动向,随时回报军情!” 赵云铿锵有力地回应:“末将领命!” 袁尚转向荀攸,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公达,后勤辎重,军中文书,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荀攸躬身领命:“主公放心,攸必竭尽全力,确保大军粮草无忧,军令畅通。” “还有,”袁尚略作停顿,目光深邃,“立刻派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往广宗,通知关羽、张飞二位将军。”他的声音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幽州告急,鲜卑寇犯,幽州危在旦夕。让他们放下手中一切事务,火速率领本部兵马,赶赴幽州,听候调遣!告诉他们,此乃军令,不得有误!” 荀攸神色一凛,郑重道:“攸明白!定将主公军令,即刻送达!” 议事厅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肃穆起来。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冀州的上空。刚刚经历新婚喜悦的冀州牧府,又将迎来一场新的考验。 袁尚转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幽州的位置,眼神深邃而锐利。幽州,燕赵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次,鲜卑寇犯,不仅威胁着幽州的安危,更关系着整个大汉王朝的命运。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轲比能,既然你敢犯我大汉边境,那就休怪我袁尚手下无情! 接下来的时间,冀州牧府迅速运转起来,进入了战备状态。军令如山,一道道命令从牧府发出,传达到冀州各处。 赵云亲自负责点兵,清点粮草军械,调集兵马。典韦则率领亲卫营,加强牧府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作乱。荀攸则坐镇牧府,统筹全局,调度粮草物资,安抚民心。 袁尚也没有闲着,他亲自来到军营,检阅兵马,鼓舞士气。冀州兵马,虽然经历过黄巾之乱,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已经恢复了战斗力。再加上袁尚这段时间以来的整顿和训练,冀州兵马的士气和战斗力,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冀州牧府校场,旌旗猎猎,战鼓擂动,杀气冲天。 袁尚身披银甲,手持长剑,骑着白马,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 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鲜明,手持利刃,肃立于校场之上,静静地等待着主帅的命令。 赵云、典韦、荀攸等将领,分列袁尚左右,神情肃穆,气势凛然。 甄宓也来到了校场,她身穿素雅的衣裙,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注视着袁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也充满了支持和鼓励。 袁尚感受到甄宓的目光,转头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他收回目光,面向全军将士,声音洪亮,响彻校场:“将士们!幽州告急,鲜卑寇犯,边境告危!我大汉子民,正遭受胡人之铁蹄践踏!我冀州将士,岂能坐视不理?!” “不能!”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震云霄,士气高昂。 “很好!”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番出征,乃是为国为民,保家卫国!我袁尚在此立誓,必将率领诸位,击退鲜卑,还我大汉边境安宁!扬我冀州军威!” “扬威!扬威!扬威!”将士们再次齐声怒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震动天地。 袁尚拔出长剑,指向北方,厉声喝道:“全军听令!即刻开拔!目标——幽州!” “诺!”将士们齐声应诺,声如奔雷,响彻云霄。 战鼓擂动,号角长鸣。冀州大军,在袁尚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开出了邺城,向着幽州方向进发。 尘土飞扬,战旗猎猎,铁蹄铮铮,马嘶人沸。 冀州,这片刚刚经历了血雨腥风的土地,又将迎来一场新的战火洗礼。而袁尚,这位年轻的冀州牧,也将在这场战争中,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和雄心。 远方,幽州方向,烽烟四起,狼烟滚滚,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66章 临危受命,镇守幽州展雄才 冀州铁骑,挟带着滚滚尘烟,如一条蜿蜒巨龙,朝着幽州方向疾驰。猎猎旌旗之上,“袁”字大旗迎风招展,更显肃杀之气。袁尚身披明光铠,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面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赵云紧随其后,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典韦则手提双戟,如同铁塔一般,护卫在袁尚左右。荀攸骑着马,不疾不徐地跟在队伍中间,目光沉稳,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行军途中,袁尚不时与赵云、荀攸低声交谈,商议着幽州的战局。从零星的情报来看,鲜卑寇势头极猛,幽州边境数城已失,情况不容乐观。 “子龙,此去幽州,路途遥远,沿途需多加小心,防备鲜卑游骑袭扰。”袁尚沉声嘱咐道。 赵云抱拳应道:“主公放心,云必当谨慎行事,绝不给鲜卑人可乘之机。” 荀攸捋着胡须,补充道:“主公,鲜卑寇擅长骑射,机动性极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亦不可轻敌。当以稳扎稳打为主,步步为营,切不可冒进。” 袁尚点头表示赞同:“公达所言极是,此战关键在于稳字当头。我们千里奔袭,粮草补给线漫长,更要避免与鲜卑人在野外决战,当依托城池,坚守待援。” 正当三人商议之时,前方探马飞奔而来,扬起阵阵尘土。 “报!启禀主公,前方发现一队人马,打着天子旗号,正朝我军方向而来!”探马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袁尚眉头微挑,略感疑惑。此时此刻,汉室使者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是…… “子龙,典韦,随我上前查看!”袁尚当即下令,策马向前奔去。 赵云、典韦紧随其后,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队伍前方。只见远处尘烟滚滚,一队约莫数十人的队伍,正快马加鞭地朝着这边赶来。队伍中央,一面绣着“汉”字的旌旗格外醒目。 待队伍靠近,袁尚这才看清,为首之人身穿官袍,头戴冠冕,手持节杖,赫然是一位汉廷使者。 使者见到袁尚一行人,连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躬身施礼:“下官天子使者王甫,奉天子诏命,特来传旨冀州牧袁公!” 袁尚略一拱手,示意免礼,目光落在王甫手中的锦盒之上,心中已然了然。看来,自己所料不错,汉廷果然来人了。 “王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天子诏命,所为何事?”袁尚语气平静地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 王甫起身,神色肃穆地捧起锦盒,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制诏车骑将军、都亭侯、冀州牧袁尚……” 王甫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开来。诏书内容并不复杂,大致意思是,幽州边境告急,鲜卑寇犯,幽州牧刘虞告急求援,朝廷震动。念袁尚忠勇可嘉,屡立战功,特擢升袁尚为幽州牧,总督幽州军政,全权负责抵御鲜卑寇犯之责。并赐予符节,便宜行事。钦此! 诏书读罢,王甫双手捧着锦盒,恭敬地递给袁尚。 袁尚神色庄重地接过锦盒,沉声道:“臣袁尚,领旨谢恩!必不负天子重托,誓死扞卫大汉江山!” 赵云、荀攸等人亦纷纷上前,躬身行礼,齐声高呼:“主公英明!恭喜主公!” 将士们听到诏书内容,亦是精神振奋,士气大涨。原本他们只是奉命驰援幽州,如今主公直接被任命为幽州牧,这意味着他们此行不仅仅是支援,更是要肩负起镇守幽州的重任。 袁尚接过诏书,心中百感交集。他原本只是冀州牧,如今一纸诏书,便成为了幽州牧,这其中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幽州乃是边陲重镇,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汉廷将如此重任交付于他,既是信任,也是考验。 “王大人,天子诏命,事关重大,敢问朝中局势如何?为何会突然任命我为幽州牧?”袁尚收起诏书,转头看向王甫,语气中带着一丝探询。 王甫闻言,叹息一声,面露忧色:“袁公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动荡不安,十常侍把持朝政,外戚专权,民怨沸腾。幽州告急,朝廷却无兵可调,无奈之下,只能临危任命袁公,以解燃眉之急。” 袁尚闻言,心中了然。东汉末年,朝纲崩坏,政治腐败,早已是积重难返。汉灵帝宠信宦官,朝政日益衰败,外戚与宦官争权夺利,更是加剧了朝廷的动荡。 “如此说来,汉廷是病急乱投医,将我推到火坑里来了。”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王甫连忙摆手,解释道:“袁公此言差矣。天子对袁公器重有加,此番任命,实乃是对袁公能力的肯定。幽州虽局势危急,但亦是袁公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若能击退鲜卑寇,稳定幽州局势,袁公必将名震天下,青史留名!” 袁尚笑了笑,没有接话。名震天下,青史留名,这些虚名他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实力,是权力,是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王大人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不如随我军一同前往幽州,也好稍作歇息。”袁尚转移话题,邀请王甫一同上路。 王甫拱手应道:“如此甚好,多谢袁公。” 于是,王甫一行人便加入了袁尚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继续向幽州进发。 行军途中,袁尚将赵云、荀攸召集到身边,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公达,子龙,汉廷诏书已到,我已被任命为幽州牧。对此,你们有何看法?”袁尚开门见山地问道。 荀攸捋着胡须,沉吟道:“主公,此番任命,看似突然,实则也在情理之中。主公平定冀州叛乱,威震内外,汉廷此举,既是对主公能力的认可,也是对袁氏门阀势力的忌惮。” 赵云点头赞同道:“荀军师所言极是。汉廷此举,看似是重用主公,实则是将主公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幽州局势复杂,鲜卑寇势强盛,此战凶险万分。若胜,则主公功高盖世,若败,则……” 赵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若败,袁尚不仅会失去幽州牧之位,甚至可能会受到朝廷的责难。 袁尚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摆手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袁尚既然敢领兵出征,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汉廷此举,正合我意。” 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语气坚定而豪迈。幽州之危,对他而言,并非是危机,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若能借此机会,击退鲜卑寇,掌控幽州,他将来便多了几分逐鹿中原的资本。 “主公胸怀大志,攸深感钦佩!”荀攸拱手赞道。 赵云亦是面露敬佩之色,抱拳道:“主公英明神武,云愿誓死追随!” 袁尚微微一笑,环顾二人,沉声道:“此番前往幽州,我们不仅要击退鲜卑寇,更要掌控幽州,将其打造成我们的根基之地。公达,你可有良策?” 荀攸闻言,神色一肃,正色道:“主公,欲掌控幽州,当先稳固军心,收拢人心。此外,幽州边军久疏战阵,士气低落,需加以整顿,方可堪用。” 袁尚点头表示赞同:“公达所言极是。幽州世家,乃是地方豪强,不可小觑。需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至于幽州边军,则需重整旗鼓,提升战力。”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子龙,你率领亲卫营,先行一步,探查敌情。公达,你随我率领大军,随后跟进。王大人,你可愿随子龙先行?” 赵云、荀攸、王甫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当下,袁尚便分兵两路。赵云率领亲卫营,携带王甫,先行一步,探查敌情,为大军开路。袁尚则率领主力大军,稍后跟进。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冀州铁骑,一分为二,一路向东,疾驰而去,另一路则缓缓而行,朝着幽州方向,稳步推进。 幽州,这片燕赵之地,即将迎来一场新的风暴。而袁尚,这位年轻的幽州牧,将在这场风暴之中,展现出他真正的雄才伟略,谱写属于他的传奇篇章。 远方,幽州方向,烽烟依旧,战火连天。而袁尚的到来,无疑为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第67章 边塞风云,胡人铁骑势汹汹 冀州铁骑一路兼程,扬起的尘土如同滚滚黄龙,蜿蜒在官道之上。袁尚策马当先,心中思绪万千。从冀州牧到幽州牧,一纸诏书,看似升迁,实则责任更重。幽州边境告急,鲜卑寇势汹汹,此行绝非易事。 数日奔波,前方地势渐趋平缓,视野也开阔起来。远远地,一座城池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墙巍峨,虽历经风霜,却依旧透着一股边塞重镇的肃穆之气。正是涿郡到了。 袁尚心头一动,这里曾是他初来乍到之地,也曾是他招兵买马,积蓄力量的根基。如今重回故地,恍如隔世。 城门处,旌旗招展,守城的士兵身姿挺拔,盔甲鲜明,一扫边塞军伍常见的颓靡之气。城门洞开,一队人马迎了出来,为首之人,身穿官袍,面容刚毅,正是涿郡郡丞崔琰。 “下官崔琰,恭迎主公!”崔琰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声音洪亮,神情激动。 袁尚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扶起崔琰,爽朗一笑:“季珪,多日不见,涿郡在你治理之下,气象一新啊!” 崔琰起身,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主公谬赞了。琰不过是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涿郡能有今日景象,皆赖主公昔日打下的根基。” 两人寒暄几句,袁尚目光扫过城门处的士兵,满意地点点头:“将士们精神抖擞,训练有素,看来季珪治军亦有一套。” 崔琰连忙道:“这都是许将军治军有方。主公离去后,许将军奉命护送百姓返回涿郡,便留下来协助琰镇守城池,操练兵马。许将军治军严明,将士们无不敬服。” 袁尚闻言,心中了然。许褚勇猛忠诚,有他协助崔琰,涿郡自然固若金汤。 “走,进城再说。”袁尚笑着拍了拍崔琰的肩膀,与他并肩入城。 涿郡城内,街道整洁,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繁荣景象,与袁尚记忆中的破败荒凉截然不同。 “主公请看,这些都是按照主公之前的规划,新建的工坊。”崔琰指着街道两旁的工坊,语气兴奋地介绍道,“自从工坊建成以来,涿郡的经济日渐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也富足了不少。” 袁尚颔首微笑,心中甚慰。当初他力排众议,兴办工坊,果然收到了奇效。这些工坊不仅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也为涿郡的经济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 “季珪,你做得很好。”袁尚由衷赞赏道,“涿郡能有今日之繁荣,你功不可没。” 崔琰谦逊道:“琰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主公才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来到了太守府。太守府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比袁尚离开时更加整洁气派。 进入府内,早有仆役备好了酒宴。袁尚与崔琰落座,许褚如同铁塔一般,立在袁尚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主公,一路奔波,辛苦了。”崔琰举起酒杯,敬酒道,“琰已略备薄酒,为主公洗尘。” 袁尚举杯,与崔琰对饮一杯,放下酒杯,正色问道:“季珪,如今幽州边境战况如何?鲜卑寇势是否真的如此猖獗?” 崔琰闻言,神色一肃,放下酒杯,沉声道:“主公,幽州边境形势危急,远比朝廷邸报所言更为严峻。鲜卑轲比能率领铁骑,势如破竹,连破数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幽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幽州牧刘虞大人,虽竭力抵抗,但兵力不足,节节败退,如今已退守蓟县,向朝廷告急求援。”崔琰语气沉重地说道,“若非主公及时赶到,恐怕幽州危矣!” 袁尚眉头紧锁,神情凝重。鲜卑寇势之盛,远超他的预料。幽州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幽州边军,战力如何?”袁尚沉声问道。 崔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幽州边军,久疏战阵,士气低落,不堪大用。再加上幽州连年战乱,兵源匮乏,粮草不足,更是雪上加霜。” “唉!”袁尚叹了口气,心中更加忧虑。幽州边军指望不上,他带来的冀州兵马虽然精锐,但千里奔袭,人困马乏,粮草补给线也拉得很长,若要与鲜卑铁骑正面硬撼,恐怕胜算不大。 “季珪,涿郡兵马,可堪一用?”袁尚目光转向崔琰,问道。 崔琰略一沉吟,道:“涿郡兵马,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士气尚可,但毕竟人数有限,且缺乏实战经验,恐怕难以担当大任。” 袁尚略感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涿郡兵马,主要用于守城,野战能力不足。 “无妨。”袁尚摆了摆手,道,“涿郡乃是我等根基之地,稳固后方至关重要。涿郡兵马,只需固守城池,确保涿郡安全即可。” “主公放心,琰定当竭尽全力,守卫涿郡,绝不让鲜卑寇踏入涿郡一步!”崔琰语气坚定地说道。 袁尚点点头,对崔琰的能力,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对了,主公。”崔琰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主公让琰安置的那些百姓,如今都已安顿妥当。琰按照主公的吩咐,将他们分散安置在涿郡各县,开垦荒地,重建家园。百姓们对主公感恩戴德,都盼望着主公早日归来。” 袁尚闻言,心中一暖。这些百姓,都是他从颍川千里迢迢护送回来的,是他最忠实的拥趸。有他们在,涿郡的民心就稳了。 “很好。”袁尚欣慰地说道,“百姓安居乐业,乃是治国之本。季珪,你做得很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涿郡的政务,天色渐晚。袁尚命人备好客房,让崔琰先行歇息。 待崔琰离开后,袁尚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涿郡城,陷入沉思。幽州局势,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鲜卑寇势汹汹,幽州边军不堪大用,他手中只有冀州带来的这点兵马,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他并非没有优势。涿郡是他的根基之地,民心稳固,粮草充足,可以作为他的后方基地。而且,关羽、张飞率领的兵马,也正在日夜兼程赶来,只要他们及时赶到,他便有了与鲜卑寇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袁尚心中稍安。他转头看向许褚,吩咐道:“仲康,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前往蓟县。” 许褚抱拳应道:“诺!”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阳光洒满涿郡城。袁尚用过早膳,整顿兵马,准备启程。 临行前,袁尚将崔琰叫到身边,郑重嘱托道:“季珪,涿郡就交给你了。务必守好城池,安抚百姓,等待我的消息。” 崔琰抱拳应道:“主公放心,琰誓死守卫涿郡,绝不辜负主公重托!” 袁尚点点头,又看向许褚,道:“仲康,涿郡乃是重地,不可轻忽。五千精兵,由你统领,协助季珪镇守涿郡。” 许褚闻言,有些不舍,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许要跟随主公左右,保护主公安全。”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道:“仲康忠心可嘉,但我身边有子龙,典韦,安全无虞。涿郡更需要你这样的猛将镇守。放心吧,等击退鲜卑寇,班师回朝之日,我们兄弟再聚。” 许褚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抱拳道:“既然主公如此说,俺老许就听主公的。主公放心,俺老许一定守好涿郡,等候主公凯旋归来!”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翻身上马,目光扫过涿郡城墙,心中豪情万丈。幽州,他来了! “出发!”袁尚一声令下,冀州铁骑再次启动,滚滚铁流,朝着蓟县方向,浩荡而去。身后,涿郡城墙之上,崔琰和许褚并肩而立,目送着袁尚的队伍远去,直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边塞风云,即将变幻莫测。胡人铁骑,气势汹汹而来。而袁尚,这位临危受命的幽州牧,将如何在这风云激荡的边塞之地,力挽狂澜,谱写属于他的传奇篇章?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68章 孤城困境,雄主运筹帷幄 蓟县城楼之上,寒风凛冽,旌旗猎猎作响。袁尚身披银色铠甲,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燕山山脉。自从率军抵达蓟县,已过去两日。这两日,他一面安抚幽州官员,一面清点城内兵马粮草,初步了解了蓟县的困境。 “主公,探马来报!”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楼的静谧,一名风尘仆仆的探子快步奔上城楼,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鲜卑大军已至蓟县城外三十里,先锋部队约有五千骑兵,正加速朝蓟县方向逼近!” 袁尚神色一凛,沉声问道:“领兵之人可是轲比能?” 探子肯定道:“正是轲比能!此人骁勇善战,在鲜卑诸部中威望极高,此次鲜卑来势汹汹,正是由他亲自统领。” 袁尚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思忖。轲比能,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三国历史上,轲比能绝对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此人崛起于汉末,却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军事才能,逐步统一了鲜卑各部,成为北方边境的一大威胁。 轲比能活跃的区域,主要在幽州、并州北部,也就是后世的内蒙古一带。从探子的情报来看,轲比能此次入侵,很可能是从云中、五原方向南下,直扑幽州腹地。 荀攸缓步走到袁尚身边,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轲比能此人不可小觑。‘自云中、五原以东抵辽水’, 其控弦之士,不下数万。此次他亲率大军来犯,恐怕是蓄谋已久。” 赵云亦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末将请命,率军出城迎击鲜卑先锋,挫其锐气!” 袁尚抬手示意赵云稍安勿躁,目光转向探子,继续问道:“鲜卑大军具体兵力部署如何?除了云中、五原方向,还有其他动向吗?” 探子连忙回禀道:“据探查,轲比能此次共出兵约三万余人,主力部队随后就到。除了云中、五原方向, 鲜卑还有一部兵马从代郡、上谷方向南下,似乎意图迂回包抄蓟县。至于辽西方向,暂时还未发现鲜卑大军的踪迹。” 袁尚听完探子的汇报,心中对当前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判断。轲比能果然狡猾,兵分两路,意图多面夹击。云中、五原方向直指蓟县,代郡、上谷方向则可能威胁涿郡,甚至切断冀州与幽州的联系。 “三万鲜卑铁骑……”袁尚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扭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如今蓟县城内兵力如何?” 荀攸叹了口气,面露忧色道:“主公,情况不容乐观。幽州牧刘虞大人仓皇退守蓟县,城内原有守军不足万人,且士气低落,不堪大用。主公从冀州带来的兵马,加上子龙将军的亲卫营,以及典韦将军所部,总共不过两万三千人左右。 兵力上,我们处于绝对劣势,都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有五千人。” 袁尚沉默不语,心中快速盘算着。蓟县的兵力确实捉襟见肘,要以两万三千人对抗三万鲜卑铁骑,还要防守坚城,压力可想而知。更何况,幽州边军的战斗力实在令人担忧,指望他们守城,恐怕难以支撑多久。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管他什么轲比能,三万还是五万,俺老典一双铁戟,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 典韦的豪言壮语,在此时听起来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袁尚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典韦,你的勇猛我自然信得过,但打仗不能光靠匹夫之勇,还要讲究strategy(策略)。” 他故意用了一个英文单词,引得典韦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袁尚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公达,子龙。”他沉声说道,“如今蓟县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对策,方能化解危机。” 荀攸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当前之计,唯有固守蓟县,等待关羽、张飞将军率军前来增援。同时,需尽快安抚军心民心,整顿城防,方能抵挡鲜卑大军的进攻。” 赵云亦点头道:“末将愿为主公效死,誓死守卫蓟县!” 袁尚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与蓟县共存亡,让轲比能见识见识,我袁显甫绝非浪得虚名!” 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然而,袁尚内心却清楚,蓟县的局势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凶险。 兵力不足,士气低落,粮草匮乏,内忧外患,这座孤城,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他,这个临危受命的幽州牧,能否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力挽狂澜,带领众人走出困境,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传令下去!”袁尚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即刻召集幽州官员、将领,于牧守府议事! 荀攸,你负责清点城内粮草器械,务必做到心中有数。赵云,你率亲卫营加强城防巡逻,严密监视鲜卑动向。典韦,你随我一同前往牧守府。” “喏!”荀攸、赵云、典韦齐声应诺,各自领命而去。 袁尚转身走下城楼,步伐坚定而沉稳。 此刻,他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更不能放弃。 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他心中的理想,他必须挺身而出,与命运抗争到底! 牧守府内,气氛凝重。 幽州大小官员、将领齐聚一堂,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自从鲜卑入侵的消息传来,整个蓟县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幽州牧刘虞原本就懦弱无能,面对鲜卑大军的压境,更是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冀州的援军。 袁尚在典韦的护卫下,迈步走进议事厅。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起身,向袁尚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 他走到主位之上,环视众人,目光锐利如刀。 “诸位,想必大家都已得知,鲜卑轲比能率大军来犯,蓟县危在旦夕。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就是要共商对策,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袁尚开门见山,语气沉稳而有力,仿佛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幽州别驾从事韩珩率先开口道:“袁牧,如今鲜卑大军压境,兵锋正盛,而我蓟县兵力空虚,粮草不足, 形势极为不利。依下官之见,不如……不如弃城而走,退守后方,再做打算。” 韩珩的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少官员纷纷附和,认为韩珩所言有理。 在他们看来,蓟县城小兵弱,根本无法抵挡鲜卑铁骑的进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早撤退,保存实力。 “弃城而走?”袁尚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些主张撤退的官员,“诸位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蓟县乃幽州首府,战略要地,岂能轻易放弃? 一旦蓟县失守,整个幽州将门户大开,鲜卑铁骑将长驱直入,肆虐幽州,荼毒百姓! 诸位大人难道忍心看到幽州百姓,沦为胡人铁蹄下的奴隶吗?” 袁尚的话掷地有声,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那些主张撤退的官员心头。 他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殆尽。 袁尚继续说道:“我袁显甫奉天子诏命,出任幽州牧,就是要保境安民,驱逐胡虏,还幽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我绝不会弃城而逃,更不会让鲜卑胡人踏入幽州半步!” 袁尚的话斩钉截铁,充满了决绝之意。 他坚定的眼神,强大的气场,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原本人心惶惶的议事厅,气氛为之一振。 幽州从事王经起身抱拳道:“袁牧所言极是! 蓟县乃幽州重镇,岂能轻易放弃? 下官愿誓死追随袁牧,与蓟县共存亡!” 有了王经带头,其他一些有血性的官员、将领也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与袁尚同生共死,坚守蓟县。 原本动摇的军心民心,在袁尚的鼓舞下,重新凝聚起来。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公达,城内粮草器械清点得如何了?” 荀攸拱手回禀道:“回禀主公,城内粮草尚可支撑半月,但器械损耗严重,尤其是弓弩箭矢,数量不足。” 袁尚眉头微皱,粮草半月,时间确实有些紧张。 他必须在半月之内,想办法解决粮草问题,并等到关羽、张飞的援军。 “传令下去!”袁尚再次下令,“即刻征集城内所有粮草,统一调配,优先保障军用。 同时,组织工匠,加紧赶制弓弩箭矢,修缮城防器械。 另外,张榜安民,稳定民心,告知百姓,我冀州援军不日将至,定能击退鲜卑,保卫家园。” “喏!”众人齐声应诺,纷纷领命而去。 袁尚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虽然蓟县的困境依然严峻,但他相信,只要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够战胜轲比能,守住蓟县,保卫幽州!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他袁显甫的幽州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69章 孤城定计,坚壁清野待援军 牧守府议事厅内,气氛依旧凝重,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白日里袁尚一番慷慨激昂之言,如同定海神针,稳住了蓟县官员将领们的心神。夜幕降临,白日的喧嚣褪去,唯有风声呼啸,更显孤城寂寥。 袁尚端坐主位,借着昏黄的烛光,审视着在座的众人。荀攸手持竹简,正在低声汇报着蓟县的详细情况,赵云和典韦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护卫在袁尚身侧,眼神锐利,扫视着厅内众人。 “主公,蓟县城内现有守军八千余人,加上我军一万五千人,共计两万三千人马。”荀攸放下竹简,语气沉稳,“粮草尚可支撑二十日,但需省吃俭用。器械方面,弓弩箭矢缺损严重,铠甲兵器也多有锈蚀,堪用者不足七成。” 袁尚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在寂静的议事厅内显得格外清晰。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公达,兵力粮草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 荀攸面色凝重,拱手道:“主公,幽州多年承平,武备废弛已久,刘虞大人又素来宽厚仁慈,不事武功,以致幽州边军战力孱弱。蓟县城防虽算坚固,但年久失修,多处破损,若鲜卑大军全力攻城,恐难持久。” “嗯。”袁尚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赵云,问道:“子龙,城外鲜卑动向如何?” 赵云抱拳道:“主公,鲜卑先锋五千骑兵已抵达蓟县城外二十里处,斥候回报,鲜卑主力大军也正加速赶来,预计明日午后便会抵达蓟县城下。” “明日午后……”袁尚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典请命,率军出城,杀他娘的鲜卑狗贼!让他们知道知道,俺们的厉害!” 袁尚笑了笑,摆手道:“典韦,你的勇猛我自然清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鲜卑兵锋正盛,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我们兵力本就处于劣势,更要以智取胜。”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如今蓟县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定下对策,方能化解危机。” 幽州别驾从事韩珩小心翼翼地问道:“袁牧,不知您有何妙计?”白日里袁尚的强势,已经彻底压制住了他心中那点小心思,此时的他,只想紧紧跟随袁尚,渡过眼前的难关。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眼下之计,唯有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荀攸眉头微皱,沉吟道:“主公,坚壁清野之策,虽可消耗敌军粮草,迟滞其进攻速度,但蓟县城外百姓众多,若尽数迁入城内,恐会造成城内粮草更加紧张,且易生动乱。” 袁尚解释道:“公达所虑甚是。但如今形势危急,顾不得许多了。若不坚壁清野,任由鲜卑大军掳掠乡野,则百姓遭殃,民心涣散,于我军守城不利。再者,城外粮草物资,若落入鲜卑之手,岂不是资敌?与其如此,不如尽数收拢入城,虽会增加城内压力,但总比资敌要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坚壁清野并非只是将百姓迁入城内。还要将城外所有村庄、城镇的粮草、牲畜、器械等一切可用之物,尽数搬入城内。房屋、井窖等无法搬走之物,则尽数焚毁、填埋,不给鲜卑留下任何可资利用之物。” 赵云抱拳道:“主公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鲜卑大军即便兵临城下,也只能面对一座空城,粮草补给必然困难,士气也会受到打击。” 典韦挠了挠头,憨声憨气地说道:“主公,这坚壁清野,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俺老典这就带人去把城外那些村子里的粮食都搬回来,一把火烧个精光,看那些鲜卑狗贼还怎么嚣张!” 袁尚哈哈一笑,指着典韦说道:“典韦,你还是这么心急。此事不可鲁莽行事。坚壁清野,关系重大,必须周密部署,方能万无一失。”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沉声道:“传令下去!即刻召集蓟县县令、县尉,以及各乡亭长,前来牧守府议事。荀攸,你负责拟定坚壁清野的具体章程,务必细致周全。赵云,你率亲卫营,协助县兵,维持城外秩序,确保百姓迁徙顺利进行。” “喏!”荀攸、赵云、典韦齐声应诺。 袁尚起身,走到议事厅中央,目光炯炯,环视众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诸位,此战关系幽州存亡,关系我等身家性命!我袁显甫在此立誓,定要与诸位同心同德,共御外敌,誓死守卫蓟县!绝不让鲜卑胡人,踏入蓟县半步!” “誓死守卫蓟县!”众人齐声高呼,声震屋瓦,原本低沉的气氛,顿时变得激昂起来。 夜幕下的蓟县城,灯火通明,一队队士兵在城内城外奔走,传达着袁尚的命令。县衙、乡亭的官吏们,连夜行动起来,挨家挨户通知百姓,收拾细软,准备迁徙入城。 城外,哭喊声、叫骂声、牲畜的嘶鸣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百姓们拖家带口,扶老携幼,赶着牛羊,推着车子,如同潮水般涌向蓟县城门。 赵云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率领亲卫营,在城外维持秩序。他目光如炬,神色肃穆,指挥着士兵们,引导百姓有序入城。 “乡亲们,莫要慌乱,莫要拥挤!冀州牧袁大人有令,鲜卑贼寇即将入侵,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大家尽快入城避难!粮食、牲畜、器械,都带上,一样都不要留下!”赵云的声音洪亮,传遍四方,安抚着慌乱的百姓。 百姓们看到赵云身穿银甲,英姿勃发,如同天神下凡,心中稍安。他们知道,冀州来的援军,是来保护他们的。 城门缓缓打开,百姓们在士兵的引导下,排着队,依次进入城内。城内早已腾出房屋、仓库、甚至街道,安置这些涌入的百姓。 荀攸连夜拟定了坚壁清野的详细章程,事无巨细,考虑周全。从百姓迁徙路线,到物资搬运清单,再到城防部署,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袁尚亲自坐镇牧守府,指挥全局,随时掌握城内外的情况。他知道,坚壁清野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轲比能率领的数万鲜卑铁骑的猛烈进攻。 夜色渐深,忙碌了一夜的蓟县城,渐渐安静下来。城墙上,士兵们手持刀枪,警惕地注视着远方黑暗的夜幕。 袁尚站在城楼之上,寒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眺望着远方,眼神深邃而坚定。 “主公,夜深了,回府歇息吧。”荀攸走到袁尚身边,轻声劝道。 袁尚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公达,你觉得,我们能守住蓟县吗?” 荀攸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道:“主公,攸相信,只要主公在,蓟县,定能守住!” 袁尚笑了笑,拍了拍荀攸的肩膀,说道:“公达,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刺破这黑暗的夜幕,看到远方正在逼近的鲜卑大军。 “传令下去,再派一队精锐斥候,快马加鞭,赶往涿郡,务必将蓟县的情况,详细告知许褚将军,让他务必加强涿郡防卫,谨防鲜卑偷袭!”袁尚沉声下令。 “喏!”亲兵领命而去。 袁尚知道,轲比能狡猾多端,兵分两路,一路直扑蓟县,一路迂回包抄,意图切断冀州与幽州的联系。涿郡是冀州通往幽州的咽喉要道,也是他的后方根基,绝不能有失。 他必须确保涿郡的安全,才能安心在蓟县与鲜卑决战。 夜风凛冽,吹动着城楼上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声响。袁尚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这座风雨飘摇的孤城。 蓟县,危在旦夕,却也蕴藏着无限生机。袁尚,这位临危受命的幽州牧,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准备在这边塞风云之中,谱写属于他的英雄篇章。 第70章 初战告捷,声名鹊起震胡虏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塞外的沙尘,呼啸着吹过蓟县的城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长线,如同蠕动的巨蟒,正缓缓向蓟县逼近。那是轲比能率领的鲜卑大军,旌旗猎猎,铁蹄如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压向这座孤城。 蓟县城墙上,袁尚身披银色铠甲,迎风而立,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远方逐渐清晰的鲜卑军阵。赵云、荀攸、典韦三人,如同三座山岳般,肃立在他的身后,神情凝重。 “主公,鲜卑人来了。”赵云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久经沙场的他,渴望战斗,渴望用手中的长枪,扞卫主公的荣耀,守护身后的城池。 袁尚微微颔首,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来的正好,就让他们尝尝,我袁显甫的蓟县,可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 荀攸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公,斥候来报,鲜卑大军约有三万人,先锋骑兵已至城外十里。” “三万人……”袁尚喃喃自语,眼神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轲比能倒是看得起我袁显甫,竟然倾巢而出。”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典早就手痒了,要不俺带人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典韦,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时候。鲜卑人远道而来,锐气正盛,不可硬拼。先让他们碰碰钉子,挫其锐气再说。” 他转头看向赵云,吩咐道:“子龙,传令下去,各部将士,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喏!”赵云抱拳领命,转身离去,传达袁尚的命令。 很快,蓟县城墙上,便布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弓弩上弦,刀枪出鞘,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鲜卑大军在距离蓟县城墙十里处停了下来,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边际。轲比能身披兽皮铠甲,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在亲兵的簇拥下,缓缓来到阵前。他遥望着远处巍峨的蓟县城墙,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这就是汉人的城池?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轲比能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他身旁一名身材矮壮,面容阴鸷的鲜卑将领,谄媚地笑道:“大王神威盖世,区区一座小城,岂能阻挡大王的铁骑?待大王一声令下,我军铁蹄踏平蓟县,将城内汉人尽数掳掠,献给大王享用!” 轲比能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先派一支人马,试探一下城内的虚实。若是汉人不堪一击,便一鼓作气,拿下蓟县!” “喏!”那鲜卑将领领命而去,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指挥着一支五千人的骑兵,朝着蓟县城墙冲去。 五千鲜卑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卷起漫天尘土,呼啸而来。他们弯弓搭箭,一边冲锋,一边朝着城墙上射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城墙上的守军,早有准备,纷纷躲在城墙后面,举起盾牌,抵挡箭雨。 袁尚站在城楼之上,冷静地观察着鲜卑骑兵的动向。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传令,弓弩手准备,放箭!”袁尚沉声下令。 号角声响起,城墙上的弓弩手,纷纷探出身子,瞄准冲锋而来的鲜卑骑兵,扣动扳机。 “嗖嗖嗖——” 无数箭矢,如同蝗虫般飞出,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气息,射向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响彻云霄。 然而,鲜卑骑兵并未因此退缩,他们依旧悍不畏死地冲锋,试图靠近城墙,展开攻城。 袁尚眼神一凝,再次下令:“投石车准备,攻击!”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声响起,城墙上的投石车,开始发威,一块块巨大的石块,被抛射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鲜卑骑兵。 “砰!砰!砰!” 石块落地,如同陨石坠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都为之颤动。鲜卑骑兵被砸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冲锋势头顿时受阻。 轲比能在远处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蓟县的守军,竟然如此顽强,而且还拥有投石车这种攻城利器。 “该死的汉人,竟然如此难缠!”轲比能咬牙切齿地骂道,心中怒火中烧。 他原本以为,蓟县守军不堪一击,可以轻易拿下,没想到,仅仅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就损失了数百名骑兵,却连城墙都没有靠近。 “大王,汉人守军火力强劲,城防坚固,强攻恐会损失惨重。不如暂且撤退,从长计议?”那阴鸷的鲜卑将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轲比能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犹豫不决。他本想一鼓作气拿下蓟县,但眼前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撤退?”轲比能眉头紧锁,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先撤回来,摸清汉人的底细再说。” 他挥了挥手,下令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传遍战场。正在冲锋的鲜卑骑兵,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狼狈地撤退。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鲜卑人撤退,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声,士气大振。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一战,他已经初步挫败了鲜卑人的锐气,为接下来的守城战,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主公英明!仅凭一次试探性进攻,便将鲜卑人击退,真乃神人也!”荀攸捋须笑道,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赵云也抱拳说道:“主公用兵如神,子龙佩服!” 典韦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显然对袁尚的指挥,也是心悦诚服。 袁尚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这算什么英明?不过是些许小计罢了。鲜卑人只是试探而已,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呢。” 他眼神依旧凝重,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轲比能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残酷,更加艰难。 鲜卑大军撤退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距离蓟县城墙五里处,安营扎寨,摆出了一副长期围困的架势。 轲比能坐在营帐之中,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 “派出去的人,打探清楚了吗?蓟县的守将,究竟是谁?”轲比能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那阴鸷的鲜卑将领,连忙躬身答道:“大王,已经打探清楚了。蓟县的守将,乃是冀州牧袁尚,字显甫。” “袁尚?袁显甫?”轲比能喃喃自语,似乎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陌生。 “大王,这袁尚,乃是四世三公袁家之后,出身名门望族。此人年纪虽轻,却颇有才干。”那鲜卑将领继续说道。 “袁家之后?”轲比能眉头一挑,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正是。据说这袁尚,文武双全,前些日子,汉帝下诏,任命袁尚为幽州牧,统领幽州军政,抵御鲜卑。” “幽州牧?汉帝竟然任命他为幽州牧?”轲比能更加惊讶了,他原本以为,蓟县的守将,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想到,还被汉帝任命为幽州牧。 “大王,这袁尚,可不是泛泛之辈。据说他曾在冀州,屡立战功,击退黄巾军,平定叛乱,深得民心。而且,此人足智多谋,用兵如神,不可小觑啊!”那鲜卑将领语气凝重地说道,显然对袁尚颇为忌惮。 轲比能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遇到的对手,竟然是如此棘手的人物。他原本以为,幽州兵弱将寡,可以轻易攻取,没想到,却遇到了袁尚这个硬茬子。 “袁尚……袁显甫……”轲比能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神中充满了思索之色。他开始意识到,这一次的幽州之行,恐怕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了。 “传令下去,加强警戒,严密监视蓟县的动静。派人打探一下城内守军多少。”轲比能沉声下令,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知道,想要攻下蓟县,就必须先了解自己的对手。而袁尚,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成为了他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与此同时,蓟县城内,牧守府中,却是一片欢腾景象。 袁尚初战告捷,击退鲜卑人的试探性进攻,极大地鼓舞了士气,蓟县的官员将领们,对袁尚的敬佩之情,也更深了一层。 晚宴上,众人纷纷向袁尚敬酒,称赞他的英明神武。 袁尚举起酒杯,环视众人,笑着说道:“诸位,今日之战,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鲜卑人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方能守住蓟县,保境安民!” 众人齐声应诺,纷纷表示,誓死追随袁尚,守卫蓟县。 夜幕降临,蓟县城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忙碌地修缮城防,运送物资,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袁尚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远方鲜卑大营的方向,眼神深邃而坚定。 “轲比能,你来的正好。就让这蓟县,成为你鲜卑铁骑的坟场吧!”袁尚心中暗暗发誓,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守住蓟县,击败轲比能,让鲜卑人知道,汉人的土地,绝不可侵犯! 第71章 后方告急,涿郡风云突变 凛冽的寒风依旧怒号,卷起塞外黄沙,拍打着蓟县坚固的城墙。城内虽经战火洗礼,却也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初战告捷的喜悦如同春风,吹散了笼罩在守军心头的阴霾,但袁尚心中却并未因此松懈半分。他深知,轲比能绝非易与之辈,短暂的退却,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鲜卑大营,灯火摇曳。与蓟县城内的欢腾景象截然不同,营帐内的气氛显得凝重而压抑。轲比能铁青着脸,来回踱步,初战的失利,如同鲠在喉,让他倍感恼火。 “大王息怒。”一位身材瘦削,留着山羊胡的谋士,躬身说道,打破了营帐内的沉寂。此人名为骨咄禄,乃是轲比能麾下的智囊,素以诡计多端着称。 轲比能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射向骨咄禄,语气不善地问道:“骨咄禄,你可有良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鲜卑勇士,被这小小的蓟县城阻挡?” 骨咄禄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大王,硬攻蓟县,实非上策。袁尚此人,用兵沉稳,城防坚固,我军强攻,纵然能胜,亦必将损失惨重。”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轲比能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他深知骨咄禄的智谋,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他。 骨咄禄捻着胡须,缓缓说道:“围城打援,断其粮道,此乃兵家常法。然蓟县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围困之策,恐难奏效。” 轲比能闻言,眉头再次紧锁,不耐烦地说道:“既如此,你还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 骨咄禄见状,也不再故弄玄虚,凑近轲比能,低声说道:“大王,我军兵分两路而来,除了我等主力,轲能首领还率领一军,迂回上谷、代郡,如今想必已逼近涿郡。” 轲比能眼神一亮,似乎明白了骨咄禄的意图,追问道:“你是说……让轲能奇袭涿郡?” 骨咄禄点头道:“正是。涿郡亦是其后方根基。一旦涿郡有失,袁尚必将首尾难顾,军心动摇。更重要的是,涿郡乃是冀州通往幽州的要道,一旦轲能攻占涿郡,便可切断冀州援军,断其粮草补给,使蓟县成为一座孤城。” 轲比能闻言,脸上阴霾尽扫,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之色,他猛地一拍桌案,大笑道:“妙计!妙计!骨咄禄,你果然是我的智囊!就依你所言,立刻派人通知轲能,让他率军奇袭涿郡!” 骨咄禄躬身领命,嘴角阴冷的笑意更浓。他仿佛已经看到,袁尚得知后方失守,惊慌失措的模样。 夜色深沉,一支快骑,趁着夜幕的掩护,悄然离开了轲比能的大营,朝着涿郡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急促而低沉,如同死神的脚步,正一步步逼近涿郡。 此时的涿郡,依旧沉浸在往日的繁华与安宁之中。自崔琰担任郡丞以来,涿郡在袁尚的支持下,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经济日益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城内商贾云集,店铺林立,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许褚奉命镇守涿郡,每日操练兵马,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虽勇猛过人,却也深知责任重大,涿郡乃是主公的后方,绝不能有失。 这日,许褚正在校场上操练士卒,忽然一名斥候疾驰而来,翻身下马,神色慌张地禀报道:“许将军,不好了!鲜卑人来了!” 许褚闻言,虎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喝道:“什么?鲜卑人?有多少人马?从何处而来?” 斥候气喘吁吁地答道:“约莫有一万五千骑兵,打着轲能的旗号,从北面而来,一路烧杀抢掠,直奔涿郡而来!” “一万五千骑兵!”许褚闻言,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鲜卑人竟然会分兵偷袭涿郡。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连忙下令道:“快!鸣金示警!关闭城门!所有将士,立刻集结!” 急促的鸣金声,瞬间打破了涿郡的宁静。城内百姓,听到警报声,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奔走相告,惊恐万状。 “鲜卑人来了!鲜卑人打过来了!” “快跑啊!鲜卑人杀人不眨眼!”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繁华的街道,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商铺纷纷关门,百姓四处逃散,哭喊声、叫嚷声,响成一片,涿郡城内,一片人心惶惶。 郡守府内,崔琰闻讯,亦是脸色大变。他连忙召集属官,商议对策。 “诸位,鲜卑人来势汹汹,涿郡危在旦夕。如今之计,唯有死守城池,等待主公援军。”崔琰神色凝重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一名属官面色惨白地说道:“郡丞大人,鲜卑人势大,城内守军不足五千,如何能抵挡得住一万五千铁骑?不如……不如弃城而逃吧!” “住口!”崔琰厉声喝道,怒斥道:“涿郡乃是我等立身之本,岂能轻易放弃?况且主公正在蓟县与轲比能对峙,若涿郡失守,岂不是让主公腹背受敌?我等身为涿郡官吏,当与城池共存亡,绝不可贪生怕死,弃城而逃!” 崔琰的话掷地有声,义正辞严,震慑住了那些动摇之人。众属官纷纷低头,羞愧不已。 崔琰见状,语气稍缓,继续说道:“如今最要紧的,是稳住民心,组织百姓,协助守城。同时,立刻派人向主公求援,务必将涿郡危急的消息,尽快传达给主公。” 在崔琰的指挥下,涿郡官吏迅速行动起来,一面安抚百姓,稳定民心,一面组织壮丁,协助守城。许褚则率领五千兵马,登上城墙,严阵以待,准备迎战来犯的鲜卑大军。 然而,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涿郡的守军,心中却充满了忐忑与不安。鲜卑铁骑的凶名,早已深入人心,他们能否守住这座孤城,又能坚持多久,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涿郡城外,尘烟滚滚,铁蹄声震天动地。轲能率领一万五千鲜卑铁骑,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一路烧杀抢掠,所过之处,村庄化为废墟,百姓惨遭屠戮,哀嚎遍野,宛如人间炼狱。 轲能骑在马上,看着眼前雄伟的涿郡城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放声狂笑道:“攻下涿郡!杀光汉人!抢光他们的财物和女人!” 鲜卑骑兵发出震天欢呼,如同嗜血的野兽,朝着涿郡城墙猛扑而去。 涿郡,这座昔日繁华的城池,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而远在蓟县的袁尚,对此还浑然不知。 就在涿郡陷入一片混乱之际,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涿郡城内飞驰而出,马背上的骑士,神情焦急,昼夜兼程,朝着蓟县的方向,拼命奔去。他肩负着涿郡全城百姓的希望,希望能将这危急的消息,尽快送到袁尚手中。 涿郡告急,风云突变,袁尚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孤城蓟县,腹背受敌,又将面临怎样的困境?塞外风云,愈发汹涌,幽州大地,战火燎原,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之数。 第72章 腹背受敌,孤城危局待破围 蓟县城外,鲜卑大营连绵起伏,旌旗猎猎作响,却出奇地安静。自那日初战失利后,轲比能便如同蛰伏的猛兽,按兵不动,整整五日未曾有任何动静。鲜卑骑兵不再叫嚣攻城,甚至连巡逻的频率都降低了,仿佛之前的猛烈攻势只是一场幻觉。 蓟县城墙上,袁尚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静谧的鲜卑大营,眉头紧锁。这几日,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轲比能的沉默,让他感到一丝不安,这种反常的平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 “主公,鲜卑人连日闭营不出,究竟意欲何为?”典韦瓮声瓮气地问道,他挥舞着手中的铁戟,虎目中充满了疑惑。 “不知。”袁尚摇了摇头,语气沉稳,“越是如此,越要小心。轲比能绝非庸人,他这般做,定有图谋。” 荀攸站在袁尚身侧,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主公,会不会是鲜卑人粮草不足,故作姿态,实则虚张声势?” 袁尚略作思忖,否定道:“鲜卑人以掠夺为生,粮草短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军坚壁清野,城外早已空无一物,他们就算想就地补给也无从下手,闭营不出,恐怕另有打算。” 赵云抱拳道:“主公,末将愿率一支骑兵出城探查,摸清鲜卑人的虚实。” 袁尚摆了摆手,制止道:“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敌情不明,贸然出城,恐中埋伏。再等等看,静观其变。”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城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城墙上的沉寂。一名满身尘土的斥候,飞奔而来,翻身下马,神色慌张,连滚带爬地冲到袁尚面前。 “报……报……主公!涿郡……涿郡告急!”斥候气喘吁吁,声音嘶哑,显然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来。 袁尚心头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声问道:“涿郡怎么了?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斥候缓了口气,语速飞快地禀报道:“启禀主公,数日前,轲能率领一万五千鲜卑骑兵,从上谷,突袭涿郡!如今已兵临城下,涿郡守军兵力不足,崔郡丞遣小人快马加鞭,前来蓟县求援!” “什么?轲能奇袭涿郡!”袁尚闻言,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头晕目眩。他万万没想到,轲比能的真正目标竟然是涿郡,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涿郡情况如何?许褚将军可有应对之策?”袁尚急切地追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涿郡乃是蓟县后方,一旦失守,不但能切断冀州关羽张飞援军,还能断其后方粮道,如果到时在前后夹击蓟县,后果不堪设想。 斥候面露难色,语气沉重地说道:“涿郡守军虽奋力抵抗,但兵力悬殊,形势危急。许褚将军正率军死守城池,但……但恐怕难以支撑太久。崔郡丞言,若援军再不到,涿郡……涿郡恐将不保!” 袁尚双目赤红,怒火中烧,一股强烈的自责和焦虑涌上心头。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轲比能竟然会玩弄这等阴谋诡计,直击他的软肋。 “主公息怒!”荀攸连忙劝慰道,他虽也面色凝重,但仍保持着冷静,“如今责怪自己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如何解涿郡之围!” 袁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如炬,扫视众人,沉声问道:“诸位,如今涿郡危急,我等该当如何?” 赵云抱拳请命道:“主公,末将愿率军驰援涿郡,击退鲜卑贼寇!” 典韦也怒吼道:“主公,俺老典也愿前往,定要杀得那轲能贼寇片甲不留!” 袁尚紧紧握着拳头,心中经过一番权衡利弊。蓟县是他的诱饵,也是他与轲比能决战之地。一旦他率军离开,蓟县空虚,轲比能很可能趁虚而入,攻占蓟县。但若不救涿郡,涿郡一旦失守,他的后方根基尽失,军心动摇,蓟县也难以坚守。 “子龙,”袁尚目光灼灼地看向赵云,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命你即刻率领五千飞龙骑,驰援涿郡!” “主公!”荀攸闻言,面色一变,急忙劝阻道,“万万不可!如今鲜卑大军压境,我军兵力本就不足,若再抽调五千骑兵,蓟县城防将更加空虚。一旦轲比能趁机强攻,蓟县危矣!” 典韦也挠着头,憨声憨气地说道:“是啊主公,赵将军若是走了,城里岂不是只剩下俺老典和这些步卒?万一鲜卑人打过来,可咋办?”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涿郡乃是我之根本,不容有失!若涿郡失守,蓟县亦将成为孤城,不攻自破!唯有解涿郡之围,方能稳住后方,与轲比能决一死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轲比能围而不攻,必有所图。我料定,他真正的目的是调虎离山,引我军出城,然后趁虚而入。我若贸然率大军回援,正中其下怀。唯有派遣一支精锐骑兵,绕道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解涿郡之围,破敌之计!” 荀攸眉头紧锁,仍有些担忧地说道:“主公所言虽有道理,但蓟县城防空虚,亦是事实。若轲比能倾巢而出,强攻蓟县,恐怕……” 袁尚目光扫过城墙上士气高昂的将士,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我蓟县将士,皆是百战精兵,岂是鲜卑蛮夷所能轻易撼动?况且,我前几天已书信许褚,一旦有鲜卑来攻,一定死守涿郡,相信他定能坚守待援。只要子龙率飞龙骑及时驰援涿州,必能扭转乾坤!” 他转过身,走到赵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子龙,此行责任重大,务必小心谨慎,速去速回!涿郡百姓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赵云神色肃穆,抱拳领命,声音洪亮:“主公放心!赵云定不辱使命,誓死解涿郡之围!”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期许。他知道,赵云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也是他破局的关键。 “事不宜迟,子龙,即刻出发!”袁尚挥了挥手,果断下令。 赵云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率领五千飞龙骑,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涿郡方向疾驰而去。铁蹄铮铮,卷起漫天尘土,带着蓟县守军最后的希望,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赵云远去的背影,袁尚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涿郡的担忧,也有对赵云的信任,更有对未来战局的茫然。孤城蓟县,腹背受敌,风雨飘摇,前路充满了未知之数。他只能祈祷,许褚能够守住涿郡,赵云能够及时赶到,为他争取到一线生机。而他自己,则要在这孤城之中,面对轲比能的汹汹来势,坚守待援,等待奇迹的出现。 第73章 涿郡血战,孤城浴血待援军 涿郡城外,喊杀声震天动地,如同九天惊雷滚滚而下,撕裂着清晨的寂静。放眼望去,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单薄的城防。箭矢如雨,在空中交织成死亡的罗网,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汇聚成一曲令人胆寒的战争交响。 城墙之上,早已被鲜血染红,破损的城砖焦黑一片,散发着硝烟和焦土的气味。守军衣衫褴褛,面色疲惫,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为首一人,正是虎痴许褚。他手持大刀,如同铁塔一般屹立在城墙缺口处,刀锋所指,鲜血飞溅。他怒吼连连,声如洪钟,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将冲上城墙的鲜卑士兵劈砍成两段。 “杀!杀光这群狗娘养的胡虏!”许褚须发皆张,状若疯虎,身上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身先士卒,浴血奋战,硬生生在鲜卑人的攻势下,筑起一道血肉长城。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波攻势了,只觉得手中的大刀越来越沉重,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从轲能率军兵临城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这两日,鲜卑人如同疯了一般,不计伤亡,轮番攻城。第一日,依靠着城墙的坚固和守军的拼死抵抗,勉强挡住了鲜卑人的疯狂进攻。然而,经过一天的血战,五千守军伤亡惨重,能继续作战的,已不足两千。 昨日傍晚,短暂的喘息之后,轲能再次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鲜卑人如同嗜血的野兽,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他们甚至动用了攻城器械,撞木、云梯、投石车,各种手段齐出,誓要攻破涿郡城池。 守军浴血奋战,拼死抵抗。箭矢射尽了,就用石块砸;石块用完了,就用滚木擂石;滚木擂石也用尽了,就拿起刀枪,与敌人短兵相接,肉搏厮杀。城墙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烈至极。 “许将军,顶不住了!兄弟们快撑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着跑到许褚身边,声音嘶哑地喊道,语气中带着绝望。他身上插着几支箭矢,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破烂的衣甲。 许褚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胳膊,虎目圆睁,怒吼道:“撑不住也要撑!涿郡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身后的父老乡亲!若是城破了,鲜卑人会如何对待他们,你们难道忘了?!” 那士兵被许褚的气势震慑住,原本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起一丝光芒。他咬紧牙关,用力点了点头,嘶声道:“末将……末将明白!”说完,他挣脱许褚的手,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冲向敌群,继续战斗。 许褚看着那士兵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悲壮和无奈。他知道,守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士气低落,伤亡惨重,继续抵抗下去,恐怕也只是徒劳。但是,他不能退,也不能放弃。他是涿郡的守将,他肩负着守护这座城池,守护城内百姓的重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战斗到底,绝不后退半步! 就在守军即将崩溃之际,城内百姓,也开始自发组织起来,加入到守城队伍中。他们手持木棍、菜刀、锄头,甚至还有妇孺老幼,纷纷登上城墙,与守军并肩作战。 “保卫家园!誓死不退!” “与鲜卑蛮夷,血战到底!” 百姓的呐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原本低迷的士气,竟然奇迹般地被重新点燃。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但是,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和力量。 涿郡城内的世家大族,也纷纷派出家兵,加入到守城行列。崔琰站在城墙之上,身穿儒袍,手持长剑,神色肃穆,指挥着家兵协助守军作战。他望着城外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鲜卑大军,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涿郡的局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诸位,涿郡乃是我们的根基,是我们世代生息之地。若是城破了,我们都将家破人亡,沦为胡虏的奴隶!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拼死一战,绝不后退!”崔琰慷慨激昂地说道,声音传遍整个城墙。 世家家兵受到鼓舞,士气大振,纷纷怒吼回应,与守军百姓,共同抵御鲜卑人的进攻。 然而,鲜卑人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轲能为了尽快攻破涿郡,几乎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他亲自坐镇指挥,督促士兵猛攻,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要将涿郡彻底撕碎。 又是一日猛烈的进攻,涿郡城墙,已经摇摇欲坠,多处坍塌。守军和百姓伤亡惨重,城内哭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令人心碎。鲜血染红了整个城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许褚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手中的大刀,也已经卷刃,但他依然没有丝毫退缩,依然在城墙缺口处,挥舞着大刀,奋力厮杀。他已经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守住涿郡,守住家园! “将军!鲜卑人又攻上来了!顶不住了!真的顶不住了!”一名亲兵哭喊着跑到许褚身边,声音充满了绝望。他指着城墙缺口处,只见密密麻麻的鲜卑士兵,如同蚂蚁一般,疯狂涌上来,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阻挡。 许褚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残破的兵器和旗帜。活着的守军,已经寥寥无几,大多都身负重伤,疲惫不堪。城内百姓,也伤亡惨重,哭声震天。 他心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难道,涿郡真的要守不住了吗?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涿郡沦陷,百姓遭殃吗? 就在许褚心灰意冷,几乎要放弃抵抗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这死寂一般的战场上,却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许褚猛然抬起头,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难道……难道是援军来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如同滚滚闷雷,震动着大地。 突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洪流,如同神兵天降,从天而降,朝着涿郡方向疾驰而来。铁蹄铮铮,战马嘶鸣,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是援军!是援军来了!”城墙之上,有人率先发现了援军的身影,顿时发出了惊喜的呼喊声,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太好了!援军终于来了!我们不用死了!” 守军和百姓,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瞬间沸腾起来,原本低迷的士气,瞬间达到了顶峰。他们欢呼雀跃,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许褚也激动得浑身颤抖,虎目含泪,仰天长啸:“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兄弟们,援军来了!我们守住涿郡了!我们守住家园了!” 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声音传遍整个战场,盖过了喊杀声、哭喊声、哀嚎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激荡着每一个人的热血。 远处的黑色洪流,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为首一将,银盔银甲,白马银枪,宛如天神下凡,英姿勃发,正是赵云! 赵云率领五千飞龙骑,日夜兼程,星夜驰援,终于赶到了涿郡!他望着眼前这座残破不堪,血流成河的城池,望着城墙之上,浴血奋战,伤亡惨重的守军和百姓,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悲痛。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银枪,眼神冰冷,杀气凛冽,心中怒火滔天。轲能,你竟敢如此残暴,屠戮我汉家子民,今日,我赵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第74章 龙骑破敌,血债血偿 “援军!真的是援军!”城墙之上,欢呼声如同海啸般爆发,压过了连日的厮杀呐喊,震耳欲聋。涿郡守军和百姓们,看着那奔腾而来的黑色洪流,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疲惫的身躯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干涸的嗓子嘶哑地呼喊着,宣泄着压抑已久的绝望和希望。 许褚虎目充血,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骑兵,直到看清那银盔银甲,白马银枪的身影,他才猛然醒悟,那正是赵云!是主公袁尚派来的援军!积压在胸腔的怒火和悲愤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挥舞起卷刃的大刀,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兄弟们!是援军!主公的援军到了!杀啊!杀出城去!宰了这群鲜卑畜生!为死去的兄弟,为惨死的百姓报仇!” “杀!杀!杀!”守军们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压抑了数日的绝望,在这一刻化作了滔天怒火,他们要将这群鲜卑蛮夷彻底撕碎,用敌人的鲜血,祭奠死去的亡魂! 城门吱呀呀地打开,许褚一马当先,如同出闸的猛虎,率领着剩余的守军,怒吼着冲出了城池。他们早已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戮,复仇! 此时的鲜卑军,也正处于强弩之末。连日攻城,伤亡惨重,原本一万五千精锐骑兵,此刻也只剩下不到九千,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轲能做梦也没想到,汉军的援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料到,在如此绝境之下,涿郡守军还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当看到城门大开,汉军如同疯虎般冲杀出来,轲能脸色骤变,心中升起一丝慌乱。但他毕竟是鲜卑首领,经历过无数血战,很快便冷静下来,声色俱厉地指挥道:“不要慌!汉军援军不过数千,我们还有近万人!传令下去,弓箭手压制!骑兵列阵!给我挡住他们!” 鲜卑士兵虽然疲惫,但军令如山,他们强打精神,纷纷举起弯弓,朝着冲锋而来的汉军射出漫天箭雨。骑兵也开始调动,试图列成阵型,阻挡汉军的冲锋。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涿郡守军早已被仇恨和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们根本不顾箭雨的威胁,如同疯了一般,朝着鲜卑军阵冲杀过去。许褚更是如同人形凶兽,挥舞着大刀,横冲直撞,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鲜卑士兵根本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就在鲜卑军阵型即将成型之际,赵云率领的五千飞龙骑,如同天降神兵般,从侧翼猛然杀入。银枪如龙,所向披靡,白马如电,势不可挡。飞龙骑兵如同尖刀一般,瞬间撕裂了鲜卑军的阵型,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 “杀!”赵云怒吼一声,手中银枪寒光闪烁,每一次刺出,都带走一条鲜卑士兵的性命。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如入无人之境,鲜卑士兵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涿郡守军与飞龙骑兵,如同两把尖刀,一前一后,狠狠地刺入了鲜卑军的心脏。鲜卑军顿时阵脚大乱,士气崩溃,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在汉军援军的冲击下,彻底瓦解。 “顶不住了!汉军太凶猛了!” “快跑啊!援军来了!我们不是对手!” 鲜卑士兵开始溃逃,他们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朝着后方逃窜,如同潮水般退去。轲能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想要稳住阵脚,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溃败如同瘟疫般蔓延,根本无法阻挡。 许褚率领守军,与赵云的飞龙骑兵汇合,两支人马并肩作战,如同猛虎下山,势如破竹,一路追杀鲜卑溃军,杀得鲜血横流,尸横遍野。 此刻的涿郡守军和飞龙骑兵,都杀红了眼,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惨死的百姓报仇!他们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了鲜卑士兵身上,刀锋所指,血流成河,毫不留情。 刀锋卷了刃, 枪尖断了头, 他们也毫不在乎, 用牙齿, 用拳头, 也要把鲜卑人撕成碎片! 那些鲜活的生命, 那些昨日还和他们谈笑风生的人, 就那么没了, 倒在血泊里, 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笔账, 必须用鲜卑人的血来还 轲能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战场,看着自己麾下士兵如同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涿郡,竟然会变成他的噩梦。汉军的援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撤!撤退!快撤退!”轲能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知道,大势已去,继续抵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顾不得其他,带着亲卫,狼狈不堪地朝着北方逃窜。 赵云和许褚率军一路追杀,直到鲜卑溃军彻底逃离涿郡城外,才下令收兵。 战场之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但涿郡守军和飞龙骑兵,却顾不得这些,他们兴奋地欢呼着,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鲜卑蛮夷被我们打跑了!” “兄弟们!我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了!” 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震动天地。守军和百姓们,劫后余生,喜极而泣,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庆贺,互相安慰。 许褚提着满是缺口的大刀,走到赵云面前,虎目含泪,瓮声瓮气地说道:“赵将军,多谢将军及时赶到,若非将军,涿郡恐怕……” 赵云连忙扶住许褚,沉声说道:“许将军不必客气,子龙来迟,让涿郡百姓受苦了。” 许褚摇了摇头,憨厚地说道:“不迟不迟,将军来得正是时候。若不是将军,俺老许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赵云看着许褚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敬佩。他知道,涿郡守军在许褚的带领下,浴血奋战,死守城池,为援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这份功劳,足以载入史册。 “许将军,涿郡守军,都是英雄好汉,子龙佩服!”赵云由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许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俺老许算不上什么英雄,都是兄弟们拼死抵抗,还有涿郡百姓,他们也都是好样的。” 赵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城内,只见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自发地清理着战场,救治伤员,场面感人至深。 “许将军,此战虽然告捷,但鲜卑贼寇并未完全剿灭,轲能逃走,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可掉以轻心。”赵云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许褚闻言,顿时收起了笑容,虎目圆睁,怒声道:“将军放心,俺老许绝不会给鲜卑蛮夷喘息之机!只要轲能敢来,俺老许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赵云微微一笑,他知道,许褚的忠勇是毋庸置疑的,有他在涿郡,定能固若金汤。 “许将军,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城内百姓,救治伤员,清点战果。”赵云说道。 “将军说得对,俺老许这就去办!”许褚抱拳领命,转身便去安排。 涿郡之战,汉军大获全胜,不仅击退了鲜卑军的进攻,还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鲜卑军遗弃的牛羊马匹,堆积如山,还有他们劫掠来的粮食,也尽数落入了汉军手中。这些战利品,对于饱受战火摧残的涿郡百姓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涿郡城内,一片欢腾,百姓们载歌载舞,庆祝着这场伟大的胜利。他们感激涕零,感谢守军的浴血奋战,感谢援军的及时到来,更感谢上天保佑,让他们度过了这场生死危机。 第75章 孤注一掷,困兽犹斗 涿郡城外,残阳如血,映照着遍地狼藉。鲜卑溃兵如丧家之犬,没命地朝着北方草原逃窜,身后扬起漫天尘土,仿佛一条灰色的长龙,蜿蜒消失在天际尽头。 轲能浑身浴血,盔歪甲斜,胯下的战马也已气喘如牛。他回头望了一眼涿郡城墙上欢呼雀跃的汉军,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汉军震天的喊杀声,以及赵云那杆银枪,如同死神镰刀般收割生命的景象。 “将军!快走吧!汉军追上来了!”亲兵气喘吁吁地催促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轲能猛地惊醒,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马吃痛,嘶鸣一声,速度再次加快。他知道,此战败得一塌糊涂,一万五千精锐骑兵,如今能逃回去的,恐怕不足半数。更可怕的是,汉军的援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凶猛,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该死的汉人!”轲能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心中充满了怨恨。他原本以为,偷袭涿郡,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却没想到,竟然会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狂奔,直到远远地望见了轲比能大营的轮廓,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回到大哥身边,就安全了。 狼狈不堪的轲能,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轲比能的营帐。 “大哥!大哥!大事不好了!”轲能顾不得喘息,焦急地喊道,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轲比能正端坐在帅案之后,神情肃穆,眉头紧锁。连日围攻蓟县,却始终无法攻破,这让他心中也有些烦躁。听到轲能的呼喊,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自己的弟弟,语气低沉地问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发生了何事?” 轲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语无伦次地说道:“大哥!涿郡…涿郡…我们败了!损失惨重啊!” “什么?!”轲比能闻言,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盯着轲能,声音陡然提高,“你说什么?涿郡败了?一万五千精锐骑兵,竟然败了?!” 营帐内的其他鲜卑将领,也纷纷露出震惊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肃穆的气氛,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轲能哭丧着脸,将涿郡之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如何偷袭涿郡,如何猛攻城池,如何遭遇顽强抵抗,以及最后汉军援军如同神兵天降,彻底击溃鲜卑大军的惨状。 随着轲能的讲述,轲比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拳头也越攥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当听到汉军援军只有区区五千骑兵时,他更是怒火中烧,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五千骑兵?!竟然只来了五千骑兵,就将你一万五千精锐打得全军覆没?!轲能!你是废物吗?!草原勇士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轲比能怒吼道,一把将帅案上的酒樽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轲能吓得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大哥是真的动怒了。 “大王息怒!”骨咄禄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事已至此,责怪二王子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局。” 轲比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阴沉地看向骨咄禄,沉声问道:“骨咄禄,依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骨咄禄沉吟片刻,分析道:“大王,涿郡失利,对我军极为不利。一来,二王子所部损失惨重,我军实力大损;二来,汉军援军已至涿郡,涿郡防守必然更加严密,我们想要再图谋涿郡,恐怕难上加难;三来,汉军援军既然能迅速驰援涿郡,说明蓟县的兵力,未必空虚,我们强攻蓟县,恐怕也难以奏效。” 顿了顿,骨咄禄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我军粮草已经不多了,若是继续在此地耗下去,恐怕不妙。为今之计,不如暂且撤兵,退回草原,休养生息,重整旗鼓,待来年粮草充足,再卷土重来,未为晚也。” 其他鲜卑将领,也纷纷点头附和,他们连日攻城,伤亡惨重,士气低落,再加上粮草将尽,早已萌生退意。如今涿郡又传来噩耗,更是让他们人心惶惶,只想尽快撤回草原。 轲比能听着众人的劝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骨咄禄的分析,不无道理,撤兵似乎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然而,一想到此战劳师动众,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反而损兵折将,还让弟弟轲能颜面扫地,他就感到一阵阵不甘。尤其是想到那些死在涿郡城下的草原儿郎,以及自己被汉军耍得团团转,声东击西的耻辱,更是让他怒火中烧,难以咽下这口气。 “撤兵?”轲比能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难道我们就这样灰溜溜地退回草原?让汉人耻笑我们鲜卑人是胆小鬼?让那些死去的勇士,白白牺牲吗?!” 众将闻言,顿时沉默不语,谁也不敢再劝。他们知道,轲比能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轲比能环顾四周,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语气森然地说道:“我轲比能,绝不会轻易认输!涿郡之败,固然可恨,但未必是坏事。汉军既然分兵驰援涿郡,那必然蓟县守军兵力空虚,如果蓟县有援军,不可能闭门不出,试上一试便知,攻下蓟县劫掠一番,立马撤退,防止汉军援军赶到。” “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准备,明日一早,全力攻打蓟县!我要亲手攻破蓟县城池,宰了袁尚小儿,为死去的草原儿郎报仇雪恨!让他们知道,得罪我们鲜卑人的下场!”轲比能声色俱厉地吼道,声音充满了杀气和决绝。 众将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轲比能已经下定了决心,谁也无法劝阻。他们虽然心中担忧,但军令如山,不敢违抗,只得齐声应道:“遵命!” 轲比能大手一挥,语气霸道地说道:“传我的命令,让伙夫营,将剩余的粮草,全部拿出来,让将士们饱餐一顿!明日,我们要让汉人见识见识,我们草原勇士的真正实力!”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决战前的肃杀气氛。轲比能的眼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他要用最后的粮草,赌上最后的兵力,对蓟县发起最后的猛攻。他要证明,他轲比能,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即使是困兽犹斗,也要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 夜幕降临,蓟县城外,鲜卑大营灯火通明,人喊马嘶,一片忙碌景象。鲜卑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却精神亢奋,他们知道,明日将有一场决战,这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也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走向。 而此时的蓟县城内,袁尚对轲比能的动向,却一无所知。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涿郡的消息,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赵云是否及时赶到,涿郡是否能够守住,许褚和崔琰,是否安然无恙。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蓟县城头,火把猎猎作响,照亮了守军们坚毅的面庞。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黑暗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赵云能够旗开得胜,也希望涿郡能够平安无事。 他不知道,一场更加猛烈的暴风雨,正在悄然逼近,等待着他和这座孤城。而轲比能,已经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准备梭哈,孤注一掷,与他决一死战! 第76章 驰援蓟县,兄弟同心破危局 涿郡城内,白日里还弥漫着血腥气和硝烟味的战场,此刻已被夜幕温柔地笼罩。劫后余生的百姓们,在家中紧闭门户,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城中各处燃起篝火,驱散着夜的寒意,也为疲惫的将士们带来些许暖意和光明。 赵云的飞龙骑兵,在经历了一场浴血奋战后,终于可以稍作喘息。战马在马厩里低声嘶鸣,士卒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就着干粮啃食肉干,简单地补充体力。白天激烈的战斗仿佛还历历在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战胜敌人的兴奋。 赵云简单地擦拭着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枪身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芒。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日里涿郡城墙上的惨状,以及百姓们绝望的眼神。一股无名怒火在胸中燃烧,让他恨不得立刻杀回鲜卑大营,将那些侵略者斩尽杀绝。 “子龙将军。” 身后传来许褚憨厚的声音,打断了赵云的思绪。许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赵云身边,魁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般,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仲康。”赵云放下手中的长枪,看向许褚,问道,“城内情况如何?” “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许褚瓮声瓮气地说道,“崔琰先生正在组织百姓,安抚人心,救治伤员。城防也重新加固了,短时间内,鲜卑人就算再来,也休想攻破涿郡。” 赵云点了点头,对许褚的办事能力十分放心。他目光转向北方,忧虑地说道:“只是蓟县那边,不知主公情况如何了。” 许褚挠了挠头,憨笑道:“主公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倒是我们,得尽快赶回去支援主公才是。” 赵云正欲说话,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嘹亮的号角声响彻涿郡城外,如同滚滚惊雷,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是军号!”许褚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警惕地看向城外,“难道是鲜卑人又杀回来了?” 赵云眉头紧锁,也立刻起身,提枪在手,沉声道:“不像,这号角声,似乎是我们自己人。” 两人快步走出营帐,来到城墙之上。借着火光,他们看到远处尘土飞扬,无数火把如同夜空中坠落的星辰,正快速向涿郡方向移动。 “是援军!”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语气激动地说道,“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许褚也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憨笑道:“太好了!援军来了!这下看那些鲜卑蛮子还敢嚣张!” 不多时,浩浩荡荡的军队便抵达涿郡城下。为首两将,一红脸长髯,威风凛凛,正是关羽关云长;另一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正是张飞张翼德。 “大哥!二哥!”赵云连忙迎下城墙,快步走到关羽和张飞面前,抱拳行礼,激动地喊道。 “子龙!”关羽捋着长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总算赶上了!一路急行军,可累煞我也!” 张飞则哈哈大笑,拍着赵云的肩膀,豪迈地说道:“干得漂亮!俺老张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行!” 兄弟三人久别重逢,分外亲热。简单寒暄过后,赵云立刻将涿郡之战的经过,以及蓟县目前的危急形势,详细地向关羽和张飞禀报。 关羽和张飞听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轲比能这厮,好生狡猾!”关羽眉头紧锁,沉声说道,“竟敢使出声东击西之计,围魏救赵,意图切断我军后路,真是阴险至极!” 张飞更是怒火中烧,豹眼圆瞪,大声吼道:“这群狗娘养的鲜卑蛮子!竟敢围困主公!俺老张这就带兵杀回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赵云连忙劝道:“翼德稍安勿躁。如今轲比能大军仍在蓟县城下,贸然进攻,恐中其埋伏。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解蓟县之围,救出主公才是。” 关羽点了点头,赞同道:“子龙所言极是。翼德,不可鲁莽。” 他转向赵云,问道:“子龙,你认为现在该如何应对?” 赵云沉吟片刻,说道:“大哥,二哥,如今蓟县危在旦夕,主公安危,系于一线。既然援军已到,我建议,立刻率军驰援蓟县,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击破轲比能,方能解除危机。” 张飞闻言,立刻请缨道:“好!俺老张愿为先锋,即刻出发,杀他个天翻地覆!” 关羽也颔首道:“事不宜迟,宜速战速决。子龙,在涿郡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你便与翼德一同先行出发,驰援蓟县。我率领步卒大军,随后跟上。” 赵云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关羽又看向许褚,吩咐道:“仲康,涿郡刚刚经历战火,百废待兴,城防也需要加固。我便留下一万步卒,由你率领留守涿郡,镇守后方。务必确保涿郡安全,不得有失。” 许褚虽然也想跟随大军一同前往蓟县杀敌,但军令如山,他不敢违抗,只得抱拳应道:“末将遵命!请两位将军放心,有俺许褚在,涿郡定然固若金汤!” 简单的商议过后,救援计划便定了下来。关羽和张飞带来的援军,连夜在涿郡城内休整。赵云则抓紧时间,清点飞龙骑兵的人数和战马,准备明日一早,便率军出发。 夜色渐深,涿郡城内,篝火依旧熊熊燃烧。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赵云、关羽、张飞三人,则聚在营帐之中,继续商议着救援蓟县的细节。 “大哥,二哥。”赵云看着两位兄长,语气坚定地说道,“此战关系重大,关乎主公安危,也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我们务必同心协力,方能战胜强敌,解救主公。” 关羽捋着长须,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沉声说道:“子龙放心,你我兄弟三人,同心同德,其利断金。区区轲比能,不足为惧!” 张飞也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自然!俺老张和大哥,还有子龙,三兄弟联手,天下谁人能挡?明日一早,俺们就杀到蓟县城下,将那些鲜卑蛮子打得哭爹喊娘!” 兄弟三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他们深知,此行蓟县,凶险万分,但为了袁尚,为了大义,他们义无反顾,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涿郡城内便已战鼓擂动,号角齐鸣。 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英姿勃发,率领五千飞龙骑兵,整装待发。新来的五千骑兵也已集结完毕,由张飞带领,排列成整齐的阵列,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跨上战马,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地来到赵云身边。 “子龙兄弟,一切准备妥当!”张飞声音洪亮,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周围的士卒们热血沸腾。 赵云点了点头,看向张飞,沉声说道:“二哥,此行蓟县,路途遥远,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轻敌冒进。” 张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俺老张又不是三岁小儿,用不着你小子啰嗦!放心吧,俺老张自有分寸!” 赵云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张飞的脾气就是如此,也不再多言。他翻身上马,举起手中长枪,指向蓟县方向,高声喝道:“飞龙骑兵,出发!” “杀——!” 五千飞龙骑兵齐声怒吼,声震云霄。战马嘶鸣,铁蹄如雷,如同奔腾的钢铁洪流,滚滚向前,朝着蓟县方向疾驰而去。 张飞紧随其后,率领新来的五千骑兵,紧紧跟上。 涿郡城墙之上,关羽目送着赵云和张飞率军离去,红脸长髯在晨风中轻轻飘动,眼神深邃而坚定。 “翼德和子龙将军已经出发了。”许褚走到关羽身边,瓮声说道。 关羽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嗯,翼德和子龙,都是当世猛将,有他们二人先行,蓟县之围,当可解矣。”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后浩浩荡荡的步卒大军,语气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开拔!我们也即刻出发,驰援蓟县!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蓟县,与翼德和子龙兄弟汇合,一举击溃轲比能!” “诺!” 震天的应诺声响彻涿郡城内外,关羽率领着一万步卒,紧随骑兵之后,浩浩荡荡地向蓟县方向进发。 星夜兼程,铁蹄铮铮,为了远在孤城蓟县的主公袁尚,为了岌岌可危的局势,为了心中的道义和责任,汉军将士们,正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战场,誓要破开这重重危局,迎来最终的胜利曙光! 第77章 孤城血战,寸土不让 蓟县的清晨,带着一丝肃杀之气。往日里喧嚣的城池,此刻静谧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东方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却也拉开了血与火的序幕。 城墙之上,袁尚身披铠甲,手扶冰冷的城墙垛口,眺望着远方逐渐清晰的地平线。昨夜的焦虑和不安依旧萦绕心头,涿郡的消息杳无音信,让他对局势的判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知道,轲比能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主公,鲜卑人开始集结了!”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袁尚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典韦,他那张刚毅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凝重。“传令下去,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迎战!” 号角声骤然响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沉闷的战鼓声也随之擂动起来,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守城将士的心头,仿佛催命的丧钟。汉军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奔赴各自的岗位,弓箭手登上城墙,刀盾手紧握兵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动而来,逐渐汇聚成一片黑压压的军阵,遮天蔽日,压迫感十足。鲜卑人的战旗猎猎作响,在晨风中发出刺耳的呼啸,仿佛野兽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轲比能身披兽皮铠甲,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在亲兵的簇拥下,出现在军阵的最前方。他面色阴沉,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渴望和复仇的怒火。涿郡的惨败,让他颜面扫地,损失惨重,他要用蓟县的血肉来洗刷耻辱,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 “攻城!”轲比能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鲜卑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们呐喊着,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和狼牙棒,朝着蓟县城墙猛扑而来。沉重的战鼓声,急促的号角声,鲜卑人的喊杀声,瞬间汇聚成一股震天动地的声浪,冲击着蓟县的城墙,也冲击着汉军将士的耳膜和神经。 “放箭!”袁尚站在城墙上,冷静地指挥着战斗。他沉着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稳定着军心。 随着袁尚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如同骤雨般倾泻而下,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啸声。箭雨笼罩了城墙下的空地,密集的鲜卑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瞬间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鲜卑军的攻势极为凶猛,他们顶着箭雨,悍不畏死地冲到城墙下,开始架设云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地攀爬城墙。攻城槌也狠狠地撞击着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城门都撞碎一般。 “滚木擂石,伺候!”袁尚面色冷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防御。 滚烫的沸水,巨大的滚木,沉重的擂石,如同不要钱一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砸在攀爬城墙的鲜卑士兵身上。惨叫声更加凄厉,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 典韦手持双铁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在城墙上来回冲杀,铁戟挥舞之处,鲜血四溅,残肢断臂横飞。他怒吼连连,状若疯魔,硬生生在城墙上杀出一条血路,挡住了鲜卑士兵的攻势。 周仓也挥舞着大刀,紧随典韦左右,配合典韦,斩杀着涌上城墙的鲜卑士兵。他虽然武艺不如典韦,但却勇猛异常,刀法狠辣,同样杀得鲜卑士兵胆战心惊。 然而,鲜卑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悍不畏死。汉军将士们浴血奋战,拼死抵抗,但伤亡也在不断增加。城墙上,鲜血已经汇聚成溪流,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袁尚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这样下去,蓟县迟早会被攻破。援军迟迟未到,他只能依靠自己,依靠城内的这点兵力,死守蓟县,等待奇迹的出现。 “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啊!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周仓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地跑到袁尚身边,焦急地说道。 袁尚紧咬牙关,目光扫过战场,心中飞速盘算着对策。他知道,硬拼下去,蓟县必败无疑。必须想办法,改变战局。 “传令下去,弓箭手集中火力,射杀敌军将领!典韦,周仓,随我来!”袁尚眼神一凝,沉声说道。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率先朝着城墙一侧冲去。典韦和周仓紧随其后,护卫在袁尚左右。三人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刺入鲜卑军的攻势之中。 袁尚身先士卒,剑锋所指,锐不可当。他剑法精妙,身法灵活,在鲜卑士兵中穿梭自如,如同鬼魅一般。每一剑刺出,都必定带走一条鲜卑士兵的性命。 典韦和周仓更是如同两尊杀神,勇不可挡。典韦的双铁戟,势大力沉,横扫千军,鲜卑士兵根本无法抵挡。周仓的大刀,也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血肉横飞。 在袁尚、典韦、周仓三人的带领下,汉军士气大振,奋勇杀敌,硬生生将鲜卑军的攻势遏制住。箭雨也更加密集,专门朝着鲜卑军的将领射去,给鲜卑军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轲比能看着汉军顽强的抵抗,以及袁尚身先士卒的身影,脸色更加阴沉。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汉人将领,竟然如此难缠,蓟县守军也如此顽强。 “传令下去,加大攻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蓟县!”轲比能怒吼道。 鲜卑军得到命令,攻势更加疯狂。他们如同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甚至用身体去填补壕沟,用血肉去铺平道路。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都杀红了眼,为了生存,为了荣誉,为了信念,拼死搏杀,寸土不让。喊杀声,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太阳逐渐升到正空,阳光洒在战场上,将血腥的场面映照得更加清晰。城墙上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汉军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伤亡惨重,但他们依然咬牙坚持,死守阵地,没有一个人退缩。袁尚也已经浑身浴血,精疲力尽,但他依然站在城墙上,指挥着战斗,鼓舞着士气。 他知道,蓟县是他的根基,是他的希望,一旦蓟县失守,他将一无所有。他必须守住蓟县,为了自己,也为了城内的百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傍晚,鲜卑军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发疯狂。汉军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袁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蓟县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如果再没有援军赶到,蓟县恐怕真的要沦陷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如同天籁之音,划破了战场的喧嚣,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袁尚猛地抬起头,看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希望。他知道,那是汉军的号角声,是援军到了!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汉军将士们也听到了号角声,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士气大振。 轲比能听到汉军的欢呼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知道,援军的到来,意味着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鸣金收兵!”轲比能咬牙切齿地吼道,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沉闷的鸣金声响起,如同丧钟一般,宣告着鲜卑军攻城战的失败。鲜卑士兵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战场。 蓟县城墙上,汉军将士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他们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自豪。 袁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知道,蓟县暂时保住了,但他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轲比能绝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更加残酷。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残破的蓟县城墙,以及满目疮痍的战场。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今天这场血战的惨烈和残酷。 蓟县,这座孤城,在鲜血和烈火的洗礼下,依然屹立不倒,顽强地守护着它的主人,也守护着汉人的尊严和希望。而接下来的路,依旧充满荆棘,等待着袁尚和他的将士们,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和挑战。 第78章 穷寇莫追,将计就计 震天的号角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汉军将士们心中压抑已久的希望。疲惫的身躯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声音盖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喧嚣。 “援军!是援军到了!”周仓激动得手舞足蹈,指着远处烟尘滚滚的方向,声音都有些颤抖。 袁尚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凝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个时候能来的援军,除了赵云和张飞,不会有别人。 地平线上,两支骑兵如同两条怒龙,呼啸而来。前方的骑兵银光闪烁,如同天降神兵,正是赵云的飞龙骑。后方的骑兵则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为首大将豹头环眼,正是张飞。 “是子龙!是翼德!”典韦瞪大了眼睛,瓮声瓮气地吼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鲜卑军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攻势为之一滞,不少士兵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轲比能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汉军的援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赵云一马当先,银枪如龙,瞬间冲入鲜卑军阵,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人可挡。飞龙骑兵紧随其后,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切割着鲜卑军的阵型。张飞亦是勇猛无双,丈八蛇矛挥舞如风,带着骑兵如同猛虎般扑向鲜卑军的侧翼,矛锋所指,血肉横飞。 两支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场局势。原本岌岌可危的汉军,士气暴涨,反守为攻,而鲜卑军则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轲比能看着战场上形势急转直下,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知道,大势已去,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多兵马。 “撤退!撤退!往上谷郡撤退!”轲比能咬牙切齿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屈辱。 鲜卑军如同退潮般,开始向北溃退。赵云和张飞率领骑兵,紧追不舍,杀得鲜卑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袁尚见鲜卑军开始撤退,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起来。他深知轲比能绝非庸才,此人能屈能伸,狡猾异常,断不会如此轻易认输。 “子龙,翼德,穷寇莫追!小心埋伏!”袁尚对着追击的赵云和张飞高声喊道。 赵云和张飞听到了袁尚的提醒,虽然心中想要乘胜追击,彻底击溃鲜卑军,但还是听从了袁尚的命令,放缓了追击的速度,保持着警惕。 追击持续了许久,鲜卑军一路狂奔,早已疲惫不堪,加上赵云和张飞的骑兵紧追不舍,不断袭扰,鲜卑军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轲比能回头望去,身后尘土飞扬,汉军骑兵如同附骨之蛆,紧追不舍。他心中充满了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孤注一掷攻打蓟县。 “可恶的汉人!欺人太甚!”轲比能咬牙切齿地怒骂,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逃命。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轲比能终于率领残兵败将逃回了上谷郡。清点人数,原本浩浩荡荡的鲜卑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骑兵,损失惨重,粮草辎重更是丢弃殆尽。 而袁尚这边,则是一片欢腾景象。蓟县城墙上,汉军将士们高声欢呼,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大胜。经过一天的清点,此战汉军缴获战马一万余匹,牛羊数千头,俘虏鲜卑降卒数千人,可谓是收获颇丰。 袁尚站在城墙上,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一战,不仅守住了蓟县,还重创了轲比能,可谓是一箭双雕。 “主公,这一仗打得漂亮!真是痛快!”张飞兴冲冲地跑到袁尚面前,咧嘴大笑,声音洪亮如钟。 赵云也策马来到袁尚身边,抱拳说道:“主公用兵如神,子龙佩服。”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此战能胜,都是将士敢拼命,子龙和翼德及时赶到,大家都功不可没。” 典韦和周仓也凑了上来,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典杀得痛快!那些鲜卑蛮子,不堪一击!” 周仓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主公,俺也杀了不少鲜卑狗!” 袁尚看着众将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感到欣慰。他知道,这一场胜利,对于提振士气,稳定幽州局势,至关重要。 “诸位将军,此战虽然大胜,但轲比能并未彻底伏诛,鲜卑威胁依然存在,我们不可掉以轻心。”袁尚收敛笑容,语气严肃地说道。 众将闻言,纷纷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袁尚说得对,轲比能是鲜卑首领,只要他还活着,鲜卑就不会善罢甘休。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趁胜追击,彻底剿灭鲜卑?”张飞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袁尚摇了摇头,说道:“穷寇莫追,何况轲比能狡猾多端,上谷郡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贸然追击,恐中埋伏。” “那我们就这样放过轲比能?岂不是放虎归山?”张飞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放虎归山?不,我自有打算。轲比能想撤回上谷郡休养生息,我们偏不让他如愿。” “主公的意思是?”赵云眼神一亮,似乎猜到了袁尚的想法。 袁尚神秘一笑,说道:“翼德,子龙,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一早,我们追击轲比能,但这一次,我们要换一种追法。” “换一种追法?”张飞和赵云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不明白袁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袁尚没有直接解释,只是笑着说道:“明日你们就知道了。典韦,周仓,你们二人随我进城,我要好好犒劳一下守城将士。” 典韦和周仓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应道:“遵命,主公!” 袁尚带着典韦和周仓,在众将的簇拥下,缓缓走入蓟县城中。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映照着汉军将士们疲惫而兴奋的脸庞,也映照着这座饱经战火洗礼的古城,焕发出新的生机。 袁尚知道,蓟县之战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第79章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夜色如墨,蓟县城内却灯火通明,白日的喧嚣逐渐平息,但一股新的暗流正在涌动。 袁尚站在地图前,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上谷郡的深处某一点。赵云、张飞、典韦、周仓四人围在桌旁,神色各异,等待着袁尚揭晓他口中“换一种追法”的谜底。 “翼德,子龙,你们觉得,轲比能逃回上谷郡,最希望做的,是什么?”袁尚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目光扫过众人。 张飞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那还用说,肯定是躲起来,舔舐伤口,再想办法卷土重来呗!” 赵云沉吟片刻,补充道:“鲜卑人逐水草而居,上谷郡是他们的老巢,粮草辎重都在那里。轲比能此刻最需要的,是回到老巢,补充兵源,重整旗鼓。” 袁尚赞许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赵云身上,“子龙所言极是。轲比能损兵折将,粮草也丢了不少,此刻上谷郡对他而言,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必然认为,我们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不敢贸然追击深入上谷郡。” “主公的意思是……”张飞豹眼一瞪,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以为我们不敢追,我们就偏要追!而且,不追他的溃兵,直接掏他的老窝!” “掏老窝?”张飞和赵云面面相觑,一时没能完全理解袁尚的意图。 典韦憨声憨气地问道:“主公,啥是掏老窝?” 周仓倒是反应快,兴奋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主公是想避实击虚,不追击逃跑的鲜卑兵,直接袭击他们的老巢上谷郡!” 袁尚哈哈一笑,赞赏地看了周仓一眼,“周仓说得对!轲比能以为我们会乘胜追击,或者休整固守蓟县,但他万万想不到,我们竟然会直接袭击他的老巢!” “妙啊!”张飞恍然大悟,兴奋地叫道,“这叫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轲比能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大胆!” 赵云眼中也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抱拳道:“主公此计甚妙!直捣黄龙,定能让轲比能措手不及!” 袁尚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上谷郡的方向,语气坚定地说道:“轲比能此次倾巢而出,上谷郡必然空虚。我们率领精锐骑兵,昼夜兼程,直扑上谷郡,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彻底剿灭鲜卑,也要让他元气大伤,几年之内,不敢再犯边境!” “好!就这么干!”张飞摩拳擦掌,兴奋地叫道,“俺老张早就想杀到鲜卑老巢,把那些蛮子杀个片甲不留!” 典韦也瓮声瓮气地附和道:“主公,俺老典也去!保证杀他个血流成河!”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兴奋,“此行务必隐秘,不可打草惊蛇。我们只带精锐骑兵,轻装简行,争取在轲比能反应过来之前,杀到上谷郡!” “子龙,翼德。”袁尚目光转向赵云和张飞,语气郑重地说道,“此战至关重要,我命你二人为先锋,率领飞龙骑兵和燕云骑兵,先行一步,探路开道,务必确保行军路线安全。” 赵云和张飞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典韦,周仓。”袁尚又看向典韦和周仓,“你二人随我居中策应,保护中军安全。” 典韦和周仓也连忙抱拳应命。 “事不宜迟,即刻准备!”袁尚大手一挥,果断下令,“全军休整一夜,明日清晨,兵发上谷郡!” 夜色更深沉了,蓟县城内却是一片忙碌景象。飞龙骑兵和燕云骑兵迅速集结,战马嘶鸣,兵器碰撞,将士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色。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胜,士气正盛,如今又要跟随主公远征敌巢,更是充满了斗志。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支精锐骑兵悄然离开了蓟县,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北方的上谷郡疾驰而去。为首两将,正是银盔银甲,英姿飒爽的赵云,和豹头环眼,威风凛凛的张飞。袁尚身披战甲,骑着白马,紧随其后,典韦和周仓左右护卫,中军将士紧紧跟随,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为了确保行动的隐秘性,袁尚下令全军轻装简行,只携带必要的粮草和武器,并且避开大道,专走偏僻小路,昼伏夜行,尽量不惊动沿途的鲜卑斥候。 行军途中,袁尚不时与赵云和张飞商议行军路线和作战计划。赵云心思缜密,善于侦查,负责探路开道,排除障碍;张飞勇猛果敢,冲锋陷阵,负责扫清沿途可能遇到的阻碍。袁尚则居中调度,运筹帷幄,确保整个行动顺利进行。 几日后,骑兵队伍已经深入上谷郡境内。沿途村落空无一人,一片萧条景象,显然是受到了战火的波及。鲜卑人的踪迹也越来越频繁,但都被赵云和张飞率领的先锋骑兵悄无声息地清除。 “主公,前方探查到一处鲜卑人的营地,规模不大,约莫数百人。”赵云策马来到袁尚身边,禀报道。 袁尚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问道:“营地位置如何?是否会阻碍我们前进?” 赵云指着前方地图,解释道:“营地位于我们前往轲比能老巢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强行通过,恐怕会耽误时间,甚至暴露行踪。” 张飞闻言,顿时有些不耐烦,“区区几百鲜卑蛮子,有什么好怕的!俺老张带人冲过去,眨眼间就能把他们杀个干净!” 袁尚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的鲁莽,“翼德稍安勿躁。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奇袭轲比能老巢,时间至关重要,不可节外生枝。” 他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既然遇到了,也不能白白放过。子龙,你率领飞龙骑兵,绕道偷袭,务必一战而胜,速战速决,不要恋战。” 赵云抱拳领命,“末将遵命!” 赵云领命后,立刻率领飞龙骑兵悄悄绕过正面,从侧翼迂回包抄。张飞则率领燕云骑兵在正面佯攻,吸引鲜卑人的注意力。 鲜卑营地内的守军,显然没有料到汉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毫无防备。当燕云骑兵发起佯攻时,他们还以为是小股汉军斥候,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他们放松警惕之时,赵云率领的飞龙骑兵如同神兵天降,从侧翼猛扑而至。 飞龙骑兵个个都是精锐,战马嘶鸣,铁蹄如雷,银枪闪烁,如同蛟龙出海,瞬间冲入鲜卑营地。鲜卑人猝不及防,阵脚大乱,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赵云银枪所指,无人可挡,所过之处,鲜血飞溅,人仰马翻。飞龙骑兵紧随其后,如同虎入羊群,肆意杀戮。鲜卑人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场面惨烈至极。 张飞率领燕云骑兵在正面佯攻,虽然没有全力进攻,但也给鲜卑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两面夹击之下,鲜卑营地很快就被攻破,鲜卑守军死的死,逃的逃,溃不成军。 赵云率领飞龙骑兵,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清扫战场,斩杀数百鲜卑人,缴获战马兵器无数。整个战斗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主公,战斗结束,鲜卑营地已被我军攻破,无一漏网。”赵云策马回到袁尚面前,禀报道。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赞赏道:“子龙果然神勇!传令下去,全军休整片刻,补充马力,继续前进!” 短暂的休整之后,骑兵队伍再次出发,继续向着轲比能的老巢疾驰而去。经过这次小小的战斗,汉军士气更加高涨,将士们都渴望着与鲜卑主力决战,彻底击溃轲比能。 又过了两日,骑兵队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轲比能的老巢附近。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在山峦之间,隐约可见一些简陋的营帐和栅栏,这就是轲比能的老巢所在。 “主公,前方就是轲比能的老巢了。”赵云指着远处的山峦,沉声说道,“根据斥候回报,轲比能的主力部队,似乎并不在这里。” 袁尚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轲比能狡猾多端,他孤注一掷攻打蓟县失败,按理说应该会退守老巢,凭借地利固守待援。但如今老巢空虚,主力部队不知所踪,这其中恐怕有诈。 “子龙,再派斥候仔细探查,务必查清楚轲比能主力部队的动向。”袁尚沉声下令。 赵云领命而去,很快,斥候便带回了消息。 “主公,不好了!斥候探查到,轲比能的主力部队,并没有退回老巢,而是埋伏在我们后方!他们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偷袭老巢,设下了埋伏圈,等我们自投罗网!” 斥候的报告,让袁尚心中一凛,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轲比能竟然如此狡猾,早已预料到他的行动,并且设下了埋伏圈,等着他自投罗网。 “好一个轲比能,果然狡猾!”袁尚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他自以为神机妙算,出其不意,却没想到,竟然反被轲比能算计了一步。 “主公,现在怎么办?”张飞有些焦急地问道,“轲比能的兵马在我们后方,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赵云也神色凝重地看着袁尚,等待着他的命令。 袁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慌乱无济于事,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眼前的山峦之上,心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翼德,子龙,典韦,周仓。”袁尚目光锐利,语气坚定地说道,“轲比能既然想埋伏我们,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来个反埋伏!” “反埋伏?”张飞和赵云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不明白袁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容,指着眼前的山峦,说道:“这片山峦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正是埋伏的好地方。我们立刻撤退,假装中计,将轲比能的伏兵引出来,然后利用地形优势,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张飞顿时兴奋起来,豹眼圆睁,摩拳擦掌,“好!就这么干!俺老张最喜欢瓮中捉鳖了!” 赵云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抱拳道:“主公英明!此计甚妙!我们以退为进,反客为主,定能让轲比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袁尚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好!传令下去,全军撤退!记住,要装作慌乱逃窜的样子,务必让轲比能相信,我们已经中计了!” 命令下达,汉军骑兵立刻调转马头,开始向后撤退。为了演得逼真,袁尚还特意下令放慢速度,丢弃一些辎重,制造慌乱逃窜的假象。 汉军的“慌乱”撤退,果然让埋伏在后方的轲比能信以为真。他以为袁尚已经完全中计,得意忘形,立刻下令全军出击,追击汉军。 轲比能的主力部队,足有上万骑兵,声势浩大,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向着“慌乱逃窜”的汉军追去。 然而,轲比能万万没有想到,他以为的猎物,早已变成了猎人。当他率领大军追到山峦脚下时,却发现汉军并没有继续逃跑,而是停了下来,严阵以待,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猛兽,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好!中计了!”轲比能脸色大变,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袁尚的将计就计之计,所谓的“慌乱逃窜”,不过是诱敌深入的诱饵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后悔已经晚了。汉军早已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而他的鲜卑骑兵,却已经深入埋伏圈,进退两难。 “杀!”袁尚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山峦两侧的汉军骑兵,如同猛虎下山,从两侧山坡上冲杀而下,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鲜卑军的阵型之中。 飞龙骑兵银枪如林,势如破竹,燕云骑兵怒吼如雷,勇猛无双,典韦和周仓也如同两尊杀神,挥舞着铁戟和长刀,在鲜卑军中横冲直撞,杀得鲜血飞溅,人头滚滚。 汉军骑兵从高处冲下,势不可挡,而鲜卑骑兵却陷入了混乱之中,进退失据,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山谷之中,喊杀声震天,战马嘶鸣,兵器碰撞,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汉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浴血奋战,杀得鲜卑军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轲比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汉军屠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最终还是败在了袁尚的手中。 “撤退!撤退!向上谷郡撤退!”轲比能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企图率领残兵败将逃回上谷郡。 然而,此时此刻,汉军已经彻底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将鲜卑军团团包围,如同瓮中捉鳖,插翅难逃。 一场血战,从清晨持续到傍晚,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汉军将士们疲惫而兴奋的脸庞。 最终,鲜卑军全军覆没,轲比能本人也在乱军之中被张飞斩杀,枭首示众。曾经威震塞外的鲜卑首领轲比能,就此陨落,鲜卑大军也彻底覆灭。 汉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彻底解除了来自鲜卑的威胁,幽州边境,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第80章 直插老巢,扫荡轲比都王庭 没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战场上的硝烟便已逐渐散去。夕阳如血,战场之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残肢断臂,狼藉遍地,汉军将士们却顾不得疲惫,默默地打扫着战场。 袁尚立于山岗之上,冷峻的目光扫视着这片修罗场。鲜卑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战马悲鸣,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此战汉军大获全胜,但惨烈的景象,依旧让人感到心悸。 “主公,已经清点完毕,此战斩杀鲜卑贼寇八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缴获战马五千余匹,牛羊无数。”赵云策马来到袁尚身边,抱拳禀报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难掩胜利的喜悦。 袁尚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虽然大胜轲比能,但他心中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鲜卑一日不除,边境一日难安。 “子龙,命人将缴获的战马清点造册,挑选两千匹上等战马,补充飞龙骑兵和燕云骑兵的战损,剩余的战马,全部运回蓟县。”袁尚沉声吩咐道。 “诺!”赵云领命而去。 “翼德,典韦,周仓。”袁尚目光转向三人,“命你等各率本部兵马,即刻开赴轲比能王庭!务必以雷霆之势,彻底扫荡其巢穴,不留后患!”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豹眼圆瞪,瓮声瓮气地吼道:“早就等着主公这句话了!俺老张这就去把那些鲜卑蛮子的老窝给掀了!” 典韦和周仓亦是齐声应诺,神情兴奋。 袁尚看着三人摩拳擦掌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记住,凡敢反抗者,格杀勿论!老幼妇孺,暂且收押,牛羊财物,全部充公!” “主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三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号令既下,汉军将士立刻行动起来。张飞、赵云、典韦、周仓各自率领本部兵马,稍作休整,便马不停蹄地朝着轲比能王庭的方向疾驰而去。 袁尚则留下部分兵马看守战场,押运俘虏和缴获的物资,自己则率领亲卫营,紧随其后。 夜幕降临,弯月如钩,为大地洒下一层清冷的光辉。 借着月色,汉军骑兵如同一条黑色洪流,在上谷郡的草原上飞速奔驰。战马铁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仿佛死神的脚步声,预示着鲜卑人即将到来的末日。 轲比能王庭,位于上谷郡腹地,依山傍水,地势开阔。平日里,这里是鲜卑各部首领聚会,商议大事的中心,也是轲比能积聚财富,享受奢靡生活的老巢。 然而此时,轲比能王庭却笼罩在一片惊恐和慌乱之中。白天的溃败消息早已传回,留守王庭的鲜卑人,早已是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当张飞率领燕云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入王庭外围的帐篷区时,那些惊慌失措的鲜卑人,甚至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燕云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零星的反抗力量迅速剿灭。鲜血飞溅,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夜空,将王庭的宁静彻底撕碎。 “杀!一个不留!”张飞怒吼着,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他手中的丈八蛇矛,如同毒龙出洞,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数条鲜卑人的性命。 燕云骑兵在他的带领下,如同狼群一般,肆意杀戮,横扫一切。 典韦和周仓率领的兵马,也紧随其后,从左右两翼同时杀入,配合燕云骑兵,对王庭展开了无情的扫荡。 鲜卑人的帐篷被点燃,熊熊火焰映红了夜空,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牛羊在惊恐地四处奔逃,发出阵阵哀鸣。妇孺老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喊求饶。 然而,汉军将士们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他们奉命而来,就是要彻底摧毁轲比能的老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凡是敢于拿起武器反抗的鲜卑男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斩杀。老幼妇孺,则被驱赶到一处空地,集中看管。牛羊马匹等牲畜,也被驱赶到一起,等待清点。 整个王庭,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昔日的繁华景象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杀戮和毁灭。 袁尚骑着白马,缓缓来到轲比能王庭的中心区域。此时,喊杀声已经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燃烧的帐篷,倒塌的栅栏,以及鲜卑人的尸体。汉军将士们正在忙碌地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 袁尚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座相对完整,也更为豪华的帐篷上。这座帐篷,显然就是轲比能王庭的核心所在,也是轲比能平日里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他翻身下马,在典韦和周仓的护卫下,缓缓走向那座帐篷。 帐篷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鲜卑护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帐篷门口的毡毯。帐篷内,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和孩子的啼哭声。 袁尚示意典韦和周仓守在帐篷外,自己则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与帐篷外的血腥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简陋却还算精致的毡毯上,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美妇,正紧紧地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美妇容貌姣好,虽略显憔悴,但依旧难掩其妩媚动人的气质。少女则面容清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听到帐帘被掀开的声音,美妇猛地抬起头,当她看到身穿银色战甲,英俊挺拔的袁尚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惊恐。她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少女抱得更紧,身体也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少女也抬起头,偷偷地打量着袁尚。她从未见过如此英俊,如此威武的男子。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敌人,是毁灭她们家园的罪魁祸首,但少女的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莫名的好奇和畏惧。 帐篷外,喊杀声,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仿佛地狱的哀嚎。帐篷内,却一片寂静,只有两个女子压抑的哭泣声,和袁尚平静的呼吸声。 袁尚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任何的欲望,有的只是一种冰冷和审视。 他知道,这两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轲比能的妻妾或者女儿。她们的命运,此刻就掌握在他的手中。而他,将会决定她们的生死,以及未来。 第81章 意外之喜,美人恩重 袁尚目光沉静,扫过眼前这对瑟瑟发抖的母女。帐外火光映入,将帐内的阴影拉长,更显压抑。他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叫什么名字?” 美妇身躯一震,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迟疑片刻,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汉话,低声道:“阿依娜。” 袁尚点点头,目光转向一直躲在阿依娜身后的少女,再次开口问道:“你呢?” 少女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死死地盯着袁尚,用生硬的汉话,尖声叫道:“你是杀人恶魔!你们汉人都是恶魔!” 稚嫩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在寂静的帐篷内显得格外刺耳。阿依娜脸色骤变,连忙捂住少女的嘴,焦急地呵斥道:“乌兰琪!不要乱说!” 袁尚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激动的少女,并不动怒,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反问道:“杀人恶魔?你们鲜卑铁骑南下,烧杀抢掠,侵占我汉人土地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们又是什么?” 乌兰棋被问得一怔,一时语塞,愤怒的火焰似乎被瞬间浇灭,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阿依娜连忙拉住女儿,对着袁尚盈盈下拜,姿态放得极低,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这位将军,小女年幼无知,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轲比能罪该万死,如今兵败身死,也是咎由自取。 妾身愿意臣服将军,只求将军能饶恕小女一命。” 说着,阿依娜再次叩首,额头触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身姿婀娜,虽是妇人,却风韵犹存,此刻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可怜。 袁尚看着跪在地上的阿依娜,又看了看一脸倔强的乌兰琪,心中思忖。 这个阿依娜倒是识时务,也懂得权衡利弊。 至于这个叫乌兰琪的少女,倒是颇有几分胆色,只是太过天真。 他目光转向一直站在身后的典韦,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问道:“典韦,你看这女人如何? 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典韦魁梧的身躯微微一震,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粗犷的面容上,竟也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羞涩。 他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这……这不太好吧。”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豪爽地说道:“有什么不好? 战场之上,生死有命,胜者为王。 这妇人既然愿意臣服,便是对我军有利。 典韦你跟随我出生入死,忠心耿耿,这女人,便赏赐给你了。” 典韦闻言,顿时手足无措,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主公,使不得,使不得,典韦粗人一个,怎敢……” 袁尚摆了摆手,不容置疑地说道:“不必推辞,就这么定了。 阿依娜,你可愿意?” 阿依娜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感激,似乎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她再次叩首,声音柔顺地说道:“妾身,谢将军恩典。”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转向乌兰棋,语气温和了一些,说道:“至于你,乌兰琪, 不如就留在我的身边吧。” 乌兰棋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抗拒,怒声道:“我不要! 我宁愿死,也不要跟你这个恶魔在一起!” 袁尚轻笑一声,并不在意乌兰棋的怒骂,他走到乌兰棋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说道:“乌兰琪,你可知道,你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还代表着整个轲比能部。 你留在我的身边,对你,对你的族人,都有好处。 难道,你希望你的族人,永远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吗?” 乌兰棋愣住了,她虽然年纪小,却也明白袁尚话中的含义。 轲比能部已经战败,群龙无首,男人死伤无数,只剩老幼妇孺,如果得不到汉人的庇护,恐怕很快就会被其他部落吞并,或者沦为奴隶。 她咬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犹豫。 袁尚见状,知道火候已到,站起身,对典韦吩咐道:“典韦,将阿依娜带下去,好生安顿。” 典韦憨憨地应了一声,上前将阿依娜扶了起来。 阿依娜感激地看了袁尚一眼,又担忧地看了看女儿,最终还是顺从地跟着典韦走了出去。 帐篷内,只剩下袁尚和乌兰棋两人。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和沉默。 袁尚走到桌案前,倒了杯水,语气缓和地说道:“喝口水吧。” 乌兰琪倔强地扭过头,不去看袁尚,也不去接茶杯。 袁尚也不恼,将茶杯放在桌案上,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淡淡地说道:“乌兰琪,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恨我们汉人。 但是,战争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们鲜卑人南下侵略,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乌兰棋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袁尚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杀戮。 但是,为了保护汉家子民,为了守护汉人的土地,我不得不战。 轲比能野心勃勃,狼子野心,若不除之,边境永无宁日。 此战,我虽胜了,却也是惨胜。 为了这一战,我汉人将士,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乌兰棋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问道:“你们……你们真的会放过我的族人吗?” 袁尚看着乌兰棋清澈的眼眸,语气郑重地说道:“只要他们臣服于我,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我会将他们迁入汉地,让他们学习汉文化,让他们像汉人一样生活。 只要他们真心归顺,我保证,他们会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乌兰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她虽然对汉人充满了仇恨,但也渴望和平,渴望族人能够安稳地生活下去。 袁尚站起身,走到乌兰棋面前,伸出手,语气温和地说道:“乌兰琪,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给你的族人一个机会。 留在我的身边,你会看到,汉人,并非都是恶魔。 汉人,也可以很友善,很包容。” 乌兰琪看着袁尚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袁尚的手掌。 她的手冰凉而颤抖,却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袁尚感受到乌兰棋手心的温度,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这一步,他走对了。 收服乌兰琪,不仅仅是得到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更是得到了掌控轲比能部的一枚重要棋子。 有了乌兰琪在手,轲比能部的残余势力,将不足为虑。 夜色渐深,帐篷外的喧嚣声也逐渐平息。 袁尚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乌兰琪,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美人恩重,江山如画。 他知道,他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第82章 恩威并施,收拢人心 夜已深沉,营帐外的喧嚣逐渐平息,只余篝火噼啪作响。袁尚正欲安歇,亲兵统领急匆匆来到,抱拳禀报道:“将军,营外发现大批汉民,衣衫褴褛,状甚可怜,似是被鲜卑人掳掠而来。” 袁尚剑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起身,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他披上外袍,领着典韦、周仓快步走出营帐。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白日的硝烟气息。借着火光,袁尚看到营地外围,黑压压地跪着一片人影,如同瑟瑟秋风中的落叶,单薄而无助。 走近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夹杂着虚弱的呻吟声。袁尚眉头微皱,示意亲兵上前查探。火光映照下,那些汉民的面容清晰可见,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身上满是污垢和伤痕,眼神空洞而麻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们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怀中的破烂包裹,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粗略估计,竟有数万人之众。 袁尚心中一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这些鲜卑蛮夷,掳掠汉民,简直罄竹难书!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宰羊杀牛,将营中粮草分出一半,熬粥,给这些汉民送去。” 典韦瓮声瓮气道:“主公,营中粮草本就不多,分出一半,将士们……” 袁尚摆手打断他,语气坚决:“将士们饿一顿两顿无妨,这些汉民已是奄奄一息,救人要紧!立刻去办!” 典韦不再多言,领命而去。周仓亦是抱拳应诺,前去安排。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肉粥熬好,士卒们端着木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汉民面前,轻声呼唤:“乡亲们,吃些东西吧,暖暖身子。” 起初,汉民们如同惊弓之鸟,畏惧地缩成一团,不敢上前。直到一名老者颤颤巍巍地接过一碗粥,试探着喝了一口,浑浊的眼眸中才渐渐亮起一丝光芒。粥水温暖了冰冷的肠胃,也似乎唤醒了他们麻木的神经。 很快,粥香弥漫开来,饥饿的本能战胜了恐惧。汉民们纷纷起身,争先恐后地接过士卒手中的粥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许多人吃着吃着,便忍不住嚎啕大哭,压抑已久的悲苦情绪终于决堤而出。 袁尚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能感受到这些汉民心中的绝望和悲凉,也能体会到他们对生的渴望。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收拢人心,更是为了守护汉家子民的尊严和生存的希望。 待汉民们稍稍安定下来,袁尚再次吩咐道:“将乌兰琪带来。” 片刻后,典韦领着乌兰琪来到袁尚面前。乌兰琪今日换上了一身汉服,虽略显生硬,却也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容貌。她神情平静,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袁尚拉起乌兰琪的手,温声道:“随我来。” 他带着乌兰琪走到营地中央,高声喝道:“传令,将所有鲜卑人,包括乌兰琪部族人,全部带到这里!” 号角声响起,士卒们迅速行动,将俘虏的鲜卑人驱赶到营地中央。这些鲜卑人大多神情萎靡,战败的阴影笼罩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当乌兰琪的族人看到她时,顿时骚动起来,纷纷用鲜卑语呼喊着她的名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盼。 袁尚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诸位鲜卑勇士,今日,我袁尚在此宣布一件事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铿锵有力:“我已迎娶乌兰琪为侧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鲜卑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眼神复杂难明。乌兰琪的族人更是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公主,竟然会嫁给汉人,而且还是杀死他们大王的仇人。 袁尚无视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乌兰琪公主深明大义,为了部族安危,甘愿委身于我。我袁尚亦是敬佩她的胸襟,故此迎娶她,以示诚意。” 他转头看向乌兰琪,眼神柔和了几分,轻声道:“乌兰琪,你来说几句吧。” 乌兰琪深吸一口气,走到人群前方,用生硬却清晰的汉话说道:“父王已死,部落已经战败。大汉将军袁尚,宅心仁厚,不愿赶尽杀绝。他答应,将我们全部迁往汉地,给予我们安身立命之所。”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我乌兰琪,已嫁给袁将军为妻,从今以后,我便是汉人。我希望,你们也能放下仇恨,接受现实,跟随袁将军前往汉地,重新开始生活。若有心怀叵测,胆敢作乱者,杀无赦!” 乌兰琪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鲜卑人群中炸响。他们看着乌兰琪,又看向袁尚,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一方面,他们对汉人充满了仇恨,难以接受臣服于汉人的事实;另一方面,他们也清楚,部落已经彻底战败,若不臣服,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灭亡。 袁尚适时开口,语气威严:“我袁尚在此承诺,凡是真心归顺者,我必以诚相待,绝不亏待。我会将你们迁往汉地,分给你们土地,让你们像汉人一样生活。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保证,你们的生活会比以前更好。但若有人胆敢作乱,休怪我心狠手辣!”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刀,语气森寒:“典韦,周仓,传令下去,但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典韦、周仓齐声应诺,声如洪钟,震慑人心。士卒们纷纷拔出兵器,刀枪出鞘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鲜卑人感受到汉军的杀气,心中更加畏惧。他们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率先跪倒在地,表示臣服。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大片的鲜卑人跪倒在地,高呼臣服。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恩威并施,才是收拢人心的王道。既要展现仁慈,安抚人心,也要展现铁腕,震慑宵小。如今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他走到乌兰琪身边,握住她的手,对着众人朗声道:“从今日起,乌兰琪便是我袁尚的侧室,亦是你们的公主。我会善待她,也会善待你们。希望你们记住今日的承诺,莫要让我失望。” 乌兰琪感受到袁尚手掌的温暖,心中微微一动,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袁尚一眼。 夜色更深了,篝火逐渐熄灭,营地重新恢复了平静。袁尚站在营帐前,望着远方茫茫夜色,心中思绪万千。这一战,他大获全胜,不仅斩杀了轲比能,还收降了轲比能部,为幽州的安定扫清了一大隐患。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他深知,鲜卑的威胁并未完全解除,草原上还有无数部落,虎视眈眈地盯着汉土。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他低头看向身边的乌兰琪,少女正依偎在他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袁尚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汉家的土地,开创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 第83章 班师回朝,情意浓浓 营帐内,灯火摇曳,映照着袁尚与乌兰琪的身影。白日里恩威并施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鲜卑人俯首称臣的景象,犹在耳畔。袁尚握着乌兰琪的手,感受到她手心微微的凉意,轻声说道:“乌兰琪,你召集你的族人,告诉他们,收拾一下,准备启程。” 乌兰琪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启程?我们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幽州。”袁尚笑了笑,解释道,“此地已定,轲比能已死,鲜卑威胁暂且解除。我们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此处。幽州才是我们的家,也是你们未来的归宿。” 乌兰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家”和“归宿”这些汉人的词汇,她还不是完全理解,但她能感受到袁尚话语中的温和与安定。她轻声应道:“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乌兰琪起身走出营帐,不多时,营地里便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喧哗声,夹杂着鲜卑语的交谈。汉人士卒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收拾行装,准备拔营。 清晨,东方泛起鱼肚白,驱散了夜的最后一丝黑暗。营地里炊烟袅袅,早饭的香味弥漫开来。士卒们吃过早饭,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袁尚走出营帐,放眼望去,只见营地外,黑压压地聚集着无数人。汉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的光芒。鲜卑俘虏们则显得有些茫然,神情复杂,既有对未来的忐忑,也有对新生活的期盼。 号角声响起,雄浑激昂,响彻云霄。大军开始缓缓开拔。赵云、张飞率领骑兵在前开路,典韦、周仓护卫在袁尚左右,大军绵延数里,浩浩荡荡,宛如一条钢铁长龙,蜿蜒盘旋在广阔的草原之上。 队伍中间,夹杂着无数牛羊马匹,数量之庞大,令人咋舌。此战缴获的战马,足有万匹,牛羊更是多达十万之数,几乎将整个草原上的牛羊都搜刮一空。 更令人瞩目的是,跟随着大军的,还有数万被解救的汉民。他们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步履蹒跚,但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被鲜卑人掳掠多年,受尽苦难,如今终于重获自由,能够踏上回家的路,心中的激动与感激难以言表。 队伍行进缓慢,但秩序井然。袁尚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壮观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一战,他不仅击败了轲比能,解除了边患,还解救了数万汉民,可谓功德无量。 张飞骑马来到袁尚身边,豹眼环视四周,咧嘴笑道:“主公,你看,咱们这次可是发大财了!这么多牛羊马匹,足够咱们吃用好几年了!” 袁尚笑着摇摇头:“二哥,这些牛羊马匹,可不是用来吃用的。这些是要用来安置那些鲜卑人的。” 张飞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安置鲜卑人?主公,你不会真要收留这些蛮夷吧?他们可是咱们的仇人啊!” 袁尚解释道:“二哥,如今轲比能已死,轲比能部群龙无首,正是收服他们的好时机。若是将他们赶尽杀绝,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后患无穷。不如将他们迁往汉地,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归顺朝廷,为我们所用。” 张飞眉头紧锁,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但对于袁尚的决定,他向来都是无条件支持的。他瓮声瓮气道:“既然三弟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反正有你在,天塌下来也不怕。” 袁尚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二哥放心,一切有我。” 队伍缓缓行进,夕阳西下时,终于抵达了一处水源充足,地势开阔的平原。袁尚下令安营扎寨,准备在此休息一晚。 营帐升起,篝火燃起,夜幕降临,草原上笼罩着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士卒们忙碌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袁尚在营帐中处理了一些军务,然后起身走出营帐,呼吸着草原清新的空气。他看到乌兰琪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天上的明月,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袁尚走了过去,轻声唤道:“乌兰琪,在想什么呢?” 乌兰琪转过身,看到袁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月亮,和王庭的月亮,好像不太一样。” 袁尚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乌兰琪话中的意思。故乡的月亮,总是带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如今轲比能王庭已毁,乌兰琪的故乡也已经不复存在,她心中的感伤可想而知。 袁尚走到乌兰琪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一同望着天上的明月。他轻声说道:“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看月亮的人,心境不同了。以前的你,是鲜卑公主,无忧无虑。现在的你,是我的侧室,未来的路,还很长。” 乌兰琪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袁尚。月光洒在她清丽的脸庞上,更显柔美动人。 袁尚转过头,看向乌兰琪,眼神温柔而认真:“乌兰琪,你准备好了吗?做我的女人。” 乌兰琪闻言,俏脸瞬间绯红,如同天边晚霞,娇艳欲滴。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袁尚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我……我……” 袁尚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语气温柔而坚定:“我知道,你心中或许还有些犹豫,有些不情愿。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会让你明白,嫁给我,并不是一件坏事。” 乌兰琪感受到袁尚眼神中的真诚与温柔,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她缓缓抬起头,迎上袁尚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羞涩与期待。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小,却无比清晰:“嗯,我……我准备好了。” 袁尚看着乌兰琪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红唇。乌兰琪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闭上眼睛,青涩地回应着袁尚的吻。 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身上,为这草原之夜,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篝火噼啪作响,如同恋人们的心跳,跳动着,燃烧着,预示着一段新的感情,即将开始。 夜色渐深,营地里一片寂静,只有篝火还在燃烧,发出温暖的光芒。袁尚抱着乌兰琪,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乌兰琪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安心与甜蜜。她抬起头,看着袁尚俊朗的侧脸,轻声问道:“将军,你……你真的会善待我的族人吗?” 袁尚笑了笑,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当然,我袁尚一言九鼎,绝不食言。我会将你的族人迁往汉地,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安居乐业。只要他们真心归顺,我保证,他们的生活会比以前更好。” 乌兰琪闻言,心中更加感动,她将头埋在袁尚怀中,低声道:“谢谢你,将军。” 袁尚轻轻拥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傻丫头,谢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的族人,不就是我的子民吗?保护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这不是应该的?” 乌兰琪被他抱得更紧了些,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可是……”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你刚才还叫我……乌兰琪。” 袁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笑着放开她一点,捧起她的脸,借着篝火的光芒仔细看着她。“怎么,不喜欢我叫你乌兰琪?” 乌兰琪摇摇头,又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不是不喜欢……就是……就是……”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袁尚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更是柔软。 他故意逗她:“就是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叫你……爱妃?”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戏谑。 乌兰琪被他这句“爱妃”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捂住他的嘴,嗔道:“不许乱说!” 她声音虽小,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袁尚拿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笑着说:“好好好,不乱说。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嗯……琪琪? 兰儿?” 他故意说出几个亲昵的称呼,观察着乌兰琪的反应。 乌兰琪被他一声声“琪琪”、“兰儿”叫得心跳加速,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将军……你还是叫我乌兰琪吧。” 袁尚挑了挑眉,故意问道:“还叫将军? 你不是说……刚才还叫你乌兰琪吗?” 他装作没听懂她的意思,故意绕弯子。 乌兰琪急了,抬起头,带着一丝羞恼瞪了他一眼。“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是说……”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声音却更小了,“我……我只是觉得……好像……应该叫……叫……” 她“叫”了半天,也没“叫”出那个词。 袁尚看着她这副又急又羞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柔声道:“傻丫头,逗你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想让我叫你……夫人,是不是?” 乌兰琪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她猛地低下头,不敢看袁尚的眼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不可闻,却带着一丝期待和羞涩。 袁尚心中一动,再次轻轻拥抱她,在她耳边低语:“好,我的……乌兰琪,我的……夫人。” 他故意放慢语速,将“夫人”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晰而温柔。 乌兰琪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温柔和宠溺,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安心。 她抬起头,看着袁尚,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羞涩和依赖。“夫君……” 这两个字,她叫得有些生涩,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蜜。 袁尚听到她终于叫出“夫君”这两个字,心中更是柔软。 他低下头,再次吻上她的红唇,温柔而缠绵,仿佛要将所有的柔情都融入这个吻中。 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身上,篝火噼啪作响,草原之夜,因为这两个相拥的人,而变得更加温馨而浪漫。 乌兰琪抬起头,看着袁尚,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爱意。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袁尚的脸庞,柔声道:“夫君,我相信你。” 袁尚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深情地说道:“我也相信你,夫人。相信你会成为一个贤内助。” 乌兰琪闻言,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的,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帮助你,支持你。” 夜色温柔,情意渐浓。袁尚与乌兰琪之间的感情,在这一夜,悄然升温,如同草原上的篝火,越烧越旺,照亮了彼此未来的道路。 第84章 燕山脚下,情意绵绵 接下来的几日,大军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在广阔的草原之上。队伍时而停歇,时而前进,节奏并不快。这并非袁尚有意放慢速度,实乃大军携带的辎重太过庞大,除了缴获的万匹战马,还有如此多的牛羊,以及数万被解救的汉民和乌兰琪族人,队伍拉得很长,行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不过,行军速度虽慢,气氛却并不沉闷。将士们经历了大战的洗礼,士气高昂,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被解救的汉民们,也逐渐从最初的惶恐不安中走了出来,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盼。 袁尚骑在马上,不时与身旁的乌兰琪交谈。白日里,阳光洒在乌兰琪明媚的脸庞上,更显娇艳动人。她已经换上了汉人的服饰,虽然还有些不太习惯,但穿在她的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或许是心境的变化,又或许是爱情的滋润,乌兰琪的脸上,少了往日的英气和野性,多了几分温柔和妩媚。 “夫君,你看,那是什么?”乌兰琪指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好奇地问道。 袁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山峦叠嶂,连绵不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雄伟壮丽。他笑着解释道:“那是燕山,过了燕山,就到幽州地界了,再往前走,便是蓟县。” “蓟县?”乌兰琪喃喃自语,这个汉人的城池名字,对她来说还很陌生。 “嗯,蓟县,幽州州治所在,也是我们的家。”袁尚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乌兰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虽然对“家”的概念还不是完全理解,但她能感受到袁尚话语中那份归属感和安定感。这几日,她与袁尚朝夕相处,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袁尚对她的温柔体贴,让她冰封的心渐渐融化,她开始慢慢接受自己“袁尚夫人”的身份,也开始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夫君,蓟县是什么样的?也像王庭一样吗?”乌兰琪好奇地问道。 袁尚笑着摇摇头:“蓟县可比王庭繁华多了。那里城墙高耸,街道宽阔,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真的吗?”乌兰琪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当然是真的。”袁尚肯定地说道,他看着乌兰琪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柔情。他知道,乌兰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豪迈爽朗,但内心深处,依然是一个渴望安稳和幸福的小女人。而他,就是要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草原上的风光,虽然不如江南水乡那般秀丽,却也别有一番粗犷豪迈之美。特别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洒在草原上,将整个草原都染成了一片金黄,景色十分壮观。 夜幕降临,大军再次安营扎寨。篝火燃起,照亮了夜空,也温暖了人心。士卒们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袁尚和乌兰琪并肩而立,望着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格外圆,也格外亮,皎洁的月光洒在草原上,为草原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真美。”乌兰琪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袁尚笑了笑,轻声说道:“是啊,很美。不过,再美的月亮,也比不上你。” 乌兰琪闻言,俏脸微红,嗔怪地看了袁尚一眼:“夫君又取笑我。” 袁尚哈哈一笑,握住乌兰琪的手,柔声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在我眼中,比这月亮还要美上百倍。” 乌兰琪心中甜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反握住袁尚的手,依偎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 夜色渐深,两人相依相偎,在篝火旁低声细语,情意绵绵。草原上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火热。 又经过几日的跋涉,队伍终于来到了燕山脚下。站在山脚下,远远望去,已经可以看到蓟县城池的轮廓。高耸的城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巍峨壮观。 “快看,夫君,那就是蓟县吗?”乌兰琪兴奋地指着远处的城池,激动地说道。 袁尚点点头,笑着说道:“没错,那就是蓟县。我们的家,到了。” 听到“家”这个字,乌兰琪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油然而生。她看着远处的城池,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队伍继续前进,逐渐靠近蓟县城。此时,站在蓟县城墙上的关羽,也注意到了远处尘土飞扬的景象。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关羽眼神中也充满了惊喜。他举目远眺,只见远处一支庞大的队伍,正缓缓向蓟县城方向而来。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队伍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牛羊马匹,数量之庞大,令人咋舌。 关羽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虽然肯定袁尚此战必胜,但也没想到,袁尚竟然能带回如此庞大的战果。这哪里是打了胜仗,简直就像是搬家一样,把整个鲜卑部落都给搬过来了。 “快,快去禀报荀军师,就说主公的大军回来了!”关羽连忙吩咐身旁的士卒。 士卒领命,飞奔下城墙,前去禀报荀攸。 片刻之后,荀攸也匆匆赶到了城墙之上。当他看到远处那支庞大的队伍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这真是主公的队伍?”荀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喃喃自语道,“主公此战,究竟取得了多大的胜利?竟然带回如此惊人的战果!” 关羽捋着胡须,眼神中充满了赞叹之色:“主公真乃神人也!此战不仅击败了轲比能,还解救了数万汉民俘获如此多鲜卑人,缴获了如此多的牛羊马匹,真可谓功德无量!” 城墙上的将士们,看到袁尚的大军凯旋而归,也都兴奋不已,欢呼雀跃。他们知道,有了这些牛羊马匹,幽州百姓的生活将会得到极大的改善,而他们这些将士,也会因此而受益。 袁尚的大军,在众人的期盼和欢呼声中,缓缓靠近蓟县城。队伍越来越近,城墙上的众人,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他们看到,队伍的前方,一杆“袁”字大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旗帜之下,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主公——袁尚。 袁尚骑着白马,身姿挺拔,英姿勃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显得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在他的身旁,一位身穿汉服的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紧紧跟随,两人并肩而行,显得十分亲密。 “开城门,迎接主公回城!”关羽大手一挥,洪声下令道。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响。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蓟县城内的百姓,也纷纷涌上街头,翘首以盼,等待着迎接他们的英雄归来。 袁尚率领大军,缓缓驶入蓟县城。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迎接的百姓,他们挥舞着手臂,欢呼雀跃,高声呼喊着袁尚的名字,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主公回来了!主公回来了!” “袁将军威武!袁将军万岁!” “感谢袁将军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百姓们的热情,如同潮水一般,将袁尚和他的将士们淹没。袁尚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感激和喜悦的面孔,心中也充满了感动。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仅为自己赢得了荣耀,也为幽州百姓带来了希望。 乌兰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汉人百姓,心中充满了震撼。她从未见过如此热情洋溢的人民,也从未感受到如此浓烈的归属感。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袁尚为什么如此深爱这片土地,为什么如此拼命地守护着这里的百姓。 袁尚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乌兰琪,笑着说道:“怎么样?蓟县还不错吧?” 乌兰琪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嗯,很好,这里……很温暖。”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他握紧乌兰琪的手,轻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也会感受到这份温暖的。” 乌兰琪抬起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安心。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大军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缓缓进城。袁尚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接受着百姓们的欢呼和敬仰。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85章 凯旋之师,安定民心 大军在震天的欢呼声中缓缓驶入蓟县城。百姓夹道欢迎,热情洋溢,争相目睹凯旋英雄的风采。袁尚骑在白马之上,面带微笑,频频向两侧百姓挥手致意。乌兰琪则略显羞涩地跟在袁尚身旁,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繁华的城池和热情的人们,眼中充满了新奇与向往。 入城之后,袁尚立刻吩咐荀攸:“公达,城中早已准备好迎接将士的酒宴,先让将士们饱餐一顿,犒劳三军。至于解救的汉民和归顺的鲜卑部族,城外也已备好营地,你即刻安排人手,妥善安置。” 荀攸拱手领命:“主公放心,攸这就去安排。” 袁尚又对关羽和张飞说道:“大哥,二哥,城中百姓如此热情,不如稍后在城中设宴,与民同乐,也好安抚民心,彰显我军仁义之师的风范。” 关羽捋须点头:“甚好,如此一来,更可凝聚民心。”张飞亦是咧嘴一笑:“俺也觉得不错,正好和百姓们喝上几碗!” 安排妥当军中事务,袁尚这才牵着乌兰琪的手,来到州牧府后院。后院早已收拾出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布置得温馨舒适。 “这里便是你暂住之地,若有不满意之处,尽管告知下人。”袁尚温声说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乌兰琪。 乌兰琪环顾四周,虽不如草原王庭那般粗犷豪迈,却也别有一番精致细腻,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与舒适。她轻声说道:“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袁尚见她神色略带疲惫,柔声道:“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乌兰琪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不舍,轻声道:“夫君也忙了一天,也要注意休息。” 袁尚心中一暖,握了握她的手,这才转身离开后院,前往府衙正堂。 正堂内,荀攸已经安排人手清点此次缴获的战利品。如此多的牛羊马匹,几乎要塞满整个校场。士卒们正有条不紊地登记造册,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主公。”荀攸见袁尚到来,连忙上前禀报道:“此番缴获战马共计一万两千余匹,牛三万余头,五羊万余只,另有金银珠宝无数。” 袁尚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公达辛苦了。此战能有如此收获,皆赖将士用命,也幸得公达运筹帷幄。” 荀攸谦逊道:“此乃主公洪福齐天,将士用命。攸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荀攸不必客气,转而问道:“俘获的鲜卑骑兵,清点得如何了?” 荀攸正色道:“据初步统计,俘获鲜卑骑兵约莫万人左右。其中精壮之士约有七千,其余多为老弱病残。” 袁尚眉头微皱,沉吟道:“万人之众,不可小觑。若处置不当,恐生变故。” 荀攸亦是面色凝重:“主公所言极是。这些鲜卑人桀骜不驯,若不能有效约束,一旦生乱,后果不堪设想。” 袁尚踱步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在城外校场集结所有俘虏的鲜卑骑兵。我要亲自训话,恩威并施,让他们彻底臣服。” 荀攸领命道:“诺!攸这就去安排。” 袁尚又道:“对了,公达,拟一份捷报,详细禀明此战经过及战果,务必措辞得当,言简意赅,明日一早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洛阳。” 荀攸略一思索,便已领会袁尚之意,拱手道:“主公英明。攸这就连夜拟好捷报,务必让朝廷知晓主公此次大捷,震慑宵小,扬我军威。”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忖,此次大捷,不仅解除了鲜卑之患,更为自己赢得了声望和实力。这份捷报送往洛阳,定能让朝廷那些人刮目相看,也为日后在朝堂之上争取更多话语权,奠定基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蓟县城内,一片欢腾景象。州牧府张灯结彩,府衙内外,摆满了丰盛的酒宴。士卒们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城中百姓也纷纷走出家门,载歌载舞,共同庆贺。 袁尚换上一身便服,在典韦的陪同下,来到前院宴席之上。将士们见主公前来,纷纷起身行礼。袁尚笑着示意众人不必拘礼,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将士,此战大捷,皆赖诸位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我袁尚敬诸位一杯!” 将士们齐声应诺,举杯共饮,气氛热烈至极。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尚放下酒杯,目光扫视众人,缓缓说道:“此番虽击退轲比能,但鲜卑之患,并未彻底根除。北方边境,依然危机四伏。诸位将士,切不可掉以轻心,须时刻保持警惕,枕戈待旦,方能守护我汉家河山,保卫幽州百姓安宁!” 将士们闻言,纷纷起身,齐声高呼:“愿誓死追随主公,保卫幽州,驱逐胡虏!”声震屋瓦,气势如虹。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下,继续饮宴。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袁尚与众将士开怀畅饮,谈笑风生,气氛融洽而热烈。 与此同时,荀攸也已连夜拟好捷报,详细叙述了此战的经过和战果,并极力称颂袁尚的英明神武,将此次大捷的功劳,尽数归于袁尚一人。捷报写毕,荀攸亲自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命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送往洛阳。 一夜欢宴,直至深夜方才散去。袁尚回到后院,想起白日里乌兰琪略带疲惫的神色,心中不禁有些挂念。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乌兰琪的院落,只见房内灯火依旧亮着,隐约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袁尚推门而入,只见乌兰琪正与阿依娜坐在桌旁,低声交谈着什么。阿依娜见袁尚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乌兰琪也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夫君,你忙完了?”乌兰琪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袁尚点了点头,走到乌兰琪身边,柔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乌兰琪笑着说道:“我们在说一些草原上的趣事。母亲说,等安定下来,要教我骑马射箭,还要教我唱鲜卑的歌谣。” 阿依娜也在一旁笑着说道:“乌兰琪从小在王庭长大,汉人的规矩礼仪,还需要慢慢学习。不过她很聪明,学得很快。” 袁尚闻言,笑着说道:“夫人天资聪颖,自然学什么都快。不过,夫人不必急于一时,慢慢适应就好。这里便是你的家,不必拘束。” 乌兰琪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袁尚一眼,柔声道:“多谢夫君体谅。” 袁尚握住乌兰琪的手,柔声说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乌兰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送袁尚离开。 袁尚走出院落,抬头望向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如同披上了一层银纱。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击败轲比能,收服鲜卑,只是他迈向辉煌的第一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第86章 震慑草原,分赏美人 轲比能败亡的消息,如同草原上呼啸而过的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鲜卑各部,乃至更远的乌桓四郡。 鲜卑王庭覆灭,轲比能身死,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原本蠢蠢欲动的其他两个鲜卑大部落首领——步度根和扶罗韩,闻讯后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冷静下来。 步度根,一个以狡猾多变着称的鲜卑首领,原本还盘算着趁轲比能与汉军交战之际,暗中积蓄力量,伺机而动。然而,当他得知轲比能连同数万精锐骑兵,竟被袁尚以雷霆之势彻底击溃,甚至连轲比能本人都身首异处时,心中那点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轲比能……竟然败了?败得如此彻底?”步度根坐在毡帐之中,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紧紧攥着斥候快马送回的急报,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羊皮卷捏碎。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在草原上呼风唤雨,令汉人边境闻风丧胆的轲比能,竟然会败在一个汉人将领手中,而且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帐下,他的心腹将领们亦是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暴怒边缘的首领。 “袁尚……袁显甫……”步度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从未听闻幽州何时出了如此厉害的人物,能够以弱胜强,以少胜多,谈笑间便灭了轲比能。如此手段,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不寒而栗。 “首领,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终于,一名胆大的将领壮着胆子问道,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步度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很清楚,轲比能的覆灭,意味着鲜卑草原的格局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袁尚的崛起,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万丈,令人不敢直视。 “立刻派出使者,携带厚礼,前往蓟县,拜会……拜会这位袁将军。”步度根语气沉重地说道, “务必探清汉军的虚实,打探袁尚的意图。” 与此同时,远在辽西一带的扶罗韩,得知轲比能兵败身亡的消息后,同样震惊不已。扶罗韩与轲比能素来不睦,两人为了争夺草原霸权,明争暗斗多年。然而,当轲比能真正陨落之时,扶罗韩却没有丝毫幸灾乐祸之情,反而感到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和深深的危机感。 “袁尚……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扶罗韩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自诩对汉人颇为了解,却从未听说过袁尚这号人物。突然冒出一个如此厉害的汉人将领,让他感到极为不安。 “立刻收缩兵力,加强戒备!”扶罗韩当即下令, “密切关注幽州动向,一旦汉军有所异动,立即回报!” 不只是鲜卑各部,乌桓四郡的乌桓大人,也对袁尚的大名如雷贯耳。他们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暗中与轲比能有所勾结,企图浑水摸鱼,趁机劫掠汉人边境。如今轲比能身死,汉军势不可挡,他们哪里还敢轻举妄动,纷纷偃旗息鼓,龟缩在各自的领地内,瑟瑟发抖,生怕引来汉军的怒火。 蓟县城外,校场之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场上,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昂首阔步地走上高台。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将领紧随其后,神情肃穆。 台下,黑压压一片,数千名被俘的鲜卑骑兵,以及乌兰琪带领的归顺部族,被分别隔开,排列成整齐的方阵。鲜卑俘虏们神情沮丧,垂头丧气,经历了战败和被俘的打击,往日的骄横气焰早已荡然无存。而乌兰琪的族人,则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带着对未知命运的茫然。 袁尚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校场。 “诸位,本将袁尚。” 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鲜卑俘虏和乌兰琪族人的耳边炸响。袁尚的名字,如今在草原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击败轲比能,威震鲜卑的汉人将领,是他们新的征服者。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轲比能已死。”袁尚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兵败被俘,皆是咎由自取。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亦非嗜杀之人。今日召集尔等前来,并非要对尔等赶尽杀绝。” 鲜卑俘虏们闻言,纷纷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希冀。他们原本以为,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屠杀,却没想到袁尚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本将给你们两条路。”袁尚伸出两根手指,语气铿锵有力, “第一条路,负隅顽抗,拒不臣服。如此,等待尔等的,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将领齐齐向前一步,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杀气,震慑全场。士卒们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势骇人。鲜卑俘虏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威慑吓得魂飞魄散,不少人甚至直接瘫软在地。 “第二条路。”袁尚语气一转,变得缓和起来, “放下武器,归顺汉朝,听从本将号令。本将可以保证,既往不咎,善待尔等。不仅如此,本将还会分给尔等土地,让尔等安家落户,过上安稳的生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鲜卑俘虏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汉人将领竟然会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 “或许尔等会觉得,本将是在哄骗尔等。”袁尚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但本将向来言出必行,一诺千金。不信,尔等可以问问乌兰琪夫人,本将可曾食言?” 说着,袁尚将目光投向乌兰琪所在的方向。乌兰琪会意,款款走出队列,来到高台之下。 “各位族人,各位勇士。”乌兰琪用流利的鲜卑语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威严,“袁将军所言非虚。他是一位仁慈而又强大的首领,他信守承诺,言出必践。我已经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妻子。我相信他,也相信他会善待我们鲜卑人。” 乌兰琪的话,无疑给鲜卑俘虏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乌兰琪在鲜卑人中拥有极高的威望,她的话,比任何承诺都更具说服力。 “而且,袁将军还承诺,会分给我们土地,让我们像汉人一样,安居乐业。”乌兰琪继续说道, “各位,我们已经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难道还要继续流浪,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吗?不如归顺汉朝,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乌兰琪的话,引起了鲜卑俘虏们的深思。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被轲比能裹挟而来的普通牧民,他们厌倦了战争,渴望和平,渴望安定的生活。如今,袁尚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等……愿降!”终于,一名年长的鲜卑人率先跪倒在地,表示臣服。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所有的鲜卑俘虏都纷纷跪倒在地,表示愿意归顺汉朝,听从袁尚的号令。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恩威并施,才是收服人心的最佳手段。 “很好。”袁尚朗声说道, “既然诸位选择了归顺,那本将便不会亏待诸位。从今日起,尔等便是我汉军的一份子,本将将会像对待自己的子民一样,对待尔等。” 说完,袁尚大手一挥,指向鲜卑俘虏中的女子,继续说道:“此番将士们浴血奋战,功劳卓着。为表彰将士们的功勋,本将决定,将这些鲜卑女子,赏赐给有功将士,以示嘉奖!”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沸腾。汉军将士们欢呼雀跃,兴奋不已。而鲜卑俘虏们,尤其是那些未婚的女子,则面露羞涩,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这是一个极具争议,却又极为有效的手段。在那个时代,女子往往被视为战利品,是统治者笼络人心,奖赏部下的工具。袁尚这样做,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却能够极大地鼓舞士气,瓦解鲜卑人的抵抗意志,加速他们的融入。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尔等率领各部,挑选此次有功将士,稍后前来领取赏赐。”袁尚吩咐道。 “末将遵命!”关羽等人齐声应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便是将鲜卑女子分赏给有功将士的环节。这个过程虽然有些“粗暴”,但却充满了“效率”。一个个年轻貌美的鲜卑女子,被带到台前,由将士们挑选。被选中的女子,脸上既有羞涩,也有茫然,更多的是对未来命运的未知。 乌兰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袁尚这样做是为了稳固统治,笼络人心,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感到一丝不适。然而,她也明白,在这个时代,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袁尚能够善待这些鲜卑人,已经实属不易。 分赏完毕,袁尚再次登上高台,目光扫视全场,朗声说道:“诸位,鲜卑之患虽暂时解除,但北方边境,依然危机四伏。本将希望,尔等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守护幽州,保卫汉家河山!本将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幽州的未来,必将更加美好!” “誓死追随主公!”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袁尚满意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初步掌控了幽州的局势,也赢得了将士们的忠诚和百姓的拥戴。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发展壮大,为将来更大的挑战,做好准备。 第87章 化胡为汉,以夷制夷 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而略带一丝凝重。袁尚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下方,关羽、张飞、赵云、典韦几位将领依次列坐,荀攸则立于一侧,手中拿着记录战报的竹简。 “诸位,此番大胜轲比能,实乃天佑幽州。”袁尚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喜悦,却又很快收敛,“然则,鲜卑之患,虽一时得解,却远未根除。草原狼性难驯,不可不防啊。” 张飞闻言,浓眉一挑,瓮声瓮气道:“主公说的甚是!那些鲜卑蛮子,就该杀个干净,永绝后患!” “翼德此言差矣。”关羽捋了捋颔下长须,缓缓道,“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一味杀戮,恐非长久之计。况且,此番俘虏鲜卑青壮数千,若能善加利用,岂不是壮大我军之良机?” 张飞瞪大了眼睛,胡须戟张:“云长,你是说要用那些蛮子?他们可是昨日还刀兵相向的敌人,能信得过吗?” “正因是敌人,才更需谨慎对待,却不可一概而论,弃之不用。”关羽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袁尚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荀攸:“公达,你以为如何?” 荀攸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关将军所言极是。攸亦以为,可效仿前朝之策,化胡为汉,以夷制夷。鲜卑人骁勇善战,若能收为己用,必可为我军增添战力。” “好!”袁尚击掌赞道,“公达与云长所见略同,正合我意。我亦不愿徒增杀戮,更不愿白白浪费这数千精壮劳力。”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意将俘虏的鲜卑青壮,打散编入我军骑兵之中。”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响起一片低语之声。将鲜卑俘虏编入汉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举动,众人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张飞更是第一个跳了起来,嚷嚷道:“主公,万万不可!那些蛮子狼子野心,一旦放入军中,岂不是养虎为患?若是反戈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翼德稍安勿躁。”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张飞冷静,“我自有安排。”他看向众人,解释道,“我打算以四名汉军老兵,带领一名鲜卑新兵,五人为一伍。伍长由汉军担任,负责约束和教导鲜卑士兵。” “四带一?”赵云眉头微皱,沉吟道,“如此一来,确可有效制衡,但若那鲜卑士兵心怀不轨,暗中作乱,又当如何?” “子龙所虑甚是。”袁尚点头道,“故此,我定下连坐之法。若一伍之内,有鲜卑士兵作乱,伍长连坐,轻则鞭笞,重则降职。如此一来,汉军伍长必会尽心管束,不敢丝毫懈怠。” 典韦瓮声瓮气道:“主公此计甚妙!俺老典赞成!那些蛮子若是敢闹事,俺老典第一个不饶他!” “待遇方面,亦要一视同仁。”袁尚继续道,“鲜卑新兵,月钱粮饷,皆与汉军无异。立功受赏,亦同等对待。让他们看到,归顺我军,并非屈辱,而是另一条光明大道。” 关羽缓缓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主公此举,恩威并施,确有可行之处。只是,鲜卑人性情桀骜,恐难驯服,还需耐心教化,循循善诱。” “云长所言极是。”荀攸补充道,“可挑选精通鲜卑语言的士卒,担任伍长,以便沟通交流。再者,可从军中挑选德高望重之老兵,言传身教,以汉家礼仪教化之,潜移默化,方能见效。” 袁尚目光坚定,环视众人:“此事就这么定了。子龙,此事交由你负责,挑选精锐骑兵,充实各伍伍长之位。公达,拟定章程,细化连坐之法,务必做到赏罚分明,令行禁止。” “末将遵命!”赵云、荀攸齐声应道。 “主公,俺老张虽然还是觉得不妥,但既然大家都说可行,俺老张就听你们的!”张飞挠了挠头,声音虽大,语气却明显缓和了许多。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翼德放心,我自有分寸。若真有不轨之徒,定斩不饶!” 议定军务之后,袁尚又将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公达,此番缴获的战利品,清点得如何了?” 荀攸再次上前一步,禀报道:“启禀主公,战利品已大致清点完毕。缴获战马一万五千余匹,牛羊数十万万头,金银珠宝无数,粮草辎重亦堆积如山。俘虏方面,攻城和轲比都大战俘获共计一万余人,其中青壮七千余人,老幼妇孺三千余人。” “好!”袁尚闻言,精神一振,“如此丰厚的战果,足以支撑我军数月之需。只是,这万余俘虏,如何安置,却需仔细斟酌。” “主公可是担忧那些老幼妇孺?”荀攸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袁尚的顾虑。 袁尚点头道:“鲜卑青壮,可编入军中。然则,那些老幼妇孺,体弱多病,又无战斗力,若要供养,恐成累赘。若要放逐,又恐其流落草原,为祸边境。” “主公所虑甚是。”荀攸沉吟片刻,忽而眼前一亮,提议道,“攸有一计,或可解主公之忧。” “哦?公达快快说来。”袁尚来了兴趣。 “主公,此番缴获牛羊甚多,可将那些老幼妇孺与迁徙而来的乌兰琪族人,暂且安置在城外,让他们负责看管牛羊。”荀攸缓缓道,“鲜卑人逐水草而居,世代牧羊,对放牧之事,可谓轻车熟路。让他们看管牛羊,既可解决牲畜无人照料之难题,又可让他们自食其力,减轻我军负担。” “妙哉!公达此计甚妙!”袁尚闻言,不禁拍案叫绝,“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俘虏安置之难题,又可充分利用其劳力,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荀攸略有迟疑,“那些鲜卑老幼妇孺,对我军心存芥蒂,恐难安心听命,若有逃散,又当如何?” “无妨。”袁尚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乌兰琪,乃是鲜卑贵族出身,在鲜卑人中颇有威望。可请她出面安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者,可许诺他们,若能安心放牧,来年春耕之时,可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安家落户,成为汉人。” “主公此言甚善。”荀攸点头赞同,“如此一来,定可安抚其心,使其归顺。” 袁尚转头看向关羽:“云长,此事亦交由你负责。挑选可靠士卒,负责看管那些鲜卑老幼妇孺,并约束其行动。切记,不可虐待,亦不可放任,恩威并施,方为上策。” “末将领命!”关羽抱拳应道。 “好,诸位将军,即刻分头行事!”袁尚起身,豪迈地挥了挥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俘虏安置妥当,以安民心,稳固边防!” “末将遵命!”众将齐声应诺,纷纷起身,领命而去。 议事厅内,只剩下袁尚和荀攸二人。 袁尚走到窗边,望着城外忙碌的景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番大战,虽取得大胜,但善后之事,却更为繁琐。安置俘虏,安抚百姓,稳定边疆,每一样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疏忽。 “公达,此番计策,虽能解一时之困,然长久之计,却仍需深思熟虑啊。”袁尚转过身,目光深邃,带着一丝忧虑。 荀攸走到袁尚身边,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鲜卑之患,非一日可解。欲彻底根除,需徐徐图之。然则,攸以为,今日之计,已为我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待来年春耕之后,幽州粮草充足,兵精粮足,便可从长计议,再图良策。” 袁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公达所言,正合我意。幽州之未来,尚需你我君臣戮力同心,共同开创啊!” 荀攸躬身一礼,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攸必竭尽所能,辅佐主公,共创幽州之盛世!”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蓟县城。城内百姓,欢声笑语,庆祝着胜利的喜悦。城外校场上,汉军士卒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将鲜卑俘虏分批带走,进行整编。而那些鲜卑老幼妇孺,则在汉军的引导下,赶着牛羊,向城外而去,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却也隐隐带着一丝希望。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心中豪情万丈。击败轲比能,只是他征途上的一个小小的里程碑。 夜幕降临,州牧府后院,清幽院落内,灯火通明。 乌兰琪正与阿依娜坐在院中,一边赏月,一边轻声交谈。阿依娜叽叽喳喳地说着草原上的趣事,乌兰琪则含笑倾听,偶尔插上几句。 袁尚处理完公务,来到院中,看到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袁尚走上前,笑着问道。 乌兰琪起身,盈盈施礼:“妾身与母亲,正说着草原上的风土人情呢。” 阿依娜也连忙起身,乖巧地向袁尚行礼:“见过主公。”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走到乌兰琪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今日之事,辛苦夫人了。” 乌兰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妾身身为鲜卑人,能为夫君分忧,是妾身的本分。” “夫人能如此想,甚好。”袁尚赞赏地看了乌兰琪一眼,转头对阿依娜道,“阿依娜,你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阿依娜眨了眨眼睛,脆生生道:“回禀主公,蓟县很好,比草原热闹多了,阿依娜很喜欢。” 袁尚哈哈一笑,摸了摸阿依娜的头,道:“喜欢就好。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必拘束。” 阿依娜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袁尚又与乌兰琪和阿依娜闲聊了一会儿,见夜色已深,便嘱咐她们早些休息。阿依娜乖巧地告退,乌兰琪则留了下来,送袁尚走出院落。 “夫君,今日分赏女子之事……”乌兰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袁尚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乌兰琪,轻声道:“夫人可是觉得不妥?” 乌兰琪微微摇头,轻声道:“妾身并非觉得不妥,只是……有些为那些姐妹感到惋惜。” 袁尚明白乌兰琪的心思,叹了口气道:“我知夫人心善。然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女子更是身不由己。我这样做,虽非上策,却也是权宜之计。” 乌兰琪默默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袁尚,眼中充满了理解和支持。 袁尚握紧乌兰琪的手,深情地说道:“夫人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夫人的期望!” 乌兰琪凝视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第88章 兴屯田计,肃清吏治 夜色已深,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议事厅的地面上,映照得室内一片清辉。袁尚独自一人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着几卷竹简,灯火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显得格外沉静。 连日来的胜利喜悦渐渐平复,袁尚的思绪也沉淀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幽州未来的发展大计。击败轲比能,固然解除了眼前的危机,但幽州根基尚浅,百废待兴,想要真正屹立于乱世之中,还需要更长远的规划和布局。 “屯田……”袁尚低声喃喃着,脑海中浮现出后世所熟知的曹魏屯田制。这无疑是在乱世之中,迅速积蓄力量,发展经济的良策。如今幽州地广人稀,又经历战乱,大量土地荒芜,正适合推行屯田。 想到此处,袁尚心中豁然开朗,一个初步的计划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他决定借鉴曹魏屯田制的精髓,结合幽州实际情况,制定一套适合幽州的屯田方案,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幽州经济,增强实力。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袁尚早早起身,洗漱完毕,便命人将荀攸、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人召集到议事厅。 众人落座后,袁尚环顾四周,目光沉稳而充满力量,缓缓开口道:“诸位,近来连战连捷,我军士气高昂,幽州局势也渐趋稳定,此乃天幸,亦是诸位戮力同心之功。” 关羽捋须颔首,面色平静,张飞则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笑容,赵云和典韦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荀攸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睿智,等待着袁尚的下文。 “然则,胜不骄,败不馁,方能长久。”袁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幽州虽得一时安宁,但根基尚浅,想要在这乱世之中立足,还需未雨绸缪,积蓄实力。” 张飞闻言,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如今轲比能已死,鲜卑不足为惧,幽州还有何忧?” 袁尚看了张飞一眼,并没有责怪他的粗心,耐心地解释道:“翼德,鲜卑之患虽暂且平息,但草原之上,部族林立,狼烟四起,今日是轲比能,明日或许又会出现新的首领。外患易除,内忧难防,幽州想要真正强大,需得内修政理,外御强敌,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关羽点头赞同道:“主公所言极是,幽州经历战乱,民生凋敝,百废待兴,若不尽快恢复生产,恐难长久。” 荀攸也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深谋远虑,攸亦以为,当务之急,乃是恢复民生,充实府库,方能为长远之计奠定基础。” 袁尚欣慰地看了荀攸一眼,知道他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我近日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迅速恢复幽州民生,增强我军实力,思来想去,终有所得,今日便与诸位商议一番。” 众人闻言,神色一肃,知道袁尚定有良策,纷纷凝神倾听。 “我欲在幽州推行屯田之策。”袁尚目光灼灼,语气坚定地说道。 “屯田?”张飞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个词汇感到陌生。关羽和赵云也微微皱眉,似乎有所耳闻,但并不甚了解。唯有荀攸,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知道众人不解,便耐心解释道:“所谓屯田,乃是效仿古制,在荒芜之地或者官府出地,招募百姓或士兵屯垦耕种,以解决军粮和民食之需。此策若能推行得当,可使荒地变良田,流民变农户,既可充实府库,又可安抚民心,实乃一举多得之良策。” 荀攸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屯田之策,古已有之,前朝亦有推行,确有可行之处。不知主公打算如何推行?” 袁尚赞赏地看了荀攸一眼,继续说道:“我初步的想法是,屯田分为民屯和军屯两种。民屯,可在各郡县招募流民,以五十人为一屯,按军事编制管理,在屯田官的指导下开垦荒地,也可官府出地。所获收成,官府与屯民分成,具体比例,可再行商议。” “军屯,则是在各营寨周边,划出土地,令士兵轮流耕种。军屯又分两种,‘十二分休’,即十分之二的士兵轮休耕种;若士兵使用官府耕牛,收成则官府得六分,士兵得四分;若士兵自备耕牛,则与官府对半分成。” 袁尚详细地解释着屯田的具体方案,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渐渐明白了屯田的妙处。 关羽捋须沉吟道:“主公此计甚妙,若能推行成功,幽州粮草之忧可解,军民亦可安居乐业。” 赵云也点头道:“军屯之策,可使士兵在操练之余,亦有事可做,不至荒废时日,且可减轻后勤压力,实乃良策。” 张飞听完,也兴奋地嚷嚷道:“好!好!这个屯田之策好!俺老张赞成!那些荒地放着也是浪费,不如让百姓种地,也好过饿肚子!” 典韦虽然不善言辞,但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的计策,俺老典觉得可行!” 荀攸也拱手道:“主公,屯田之策,攸以为可行。只是,具体章程,还需细细斟酌,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袁尚点头道:“公达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尽快拟定一份详细的屯田章程,包括土地划分、屯田官的选拔、收成比例、赏罚制度等等,务必做到细致周全,确保屯田之策能够顺利推行。” 荀攸领命道:“攸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主公所托。” 议定屯田之事后,袁尚目光一转,神色变得凌厉起来,沉声道:“诸位,幽州吏治,世家积弊已深,贪污腐败之风,屡禁不止,长此以往,必将动摇根基,为祸甚烈。” 众人闻言,神色一凛,知道袁尚要动真格的了。 “我决意整肃吏治,肃清贪腐,还幽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袁尚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地说道:“大哥,俺老张早就看那些贪官污吏不顺眼了!交给俺老张吧!保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袁尚点了点头,看向张飞,沉声吩咐道:“翼德,我命你即刻率领亲兵,彻查幽州境内,凡有欺压百姓、贪赃枉法、鱼肉乡里之徒,一经查实,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 “得令!”张飞兴奋地抱拳领命,豹眼圆睁,杀气腾腾。 “记住,”袁尚再次强调,语气沉了下来,“查办务必证据确凿,不可冤枉一人。”他目光扫过众人,又补充了一句,“尤其不能为了政绩,就随意攀咬,屈打成招,明白吗?” 张飞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主公放心!俺老张做事,最讲究实实在在,冤枉好人,那不是俺老张的作风!” 关羽微微颔首,捋着胡须道:“主公所言极是,刑罚之事,关乎人命,不可不慎。” 赵云也赞同道:“子龙亦是此意,证据确凿,方可服众。” 荀攸沉吟片刻,拱手道:“主公思虑周全,攸必谨记。” 袁尚点了点头,对众人的态度颇为满意。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还有一事,要与诸位商议。此次肃清贪腐,凡是查实,不论官职大小,还是世家大族,家产田地,一律充公!”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张飞第一个叫好:“好!好!就该这样!那些贪官污吏,世家大族,搜刮民脂民膏,富得流油,抄他们的家,正好充实府库,还能分给百姓!” 关羽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疑虑,但没有立刻开口。赵云则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荀攸眼神闪烁,似乎在快速权衡着利弊。 袁尚注意到关羽的神色,主动问道:“云长,可是有何顾虑?” 关羽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主公,充公家产,固然可以充实府库,但会不会……会不会显得过于严苛?毕竟,有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处置不当,恐会引发动荡。” 张飞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云长,你就是心太软!那些世家大族,哪个是干净的?哪个不是靠着欺压百姓发家致富的?对他们客气,就是对百姓残忍!主公,俺老张觉得,就该狠狠地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幽州,是谁说了算!”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张飞稍安勿躁,然后看向荀攸,问道:“公达,你觉得呢?” 荀攸思索片刻,才开口道:“主公,充公家产,确实是一步险棋,但若能善加利用,亦可收奇效。正如云长所言,世家大族,势力庞大,贸然动之,确有可能引发动荡。但若能掌握好分寸,恩威并施,或许能将风险降到最低,甚至化险为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攸以为,关键在于‘公’字。充公的财产,要公开透明,用于民生,用于军需,让百姓看到实惠,让将士得到激励,如此,方能赢得民心,安抚人心。” 袁尚赞许地点点头,荀攸果然深谋远虑,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公达所言极是!我意亦是如此。充公的财产,绝不能落入私囊,必须全部用于幽州的建设发展!要让百姓看到,我们是在为他们做事,是在为他们谋福利!” 他目光坚定,语气铿锵有力,“这一次,不光要肃清贪腐,更要借此机会,打破世家大族的垄断,重新分配资源,让幽州焕发新的生机!” “至于女子……”袁尚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便下定了决心,“女子一律押解到蓟县,听候处置。”他没有明说如何处置,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张飞听得热血沸腾,兴奋地搓着手:“好!好!大哥,俺老张这就去!保证把那些贪官污吏,连根拔起!” 袁尚看着张飞跃跃欲试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但眼神依旧锐利,“翼德,记住,不可滥杀无辜,但也不可心慈手软。该杀的,绝不留情!该罚的,绝不姑息!”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财产,土地,都要仔细清点造册,一样都不能少!这些,都是我们幽州发展壮大的根本!” “主公放心!”张飞抱拳领命,声音洪亮,充满了信心。他转身就要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主公,那些女眷……怎么处置啊?要不,也充公算了?” 袁尚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反感,“妇孺老弱,与此事无关,何必牵连?押解到蓟县,自有安排。”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张飞可以离开了 第89章 天子震惊,公主和亲 洛阳,皇宫,德阳殿。 往日歌舞升平的奢靡之气,今日似乎也消散了几分,殿内气氛略显凝重。汉灵帝刘宏身着宽大龙袍,斜倚在铺设着柔软锦缎的矮榻之上,手中拿着一份竹简,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震惊与错愕,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殿内伺候的宦官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噤若寒蝉,生怕惊扰了天子的思绪。 这份竹简,正是从幽州快马加鞭送来的战报,详细禀告了袁尚在幽州大破鲜卑轲比能,斩杀其首,震慑草原的赫赫战功。 刘宏原本正为朝中日益严重的党争和各地频发的叛乱而焦头烂额,昏沉度日,突然看到这份战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惊醒了他。 “轲比能……死了?”刘宏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又带着几分惊喜。 轲比能之名,刘宏自然是如雷贯耳。这个鲜卑首领骁勇善战,野心勃勃,屡次寇边,是汉朝边境的心腹大患。朝廷曾多次派兵征讨,却始终未能彻底剿灭,反而让鲜卑势力日益壮大,成为朝廷一块难以下咽的硬骨头。 如今,袁尚竟然在幽州,一战斩杀了轲比能,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刘宏猛地坐起身,龙袍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战报,生怕自己看错了。他再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战报,确认无误后,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 “好!好!好!”刘宏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袁显甫,真乃朕之栋梁也!年仅十六,竟有如此胆识和魄力,大破鲜卑,斩杀轲比能,真英雄也!” 殿内的宦官宫女们见天子龙颜大悦,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总管太监张让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谄媚地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袁车骑将军少年英雄,为国建功,实乃社稷之福,陛下圣明!” 刘宏心情大好,瞥了张让一眼,笑骂道:“你这老奴,倒是会说话。不过,袁显甫此番功劳,的确当赏!” 他站起身,在殿内踱步,脸上带着思索之色。如何封赏袁尚,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袁尚如今已是幽州刺史,车骑将军,都亭侯,食邑千户,官职爵位都不算低了。若要再赏赐金银财宝,未免显得俗气,也难以彰显袁尚的功劳。 “晋爵,嗯……都亭侯之上,便是乡侯。”刘宏心中盘算着,“袁显甫功劳甚大,晋升一级爵位,理所应当。可若是仅仅晋升爵位,似乎又有些轻了……”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殿内,忽然落在了张让身上,问道:“张让,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封赏袁显甫,方能体现朕的恩宠,又能激励其他将士?” 张让眼珠一转,心中快速思量着,他深知天子宠信袁氏,如今袁尚又立下如此大功,正是笼络袁氏,巩固皇权的好机会。 “陛下圣明,奴婢以为,袁车骑将军功高盖世,当予以重赏,以示天恩浩荡。”张让恭敬地说道,“如今北方边境不稳,鲜卑乌桓屡屡侵扰,幽州地处边陲,责任重大。袁车骑将军既有平定鲜卑之能,必有安邦定国之才。不如,陛下可再加重任于袁车骑将军,使其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刘宏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让的话正中下怀。他心中也隐隐有将北方边境重任托付给袁尚的想法。 “嗯,你说的有道理。”刘宏沉吟道,“幽州之地,虽经战乱,却也扼守要冲,关乎北方安危。袁显甫既能震慑鲜卑,想必也能镇守一方,安定边境。” 他再次拿起战报,仔细地看着地图上幽州的位置,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更宏大的计划。 “朕欲……加袁显甫节钺,使其总督冀、幽二州军务,兼领二州刺史之职,卿等以为如何?”刘宏目光灼灼,看向殿内的宦官们。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天子的大手笔给震住了。 冀州和幽州,乃是北方重镇,人口稠密,物产丰饶,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若将二州军政大权都交给袁尚,那袁尚的权势,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张让心中一惊,他原本只是想建议天子加重袁尚的权力,以示恩宠,却没想到天子竟然如此大胆,直接将二州之地都交给了袁尚。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张让心中有些犹豫,他深知权力过大的臣子,对皇权而言,并非好事。袁氏一族,本就权势滔天,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再让袁尚掌控二州军政,岂不是如虎添翼? 然而,看着天子眼中充满期待的光芒,张让又不敢轻易反对。他深知刘宏的脾性,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更改。 “陛下圣明!”张让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袁车骑将军文武双全,忠心耿耿,必能不负陛下重托,镇守北方,安定边疆!” 其他宦官见张让开了口,也都纷纷附和,高呼“陛下圣明”。 刘宏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豪情顿生,仿佛已经看到了袁尚镇守北方,四海升平的美好景象。 然而,兴奋之余,一丝隐忧却悄然爬上刘宏的心头。 袁尚的权势,确实太大了。 冀、幽二州,沃野千里,兵精粮足,一旦袁尚拥兵自重,尾大不掉,那将对皇权构成极大的威胁。 刘宏并非昏聩之君,他深知帝王权术,也明白制衡之道。他宠信袁氏,是希望借助袁氏的力量来对抗外敌,稳定朝局,但绝不希望袁氏的权势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不行,不能让袁显甫的权势再继续膨胀下去。”刘宏心中暗暗警惕,“必须想个办法,制衡袁氏,确保皇权稳固。” 他再次陷入沉思,目光在殿内游移,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宫女身上,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朕有一女,名唤刘婉,年方二八,端庄贤淑,才貌双全。”刘宏忽然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天子为何突然提起公主。 张让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天子的意图。 “袁显甫年少有为,堪称人中龙凤,与朕之爱女,可谓是天作之合。”刘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朕有意将万年公主刘婉许配给袁显甫,结为秦晋之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公主和亲?而且还是嫁给袁尚? 这……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啊! 在汉朝,虽然也有公主下嫁臣子的例子,但那大多是为了笼络边疆少数民族首领,以求边境安宁。将公主嫁给朝廷重臣,而且还是像袁尚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却是极其罕见的。 张让心中彻底明白了天子的意图。 联姻! 这是帝王制衡臣子,巩固皇权的常用手段。 一旦袁尚娶了公主,就成了皇亲国戚,与皇室有了姻亲关系,在名义上,就成了皇帝的女婿,自然要对皇室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异心。 而且,公主下嫁,也是对袁尚的一种恩宠和拉拢,可以进一步稳固袁氏对皇室的忠诚。 “陛下圣明!此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缘!”张让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跪地高呼,“袁车骑将军少年英杰,公主殿下凤仪万千,二人若是能结为连理,必能成就一段佳话,为我大汉江山增添祥瑞!” 其他宦官也纷纷醒悟过来,跪地附和,齐声称颂天子圣明。 刘宏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更加得意。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既能嘉奖袁尚的功劳,又能制衡袁氏的权势,可谓是一举两得。 “好,既然诸位都赞同,那就这么定了。”刘宏一锤定音,语气坚决,“传旨,让袁尚入朝听封。另,朕甚爱万年公主刘婉,欲择良婿,以慰朕心。闻袁尚年少英才,德才兼备,堪为驸马之选,特赐婚于袁尚与万年公主,择日完婚!” “再传旨,命袁尚即刻返回洛阳,与公主完婚,顺便朕要亲自嘉奖于他!”刘宏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控一切,江山稳固的美好未来。 一道道旨意,带着天子的威严,从洛阳皇宫发出,快马加鞭,向着遥远的幽州蓟县飞驰而去。而远在幽州的袁尚,此刻并不知道,一份巨大的“惊喜”,正在等待着他。 第90章 天降旨意,天意难测 蓟县州牧府,往日肃穆庄严的氛围中,今日却多了几分繁忙与烟火气。自鲜卑战事告捷,袁尚便将重心转回内政,着手推行屯田,整顿吏治,每日公务缠身,却也感到一种充实的力量在幽州这片土地上缓缓滋生。 书房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堆积如山的案牍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袁尚正襟危坐,眉头微蹙,仔细审阅着荀攸呈上来的屯田细则。这屯田之策关乎幽州未来数年的发展根基,每一个细节都需斟酌再三,力求周全。 “主公,”门外传来周仓略带急促的声音,“洛阳来人了,说是……说是天子诏书到了!” 袁尚手中朱笔微微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天子诏书?这个时候,洛阳会有什么旨意传来?难道是关于鲜卑战事的封赏? “快请使者进来。”袁尚放下手中笔墨,起身整理衣冠,神色恢复平静,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不多时,周仓领着一名身着官服,面容略显倨傲的宦官走进书房。宦官手中捧着明黄色的锦帛,正是象征天子权威的诏书。 “幽州牧袁尚接旨!”宦官尖细的嗓音在书房内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袁尚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跪地叩首:“臣袁尚接旨。” 宦官展开诏书,抑扬顿挫地宣读起来,话语间不乏对袁尚的褒奖之词,盛赞其平定鲜卑之功,为国戍边之劳。袁尚静静听着,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这些溢美之词,听起来似乎有些空洞。 然而,当宦官念到诏书后半段时,袁尚的心却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朕躬甚嘉之,朕躬甚嘉之,朕闻袁尚年少英才,德才兼备,与朕之爱女万年公主刘婉甚是相配,特赐婚于袁尚与万年公主,择日完婚。钦此!” 宦官尖细的声音陡然提高,重重落下最后几个字。 “钦此”二字,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袁尚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宦官合上诏书,脸上带着一丝公式化的笑容,看向袁尚。 “袁牧守,恭喜了。” “天子圣恩浩荡,赐婚于您与万年公主,实乃天大的喜事。” 袁尚跪伏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陛下旨意,命袁牧守即日启程,赶回洛阳。” 赐婚? 万年公主? 袁尚只觉脑中嗡鸣,一时有些失神。 前一刻还沉浸在屯田之策的思索之中,转瞬间,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竟要将他与天子之女,万年公主刘婉,捆绑在一起。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望向那明黄色的诏书。 诏书之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天子的意志,亦是不可抗拒的君命。 袁尚的心绪翻涌,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万年公主刘婉……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一丝命运的悲凉,在他脑海中浮现。 根据后世史料记载,这位万年公主,在董卓入洛阳之后,命运多舛,曾被玷污于后宫。 其后事迹,史书之上更是语焉不详,寥寥数笔,便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落入董卓之手,其遭遇可想而知,恐怕早已香消玉殒,红颜薄命,终年不过十九岁。 天子赐婚,看似恩宠,实则将他推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抗旨不尊? 那无疑是自掘坟墓,以他如今在幽州的根基,与天子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顷刻间便会身死族灭。 袁尚心中苦笑,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 也罢,既然天意如此,那便坦然接受。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魂穿至此,便是为了改变一些既定的悲剧。 既然这万年公主命运多舛,自己或许能为她做些什么,也未可知。 袁尚的心头震动,久久无法平静。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诏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道从洛阳千里迢迢而来的诏书,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宦官,那宦官依旧面带微笑,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袁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这道圣旨的分量,远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 周仓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粗声问道:“主公,这……这是好事吗?”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感到意外。 袁尚看了周仓一眼,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周仓解释这道圣旨背后的复杂含义。 周仓挠了挠头,更加疑惑了, “公主……是天子的女儿,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在周仓看来,能够娶到公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袁尚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周仓,天子赐婚,表面上是恩宠,但背后却未必如此简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周仓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您的意思是……这其中有诈?”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袁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洛阳局势复杂,天子心思难测,此番赐婚,恐怕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想起史书中关于万年公主的记载,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周仓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感受到了袁尚语气中的凝重。 他连忙说道:“主公,那……那您要进洛阳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显然是担心袁尚此行会遇到危险。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圣旨已下,君命不可违,洛阳,我必须要去。” 他知道,无论前方是龙潭虎穴,他都必须走这一趟。 周仓见袁尚心意已决,不再多言,只是神情肃然地说道:“主公,周仓愿随您一同前往洛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充满了忠诚和决心。 袁尚看着周仓坚毅的面容,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荀攸也闻讯赶来,他快步走进书房,看到袁尚手中的圣旨,神色微微一变。 “主公,可是洛阳来旨?”荀攸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询。 袁尚将圣旨递给荀攸,点了点头,说道:“公达,天子赐婚,将万年公主许配于我。” 荀攸接过圣旨,仔细地浏览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 看完圣旨,荀攸抬起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此事恐怕不妥。”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显然是看出了这道圣旨背后隐藏的危机。 袁尚看着荀攸,知道他必定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问道:“公达,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荀攸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主公,如今洛阳局势动荡,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天子突然赐婚,恐怕并非单纯的恩宠。” 他的分析鞭辟入里,直指问题的核心。 袁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心中也隐隐有这种感觉。 荀攸继续说道:“主公您平定鲜卑,功高震主,此时天子赐婚,或许有安抚之意,但更可能是……试探,甚至是挟制。” 他的语气越发凝重,将问题的严重性进一步点明。 袁尚闻言,心中一凛,他之前只是隐隐觉得不安,经过荀攸的分析,才意识到这道圣旨背后可能隐藏的深层含义。 荀攸看着袁尚,语重心长地说道:“主公,此番入洛阳,务必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忧,显然是十分担心袁尚此行的安危。 袁尚深吸一口气,对着荀攸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公达放心,我省得。” 他知道,洛阳之行,必定是危机四伏,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坦然面对这一切。 为了自己,也为了这幽州,他必须前往洛阳,去探究这道圣旨背后真正的含义,去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91章 辞别幽州,公主心绪 “洛阳,天子脚下,繁华之地,夫人可愿随我一同前往?”袁尚轻声问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乌兰琪。 乌兰琪微微一怔,明媚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化为坚定,“夫君去哪,妾身便去哪。”她知道洛阳是权力的中心,也是旋涡的中心,此行必定充满未知,但只要能陪伴在袁尚身边,她便无所畏惧。 袁尚心中一暖,握紧了她的手,“好,此去洛阳,路途遥远,你我一同面对。”他转头吩咐门外亲兵,“传令典韦、赵云,即刻来见我。” 不多时,典韦和赵云快步走进前厅,抱拳道:“主公!” “典韦,赵云。”袁尚语气沉稳,“即刻点齐五千精骑,携带轻装,明日一早,随我启程前往洛阳。” 二人闻言,神色一凛,齐声应道:“喏!”他们知道主公此行意义重大,定会竭尽全力,护卫周全。 安排妥当后,袁尚再次来到前厅,将关羽、张飞和荀攸召集而来。 “主公,可是洛阳有变?”关羽见袁尚神色凝重,沉声问道。 袁尚点点头,将天子赐婚的圣旨递给荀攸,“天子旨意,命我即刻返回洛阳,迎娶万年公主。” 荀攸接过圣旨,仔细看过,眉头微皱,“主公,此时离去,幽州根基尚浅,恐生变故。” “我亦知晓。”袁尚叹了口气,“然君命难违,不得不行。幽州之事,我欲托付诸位。”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诚恳,“云长、翼德,你二人勇武过人,可镇守幽州,震慑宵小。公达,你智谋深远,可总揽全局,稳定民生,屯田之策,还需你多费心力。” 关羽抱拳道:“主公放心,关羽定誓死守卫幽州,不负主公所托!” 张飞亦瓮声瓮气道:“主公放心,有俺张飞在,谁敢在幽州放肆!” 荀攸神色凝重,拱手道:“主公放心,攸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二位将军,守好幽州,静候主公归来。” 袁尚看着眼前三位心腹,心中充满信任,他深知幽州是他日后争霸天下的根基,绝不容有失。他沉声道:“幽州安危,便拜托诸位了。若遇大事,可速速传书洛阳。” “主公保重!”三人齐声说道,语气铿锵有力。 翌日清晨,蓟县城外,五千精骑整装待发,旌旗猎猎,铁甲森寒。袁尚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英姿勃发,乌兰琪戎装加身,英气飒爽,并肩立于袁尚身侧。典韦和赵云分立左右,气势威猛。 袁尚翻身上马,目光扫过送行的众人,抱拳道:“诸位,幽州,便托付给你们了!” 关羽、张飞、荀攸以及一众幽州将领,齐齐抱拳,高声道:“恭送主公!” 袁尚不再多言,扬鞭一挥,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般,奔腾而出,扬起漫天尘土,向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关于袁尚即将迎娶万年公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各大世家门阀。 “袁显甫要娶公主了?这消息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圣旨都下来了,还能有假?” “啧啧,这袁家真是风头正盛啊,平定鲜卑,又成了驸马,真是羡煞旁人。” “哼,我看未必是好事,公主下嫁,看似恩宠,实则是天子制衡之术罢了。” “话虽如此,但能与皇室联姻,对于袁家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吧。” 洛阳世家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则嗅到了政治斗争的气息。袁家的崛起,已经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如今再与皇室联姻,更是如虎添翼,未来的朝堂局势,恐怕会更加复杂。 皇宫深处,万年公主刘婉的寝宫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宁静。 万年公主身着素雅宫装,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诗经,眼神却有些飘忽,心思早已不在书页之上。侍女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公主殿下的思绪。 “公主殿下,您已经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侍女轻声问道,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万年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放下书卷,叹了口气,“不用了,本宫不累。” 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公主殿下,奴婢听宫里的人都在议论,说陛下要将您许配给幽州刺史袁尚……” 万年公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她轻咬嘴唇,语气低落,“父皇的旨意,本宫岂敢违抗。” 侍女见状,连忙跪下,“奴婢该死,不该多嘴。” 万年公主摆摆手,示意她起身,“无妨,这些消息,迟早都会传到本宫耳中。袁尚……这个人,你们可曾听说过?”她语气轻柔,仿佛在问自己,又像是在询问侍女。 侍女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倒是听说过一些,说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公子,年少有为,英勇善战,前些日子在冀州平定冀州黄巾,连战连捷,幽州大破鲜卑,斩杀轲比能,为朝廷立下大功。” “是吗……”万年公主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英勇善战,年少有为,这些词语,似乎与她想象中的驸马形象有些出入。在她的印象中,未来的夫婿,应该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吟诗作赋,谈笑风生。而这个袁尚,却似乎更像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带着一股铁血之气。 她从未见过袁尚,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传闻。她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性格如何,也不知道嫁给他,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公主和亲,听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充满了无奈和身不由己。她的婚姻,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而是维系皇权,巩固统治的工具。 万年公主心中有些茫然,也有些期盼。茫然的是,她对未来的夫婿一无所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未知。期盼的是,或许这个袁尚,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优秀,能够给她带来一些不一样的生活。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未来的路,不会太过坎坷。洛阳的风,吹拂着她的裙角,也吹散了她心中一丝淡淡的忧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少女对未来生活,懵懂而又美好的憧憬。 皇城深宫,看似繁华似锦,实则步步惊心。万年公主的命运,也如同这看似平静的洛阳城,暗流涌动,充满了变数。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袁尚,正率领着五千铁骑,日夜兼程,向着这座充满权力与阴谋的都城,疾驰而来。洛阳,即将迎来一位新的风云人物,也即将掀起新的波澜。 第92章 邺城相聚,情意绵绵 夕阳西下,漫天红霞如同泼墨般挥洒在天际,映照着官道上扬起的滚滚尘土。袁尚率领五千精骑,一路疾驰,终于抵达冀州境内。连日赶路,铁骑将士略显疲惫,但队伍依旧保持着严整的军容,肃杀之气不减。 “主公。”赵云策马上前,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询问,“前方已是邺城地界,是否需要绕道而行?” 袁尚目光眺望远方,邺城轮廓已隐约可见,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激动。离家数月,音讯虽有往来,但未曾谋面,确实有些想念甄宓和月禅了。 “子龙。”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不必绕道,便去邺城休整一番。也好看看甄宓,离家多时,也该回去探望一番。” 赵云闻言,英挺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抱拳应道:“喏!末将这就吩咐下去,前往邺城。” 队伍方向一转,朝着邺城方向奔去。夕阳余晖洒在袁尚的银色铠甲上,反射出点点光辉,更衬托出他英武不凡的身姿。想到即将与甄宓相见,袁尚的心情也愉悦起来,连日征战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冀州牧府,巍峨庄严,朱红大门紧闭,透着一股肃穆之气。自从袁尚领兵出征幽州,这里便显得有些冷清,往日的热闹喧嚣也随之沉寂。 府内,甄宓正坐在闺房之中,素手执卷,细细品读着书卷,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自从袁尚离开邺城,她便时常感到心神不宁,虽然知道夫君在幽州屡战告捷,但心中依旧牵挂。 “夫人。”侍女月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俏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天气转凉了,小姐还是喝些汤羹暖暖身子吧。” 甄宓放下书卷,接过汤羹,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清甜,却难以下咽,心中依旧空落落的。 “月禅。”甄宓轻声问道,“夫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月禅摇了摇头,明亮的眸子中也带着一丝失落,“尚未有消息,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以主公的英勇,定能凯旋而归。” 甄宓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明白月禅是在安慰自己,但担忧之情却难以消散。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府内的宁静。 “何事喧哗?”甄宓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话音未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下人急促的禀报声:“夫人!夫人!老爷……,是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什么?”甄宓娇躯一震,手中的汤羹险些滑落,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猛地站起身,顾不得仪态,快步朝着门外跑去。 月禅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俏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忙放下汤羹,紧随甄宓身后跑了出去。 甄宓一路小跑,裙袂飘飘,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平日里的端庄稳重早已抛诸脑后,此刻心中唯有激动和喜悦。 刚跑到府门前,便看到一队精锐骑兵簇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而来。夕阳余晖之下,那人身披银色铠甲,英姿勃发,不是袁尚又是何人? “夫君!”甄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轻呼一声,加快脚步迎了上去,眼眶微微泛红,泪光闪烁。 袁尚也看到了飞奔而来的甄宓,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翻身下马,张开双臂,将甄宓紧紧地拥入怀中。 “宓儿,我回来了。”袁尚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和宠溺,轻抚着甄宓柔顺的长发,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温软,心中一片宁静。 甄宓紧紧地抱着袁尚,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所有的担忧和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满满的幸福和安心。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妾身好想你。”甄宓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语气中充满了依恋和思念。 袁尚轻笑着,温柔地捧起甄宓的俏脸,看着她眼角的泪花,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拭去,“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甄宓破涕为笑,明媚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鲜花,娇艳动人。 一旁的月禅也跑了过来,看到袁尚,俏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盈盈施礼道:“公子。”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月禅,见她俏脸红扑扑的,比之前更加灵动可爱,心中也颇为喜欢。 “月禅也长高了不少,越发漂亮了。”袁尚笑着打趣道。 月禅闻言,俏脸更红,偷偷地抬眼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心中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好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府再说吧。”袁尚牵起甄宓的玉手,柔声说道。 甄宓乖巧地点了点头,任由袁尚牵着自己,两人并肩朝着府内走去,身后跟着一脸喜色的月禅,以及满脸笑容的典韦和赵云。 回到后院,甄宓迫不及待地拉着袁尚进了房间,仔细地打量着他,生怕他受了委屈似的。 “夫君。”甄宓心疼地摸着袁尚的脸庞,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袁尚笑着握住甄宓柔若无骨的小手,柔声道:“宓儿,似乎又清减了些,可是府中吃食不合胃口?” 甄宓摇了摇头,柔声道:“妾身一切都好,只是……只是担心夫君。” 袁尚心中一暖,将甄宓再次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以后也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感受到袁尚温暖的怀抱,甄宓心中充满了安全感,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 “对了,宓儿。”袁尚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这次去幽州,我还给你带回来一位姐妹。” “姐妹?”甄宓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 袁尚神秘一笑,朝着门外招了招手,“乌兰琪,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明艳动人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乌兰琪。她身着胡服,英姿飒爽,俏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一丝拘谨,明媚的眸子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甄宓看到乌兰琪,顿时眼前一亮,乌兰琪的美丽和气质都让她感到惊艳,心中也明白了袁尚所说的“姐妹”是何意。 “这位便是乌兰琪。”袁尚笑着为甄宓介绍道,“乌兰琪,这位是我的夫人,甄宓。” 乌兰琪上前一步,盈盈施礼,用略显生硬的汉话说道:“妾身乌兰琪,见过夫人。” 甄宓连忙扶起乌兰琪,温柔地笑道:“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她仔细地打量着乌兰琪,越看越喜欢,乌兰琪虽然是异族女子,但却丝毫没有粗俗之气,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和魅力。 “妹妹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吧。”甄宓温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善意和温和。 乌兰琪感激地看了甄宓一眼,再次施礼道:“谢夫人。”然后便跟着侍女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袁尚和甄宓,月禅几人,气氛顿时变得温馨而暧昧起来。 袁尚转过身,看向一旁的月禅,笑着问道:“月禅,你有没有想我啊?” 月禅俏脸瞬间涨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偷偷地抬眼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想……想了。” 袁尚哈哈一笑,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月禅娇小的身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想你了,小丫头。” 月禅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浑身酥麻,心跳加速,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轻轻地搂着袁尚的腰,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冀州牧府内一片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甄宓精心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为袁尚接风洗尘。席间,欢声笑语不断,气氛温馨而融洽。 晚宴过后,袁尚和甄宓回到了卧房。房间内,早已点燃了龙凤喜烛,将房间映照得一片通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温馨而浪漫。 甄宓亲自为袁尚宽衣解带,温柔地服侍他洗漱,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夫君,妾身服侍你歇息吧。”甄宓柔声说道,俏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袁尚点了点头,一把将甄宓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宓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袁尚温柔地说道,将甄宓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甄宓娇羞地依偎在袁尚怀中,柔声道:“只要夫君平安归来,妾身便不觉得辛苦。” 两人相拥而眠,互诉衷肠,情意绵绵,许久才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内,为房间增添了一丝朦胧和浪漫。 袁尚轻轻地抚摸着甄宓柔顺的长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柔情和爱意。 “宓儿。”袁尚轻声唤道。 甄宓似乎有所察觉,缓缓睁开美眸,迷蒙地看着袁尚,“夫君,你醒了?” 袁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宓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甄宓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袁尚,柔声问道:“何事?” 袁尚将汉灵帝赐婚的事情,缓缓地告诉了甄宓。 甄宓听完,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不满的神色,反而十分平静地看着袁尚,柔声说道:“夫君,妾身知道了。” “宓儿,你不怪我吗?”袁尚有些担忧地问道,他知道古代女子都非常重视名节,皇帝赐婚,虽然是荣耀,但也意味着甄宓要与其他女子分享,皇帝将公主赐婚后,正妻需与公主分享丈夫的情感陪伴,管家权力也可能重新分配,家族社交场合中的角色和参与度等方面也会有相应变化。 甄宓温柔地摇了摇头,柔声道:“夫君为国为民,立下如此功劳,陛下赐婚,也是理所应当。妾身身为袁家妇,自当以夫君大业为重,岂会怪罪夫君?” 袁尚心中感动,紧紧地握住甄宓的手,柔声道:“宓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甄宓温柔一笑,柔声道:“夫君不必如此说,妾身能嫁给夫君,已是三生有幸。”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在甄宓的理解和支持下,袁尚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殆尽,心中充满了斗志和信心。 窗外月色如水,房间内情意绵绵,袁尚和甄宓相拥而眠,共度这难得的温馨之夜。而远在洛阳的皇宫深处,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第93章 辞别邺城,洛阳风云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冀州牧府,驱散了夜间的寒意,也为即将分别的邺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袁尚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便来到前厅。甄宓和月禅已在那里等候,乌兰琪也换上了一身略显素雅的汉服,站在甄宓身旁,三人神色间都带着一丝不舍。 “夫君。”甄宓盈盈施礼,将一件叠好的披风递给袁尚, “天气微凉,夫君路上小心。” 袁尚接过披风,看着甄宓温柔的面容,心中也涌起一丝柔情,他上前握住甄宓的手,轻声说道:“宓儿放心,洛阳事了,我便尽快返回。” 甄宓轻轻点头,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泪水,柔声道:“妾身在家中等候夫君。” 月禅也红着眼眶,拉着袁尚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公子,月禅也会想你的。” 袁尚笑着摸了摸月禅的头,温声道:“在家要乖乖听夫人的话,等我回来。” 月禅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 袁尚转头看向乌兰琪,见她眼眸中也带着淡淡的愁绪,便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乌兰琪,到了洛阳,一切有我,不必拘谨。” 乌兰琪感受到袁尚手心的温暖,心中也安定了几分,她点了点头,用略显生硬的汉话说道:“妾身明白。” 简单的告别过后,袁尚翻身上马,典韦、赵云率领五千精骑早已整装待发,肃立在府门之外。袁尚朝甄宓和月禅挥了挥手,便调转马头,朝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乌兰琪则与袁尚同乘一车,跟在队伍中央。 铁蹄铮铮,扬起漫天尘土,五千精骑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滚滚向前。袁尚坐在马背上,回头望了一眼邺城方向,心中默念:宓儿,月禅,等我。 队伍一路疾驰,晓行夜宿,日夜兼程。数日后,遥遥望见巍峨壮阔的洛阳城墙,高耸的城楼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洛阳城门外,早已是人头攒动,旌旗招展。袁家的家徽在风中猎猎作响,格外醒目。袁基、袁术等袁氏族人,以及皇甫嵩、朱儁、卢植等朝廷重臣,皆在此等候。蔡邕也带着女儿蔡琰,站在人群之中,神情复杂地望着远方。 “显甫!”袁基率先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 袁尚翻身下马,连忙上前见礼,“祖父,孙儿不敢当。” 袁尚起身,目光越过袁基,落在了人群最前方的袁绍身上。父亲袁绍,依旧是那般不怒自威,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父亲。” 袁尚再次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好,好,好!” 袁绍忽然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愧是我袁本初的儿子!” 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仿佛压抑许久的期盼终于得到了回应。 袁术也紧随其后,哈哈大笑道:“显甫,你小子这次可是又为我们袁家争光了,平定鲜卑,功勋卓着啊!” 袁尚谦逊道:“叔父过誉了,此皆仰仗朝廷洪福。” 皇甫嵩、朱儁、卢植等也纷纷上前,与袁尚寒暄。 “车骑将军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皇甫嵩捋着胡须,赞赏地说道。 “是啊,是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朱儁也连连点头。 卢植目光温和,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显甫,回洛阳也好,朝中局势复杂,你要小心谨慎。” 蔡邕则带着蔡琰走到近前,拱手道:“袁将军,此番凯旋而归,实乃大汉之幸!“ 袁尚连忙回礼,目光落在蔡琰身上,只见她身穿素雅的衣裙,容貌清丽脱俗,气质温婉娴静。 “蔡公客气,末将不过尽臣子本分,保境安民,实乃职责所在,不敢居功。”袁尚笑着说道,心中却暗自感慨,蔡邕果然名不虚传,教养出如此才情出众的女儿。 蔡琰也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袁尚,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自信和从容。 众人寒暄过后,袁基提议道:“显甫,一路劳顿,不如先回府邸歇息一番,我已在家中备下薄酒,为你接风洗尘。” 袁尚自然应允,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朝着袁府而去。洛阳百姓见状,纷纷驻足围观,议论纷纷,对这位新晋驸马充满了好奇。 袁府,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尽显世家大族的底蕴。袁基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盛大的筵席,款待袁尚一行人。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而喧闹。袁氏族人纷纷向袁尚敬酒,言语间充满了恭维和讨好。皇甫嵩、朱儁、卢植等也与袁尚频频举杯,言谈甚欢。蔡邕则与袁尚谈论诗书礼乐,相谈甚欢,对袁尚的才学也颇为赞赏。 袁术更是喝得酩酊大醉,搂着袁尚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道:“显甫,你小子,有出息!以后袁家的荣耀,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袁尚笑着应付着,心中却清醒得很,他明白这些人的热情背后,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心思。袁家的繁华表面之下,也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酒宴散去,已是夜色深沉。袁尚辞别众人,在袁府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车骑将军府。 袁尚走进府邸,只觉一阵疲惫涌上心头,他挥退了侍从,独自来到卧房。乌兰琪早已在房中等候,见袁尚进来,连忙迎了上来,为他宽衣解带。 “夫君,累了吧?”乌兰琪轻声问道,语气温柔。 袁尚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坐下,看着乌兰琪明艳动人的容颜,心中一阵放松。他拉过乌兰琪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还是你最贴心。” 乌兰琪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她抬起头,看着袁尚俊朗的面容,轻声说道:“夫君,洛阳与幽州不同,这里处处都是权贵,你要多加小心。” 袁尚笑了笑,刮了刮乌兰琪的鼻子,自信地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袁显甫,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乌兰琪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信心,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着远超常人的智慧和魄力,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化险为夷。 夜色渐深,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情意绵绵,温暖而缠绵。袁尚拥着乌兰琪,低声诉说着在幽州的经历,以及对未来的规划。乌兰琪则静静地聆听着,时不时地回应几句,眼眸中充满了爱慕和崇拜。 窗外,洛阳城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预示着这座古老的都城,即将迎来一场新的风暴。而袁尚,这位来自幽州的年轻将领,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第94章 晨议封赏,暗流涌动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洛阳皇宫的金銮殿内。汉灵帝刘宏高坐龙椅之上,头戴冕旒,身着衮服,威严而慵懒。下方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肃穆而立。 今日早朝,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封赏在幽州大破鲜卑的袁尚。 “臣等恭贺陛下,袁将军于幽州大破鲜卑,扬我大汉国威!”太尉袁隗率先出列,躬身说道,声音洪亮,难掩得意之色。 “臣附议!袁将军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当重赏!”司徒杨赐紧随其后,出言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朝堂之上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大多是袁氏门生故吏,以及与袁家交好的官员。 袁尚的名字,在洛阳城中早已传开。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将军,不仅出身名门,而且文武双全,在幽州屡立战功,如今更是大破鲜卑,解除了边疆危机,可谓是风头正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袁家势力进一步扩张。 “陛下,臣有异议!”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中常侍张让缓步走出,面色阴沉。 “哦?张常侍有何异议?”刘宏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对张让一向宠信有加,张让的话,他还是愿意听一听的。 张让躬身行礼,尖着嗓子说道:“陛下,袁尚虽有功,但其年尚幼,骤然加官进爵,恐难服众。且袁家已是四世三公,权势滔天,若再加封赏,恐有尾大不掉之患!”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 不少官员暗自点头,张让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袁家势力过于庞大,确实让皇帝感到不安。 袁隗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张常侍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岂能以年龄论英雄?我袁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何来尾大不掉之说?” “袁太尉莫要激动,”张让阴阳怪气地说道,“咱家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 “你……”袁隗气得胡须颤抖,却又不好发作。 “陛下,臣以为,袁将军功在社稷,理应重赏!”司空张温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至于张常侍所虑,臣以为不足为虑。袁将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陛下可放心用之。” 此时张温和袁家合作密切,自然要为袁家说话。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朝堂之上又是一阵附和之声。 张让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袁家在朝中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 “够了!”刘宏突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争论,“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 刘宏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袁隗身上,“袁爱卿平定鲜卑,功在社稷,朕心甚慰!传朕旨意:袁尚,晋爵乡侯,食邑千户,封为安平侯,加节钺,总督冀、幽二州军务,兼领二州刺史!”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这封赏不可谓不重! 此时袁尚已是车骑将军,位比三公,掌管北方军事,权力极大。 乡侯,爵位虽不高,但食邑千户,已是相当丰厚。 加节钺,意味着袁尚可以先斩后奏,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总督冀、幽二州军务,兼领二州刺史,这更是将整个北方都交给了袁尚,权势之大,令人咋舌! 袁隗心中狂喜,连忙跪地谢恩:“臣代显甫谢陛下隆恩!” 张让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看重袁尚,不惜打破常规,给予如此重赏。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 百官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退朝!”刘宏挥了挥手,起身离去。 百官跪送,山呼万岁。 袁隗得意洋洋地走出金銮殿,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袁尚的权势,进一步扩张袁家的势力。 张让则阴沉着脸,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袁家的崛起。 …… 散朝之后,袁尚并未直接返回袁府,而是被一个小黄门带到了嘉德殿。 “袁将军,陛下有请。”小黄门低眉顺眼地说道。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皇帝要单独召见自己了。 他不动声色地跟着小黄门,穿过一道道宫门,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宫殿。 “袁将军,请进吧,陛下在里面等你。”小黄门将袁尚带到殿门口,便躬身退下。 袁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宫殿。 殿内陈设奢华,却又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汉灵帝刘宏正坐在书案后,批阅着奏章。 听到脚步声,刘宏抬起头,看向袁尚。 “臣袁尚,拜见陛下!”袁尚跪地行礼,声音洪亮。 “平身吧。”刘宏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袁尚起身,垂手而立。 刘宏放下手中的奏章,仔细打量着袁尚。 只见袁尚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自信和从容。 “袁尚,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刘宏问道。 “臣不知。”袁尚回答道。 “你在幽州大破鲜卑,立下大功,朕心甚慰。”刘宏缓缓说道,“但朕也听说,你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手握重兵,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袁尚心中一惊,知道这是皇帝在试探自己了。 他略一思索,便回答道:“臣年幼无知,承蒙陛下厚爱,得以执掌兵权,为国效力。臣深知自身能力有限,唯有尽心竭力,报效朝廷,方能不负陛下所托。” “哦?”刘宏微微挑眉,“你倒是谦虚。不过,朕听说你在幽州,可是颇得人心,军民皆称颂,可有此事?” “陛下过誉了。”袁尚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臣在幽州,不过是尽臣子本分,为百姓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好一个力所能及!”刘宏哈哈大笑起来,“袁尚,你可知朕为何要将万年公主许配给你?” 袁尚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他躬身说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深意。” 刘宏嘴角微勾,眼神透着几分威严与狡黠,缓缓说道:“你乃袁氏之后,门望甚高。朕之万年公主,金枝玉叶,此桩婚事,一则可显朕恩宠,让你袁家更效忠于朕;二则,如今朝局动荡,朕望你我亲上加亲,你能为朕分忧解难,稳固这汉室江山。你既入了皇家门,便该明白朕的期许,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 “臣明白。”袁尚回答道,“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匡扶汉室,绝不辜负陛下厚望!” “好!”刘宏满意地点了点头,“朕相信你。不过,朕还有一事要问你。” “陛下请讲。” “你对当今朝局,有何看法?”刘宏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袁尚。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皇帝在考验自己的政治智慧了。 他略一沉吟,便回答道:“陛下,当今朝局,外有黄巾之乱,内有朝廷内斗,可谓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臣以为,当务之急,一是平定黄巾之乱,二是整顿朝纲,清除奸佞,如此方能使大汉中兴。” 刘宏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没想到,袁尚年纪轻轻,竟然对朝局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你说的不错。”刘宏点了点头,“但朕也知道,这并非易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也不敢轻举妄动。” “陛下圣明。”袁尚说道,“臣以为,此事急不得,需徐徐图之。当务之急,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哦?你有何良策?”刘宏问道。 “臣不敢妄言。”袁尚说道,“臣只是一介武夫,不懂朝政。不过,臣相信,只要陛下英明神武,定能带领大汉走出困境,重现辉煌。” 袁尚这番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拍了皇帝的马屁,可谓是滴水不漏。 刘宏听了,龙颜大悦。 “哈哈哈哈……”刘宏大笑起来,“好一个袁尚!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放心,朕会派人与你父商议,尽快定下你与万年的婚期。” “臣谢陛下隆恩!”袁尚再次跪地谢恩。 “起来吧。”刘宏说道,“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袁尚躬身退出宫殿。 走出宫殿,袁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通过了皇帝的考验。 但他也明白,未来的路还很长,自己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洛阳的天空,依旧是那么湛蓝,但袁尚的心中,却已经不再平静。 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自己,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第95章 洛阳定婚期,将星会故交 安平侯府,重门洞开,恢弘气派。袁尚的车驾缓缓驶入,门吏奴仆早已恭候多时,见主人归来,纷纷躬身行礼。乌兰琪率先下车,搀扶袁尚,两人并肩步入府邸。 “公子回来了!”管家袁福快步迎上,满脸堆笑,“府中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可要先歇息片刻?” 袁尚略微颔首,算是回应,目光扫过袁福那张熟悉的笑脸,又越过他看向府内,语气淡淡地问:“祖父,父亲,叔父都到了?” 袁福一愣,随即明白公子问的是什么,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老爷,,还有各位爷,都在正厅候着呢,就盼着公子您回来。” 袁尚颔首,带着典韦和赵云,往府内正厅行去。 刚至正厅,便见袁绍、袁基、袁术几人已在等候。袁绍端坐于首位,面色威严,袁基、袁术则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显甫回来了!”袁绍见袁尚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威严,“此番幽州之行,辛苦了。” “父亲大人。”袁尚上前行礼,“为朝廷效力,为袁家扬名,孩儿不敢言苦。” 袁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袁基和袁术也纷纷起身,与袁尚寒暄几句,言语间不乏恭维之意。 晚宴设在正厅,袁氏父子兄弟围坐一桌,觥筹交错,气氛看似融洽。袁绍询问了袁尚在幽州的战况和见闻,袁尚一一作答,言语得体,进退有度。袁绍听罢,频频点头,对袁尚的表现颇为满意。 然而,这表面的和睦之下,却暗流涌动。袁术看似热情,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猜忌。袁尚心知肚明,却也懒得理会,只是默默应对,心中自有盘算。 晚宴过后,袁尚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未来得及歇息,便有门吏来报,说是宫中来人,奉陛下旨意前来宣旨。 袁尚心中一动,知道是为了婚事而来。他整了整衣冠,出门迎接。 来人是汉灵帝身边的心腹宦官,手捧明黄圣旨,神情倨傲。袁尚恭敬跪接,听宦官尖着嗓子宣读圣旨。 旨意洋洋洒洒,无非是褒奖袁尚功绩,嘉奖联姻之美,最后落在婚期之上——定于明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迎娶万年公主刘婉。 旨意宣读完毕,宦官笑眯眯地望着袁尚,谄媚道:“恭喜安平侯,贺喜安平侯,即将迎娶公主殿下,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袁尚起身,不动声色地塞给宦官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笑道:“公公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宦官掂了掂荷包的份量,脸上笑容更盛,连连道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送走宦官,袁尚展开圣旨,仔细端详。婚期已定,看来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他心中虽有几分无奈,但也明白这是皇权制衡的手段,自己无法抗拒,只能接受。 接下来的几日,袁尚倒是难得清闲。婚期尚早,幽州事务也暂告一段落,他便在洛阳城中四处走走,拜访一些故交。 他首先前往卢植府邸。卢植乃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黄巾之乱,袁尚曾与卢植并肩作战,对其为人十分敬佩。 卢植府邸位于洛阳城南,环境清幽,书香气息浓厚。袁尚递上拜帖,门房见是袁尚,不敢怠慢,连忙引他入内。 卢植正在书房中研读经史,见袁尚到来,放下书卷,起身相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显甫,你来了!快快请坐。”卢植热情招呼道。 袁尚恭敬行礼,在客座坐下。二人许久未见,一时感慨万千,互相询问近况。 “听闻你在幽州大破鲜卑,真是少年英雄,为国争光啊!”卢植捋着胡须,赞赏道。 袁尚谦虚道:“卢公过誉了,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不必过谦。”卢植摆摆手,“你的才能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你竟如此出色,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啊!” 袁尚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卢公近来身体可好?还在着书立说吗?” “老夫身体尚可,每日读书习字,倒也乐得清闲。”卢植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只是如今朝纲日渐败坏,奸佞当道,百姓苦不堪言,每每念及此,老夫便忧心如焚啊!” 袁尚闻言,心中亦是沉重。他知道卢植忧国忧民,对朝廷现状十分不满。 “卢公所言极是,弟子也深感忧虑。”袁尚沉声道,“只是如今朝廷腐败已久,积重难返,想要扭转乾坤,恐怕并非易事。” 卢植目光锐利地看向袁尚,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袁尚沉默片刻,缓缓道:“如今身处漩涡之中,亦是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吧。” 卢植叹息一声,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显甫,你要记住,无论身处何地,身居何位,都要坚守本心,为国为民,切莫被权势所惑,迷失方向。” “谨记卢公教诲。”袁尚起身,再次恭敬行礼。 辞别卢植,袁尚又前往拜访朱儁和皇甫嵩。这二人皆是朝廷重将,黄巾之乱时,袁尚曾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彼此之间颇有交情。 朱儁府邸位于洛阳城西,皇甫嵩府邸则在城北,两府相距不远。袁尚先去了朱儁府上。 朱儁为人豪爽,性格耿直,见到袁尚,十分高兴,拉着他畅谈许久,回忆平定黄巾的往事。 “显甫,你小子真是出息了!这才多久不见,竟已成了车骑将军,真是后生可畏啊!”朱儁拍着袁尚的肩膀,豪迈笑道。 袁尚谦逊道:“都是仰仗诸位将军提携,不敢居功。” “哈哈,不必客气。”朱儁摆摆手,“你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谁也抹杀不了。对了,你要迎娶公主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恭喜!” 袁尚无奈一笑,拱手道:“多谢朱将军,此事也是奉旨行事,身不由己。” 朱儁何等人物,一眼便看穿袁尚的心思,哈哈笑道:“你小子,莫不是不情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嫁给你,难道还委屈了你?” 袁尚苦笑道:“朱将军说笑了,只是弟子心系幽州,如今婚期将至,却要留在洛阳,心中难免有些牵挂。” “这倒是人之常情。”朱儁点点头,理解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想必不会有事。再说,你如今身居高位,迎娶公主,对你日后在朝中发展也有好处,不必太过拘泥于一时得失。” 袁尚闻言,心中稍稍宽慰,拱手道:“多谢朱将军指点,显甫明白了。” 辞别朱儁,袁尚又赶往皇甫嵩府邸。皇甫嵩为人沉稳,性格内敛,与朱儁的豪爽截然不同。但两人都是忠心耿耿之士,对袁尚也十分器重。 皇甫嵩见到袁尚,也是十分高兴,与他亲切交谈,询问他在幽州的经历和见闻。 “显甫,你在幽州做得很好,为朝廷立下大功,老夫甚是欣慰。”皇甫嵩赞许道。 袁尚谦逊道:“都是皇甫将军教导有方,不敢自夸。” 皇甫嵩微微一笑,摆手道:“不必客气,你的才能,老夫看在眼里,只是日后身居高位,更要谨慎行事,切莫骄傲自满,辜负了朝廷的期望。” “谨记皇甫将军教诲。”袁尚再次恭敬行礼。 与卢植、朱儁、皇甫嵩等故交重逢,袁尚心中颇为感慨。这些人都是朝廷栋梁,忠义之士,与他们相交,让袁尚感到一丝慰藉,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婚期将至,洛阳城中暗流涌动,袁尚的命运,也将随着这场婚事,迎来新的篇章。 第96章 名士风采,琴音绕梁惊才女 洛阳城内,车水马龙,繁华喧嚣。袁尚备好拜帖与礼物,带着典韦和赵云,前往名士蔡邕府邸。蔡邕乃当世大儒,学富五车,名满天下,能得其赏识,对袁尚在洛阳立足大有裨益。 蔡府位于城东一处幽静之地,朱门高墙,绿竹掩映,颇具隐逸之风。门房见是车骑将军安平侯袁尚亲至,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不多时,一位须发斑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在仆人的陪同下,快步迎了出来。正是蔡邕。 “显甫贤侄大驾光临,蔡邕不胜荣幸,快快请进!”蔡邕拱手相迎,语气热情,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 袁尚连忙上前,执晚辈礼道:“晚辈袁尚,拜见蔡公。” 蔡邕捋须笑道:“贤侄不必多礼,早闻显甫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他目光扫过袁尚身后的典韦和赵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未多言,引着袁尚一行人进入府中。 蔡府内院清雅别致,曲径通幽,花木扶疏。蔡邕将袁尚引入书房,分宾主落座,奉上清茶。 “老朽久居洛阳,却少有与显贵往来,今日显甫贤侄能来,实乃贵客。”蔡邕开门见山,语气坦诚。 袁尚谦逊道:“蔡公乃当世大贤,晚辈仰慕已久,今日特来拜会,聆听教诲。” 蔡邕闻言,抚须一笑,眼中赞赏之色更浓:“贤侄过谦了。听闻贤侄在幽州大破鲜卑,斩杀轲比能,真乃少年英雄,为国建功。” 袁尚摆手笑道:“不过是尽匹夫之责罢了,不敢居功。倒是蔡公的学问,才真正令晚辈敬佩。” 蔡邕来了兴致,捻须问道:“哦?贤侄也读过老朽的书?” 袁尚微微一笑,信手拈来:“蔡公所着《劝学篇》,文辞斐然,立意高远,晚辈曾反复诵读,受益匪浅。其中‘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更是令晚辈铭记于心。” 蔡邕听得连连点头,眼神愈发柔和。他一生着书立说,最喜人称赞其学问。袁尚年纪轻轻,竟能熟读其作,并引经据典,足见其并非寻常纨绔子弟。 两人谈论起经史子集,从孔孟之道,到老庄之学,再到诗词歌赋,袁尚皆能侃侃而谈,见解独到,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令蔡邕大为惊叹。他原本以为袁尚不过是武将之才,没想到竟有如此渊博的学识,实乃难得的文武全才。 谈兴正浓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着素雅衣裙,姿容秀丽的女子,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正是蔡邕之女,蔡琰,字文姬。 “父亲,茶点备好了。”蔡琰轻声说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袁尚,带着一丝好奇。 蔡邕笑着介绍道:“文姬,这位便是车骑将军安平侯,袁显甫公子。” 蔡琰盈盈施礼:“小女子蔡琰,见过袁公子。” 袁尚起身还礼,目光落在蔡琰身上,不禁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容貌清丽脱俗,气质娴静淡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书香气,与记忆中蔡文姬的形象颇为吻合。 “蔡小姐不必多礼。”袁尚温和笑道。 蔡琰起身,将茶点放在桌上,又为蔡邕和袁尚添了茶,举止得体,娴熟优雅。 蔡邕含笑看着女儿,对袁尚说道:“小女文姬,自幼喜好音律,略通琴艺,平日里也喜欢舞文弄墨,只是才疏学浅,难登大雅之堂。” 袁尚目光微动,看向蔡琰,笑着说道:“蔡小姐谦虚了。能得蔡公真传,必定才华横溢。” 蔡琰微微一笑,并未接话,只是默默退到一旁,静静聆听父亲与袁尚交谈。她虽未言语,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审视。在蔡琰心中,武将多是粗鲁之人,只知舞刀弄枪,不通文墨。袁尚虽有盛名,但她心中却存有一丝偏见。 蔡邕与袁尚又谈论了一会儿学问,忽而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显甫贤侄,你可知老朽除了着书立说,还有一爱好?” 袁尚略一思索,笑道:“莫非是音律?” 蔡邕抚掌大笑:“贤侄果然聪慧!老朽平生最爱音律,尤其喜爱古琴,家中藏琴无数,时常抚琴自娱。”他指着书房角落里的一张古琴,说道,“那便是我最心爱的一张‘焦尾’琴,乃是难得的佳品。” 袁尚顺着蔡邕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张古琴,通体黝黑发亮,木质古朴,隐隐散发着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蔡公雅兴,晚辈佩服。”袁尚由衷赞叹道。 蔡邕兴致更浓,笑着提议道:“显甫贤侄,不知你是否也通音律?若是不嫌弃,可否为老朽弹奏一曲,让老朽也开开眼界?” 袁尚略作思忖,点头应允道:“既是蔡公盛情相邀,晚辈便献丑了。” 他走到古琴前,指尖轻抚琴弦,感受着琴身的温润质感。这张“焦尾”琴,果然名不虚传,音质醇厚,余音绕梁。 袁尚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绪,脑海中浮现出一首乐曲——《十面埋伏》。这首曲子气势恢宏,金戈铁马,最能展现英雄气概。 他凝神静气,指尖拨动琴弦。琴声初起,低沉浑厚,如战鼓擂动,瞬间将书房内的气氛变得肃穆起来。 随着指法的变化,琴声逐渐激昂起来,时而如万马奔腾,气吞山河;时而如刀光剑影,寒光凛冽;时而又如金戈撞击,铿锵有力。琴声时而高亢激昂,如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时而低回婉转,如英雄末路悲歌长叹。 蔡邕原本只是随意一提,想看看袁尚的琴艺如何,却没想到,袁尚一出手,便让他大为震惊。这琴声,哪里是寻常的抚琴弄乐,分明是战场厮杀,英雄豪迈!他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一旁的蔡琰,原本对袁尚抚琴并未抱太大期望,只是出于礼貌静静聆听。然而,随着琴声的流淌,她的神情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她原本平静的眼神,渐渐变得惊讶,好奇,乃至震撼。她从未听过如此激昂慷慨的琴声,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令人热血沸腾。 一曲《十面埋伏》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书房内一片寂静,蔡邕和蔡琰都沉浸在琴声的余韵之中,久久无法回神。(汉末时期的琴是七弦琴,可以去某音搜索听一下) 蔡邕率先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赞叹:“妙哉!妙哉!显甫贤侄的琴艺,真是出神入化,老朽生平所闻,从未有如此令人震撼的琴声!” 蔡琰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向袁尚的目光,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前的偏见和审视,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与好奇。 “袁公子,这……这是什么曲子?为何如此……如此激昂?”蔡琰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动。 袁尚微微一笑,拱手道:“此曲名为《十面埋伏》,乃是晚辈偶然所得,献丑了。” “《十面埋伏》……果真名副其实!”蔡邕连连点头,赞不绝口,“此曲气势恢宏,意境深远,非胸怀壮志之人,不可奏出如此气魄!”他看向袁尚的眼神,愈发欣赏。 蔡琰美眸流转,再次看向袁尚,眼神中充满了探究:“袁公子,这曲子……似乎与寻常琴曲大为不同,不知……公子可否再奏一曲?” 袁尚微微一笑,明白蔡琰是被他的琴艺所折服,之前的偏见已然消除。他心中一动,想到了另一首曲子——《女儿情》。这首曲子柔情似水,婉转动人,与《十面埋伏》的阳刚之气截然不同,或许能展现他更为全面的才华。 “既是蔡小姐有兴致,晚辈再献丑一曲。”袁尚再次坐到琴前,指尖轻抚琴弦,这一次,琴声变得柔和起来,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又如春风拂柳,温柔细腻。 这首《女儿情》,少了金戈铁马的激昂,多了儿女情长的柔情。琴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将女儿家的细腻心思,表达得淋漓尽致。琴声时而低吟浅唱,如少女的低声倾诉;时而缠绵悱恻,如情人间的依依不舍。 蔡琰再次被袁尚的琴声所吸引,她闭上双眼,静静聆听,仿佛沉浸在一个充满柔情蜜意的梦境之中。她的心湖,也随着琴声的波动,泛起阵阵涟漪。 一曲《女儿情》终了,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这一次,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少了激昂,多了柔情。 蔡邕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叹,他看向袁尚,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显甫贤侄,你……你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想不到你不仅武艺超群,学识渊博,琴艺也如此精湛,真乃天纵奇才!” 蔡琰也睁开了眼睛,看向袁尚的目光,充满了钦佩与赞赏。她之前的偏见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袁尚才华的深深折服。 “袁公子,你……你这两首曲子,真是太……太动听了!”蔡琰由衷赞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袁尚谦逊一笑:“蔡小姐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蔡邕摆摆手,正色道:“显甫贤侄不必过谦,你的琴艺,已臻化境,绝非雕虫小技。老朽活了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缓缓说道,“显甫贤侄,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贤侄可否应允?” 袁尚心中一动,隐隐预感到蔡邕的请求,或许与自己有关,他拱手道:“蔡公请讲,晚辈定当竭尽所能。” 蔡邕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地看着袁尚,缓缓吐出几个字:“老朽想……将文姬,托付给贤侄……” 第97章 才女倾心,夜宴风波 蔡邕抚须的动作带着一丝郑重,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尚,话语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老朽想……将琰儿,托付给贤侄……” 袁尚心头一震,他并非不解风情之人,蔡琰的才情和美貌,令他印象深刻。蔡邕此刻的言语,已经再明白不过。只是,天子赐婚在先,蔡邕又怎会不知? 蔡邕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继续道:“老朽知晓天子赐婚之事,万年公主金枝玉叶,能得公主青睐,乃是显甫贤侄的福分。但琰儿……亦是老朽的心头肉。她自幼聪慧,却也命途多舛,若能得贤侄庇护,也算老朽这做父亲的,为她寻得一处安稳。” 言语间,带着几分恳切,几分无奈,更带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期盼。袁尚心中了然,蔡邕此举,并非不知轻重,而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公主虽尊贵,但皇家恩宠,向来难测。而袁尚年纪轻轻,已是车骑将军,安平侯,未来不可限量。蔡邕是将宝压在了他身上。 他起身,对着蔡邕深深一揖,语气郑重:“蔡公厚爱,晚辈感激不尽。若能得蔡小姐垂青,实乃三生有幸。只是……”他略微停顿,斟酌着措辞,“只是公主赐婚在即,蔡小姐若入袁府,怕是要委屈了。” 蔡邕摆摆手,神色坦然:“此事老朽早已想过。琰儿能以侧室之位相伴贤侄左右,已是天大的福分,何来委屈之说? 再者,以贤侄之才,日后必成大器,多一位贤内助,亦是好事。” 他这话说得坦荡,反倒让袁尚心中升起几分敬佩。蔡邕身为名士,却能为女儿放下身段,委实不易。他再次拜谢:“蔡公高义,晚辈铭记于心。日后定不负蔡公所托,善待蔡小姐。” 蔡邕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起身,走到蔡琰身边,温声道:“文姬,你意下如何?” 蔡琰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被父亲点到名字,脸颊微红,抬眼看向袁尚。少女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羞涩,一丝期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倾慕。她轻咬嘴唇,低声道:“女儿……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声音虽轻,却也表明了她的心意。袁尚心中一喜,再次拱手:“多谢蔡公,多谢蔡小姐。” 蔡邕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吩咐下人备下酒宴,款待袁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蔡府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 庭院中摆设着精美的酒席,丝竹之声悠扬婉转。 洛阳城中一些与蔡邕交好的名士,以及世家子弟,皆应邀前来赴宴。 袁尚在蔡邕的引荐下,与众人一一见礼。这些世家子弟,大多是洛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眼高于顶,甚少将武将放在眼里。 他们对袁尚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车骑将军,安平侯,表面上客客气气,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甚至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轻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位身着华服,眉宇间带着傲气的年轻公子,举杯走向袁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早闻袁将军武艺超群,阵斩鲜卑首领轲比能,真乃英雄少年。 只是不知袁将军,除了舞刀弄枪,可也懂些风雅之事?” 言语间,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 周围的世家子弟,皆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袁尚,等着看他如何应对。 蔡邕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却被袁尚抬手制止。 袁尚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公子,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玩味:“风雅之事?不知公子所指何为?” 那公子轻蔑一笑:“自然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莫非袁将军以为, 手持刀枪,便是风雅?”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世家子弟们,素来以文雅自居,瞧不起武夫, 在他们看来,袁尚虽立下战功,不过是匹夫之勇, 与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 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袁尚却丝毫不恼, 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公子, 缓缓开口:“公子此言差矣。 刀枪剑戟, 亦可寄托胸怀, 抒发情感。 不知公子可曾听过, 边塞诗?” 那公子一愣, 显然没想到袁尚会如此回答, 一时语塞。 袁尚不等他反应, 已然朗声吟道: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声音铿锵有力, 掷地有声, 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之声。 诗句意境悲壮, 豪迈苍凉, 将边塞将士的 豪情与无奈, 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在场众人, 皆是为之一震, 原本轻蔑的神色, 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诗句, 虽寥寥十字, 却蕴含着 一股 令人动容的力量。 袁尚环顾四周, 目光扫过那些 面色各异的世家子弟, 继续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又是一句, 气势磅礴, 慷慨激昂, 将将士们保家卫国的决心, 表达得淋漓尽致。 在场众人, 无不感到一股热血沸腾之感。 接连两句边塞诗, 袁尚以武将的视角, 展现了另一种风雅, 一种铁血男儿的豪迈与担当。 那些原本带着轻蔑之意的世家子弟, 此刻再也说不出话来,脸上火辣辣的, 仿佛被狠狠地 打了一巴掌。 蔡琰美眸流转, 看向袁尚的目光中, 充满了赞赏与钦佩。 她原本只是欣赏袁尚的才情, 此刻 却 被他身上那种英武之气, 和 保家卫国的胸怀深深吸引。 她盈盈起身, 端起酒壶, 走到袁尚身边, 轻声说道:“ 袁公子诗才斐然, 文姬敬公子 一杯。” 声音柔美动听, 带着一丝女儿家的 娇羞。 蔡琰的举动, 无疑是在众人面前, 公开表达对袁尚的 欣赏与支持。 那些原本对袁尚心怀 嫉妒的世家子弟, 更是脸色难看, 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袁尚笑着接过酒杯, “蔡小姐这般说, 倒是显得袁某矫情了。” 他轻轻碰了碰蔡琰的杯子, 仰头饮尽。 袁尚微微一笑, 接过酒杯, 与蔡琰轻轻碰杯, 一饮而尽。 酒香四溢, 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 蔡琰的主动示好, 让袁尚感受到她的情意,也让那些世家子弟更加嫉妒眼红。 酒香是真好闻, 可这宴席上的味道, 好像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蔡琰这番举动,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向着他。 那些世家子弟, 刚刚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嘛, 呵呵, 眼神都快要喷火了吧? “这蔡小姐, 倒是真性情。” 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夸还是酸。 宴席一直闹腾到月上中天, 才算慢慢停息了下来。 袁尚起身告辞, 蔡邕心情好, 也没多留, 只说之后再聚。 出了蔡府, 夜风一吹, 酒意也散了几分。 这洛阳的夜, 还真是热闹非凡。 他坐上马车, 往车骑将军府赶去。 第98章 才名动京华,公主闺中盼佳婿 洛阳的清晨,带着一丝冬日特有的寒意,却也掩盖不住城内沸腾的热情。昨夜蔡府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袁尚的名字,再一次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比他平定鲜卑,凯旋归来时还要更甚。 “听说了吗?昨晚蔡邕蔡大家府中夜宴,安平侯袁显甫,那是大放异彩啊!” “何止是放异彩,简直是光芒万丈!文能抚琴惊才绝艳,武能诗词震慑群雄,真乃当世奇男子!” “可不是嘛,那些世家公子,一个个自诩风流,结果在袁侯面前,全都黯然失色,简直是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最绝的是袁侯那两句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啧啧,听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追随袁侯, 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洛阳的百姓,向来喜欢谈论名士风流,而袁尚昨夜的表现,无疑是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谈资。那些原本对袁尚“武夫”形象有所偏见的人,也彻底被他的文采和气度所折服。袁尚的名字,不再仅仅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领,更是一位文武双全,风姿特秀的翩翩公子。 皇宫深处,万年公主刘婉的寝宫内,也飘进了关于袁尚的各种传闻。宫女们窃窃私语,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位未来驸马的惊叹与好奇。 “公主,您听说了吗?昨夜袁侯在蔡府宴会上,那可是出尽了风头呢!” “是啊公主,奴婢听说,袁侯不仅文采斐然,还精通音律,一曲琴音,绕梁三日呢!” “还有还有,奴婢还听说,那些世家公子想要为难袁侯,结果全都被袁侯的诗词给驳斥得哑口无言,真是太厉害了!” 万年公主刘婉,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诗经,却心思飘忽,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宫女们的议论声,一声声传入她的耳中,如同细小的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琼鼻轻嗅,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关于袁尚的传奇色彩。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万年公主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糯,语气中,却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奴婢们岂敢欺瞒公主?这事儿啊,现在整个洛阳都传遍了,怕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安平侯袁显甫,文武双全,乃是人中龙凤呢!” 一个胆大的宫女笑着答道,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万年公主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如同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心中,如同小鹿乱撞,既有少女怀春的羞涩,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父皇赐婚,将她许配给袁尚,这件事情,她一开始是有些抗拒的。 在她的想象中,驸马应该是一位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儒雅之士,最好是那种能够吟诗作赋,与她花前月下的翩翩公子。 而袁尚,虽然出身名门,但她听到的更多是关于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什么“阵斩鲜卑首领””,“孤胆守蓟县”,这些词汇,都充满了铁血与杀伐之气,与她心目中理想的驸马形象,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她甚至偷偷地想过,或许袁尚只是一个粗犷的武夫,空有一身蛮力,不懂风情,那她未来的日子,岂不是要与一个木头疙瘩相伴一生? 然而,昨夜传来的消息,却彻底颠覆了她对袁尚的印象。 原来,他不仅仅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名士。 琴音绕梁,诗词惊艳,这样的男子,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完美佳婿。 “文武双全… …琴音绕梁… …诗词惊艳… …” 万年公主喃喃自语,将宫女们描述的词汇,在心中一遍遍地回味。 她的脑海中,开始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身姿挺拔,俊朗不凡的青年,既有武将的英武之气,又有文人的儒雅风度,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镜中的少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婚姻的憧憬与期盼。 “他… …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万年公主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羞与忐忑。 镜中的少女,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眸中,闪烁着和她一样的好奇与向往。 万年公主知道,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明年正月十五,她就要嫁给袁尚,成为他的妻子。 到时候,她将亲自去验证,这位名动京华的安平侯,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文武双全,卓尔不凡。 想到这里,万年公主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她感到,自己的命运,似乎正朝着一个充满未知,却又令人期待的方向,缓缓驶去。 而那个名叫袁尚的男子,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星辰,正在她的生命中,冉冉升起,照亮她未来的道路。 窗外,阳光明媚,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为万年公主的闺房,带来了丝丝暖意。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心中,默默地期盼着,与那位素未谋面的佳婿,早日相见。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万年公主轻声嘀咕着,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眼神却有些飘忽。 此刻,被公主惦记的袁尚,还真不知道自己又成了洛阳城里,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人了。 第99章 洛阳夜宴风云起,袁术初露妒才心 华灯初上,袁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正厅内,摆设着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美酒飘香,丝竹悦耳,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袁绍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带笑容,英挺的面容更显精神焕发。今日是他为凯旋归来的幼子袁尚设宴洗尘,袁氏一门显贵济济一堂,洛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纷纷前来赴宴,可谓是冠盖云集,热闹非凡。 袁尚身着锦袍,玉树临风般站在厅中,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他面带微笑,从容地应对着前来祝贺的宾客,言谈举止得体,令人如沐春风。 “显甫,此番幽州大捷,当真是为父长脸!”袁绍举起酒杯,朗声说道,声音洪亮,充满了骄傲与喜悦,“你年纪轻轻,便能立下如此功勋,不愧是我袁家的麒麟儿!” 厅内众人纷纷举杯,齐声恭贺:“恭喜车骑将军,贺喜安平侯!”赞美之词如潮水般涌向袁尚,令他一时之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袁术坐在下首,面带微笑,也举杯向袁尚示意,只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他放下酒杯,看似随意地问道:“显甫侄儿,幽州战事,叔父也略有耳闻。听闻那轲比能凶悍异常,麾下鲜卑骑兵更是骁勇善战,不知侄儿是如何以区区五千骑兵,便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袁术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厅内的喧嚣声顿时降低了几分,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汇聚到了袁尚身上,气氛微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袁尚闻言,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叔父谬赞了。轲比能虽有几分勇力,但终究不过是草原蛮夷,目光短浅,难成大事。此番能胜,实乃天时地利人和,加上将士用命,方才侥幸得胜,不敢居功。” 他语气谦逊,姿态平和,仿佛真的只是侥幸取胜一般。然而,在场众人,又有哪个是真正的糊涂人?袁尚以一万骑兵,深入敌境,不仅击溃了鲜卑大军,还斩杀了轲比能,如此战绩,岂是“侥幸”二字可以概括的? 袁术听了袁尚的回答,嘴角微微一撇,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质疑:“哦?是吗?叔父也曾听闻,鲜卑骑兵来去如风,骁勇善战,当年先零羌叛乱,朝廷耗费数年,方才将其平定。轲比能部族,想必也非易与之辈吧?” 他看似只是在探讨战事,实则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试探和打压之意。在场众人都是人精,自然听出了袁术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一些与袁术交好之人,更是隐隐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袁绍眉头微微一皱,他自然也听出了袁术话语中的不善之意。只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也不好直接斥责袁术,只能暗自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袁尚却依旧面色如常,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叔父所言甚是,鲜卑骑兵确有其过人之处。然而,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鲜卑骑兵擅长野战,却不擅攻城。此次轲比能分兵偷袭涿郡,犯了兵家大忌,给了我军可乘之机。再者,幽州将士,皆是精锐之师,士气高昂,又有赵云、典韦等猛将辅佐,方能以少胜多,克敌制胜。” 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晰,既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也没有贬低鲜卑的实力,而是客观地分析了战局,将胜利归功于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将士的共同努力。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又维护了袁术的面子,让袁术的试探无功而返。 厅内众人听了袁尚的分析,纷纷点头称赞。一些原本对袁尚的功绩有所怀疑的人,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就连一些原本站在袁术那边的人,也不禁暗自佩服袁尚的沉稳和机智。 袁术听了袁尚的回答,脸色微微一沉,眼中的阴翳之色更浓。他没想到,袁尚年纪轻轻,竟然如此难缠,几句话便将他的试探化解于无形。他心中对袁尚的嫉妒之意更甚,只是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 “呵呵,显甫侄儿果然是少年英才,叔父佩服。”袁术干笑两声,举起酒杯,掩饰着眼中的不悦,“来,叔父敬你一杯,祝贺你旗开得胜,再立新功!” 袁尚也举杯回敬,两人碰杯,各自饮尽杯中酒,只是这杯酒,却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药味。 宴席继续进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表面上依旧热闹非凡。然而,经过刚才的那一番交锋,厅内的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一些敏锐之人,已经察觉到了袁术对袁尚的敌意,暗自为袁尚捏了一把汗。 宴席临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去。袁绍喝得有些醉意,拍着袁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显甫,你做得很好,为父很为你骄傲。日后在洛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为父。” 袁尚恭敬地应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袁术也起身告辞,他走到袁尚面前,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语气“关切”地说道:“显甫侄儿,今日宴席之上,叔父多有试探,你莫要见怪。叔父也是为了你好,洛阳城中,藏龙卧虎,世家子弟众多,你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会引人嫉妒。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凡事,还是要低调为好。” 袁尚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道:“多谢叔父教诲,侄儿谨记于心。” 袁术意味深长地看了袁尚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转身离去。 袁尚站在原地,目送着袁术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袁术临走时的那番话,看似是“关切”的提醒,实则却带着一丝警告和威胁之意。袁尚心中清楚,袁术对自己的嫉妒之心,已经开始显露,而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洛阳的夜空,繁星点点,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流涌动,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袁尚站在袁府门前,抬头望着夜空,心中充满了警惕和期待。他知道,接下来的洛阳之行,绝不会平静。 第100章 权衡利弊,暗藏机锋 夜色如墨,将车骑将军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白日里的喧嚣与觥筹交错,随着宾客的散去,也逐渐消弭。袁尚独自一人,负手立于书房窗前,任由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白日的喧闹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袁术那句带着试探的“少年英才”,依旧萦绕在心头。 今日袁府夜宴,表面上是为他袁尚洗尘庆功,实则也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试探与较量。袁术的锋芒,藏在看似随意的言语间,却也足以令人警醒。 与万年公主的婚事,圣旨已下,不容更改。袁尚心中明白,这桩婚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恩宠,而是天子刘宏,乃至整个汉室朝廷,对他袁家,对他袁尚的制衡与拉拢。 公主下嫁,固然能为他袁尚增添一份荣耀,也能让袁家与皇室的关系更为紧密,但同时也意味着,他袁尚,将被更深地卷入洛阳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 联姻是政治,是博弈,亦是机遇。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无法拒绝,那便坦然接受。万年公主的身份,在洛阳,无疑是一张极好的通行证。他需要这张通行证,以此为跳板,在这龙潭虎穴般的洛阳城中,站稳脚跟,伺机而动。 “夫君,夜深了,怎的还不歇息?” 身后传来乌兰琪轻柔的声音,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温婉。袁尚转过身,看到乌兰琪正提着一件披风,缓步走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 “吵醒你了?”袁尚接过披风,轻柔地为她披上。 乌兰琪摇了摇头,走近几步,仰头看着袁尚,清澈的眸子映着窗外月光,如同两颗晶莹的宝石,“夫君可是为了今日宴席之事烦心?” 袁尚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手,“倒也算不上烦心,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可是为了那万年公主?”乌兰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随即又很快抬起头,强颜欢笑道,“夫君莫要多虑,乌兰琪明白,这是天子赐婚,是荣耀。” 袁尚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傻丫头,想什么呢?天子赐婚,确实是荣耀,但对我袁尚而言,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乌兰琪将头埋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那丝不安也渐渐消散。她抬起头,认真道:“妾身知道,夫君要做大事。洛阳局势复杂,夫君要万事小心。” 袁尚抚摸着她的秀发,语气坚定,“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等时机成熟,我便将你们都接到身边,再也不分开。” 乌兰琪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信任与依恋。 夜色愈深,月影西斜。就在袁尚与乌兰琪互诉衷肠之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何人?”袁尚微微皱眉,看向门口。 “显甫,是我。”门外传来袁术低沉的声音。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示意乌兰琪稍待,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袁术身着锦袍,面色沉静,站在门外,身后只跟着一名随从,夜色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叔父深夜来访,可是有事?”袁尚侧身让开道路,将袁术迎入书房。 袁术摆了摆手,示意随从留在门外,迈步走进书房,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袁尚身上,带着一丝探究,“白日宴席之上,人多眼杂,有些话不便细说。深夜前来,是想与显甫,好好聊聊。” 袁尚心中了然,示意乌兰琪退下,亲自为袁术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叔父请坐,不知叔父想与侄儿聊些什么?” 袁术在客座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显甫,今日你在宴席上的表现,叔父看在眼里,甚是欣慰。幽州大捷,力挫鲜卑,足见贤侄文韬武略,远胜常人。” “叔父谬赞了,侄儿不过是尽力而为。”袁尚谦逊道。 袁术摆了摆手,语气一转,带着一丝感慨,“只是,显甫贤侄,你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又即将迎娶公主,这洛阳朝堂之上,怕是有人要坐不住了。” 袁尚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侄儿一心为国,恪尽职守,并无他想。” 袁术笑了笑,眼神深邃,仿佛要看穿袁尚的心思,“显甫贤侄,你我叔侄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如今朝堂之上,宦官专权,外戚跋扈,忠良之士备受排挤。袁家虽是四世三公,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也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袁尚静静地听着,并未插话,只是目光沉静如水,令人难以捉摸。 袁术继续道:“显甫贤侄,你乃袁家麒麟儿,日后必将肩负重任。如今这乱世将至,汉室衰微,正是我辈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叔父以为,你我叔侄,当联起手来,共谋大业,匡扶汉室,铲除奸佞,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袁术的话,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拉拢袁尚,共同对抗宦官和外戚,争夺朝堂权力。 袁尚心中冷笑,袁术野心勃勃,早已不是秘密。他口口声声说是匡扶汉室,实则不过是想借机壮大自身势力,为他日后的野心铺路。而他袁尚,在袁术眼中,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袁尚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语气平静而疏离,“叔父高瞻远瞩,侄儿佩服。只是侄儿年轻识浅,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且侄儿久居边疆,对洛阳朝堂之事,知之甚少。眼下,侄儿只想镇守边疆,保境安民,不敢奢求其他。” 袁尚的回答,看似谦逊,实则却是委婉的拒绝。他既没有明确拒绝袁术的拉拢,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以自己“年轻识浅”、“不熟悉朝堂”为借口,巧妙地推脱了。 袁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显甫贤侄过谦了。以贤侄之才,何愁不能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不过,既然贤侄心系边疆,叔父也不强求。只是,这洛阳城,鱼龙混杂,暗流涌动,贤侄身处其中,务必小心谨慎,切莫成为他人手中的刀把子。” 袁术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也带着一丝威胁。他暗示袁尚,洛阳局势险恶,要小心行事,不要轻易站队,以免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袁尚心头一凛,拱手道:“多谢叔父教诲,侄儿谨记于心。” 袁术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茶,起身道:“夜深了,叔父也不便久留,贤侄好生歇息。” “侄儿恭送叔父。”袁尚起身相送。 袁术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袁尚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意味深长地说道:“显甫,洛阳的水,很深,切记,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说完,袁术便拂袖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袁尚站在原地,望着袁术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乌兰琪走到袁尚身边,轻声问道:“夫君,叔父他……” 袁尚回过神来,握住乌兰琪的手,微微一笑,“不必担心,他不过是来试探一番罢了。” 乌兰琪抬起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安定了几分。她轻声道:“夫君,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袁尚走到窗前,再次望向洛阳夜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洛阳这潭浑水,既然已经趟进来了,那就不能白来一趟。既然他们想试探我,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我袁尚,绝非池中之物。” 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既然联姻已成定局,既然洛阳风云诡谲,那他便要主动出击,探查洛阳各方势力的动向,为即将到来的大婚,为未来的发展,做好万全准备。洛阳风云,即将因他袁尚的到来,而掀起新的波澜。 第101章 天子赐婚,公主娇羞待佳期 洛阳皇宫,一扫往日的沉寂,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汉灵帝金口玉言,钦定正月十五为安平侯袁尚与万年公主刘婉的大婚之日,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忙碌而又喜悦的氛围之中。 宫廷上下,为了这场皇家婚礼可谓是倾尽全力。礼部官员往来如梭,仔细核对着各项仪程,务求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彰显皇室的尊贵与气派。 御用工匠们更是日夜赶工,精雕细琢着每一件婚礼所需的器物,从龙凤呈祥的金饰,到寓意吉祥如意的玉佩,无不精美绝伦,价值连城。 万年公主刘婉的寝宫——瑶华宫,更是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大红的绸缎,绣着精致的鸾凤图案,悬挂在宫殿的梁柱之间,与鎏金的宫灯交相辉映,映照得整个宫殿都熠熠生辉。 宫女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一件摆设,生怕沾染一丝尘埃,破坏了这喜庆而庄重的气氛。 瑶华宫的内殿,香炉里燃着袅袅沉香,轻烟曼妙,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万年公主刘婉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宫装,端坐在梳妆镜前,镜中映出她清丽绝俗的容颜。 白皙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盈盈,琼鼻樱唇,不施粉黛亦是美得令人心醉。 然而,此刻公主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娇羞与忐忑。婚期将近,让她这位平日里端庄娴雅的公主,也难免心绪起伏。对于即将到来的婚礼,她既期待又有些茫然。 袁尚这个名字,最近在她耳边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如同春日里连绵不断的细雨,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她的生活。 她对袁尚的了解,大多来自于宫女们的闲谈,以及一些零星的奏报。平定黄巾,幽州大捷,力挫鲜卑,斩杀轲比能,这些赫赫战功,如同传奇故事一般,在宫中流传甚广。 而袁尚在蔡邕府宴会上,以一曲《十面埋伏》,《女儿情》和一首边塞诗,惊艳四座,才名动京华的事迹,更是让宫女们津津乐道,传得神乎其神。 “公主,您瞧瞧这凤钗,真是精巧别致,戴在您头上,定然更加光彩照人。”一位名叫玲儿的贴身宫女,手中捧着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凤钗,笑盈盈地凑到公主面前。 刘婉的思绪被玲儿的声音拉回,她接过凤钗,仔细端详着,金色的凤钗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红宝石更是璀璨夺目,华美至极。 “确实精美。”刘婉轻声赞叹,语气却有些心不在焉。 玲儿并未察觉公主的异样,反而更加兴奋地说道:“奴婢听说,这凤钗还是张常侍亲自挑选的呢,说是要配得上公主您的绝世容颜。” “张常侍?”刘婉柳眉微蹙,语气淡淡地问道:“他倒是费心了。” 玲儿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张常侍对公主您可是忠心耿耿,听说这次公主的嫁妆,都是张常侍亲自操办的,务必让公主风风光光地出嫁。” 刘婉心中却微微一沉,她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张让,始终抱有一丝警惕。宫中谁人不知,张让素来擅长钻营逢迎,无利不起早。他如此殷勤地为自己准备嫁妆,恐怕并非真的出于忠心,而是另有所图吧。 正当刘婉思忖之际,另一位宫女巧儿也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公主,奴婢听说,安平侯,今日要入宫拜见您了呢!” “哦?”刘婉闻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原本平静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她故作镇定地问道:“消息可靠吗?” 巧儿肯定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奴婢亲耳听见内侍省的公公说的,说是安平侯已经到了宫门口,正在等候宣召呢。” 刘婉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一股莫名的期待感涌上心头。要来了吗?那位传说中英勇善战,才华横溢的安平侯,终于要来了吗? 她放下手中的凤钗,起身走到窗边,透过雕花的窗棂,眺望着宫门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男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出色? 就在刘婉翘首以盼之时,瑶华宫的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位身穿华丽宫装,面白无须,神态恭敬的中年宦官走了进来,正是十常侍之一的张让。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张让躬身施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张常侍免礼。”刘婉淡淡地说道,语气疏离而客气。 张让起身,笑眯眯地说道:“奴婢奉陛下旨意,特来禀告公主殿下,安平侯袁公子已入宫等候,陛下命奴婢前来引安平侯前来拜见公主殿下。” “父皇要召见安平侯?”刘婉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父皇的用意。这恐怕是父皇特意安排的,想要让她与袁尚提前见上一面吧。 “有劳张常侍了。”刘婉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张让连忙躬身道:“能为公主殿下效劳,是奴婢的福分。公主殿下稍后,奴婢这就去将安平侯请来。”说完,张让再次施了一礼,转身退出了瑶华宫。 不一会儿,殿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刘婉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端庄地坐在梳妆镜前,等待着那位即将到来的身影。 殿门再次被打开,张让陪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阳光透过殿门,洒在那年轻男子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刘婉抬眼望去,顿时微微一怔。眼前的男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俊朗。他身穿一袭剪裁得体的锦袍,更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神情沉静而内敛,周身散发着一种英武而又沉稳的气质,与宫女们口中描述的形象,竟是丝毫不差。 袁尚也同时打量着眼前的万年公主。她端坐在那里,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肌肤胜雪,容颜清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皇家公主的高贵与优雅。 尤其是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如同盈盈秋水,顾盼之间,灵动而又充满神采,令人不敢直视。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气氛略显尴尬。 “安平侯,这位便是万年公主殿下。”张让打破了沉默,谄媚地笑着介绍道。 袁尚闻言,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声音清朗而沉稳:“臣袁尚,拜见公主殿下。” 刘婉微微颔首,语气柔和地说道:“安平侯不必多礼,请起。”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流淌,令人心旷神怡。 袁尚起身,再次看向刘婉,从容不迫地说道:“臣此番前来,为公主殿下带来一件幽州特产,略表心意,还望公主殿下笑纳。” 说着,袁尚示意身后的典韦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呈上。典韦依言上前,牵过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那马身形高大,毛色纯净如雪,鬃毛如丝绸般柔顺,四蹄健壮有力,神骏非凡,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一匹……”刘婉看着那匹白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虽是深宫公主,但也识得好马。这匹白马,通体雪白,神采奕奕,绝非凡品。 袁尚微微一笑,解释道:“此马乃是臣在幽州所得,乃是罕见的雪山白龙驹,通人性,善奔跑,臣观其神骏,特意带来献给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喜欢。” “雪山白龙驹?”刘婉美眸流转,再次仔细打量着那匹白马,越看越是喜欢。她自幼在宫中长大,锦衣玉食,珍奇异宝见得多了,但如此神骏的白马,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漂亮的马!”玲儿在一旁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充满了羡慕。 刘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看向袁尚,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安平侯这份礼物,倒是别出心裁,不知此马可有名字?” 袁尚微微一笑,道:“此马通体雪白,奔跑如电,臣以为,可称之为‘照夜玉狮子’,寓意光明磊落,忠诚不二。” “照夜玉狮子?”刘婉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她看向袁尚,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安平侯赠送如此宝马,不知是希望吾如明珠般被照耀,还是希望刘婉能如雄狮般勇猛?” 袁尚闻言,心中暗赞公主聪慧,他微微一笑,朗声道:“公主殿下蕙质兰心,聪慧过人,臣之意,两者皆有。既愿公主殿下如明珠般光彩照人,亦愿公主殿下拥有雄狮般的坚韧与力量,守护家国,护佑百姓。” 说着,袁尚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婉,语气铿锵有力,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臣袁尚,虽不才,但亦愿如这照夜玉狮子一般,忠诚护主,保家卫国,不慕权贵,不畏艰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番话,掷地有声,豪情万丈,令在场之人皆为之动容。 刘婉更是心头一震,她原本以为,袁尚不过是一个出身显赫,凭借家世和武力征服荣耀的武将,但今日一见,却发现他不仅英勇果断, 还有着如此远大的抱负和胸襟。 她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英俊,意气风发的男子,心中对袁尚的印象,悄然发生了改变。原本的陌生和疏离,逐渐被一丝欣赏和好奇所取代。 “安平侯果真不凡。”刘婉轻声赞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看向那匹照夜玉狮子,眼中充满了喜爱,“这匹马,我很喜欢,多谢安平侯。” “公主殿下喜欢就好。”袁尚微微一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张让在一旁看着袁尚和刘婉的互动,脸上始终挂着谄媚的笑容,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看来,这袁家,日后在朝堂上的势力,恐怕又要更上一层楼了。而他张让,也要好好把握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才是。 第102章 大婚前夕,各方暗流涌动 袁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红绸高挂,灯笼摇曳,将往日庄严肃穆的车骑将军府,装点得格外喜庆热闹。 袁绍为了嫡子袁尚的大婚,可谓是倾尽全力,务求风光体面,以此彰显袁家的煊赫权势。 洛阳城内的权贵,闻听安平侯即将迎娶万年公主,更是纷纷登门送上厚礼,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流水般涌入袁府,几乎要将府库堆满。 袁绍笑逐颜开,来者不拒,心中更是得意,只觉脸面倍增。 然而,在这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下,却也暗藏着一丝不和谐的音符。 袁术,这位素来心高气傲的袁家二公子,此刻脸上虽也挂着笑容,眼神深处却难掩一丝阴翳。他看着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宾客,听着他们口中对袁尚的赞誉之词,心中妒火中烧。 论出身,他袁术不比袁尚差半分;论才学,他自诩也不输于这个侄儿。可如今,袁尚却因幽州大捷,一跃成为朝廷新贵,更是要迎娶金枝玉叶的公主,这等风光,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哼,不过是侥幸胜了一仗,就如此得意忘形。”袁术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仍旧维持着兄长的风度,逢人便拱手道贺,只是那笑容,总显得有些僵硬。 正当袁府热闹非凡之际,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也悄然而至。 曹操,字孟德,带着几名随从,轻车简从地来到了袁府门前。他一身布衣,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袁家的显赫而显得拘谨。 袁尚闻讯,连忙亲自出门迎接,拱手笑道:“孟德兄,你能来,显甫真是喜出望外。” 曹操爽朗一笑,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说道:“显甫大婚,如此喜事,孟德岂能不来讨杯喜酒喝?” 两人携手步入府中,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屏退左右,把酒言欢。 曹操举杯,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尚,赞叹道:“显甫幽州大捷,威震塞外,当真是英雄少年,令人敬佩。” 袁尚谦虚一笑,举杯回敬道:“孟德兄过誉了,不过是侥幸而已。” 曹操摇了摇头,正色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何来侥幸之说?显甫能以弱胜强,击溃轲比能,足见其用兵之能,绝非侥幸二字可以概括。” 袁尚心中微微一凛,曹操的眼光果然锐利,一眼便看穿了此战的关键。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孟德兄今日前来,不知可有要事?” 曹操放下酒杯,神色略微凝重,缓缓说道:“当今天下,群雄并起,汉室衰微,孟德心中甚忧。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恭贺显甫大婚,二也是想与显甫探讨一下天下大势。” 袁尚心中了然,曹操果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他所谓的探讨天下大势,恐怕也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今朝纲混乱,宦官当道,外戚专权,百姓流离失所,确是令人忧心。” 曹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那依显甫之见,当如何应对?” 袁尚笑了笑,避重就轻地说道:“显甫乃武将,只知领兵作战,朝堂之事,非我所长。孟德兄胸怀大志,定有高见,显甫洗耳恭听。” 曹操见袁尚不愿深入,也未强求,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袁尚一眼,举杯道:“罢了,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来,为显甫大婚,再饮一杯!” 袁尚举杯相碰,心中却对曹操更加警惕。曹操此人,深不可测,绝非池中之物。与这样的人为友,固然可以互相借力,但稍有不慎,也可能引火烧身。 曹操离开后不久,大将军何进也派人送来了贺礼,礼单之上,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足见其出手阔绰。 送礼之人,还带来了何进的口信,言辞之间,颇有拉拢之意,暗示袁尚,若能支持他对抗宦官,日后必有重谢。 袁尚心中冷笑,何进此人,外强中干,优柔寡断,虽有匡扶汉室之心,却无力回天。与他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以自己乃武将,不便参与朝政为由,婉拒了何进的拉拢,只收下了贺礼,却未做任何承诺。 夜幕降临,袁尚回到后院,乌兰琪早已在房中等候。她身穿一袭素雅的汉服,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夫君,今日府中宾客盈门,妾身瞧着,似乎各怀心思。”乌兰琪轻声说道。 袁尚点了点头,将今日曹操和何进前来之事,简略地告诉了乌兰琪。 乌兰琪听完,沉吟片刻,说道:“夫君大婚在即,正是结交洛阳才俊的良机。妾身以为,夫君不妨借此机会,广纳贤士,为将来积蓄力量。” 袁尚闻言,眼前一亮,乌兰琪此言,正合他意。他一直苦于在洛阳根基尚浅,难以施展拳脚,若能借大婚之机,结交一批青年才俊,日后定能有所助益。 “夫人所言极是,为夫正有此意。”袁尚笑着说道,握住乌兰琪的手,感激道:“还是夫人心思缜密,为夫险些忽略了此事。” 乌兰琪微微一笑,柔声道:“夫君胸怀大志,妾身自当尽力辅佐。” 袁尚心中一暖,拥乌兰琪入怀,低声说道:“有夫人相伴,夫复何求?” 与此同时,皇宫瑶华宫内,万年公主刘婉,也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即将穿上身的嫁衣。 大红色的嫁衣,用金丝银线绣制出精美的鸾凤图案,华丽夺目,熠熠生辉。宫女们小心翼翼地帮她试穿,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刘婉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娇美,盛装打扮之下,更显雍容华贵。然而,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紧张和期待。 对于即将到来的婚姻,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公主,您真是天姿国色,穿上这嫁衣,更是美若天仙,安平侯见了,定会被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玲儿在一旁笑着恭维道。 刘婉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却也升起一丝期待。 就在洛阳城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之际,府中,也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冲突。 袁术,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院,正巧碰见了乌兰琪。他脸上带着一丝轻佻的笑容,拦住了乌兰琪的去路。 “哟,这不是安平侯新纳的夫人吗?果然是美貌动人,难怪能得显甫如此宠爱。”袁术语气轻浮地说道,眼神肆无忌惮地在乌兰琪身上扫视。 乌兰琪眉头微蹙,心中厌恶,冷冷地说道:“妾身见过叔父。” 袁术却并未让开,反而凑近一步,嬉笑道:“何必如此生分?你我都是袁家人,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如此冷淡?” 乌兰琪厌恶地退后一步,语气冰冷地说道:“妾身与叔父并不相熟,还请叔父自重。” 袁术脸色一沉,笑容也变得阴冷起来,他冷哼一声,讥讽道:“一个鲜卑女子,也敢在某面前摆谱?别忘了,这里是洛阳,不是你们蛮夷之地!” 乌兰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虽听不太懂袁术话语中的侮辱之意,却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和轻蔑。 就在这时,袁尚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叔父,你在做什么?” 袁术闻声,脸色一变,连忙收敛了笑容,转过身,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显甫,你来的正好,我只是与侄媳闲聊几句,增进一下亲族之情罢了。” 袁尚眼神冰冷地看着袁术,语气严厉地说道:“叔父,夫人乃是我的妻子,还请叔父放尊重些!” 袁术被袁尚如此不客气地呵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恼怒地说道:“显甫,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叔父,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袁尚毫不退让,寸步不让地说道:“若是长辈,自当以礼相待,若是心怀不轨之徒,休怪显甫不客气!” 袁术被袁尚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袁尚的鼻子,怒道:“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袁尚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直视袁术,语气森寒地警告道:“叔父最好记住,夫人是我的底线,谁敢冒犯她,便是与我袁尚为敌!” 说完,袁尚不再理会袁术,转身走到乌兰琪身边,柔声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乌兰琪摇了摇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之前的委屈和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会为了她,不惜与自己的叔父翻脸。 袁术看着袁尚维护乌兰琪的模样,嫉妒和愤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他狠狠地瞪了袁尚和乌兰琪一眼,拂袖而去。 袁尚并未将袁术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知道,袁术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他真正在意的,是即将到来的大婚,以及隐藏在盛世繁华之下的,洛阳城内涌动的暗流。 正月十五,大婚之日,洛阳城,注定将迎来一场风云际会。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这场婚礼的到来,等待着从中窥探出新的动向,新的格局。 第103章 盛世婚礼,洞房花烛试真心 正月十五,洛阳城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乃是安平侯袁尚大婚之日,迎娶的,更是当今天子的掌上明珠,万年公主刘婉。 这场盛世婚礼,不仅是袁氏一族的荣耀,更是整个洛阳城,乃至大汉王朝瞩目的焦点。 清晨,阳光洒满大地,袁府门前已是鼓乐喧天,热闹非凡。迎亲队伍早已整装待发,红色的绸缎如火龙般蜿蜒,一眼望不到尽头。 袁尚身着喜庆的红色锦袍,头戴束发金冠,更衬得他俊朗非凡,风度翩翩。胯下雪白的骏马,精神抖擞,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典韦、赵云一左一右,护卫在袁尚身侧,盔甲鲜明,肃穆威严,更显迎亲队伍的气势磅礴。沿途百姓早已挤满了街道两旁,翘首以盼,想要一睹安平侯与万年公主的风采。 “快看,安平侯出来了!” “真是一表人才,难怪能得公主青睐!” “这迎亲的阵仗,真是气派!” 百姓们议论纷纷,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当袁尚策马而出,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欢呼声更是如同潮水般涌来,震耳欲聋。 袁尚面带微笑,向两侧的百姓挥手致意,引得人群中爆发出更加热烈的喝彩。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大街,向皇宫方向行进。击鼓鸣金,吹奏乐器响个不停,整个洛阳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 皇宫之中,瑶华宫内,亦是一片忙碌景象。宫女们穿梭如织,精心布置着公主的闺房。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宫殿,墙壁上挂满了喜庆的对联和彩画,龙凤呈祥,寓意吉祥。 万年公主刘婉,身着一袭绣着凤凰图案的凤冠霞帔,端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凤冠霞帔更衬托出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只是,那如水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紧张和羞涩。 贴身宫女玲儿,正小心翼翼地为公主梳妆打扮,口中还不时说着吉祥话,想要缓解公主的紧张情绪。“公主,您今日真是美若天仙,安平侯见了,定然会为公主的美貌所倾倒。” 刘婉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她心中何尝不期待。 不多时,宫外传来喧闹之声,说是迎亲队伍已到宫门外。刘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既有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刘婉缓缓走出瑶华宫,登上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马车装饰得富丽堂皇,四周垂着红色的纱幔,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端坐着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绝色佳人。 马车起,鼓乐再次奏响,迎亲队伍在皇宫侍卫的引导下,缓缓进入皇宫。文武百官早已齐聚太极殿,准备观礼这场盛大的婚礼。 太极殿内,汉灵帝刘宏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一丝喜悦之色。袁绍、袁基、袁术等袁氏族人,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袁绍满面春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袁术却面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之色。 当袁尚引领着的万年公主,缓缓步入太极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对新人身上。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众人心中不禁赞叹。 婚礼仪式庄重而繁琐,汉灵帝亲自主持,宣读诏书,赐予封赏。袁尚与刘婉并肩而立,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聆听训示,公主登车等一系列仪式。 礼毕,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袁尚与刘婉被送入早已布置好的洞房之中。洞房内,红烛摇曳,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更添几分温馨浪漫。 袁尚与刘婉相对而坐,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白日里在众人面前,两人虽并肩而立,却少有交流。此刻独处一室,反倒有些生疏起来。 刘婉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抬起头,一双美眸凝视着袁尚,轻声说道:“安平侯,今日婚礼盛大,你费心了。” 袁尚温和一笑,拱手回礼道:“公主殿下客气,能娶得公主为妻,乃是吾三生有幸。” 刘婉微微颔首,沉默片刻,忽又开口道:“听闻安平侯文韬武略,才华横溢,不知可否以诗词佐酒,为今夜良辰美景,添几分雅趣?” 袁尚眉梢微挑,公主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才学?他心中了然,却也欣然应允,笑道:“公主殿下有此雅兴,袁尚自当奉陪。不知公主想要听何种诗词?” 刘婉略作思索,启唇道:“便以……月亮为题,如何?” 袁尚点头应允,略一沉吟,便缓缓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诗句清朗,意境深远,刘婉听得微微一怔,抬眸看向袁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好诗。”刘婉赞叹一声,又道:“侯爷之诗,意境开阔,气象宏大,不知可有描写儿女情长的诗词?” 袁尚微微一笑,知道公主这是想要进一步试探自己,他心中一动,柔声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一次,诗句风格陡然一变,变得温柔婉约,情意绵绵。刘婉听得面颊微红,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悄然滋生。 “侯爷……真是才情过人。”刘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袁尚凝视着刘婉,目光温柔而真挚,缓缓说道:“诗词虽美,却难尽心中之情。公主殿下,袁尚虽为武将,却也懂得怜香惜玉。今日能与公主结为连理,实乃天赐良缘。袁尚定当珍之重之,一生呵护公主,绝不相负。” 他的话语,情真意切,眼神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刘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眼帘,心中却是甜如蜜糖。 “夫君……言重了。”刘婉低声说道,语气已然软化了许多。 袁尚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初步赢得了公主的芳心。他起身走到刘婉身边,轻声问道:“公主,可否容许我,为你描眉?” 刘婉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但却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袁尚拿起桌上的眉笔,小心翼翼地为刘婉描绘着眉毛。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刘婉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袁尚指尖的温度,心中一片宁静与甜蜜。 洞房花烛夜,情意绵绵,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不爱两身脊骨瘦,更驱一卷去云桥。” 而在洞房之外,一袭素衣的乌兰琪,静静地站在院落之中,仰望着天上的明月。今夜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如同一个巨大的银盘,洒下清冷的光辉。 她知道,今夜是夫君的大婚之夜,他与公主殿下,定然是恩爱缠绵,情意浓浓。只是,心中却也难免泛起一丝淡淡的落寞。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能够陪伴在夫君身边,看着他幸福快乐,她便已心满意足。 然而,在这喜庆祥和的袁府之中,却并非所有人都心怀祝福。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洞房的方向。 袁术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白日里袁尚婚礼的盛况,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内心。 而此刻,洞房之中传来的欢声笑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袁尚……你休想如此得意!”袁术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第104章 婚后温情,暗流涌动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落在新婚夫妇的婚房内,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 袁尚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万年公主刘婉恬静的睡颜。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白皙的肌肤在晨曦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一块温润的美玉。 袁尚嘴角微微勾起,心中一片柔软。昨夜的洞房花烛夜,两人在诗词唱和中逐渐敞开心扉,刘婉的聪慧和温柔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轻轻起身,没有惊动仍在熟睡的公主,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门。 府外早已备好了马车,袁尚今日要陪同刘婉回宫归宁(省亲)。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洛阳的街道上,不多时便抵达了皇宫巍峨的宫门前。宫门侍卫早已接到消息,恭敬地打开宫门,放袁尚和刘婉的马车入内。 瑶华宫内,汉灵帝刘宏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见到袁尚和刘婉携手而来,更是龙颜大悦。 “好好好,朕就说显甫和婉儿是天作之合,瞧瞧你们,果真是琴瑟和鸣。”汉灵帝指着两人,开怀大笑。 刘婉上前盈盈一拜,娇声道:“父皇,儿臣携夫君给您请安了。” 袁尚也恭敬行礼:“臣袁尚,拜见陛下。” 汉灵帝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拉着刘婉的手,仔细端详着女儿,眼中满是宠溺:“婉儿,在安平侯府住的可还习惯?显甫待你如何?” 刘婉脸颊微红,偷偷看了袁尚一眼,柔声道:“回禀父皇,女儿在侯府一切都好,夫君…夫君对女儿也很好。” 汉灵帝闻言,更是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袁尚,语重心长道:“显甫,婉儿是朕的掌上明珠,朕将她托付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袁尚神色郑重,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呵护公主,一生一世,绝不相负。” 汉灵帝听了袁尚这番话,更是心怀慰藉,连连称赞袁尚有担当,有情义。又赏赐了许多珍贵的物品给袁尚和刘婉,以示恩宠。 在瑶华宫用过午膳后,袁尚和刘婉才告辞离开皇宫,返回安平侯府。 回到府中,两人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袁尚每日除了处理一些府中的事务外,便是与刘婉吟诗作画,或是陪她游览洛阳城周边风景。 刘婉也渐渐适应了侯府的生活,她端庄娴雅,温柔体贴,将府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袁府上下的敬重。 而乌兰琪,也慢慢融入了侯府这个新的家庭。她本就性格开朗,心思细腻,很快便与刘婉相处融洽。 两人年纪相仿,又都对诗词歌赋颇有兴趣,常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情同姐妹。刘婉也待乌兰琪十分真诚,从未因她的身份而有所轻视,这让乌兰琪心中感激不已,也更加忠心耿耿地服侍袁尚。 侯府内一片温馨祥和,然而,洛阳城内的暗流却在悄然涌动。 这日,袁尚正在书房中翻阅兵书,典韦忽然来报,说是宫中来人,中常侍张让设宴,邀请袁尚前往赴宴。 袁尚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张让突然设宴款待,恐怕并非只是单纯的庆祝新婚那么简单。宦官一向与外臣鲜少往来,更何况是权势滔天的张让,此番举动,定然另有深意。 “可知张让设宴的目的?”袁尚放下书卷,沉声问道。 典韦摇了摇头:“宫中来人只说是为侯爷新婚庆贺,并未提及其他。” 袁尚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好,既然张常侍盛情相邀,不去岂不是显得失礼?备车,随我去赴宴。” 典韦有些担忧地看了袁尚一眼,低声道:“主公,这张让素来奸猾似鬼,不得不防啊。” 袁尚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袁尚带着典韦,乘坐马车来到了张让府邸。 张让府邸装饰得金碧辉煌,奢华至极,处处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权势气息。府门外,早已有宦官恭敬等候,见到袁尚的马车,连忙上前引路。 袁尚下了马车,抬眼望去,只见张让早已笑容满面地站在府门口迎接。 “哎呀,安平侯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张让语气热情,姿态放得很低,仿佛真的是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客人。 袁尚拱手还礼,笑道:“张常侍客气了,能得常侍大人宴请,是袁尚的荣幸才是。” 两人寒暄几句,张让便将袁尚迎入府中。宴席设在府邸的花园之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布置得极为精致典雅。 席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张让频频举杯,向袁尚敬酒,言语间尽是恭维之词,将袁尚夸得天花乱坠,仿佛袁尚才是这大汉王朝的肱骨之臣,未来的希望。 袁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虚与委蛇,与张让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他知道张让此刻的热情,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试探,还在后面。 果然,酒过三巡,张让的语气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安平侯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赫赫战功,真乃人中龙凤啊。陛下对侯爷更是器重有加,委以重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张让放下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袁尚,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张让这是要开始试探自己的态度了。他神色不变,谦逊道:“常侍大人谬赞了,袁尚不过是尽匹夫之责罢了,能得陛下信任,已是莫大的荣幸,哪里敢奢求什么前途。” 张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试探道:“侯爷过谦了。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侯爷身处其中,可要小心谨慎才是。不知侯爷对如今的朝局,有何看法?” 袁尚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依旧滴水不漏:“朝局大事,非袁尚这等武夫所能妄议。袁尚只知忠君报国,保境安民,其他的,不敢多想。” 张让见袁尚如此谨慎,始终不肯透露半点真实想法,心中也有些捉摸不透。他原本以为袁尚年轻气盛,又手握重兵,定然野心勃勃,容易拉拢。如今看来,这袁尚城府极深,远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 就在张让心中盘算之际,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宴席上的虚假和谐。 “哟,这不是安平侯吗?真是稀客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袁术带着几名随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张让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没想到袁术会突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 袁术却仿佛没看到张让的脸色,径直走到袁尚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安平侯新婚燕尔,不在府中与公主殿下卿卿我我,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是嫌公主府的酒菜不够丰盛,要来张常侍这里打牙祭?” 袁术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和嘲弄,丝毫不掩饰他对袁尚的嫉妒和敌意。宴席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袁尚脸色微沉,他知道袁术是故意来搅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张让面前出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袁术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公路叔父此言差矣,侄儿今日是奉张常侍之邀前来赴宴,倒是叔父,不请自来,莫非也是来给侄儿道贺新婚的?”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击。 袁术脸色一僵,没想到袁尚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反将了他一军。他恼羞成怒,正要发作,袁尚却抢先一步,转头看向张让,语气诚恳地说道:“张常侍大人,家叔向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望常侍大人莫要见怪。” 袁尚这番话,看似在为袁术开脱,实则却是暗藏机锋。他将袁术形容为“心直口快”,实际上是在暗示张让,袁术此人,喜怒形于色,毫无城府,根本不足为虑。而真正值得警惕的,恐怕另有其人。 张让也是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袁尚话中的弦外之音?他目光在袁尚和袁术之间来回扫视,心中若有所思。 原本他对袁尚还有些提防,但经过袁术这么一闹,反倒是觉得袁尚更加顺眼起来。 相比之下,袁术的嫉妒和莽撞,反而显得更加碍眼和危险。 “安平侯说笑了,公路乃是性情中人,老奴怎会怪罪?倒是侯爷,年纪轻轻,便如此沉稳老练,真是让老奴刮目相看啊。”张让笑着打了个哈哈,看似在为袁术开脱,实则语气已经明显偏向了袁尚。 袁术也听出了张让话中的转变,脸色更加难看,他狠狠地瞪了袁尚一眼,拂袖而去。 袁尚看着袁术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成功地挑拨了张让和袁术的关系,也让张让对自己的价值,有了新的评估。 宴席结束后,袁尚告辞离开张让府邸,返回侯府。 马车上,典韦忍不住问道:“主公,那张让老贼,今日宴请主公,究竟有何目的?” 袁尚笑了笑,淡淡道:“试探而已。他想看看我对宦官的态度,以及对权力的野心。” 典韦皱眉道:“那主公为何要与他虚与委蛇?这张让狼子野心,早晚必反!” 袁尚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这张让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想扳倒宦官,必须先摸清他们的底细,找到他们的把柄。” 洛阳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涌动,而他袁尚,绝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第105章 才女倾心 冬日暖阳和煦,驱散了些许寒意。袁尚备好礼物,再次踏入蔡府。门房见是安平侯亲至,连忙恭敬相迎。 蔡邕依旧在书房中,见袁尚到来,放下手中书卷,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显甫贤侄,快快请坐,不必如此客气。” 袁尚执礼甚恭,将礼物奉上,谦逊道:“蔡公言重了,当日宴席之上,若非蔡公赏识,晚辈恐难得扬名之机,今日特来拜谢。” 蔡邕捋须轻笑,摆手道:“老夫赏识的是真才实学,贤侄文采斐然,又兼具武略,乃是当世英杰,何须言谢?再说,老夫亦有事相托。” 袁尚心中微动,正色道:“蔡公请讲,晚辈若有所能,定当竭力而为。” 蔡邕目光温和地看向屏风后,轻声道:“琰儿,你也出来吧。” 屏风后,蔡琰款步而出,今日她身着淡雅素裙,更显清丽脱俗。她盈盈施礼,轻声道:“小女子见过侯爷。” 袁尚起身回礼,目光落在蔡琰身上,只见她眉眼含情,娇羞之态更胜往日,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荡。 蔡邕待蔡琰落座后,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老夫年事已高,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膝下虽有二女,却皆是柔弱之辈,琰儿聪慧,奈何身为女子,终究有诸多不便。 幼女年纪尚小,更是不堪托付。 老夫时常忧虑,日后若有不测,这二女,恐将孤苦无依,难得周全。” 蔡邕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语气郑重了几分:“老夫观贤侄,人品贵重,谦逊有礼,更兼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已功勋卓着,实乃人中龙凤,当世英杰。 放眼洛阳,乃至天下青年才俊,能与贤侄比肩者,寥寥无几。 老夫心中思量再三,觉得贤侄乃是可堪托付之人。” 蔡邕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期盼:“因此,老夫今日斗胆,欲将长女蔡琰,托付于贤侄,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袁尚闻言,心中已然明了蔡邕之意,他起身,郑重拱手道:“蔡公之意,晚辈明白。蔡琰小姐才情出众,温婉贤淑,能得蔡公如此信任,晚辈感激不尽。晚辈在此承诺,定会如珍似宝般待蔡琰小姐,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蔡邕闻言,欣慰地点点头,看向蔡琰,柔声道:“琰儿,你意下如何?” 蔡琰面色绯红,偷偷看了袁尚一眼,见他目光真诚,心中更是柔情似水,低声道:“女儿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蔡邕哈哈一笑,抚须道:“好,好,好!老夫今日便将琰儿托付于你,望你二人日后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袁尚再次郑重承诺:“蔡公放心,晚辈定不负所托。待时机成熟,定当迎娶蔡琰小姐入门。” 蔡琰听得“迎娶”二字,心中更是甜蜜,抬眸看向袁尚,眼中情意绵绵。 蔡邕见状,甚是欣慰,转而笑道:“贤侄既来,不如与琰儿合奏一曲,也好让老夫一饱耳福?” 袁尚欣然应允,蔡琰亦起身,取来琴箫。两人相对而坐,绿珠在一旁研墨添香,气氛温馨而雅致。 袁尚执箫在手,蔡琰素手轻抚琴弦。无需言语,两人目光交汇,便已心领神会。 箫声清越,如山间清泉,琴音婉转,似林间鸟鸣。一曲《凤求凰》,在两人指间流淌而出。琴箫合奏,珠联璧合,时而高亢激昂,如凤凰展翅,翱翔九天;时而低回婉转,如情侣私语,柔情似水。 蔡邕闭目聆听,脸上露出陶醉之色,绿珠亦是听得痴了,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惊扰了这天籁之音。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蔡邕睁开眼睛,抚掌赞叹:“妙哉!妙哉!琴箫合璧,天作之合!显甫贤侄与琰儿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蔡琰面颊更红,偷偷看了袁尚一眼,眼波流转,情意尽显。袁尚亦是含笑看向蔡琰,两人之间,情愫暗生,无需多言,已是心意相通。 琴箫合奏之后,袁尚与蔡邕又谈论一番经史子集,袁尚引经据典,见解独到,再次令蔡邕赞赏不已。直至日暮西山,袁尚方才告辞离去。 回到安平侯府,夜已深沉。袁尚沐浴更衣后,来到书房,却见乌兰琪早已在此等候。 “夫君。”乌兰琪轻声道。 袁尚点点头,示意她坐下,问道:“何事?” 乌兰琪犹豫片刻,方才开口:“妾身听闻,今日主公拜访蔡邕大人,并在蔡府与蔡琰小姐琴箫合奏,情意绵绵……” 袁尚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府中之事,怕是瞒不过乌兰琪的耳目。他坦然一笑,道:“不错,确有此事。” 乌兰琪抬眸看向袁尚,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一丝担忧,却并无责怪之意。 袁尚轻叹一声,柔声道:“乌兰琪,你可知我心意?” 乌兰琪垂下眼帘,低声道:“妾身知道,夫君心怀天下,胸襟广阔,并非寻常男子可比。” 袁尚握住乌兰琪的手,认真道:“我与蔡琰小姐之事,乃是蔡公之托。但我对你的情意,日月可鉴。你放心,在我心中,你们,地位相同,绝不会因任何人之故而有所改变。” 乌兰琪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感动,一丝释然,柔声道:“妾身相信主公。蔡琰小姐才貌双全,能得夫君垂青,亦是她的福分。妾身……妾身愿意与她和平相处,姐妹相称。” 袁尚见乌兰琪如此通情达理,心中更是柔情似水,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但对于现代灵魂的他来说,还是希望能尽量照顾到身边人的感受。 他认真地看着乌兰琪,语气诚恳:“乌兰琪,你能如此理解,我心甚慰。你放心,在我心中,你的地位从未改变,也绝不会改变。蔡琰小姐入门之后,你们姐妹之间,必当和睦相处,互相扶持。” 乌兰琪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纵然有些许落寞,却也为他的真诚所感动。 此时,万年公主刘婉亦从宫女口中得知了袁尚拜访蔡府之事。她心中略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平静。 她早已听闻蔡琰才名,知其乃是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若是袁尚能得蔡琰倾心,也算是英雄配佳人,一桩美事。 更何况,她身为公主,自幼便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后宫争斗,对于男女之情,早已看得淡然。 若是蔡琰能来,也能在府中与她作伴,岂不是更好? 刘婉心中这般想着,反而对蔡琰生出几分好奇和期待。她甚至开始想象,这位才女究竟是何等风姿,又会与袁尚发生怎样的故事。 夜色渐深,洛阳城中,暗流涌动。袁尚的每一步棋,都牵动着各方势力的神经。而他自己,则在温柔乡中,悄然布局,为未来的风云变幻,积蓄着力量。 第106章 招贤纳士,袁术暗算 袁尚自蔡府归来,便觉洛阳城内,贤才济济,却如散落珍珠,未能尽显其光。他思忖良久,决定效仿古之明主,广发英雄帖,招揽天下有志之士,共襄盛举。 安平侯府门前,贴出告示,言安平侯袁尚,仰慕古贤,欲结交天下豪杰,凡有才之士,皆可前来一叙,共论天下大事。告示一出,洛阳城内顿时议论纷纷,世家子弟多不以为然,认为袁尚此举不过是沽名钓誉,然一些出身寒门的士子,却心生向往,暗自揣测。 数日之后,侯府迎来一位布衣青年,此人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正是颍川徐庶,字元直。徐庶早年游学四方,胸怀大志,听闻袁尚之名,又见招贤告示,便决意前来投奔。 门房见徐庶衣着朴素,本欲阻拦,徐庶抱拳道:“在下徐庶,特来拜会袁侯。” 门房略一迟疑,见徐庶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连忙通报。袁尚闻报,心中一动,徐庶之名,他早有耳闻,据历史记载,属当世奇才。他连忙出迎,见徐庶风尘仆仆,却精神奕奕,心中更是欣喜。 “元直先生大驾光临,吾不胜荣幸!”袁尚拱手笑道,语气热情。 徐庶见袁尚如此礼贤下士,亦是心生好感,忙回礼道:“徐庶一介布衣,得侯爷如此看重,实乃三生有幸。” 袁尚引徐庶入府,屏退左右,两人于书房中对坐而谈。袁尚询问徐庶游历见闻,徐庶侃侃而谈,从天下大势,到地方民生,皆有独到见解。袁尚越听越是心惊,徐庶之才,远胜他想象,实乃治世之能臣。 “元直先生,真乃当世奇才!”袁尚由衷赞叹,“得先生相助,如鱼得水也!” 徐庶谦逊道:“安平侯过誉了,庶不过一介鄙夫,若能为侯爷效犬马之劳,已是心满意足。” 袁尚大喜,当即拜徐庶为座上宾,待以上等之礼。 未过两日,又有一位青年才俊慕名而来,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石韬,字广元。石韬与徐庶齐名,亦是饱学之士,二人亦是好友,听闻徐庶投奔袁尚,便也前来一试。 袁尚对石韬亦是极为重视,与徐庶一同接见,三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袁尚见徐庶、石韬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心中大悦,当即决定设宴款待二人,并广邀洛阳青年才俊,以示招贤纳士之诚意。 消息传到袁术耳中,袁术顿时怒火中烧。他本就嫉妒袁尚风头正盛,如今又见袁尚招揽贤才,更是妒火攻心,认为袁尚此举,乃是故意与他作对,抢夺人才。 “哼,袁显甫,好大的手笔!”袁术冷笑一声,阴沉道,“真当洛阳贤才,尽归他门下不成?” 他心生一计,暗中派些人手,让他们在袁尚宴会上制造混乱,最好能让袁尚出丑,颜面扫地。 正月二十,安平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袁尚设宴于府内花园,广邀洛阳名士,世家子弟,以及一些寒门俊彦。徐庶、石韬分坐袁尚左右,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袁绍、袁基亦前来捧场,袁绍见袁尚如此举动,暗自点头,颇为赞赏。袁基则在一旁附和,连声称赞袁尚贤明。 袁术虽心中不悦,却也“不请自来”,他带着几名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进宴会,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显甫贤侄,好热闹的场面啊!”袁术拱手笑道,直接不装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真以为自己能坐稳这高位?别哪天摔得粉身碎骨,让人看笑话!” 袁尚早料到袁术会来搅局,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回礼道:“叔父说笑了,侄儿不过是略备薄酒,款待几位好友,叔父能来,侄儿不胜荣幸。” 袁术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却不时扫过徐庶、石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宴会开始,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袁尚谈笑风生,与宾客们推杯换盏,气氛逐渐热烈。就在众人兴致正浓之时,异变突生。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窜出,手持利刃,直扑袁尚而来! “有刺客!”人群中有人惊呼,顿时一片混乱。 典韦虎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挡在袁尚身前,手中双戟挥舞如风,将冲在最前面的刺客尽数挡下。赵云亦是拔剑出鞘,护卫在袁尚另一侧,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刺客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典韦虽勇猛无双,却也一时难以尽数抵挡,身上已是多了几道血痕。赵云枪法精妙,身形灵动,在刺客群中穿梭,枪枪致命,却也难以扭转局势。 袁尚临危不乱,目光扫过四周,见刺客来势汹汹,显然是蓄谋已久。他心中怒火升腾,知道必是有人暗中捣鬼。 “典韦,无需留手,格杀勿论!”袁尚沉声喝道,语气冰冷。 典韦闻言,眼中凶光大盛,手中双戟陡然加速,招式变得更加凌厉狠辣,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刺客们纷纷惨叫倒地,血肉横飞。 赵云亦是枪势一变,不再防守,转为进攻,枪法如游龙般舞动,收割着刺客的性命。 徐庶、石韬见状,亦是挺身而出,指挥府中护卫,组织反击。宾客们惊魂未定,却也纷纷拿起酒樽、桌椅,加入战团,场面一片混乱。 袁术见刺客出现,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装模作样地惊呼道:“哎呀,怎的会有刺客?快,护驾,护驾!”却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中反而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然而,他很快发现,局势似乎有些不对劲。袁尚手下两员猛将,武艺高强,刺客虽多,却也难以占到上风,反而被典韦、赵云杀得节节败退。 片刻之间,刺客便已死伤过半,剩下的刺客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典韦、赵云死死缠住,难以脱身。 袁尚见大局已定,缓缓走到袁术面前,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他。 “叔父,今日之事,真是让您受惊了。”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袁术被袁尚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脸上笑容僵硬,干笑道:“显甫贤侄说笑了,这……这定是哪里来的蟊贼,胆敢在安平侯府撒野,真是该死!”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是吗?侄儿也希望如此。” 他不再理会袁术,转身吩咐典韦、赵云:“将所有刺客,全部拿下,严加审问,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典韦、赵云领命,率领护卫,将残余刺客尽数擒获,捆绑起来,押入府中地牢。 宴会一片狼藉,宾客们惊魂未定,但见袁尚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又见典韦、赵云勇猛无双,将刺客尽数擒获,心中皆是钦佩不已。 经此一事,袁尚在洛阳城中声望更盛,其胆识、武艺,皆为人所称道。而袁术的阴谋,却是不攻自破,反倒让他颜面扫地,嫉恨更深。 夜幕降临,袁尚端坐书房,听着典韦禀报审讯结果。 “主公,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嘴硬得很,无论如何拷打,都不肯吐露半个字。” 典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他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动用了酷刑,但那些刺客宁死不屈,始终守口如瓶。 袁尚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这黑夜,看清隐藏在幕后的真相。 “意料之中。” 袁尚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 “能培养出如此死士的,绝非寻常势力。” “另外,派人盯紧袁术,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袁尚的声音冰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心中早已有了怀疑的对象。 袁术,这个名义上的叔父,一直对他心怀嫉恨,处处与他作对。 今日宴会上的刺杀,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是袁术所为,但袁尚的直觉告诉他,此事与袁术脱不了干系。 “诺!” 典韦领命,转身离去。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袁尚独自一人,坐在灯下,静静地思考着 洛阳城内,风云涌动,暗流汹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107章 追查真凶,叔侄反目 夜色如墨,安平侯府的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袁尚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刺客。 这些刺客白日里还凶神恶煞,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个个面色苍白,眼神闪烁。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袁尚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为首的刺客紧咬牙关,眼神凶狠,却一言不发。其余刺客也如同事先商量好一般,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典韦在一旁怒目圆睁,虬髯戟张,怒喝道:“我家主公问你们话,耳朵都聋了吗?再不开口,休怪典某手下无情!”说着,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戟,寒光闪烁,震慑人心。 然而,刺客们依旧紧闭嘴唇,仿佛铁了心要将秘密带入坟墓。 袁尚见状,心中了然,这些刺客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想要从他们口中撬出真相,恐怕并非易事。他摆了摆手,示意典韦稍安勿躁。 “我知道你们是死士,不怕死。”袁尚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但你们也要明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毫无价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受人指使,前来刺杀于我,想必是为了荣华富贵。但你们想过没有,幕后之人,真的会信守承诺吗?还是说,你们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弃?” 刺客们依旧沉默,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动摇。 袁尚将他们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开始奏效。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迟早会查出真相。”袁尚语气笃定,“洛阳城就这么大,想要藏住秘密,谈何容易?到时候,不仅你们要死,你们的家人,恐怕也难逃牵连。” 此话一出,刺客们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眼神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见时机已到,徐庶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不如让庶来试试。” 袁尚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将审问的主导权交给了徐庶。 徐庶走到刺客面前,温文尔雅地说道:“诸位壮士,徐某并非想要为难你们。只是想请诸位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尔等身陷囹圄,何不弃暗投明,将幕后主使供出来,也好为自己,为家人,谋一条生路?” 徐庶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他并没有像典韦那样威逼利诱,而是从情理入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片刻的沉默之后,为首的刺客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和徐庶。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沙哑着嗓音说道:“我说……我说……” 经过徐庶的巧妙引导,刺客最终交代了他们的身份和来历。正如赵云调查到的那样,这些人都是洛阳城内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平日里靠着坑蒙拐骗为生。 被袁术府里管家招进袁术府里训练成死士,而指使他们刺杀袁尚的,正是袁术府中的一位管事。 “果真是他!”袁尚听完典韦的禀报,怒火中烧,眼中寒光闪烁。他早有预感此事与袁术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想到,袁术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派人行刺朝廷命官。 “主公,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典韦怒声道,“袁术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是欺人太甚!俺老典这就带人杀到袁术府上,将他抓来问罪!” “不可鲁莽。”徐庶连忙劝阻,“袁术毕竟是长辈,又是朝廷重臣,若无确凿证据,贸然兴师问罪,恐会落人口实。” 袁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元直所言极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他沉吟片刻,吩咐赵云道:“子龙,你再辛苦一趟,秘密调查袁术近期的动向,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与他有关。” “诺!”赵云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袁尚带着赵云搜集到的证据,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袁术府上。 袁术正悠闲地在府中花园赏花,见袁尚气势汹汹而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语气不悦地问道:“显甫,如此急匆匆地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袁尚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证据狠狠地摔在袁术面前,厉声质问道:“叔父,明人不做暗事,这些东西,你可认得?” 袁术拿起地上的证据,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这些证据,正是赵云连夜调查到的,袁术与刺客来往的账目,以及袁术府上管事与刺客接头的记录,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抵赖。 “这……这是何物?我……我不明白贤侄在说什么。”袁术依旧强作镇定,矢口否认。 “事到如今,叔父还要狡辩吗?”袁尚怒极反笑,语气冰冷地说道,“那些刺客已经招供,指认是你指使他们行刺于我。叔父,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术见抵赖不过,索性撕破脸皮,冷哼一声道:“没错,那些刺客,的确是我派去的。袁显甫,你不要以为娶了个公主,当了个安平侯,就真的飞黄腾达了!在我袁术眼中,你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乳臭未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就凭我是安平侯,是大汉的功臣,而你袁术,不过是一个嫉贤妒能,暗箭伤人的小人!”袁尚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你……”袁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袁尚的鼻子怒骂道,“好,好,好!袁显甫,你真是好样的!今日你敢如此与我说话,日后定会后悔!” “后悔?袁术,真正该后悔的人,是你!”袁尚怒喝一声,眼中杀意凛然,“吾袁尚敬你一声叔父,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线,真当吾是泥捏的吗?” “从今日起,吾与你袁术,恩断义绝,势不两立!”袁尚掷地有声地说道,语气决绝,不留丝毫情面。 叔侄二人彻底决裂,多年的情分,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袁尚拂袖而去,留下袁术在原地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袁尚与袁术叔侄反目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洛阳城,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关注。 曹操得知此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自言自语道:“袁家兄弟阋墙,倒是一出好戏。有趣,有趣。” 曹操认为,袁尚与袁术的争斗,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可以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甚至可以拉拢袁尚。 大将军何进得知袁尚与袁术反目,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他原本还指望袁家兄弟能够同心协力,共同对抗宦官势力。如今袁家内讧,势必会削弱袁家的力量,这对于他来说,绝非好事。 为了避免袁家彻底分裂,何进决定出面调解,希望能化解袁尚与袁术之间的矛盾。 何进派人邀请袁尚到府上赴宴,想要从中说和。袁尚明知何进的用意,但也不好拒绝,只得前往。 宴席之上,何进推杯换盏,旁敲侧击,试图缓和袁尚与袁术之间的关系。 “显甫贤侄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与公路(袁术字公路)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但毕竟是叔侄,血浓于水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开呢?”何进语重心长地说道。 袁尚放下酒杯,神色平静地说道:“大将军,我与袁术之间,并非误会,而是原则问题。他暗中派人行刺于我,此等行径,天理难容。我袁尚可以容忍他的嫉妒,可以容忍他的打压,但绝不能容忍他对我的性命下手!” “这……”何进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袁尚的态度如此坚决,丝毫不留情面。 “大将军的好意,袁尚心领了。”袁尚起身拱手道,“但我与袁术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此事,无需再提。” 袁尚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何进的调解,表明了他与袁术彻底决裂的决心。 离开何进府邸,袁尚望着洛阳城繁华的夜景,心中却一片冰凉。洛阳城,看似繁华似锦,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袁术的暗算,只是一个开始,日后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洛阳城,并非久留之地。冀州,幽州,才是他的根基,才是他施展抱负的舞台。 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或许,应该向天子请命,提前返回冀州,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 第108章 宫廷夜宴,暗藏杀机 今日是灵帝邀朝中重臣赴宫中夜宴。华灯初上,洛阳皇宫便已是一片流光溢彩,宛如白昼。 宫灯盏盏,将巍峨宫殿映照得金碧辉煌,丝竹之声隐隐传来,更添几分奢靡之气。 袁尚整理着身上那一袭绣着祥云纹路的锦袍,步履沉稳地踏入宫门。今夜的他,格外用心装扮了一番。 毕竟,刚刚与袁术彻底决裂,满朝文武怕是都在暗中揣测袁家的动向,他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半分,袁尚身着锦袍,在宫灯映照下,熠熠生辉。 万年公主一袭月华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百鸟朝凤,更衬得她肤若凝脂,清丽脱俗。 她略微理了理鬓角的发丝,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夫君,宫中夜宴,怕是没那么简单。” 袁尚握住她柔荑,温和一笑,“婉儿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他语气轻松,神态自若,仿佛即将赴宴的不是龙潭虎穴,而是寻常的家宴。 公主望着他自信的眼神,心中稍安,点了点头。 两人携手并肩,步入金碧辉煌的宫殿。 殿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汉灵帝刘宏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眼神却依旧精明。 下方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坐,衣冠楚楚,神色各异。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立于灵帝近侧的十常侍。 为首的张让,面色白净,笑容可掬,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阴鸷之气。 袁尚目光扫过,心中了然,今日这夜宴,果然是暗藏玄机。 乐声悠扬,舞姬翩翩起舞,试图营造歌舞升平的景象,却难以掩盖殿内微妙的紧张气氛。 酒过三巡,张让率先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他举起酒杯,笑眯眯地看向袁尚,“安平侯年少有为,幽州大捷,当真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咱家敬侯爷一杯。” 语气虽是恭维,眼神却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 袁尚举杯回敬,神色谦和,“张长侍过誉了,吾不过是尽匹夫之责,不敢居功。” 他姿态放得极低,言语滴水不漏。 张让笑容更盛,话锋一转,“侯爷少年英雄,咱家甚是钦佩,只是… …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引得殿内众人纷纷侧目,“幽州苦寒之地,鲜卑又是骁勇善战,不知侯爷是如何以弱胜强,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莫不是… … 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妙计?” 他话里有话,明显是在质疑袁尚的功绩。 殿内一些依附十常侍的官员,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幽州战报传回,着实令人振奋,但细想之下,总觉有些不可思议。” “鲜卑轲比能,凶悍异常,安平侯年纪轻轻,如何能将其击败?怕不是以讹传讹吧?” “或许是鲜卑人见我大汉天威,不战而退也说不定呢,哈哈哈哈!” 质疑声、嘲讽声,此起彼伏,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万年公主坐在袁尚身侧,感受到周围投来的不善目光,心中焦急。 她微微侧首,用眼神询问袁尚,却见他依旧面带微笑,神色平静,仿佛置身事外。 袁尚感受到公主的担忧,朝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他放下酒杯,环顾四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诸位大人所言甚是,幽州一战,确实侥幸。” 袁尚语气谦逊,仿佛认同了众人的质疑, “不过,若说全凭侥幸,倒也未必。 ” 他话锋一转,引得众人纷纷凝神细听。 “兵法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幽州虽苦寒,却也给了我军将士磨砺意志的机会。鲜卑虽骁勇,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袁尚侃侃而谈,语气从容, “吾不才,略懂一些兵法韬略,也深知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 幽州一战,我军将士用命,浴血奋战,方才侥幸取得一丝胜算。” 他言语之间,既肯定了将士们的功劳,又谦虚地将胜利归结为“侥幸”,让人挑不出错处。 但张让等人显然不愿轻易罢休。 张让继续追问道,“侯爷所言极是,将士用命,固然重要。但咱家听说,侯爷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不知今日可否在宴会上献上一艺,也好让咱家等开开眼界,也好为这盛宴,更添一份雅兴?” 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分明是想借机让袁尚出丑。 灵帝刘宏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早就察觉到宴会之上暗流涌动,也乐得看一场好戏,顺便敲打一下日益嚣张的十常侍。 “安平侯,张常侍所言甚是,安平侯打算献何才艺?朕甚是期待。” 灵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不容置疑。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潮水般,齐刷刷地涌向了袁尚。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万年公主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受到,灵帝看似平和的一句话,实则蕴含着深意。 这不仅仅是看戏,更是对袁尚的一次考验。 袁尚感受到了公主的紧张,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他转过头,面向龙椅之上的灵帝,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刚才张让的刁难,皇帝的威压,都未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袁尚面色沉静,缓缓起身,对着龙椅之上的灵帝躬身一礼,姿态恭敬,却丝毫不显谄媚。 语气沉稳而自信,“陛下金口玉言,臣,自当遵旨献艺。” 殿内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袁尚的回答。 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袁尚出丑;有人则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这位少年英雄,除了战场杀敌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还有一些人,则是默默地观察着局势,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袁尚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最终定格在龙椅之上的刘宏脸上。 “陛下既然想看,臣自当献上绵薄之力,为这夜宴添些许趣味。”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只是,不知陛下和诸位大人想先赏鉴文采,还是武艺?”袁尚再次发问,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第109章 文武双全,技惊四座 张让眼珠一转,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安平侯文武双全,不如就先来一段文采,也好让咱家这些粗人,开开眼界?” 他话虽客气,但“粗人”二字,却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暗指袁尚的武艺也不过如此。 袁尚仿佛没有听出张让话中的讥讽,从容一笑,“既如此,那臣便献丑了。” 他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目光沉静而悠远,缓缓吟道: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散作千树万树梨花开。” 诗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带着边塞的寒风,瞬间将众人带入那冰天雪地的场景之中。 殿内原本的喧嚣声渐渐消失,所有人都被袁尚的诗句所吸引,静静聆听。 “散作千树万树梨花开……”袁尚吟罢,殿内一片寂静,唯有诗句的回音在空气中飘荡。 片刻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低声赞叹,“好诗!好诗啊!” “想不到安平侯竟有如此文采,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此诗意境开阔,气势磅礴,实乃佳作!” 赞扬之声渐渐响起,就连一些原本对袁尚抱有偏见的大臣,也忍不住点头称赞。 万年公主刘婉美眸之中异彩连连,看向袁尚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骄傲。 张让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袁尚竟能出口成章,而且诗句还如此出色,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本想借文采之事让袁尚出丑,没想到反倒让袁尚在文官面前露了一把脸。 “安平侯果然才华横溢,这诗作真是精彩绝伦。”张让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了一句,心中却暗恨不已。 “不过……”他话锋一转,再次刁难道,“光有文采还不够,安平侯既是武将出身,想必武艺也十分了得吧?” “不如也让咱家等开开眼界,也好看看安平侯是如何在幽州大破鲜卑的。” 他再次将话题引到武艺之上,显然是不肯轻易罢休。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长侍既然如此盛情邀请,臣又岂敢推辞?” 他语气淡然,仿佛早已料到张让会再次发难,神色间没有丝毫慌乱。 “只是,不知张长侍想看臣献何种武艺?”袁尚再次将问题抛回给张让,显得游刃有余。 张让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快速盘算着。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殿内两侧的武将,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这宫廷夜宴,舞刀弄枪的,未免太过粗俗。”张让摆出一副为袁尚着想的姿态,假惺惺地说道,“不如就来点文雅的,比剑如何?” 比剑,既能展现武艺,又不至于太过血腥暴力,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比剑?”袁尚挑了挑眉,似乎对张让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但随即又笑着点了点头,“也好,比剑就比剑。” 他神色轻松,语气随意,仿佛比剑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是比剑,那总要有个对手才行。”张让阴恻恻一笑,目光立刻投向殿内武将之列。 “不知哪位将军愿意下场,与安平侯切磋一番?”张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蛊惑,传入那些依附于十常侍的武将耳中。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那武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正是依附于张让的武将李丰。 “末将李丰,愿与安平侯切磋剑术!”李丰抱拳朗声道,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傲慢之气。 他早就看袁尚这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侯爷不顺眼了,此刻有机会在众人面前教训袁尚,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且,他深得张让的赏识,若是能在此时替张让出口恶气,必定能更进一步。 袁尚目光落在李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既然李将军如此有兴致,那袁尚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袁尚说着,缓缓走到殿中央,神态自若,没有丝毫惧色。 李丰见袁尚如此“托大”,心中更加轻视,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他大步走到袁尚对面,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袁尚,眼神挑衅。 “安平侯,刀剑无眼,待会若是伤了你,可别怪某手下无情。”李丰语气嚣张,充满了轻蔑。 袁尚闻言,不怒反笑,“李将军放心,吾自会小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抽出腰间佩剑。 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嘴角那抹自信的笑容。 “锵!”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李丰率先发难,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直刺袁尚面门。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力道十足,带着一股蛮横之气,显然是想凭借力量压制袁尚。 然而,袁尚面对李丰的猛烈攻势,却显得游刃有余,身形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在剑光中穿梭。 他手中长剑轻灵飘逸,时而如游龙出海,灵动迅捷,时而如惊鸿掠影,飘忽不定,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四两拨千斤,轻松化解李丰的攻势。 剑光交错,如同银蛇乱舞,在宽阔的大殿中央,构成一幅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 李丰越战越心惊,他原本以为袁尚只是个文弱书生,剑术肯定稀松平常,没想到交手之后才发现,袁尚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突破袁尚的防守,反而被袁尚的剑气逼得节节后退,狼狈不堪。 “好!安平侯剑法真是精妙!” 突然,一声清脆的喝彩声响起,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万年公主刘婉站起身来,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美眸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公主的喝彩声,如同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殿内一些武将的热情。 那些原本对袁尚持观望态度的武将,此刻也纷纷被袁尚的剑术所折服,开始为袁尚叫好助威。 尤其是袁尚麾下的将领典韦和赵云,更是激动得满脸涨红,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为袁尚呐喊助威,声势震天。 “侯爷威武!” “侯爷好剑法!”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如同滚滚惊雷,在殿内回荡,瞬间将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冲散,士气大振。 袁尚听到公主和大家的喝彩声,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突然改变策略,剑法一变,原本的灵动飘逸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厚重,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的气势。 他故意卖出一个破绽,露出胸前空档,引诱李丰进攻。 李丰见状,顿时大喜过望,以为抓住了袁尚的破绽,怒吼一声,全力一剑,直刺袁尚胸膛。 然而,就在他的剑尖即将刺中袁尚的瞬间,袁尚眼中精光一闪,原本看似破绽百出的防守,瞬间变得滴水不漏。 他身形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李丰的剑锋,同时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后发先至,一剑点在李丰手腕之上。 “当啷!” 李丰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袁尚剑尖一转,稳稳地停在了李丰的咽喉之前,剑锋之上,寒光凛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李丰,此刻却如同霜打的茄子,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流。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年纪轻轻的侯爷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如此不堪一击。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袁尚身上,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敬畏、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刚才还质疑嘲讽袁尚的那些人,此刻全都哑口无言,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汉灵帝刘宏原本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此刻也被袁尚的剑术所震撼,龙颜大悦。 他抚掌大笑,声音洪亮,充满了赞赏,“好!好!好!安平侯果然文武双全,真乃社稷之栋梁也!” 灵帝连说三个“好”字,足以见得他对袁尚的欣赏之情。 “赏!重赏安平侯!”灵帝大手一挥,语气豪迈,当场下旨,赏赐袁尚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珍宝无数。 袁尚再次拜谢,神色谦和,不骄不躁,愈发显得气度不凡。 与龙颜大悦的灵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十常侍等人铁青的脸色。 尤其是张让,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眼神中充满了嫉恨和不甘。 他原本想借夜宴之机,让袁尚当众出丑,颜面扫地,没想到却反被袁尚将了一军,让袁尚在文武百官面前大出风头,赢得了灵帝的赏识。 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张让如何能甘心? 宴会的气氛,也随着袁尚的精彩表现而彻底改变。 原本的暗流涌动,剑拔弩张,此刻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赞扬和恭维之声。 众臣纷纷向袁尚敬酒,言语间充满了敬佩和讨好,就连一些原本依附于十常侍的大臣,也开始对袁尚另眼相看。 袁尚面带微笑,从容应对,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尽显大家风范。 然而,他心中却十分清楚,今日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固然赢得了声望和赏赐,但也彻底得罪了十常侍。 尤其是张让,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 更大的阴谋,或许正在暗中酝酿。 洛阳的风云,注定不会平静。 第110章 锋芒毕露,恩威并施 袁尚躬身谢恩,接过内侍奉上的赏赐。 金灿灿的光芒,映在他年轻而俊朗的面容上,更显意气风发。 他姿态谦和,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卑不亢的意味,“陛下厚爱,臣惶恐至极。然臣所做一切,皆为汉室江山永固,不敢居功自傲。”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传入殿内每一个角落,既表达了感激,又巧妙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汉灵帝龙颜大悦,笑声爽朗,“袁爱卿少年英雄,朕心甚慰。今日之宴,诸位爱卿也当以显甫为榜样,精忠报国,方不负朕之期望。” 灵帝目光扫过殿内群臣,尤其在十常侍脸上停留片刻,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敲打之意。 “朝廷用人,当论功行赏,切不可因私废公,结党营私,动摇国之根基。” 灵帝的声音不高,却威严十足,让张让等人心中一凛,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袁尚心中明白,灵帝此举,既是褒奖,也是一种保护。 他以少年之姿,锋芒毕露,难免引人嫉恨,灵帝这番话,便是告诫那些暗中算计之人,莫要轻举妄动。 宴席之上,气氛一时微妙。 袁尚却仿佛未觉,举起酒杯,主动走向几位素有清名的大臣。 “诸位大人皆是朝廷栋梁,尚年轻识浅,日后还需仰仗诸位大人提点。” 他姿态谦恭,言语诚恳,与之前在比剑时的锐气判若两人。 那些大臣原本对袁尚的印象,还停留在“恃宠而骄”的世家子弟上,此刻见他如此谦和有礼,不禁心生好感。 纷纷举杯回敬,言语间也多了几分亲近。 袁尚谈吐风趣,引经据典,又时不时穿插一些幽默之语,很快便与这些老臣打成一片,笑声朗朗,气氛融洽。 当然,他也并未忘记那些宴席之初,出言质疑之人。 袁尚举着酒杯,走到几位面色尴尬的官员面前,笑容温和,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几位大人方才所言,尚铭记于心。大人之谏言,如醍醐灌顶,令某受益匪浅。” 他顿了顿,眼神微凝,“日后,还望诸位大人,不吝赐教,多多指正某的不足之处。” 这番话,看似谦逊,实则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那些官员感受到袁尚话语中的锋芒,顿时噤若寒蝉,连连称“不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万年公主刘婉始终陪伴在袁尚身侧,温柔娴静,举止优雅。 她时不时为袁尚斟酒,递上糕点,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和欣赏。 公主的举动,无疑是对袁尚最好的支持,也让在场众人意识到,这位安平侯,不仅才华横溢,还深得圣眷和公主的爱慕。 夜宴散去,宫廷内外,议论纷纷,皆是关于安平侯袁尚的盛名。 “安平侯真是文武双全,诗才剑术,皆是绝顶。” “是啊,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真乃人中龙凤。” “公主殿下与安平侯,真是天作之合,令人艳羡。” 袁尚的名字,如同插上翅膀般,迅速传遍洛阳城,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 然而,在十常侍的府邸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张让怒摔手中的玉杯,瓷片四溅,面色铁青,怒火中烧。 “竖子!当真可恨!竟敢在宫宴之上,让咱家颜面扫地!” 其他几位常侍也是面色阴沉,气氛压抑至极。 “张公,此子锋芒太盛,若不早日除掉,必成大患!” “不错,袁家势大,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日后岂不是更加难以制衡?” “必须想个办法,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这洛阳城,还轮不到他来撒野!” 几人低声密谋,眼神阴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袁绍身在府中,也听闻了宫宴之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显甫此子,果然不负我望。” 他眼中带着一丝骄傲,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只是,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洛阳城,暗流涌动,他需更加谨慎才是。” 袁绍唤来心腹,吩咐道,“密切关注宫中动向,尤其是十常侍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袁尚回到侯府,卸下锦袍,换上轻便的衣衫,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 今夜的星空格外明亮,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繁华喧嚣的洛阳城。 他心中清楚,今日宫宴上的风光,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常侍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酝酿之中。 袁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沉静而坚定。 洛阳城,注定不会平静,既然身处漩涡之中,便要迎难而上,绝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打算,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这古老的都城,悄然掀起。 第111章 请命离京,避货求生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袁尚俊朗的面庞上。 他缓缓起身,身旁的万年公主刘婉仍在熟睡,乌兰琪也还未醒来,昨夜的宫宴,让他身心俱疲,却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意。 袁尚轻轻下床,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来到庭院之中。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丝凉意,让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旭日,眼神深邃,心中暗自思忖:“洛阳虽繁华,却非久留之地。十常侍专权,朝纲混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今锋芒已露,不如暂避锋芒,回冀州发展,积蓄力量,静待时机。” 主意已定,袁尚转身回屋,唤来贴身侍卫典韦。 典韦身材高大魁梧,双目炯炯有神,宛如一尊铁塔般立在袁尚面前,他总是这么一副粗犷的模样。 “主公,有何吩咐?”典韦瓮声瓮气地问道,声音洪亮,震得屋顶都似乎微微颤动。 “典韦,你去准备一下,不日,我便向陛下请辞,返回冀州。”袁尚沉声吩咐,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典韦一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随袁尚多日,深知袁尚在洛阳的地位如日中天,却不明白为何突然要离开。 “主公,为何要离开洛阳?这里……”典韦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问道,脸上写满了疑惑。 “洛阳虽好,却非我久留之地。冀州黄巾余孽未平,我身为冀州刺史,理应回去平叛。更何况……”袁尚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更何况什么?”典韦追问道,他性格直爽,藏不住话。 袁尚看了典韦一眼,知道他忠心耿耿,便也不再隐瞒:“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争斗不休,我不想卷入其中,白白浪费精力,吾还不如回冀州为百姓做点实事。” 典韦虽然不太明白袁尚话中的深意,但他对袁尚却是绝对的信任,既然主公决定了,他便不会再质疑。 “俺明白了,主公,俺这就去准备!”典韦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这日早朝时分,太极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汉灵帝高坐龙椅之上,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看不出丝毫病态。 袁尚身着朝服,站在武将队列的前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年轻英俊,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与周围那些老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到朝议开始,汉灵帝照例询问了一番各地的情况,并对一些政务做出了指示。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袁尚,语气温和地问道:“安平侯,朕知你履职勤勉。洛阳诸事,可还顺遂?” 袁尚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朗声答道:“承蒙陛下圣恩,臣一切安好。洛阳城昌盛繁华,臣有幸居此,深感皇恩浩荡。只是……” 汉灵帝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什么?” “只是臣身为冀州刺史,心系冀州百姓。近来听闻冀州黄巾余孽尚未完全剿灭,百姓仍受其扰,臣寝食难安。故而,臣斗胆恳请陛下,准许臣返回冀州,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袁尚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惊讶之色。 谁也没有想到,袁尚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离开洛阳。 要知道,袁尚如今在洛阳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 他不仅是汉灵帝亲封的安平侯,更是娶了万年公主,深受皇帝宠信。 而且,袁尚在洛阳的这段时间,文武双全的名声早已传遍朝野,成为了无数人羡慕和巴结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袁尚竟然主动提出要离开洛阳,返回冀州那个偏远之地,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汉灵帝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盯着袁尚,眼神深邃,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安平侯,你此话当真?”汉灵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汉灵帝的眼神如同深潭般幽深,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澜。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袁尚,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了。从最初的平淡无奇,到后来在宫宴上的惊艳表现,再到如今主动请辞,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 按理来说,袁尚应该牢牢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洛阳这权力的中心,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争取更大的权势和地位。然而,他却选择了主动离开,这不禁让汉灵帝心生疑虑。 难道,袁尚真的只是为了冀州的百姓?为了平定黄巾余孽?汉灵帝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相信袁尚会如此单纯。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纯粹的忠臣固然可贵,但有时候,过于纯粹,反而显得不真实。 或者说,袁尚是察觉到了什么?感受到了洛阳城中暗流涌动的危机?又或者,他是在以退为进,故意示弱,以此来试探朝廷的态度?汉灵帝心中思绪翻涌,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袁尚自然明白汉灵帝的意思,他再次躬身行礼,朗声答道:“陛下所言极是。但臣身为汉臣,理应为国分忧,为民解难。臣岂能坐视不管?臣虽不才,愿竭尽所能,平定叛乱,还冀州一个太平盛世。” “安平侯,洛阳乃我大汉帝都,昌盛繁荣、物阜民丰,晋升之阶、成事之机数不胜数。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扎根于此,你却主动请辞,执意返回冀州那苦寒之地。朕着实费解。”汉灵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威压,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袁尚。 他想看看,袁尚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是否会露出马脚。 袁尚感受到汉灵帝目光中的审视,心中却更加平静。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请辞,必然会引起汉灵帝的猜疑。毕竟,在帝王眼中,臣子的任何举动,都可能蕴含着深意,都需要仔细揣摩。 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圣明,洛阳的繁华,臣自然是深有体会。然而,臣身为冀州刺史,肩负着守护一方百姓的重任。冀州一日不安,臣便一日寝食难安。与其在洛阳享受荣华,臣更愿意回到冀州,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 “陛下,冀州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袁尚微微叹了口气,神情略显忧虑,“虽然黄巾之乱已经被平定,但各地仍然残留着不少黄巾余孽,他们烧杀抢掠,为祸乡里,百姓苦不堪言。臣身为冀州刺史,责无旁贷,臣恳请即可返回冀州,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 为了增加说服力,袁尚还特意夸大了冀州的情况,将黄巾余孽描绘得更加猖獗,百姓更加困苦。当然,这并非完全是谎言,冀州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只是没有袁尚说的那么严重而已。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让人听了不禁热血沸腾。 汉灵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这时,十常侍之首的张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上前一步,躬身对汉灵帝说道:“陛下,安平侯忠心可嘉,臣等深感敬佩。只是,安平侯年轻,恐难当此重任。不如,让老臣举荐几位经验丰富的将军,协助安平侯一同前往冀州,也好有个照应。” 张让表面上是在为袁尚着想,实际上却是想借机安插自己的人手,到冀州去监视袁尚,甚至架空他的权力。 袁尚心中冷笑,他岂能看不出张让的伎俩?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见汉灵帝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安平侯文武双全,朕相信他有能力平定冀州。既如此,朕准安平侯之请,着你速归冀州,务要平乱安民,莫负朕望!” 汉灵帝此言一出,张让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汉灵帝竟然会如此信任袁尚,完全不给他们插手的机会。 袁尚心中一喜,连忙跪拜谢恩:“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早日平定冀州,凯旋而归!” 朝堂之上,大臣们对袁尚的请辞,态度各异。 有的惋惜其离去,认为袁尚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离开洛阳实在是可惜。 有的暗自庆幸,认为袁尚锋芒太盛,离开洛阳,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的则在观望,他们不清楚袁尚此举的真正用意,也不敢轻易表态。 总之,袁尚的请辞,在洛阳城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退朝之后,袁尚回到侯府,将自己要离开洛阳的消息,告诉了万年公主刘婉和乌兰琪。 刘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愣住了。 她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夫君,你……你真的要离开洛阳?”刘婉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充满了不舍。 袁尚轻轻握住刘婉的手,柔声说道:“婉儿,我也不想离开你。只是,冀州的情况,不容许我再继续留在洛阳了。我必须回去,平定叛乱,保护百姓。” 刘婉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袁尚说的是事实,也理解袁尚的决定。 但是,一想到要和袁尚分别,她的心中就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袁尚轻轻抚摸着刘婉的头发,柔声说道:“婉儿,待到时机成熟吾会接你到冀州。” 刘婉再也按捺不住,扑入袁尚怀中,悲泣不止。 袁尚轻轻拍着刘婉的后背,安慰着她。 过了许久,刘婉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袁尚,眼中充满了坚定:“夫君,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接我。”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知道,刘婉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她不会阻止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婉儿,卿之体贴,吾心甚感。”袁尚轻声说道。 刘婉颔首微笑,以示理解。袁尚亦点头,心中隐忧稍缓 。 就在此时,蔡琰也得知了袁尚即将离京的消息。 她心中复杂,既有不舍,又为袁尚的明智之举感到欣慰。 她知道,袁尚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男子,他不会甘心一辈子困在洛阳这个牢笼之中。 离开洛阳,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蔡琰来到袁尚的府邸,与袁尚告别。 “安平侯,汝真的要离开洛阳了?”蔡琰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袁尚点了点头,说道:“文姬,洛阳虽好,却非吾久留之地。” 蔡琰沉默片刻,说道:“安平侯,一路保重。希望汝早日平定冀州,凯旋而归。” 袁尚看着蔡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文姬,你也保重。”袁尚轻声说道。 蔡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单。 袁尚看着蔡琰离去的背影,心中叹息一声。 第112章 帝心难测,恩准离京 晨光熹微,太极殿内,退朝的群臣已散去,只留下汉灵帝与袁尚二人。 “显甫啊,你当真想好了,要回冀州?”汉灵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探究,一丝不舍,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袁尚,年方十七,身着一袭崭新的朝服,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英气逼人。这位安平侯、车骑将军、冀州刺史、幽州刺史,如今又多了一个身份——大汉的驸马,万年公主的夫婿。 面对灵帝的再次询问,袁尚躬身一礼,姿态恭敬,语气却坚定不移:“陛下,臣意已决。冀州黄巾余孽未平,百姓深受其苦,臣身为冀州刺史,责无旁贷。”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汉灵帝,目光清澈,毫无闪躲:“臣虽年少从政,资历尚浅,但也知忠君爱国,为陛下分忧,乃是臣的本分。” 汉灵帝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这位年轻的臣子,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深得自己喜爱,也深得万年公主的芳心。 可是,他真的只是为了平叛吗? 汉灵帝心中泛起一丝疑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势力盘根错节,在朝中影响力极大。袁尚又如此出色,难保他没有更大的野心。 “显甫,你可知,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汉灵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敲打。 袁尚自然明白灵帝的担忧,他再次躬身行礼,语气诚恳:“陛下圣明。臣自知年幼识浅,经验不足。但臣有一颗赤诚之心,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臣此次返回冀州,定当竭尽全力,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臣也希望,能为陛下分忧,为大汉江山永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汉灵帝看着袁尚,见他神情真挚,言辞恳切,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或许,自己真的是多虑了。 “好,好,好!”汉灵帝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甫有此忠心,朕心甚慰。望你不负朕望,早日平定叛乱,凯旋归来!” 袁尚心中一喜,连忙跪拜谢恩:“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这时,一旁的张让却又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躬身对汉灵帝说道:“陛下,安平侯虽然忠心可嘉,但毕竟年轻,恐难当此重任。不如,让老臣……” “不必了。”汉灵帝直接打断了张让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相信安平侯的能力。张让,你退下吧。” 张让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汉灵帝又看向袁尚,语气缓和了一些:“显甫,你回去之后,要多加小心。冀州的情况,朕也有所耳闻,黄巾余孽虽然不足为虑,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臣明白。”袁尚恭敬地回答。 “还有……”汉灵帝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汝且退下吧。” 袁尚再次拜谢,然后缓缓退出了太极殿。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抬头望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洛阳城了。 消息传出,朝堂再次震动。 有人惋惜,认为袁尚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离开洛阳实在是可惜。 有人庆幸,认为袁尚锋芒太盛,离开洛阳,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的人则在观望,他们不清楚袁尚此举的真正用意,也不敢轻易表态。 袁术得知袁尚即将离开洛阳,更是幸灾乐祸。 “哼,竖子,终于还是斗不过吾,灰溜溜地逃回冀州去了!”袁术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心腹说道。 他甚至还在公开场合,暗讽嘲笑袁尚,说他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曹操则亲自前来为袁尚送行。 “显甫,此去冀州,路途遥远,汝要多加小心。”曹操看着袁尚,眼神复杂。 “孟德兄放心,某自有分寸。”袁尚微微一笑,说道。 曹操点了点头,又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显甫此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显甫,你我皆是有志之士,当为天下苍生计,不可拘泥于一时一地之得失。” 袁尚看着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曹操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局限于冀州,要有更大的抱负。 “孟德兄所言极是。”袁尚点了点头,说道,“你我虽身处不同之地,但志向相同。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携手共进,匡扶汉室。”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都知道,这天下,即将大乱。 而他们,也将在乱世之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袁尚与曹操在府门外,又秘密交谈了一番。 二人皆对当前的朝局感到不满,认为汉室衰微,宦官专权,长此以往,必将酿成大祸。 但对于未来的道路,两人却各有想法。 曹操认为,应当以武力平定天下,再造乾坤。 袁尚则认为,应当先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图大业。 两人虽然意见不合,但都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胆识,也都知道,对方将是自己未来道路上,一个重要的竞争对手。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们拱手告别,各自踏上了征程。 一个向东,一个向北。 第113章 辞别洛阳,暗度陈仓 洛阳城,晨曦微露,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为这座古都平添了几分朦胧之美。袁府门前,几辆貌不惊人的马车静静停靠,与往日门庭若市的喧嚣景象截然不同,今日的袁府,显得格外低调。 袁尚立于府门前,一身素雅的便服,更衬托出他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他神色平静,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只是寻常的出行。为了麻痹十常侍和袁术,他特意对外宣称轻车简从,悄然返回冀州。 “公子,一切都已妥当。”徐庶一身布衣,快步走到袁尚身边,低声禀报道。他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显然对这次的“暗度陈仓”之计胸有成竹。 袁尚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停在不远处的几辆马车,看似普通的车队里,却隐藏着一股精锐的力量。典韦和赵云早已率领五百精挑细选的士卒,乔装打扮成商队护卫,混迹其中。这些士卒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足以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元直,广元,此番洛阳一行,幸得二位相助。”袁尚转向身旁的徐庶和石涛,诚恳地说道。 徐庶豪爽一笑,拍了拍胸脯,“主公谬赞,实不敢当,能为主公效力,乃是庶之荣幸。”石涛也温文尔雅地拱手道:“公子言重,为公子分忧,广元义不容辞。” 正说着,一阵香风袭来,万年公主莲步轻移,款款走到袁尚面前。她今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显然是对袁尚的离去依依不舍。 “夫君,此去冀州路途遥远,万事小心。”万年公主美眸含情,柔声叮嘱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袁尚心中一暖,柔声道:“夫人宽心,吾不在的日子里,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时刻都把你放在心上。。” 万年公主从皓腕上褪下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轻轻执起袁尚的手,将玉佩放入他的掌心。“这枚玉佩,乃是父皇御赐之物,贴身佩戴多年,今日赠予夫君,愿它能保佑你一路平安。” 玉佩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体温,更带着万年公主浓浓的情意。袁尚心头微微一动,握紧玉佩,郑重道:“夫君定当珍藏。” 话音未落,又一位佳人款款而来,正是蔡琰。她一袭素雅的衣裙,更显清丽脱俗,手捧一卷经书,缓步走到袁尚面前,眼波流转,脉脉含情。 “公子,妾身为你抄录了一卷经书,愿保佑公子,一路顺遂,早日凯旋。”蔡琰声音轻柔,如清泉般悦耳动听,话语中饱含着对袁尚的思念和祝福。 袁尚接过经书,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蔡琰柔荑,心中不由得荡起一丝涟漪。他深深地看了蔡琰一眼,温声道:“文姬,你的心意,我定会铭记于心。” 面对两位红颜知己的依依不舍,袁尚心中也充满了柔情。他握住她们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洛阳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待我安顿好冀州一切,定会再来洛阳,接你们前往冀州,共度未来。” 万年公主和蔡琰闻言,美眸中都闪过一丝喜色,心中充满了期待。 袁府众人也纷纷前来送别,袁绍、袁隗等长辈,语重心长地叮嘱袁尚,要他保重身体,建功立业。袁基、袁术等人,虽然心中各有心思,但表面上也都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袁尚一一与众人道别,目光最后落在袁绍身上,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袁绍拍了拍袁尚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期许和骄傲。 “显甫,大胆前行,冀州才是你大展宏图之地。”袁绍沉声道,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袁尚重重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对着众人抱拳道:“诸位,保重!显甫告辞!” “恭送公子!”袁府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目送着袁尚一行人缓缓离去。 袁尚率领车队,缓缓驶出洛阳城门,踏上了返回冀州的道路。队伍看似缓慢,实则行进迅速,五百精锐士卒护卫左右,戒备森严。 就在袁尚的车队刚刚离开袁府不久,一道阴冷的目光便从暗处投射过来。袁术身着华服,站在一座酒楼的二楼凭栏处,目光阴鸷地注视着袁尚的车队远去,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哼,袁显甫,你以为装模作样就能瞒过我?冀州,可不是那么好回去的。”袁术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早已派人暗中监视袁尚的一举一动,袁尚的小伎俩,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深处,十常侍也密切关注着袁尚的动向。张让、赵忠等人聚在一起,神色阴晴不定。 “这张让,袁显甫就这么走了,真的放任他离开?”赵忠眉头紧锁,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张让阴恻恻地一笑,捋着胡须道:“赵常侍莫急,放长线钓大鱼,袁显甫这条大鱼,岂能轻易放过?让他先回冀州,等他根基稍稳,再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岂不妙哉?” “张常侍所言极是,袁显甫羽翼未丰,不足为惧。倒是他手中的兵权和刺史之位,着实令人眼红。”另一位常侍阴笑道。 “哼,兵权和官位,袁家势大,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容易倾覆。等着瞧吧,袁显甫的归途,绝不会一帆风顺。”张让阴险地说道,眼中充满了算计和阴谋。 袁尚的车队,在晨曦中渐行渐远,踏上了漫漫归途。他心中清楚,离开洛阳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等待着他。袁术的窥视,十常侍的阴谋,都如影随形,但他无所畏惧。 第114章 风雪归途,美人相伴 回冀州的路上,雪后初霁,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刺骨的寒风却丝毫不见温柔,如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放眼望去,道路早已被积雪覆盖,马蹄深陷泥泞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袁尚一行人,便在这凛冽寒风与泥泞雪地中,艰难跋涉。 队伍行进速度缓慢,士兵们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眉毛和胡须也挂满了冰碴。即便如此,将士们却无人叫苦,反而个个精神抖擞,挺直腰杆,目光坚毅。他们都知道,此番返回冀州,乃是主公韬光养晦,图谋大业的关键一步,纵然前路艰辛,亦不能有丝毫懈怠。 一辆略显宽敞的马车在队伍中央缓缓行进,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毯,燃着暖炉,总算驱散了几分寒意。乌兰琪身着厚实的裘皮大氅,俏丽的脸庞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但眼神却格外明亮,正细心地为袁尚准备着热汤。 “公子,喝口热汤暖暖身子。”乌兰琪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递到袁尚面前,声音温柔似水。 袁尚接过汤碗,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乌兰琪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笑道:“还是夫人心细,知道吾怕冷。” 乌兰琪闻言,俏皮地眨了眨眼,嗔怪道:“夫君可是堂堂男子汉,怎的也怕冷?莫不是在洛阳那温柔乡里待久了,身子骨都娇贵起来了?” 袁尚被她逗乐,哈哈一笑,刮了刮她的琼鼻,“你这小妮子,倒是敢取笑起我来了。” 乌兰琪吐了吐舌头,又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细心地为袁尚擦拭着额头渗出的细汗,柔声道:“夫君赶路辛苦,还是多注意身子才是。这冀州地界天寒地冻的,可比不得洛阳的暖阁。” 袁尚看着她细致入微的照顾,心中感动,握住她柔软的手,轻声道:“有夫人在身边,再冷的地方,也如春暖花开一般。” 乌兰琪俏脸微红,美眸中充满了柔情,反手握紧袁尚的手,默默地依偎在他身边。马车外的寒风呼啸,车厢内却温暖如春,美人相伴,情意绵绵,让这艰苦的归途,也多了几分温馨。 马车外,赵云和典韦率领着精锐骑兵,一左一右,紧紧护卫着袁尚的马车。赵云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典韦则依旧是那副粗犷豪迈的模样,手持双铁戟,如同一尊铁塔般矗立,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子龙,这鬼天气,真是冷得要命。”典韦瓮声瓮气地抱怨了一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 赵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行军作战,岂有不历经艰苦之理?这点严寒,何足挂齿!想我等在幽州苦寒之地,岂不是比这更甚?” 典韦咧嘴一笑,挠了挠头,“嘿嘿,俺老典就是随口说说,俺知道这点苦不算啥。只要能跟着主公建功立业,这点寒冷,算个屁!” 赵云微微一笑,心中也认同典韦所言。自从跟随袁尚以来,他们见证了袁尚的文韬武略,也感受到了袁尚的雄心壮志,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即便此刻归途艰辛,二人觉得在袁尚的带领下,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名扬天下。 夜幕降临,寒风更加凛冽,雪花也开始飘落。袁尚一行人来到一处背风的山坳,决定在此处暂时安营扎寨,稍作休整。士兵们动作迅速而熟练,砍伐树木,清理积雪,搭建帐篷,生火造饭,一切都有条不紊。 袁尚与乌兰琪并肩站在营地中央,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思绪万千。洛阳的繁华与喧嚣,仿佛已是昨日往事,眼前的冰天雪地,才是他们即将面对的真实考验。 “夫人,你说,我们回到冀州之后,第一件事该做什么?”袁尚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乌兰琪依偎在他身边,抬起头,美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轻声道:“夫君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又何须问我这妇人之见?” 袁尚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秀发,道:“知我者,夫人也。不错,吾确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我虽冀州,幽州刺史,但如今两地却是一片荒芜,百废待兴。我们要想在乱世中立足,就必须先将冀州打造成一块坚固的基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要安抚民心,招揽流民,恢复生产。冀州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要想重振冀州,必须让百姓安居乐业,重新耕种。其次,要招贤纳士,广揽人才。冀州地广人稀,人才匮乏,我们需要更多像元直、广元这样的人才,来辅佐我治理冀州。” 乌兰琪静静地听着,眼中充满了赞赏,待袁尚说完,她才缓缓开口道:“夫君所言极是,吾也有些想法,或许能为夫君分忧。” 袁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夫人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乌兰琪微微一笑,道:“公子可曾想过,冀州,幽州地处边塞,民风彪悍,若能善加利用,可为夫君所用。”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有所思地说道:“夫人的意思是……” 乌兰琪继续说道:“冀州百姓,多以耕猎为生,身强体壮,骁勇善战。夫君可从他们之中,挑选精壮之士,加以训练,组建一支精锐骑兵。如此一来,既可保卫冀州,增添一份助力。” 袁尚闻言,不禁眼前一亮,乌兰琪的提议,可谓是正中下怀。 “夫人果然聪慧,此计甚妙!”袁尚赞赏地看着乌兰琪,心中对这位草原女子,更加刮目相看。 乌兰琪被袁尚夸赞,俏脸微红,娇嗔道:“夫君谬赞了,某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彼此依偎,规划着未来的宏图伟业,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雪花依旧飘落,将天地间装点得更加洁白。袁尚与乌兰琪手牵着手,漫步在银装素裹的营地中,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世界,感情也在这风雪之中,悄然升温,愈发深厚。 翌日清晨,队伍继续踏上归途。行至一处驿站,袁尚下令稍作休整,补充给养。驿站虽小,但也算干净整洁,驿丞热情地接待了袁尚一行人,奉上热茶和粗茶淡饭。 袁尚坐在驿站大堂内,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取徐庶和石韬汇报沿途的情况。一切看似平静,但袁尚的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总觉得,这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暗藏着某种危机。 袁术的伏击,是否会如期而至?他能否化险为夷?风雪归途,美人相伴,固然温暖,但前方的道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第115章 山林遇伏,险象环生 蜿蜒崎岖的山路,如同巨蟒般盘亘在崇山峻岭之间。袁尚的车队缓缓驶入这片幽深的山林,两侧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阳光也被层层叠叠的枝叶切割成斑驳的光点,洒落在积雪覆盖的地面上,更显阴冷幽暗。 “主公,有些不对劲。” 赵云策马靠近袁尚的车驾,压低声音道,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寂静的山林,“这山林太过安静了,静得有些反常。” 袁尚放下手中的书卷,掀开车帘。深邃的目光也投向四周。茂密的树林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无声地潜伏在两侧,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子龙也察觉到了?看来袁公路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主公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埋伏?”赵云有些惊讶,他只是隐隐感到不安,主公却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他袁公路,肚量向来不大。” 袁尚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我袁显甫离开洛阳,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不送我一程,岂不是显得他太没礼数了?” 话音未落,骤然间,山林两侧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无数箭矢如同骤雨般,铺天盖地地朝着袁尚的车队倾泻而下! “敌袭! 有伏兵!”典韦怒吼一声,声如雷霆,震得山林都为之颤动。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袁尚的车架前方,手中双铁戟舞动如风,密不透风地护住车架。 箭矢如蝗,密密麻麻地射在地面上,发出噗噗的闷响,更有不少箭矢射在车架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木屑飞溅。若非典韦及时护卫,这第一波箭雨,就足以让车队损失惨重。 “盾牌! 举盾防御!”赵云临危不乱,沉声喝令,同时抽出腰间长剑,银光闪烁,拨打着射向自己的箭矢。五百精锐士卒训练有素,迅速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抵挡着如雨般射来的箭矢。 “娘的,果然是这帮狗娘养的!”典韦怒骂一声,挥舞双戟,将射向车架的箭矢尽数扫落,虎目圆瞪,怒视着山林两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些放冷箭的家伙撕成碎片。 “元直,广元,保护夫人!” 袁尚沉声吩咐道,同时翻身下车,身形矫健,如同猎豹般落在地上。他抽出腰间佩剑,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四周,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反而带着一丝兴奋的意味。 “主公放心!”徐庶和石韬神色凝重,护卫在马车两侧,确保万年公主和乌兰琪的安全。乌兰琪也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俏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夫君,要不要琪儿也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袁尚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抽搐,这妮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汝老实待在车里,别添乱!”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宠溺。 “ 小瞧人!”乌兰琪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地缩回车厢内,只是眼神中,依旧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箭雨持续不断,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袁尚军被压制在原地,难以动弹。山林两侧的伏兵,显然是早有预谋,占据了地利优势,居高临下,箭矢射程更远,威力也更强。 “子龙,情况如何?”袁尚一边挥剑格挡箭矢,一边沉声问道。 赵云目光冷静,快速分析着战场形势,沉声道:“敌军数量众多,至少有上千人,占据了山林高处,箭矢密集,我军被压制,情况不妙。” “上千人?”袁尚冷笑一声,“看来袁公路为了杀我,还真是下了血本啊。”他目光一凝,沉声道:“不能恋战,必须尽快突围!子龙,寻找敌军薄弱之处,典韦,随我开路!” “得令!”赵云和典韦齐声应道,战意昂扬。赵云挥舞长枪,指挥骑兵,开始寻找敌军的破绽。典韦则怒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般,挥舞双戟,朝着箭雨最密集的方向冲去,势如破竹,硬生生地在箭雨中, 开辟出一条血路。 “杀啊!”典韦怒吼连连,双戟所过之处,箭矢纷纷被扫落,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他身先士卒,勇猛无畏,硬生生地顶着箭雨,杀出一条通道。 赵云眼疾手快,立刻发现了敌军的薄弱之处,高声喊道:“主公,敌军左翼防守薄弱,可从此处突围!” “好!”袁尚应了一声,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紧随典韦身后,朝着敌军左翼冲去。他剑法精妙,身姿灵动,在箭雨中穿梭自如,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松躲过射来的箭矢。 “杀!”袁尚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寒光暴涨,剑气纵横,瞬间斩杀数名伏兵。他如同猛虎入羊群,势不可挡,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典韦和袁尚一马当先,如同两柄尖刀,狠狠地刺入敌军的阵型之中。五百精锐士卒紧随其后,士气如虹,悍不畏死,组成一道钢铁洪流,朝着敌军薄弱的左翼猛烈冲击。 伏兵显然没有料到袁尚军的反击如此迅猛,阵型瞬间被冲散,原本密集的箭雨也变得稀疏起来。袁尚军抓住机会,奋力突围,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朝着山林外冲去。 然而,敌军数量毕竟众多,很快便重新组织起攻势,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试图将袁尚军彻底包围。局势依旧危急,敌众我寡,形势对袁尚军极为不利。 “主公,不能恋战,必须尽快突围!”赵云焦急地喊道,他深知,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袁尚也明白局势的严峻性,他目光一凝,心中迅速做出决断。“传令,全速突围,不必恋战!典韦,子龙,随我断后!” “得令!”典韦和赵云齐声应道,两人一左一右,护卫在袁尚身侧,掩护大军突围。袁尚则手持长剑,身形如电,不断斩杀着追击而来的伏兵,剑气纵横,血染山林。 袁尚军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之后,终于冲出了山林。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身后依旧有大批伏兵紧追不舍,如同附骨之蛆般,死死咬住不放。前方道路依旧充满未知,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等待着他们。 袁尚策马疾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追击而来的伏兵,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袁公路,这点手段,还远远不够!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16章 腹背受敌,杀出重围 “主公,不好,前方出现伏兵!”箭雨稍歇,赵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传入袁尚耳中。 此刻,袁尚的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后方的追兵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如今前方又显伏兵再次陷入包围,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他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山林寂静得可怕,唯有箭矢破空之声和将士们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知道,袁术为了置他于死地,可谓是煞费苦心,这重重埋伏,环环相扣,绝非易事。 赵云策马靠近,沉声道:“主公,西北方向,敌军防守薄弱。” “西北方向?”袁尚低声重复着,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赵云所指之处。 西北方向的山林,树木果然相对稀疏,地势也略微平缓,与两侧山头的严密防守相比,那里确实像是一个突破口。 然而,袁尚心中却并未因此感到轻松,反而更加警惕。 袁术既然精心布局,又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又一个陷阱,故意示弱,引诱他们上钩? “主公可是担心有诈?”赵云察觉到袁尚的疑虑,沉声问道,坚毅的眼神中带着询问。 他明白主公的顾虑,战场之上,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袁尚深吸一口气,紧盯着西北方向的山林,缓缓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袁公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他并非不信任赵云的判断,只是此刻形势危急,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必须慎之又慎,确保万无一失。 “但眼下,我们已是瓮中之鳖,再无其他选择。” 袁尚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决绝。 敌军已经完成了合围之势,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消耗殆尽,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袁尚当即立断,“传令,全军突围,目标西北!子龙,你率骑兵在前开路,典韦,你率步卒断后!” “得令!” 赵云和典韦齐声应诺,声震山谷。 赵云拔出龙胆亮银枪,枪尖直指西北,厉声高喝,“骑兵营,随我冲锋!” 话音未落,他已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精骑紧随其后,马蹄如雷,震动山林,朝着西北方向的薄弱点,发起了决死冲锋。 “杀!” 骑兵怒吼,声势震天。 战马嘶鸣,铁蹄翻飞,卷起漫天雪尘。 骑兵如同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伏兵单薄的防线上。 枪林如龙,寒光闪烁,瞬间撕裂了敌军的阵型。 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战场交响曲。 赵云一马当先,龙胆亮银枪在他手中如同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枪出如龙,寒芒乍现,每一枪都精准地刺穿敌人的咽喉,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伏兵猝不及防,哪里能挡得住精锐骑兵的正面冲击? 顷刻间,防线便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典韦!” 袁尚目光如电,再次高呼。 “末将在!” 典韦怒吼回应,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率步卒,死守后方,阻截追兵!务必保证骑兵顺利突围!” 袁尚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主公放心,有俺老典在,谁也别想过去!” 典韦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他挥舞双铁戟,怒吼道,“步卒营,随我断后! 杀! 杀! 杀!” 一连三声怒吼,震动山林,鼓舞士气。 步卒们受到典韦的激励,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紧跟典韦身后,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悍不畏死地阻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追兵。 典韦身先士卒,双铁戟在他手中如同两座风车,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铁戟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散飞溅。 他如同战神降世,浴血奋战,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挡住了数十倍于己的追兵。 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汗水湿透了他的铠甲,但他依旧屹立不倒,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阻挡着敌人的前进之路。 袁尚紧握手中长剑,沉着冷静地指挥着突围。 他目光锐利,时刻关注着战场局势,根据战况变化,不断调整突围策略。 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激励着将士们奋勇杀敌,誓死突围。 “将士们,随我杀敌! 冲出去,活下去!” 袁尚高声呼喊,声震云霄,鼓舞着士气。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一支利箭,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射穿了一名敌军将领的咽喉。 那将领惨叫一声,从马背上坠落,当场毙命。 敌军顿时一阵慌乱,攻势为之一缓。 紧接着,又是数支利箭破空而来,箭箭不离敌军将领,精准无比,例无虚发。 众人循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乌兰琪不知何时已然走出马车,手持雕弓,英姿飒爽地站在驾车位上。 她弯弓搭箭,动作娴熟而优雅,如同草原上的猎鹰,眼神锐利,箭无虚发。 每一箭射出,都精准地收割着一名敌军将领的性命,有效地遏制了敌军的攻势,为突围提供了有力的火力支援。 “好箭法!” 袁尚忍不住赞叹一声,心中对乌兰琪的箭术,更是刮目相看。 他原本只当乌兰琪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能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 乌兰琪的精准箭术,无疑为袁尚军的突围,增添了几分胜算。 在赵云的骑兵开路,典韦的步卒断后,以及乌兰琪的精准箭术支援下,袁尚军如同利刃破竹,硬生生地在伏兵的重重包围中,撕开了一条血路。 然而,突围的过程,却是异常惨烈,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鲜血染红了雪地,残肢断臂遍地皆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五百精锐,折损过半,能够成功突围出来的,不足两百人,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终于,袁尚率领残余的将士,冲出了包围圈,逃出生天。 回首望去,身后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山林,仿佛一张张开的巨口,择人而噬。 劫后余生的将士们,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悲伤交织在心头。 袁尚脸色铁青,环顾四周,清点伤亡。 徐庶和石韬神色黯然,快步走到袁尚身边,低声禀报道,“主公,此战我军伤亡惨重,阵亡将士二百余人,伤者无数……” 说到此处,徐庶的声音已然哽咽,难以继续说下去。 袁尚闻言,如遭雷击,身躯猛地一震。 二百余人! 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将士! 为了保护他,为了护送他返回冀州,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如同潮水般涌上袁尚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胸腔中翻涌的情绪。 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血丝遍布,怒火燃烧。 “袁术!” 袁尚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猛地拔出长剑,剑锋直指洛阳方向,仰天怒吼,“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心中悲痛! 吾也一样! 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我们要活下去! 我们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我们要让袁术,血债血偿!” “报仇! 报仇! 报仇!” 残余的将士们受到袁尚的激励,也纷纷怒吼起来,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愤怒与决心。 复仇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驱散了寒冷,带来了力量。 袁尚收起长剑,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传令,就地休整,包扎伤口,清点物资。 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我们要尽快返回冀州,重整旗鼓,向袁术,讨还血债!” “诺!” 将士们齐声应诺,声音坚定而有力。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更加充满挑战。 但为了复仇,为了活下去,为了追随他们的主公,他们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逃出生天的袁尚,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将如何返回冀州? 又将如何向袁术展开反击? 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第117章 怒火中烧,誓报血仇 残阳如血,映照着皑皑白雪,更显悲壮肃杀。袁尚伫立雪地之中,目光扫过横七竖八躺倒的士卒尸身,胸腔怒火如火山般喷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曾经鲜活的面容,此刻凝固成冰冷的青灰色,他们为了护他周全,血洒疆场,英魂长逝。 典韦铁塔般的身躯,亦带着数道箭伤,兀自怒吼:“主公!俺老典没事!这就带人杀回洛阳,宰了袁术那狗贼!”他声音嘶哑,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刻提戟杀向洛阳,将袁术碎尸万段。 赵云沉默地站在一旁,银枪染血,俊朗的面容上布满寒霜,眼底深藏着滔天怒意。五百精锐,是他亲手训练的士兵,每一个士卒都如同兄弟手足,如今却折损过半,这份痛楚,不亚于剜心之痛。 徐庶与石韬快步走到袁尚身侧,两人面色同样沉痛,眼底却多了几分冷静与忧虑。徐庶拱手沉声道:“主公,将士们伤亡惨重,还请主公节哀。” 节哀?袁尚心中苦笑,这两个字此刻听来,是何等的苍白无力。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嘶声道:“袁公路!欺人太甚!” 石韬上前一步,语气沉稳:“主公,韬知您心中悲愤。然则此时此刻,怒火并不能解决问题。袁术设伏于此,显然是蓄谋已久,若我们此刻冲动行事,正中其下怀。” 袁尚胸膛剧烈起伏,怒火焚心,但他并非鲁莽之辈,石韬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稍稍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怒意,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刀般看向徐庶与石韬,沉声问道:“元直、广元,依你们之见,吾当如何?” 徐庶目光深邃,分析道:“袁术此举,虽狠毒,却也暴露其色厉内荏的本质。他忌惮主公,故而欲除之而后快。若主公此刻率军杀回洛阳,固然能出一时之气,却恐落入其新的圈套。洛阳城内,十常侍势力根深蒂固,袁术与之沆瀣一气,我军势单力薄,恐难讨到便宜。” 石韬点头赞同:“徐元直所言极是。袁术敢在半路设伏,必有后手。我等此刻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冀州,积蓄力量,从长计议。” 袁尚默然不语,他何尝不知徐庶与石韬所言极是?冲动复仇,固然痛快,但极有可能将自己和残存的将士们置于险境。袁术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伏击,背后必然有更深的算计。他若真的一怒之下杀回洛阳,恐怕正中袁术下怀。 他闭上眼睛,竭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与悲痛。脑海中浮现出父亲袁绍的面容,父亲的期望,冀州百姓的期盼,都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肩上。 他不能倒下,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脑,他要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更要为自己,为冀州,谋划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再次睁开眼时,袁尚眼中的血色怒火,渐渐被冷静与坚毅所取代。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元直、广元所言甚是。我险些被怒火冲昏头脑。”他看向徐庶与石韬,语气郑重:“还请二位先生赐下良策?”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欣慰。他们最担心的,便是袁尚被仇恨蒙蔽双眼,做出鲁莽之举。如今见袁尚能够冷静下来,心中也稍稍安定。 徐庶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公,袁术虽暗算我等,然其罪证尚不确凿。若要名正言顺地讨伐袁术,需先收集其罪证,占据道义制高点。” 石韬补充道:“洛阳城乃是非之地,袁术与十常侍勾结,势力盘根错节。我等不宜在此久留,当尽快返回冀州,休养生息,积蓄实力。待时机成熟,再图后计。” 袁尚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二位先生所言,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如今之计,唯有智取,方能克敌制胜。”他目光转向赵云,沉声道:“子龙,你率领骑兵营,挑选精锐,即刻返回洛阳。” 赵云闻言一怔,略带疑惑地看向袁尚:“主公,末将返回洛阳?可是要……” 袁尚摆手制止赵云的话语,低声道:“子龙此去洛阳,并非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暗中调查袁术的罪证。务必小心谨慎,切莫打草惊蛇,如遇困难,可去找万年公主商量对策。” 赵云闻言,立刻领会了袁尚的意图,抱拳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 袁尚又看向典韦,语气柔和了几分:“典韦,此番你护卫有功,也受了伤。暂且留下养伤,随我一同返回冀州。” 典韦闻言,急忙摇头,瓮声瓮气道:“主公,俺老典这点伤不算啥!俺也要去洛阳!为主公报仇!” 袁尚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典韦,你的忠心我明白。但此番洛阳之行,凶险莫测,需得小心谨慎,不可鲁莽行事。子龙心思缜密,更适合潜伏调查。你留在冀州,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典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袁尚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只得挠挠头,闷声应道:“喏,俺老典听主公的。” 袁尚转过身,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冰冷的尸身,心中悲痛更甚。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沉声道:“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将士,抚恤其家眷。务必妥善安置,不可怠慢。” 袁尚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抚恤金,每户家眷,良田百亩,宅院一座。家中如有老幼,由州府供养,确保衣食无忧,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劫后余生的士兵,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激昂:“还有,此次活下来的弟兄们,每个人,赏钱三千!官升一级,受伤者,另行医治,务必痊愈。 告诉他们,他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袁显甫的家人,是我冀州的英雄!今日之耻,吾永世不忘,来日,定当率领你们,杀了袁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徐庶和石韬齐声应诺,神色肃穆。 袁尚又看向身后的乌兰琪,见她俏脸上带着一丝担忧,默默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暖。他走上前去,握住乌兰琪冰凉的小手,柔声道:“夫人,让汝受惊了。” 乌兰琪摇摇头,明媚的眼眸中满是关切:“夫君没事就好。妾知道,夫君心中定然悲痛,妾身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 袁尚心中感动,紧紧握住乌兰琪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仿佛一丝阳光照进了他冰冷的心房。他知道,此刻的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冷静与智慧,更需要一份温暖与支持。 夜幕降临,风雪依旧肆虐。袁尚军在山坳中简单休整,点燃篝火,驱散寒冷。袁尚亲自来到伤兵营地,慰问受伤的将士,鼓励他们振作精神,共渡难关。 他温和的话语,真挚的情感,深深地感染着每一位将士,让他们在绝境之中,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希望。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袁尚坚毅的面容,以及他眼底深藏的怒火。他知道,与袁术的恩怨,绝不会就此了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他袁显甫,绝不会善罢甘休! 洛阳城内,袁术府邸,灯火通明,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袁术高坐堂上,得意忘形,开怀畅饮,仿佛已经看到了袁尚惨死荒野的场景。 “哈哈哈哈!袁显甫小儿,终究是嫩了点!竟敢与我袁公路作对,真是自寻死路!”袁术举起酒杯,仰天大笑,神情狂妄至极。 堂下,一众幕僚纷纷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除掉袁尚这个心腹大患,日后主公在袁家,更是无人能及!” “袁尚小儿,不过是仗着些许虚名罢了,哪里是主公的对手?此番伏击,定叫他有来无回!” 袁术听着众人的吹捧,更是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他以为自己掌控一切,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袁尚的反击,已经如同暗流般涌动,正朝着他,步步逼近。 第118章 返回冀州,民心所向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依旧在天地间肆虐。然而,当袁尚一行人策马踏入冀州地界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截然不同的暖流。 那是冀州百姓的热情,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烈火,瞬间驱散了他们一路风雪带来的寒意。 远处的地平线上,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冀州邺城高耸的城墙,以及城门外黑压压的人群。随着队伍的靠近,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也如同浪潮般涌来,一声高过一声,直冲云霄。 “侯爷!是侯爷回来了!” 百姓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眼神中充满了敬爱和期盼。他们自发地汇聚在城门外,翘首以盼,只为迎接他们心中爱戴的侯爷,冀州刺史——袁尚。 袁尚勒住马缰,望着眼前这沸腾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经历了洛阳的尔虞我诈,山林的生死搏杀,此刻,冀州百姓真挚的热情,如同甘泉般滋润着他疲惫的心灵。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士卒,快步走向人群。 “诸位父老乡亲,吾回来了!”袁尚洪亮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四方,瞬间引爆了百姓们更加热烈的欢呼。 “侯爷!”“侯爷!”“侯爷!” 一声声饱含真情的呼唤,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震动着天地。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想要靠近袁尚,表达他们的欢迎之情。 典韦连忙上前,张开双臂,如同铁塔般护卫在袁尚身前,隔开了过于拥挤的人群,却也难掩百姓们的热情。 “乡亲们,承蒙诸位如此盛情相迎,实乃吾之大幸!”袁尚面带微笑,温和地安抚着激动的百姓,“大家的心意,吾都明白。天寒地冻,诸位快快请回吧,莫要在此受冻。” 然而,百姓们却不愿离去,依旧热情高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袁尚面前,老泪纵横地说道:“侯爷,可把您盼来了!冀州百姓苦等能为民做主之人,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冀州百姓,无不盼望侯爷归来啊!” “侯爷,自打听闻您要来冀州上任,我们就盼着您呐,咱们冀州的日子肯定能因为侯爷您的到来越过越好,您就是咱冀州的希望啊!!”一位中年汉子也激动地附和道,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袁尚动容地看着眼前一张张热情洋溢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深知,这民心所向,才是他立足于乱世的根本。他再次拱手,向百姓们深深一礼,“诸位乡亲,吾定不负冀州百姓的期望,必将竭尽全力,让大家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百姓们听到袁尚如此承诺,欢呼声更加响亮,经久不息。 在百姓们的簇拥下,袁尚缓缓步入邺城。城门两侧,冀州大小官员早已恭候多时。 邺城内外,沸腾的欢呼声浪持续高涨,仿佛要将冬日的寒冷一扫而空。袁尚被冀州官员们簇拥着,步入阔别数月的邺城城门。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驱散了旅途的风尘仆仆,更映照出他眉宇间愈发沉稳的气度。 人群之中,两道倩影格外引人注目。甄宓身着素雅的襦裙,清丽脱俗,宛如空谷幽兰,静静地站在人群后方,一双美眸盈盈,满含着期盼与喜悦,紧紧追随着袁尚的身影,却又带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止步不前。 月禅则显得活泼许多,她身着鹅黄色衣裙,俏生生地站在甄宓身侧,灵动的大眼睛兴奋地眨动着,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时拉着甄宓的衣袖,低声说着什么,眼神却片刻不离袁尚,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小姐,侯爷回来了!真的是侯爷!你看,侯爷比离开时更俊朗了呢!”月禅压低声音,语调却难掩激动,指着被官员们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袁尚,兴奋地说道。 甄宓嘴角也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目光温柔如水,轻声回应:“是啊,夫君回来了。”短短数月不见,心中思念之情早已如藤蔓般滋长,此刻得见,心中欢喜难以言喻,却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忐忑。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侯爷啊?”月禅眨巴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奴婢都好久没见到侯爷了,怪想念侯爷的。” 甄宓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正与冀州别驾从事沮授交谈的袁尚身上,柔声道:“夫君刚回,公务繁忙,还是等侯爷稍作安顿,我们再去拜见吧。”她心思细腻,知道此时袁尚正与官员们寒暄,贸然上前,恐有不妥,徒增打扰。 月禅闻言,略微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但小姐说的话,她素来都是听的,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远远地望着袁尚。 袁尚一路与冀州众官员谈笑风生,言语间温和谦逊,却又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自信与威严,恩威并施,尽显其成熟的政治手腕。他看似在认真听取沮授的汇报,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人群,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侯爷,自从您离开邺城,冀州一切安好,农桑丰收,商贸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皆是侯爷治理有方。”沮授滔滔不绝地汇报着冀州近况,语气恭维。 袁尚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谦逊道:“别驾过誉了,冀州能有今日之局面,皆是诸位同僚戮力同心,以及冀州百姓勤劳肯干之功,吾不过是尽些许绵薄之力罢了。” 他这番话语,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官员们的功劳,又安抚了民心,尽显其高情商的处世之道,引得周围官员们纷纷称赞,更觉这位年轻的侯爷,实乃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就在众人一片恭维声中,袁尚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人群后方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之上。纵然数月未见,纵然人群熙攘,他依旧一眼便认出了甄宓和月禅。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原本略带疏离的笑容,也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不动声色地结束了与沮授的谈话,转过身,状似不经意地向人群方向走去。 “诸位大人,一路奔波,略感疲乏,不如先行回府,稍作休整,再议政事?”袁尚语气温和地说道,同时脚步不停,径直走向甄宓和月禅所在的位置。 众官员闻言,自然不敢阻拦,纷纷拱手应道:“侯爷请便,我等告退。”他们心思玲珑,也察觉到侯爷似乎另有要事,识趣地纷纷退避,给袁尚留出了空间。 待官员们散去,袁尚终于走到甄宓和月禅面前。他目光温柔地落在甄宓身上,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轻声唤道:“夫人,我回来了。” 甄宓听到袁尚的声音,娇躯微微一颤,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荡漾起层层涟漪。她抬起头,美眸盈盈,与袁尚温柔的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却哽在喉间,只化作一声轻柔的呼唤:“夫君……” 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一丝难以言喻的思念,以及一丝女儿家的娇羞。 袁尚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佳人,心中亦是柔情万千。数月不见,甄宓愈发成熟稳重,眉宇间也褪去了几分少女的青涩,更添了几分端庄娴静的韵味,令人心动不已。 “夫人,这段时间,府中一切可好?”袁尚语气温柔,关切地问道。 甄宓微微颔首,柔声道:“府中一切安好,多谢夫君挂念。”她声音轻柔,如同春风拂柳,温婉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一旁的月禅见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插话道:“公子,夫人可想您了呢!每日茶饭不思,人都清减了不少。” 月禅此言一出,甄宓顿时羞红了脸颊,嗔怪地瞪了月禅一眼,娇羞无限。 袁尚闻言,哈哈一笑,目光宠溺地看了甄宓一眼,又转头看向月禅,笑着打趣道:“哦?是吗?看来是我袁显甫魅力不够,让宓儿茶饭不思,反倒清减了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语气幽默,带着一丝调侃,瞬间化解了甄宓的羞涩,也让气氛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月禅闻言,咯咯一笑,连忙替甄宓辩解道:“公子您误会了,夫人才不是嫌弃公子魅力不够呢!夫人是担心侯爷在洛阳,受人欺负,日夜忧心,这才茶饭不思的。” “月禅!”甄宓娇嗔一声,语气带着一丝羞恼,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甜蜜。 袁尚闻言,心中更是暖意融融。他知道甄宓性格内敛,不善言辞,但这番话,却足以表明她对自己的情意。 他伸手轻轻握住甄宓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温柔而坚定,柔声道:“夫人放心,某袁显甫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去。此次返回冀州,定要让冀州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也绝不会再让你们担惊受怕。” 甄宓感受到袁尚掌心的温暖,心中感动不已,抬起头,美眸盈盈,深情地望着袁尚,重重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妾身相信夫君。” 一旁的月禅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心中暗自庆幸,夫人能够嫁给公子这样英明神武,又温柔体贴的夫君,真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 袁尚与甄宓月禅温情脉脉地叙旧,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啧啧称赞侯爷与夫人伉俪情深,真乃佳话。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袁尚牵着甄宓的手,与月禅并肩而行,缓缓步入刺史府。阔别数月,邺城依旧繁华如昔,刺史府也依旧庄严肃穆,而袁尚的心中,却充满了久违的温馨与安定。 回到冀州,回到邺城,回到属于他的地盘,袁尚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洛阳的阴谋诡计,山林的生死搏杀,仿佛都已远去,此刻的他,只想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安宁,与家人团聚,共话家常。 然而,袁尚心中清楚,这安宁只是暂时的。袁术的暗算,十常侍的威胁,好似头上悬刀。他必须尽快积蓄力量,壮大自身,才能在乱世到来之前,生存下去,并且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回到刺史府,袁尚先是安顿好甄宓和月禅,又简单梳洗一番,换了身轻便的常服,这才来到书房。 他要让冀州,幽州成为他逐鹿天下的坚实后盾,他要让所有伤害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119章 肱骨之臣,各司其职 书房内,檀香袅袅,驱散了这残冬余寒的冷冽,却驱不散袁尚心头的思绪。白日里邺城百姓的热情欢呼犹在耳畔,这滚烫的民意,是他袁显甫在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根基。 只是,冀州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黄巾之乱虽平,但余孽未消,外部太行山脉还有黑山军,内部世家大族盘根错节。 袁尚踱步至窗前,心中盘算着冀州未来的发展。想要在这冀州立足,仅仅依靠袁家的名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真才实干的能臣辅佐,将冀州打造成一块真正的铁板。而他新招揽的徐庶、石韬,正是他心中冀州崛起的关键人物。 徐庶,字元直,其人豪爽仗义,又兼具内敛智慧,精于政务,堪称内政奇才。石韬,字广元,沉稳理智,心思缜密,长于计略,同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据史书记载,这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苦于出身寒微,未遇明主。如今能得二人相助,实乃天助我也。 一个州刺史,可设别驾、从事各一人,辅佐刺史综理政务。沮授已任别驾,辅佐他处理州内大事,稳定大局。而这从事之位,袁尚心中已有了人选,非徐庶莫属。 别驾主外,参与军政大事,出谋划策;从事主内,掌管州内日常政务,安抚百姓,发展民生。徐庶之才,正可堪当此任。 至于石韬,袁尚亦有重用之意。思索片刻,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唤来亲兵,吩咐道:“去请徐元直、石广元二位先生前来书房议事。” 不多时,徐庶与石韬二人联袂而至。徐庶依旧是儒雅斯文,举手投足间尽显谦谦君子之风;石韬则沉稳内敛,目光深邃,气度不凡。 “元直,广元,请坐。”袁尚笑容温和,示意二人落座,亲自为二人斟上热茶,“一路风尘仆仆,二位先生辛苦了。” 徐庶拱手道:“侯爷礼贤下士,待我等以诚,庶与广元感激不尽,些许奔波,何足挂齿?” 石韬亦起身致谢:“能得侯爷赏识,乃广元之幸。” 袁尚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客气,开门见山道:“二位先生之才,显甫早有耳闻,如今得二位相助,实乃冀州之幸,吾袁尚之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语气郑重道:“今日请二位前来,乃是有一事相商。”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神色肃然,静待袁尚下文。 袁尚缓缓道:“冀州虽大,然弊病亦多。黄巾之乱后,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欲使冀州重现昔日繁华,非一日之功。吾欲在冀州推行新政,革除弊端,使百姓安居乐业,不知二位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徐庶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拱手道:“侯爷胸怀大志,心系百姓,庶愿效犬马之劳,助侯爷成就一番伟业!” 石韬亦起身道:“广元亦愿竭尽所能,辅佐侯爷,振兴冀州!” 袁尚见二人皆有此意,心中甚慰,起身扶起二人,诚恳道:“得二位先生鼎力相助,显甫如虎添翼。我欲委任元直为冀州别驾从事,辅佐我处理州内政务,不知元直意下如何?” “别驾从事?”徐庶略微一怔,旋即面露喜色,再次拱手道:“侯爷如此信任,庶敢不从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侯爷所托!” 别驾从事,乃州刺史之佐官,位高权重,统领一州政务。袁尚甫一回冀州,便委以徐庶如此重任,足见其对徐庶的器重与信任。徐庶心中感动,亦暗下决心,定要鞠躬尽瘁,以报袁尚知遇之恩。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石韬,继续道:“广元之才,亦不可埋没。我欲委任广元为上计掾(yuàn)吏,此职位责任重大,关乎冀州民生,不知广元可愿担此重任?” 石韬闻听“上计掾吏”之名,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上计掾吏,地位虽不及别驾从事显赫,但其职责却至关重要。掌管一州之户籍、赋税、仓储,可谓是掌握着一州之经济命脉。每年岁末,更要将冀州政绩上报朝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袁尚见石韬略有迟疑,解释道:“上计掾吏,虽不如别驾从事那般引人注目,却是州府运转之基石。广元心思缜密,擅长计略,此职非你莫属。” 石韬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袁尚所言极是,上计掾吏虽看似不起眼,实则关乎一州之根本,亦是展示自身才能的绝佳舞台。他起身,郑重拱手道:“侯爷高瞻远瞩,广元茅塞顿开。愿领上计掾吏之职,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侯爷重托!” 袁尚欣慰一笑,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一手扶起徐庶,一手扶起石韬,郑重道:“元直,广元,冀州之未来,便仰仗二位先生了!”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二人齐齐拱手,语气铿锵有力:“定不负侯爷所托!” 袁尚心中豪情万丈,有了徐庶、石韬这等肱骨之臣,何愁冀州不兴?何愁大业不成? 接下来,袁尚又与徐庶、石韬二人详细商议了冀州未来的发展规划,重点提到了赋税改革之事。 “冀州赋税,沿用旧制,苛捐杂税繁多,百姓苦不堪言。我欲改革赋税,减轻百姓负担,同时整顿吏治,杜绝贪污腐败,使冀州焕然一新。”袁尚目光灼灼,语气坚定。 徐庶点头赞同:“侯爷此举,深得民心。然则改革赋税,牵一发而动全身,恐会触动地方豪强世族之利益,阻力重重,需谨慎行事。” 石韬亦道:“不错。冀州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势力庞大。若贸然推行改革,恐会引起反弹,甚至引发动乱。”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二位先生所虑极是。此事我自有计较。改革赋税,势在必行,但需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先从邺城周边入手,试点推行,待取得成效,再逐步推广至冀州,幽州全境。” 他目光扫过二人,语气意味深长:“此事,便要仰仗二位先生鼎力相助了。” 徐庶与石韬皆心领神会,知道袁尚此举乃是深谋远虑,既要推行改革,又不欲激起过大的反弹,可谓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三人又细致地商议了改革的具体步骤和细节,直至夜色深沉,方才作罢。 徐庶与石韬起身告退,袁尚亲自将二人送至书房门口,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冀州之未来,全系二位先生出谋划策,吾静候佳音。” 徐庶与石韬再次拱手,神情肃穆:“定不负侯爷所托!”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袁尚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充满了期待。徐庶、石韬,皆是大才,有此二人辅佐,冀州崛起,指日可待!他袁显甫定不负这重生的机遇,不负冀州,幽州百姓的期盼! 第120章 广开财路,整军经武 袁尚处理完公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远方。然而,袁尚的心头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袁术的暗算,让他损失了不少精锐,更让他意识到实力才是生存的根本。他必须拥有强大的军队,充足的粮草,以及源源不断的钱财。 想到此处,袁尚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空旷的书房,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一名侍从立刻应声而入,恭敬地垂首候命。 “去请典韦将军,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 侍从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主公。” “进来吧。”袁尚转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典韦迈着虎步走了进来,魁梧的身躯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抱拳道:“主公唤俺老典何事?” 袁尚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典韦坐下,笑着说道:“典韦,此次护送我返回冀州,你功不可没,而且一路之上,你也表现出了出色的统兵才能,我打算任命你为兵曹从事,掌管冀州兵马,你意下如何?” 典韦闻言,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说道:“主公,俺老典就知道舞刀弄枪,打打杀杀,这兵曹从事……俺能行吗?” 袁尚哈哈一笑,走到典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典韦,你勇猛无畏,忠诚可靠,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兵曹从事,并非只是舞文弄墨,更重要的是统筹规划,管理军队。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 “可是……”典韦还是有些犹豫。 袁尚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典韦,不必妄自菲薄。你跟随我日久,也应该明白,用人,贵在扬长避短。你的勇猛,无人能及,你的忠诚,更是我最为看重的。至于其他方面,可以慢慢学习。我会让徐庶和石韬辅佐你,相信很快你就能上手。” 听到袁尚如此信任自己,典韦心中感动,憨厚的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抱拳道:“主公如此信任俺老典,俺老典若是再推辞,就太不像话了!俺老典听主公的,兵曹从事,俺干了!”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他顿了顿,脸色一正,继续说道:“典韦,我任命你为兵曹从事,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尽快招募士兵,扩充冀州兵力。” 典韦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主公,要招多少兵马?俺老典这就去办!” 袁尚沉吟片刻,说道:“先招募一万步卒,五千骑兵吧。兵贵精不贵多,我们要招募精锐之士,宁缺毋滥。” “一万步卒,五千骑兵?”典韦摸了摸下巴,粗声说道:“主公,这招兵的章程,还是沿用在幽州那一套吗?” 袁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沿用幽州募兵的章程。步卒月饷六百钱,会骑射者,月饷七百钱。另外,还要张榜告示,说明此次募兵,是为了剿灭黑山黄巾余孽,保境安民。” “剿灭黑山黄巾?”典韦挠了挠头。 袁尚微微一笑,解释道:“黑山黄巾虽然声势大不如前,但余孽尚存,盘踞在太行山一带,为祸乡里。我们此次募兵,就是要以剿灭黑山黄巾为名,整顿兵马,震慑宵小。” 典韦恍然大悟,咧嘴一笑,说道:“主公高明!俺老典明白了!这就去安排人张榜招募士兵!” 袁尚点了点头,叮嘱道:“招募士兵之事,要尽快落实,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募到足够的兵马。另外,兵曹府的框架也要尽快搭建起来,缺人手的话,可以从府衙调拨。” “主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典韦拍着胸脯保证道,随即抱拳告退,风风火火地去安排募兵事宜了。 看着典韦离去的背影,袁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典韦虽然性格鲁莽,但忠诚可靠,勇猛无畏,有他掌管兵曹,募兵之事,定然能够顺利进行。 然而,想到募兵所需的钱粮,袁尚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招募一万五千兵马,每月饷钱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再加上粮草军械,以及日常的训练,所需要的钱财,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冀州虽然富庶,但连年战乱,百姓生活困苦,府库也并不充盈。想要支撑起如此庞大的军队,开源节流,势在必行。 “开源……”袁尚喃喃自语,目光转向窗外,落在了邺城繁华的街市之上。 想要快速积累财富,发展商业,无疑是一条捷径。冀州地处中原腹地,交通便利,商业基础也算不错,只要稍加引导,必定能够焕发出强大的活力。 袁尚心中思忖着,如何发展冀州商业的具体措施。他前世的记忆中,有着无数的商业模式和经营理念,只要能够结合冀州的实际情况,加以运用,定能让冀州的商业,在短时间内蓬勃发展起来。 “看来,除了整军经武之外,发展商业,也刻不容缓了。”袁尚心中暗道。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拿起笔墨,开始书写信件。 信是写给荀攸的。 幽州是他的起家之地,也是他目前最重要的根基。虽然他已经离开幽州,但幽州的兵马,依然是他手中最可靠的力量。 信中,袁尚首先对荀攸这段时间以来,镇守幽州的功劳表示了肯定和感谢,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布置幽州的任务。 “……文若,冀州局势初定,但暗流涌动,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吾欲推行赋税改革,幽州兵马,亦需扩充实力,以备不时之需。” “我意,文若可在幽州张榜募兵,骑兵营,尤为重要,幽州战马充足,可择精锐之士,习练骑射,务必打造一支精锐骑兵,以壮我军声势。” “上次幽州大捷,缴获战马颇多,可尽数拨给骑兵营,务必做到人手一骑,盔甲兵刃,亦要精良。此事,所需钱粮,幽州府库先行支应,不足之处,可向冀州府库申请。” “另,待子龙归来,不日便派往幽州,协助文若训练兵马。” “周仓,可调往涿郡,镇守涿郡,拱卫幽州。许褚,可调来邺城,护卫府邸,以保安全。” “幽州事务,繁杂琐碎,文若需多费心力,暂且总领幽州军政大权,待时机成熟,再另行安排。” 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袁尚放下笔,仔细检查了一遍信件,确认无误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荀攸智谋深远,忠诚可靠,有他镇守幽州,袁尚十分放心。赵云武艺高强,善于练兵,有他前往幽州,训练骑兵,幽州的实力,必将得到进一步提升。 周仓忠义勇猛,镇守涿郡,可以确保涿郡安全。许褚勇猛过人,有他护卫府邸,安全方面,也无需担忧。 一番安排下来,幽州和冀州,都得到了加强,袁尚心中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写完信,袁尚叫来一名亲兵,吩咐道:“明日一早,将此信送往幽州,务必亲手交给荀军师。” 亲兵抱拳应诺,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 袁尚望着亲兵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万事开头难,如今,他总算是在冀州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要一步一个脚印,将冀州打造成他逐鹿天下的坚实后盾。 他知道,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第121章 财源广进,世家难安 典韦离去,书房内重归寂静。袁尚负手踱步,目光深邃,落在窗外幽暗的夜色之中。 典韦其人,勇猛有余,谋略稍逊,兵曹从事之位,统领兵马钱粮,看似重任,实则亦有历练之意。然则,冀州之患,绝非兵马强盛便可轻易化解。 他心中所虑者,乃是扎根冀州数百年的世家大族。 这些门阀世族,历经岁月沉淀,早已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土地兼并愈演愈烈,膏腴之地尽归世家之手,黎民百姓,反倒无立锥之地。 家家府库充盈,钱粮堆积如山,堪比王侯。若论家兵私卫,稍大些的世家,僮仆部曲,亦可拉出上万之众。黄巾之乱爆发,朝廷兵力捉襟见肘,反倒是这些世家大族,倚仗私兵,自保一方。 冀州世家,若能同心协力,凑出几万私兵,绝非虚言。汉室倾颓之象已显,然灵帝尚在,朝廷威仪尚存,此时绝非与世家大族正面冲突之时。更何况,袁氏一族,亦是世家出身,若行打压世家之举,岂非自断臂膀? 然而,世家大族尾大不掉,亦是改革之阻力。新政推行,势必触动其固有利益,若不能釜底抽薪,削弱其经济实力,纵有良策,亦难推行。袁尚眉头微皱,一时陷入沉思。 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心头。 既然世家大族富可敌国,钱粮无数,与其费尽心力,从他们手中夺食,何不另辟蹊径,赚他们的钱? 对!赚他们的钱! 袁尚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浮现。世家大族,最重奢靡享受,奇珍异宝,挥金如土,只为博红颜一笑。若能投其所好,制造出世间罕有的珍奇之物,岂愁他们不乖乖奉上金银? 蒸馏酒!琉璃! 这两样东西,在当世可谓是稀罕之物,尤其是那蒸馏之法,更是前所未有。后世寻常之物,在此刻皆可化腐朽为神奇,成为牟取暴利的利器。 袁尚越想越兴奋,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仅仅是售卖奇珍异物,虽可获利,终究只是小道。想要真正掌控冀州经济命脉,还需建立一套完善的商业体系。 商会!金融机构! 袁尚眼中精芒闪烁。他要在冀州,乃至幽州,建立起强大的商会组织,将散落在民间的商贾力量凝聚起来,形成一股足以与世家大族抗衡的商业势力。 设立钱庄,发行票据,吸收民间游资,再将这些资金,以低息贷给中小商人,扶持商业发展。如此一来,既可繁荣冀州经济,又能将世家大族的大量财富,通过商业活动,源源不断地吸引到自己手中。 届时,经济命脉尽握于手,世家大族即便富甲一方,又能奈我何? 袁尚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挥毫泼墨。 “立商会,通有无,聚财力,强民生。” 寥寥数语,却已勾勒出冀州未来经济发展的蓝图。 他放下笔,目光炯炯,心中豪情万丈。 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又如何? 我袁显甫,便要以商业为刀,釜底抽薪,让他们空有万贯家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崛起!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袁尚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仿佛看到,无数的金银财宝,如同涓涓细流,汇聚而来,最终形成滔天巨浪,将一切阻碍,尽数冲刷殆尽。 他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幽默与自信: “世家诸公,准备好迎接我袁显甫的‘糖衣炮弹’了吗?” 袁尚起身,走到书架旁,取下一卷竹简,细细研读起来。竹简之上,记录的正是冀州各郡的户籍、田亩、赋税等信息。 想要推行商业新政,必须先摸清冀州的经济底细,做到心中有数,方能有的放矢,事半功倍。 一夜无话,袁尚秉烛夜读,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方才合眼歇息。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房内,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袁尚精神抖擞地起身,洗漱完毕,用过早膳,便召集徐庶、石韬前来议事。 “元直,广元,请坐。”袁尚笑容满面,示意二人落座。 徐庶、石韬二人见袁尚神采奕奕,亦是精神振奋,拱手道:“侯爷早安。” 袁尚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二位先生,昨日与典韦商议募兵之事,颇有收获。今日请二位前来,乃是想与二位商议一下,如何发展冀州商业,开源增收。” 徐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侯爷欲发展商业?不知侯爷有何良策?” 石韬亦是饶有兴致地看向袁尚,静待下文。 袁尚微微一笑,将昨日夜间所想,娓娓道来,包括蒸馏酒、琉璃的制作,商会的建立,金融机构的设立,以及如何吸引世家大族财富等等,一一向二人阐述。 徐庶、石韬二人,越听越是震惊,神色也由最初的疑惑,逐渐转变为惊叹。 待袁尚说完,徐庶率先起身,拱手赞叹道:“侯爷此计,可谓是石破天惊,闻所未闻!以商业之道,聚敛财富,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高!实在是高!” 石韬亦是满脸钦佩,赞道:“侯爷之谋,深不可测,广元佩服!此计若能成功,冀州经济,必将焕然一新,甚至超越往昔!” 袁尚谦虚一笑,摆手道:“二位先生谬赞了。此计虽好,然则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空想。能否成功,还需二位先生鼎力相助,共同谋划,方能付诸实施。” 徐庶、石韬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与激动。如此宏大的计划,若能参与其中,并亲手将其实现,无疑是一件极具成就感的事情。 徐庶拱手道:“侯爷放心,庶愿竭尽所能,辅佐侯爷,完成此大业!” 石韬亦是郑重表态:“广元亦当竭尽全力,不负侯爷所托!” 袁尚见二人皆有此意,心中大悦,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一手扶起徐庶,一手扶起石韬,语气诚恳道:“得二位先生相助,显甫如虎添翼。冀州商业之兴盛,便仰仗二位先生了!” 徐庶、石韬二人再次拱手,齐声道:“定不负侯爷所托!” 三人相视一笑,书房内气氛融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冀州,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商业变革,而袁尚,正站在变革的潮头,准备引领冀州,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第122章 美酒初酿,财源广进 袁尚向徐庶与石韬剖析了商业宏图,心中便似燃起了一团火,炽热而充满希望。他向来是个行动派,既然打定了主意,便要雷厉风行,立刻着手。 “此事宜早不宜迟,元直,广元,此事便交由你二人着手筹备。”袁尚目光灼灼,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商会之事,需尽快有个章程,吸纳冀州各地商贾,凝聚力量。至于那蒸馏酒与琉璃……” 袁尚略作停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这两样奇物,便由我亲自来操持。此事需隐秘进行,切莫走漏风声,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他们深知袁尚此举意义重大,不仅关乎冀州经济命脉,更可能成为袁尚日后逐鹿天下的重要资本。 “侯爷放心,庶与广元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徐庶拱手应道。 “一切依侯爷吩咐。”石韬亦是沉声说道。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又与二人细细商议了商会筹备的细节,直至日上三竿,方才散去。 送走徐庶与石韬,袁尚并未稍作歇息,而是立刻唤来亲兵典韦。 “典韦,速去寻些酿好的米酒来,要酒精度数高一些的。”袁尚吩咐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典韦虽有些疑惑,但向来对袁尚言听计从,抱拳应道:“主公稍待,俺老典这就去办!” 不多时,典韦便领着几名士卒,抬着数坛封存完好的米酒来到后院。 袁尚早已命人在后院腾出一处空地,支起一口特制的铜甑锅。这甑锅是袁尚根据记忆中的蒸馏器模样,命工匠赶制出来的,虽略显粗糙,但基本具备了蒸馏的功能。旁边还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陶瓮,瓮中注满了冰凉的井水,作为冷却之用。竹管也已备好,只待组装。 甄宓与乌兰琪,还有月禅,见袁尚如此兴师动众,也好奇地围了上来。 “夫君这是要做什么?”甄宓轻声问道,美眸中充满了疑惑。 乌兰琪亦是好奇地眨着眼睛,问道:“是又要捣鼓什么新奇玩意儿吗?” 月禅则更为直接,笑嘻嘻地问道:“公子,是要酿新酒吗?” 袁尚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琼浆玉液!”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士卒将米酒倒入甑锅之中,又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香料——桂花、丁香、桂皮、香叶等,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锅中。这些香料,都是袁尚精心挑选的,既能增添酒的香气,又能赋予酒更丰富的层次。 “这些香料是作甚用的?”乌兰琪好奇地拿起一小撮桂花,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新的花香顿时扑鼻而来。 “此乃增香之物。”袁尚笑着解释道,“用这些香料,可以使蒸馏出来的酒,香气更加浓郁,口感更加醇厚。” 甄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袁尚忙碌,心中充满了柔情。她知道,夫君向来聪慧过人,总能想出一些奇特的点子,令人耳目一新。这次他又如此兴致勃勃,想必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一切准备就绪,袁尚亲自点燃灶火,开始加热甑锅。火苗舔舐着锅底,锅内的酒液开始缓缓升温,一丝丝酒香逐渐弥漫开来。 袁尚聚精会神地盯着甑锅,不时地用手试探锅体的温度,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蒸馏的过程,最忌讳火候过猛,否则容易糊锅,影响酒的品质。 时间一点点过去,甑锅内的酒液开始沸腾,蒸汽顺着竹管,缓缓进入冷却瓮。冰冷的井水迅速将蒸汽冷却凝结,化作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竹管滴落下来,滴入早已准备好的陶制酒坛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夹杂着香料的芬芳,令人闻之欲醉。 “好香啊!”月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道,“公子,这酒一定很好喝!” 袁尚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盯着滴落的酒液。蒸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耐心和细致。 甄宓见袁尚如此专注,便吩咐月禅准备一些茶点,又亲自端来一碗茶水,递给袁尚。 “夫君忙碌许久,先歇息片刻,喝碗茶水解解渴。”甄宓温柔地说道。 袁尚接过茶水,感激地看了甄宓一眼,心中暖意融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喝了一口茶水,冰凉滋味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精神也为之一振。 “多谢夫人。”袁尚柔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乌兰琪在一旁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吃味,但很快便又释然。她知道,甄宓在袁尚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而她,能陪伴在袁尚身边,已是心满意足。 她走到袁尚身边,指着滴落的酒液,好奇地问道:“夫君,这蒸馏出来的酒,与寻常的酒,有何不同?” 袁尚放下手中的茶水,笑着解释道:“这蒸馏之法,乃是我独创,蒸馏出来的酒,酒精度数更高,口感也更加纯净。寻常的米酒,酒精度数较低,喝起来口感浑浊,容易上头。而这蒸馏酒,则不同,喝起来清冽甘醇,回味无穷,且不易醉人。” “真的吗?那我要尝尝!”乌兰琪兴奋地说道,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这神奇的美酒。 袁尚笑了笑,指着酒坛说道:“莫急,这才是刚刚开始蒸馏出来的头酒,酒精度数极高,需得与后面的酒液混合,方能口感最佳。”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观察着蒸馏的情况,不时地调整火候,确保蒸馏的稳定进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蒸馏逐渐接近尾声。袁尚小心翼翼地停止加热,待甑锅冷却后,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比之前更加醇厚,更加诱人。 他取出陶制酒勺,舀起一勺蒸馏酒,细细观察。酒液清澈透明,宛如水晶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将头酒与之前蒸馏出来的酒液,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又加入少许蜂蜜,搅拌均匀。蜂蜜可以柔和酒的口感,使其更加甘甜适口。 “大功告成!”袁尚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甄宓、乌兰琪、月禅三人,顿时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这来之不易的美酒。 袁尚命月禅取来几个精致的酒杯,亲自为甄宓、乌兰琪斟上美酒。 “此酒吾欲取名为‘幽芳酿’。”袁尚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扫过三位美人,带着一丝期待,“如何?可还入得了口?” 甄宓率先放下酒杯,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赞叹道:“夫君此言谦虚了,这哪里是入得了口,简直是琼浆玉液!入口醇厚绵柔,下喉却又带着一丝辛辣,回味无穷,真是令人陶醉。”她平日里不嗜酒,但这幽芳酿却让她忍不住想要再品尝一杯。 乌兰琪也点头称赞,她虽是草原儿女,平日里也喝烈酒,但这幽芳酿的口感却与她以往喝过的任何酒都不同,少了草原烈酒的粗犷,多了几分细腻和柔和,香气也更加复杂,令人回味无穷,“确实是好酒,与我之前喝过的酒都不一样,很特别。” 月禅年纪小,酒量浅,只抿了一小口,小脸便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说:“好喝,真好喝……公子酿的酒,是月禅喝过最好喝的酒……” 袁尚看着三位美人各有千秋的赞美,心中得意,又带着几分幽默地说道:“那是自然,为了酿制这幽芳酿,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从选料到工艺,每一步都力求精益求精。若是这还算不得好酒,那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好酒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和憧憬,“日后,这幽芳酿,定能成为我冀州的一大特产,为我们带来滚滚财源!不仅如此……” 袁尚微微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若是将这幽芳酿窖藏一段时间,让其自然陈化,口感还能更上一层楼,酒体更加醇厚,香气也更加浓郁复杂,形成一种独特的风味,到那时,恐怕真要成为千金难求的佳酿了。” 甄宓听闻,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已经看到了幽芳酿风靡冀州,甚至天下,为袁尚带来巨大财富的景象,她轻声说道:“夫君真是好生厉害,不仅文武双全,连酿酒之术也如此精湛,宓儿真是佩服。” 乌兰琪也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夫君,这酒若是窖藏,要多久才能变得更好?” 袁尚笑了笑,解释道:“这要看窖藏的环境和时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甚至数十年,时间越长,酒的品质自然也就越好。不过,即便是现在这新酿的幽芳酿,也已经足够惊艳了,想必那些世家大族,定会喜欢这种独特的滋味。” 袁尚看着三人陶醉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蒸馏酒,不仅是他赚钱的利器,更是他征服世家大族的“糖衣炮弹”。他要用这美酒,打开世家大族的钱袋,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他奉上财富。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袁府后院,为这初酿的美酒,更添了几分醉人的色彩。袁尚举起酒杯,与甄宓、乌兰琪、月禅三人,共饮这杯象征着希望与未来的美酒,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第123章 佳酿初成,广建工坊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房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袁尚心情颇佳,昨夜蒸馏出的酒液,清冽醇厚,香气四溢,远超他的预期。他迫不及待地想与麾下两位智囊,以及忠勇猛将典韦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来人,去请徐先生、石先生,还有典韦将军,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袁尚吩咐门外侍立的亲兵。 不多时,徐庶、石韬二人联袂而至,典韦则迈着虎步,紧随其后。三人进得书房,见袁尚面带笑容,精神奕奕,心中皆有些好奇。 “主公,如此急召我等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徐庶拱手问道,语气温和。 袁尚哈哈一笑,指了指书案上摆放的几个精致的琉璃酒杯,以及一个封口的白瓷酒坛,神秘兮兮地说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乃是要让诸位品鉴一样好东西。” 石韬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嗅了嗅,却只闻到淡淡的瓷器香气,不禁疑惑道:“侯爷所说的好东西,莫非就是这酒坛?” 典韦更是抓耳挠腮,瓮声瓮气地问道:“主公,是新酿的酒吗?俺老典最喜欢喝酒了!” 袁尚见状,也不再卖关子,亲自打开酒坛封口,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整个书房,香气醇厚,却又带着一丝独特的清冽,与寻常酒水截然不同。 徐庶、石韬二人皆是识货之人,闻到这股奇异的酒香,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典韦更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陶醉道:“好香!好香!这酒的味道,和俺以前喝的,完全不一样!” 袁尚得意一笑,亲自执起酒壶,为三人各自斟满一杯,示意道:“诸位,请品尝。” 徐庶率先举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液入口,辛辣醇厚,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与以往饮用的浊酒,口感截然不同,不禁眼前一亮,赞叹道:“此酒……竟如此烈性!却又香醇无比,真是奇妙!” 石韬也细细品味一番,点头称赞道:“确是佳酿!入口辛辣,回味甘甜,饮后通体舒泰,令人精神一振,实乃酒中极品!” 典韦早已迫不及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呛得他连连咳嗽,却又兴奋地大叫道:“好酒!好酒!真是够劲!俺老典从未喝过如此烈性的酒!” 看着三人惊叹的表情,袁尚心中满足感油然而生,笑着解释道:“此酒名为幽芳酿,乃是我新近研制出的酒,与寻常酿酒之法大相径庭,其酒精度数更高,口感也更为纯净。” 徐庶、石韬二人闻言,更是惊诧不已,他们都是聪慧之人,立刻意识到这酒的价值,若能大规模酿造,必将带来巨大的财富。 徐庶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语气激动地说道:“侯爷,此酒酿造之法,当真是您独自研制而出?” 袁尚微微一笑,点头承认道:“正是。昨日我已亲自试验成功,今日特地请诸位前来品鉴。” 得到袁尚肯定的答复,徐庶、石韬二人对袁尚的敬佩之情,更添几分。他们深知,掌握如此独特的酿酒之法,意味着什么。 “侯爷,此酒若能量产,必将财源广进,为我冀州带来巨大的收益!”石韬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商人光芒。 袁尚点头赞同,正色道:“正是如此。我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便是为了商议这酒的量产之事。” 他看向徐庶,吩咐道:“元直,接下来,便要劳烦你着手筹建一处酿酒工坊。” 徐庶拱手领命,问道:“侯爷,不知这工坊规模,有何要求?” 袁尚沉吟片刻,说道:“规模不必过大,初期先建一处能够满足冀州需求的工坊即可。待日后需求增加,再行扩建不迟。” “至于工坊选址……”袁尚略作思索,目光扫过书房内的众人,问道:“诸位可有何建议?” 石韬率先开口道:“酿酒工坊,需水源充足,最好靠近水源之地,取水方便。” 典韦挠了挠头,憨声道:“俺觉得,工坊要建得结实牢固,最好再隐蔽一些,免得被人偷了酒方。” 徐庶沉吟片刻,提议道:“城外东南方向,有一处废弃的庄园,依山傍水,地势较为隐蔽,且靠近水源,或许可以作为工坊选址。” 袁尚闻言,微微颔首,城外东南方向的地形,他也有所了解,确实较为符合要求。 “元直所言极是,那处废弃庄园,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袁尚赞同道,随即看向徐庶,吩咐道:“元直,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尽快将酿酒工坊筹建起来。” 徐庶再次拱手领命,正色道:“侯爷放心,庶定当竭尽全力,尽快完成工坊的筹建。”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徐庶,继续说道:“为尽快动工,还需张榜招募流民、民夫,以及工匠。凡应募者,皆包吃,民夫每日工钱二十钱,工匠的工钱,可酌情商议。” 徐庶认真听着,沉吟片刻后说道:“侯爷,这工钱在冀州已是相当优渥,定能吸引不少人前来。只是招募人手众多,良莠不齐,工坊建成之后,若是人手不足,又当如何?”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元直所虑极是。此事我已有所考虑。待工坊建成后,可从这批招募来的人中,挑选一些身家清白、踏实肯干的,留在工坊长期做事。其余人等,若是只为糊口,给些工钱遣散便是。留下的人,不仅工钱可以再涨一些,还可以让他们学习酿酒的技艺。” 石韬听罢,抚掌笑道:“主公此举甚妙!既解决了眼下人手短缺之困,又为工坊日后发展储备了人才。想必那些被选中的人,定会感激涕零,为主公效死力。” 典韦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但听到工坊建成后要选可靠之人,立刻来了精神,瓮声道:“主公放心,选人的事情,交给俺老典!俺老典眼睛最毒,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心实意干活的!” 徐庶略作思索,便点头应道:“如此待遇,定能吸引大量人手前来应募。只是……”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侯爷,这酿酒之法,乃是我等立足之本,工坊建成之后,是否需要加强保卫?” 袁尚闻言,赞赏地看了徐庶一眼,他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元直所虑甚是。”袁尚点头道:“此事我早已有所考虑。工坊建成之后,定要派重兵把守,严禁外人靠近。酿酒工序,也要分开管理,关键的香料配比,则由家奴亲自把控,确保酿酒之法,万无一失。” 徐庶闻言,心中大定,拱手道:“侯爷深谋远虑,元直佩服。” 石韬也笑着说道:“如此一来,这酒的酿造之法,便可牢牢掌握在我等手中,日后定能成为我冀州的一大财源。” 典韦虽然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计谋不太明白,但也知道这酒是个好东西,工坊建成之后,肯定能赚很多钱,心中也是高兴,咧嘴笑道:“主公放心,工坊建成之后,俺老典亲自带兵护卫,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说道:“好,有典韦将军坐镇,我便放心了。” 一番商议,酒量产之事,便初步敲定。袁尚心中充满期待,他相信,这酒,定能为他带来滚滚财源,成为他逐鹿天下的重要助力。而冀州的商业变革,也即将拉开帷幕。 第124章 图纸初定,万民景从 袁尚心情舒畅,昨夜佳酿的成功让他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他深知,光有美酒还不够,还需要更完善的生产体系和更强大的民心支持。他起身走到书案前,开始构思酿酒工坊的蓝图。 在他看来,这个时代的工坊模式过于简陋,效率低下,更谈不上人性化管理。既然要大规模生产,就必须引入现代工厂的理念,提高效率,改善工人的生活条件,这样才能长久发展,也能更好地收拢人心。 他铺开绢布,拿起炭笔,脑海中浮现出现代工厂的布局。 首先是生产区,要宽敞明亮,通风良好,便于操作和管理;其次是仓储区,用于存放原料和成品,要干燥通风,防火防潮;再次是生活区,包括食堂和宿舍,要干净卫生,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他细致地规划着每一个区域,力求合理高效。 工作区要保证生产流程顺畅,减少工人不必要的走动,提高效率。吃饭的地方要与工作区分开,保证饮食卫生,也要考虑到工人的休息。睡觉的地方更要舒适安静,让他们能够充分休息,恢复体力。 他一边画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各种细节。为了让徐庶更好地理解,他还特意画了一些剖面图和透视图,力求清晰明了。 图纸上,线条逐渐清晰,一座初具现代工厂雏形的酿酒工坊跃然纸上。 画完图纸,袁尚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将图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来,起身走到门外,吩咐亲兵:“去请元直先生过来。” 不多时,徐庶便快步来到书房,拱手道:“主公,唤庶前来,有何要事?” 袁尚笑着将图纸递给徐庶,说道:“元直,你看,这是我设计的酿酒工坊图纸,你看看是否可行。” 徐庶接过图纸,缓缓展开,顿时被图纸上精细的线条和清晰的布局所吸引。他仔细地看着图纸,越看越是惊讶,图纸上不仅详细标注了各个区域的功能,甚至连工坊的通风、采光都考虑到了,这完全超出了他对工坊的认知。尤其是那食堂和宿舍的设置,更是让他感到新奇。 “侯爷,这……这是您设计的工坊?”徐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异,语气也有些不太确定。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正是我设计的。这工坊分为生产区、仓储区、生活区三部分,工人吃住都在工坊内,既方便管理,也能让他们安心工作。” 徐庶再次仔细地看着图纸,心中赞叹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细致周全的工坊设计,尤其是那生活区的设置,更是体现了袁尚对工人的关怀。 在这个时代,哪里有贵族老爷会如此在意工人的死活?袁尚此举,无疑会大大提升工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归属感。 “主公此设计,堪称精妙绝伦!庶从未见过如此周全细致的工坊布局,尤其是这生活区的设计,更是仁德之举,必能深得民心!”徐庶由衷地赞叹道,语气中充满了钦佩。 袁尚摆了摆手,谦虚道:“元直过誉了。这只是些许粗浅的想法,希望能对工坊的建设有所帮助。接下来,工坊的筹建事宜,就要劳烦元直费心了。” 徐庶郑重地拱手道:“主公放心,庶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所托!”他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座工坊建成冀州乃至天下最完善的工坊,以回报袁尚的信任和重托。 两人又就工坊建设的一些细节问题进行了商议,徐庶将图纸收好,便告辞离去,着手工坊的筹建事宜。 与此同时,冀州各城城门口,已经张贴出了招募工人的榜文。榜文以简洁明了的文字,将招募的条件、工钱、以及工坊的待遇一一列明。 榜文抬头写着:【刺史府招募工匠、民夫榜文】 其文曰: “安平侯袁公,仁德广布,体恤民艰。今为兴冀州之实业,活万民之生计,特于邺城东南,筹建酿酒工坊一座。需招募手艺精湛之工匠,身强力壮之民夫,共襄盛举。 凡应募者,不限出身,不论籍贯,年满十六,身无残疾者皆可。 工匠,日给工钱五十钱,精通酿造、制陶、木工、瓦匠者优先录用,技艺精湛者,工钱另议。 民夫,日给工钱二十钱,负责搬运、力作等事。 工坊之内,包食宿。 凡入工坊者,皆视为侯府之人,受侯府庇护,遇有疾病,工坊出资医治。 工期暂定一年,期满之后,若愿继续留任者,工钱另有增加。 望冀州父老乡亲,奔走相告,踊跃应募,共创冀州之繁荣,同享安平之福祉! 特此榜示,以昭公信。 刺史府 布告” 榜文一出,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围观的百姓,大多是面黄肌瘦的流民和衣衫褴褛的农民,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为了活命,四处奔波,却依旧看不到希望。 如今,看到安平侯府张贴的招募榜文,一个个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激动。 负责宣读榜文的小吏,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将榜文内容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每念一句,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一日五十钱?还是工匠?天呐,这工钱也太高了吧!” “民夫也有二十钱?还包吃包住?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安平侯真是仁慈啊!对我们这些贱民都如此恩待!” “快看,快看,榜文上还说,生病了工坊还给医治!这简直是菩萨心肠啊!” “一年工期,期满之后,还想留下的,工钱还要增加?安平侯工钱给的真够大方!” “这还犹豫什么?快去报名啊!这样的好事,错过了可就没了!” 人群沸腾了,议论声、惊叹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那些原本麻木绝望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和希望。对于这些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百姓来说,安平侯府的招募条件,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优渥。 一日二十钱的工钱,包吃包住,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更何况,榜文上还说了,生病了工坊还给医治,这更是让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 第125章 民心可用,农为邦本 和煦的春风,拂过邺城内外忙碌的工坊工地。仅仅几日,一座初具规模的工坊已拔地而起,夯土为墙,木料为梁,处处可见热火朝天的景象。 吆喝声、夯土声、木料碰撞声,交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乐章,宣告着冀州新生的蓬勃朝气。 袁尚放下手中的公务,略作歇息,便起身前往工坊工地。他想亲眼看看这凝聚着无数冀州百姓希望的工坊,是否如他预想般充满生机。 当袁尚的车驾缓缓驶近,远远地便瞧见人头攒动,尘土飞扬。还未等车架停稳,便有眼尖的百姓认出了袁尚的座驾,惊喜的呼喊声瞬间如同浪潮般涌来:“侯爷来了!侯爷来了!” 原本忙碌的民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自发地汇聚到道路两旁,恭敬地向袁尚行礼。一张张黝黑朴实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感激。他们衣衫褴褛,却精神抖擞,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袁尚连忙下车,面带微笑,亲切地向众人挥手示意。他走到人群中,和蔼可亲地与民夫们交谈,询问工坊的进展情况,关心他们的生活。 “侯爷,您来了!”一个满脸汗水的壮实汉子,激动地挤到袁尚面前,声音洪亮地说道,“俺是昨日刚来的,多亏了侯爷,俺一家老小总算是有着落了!” “是啊,侯爷!”另一个略显瘦弱的妇人也红着眼眶说道,“俺们一家逃难到冀州,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侯爷招募劳力,俺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侯爷,您就是俺们的救命恩人啊!”此起彼伏的感激声,汇聚成一股暖流,涌入袁尚的心田。他看着眼前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动和责任感。 “诸位乡亲父老,不必客气。”袁尚温和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大家都是冀州的一份子,本侯理应为大家谋福祉。工坊的建立,不仅是为了酿酒兴商,更是为了让大家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 袁尚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百姓们的心田。他们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此刻彻底安定下来。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安平侯,是真的把他们放在心上,是真的想要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 “侯爷仁义!”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久久不息。 袁尚在工地上巡视了一圈,仔细察看了工坊的建设情况。工人们干劲十足,一切都井然有序,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他满意地点点头,对徐庶和石韬的办事能力更加赞赏。 离开工地,返回刺史府的路上,袁尚的心情格外舒畅。百姓的热情和期盼,让他更加坚定了在冀州大展宏图的决心。民心可用,乃是成事之基石。 回到府中,袁尚还未来得及喝口茶,便想起眼下正值春耕时节,这可是关乎冀州未来一年收成的头等大事。他立刻命人将徐庶、石韬、沮授三人请到书房议事。 不多时,三人便联袂而至。 “主公,如此急召我等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徐庶拱手问道,语气沉稳。 袁尚示意三人落座,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眼下春耕在即,乃是农时之要。我冀州经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若想尽快恢复民生,充实府库,屯田之策,势在必行。” 徐庶、石韬二人闻言,皆点头表示赞同。沮授略作思索,开口道:“主公所言极是。屯田之策,确为当前冀州之良策。只是,我冀州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兼并土地严重,推行屯田,恐会遭遇阻力。”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义公所虑,确是实情。然则,我等推行屯田,并非强取豪夺,而是以官府之力,组织流民开垦荒地。冀州地广人稀,荒地甚多,足可安置流民,开垦良田。” “主公之意,是以荒地屯田?”徐庶若有所思地问道。 袁尚点头道:“正是。我冀州荒地众多,与其任其荒废,不如开垦出来,既可安置流民,又可增加粮食产量,一举两得。” 石韬沉吟片刻,说道:“主公此策甚妙。只是,流民开荒,缺乏耕牛农具,恐难成规模。” “广元所言极是。”袁尚早有考虑,缓缓说道,“耕牛农具之事,可由府衙出资购置,借予屯田百姓。待秋收之后,再按比例收取粮食,作为偿还。”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流民开荒之困,又可减轻府库压力,妙哉!”徐庶赞叹道。 沮授也点头表示赞同:“主公之策,可行。只是,屯田之法,需有章程,方能顺利推行。” 袁尚微微一笑,早已成竹在胸:“章程之事,我已有所考虑。可参照幽州屯田之法,结合冀州实际情况,制定一套完善的屯田章程。此事,便交由元直负责,广元、义公协助。”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齐声应诺:“喏!” 议定屯田之事后,袁尚又想起提升农业生产效率的关键所在。他沉吟片刻,说道:“诸位,我观冀州农具,仍旧简陋落后,耕作效率低下。若想真正实现丰衣足食,还需改良农具,提升耕作效率。”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闻言,皆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农具改良,谈何容易?这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未必能够成功。 袁尚看出了三人的疑虑,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两件农具的图纸,若能推广开来,必可大大提升耕作效率。” 说着,袁尚便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绢布,拿起炭笔,开始绘制图纸。他脑海中浮现出唐朝时期先进的曲辕犁,以及元代时期水转翻车。这两样农具,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划时代的创新。 他先画起了曲辕犁的图纸。曲辕犁结构精巧,轻便灵活,不仅可以深耕细作,而且能够适应各种地形,大大提高了耕作效率。袁尚认真细致地绘制着每一个部件,力求精准无误。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着袁尚笔下逐渐成型的奇怪农具,眼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犁具,也无法想象这东西究竟有何妙用。 待袁尚画完曲辕犁的图纸,又开始绘制水转翻车的图纸。水转翻车利用水力驱动,可以源源不断地将低处的水引到高处,用于灌溉农田,大大节省了人力。 看着图纸上精巧的水车结构,徐庶、石韬、沮授三人更是惊叹不已。他们虽然不懂得其中的原理,却也能感受到这两样农具的不凡之处。 “主公,这两样农具,究竟是何物?”徐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袁尚放下炭笔,指着图纸上的曲辕犁,解释道:“此物名为曲辕犁,乃是一种新型犁具,较之以往的犁具,更为轻便灵活,耕作效率更高。” 他又指着水转翻车的图纸,说道:“此物名为水转翻车,可利用水力进行灌溉,省时省力,可解旱情之忧。”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惊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袁尚竟然还懂得改良农具,而且看这图纸,似乎真的非同凡响。 “主公,这两样农具,当真如此神奇?”石韬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袁尚自信地一笑,说道:“是否神奇,一试便知。待屯田章程制定完毕,便可着手制作曲辕犁和水转翻车,在冀州推广开来。我相信,有了这两样农具,我冀州农业,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冀州丰收在望,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景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袁尚站在书房窗前,白日里与徐庶、石韬、沮授等人商议的农事新策,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曲辕犁与水转翻车,无疑是提升冀州农业生产力的关键。然而,袁尚的目光,不仅仅局限于冀州一地。 幽州,同样是袁尚战略布局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幽州若能与冀州齐头并进,互为犄角,袁尚的根基方能更加稳固。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必须尽快将曲辕犁与水转翻车推广至幽州。 “荀攸心思缜密,又深谙农事,此事交由他去办,定能事半功倍。”袁尚心中暗忖。荀攸长期坐镇幽州,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推广新农具,必然能少走许多弯路。 “来人。”袁尚转身,对着门外轻唤一声。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恭敬地候在一旁。“侯爷,有何吩咐?” “速去准备快马,明早传信幽州,请荀公达即刻启程,前来冀州邺城,我有要事与他相商。”袁尚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喏!”亲兵领命,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去,去安排送信事宜。 袁尚望着亲兵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曲辕犁在冀州,幽州广阔的田野上耕耘,水转翻车在幽州纵横的河流旁运转的景象。 第126章 冀州来信,洛阳调查 三月份的幽州,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 幽州府衙内,荀攸正独坐案前,仔细阅读着手中的账簿。自从接管幽州以来,他废寝忘食,日夜操劳,将这本就混乱的幽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荀攸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衣饰简朴却不失大家风范。 “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荀攸抬头,只见一名信使快步走进,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荀军师,冀州急信!” 荀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过书信,拆开细读。信中字迹工整有力,正是主公袁尚所书: “公达:自别幽州,转瞬数月,吾已平安返回冀州,民意可依,甚慰人心。然冀州局势初定,暗流涌动,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吾欲推行赋税改革,整治吏治,振兴民生,需扩充兵马,以保后方安稳。 幽州地接边陲,兵马亦需扩充。望公达在幽州多募精兵,尤以骑兵为重。可利用缴获战马,打造精锐骑兵。钱粮可由幽州府库先行支应,若有不足,可向冀州申请。 吾将派赵云前往幽州协助练兵事宜。周仓调往涿郡,镇守郡城;许褚调来邺城,护卫府邸。余事全凭公达主理,吾对公达素来信任,幽州军政大权,暂皆交由公达总领。望公达不辞辛劳,为吾分忧。 冀州,幽州刺史袁尚手书于冀州邺城” 荀攸读罢,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远见卓识,布局冀州幽州,世家大族,的确是一大阻碍,必须小心应对。 “来人!”荀攸轻声唤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名幽州府衙侍从立刻应声而入。 荀攸放下书信,目光沉静如水,吩咐道:“去请关将军、张将军、周仓将军速来府衙议事。” 侍从领命,快步退下。 不多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荀军师,何事如此着急召我等前来?”张飞大步流星地走进厅堂,关羽紧随其后,周仓则抱拳行礼,三人皆是神色肃然。 荀攸起身相迎,拱手道:“三位将军来得正好,主公冀州急信,诸位请看。”他将书信递给关羽。 关羽接过书信,展开细读,剑眉微蹙,神色渐渐凝重。张飞探头凑上前去,也跟着看了起来,不时发出低沉的 “嗯”、“啊”声。周仓虽不识字,但也感受到气氛的凝重,静立一旁,等待吩咐。 待关羽看完,递给张飞,张飞草草扫过,便将书信放回案上,瓮声道:“主公要扩充兵马,尤其骑兵?还要子龙来幽州协助练兵?” 荀攸颔首,目光扫过三人,缓缓道:“主公高瞻远瞩,冀州局势虽稳,实则暗流涌动,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赋税改革,吏治整顿,皆需强兵为后盾。幽州地处边陲,亦是重中之重,扩充兵马,势在必行。” 关羽捋着长须,沉吟道:“军师所言极是,幽州兵马确实需要扩充,尤其是骑兵,若能善用缴获战马,打造一支精锐骑兵,必能震慑边境,同时冀州如果有变还能驰援冀州。” 张飞摩拳擦掌,兴奋道:“练兵?俺老张最喜欢练兵!” 周仓抱拳道:“大人,末将愿听大人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荀攸看着三人,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他目光转向周仓,沉声道:“周仓将军,主公已命你调往涿郡,镇守郡城,涿郡乃幽州重镇,责任重大,望将军切莫懈怠。” 周仓神色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定不负大人所托,誓死守卫涿郡!” 荀攸点了点头,转向关羽和张飞,继续道:“关将军,张将军,主公命我总领幽州军政大权,练兵扩军之事,还需仰仗两位将军鼎力相助。” 与此同时冀州邺城。 “主公,赵将军回来了!”一名亲兵快步走来,恭敬地禀报道。 袁尚闻言,眼前一亮,“子龙回来了?在哪里?” “刚到城门,正往刺史府赶来。”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暗喜。赵云此行前往洛阳,为的是调查袁术暗害自己的真相,如今归来,必然带回重要消息。 “速去准备酒宴,今晚为赵将军接风洗尘!”袁尚吩咐道,“另外,通知徐庶、石韬、典韦三人,一同前来赴宴。” “喏!”亲兵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袁尚站在府门前,只见赵云身着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策马而来。 赵云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拜见主公!” “子龙免礼。”袁尚上前扶起赵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辛苦了。” 赵云起身,眼中满是疲惫,却又掩不住坚毅,“为主公效力,不敢言苦。” 袁尚打量着赵云,只见他面容略显憔悴,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坚定,显然这一路上经历了不少艰险。袁尚心中一暖,更觉得这位年轻的将领忠心可嘉。 “且先回府休息片刻,晚上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再将洛阳的情况详细道来。”袁尚温声说道。 赵云拱手应是,随着袁尚步入刺史府。 夜幕降临,袁尚设宴于刺史府。桌上佳肴美酒,香气四溢。赵云、徐庶、石韬、典韦四人已到齐,正等着袁尚的到来。 只见袁尚身着常服,神情轻松地步入花园。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诸位,请坐。”袁尚摆手示意大家落座,自己则在主位坐下,举杯道,“今日设宴,一来为子龙接风洗尘,二来也是为了听听洛阳的情况。来,先干一杯!” “谢主公!”众人齐声应道,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袁尚放下酒杯,目光转向赵云,正色道:“子龙,说说洛阳的情况吧。” 赵云放下筷子,抬头望向袁尚,眼中闪过一丝凛然。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主公,末将已查明,袁术与张让勾结,确实是想要置主公于死地!” 此言一出,席间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典韦更是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好个袁术,竟敢如此卑鄙!主公,末将愿率军讨伐,为主公雪恨!” 袁尚抬手示意典韦坐下,望向赵云,“具体说说,都查到了什么?” 赵云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末将按照主公的吩咐,秘密潜入洛阳,借助公主殿下的帮助,在宫中安插了眼线。经过多日调查,终于查明,袁术早就与张让暗中勾结,共谋大事。” “张让?十常侍之首?”徐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们勾结的目的是什么?” 赵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据末将所知,袁术野心勃勃,欲图谋冀州,甚至是更大的野心。 而张让等十常侍把持朝政,却害怕外戚,袁氏势力过大,威胁他们的地位。两人一拍即合,张让许诺袁术可取而代之冀州刺史,而袁术则答应张让分享利益,并在朝中支持十常侍。” “所以,他们就设计要除掉我?”袁尚冷声问道。 赵云点点头,眼中满是愤怒,“正是如此。他们得知主公要回冀州,便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袁术派出心腹将领,在半路设下埋伏,伪装成黄巾军,意图杀害主公,然后嫁祸给黄巾军。” “原来如此!”石韬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那些';黄巾军';战力如此强悍,原来是袁术的精锐部曲假扮的!” 赵云继续道:“末将还查到,袁术为了取信张让,已经秘密送了大量金银珠宝给张让等人。” 典韦怒不可遏,再次拍案而起,“主公,此仇不报非君子!末将愿率军杀回洛阳,诛杀袁术!” 袁尚示意典韦冷静,转头问赵云:“可有确凿证据?” 赵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恭敬地递给袁尚,“这是末将从袁术府中密室所得,是袁术与张让的往来书信,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他们的阴谋。” 袁尚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信中确实详细记载了袁术与张让密谋杀害袁尚的计划,证据确凿无疑。 阅毕,袁尚将信件递给徐庶等人传阅,脸上露出冷峻的表情,“好一个袁术,好一个张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朝廷命官!” 徐庶看完信件,神色凝重地说:“主公,此事非同小可。袁术与十常侍勾结,不仅威胁主公安危,更是对朝廷的大不敬。我们必须审慎应对。” 石韬接过话茬,“元直所言极是。袁术背后有十常侍支持,朝廷又在洛阳,我们若贸然出兵,恐怕会被扣上';造反';的罪名。” 袁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诸位所言有理。我们现在实力尚不足以与之对抗,必须智取,而非强攻。” “主公有何高见?”徐庶好奇地问道。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可以扬长避短,先发制人。一方面加快冀州、幽州的发展,积蓄实力;另一方面,将袁术与张让勾结的证据秘密传给朝中其他大臣和外戚,离间他们的关系。” “妙哉!”徐庶击掌赞叹,“如此一来,必能让袁术和张让相互猜忌,甚至反目成仇,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袁尚又转向赵云,关切地问道:“子龙,此行可有惊险?” 赵云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中的锋芒,“回主公,末将潜入袁术府时,险些被发现。幸得公主殿下相助,才得以脱身。” “夫人?”袁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可安好?” 赵云点头道:“公主殿下安然无恙。她让末将转告主公,请主公放心,她会在宫中为主公多加打探消息。” 袁尚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好,待局势稍定,我必亲自前往洛阳,把她接到冀州。” 席间,众人边饮边聊,气氛渐渐轻松起来。袁尚看着眼前这几位肱骨之臣,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有他们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酒至半酣,袁尚突然想起一事,问赵云:“子龙,还有一件事,你可曾查到袁术为何要假扮黄巾军?” 赵云眉头一皱,沉声道:“据末将所知,袁术此举一箭双雕。一来可以掩盖自己的行踪,嫁祸黄巾军;二来若事情败露,朝廷也会认为是黄巾军余孽作乱,从而派兵镇压,借刀杀人。” “好狠毒的心思!”典韦咬牙切齿地说道。 袁尚冷笑一声,:“袁术,自许天命不凡,简直愚蠢至极。” 夜深了,酒宴散去。袁尚独自站在花园中,仰望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春风拂过,吹散了袁尚的话语,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决心。 第127章 工坊将竣,酒香四溢 邺城郊外,新筑的酿酒工坊已巍然矗立,规模之宏大,远胜袁尚最初之设想。土木之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香,那是新酒将成的预兆,亦是财富滚滚而来的先声。 “主公,工坊已近竣工,只余些许收尾,当真神速!”石韬立于袁尚身侧,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工坊,眼中满是赞叹。 袁尚负手而立,面色沉静,目光却难掩满意之色,颔首道:“能有此速,赖诸位齐心协力,更兼百姓干劲十足。” 徐庶亦在一旁笑道:“更要归功于主公这工坊图纸精妙,事无巨细,皆有章法,工匠们只需按图索骥,自可事半功倍。” “元直谬赞了。”袁尚淡笑,心中却知,这工坊之制,乃是集结了后世工业化之雏形,自然远超当世。 “主公,首批‘幽芳酿’已入甑蒸馏,按时辰推算,午后便可出酒了!”典韦自工坊内奔出,声音洪亮,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袁尚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好!传令下去,午后设宴,共品新酒!” 午后,阳光正好,新酿的“幽芳酿”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 铜甑开启,蒸汽氤氲,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香气醇厚,又带着一丝清冽,与寻常酒水截然不同,令人闻之欲醉。 袁尚亲自执勺,舀出一瓢清澈透亮的酒液,倒入早已备好的玉碗之中。酒液如琼浆玉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更显诱人。 “诸位,请!”袁尚举起酒碗,率先轻抿一口。 酒液入口,绵柔醇厚,香气在口中瞬间炸裂,层次丰富,回味悠长,仿佛有无数花香在舌尖绽放,令人飘飘欲仙。 “好酒!”袁尚放下酒碗,忍不住赞叹出声,这“幽芳酿”比他预想的还要完美。 徐庶、石韬、典韦、赵云几人也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嘶——”典韦一口饮尽,顿时瞪大了眼睛,粗犷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俺老典喝过不少烈酒,却从未有如此滋味!这酒……当真是绝了!” 石韬细细品味,连连点头,“香气浓郁而不腻,入口柔顺而回甘,确乃酒中极品!” 徐庶亦是赞不绝口,“此酒一出,恐将颠覆冀州乃至天下之酒肆格局!主公,此酒当真可名扬天下了!”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此酒,当不负诸位期望。只是‘幽芳酿’之名,虽雅致,却略显平淡,不足以彰显其绝世之姿。”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不明其意。 袁尚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朗声道:“古人有云,‘饮中八仙’,皆是豪迈不羁之士,醉后更是飘飘欲仙,举止洒脱。吾之酒,当有仙人之姿,令人沉醉忘忧,不如……更名为‘醉仙酿’,诸位以为如何?” “醉仙酿!”徐庶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精光闪烁,“妙哉!妙哉!此名大气磅礴,又寓意深远,与此酒之品质,相得益彰!” 石韬亦是抚掌称赞,“‘醉仙酿’,好名字!饮之若醉,飘飘欲仙,更显高端大气,日后定能为我等销售造势!” 典韦虽不甚理解其中深意,但也觉得“醉仙酿”三字,比“幽芳酿”更具气势,连连点头称好。 “既如此,便定名为‘醉仙酿’!”袁尚一锤定音,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传令下去,工坊正式更名为‘醉仙工坊’,所产之酒,皆称‘醉仙酿’!” 数日后,首批“醉仙酿”悄然运抵邺城。 袁尚并未急于全面铺开,而是命人将少量“醉仙酿”送往邺城几家最为知名的酒楼,以试探市场反响。 “掌柜的,近日可有新酒入店?” “客官您可真是问对人了!咱家酒楼今日刚到一批新酒,名曰‘醉仙酿’,据说是安平侯府上新出的佳酿,您要不要尝尝?” “安平侯府的酒?那定要试试!” “好嘞,客官稍等!” “醉仙酿”甫一推出,便如平地惊雷,迅速在邺城上层社会掀起了一股狂潮。 达官显贵,文人雅士,争相前往酒楼,只为一品“醉仙酿”之滋味。 “此酒……此酒真乃神品也!香气浓郁,入口绵柔,回味无穷,当真是人间极品!” “是啊!喝了此酒,方知以往所饮之酒,皆如白水一般寡淡无味!” “安平侯府竟能酿出如此佳酿,真是令人惊叹!” “听闻此酒产量极低,千金难求,能饮上一杯,已是三生有幸!” “醉仙酿”之名,迅速传遍邺城,好评如潮,供不应求。 刺史府书房内,徐庶正向袁尚禀报着“醉仙酿”的市场反响。 “主公,‘醉仙酿’在邺城反响极为热烈,各酒楼皆是供不应求,甚至有世家子弟,愿以重金求购,只为一尝此酒之味。”徐庶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显然对“醉仙酿”的市场前景极为看好。 袁尚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元直,依你之见,‘醉仙酿’当如何定价?” 徐庶沉吟片刻,道:“依属下之见,此酒当走高端路线,专供世家大族。定价可高昂些许,方能彰显其尊贵稀有,亦可赚取暴利。” 袁尚颔首赞同,“元直所言极是。‘醉仙酿’之珍贵,本就非寻常百姓所能企及,既要瞄准世家大族,定价自然要高。便定为……黄金一两一坛,如何?” 徐庶闻言,略微一惊,“黄金一两一坛?!主公,此价是否过高?寻常酒水,不过数钱一斗……” 袁尚摆手笑道:“元直有所不知,世家大族,最重颜面,好奢靡享受。黄金一两一坛,看似天价,然于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越是昂贵,越能彰显其身份地位,他们反倒趋之若鹜。” 徐庶恍然大悟,拱手道:“主公高见,属下明白了!” “醉仙酿”横空出世,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冀州世家大族,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美酒所吸引。他们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机,纷纷派出家仆,四处打探“醉仙酿”的来历和幕后之人。 “这‘醉仙酿’,究竟是何人所酿?竟有如此神妙之味?” “听闻是安平侯府新出的产业,莫非是那位袁显甫的手笔?” “袁显甫?他不是武将出身吗?何时竟通晓酿酒之术了?” “管他是谁!如此佳酿,定要弄到手!” 各世家暗流涌动,心思各异。有人垂涎“醉仙酿”的巨大利益,想要分一杯羹;有人则对袁尚的崛起感到警惕,暗中窥伺;更有人,则纯粹是为了一品这绝世美酒,不惜重金求购。 袁尚身处刺史府,对此一切了然于胸。他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望着窗外,心中默念:“世家诸公,这‘醉仙酿’,便是我袁显甫抛出的第一枚糖衣炮弹,鱼儿……该上钩了。” 第128章 商会成立,广纳贤商 时来易逝,赴机在速。 经过徐庶、石韬二人紧锣密鼓地筹备,冀州商会如一颗饱满的种子,只待破土而出。商会章程,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冀州各路商贾尽数笼络其中。商会会员的招募,更是如火如荼,应者云集,只因“安平侯”三字,便是一块金字招牌,引得无数逐利之人趋之若鹜。 经过几日的准备,商会成立的日子到了。 邺城,这座冀州首府,今日格外热闹。街道上人流如织,车马喧嚣,各色旗帜迎风招展,上书“冀州商会”四个大字,气势十足。商会选址于邺城最为繁华的商业区,一处新落成的三层楼阁,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更显商会之不凡。 辰时未至,商会门口已是人山人海。冀州各地商贾,无论大小,皆是盛装出席,翘首以盼。他们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位年轻的安平侯,将如何引领冀州商业走向新的辉煌;或暗自盘算,如何在商会中谋得一席之地,借势腾飞。 人群之中,亦不乏各方势力的眼线。世家大族的探子,隐匿其中,冷眼旁观;袁术的密探,更是如影随形,寻找着可乘之机;就连远在洛阳的十常侍,也对此事颇为关注,暗中派遣心腹,前来打探虚实。 巳时正,吉时已到。 在一阵喧天的锣鼓声中,商会大门缓缓开启,一行人鱼贯而出。为首之人,正是安平侯袁尚。他身着一袭紫色锦袍,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严气度,让人不敢逼视。 “那就是安平侯吗?当真是一表人才!” “比画像上还要俊美三分!” “这衣服料子一看就是御赐的,好气派!” 身后,徐庶、石韬、典韦、赵云等人紧随其后。 袁尚一出现,立刻引来万民欢呼。 “安平侯到!” 袁尚登上高台,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是屏息凝神,鸦雀无声。 “诸位,今日乃是我冀州商会成立的大喜日子!”袁尚的声音清朗而富有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吾袁尚,承蒙圣上恩典,忝为冀州刺史,深感责任重大。冀州,地处中原腹地,物产丰饶,百姓勤劳,本应富甲天下。然近年来,战乱频仍,民生凋敝,商路不畅,百姓生活困苦,吾皆看于目,痛彻于心!” 袁尚说到此处,语气略显沉重,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台下众人,亦是感同身受,纷纷低头叹息。 “吾袁尚不才,愿以微薄之力,振兴冀州!而振兴冀州,首在兴商!商通则民富,民富则国强!故此,吾决意成立冀州商会,广纳贤商,互通有无,共谋发展!” 袁尚话锋一转,语气激昂起来,眼中精光四射。 “冀州商会,旨在为诸位提供一个公平竞争、互利共赢的平台!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诚信合作之道!我希望,在商会的带领下,冀州商贾能够团结一心,共同开拓市场,将冀州的货物,销往天下各地;将天下的财富,汇聚于冀州!” 袁尚的声音,慷慨激昂,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台下众人,皆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吾袁尚承诺,凡加入商会者,皆可享受商会提供的各项便利!商会将为会员提供低息假贷,解决资金周转难题;商会还将组织商队,护送货物,保障商路安全;商会更将定期举办交流会,分享商机,共谋发展!” 袁尚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充满期待的面孔,继续说道:“我更将设立‘商会义金’,用于扶持优秀商贾,让每一个有志于商业发展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好!” “安平侯英明!”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 袁尚微微一笑,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商会成立,首要之事,便是推选一位德高望重、才干出众之人,担任行首,统领商会事务。我有一人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袁尚目光一转,看向人群中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甄逸,甄宓之父,甄家家主,在冀州商界素有威望。 甄逸被袁尚点名,心中一惊,连忙出列,躬身行礼道:“侯爷谬赞,逸虽略有从商经验,然才疏学浅,恐难孚众望,辜负侯爷期许,实不敢贸然应允。” 袁尚笑道:“甄公过谦了!甄公素有贤名,又擅营商,由您担任商会行首,我放心,百姓也放心!必能凝聚冀州商贾之力,共襄盛举,还望莫要推辞。” 台下众人,亦是纷纷附和。 “甄公当之无愧!” “我等愿听从甄公号令!” 甄逸见状,心中感动,再次拜谢道:“既如此,某便恭敬不如从命!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安平侯,振兴冀州商业,不负众望!” “好!”袁尚抚掌大笑,“有甄公出任行首,我冀州商会,何愁不兴?” 接下来,在袁尚的主持下,商会选举产生了理事会、监事会等机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行首是甄逸?” “这安平侯好心机,用人有道啊!” “安平侯夫人是甄家小姐,自己人!” “你懂个屁,甄家家主做行首,那以后咱们还不是要看他脸色?” “鼠目寸光,跟着安平侯,有肉吃!” 商会成立大会,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落下帷幕。冀州商会,如同一艘巨轮,正式扬帆起航,驶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袁尚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心中豪情万丈。 “冀州商会,仅仅是一个开始。我的目标,是打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富甲天下,让冀州成为整个大汉最富庶的州郡!” 袁尚在心中默念着,目光坚定而深邃。 大会结束后,袁尚特意将甄逸留下。 “岳丈大人,商会初立,百废待兴,还望您多多费心。”袁尚语气诚恳,态度谦逊。 甄逸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侯爷折煞某了!能为侯爷效力,是某的荣幸!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嘴上虽谦虚,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自己女儿嫁了个好夫婿,如今自己又当上商会行首,甄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袁尚与甄逸又密谈了许久,商议了商会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如何应对世家大族的挑战。 夜幕降临,袁尚回到府邸。 “夫君,今日商会成立,可真是热闹非凡!”甄宓迎上前来,为袁尚宽衣。 “是啊,这只是一个开始。”袁尚握住甄宓的手,眼中满是温柔。“我向你许诺, 定会让冀州, 固若金汤,富庶安宁。亦会护你,护家人,永世无忧。” “嗯。”甄宓依偎在袁尚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乌兰琪则在一旁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又开始画饼了,这男人,真是……不过,这饼,我喜欢!” 袁尚的商业帝国,正在一步步构建。冀州,这片古老的土地,将在他的手中,焕发出新的生机。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将一一浮出水面,与袁尚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洛阳城。 袁术得知冀州商会成立的消息,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袁术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什么?他竟然在冀州搞起了商会!竖子竟行商贾之事,简直丢尽了我袁家四世三公的脸面,给我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冀州商会的一举一动!” 深夜,邺城外的一处隐秘庄园内。 “主公,这是‘醉仙酿’的账本。”石韬将一本厚厚的账册递给袁尚。 袁尚翻开账册,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醉仙酿”的销售情况。 “好!很好!”袁尚看完账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醉仙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短短数日,便已盈利万金!照此下去,不出一年,冀州府库便可充盈起来!” “主公,‘醉仙酿’虽好,但产量终究有限,难以满足市场需求啊。”徐庶在一旁提醒道。 “元直所言极是。”袁尚点了点头,“我已经命人扩建工坊,增加产量。同时,也在研发新的产品,争取早日推向市场。” “主公英明!”徐庶、石韬齐声说道。 袁尚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冀州,就让我袁尚来改变你的命运吧!” 第129章 邺城重聚,智士论道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报!” 刺史府内,袁尚正翻阅着各地送来的文书,闻报猛然抬头。 “何事如此喧哗?” 门外亲兵抱拳禀道:“启禀主公,幽州荀军师、许将军已至,此刻正在刺史府门口等候入府!” “什么?公达和仲康到了!” 袁尚闻言,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腾地起身, 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竹简 “啪” 的一声散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他阔步走出案后, 衣袍带起一阵轻风, 迫不及待地向府外走去。 “快,快随我前去迎接!” 他一边疾步前行,一边吩咐身后的侍从, “速速备下酒宴, 要最好的酒, 最丰盛的菜肴, 今日我要与公达、仲康不醉不归!” 语气中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与热情。 “公达!仲康!” 袁尚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府门外,荀攸、许褚二人已翻身下马。荀攸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许褚则更显魁梧,浑身透着一股彪悍之气。 “主公!” 两人见袁尚亲自出迎,连忙躬身行礼,脸上皆是感动之色。 “快快请起!”袁尚上前,一手扶住荀攸的胳膊,一手拍了拍许褚的肩膀,“你二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为主公效力,何谈辛苦!”许褚瓮声瓮气地说着,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袁尚上下打量着二人,眼中满是欣慰。数月不见,荀攸依旧沉稳如山,许褚则更添了几分杀伐之气。 “好!好!好!”袁尚连说三个好字,足见其心中喜悦,“走!进府再说!” 袁尚引着二人进入府中,分宾主落座。早有侍女奉上茶水。 “公达,仲康,这几月不见,甚是想念啊!”袁尚端起茶盏,感慨道。 荀攸微微一笑:“主公雄才大略,治理冀州井井有条,我与仲康在幽州,亦是时常听闻主公的威名。” “公达过誉了,”袁尚摆摆手,“冀州初定,百废待兴,若无诸位相助,我一人之力,实难有成。” “主公,”许褚瓮声瓮气地插话,“您让俺来邺城,是不是有啥大仗要打?俺这把刀,可都快生锈了!” 袁尚哈哈大笑:“仲康莫急,仗,迟早会有。不过眼下,还需你多多出力,护卫府邸安全。” “主公放心,有俺在,谁也别想靠近府邸半步!”许褚拍着胸脯保证。 袁尚又看向荀攸:“公达,此番召你前来,实有要事相商。来,我为你介绍几位新朋友。” 袁尚将徐庶、石韬一一介绍给荀攸、许褚认识。 “这位是徐庶,徐元直,现任冀州别驾从事,主管州内政务。” “这位是石韬,石广元,现任冀州上计掾吏,掌管户籍、赋税。” 荀攸、许褚连忙与众人见礼。 “主公,酒宴已备好,请移步后堂。”侍女来报。 “好,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袁尚大笑着起身,与众人一同前往后堂。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来,尝尝这‘醉仙酿’!”袁尚亲自为荀攸、许褚斟酒。 荀攸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此酒香气浓郁,清冽甘醇,实乃酒中极品!” 许褚则是一饮而尽,大呼痛快:“好酒!比俺以前喝的那些烈酒,还要够劲!” “此酒乃是我亲手所酿,”袁尚笑道,“待公达离去时,不妨多带上些,让云长和翼德也尝尝这冀州新酿的滋味。” 荀攸闻言,由衷赞叹道:“此酒香气独特,入口绵柔,确非凡品,关将军与张将军若是得尝,定会赞不绝口。”他心中暗忖,主公不仅文韬武略,竟还精通酿酒之术,这份心思,着实令人钦佩。 “公达谬赞了,”袁尚谦虚道,“酿酒不过是小道,治国安邦,才是正途。” 酒过三巡,众人逐渐放开了拘束。 荀攸率先执起酒杯,目光温润,“主公,攸敬您一杯,贺冀州商会大获成功,也贺主公喜得贤才。” 袁尚举杯相碰,饮尽杯中佳酿,笑道:“公达此言,倒是让我有些飘飘然了。商会初立,不过是迈出小小一步,未来如何,还需仰仗诸位同心协力。” 徐庶亦是举杯,神色间带着几分思虑,“主公所言极是,商会虽立,但其中暗流涌动,世家大族,未必真心归附。这杯酒,敬主公,也敬我等未来的挑战。” 石韬沉吟片刻,也举起酒杯,“广元敬主公,愿我等同舟共济,破除万难,共创冀州盛世。” 三人各自饮尽,放下酒杯,气氛一时静谧下来,唯有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带来几分凉意。 荀攸打破沉默,目光转向徐庶,带着几分探询,“元直兄,听闻你与广元兄,皆是隐居不仕之高士,不知是何缘由,愿出山辅佐主公?” 徐庶闻言,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坦诚,“某与广元,确曾隐居,只因时局动荡,奸佞当道,空有满腔抱负,却无处施展。直至遇上主公……”徐庶顿了顿,目光落在袁尚身上,带着几分敬佩,“主公胸怀大志,仁义待人,又兼具雷霆手段,实乃拨乱反正,匡扶汉室之明主。庶不才,愿尽绵薄之力,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石韬亦是点头,补充道:“广元与元直兄志同道合,亦感主公之诚,愿追随左右,共谋大业。” 荀攸听罢,微微颔首,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元直兄、广元兄高义,攸佩服。主公能得二位相助,如虎添翼,冀州之兴,指日可待。” 袁尚听着三人的对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能得这三位智谋之士辅佐,实乃天幸。他举起酒壶,为三人斟满酒,语气诚挚,“三位能前来相助,吾感激不尽。今日得与诸位把酒论道,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来,为我等共同的大业,再饮一杯!” 酒宴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四人推杯换盏,从冀州发展,谈到天下局势,又从朝堂权谋,谈到经世济民之道,话语间,智慧的光芒闪烁,理想的火花碰撞。 石韬略带忧虑地开口,“主公,如今朝堂之上,外戚宦官争权夺势,乌烟瘴气,袁术又在洛阳蠢蠢欲动,对我等而言,可谓内忧外患。不知主公有何应对之策?” 袁尚闻言,神色微敛,沉声道:“广元所言极是,洛阳局势,确实复杂。袁公路此人,鼠目寸光,不足为虑。真正需警惕者,乃是那十常侍。” 徐庶接过话茬,目光锐利,“十常侍把持朝政,祸乱天下,其势根深蒂固,难以撼动。若要与之抗衡,恐非易事。” 荀攸沉思片刻,缓缓道:“十常侍虽权势滔天,但其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失尽民心。主公若能以仁义之师,广施恩德,收拢民心,则可立于不败之地。” 袁尚点头赞同,“公达所言,正合我意。民心所向,方是王道之基。我冀州,当以民为本,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图后计。” 四人又就未来走向,深入探讨,直至夜色更深,烛火将尽,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这一夜,邺城刺史府的灯火,彻夜未熄。 袁尚与荀攸、徐庶、石韬三人,彻夜长谈,为冀州幽州的未来,谋划着宏伟的蓝图。 这四位当世大才的思想碰撞,犹如星辰闪耀,照亮了冀州的前程。 而许褚和典韦,两员猛将,惺惺相惜,也在酒桌上拼起了酒量。 “典韦,你这酒量不行啊!”许褚打了个酒嗝,瓮声瓮气地说着。 “放屁!俺老典的酒量,在冀州是数一数二的!”典韦不服气地瞪着许褚。 “不服?那咱俩再来几碗!” “来就来,谁怕谁!” 赵云在一旁看着两人斗酒,不禁莞尔。 这一夜,邺城刺史府,充满了欢声笑语,也充满了希望。 第130章 曲辕离出,农耕变革 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洒落在邺城外的田野上,给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披上了一层薄纱。 袁尚一行人,包括荀攸、徐庶、石韬、典韦、许褚、赵云,以及几位冀州农官,来到了位于城外的一处试验田。 “主公,这就是您说的曲辕犁?”荀攸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奇特的农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曲辕犁与传统的长直辕犁截然不同,犁辕弯曲,犁头短小,还装有可调节深浅的犁箭和用于翻土的犁壁。 “正是。”袁尚点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公达,这曲辕犁可比之前的犁具要强上不少。” “哦?此话怎讲?”荀攸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致地问道。 “稍后你们就知道了。”袁尚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他走到一头早已套好犁具的耕牛前,这头牛是农官特别挑选的,体格健壮,性情温顺。 袁尚握住犁把,轻轻一挥鞭子,耕牛便迈开步子,拉着曲辕犁向前走去。 只见曲辕犁的犁头轻松地切入土中,犁壁将翻起的土块推向一侧,留下一道整齐的犁沟。 袁尚操作着曲辕犁,时而调整犁箭控制深浅,时而转动犁盘改变方向,动作娴熟流畅,毫不费力。 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几位冀州农官,他们世代与土地打交道,深知耕地的艰辛。 传统的长直辕犁,笨重难用,需要两人甚至三人合力才能操作,一天下来也耕不了几亩地,累得腰酸背痛不说,耕地的深度和宽度也难以控制。 可袁尚手中的曲辕犁,不仅轻便灵活,而且一人就能操作,耕地的速度和质量更是远超传统犁具,这简直就是一件农耕神器! “主公,这……这曲辕犁,当真是神了!”一位老农官激动得语无伦次,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好!好啊!”徐庶也忍不住赞叹,“主公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曲辕犁,耕地效率至少是旧犁的三倍不止!”石韬也兴奋得两眼放光,他可是管着整个冀州的财政,自然清楚这曲辕犁推广后,能给冀州带来多大的收益。 荀攸捋着胡须,看着田间那一道道整齐的犁沟,以及袁尚那轻松自如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他原本以为,袁尚召他前来邺城,是为了商议如何应对世家大族,却没想到,袁尚竟还藏着这么一手。 “主公之才,真乃天授!”荀攸由衷赞叹。 “哈哈,公达过誉了。”袁尚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说道,“这曲辕犁,不过是我闲暇时琢磨出来的小玩意,算不得什么。” “主公谦虚了。”荀攸摇头,“此物若能推广开来,必将大大提升冀州百姓的耕作效率,让百姓们少受许多劳苦。” “正是此理。”袁尚点头,“我已经命工匠加紧赶制曲辕犁,不日便可在冀州各地推广。” “主公仁德!”几位农官纷纷跪倒在地,感激涕零。 “快快请起。”袁尚连忙将他们扶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对了,”袁尚转头看向徐庶,“元直,曲辕犁的推广事宜,就交给你负责了。” “庶定当竭尽全力!”徐庶拱手领命。 “广元,你也要协助元直,做好曲辕犁的生产和调配。”袁尚又看向石韬。 “诺!”石韬也连忙应道。 “典韦,你负责保护工坊,防止有人破坏。” “主公放心,谁敢来捣乱,俺老典一戟劈了他!”典韦拍着胸脯保证。 “好!”袁尚对众人信心十足。 几位农官还沉浸在震惊之中,迟迟没有回过神。 “诸位,”袁尚提高声音,“这曲辕犁虽好,但若想发挥其最大的功效,还需要掌握正确的使用方法。接下来,我会将曲辕犁的使用方法详细讲解给你们,你们要认真学习,尽快将曲辕犁推广到冀州各地。” “我等谨遵安平侯教诲!”农官们齐声应道,看向袁尚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袁尚开始详细讲解曲辕犁的使用方法,从如何调节犁箭控制深浅,到如何转动犁盘改变方向,再到如何保养维护,事无巨细,一一讲解。 几位农官听得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讲解完毕,袁尚又让几位农官亲自上手操作,他在一旁指导纠正。 经过一番练习,几位农官基本掌握了曲辕犁的使用方法,对这件农耕神器更是赞不绝口。 日上三竿,曲辕犁的试验和教学告一段落。 众人回到邺城,袁尚在刺史府设宴款待众人。 酒宴之上,众人再次谈及曲辕犁。 “主公,”荀攸放下酒杯,问道,“这曲辕犁如此精妙,若是流传出去,岂不可惜?” “无妨,”袁尚淡淡一笑,“我已经让人将曲辕犁的图纸‘不小心’泄露出去了。” “哦?”荀攸一愣,随即明白了袁尚的用意,“主公莫非是想……” “没错,”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冀州世家大族,本是这大汉基业的基石,若能安分守己,自是利国利民,可若他们只想着自家钱袋子,贪得无厌,妄图凌驾于律法之上……” “吾就得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明白,在这冀州,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主公此计甚妙!”徐庶抚掌大笑,“世家大族若想仿制曲辕犁,必然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待他们尝到甜头,想要扩大生产时,我们再……” 徐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元直说的不错,他们偷学过去,造个几百上千个,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找我们买‘零件’了。”石韬嘿嘿一笑。 “零件?”许褚挠挠头,一脸疑惑。 “就是曲辕犁上的那些关键部件,比如犁铧、犁壁、犁箭等等。”赵云笑着解释道,“这些部件,可不是随便什么铁匠都能打造出来的。” “原来如此!”许褚恍然大悟,“主公这招,真是高明!” “哈哈,这叫釜底抽薪。”袁尚笑道。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赞道。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袁尚收敛笑容,正色道,“世家大族在冀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我们还需步步为营,不可操之过急。” “主公放心,我等定当谨慎行事。”荀攸等人齐声应道。 “嗯。”袁尚点点头,“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公达,幽州那边,就交给你了。” “攸定不负主公所托。”荀攸郑重承诺。 “元直、广元,你们二人要继续完善冀州的新政,争取早日将冀州打造成一个富庶强盛的州郡。” “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徐庶、石韬齐声应道。 “子龙、仲康,你们二人要加紧操练兵马,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事。” “末将领命!”赵云、许褚齐声应道。 “好!”袁尚举起酒杯,“诸位,为了冀州的未来,为了天下百姓,干杯!” “干杯!”众人齐声高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刻,邺城刺史府内,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袁尚与他的谋臣猛将们,正携手并肩,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奋勇前进。 而冀州的世家大族们,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阳谋”,已经悄然展开。他们更不会想到,这小小的曲辕犁,将会成为撬动他们根基的第一块石头。 第131章 水车远转,灌溉之利 这日邺城郊外的河畔。 一座庞然大物矗立于此,足有三层楼高,整体由坚实的木料构建,巨大的轮盘上布满了一块块整齐的木板,这便是袁尚构想中的水车。 经过工匠们夜以继日的辛勤劳作,第一架大型水车终于建造完毕。 “主公,这水车……真能把水引上去?”典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许褚也挠着头,憨憨地说:“这玩意儿真能转起来?” 袁尚微微一笑:“能不能,试试便知。” 他转头对徐庶吩咐:“元直,开始吧。” “诺!”徐庶应了一声,随即向一旁的工匠挥了挥手。 工匠们得令,立刻推动水车旁的机关。 只听“吱呀呀”一阵响动,水车的轮盘在机关的带动下缓缓转动起来。 随着轮盘的转动,那一块块木板也随之浸入水中,然后又缓缓升起,将河水带到高处。 “哗啦啦……” 清澈的河水沿着水槽流淌而下,宛如一条银色的巨龙,奔腾咆哮,注入干涸的农田。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 “水来了!水来了!” 围观的百姓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许多老农更是激动得跪倒在地,朝着水车和袁尚的方向叩拜不止。 “安平侯真乃神人也!” “有了这水车,咱们再也不怕干旱了!” “安平侯就是咱们的活菩萨啊!” …… 听着百姓们的赞美和欢呼,袁尚心中感慨万千。 荀攸捋着胡须,微笑着点头:“主公此举,功德无量。” 徐庶也赞叹道:“这水车不仅能灌溉农田,还能带动水磨、水碓等器械,其利无穷啊!” 石韬则兴奋地说:“有了这水车,冀州的粮食产量定能大幅提升!” 赵云和典韦、许褚等人,也对这水车的神奇功效赞不绝口。 “这水车如此神奇,若是推广开来,冀州百姓岂不是人人受益?” “主公真是太厉害了!” …… 袁尚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他转头对徐庶说:“元直,水车的推广事宜,也交给你负责。” “庶定不辱命!”徐庶拱手领命。 “广元,你要协助元直,做好水车的生产和调配。”袁尚又看向石韬。 “诺!”石韬连忙应道。 “子龙、仲康,你们二人要负责保护水车的安全,防止有人破坏。” “末将领命!”赵云和许褚齐声应道。 “公达,幽州那边,也要尽快推广水车。”袁尚看向荀攸。 “攸明白。”荀攸点头。 袁尚环视四周,朗声说道:“诸位,这水车只是开始,未来,我们还要在冀州各地修建更多的水车,让每一寸土地都能得到灌溉,让每一位百姓都能吃饱穿暖!”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高呼。 …… 就在袁尚等人忙着推广水车的时候,冀州的世家大族们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安平候又弄出了一个叫水车的东西,能把河水引到高处灌溉农田?” “这怎么可能?莫非是妖术不成?” “哼,妖术?我看是哗众取宠!” “不管是不是妖术,这水车若是真有那么神奇,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若是百姓们都用上了水车,那岂不是都跑去给袁尚当佃户了!” “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袁尚得逞!” …… 冀州各地的世家大族,都开始暗中商议对策。 他们或派人打探水车的虚实,或试图收买工匠获取图纸,或暗中散布谣言诋毁水车。 然而,他们的一切举动,都逃不过袁尚的眼睛。 袁尚早已料到世家大族的反应,他故意让人将水车的图纸泄露出去,就是为了引诱他们上钩。 “呵呵,这些世家大族,还真是贪得无厌。”袁尚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想要,那就给你们好了。” “主公,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徐庶有些不甘心。 “当然不是。”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水车,可不是那么容易仿制的。” “主公的意思是……”荀攸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袁尚点头,“这水车的核心部件,比如水轮、水槽、轴承等等,都需要特殊的工艺和材料才能制造出来。这些技术,我都掌握在手中,他们就算得到了图纸,也只能造出一个空壳子。” “原来如此!”徐庶恍然大悟,“主公此计甚妙!” “哈哈,这叫请君入瓮。”袁尚笑道。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赞道。 …… 正如袁尚所料,冀州的世家大族们在得到水车图纸后,立刻组织工匠进行仿制。 他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终于造出了一批“水车”。 然而,当他们兴致勃勃地将这些“水车”运到田间地头,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却发现这些“水车”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按照图纸上造的,为什么转不起来?” “难道是图纸有问题?” “不可能,图纸是从安平侯府里流出来的,肯定不会有错。”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世家大族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请来了各种能工巧匠,对这些“水车”进行检查和修理,但都无济于事。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好心人”出现了。 “诸位,我知道这些水车为什么转不起来。” “哦?快说!” “因为这些水车缺少了一些关键的部件。” “什么部件?” “就是水轮、水槽、轴承等等。” “这些部件……我们也有啊。” “你们的那些部件,都是用普通的木料和铁料做的,根本不行。要想让水车正常运转,必须用特殊的材料和工艺制造的部件才行。” “特殊的材料和工艺?哪里有?” “这个嘛……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 “哪里?” “邺城。” “邺城?安平侯那里?” “没错。” …… 世家大族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袁尚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跳呢! 他们想要让水车正常运转,就必须从袁尚那里购买那些关键的部件。 可是,袁尚会这么轻易地卖给他们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袁尚开出的价格,高得离谱,简直就是敲诈! “什么?一个水轮就要一百金?你怎么不去抢!” “就是,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不行,我们不能接受!” …… 世家大族们纷纷表示抗议,但袁尚根本不理会他们。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袁尚的态度很强硬,“反正这些部件,只有我这里有,你们别无选择。” 世家大族们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辛辛苦苦造出来的“水车”,总不能就这么扔了吧?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就这样,袁尚又狠狠地赚了一笔。 而冀州的世家大族们,则再次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 袁尚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些人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徐庶问道。 “接下来……”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该给他们加点料了。” “加点料?” “没错。”袁尚点头,“光是曲辕犁和水车,还不够。我们还要推出更多的‘新产品’,让他们的钱,源源不断地流进我们的口袋。” “主公的意思是……” “琉璃。”袁尚缓缓吐出两个字。 “琉璃?” “没错。”袁尚点头,“这琉璃,可是个好东西,比黄金还值钱。只要我们能把琉璃做出来,那些世家大族,还不得乖乖地把钱送上门来?” “主公英明!” …… 袁尚的商业帝国蓝图,正在一步步展开。 他不仅要掌控冀州的经济命脉,还要将那些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的财富,统统纳入囊中。 而冀州的世家大族们,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他们袭来。 他们更不会想到,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将会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132章 钱庄构思,智取豪强 日影西斜,将书房染上一层金红色。 袁尚放下手中关于琉璃的古籍残卷,揉了揉眉心。连日来,他除了处理政务、军务,便是钻研这琉璃的制作之法,颇感疲惫。 “夫君,该用晚膳了。” 乌兰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柔婉转,带着关切。 “进来吧。” 袁尚应了一声,乌兰琪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捧着食盘。 菜肴很简单,但色香味俱全。乌兰琪亲手为袁尚布菜,又盛了一碗汤。 “夫君,这几日太过操劳,要多注意身体。”乌兰琪柔声劝道。 袁尚笑了笑:“无妨,为了冀州的未来,这些都是值得的。” 用过晚膳,袁尚来到书房,荀攸、徐庶、石韬已等候多时。 “公达,元直,广元,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商。”袁尚开门见山。 三人对视一眼,皆露出凝重之色。 “主公请讲。”荀攸拱手道。 袁尚从案几上取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此乃我构思的钱庄计划。” “钱庄?”三人异口同声,面露疑惑。 袁尚耐心地解释:“所谓钱庄,便是一种专门经营货币存放、假贷、汇兑等业务的机构。百姓可以将多余的钱财存入钱庄,获取利息;商人可以从钱庄借贷资金,扩大经营;异地之间,也可以通过钱庄进行钱财的汇兑,免去长途携带的风险和不便。”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三人脑海中炸响。 他们从未听说过如此新奇的金融理念,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荀攸毕竟见多识广,率先回过神来,他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主公此计,真乃神来之笔!若能成功,必将极大地方便百姓和商人,促进商业发展,增加府库收入!” 徐庶和石韬也纷纷点头称赞。 “主公,这钱庄的运作模式,可否详细说说?”徐庶问道。 袁尚微微颔首,将钱庄的运作模式娓娓道来。 他强调,钱庄的信用至关重要,必须建立严格的规章制度,确保百姓和商人的钱财安全。同时,钱庄的借贷利率要合理,既要保证钱庄的盈利,又要避免高利贷的出现。 三人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提出疑问,袁尚一一解答。 荀攸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主公,钱庄的设立,兹事体大,不可操之过急。依攸之见,可先在幽州试点,积累经验,再逐步推广至冀州乃至天下。” 袁尚点头:“公达所言极是。幽州民风淳朴,世家势力相对较弱,正适合作为试点。” “主公,钱庄的安全性至关重要,必须有可靠之人负责。”徐庶提醒道。 “我打算让公达带着子龙返回幽州,着手筹备此事,子龙也顺路回幽州训练骑兵。”袁尚已有安排,“子龙的武艺和忠诚,足以保证钱庄的安全。” “主公放心,攸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荀攸郑重承诺。 “主公,钱庄的账目管理,也需谨慎。”石韬补充道。 “这个自然。”袁尚点头,“我会制定一套详细的账目管理制度,确保钱庄的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四人一直商议到深夜,才将钱庄的筹备事宜基本敲定。 次日,荀攸和赵云便带着袁尚的嘱托,踏上了返回幽州的旅程。 送走荀攸和赵云,袁尚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目光深邃。 钱庄的设立,是他布局金融,掌控经济命脉的关键一步。 只要钱庄能够顺利运作,冀州的经济必将迎来一次腾飞。 而那些盘踞在冀州的世家大族,也将在这场金融风暴中,被他逐渐蚕食,最终化为他手中的棋子。 “夫君,起风了。” 身后传来乌兰琪的声音,她拿着一件披风,轻轻披在袁尚身上。 “夫人。”袁尚转过身,看着乌兰琪温柔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握住乌兰琪的手,轻声说道:“近来确是忙于公务,倒是冷落了夫人们,心中甚是愧疚,待此间事了,定要好好补偿你们。” 乌兰琪反手握紧袁尚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眼中柔情似水,却带着一丝草原儿女的直爽:“若夫君真觉得愧疚,不如今晚……” 她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袁尚的耳畔,声音也压得极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待:“……就留宿我那里?” 袁尚心头一荡,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 他揽过乌兰琪的腰肢,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好。” 冀州各地的世家大族,再次被袁尚的举动惊动。 他们纷纷派出探子,打探钱庄的消息,暗中商议对策。 “家主。”幕僚劝道,“这安平侯,先是推出曲辕犁和水车,收买民心;又酿造醉仙酿,大肆敛财;现在又弄出这个钱庄,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又如何?”老者傲然道,“我们世家大族,在冀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够撼动的?” “家主,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幕僚坚持道,“依我之见,我们应该联合其他世家,一起向袁尚施压,让他知难而退。” “嗯……”老者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派人去联系其他世家,就说我要与他们共商大事。” “是,家主。”幕僚领命而去。 …… 一场看不见的经济战争,正在冀州悄然拉开帷幕。 袁尚与世家大族之间的博弈,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冀州的天,要变了。 幽州,在荀攸和赵云的紧锣密鼓筹备下,第一家“大汉钱庄”在幽州治所蓟县悄然开始营业。 钱庄的招牌,是袁尚亲笔题写的,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钱庄的建筑,也与众不同,高大坚固,气势恢宏,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钱庄的开业,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但还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和商人的注意。 “这钱庄,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安平侯开的,可以存钱,也可以借钱。” “真的假的?存钱还有利息?” “千真万确!我邻居老王头,已经存了一百钱进去,说是过一年,就能多出五钱的利息呢!” “这么好?那我也去存点。” …… 百姓们议论纷纷,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开始尝试着将钱存入钱庄。 商人们也对钱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钱庄,可以异地汇兑?” “没错!只要在钱庄存了钱,就可以在其他地方的钱庄取钱,免去了长途携带的风险。” “这可太方便了!以后我们做生意,就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了。” “是啊,而且钱庄还可以借钱给我们,利息也不高。” “这安平侯,真是为我们商人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 商人们奔走相告,纷纷将钱存入钱庄,并开始使用钱庄的汇兑业务。 钱庄的开业,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幽州的经济,开始焕发出新的活力。 荀攸站在钱庄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钱庄就能在幽州站稳脚跟,并逐步推广至冀州乃至天下。 而袁尚的宏图伟业,也将在钱庄的助力下,一步步实现。 赵云站在荀攸身旁,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主公的每一次举动,都让他感到震惊和敬佩。 “军师,主公真乃神人也!”赵云由衷赞叹。 “是啊。”荀攸点头,“主公之才,远胜你我。能跟随主公,实乃你我之幸。” “军师,我打算将这钱庄的模式,也应用到军队中。”赵云突然说道。 “哦?”荀攸一愣,“子龙此话怎讲?” “军师请想,若是士兵们将饷银存入钱庄,不仅可以获取利息,还可以免去携带的麻烦。而且,若是士兵们需要用钱,也可以从钱庄借贷,解决燃眉之急。”赵云解释道。 “子龙此计甚妙!”荀攸眼睛一亮,“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方便士兵,还可以增强军队的凝聚力!” “军师,我这就去安排。”赵云兴奋地说道。 “好!”荀攸点头,“子龙,你大胆去做,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 “多谢军师!”赵云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荀攸望着赵云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133章 琉璃初成,价值连城 “呼……”袁尚长吁一口气,将手中的竹签缓缓从炉火中抽出。竹签顶端,粘连着一团黏稠的物质,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着黄褐色。 “又失败了。”袁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这已经是他第n次尝试炼制琉璃了。自从上次从古籍残卷中窥得一丝琉璃的制作方法后,他便决定结合前世的记忆进行尝试。奈何理论与实践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古籍上记载的配方和工艺,语焉不详,许多关键之处,更是只字未提,他只能结合记忆一次次尝试。 “主公,莫要灰心。”一旁的典韦瓮声瓮气地安慰道,“这玩意儿,比打仗还难,俺老典看着都头疼。” 袁尚苦笑一声:“打仗难,那是因为敌人强大。可这琉璃……难不成是这火不够旺?” 说着,他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炭火。火苗蹿起,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主公,或许……是这材料不对?”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地提议。 袁尚一愣,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据前世记忆的琉璃配方,主要成分是石英砂,以及一些助熔剂和着色剂。但石英砂也分三六九等,不同产地的石英砂,纯度不同,杂质含量也不同,自然会影响琉璃的成色。 至于助熔剂,只记得是“碱”,至于具体用哪种碱,如何提纯,又是一笔糊涂账。 “来人,去把徐庶、石韬给我找来!”袁尚吩咐道。 不多时,徐庶和石韬匆匆赶来。 “主公,您找我们?” “元直,广元,你们可知道,哪里能找到最纯净的石英砂?”袁尚开门见山。 徐庶和石韬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石英砂?主公,那是什么东西?” 袁尚这才想起,这年头,还没有“石英砂”这个概念。他只得耐着性子解释:“就是一种白色或无色的砂石,质地坚硬,主要成分是……呃,总之,就是一种很特别的砂石。” 徐庶和石韬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主公,这事儿,恐怕得找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打听打听。”徐庶建议道。 “商人?”袁尚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自从商会成立以来,冀州的商业日益繁荣,各地的商贾云集邺城,带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说不定,他们就知道哪里有上好的砂石。 “元直,你立刻去一趟商会,把甄逸给我找来。”袁尚吩咐道。 “喏!” 甄逸是冀州最大的商人,也是商会的行首,见多识广,消息灵通。 果然,不出袁尚所料,甄逸一听袁尚的描述,便拍着胸脯保证:“安平侯放心,这事儿包在某身上!不出三日,定给您找到最纯净的砂石!” 有了甄逸的保证,袁尚心里踏实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袁尚一边继续尝试炼制琉璃,一边等待甄逸的消息。 期间,他又失败了几次,但每一次失败,都让他对琉璃的制作工艺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不断调整配方,改进工艺,甚至还自己动手,改造了一座窑炉。 终于,在第七天,袁尚迎来了一次突破。 当他将竹签从炉火中抽出时,竹签顶端,赫然粘连着一团晶莹剔透的物质! 那物质,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轮美奂,宛如梦幻。 “这……这是琉璃?”袁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旁的典韦也惊呆了:“主公,这……这玩意儿,真漂亮!” 袁尚小心翼翼地将那团琉璃从竹签上取下,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触手温润,光滑如玉,比他前世见过的任何玻璃制品都要精致。 “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袁尚激动地喊道。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块琉璃拿给徐庶和石韬看。 “元直,广元,你们看,这是什么?” 徐庶和石韬接过琉璃,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惊艳。 “主公,这……这是何物?竟如此美丽?” “此乃琉璃!”袁尚得意地说道,“是我亲手炼制的!” “琉璃?!”徐庶和石韬惊呼出声,“主公,您竟然会炼制琉璃?!” 要知道,琉璃在汉代,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宝贝! 只有皇室和极少数的贵族,才能拥有几件琉璃制品。 而袁尚,竟然能够自己炼制琉璃?!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主公,您这琉璃,是从何处学来的?”徐庶忍不住问道。 袁尚神秘一笑:“此乃秘密,不可外传。” 徐庶和石韬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他们知道,袁尚身上,有太多他们无法理解的秘密。 “主公,这琉璃,价值连城啊!”石韬感叹道,“若是能够批量生产,定能为我们带来巨大的财富!” 袁尚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琉璃的制作工艺,还需进一步完善。” 他计划,先在邺城秘密筹建一座琉璃工坊,专门用于生产琉璃制品。 然后,将这些琉璃制品,以高价出售给世家大族,狠狠地赚他们一笔! 日头渐斜,光影斑驳地洒在书房内,为忙碌的一天添上几分静谧。 “诸位可是忧心琉璃工坊的选址?”袁尚缓缓抬眼,扫过徐庶与石韬略带疑虑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徐庶略一拱手,语气恭敬却也带着一丝探询,“主公英明,庶确有此虑。酒坊虽已初具规模,然琉璃工坊地位何等重要,是否需更为审慎?” 石韬亦颔首道:“元直所言极是。此工坊关系重大,若能择一更稳妥之地,自是万全之策。” 袁尚闻言,轻笑一声,负手于身后,踱步至窗前,“二位之虑,吾自是明白。然吾之决断,亦非一时兴起。” 他转过身,语气中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琉璃之利,远超诸位想象。此物一旦问世,必将引动天下瞩目。其工坊之重,亦非寻常作坊可比。” “故而,吾不仅要建工坊,更要以此为基,营建一座城池!”袁尚的声音铿锵有力,在书房内回荡,带着一股蓬勃的野心与气魄。 徐庶与石韬闻言,皆是一怔,眼中疑惑之色更甚。城池?一座因琉璃而兴的城池?这般宏大的构想,委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袁尚却未多作解释,只是再次走到舆图之前,手指重重地落在酒坊之侧的那片土地上,语气笃定而深沉,“便在此处,酒坊之旁。他日,诸位自会明白,吾之深意。” “对了,元直,甄逸那边,可有消息?”袁尚问道。 “回主公,甄逸已经派人送来了几批砂石。”徐庶说道,“据他说,这些砂石,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品质上乘。” “好!”袁尚大喜,“让他继续寻找,越多越好!” “喏!” 这天一处新落成的院落。院内灯火通明,琉璃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更显神秘而夺目。 “主公,这琉璃之光,真乃天物降世。”石韬手捧着一块刚出炉的琉璃玉佩,在灯光下细细端详,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袁尚含笑点头,目光扫过桌上陈列的几件琉璃器物,貔貅神态威猛,鼎身古朴庄重,十五枚玉佩则晶莹剔透,各有韵味。“此物价值连城,如今初成,还需秘而不宣。” 徐庶亦是颔首赞同,他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琉璃一旦问世,必将引来各方窥伺,尤其是在这世家林立的冀州,更需小心谨慎。“主公所虑极是,如此珍宝,确应妥善保管。” “元直,广元,我欲借此琉璃,行一场盛事,你二人以为如何?”袁尚目光微凝,缓缓道出心中筹谋。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主公所言盛事,是指?”徐庶开口问道。 袁尚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拍卖。” “拍卖?”二人皆是不解,面露茫然。 袁尚见状,遂耐心解释道:“所谓拍卖,便是广邀冀州世家大族,将此琉璃公诸于众,让他们竞相出价,价高者得之。” 石韬闻言,眉头微皱,略有疑虑道:“主公此计,虽可扬琉璃之名,然世家大族皆是精明之辈,岂会轻易就范?” 徐庶沉吟片刻,眼中却渐渐浮现出赞赏之色,“主公妙计!此举不仅可试探世家之反应,更可抬高琉璃身价,让他们争相追逐,岂不妙哉?” 袁尚欣慰一笑,赞赏地看了徐庶一眼, “元直所言甚是,我要的,便是让他们争,让他们抢,让他们知道,此物之珍贵,非黄金白银可以衡量。” 说罢,袁尚起身,走到几人面前,拿起一枚琉璃玉佩,分别递给徐庶与石韬,“此乃我亲手所制琉璃玉佩,便赠予二位,以作赏功之物。” 徐庶与石韬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接过玉佩,躬身谢道:“多谢主公赏赐!” 袁尚又转向一旁的侍从,“去将甄家主,甄宓小姐,乌兰琪夫人,月禅姑娘请来。” 不多时,甄逸,甄宓,乌兰琪,月禅四人联袂而至,步入厅堂。 “见过安平侯。”甄逸率先拱手行礼,甄宓,乌兰琪,月禅亦是盈盈施礼。 袁尚含笑颔首,目光落在甄宓身上,柔声道:“宓儿,今日琉璃初成,特邀你前来一观。” 甄宓美眸流转,好奇地看向桌上的琉璃器物,顿时被那晶莹剔透的光泽所吸引,惊叹道:“好美的琉璃!” 袁尚走到甄宓身边,亲自拿起一枚琉璃玉佩,执起甄宓柔荑,将玉佩轻轻放入她掌心,“此玉佩,便赠予宓儿,以作留念。” 甄宓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琉璃温润的表面,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抬眸看向袁尚,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轻柔的 “蒙夫君厚爱。” “夫君,此物当真巧夺天工,奴家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物件。”乌兰琪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玉佩,声音里满是赞叹。 月禅亦是轻轻点头,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细腻的纹路,柔声道:“奴婢亦是如此觉得。公子,这琉璃,怕是比那和氏璧,也不遑多让了。” 袁尚朗声一笑,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这琉璃虽美,却也比不得诸位在我心中的分量。” 他缓步上前,先是拿起一枚玉佩,递与甄逸:“甄家主,汝为商会劳心劳力,这枚玉佩,便赠予你了。” 甄逸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躬身道:“多谢安平侯厚赐!某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这安平侯,出手真是阔绰。如此珍宝,竟也舍得赠人……看来,我甄家,是跟对人了。 甄逸心中暗自思忖。 随后,袁尚又分别赠予典韦、许褚各一枚玉佩。 “典韦,许褚,你二人护卫我左右,功不可没,这玉佩,你们且收好。” “谢主公!”典韦与许褚齐声应道,声若洪钟。 典韦咧嘴一笑,挠了挠头:“这玩意儿,亮晶晶的,比俺那铁戟可招人稀罕多了!主公,俺老典以后就戴着它,保准那些小娘子都得多看俺几眼!” 许褚则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心中暗暗发誓:”主公如此厚待,俺定要誓死效忠!“ “至于在座的其他人……”袁尚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今日吾心甚悦,通通有赏!” “谢主公!”众人齐声拜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甄公。”袁尚转而看向甄逸,语气郑重道,“汝先放出消息,就说吾安平候偶得几件极品琉璃欲在商会总部售卖。给冀州所有世家大族送上拜帖,此事便交由你来筹备,务必办得声势浩大,引人瞩目。” 甄逸闻言,神色一凛,立刻领命道:“安平侯放心,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窗外夜幕之上,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好戏,即将开锣。” 第134章 琉璃拍卖,世家疯狂 经过几日的发酵,消息如插了翅膀的鸟儿,飞遍冀州,甚至越过边界,引得临近州郡的世家大族、豪商巨贾纷纷策马扬鞭,日夜兼程赶往邺城。原本就繁华的邺城,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得如同煮沸的开水。 袁尚坐在书房内,听着徐庶汇报各方动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元直,汝说这些人是不是上赶着来给我送钱?”袁尚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徐庶拱手笑道:“主公英明,此番琉璃拍卖,定能让府库充盈,为我冀州发展添砖加瓦。” “不过,主公,咱们是不是等得太久了些?有些世家,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石韬在一旁补充道。 袁尚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是要让他们等!心急火燎,才能让他们失去理智,心甘情愿地掏钱。” 他顿了顿,又道:“告诉甄逸,明日午时,拍卖会准时开始。我亲自主持。” “喏!” 袁尚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仿佛看到了一张张贪婪的面孔,一双双渴望的眼睛,还有那一箱箱沉甸甸的金银珠宝。 “这可真是……让人期待啊!”袁尚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第二日午时,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商会总部的大厅内,早已是座无虚席,人头攒动。来自各地的世家大族、豪商巨贾,都翘首以盼,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袁尚一身锦袍,在典韦、许褚的护卫下,缓步走上高台。他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全场,顿时,原本喧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诸位,欢迎来到邺城,参加本次拍卖会。”袁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今日,我将拿出几件珍藏已久的宝物,与诸位共享。”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些宝物,皆是稀世之珍,世间罕有。得之,不仅可以彰显身份,更可以传家万世。”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台下众人的兴趣。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袁尚口中的“宝物”究竟是何物。 “某等远道而来,皆为一睹宝物风采,还望安平侯莫要再吊我等胃口!”人群中,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袁尚微微一笑,他拍了拍手,两名侍女捧着一个托盘,缓缓走上台来。托盘上,盖着一块红绸。 袁尚走到托盘前,伸手掀开红绸。 “这是……” “琉璃?!” “竟然是琉璃!”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托盘上的宝物,眼中满是震惊和贪婪。 只见托盘上,静静地躺着一只琉璃貔貅。那貔貅,通体晶莹剔透,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轮美奂,栩栩如生。 “诸位,此乃我偶然所得的一件琉璃貔貅。”袁尚缓缓开口,“此物,乃是天地造化之神奇,非人力所能及。据我所知,当今世上,能有如此成色的琉璃,绝无仅有!”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我忍痛割爱,将此物拿出来拍卖。起拍价,一千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 “一千两黄金?!” 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价格,对于一般的商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但对于那些世家大族来说,却并非遥不可及。 “一千一百两!”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率先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一千二百两!”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 竞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两千两的大关。 “两千五百两!”一个来自清河郡的崔氏族人,咬牙喊出了一个高价。 清河崔氏,乃是冀州的名门望族,底蕴深厚,财力雄厚。 “两千六百两!”一个来自常山郡的真定史氏族人,不甘示弱。 真定史氏,也是冀州的世家大族,与清河崔氏,素有竞争。 “两千八百两!”崔氏族人,再次加价。 “三千两!”史氏族人,毫不犹豫。 …… 两大家族,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将价格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峰。 “三千五百两!”崔氏族人,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三千六百两!”史氏族人,脸色也有些苍白。 …… “四千两!”崔氏族人,几乎是吼出了这个价格。 “……”史氏族人,沉默了。 四千两黄金,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再往上加,就得不偿失了。 “四千两一次!” “四千两两次!” “四千两三次!” “成交!” 袁尚一锤定音,将琉璃貔貅,卖给了清河崔氏。 “恭喜崔兄,喜得宝物!” “崔兄,这琉璃貔貅,可否借我等一观?” “崔兄,你这回可真是赚大发了!” …… 周围的世家大族,纷纷向崔氏族人道贺。 崔氏族人,满脸得意,拱手还礼。 “诸位,稍安勿躁。”袁尚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还有更珍贵的宝物,等着大家。” 他拍了拍手,侍女又捧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同样盖着一块红绸。 袁尚掀开红绸,露出了一尊琉璃鼎。那鼎,造型古朴,纹饰精美,在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此乃琉璃鼎,起拍价,亦是一千两黄金!”袁尚朗声道。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 竞价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竞争更加激烈。不仅有冀州的世家大族,还有来自幽州、青州、兖州等地的豪门望族。 “两千两!”一个来自幽州的卢氏氏族人,喊出了一个高价。 袁尚没想到连卢值家的卢氏也来了。 “两千一百两!”一个来自青州的田氏族人,不甘示弱。 田氏,乃是齐国后裔,在青州势力庞大。 “两千五百两!”一个来自兖州的曹氏族人,加入了战团。 曹氏,虽然还未崛起,但已经崭露头角。 …… 各方势力,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将价格推向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 “五千两!” 最终,琉璃鼎,被来自兖州的曹氏族人,以五千两黄金的天价,收入囊中。 “曹兄,好魄力!” “曹兄,这琉璃鼎,可否借我等一观?” “曹兄,你这回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 周围的世家大族,纷纷向曹氏族人道贺。 曹氏族人,满脸笑容,拱手还礼。 “诸位,今日的拍卖会,到此结束。”袁尚的声音再次响起,“感谢诸位的捧场。下次拍卖会,我们再见!”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几枚琉璃玉佩,每枚起拍价,五百两黄金!有意者,可到后台竞拍。”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些没有拍到琉璃貔貅和琉璃鼎的世家大族,纷纷涌向后台,争抢琉璃玉佩。 袁尚看着这热闹的场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主公,此番拍卖,可谓是大获全胜啊!”徐庶走到袁尚身边,感叹道。 “是啊。”袁尚点了点头,“这些世家大族,为了这些琉璃,可是掏空了家底啊!”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利用这些资金?”石韬问道。 “那些世家大族取之于民,我们便用之于民,用来发展冀州。”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徐庶和石韬都明白他的意思。 “主公英明!”两人齐声说道。 袁尚望着窗外,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满大地。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豪情万丈。 真不知道未来这些世家大族,看到琉璃泛滥会是什么表情。 第135章 奢品初定,细水长流 “报!” 随着一声通传,徐庶、石韬二人联袂而入,步履间难掩喜色。 “主公,此番琉璃拍卖,真可谓盆满钵满!”徐庶率先开口,将一卷账簿呈上,“各色琉璃器物,共计售出黄金两万余两!” “两万余两……”袁尚喃喃自语,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汉末灵帝时期,一个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不过数百钱,好一点的上千钱。而一个小县,一年税收,算上各种苛捐杂税,也不过百万钱,折合黄金,不过千两! 两万余两黄金,相当于二十个小县一年的税收!这琉璃,简直比金山还赚钱! “主公,这还不算那些私下交易的琉璃玉佩。”石韬补充道,“那些世家子弟,可都下了血本,价格比拍卖会上还高!” “哦?”袁尚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这琉璃,还真是个香饽饽。”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元直,广元,汝二人可知,何为‘奢侈品’?” 徐庶、石韬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这……”徐庶迟疑道,“可是指那些奢华靡费之物?” 袁尚摇了摇头:“奢靡之物,未必是奢侈品。奢侈品,贵在其稀有,贵在其能彰显身份地位。说白了,就是卖给那些有钱人,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的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琉璃,就是最好的奢侈品。它的制作工艺,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要做的,不是让它烂大街,而是让它成为世家大族争相追逐的宝贝。只有这样,才能细水长流,源源不断地为我们带来财富。” 徐庶、石韬恍然大悟。 “主公的意思是……限量供应?”石韬试探着问道。 “然也。”袁尚点头,“物以稀为贵。我们要控制琉璃的产量,每次只放出少量,让那些世家大族争破头。这样,才能保持琉璃的高价,也能吊足他们的胃口。” “主公高见!”徐庶抚掌赞叹,“如此一来,不仅能赚取巨额利润,还能让那些世家大族,对主公俯首帖耳。” “俯首帖耳,倒也未必。”袁尚笑了笑,“他们不过是看中了琉璃的利益,一旦有更大的利益,或者有威胁到他们利益的事情,他们照样会跳出来。” “那主公的意思是……”石韬不解。 “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习惯这种‘奢侈’,习惯这种‘高价’,习惯这种‘供不应求’。”袁尚缓缓道,“等他们习惯了,再慢慢放出更多的琉璃,让他们继续争抢。这样,就能牢牢地把他们控制在手中。”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等时机成熟,我们还可以推出更多的‘奢侈品’,比如香水、肥皂、镜子……总之,要让那些世家大族,永远都离不开我们。” “香水?肥皂?镜子?”徐庶、石韬面面相觑,这些东西,他们闻所未闻。 “这些,都是我准备开发的‘新产品’。”袁尚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道:“元直,广元,你们要记住,商业,不仅仅是赚钱的工具,更是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段。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兵不血刃,瓦解敌人的力量。” “主公深谋远虑,我等佩服!”徐庶、石韬齐声拜服。 “好了,不说这些了。”袁尚摆了摆手,“元直,你负责监督琉璃工坊的生产,记住,一定要控制好产量,不能让琉璃泛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定期的举行一次拍卖,样式也不能过于单一。” 这琉璃,可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既要用它来赚取巨额财富,更要用它来搅动这冀州的风云,让那些世家大族,都乖乖地落入他的棋局之中。 而这产量,便是他手中的棋子,多一颗,少一颗,都有讲究。太多了,便不值钱了;太少了,又吊不起那些人的胃口。 至于样式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越精美越好。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附庸风雅之辈?只要是好东西,他们自然会争相追捧。 “喏!” “还有,你们两个,要密切关注那些世家大族的动向,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喏!” 徐庶、石韬领命而去。 袁尚独自坐在书房内,望着窗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接下来的几天,邺城内,关于琉璃的议论,越发热烈。 那些没有拍到琉璃的世家大族,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那些拍到琉璃的,则得意洋洋,四处炫耀。 甚至,还有人开始打听,下一次拍卖会,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而袁尚,则躲在幕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继续推进。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书房内,袁尚独坐案前,思绪翻涌。 “冀州……”他轻声呢喃,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琉璃拍卖的成功,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消息,怕是早已插上翅膀,飞入洛阳,传入当今天子的耳中了吧? 袁尚唇角微勾,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当今天子,也是他名义上的老丈人。 如此珍宝,若不献上几件,岂不显得他这个女婿太过失礼? “还有婉儿……”袁尚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万年公主刘婉,也不知在洛阳过得如何? 是否也如他一般,日夜思念? 还有蔡琰,那位才情横溢的女子。 与她相交虽短,却颇为投契。 这琉璃,也该有她一份。 思及此处,袁尚心中又浮现出几张面孔。 蔡邕,当世大儒,学识渊博,乃是蔡琰之父。 卢植,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乃是他敬重的师长。 皇甫嵩、朱儁,皆是当世名将,国之栋梁。 这些人物,皆与他交情匪浅。 若能借此机会,赠送琉璃,联络感情,也是一桩美事。 袁尚心中盘算已定,便唤来侍从,轻声吩咐: “去,准备几件上好的琉璃,再备几车醉仙酿,吾有用处。” “喏。”侍从躬身领命,悄然退下。 袁尚独自坐在椅中。 他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玉佩,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嘴角缓缓上扬。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第1章 魂穿三国 各位义父们,因为我写的是汉末袁尚,有些人物提前出场了,请大家轻喷,多多包涵,谢谢大家。 袁尚猛地从昏睡中惊醒,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被巨石碾过一般。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揉太阳穴,却摸到一片冰凉光滑的丝绸,触感细腻而陌生。 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并非熟悉的大学宿舍天花板,而是一顶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床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他猛地坐起身,彻底愣住了。 这哪里是现代的房间?分明是一间布置典雅的古代内室。雕花床榻,屏风上绘着山水人物,铜镜光可鉴人,就连空气中都仿佛飘荡着历史的尘埃。 “我……这是在哪儿?”袁尚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茫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脑海中飞速闪过。现代都市的喧嚣,历史课堂的讲解,以及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最后,定格在一个黑暗的旋涡之中。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跳骤然加速,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涌上心头——魂穿? 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袁尚对穿越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各种穿越小说、影视作品早已烂熟于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以及现在的状况。 他掀开锦被下床,脚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环顾四周,他注意到房间角落的铜镜,抱着一丝好奇和忐忑,袁尚缓缓走了过去。 镜中的少年,眉清目秀,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而俊朗,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虽然略显稚嫩,但已经初具风度翩翩的模样。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稚气和茫然。 这……真的是自己?袁尚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样貌依稀有几分相似,但却年轻了太多,也更加……英俊? 就在他愣神之际,脑海中突然涌入一股陌生的记忆,庞大而繁杂,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那些记忆属于另一个人,一个也叫袁尚的少年,字显甫,身份更是尊贵无比——四世三公袁绍之子! “袁尚……袁显甫……四世三公袁绍之子……”袁尚喃喃重复着,努力消化着脑海中庞大的信息。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真的魂穿了,而且穿越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袁绍的儿子袁尚! 公元184年,这个年份让袁尚的心猛地一沉。184年……黄巾起义! 历史课本上的知识瞬间涌上心头,如同警钟般在他脑海中敲响。黄巾之乱是东汉末年动乱的开端,也是三国乱世的序幕。而袁家,虽然门阀显赫,四世三公,但在接下来的乱世中,却逐渐走向衰落,最终在官渡之战后一蹶不振,甚至被曹操所灭。 想到袁家未来的命运,袁尚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虽然成为了袁家的公子,身份尊贵,锦衣玉食,但同时也背负着袁家衰落的命运。 上天既予他重来之机,重临此风云际会之时,袁家覆灭之途,他断不能坐视! 他要借这洞悉天机的先知,为袁家,更为己身,辟出一条崭新命途! “公子,您醒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袁尚的思绪。他转过身,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襦裙,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正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正是他的贴身侍女,月禅。 “月禅……”袁尚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还有些沙哑。 月禅听到袁尚的声音,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将铜盆放在一旁,关切地问道:“公子,您可算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好多了。”袁尚点点头,看着眼前活泼可爱的少女,心中涌起一丝暖意。月禅是袁尚的贴身侍女,从小一起长大。 “公子,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奴婢日夜忧心。”月禅一边说着,一边拧了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为袁尚擦拭着脸庞。 温热的帕子擦拭在脸上,袁尚感觉精神都清爽了不少。他看着月禅,温声问道:“月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现在是巳时末了,今天是中平元年三月初五。”月禅一边回答,一边仔细观察着袁尚的神色,似乎察觉到今天的公子有些不一样。 “中平元年……三月初五……”袁尚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日子,184年,黄巾起义爆发的年份! “公子,您是不是哪里不适?”月禅见袁尚神色凝重,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袁尚摇摇头,不想让月禅担心,只是随口问道:“我睡了这么久,家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一大早出去参加文会了,老爷和夫人也出门访客了,说是汝南太守陈大人设宴,邀请了不少名士。”月禅如实回答道。 大公子袁谭,二公子袁熙……袁尚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两位兄长的信息。袁谭是袁绍嫡长子,为人勇猛但少谋,心胸狭隘。袁熙是袁绍次子,性格懦弱,胆小怕事,没什么主见。这兄弟二人,都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物。 至于袁绍……四世三公,名门望族,声望极高,但却优柔寡断,骄傲自负,刚愎自用,最终在官渡之战中败给曹操,为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袁家这一家子的性格,袁尚就感到一阵头疼。想要改变袁家的命运,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月禅,扶我起来,我想出去走走。”袁尚说道。他需要好好理清一下思绪,也需要尽快熟悉一下现在的环境。 “诺,公子。”月禅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袁尚起身。 在月禅的服侍下,袁尚换上了一身素雅的丝绸长袍,束好了发髻。站在铜镜前,他再次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少年容貌俊美,气质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公子特有的优雅和从容。 “公子风姿翩翩,实乃卓然不群。”月禅在一旁由衷地赞叹道,眼中充满了倾慕。 袁尚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不是在意容貌的时候。他需要尽快适应新的身份,熟悉新的环境,然后开始着手改变袁家的命运。 走出房间,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袁尚心中的一丝阴霾。这是一座典型的汉代庭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绿树成荫,环境清幽雅致。 袁尚在月禅的陪伴下,在庭院中缓缓走着,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思考着未来的计划。 他很清楚,黄巾起义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有董卓乱政,群雄割据,三国鼎立……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危机和挑战的时代。 想要在这样的乱世中生存下去,并且改变袁家的命运,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而实力,不仅仅是指武力,更重要的是人才和谋略。 他熟知历史,这是他最大的优势。他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知道哪些人是人才,知道哪些决策是正确的。他要利用这些优势,提前布局,为未来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公子,您在想什么呢?看您眉头紧锁的。”月禅见袁尚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袁尚回过神来,看了月禅一眼,微微一笑,道:“吾在想……袁家,未来该如何发展。” 月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公子会问出这样的话题。在她眼中,袁家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名门望族了,还需要什么发展呢? “公子说笑了,我们袁家可是四世三公,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需要什么发展呢?”月禅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袁尚摇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月禅,你可知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的道理?袁家虽然显赫一时,但若是不思进取,迟早也会走向衰落。” 月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公子话中的深意,但还是认真地说道:“公子说的是,奴婢记住了。” 袁尚看着月禅认真的模样,心中微微一笑。月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但却心思单纯,忠心耿耿,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时袁尚陷入沉思,突然想到了赵云,对啊!我怎么把赵云给忘了。 据记载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五虎上将之一。 袁尚之所以突然想起赵云,是因为赵云是三国时期最顶尖的武将之一,而且为人忠义,武力值爆表。如果能够提前将赵云招募到麾下,无疑会为他未来的发展增添一份强大的助力。 而且,现在是公元184年,赵云应该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招揽他的最佳时机。 “月禅,你可知道常山真定!”袁尚问道。 “常山真定……好像是在冀州,离我们汝南挺远的呢,中间隔着好几个州郡呢。”月禅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冀州……确实挺远的。不过,为了赵云,跑一趟冀州也是值得的。 “月禅,你去准备一下,吾要出门一趟。”袁尚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诺,奴婢这就去准备,不知公子此番出门欲往何处?”月禅有些惊讶地问道。 “我要去一趟……冀州。”袁尚缓缓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逐鹿天下,或许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但招揽人才,却刻不容缓!赵云,就是他改变袁家命运的第一步! 第2章 初遇子龙 “冀州?”月禅吃了一惊,杏眼圆睁,“公子,冀州路途遥远,可是有要事?” 袁尚神秘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天机不可泄露。你就说,想不想陪公子我,去冀州见识见识那边的风土人情?” 月禅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连点头,“想!当然想!奴婢还没去过冀州呢,听说冀州地广物博,还有各种奇珍异果,是不是真的?” 袁尚被月禅天真烂漫的样子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吃!冀州确实不错,不过这次去冀州,可不是为了吃喝玩乐,而是为了办一件大事。” “大事?”月禅好奇地眨着眼睛,“不知是何大事啊?” “到时候汝就知道了。”袁尚依旧不肯透露,只是吩咐道,“你去吩咐管家安排一下,我要带几百部曲,即刻出发前往冀州真定。” “几百部曲?!”月禅再次被吓了一跳,“公子,奴婢僭越,斗胆问公子,此番兴师动众,不知老爷夫人可曾知晓此事,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放心,一切有我。”袁尚摆摆手,示意月禅不必多问,“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务必吩咐管家挑选精锐部曲,带足粮草辎重,越快越好。” 月禅虽然心中疑惑,但见袁尚语气坚定,知道公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问,领命而去。 袁尚看着月禅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当然不能说是为了赵云才要去冀州,那样未免显得太过突兀。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能说服袁绍,以及袁家上下。 很快,袁尚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游历求贤。 他袁显甫,乃是袁家公子,饱读诗书,胸怀大志。如今正值乱世之初,正是广纳贤才,为袁家建功立业之时。他要亲自前往冀州,游历四方,寻访隐世贤士,为袁家招揽人才! 这个理由,既能彰显袁尚的雄心壮志,又能掩盖他真实的目的,可谓一举两得。 袁尚立刻将这个想法告知了袁绍。袁绍听闻袁尚要亲自前往冀州求贤,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连连称赞袁尚有志气。 “吾儿显甫,果然有乃父之风!好!好!好!既如此,为父便拨给你三百精锐部曲,再给你黄金千两,务必为我袁家,招揽贤才而归!”袁绍大手一挥,显得极为慷慨。 袁尚心中暗笑,心道:老爹啊老爹,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你儿子我要招揽的,可不是一般的贤才,而是未来蜀汉的五虎上将,常山赵子龙! 有了袁绍的支持,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仅仅半日,三百精锐部曲便集结完毕,粮草辎重也准备妥当。袁尚辞别了袁绍和夫人,带着月禅,以及三百家兵,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前往冀州真定的路程。 三百家兵,旌旗招展,铠甲鲜明,在官道上形成一道壮观的风景线。袁尚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心中充满了期待。 从汝南到真定,路途遥远,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月有余。一路上,袁尚并没有闲着,他一边与部曲们谈笑风生,拉近关系,一边向月禅询问冀州的风土人情,以及真定的地理位置。 月禅虽然对袁尚的目的依旧有些疑惑,但旅途的新鲜感很快冲淡了她的疑虑。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为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半个月后,袁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冀州真定。真定城池不大,但却显得古朴而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以及田野的芬芳。 袁尚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率领部曲在城外安营扎寨。他要先打探清楚赵云的下落,再做打算。 “月禅,你说这真定城中,哪里可以打探到消息?”袁尚问道。 月禅想了想,指着远处的一座酒楼说道:“公子,你看那里有一家酒楼,看样子挺热闹的,不如我们去那里打探一下如何?” 袁尚点点头,觉得月禅的建议不错。酒楼茶馆,向来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 “好。”袁尚吩咐道,“带上几名部曲,我们去那酒楼看看。” 这家酒楼名为“醉仙楼”,刚一踏入,映入眼帘的是一楼大堂坐满的客人,喧嚣声,谈笑声,划拳声,汇聚成一片嘈杂的声浪。袁尚一行人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袁尚一行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酒楼的掌柜更是眼尖,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将袁尚等人引到二楼的雅座。 “这位公子,几位爷,不知要点些什么酒菜?”掌柜殷勤地问道。 袁尚摆摆手,示意不必着急,“掌柜的,我们初来乍到,对真定不太熟悉,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公子请讲,小的在真定城里也算有些人脉,或许能帮得上忙。”掌柜拍着胸脯说道。 “我们要打听的人,名叫赵云,字子龙,乃是常山人士,不知掌柜的可曾听说过?”袁尚缓缓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掌柜的脸。 掌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忽然眼睛一亮,惊呼道:“赵云?公子说的可是赵子龙,赵公子?” 袁尚心中一动,看来掌柜果然知道赵云。 “正是此人,不知掌柜的可认识这赵子龙?”袁尚追问道。 掌柜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认识!当然认识!赵公子可是我们真定城的英雄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哦?”袁尚来了兴趣,“不知赵公子有何英雄事迹?” 掌柜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说起赵公子,那可真是了不得!年少时师从童渊,跟随师父潜心钻研武艺,日夜苦练,终得真传。一身武艺炉火纯青!” “而且赵公子为人侠义,嫉恶如仇,经常替百姓打抱不平,惩奸除恶,深受真定百姓的爱戴。” “前些日子,城外来了一伙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正是赵公子挺身而出,率领乡勇,将山贼杀得片甲不留,保卫了我们真定城的平安!” 掌柜越说越激动,仿佛赵云是他自己的亲兄弟一般,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敬仰。 袁尚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赵云的期待更加强烈。 “掌柜的,不知赵公子现在身在何处?”袁尚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掌柜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赵公子平日里喜欢在城外的真定山练武,公子若是想寻他,不妨去真定山碰碰运气。” 真定山? 袁尚心中一动,看来想要见到赵云,还得亲自跑一趟真定山。 “多谢掌柜的告知。”袁尚拱手道谢,随即起身告辞。 离开醉仙楼,袁尚立刻率领家兵,直奔城外的真定山而去。真定山并不高耸,但却连绵起伏,树木葱郁,景色宜人。 袁尚一行人在山中寻觅了许久,终于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发现了一个正在练武的青年。 青年身穿布衣,身材挺拔,气宇轩昂,手中握着一杆银枪,挥舞如龙,寒光闪烁,气势惊人。 袁尚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他要寻找的目标——赵云,赵子龙! 他连忙示意家兵停下,独自一人策马上前,朝着赵云的方向走去。 赵云正在专心练武,并没有注意到袁尚的靠近。直到袁尚来到近前,他才猛然惊觉,立刻停止了练武,警惕地看向袁尚。 “来者何人?”赵云声音洪亮,目光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充满了压迫感。 袁尚微微一笑,翻身下马,拱手施礼,“吾乃袁尚也,字显甫,特来拜会。” “袁尚?”赵云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不知汝找某有何贵干?” 袁尚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笑着说道:“听闻汝武艺高强,忠义无双,某仰慕已久,特来瞻仰赵公子风采。” 赵云闻言,神色稍缓,但依旧保持着警惕,“兄台谬赞了,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当不得公子如此夸赞。” “子龙谦虚了。”袁尚上前几步,拉近了与赵云的距离,语气诚恳地说道,“某观子龙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不知子龙可有建功立业,扬名天下的志向?” 赵云身躯一震,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方不负此生。” “好!”袁尚闻言,击掌赞叹,眼中充满了欣赏,“子龙果然胸怀大志!某不才,愿与子龙共图大业,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赵云闻言,再次沉默了。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袁尚,只见少年容貌俊美,气质温润,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公子特有的优雅和自信。 但赵云并没有被袁尚的外表所迷惑,他能够感受到,袁尚的眼神中,蕴藏着一种深邃而坚定的力量,仿佛能够看穿人心,洞察世事。 “兄台,恕某冒昧,不知兄台是何许人也?为何要与某共图大业?”赵云语气平静地问道,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探寻。 袁尚微微一笑,知道赵云心中有所顾虑,便坦诚地说道:“吾乃是汝南袁氏之后,家父袁绍,字本初。” 赵云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公子是……四世三公袁绍,袁本初之子?” 袁尚点点头,承认道:“某正是袁绍之子。” 赵云彻底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竟然是袁绍之子! 袁绍之名,如雷贯耳,即使身处真定山中的赵云,也早有耳闻。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声望之隆,无人能及,传闻他性格豪爽,且折节下士,乐于结交各路豪杰。 赵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袁绍之子,而且对方还主动提出要与他共图大业! 这究竟是馅饼,还是陷阱?赵云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虽然渴望建功立业,但却不得不慎重考虑,毕竟对方可是袁绍之子,身份尊贵,地位显赫,而他赵云,不过是一介布衣,名不见经传。 “子龙,不必惊慌。”袁尚看出了赵云的疑虑,笑着说道,“某今日前来,并无恶意,只是真心欣赏子龙的武艺,想要与子龙携手共进,共创一番大业。” “实不相瞒,如今汉室衰微,天下动荡,黄巾之乱已起,百姓生与水深火热中。吾虽不才,但却心怀天下,不忍生灵涂炭,想要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听闻子龙武艺超群,忠勇无双,正是吾所需要的臂膀。若是子龙愿意相助,吾愿以诚相待,绝不相负。” 袁尚语气诚恳,目光真挚,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真情实意。他知道,想要打动赵云这样的人,光靠身份地位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拿出真正的诚意,才能赢得赵云的信任。 赵云静静地听着袁尚的话,心中思绪万千。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勃勃雄心,以及对天下苍生的关怀,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或许,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赵云扬名立万,建功立业的机会! 赵云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看着袁尚,缓缓说道,“赵云,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袁尚闻言,顿时大喜,连忙上前握住赵云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好!好!子龙能答应相助,实乃吾之幸也!得子龙相助,大事可期矣!” 两人相视一笑。袁尚知道,他成功了!成功地将赵云招募到了麾下! 常山赵子龙,终将成为他袁尚,未来逐鹿天下的最强助力! 第3章 到达涿郡 真定山脚下,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袁尚与赵云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峦。微风拂过,吹动两人衣袍猎猎作响,也吹散了赵云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子龙,得你相助,如虎添翼。”袁尚侧过头,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吾在此向你保证,定不负你之才,必让你名扬天下,功成名就!” 赵云抱拳,语气铿锵有力,“公子信任,赵云必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一旁的月禅看着两人,心中也替公子高兴。她虽然不太明白公子为何如此看重这位赵公子,但看公子如此兴奋,想必又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公子,”月禅好奇地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是回汝南吗?” 袁尚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月禅,我们不去汝南,我们要去一个更有趣的地方。” “更有趣的地方?”月禅眨了眨眼,更加好奇了,“哪里呀?” “涿郡。”袁尚缓缓吐出两个字,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涿郡?”月禅歪着头,努力回忆着,“涿郡……好像听说过,是在幽州那边,离这里好远呢!” 赵云也有些疑惑,“公子为何要去涿郡?可是有何要事?” 袁尚神秘一笑,解释道:“子龙,如今黄巾之乱已起,虽说朝廷派兵镇压,但乱象已显,天下动荡只是时间问题。我们袁家虽是四世三公,根基深厚,但在这乱世之中,也需早做打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冀州真定虽好,但并非战略要地。而涿郡,地处幽州,乃是边塞重镇,更是连接中原与塞外的交通枢纽。若能在涿郡有所作为,进可攻,退可守,实乃上佳之选。” 赵云听得连连点头,他本就是胸怀大志之人,自然明白战略要地的重要性。 “公子高瞻远瞩,赵云佩服。”赵云由衷赞叹道。 袁尚摆了摆手,谦虚道:“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涿郡乃是人杰地灵之地,听闻那里有两位英雄豪杰,我早就想结识一番。” “英雄豪杰?”月禅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比赵公子还厉害吗?” 袁尚哈哈一笑,刮了刮月禅的鼻子,“你这小丫头,就知道比较。他们和子龙一样,都是当世人杰,各有千秋。” 他缓缓吐出两个名字,“这二人,一人名关羽,字云长,一人名张飞,字翼德。” “关羽?张飞?”赵云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虽然也听过一些江湖传闻,但对于这些籍籍无名之辈,并没有太过在意。 月禅则是一脸茫然,显然从未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袁尚继续说到,“听闻关羽,义薄云天,武艺绝伦!张飞,性如烈火,勇猛过人!不知是真是假。” 他顿了顿,“若真同传闻所说,那这二人皆是万人敌!能得此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赵云听得热血沸腾,他本就精擅武艺,对于武艺高强之人,自然心生敬佩。能被公子如此推崇,想必这关羽张飞,定有过人之处。 “公子如此看重他们,想必有过人之处。赵云愿随公子前往涿郡,一睹两位好汉风采。”赵云抱拳说道。 “好!子龙果然爽快!”袁尚大笑一声,心中更加高兴。 “月禅,你也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涿郡。”袁尚吩咐道。 “啊?明天就走?”月禅有些惊讶,但随即又兴奋起来,“好啊好啊!奴婢还没去过涿郡呢!” 袁尚看着月禅兴奋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有这么一个活泼开朗的侍女在身边,旅途倒也不会枯燥。 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阳光洒满了真定城。袁尚一行人再次踏上征程,三百精锐部曲,护卫着袁尚和月禅,浩浩荡荡地朝着涿郡方向进发。 从真定到涿郡,路途遥远,有六百里之遥。不过有了明确的目标,袁尚心中充满了动力,丝毫没有感到疲惫。 一路上,袁尚除了与赵云探讨武艺兵法之外,以及他对两人的了解和判断。 赵云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两位未曾谋面的兄台也充满了好奇。他开始期待,能在涿郡见到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并与他们并肩作战。 第4章 招募关羽张飞 五日后,涿郡城池终于出现在眼前。 “总算到了。”袁尚松了口气。城门外人头攒动,似乎在围观什么。 “走,去看看。” 挤进人群,只见城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奉幽州刺史刘虞令,黄巾作乱,祸乱四方。现广招天下义士,共讨贼寇。有志之士,可即刻入城报名。” 袁尚正读着告示,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挤开人群走到前面。其中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另一人剑眉星目,相貌堂堂。 “这两位,莫非就是…”袁尚眼前一亮,悄声对赵云说。 赵云点头:“看他们的气势,确实不凡。” 人群中,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手里拿着草鞋和席子,站在两个大汉旁边。他看了看告示,又看看手中的货物,不住地叹气。 “你唉声叹气个甚?”豹头环眼的大汉突然开口,“黄巾贼子肆虐,朝廷招募义士,大丈夫不为国出力,反在此长叹,何为大丈夫?” 青衫男子看了大汉一眼,摇摇头,转身走进城去。 袁尚看得清楚,那青衫男子走时,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此人莫非是刘备,刘玄德。 他转头对赵云说:“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公子打算…” “先进城。”袁尚笑道,“看来涿郡比某想象的还要有趣。” 城门处,守军正在盘查入城百姓。袁尚亮出身份,很快就带着人马进了城。 “公子,那两个大汉莫非…”月禅凑上前小声问。 “不急。”袁尚环顾四周。 “子龙。”袁尚指了指关羽离去的方向,“去请那位兄台到酒肆一叙。” 赵云会意,纵马追上关羽:“这位兄台请留步,某家公子想请您到酒肆一叙。”, 关羽转身,打量了一番赵云和袁尚,抱拳道:“在下关羽,字云长,不知公子唤关某所为何事?” 袁尚抱拳朝关羽行了个礼,说道“某观君气度不凡,心中甚喜,盼能结交。前方酒肆正好,不知君可愿移步,与我同饮畅谈。” 关羽略作思索,点头应允。 酒肆内,袁尚让小二上了几壶好酒。“云长兄独自一人来涿郡?” “正是。”关羽捋须,“关某在老家解良,因看不惯当地豪强欺压百姓,一怒之下杀了那厮,这才流落至此,现在已有五六年了。” 袁尚给关羽斟了一杯酒:“如今黄巾猖獗,天下大乱,不知云长兄有何打算?” “想我关某,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落得天涯漂泊,今日在城门口见了募兵告示,关某有意报告从军,一刀一枪,效命疆场,”关羽说完话,拍拍胸脯。 “好,大丈夫正当如此!”袁尚一拍桌案,“在下正准备招募乡勇对抗黄巾,不知云长兄可愿随我一起?” 关羽眉头舒展,目光炯炯:“汝要讨伐黄巾?” “正是。”袁尚指了指赵云,“如今黄巾肆虐,百姓遭殃,吾袁尚虽不才,也想为这天下出一份力。” “好,大丈夫应当如此,某愿追随公子剿灭黄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袁尚举杯,“那就请关兄与我共饮此杯。” 酒过三巡,关羽已然与袁尚相谈甚欢。正说话间。 正说话间,一名部曲匆匆跑进酒肆:“公子,打听到那位豹头环眼的大汉住处了。” “哦?”袁尚放下酒杯,“说来听听。” “那人名叫张飞,字翼德,在家住城南,。” 关羽捋须道:“张飞?适才在城门口见过,倒是条汉子。” “云长兄,可认得他?” “不曾相识,只是方才见他气势不凡。” 袁尚起身:“既如此,不如一同去拜访?” 出了酒肆,一行人向城南而去。转过几条街,来到一个小院门口 “就是这里了。”部曲指着一座小院。 院门大开,一阵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袁尚正要上前,就听见院内传来一声暴喝:“好酒!再来一坛!” 关羽捋须笑道:“这位兄台倒是个爽快人。” 袁尚整了整衣冠,刚要开口,就见一个小贩模样的人从院内跑出来,脸色发白。张飞紧随其后,怒气冲冲:“你这酒掺了水,还敢在某这里贩卖?” “我、我…”小贩吓得说不出话来。 袁尚见状,上前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翼德兄了?” “你是谁?”张飞瞪着环眼。 “吾乃袁尚也,字显甫,适才在城门处见汝气度不凡,特来拜会。” 张飞上下打量袁尚,目光又落在关羽身上:“你们认识?” 关羽抱拳:“刚结识不久,袁公子有意讨伐黄巾,招募义士。” “讨伐黄巾?”张飞闻言,上下扫视袁尚和赵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粗声粗气地说道,“就凭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黄巾军可不是好惹的,刀枪无眼,可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 他那豹头环眼瞪得溜圆,语气更是充满了轻蔑,仿佛袁尚和赵云在他眼里,只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 赵云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一股锐气自周身散发出来。他向前一步,抱拳道:“兄台此言差矣,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能以貌取人?某虽不才,也愿为国效力,斩杀黄巾贼寇!”他语气平静,但字字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飞哈哈大笑,笑声震得酒肆都嗡嗡作响,他指着赵云,不怀好意地说道:“哟呵?脾气还不小!想跟俺张飞动手?也好,也好!俺老张正好手痒痒,就陪汝比试一番!”他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周围原本围观的人群,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张飞要跟人动手了!” “这年轻人是谁啊?敢挑战张飞,胆子真大!” “看样子是个练家子,不过张飞可是出了名的猛张飞,这年轻人怕是要吃亏。” “那可不,张飞一拳能打死一头牛,这小年轻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 人群中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不看好赵云,毕竟张飞的威名在涿郡可是响当当的,谁不知道张飞力大无穷,勇猛过人? 张飞的几个随从更是得意洋洋,在一旁帮腔叫好。 “翼德威武!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小子竟敢挑战翼德兄,真是活腻歪了!” 袁尚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暗笑。这张飞果然是个直肠子,几句话就激起来了。 不过,赵云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子龙向来不喜被人轻视。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事态发展,他相信赵云有能力应付。 赵云面色沉静,对于周围的议论和张飞的挑衅,他仿佛充耳不闻,只是盯着张飞,眼中战意昂扬。缓缓说道:“兄台,口说无凭,不如手底下见真章?也好让兄台知道,某并非徒有其表。”他语气平和,但话语中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张飞见赵云如此镇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收起了笑容,重新审视起眼前的白袍青年。这年轻人虽然面容俊秀,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沉稳的气息,与他之前轻视的小白脸形象截然不同。难道,这小子真有几分本事? 他心中疑惑,但嘴上却不肯认输,反而更加嚣张地说道:“好!好!好!正合俺老张心意!就让俺来领教领教,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张飞说着,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小贩,迈开大步,走到院子中央,摆开架势,粗声喝道:“来吧!让俺看看你的本事!” 赵云见张飞如此托大,也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抱拳道:“兄台请。”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犹如一道清风,率先发起攻势。他脚下生风,步法轻盈迅疾,眨眼间便欺近张飞身前,一掌直取张飞面门。 张飞原本以为赵云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这小白脸出手如此之快,掌风凌厉,带着一股劲气扑面而来。 他心中一惊,豹眼圆睁,怪叫一声:“哟呵,还真有两下子!” 他不敢怠慢,连忙抬起蒲扇般的大手格挡。 “砰!”一声闷响,掌拳相交,气浪四散。张飞只觉一股沛然大力涌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他虎躯一震,卸去掌力,眼中轻视之色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赵云一击不中,身形飘然后退,宛如一片鸿毛落地,轻巧至极。他身法灵动,飘忽不定,围绕着张飞游走,伺机寻找破绽。 张飞见赵云身法如此诡异,更是来了兴致。他大喝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地面,如同炮弹般冲向赵云。他身躯魁梧,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动,气势汹汹,如同猛虎下山。 张飞的拳法大开大合,刚猛霸道,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能开山裂石。他招式简单直接,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 赵云则与之截然不同,他身法轻灵,以柔克刚,如同游龙穿梭,在张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游刃有余地闪躲腾挪。他身形变幻莫测,时而左闪右避,时而贴身近战,灵巧得像一只猿猴。 两人拳来脚往,打得是眼花缭乱,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院子里顿时尘土飞扬,酒香混杂着汗水味,弥漫开来。 张飞越打越是心惊,他原本以为这小白脸不堪一击,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了得,不仅能接下他刚猛的拳头,还能巧妙地化解他的力量。 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看似攻势如潮,却始终无法真正碰到赵云的衣角,反而被赵云抓住机会,时不时地在他身上点几下,虽然不疼不痒,但却让他感觉十分憋屈,就像是全力挥拳却打在棉花上一样,有力无处使。 “嘿!只会躲躲闪闪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俺老张硬碰硬地打!”张飞怒吼一声,加大了攻势,拳脚更加密集,力道也更强,恨不得一拳将赵云砸成肉饼。 赵云依旧沉着冷静,不为所动,他一边巧妙地躲闪着张飞的攻击,一边轻声笑道:“兄台莫急,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何必动怒?”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闲庭信步,与张飞的怒火冲天形成了鲜明对比,更让张飞气得七窍生烟。 “放屁!谁要跟你点到为止!看俺老张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张飞怒吼连连,攻势更加疯狂,简直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然而,任凭张飞如何狂攻猛打,赵云始终如同一片柳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不定,却始终不被摧折。 反而,在张飞又一次力劈华山般的重拳落空之际,赵云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欺近张飞身侧,手指在他腋下轻轻一点。 “哎哟!”张飞只觉腋下一麻,浑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原本气势汹汹的攻势顿时为之一滞,脚步也踉跄了一下,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赵云见状,立刻后退一步,抱拳笑道:“承让了,翼德兄。” 张飞愣在原地,摸了摸发麻的腋下,又惊又怒地瞪着赵云,粗声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围原本喧闹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他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瞪着赵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瓮声瓮气道:“哼! 算你小子…有点本事! 俺老张今天就…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他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赵云,但眼神中却少了几分怒火,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周围的人群听到张飞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哄笑声,气氛顿时又轻松起来。 大家都听得出来,张飞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赵云见状,知道张飞这是服软了, 他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口出狂言的莽汉,却没想到张飞虽然脾气火爆,但却也光明磊落,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行动上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他再次抱拳,对着张飞朗声道:“翼德兄豪爽! 赵云佩服! 今日能与翼德兄不打不相识,实乃幸事!” 他的声音清朗,语气真诚,带着一丝欣赏和敬意。 张飞听到赵云这番话,原本还有些僵硬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转过头,瞥了赵云一眼,但语气却也软了下来,闷声闷气地说道:“哼! 谁要跟你不打不相识! 不过… 看汝身手还不错的份上… 某… 就勉强认你这个朋友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挠了挠头,粗犷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袁尚暗自好笑,这张飞果然如史书所载,性情豪爽。 院内摆着几张木桌,上面零散放着酒坛。张飞大手一挥:“来人,上好酒!” 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地搬来酒坛。张飞给每人倒了一碗,自己端起就是一口闷:“某张飞,字翼德,汝说说,怎么个讨伐法?” 袁尚放下酒碗:“如今黄巾肆虐,百姓遭殃。我已带来三百家兵,又得赵云、关羽两位兄台相助。若翼德愿意加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袁尚放下酒碗,正色道:“吾打算先招募两千乡勇,训练一支精锐之师。” “两千人?”张飞挠挠头,“这么多人,从哪招?” “涿郡百姓多是汉家子弟,民风彪悍。”袁尚站起身,“只要我们给钱给粮,又有三位坐镇,招募并非难事。” 关羽捋须沉思:“招募容易,练兵才是难处。” “这个我早有计较。”袁尚指着赵云,“子龙精通兵法,可为教头。云长、翼德各领一营,三月之内必成劲旅。” “三月?”张飞一拍桌子,“太久了!” 赵云摇头:“三月已是极限。这些乡勇大多没摸过刀枪,要把他们练成能打仗的兵,三月都嫌短。” 正说着,月禅匆匆跑进院子:“公子,城外来了一批难民,据说是黄巾军已攻下易县!” “什么?”张飞腾地站起来,“这群贼子!” 袁尚眉头紧锁:“看来形势比预想的更紧急。这样,明日一早就开始招兵。云长,翼德可有熟识的勇士?” “有几个酒肉朋友,都是好汉。”张飞拍着胸脯。 “好,明日请他们一起来。”袁尚转向赵云,“赵兄,你看兵器、甲胄的事…” “公子放心,我已让人打探过了。城南有家铁匠铺,手艺不错。” 袁尚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诸位,明日城门外见!” 次日清晨,城门外已聚集了不少人。袁尚让人支起高台,挂上“招募义士”的大旗。张飞站在台上,环眼一瞪:“欲投军的,都给某排好队!” 关羽和赵云分立两旁,气势逼人。不少人看到这阵仗,都暗暗点头。 “投军者每人月饷600钱!”袁尚一开口,台下顿时沸腾。 “这么多?” “朝廷才给400钱呢!” “某要报名!” 张飞大喝一声:“都别挤!一个一个来!” 一个精壮汉子走上前:“俺叫王大力,种了十年地,力气不小。” 张飞扔给他一把刀:“劈开这块木头!” 王大力一刀下去,木头应声而断。张飞满意地点头:“过!” 关羽看中一个持刀少年:“你叫什么?” “小人周通,跟着师父学过几年刀法。” “来,陪我过两招。” 十余招后,关羽捋须:“不错,有点意思。” 赵云则专门挑选箭手。他在地上摆了几个靶子,让人试射。 “咻!”一支箭正中靶心。 “好箭法!”赵云赞道,“你叫什么?” “小人李三,打猎为生。” 就这样,三人各展所长,不到半日就招了五百人。袁尚看得连连点头,这些将领果然有本事,挑的都是好手。 张飞大笑:“好!今晚某请客,咱们喝个痛快!” 关羽捋须:“翼德莫要贪杯,明日欲要练兵。” 当晚,袁尚独自站在院中,看着天上明月。今日之事,似乎与历史有些不同。但既然自己重生一回,那就该有些不同。 “且看这天下,到底谁主沉浮。”他轻声自语。 月光如水,洒满庭院。一场足以改变历史的大戏,正在徐徐拉开帷幕。 第5章 桃园四结义 夜色渐深,酒过三巡,张飞的院子里笑声不断。 “来来来,再喝一个!”张飞端起酒碗,豪气冲天。 袁尚看着眼前三人,心中暗喜。赵云虽然平日沉稳,此刻也是面带红光;关羽捋着长须,眼中闪着酒意;张飞更是兴致高昂,不住地给大家添酒。 袁尚举起酒碗,“今日我等相遇,也是天意。” “对对对!”张飞一拍大腿,“俺老张看你们都顺眼,不如这样,明天到我那桃园,咱们结为兄弟如何?” 关羽放下酒碗:“翼德此言有理。乱世之中,得遇知己实属不易。” 赵云点头:“云虽年轻,但愿与诸位共同进退。”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飞站起身,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袁尚扶住他:“翼德,明日还有大事,今夜就暂且为止,各自安歇。” “也好也好。”张飞咧嘴一笑,“明日午时,桃园相见!” 次日,阳光正好。袁尚带着赵云来到张飞的桃园,只见园中桃花盛开,粉红一片。关羽已经到了,正在院中摆放香案。 “准备得不错。”袁尚看着香案上的香烛,“不过…” “公子有何见教?”关羽问道。 “既然要结义,那就该按古礼来。”袁尚转向张飞。 不多时,祭品备齐。四人站在香案前,袁尚朗声道:“今日我等结为兄弟,共同进退,生死与共!” “好!”张飞大喝一声,“那就按年纪排位。云长年长,就当大哥如何?” 关羽捋须道:“不如让袁公子…” “云长年长,德高望重,当为大哥。”袁尚打断道。 袁尚笑道:“那便如此,云长为大哥,翼德二哥,子龙三哥,我为老四。” 四人跪地磕头,张飞激动得热泪盈眶:“从今往后,某们应当亲如手足!” “且慢。”袁尚站起身,“结义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 袁尚从怀中取出四枚玉佩:“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人一枚,以示我们兄弟情谊。” 关羽接过玉佩,只见上面刻着“桃园”二字:“好玉!” “公子,不,四弟有心了。”赵云爱不释手。 张飞大笑:“走,继续喝酒去!” “二弟且慢。”关羽正色道,“结义之后,我等当先议正事。” 袁尚点头:“大哥说得对。如今已有五百兵马,该如何操练?” 四人围坐院中,商议军务。赵云主张先练基本功,张飞则想直接教他们使用兵器。 “不如这样。”袁尚提议,“分成三营,每人带一营,各自施展所长。” “好主意!”张飞拍案,“让他们都学学俺的蛇矛!” 关羽捋须笑道:“二弟莫急,先让士兵适应军营生活要紧。” 正说着,家兵匆匆跑来:“公子,不好了!城外有黄巾军斥候!” “多少人?”赵云问道。 “约莫三十骑,正在四处打探。” 张飞腾地站起:“给俺备马,去杀个痛快!” “二弟稍安勿躁。”关羽起身,“此事须从长计议。” 袁尚眼中精光一闪:“不如这样…” 四人凑在一起,很快商定计策。片刻后,赵云带着二十骑从北门出城,张飞则带人埋伏在东门外的树林中。 关羽立在城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黄巾斥候正向城外疾驰。突然,赵云的人马从侧翼杀出。 “不好,有埋伏!”黄巾斥候掉头就跑,却正好撞上张飞的伏兵。 “哈哈,跑得了吗!”张飞舞动蛇矛,如同猛虎下山。 转瞬之间,三十名黄巾斥候便被一网成擒。袁尚亲临审讯,从这些斥候口中得知,这支黄巾军活跃于广阳周边,正谋划着对广阳郡发起进攻,意图在得手后与冀州的张角、张宝部会合。据供词,这支黄巾军号称有四五万人之众。 乍一听这数字,着实令人咋舌。可细究之下,其中多为老弱妇孺,真正能上阵作战的青壮,能凑出一万都实属不易。并且,他们军备匮乏,多数人连基本的武器盔甲都没有,一旦冲锋,不过是扛着锄头,仅凭一腔热血便往战场冲去 。 “看来要加快练兵了。”袁尚望着远方,“诸位兄长,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 “哈哈,练兵打仗,这才痛快!”张飞大笑。 关羽捋须道:“且让黄巾贼看看我等的厉害!” 赵云淡然一笑:“为百姓除害,云在所不辞。” 夕阳西下,四人并肩而立。远处传来阵阵号角声,仿佛在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但此刻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6章 练兵初成 “报!又有三百人前来应募!” 袁尚放下手中竹简,抬头望向前来报信的士兵。这几日,前来投军的人络绎不绝,已有一千五百余人。 “让张二哥去看看。” 张飞正在院中练兵,听闻消息,立刻放下手中蛇矛:“走,看看这些新来的小子有几分本事!” 城门外,三百余人排成整齐队列。张飞踱步而过,目光如电。 “你叫什么?” “回将军,小人狗蛋。” “会使什么兵器?” 周仓抱拳:“略懂些许拳脚。” “来!”张飞开口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狗蛋,身形一展,旋即提膝送胯,右拳自腰间骤然弹出,如开山巨斧,裹挟呼呼风声。飞眼前一亮,这小子身手不错。 十余招后,张飞大笑:“好!就跟着某吧。” 关羽正在校场指导士兵练习刀法,见张飞带着狗蛋过来,不由捋须问道:“二弟看上这小子了?” “大哥你看看,这小子拳脚有模有样。” 狗蛋见关羽气度不凡,连忙行礼。关羽仔细打量他几眼:“不错,根骨不错。” 赵云从远处走来:“三营的箭术已有起色。” “将军!”狗蛋眼睛一亮,“我还会骑射!” “哦?”赵云取下背上长弓,“射那边的靶子。” 嗖!一箭正中靶心。 “好箭法!”赵云赞道。 张飞不乐意了:“这可是我先看中的!” “二哥莫急。”袁尚踱步而来,“狗蛋既然拳脚箭术都不错,不如让他跟着大家轮流学习?” “这个主意好。”关羽点头,“正好可以培养成亲兵。” 就这样,狗蛋成了四人的共同亲兵。这小子确实天赋异禀,没几天就把四人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报!城外有百姓求见!” 袁尚皱眉:“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附近村子遭了黄巾军劫掠,特来求援。 “多少贼人?”关羽问道。 “约有两百人,正在抢粮食。” 张飞拍案而起:“这帮狗贼!” 赵云沉声道:“不如让我带一队人马前去?” “不。”袁尚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个练兵的好机会。” 四人很快商定计策。由赵云率五百人出城,张飞、关羽各率三百人埋伏两翼。 “周仓。”袁尚唤道,“你跟着我。” “是!” 城外十里,一群黄巾军正在村中抢掠。忽听一声炮响,赵云率军杀至。 “有官军!快跑!” 黄巾军仓皇而逃,却正好撞上关羽、张飞的伏兵。 “杀!” 周仓紧跟在袁尚身边,见一个黄巾军举刀砍来,急忙挺身挡住。 “小心!”袁尚一箭射倒偷袭的敌人。 转眼间,两百黄巾军尽数伏诛。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周仓跪地叩谢。 袁尚扶起他:“好好干,前途无量。” 这一战,大大提振了军心。新兵们见识到了真正的战阵,士气大涨。练兵也越发顺利,不到半月,便又招满五百人,凑足两千之数。 “四弟,你看这支队伍如何?”关羽问道。 袁尚望着操练的士兵,微微一笑:“已经有模有样了。” 张飞大笑:“那是!跟着我等,还怕打不赢那帮黄巾贼?” 赵云却皱眉道:“不可轻敌。黄巾军虽然装备简陋,但人数众多,还是要小心为上。” “三哥说得对。”袁尚点头,“不过有你们三位在,我倒不太担心。” “公子!”部曲匆匆跑来,“探马回报,发现大股黄巾军正向涿郡移动!” 四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战意。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 夕阳西下,两千将士整装待发。关羽、张飞、赵云各率一营,袁尚亲自统帅预备队。 “周仓!” “在!” “你跟着我,要是我有什么闪失,立刻去通知三位将军。” “属下明白!” 远处,黄巾军的旗帜若隐若现。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第7章 血战黄巾 “报!黄巾贼距城十里!”斥候飞马而来。 袁尚立于城头,远望尘土飞扬。这支黄巾军虽有万人,却如同一群乌合之众,旗帜零乱,队形散漫。 “列阵!”袁尚一声令下。 关羽率中军五百,张飞左翼三百,赵云右翼三百,井然有序排开。剩余兵力守城,以防不测。 “大哥,”袁尚指着前方,“你率中军正面迎敌,二哥三哥分左右两翼迂回包抄。” “好!”关羽捋须,“今日让这些贼子见识见识我等厉害。” 张飞舞动蛇矛:“俺老张早就等不及了!” 赵云淡然一笑,手中长枪一转:“末将遵命。” 城门大开,三路人马鱼贯而出。关羽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杀啊!”黄巾军蜂拥而上。 关羽大喝一声,青龙刀横扫,当即斩倒数人。身后弓箭手齐射,箭如雨下。 “冲!给我冲!”张飞如同猛虎下山,蛇矛所指,无人能挡。左翼兵马紧随其后,杀得黄巾军节节败退。 右翼,赵云枪法如龙,所向披靡。一名黄巾将领挥刀劈来,被赵云一枪挑落马下。 “这些乌合之众,也敢称军?”张飞大笑,蛇矛连挑三人。 关羽中军如同一把尖刀,直插黄巾军心腹。青龙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撤!快撤!”黄巾军主将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想跑?”张飞一夹马腹,“看俺老张的!” 蛇矛一抖,那主将应声落马。没了主将,黄巾军顿时大乱,四散奔逃。 “追!”关羽一声令下,三路人马合围追击。 袁尚在城头看得真切。这一仗打得漂亮,三位兄长配合默契,攻防有度。尤其是那些新招募的士兵,经过短期训练,竟也能跟得上节奏。 “降者免死!”袁尚纵马上前,高声喊道。 溃散的黄巾军听闻此言,纷纷跪地投降。张飞挥舞蛇矛:“不降的就别怪俺老张不客气!” 关羽指挥士兵收缴武器,清点人数。赵云带人搜查四周,以防有人暗中偷袭。 “大哥,清点完了。”周仓上前禀报,“共降卒一千三百余人,其余都是老幼妇孺。” 袁尚下马走到降卒面前:“诸位为何要加入黄巾军?” 一个汉子抬头道:“实在活不下去了。朝廷苛捐杂税,地方豪强盘剥,我们只能跟着黄巾军讨口饭吃。” “那尔等可愿跟我?”袁尚环视众人,“每月六百钱,当月发放。等剿灭广阳黄巾,分房分地。” “六百钱?”降卒们交头接耳。 “不愿意的,发些盘缠让尔等逃命去吧。” “我愿意!”那汉子第一个站起来。 “我也愿意!” “跟着将军干!” 转眼间,大半人都表示愿意投军。袁尚点点头:“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袁尚的兵了。” 张飞大笑:“尔等倒是识相。” 关羽捋须道:“四弟,这些降兵该如何安排?” “先让他们打扫战场,缴获的粮草辎重要清点造册。”袁尚转向赵云,“三哥,你去安排那些老幼妇孺进城。” “末将遵命。” 战场上,降卒们忙着收拾尸体,搬运物资。张飞在一旁监督:“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看俺抽你们!” “二哥别吓着他们。”袁尚笑道。 “这不是怕他们偷懒嘛。” 周仓跑来报告:“公子,发现一批金银财宝!” 原来是黄巾军抢掠的战利品,装了好几大车。 “造册入库,按功分赏。”袁尚吩咐道。 “这才像样!”张飞搓着手,“可以好好喝一顿了。” 关羽瞪了他一眼:“二弟,正事要紧。” 赵云安排老幼妇孺进城,让他们暂住在空置的仓库里。 “多谢将军!”一个老者感激涕零。 赵云温声道,“汝等安心住下,等安定后再做打算。” 夜幕降临,四兄弟聚在一起商议军务。 “这一仗打得漂亮!”张飞端起酒碗,“咱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关羽捋须道:“降兵要尽快编入各营操练。” “我看这样,”袁尚放下酒碗,“每营各编三百人,剩下的编入预备队。” 赵云点头:“如此甚好。不过要严加管教,以防生变。” “那是自然。”袁尚笑道,“有三位兄长在,这些降兵翻不出什么浪花。” “说得对!”张飞一拍桌子,“谁敢闹事,俺老张第一个饶不了他!” “二哥又来了。”袁尚打趣道。 四人相视大笑。这一战不仅打出了威风,还收编了不少兵马,可谓双喜临门。 “对了,”关羽正色道,“广阳那边的黄巾军不会坐视不管。” 赵云沉声道:“是该未雨绸缪。” “不急。”袁尚胸有成竹,“等这批降兵练出点样子,咱们再去会会他们。” “说得对!”张飞举杯,“来,为今天的胜利干一杯!” 月光如水,洒在院中。四兄弟推杯换盏,畅谈未来。这一战,只是个开始。 第8章 兵强马壮 操练场上,整齐的步伐声震天动地。袁尚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训练的士兵,不禁点头。短短几日,这支军队已经有了模样。 “报!又有三百人在城外求见!” “又来了?”张飞挠挠头,“这几天都快招不过来了。” 关羽捋须道:“看来咱们上次打败黄巾军的消息传开了。” “走,去看看。”袁尚带着三位兄长来到城外。只见三百余人列队而立,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手持长枪。 “末将王威,愿率部下投效!” “哦?你是哪里的将领?” “末将原是广平郡都尉,因不满上官贪腐,带着部下离开。听闻将军在此招募乡勇,特来投效。” 袁尚看向赵云。赵云上前,与王威过了几招,点头道:“枪法不错。” “好!”袁尚拍板,“你们就跟着赵将军吧。” “多谢将军!” 正说话间,又有一队人马。 “这是怎么回事?”张飞瞪大双眼。 来人自称是易县逃难的百姓,听说涿郡在招募乡勇,特来投军。 “唉,这些都是被逼无奈啊。”关羽叹道。 袁尚环视众人:“愿意从军的,按规矩编入各营。” “我等愿意从军!”百姓们齐声高呼。 “二哥,你去安排。” “包在俺身上!”张飞大步上前,“都给我排好队!” 回到府中,月禅急匆匆跑来:“公子,又有一批流民来了。” “多少人?” “约有两千余人,大多是老幼妇孺。” 袁尚皱眉:“城里能安置得下吗?” 关羽道:“城南还有几个空置的大院。” “那就先安置在那里。”袁尚转向赵云,“三哥,你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 “末将遵命。” “大哥,你觉得这些新兵怎么样?” 关羽捋须思索:“有几个是好苗子,不过大多数还需要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啊。”袁尚望向远方,“也不知道广阳的黄巾军什么时候会来。” “怕什么!”张飞大步走来,“有我等在此,还怕那些乌合之众?” “二哥说得对。”袁尚笑道,“不过还是要加紧训练。” 夜幕降临,四兄弟又聚在一起。 “今天新来的那个王威,”赵云放下酒碗,“枪法确实不错。” “那就多带带他。”袁尚道,“对了,周仓最近表现如何?” “那小子悟性极高。”关羽赞道,“我教他的刀法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张飞插嘴:“俺的蛇矛他也学得不错!” “看来是个可造之材。”袁尚点头,“以后就让他专门跟着你们学习。”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 “报!有人在军营闹事!” 四人赶到军营,只见几个新兵正在打架。 “住手!”张飞一声暴喝。 那些新兵吓得跪地求饶。 “怎么回事?”关羽问道。 原来是几个降兵与新招募的士兵发生争执,互不服气。 “好啊,既然这么有精神,”袁尚冷笑,“明天多加两个时辰训练!” “大人饶命!” “都给我滚回去睡觉!”张飞挥舞蛇矛,“谁再敢闹事,俺老张第一个收拾他!” 等人群散去,赵云道:“看来要加强管理了。” “是该立些规矩。”袁尚沉吟,“这样,明天把各营统领都叫来,我有话说。” 次日,袁尚召集各营统领,宣布新规:“从今天起,军中设立赏罚制度。表现好的,赏银升职。违反军纪的,重则军法从事!” “遵命!” “另外,”袁尚环视众人,“不许欺压百姓,不许私自外出,不许聚众滋事。违者,严惩不贷!” “末将明白!” 新规颁布后,军中秩序大为改观。加上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严格训练,军容日渐整肃。 “四弟,”关羽捋须道,“这支军队总算有点样子了。” 袁尚点头:“是啊,多亏三位兄长。” 这时部下匆匆而来,“主公,探马回报,广阳黄巾军主力正在集结!” 四兄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战意。 “传令下去,”袁尚沉声道,“全军备战!” 夕阳西下,军营中号角声阵阵。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但这一次,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清点人数!”袁尚立于点将台,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报!中军两千,左军一千五,右军一千五,预备队一千!” “六千人了。”袁尚转向关羽,“大哥,你看这些兵马如何?” 关羽捋须观察:“较之前日,确实强了不少。” “正是!”张飞插嘴,“都是俺老张操练出来的!” 赵云摇头:“二哥,你那边的兵天天被你吓得腿软。” “放屁!俺那是严格要求!” “行了。”袁尚打断两人,“广阳黄巾军不日将至,我等应当尽快商量对策。” 第9章 兵临城下 “报!广阳黄巾军距城五十里,约有三万余众!” 袁尚正在校场巡视,闻报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三万?”张飞哈哈大笑,“来得好!正愁找不到人练手!” 关羽捋须道:“二弟莫要轻敌。这次来的是广阳主力,不比上次那群乌合之众。” “大哥说得对。”赵云沉声道,“我军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人数太少。” 袁尚展开地图:“诸位请看,从广阳到涿州,必经这片山地。山路崎岖,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 张飞眼睛一亮:“四弟是想…” “不错。”袁尚指着地图,“我们可以设伏在这里。先让斥候假装巡逻被发现,引他们进山。” 关羽点头:“声东击西之计。” “大哥率中军两千人马,在山口摆开阵势,做出要决战的样子。二哥、三哥分别率一千精骑,埋伏在两侧山坡。” “等他们主力进山,”赵云接话,“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箭如雨下!” “妙啊!”张飞拍案,“到时候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还不是任我们宰割?” “末将请战!”王威上前抱拳,“愿率本部担任诱敌任务。” 袁尚看向赵云。赵云点头:“王威枪法了得,由他去最合适。” “好。”袁尚转向众将,“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明日行动!” 次日拂晓,王威率三百骑出城,直奔山地而去。没多久,就遇到黄巾军前锋。 “官军!”黄巾军将领大喜,“给我追!” 王威率部且战且退,引着黄巾军向山地奔去。 山口处,关羽摆开阵势,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黄巾军主帅见状,不由得停下脚步。 “怕什么!”副将大叫,“他们不过千人,冲过去就是了!” “杀啊!”黄巾军蜂拥而上。 关羽军阵纹丝不动,任由敌军接近。就在黄巾军主力进入山地时,两侧山坡突然杀声震天! “中计了!”黄巾军主帅大惊。 张飞舞动蛇矛,如同天神下凡:“让你们见识见识俺老张的厉害!” 赵云率军从另一侧杀出,长枪如龙,所向披靡。 “放箭!”袁尚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山谷中顿时箭如雨下,黄巾军被打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杀!”关羽军阵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敌阵。 “撤!快撤!”黄巾军主帅掉头就跑,却见山口处已被堵死。 “想跑?”张飞大吼,“问过俺的蛇矛没有!” 一矛挑落主帅,黄巾军顿时大乱。 “投降不杀!”袁尚纵马上前。 “我降了!” “我也降!” 转眼间,两万余黄巾军放下武器。剩下的四散奔逃,被赵云率军追杀。 “清点人数!”袁尚命令道。 “报!擒获首恶三十余人,降卒几千人,缴获战马一千余匹,粮草辎重无数!” “哈哈!”张飞大笑,“这仗打得痛快!” 关羽捋须道:“四弟这计策当真绝妙。” 赵云笑道:“我军伤亡不过百人,却获如此大胜,实在出乎意料。” “把贼首都给我押过来!”袁尚立于点将台,俯视跪了一地的黄巾头目。 张飞挥舞蛇矛:“这群狗贼,杀人放火,罪该万死!” “大哥,你看该如何处置?” 关羽捋须道:“按律当斩。” “好,来人!把这些贼首统统拉出城斩首示众!”袁尚一声令下。 “饶命啊!”贼首们哭喊求饶。 “哼,早干什么去了?”张飞一脚踹翻一个,“拖出去!” 赵云指挥士兵清点降卒:“青壮编入各营,老幼妇孺暂且安置城外。” “三哥说得对。”袁尚点头,“王威,你带人去安排。” “末将遵命!” 战场上,尸横遍野。周仓指挥士兵打扫战场:“把能用的武器装备都收起来,伤兵尽快医治。” “这仗打得漂亮!”张飞大笑,“一万贼兵,被咱们杀得丢盔弃甲!” 关羽摇头:“二弟又来了。” “怎么?俺说错了?” “没错没错。”袁尚打圆场,“多亏二哥勇猛。” 回城路上:“袁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 “是啊,这仗打得太漂亮了!” “这下咱们涿州可算太平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袁尚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袁尚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一张张淳朴的笑脸,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四弟,你这计策真是绝了!”张飞兴奋地挥舞着拳头,“俺老张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 关羽捋着胡须,微微点头:“此战过后,黄巾贼寇必定胆寒,幽州局势将大为改观。” 第10章 战报请功 “公子,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月禅将文房四宝摆在案前。 袁尚坐下,提笔沾墨。写战报他倒是熟悉,前世写过不少论文,报表之类的。但这封家书,却让他有些犯难。 “四弟在写什么呢?”关羽踱步进来。 “给父亲写战报和家书。”袁尚放下笔,“大哥来得正好,帮我参详参详。” 关羽捋须坐下:“让我看看。” 战报写得中规中矩:前余日黄巾军万余来犯,斩杀数百人,俘虏千余人。广阳黄巾军三万众来犯,我军设伏山谷,斩首千余,俘虏两万,缴获战马粮草无数。 “这战报写得太实在了。”关羽摇头,“该多写些细节。” “比如?” “比如敌军如何凶悍,我军如何英勇,将士们如何奋不顾身…” 张飞大步闯进来:“写什么呢?让俺老张也瞧瞧!” “二哥小声点。”袁尚揉揉太阳穴,“在写战报。” “那得写俺老张的功劳!”张飞凑过来,“就说俺一矛挑落贼首,吓得敌军屁滚尿流!” 赵云也来了:“二哥又在吹牛。” “放屁!俺说的都是实话!” 袁尚看着三位兄长斗嘴,突然灵光一闪。他重新铺开纸,奋笔疾书: 余日前,黄巾贼寇万余,犯我疆土。吾率军迎敌,奋勇杀敌,斩贼数百,俘虏千余。贼众惊惧,四散奔逃。此役小胜,然吾深知黄巾之乱,尚未平息。 数日后,广阳黄巾贼首张大眼,自诩“神上使”,率三万乌合之众,浩浩荡荡而来,气焰嚣张,扬言踏平涿郡。吾军将士同仇敌忾,誓死守卫家园。吾观其军容不整,军纪涣散,便心生一计。 吾命人于山谷设伏,待贼军半渡,伏兵四起,杀声震天。贼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吾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手起刀落,连斩数将。将士们见主帅如此勇猛,士气大振,愈战愈勇。 张大眼见势不妙,欲策马逃窜。吾岂能容他?纵马急追,一箭射中其后心。那张大眼惨叫一声,跌落马下,一命呜呼。贼军见主帅已死,军心涣散,纷纷跪地请降。 此役大获全胜,斩首千余,俘虏两万,缴获战马粮草无数。吾军士气高涨,百姓欢欣鼓舞。吾深感肩上责任重大,定当继续努力,早日平定黄巾之乱,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关羽看完,捻着胡须,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四弟文采斐然,这战报写得有理有据,条理清晰。” “大哥过奖了,我这都是跟你学的。”袁尚谦虚道,“不过这俘虏两万,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张大眼那三万人,看着跟叫花子似的,能打的估计也就几千人。” 关羽哈哈大笑:“四弟有所不知,这战报嘛,三分实七分虚,你斩首一千,就得写成三千,俘虏两万,那更是多多益善。你想啊,你俘虏越多,说明你越厉害,父亲大人看了也高兴,朝廷那边也好看,说不定还能多拨点粮饷呢!” 袁尚恍然大悟,原来这战报还有这么多门道,自己前世的项目总结可都是实打实的,看来这穿越到古代,还得好好学习学习。 “大哥,你这么一说,我这战报是不是还得改改?”袁尚问道。 “那是自然,你把斩首改成三千,俘虏嘛,就写成三万!反正张大眼也死了,死无对证!”关羽一脸得意。 “三万?那岂不是把张大眼的兵都俘虏了?”袁尚有些哭笑不得。 “好!”张飞拍案,“这才像话!” 关羽捋须点头:“确实生动不少。” 赵云笑道:“四弟文采不错。” 家书更好写了: “尚儿跪禀父亲:自从落水醒来,儿深感父亲教诲。招募乡勇,训练士卒,剿灭黄巾,无不以父亲为念。此战大胜,还望父亲代为上报朝廷,更望父亲为关羽、张飞、赵云三位将军请功。他们皆是难得的人才,若能受朝廷重用,必成大器…” “公子,”月禅端来热茶,“老爷最疼您,一定会答应的。” “那可不一定。”袁尚摇头。 “四弟多虑了。”关羽道,“这次是为剿贼请功,老爷不会反对。” “就是!”张飞插嘴,“再说你现在可不比从前了。” 赵云点头:“确实,公子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但愿如此吧。”袁尚将信笺装入信封,“月禅,找个可靠的人,快马送去给父亲。” “是!” 送走信使,袁尚对三位兄长道:“趁这几天清闲,咱们好好操练一下新兵。” “又练啊?”张飞撇嘴,“这些小子都快被俺练吐了。” “二哥别闹。”赵云道,“这些降兵确实需要好好训练。” 关羽捋须:“不如这样,每人带一营,看谁训练得好。” “比就比!”张飞来了精神,“输的人请客喝酒!” “你倒是会占便宜。”袁尚笑道,“行,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校场上号角声阵阵。四营各显神通,操练得热火朝天。 “立正!”张飞大吼,“给我跑起来!磨磨蹭蹭的,小心俺的蛇矛!” 关羽那边整齐划一:“举刀!斩!收刀!” 赵云教授枪法:“枪要快、准、狠,这样!” 袁尚看着三位兄长忙碌的身影,心中暗笑。有他们在,这支军队很快就能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至于父亲那边…他抬头望天:但愿能顺利吧。 第11章 名动幽州 “报——” 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前方发现黄巾余孽,约有千余人,正在劫掠百姓!” 袁尚正与三位兄长在校场观看新兵操练,闻报立即下令:“传令各营,全军出击!” “且慢。”关羽捋须道,“此等宵小,何须大动干戈?不如让新兵试试身手。” 张飞一拍大腿,“大哥说得对!让我带一营新兵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二哥莫急。”赵云笑道,“不如我们各领一营,比比谁杀敌更多?” 袁尚眼前一亮,“好主意!就这么办。” 四人各领五百新兵出城,分四路包抄。黄巾余孽正在一处村庄打劫,见官军来袭,仓黄列阵。 “杀!” 张飞一马当先,如猛虎下山。新兵见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振,紧随其后。关羽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赵云部则如灵蛇出洞,游走敌阵两翼。袁尚部在周仓率领下,箭如雨下。 一时间喊杀震天,黄巾军腹背受敌,溃不成军。 “降者免死!”袁尚一声令下。 数百黄巾军纷纷投降,其余负隅顽抗者,尽数伏诛。 “哈哈,俺杀了一百三十个!”张飞得意洋洋。 关羽道:“我部斩获一百五十。” “云某不才,斩获一百四十。”赵云抱拳。 袁尚笑道:“我部射杀一百二十,看来是大哥胜出。” 四人相视大笑,各自带兵打扫战场。这一战,新兵初试锋芒,士气大振。 接下来半月,袁尚军马不停蹄,扫荡幽州境内黄巾余孽。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称颂袁氏义军。 一日,幽州牧刘虞正在府中处理政务,一名官吏匆匆入内。 “启禀使君,涿郡袁氏义军连战连捷,已平定广阳、渔阳、右北平三郡黄巾之乱!” 刘虞大惊,“当真?” “千真万确!据报,袁氏义军兵分四路,斩首过万,俘虏数万,解救百姓无数。百姓称其为';青天白日';,如今威名已传遍幽州!” 刘虞沉思片刻,提笔疾书,随即召来心腹:“即刻将此战报呈送朝廷,为袁将军请功!” 涿郡城内,袁尚正与三位兄长议事。 “如今幽州境内黄巾已除,我军声威日盛,该当如何?”袁尚问道。 关羽道:“军中新兵已有战阵经验,当趁势扩军。” 张飞道:“不错!现在投军的人越来越多,再练个万把人马不成问题!” 赵云沉吟道:“我军虽胜,但恐怕朝廷那边……”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禀报:“启禀袁公子,朝廷诏书到!” 众人相视一眼,袁尚整理衣冠,率众出迎。 诏书宣读完毕,袁尚心中一阵窃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封诏书来得可真是时候,简直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朝廷不仅加封他为平北将军,还让他兼任了涿郡太守,这可是实打实的权力和地盘啊!关羽、张飞、赵云也都跟着被封了偏将军,这下子,自己的班底算是彻底成型了。 袁尚暗自思忖,这平北将军和涿郡太守两个职位同时落到自己头上,恐怕不仅仅是自己剿灭黄巾有功那么简单。想必是父亲袁绍已经收到了自己之前派人送去的战报,在朝中也开始运作起来了。袁家四世三公,在朝中门生故吏众多,想来是那些叔伯长辈们出了不少力。这可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不过,这平北将军和涿郡太守到底是个什么官职呢?袁尚虽然熟知历史,但对汉末的官职体系还真不太熟悉。他转头看向关羽,问道:“大哥,这平北将军和涿郡太守,都是几品官?俸禄几何?” 关羽捋了捋胡须,答道:“平北将军,乃是杂号将军,秩比二千石。主要职责是镇守边疆,抵御外敌。而涿郡太守,乃是一郡之长,秩也是二千石,掌管一郡的行政、军事、司法大权。” “哦?都是二千石?”袁尚挑了挑眉,“那这俸禄……” 张飞在一旁插嘴道:“二千石的官,月俸一百二十斛谷,一年下来就是一千四百四十斛!这可比咱们之前当个小小的县尉强多了!” 赵云也补充道:“除了俸禄之外,太守还有权征收赋税,管理郡内各项事务,可以说是一方诸侯了。” 袁尚听罢,心中更是乐开了花。这下子,自己不仅有了兵权,还有了财权和行政权,这涿郡岂不就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而且,这平北将军的头衔,也正合他意。他早就想好了,要以涿郡为根基,逐步向北发展,最终的目标,自然是那广袤无垠的北方草原! “哈哈,好!好!好!”袁尚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下咱们可真是鸟枪换炮了!传令下去,今晚大摆筵席,犒赏三军!咱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哦!四公子威武!” “平北将军威武!” “涿郡太守威武!” “四弟威武!” “四弟威武!” 一时间,营中欢声雷动,士气高涨。袁尚看着眼前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来临了! “恭喜四弟!”三人齐声道。 袁尚笑道:“同喜同喜!来人,摆酒庆功!” 当夜,四人推杯换盏,不醉不归。酒至半酣,袁尚举杯道:“有三位兄长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关羽捋须笑道:“四弟莫要得意忘形,这才哪到哪?” 张飞醉意朦胧,“俺老张跟定你了!” 赵云举杯相和:“愿我等兄弟同心,再创佳绩!” 酒过三巡,袁尚踱步庭院,遥望星空。朝廷诏书、幽州牧战报、百姓称颂,种种荣耀接踵而至。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 远处传来更声,城头火把通明。这座他初来乍到的城池,如今已是他的根基。而他的名字,已随风传遍幽州大地。 “来日方长啊。”袁尚轻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第12章 治政涿郡 “涿郡太守,掌一郡军政大权,下辖十二县。”关羽在书房中为袁尚讲解,“涿县、范阳、蓟县、安次、固安、文安、大兴、良乡、昌平、顺义、密云、怀柔,皆归太守管辖。” “十二县啊……”袁尚摊开地图,“这地盘不小。” 张飞在一旁插嘴,“可不是嘛!光是涿县就有三大世家,卢家、郑家、孟家,个个富可敌国。” “这些世家,都是世代官宦。”赵云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世代官宦?”袁尚眉头一挑,这四个字的分量可不轻,他转头看向关羽,等待着更详细的解释。 关羽微微颔首,丹凤眼眯成一条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没错,就拿范阳卢氏来说,那可是涿郡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其先祖可追溯到战国时期的齐国名士卢蒲癸,可谓是源远流长。” “卢蒲癸?”袁尚摸了摸下巴,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史书上见过,“可是那位与田单共同辅佐齐襄王的贤臣?” “正是。”关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卢氏一族自卢蒲癸起,便世代为官,历经秦汉,从未中断。到了东汉,更是出了不少高官显贵,如曾任尚书令的卢植,便是当今陛下的老师。” “嘶……”袁尚倒吸一口凉气,这卢氏的底蕴也太深厚了!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历史书啊!从战国到东汉,这得多少代人的积累?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卢植……现在何处?” “卢中郎如今在朝中任职,负责编修汉史。”关羽答道。 “编修汉史?”袁尚眼睛一亮,这可是个肥差啊!掌握着历史的解释权,这权力可比一般的官员大多了! 他心中暗自盘算,要不了多久,汉灵帝就会拜卢植为北中郎将,命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任其副手,率领北军五校的将士,前往冀州平定黄巾军。这可是个结识卢植的好机会! 袁尚点头,“这些世家,既是助力,也是掣肘啊。” “四弟有何打算?”关羽问道。 “先理民生。”袁尚起身踱步,“黄巾之乱,百姓流离失所。我打算收拢流民,开仓放粮,修缮城墙,整顿吏治。” “好主意!”张飞拍案,“那些贪官污吏,早该收拾了!” “且慢。”赵云提醒,“吏治之事,需得徐徐图之。” 正说话间,一名官吏匆匆入内,“启禀太守,郑家家主郑煦求见。” “来得正好。”袁尚整理衣冠,“请到大堂相见。” 郑煦是个五旬老者,仪表堂堂。见了袁尚,拱手道:“恭贺袁太守上任。” “郑老先生客气。”袁尚还礼,“请坐。” 寒暄过后,刘焉道:“老朽此来,是为民生大事。” “哦?请讲。” “涿郡十二县,皆受黄巾之害。百姓缺衣少食,田地荒芜。若不尽快救助,恐生民变。” 袁尚点头,“正合我意。我已命人清点仓储,准备开仓放粮。” “太守仁德。”郑煦赞道,“不过,单靠官仓,恐难解燃眉之急。” “郑老先生可有良策?” “涿郡三大世家,皆有余粮。若太守下令,我等愿捐出一半,救济百姓。” 袁尚眼前一亮,“郑老先生高义!” “此外,”郑煦继续道,“老朽愿出资修缮城墙,整修道路。” “如此大善!”袁尚起身相谢,“有郑家相助,涿郡必兴!” 郑煦走后,张飞嘿嘿笑道:“这老头挺上道啊!” 关羽捋须,“郑家此举,既是善举,也是示好。” 赵云点头,“确实。太守新任,世家相助,可收民心。” 袁尚笑道:“既如此,咱们也该动作了。”随即唤来官吏,“传令下去:一、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二、招募民夫,修缮城墙;三、整顿吏治,严惩贪腐;四、减免赋税,休养生息。” “好!”三兄弟齐声叫好。 命令传出,涿郡上下一片欢腾。百姓纷纷称颂:“新太守真是青天大老爷!” 卢家、孟家见郑家示好,也不甘落后,纷纷捐粮捐银。一时间,涿郡处处张灯结彩,人心大振。 “报——”一名斥候来报,“渔阳、右北平两郡守,派人送来贺礼!” 袁尚笑道:“看来咱们的名声越来越大了。” 关羽提醒:“四弟莫要得意,治理一方,比打仗难多了。” “大哥说得对。”袁尚正色道,“咱们才刚开始呢。” 夜深人静,袁尚独坐书房,翻看政务。案头堆满奏章,皆是各县汇报。他知道,要让涿郡真正强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他已经看到了希望。 远处传来更声,城中灯火通明。街巷间,百姓们谈论着新太守的政令。他们说,涿郡终于有救了。 夜色如墨,袁尚独自站在窗前,手中的奏章已被他捏得微微发皱。涿郡的现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六月的风,带着一丝燥热,吹得人心烦意乱。他望着窗外,曾经繁华的涿郡,如今十室九空,满目疮痍,心中五味杂陈。 “人口,田地……”袁尚喃喃自语,这两个词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涿郡的人口少得可怜,田地也因战乱荒芜,错过了春耕,今年百姓的生计成了大问题。 “得想个办法……”袁尚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他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有了!” 他快步走到案前,提笔疾书,很快,一份招收流民的告示跃然纸上。告示中写得明明白白:凡来涿郡安家者,官府分房分地,今年不能耕种的,官府发放粮食,确保大家度过今年。 “这法子能行吗?”袁尚心中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可是个大手笔,涿郡的家底并不厚实。他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试一试。 “来人!”袁尚唤来亲兵,“将这份告示张贴到各县城门口,还有周边郡县,务必让所有流民都能看到!” “喏!”亲兵领命而去。 袁尚又唤来主簿,吩咐道:“清点粮仓,做好发放粮食的准备。另外,告诉卢家、郑家、孟家,就说我说的,请他们也出把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渡难关!” “大人,这……能行吗?”主簿有些迟疑,毕竟世家大族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试试吧。”袁尚叹了口气,“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告诉他们,涿郡是大家的涿郡,涿郡好了,他们才能好。” 主簿点点头,转身离去。 袁尚再次望向窗外,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招能管用,涿郡啊涿郡,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招收流民,不仅是为了增加人口,恢复生产,更是为了增强涿郡的实力。乱世之中,有人才有兵,有兵才有权!这涿郡,将是他袁尚崛起的根基! 告示贴出去的第二天,涿郡的城门口就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流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告示上的内容。 “真的分房分地?”一个老汉颤颤巍巍地问道。 “千真万确!”负责接待的官吏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咱们袁太守亲自下的令,还能有假?” “那……今年的粮食……”一个妇人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期盼。 “放心,官府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保准饿不着!”官吏拍着胸脯保证道。 流民们顿时欢呼起来,一个个喜极而泣。他们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终于看到了希望。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向涿郡,城门口排起了长龙。 袁尚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相信,只要肯努力,涿郡一定会重新焕发生机! 第13章 举贤荐能 几日下来,袁尚处理政务,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他虽熟知历史,但对治理地方却是一窍不通。每日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听着各级官吏的禀报,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涿郡太守,还真不是好当的!”袁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苦笑道。他发现,自己虽然名义上是涿郡的一把手,但实际上能用的人却少得可怜。除了关羽、张飞、赵云三个结义兄弟,其余的官吏大多是庸碌之辈,根本指望不上。 “看来,我得想办法招揽一些人才才行。”袁尚自言自语道。他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在书房中踱步。 “四弟,又在为政务发愁?”关羽推门而入,见袁尚愁眉不展,便问道。 “大哥,你来得正好。”袁尚苦笑,“我正为无人可用发愁呢。” “哦?”关羽捋了捋胡须,“四弟可是想招揽人才?” “正是。”袁尚点头,“我虽有心治理好涿郡,但奈何才疏学浅,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哈哈,四弟过谦了。”关羽笑道,“四弟之才,胜过为兄多矣。只是这治理地方,非一人之力可为,需要众多贤才辅佐。” “大哥所言极是。”袁尚深以为然,“只是这贤才,又岂是那么容易招揽的?” “四弟莫急,为兄倒是知道一些涿郡的官职设置,或可为四弟解惑一二。”关羽说道。 “哦?愿闻其详。”袁尚眼睛一亮,连忙请关羽坐下。 关羽清了清嗓子,开始为袁尚讲解涿郡的官职设置:“涿郡乃是大郡,官职设置自然也比一般的郡要多一些。除了太守之外,还有郡丞、都尉、主簿、功曹、五官掾、督邮等主要官职。” “郡丞,乃是太守的副手,协助太守处理政务,秩六百石。都尉,掌管郡内兵马,秩也是六百石。主簿,掌管文书档案,秩四百石。功曹,负责人事考核,秩三百石。五官掾,主管功曹、主簿等事务,秩二百石。督邮,负责监察各县,秩百石。” 关羽一口气说完,见袁尚听得认真,便继续说道:“这些都是郡一级的官职,其下还有各县的县令、县丞、县尉等职。涿县乃是郡治所在,其县令秩千石,其余各县县令秩六百石至三百石不等。” 袁尚听罢,心中暗自盘算。这些官职,他大多都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涿郡的官职设置竟然如此复杂。 “大哥,那这些官职,现在都有人担任吗?”袁尚问道。 “大多空缺。”关羽摇头,“黄巾之乱,不少官吏或死或逃,如今涿郡的官场,可谓是百废待兴。” “这可真是……”袁尚苦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四弟莫慌,为兄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局。”关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哦?大哥请讲。”袁尚连忙问道。 “四弟可记得那郑家家主郑煦?”关羽问道。 “自然记得。”袁尚点头,“此人颇有见识,且深明大义,实乃涿郡的一大助力。” “正是。”关羽笑道,“郑家乃是涿郡大族,世代为官,族中子弟多有才干。四弟何不请郑煦举荐几人,以充实官府?” “妙啊!”袁尚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大哥此计甚妙!” “不过,四弟需得注意,世家大族,既是助力,也是掣肘。”关羽提醒道,“用人之时,还需仔细甄别,以免养虎为患。” “大哥放心,我省得。”袁尚点头,“我这就派人去请郑煦前来商议。” “四弟,只请郑家,恐怕不妥。”赵云突然开口,“涿郡世家并非郑家一家独大,还需一碗水端平才是。” 袁尚一愣,随即笑道:“三哥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那就把卢家家主卢植之弟卢敏,孟家家主孟光,一并请来,咱们四人,与他们好好合计合计。” 张飞在一旁摩拳擦掌:“嘿嘿,要是他们敢不识抬举,俺老张的丈八蛇矛可不是吃素的!” “二哥莫要冲动。”袁尚连忙安抚,“咱们是以德服人,不是以力压人。” “哈哈,四弟说的是。”张飞挠了挠头,憨笑道。 不多时,郑煦、卢敏、孟光三人联袂而至。袁尚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三人听罢,面面相觑。 “太守大人,您这是……要我们举荐人才?”郑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袁尚点头,“三位都是涿郡的柱石,对本地的情况最为了解。我想请三位举荐一些有才干的人,来充实官府,共同治理好涿郡。” “这……”卢敏和孟光也有些犹豫,“太守大人,您就不怕我们举荐的人,都是我们的亲信?” “怕什么?”袁尚笑道,“只要有真才实学,能为百姓做事,就算是你们的亲信,我也照用不误!” “太守大人真是胸襟宽广,我等佩服!”三人齐声说道。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袁尚话锋一转,“我选人用人,只看能力,不看出身。若是你们举荐的人,不能胜任其职,或者贪赃枉法,我可不会留情!” “太守大人放心,我等举荐的人,必定都是德才兼备之士!”三人连忙保证道。 “好!那就有劳三位了。”袁尚拱手道,“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每家举荐五人,我要亲自考核!” “我等遵命!”三人领命而去。 “四弟,你这招可真是高明!”张飞竖起了大拇指,“既解决了无人可用的问题,又拉拢了世家,一举两得啊!” “这只是权宜之计。”袁尚摇头,“要想真正治理好涿郡,还得培养自己的班底才行。” “四弟所言极是。”关羽点头,“不过,这培养人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慢慢来吧。”袁尚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三日后,郑煦、卢敏、孟光三人果然各自举荐了五人,共计十五人,前来接受袁尚的考核。 袁尚在太守府大堂设下考场,亲自担任主考官,关羽、张飞、赵云三人担任副考官。 “诸位都是涿郡的才俊,今日我将亲自考核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袁尚坐在主位上,看着堂下的十五人,朗声说道。 “我出的题目很简单,只有一道:如何治理好涿郡?” “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拘泥于形式。我会根据你们的回答,来决定你们的去留。” “现在,开始吧!” 袁尚一声令下,十五人开始奋笔疾书。 一个时辰后,十五份答卷交到了袁尚手中。 袁尚仔细阅读每一份答卷,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大笑。 “好!好!好!”袁尚突然连说三个好字,将一份答卷递给关羽,“大哥,你看看这份答卷,写得如何?” 关羽接过答卷,仔细阅读起来。 “嗯,不错,此人见解独到,条理清晰,实乃治世之才!”关羽看完后,赞叹道。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袁尚笑道,“这份答卷的作者,名叫崔琰,字季珪,乃是郑家举荐的人才。” “崔琰?”关羽捋了捋胡须,“此人我似乎听说过,据说颇有才名。” “正是。”袁尚点头,“我决定任命他为郡丞,协助我处理政务。” “四弟,那其他人呢?”张飞问道。 “其他人也各有千秋。”袁尚说道,“卢家举荐的牵招,字子经,我任命他为主簿,负责文书档案。” “孟家举荐的韩珩,字子佩,我任命他为功曹,负责人事考核。” “至于其他人,我也都根据他们的才能,安排了合适的职位。” “如此甚好!”关羽点头,“四弟此举,可谓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 “哈哈,这都是三位兄长和三位家主的功劳!”袁尚笑道,“来人,将这些任命书发下去,让他们即刻上任!” “喏!” 随着袁尚的一声令下,涿郡的官场开始了一场大换血。 新上任的官员们,大多都是年轻有为,干劲十足,为涿郡的政坛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第14章 练兵涿郡 涿郡在袁尚的治理下,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街道上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百姓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曾经的荒凉破败,正在被繁荣兴盛所取代。 这日,袁尚处理完公务,将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叫到府中议事。 “大哥、二哥、三哥,如今涿郡的政务已步入正轨,各项事务也都有专人负责,咱们也该把重心放在兵事上了。”袁尚开门见山。 “四弟所言极是。”关羽捋着胡须,“如今黄巾未平,天下未定,冬季外族南下,咱们必须早做准备。” “嘿嘿,俺老张早就手痒痒了!”张飞摩拳擦掌,“四弟,你说吧,要怎么练兵?俺老张一定把他们练得嗷嗷叫!” 赵云也点头道:“四弟,咱们现在有多少兵马?” “目前涿郡的兵卒大概有一万余人。”袁尚说道,“这些人都是从各县招募来的,虽然人数不少,但良莠不齐,还需严加训练。” 袁尚笑道:“练兵之事,急不得。咱们得先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能事半功倍。” “四弟有何计划?”关羽问道。 “我的想法是,先从这一万多人中,挑选出三千精锐,组建一支骑兵后续继续招募,骑兵扩充到五千”袁尚说道,“骑兵机动性强,战斗力高,如果到时外族南下,我们也有应对之策。” “骑兵?”张飞眼睛一亮,“好啊!俺老张就喜欢骑马打仗!” “只是,这骑兵的消耗可不小啊。”赵云皱眉道,“战马、粮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咱们现在缺钱缺粮,恐怕难以支撑。” “三弟所言甚是。”关羽也点头道,“骑兵虽好,但耗费巨大,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战马和粮草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袁尚说道,“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骑兵选拔出来。至于其他的,咱们可以慢慢解决。” “四弟准备如何解决?”关羽问道。 “我打算双管齐下。”袁尚伸出两根手指,“一方面,咱们可以向涿郡的世家大族募捐,解燃眉之急。另一方面,我还有一计,可以解决长远之计。” “哦?四弟快说来听听。”张飞急不可耐。 “我打算制盐。”袁尚缓缓吐出两个字。 “制盐?”关羽、张飞、赵云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四弟,你会制盐?”关羽问道。 “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袁尚神秘一笑,“我说的制盐,可不是一般的制盐,而是精盐。” “精盐?”三人更加疑惑了。 “没错,就是精盐。”袁尚解释道,“咱们现在吃的盐,都是粗盐,里面含有大量的杂质,不仅口感差,而且对身体也不好。而我说的精盐,是将粗盐提纯,去除杂质,使其变得更加纯净,口感更好。” “四弟的意思是,咱们可以用现有的粗盐,提炼出精盐?”赵云一点就透。 “正是。”袁尚点头,“这精盐的制作方法,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关键在于几个步骤的控制,只要掌握了诀窍,就能源源不断地生产出精盐。” “这……这能行吗?”张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盐还能提纯?” “二哥,你就瞧好吧。”袁尚自信满满,“等我把精盐制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好!那我们就等着四弟的好消息了!”张飞兴奋地说道。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先去练兵吧。”袁尚说道,“我这就去准备制盐的事情。” “好,那我们先去了。”关羽三人起身告辞。 袁尚送走三人,回到书房,开始仔细思考制盐的细节。他前世虽然不是化学家,但对制盐的原理还是有所了解的。粗盐提纯,主要是利用溶解度的不同,将氯化钠和其他杂质分离。具体步骤包括溶解、过滤、蒸发、结晶等。 “来人,去库房取些粗盐过来。”袁尚吩咐道。 “喏!”门外侍卫应声而去,不多时,便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盘中盛着满满一盘粗盐,颗粒粗大,颜色灰黄,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杂质。 袁尚看着眼前的粗盐,心中却是激动不已。这可是盐啊,在古代,盐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战略物资!自己要是能把这粗盐提纯成精盐,那岂不是发大财了? 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动手。先将粗盐放入一个陶罐中,加入清水,用木棍搅拌,直到粗盐完全溶解。然后,他又找来一块干净的麻布,将盐水过滤到另一个陶罐中。 过滤后的盐水,虽然比之前清澈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浑浊。袁尚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他又将盐水倒回锅中,生火加热。随着温度的升高,盐水开始沸腾,水蒸气不断蒸发,锅底逐渐出现了一些白色的晶体。 袁尚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晶体刮下来,放在一个干净的陶盘中。这些晶体,就是初步提纯后的盐。他尝了一口,虽然还有些苦涩,但比之前的粗盐,已经好多了。 “哈哈,成了!”袁尚兴奋地大笑起来,“这下发财了!” 他知道,这还只是第一步,要得到真正的精盐,还需要进一步提纯。不过,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 接下来的几天,袁尚一头扎进了制盐的事业中。他不断地试验,不断地改进,终于,他成功地制出了洁白如雪,细腻如沙的精盐! “这……这就是精盐?”关羽看着袁尚手中的精盐,眼中满是惊讶,“四弟,你真是神了!” “哈哈,这算什么。”袁尚得意地笑道,“这精盐,不仅好看,而且好吃,比那粗盐强多了!” “四弟,你这精盐,打算如何处置?”赵云问道。 “我打算先生产一批,在幽州境内贩卖。”袁尚说道。 “四弟,这精盐如此珍贵,若是让那些世家大族知道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关羽提醒道。 “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袁尚说道,“我打算用这精盐,换取马匹和生铁。” “哦?四弟有何打算?”赵云问道。 “如今我们虽然兵马初具,但战马和兵器却十分匮乏。”袁尚说道,“我打算用这精盐,与那些商贾世家合作,换取我们急需的物资。” “四弟此计甚妙!”关羽赞叹道,“只是,这合作的对象,还需仔细斟酌。” “大哥所言极是。”袁尚点头,“这天下的商贾世家,最有名的莫过于糜氏、甄氏和卫氏三家。” “这三家,皆是富可敌国,势力庞大。”赵云说道,“糜氏家族,世代经营海运,富甲东南。甄氏家族,以织锦闻名,产业遍布河北。卫氏家族,则以盐业起家,控制着河东的盐业命脉。” “这三家,我们该如何选择?”张飞问道。 “糜氏远在徐州,卫氏又在河东,都太远了。”袁尚说道,“只有甄氏,在中山国,离我们最近。” “甄氏……”关羽沉吟道,“我听说甄氏的家主甄逸,乃是一位颇有远见之人,或许可以一试。” “那好,就选甄氏!”袁尚一拍桌子,“我亲自去一趟中山国,会会这位甄家家主!” “四弟,我陪你一起去。”赵云说道。 “好,三哥。”袁尚摆摆手,“你陪我一同前往。” 次日,袁尚带上赵云跟一百亲兵,护送着一小车精盐,踏上了前往中山国的道路。 第15章 初到甄家 晨曦初露,薄雾轻笼,官道上,一行人马缓缓而行。为首的正是袁尚,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系玉带,头戴紫金冠,端坐在马背上,英姿勃发,气度不凡。身旁的赵云,一身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身后百余名亲兵,皆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此行中山国,路途遥远,加之道路崎岖,颇为耗时。袁尚倒也不急,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倒也惬意。 “四弟,这中山国,乃是甄氏的地盘,咱们此行,可得小心些。”赵云提醒道。 “三哥放心,我自有分寸。”袁尚笑了笑,“这甄氏虽然富甲一方,但终究只是商贾之家,还不敢与我袁家作对。” “话虽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赵云依旧有些担忧,“这甄逸老谋深算,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三哥多虑了。”袁尚摆了摆手,“我此行,乃是为了与甄氏合作,并非寻衅滋事。只要咱们以礼相待,想必甄逸也不会为难咱们。” “但愿如此吧。”赵云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几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中山国无极县。无极县城,繁华程度远胜涿郡,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 “这无极县,果然比涿郡繁华多了。”袁尚赞叹道。 “那是自然。”赵云说道,“中山国乃是富庶之地,这无极县又是甄氏的老巢,自然非同一般。” “走,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袁尚说道。 一行人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住店。”袁尚说道,“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 “好嘞!”店小二应了一声,便领着袁尚等人上了楼。 安顿好住处后,袁尚便派人去甄府送上拜帖,约定明日登门拜访。 次日清晨,袁尚梳洗一番,换上一身崭新的锦袍,带着赵云和一众亲兵,来到了甄府门前。 甄府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两排家丁,个个身着锦衣,手持兵刃,威风凛凛。 “来者何人?” 袁尚上前几步,对守门的家丁说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涿郡太守袁尚,前来拜会甄家家主。” 家丁见袁尚气度不凡,身后又跟着这么多兵马,不敢怠慢,连忙应道:“请太守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 片刻之后,大门缓缓打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太守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我家老爷已在府中恭候多时,请太守大人随我来。” 袁尚微微颔首,随着管家步入甄府。穿过一道道回廊,走过一座座庭院,袁尚暗自打量着甄府的布局。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沼,相映成趣;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处处都透着一股奢华而不失雅致的气息。 “这甄家,果然是底蕴深厚啊!”袁尚心中暗自感叹。 来到一处名为“清风阁”的厅堂前,管家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太守大人,老爷就在里面,请您稍候,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袁尚点了点头,管家便转身走进了厅堂。 片刻之后,厅堂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袁太守大驾光临,甄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随着话音落下,一位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来。此人年约四旬,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儒雅之气。 “想必这位就是甄家家主甄逸甄公了吧?”袁尚心中暗道,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袁尚见过甄公。” “袁太守不必多礼。”甄逸连忙扶起袁尚,仔细打量着他,“早就听闻袁太守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啊!” 袁尚微微一笑:“甄公过奖了。尚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甄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袁太守请讲。” “尚闻甄家富甲一方,所以想与甄公做笔买卖。”袁尚开门见山。 “买卖?”甄逸捋了捋胡须,“不知袁太守想怎么个交易法?” 袁尚拿出一小袋精盐说道:“甄公,请看。” “精盐?”甄逸眉头微皱,“袁太守说的可是比粗盐更精细的盐?” “正是。”袁尚点头,“甄公可以先验验货。” 甄逸示意管家上前,管家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的盐,果然洁白如雪,细腻如沙,与平日里见到的粗盐截然不同。 “这……这真是精盐?”甄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袁太守从何处得来此等宝物?” “此乃吾独门秘方所制。”袁尚神秘一笑,“甄公以为如何?” 甄逸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这精盐的价值他自然清楚,若是能垄断此物,甄家将富可敌国!他沉吟片刻,问道:“显甫想要如何合作?” 袁尚伸出四根手指:“我愿献出此法,甄家负责生产销售,利润四六分成,我四,甄家六。 “好!”甄逸一拍大腿,“显甫果然爽快!这笔买卖,我甄家做了!” “甄公果然是明白人。”袁尚笑道,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这甄逸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说话,“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条件。” “哦?显甫请讲。”甄逸捋着胡须,饶有兴致地看着袁尚。 袁尚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需要大量的马匹和生铁,还请甄公帮忙搜集,并派人护送到涿郡,不知甄公意下如何?” “哈哈,显甫这是说哪里话!”甄逸突然大笑起来,“你我既然已经合作,那便是一家人了,我这就吩咐管家马上安排!” “甄公如此仗义,显甫感激不尽!“ “不过,显甫,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甄逸话锋一转。 “甄公请讲。” “我那小女,年方二八,尚未婚配。显甫一表人才,不知可否……”甄逸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 “甄公的意思是……”袁尚心中一动,难道这甄逸是想把女儿嫁给自己? “我欲将将小女许配给显甫,你我两家本就有些渊源,结此姻亲,亲上加亲,日后便是一家人,万事都能相互照应。不知显甫意下如何?”甄逸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袁尚心中一动,“他说的小女不会是甄宓吧!” 袁尚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娶了甄宓,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能得到甄家的全力支持,这买卖,简直赚翻了! 想到这里,袁尚心中一阵窃喜,犹豫一秒都是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必须拿下! 他故作镇定,轻咳一声,说道:“甄公的好意,尚心领了。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显甫不敢擅自做主。” “这个显甫不必担心,我与你父亲也是旧相识,此事他定然也会同意。”甄逸见袁尚没有直接拒绝,心中一喜。 “既然如此……”袁尚装作为难的样子,“那尚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尚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显甫请讲!”甄逸心情大好,只要袁尚答应娶甄宓,什么条件都好说。 “显甫希望,能与令爱见上一面。”袁尚说道,“毕竟,婚姻大事,总要两情相悦才好。”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甄逸连连点头,“来人,快去请小姐来!” “显甫不必急着答复。”甄逸似乎看出了袁尚的顾虑,“可以先见见小女,再做决定不迟。” “也好。”袁尚点了点头,“那就先见见令爱吧。” “来人,去请小姐过来。”甄逸吩咐道。 不多时,一位侍女领着一位妙龄女子款款而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淡粉色长裙,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若仙子下凡。待走近一看,更是让人惊艳不已。只见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琼鼻樱唇,美得不可方物。 “小女甄宓,见过袁公子。”甄宓盈盈一拜,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黄鹂出谷。 袁尚只觉得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果然是国色天香,名不虚传!” “甄小姐不必多礼。”袁尚连忙扶起甄宓,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显甫,小女如何?”甄逸在一旁笑眯眯地问道。 “甄小姐天姿国色,显甫能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袁尚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显甫过奖了。”甄逸捋须大笑,“那这门亲事……” “显甫愿娶甄小姐为妻。”袁尚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好!好!”甄逸连说三个好字,“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备酒宴,我要与显甫痛饮一番!” “来人,上酒!今日我要与显甫不醉不归!” “父亲,女儿也想敬袁公子一杯。”甄宓端起酒杯,对袁尚说道。 “甄小姐请。”袁尚举杯相迎,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尚与甄逸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显甫,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甄逸感慨道。 “甄公过奖了。吾能有今日,吾之所成,皆赖家族累世荣耀庇护。袁家累代显贵,门多故吏,这才让我在这乱世有了立锥之地。”袁尚谦虚地说道。 “袁太守不必过谦。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能够名扬天下!”甄逸说道。 “承甄公吉言。”袁尚拱手道,“显甫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甄公厚望。”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甄逸拍了拍袁尚的肩膀,“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甄家能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甄公!”袁尚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这次来中山国,不仅收获了精盐的生意,还收获了一位强有力的盟友。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袁尚与甄逸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侍女扶回了房间休息。 第16章 甄家甄宓 次日清晨,袁尚从宿醉中醒来,头还有些昏沉。昨夜与甄逸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太守大人,甄家管家来了。”赵云在门外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袁尚揉了揉太阳穴。 管家进门后恭敬地说:“太守大人,家主让我来请您去看看精盐作坊的选址。” “好,稍等片刻。” 袁尚简单梳洗后,跟着管家来到甄府后院。甄逸已在那里等候。 “显甫来了,我看这里就不错。”甄逸指着一处空地说,“地势平坦,水源充足,离主宅也近,便于管理。” 袁尚点头:“确实合适。不过还需要建造蒸发池和晒盐场。” “这些都好办。”甄逸笑道,“我已让人准备材料,三天内就能完工。” “甄公办事就是利索。”袁尚赞道。 “对了,马匹和生铁的事我也安排好了。”甄逸说,“下月初一,第一批货就能送到涿郡。” “多谢甄公。” “你我已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甄逸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走,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商队。” 两人来到甄家商队驻地,只见数百辆马车整齐排列,装满了各色货物。 “这支商队每月往返一次,专门负责咱们的精盐生意。”甄逸介绍道。 袁尚暗暗点头,甄家果然财力雄厚,这般规模的商队在北方并不多见。 正说话间,一阵香风飘来。甄宓款步而至,向两人行礼。 “父亲,袁公子。” “宓儿来得正好,”甄逸笑道,“你陪显甫四处看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甄宓俏脸微红,轻声应下。 袁尚与甄宓并肩而行,两人都有些拘谨。 “袁公子,听说你在涿郡推行新政,颇有成效。”甄宓打破沉默。 “还在摸索阶段。”袁尚谦虚道。 “我觉得袁公子做得很好。”甄宓认真地说,“能为百姓谋福祉的官员并不多。” 袁尚看着甄宓清丽的侧脸,心中一动:“甄小姐见解独到。” “公子过奖了。”甄宓低头浅笑。 两人漫步闲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花园。 “平日里,我常于此处展卷静读、调弦弄琴。”甄宓的声音柔柔的,像春风拂柳,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涩,指向花园中央的一座精致亭子。 袁尚抬眼望去,那亭子建在小湖中央,曲桥连接岸边,四周垂柳依依,花团锦簇,清幽雅致,的确是个读书抚琴的好去处。 “甄小姐真是好雅兴。”袁尚笑着回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甄宓的侧脸。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更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他心中微微一动,赶紧移开目光,看向亭子。 “公子谬赞了。”甄宓微微一笑,“其实平日里也只是偶尔来此放松心情。” 两人沿着曲桥走向亭子,桥下湖水清澈见底,鱼儿成群结队,悠闲地游弋。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走进亭子,里面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和几张石凳,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和一本翻开的书籍,书页微微卷起,似乎主人刚刚还在阅读。 角落里,静静地放着一张古琴,琴身乌黑发亮,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久闻甄家娘子才貌双全,尤擅音律,声名远播,令吾倾慕已久。”袁尚的目光落在那张古琴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略懂一些,只是自娱自乐罢了。”甄宓略带羞涩地笑了笑,走到琴前,轻轻抚摸琴弦,指尖划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袁尚看着她娴熟的动作,这位甄家娘子绝非“略懂”而已。他前世也曾涉猎音律,略知一二,能看出甄宓抚琴的手法,绝非一般闺阁女子可比。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听甄娘子弹奏一曲?”袁尚带着一丝期待,试探着问道。他很想借此机会,更深入地了解这位才情出众的女子。 甄宓闻言,微微一怔,俏脸更红了几分,似是没想到袁尚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抬起头,偷偷看了袁尚一眼,见他目光清澈,神情坦诚,并非轻浮之徒,心中稍安。 “公子若是想听,宓儿献丑便是。”甄宓轻声答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能为心仪之人弹奏一曲,对她而言,也是一种隐秘的期待。 她转身坐到琴前,素手轻抬,挽起袖口,露出皓腕如雪。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似是在酝酿情绪。袁尚屏息凝神,静静地站在一旁,期待着接下来的乐声。 一阵清风吹过,亭外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显亭内的静谧。忽然,琴声响起,如山间清泉,叮咚作响,又如空谷鸟鸣,婉转动听。 乐声初时略显轻柔,带着少女的羞涩和矜持,渐渐地,琴声变得流畅起来,音符如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又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 袁尚闭上眼睛,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幅画卷,画中是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在月光下抚琴,周围是盛开的鲜花和摇曳的竹影,意境幽深,美轮美奂。 琴声时而高亢激昂,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时而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柔肠百转。 袁尚的心情也随着乐声起伏,仿佛置身于不同的场景之中,感受着不同的情感。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袁尚缓缓睁开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感动。他没想到甄宓的琴艺如此精湛,竟能将情感融入乐声之中,让人感同身受。 “甄娘子琴艺高超,在下佩服。”袁尚由衷赞叹,语气中充满了真诚。 甄宓闻言,俏脸微红,轻声说道:“公子谬赞,只是随意弹奏,让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甄娘子太过谦虚了。”袁尚连忙摆手,“如此琴艺,堪称天籁之音,在下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动听的琴声。” 甄宓听着袁尚真诚的赞美,心若食饴,满是欢喜。她偷偷看了袁尚一眼,发现他目光清澈,神情专注,似乎真的被自己的琴声所打动,心底那股欢愉愈发浓烈。 “公子若是喜欢,宓儿日后可以常为公子弹奏。”甄宓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他明白甄宓话中的含义。这是少女的含蓄表白,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可和接纳。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甄宓娇羞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爱。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袁尚笑着回应,目光温柔如水,“能得甄姑娘如此佳人抚琴,实乃吾三生有幸。” 甄宓听着袁尚略带暧昧的话语,俏脸更加红润,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袁尚的眼睛,心中却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暧昧气息。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的心意,只是碍于礼教和矜持,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亭内的静谧和暧昧。 “哈哈,显甫,宓儿,你们在这里啊!”甄逸的声音由远及近,人也很快出现在亭子外。 袁尚和甄宓闻声,连忙起身相迎。甄宓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似乎是被父亲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甄逸走进亭子,看到女儿娇羞的模样,和袁尚略带尴尬的神情,心中了然,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观汝二人言谈甚欢,似有相见恨晚之意。”甄逸笑眯眯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袁尚和甄宓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父亲大人,袁公子只是在欣赏花园景色。” 甄宓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如同不小心被撞破秘密的少女,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原本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般的娇羞,此刻像是被风吹雨打过,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她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甄逸,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瞄向袁尚,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袁尚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和而又坦然,仿佛真的只是在欣赏这园中的景致一般。 他拱手向甄逸行了一礼,朗声道:“甄公见笑了,这花园清幽雅致,景色宜人,在下一时流连忘返,竟忘了时辰。” 他语气谦和,举止得体,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显得落落大方。 甄逸眯着眼睛,捋着胡须,笑呵呵地看着两人,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早已将女儿那点小心思看得通透。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说道:“哦?是吗?我瞧着你们这‘欣赏景色’,似乎欣赏得颇为投入啊,连老夫来了都没注意到。” 甄宓听了父亲这话,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简直要滴出血来,她嗔怪地跺了跺脚,娇声道:“父亲!您又取笑女儿!女儿说的句句属实,袁公子方才确实是在问询这园中的花草,女儿只是略作解答罢了。” 她急切地辩解着,生怕父亲误会了什么,那娇俏的模样,反倒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袁尚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甄宓这是害羞了,心中更是觉得她可爱至极。 他连忙帮腔道:“甄公明鉴,甄姑娘所言极是。久闻甄府园林之胜,心向往之,今日有幸踏足,一步一景,当真是名不虚传,令人流连忘返 。尤其是这亭中的古琴,更是令人心生向往,方才吾还向甄小姐请教了一番音律之道,受益匪浅。”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刚才的情形,又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琴声之上,可谓是滴水不漏。 甄逸是何等人物,商业上摸爬滚打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他自然听出了袁尚话中的圆滑和维护之意,心中不由得对袁尚又高看了几分。 “哦?显甫还懂音律?” 甄逸饶有兴致地问道,眼神在袁尚和甄宓之间来回扫视,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袁尚谦虚一笑,摆手道:“略懂皮毛,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哪里敢在甄姑娘面前班门弄斧。”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甄宓,眼神中带着赞赏,“倒是甄姑娘的琴艺,真是令在下叹为观止,方才一曲《凤求凰》,琴音清越,意境深远,真可谓是天籁之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着甄宓,语气真诚,仿佛刚才真的完全沉浸在她的琴声之中。 甄宓被他如此夸赞,心中更是如同小鹿乱撞,原本的羞涩和慌乱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喜悦。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袁尚,见他目光灼灼,神情认真,心中更是欢喜。 甄逸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含情脉脉的样子,心中更是乐开了花,他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显甫果然是少年英才,文武双全,不仅精通兵法韬略,连音律之道也有涉猎,真是难得!难得啊!” 他连说了两个“难得”,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满意。 他转头看向甄宓,故意板起脸,佯装严肃地说道:“宓儿,既然袁公子如此喜欢你的琴声,那以后可要多多弹奏,好好招待贵客,知道吗?” 甄宓听了父亲这话,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娇嗔地瞪了甄逸一眼,低声应道:“女儿知道了。” 声音细若蚊蝇,却带着一丝难掩的娇羞和甜蜜。 袁尚见状,心中暗笑,他知道甄逸这是在有意撮合他和甄宓,心中对甄逸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他拱手向甄逸再次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甄公美意,能得甄小姐抚琴,实乃吾之幸也。” 甄逸哈哈一笑,拍了拍袁尚的肩膀,亲热地说道:“显甫不必客气,以后常来府上做客便是,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不必拘束。”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老夫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你们继续‘欣赏景色’,老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便背着手,笑眯眯地离开了凉亭,将空间留给了袁尚和甄宓。 甄逸一走,亭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原本因为甄逸到来而稍稍缓和的暧昧气息,再次弥漫开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浓郁了几分。 甄宓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心中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尚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怜爱,他向前走近一步,轻声问道:“甄娘子,方才甄公所言,你……可是当真?” 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试探。 甄宓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仿佛要烧起来一般,她鼓起勇气,偷偷抬起头,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地说道:“公……公子……想听……宓儿……自当……奉陪……” 她语无伦次,声音断断续续,却已经足够表达她的心意。 袁尚听了她这话,心中顿时一片暖意,他知道,甄宓这是答应了他,也接受了他。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甄宓的柔荑,柔声说道:“如此,甚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和宠溺,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 甄宓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更是如同吃了蜜糖般甜蜜,她抬起头,看着袁尚,眼中充满了羞涩和爱意,两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几天,袁尚一边督促精盐作坊的建设,一边与甄逸商议合作细节。期间,他与甄宓也有几次偶遇,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显甫,作坊已经建好了。”这天,甄逸兴冲冲地说,“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试产?” “明日就可以。”袁尚说,“我已让人准备好了原料。” 第二天一早,袁尚来到作坊,亲自指导工人操作。 “先将粗盐溶解,然后加入明矾…”袁尚一边演示一边讲解。 甄逸在旁边看得入神:“原来是这样,难怪能把盐提纯得这么好。” 经过一整天的试产,终于做出了第一批精盐。 “好!好!”甄逸捧着雪白的精盐,爱不释手,“有了这个,咱们甄家就能独霸盐市了!” 袁尚笑而不语,心中却在盘算:有了甄家这个盟友,不仅能解决军费问题,还能为将来的大业打下基础。 “对了,”甄逸突然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涿郡?” “后天吧,”袁尚说,“涿郡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也好。”甄逸点头,“我让人准备一些礼物,你带回去。至于婚事…” “等我到了涿郡,便修书一封给父亲,安排人上门提亲。”袁尚郑重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甄逸大笑。 两天后,袁尚带着赵云等人启程返回涿郡。临行前,甄宓特意来送行。 “一路平安。”甄宓轻声说。 “甄小姐保重。”袁尚深深看了她一眼。 马队缓缓驶出甄府,袁尚回头望去,甄宓还站在门口。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柔美。 “四弟,此行收获不小啊。”赵云笑着说。 “是啊,”袁尚感慨,“不仅解决了军费问题,还得到了一位红颜知己。” “四弟好福气。”赵云打趣道。 袁尚笑而不答,催马向前。这次中山之行,可谓满载而归。有了甄家的支持,他在涿郡的布局就能加快推进了。 至于甄宓…袁尚摸了摸怀中的香囊,嘴角微扬。这位三国第一美人,最终还是没能成为袁熙的妻子。 第17章 满载而归 队伍浩浩荡荡自中山国无极县缓缓驶出,旌旗招展,车马辚辚,正是袁尚一行人带着甄家的商队启程返回涿郡。 “四弟,这次可真是满载而归啊!”赵云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走在袁尚身侧。他回头望了望长长的车队,脸上满是笑意,“甄家出手果然大方,这下咱们涿郡的军备可就不用愁了!” 袁尚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满载货物的马车。此次中山之行,甄家准备了一批马匹、粮食和生铁,可谓是诚意十足。 “甄公是个有远见的人。”袁尚说道,“他这是在为将来做打算。” “哦?”赵云挑了挑眉,“四弟何出此言?” “如今乱世将至,甄家虽富甲一方,但终究只是一介商贾。”袁尚分析道,“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而我们袁家,正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四弟的意思是,甄家想借袁家的势?” “正是。”袁尚点头,“甄公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盟友。而我们,也需要甄家的财力支持,这是一场双赢的合作。” “哈哈,四弟果然深谋远虑!”赵云大笑,“有甄家相助,咱们涿郡何愁不兴?” 两人正说着,前方的队伍忽然慢了下来。一名亲兵策马而来,禀报道:“禀太守,前方发现一支流民队伍,约有数百人。” 袁尚眉头微皱,这个时期,流民四起,并不稀奇。但大批的流民队伍,还是需要谨慎对待。“三哥,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好嘞!”赵云应了一声,带着几名亲兵向前奔去。 袁尚则继续带着队伍缓缓前行。他望着道路两旁荒芜的田地,心中不禁感慨。这乱世之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任重而道远。 不多时,赵云返回,面色有些凝重。“四弟,这些流民是从其他几个郡逃难过来的,说是家乡遭了黄巾贼的劫掠,无家可归了。” “中山国地处冀州西面,这里都有流民逃到这里,冀州恐怕已经沦陷大半”袁尚心中一凛。 “这些流民怎么办?”赵云问道,“是驱散还是收留?” 袁尚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三哥,你去告诉那些流民,就说我涿郡正在招募屯田百姓,凡是愿意留下的,都可分得土地,并提供种子和农具。” 赵云点点头,前去传达袁尚的命令。 流民们听闻可以分得土地,顿时欢呼雀跃,纷纷表示愿意留下。袁尚命人给他们一些吃食,一同上路。 处理完流民的事情,队伍继续前行。 经过数日的跋涉,队伍终于抵达了涿郡。城门大开,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袁尚在涿郡推行新政,颇得民心,百姓们都对他感恩戴德。 “恭迎太守大人回城!”郡丞崔琰带着一众官员前来迎接。 “季珪(gui)辛苦了。”袁尚翻身下马,扶起崔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郡中一切可好?” “托太守大人的福,一切安好。”崔琰笑道,“只是听说大人在中山国与甄家达成了合作,不知是真是假?” “确有此事。”袁尚将中山之行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崔琰听完,抚掌大笑:“太守大人此举,真乃神来之笔!” “季珪过奖了。”袁尚谦虚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甄家送来的物资入库,并妥善安置那些流民。” “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催琰道,“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好,季珪办事,我放心。”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走,进城再说。” 一行人进入城中,袁尚先是回府洗漱更衣,然后便来到了议事厅。催琰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袁尚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都坐吧。”袁尚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这次中山之行,收获颇丰。甄家送来了大量的物资。” 众人闻言,皆是喜形于色。 “此外,我还带回了一批流民。”袁尚继续说道,“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百姓,我们要妥善安置他们,让他们在涿郡安居乐业。” “大人仁慈!”众人纷纷称赞。 “季珪,流民的安置工作就交给你了。”袁尚看向催琰。” “属下明白。”崔琰郑重地答道。 “子龙,甄家送来的马匹,你负责接收,并尽完成骑兵组建。”袁尚又看向赵云,“这支骑兵,将是我们涿郡的精锐之师,务必要严格训练,不可有丝毫懈怠。” “四弟放心,我定不辱命!”赵云抱拳道。 “还有,甄家送来的生铁,要尽快送到铁匠铺,打造兵器和农具。”袁尚吩咐道,“兵器要优先供应军队,农具则要分发给百姓,以备春耕之用。” “属下遵命!”负责后勤的官员连忙应道。 袁尚将各项事务一一安排妥当,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袁尚独自一人坐在议事厅中,思索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报!”一名亲兵忽然来报,“启禀太守,甄家商队的管事求见。” “哦?快请!”袁尚道。 片刻后,一名中年男子走进议事厅,向袁尚行礼:“小人甄福,拜见太守大人。” “甄管事不必多礼。”袁尚笑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与你商议。” “大人请吩咐。”甄福恭敬地说道。 “我想在涿郡开设一家商铺,专门售卖甄家的货物,不知甄管事意下如何?”袁尚问道。 甄福激动地说道,“小人回去后立刻禀报家主,让他尽快派人来涿郡,与大人商议具体事宜。” “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袁尚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袁尚一边处理政务,一边督促各项工作的进展。流民的安置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催琰将他们分配到各个县乡,开垦荒地,种植粮食。甄家送来的物资也陆续入库,赵云的骑兵训练也初见成效。 这天,袁尚正在书房处理公文,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报!”一名亲兵冲进书房,“启禀太守,中山国甄家来人了!” “哦?快请!”袁尚精神一振,连忙起身。 片刻后,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走进书房,正是甄逸。“显甫,我来了!”甄逸大笑着说道。 “甄公,一路辛苦了!”袁尚连忙上前迎接,“快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甄逸便直奔主题:“显甫,听说你要在涿郡开设了一家商铺,专门售卖我们甄家的货物?” “正是。”袁尚笑道,“这家商铺,由我们双方共同经营,利润五五分成,不知甄公意下如何?” “好!好啊!”甄逸抚掌大笑,“我这就命人着手准备!” “那就这么说定了!”袁尚笑道。 甄逸突然神秘一笑,“显甫,这次,我带来了一位贵客。” “哦?是谁?”袁尚好奇地问道。 “进来吧。”甄逸向门外喊道。 话音刚落,一个婀娜的身影走进书房,正是甄宓。“父亲,袁公子。”甄宓向两人行礼。 “甄小姐,你怎么来了?”袁尚又惊又喜。 “我听说父亲要来涿郡,便央求他带我一起来了。”甄宓俏脸微红,“袁公子,别来无恙。” “甄小姐,别来无恙。”袁尚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一阵悸动。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甄逸识趣地起身离开。 “甄小姐,这次来涿郡感觉如何?”袁尚温和地问道,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甄宓绝美的容颜。 甄宓微微一笑,眼中含情:“涿郡在公子治理下,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哪里,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袁尚谦逊地说道。 甄宓看着袁尚,美眸中闪烁着爱慕的光芒:“公子太谦虚了。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实在令人佩服。” “甄小姐过奖了。”袁尚被她直白的赞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相谈甚欢,不觉已至深夜。袁尚起身相送:“时候不早了,甄小姐早些休息。” 甄宓依依不舍地起身,心中满是不舍。她多希望这美好的时光能再长一些! “公子也早些休息。”甄宓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袁尚望着甄宓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这位三国第一美人,不仅容貌出众,才华横溢,而且见识不凡,实在是难得的佳人。 “四弟,你在想什么呢?”赵云的声音忽然传来。 “三哥?你怎么来了?”袁尚回过神来。 “我来找你商议骑兵训练的事情。”赵云笑道,“怎么,舍不得佳人离去?” “三哥莫要取笑我。”袁尚摇摇头,“我在想,这次甄家来人,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商铺的事情。” “哦?四弟何出此言?”赵云问道。 “甄公这次带着甄宓一起来,恐怕还有尽快促成联姻的意思。”袁尚说道,“看来,我们两家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沉吟片刻,说道:“我这就修书一封 给父亲,让父亲派人上门提亲” 第18章 新式马具 “三哥,骑兵的训练情况如何?”袁尚问道。 赵云摇了摇头,“已经组建完成,正在训练,但短时间内怕是难以形成战斗力。” “这么慢?”袁尚皱眉。 “四弟有所不知,”赵云解释道,“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兵通常需要两到五年。骑术、射箭、长枪使用,样样都得精通。” 袁尚听罢,若有所思。突然,他眼前一亮,“三哥,我有个想法,或许能大大缩短训练时间。” “哦?什么办法?”赵云来了兴趣。 “我们现在的马具太过简陋,若能改进,必定事半功倍。”袁尚道,“我打算设计一套新式马具。” 赵云眼中闪过惊讶,“四弟还懂这个?” 袁尚笑而不语,只是说道:“三哥明日随我去一趟铁匠铺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袁尚带着赵云来到铁匠铺。他拿出一张图纸,交给铁匠,“照这个样子打造一套。” 铁匠接过图纸,仔细端详,不禁惊呼,“这是何物?看起来好生奇怪。” “这叫马鞍和马镫,”袁尚解释道,“能让骑手更稳固地坐在马背上,控制马匹也更加得心应手。” 铁匠连连点头,“妙哉妙哉!小的这就去打造。” 袁尚又拿出另一张图纸,“还有这个,叫做马蹄铁。” “马蹄铁?”赵云和铁匠异口同声。 袁尚解释道:“马蹄铁是钉在马蹄上的金属制品。它能保护马蹄,减少磨损,增加马匹在各种地形上的稳定性。” 赵云若有所思,“这倒是个好东西。咱们的马匹常常因为蹄子受伤而无法作战。” “正是。”袁尚点头,“有了马蹄铁,不仅能延长马匹的使用寿命,还能提高它们在复杂地形上的机动性。” 铁匠仔细研究图纸,“这马蹄铁形状奇特,是不是还有什么讲究?” 袁尚笑道:“好眼力。马蹄铁的形状是根据马蹄的自然弧度设计的。中间还有一个凹槽,可以减轻重量,同时增加抓地力。” 赵云眼前一亮,“如此一来,我们的骑兵在山地和泥泞地带也能快速机动了。” “不错。”袁尚补充道,“而且在冰雪天气,马蹄铁还能增加马匹的抓地力,大大降低滑倒的风险。” 赵云眼中闪过惊讶,“四弟,你对这些竟如此了解?” 袁尚笑了笑,“略有涉猎罢了。 几日后,新式马具终于完工。袁尚和赵云迫不及待地来到校场试用。 赵云翻身上马,试了几个动作,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四弟,这马鞍马镫当真神奇!骑在马上稳如泰山,挥枪劈砍也不怕摔下来了。” 袁尚笑道:“如此一来,骑兵训练的时间定能大大缩短。三哥,你看是不是该重新制定训练计划?” 赵云点头称是,“我这就去安排。有了这套新装备,咱们的骑兵说不定能成为天下第一!” 袁尚听罢,心中暗喜。正欲离开,却见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报!太守,甄家小姐求见。” 袁尚闻言一怔,随即道:“快请。” 片刻后,甄宓款款而来。她今日一袭淡青色长裙,更显清丽脱俗。 “袁公子,”甄宓福身行礼,“宓儿冒昧前来,是想请教公子一些问题。” 袁尚笑道:“甄小姐客气了。不知有何指教?” 甄宓略显羞涩,“听闻公子博学多才,宓儿想向公子请教些诗词歌赋。” 袁尚心中一动,暗道这丫头怕是假借请教之名,行亲近之实。他佯装沉思片刻,道:“既如此,不如我们边走边聊?” 两人漫步于郡守府的花园中,交谈甚欢。甄宓时而轻笑,时而若有所思,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袁尚见状,不禁感慨:这位三国第一美人,果真是才貌双全。正想着,忽听甄宓问道:“公子可曾想过,如何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 袁尚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沉吟片刻,答道:“治国之道,在于安民。而安民之策,莫过于富民、教民。” 甄宓双眼放光,“公子此言甚是。宓儿以为,除此之外,还需选贤任能,广开言路。” 袁尚听罢,眼前一亮。这丫头,不简单啊!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之际,赵云匆匆而来,“四弟,有要事禀报。” 袁尚歉意地看向甄宓,“抱歉,甄小姐,公务在身,改日再续。” 甄宓优雅一笑,“公子先忙,宓儿告退。” 待甄宓离开,赵云压低声音道:“四弟,我刚得到消息,田丰离开了钜鹿,去了渤海。” 袁尚眉头一皱,“田元皓吗?他可是难得的人才。” 赵云点头,“要不要派人去请?” 袁尚沉吟片刻,“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你先派人暗中打探,看看他有何动向。” 赵云应下,转身离去。袁尚独自站在花园中,若有所思。良久,他喃喃自语:“田元皓。” 夜幕降临,袁尚独坐书房,回想着今日种种。新式马具的成功让他信心大增,而与甄宓的交谈则让他看到了这位佳人的不凡之处。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袁尚说道。 月禅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公子,该喝药了。” 袁尚皱眉,“又是这苦东西。” 月禅掩嘴轻笑,“公子别嫌弃啊,这可是甄小姐特意熬的。她说您最近操劳过度,让您好好调养。” 袁尚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放下碗,却见月禅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月禅,你这丫头,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袁尚问道。 月禅吐了吐舌头,“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奴婢只是在想,甄小姐对您这般用心,您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袁尚哭笑不得,“你个小丫头瞎操心什么!” 月禅不以为然,“公子,您可是咱们涿郡的太守,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甄小姐芳心暗许,您若不趁热打铁,岂不是要辜负美人心意?” 袁尚听得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这小丫头,尽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快去歇着。” 月禅笑嘻嘻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袁尚望着月禅离去的背影,不禁莞尔。这丫头,倒是着实有些可爱。 他走到窗前,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新式骑兵、甄宓、田丰……种种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第19章 整备军队 清晨,袁尚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思绪万千。昨日与甄宓的交谈仍在脑海中回荡,但眼下更紧迫的是军队建设。他唤来侍从,“去请关将军和张将军来议事。” 不多时,关羽和张飞联袂而至。 “大哥、二哥,坐。”袁尚示意两人就座,“咱们涿郡的步兵情况如何?” 关羽捋着长髯,“目前有步兵两万余人,我和二弟各领一营。” 张飞接过话头,“都是精挑细选的青壮,训练一段时间就能成军。” 袁尚点头,“很好。不过,光有人马还不够,还得有个像样的名头。” “四弟的意思是?”关羽问道。 “给咱们的军队起个响亮的名字。”袁尚说着,又吩咐下人,“去把赵将军也叫来。” 待赵云到场,四人围坐一处,开始商议军队名号。 “依我看,就叫';虎贲';如何?”张飞提议。 关羽摇头,“太过骇人了。不如叫';武卫';?” 赵云沉吟片刻,“';武卫';倒是不错,不过听着有些单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袁尚听着,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就叫';威武卫';吧?既显威武,又有守卫之意。” 三人闻言,齐声叫好。 “那骑兵呢?”赵云问道。 袁尚微微一笑,“骑兵嘛,就叫';飞龙骑';如何?” “好!”张飞拍案而起,“这名字够霸气!” 关羽和赵云也连连点头。 商议已定,袁尚正准备散会,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沉吟片刻,对三人说:“我还有个想法。咱们现在有五千骑兵,其中约有两千人战力不错。我打算从这两千人里再选出五百精锐,组建一支精锐之师。” “好主意!”赵云眼前一亮,“不过,这支精锐该叫什么名字?” 袁尚沉思片刻,“就叫';玄甲军';吧。” “玄甲军?”三人异口同声。 “不错,”袁尚解释道,“玄,取其神秘莫测之意。甲,既指铠甲,又有坚不可摧之意。这支军队,将是我们的尖刀,是敌人的噩梦。” 关羽捋须点头,“好!就叫玄甲军。” 张飞和赵云也纷纷赞同。 袁尚满意地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大哥、二哥负责威武卫,三哥你掌管飞龙骑和玄甲军。” 三人领命而去,袁尚独自在书房中踱步。他心中暗喜,有了这三支军队,涿郡的实力必定大增。正想着,忽听得门外有人禀报。 “大人,甄家大小姐来访。”   袁尚一愣,随即露出微笑,“请进。” 甄宓款款而入,今日一袭淡紫色长裙,更显端庄典雅。 “袁公子,”甄宓行礼道,“宓儿冒昧前来,是想请教公子一件事。” 袁尚笑道:“甄小姐请说。” 甄宓略显犹豫,“听闻公子正在组建军队,宓儿斗胆,想请教公子可有什么计划来安抚百姓?毕竟兵者,凶器也。”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丫头,果真不简单。他沉吟片刻,答道:“甄小姐说得极是。我正有此意。一面练兵,一面安民。准备在涿郡推行屯田制,招募流民耕种,既能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又能为军队提供粮草。” 甄宓双眼放光,“公子此计甚妙!宓儿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袁尚微笑道:“但说无妨。” “宓儿以为,”甄宓略显羞涩,“除了屯田,还可以兴办一些工坊,如织布、酿酒等。既能安置更多百姓,又能为军需提供保障。” 袁尚听罢,眼前一亮。他不禁感叹,这位三国第一美人,果真才貌双全。 “甄小姐此言极是,”袁尚赞道,“我这就吩咐下去,尽快筹办。” 两人又聊了许多治国安民的话题,直到夕阳西下,甄宓才起身告辞。 送走甄宓,袁尚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晚霞,心中思绪万千。 袁尚脑海中浮现出唐朝玄甲军的英姿,不禁心驰神往。他暗自思忖:“唐玄甲军骑兵装备精良,武器锋利。若能效仿其装备,我军必定所向披靡。” 他回想起曾在典籍中读到的记载,唐玄甲军骑兵身着黑色铠甲,头戴铁盔,盔上插有红缨。他们手持长矛或弓箭,腰佩长刀,骑乘训练有素的战马。战马同样披挂精良,头部和胸前覆盖轻型铠甲,既保护要害又不影响灵活性。 “我军玄甲军也该如此装备,”袁尚暗自盘算,“黑色铠甲既能震慑敌军,又便于夜间行动。长矛可以远程突刺,弓箭则能远程杀敌。至于长刀,近身搏斗时更显威力。” 想到这里,袁尚迫不及待地回到书房。他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开始勾勒玄甲军的装备图纸。袁尚不禁有些兴奋。他决定明日就召集工匠,开始打造这些装备 夜幕降临,袁尚独坐书房,回想着今日种种。军队的组建、甄宓的建议、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袁尚说道。 月禅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盘点心,“公子,这是甄小姐让人送来的。说是听闻您忙于公务,特意做的。” 袁尚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月禅掩嘴轻笑,“公子,您看甄小姐对您这般用心,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袁尚白了月禅一眼,“你个小丫头,就知道胡说八道。还不快去歇着。” 月禅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去。 袁尚望着月禅的背影,不禁莞尔。他走到窗前,望着满天繁星,心中思绪万千。威武卫、飞龙骑、玄甲军、屯田制、工坊、甄宓种种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来日方长,”袁尚喃喃自语,“且看我如何在这乱世中搏出一片天地!” 第20章 朝堂议事 公元184年,中平元年六月,洛阳城内暗流涌动。皇宫大殿里,时27岁的汉灵帝刘宏高坐龙椅,神色凝重。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紧张。 “诸位爱卿,黄巾贼寇作乱,祸乱四方。今日召集诸位,正是要商议平叛之策。”刘宏环视群臣,沉声道。 大将军何进踏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据探报,黄巾贼目前主力集中在冀州、颍川和南阳三地。其中颍川距洛阳最近,威胁最大。臣以为,当先剿灭颍川黄巾,以保京畿安全。” “大将军所言有理。”刘宏点头,“不知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一时间,朝臣们议论纷纷。片刻后,司空张温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可拜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jun)为右中郎将,调发北军五校及三河骑士,剿灭颍川黄巾。” 刘宏闻言,转向皇甫嵩和朱儁:“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甫嵩拱手道:“臣愿效犬马之劳,为陛下剿灭逆贼。” 朱儁也随即应道:“臣誓与皇甫将军同心协力,平定黄巾之乱。” 刘宏满意地点头:“好!就依何卿所言。皇甫嵩、朱儁听令,即刻整军,准备出征。” 两人领命而去,刘宏又问道:“冀州黄巾势力更大,当如何应对?” 这时,太尉崔烈站了出来:“陛下,臣举荐卢植为北中朗将,以护乌恒中朗将宗员为副,率北军五校士并调集诸郡国兵前往围剿。卢植学识渊博,韬略过人,定能平定冀州之乱。” 刘宏沉吟片刻,颔首道:“准奏。传旨卢植、宗员即刻启程,前往冀州剿匪。” 众臣纷纷应诺。刘宏又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建议?”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突然,年过半百的蔡邕从人群中踱步而出,朗声道:“陛下,臣有一言。” 刘宏微微颔首:“蔡爱卿请讲。” 蔡邕(yong)拱手道:“臣以为,平叛固然重要,但更应关注叛乱根源。黄巾起义,实因朝廷苛政,民不聊生。若不从根本解决,恐怕平定一处,又起一处。”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有人附和,有人反对,议论声此起彼伏。 刘宏皱眉,正欲开口,却见大将军何进抢先一步:“此言差矣!当前之急是平定叛乱。” 蔡邕不甘示弱:“何将军此言差矣。治标不治本,无异于饮鸩止渴。” 两人唇枪舌剑,剑拔弩张。 这时,一直沉默的司徒袁隗(kui)忽然开口:“陛下,臣以为可采取两手策略。一面派兵剿匪,一面派官员体察民情,酌情减免赋税,以安民心。” 刘宽听罢,眼前一亮:“袁司徒此言甚善。朕意已决,就依此行事。” 众臣闻言,纷纷称颂圣明。刘宏又道:“传朕旨意,命各州郡官员深入民间,体察民情。若有苛政,立即纠正。” 殿内群臣应声如雷:“臣等遵旨!” 散朝后,蔡邕独自走在宫道上,神色凝重。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袁隗。 袁隗拍了拍蔡邕的肩膀:“老友,你今日言辞激烈了些。” 蔡邕苦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只是可惜,朝中大多数人还是不明白问题的根源。” 袁隗叹息:“你我都知道问题所在,但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至少,今日陛下采纳了减免赋税的建议,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一队队兵马正在集结。皇甫嵩、朱儁率领的大军即将开拔,直指颍川。卢植、宗员的队伍也整装待发,准备北上冀州。 几日后千里之外的涿郡,袁尚正在书房中批阅公文。一名信使匆匆闯入,递上一份加急密报。袁尚展开信笺,目光如电般扫过。 “黄巾作乱,朝廷派兵剿匪?”袁尚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这倒是个机会。” 他站起身,踱步至窗前。远处,新招募的威武卫正在操练,刀光剑影中透着一股锐气。袁尚的目光越过演武场,望向远方。 “颍川,”他喃喃自语,“颍川名士很多,这个时间点能招募的也只有荀氏家族的荀彧,荀攸。” 荀彧(xunyu),字文若,颍川颍阴人。时约20岁,正值青年才俊之龄。袁尚记得,荀彧曾在曹操麾下任职,以其卓越的谋略和治国之才,被誉为“王佐之才”。他在建安初年辅佐曹操平定中原,制定了许多重要策略,如举荐贤才、屯田养民等。然而,随着曹操势力日盛,荀彧与之产生分歧,最终郁郁而终。 荀攸,字公达,荀彧的子侄。时约27岁,在家族辈分上,荀彧是荀攸的叔叔。先投何进董卓之乱被下狱,出狱后随曹操,以机智谋略着称。袁尚想起他在赤壁之战前劝谏曹操不可轻进的远见。 “如果能提前把他二人招到麾下…”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日后天下大乱,有这两位谋主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他转身快步走向案桌,提笔写下一道命令,“速去准备粮草辎重,务必尽快备齐。” 随即,他唤来侍从,“去请关、张、赵三位将军来议事。” 不多时,三人迈入书房。 袁尚开门见山道:“刚收到密报,黄巾作乱,朝廷已派兵剿匪。” “那咱们该如何应对?”关羽捋须问道。 袁尚正色道:“我决定出兵颍川。一来可为朝廷分忧也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二来可借机练兵扬我军威。” 张飞听罢,兴奋地拍案而起,“好!总算有仗打了!” 赵云却皱眉道:“四弟,我军新建,贸然出征恐怕不妥。” 关羽捋须沉吟:“子龙所言有理。不过,若能借此机会练兵,倒也不失为良机。” 袁尚微笑道:“诸位大哥之言,我都考虑到了。此次出兵,并非要与朝廷大军争功,而是要借机练兵扩大影响力,招揽人才。” 张飞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四弟是想趁机收服颍川名士!” 袁尚点头:“不错。颍川乃荀氏之乡,若能招揽荀彧、荀攸叔侄,对我们日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地扫过三位,“三位哥哥,请尽快整备军队,我们不日便发兵颍川。” 第21章 出征前夕 袁尚刚准备闭目小憩,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甄小姐来访。”月禅轻声禀报。 袁尚眉头微皱,起身整理衣冠,“请她进来吧。” 甄宓款款走入,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听闻公子要发兵颍川,宓心中不安,特来一问。” 袁尚淡然一笑,“无需担心,此行不过是为朝廷分忧。” 甄宓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袁尚见状,柔声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甄宓劝道:“公子初掌兵权,贸然出征恐有险,不如派将领前往,您坐镇后方?” 袁尚闻言哈哈大笑,“你是担心我的安危?” 甄宓俏脸一红,低头不语。 袁尚收敛笑意,正色道:“我此去颍川,一来为朝廷分忧,二来练兵扬我军威,也是为我自己扬名,若只派将领前往,恐难达成目的。” 甄宓微微蹙眉,“公子所言极是。只是…” 袁尚微笑道:“放心,我自会小心。对了,我不在的这些时日,筹备工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甄宓一怔,随即欣喜地点头:“公子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袁尚从案桌上取出一份文书,递给甄宓:“这是我拟定的工坊规划。” 甄宓仔细阅览,不时点头。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公子考虑周全。” 这时,月禅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袁尚见状,笑道:“来得正好,陪我和甄小姐一同品尝。” 三人围坐小桌,一边品茗,一边继续讨论工坊事宜。袁尚不时被甄宓的奇思妙想逗得开怀大笑,连月禅也时不时插上一两句俏皮话,气氛轻松愉快。 夜色渐深,甄宓起身告辞。袁尚亲自送她到门口,她微微仰头,目光盈盈地望向他,满是眷恋与担忧。双唇轻抿,两腮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公子即将踏上征程,想必此去艰难。我虽与公子关系未定,可念及公子安危,满心都是忧思,望公子多多保重,莫让家人和……我担忧。” 袁尚眼中闪过动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目光紧紧锁住甄宓,满是深情眷恋,抬手轻轻把她揽入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片刻后,袁尚轻轻把她放开,说道:“宓儿之言,我铭记于心。待我归来,定要与你将这情谊落定,不负你这番牵挂。 ” 甄宓脸上泛起红晕,微微行礼后,转身轻快地离开,背影渐渐消失。 袁尚转身回到书房,他走到窗前,望着甄宓离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女孩对自己的柔情和牵挂。 他摇了摇头,努力将思绪拉回正事上。马上就要启程,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安排。袁尚唤来侍从,吩咐道:“天明时分,召集所有官员议事。顺便把大军集合到演武场。” 次日清晨,大厅内人声鼎沸。袁尚端坐首位,环视众人:“诸位,我即将率军前往颍川剿匪。这段时间,涿郡事务就交由崔琰处理。” 崔琰闻言,起身拱手:“尚公放心,下官必当尽心竭力,不负重托。” 袁尚点头:“崔郡丞才能出众,我自是放心。”他转向在座其他官员,“诸位也要协助崔郡丞,共同维护涿郡安宁。” 众官员齐声应和:“谨遵郡守之命!” 袁尚满意地点头,起身道:“辛苦诸位,散了吧。”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向演武场。 演武场上,威武卫和飞龙骑已经整齐化列。士兵们神情肃穆,口中低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战事。袁尚登上高台,环顾四周,目光如炬。 “将士们!”他的声音洪亮有力,“我们即将启程,前往颍川平定黄巾之乱。”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欢呼雀跃,也有人面露忧色。袁尚抬手示意安静,继续道:“我知道,有人担心我们初出茅庐,恐难成事。但我要告诉你们,正是因为我们是新军,才更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我们虽然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我们有热血,有勇气,更有必胜的决心!这次出征,不仅是为朝廷分忧,更是为我们自己证明!” 台下士气渐渐高涨,袁尚乘胜追击:“我们的目标不仅是剿匪,更要打出我们的威名!” 这时,一个年轻士兵突然高声问道:“公子,听说颍川黄巾军人数众多,我们能打赢吗?”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袁尚身上。袁尚不慌不忙,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人叫李实。”那士兵有些紧张地回答。 袁尚微微一笑,“李实,好名字。实在的实,是吧?那我就实话实说。”他环视众人,“我们能不能打赢,不在于敌人有多强大,而在于我们有多团结!” 他的声音愈发激昂,“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就没有打不赢的仗!记住,我们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我们是威武卫,是飞龙骑!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把利剑,合在一起,就是一支无坚不摧的铁军!”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李实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袁尚趁热打铁,“现在,我问你们,我们能不能打赢?” “能!”山呼海啸般的回答响彻云霄。 袁尚满意地点头,“很好!让我们用实际行动,向天下人证明我们的实力!” 袁尚继续说道:“等下都去给家人告个别,我知道,离别总是令人伤感。但请记住,我们此行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家园。等我们凯旋归来时,一定会让家人为我们感到骄傲。” 一名老兵站了出来,抱拳道:“公子说得对!我们定当奋勇杀敌,为家乡争光!” 其他将士也纷纷附和,士气顿时高涨。袁尚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现在你们都回去准备吧。明日卯时,我们在城门口集合出发。” 散会后,袁尚独自一人来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奏章。他深知此次出兵意义重大,不仅关乎剿灭黄巾,更是自己崭露头角的良机。 奏章中,袁尚恳请朝廷准许他率军南下,协助平定黄巾之乱。他强调涿郡军队训练有素,士气高昂,有信心为朝廷分忧。 写完奏章,袁尚唤来崔琰。 “崔兄,烦请你火速将此奏章送往洛阳。此次南下,我还有一事相托”袁尚将奏章交给崔琰。 “公子请说。” “我希望你能暗中联络颍川名士,如荀彧、荀攸等人。若能说服他们投奔我军,将是莫大助力。” 崔琰眼前一亮:“公子远见卓识!我这就着手安排。” 第22章 大军出征 卯时刚至,涿郡城门外已是人山人海。两万步卒整齐列阵,五千骑兵蓄势待发。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袁尚立于城门楼上,俯瞰这令人震撼的景象。他身着一袭玄色铠甲,英姿勃发,目光如炬。身旁站着三位将军,个个气势不凡。 关羽青巾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剑眉星目间透着凛然正气。张飞虎背熊腰,提着丈八蛇矛,豹头环眼中满是战意。赵云银甲银枪,白马银鞍,英气逼人。 “三位将军,准备妥当了吗?”袁尚问道。 “末将已准备多时,只等公子一声令下!”三人异口同声答道。 袁尚点头微笑,“很好,那就出发吧。”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公子且慢!” 众人回头,只见甄宓踏着轻盈的步伐,快步来到袁尚面前。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俏脸微红,“公子此去征战,宓特地为您准备了一件护身符,望公子平安归来。” 袁尚接过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平安”二字。他心中一暖,郑重地将玉佩系在腰间,“宓儿,我定会平安归来。” 目送甄宓离去,袁尚回身面对将士们,只见他们脸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看什么看?都给我专心准备出征!” 将士们听闻此言,纷纷低头憋笑,有人还偷偷交换眼色。袁尚见状,索性板起脸来:“怎么,还站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背你们上路不成?” 一名年轻士兵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说道:“将军,我们只是在想,您和甄小姐…” 话未说完,便被身旁的老兵一把拉住。袁尚挑了挑眉,反问道:“我和甄小姐怎么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话。袁尚环视一圈,忽然哈哈大笑:“行了,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现在可不是议论这些的时候。” 他转身面向城内,只见甄宓立于城楼之上,美目含情。袁尚向她微微颔首,随即跃身上马。 “出发!”袁尚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鼓声如雷,号角长鸣。两万步卒整齐划一地迈开步伐,地面为之震动。五千骑兵随后跟上,马蹄声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袁尚策马走在最前,关羽、张飞、赵云紧随其后。四人并驾齐驱,威风凛凛。 大军缓缓离城,宛如一条巨龙蜿蜒而去。甄宓立于城楼,凝望着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公子,一路保重。”她轻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不舍。 大军行进了约莫两个时辰,袁尚下令休整。他来到关羽身边,低声道:“大哥,你觉得我们这支军队如何?” 关羽捋须沉思片刻,“公子,我军虽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若遇强敌,恐怕难以应对。” “说得好。”袁尚赞许道,“正因如此,我们此行更要小心谨慎。” 张飞听闻,不禁大声道:“公子何需担心!有俺老张在,定叫那些黄巾贼寇片甲不留!” 赵云连忙打圆场:“二哥言重了。四弟的意思是,我们要随机应变,不可轻敌。” 袁尚点头笑道:“没错。这次出征,不仅是为了剿匪,更是为了锻炼我军。” 休整结束,大军再次启程。一路上,袁尚时而与将士们交谈,时而观察地形。 眼看天色渐晚,袁尚下令就地安营。营地刚一扎好,袁尚便叫来三位大哥,袁尚铺开地图,指着上面的路线说道,“我决定我们先向东南行军,经河间国、渤海郡,到达平原郡。” 袁尚接着说:“从平原郡往南进入兖州的东郡,再从东郡往西南方向,经过陈留郡,到达许昌附近。最后从许昌往西进入长社。” “此次南下,名为剿匪,实为立威。我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颍川,震慑群雄。你们以为如何?” 关羽捋须沉思:“四弟此计甚妙。只是颍川距离涿郡颇远,如何保证军粮补给?” 张飞插话道:“大哥多虑了!咱们杀到哪里,粮草就跟到哪里!” 赵云皱眉道:“四弟,末将以为,我军应当稳扎稳打,逐步推进。” 袁尚听罢,笑道:“三位大哥所言,皆有道理。粮草之事不必惊慌,来时我已上报朝廷,不久诏书应到,到时沿途补给,我的想法是,关将军统领主力,稳步南下;张将军率领骑兵,为我军开路;赵将军则率玄甲军精锐,随我左右,到达长社,再根据战况进行部署。沿途派出斥候,行五十里到一百里打探消息,如遇小股黄巾直接歼之,如遇大股黄巾直接避之,我们此行目的是驰援颍川,三位大哥不要恋战,误了大事,三位哥哥以为如何。” 三人听罢,齐声称赞:“公子神机妙算,末将佩服!”袁尚听完一脸懵,看看三人表情,原来古人也有可爱的之处 袁尚尴尬的咳了咳说道:“那三位哥哥就按此战略部署执行下去。” 三位将军告退后,袁尚独自在帐内踱步沉思。他环顾四周,发现帐内只剩下周仓一人默默守护。这时,袁尚想到曹操的两大护卫:典韦,许褚。典韦家乡陈留郡己吾村人(河南宁陵县,190年投张邈后随曹操占兖州归附)。许褚,谯郡谯县人(安徽亳州,197年后投曹),皆为曹操早期收服的猛将。 “周仓,你说我们缺些什么?”袁尚突然问道。 周仓愣了一下,“回公子,我们粮草充足,兵强马壮,似乎不缺什么。” 袁尚笑着摇摇头,“我们缺的是真正的猛将。” “将军此言何意?关、张、赵三位将军难道还不够勇猛吗?”周仓不解。 “他们自然勇猛,但我需要的是能真正保护我的猛将。”袁尚说着,在案前坐下,提笔写了两封信,“你明日天明找两队人马,分别带上这两封信。” 周仓接过信,“公子要派他们去哪里?” “一队去陈留郡的己吾村,找一个叫典韦的人;另一队去谯郡谯县,找一个叫许褚的年轻人。”袁尚交代道,“务必要快,最好能在我们到达陈留之前把人寻来,寻到二人可与陈留与我等会合。” 周仓领命而去。袁尚站在帐外,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希望能赶上。” 大军一路疾驰,历经半月风尘,终于抵达东郡,暂作休整。连日赶路,将士们略显疲惫,但精神依旧昂扬。营寨外,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士兵们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气氛轻松而又带着一丝期待。 袁尚正与关羽、张飞、赵云三兄弟在营帐中商议军情,忽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仓快步走进来,抱拳禀报道:“公子,洛阳来人了,说是朝廷的使者,带来了天子的诏书。”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与三位兄长对视一眼,起身道:“快请使者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官服,面容略显倨傲的中年人,在几名侍从的簇拥下走进营帐。他手捧明黄色的卷轴,神情倨傲地扫视了一眼袁尚等人,清了清嗓子,尖着嗓音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涿郡郡守,平北将军袁尚,忠勇可嘉,深明大义,今黄巾贼寇作乱,荼毒生灵,朕甚忧之。特命袁尚率部驰援颍川,剿灭叛贼,以安社稷。着袁尚部即刻开拔,与皇甫嵩部合兵一处,共商大计。钦此!” 使者趾高气昂地念完诏书,双手捧着卷轴,示意袁尚上前接旨。 袁尚上前接过诏书,双手高举过头,恭敬道:“臣袁尚,领旨谢恩!” 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也跟随袁尚一同跪拜。 使者见袁尚态度恭敬,脸色稍缓,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袁将军,陛下对你期望甚高,望将军此番不负圣恩,早日平定叛乱。” 袁尚起身,微笑道:“使者大人请放心,袁尚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天子所托。” 使者点了点头,又从身后侍从手中接过一方印绶,递给袁尚,继续说道:“陛下感念将军忠勇,特封袁将军为征南将军,执掌南征事宜,望将军再接再厉,建功立业!” “征南将军?”张飞在一旁听到,豹眼一瞪,咧嘴笑道,“四弟,好家伙,这就当上将军了!俺老张还没当过将军呢!” 关羽捋了捋胡须,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颔首道:“四弟年纪轻轻,便能得此殊荣,实乃袁家之幸事。” 赵云抱拳道贺:“恭喜四弟,贺喜四弟。” 袁尚笑着摆摆手,对使者拱手道:“多谢陛下隆恩,袁尚感激不尽。” 他心里却暗自嘀咕,这汉灵帝封官还真是随意,一个诏书就成了征南将军,不过,有官职总比没有强,也算是朝廷对他出兵的一个肯定。 使者见旨意已到,任务完成,便不再多留,寒暄几句后,便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待使者走后,张飞迫不及待地凑到袁尚身边,拍着胸脯嚷嚷道:“四弟,成了将军就是不一样啊!接下来咱们怎么打?要不要直接杀到颍川,把那些黄巾贼寇杀个片甲不留?” 袁尚笑着摇摇头,将诏书递给关羽,说道:“三哥莫急,先看看诏书上怎么说。” 关羽接过诏书,仔细浏览一遍,沉声道:“诏书上说,让我们与皇甫嵩部会合,共商大计。看来朝廷是想让我们听从皇甫嵩的调遣。” 张飞闻言,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撇撇嘴道:“还要听别人的?俺老张还以为当了将军就能自己说了算呢!” 赵云笑着劝道:“三哥,皇甫嵩乃是朝廷宿将,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听从他的调遣也是理所应当的。” 袁尚摆摆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两位兄长不必担忧,这诏书只是让我们会合,可没说一定要完全听从皇甫嵩的。这‘共商大计’四个字,可操作的空间大着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说道:“更何况,这征南将军的头衔,可是陛下亲封的,论起地位,我袁尚未必就在那皇甫嵩之下。这次颍川之行,咱们不仅要剿灭黄巾,更要让天下人看看,我袁尚和他麾下的将士,绝非泛泛之辈!” 第23章 陈留相遇 又经过几日风尘仆仆的行军,袁尚率领的大军终于抵达了陈留郡。 陈留郡乃是曹操的家乡,亦是中原腹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放眼望去,城郭巍峨,街道纵横,比之涿郡,更显繁华热闹。经历连日赶路,将士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但眼中却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安顿好大军,袁尚便在营帐中召见了先行一步的斥候。 “公子,幸不辱命!属下已将您要找的人带到。”为首的斥候抱拳禀报道,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袁尚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快,人在何处?” “就在营外等候。”斥侯恭敬答道。 袁尚迫不及待地起身,大步走出营帐。关羽、张飞、赵云三兄弟也好奇地跟了出来。 营帐外,两道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格外引人注目。 左边一人,身形极其魁梧,虎背熊腰,比寻常人高出半个头,往那一站,便如同一座小山般,充满了压迫感。 他袒露着结实的臂膀,肌肉虬结,如同磐石般坚硬,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更显其强悍。 面容刚毅,浓眉虎目,络腮胡须如同钢针般根根竖立,更添几分狂野不羁。手中握着一对沉重的铁戟,戟身粗壮,寒光凛冽,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感到一阵胆寒。 右边一人,同样是身材高大,却与左边那人的雄壮有所不同,更显精悍。 他猿臂蜂腰,身姿矫健,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虽然没有左边那人那般夸张的肌肉,但举手投足间,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面容坚毅,眼神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人心,眉宇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之气。 背负着一柄宽背大刀,刀鞘古朴,刀柄粗犷,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袁尚看着眼前这两位猛将,心中激动不已,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典韦和许褚!果然是虎将之姿,单是站在那里,就令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可是典韦、许褚两位壮士?”袁尚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快步上前,拱手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那魁梧壮汉闻言,瓮声瓮气地抱拳回道:“俺就是典韦!”声音洪亮,如同闷雷般在耳边炸响。 另一位精悍汉子也抱拳道:“许褚见过将军!”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 “两位壮士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袁尚能得两位相助,实乃三生有幸!”袁尚语气真诚,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典韦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与他凶猛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俺典韦是个粗人,只会打仗,公子莫要取笑俺。” 许褚则抱拳道:“将军客气了,许褚蒙将军看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袁尚看着两人,心中更加满意,典韦憨直忠勇,许褚沉稳可靠,都是难得的猛将之才。他转头对身后的关羽、张飞、赵云介绍道:“三位兄长,这两位便是典韦、许褚两位壮士,我特意请来相助。” 关羽捋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久经沙场,眼光何等毒辣,一眼便看出典韦和许褚绝非寻常之辈,身上散发出的彪悍气息,丝毫不弱于他们这些久经战阵的将领。 张飞豹眼圆睁,上下打量着典韦和许褚,咧嘴笑道:“好家伙,果然是两条好汉!俺老张喜欢!”他天生好战,最喜结交勇猛之士,看到典韦和许褚,顿时觉得投缘。 赵云也抱拳笑道:“两位壮士英武不凡,想必武艺定然高强,能与两位壮士并肩作战,实乃荣幸之至。” 典韦和许褚感受到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的善意,心中也颇有好感,尤其是张飞,性格豪爽,与典韦颇为相似,两人更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袁尚见众人相谈甚欢,心中甚是高兴,他笑着说道:“两位壮士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累了,不如先随我入营休息,稍后我们再细谈。” 典韦和许褚齐声应诺,跟随袁尚等人进入营帐。 营帐内,袁尚设宴款待典韦和许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 袁尚举起酒杯,对典韦和许褚说道:“两位壮士,袁尚再次敬两位一杯!感谢两位能前来相助!” 典韦和许褚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典韦瓮声问道:“公子,不知您要俺们兄弟二人做些什么?” 许褚也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等待着他的指示。 袁尚微微一笑,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两位壮士,我此次南下颍川,奉命驰援皇甫嵩部,剿灭颍川黄巾军。!”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我需要两位壮士,如同左右臂膀一般,护卫我左右,保护我安全!” 典韦和许褚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们都是渴望建功立业的热血男儿,袁尚的话正中下怀。 典韦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公子放心!有俺典韦在,谁敢伤公子一根毫毛,先问问俺手中的铁戟答不答应!” 许褚也抱拳道:“许褚亦然!誓死护卫将军周全!” 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袁尚心中豪情万丈,有了典韦和许褚这两位猛将护卫左右,此行颍川,他更加充满信心。 “好!有两位壮士相助,我袁尚何惧黄巾!”袁尚豪迈大笑,举杯再次与典韦和许褚痛饮。 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看着袁尚意气风发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有了典韦和许褚的加入,袁尚的实力又将更上一层楼,此次颍川之行,必将更加顺利。 夜色渐深,营帐内的宴席也逐渐接近尾声。袁尚与典韦、许褚相谈甚欢,彼此之间也更加熟悉。他能感受到典韦和许褚对自己的忠诚和敬佩,心中甚是欣慰。 送走典韦和许褚,袁尚独自一人站在营帐外,望着漫天星斗,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颍川,长社,他来了! 第24章 初探敌营 经过几日行军,袁尚的大军在距离长社三十里外的一片静谧之地,悄然完成了营寨的搭建。与往日不同的是,营地内没有升起一丝炊烟,只有低低的说话声和马匹的嘶鸣,显示着这支军队的活力。 中军大帐内,袁尚端坐在案几之后,眉头微蹙,白日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感到一丝凝重。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领分列两侧,神情肃穆。 “诸位,”袁尚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声音沉稳,“斥候已探明,皇甫将军确被波才围困长社,城内情况不容乐观。” 张飞豹眼一瞪,瓮声瓮气道:“这群贼寇,竟敢围困朝廷大将,真是胆大包天!四弟,俺老张这就带兵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关羽捋了捋颔下长须,沉声道:“二弟莫急,情况未明,不可轻举妄动。皇甫将军久经沙场,岂是易与之辈,必有后手。” 赵云抱拳道:“大哥所言极是,皇甫将军在等援军,而我们,不正是这援军吗?” 袁尚微微点头,赞许地看了赵云一眼,目光又转向典韦和许褚,问道:“两位壮士以为如何?” 典韦瓮声瓮气道:“俺听公子的,公子让俺打谁,俺就打谁!” 许褚抱拳道:“末将亦然,一切听凭将军调遣。” 看着众将士齐心协力的样子,袁尚心中稍安,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长社的位置,缓缓说道:“波才贼军围困长社,其势甚大,不可小觑。我军虽有精兵两万五千,然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不宜立即交战。” “公子所言甚是。”关羽点头表示赞同。 “那依公子之见,当如何行事?”赵云问道。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斥候探得贼军营寨连绵数里,防守严密,但粮草屯放之地,尚不明确。今夜,我需再派精锐斥候,先务必探明贼军粮草所在!” “末将愿往!”赵云抱拳请命。 “子龙稍安勿躁。”袁尚笑着摆手,“此行需隐秘行动,人数不宜过多,周仓!” “末将在!”周仓闻声上前,抱拳应道。 “命你率领麾下精锐斥候十人,务必探明波才贼军粮草屯放之地,越详细越好!”袁尚目光如炬,盯着周仓,语气严肃。 周仓神色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切记,此行务必小心谨慎,以探查情报为主,不可恋战,若遇敌军,立即撤退,保全自身为上。”袁尚叮嘱道。 “末将明白!”周仓再次抱拳,神色坚定。 袁尚点了点头,又看向周仓,略作思索,继续吩咐道:“周仓,另再派出一队斥候,由你亲自统领,往外延伸十里,隐蔽警戒,若遇敌军斥候,格杀勿论,绝不可让他们探知我军行踪!” “末将遵命!”周仓再次领命,神色间多了一份肃杀之气。 “去吧,事不宜迟,即刻出发!”袁尚挥了挥手,示意周仓行动。 周仓抱拳告退,转身走出中军大帐,点齐精锐斥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待周仓离去后,张飞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问道:“四弟,派周仓前去探查粮草,俺老张明白,可为何还要派一队斥候往外警戒?这贼军斥候,还能摸到咱们这里不成?” 袁尚笑着解释道:“二哥有所不知,兵者诡道也,虚虚实实,方能出奇制胜。我军虽隐蔽行踪,但难保不被贼军斥候察觉。派遣斥候警戒,一来可确保我军营地安全,二来,亦可迷惑敌军,让他们以为我军主力尚远,麻痹大意。” 关羽抚须点头,赞道:“四弟深谋远虑,关某佩服。” 赵云也抱拳道:“四弟用兵如神,子龙不及也。” 典韦和许褚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跟着附和道:“将军英明!” 袁尚哈哈一笑,摆手道:“诸位兄长过誉了,不过是些许小计罢了,不足挂齿。当务之急,还是等待周仓的消息,待探明贼军粮草所在,再做下一步打算。” “将军所言极是。”众将齐声应道。 夜色愈发深沉,营地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显夜的寂静。袁尚独自一人走出营帐,仰望星空,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即将燃起战火的土地。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凉意,心中却燃烧着一股炽热的火焰。颍川,长社,波才,他袁显甫来了!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营地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袁尚精神一振,连忙走出营帐,只见周仓风尘仆仆地奔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之色。 “公子!幸不辱命!贼军粮草所在,末将已探明!”周仓抱拳禀报道,声音略带喘息,显然是快马加鞭赶回。 “哦?快快讲来!”袁尚迫不及待地问道。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周仓。 周仓清了清嗓子,语速飞快地禀报道:“启禀公子,贼军粮草屯放之地,在贼军大营后方,靠近颍水河畔。贼军依仗颍水天险,在河畔修筑了一座大型粮仓,名为‘颍川仓’,戒备森严,防守极为严密!” “颍川仓?”袁尚眉头微挑,喃喃自语,“果然是狡兔三窟,波才倒是颇有几分心思。” “公子,这颍川仓防守如何?”关羽沉声问道。 周仓继续禀报道:“回禀关将军,颍川仓依山傍水,易守难攻。贼军在粮仓周围,布置了重兵把守,营寨连绵,岗哨林立,昼夜巡逻,可谓是固若金汤。末将等人在远处观察,未敢靠近,但观其防守之严密,想要强攻,只怕不易。” 张飞闻言,顿时有些泄气,挠头道:“这贼寇,倒是挺会选地方,依山傍水,还修了这么个乌龟壳,这可如何是好?” 袁尚却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笑道:“三哥莫急,正所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内部攻破?”张飞一脸疑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羽和赵云也面露不解,看向袁尚,等待他的解释。 袁尚神秘一笑,缓缓说道:“诸位兄长,这波才贼军,看似防守严密,实则,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张飞挠了挠头,不解道:“现在?六月啊,怎么了?”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正是六月酷暑,天气炎热干燥,草木皆枯。而这波才贼军的粮草营寨,却恰恰建在颍水河畔,周围堆积如山的粮草,更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吐出几个字:“易燃!” “易燃?!”张飞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豹眼圆睁,兴奋地一拍大腿,叫道:“我明白了!四弟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火烧他们的粮仓?!好家伙,这主意妙啊!一旦粮仓被烧,这波才大军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关羽也捋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道:“四弟此计甚妙!粮草乃是军中命脉,一旦粮仓被毁,贼军必然军心大乱,不战自溃。”赵云也点头赞同道:“火烧粮仓,的确是釜底抽薪之计,可一举扭转战局。”典韦和许褚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眼中也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们都是久经战阵之人,自然明白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 张飞更是兴奋地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说道:“四弟,还等什么?咱们今晚就动手,烧他个片甲不留!让这群贼寇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安抚道:“三哥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这颍川仓防守严密,想要潜入其中,并非易事。而且,火攻之计,虽妙,却也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适得其反。” 关羽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四弟所言极是,火攻之计,风险与收益并存。需得周密部署,方可万无一失。”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自信,笑道:“诸位兄长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就让这波才贼军,尝尝火烧眉毛的滋味!” 第25章 波才大败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穿透营帐,驱散了夜的寒意。袁尚早早起身,精神抖擞,昨夜与众将商议火攻之策,心中已是成竹在胸。他走出营帐,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胸中豪气顿生。 回到中军大帐,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已然等候多时,见袁尚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诸位兄长,昨夜与大家商议火烧粮仓之计,今日,我已有了更具体的破敌之策。”袁尚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众将闻言,精神一振,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袁尚身上。张飞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四弟,快说说,俺老张早就等不及要揍这群贼寇了!” 袁尚微微一笑,走到地图前,展开颍川郡的地图,指着长社和阳翟的位置,缓缓说道:“诸位请看,长社在此,阳翟(zhái)在此。波才大军围困长社,此时波才大军正处于阳翟与长社的中间,我们只要从东西两面合围,他前路只有长社,后路则是退回阳翟。波才大军虽号称十万之众,能战之兵只有四万余。我们与皇甫嵩合围兵力并不弱于对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继续说道:“我的计划是,分兵三路,对波才贼军形成合围之势,务必一战而定乾坤!” 张飞闻言,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三路?怎么个分法?四弟,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袁尚哈哈一笑,指着地图,开始详细部署:“二哥莫急,听我细细道来。第一路,由二哥和典韦领军。”他目光转向张飞和典韦,语气郑重,“你二人领骑兵一千,步卒五千,即刻出发,绕过敌军,直奔阳翟城前十里之地埋伏。” 张飞闻言,豹眼一瞪,兴奋地问道:“埋伏?埋伏在哪?要打谁?” 袁尚解释道:“阳翟乃是颍川郡治,亦是波才贼军的后方退路。你二人的任务,便是埋伏于阳翟城外,截断波才贼军的退路,让他们成为瓮中之鳖!” 典韦瓮声瓮气地应道:“公子放心,俺老典保证完成任务!”张飞也咧嘴一笑,兴奋地搓着手:“好嘞!埋伏这种事,俺老张最喜欢了!保证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关羽,沉声说道:“第二路,由大哥领军。” 关羽神色一肃,抱拳道:“请主公吩咐。” 袁尚指着地图上的长社方向,说道:“大哥领骑兵一千,步卒五千,即刻出发同样绕过长社,秘密前往长社城西,与朱儁(juan)的残兵汇合。从西面正面进攻波才大军,策应我军行动。” 关羽捋了捋颔下长须,沉声道:“关某明白,定不辱使命。” 袁尚最后看向赵云,眼中带着一丝信任和期许,说道:“第三路,则由我和子龙亲自率领。” 赵云抱拳应道:“末将在!” 袁尚指着地图上长社东面的方向,说道:“我与子龙,率领剩余部卒,从东面正面进攻波才大军。三路大军,东西夹击,务必将波才贼军一网打尽!” 袁尚继续说道:“进攻时间是丑时,已火光为信号,波才大军营帐起火之时就是进攻之时。 众将听完袁尚的部署,纷纷点头称赞。张飞更是兴奋地叫道:“好!好!好!四弟这招高明!三路齐发,打得这群贼寇措手不及!” 关羽也抚须赞道:“四弟此计,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甚妙!如此一来,波才贼军必败无疑。” 赵云抱拳道:“公子用兵如神,子龙佩服。” 典韦和许褚虽然不太懂战略部署,但也跟着附和道:“将军英明!”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谦虚道:“诸位兄长过誉了,这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能否成功,还需仰仗诸位奋勇杀敌。”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需做一件事。” 说着,袁尚走到案几旁,拿起笔墨,快速书写起来。片刻之后,一封书信跃然纸上。他将书信递给赵云,说道:“子龙,这封信,你务必想办法射入长社城中,给皇甫将军。” 赵云接过书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详细的作战部署,以及约定好的进攻时间。他神色一凛,抱拳道:“公子放心,子龙定当竭尽全力,将书信送入城中!”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说道:“子龙箭术高超,此事非你莫属。切记,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恋战。” 赵云再次抱拳,郑重应道:“末将明白!” 袁尚环顾众将,沉声说道:“诸位,此战关系重大,关乎我军能否在颍川郡立威扬名。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务必全力以赴,不可掉以轻心!” 众将齐声应道:“末将等誓死效命!” 这时袁尚叫住张飞:”三哥你等等。“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朝张飞招了招手:“三哥,你附耳过来,那波才撤退阳翟之时,定然携带大量的金银细软。 你想想,黄巾贼寇搜刮民脂民膏多年,到时他撤退肯定会带上,到时你速战速决,嗯...“保护性转移”到我军大营,明白吗?” 张飞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嘿嘿” 一笑, 挠了挠头, 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喝道:“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张飞、典韦、关羽、赵云等人齐声领命,纷纷转身走出中军大帐,各自准备去了。 袁尚打破了营帐内的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周仓何在?” “末将在!”周仓闻声上前,抱拳应道。 袁尚目光如炬,盯着周仓,沉声吩咐道:“命你率领麾下精锐斥候,即刻前往贼军粮仓,务必在丑时将粮仓点燃!记住,行动要隐秘,速度要快!事成之后,立刻撤退,不可恋战!” 周仓神色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周仓转身走出中军大帐,点齐精锐斥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袁尚看着众将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营帐外,仰望天空,心中默念道:“波才,今夜,便是你的末日!” 夜幕再次降临,笼罩这大地。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夜的星空格外明亮,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火。 丑时,夜深人静,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沉睡之中。唯有袁尚的营寨,依旧灯火通明,士兵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中军大帐内,袁尚身披铠甲,手持宝剑,端坐在案几之后,神情肃穆。赵云、许褚分列两侧,静静地等待着袁尚的命令。 “时辰已到,”袁尚目光转向赵云,沉声说道:“子龙,也该你出动了。” 赵云抱拳道:“请主公吩咐。” 袁尚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处黑压压的贼军营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缓缓说道:“子龙,你率领五百玄甲军,以及剩余的骑兵,冲入波才大营!记住,你们的目标不是杀敌,而是放火!点燃贼军的营帐,让他们彻底乱起来!我带练剩余部卒尾随其后,见敌军大营慌乱之际直接进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赵云闻言,神色一震,抱拳道:“末将遵命!保证将贼军营帐烧个精光!” 袁尚点了点头,拔出腰间宝剑,剑指夜空,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敌!”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夜空,袁尚率领赵云、许褚等人,一马当先,冲出营寨,如同出闸的猛虎,朝着波才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长社城头,皇甫嵩正焦急地等待着援军的到来。连日来的围困,城中粮草渐尽,士兵疲惫不堪,情况岌岌可危。 就在皇甫嵩感到绝望之际,忽然,远处的天空,亮起一道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皇甫嵩精神一振,连忙登上城墙,举目远眺,只见远处波才大营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是援军!是援军到了!”皇甫嵩激动地大喊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纷纷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皇甫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打开城门,全军出击!与援军内外夹击,务必将波才贼军一举歼灭!” “得令!”传令兵高声应道,飞速跑下城墙,传达皇甫嵩的命令。 长社城门缓缓打开,皇甫嵩身先士卒,率领城中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出城外,朝着波才大营的方向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关羽也率领一路大军,从西面杀到,与皇甫嵩的军队汇合,两军合兵一处,声势更加浩大。 波才大营内,一片混乱。突如其来的大火,瞬间吞噬了无数营帐,将贼军从睡梦中惊醒。惊慌失措的贼兵,四处乱窜,互相践踏,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赵云率领玄甲军和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在贼军营寨中纵横驰骋,四处放火。玄甲军骑卒,身披重甲,手持火把,所过之处,营帐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赵云,银枪挥舞,所向披靡,无人能挡。整个波才大营,彻底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大火迅速蔓延,将整个营寨吞噬殆尽 袁尚看时机成熟便下令,大军往波才大营冲杀。 波才望着眼前一片火海,脸色惨白,目眦欲裂。 他一把揪住身旁亲兵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亲兵提离地面。“说话!哑巴了吗?!粮仓!营寨!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声色俱厉地逼问,唾沫星子喷了亲兵一脸。 那亲兵被波才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得如同筛糠一般,结结巴巴地禀报道:“渠帅……小的……小的不知……只看到……看到粮仓位置,东边营帐突然……突然起火……火势……火势太大了……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他语无伦次,完全无法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 “不知?!不知要你何用!废物!” 波才怒吼一声,一把将那亲兵甩开,如同丢弃一件破烂。 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亲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身为三军统帅,此刻更要保持冷静,稳定军心。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胸腔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传令!” 波才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立刻派人前去查探!务必查清起火原因!还有,速速组织人手救火! 另外, ”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密切注意敌军动向, ” 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 小心……小心这是敌军的诡计!“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绝非偶然。 难道是皇甫嵩那老匹夫,竟然敢主动出击? 不可能! 他被围困在长社城中,粮草将尽,兵力疲惫,哪里来的胆子敢主动挑衅? 更何况,皇甫嵩手下那群酒囊饭袋,有这个本事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大营放火? 第26章 波才被擒 波才中军大帐,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气派,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兵荒马乱。残兵败将哭爹喊娘地涌入,带来的尽是噩耗。 “渠帅!不好了!东面官军杀疯了,兄弟们顶不住了!” “渠帅!西面也来了官军,皇甫嵩那老匹夫也杀出来了!” “渠帅!营寨全烧起来了!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啊!” 波才须发皆张,面色铁青,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一把揪住面前的亲兵,怒吼道:“你说什么?东西两面都是官军?皇甫嵩也杀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亲兵被波才狰狞的面孔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不敢欺瞒渠帅,是真的!官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势也太大了,兄弟们都乱成一团了!” 波才一把甩开亲兵,踉跄几步,险些跌倒。他心中明白,大势已去,彻底完了!他原本以为皇甫嵩被围困长社,已是瓮中之鳖,没想到竟然还有援军,而且来势如此汹汹,简直是天要亡他波才! 一旁的亲信谋士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渠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局势危急,官军三面合围,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不如先撤回阳翟,重整旗鼓,再做打算!” 撤回阳翟?波才心中一阵犹豫。他雄心勃勃,想要攻取颍川全境,扩大势力,如今却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让他如何甘心?可是,眼前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再不撤退,恐怕就要葬身于此了。 “撤!撤!撤!”波才咬牙切齿,一连说了三个“撤”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撤往阳翟!带上金银细软,能带多少带多少!” 命令传达下去,剩下的黄巾军如同潮水般向阳翟方向溃退。波才在亲信的簇拥下,也顾不得其他,带着搜刮来的金银财宝,以及几千亲信人马,狼狈逃窜。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熊熊燃烧的营寨,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今日之仇,来日定当百倍奉还!”波才在心中恶狠狠地发誓,然而,他自己也知道,今日一败,元气大伤,想要卷土重来,谈何容易? 再说张飞、典韦二人,率领兵马按照袁尚的部署,早已埋伏在了阳翟城外三十里处。张飞坐在树荫下,百无聊赖地啃着干粮,典韦则抱着双戟,闭目养神,如同两尊铁塔一般。 “老典,你说四弟这计策,真能行吗?那波才真的会往阳翟跑?”张飞嘴里塞满了干粮,含糊不清地问道。 典韦睁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公子说行,那就肯定行。” 张飞撇了撇嘴,嘀咕道:“俺老张怎么没看出来?不就是埋伏吗?俺老张也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飞心里对袁尚的计策还是颇为佩服的。毕竟,能让他张飞心甘情愿地埋伏在此,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说着,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滚鞍下马,抱拳禀报道:“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敌军踪迹!人数约有数千,正向我军方向而来!”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豹眼圆瞪,兴奋地大叫道:“来了!来了!哈哈!四弟果然神机妙算!那波才老小子,果真往阳翟跑了!” 他转头看向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老典,怎么样?俺老张没说错吧?四弟的计策,就是灵!” 典韦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说道:“是,二将军说得对,公子确实厉害。” 张飞得意地哈哈大笑,随即脸色一肃,大手一挥,喝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准备作战!让那波才老小子知道知道,俺张飞的厉害!” 军令如山,顷刻间,埋伏的士兵纷纷起身,手持兵刃,严阵以待。张飞抽出丈八蛇矛,遥指前方,声若巨雷,“兄弟们!都给俺老张打起精神来!今天,咱们要好好收拾收拾这群黄巾贼寇!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兵天将!” 士气高涨,杀声震天。张飞纵马而出,典韦紧随其后,一千骑兵,五千步卒,如同猛虎下山,朝着波才溃逃的方向迎了上去。 没过多久,两军相遇。 波才正带着残兵败将,心急火燎地赶路,突然前方杀声震天,一支官军如同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官军?”波才惊魂未定,脸色大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官军竟然会提前埋伏在此,截断他们的退路。 “渠帅!不好了,前方出现一支伏兵,约有几千人,还有骑兵!”黄巾军士卒来报。 “渠帅,怎么办?对方来势汹汹,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啊!”亲信谋士焦急地问道。 波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几千残兵败将,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而对面的官军,却士气高昂,兵强马壮,此消彼长,胜负已分。 “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战了!”波才咬了咬牙,抽出佩剑,声嘶力竭地吼道:“兄弟们!为了活命!为了荣华富贵!给我杀!杀光这些官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为了活命,为了金银财宝,残余的黄巾军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张飞见状,冷笑一声,丈八蛇矛一指,厉声喝道:“杀!一个不留!” 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起,两军如同两股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张飞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丈八蛇矛在他手中如同蛟龙出海,上下翻飞,所向披靡。矛锋所指,人仰马翻,鲜血飞溅,惨叫连连。黄巾军士卒哪里见过如此勇猛的将领,顿时吓得胆战心惊,溃不成军。 典韦也紧随其后,双铁戟挥舞如风,如同虎入羊群,无人能挡。他每一戟挥出,都能带走数条人命,顷刻间,周围便倒下了一片。 在张飞和典韦的带领下,官军士气如虹,势如破竹,黄巾军节节败退,死伤惨重。波才的亲信卫队虽然拼死抵抗,但在张飞和典韦的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战场之上,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如同人间炼狱。 波才眼见大势已去,心胆俱裂,再也顾不得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卷土重来,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修罗地狱。他拨转马头,想要逃跑,却被张飞一眼看到。 “波才老贼!哪里跑!”张飞怒吼一声,纵马追了上去。丈八蛇矛如同毒龙般直取波才后心。 波才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丈八蛇矛擦着他的后背而过,撕裂了他的衣甲,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啊!”波才惨叫一声,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张飞的对手,再不逃命,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顾不得伤痛,拼命催动战马,想要逃离张飞的追杀。然而,张飞胯下的战马乃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速度远胜于波才的战马,眨眼间便追了上来。 “波才老贼!拿命来!”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再次刺出,这一次,矛锋直指波才的咽喉。 波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旁边冲出,挡在了波才的身前。 “铛!”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典韦挥舞双铁戟,挡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 “二将军!此人交给俺老典!”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 张飞见状,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道:“老典,你抢俺老张的人头作甚?” 典韦憨厚地挠了挠头,说道:“将军吩咐过,要活捉波才。” 张飞闻言,这才想起袁尚的命令,只好不情不愿地收回了丈八蛇矛,嘟囔道:“真是扫兴!” 典韦不再理会张飞,转过身,双戟一摆,如同猛虎下山,朝着波才扑了过去。 波才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典韦竟然出手救了他一命。他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惊恐,连忙催动战马,想要逃离典韦的魔爪。 然而,典韦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便追上了波才,双戟如同两条黑龙,左右开弓,封死了波才所有的退路。 波才竭力抵挡,但哪里是典韦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典韦一戟扫落马下。 典韦纵身下马,一把抓住波才的衣领,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提了起来,瓮声说道:“波才老贼,束手就擒吧!” 波才被典韦抓住,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任由典韦摆布。 张飞见典韦生擒了波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典,你小子干得不错!走!咱们回去向四弟复命!” 张飞一声令下,官军打扫战场,押解着俘虏,带着缴获的金银财宝,浩浩荡荡地返回大营。 而此时,远在东面战场的袁尚,也已经收到了赵云送回来的消息,得知张飞和典韦成功截击了波才,并且生擒了波才,心中也是一阵欣慰。 “好!二哥和老典果然没有让某失望!”袁尚笑着说道,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这一战,袁尚三路合围,火烧粮仓,军营大破波才,可谓是首战告捷,旗开得胜,为他在颍川郡立威扬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27章 大获全胜 夜色渐深,战场上的喊杀声却依旧震耳欲聋,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将士卒们浴血奋战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 袁尚立于中军大帐前,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胶着的战局。虽然局势一片大好,但他心中清楚,波才麾下黄巾军人数众多,若想彻底瓦解其抵抗意志,还需再添一把火。 “周仓何在!”袁尚沉声喝道。 “末将在!”周仓闻声快步上前,抱拳应道。 “命你即刻点齐五十精骑,绕至敌军阵前,务必让全营黄巾军都听清楚,就说他们主帅波才已被我军生擒,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若能放下武器投降,可饶其性命!”袁尚目光锐利,语气斩钉截铁。 “末将领命!”周仓领命,神情振奋,他早就憋足了劲,想要痛快杀敌,如今能领到如此重要的任务,更是感到热血沸腾。 不多时,周仓便率领五十精骑,如一阵旋风般冲出本阵,绕过正面战场,朝着黄巾军大营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震动大地,骑士们高举火把,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声势浩大。 “敌将波才已被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周仓策马奔腾,声如洪钟,手中长刀直指敌营,厉声喝道,“降者不杀!再敢顽抗,定叫尔等血溅当场!” 五十精骑紧随其后,齐声呐喊,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震慑人心。 “敌将波才已被擒!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死路一条!” 喊声如雷,清晰地传入黄巾军耳中。原本就已军心涣散的黄巾军士卒,听到这震天动地的喊降声,更是惊慌失措,面面相觑。 “渠帅被擒了?这……这怎么可能?” “官军说什么?渠帅真的被抓住了?” “完了完了,渠帅都被抓了,我们还打什么?”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本就节节败退的黄巾军,士气彻底崩溃。不少士卒开始偷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更有甚者直接转身逃跑,想要远离这片血腥的战场。 正面战场上,赵云率领的精锐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他们挥舞着手中兵刃,纵横驰骋,收割着黄巾军的生命。关羽率领的西面援军也及时赶到,与朱儁的残兵汇合,从侧翼猛攻黄巾军,三面夹击之下,黄巾军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溃败。 大势已去,波才被擒的消息更是压垮了黄巾军士卒心中最后一道防线。越来越多的黄巾军选择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祈求活命的机会。战场上的抵抗逐渐微弱下去,喊杀声也慢慢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哀嚎声。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消散,预示着光明即将到来。经过一夜血战,这场颍川之战,终于接近尾声。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战场上已经恢复了寂静。除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和刺鼻的血腥气,以及遍地狼藉的营帐残骸和尸体,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袁尚依旧立于原地,一夜未眠,衣甲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却丝毫不减他的英姿。他望着逐渐 平息下来的战场,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传令下去,停止追击,接受黄巾军投降。”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将袁尚的命令传达下去。 官军将士闻令,纷纷停止了追杀,开始收拢阵型,维持秩序,接受黄巾军的投降。那些侥幸活下来的黄巾军士卒,如同潮水般涌来,跪倒在地,将手中的武器丢在一旁,神情惶恐,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袁尚抬眼望去,只见两员虎将,一马当先,正朝着中军大帐方向飞奔而来,正是张飞和典韦。 “哈哈哈哈!四弟!俺老张回来了!”人未至,声先到,张飞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他纵马来到袁尚面前,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袁尚身前,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仿佛打了胜仗的是他一般。 “四弟!幸不辱命!波才老小子已经被俺老张和老典生擒活捉。!”张飞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邀功似的说道。 典韦紧随其后,也来到袁尚面前,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公子,波才已被擒获。” 袁尚看着风尘仆仆、满身血污的张飞和典韦,心中也是一阵欣慰。他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赞赏道:“二哥,老典,此战多亏你们二人,才能如此顺利地擒获波才,当记首功!” 张飞闻言,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大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四弟运筹帷幄,计策高明,俺老张不过是跑跑腿,出点力气罢了!” 典韦虽然不善言辞,但也憨厚地笑了笑,显然也为自己的功劳感到高兴。 “二将军,典将军,此战能够大获全胜,二位将军功不可没。”赵云也上前拱手说道,语气诚恳。 关羽也带着几分笑意,捋着长须说道:“翼德、典韦骁勇非常,此战当居首功。” 得到众人的夸赞,张飞更是得意,他转头看向典韦,挤眉弄眼地说道:“老典,怎么样?俺老张没骗你吧?跟着四弟,保管有仗打,有功劳!” 典韦憨憨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袁尚看着眼前这几战,大家都辛苦了。”袁尚环视众人,朗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用早膳!待用过早膳之后,再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诺!”众将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随着袁尚一声令下,将士们纷纷开始忙碌起来。疲惫了一夜的士兵们,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刀枪,稍作休息。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驱散了战场上的血腥气,也抚慰着将士们疲惫的身心。 袁尚回到中军大帐,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袍,这才感觉精神稍稍恢复了一些。赵云端来热气腾腾的饭食,放在袁尚面前。 “主公,先用些饭食吧。”赵云轻声说道。 袁尚点了点头,拿起碗筷,默默地吃了起来。虽然腹中饥饿,但他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 “可是还在担心战事?”赵云见袁尚神色有些凝重,轻声问道。 袁尚放下碗筷,叹了口气,说道:“此战虽胜,平了颍川黄巾,还有张角三兄弟,还有不少黄巾贼寇,不可掉以轻心。” 赵云闻言,神色一肃,拱手说道:“四弟所言极是,不可轻敌。末将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荡平贼寇。” 袁尚看着赵云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如此忠诚可靠的部将,何愁大事不成?他微微一笑,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子龙放心,某自有打算。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打扫战场,清点战果,安抚降卒。” “末将明白。”赵云领命道。 用过早膳,袁尚走出大帐,来到战场之上。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洒在遍地狼藉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眼。 士兵们正在忙碌地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收缴武器,清点粮草物资。投降的黄巾军士卒,则被集中看管起来,一个个神情沮丧,如同斗败的公鸡。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袁尚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战争的残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启禀主公,战场已经基本清理完毕,缴获粮草辎重无数,俘虏黄巾军三万余人,斩首……斩首约一万余人……”负责清点战果的军官,走到袁尚面前,神色复杂地禀报道。 “一万余人……”袁尚喃喃自语,心中有些沉重。虽然知道战争必然会有伤亡,但听到如此庞大的数字,还是让他感到有些震撼。 “降卒如何安置?”袁尚沉声问道。 “回禀主公,降卒已全部收拢,正在造册登记,等待主公指示。”军官回道。 袁尚略作思忖,沉声说道:“降卒之中,青壮年挑出来,编入辅兵营,老幼妇孺,如若愿跟随我军北上涿郡的全部带上,好生安抚,切不可虐待。” “主公仁慈!”军官闻言,连忙躬身施礼,眼中充满了敬佩之色。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军官起身,然后又问道:“此战缴获的粮草物资,可有清点完毕?” “回禀主公,粮草辎重正在清点,初步估计,足够我军数月之用。”军官回道。 袁尚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稍安。粮草问题解决,接下来的战事,也就有了保障。 “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将士,抚恤其家眷。此战有功将士,论功行赏,不得有误。”袁尚再次下令道,语气郑重。 “诺!”军官领命而去。 袁尚望着忙碌的战场,心中思绪万千。首战告捷,固然可喜,但这仅仅只是开始。黄巾之乱,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漫长。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艰难。 第28章 战略部署 晨曦的光芒驱散了战场上的硝烟,也照亮了袁尚营寨前的空地。 他刚用过早膳,正与赵云商议着接下来的战事,便有亲兵来报,说是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前来拜访。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皇甫嵩和朱儁!这可是东汉末年镇压黄巾起义的两大擎天柱!自己竟然能与这般人物并肩作战,甚至即将面对面交流,这感觉,真是既兴奋又有些许紧张。 “快快有请!”袁尚连忙吩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而沉稳。毕竟,他现在代表的是袁家的颜面,更是朝廷的征南将军,不能在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面前失了分寸。 没过多久,营帐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两道身影并肩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皇甫嵩。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六十五岁的年纪,鬓角已有些许斑白,但身躯依旧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他身穿甲胄,愈发显得身材高大,仪表堂堂,目光锐利而沉稳,仿佛能洞察人心。 紧随其后的是朱儁。与皇甫嵩的沉稳内敛不同,朱儁则显得更加外放,身材魁梧,面部轮廓分明,浓眉虎目,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武将特有的英气与豪迈。他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让人感到亲切而可靠。 “显甫贤侄,恭喜,恭喜啊!颍川大捷,首战告捷,真是可喜可贺!”皇甫嵩一进营帐,便洪声笑道,声音中充满了赞赏之意。 朱儁也抱拳笑道:“显甫用兵如神,妙计迭出,真乃麒麟儿也!” 袁尚连忙上前,拱手还礼,谦逊道:“两位将军谬赞了,此战能胜,全赖两位将军指挥得当,将士用命,末将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两位将军亲临,末将不胜荣幸。”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历史名人。皇甫嵩的沉稳威严,朱儁的豪迈爽朗,都与史书中的记载如出一辙。尤其是皇甫嵩,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眉宇间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忧虑,想必是还在为黄巾之乱的蔓延而担忧。 “显甫过谦了。”皇甫嵩摆了摆手,走到袁尚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老夫戎马一生,也曾见过不少青年才俊,但如将军这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谋略,实属罕见。尤其是昨夜火攻之计,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当真是精彩绝伦!” 朱儁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赞同道:“亲眼目睹火烧连营,打的波才慌乱而逃,真是如同天兵下凡,锐不可当!我与皇甫将军都自愧不如啊!” 被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如此夸赞,袁尚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他面上却依旧保持着谦逊之色,说道:“两位将军过誉了,些许小计,不足挂齿。两位将军快请入座,营中简陋,还望两位将军不要嫌弃。” 袁尚将二人请入座,又命人奉上茶水。待三人落座,寒暄几句后,皇甫嵩率先开口,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显甫将军,此战大捷,意义重大,不仅振奋了军心士气,也为平定颍川黄巾奠定了基础。老夫与朱将军商议,当立即上书朝廷,禀报此战战果,也好让朝廷安心。” 袁尚点头表示赞同:“皇甫将军所言极是,此事宜早不宜迟。” “嗯。”皇甫嵩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除了捷报之外,我们还需尽快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颍川黄巾虽被击溃,但彭脱部黄巾仍在汝南一带肆虐,南阳张曼成亦拥兵自重,黄巾之乱尚未平息,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朱儁也接口道:“是啊,颍川只是黄巾之乱的一个战场,整个大汉,烽烟四起,局势不容乐观。我们必须尽快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争取早日平定叛乱。” 袁尚沉吟片刻,说道:“两位将军所言极是。依末将之见,我们不妨稍作休整,待将士们恢复体力,补充粮草之后,便挥师南下,直扑汝南,先将彭脱部黄巾歼灭。然后再分兵两路,一路北上,与卢植将军会合,合力围剿张角三兄弟;另一路则南下宛城,清剿南阳黄巾,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心里想着: ‘彭脱这货色,不足为惧。张角才是大boss,必须优先解决。至于南阳张曼成,交给皇甫嵩和朱儁,应该没问题。’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赞赏之色。袁尚的这个计划,可谓是稳妥而周全,既考虑到了眼前的局势,也兼顾了长远的战略目标。 皇甫嵩率先点头道:“显甫此计甚妙!先取汝南,剪除彭脱羽翼,再分兵两路,各个击破,此乃上策!” 朱儁也抚掌称赞道:“在下也认为此计可行!彭脱部黄巾,虽然声势浩大,但其战力远不如波才,若我们合兵一处,定能一举将其歼灭。至于分兵之事,我与皇甫将军,愿领一路兵马,南下宛城,剿灭张曼成!” 袁尚见二人赞同自己的计划,心中也是一喜。能与皇甫嵩、朱儁这两位名将达成共识,接下来的行动,自然会更加顺利。 他起身,对着皇甫嵩和朱儁,郑重地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将军深明大义,顾全大局,末将佩服!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此计划行事。待捷报送往朝廷之后,我们便即刻整军出发,先取汝南,再图后计!” 顿了顿,又道:“对了,两位将军,此番生擒波才,末将打算将其与捷报一同押送洛阳,献于朝廷,以震慑黄巾贼寇,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皇甫嵩点头赞道:“此举甚好,定能鼓舞士气,震慑宵小。” 朱儁也表示赞同:“理当如此,波才乃黄巾渠帅,将其献俘,更能彰显我军之威。” 袁尚笑了笑,继续道:“还有一事,还需两位将军鼎力相助。此战我部将士奋勇杀敌,皆有功劳,待捷报呈报朝廷之时,还望两位将军能为他们美言几句,为他们请封官职,以示嘉奖。” 皇甫嵩闻言,哈哈一笑,爽朗道:“显甫放心,此事包在老夫身上!如此有功之将,朝廷理应嘉奖!老夫定会在奏章中如实禀报,为他们请功!” 朱儁也笑着说道:“显甫麾下将士,个个骁勇善战,此战功劳,有目共睹。我等自当为他们请功,绝不埋没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袁尚再次拱手致谢:“如此,便多谢两位将军了!” 心想: ‘嘿,这俩人真不错,够意思!有他们帮忙说话,老张他们肯定能升官。’ 皇甫嵩和朱儁连忙起身还礼,三人相视一笑,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而融洽起来。经过一番商议,平定黄巾之乱的初步战略,已然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接下来的几日,袁尚命人安抚降卒,清点战果,同时犒赏三军,修缮营寨,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皇甫嵩和朱儁也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寨,整顿兵马,筹备粮草,整个官军大营,都充满了紧张而忙碌的气氛。 捷报很快便送往了洛阳。汉灵帝刘宏接到捷报,得知颍川大捷,波才被擒,龙颜大悦,当即下诏,嘉奖袁尚、皇甫嵩、朱儁三人,并加封袁尚为“征南大将军”,以示对其功绩的肯定。 同时,朝廷也拨下了一批粮草物资,以支援前线战事。 当然,少不了宦官集团的功劳,灵帝身边那些蛀虫,又借机捞了一笔。 捷报和赏赐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官军的士气。将士们得知朝廷的嘉奖,更是士气高涨,纷纷摩拳擦掌, 特别是张飞、典韦、赵云、关羽、许褚几人,得知自己即将被封官,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整日里在营中走来走去,逢人便吹嘘自己的功劳,惹得其他将领哭笑不得。 第29章 四方震动 颍川大捷的消息,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大汉王朝。 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各路黄巾军。 汝南,彭脱的大营内,往日的喧嚣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的沉寂。彭脱脸色铁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紧紧攥着斥候刚刚送来的战报——波才,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连自己都被生擒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彭脱嘶吼着,将手中的竹简狠狠地摔在地上,散落一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在他眼中强大的波才,竟然会败给官军,还是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袁家子弟? 底下的黄巾将领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暴怒的彭脱。他们同样震惊于这个消息,波才的实力,他们是清楚的,那可是黄巾军中的中流砥柱,如今竟然兵败被擒,这对于士气的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袁尚…袁尚…”彭脱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他原本以为,颍川的战事会像以往一样,官军不堪一击,黄巾军势如破竹,但现在,现实却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彭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缩防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战!”他心里清楚,波才的失败,意味着官军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尤其是那个袁尚,更是个难缠的对手。 宛城,张曼成的反应则截然不同。当他得知波才兵败的消息时,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波才这个废物,真是丢尽了我黄巾军的脸面!”张曼成一边大笑着,一边将手中的酒碗狠狠地砸在地上,“区区官军,有什么可怕的?我张曼成才是真英雄,早晚有一天,我要让那些狗官们跪地求饶!” 张曼成狂妄自大,根本没把波才的失败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波才的失败,只是因为他自己无能,换做是他张曼成,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冀州,广宗,张角的大营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张角面色平静,眼神深邃,静静地听着手下汇报颍川战况。与彭脱的惊慌失措,张曼成的狂妄自大不同,张角的反应显得异常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袁尚…征南大将军…”张角轻声念叨着袁尚的新封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并没有因为波才的失败而感到沮丧,反而从这场战败中,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袁尚的出现,让他意识到,黄巾起义的道路,不会像他预想的那般顺利,官军中,并非都是酒囊饭袋,也有值得重视的对手。 “传令下去,密切关注颍川官军的动向。”张角缓缓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远方阴沉的天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让各部渠帅提高警惕,不可轻敌冒进。” 颍川一战,袁尚的名字,第一次真正在黄巾军高层中响亮起来,他不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是一个值得他们认真对待的对手。 洛阳,皇宫内,捷报的到来,无疑给风雨飘摇的汉室朝廷,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汉灵帝刘宏龙颜大悦,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袁尚、皇甫嵩、朱儁三人,大加赞赏,盛赞他们是“国之栋梁”,“社稷之幸”。 “好!好!好!”刘宏手捋着胡须,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袁显甫,后起之秀!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战功,朕心甚慰!” 朝堂上的大臣们,也纷纷出言附和,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尤其是那些依附于宦官集团的大臣们,更是卖力地吹捧,仿佛这场胜利,是他们自己取得的一般。 “陛下圣明!袁将军英明神武,实乃天佑大汉!”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袁将军这等良将,黄巾贼寇不足为虑,指日可待平定!” “袁将军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必将成为我大汉的擎天之柱!” 听着大臣们的吹捧,刘宏更加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黄巾之乱被彻底平定的那一天。他大手一挥,再次下旨,对袁尚等人进行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如流水般送往颍川前线。 当然,在这一片歌功颂德的背后,也隐藏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哼,不过是侥幸得胜罢了,有什么好夸耀的?”中常侍张让阴阳怪气地撇了撇嘴,语气中充满了酸意和嫉妒。他和其他宦官一样,最见不得武将得势,尤其是像袁尚这种出身名门,又立下大功的青年将领,更是让他们感到不安。 “张常侍此言差矣。”一旁的赵忠笑眯眯地说道,看似在反驳张让,实则话里有话,“袁将军此战,确实打得漂亮,但功劳也不能全算在他一人身上,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嘛。” 张让闻言,顿时心领神会,阴险地笑了笑:“赵常侍说得是,说得是。皇甫嵩和朱儁,才是平叛的主力,袁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们这些宦官,最擅长的就是玩弄权术,挑拨离间。他们表面上也在夸赞袁尚,但实际上,却在暗中贬低袁尚的功劳,抬高皇甫嵩和朱儁的地位,以此来分化武将之间的关系,削弱武将的势力,维护他们自身的统治。 不过,此时的刘宏,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宦官们的小动作。他一心想着如何享乐,如何搜刮民脂民膏,对于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 袁尚的名字,就这样,带着颍川大捷的光环,进入了朝廷高层的视线,也成为了各方势力关注的焦点。有人欣赏他的才华,有人嫉妒他的功绩,有人想拉拢他,也有人想打压他。 袁绍,也收到了颍川大捷的消息。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在战场上取得了如此辉煌的胜利,并且被朝廷封为“征南大将军”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好!我袁本初的儿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袁绍抚掌大笑,声音洪亮,充满了自豪和喜悦。他一直对这个庶出的儿子,寄予厚望,如今看来,袁尚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一旁的管家,也笑着恭贺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公子显甫,少年英才,此战扬名,必将名震天下,为袁氏一族,再添光辉!” 袁绍,笑容满面,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袁尚的崛起,固然让他感到高兴,但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潜在的压力。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势力庞大,但也因此,成为了朝廷和各方势力忌惮的对象。袁尚的锋芒毕露,固然可以为袁家增光添彩,但也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关注和猜疑。 “此事你怎么看?”袁绍收敛了笑容,转头看向逢纪,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逢纪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老爷,公子此战大捷,固然可喜可贺,但也需谨慎行事,切不可锋芒过盛,以免招致朝廷猜忌,宦官嫉恨。” 袁绍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他深知朝廷的黑暗和复杂,宦官的贪婪和阴险。袁尚身处朝堂旋涡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说的对,显甫初露锋芒,还需韬光养晦,稳扎稳打。”袁绍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已经开始为袁尚的未来,谋划布局。 “传令下去,备上一份厚礼,送往颍川,犒劳三军,也算是…为我儿庆功。”袁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颍川大捷,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影响着朝廷,也影响着各方势力。而身处风暴中心的袁尚,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正忙着清点战果,安抚降卒,为接下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黎明的曙光,再次洒满颍川大地,新的一天,又将开始,而等待着袁尚的,将会是更加波澜壮阔的征程,以及更加复杂凶险的挑战。 第30章 智者来投 豫州颍川郡,经历了一场大战洗礼,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息,但城内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袁尚正值壮年,意气风发,捷报频传,颍川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大汉十三州。 一辆略显朴素的马车,正缓缓驶入颍川郡境内。车厢内,坐着一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的青年,正是荀攸,字公达。他剑眉星目,眼神中蕴含着洞察世事的睿智,虽布衣素裹,却难掩其卓尔不凡的气度。 荀攸掀开车帘,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街道,以及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暗暗称奇。他听闻涿州在袁尚治理下,政通人和,物阜民丰,如今阳翟城虽经历战火,却也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象,可见这位年轻的破虏将军,确有过人之处。 “看来,崔琰所言非虚。”荀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前些时日,收到崔琰的书信,信中极力盛赞袁尚,言其胸怀大志,文韬武略,乃当世不可多得的明主。 起初,荀攸对此并未完全尽信。毕竟,袁尚虽出身名门,但年纪尚轻,资历尚浅。然而,随着颍川大捷的消息传来,特别是袁尚以火攻之计,大破波才十万大军,更兼生擒波才本人的壮举,让荀攸开始对这位年轻的将军刮目相看。 “连环计破敌…确有几分意思。”荀攸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颍川战场的情形。他虽未亲临战场,却也能从战报中感受到那场大战的惊心动魄。波才兵败如山倒,绝非偶然,袁尚的用兵之道,确有独到之处。 更让荀攸心动的是,袁尚在捷报中,并未居功自傲,反而将功劳归于麾下将士,并请求朝廷为有功之臣请功封赏,这份胸襟气度,更是难能可贵。 “四世三公之后,竟有如此人物…”荀攸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素有鸿鹄之志,却苦于明主难觅。如今,袁尚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马车一路前行,最终抵达了袁尚军营之外。荀攸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走下马车。守门的士兵见他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询问。 “这位先生,不知您是?” 荀攸拱手道:“在下荀攸,特来拜会袁将军。” 士兵闻言,顿时肃然起敬。荀攸之名,他们早有耳闻,乃是颍川名士,素有智谋之名。不敢怠慢,连忙派人前去通报。 不多时,一名亲兵快步而出,将荀攸迎入营中。 袁尚早已在营帐外等候,见到荀攸,连忙上前,拱手笑道:“公达先生,袁尚恭候多时了!” 荀攸见袁尚如此礼贤下士,心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好感,连忙还礼道:“攸见过将军。” 袁尚拉着荀攸的手臂,热情地将他迎入营帐,分宾主落座。 “公达先生大驾光临,尚不胜荣幸。”袁尚笑着说道,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之色。荀攸之名,他自然是如雷贯耳,这位可是曹魏集团的顶级谋士,智谋之高,堪称鬼才。能将荀攸招致麾下,对于他未来的发展,无疑是如虎添翼。 荀攸谦逊道:“将军客气了,攸仰慕将军威名已久,故不请自来,还望将军莫怪。” “先生能来,尚求之不得,岂会怪罪?”袁尚摆手笑道,随即命人奉上茶水和点心,款待荀攸。 两人寒暄几句,气氛逐渐融洽起来。袁尚见时机成熟,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先生此番前来,有何见教?” 荀攸闻言,正色道:“攸不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袁尚闻言,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惊讶道:“先生此话当真?” 荀攸眼神坚定,语气诚恳道:“攸绝非戏言。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实乃人中龙凤。攸深信,将军日后必能成就一番伟业,攸愿追随将军左右,共襄盛举!” 袁尚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起身走到荀攸面前,郑重其事地执手说道:“得先生相助,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袁尚何愁大事不成!” 荀攸见袁尚如此器重自己,心中亦是感动,连忙起身回礼道:“攸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将军,不负将军厚望!”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袁尚虚心向荀攸请教当前局势以及未来的战略部署。 “先生以为,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袁尚问道。 荀攸略作思忖,缓缓说道:“将军颍川大捷,震动天下,黄巾贼寇必然人心惶惶。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黄巾之势,仍不可小觑。” “先生所言极是。”袁尚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黄巾起义的根基深厚,绝非一战可平。 荀攸继续说道:“攸以为,将军当乘胜追击,不可给黄巾贼寇喘息之机。彭脱盘踞汝南,张曼成占据宛城,皆是心腹大患。当先取汝南,再图宛城,逐步蚕食黄巾之势。” “先生之计,与我不谋而合!”袁尚击掌赞道。 “此外,”荀攸话锋一转,又道,“将军还需提防朝廷。” 袁尚闻言,眉头微皱,不解道:“提防朝廷?此话怎讲?” 荀攸解释道:“将军功高震主,朝廷之上,必有宵小之辈嫉恨将军。尤其是那些宦官,最见不得武将得势。将军需谨言慎行,以免授人以柄。” 袁尚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他之前只顾着高兴,却忽略了朝廷的复杂局势。经荀攸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多谢先生提醒,尚谨记在心。”袁尚拱手说道,心中对荀攸的敬佩之情更增添了几分。荀攸不仅智谋过人,而且心思缜密,考虑问题周全,真乃不可多得的良才。 “将军不必客气。”荀攸摆手笑道,“攸既已投效将军,自当为将军分忧。” 两人又就下一步的战略部署,进行了深入的探讨。荀攸为袁尚分析了汝南和宛城的地理形势,以及黄巾军的兵力部署,提出了许多富有建设性的意见。袁尚听得津津有味,受益匪浅。 不知不觉,已至傍晚时分。袁尚设宴款待荀攸,席间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尚举杯对荀攸说道:“今日得先生相助,实乃天助我也!为先生来投,袁尚再敬先生一杯!” 荀攸举杯回敬,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美酒,映照着彼此眼中的豪情壮志。 夜色渐深,营帐内灯火通明。袁尚与荀攸促膝长谈,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从治理民生,到用兵之道,再到为人处世,两人无所不谈,相谈甚欢,惺惺相惜之情溢于言表。 袁尚越与荀攸交谈,越发觉得荀攸之智,深不可测。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聪明,但在荀攸面前,却觉得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荀攸也对袁尚赞赏有加。但经过一番交谈,才发现袁尚不仅有勇有谋,而且胸怀大志,礼贤下士,确有明主之姿。 夜已深沉,袁尚亲自将荀攸送回营帐休息。临别之际,袁尚握着荀攸的手,诚恳说道:“先生远道而来,一路奔波,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尚再与先生共商大计!” 荀攸点头应允,目送袁尚离去。回到营帐,荀攸躺在榻上,却毫无睡意。他望着帐顶,思绪万千。 “袁显甫…真乃奇人也…”荀攸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而袁尚回到自己的营帐,也是兴奋不已,久久难以入眠。荀攸的到来,让他如获至宝。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袁尚在心中呐喊,对未来的征程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黎明的曙光,即将再次照亮颍川大地,新的一天,又将开始。而袁尚的身边,多了一位智谋超群的谋士,他的征途,也即将开启新的篇章。 第31章 兵贵神速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驱散了夜里的寒意。袁尚精神抖擞地走出营帐,昨夜与荀攸长谈,让他对未来的战略方向更加清晰,心中也充满了干劲。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黄巾军虽然声势浩大,但内部组织松散,一旦抓住机会,便可各个击破。 简单洗漱过后,袁尚便命人去请皇甫嵩和朱儁前来议事。不多时,两位将军联袂而至,脸上带着一丝早起的倦意,但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充满了军人的刚毅。 “两位将军,早。”袁尚拱手施礼,热情地招呼二人入座。 皇甫嵩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显甫也是早啊,看你精神焕发,想必昨夜睡得不错?” “托两位将军的福,睡得甚好。”袁尚笑着回应,随即话锋一转,正色道,“今日请两位将军前来,是想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进军方向。” 朱儁闻言,精神一振,他本就是主战派,颍川大捷之后,更是摩拳擦掌。 “显甫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袁尚点了点头,指着桌案上的地图,说道:“两位将军请看。” 皇甫嵩和朱儁凑近地图,仔细地审视着豫州的地理形势。汝南黄巾和宛城黄巾,如同两颗钉子,深深地扎在官军的后方,若不拔除,始终是个隐患。 “彭脱和张曼成,皆是黄巾军中的悍将,不可小觑。”皇甫嵩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两位将军所言极是。”袁尚赞同道,“不过,据斥候探报,彭脱自从得知波才兵败被擒的消息后,便龟缩在汝南郡的西华一带,不敢轻举妄动。” “西华?”朱儁眉头微皱,手指在地图上西华的位置点了点,“此地距离阳翟,约莫一百六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正因如此,我才认为西华是彭脱的破绽所在。” 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疑惑,显然没有明白袁尚话中的意思。 袁尚见状,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两位将军,彭脱此人,虽有几分勇力,但却缺乏决断,优柔寡断。他龟缩西华,看似稳妥,实则自缚手脚。若我军按部就班,稳扎稳打,恐怕正中其下怀,给了他充分的准备时间。” “显甫的意思是?”朱儁追问道。 袁尚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指向西华:“我的意思是,兵贵神速!与其给他喘息之机,不如趁他立足未稳,直接突袭西华,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袁尚的这个想法,确实大胆,但却极具可行性。 “显甫此计甚妙!”朱儁率先赞道,“彭脱定然想不到我军会如此迅速地发起进攻,定然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皇甫嵩也捋须点头,表示赞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黄龙,确可出奇制胜。只是,西华毕竟距离阳翟甚远,粮草辎重运输不易,若要急行军,恐怕……” 袁尚摆了摆手,打断了皇甫嵩的话:“皇甫将军的顾虑,我自然明白。所以,我的计划是,轻装简行,只携带必要的干粮,其余粮草辎重,以及老弱妇孺,留在后方慢慢跟进。” “轻装简行?”皇甫嵩和朱儁再次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不错。”袁尚肯定地说道,“我们只带精锐士卒,昼夜兼程,务必在明日傍晚之前,赶到西华城下。届时,直接发起正面强攻,务求一战而定乾坤!” “这……”皇甫嵩略微有些犹豫,轻装急行军,虽然速度快,但风险也大。一旦遇到意外情况,后勤补给跟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朱儁却显得十分兴奋,他本就是胆大之人,喜欢冒险,袁尚的计划,正合他的心意。“我赞同显甫的计划!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是常规打法。如今情况特殊,正需奇兵制胜!彭脱之流,岂能料到我军如此神速?” 袁尚见朱儁如此支持,心中更加有底,他转头看向皇甫嵩,语气诚恳地说道:“皇甫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彭脱畏惧我军,正是士气低落之时,若能趁此机会一举击溃,必可大大震慑黄巾军,为日后平定叛乱,奠定坚实的基础。” 皇甫嵩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渐渐被说服。他深知兵贵神速的重要性,也明白袁尚的计划,确实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好吧,既然如此,老夫也同意显甫的计划。”皇甫嵩最终点头应允,“不过,轻装急行军,务必做好充分的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两位将军放心,我自有安排。”袁尚笑着说道,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计划既定,三人立刻开始分工协作,着手准备。皇甫嵩和朱儁负责调兵遣将,筹备粮草干粮,以及安抚军中将士。袁尚则负责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以及安排斥候先行探路,确保行军路线的安全。 军令如山,整个阳翟军营,立刻进入了紧张而有序的备战状态。士兵们纷纷收拾行装,检查兵器,磨砺刀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张飞、关羽、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领,得知即将再次出征,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尤其是张飞,更是扯着嗓门,大声嚷嚷着要将彭脱那厮生擒活捉。 袁尚看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信心。他深信,有如此精锐的军队,再加上荀攸的辅佐,以及皇甫嵩和朱儁的鼎力相助,此战必胜! 临近中午时分,一切准备就绪。袁尚、皇甫嵩、朱儁三人,在营门口举行了简短的出征仪式。三军将士整装待发,列队肃立,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场面庄严肃穆。 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洪亮地说道:“将士们!颍川大捷,扬我军威!彭脱贼寇,闻风丧胆!今日,我等奉命出征,剿灭汝南黄巾,还百姓安宁!尔等可愿随我一同前往,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愿往!愿往!愿往!”三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如雷,响彻云霄,士气达到了顶峰。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拔出长剑,指向前方,高声喝道:“出发!” 号角声呜咽响起,战鼓声震耳欲聋。三军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踏上了征程。袁尚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紧跟着张飞、关羽、赵云、典韦、许褚等将领,以及数千精锐士卒。 烈日当空,黄沙漫漫,官道上尘土飞扬。袁尚率领大军,一路急行军,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了节省时间,他们甚至连午饭都只是简单地啃了几口干粮,便继续赶路。 第二日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袁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距离西华城不远的一处密林之中。斥候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袁尚等人,连忙上前禀报道:“将军,前方就是西华城,彭脱的主力,果然驻扎在此。” 袁尚闻言,精神一振,连忙翻身下马,走到斥候面前,仔细询问西华城的情况。斥候详细地汇报了西华城的城防部署,以及黄巾军的兵力分布。 “彭脱果然疏于防范。”听完斥候的汇报,袁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他根本没有料到我军会如此迅速地赶到。” 皇甫嵩和朱儁也凑了过来,听取了斥候的汇报,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彭脱的疏忽大意,正中他们的下怀。 “显甫,接下来该如何行动?”皇甫嵩问道。 第32章 夜袭西华 气氛略显凝重,袁尚指着地图上的西华城,对皇甫嵩和朱儁道:“两位将军,彭脱此人,虽勇而无谋,但据城而守,亦不可小觑。我军若强攻,恐伤亡惨重。” 皇甫嵩捋着胡须,沉吟道:“袁将军所言极是,西华城墙高壕深,易守难攻,确需谨慎。” 朱儁也点头表示赞同:“不知袁将军有何妙计?”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强攻非智者所为。我意兵分四路,将西华城四面围住,但是不能提前暴露。” 袁尚神秘一笑,指着地图上西华城的西门方位:“我已命人探查清楚,西华城西门守备相对薄弱,且城墙有一处较为低矮之处,虽也难攀登,但并非绝无可能。” 皇甫嵩眉头微皱,问道:“袁将军的意思是……攀城而入?” 袁尚点头道:“正是。我欲挑选精锐之士,趁夜色掩护,攀爬西城墙,潜入城内,伺机夺取城门,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朱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妙计!此计若成,定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皇甫嵩却略显担忧地问道:“西华城墙高耸,坚固异常,纵然西门地势稍低,攀爬亦是难如登天,如何能保证成功?” 袁尚胸有成竹地一笑,拍了拍手掌,对帐外吩咐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随着袁尚的命令,亲兵抬进来几个箱子,箱子打开,露出一排排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钩爪,以及粗壮结实的绳索。 皇甫嵩和朱儁看到这些钩爪,顿时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此乃我来时提前命工匠连夜赶制而成的飞爪。”袁尚拿起一个钩爪,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解释道,“此物前端尖锐,可牢牢抓住城墙,配合绳索,足以攀爬而上。” 张飞瞪大了豹眼,一把抢过一个钩爪,兴奋地挥舞着:“好家伙!这玩意儿真带劲!俺老张要第一个爬上去!” 典韦和许褚也凑上前来,好奇地打量着钩爪,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的冲动:“翼德稍安勿躁,攀城之事,需精细部署,不可鲁莽行事。” 他转头看向典韦和许褚,神色一肃,沉声道:“典韦,仲康,你二人听令!” 典韦和许褚立刻抱拳应道:“末将在!” “我命你二人,各率领一百精锐士卒,组成两支夜袭小队。”袁尚目光如炬,扫视着二人,“今夜子时,趁夜色掩护,携带飞爪绳索,秘密前往西华城西门。” 典韦和许褚精神一振,齐声应道:“诺!” “你二人务必小心谨慎,攀爬城墙之时,切不可发出声响,惊动敌军。”袁尚叮嘱道,“潜入城内后,首要任务是夺取西门城门,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若事不可为,切记保全自身,不可恋战。” 典韦瓮声瓮气地保证道:“主公放心,俺典韦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西门城门给您打开!” 许褚也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说道:“主公,俺老许也保证完成任务!”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好!我相信你们二人,定能不辱使命!” 他转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先生,你看此计可行否?”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将军之计,出奇制胜,可行性极高。只需夜袭队能顺利潜入城内,夺取城门,则西华城可破矣。” 皇甫嵩和朱儁见袁尚部署周密,信心十足,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既如此,事不宜迟,即刻准备!”皇甫嵩当即拍板道,“传令下去,全军填饱肚子,休整待命,子时随袁将军一同攻城!” 军令如山,营帐内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开始磨刀霍霍,检查兵器,准备干粮,整个军营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兴奋的气氛。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西华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寂静,城墙上只有零星的火把在闪烁,守城的黄巾军士卒,也显得有些懈怠,倚靠在城墙边打着盹。 子时将至,袁尚军营中,两支精锐小队,悄无声息地集结完毕。典韦和许褚身披黑色战甲,手持铁戟和大刀,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眼神锐利如鹰隼,充满了杀气。 袁尚亲自来到西门夜袭队的出发地点,为典韦和许褚送行。 “此战关系重大,务必小心。”袁尚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主公放心,俺老典保证,把彭脱那厮的脑袋给您拧下来!” 许褚也憨厚地笑了笑,瓮声说道:“主公,俺老许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袁尚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典韦和许褚不再犹豫,大手一挥,率领着夜袭队,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悄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袁尚目送着夜袭队远去,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营帐,开始部署接下来的攻城计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愈发深沉。西华城依旧沉浸在寂静之中,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突然,一阵细微的破空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几道黑影,如同壁虎般,沿着西华城墙,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正是典韦和许褚率领的夜袭队,他们借助飞爪和绳索,正艰难而迅速地攀登着高耸的城墙。 城墙之上,昏昏欲睡的黄巾军士卒,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夜风呼啸,掩盖了攀爬的细微声响,月色朦胧,也为夜袭队提供了天然的掩护。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爬,典韦和许褚终于率先登上了城墙。他们身手矫健,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瞬间扑向最近的黄巾军士卒。 “噗!噗!” 两声闷响,两名黄巾军士卒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典韦和许褚干净利落地解决。 夜袭队如同尖刀一般,迅速撕开了西门城墙的防线。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负责清理城墙上的守军,一部分人则在典韦和许褚的带领下,直奔西门城门而去。 西门城门处,守军的警惕性相对较高,但面对突然出现的精锐夜袭队,仍然显得措手不及。 “敌袭!敌袭!” 凄厉的示警声,终于打破了西华城的寂静。城墙上的火把被迅速点燃,照亮了夜袭队的身影。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典韦怒吼一声,如同猛虎般扑向城门守将,手中的铁戟如同毒龙出洞,直取对方咽喉。  “噗!” 鲜血飞溅,城门守将惨叫一声,应声倒地。许褚挥舞着大刀,如同旋风般冲入守军人群,刀光闪烁,血肉横飞,顷刻间便将守军杀得人仰马翻。 夜袭队士气如虹,势如破竹,很快便控制了西门城门。典韦和许褚合力推动巨大的门栓,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吱呀——” 西华城西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城外黑压压一片的袁尚大军。 号角声,战鼓声,瞬间响彻云霄,震动天地。袁尚身披战甲,手持宝剑,一马当先,率领着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入西华城。 “杀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宣告着西华城,即将迎来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彭脱,败局已定! 第33章 四门大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西华城内,彻底撕裂了夜的宁静。袁尚一马当先,手中宝剑寒光凛冽,犹如出鞘的猛龙,率领着精锐部队冲入西华城。城门洞开,如同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噬着一切胆敢阻挡的敌人。 城内黄巾军显然没有料到汉军会如此神速地攻入城内,仓促应战,阵型散乱,士气低迷。袁尚军士气正盛,犹如猛虎下山,刀锋所指,势不可挡。 “杀!”张飞豹眼圆睁,丈八蛇矛挥舞如风,横扫千军,所过之处,黄巾军纷纷倒地,血肉横飞。赵云银枪闪烁,身形如电,在敌阵中穿梭自如,枪出如龙,例无虚发,每一次出手,都带走一条性命。关羽青龙偃月刀势大力沉,一刀劈下,便是一片血雨腥风,威猛无俦。 三兄弟如同三柄尖刀,狠狠地刺入黄巾军的心脏,搅得敌阵大乱。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如狼似虎的精锐士卒,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奋勇向前,将黄巾军的抵抗彻底击溃。 袁尚目光如炬,扫视着战场局势,只见西门附近的黄巾军已经被冲散,但城内其他地方的战斗还在胶着。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打开其他三门,让皇甫嵩和朱儁的大军入城,才能彻底奠定胜局。 “典韦!许褚!”袁尚纵声高呼,声音洪亮,盖过了战场上的喧嚣。 典韦和许褚听到袁尚的呼唤,立刻拨开人群,飞奔到袁尚马前,抱拳应道:“主公!” “你二人听令!”袁尚剑指前方,目光如电,沉声道:“典韦,你率领本部兵马,即刻向东门方向突进,务必夺下东门,打开城门,迎接东路大军入城!” “许褚,你率领本部兵马,向北门方向突进,务必夺下北门,打开城门,迎接北路大军入城!” “张飞!关羽!赵云!”袁尚再次高声呼喊。 “在!”三兄弟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你三人随我一道,向南门方向突进,务必夺下南门,打开城门,迎接南路大军入城!”袁尚眼神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众人齐声应诺,声音震天,士气高昂。 “出发!”袁尚一声令下,率先催动战马,朝着南门方向疾驰而去。张飞、关羽、赵云紧随其后,典韦和许褚也各自率领本部兵马,朝着东门和北门方向冲杀而去。 袁尚身先士卒,宝剑挥舞,斩杀一切阻挡在前方的敌人。张飞丈八蛇矛开路,勇不可当,关羽青龙偃月刀横扫,威震敌军,赵云银枪如游龙,灵动飘逸,杀敌如草芥。 四人如同四把利剑,狠狠地刺入黄巾军的阵营,所向披靡,无人能挡。黄巾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彻底打懵了,他们原本以为西华城固若金汤,汉军不可能如此轻易攻入城内,却没想到汉军竟然如此神勇,夜袭成功,并且攻势如此迅猛。 南门守军在张梁的亲信将领的指挥下,拼死抵抗,企图阻止袁尚军的攻势。然而,在袁尚四兄弟的带领下,汉军士气如虹,势不可挡,黄巾军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挡我者死!”张飞怒吼一声,丈八蛇矛猛然刺出,将一名黄巾军将领刺了个透心凉。关羽青龙偃月刀横扫千军,刀光所过之处,黄巾军纷纷倒地。赵云银枪舞动,如梨花暴雨,将冲上来的黄巾军士卒尽数击倒。 袁尚宝剑翻飞,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激励着将士们奋勇杀敌。汉军将士受到鼓舞,士气更加高昂,攻势愈发猛烈。 南门守军节节败退,阵线不断收缩,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袁尚抓住机会,纵身跃上城墙,宝剑挥舞,将城墙上的守军尽数斩杀。张飞、关羽、赵云也紧随其后,登上城墙,与袁尚并肩作战。 四兄弟联手,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很快便将南门城墙上的守军清理一空。沉声喝道:“开门!” 几名士卒立刻上前,合力推动巨大的门栓,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吱呀——”南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城外黑压压一片的汉军大军。 皇甫嵩和朱儁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看到南门打开,顿时精神一振。皇甫嵩捋着胡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显甫果然神速,这么快就夺下了南门!” 朱儁也哈哈大笑,赞道:“袁将军真是用兵如神,此战必胜!” “传令!全军入城!”皇甫嵩大手一挥,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早已整装待发的汉军大军,如同潮水般涌入南门,浩浩荡荡,气势磅礴。与此同时,东门和北门方向也传来了捷报,典韦和许褚分别率军夺下了东门和北门,打开城门,迎接各自方向的汉军入城。 四门大开,汉军四面涌入西华城,如同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彭脱原本还在城主府中焦急地等待消息,听到城内喊杀声震天,知道大事不好,连忙派人打探消息。很快,探子惊慌失措地跑回来禀报:“将军!不好了!汉军已经攻入城内了!西门、南门、东门、北门,四门都失守了!” “什么?四门都失守了?这怎么可能!”彭脱闻言,如同五雷轰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固若金汤的西华城,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汉军攻破了,而且还是四门齐破! “汉军……汉军有多少人?”彭脱声音颤抖地问道,心中充满了恐惧。 “到处都是汉军!黑压压一片,根本数不清!”探子惊恐地回答道。 彭脱闻言,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西华城已经完了,自己也完了。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此时,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汉军已经杀到了城主府附近。彭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索性站起身来,拔出佩剑,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彭脱!束手就擒吧!”一声断喝,如同惊雷般在彭脱耳边炸响。袁尚手持宝剑,率领张飞、关羽、赵云,出现在城主府门口。 彭脱看到袁尚,眼中充满了仇恨和绝望,他怒吼一声,挥舞着佩剑,朝着袁尚冲了过去。 “冥顽不灵!”袁尚冷笑一声,身形一闪,避开了彭脱的攻击,宝剑如同闪电般刺出,正中彭脱咽喉。 彭脱惨叫一声,手中的佩剑无力地掉落在地,身体也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袁尚看了一眼彭脱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喝道:“全军听令!肃清城内残敌!降者不杀!” 汉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冲入城主府,将残余的黄巾军士卒尽数歼灭。 西华城内的战斗很快便结束了,在汉军四面合围之下,黄巾军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彭脱被斩杀,黄巾军群龙无首,更是彻底崩溃,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俯瞰着整个西华城,只见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但这一切,都预示着西华城的陷落,以及黄巾军的败局已定。 “传令下去,安抚百姓,收拢降兵,清点战损!”袁尚沉声下令,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断和魄力。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奔走于军营之中,传达着袁尚的命令。 夜色渐深,西华城内的战火渐渐平息,喧嚣的战场逐渐恢复了平静。 第34章 善后与整编 晨曦初露,薄雾弥漫在西华城头,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却已不见昨日的喧嚣与厮杀。城墙上,汉军旗帜迎风飘扬,宣告着这座城池的易主。 袁尚站在城头,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一夜之间,拿下西华,这胜利来得如此之快,却又如此之真实。 “报!”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打破了袁尚的沉思,“禀将军,战损、俘虏、物资已清点完毕!” 袁尚回过神,转身问道:“说。” 传令兵躬身禀报:“此战,我军斩杀黄巾军士卒近万,俘虏六万余人,缴获粮草、兵器、辎重无数。我军伤亡……不足千人。” 袁尚微微颔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以有心算无心,以精锐击溃疲敝之师,再加上夜袭的突然性,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实属意料之中。 “彭脱所部,号称十万,实则青壮不过三万,其余皆为老弱妇孺。”袁尚心中暗忖,“六万俘虏,倒是个不小的数目。” 如何处置这些俘虏,是个棘手的问题。若是全部释放,难免会成为后患;若是全部坑杀,又于心不忍,且有损天和。 袁尚沉吟片刻,决定先去找皇甫嵩和朱儁商议。 “来人,备马,去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皇甫嵩和朱儁早已等候多时。 “显甫来了,快坐。”皇甫嵩捋着胡须,笑呵呵地招呼道。 朱儁也点头示意,脸上带着几分钦佩之色。 袁尚也不客套,径直走到地图前,指着西华城的位置说道:“二位将军,西华已下,彭脱授首,彭脱黄巾军主力已灭,但如何处置这六万俘虏,还需商议。” 皇甫嵩和朱儁对视一眼,都明白袁尚的意思。 “显甫有何高见?”皇甫嵩问道。 袁尚沉声道:“我意从俘虏中挑选青壮,补充我军,其余老弱妇孺,则……” “则如何?”朱儁追问道。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则留待日后北上,随军而行。”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顿时明白了袁尚的用意。 “显甫是想……以这些俘虏为质,牵制张角?”皇甫嵩沉吟道。 袁尚点头道:“正是。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为口号,蛊惑百姓,裹挟民众。这些俘虏,大多是受其蛊惑的百姓,若是将其释放,难免会再次被张角利用。但若是将其带在身边,既可避免其再次为祸,又可作为人质,牵制张角,使其投鼠忌器。” 朱儁抚掌赞叹:“妙计!此计既可避免屠戮无辜,又可削弱张角实力,一举两得!” 皇甫嵩也点头表示赞同:“显甫此计甚妙,只是……六万俘虏,数量庞大,如何挑选青壮,又如何安置老弱妇孺,还需仔细斟酌。” 袁尚早有准备,说道:“我意将俘虏分为两部分,青壮年男子编为一军,老弱妇孺编为一军。青壮军中,再挑选精锐,分别补充我军、皇甫将军军、朱将军军,然后打散编入各营,老兵带降卒,以防其生变。” “至于老弱妇孺,则暂时安置在西华城内,派兵看守,待我军北上之时,再将其带走。” 皇甫嵩和朱儁听完袁尚的计划,都觉得可行。 “如此甚好。”皇甫嵩点头道,“只是,挑选青壮之事,还需谨慎,切不可让奸细混入其中。” “这个自然。”袁尚笑道,“我会让典韦和许褚负责此事。”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便开始着手安排俘虏的整编事宜。 西华城外,一片空旷的校场上,六万多名黄巾军俘虏,密密麻麻地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他们一个个神情沮丧,垂头丧气,有些人甚至还在瑟瑟发抖。 在他们面前,是一排排全副武装的汉军士卒,手持刀枪,虎视眈眈。 典韦和许褚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如同两尊铁塔一般,威风凛凛。 “都给老子听好了!”典韦瓮声瓮气地吼道,声音如同闷雷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现在,老子要从你们中间挑选青壮,补充我军!谁要是敢耍花样,老子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许褚也瓮声说道:“谁要是敢不听话,老子就把他撕成两半!” 两人一唱一和,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俘虏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现在,所有青壮年男子,都给老子站出来!”典韦再次吼道。 俘虏们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终于有一些人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典韦和许褚对视一眼,开始仔细地挑选起来。 他们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正的青壮,谁是滥竽充数。 “你,出列!”典韦指着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汉子说道。 那汉子不敢怠慢,连忙走了出来。 “你,也出列!”许褚指着一个眼神锐利,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说道。 那家伙也乖乖地走了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挑选,典韦和许褚从六万多名俘虏中,挑选出了近两万名青壮。 这些青壮,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补充到袁尚军中,一部分补充到皇甫嵩军中,一部分补充到朱儁军中。 其余的俘虏,则被暂时安置在西华城内,由汉军看守。 整编俘虏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天。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西华城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袁尚站在城头,望着城内星星点点的灯火,心中感慨万千。 “西华已下,接下来,就是冀州了。”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彭脱已死,汝南黄巾,不足为虑。只是,张角……” 袁尚的目光,投向了北方。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与此同时,在距离西华城数百里之外的广宗城内,黄巾军大本营。 张角正端坐在大殿之上,听取着各地的战报。 “报——”一名黄巾军士卒,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禀大贤良师,西华……西华,彭脱渠帅……阵亡!” “什么?!”张角闻言,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西华彭脱阵亡?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那士卒哭丧着脸说道,“汉军夜袭西华,彭脱将军猝不及防,被汉将袁尚斩杀,西华城四门大开,汉军四面涌入,我军……全军覆没!” “袁尚……又是袁尚!”张角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此子,屡次坏我大事,我必杀之!” “大贤良师息怒。”一旁的亲信连忙劝道,“西华失守,固然可惜,但对我军大局,并无太大影响。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军心,加强防备,以防汉军乘胜追击。” 张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戒严,严防死守!” “是!” 亲信领命而去。 张角望着地图上西华城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袁尚……!” 第35章 论功行赏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显甫,在想什么呢?”皇甫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袁尚转过身,看到皇甫嵩和朱儁并肩走来,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两位将军,早啊。”袁尚拱手施礼。 “早。”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走到袁尚身边,一同眺望着远方,“西华已定,显甫功不可没啊!” 朱儁也捋着胡须,赞叹道:“是啊,显甫用兵如神,连战连捷,实乃我大汉之福将!” 袁尚谦虚地笑了笑:“两位将军过誉了,此战能胜,全赖三军将士用命,以及两位将军的奋勇冲杀。” 皇甫嵩摆了摆手:“显甫不必谦虚,你的功劳,我们都看在眼里。此战大捷,我与公伟(朱儁字)商议,决定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袁尚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为国效力,乃臣子本分,不敢言功。” 皇甫嵩哈哈一笑:“显甫啊,你这话,可就太见外了!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朝廷的规矩,也是我军的传统。你立下如此大功,若不为你请功,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朱儁也点头附和:“是啊,显甫,你就别推辞了。这次大捷,你居功至伟,理应受到朝廷的嘉奖。” 袁尚见二人如此坚持,也不再推辞,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两位将军了。” 皇甫嵩拍了拍袁尚的肩膀:“显甫,你放心,我与公伟定会如实禀报朝廷,为你争取最大的封赏!” “还有一事,”皇甫嵩话锋一转,“我军在西华休整半月,待粮草补给到位,便挥师南下,直取宛城!” 袁尚点了点头:“正该如此。连战连捷,将士士气正盛,正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继续说道:“这半月时间,也不能闲着。子龙、翼德、云长,你三人要加紧练兵,务必将新收编的降卒训练成合格的战士!” “诺!”赵云、张飞、关羽三人齐声应道,声如洪钟,气势如虹。 与此同时西华城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大汉朝廷。 洛阳皇宫,灵帝刘宏正斜躺在龙椅上,听着宦官张让汇报战况。 “陛下,颍川大捷之后,袁尚、皇甫嵩、朱儁率军攻克了西华城,斩杀黄巾贼首彭脱,俘虏黄巾军数万人!”张让的声音尖细而兴奋,充满了邀功的意味。 刘宏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哦?袁尚又打胜仗了?此子竟有这般能耐!” “可不是嘛!”张让谄媚地笑道,“袁尚将军真乃神人也!自从他出任涿郡太守以来,连战连捷,先是平定涿郡黄巾叛乱,后又在颍川大败黄巾军,如今又攻克了西华城,简直就是战无不胜啊!” 刘宏听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好!好!好!此子,真是壮我汉军士气!传朕旨意,加封袁尚为……嗯……为镇南将军!赏赐黄金千两,绸缎万匹!” “陛下圣明!”张让连忙跪倒在地,高声颂扬。 刘宏得意地笑了笑,又问道:“对了,皇甫嵩和朱儁两人呢?” 张让眼珠一转,连忙说道:“陛下,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虽然也参与了此次战役,但主要功劳还是袁尚将军的。毕竟,袁尚将军才是这次战役的主帅嘛!” 刘宏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皇甫嵩和朱儁毕竟是朝廷的老臣,也不能亏待了他们。这样吧,就赏赐他们每人黄金五百两,绸缎五千匹吧。” “陛下仁慈!”张让再次跪倒在地,高声颂扬。 刘宏得意地笑了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黄巾之乱被平定,天下太平的景象。 西华城内,袁尚的军营中。 涿州老兵们正在向新收编的降卒们宣扬着袁尚的政策和涿郡的富庶生活。 “兄弟们,你们可知道,在我们涿郡,百姓们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一名涿州老兵站在高台上,大声问道。 台下,数千名降卒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一个字。 “在吾涿郡,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土地!每年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税之外,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根本不用担心饿肚子!”涿州老兵的声音充满了自豪。 降卒们听了,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加入黄巾军的。如今听到涿郡百姓竟然过着如此富足的生活,心中不禁充满了向往。 “而且啊,在吾涿郡,当兵的待遇也是最好的!”涿州老兵继续说道,“每个月都有军饷,吃的饱穿的暖,还有各种福利!跟着袁将军打仗,根本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降卒们听了,更是心动不已。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被黄巾军强征入伍的,根本没有军饷,吃的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经常挨饿受冻。如今听到袁尚军的待遇如此优厚,心中不禁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还有啊,袁将军对百姓们也是最好的!”涿州老兵又说道,“他不仅给百姓们分房子分土地,还经常减免赋税,帮助百姓们解决困难!在我们涿郡,百姓们都把袁将军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 降卒们听了,一个个都感动不已。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经受到过官府的欺压和剥削,对官府充满了仇恨。如今听到袁尚竟然如此爱民如子,心中不禁对袁尚充满了敬佩。 “兄弟们,你们现在也算是袁将军的兵了!只要你们好好干,以后也能过上涿郡百姓那样的好日子!”涿州老兵最后说道。 降卒们听了,一个个都激动地高呼起来:“袁将军万岁!袁将军万岁!” 袁尚巡视军营,看到降卒们士气高昂,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走到一处空地,看到一群老幼妇孺正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袁尚走上前去,笑着问道:“诸位乡亲,你们在聊什么呢?” 一位老者看到袁尚,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大人,我们正在商量,什么时候能跟您去涿郡呢。” 袁尚笑了笑:“乡亲们,你们放心,等大军休整完毕,就会带你们一起去涿郡。到了那里,我会给你们分房子分土地,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老幼妇孺们听了,一个个都激动地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向袁尚磕头道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袁尚连忙将他们扶起来,说道:“乡亲们,你们不必如此。你们都是大汉的子民,我身为大汉的官员,保护你们是我的职责。” 老幼妇孺们听了,更是感动不已,纷纷表示要跟随袁尚,为袁尚效力。 袁尚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他有信心,带领这些百姓,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第36章 封赏与新任 西华城沐浴在初夏的阳光中,驱散了战火的硝烟,城内逐渐恢复了生机。 经过几日的休整,汉军营地内士气更加昂扬,新收编的降卒也褪去了最初的忐忑,开始融入汉军的氛围。 操练声、吆喝声,与百姓们逐渐恢复的喧闹交织在一起,西华城似乎焕发了新的活力。 这日,营门外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在旗帜招展下疾驰而来。队伍中央,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格外引人注目,车队周围护卫森严,肃穆的气氛与营地内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 “报!”一名哨兵飞奔入营,声音洪亮,“启禀将军,洛阳来使,携诏书到!” 袁尚闻报,放下手中的文书,嘴角微微上扬,心道:终于来了。他抬眼看向一旁的荀攸,荀攸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传令下去,全军整队,营门外迎接圣旨。”袁尚起身,整了整衣冠,神色肃穆起来。 军令如山,顷刻间,营地内鼓声震天,将士们迅速集结,盔甲鲜明,刀枪闪烁,列队肃立,气势如虹。 袁尚领着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将,大步走出营门。 使团已在营门外停稳,为首一人身穿绣金官袍,头戴梁冠,面容白皙,正是宫中宦官打扮。 他手捧诏书,神情倨傲,身后跟着几名内侍,抬着数个锦盒,看样子装满了赏赐之物。 “涿郡郡守,征南大将军袁尚何在?”宦官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趾高气昂。 袁尚上前一步,拱手道:“臣袁尚在此,恭迎诏书。” 宦官瞥了袁尚一眼,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征南大将军袁尚,忠勇可嘉,智谋过人,率军平定颍川黄巾之乱,又克西华城,斩贼首彭脱,功勋卓着,实乃国之栋梁……” 圣旨洋洋洒洒,褒奖之词不绝于耳,中心意思便是嘉奖袁尚的功劳。袁尚静静听着,神色平静,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这些场面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待宦官念完圣旨,袁尚再次拱手:“臣袁尚,谢主隆恩。” “袁将军,接旨吧。”宦官将圣旨递给袁尚,脸上稍稍缓和了些许,语气也客气了几分,“陛下龙颜大悦,特封袁将军为镇南将军,并赏黄金千两,绸缎千匹,以彰其功。” 镇南将军?袁尚心中一动,这个官职的分量可不轻。镇南将军,顾名思义,镇守南方,统领南方军事。虽然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但在如今黄巾之乱蔓延的大背景下,手握兵权,镇守一方,其地位和权力远非寻常杂号将军可比。 他接过圣旨,再次谢恩:“臣袁尚,定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 “嗯,袁将军果然忠心可嘉。”宦官满意地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锦盒,“这些是陛下赏赐的金银绸缎,袁将军清点接收吧。” 袁尚示意典韦上前,接过赏赐清单,仔细核对。黄金千两,绸缎千匹,确实不少,但对于打仗来说,这些东西远不如实际的兵马粮草来得实在。 “公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请入营稍作歇息,用些茶水。”袁尚客气地说道。 宦官摆了摆手,脸上堆起笑容:“袁将军客气了,咱家还要赶回洛阳复命,就不多留了。陛下对袁将军寄予厚望,望袁将军再接再厉,早日平定黄巾之乱,还天下太平。”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袁尚正色道。 送走使团,袁尚展开圣旨,仔细研读起来。镇南将军,秩比二千石,位在将军之下,校尉之上。 职责主要是镇守南方,平定叛乱,拥有开府建衙,招募兵马,任免官吏的权力。在战时,镇南将军可以统领一方兵马,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主公,朝廷这次封赏,倒是颇为丰厚。”荀攸捋着胡须,缓缓说道,“镇南将军,虽是杂号,但实权不小,可见陛下对主公甚是器重。” 袁尚笑了笑,将圣旨递给荀攸:“器重?或许吧。不过,这镇南将军,更多的是一份责任。” 关羽捋着胡须,沉声道:“主公,朝廷封你为镇南将军,乃是众望所归。以主公之才,定能平定黄巾,匡扶汉室。” 张飞咧嘴一笑,瓮声瓮气道:“主公,管他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俺老张只知道,跟着主公,有仗打,有肉吃,就成!” 赵云抱拳道:“主公,无论官职如何,末将誓死追随主公,效犬马之劳。” 典韦和许褚也齐声说道:“主公,俺们兄弟二人,永远是主公的护卫!” 看着众兄弟,袁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才是他最坚实的后盾。他笑了笑,说道:“诸位兄弟,朝廷封赏,乃是虚名,真正重要的,还是我们手中的实力。如今西华已定,下一步,便是北上,剿灭冀州黄巾。” “剿灭张角!”众人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战意。 “公达。”袁尚看向荀攸,“接下来的战事,还需你多多费心。” 荀攸拱手道:“主公放心,攸定当竭尽所能,为主公分忧。” “好。”袁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今日,我还要宣布几项任命。” 众将精神一振,知道重头戏来了。 “典韦、许褚。”袁尚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末将在!”典韦、许褚齐声应道,声音洪亮。 “你二人忠勇可嘉,护主有功,我任命你二人为亲卫督,随侍左右。”袁尚朗声说道。 亲卫督,乃是专门负责统领亲卫队的职责,负责贴身保护将军的安全,确保将军在军营和外出的等各种情况下的安全。 袁尚将典韦、许褚任命为亲卫督,既是对他们功劳的肯定,也是对他们的信任和重用。 典韦、许褚闻言,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齐声抱拳:“多谢主公!”他们虽然不太懂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而且能继续留在袁尚身边,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公达。”袁尚再次看向荀攸,神色郑重,“我欲拜先生为军师,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军师!这个职位的分量,可就非同一般了。在古代,军师乃是主帅的智囊,负责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其地位甚至在许多将领之上。袁尚拜荀攸为军师,足见他对荀攸的器重和信任。 荀攸闻言,神色一肃,起身离席,郑重地向袁尚行礼:“主公如此信任,攸敢不效死力!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主公,平定天下!” 袁尚连忙扶起荀攸,笑道:“有公达相助,如鱼得水也!” 随后,袁尚又看向关羽、张飞、赵云三人,朗声道:“关羽、张飞、赵云,三位将军,此次西华之战,功勋卓着,我将上报朝廷,为三位将军请功。在此之前,我先晋升三位为偏将军,以彰其功!” 关羽、张飞、赵云闻言,齐齐抱拳,激动地说道:“多谢主公!” 虽然只是杂号将军,属五品,有独领一军之权,已经是极大的荣耀和肯定了。他们跟随袁尚以来,屡立战功,如今终于得到晋升,心中自然欣喜万分。 “好!”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众将,豪情满怀地说道,“诸位,西华已定,待粮草补给到位,我们便挥师北上,去跟卢植将军会合,彻底剿灭这群黄巾贼寇,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诺!”众将齐声呐喊,声震屋瓦,士气如虹。 宴席之上,气氛热烈,众将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庆祝西华大捷,也为即将到来的北上之战壮行。 袁尚看着众兄弟豪迈的身影,心中充满了信心。有如此精兵强将,何愁大事不成? 第37章 践行之宴 半个月的时间,在战后的忙碌与休整中悄然流逝。 西华城内外,汉军将士们紧锣密鼓地补充兵员,操练士卒,清点粮草辎重。城内的百姓也逐渐从战火的阴影中走出,开始重建家园,恢复往日的生机。 袁尚的营帐内,堆积如山的文书已被处理得井井有条,粮草辎重也已筹备妥当,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北上。 这日,袁尚特意在营中设宴,款待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以及麾下众将,一来是庆贺西华大捷,二来也是为即将到来的分别饯行。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寨之上,为肃穆的军营平添了几分柔和。营帐内,早已摆设好了丰盛的酒宴,牛羊肉堆积如山,美酒佳肴琳琅满目,香气四溢。 袁尚身着便服,面带微笑,率先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将军,西华一战,赖诸位齐心协力,方能大获全胜。袁尚敬诸位一杯!” 皇甫嵩须发皆白,精神矍铄,闻言捋须一笑,举杯回应:“显甫运筹帷幄,将士用命,此乃大汉之幸也!老夫也敬将军一杯!” 朱儁亦是面带笑容,举杯道:“是啊,此战能如此顺利,显甫功不可没。朱某也敬将军一杯!”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许褚等将,纷纷起身举杯,齐声说道:“愿随主公,再立新功!” 众人碰杯,开怀畅饮,营帐内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推杯换盏之间,欢声笑语不断,仿佛之前的战火硝烟都已消散殆尽。 酒过三巡,袁尚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此番西华大捷,朝廷已降下封赏,袁某已受封镇南将军。” 皇甫嵩抚掌笑道:“镇南将军,好!显甫年少有为,实至名归!” 朱儁也点头称赞道:“镇南将军之位,足以彰显朝廷对显甫将军的器重。” 袁尚谦虚一笑,摆手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袁某所求者,乃是平定黄巾,还天下太平。” 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说得对!管他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剿灭黄巾才是正事!” 关羽捋着胡须,沉声道:“张角逆贼,祸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赵云抱拳道:“末将愿追随主公,剿灭黄巾,匡扶汉室!” 袁尚欣慰地看着众兄弟,心中豪情万丈,有如此忠勇之将,何愁大事不成? “皇甫将军,朱将军。”袁尚转过头,看向皇甫嵩和朱儁,神色郑重地说道,“袁某即将率军北上,与卢植将军会合,共剿张角。而两位将军,则要南下宛城,平定张曼成。” 皇甫嵩点了点头,正色道:“嗯,朝廷已有旨意,命我与公伟(朱儁字公伟)南下宛城,剿灭张曼成部黄巾军。” 朱儁接口道:“张曼成此贼,盘踞宛城,为祸一方,亦不可小觑。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将其剿灭。” 袁尚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如此一来,你我便要在此分别了。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聚。” 皇甫嵩闻言,放下酒杯,目光中带着几分怅然,叹息道:“是啊,天下纷乱,战事不断,今日一别,确实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或许,待天下太平之日,你我才能再把酒言欢吧。” 朱儁也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人生聚散无常,唯愿你我都能保重,早日平定乱世,再相逢于太平盛世。” 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低沉。原本的欢声笑语,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离别的惆怅。 袁尚举起酒杯,打破了沉默,笑着说道:“两位将军不必如此伤感,大丈夫当建功立业,纵然分别,亦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来,袁尚再敬两位将军一杯!” 皇甫嵩和朱儁闻言,也纷纷举起酒杯,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是啊,身为将领,征战沙场,本就是宿命。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家国大义,更在心头。 “干!”三人再次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宴继续进行,气氛也重新变得热烈起来,只是在众人的谈笑声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离别愁绪。 张飞大大咧咧地嚷道:“吾说你们几人,婆婆妈妈作甚?不就是分开打仗吗?等打完仗,再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就是了!俺老张还等着跟主公一起打到广宗,把那张角老道给宰了呢!” 他这话虽然粗鲁,却也冲淡了离别的伤感,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皇甫嵩指着张飞,笑着骂道:“你这黑厮,就知道打打杀杀!不过,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大丈夫当如是也!” 朱儁也笑着摇头道:“翼德将军快人快语,倒是比我等看得开。” 袁尚也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说道:“二哥说得对,男儿当志在四方,区区离别,又算得了什么?待平定天下之日,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关羽抚须笑道:“正是此理!大丈夫何患无兄弟?天下英雄,皆可为兄弟也!” 典韦和许褚虽然不善言辞,但也咧嘴憨笑,表示赞同。 有了张飞的插科打诨,以及袁尚等人的开导,营帐内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众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仿佛之前的离愁别绪,都已烟消云散。 宴席接近尾声,袁尚起身,再次举杯,对着皇甫嵩和朱儁,郑重地说道:“两位将军,今日一别,山高水远,后会有期!袁尚在此,预祝两位将军,马到功成,早日凯旋!” 皇甫嵩和朱儁也起身举杯,神色肃穆,齐声道:“显甫将军,保重!愿你北上顺利,早日剿灭张角,为国除害!” 三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火,以及他们各自肩负的重任。 宴席散去,夜色已深。袁尚站在营帐外,望着远方闪烁的星光,心中思绪万千。即将到来的分别,以及未来的战事,都让他感到一丝沉重。 “主公。”赵云走到袁尚身边,轻声唤道。 袁尚转过身,看着赵云,微微一笑:“子龙,明日一早,准备些肉食,犒赏三军,便拔营起寨,北上冀州。” 赵云抱拳应道:“诺!末将遵命!” 夜风吹拂,营旗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出征的汉军将士们,奏响壮行的战歌。 远方,广宗城依旧灯火通明,张角的野心,如同这夜色一般,笼罩着整个冀州,乃至整个大汉天下。 而袁尚,即将带着他的军队,踏上征程,去打破这黑暗,迎接黎明的曙光。 第38章 挥师北上 翌日清晨,雄壮的号角声便划破了西华城的宁静,响彻云霄。沉睡了一夜的城池,如同被惊醒的巨兽,瞬间沸腾起来。汉军营寨内,旌旗招展,战鼓擂动,将士们精神抖擞,盔甲鲜明,手持刀枪剑戟,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 袁尚一身戎装,策马立于高台之上,环顾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经过半个月的休整与扩充,汉军兵力已达三万余人,骑兵五千,再加上随行的老弱妇孺,浩浩荡荡近十万人。 晨曦洒落,为将士们的盔甲镀上了一层金光,更显肃杀之气。袁尚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视着一张张充满期盼的面孔。他知道,这些人,不仅是士兵,是他未来霸业的基石。 “将士们!”袁尚的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整个校场,瞬间压过了嘈杂之声,全场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大军即将北上!” “北上!北上!北上!”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震如雷,士气高昂。他们经历了西华大捷,对袁尚的指挥能力深信不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此番北上,路途遥远,定会带领大家,打败黄巾贼寇,回到我们富饶的涿郡,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涿郡!涿郡!涿郡!”将士们再次高呼,声音更加响亮,更加坚定,仿佛涿郡就是他们心中的圣地,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出发!”袁尚大手一挥,指向北方,干脆利落地下达了命令。 随着袁尚一声令下,号角再次长鸣,战鼓擂得更加急促。汉军将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缓缓前进。骑兵在前开路,步兵紧随其后,辎重粮草居中,老弱妇孺则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后方,由士兵们保护。 赵云、张飞、关羽、典韦、许褚等将,簇拥在袁尚左右,护卫着主公的安全。荀攸则骑马跟在袁尚身后,手中拿着地图,不时低头查看,为袁尚指引方向。 大军缓缓前进,如同绵延的长龙,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西华城内的百姓,自发地涌到街道两旁,夹道欢送。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布条,高声呼喊着袁尚的名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袁将军!袁将军!一路顺风!” “感谢袁将军救我们于水火!” “袁将军,我们等着您回来!” 百姓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暖流,涌入袁尚的心田,让他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感动。他对着百姓们挥手致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袁尚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逐渐 远离 的西华城,心中感慨万千。 经过两天的行军,“主公,我们在陈留郡境内,接下来怎么走?”荀攸策马上前,轻声问道。 袁尚收回思绪,目光转向北方,沉声说道:“走陈留郡,取道东郡,再入冀州。” “主公是打算从东郡进入冀州?”荀攸略微沉吟,随即点头道,“东郡地处兖州和冀州交界,从东郡入冀州,确实是一条捷径。” “嗯。”袁尚点点头,解释道,“冀州黄巾军势大,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冀州,与卢植将军汇合,共同剿灭张角。” “主公所言极是。”荀攸赞同道,“事不宜迟,我们当加快行军速度。” 袁尚微微一笑,调侃道:“公达不必着急,行军打仗,也要讲究劳逸结合。我们带着这么多老弱妇孺,行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再说了,我们又不赶时间,让张角老道多活几天又何妨?” 荀攸闻言,不由得莞尔一笑,他知道袁尚这是在开玩笑,缓解行军的疲惫。 “主公说的是。”荀攸笑着应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太过放松警惕,沿途还是要多加小心,以防黄巾军的偷袭。” “放心吧,公达。”袁尚自信地说道,“区区黄巾贼寇,不足为惧,外围有斥候随时警戒,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接下来的十天,汉军大军日夜兼程,沿着官道一路北上。为了照顾队伍中的老弱妇孺,袁尚特意放慢了行军速度,每日行军三十里左右,傍晚便会选择地势开阔之处扎营休息。 沿途经过的郡县,百姓们听闻是袁尚的军队,纷纷箪食壶浆,热情迎接。袁尚也下令军队不得扰民,秋毫无犯,赢得了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 这日,大军终于抵达东郡境内。东郡地处中原腹地,沃野千里,人烟稠密,乃是兵家必争之地。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堪,袁尚决定在东郡休整几日,补充粮草,恢复体力。 东郡郡守听闻袁尚大军到来,连忙出城迎接,将袁尚一行人迎入城中,并安排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东郡郡守对袁尚极为恭敬,不仅提供了充足的粮草物资,还派人送来了酒肉犒劳军队。 袁尚在郡守府设宴款待东郡官员,席间,袁尚向东郡郡守询问了东郡的民情吏治,以及黄巾军在东郡的活动情况。 东郡郡守名叫王朗,字景兴,此人仪表堂堂,谈吐儒雅,颇有几分名士风范。王朗对袁尚极为敬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东郡的情况详细地向袁尚汇报了一遍。 “启禀镇南将军。”王朗拱手说道,“东郡地处中原要地,向来繁华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只是近些年来,黄巾贼寇四处作乱,东郡也深受其害。幸赖将军神威,平定颍川,解救西华,东郡百姓对将军感恩戴德。” 袁尚微微一笑,摆手道:“王郡守客气了,袁尚身为汉臣,匡扶汉室,乃是分内之事。” “将军高义,下官佩服。”王朗由衷地赞叹道,随即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如今黄巾贼寇势大,冀州更是贼寇巢穴,将军此番北上,路途艰险,还需多加小心。” 袁尚神色一肃,正色道:“王郡守放心,袁某虽不才,但亦有几分把握。此番北上,定要将张角贼首擒拿,还天下一个太平。” 王朗见袁尚如此自信,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他举起酒杯,敬酒道:“将军壮志凌云,下官敬将军一杯,预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袁尚举杯与王朗对饮,心中却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战略部署。东郡是进入冀州的门户,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在此休整几日,不仅可以补充军队的给养,还可以打探冀州的情报,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夜幕降临,袁尚在营帐中召集众将,商议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和作战计划。 “诸位将军。”袁尚指着地图,沉声说道,“东郡已到,再往前便是冀州。冀州乃是黄巾军的老巢,张角的大本营广宗城,就在冀州境内。接下来,我们要如何行动,大家有什么看法?” 关羽捋着胡须,沉声道:“关某以为,我们当直扑广宗,与卢植将军会合,一举攻破广宗城,擒拿张角。” 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俺老张也是这个意思,直接杀到广宗城下,跟那张角老道决一死战!” 赵云抱拳道:“末将愿为先锋,打头阵,为主公扫清障碍。” 典韦和许褚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荀攸微微一笑,摇头道:“诸位将军的想法虽然勇猛,但却有些冒进。广宗城乃是黄巾军的老巢,兵力雄厚,易守难攻。如果我们贸然进攻,恐怕会陷入苦战。” “那依公达之见,我们该如何行动?”袁尚笑着问道。 荀攸指着地图,缓缓说道:“冀州地广人稀,黄巾军分散各地,势力庞大。我们兵力有限,不宜与黄巾军硬碰硬。我的建议是,先在东郡休整几日,打探清楚冀州黄巾军的动向,再作打算。” 袁尚沉吟片刻,点头道:“公达所言有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就依公达所言,先在东郡休整几日,再作打算。” 众将齐声应诺。 袁尚站起身来,环顾众将,目光炯炯,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将军,此番北上,关系重大,关乎天下大势。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精诚合作,剿灭黄巾贼寇,平定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愿誓死追随主公,平定天下!”众将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夜色深沉,星光璀璨,照耀着汉军的营寨,也照耀着袁尚那颗雄心勃勃的心。 第39章 苍亭之战 汉军在东郡休整两日,补充了粮草,恢复了些许疲惫。袁尚深知冀州战事刻不容缓,不敢过多耽搁,遂令大军继续北上。 这日,烈日当空,官道上尘土飞扬,汉军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向前行进。将士们虽然略显疲惫,但士气依旧高昂,经历了西华大捷,又在东郡得到了百姓的拥戴,他们对未来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报!”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斥候快马加鞭,飞奔而来,在袁尚马前勒马而停,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启禀主公,前方探得军情!冀州清河国苍亭方向,发现一股黄巾贼寇,约有数万人马,首领名叫卜己!” “卜己?”袁尚眉头微挑,略一思索,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陌生。三国时期黄巾起义的将领众多,他不可能全部记住,不过既然有数万人马,想必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荀攸策马上前,问道:“可知这卜己是何来历?兵力部署如何?” 斥候回道:“据探查,这卜己乃是冀州黄巾渠帅之一,在清河国一带活动频繁,聚众劫掠,为祸乡里。其部众大多是乌合之众,但能战之兵,约有一万余人,在苍亭一带驻扎,依险而守。”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看向众将,朗声道:“诸位,看来咱们的北上之路,注定不会寂寞啊。这卜己贼寇,主动送上门来,正合我意!”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豹眼圆睁,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哥,俺老张早就手痒了!这什么卜己鸟己的,交给俺老张,定叫他有来无回!” 关羽捋着颔下长须,也点了点头,沉声道:“主公,此贼既敢阻我军北上之路,断不可轻饶。末将请命,率军前去剿灭此贼!” 赵云抱拳道:“主公,末将也愿前往,为主公扫清障碍!”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公达,你意下如何?” 荀攸沉吟片刻,分析道:“主公,这卜己虽有数万人马,但能战之兵不过万余,且依险而守,可见其并无主动出击之意,多半是想凭借地利,固守待援。若我们绕道而行,虽可避免一场战斗,但却显得我们畏惧黄巾贼寇,有损军威。不如趁此机会,将其一举剿灭,既可震慑冀州黄巾,又可提升我军士气。” 袁尚哈哈一笑,赞赏道:“公达所言极是!区区卜己,何足挂齿!传令下去,全军加速行军,直扑苍亭!今日,便让这卜己贼寇,成为我军北上冀州的第一块磨刀石!” “喏!”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如雷,士气更加高涨。 汉军得到军令,立刻加快行军速度,浩浩荡荡地向苍亭方向进发。 苍亭,地处清河国境内,乃是一处地势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卜己选择在此驻扎,显然是想凭借地利,阻挡汉军的进攻。 当袁尚率领大军抵达苍亭城下时,只见城墙之上,旌旗招展,黄巾军士卒严阵以待,弓箭手、刀盾手各就各位,如临大敌。城门紧闭,城墙上堆满了滚木擂石,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袁尚策马来到阵前,举目望去,只见苍亭城墙虽不高大,但却依山而建,地势险峻,确实易守难攻。城墙上,黄巾军士卒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中兵器也大多是农具改制而成,士气低落,与汉军精锐之师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主公,这黄巾贼寇,不堪一击!”张飞不屑地撇了撇嘴,大声嚷嚷道,“俺老张一人,便可杀入城中,将那卜己贼首擒来!” 关羽也点了点头,傲然道:“此等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大哥只需一声令下,我军便可轻易攻破此城!” 袁尚却并未轻敌,他深知骄兵必败的道理,虽然黄巾军看似不堪一击,但毕竟人数众多,又占据地利,若是轻敌冒进,恐会吃亏。 他目光扫过城墙上的黄巾军,又看了看身后的将士,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朗声喝道:“城上黄巾贼寇听着!吾乃汉军镇南将军袁尚!尔等胆敢占据城池,对抗朝廷,罪该万死!速速开城投降,尚可饶尔等性命!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袁尚的声音洪亮,如滚滚雷霆,传遍整个苍亭城内外,震慑人心。 城墙上的黄巾军士卒,听到袁尚的喊话,顿时骚动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大多都是被饥荒逼迫,才加入黄巾军,并非真心想要造反,如今见到汉军精锐大军压境,心中早已胆怯,哪里还有什么斗志? 然而,城楼之上,一个身穿黄巾道袍,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却冷笑一声,高声回应道:“袁尚小儿!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我黄巾军乃是天公将军张角麾下,奉天承运,替天行道!尔等汉军腐朽不堪,气数已尽!今日,我卜己便要让你知道,我黄巾军的厉害!” 这中年男子正是卜己,他自知投降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想要负隅顽抗。 袁尚听了卜己的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原本还想给黄巾军一个投降的机会,既然卜己冥顽不灵,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袁尚大手一挥,指向苍亭城,语气冰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传令下去,全军进攻!今日,我要踏平苍亭,斩杀卜己,以儆效尤!” “喏!”众将齐声应诺,战意沸腾。 号角声骤然响起,战鼓擂动,震天动地。汉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向苍亭城,喊杀声震耳欲聋。 关羽、张飞、赵云三将,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如同三把尖刀,狠狠地刺向黄巾军的防线。典韦、许褚紧随其后,护卫在袁尚左右,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汉军士气如虹,攻势如潮,黄巾军虽然占据地利,但士气低落,装备简陋,根本无法抵挡汉军的猛烈攻势。 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刀光如雪,所向披靡,黄巾军士卒纷纷倒地,血肉横飞。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如同猛虎下山,横冲直撞,无人可挡。赵云银枪闪烁,身形如电,穿梭于敌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典韦双戟挥舞,势大力沉,挡者披靡,许褚大刀开路,勇不可当。 汉军将士在五虎将的带领下,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黄巾军的防线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城墙上的黄巾军弓箭手,拼命放箭,想要阻止汉军的进攻,但汉军早有准备,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在后,互相配合,稳步推进。 汉军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铺天盖地,射向城墙上的黄巾军,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黄巾军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仅仅半个时辰,汉军便攻破了苍亭城门,冲入城中。 城内的黄巾军,早已被汉军的攻势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什么抵抗之心?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关羽、张飞、赵云三将,率领骑兵,在城中纵横驰骋,追杀溃逃的黄巾军,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袁尚也率领亲卫营,进入城中,指挥战斗。他命令士兵,只杀为首作乱者,其余胁从者,一概不杀。 汉军将士奉命行事,只追杀那些手持兵器,负隅顽抗的黄巾军,对于那些放下武器,跪地求饶的黄巾军,则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卜己见大势已去,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索性拔出佩剑,想要自刎谢罪。 然而,一道寒光闪过,卜己手中的佩剑,被一支飞来的羽箭,瞬间击飞。 赵云手持银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卜己面前,枪尖直指卜己咽喉,冷冷说道:“卜己贼首,束手就擒吧!” 卜己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的赵云,脸上露出绝望之色,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再无翻盘的可能。他颓然地叹了口气,丢下手中兵器,跪地投降。 仅仅一个时辰,苍亭之战便宣告结束。汉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苍亭城,击溃黄巾军,斩杀黄巾军七千余人,俘虏数千人,卜己也被生擒活捉,其余全是老幼妇孺。 苍亭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汉军将士正在打扫战场,清理尸体,救治伤员,安抚百姓。 袁尚站在苍亭城楼之上,俯瞰着城内狼藉的景象,心中并无喜悦之情。战争是残酷的,无论胜败,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不过,此战的胜利,对于汉军来说,意义重大。苍亭之战,是汉军北上冀州的第一战,也是一场漂亮的胜仗。此战不仅歼灭了卜己这股黄巾军,扫清了汉军北上的障碍,更重要的是,极大地鼓舞了汉军士气,震慑了冀州黄巾,为接下来的战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主公,此战大获全胜,斩杀黄巾贼寇七千余人,俘虏数千人,卜己贼首也被生擒活捉!”荀攸策马上前,向袁尚禀报道,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袁尚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此战虽胜,但不可骄傲自满。冀州黄巾,势力庞大,张角更是狡猾多端,我们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主公所言极是。”荀攸深以为然,点头应道,“不过,经此一战,冀州黄巾定会对我军有所忌惮,我们接下来的行军,也会更加顺利。” 袁尚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广宗城,张角,才是他此行的最终目标。 第40章 苍生之念 苍亭城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夕阳给残破的城墙镀上了一层金红色,仿佛在诉说着刚刚过去的惨烈战斗。 城内,汉军将士忙碌地清理着战场,搬运尸体,救治伤员,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和药草的味道,构成一幅战争过后的景象。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逐渐暗淡的天空,白日里的喧嚣逐渐远去,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寂静。 苍亭之战胜了,赢得干脆利落,正如荀攸所言,卜己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虑。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袁尚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战争,无论胜败,带来的都是破坏和伤亡,他并非嗜杀之人,更不愿意见到生灵涂炭的景象。 “主公,天色已晚,是否回营歇息?”荀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袁尚转过身,看着风尘仆仆的荀攸,微微点头道:“也好。” 两人并肩走下城墙,回到临时搭建的中军大营。营帐内,灯火通明,关羽、张飞、赵云等将早已等候多时。见袁尚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主公,末将已命人清点伤亡,此战我军阵亡五百余人,伤千余人,黄巾军死伤七千余,俘虏三千。”关羽抱拳禀报道,声音低沉。 袁尚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五百余人的伤亡,对于经历过西华城大战的汉军来说,已经算是很小的代价了,但每一个阵亡的将士,都是鲜活的生命,都曾为了平定叛乱,抛头颅洒热血。 “阵亡将士,好生安葬,抚恤金加倍发放,伤者务必全力救治。”袁尚沉声吩咐道。 “喏!”关羽领命。 “主公,除了降卒之外,还有一事禀报。”荀攸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 “何事?”袁尚问道。 “此战过后,城内及附近乡野,涌现出大量百姓,粗略估计,有老幼妇孺三万余人,皆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无家可归。”荀攸叹息道。 三万余人!袁尚眉头紧锁,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黄巾之乱,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这些老幼妇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未来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 “带我去看看。”袁尚语气低沉地说道。 “主公,夜色已深,不如明日再去?”荀攸劝道。 “不必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去。”袁尚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众人见状,知道袁尚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纷纷跟随袁尚走出营帐。 夜幕下的苍亭城,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噼啪的声响。在士兵的引导下,袁尚一行人来到了城外一处空旷的旷地。 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借着火光,可以看到一张张饱经风霜,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面孔。 老人们互相搀扶着,孩子们依偎在母亲怀里,妇女们眼神空洞,麻木地坐在地上。他们衣衫褴褛,单薄的衣衫在寒冷的夜风中瑟瑟发抖,脸上、手上,满是污垢和伤痕,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 看到袁尚一行人到来,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一些人惊恐地向后退缩,一些人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声。 袁尚看着眼前这群可怜的百姓,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本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却因为黄巾之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沦落到如此境地。 袁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而有力:“乡亲们,父老乡亲们,让你们受惊了,我们是汉军,是来平定叛乱,解救大家于水火的,不是贼寇,大家不必害怕。” 袁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百姓们听到袁尚的话,骚动渐渐平息下来,一些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袁尚,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又带着一丝怀疑。 “我知道,大家受苦了,家园被毁,亲人离散。”袁尚继续说道,“但是,请大家相信,汉军不会丢下你们不管,我们一定会妥善安置大家,让大家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 “吾在此向大家保证,绝不会丢下你们,我们会带着大家一起北上,重建家园!”袁尚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了真诚和力量。 张飞瓮声瓮气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大哥说得对!俺老张也向你们保证,谁敢欺负你们,俺老张第一个饶不了他!” 张飞的声音粗犷豪迈,却也带着一丝憨直,冲淡了些许悲凉的气氛。 百姓们看着袁尚和张飞,又看了看周围的汉军将士,眼神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希望的光芒。一些老人和妇女,开始低声啜泣起来,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袁尚的承诺,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方的道路,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安抚了百姓之后,袁尚回到了中军大营,心情依旧沉重。三万多百姓,不是一个小数目,如何安置他们,如何保障他们的安全,都是摆在袁尚面前的难题。 回到营帐,荀攸早已备好了茶水。袁尚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清冽,却难以驱散他心中的忧虑。 “公达,此事你怎么看?”袁尚放下茶杯,看向荀攸问道。 荀攸沉吟片刻,说道:“主公仁慈,心系百姓,实乃万民之福。只是,这三万余百姓,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若要带着他们一起北上,行军速度必然会受到影响,粮草消耗也会大增。” 袁尚点了点头,这些问题他自然也想到了。多带三万多老弱妇孺行军,确实会增加很多困难,但如果就此放任不管,袁尚于心不忍。 “我意已决,带他们一起走。”袁尚语气坚定地说道。 荀攸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了解袁尚的为人,知道他绝不会做出抛弃百姓的事情。 “主公既已决定,攸自当尽力辅佐。”荀攸拱手说道,“只是,这三万余百姓,成分复杂,其中或许混有黄巾军的探子,不得不防。” “嗯,此事我会注意。”袁尚点头道,“公达可有良策,既能安置这些百姓,又不影响行军?” 荀攸略作思索,说道:“依攸之见,可将百姓分为两类,青壮者,可编入辎重营,协助运送粮草物资,老幼妇孺,则集中安置,由士兵轮流看守。待到达广宗之后,再做进一步打算。” “广宗?”袁尚眉头微皱,“公达是想……” 荀攸微微一笑,解释道:“广宗乃是张角老巢,城内粮草物资必然堆积如山,届时,可从黄巾军手中夺取粮草,以供百姓所需。”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荀攸的计策,可谓是一举两得。 “公达之计甚妙!”袁尚赞道,“就依公达所言,传令下去,明日一早,犒赏三军,收拢百姓,拔营北上!” “喏!”荀攸领命,转身下去安排。 袁尚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抬头望向星空。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还很重,平定黄巾之乱,只是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但他绝不会退缩,为了天下苍生,他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第41章 分兵北上 官道上,汉军绵延数十里,旌旗蔽日,却难掩队伍的疲惫之色。自从西华城出发,已过去一月有余,按理说,这点路程早已该抵达广宗,然而队伍行进的速度却异常缓慢。原因无他,只因队伍中多了近九万老弱妇孺。 这些解救出来的百姓,大大拖慢了行军速度。原本精锐的汉军,此刻仿佛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袁尚骑在白马之上,眉头紧锁,望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中也有些烦躁。并非他没有怜悯之心,只是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拖泥带水。这般行军速度,莫说奇袭广宗,恐怕黄巾军早就严阵以待了。 “主公,将士们已经连续赶路多日,人困马乏,是否下令稍作休整?”赵云策马上前,轻声请示道。他看着那些步履蹒跚的百姓,眼中也带着一丝无奈。 袁尚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传令下去,原地休整半个时辰,让将士们喘口气。” 军令传达下去,队伍缓缓停了下来。士兵们如释重负,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或坐或躺,抓紧时间休息。一些士兵更是直接跑到路边的小溪旁,顾不得形象,捧起水就往嘴里灌。 袁尚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亲兵,走到荀攸身边,低声问道:“公达,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抵达广宗?恐怕不等我们到,张角那老道早就跑了。” 荀攸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如此行军,确实耽误时日。只是这些百姓……”他欲言又止,显然也为这些老弱妇孺感到棘手。 袁尚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心中微微一动。他并非铁石心肠,这些百姓既然被他救出,就不能弃之不顾。只是行军速度实在太慢,长此以往,恐怕会贻误战机。 “公达,你可有良策?”袁尚看向荀攸,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荀攸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主公,攸有一计,或可解燃眉之急。” “哦?快快说来!”袁尚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 荀攸附耳低语,将计策缓缓道出。袁尚听完,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公达此计甚妙!就依你之言。”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汉军再次整队出发。然而这一次,队伍却发生了变化。袁尚将许褚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许褚领命而去。 不多时,许褚便带着五千精锐步卒来到袁尚面前。袁尚翻身上马,高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我军行军缓慢,皆因百姓拖累。然百姓乃我大汉子民,不可弃之不顾。今本将军决定,留五千精兵,护送百姓返回涿郡!” 此言一出,将士们顿时哗然。谁也没想到,袁尚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知道,此去广宗,乃是剿灭黄巾贼寇的关键之战,兵力自然是越多越好。如今却要分兵五千护送百姓,岂不是削弱了自身的实力? “主公,万万不可啊!”张飞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瓮声瓮气地说道,“此去广宗,黄巾贼寇势大,若是分兵,岂不是自损实力?” 关羽也捋着胡须,沉声道:“二弟所言甚是,主公还需三思。” 赵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也带着一丝担忧。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诸位,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此去涿郡,路途遥远,沿途多有山贼草寇,非精兵强将不可护送。许褚,你领五千兵马,务必将百姓安全送回涿郡!” 许褚齐声应诺:“末将遵命!” 袁尚又看向荀攸,说道:“公达,护送百姓返回涿郡之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沿途粮草辎重,务必妥善安排。” 荀攸拱手领命:“主公放心,攸定不辱使命。”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将,语气坚定地说道:“诸位兄弟,此番分兵,并非削弱实力,而是为了更好的前进!百姓安顿妥当,我等才能心无旁骛,全力对付张角!此乃釜底抽薪之计,诸位可明白?”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细细思量袁尚之言,似乎也有些道理。护送百姓虽然会分兵,但却能解决行军缓慢的难题,让大军轻装前进,更快抵达广宗。 关羽捋着胡须,率先说道:“主公高瞻远瞩,某明白了。” 张飞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见关羽都已同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嘟囔道:“好吧好吧,俺老张听主公的。” 赵云抱拳道:“末将遵命。” 袁尚见众将理解了自己的意图,心中也松了口气。他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与其带着这些老弱妇孺缓慢行军,不如分兵护送他们返回涿郡,既能解决行军速度的问题,又能安抚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做出决定之后,袁尚立刻开始安排护送事宜。他命人清点粮草辎重,留下一部分供大军使用,其余的全部交给许褚,让他们护送百姓返回涿郡。 安顿好百姓之后,袁尚又提笔书写了两封书信。 他先是给崔琰写了一封书信,详细说明了百姓的情况,以及自己分兵护送百姓返回涿郡的决定。信中,他让崔琰能够提前做好准备,在涿郡城外寻一处合适的地点,先将百姓们安顿下来,解决燃眉之急。至于后续的房屋田地分配,则要等他平定黄巾之后,返回涿郡再做详细安排。 写完给崔琰的公函,袁尚略作沉吟,又取过另一卷竹简,笔锋一转,字迹也变得柔和起来。这封信,却是要寄给远在涿郡的甄宓。 “蜜儿,见字如晤。” 开篇一句,便已饱含思念之情。袁尚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浮现出甄宓清丽温婉的容颜。自从离开涿郡,已经两个多月未见了,心中确实颇为挂念。 信中,他先是简单地叙述了颍川战事的进展,从初战告捷,到攻克西华,再到如今即将挥师北上,剿灭张角。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轻松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当然,他也特意隐去了战场的残酷和凶险,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及,免得甄宓为他担忧。 “……百姓,流离失所,甚是可怜。我已分兵护送他们返回涿郡,想来不日便可抵达。宓儿若有闲暇,可前往城外探望,稍作安抚。” 袁尚写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写道:“此番北上,路途遥远,归期未定。军务繁忙,恐难抽暇归家。宓儿在家中,务必保重身体,切莫太过操劳。一切安好,勿念。” 最后,他笔锋一顿,写下了最想说的话:“两月未见,甚是想念。待战事平定,定当早日归家,与卿相聚。” 落款处,写下“ 袁尚 顿首”。 写完这封信,袁尚心中似乎轻松了不少。他将两封书信仔细地封好,交给亲兵,吩咐他们务必尽快送到涿郡。 做完这一切,袁尚起身走到营帐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清冷的月光洒在营地上,给肃穆的军营增添了一丝柔和。 明日一早,大军便要拔营北上,与卢植将军会合,共同围剿张角。此战至关重要,关系到天下大势,不容有失。 袁尚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清凉,心中充满了斗志。为了这天下太平,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远方的佳人,他必将全力以赴,战胜一切阻碍。 涿郡,甄家府邸。 院中的花草树木长势茂盛,绿意盎然。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甄宓坐在闺房的窗前,手中拿着一卷书,却久久未能翻动一页。她的目光,不时地飘向窗外,神情有些怅然若失。 自从袁尚领兵出征,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她每日都牵肠挂肚,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思念。 虽然每日都有军报传来,告知前方战事进展顺利,西华大捷的消息也早已传回涿郡,但她心中的担忧却始终无法消散。战场之上,刀枪无眼,纵然胜仗连连,也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尤其是想到袁尚孤身在外,独自面对战场的凶险,她就更加寝食难安。 “小姐,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侍女月禅端着一碗燕窝粥,轻声走到甄宓身边,柔声劝道。 甄宓回过神来,接过燕窝粥,轻轻地舀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 “月禅,你说公子……他在前方一切可好?”她放下汤匙,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月禅连忙安慰道:“小姐放心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再说,公子武艺高强,又足智多谋,定能逢凶化吉,凯旋而归。” “嗯。”甄宓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她知道月禅是在安慰她,但战场凶险,岂是几句安慰就能消除担忧的? “小姐,其实公子也甚是想念小姐呢。”月禅见甄宓情绪低落,眼珠一转,笑着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甄宓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有一丝期待。 “奴婢猜的。”月禅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公子临走前,特意嘱咐奴婢,要好好照顾小姐。” 甄宓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虽然知道月禅是在哄她开心,但心中还是感到一丝甜蜜。 “公子,就知道用这些话来哄我。”她嗔怪了一句,语气却温柔了许多。 “小姐,公子对小姐的心意,日月可鉴,小姐就别再胡思乱想了。”月禅笑着说道,“奴婢听说,公子这次在颍川,可是立了大功呢,朝廷还降下封赏,封公子为镇南将军呢!” “镇南将军?”甄宓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虽然不谙世事,但也知道镇南将军的分量。这个官职,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得到的。 “是啊,小姐,镇南将军,听起来就好威风呢!”月禅兴奋地说道,“小姐真是好眼光,选了公子这么一位英雄人物。” 甄宓闻言,心中既为袁尚感到高兴,又隐隐有些担忧。官职越高,责任越大,也意味着他要承担更多的风险。 “月禅,休要胡说。”她轻声斥责了一句,心中却默默祈祷,希望袁尚能够平安归来。 “小姐,奴婢没有胡说啊,公子本来就是英雄人物嘛!”月禅不服气地嘟囔道,但见甄宓神色认真,也不敢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收拾。 夜色渐深,月亮爬上了柳梢头,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甄宓的闺房中,映照着她略显清瘦的脸庞,更显清丽脱俗,楚楚动人。 甄宓走到窗前,凝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千里之外的战场,不知此刻战况如何?他是否安好?何时才能再见? “公子,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夜风中的低语,飘渺而悠长。 月禅也站在院中,抬头望着明月,心中同样充满了对袁尚的思念。 这两个多月来,她虽然每日都陪伴在甄宓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但心中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仿佛缺少了什么。 以前在公子身边的时候,虽然每日忙忙碌碌,但却充满了乐趣。公子总是那么幽默风趣,总是能逗她开心。有时候,还会教她一些有趣的玩意,让她感到新奇又兴奋。 可是现在,公子不在身边,府中虽然依旧热闹,但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变得有些沉闷。 “公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月禅对着月亮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仿佛在向远方的袁尚倾诉衷肠。 她想起临行前,袁尚笑着摸着她的头,说等他凯旋归来。 想到这里,月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她相信公子一定会说到做到,一定会平安归来。 “公子,奴婢会乖乖等你回来的。”月禅对着月亮挥了挥手,仿佛在向远方的袁尚告别,也像是在期盼着他的归来。 夜风轻拂,吹动着院中的花草树木,也吹散了少女心中的思念和期盼,只留下淡淡的幽香,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第42章 广宗初会 官道尽头,一座雄伟的城池轮廓逐渐清晰,在夕阳的余晖中,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静静地横亘在天地之间。城墙高耸,连绵起伏,城楼在暮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池的古老与坚固。 这里便是广宗,黄巾军的核心腹地,张角的老巢所在。 大军长途跋涉,终于抵达广宗城外十里处。连续多日的急行军,即使是精锐之师也难掩疲惫之色。袁尚望着远处巍峨的城墙,心中紧绷的弦略微放松了一些,总算赶到了。 “传令,就地扎营,全军休整!”袁尚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依然清晰有力,传遍整个军营。 军令如山,迅速执行。汉军将士们如释重负,纷纷卸下沉重的行囊,开始忙碌地搭建营帐,升起炊烟。 疲惫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广宗,近在眼前,决战之日,亦不远矣。 营帐刚刚搭起,斥候便匆匆来报,带来了广宗前线的最新战况。 “报!启禀主公,前方探得消息,卢植将军大军已与张角黄巾贼寇对峙数月,黄巾贼寇据城不出,坚守不出,汉军久攻不下,僵持不下!”斥候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地禀报道。 袁尚眉头微皱,这个情况并不出乎意料。张角据广宗坚城,又有黄巾军主力死守,卢植久攻不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变数也就越大。 “还有何消息?”荀攸在一旁沉声问道,他深知战情瞬息万变,任何细微的情报都可能影响战局。 斥候顿了顿,脸色有些古怪,继续说道:“还有……朝廷派来了小黄门左丰,前来卢植将军大营监军。” “左丰?”袁尚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十常侍之一,出了名的贪婪无能,灵帝宠信的宦官。派他来监军,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来了。”荀攸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主公,宦官监军,恐生变故。” 袁尚点点头,他深知宦官乱政的危害。左丰此来,表面上是监军,实际上恐怕是来掣肘卢植,甚至可能从中作梗,破坏战局。 “公达所言极是,看来此行还需多加小心。”袁尚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传令下去,稍作休整后,我亲自前往卢植将军大营,拜会卢将军。” “主公亲自前往?”荀攸有些担忧,“如今敌情不明,主公亲身犯险,是否稳妥?” “无妨。”袁尚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卢植将军乃是忠义之士,必不会为难于我。况且,有些事情,也需要当面与卢将军商议。” 他心里清楚,要尽快打破广宗僵局,必须与卢植通力合作,共同对抗张角。而要合作,就必须先建立信任,消除隔阂。亲自前往,正是展现诚意,快速沟通的最佳方式。 半个时辰后,袁尚带着关羽、张飞、赵云以及荀攸等寥寥数人,轻装简从,前往卢植大营。 卢植大营位于广宗城东,依山傍水,营寨连绵,旌旗猎猎,肃杀之气弥漫。与袁尚大营的疲惫之色不同,卢植的汉军营寨显得井然有序,士气高昂,可见治军严谨。 袁尚一行人来到营门前,表明身份,守营将士不敢怠慢,连忙通报。不多时,一名将领快步迎了出来,正是刘备刘玄德。 “哎呀,显甫贤弟,可是你来了!卢公等候多时了!”刘备笑容满面,热情地迎了上来,拱手施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玄德兄。”袁尚也笑着回礼,心中却微微有些惊讶。刘备竟然也在卢植大营,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刘备乃是卢植的学生,在此处效力也算合情合理。 “快快请进,卢公正在中军大帐等候。”刘备亲切地拉着袁尚的手,引着他往营内走去,一路上热情地询问着颍川战事的经过。 袁尚一边走,一边简略地将苍亭之战的经过告知刘备。刘备听闻汉军大胜,斩杀黄巾军七千余,生擒卜己,脸上更是喜色连连,连连称赞袁尚少年英雄,功勋卓着。 “显甫贤弟真乃神人也!颍川、西华,连战连捷,真是让为兄佩服得五体投地!”刘备由衷地赞叹道,语气诚恳,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敬佩。 袁尚谦虚地笑了笑:“玄德兄过誉了,不过是侥幸而已。” 两人寒暄着,很快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大帐宽敞明亮,正中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沙盘,详细地标注着广宗城周围的地形地貌,以及汉军和黄巾军的部署情况。卢植身披铠甲,正背对着门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沙盘。 听到脚步声,卢植转过身来,看到袁尚,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显甫,你终于来了!”卢植的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丝久违的喜悦。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袁尚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充满了赞赏。 “卢公。”袁尚恭敬地向卢植行礼,心中也对这位老将军充满了敬意。卢植须发皆白,面容刚毅,身躯挺拔,虽已年迈,却依然精神矍铄,威严不减。 “好!好!好!”卢植连声说了三个“好”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颍川大捷,西华告捷,显甫你真是为我大汉立下大功啊!老夫就知道,袁家子弟,必非池中之物!” “卢公谬赞了,尚不过是尽绵薄之力而已。”袁尚谦逊地说道。 “哈哈,不必谦虚。”卢植朗声大笑,拍着袁尚的肩膀说道,“你的功绩,朝廷上下,有目共睹!老夫听闻你在颍川,以少胜多,破敌数万,真是后生可畏啊!” “卢公,袁将军在西华城外,更是以雷霆手段,击溃黄巾军精锐,解救百姓数万,其勇武智谋,令人叹为观止!”刘备在一旁也适时地插话,极力称赞着袁尚的功绩。 “哦?竟有此事?”卢植闻言,更加惊讶,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尚,“显甫,你竟还解救了数万百姓?真是仁义之举啊!” 袁尚将西华城解救百姓的经过简略地向卢植叙述了一遍。卢植听完,更是对袁尚赞赏有加,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欣慰。 “好!好!好!显甫,你不仅武勇过人,更兼仁义之心,真是难得的将才啊!我大汉有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何愁黄巾不灭,天下不定!”卢植激动地拉着袁尚的手,语气慷慨激昂。 一旁的关羽、张飞、赵云看着卢植对袁尚如此器重,脸上也露出了自豪之色。自家主公果然是人中龙凤,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 就在众人一片赞扬声中,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帐内的和谐气氛。 “哟,卢将军,好生热闹啊!咱家还以为进了什么庆功宴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宦官服饰,面白无须,尖嘴猴腮的男子,迈着扭捏的步子,走了进来。正是小黄门左丰。 左丰一进帐内,目光便在袁尚身上扫视了一圈,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他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就是镇南将军袁显甫吧?咱家可是久仰大名了!” 袁尚眉头微皱,心中对这个左丰顿生反感。他拱手施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吾袁尚见过左监军。” 左丰撇了撇嘴,鼻孔朝天,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他根本没有将袁尚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袁尚不过是一个靠着家族荫庇才得以起家的膏粱子弟,根本不足为惧。 “卢将军,咱家奉陛下旨意,前来大营监军。”左丰转向卢植,语气倨傲地说道,“陛下对广宗战事极为关注,责令卢将军务必尽快破城,剿灭张角贼寇!切莫再让陛下失望!” 卢植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还是压抑着怒火,沉声说道:“左监军放心,卢植定当竭尽全力,早日破城。” “哼,最好如此!”左丰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威胁,“陛下可是说了,若是再延误战机,定要严惩不贷!到时候,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 卢植脸色更加难看,但碍于圣旨,也只能忍气吞声。 袁尚看着左丰嚣张跋扈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这个阉竖,仗着皇帝的宠信,竟然如此侮辱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将军,简直是可恶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定暂时隐忍不发。现在还不是与左丰翻脸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与卢植商议破敌之策,尽快结束广宗战事。 “卢公,左监军。”袁尚平静地开口,打破了帐内的僵持气氛,“吾此番前来,是想与卢公商议,如何尽快攻破广宗城,剿灭张角贼寇。” 卢植闻言,脸色稍缓,看向袁尚,眼中带着一丝期盼。他知道袁尚在颍川连战连捷,定有过人之处,或许能为广宗战局带来转机。 “显甫有何良策?”卢植语气诚恳地问道。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良策不敢当,尚倒是有一些想法,或许可以供卢公参考……” 接下来的时间,袁尚与卢植、荀攸等人围着沙盘,开始认真地分析广宗的战局,商议破敌之策。左丰被晾在一旁,自觉无趣,便在一旁冷嘲热讽,指手画脚,却根本提不出任何有用的建议。 袁尚对此充耳不闻,专心与卢植商议军务。他详细地分析了广宗的地理形势,黄巾军的兵力部署,以及汉军的优劣势,提出了几条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 卢植听得连连点头,对袁尚的军事才能更是赞赏不已。他原本对袁尚的印象只是停留在“袁家子弟”的层面,但经过一番交谈,他才真正认识到,袁尚绝非浪得虚名,而是一位真正有才华,有胆识,有谋略的青年将领。 “显甫之言,甚合我意!”卢植欣慰地说道,“老夫正愁如何打破僵局,显甫此来,真是雪中送炭啊!” “卢公客气了。”袁尚谦虚地说道,“尚愿与卢公携手并肩,共破黄巾,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好!好!好!”卢植再次连说了三个“好”字,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战胜黄巾,平定天下的曙光。 而一旁的左丰,看着卢植和袁尚相谈甚欢,完全将自己晾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越来越嫉恨。 他原本想借着监军之便,在卢植面前耀武扬威,捞取一些好处,却没想到卢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对袁尚这个后起之秀如此器重。 “哼,不识抬举!”左丰心中暗骂,眼神阴狠地扫了袁尚一眼,心中盘算着如何给袁尚使绊子,让他吃些苦头。 夜色渐深,袁尚与卢植商议完毕,告辞离开。刘备再次热情地将袁尚送出营门,临别之际,还不忘再次称赞袁尚的功绩,并表示日后定要与袁尚把酒言欢,畅叙兄弟情谊。 袁尚笑着应承,心中却对刘备这个人更加警惕。刘备看似谦逊温和,实则城府极深,不可小觑。 回到自己的营帐,袁尚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今日与卢植会面,虽然初步达成了合作意向,但广宗战局依然充满变数。尤其是左丰这个宦官监军,更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主公,这个左丰,恐怕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荀攸忧心忡忡地说道。 袁尚点点头,深以为然。左丰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破坏整个战局。 “公达所言极是,此人必须防范。”袁尚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攻破广宗城,只要能击败张角,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主公所言极是。”荀攸赞同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制定作战计划,与卢将军通力合作,一举拿下广宗!” 袁尚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坚毅之色。广宗之战,关乎天下大势,他必将全力以赴,不负苍生之念,不负心中所愿! ————————————————— 各位彦祖1万字已奉上,看完的大佬发发电支持一下,万分感谢。 第43章 权宜之计 夜色如墨,营帐内灯火摇曳。袁尚负手而立,眉头微锁,白日里左丰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主公可是为那左丰之事烦忧?” 荀攸轻声问道,他早已洞察袁尚的心思。 袁尚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桌案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公达,这左丰来者不善,恐怕会成为我等的心腹大患。” 荀攸捋着胡须,沉吟道:“确是如此,宦官弄权,向来是朝廷毒瘤。此人奉旨监军,名为助战,实为掣肘。若让他抓住把柄,恐怕会节外生枝。” “哼,掣肘?”袁尚冷笑一声,“他恐怕是想从中渔利,捞些好处才是真。” 他太清楚这些宦官的德行了,无利不起早,有缝就叮,雁过拔毛。 荀攸目光微动,似乎明白了袁尚的想法,试探性地问道:“主公莫非是想……”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容,“公达果然心如明镜。 这左丰千里迢迢而来,总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吧?” 荀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抚掌笑道:“主公高见! 与其让他暗中使绊子,不如投其所好,以利诱之。 如此一来,或可化敌为友,至少也能让他闭上嘴巴。” “正是此理。”袁尚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幽幽道:“我袁显甫最不缺的,便是钱财。 区区钱财,能换来耳根清净,又能免去许多麻烦,何乐而不为?”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荀攸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传令下去,备一份厚礼,今晚我要宴请左监军。” 荀攸拱手领命,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以钱开道,虽非正途,但眼下局势复杂,不失为一条权宜之计。 夜幕更深沉了几分,袁尚的营帐外却灯火通明,一派热闹景象。 营帐内,早已摆设好丰盛的酒宴,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丝毫不逊色于王公贵族的宴席。 袁尚端坐在主位之上,神情自若,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今晚宴请的不是一个贪婪的宦官,而是一位尊贵的客人。 不多时,通报的士卒来报,说是左监军到。 袁尚立刻起身,亲自迎出营帐。 只见左丰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迈着官步,姗姗来迟。 他今日穿着一身崭新的宦官服饰,头戴貂蝉冠,腰佩玉带,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仿佛来赴的真是一场庆功宴。 “哎呀,袁将军真是客气了,如此盛情款待,咱家真是受宠若惊啊!”左丰一进营帐,便故作惊讶地说道,眼睛却不住地在桌上的珍馐美酒上扫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袁尚笑着拱手道:“左监军远道而来,劳苦功高,些许薄酒,不成敬意,还望监军大人赏光。” “好说,好说!”左丰乐呵呵地摆摆手,毫不客气地走到主位旁边的客位上坐下,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的美食。 袁尚见状,心中暗笑,面上却依然热情如火,招呼左右侍从斟酒布菜,亲自为左丰斟满了一杯美酒。 “监军大人,请!” 袁尚举起酒杯,笑容可掬。 左丰也连忙端起酒杯,与袁尚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啧啧称赞道:“好酒!好酒!袁将军真是豪爽之人!” 酒过三巡,营帐内的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 袁尚频频举杯,言辞谦恭,极尽奉承之能事,把左丰哄得眉开眼笑,飘飘然起来。 待到酒酣耳热之际,袁尚忽然屏退了左右侍从,只留下他和左丰二人。 营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左丰见状,心中微微一动,笑容也收敛了几分,试探性地问道:“袁将军,这是何意?” 袁尚放下酒杯,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缓缓说道:“监军大人,实不相瞒,今日设宴,尚有一事相求。” 左丰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道,果然来了! 他就知道,这袁尚如此殷勤,绝不会是平白无故的。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地说道:“袁将军有话不妨直说,咱家洗耳恭听。” 袁尚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说道:“监军大人明鉴,尚乃武将出身,不谙朝堂之事,对各位大人之间的争斗,更是一窍不通,也不想掺和。” 左丰闻言,心中一动,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 他没想到袁尚会如此坦诚,直接表明立场,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袁尚继续说道:“吾只希望,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 此番前来广宗,也是为了剿灭黄巾贼寇,还冀州百姓一个太平。” “嗯,嗯。” 左丰连连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袁尚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袁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诚恳:“待到日后剿灭冀州黄巾,还望监军大人能在陛下跟前,为吾美言几句,让吾能有机会,为朝廷,为陛下,继续分忧。” “哦?” 左丰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袁将军想如何分忧啊?” 袁尚目光灼灼地看着左丰,一字一句地说道:“吾愿镇守幽州,为大汉戍守北疆,抵御外敌!” “幽州刺史?” 左丰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幽州地处边陲,苦寒之地,但却战略位置重要,若是能掌控幽州,也算是一方诸侯。 袁尚注意到左丰的神色变化,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抓住了他的心思。 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营帐外立刻走进几个士卒,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放在了左丰面前。 箱子打开,金光灿灿,耀眼夺目,竟然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左丰顿时被眼前的金银晃花了眼,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的金银,再也挪不开目光。 袁尚指着箱子,语气平静地说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监军大人笑纳。” 左丰咽了口唾沫,眼神贪婪地看着金银,哪里还有半分矜持和犹豫? 他连忙起身,走到箱子旁,伸手抓起一把金锭,在手中掂量着,脸上乐开了花。 “哎呀,袁将军真是太客气了! 如此厚礼,咱家怎好意思收下呢?” 左丰嘴上说着客套话,手却紧紧地抓住金锭,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袁尚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左丰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监军大人,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呢? 只要监军大人能在陛下跟前,为吾美言几句,这点小意思,又算得了什么?” 左丰闻言,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连忙将手中的金锭放回箱子里,转过身,一脸正色地对袁尚说道:“袁将军放心! 你如此识时务,如此忠心为国,咱家定会在陛下跟前,如实禀报! 幽州刺史之位,我看非袁将军莫属啊!” 袁尚闻言,心中大定,连忙拱手拜谢道:“如此,便多谢监军大人了! 日后若有机会,尚定当重谢!” “好说,好说!” 左丰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 袁尚看着左丰这副贪婪的模样,心中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但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暂时忍耐,与这种人为伍。 他心里清楚,这笔钱财,只是买了个平安,买了个耳根清净。 但为了能顺利剿灭黄巾,为了能实现心中的抱负,这点代价,他还是愿意付出的。 营帐内,灯火依旧摇曳,金银珠宝的光芒,映照着两人各怀心思的笑脸。 一场权力的交易,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完成。 而袁尚的目光,却早已越过眼前的营帐,投向了远方,投向了那硝烟弥漫的广宗城,投向了那更广阔的天地。 第44章 以静制动 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广宗城外的原野,驱散了清晨的寒意,也照亮了袁尚营寨的肃穆气氛。 袁尚用过早饭,便吩咐士卒去请卢植前来议事。不多时,卢植便在亲兵的陪同下,步入了袁尚的营帐。今日的卢植,身着儒袍,更显儒雅之气,只是眉宇间,仍带着一丝久战不决的凝重。 “显甫,今日如此早召我前来,可是有了破敌之策?”卢植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袁尚起身相迎,将卢植让至主位坐下,这才笑着说道:“卢公,破敌之策,尚且还在酝酿之中,不过,却有一个想法,想与卢公商议。” 卢植略感诧异,捋着胡须问道:“哦?显甫但说无妨。” 袁尚神色稍稍收敛,变得认真起来,缓缓说道:“卢公,如今我军虽已抵达广宗城外,与张角贼军对峙,但细观敌军,城防坚固,兵力尚足,若贸然强攻,恐伤亡惨重,得不偿失。” 卢植微微颔首,表示认同。这几日,他也一直在观察广宗城的防守情况,黄巾军虽是乌合之众,但据城而守,却也并非易事。强攻之下,纵然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这绝非他所愿见。 袁尚继续说道:“且我军连日行军,将士疲惫,粮草补给线也拉得过长,若久攻不下,恐生变故。依我之见,不如暂缓攻势,以静制动,闭营休整,养精蓄锐,待敌军懈怠之时,再一击毙命!” 卢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以静制动,这倒是一个稳妥之策,只是…… “显甫所言极是,只是朝廷催促甚急,左丰那阉竖又在一旁聒噪,恐怕……”卢植略带忧虑地说道。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卢公不必担忧左丰,我已经略施小计,让他暂时闭上了嘴巴,想必这几日,他不会再来烦扰我等。” 卢植有些好奇地看了袁尚一眼,但并未细问,他知道袁尚向来主意多端,既然他说已摆平左丰,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如此甚好。”卢植点了点头,赞同道,“以静制动,确为稳妥之策。只是,这‘静’要静多久?这‘动’又该如何动?显甫可有详细计划?”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意先‘静’十日,这十日,我军闭营休整,操练兵马,同时,加紧赶制攻城器械,以备不时之需。待十日之后,再行雷霆一击,务必一战而定乾坤!” “十日?”卢植沉吟片刻,觉得这个时间尚可接受。十日时间,既能让将士们得到充分的休息,又能准备攻城器械,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就依显甫之计,以静制动,十日之后,再行破敌!”卢植最终拍板决定,采纳了袁尚的建议。 袁尚见卢植同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并非完全是为了稳妥,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时间,可以用来准备更多的东西,也可以用来观察敌情,寻找敌军的破绽。 “卢公英明!”袁尚拱手称赞道,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为了确保十日后能一击毙命,这十日之内,我军还需做好充分的准备。” “那是自然。”卢植点头应道,“显甫有何打算,但说无妨,老夫定当全力配合。” 袁尚沉声说道:“这十日,我军需分工协作,各司其职。其一,命军中工匠,加紧赶制攻城器械,如云梯、冲车、投石车等,务必在十日之内,准备充足。其二,命各部将领,严加操练兵马,恢复士气,磨砺战阵,务必使将士们在十日之后,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战斗。其三,加强营寨防御,谨防敌军偷袭,同时,派出斥候,严密监视广宗城内动静,随时汇报敌情。” 袁尚条分缕析,将各项任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卢植听得连连点头,对袁尚的周密部署赞赏不已。 “显甫思虑周全,老夫佩服!”卢植由衷地说道,“既如此,老夫这就回去,传令各部,遵照显甫的部署,做好准备。” “有劳卢公。”袁尚拱手相送。 待卢植离去后,袁尚立刻将荀攸、关羽、张飞、赵云等心腹将领召集到营帐之中,将与卢植商议的计划,向众人详细说明。 众将听闻要闭营休整十日,皆有些诧异,但听完袁尚的解释后,也都明白了袁尚的用意,纷纷表示赞同。 “主公英明!以静制动,确为良策!”荀攸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这十日,正好可以让我军好好休整一番,也让那些黄巾贼寇,好好地享受一下最后的安宁时光。” 关羽抚须点头,沉声说道:“如此甚好,关某正要磨砺青龙偃月刀,待十日之后,必斩张角首级,献于主公!” 张飞更是摩拳擦掌,兴奋地大叫道:“好!好!好!俺老张早就手痒难耐了!这十日,俺要好好操练兵马,到时候,杀他个片甲不留!” 赵云虽未言语,但眼神中也充满了期待之色。 袁尚看着众将士气高昂,心中甚慰,笑着说道:“好!既然大家都赞同此计,那就各司其职,全力以赴!这十日,务必做好一切准备,十日之后,便是我军建功立业之时!” 众将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随后,袁尚又单独留下荀攸,低声吩咐道:“公达,这十日,除了准备攻城器械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荀攸神色一肃,拱手问道:“主公请吩咐。”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要你秘密散布消息,就说我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无力攻城,只能闭营自守。” 荀攸闻言,顿时明白了袁尚的用意,抚掌笑道:“主公高明!此乃疲敌之计也!黄巾贼寇若得知我军粮草不济,必然会放松警惕,甚至会主动出击,劫略我军粮道。只要他敢出兵,到那时,我军便可设下埋伏,一举歼灭之。” 袁尚哈哈一笑,赞许地看了荀攸一眼,“公达果然心领神会!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做得隐秘,让黄巾贼寇深信不疑。” “主公放心,攸定不辱使命!”荀攸拱手领命,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就在袁尚与众将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十日后的决战之时,远在涿郡的甄宓,也收到了袁尚寄来的书信。 甄府,闺房之中,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雕花的木窗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甄宓身着素雅的襦裙,倚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封书信,神情专注而温柔。 信封上娟秀的字迹,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所书。自从袁尚领兵北上之后,甄宓便每日都在家中,默默地为他祈祷,期盼他能早日凯旋归来。 今日,终于收到了他的来信,甄宓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展开细读。 信中,袁尚首先向甄宓报了平安,简单地叙述了颍川战事的进展,从初战告捷,到攻克西华,再到如今即将挥师北上,剿灭张角。随后,又将分兵护送百姓返回涿州之事,详细地向甄宓说明,并言明稚然若有闲暇,可前往城外探望,稍作安抚。 信的末尾,袁尚饱含深情地表达了对甄宓的思念之情,字里行间,充满了柔情蜜意,让甄宓读得面颊绯红,心中如同蜜糖般甜美。 “小姐,公子来信了?”侍女月禅端着茶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到甄宓正捧着信看得入神,笑着问道。 甄宓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点了点头,“嗯,是公子的信。” 月禅放下茶点,好奇地凑上前去,“公子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呀?” 甄宓抿嘴一笑,将信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嗔怪道:“小丫头,打听什么呢?这是女儿家的私事,岂能随便告诉你?” 月禅撇了撇嘴,撒娇道:“小姐又来了,月禅可是小姐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不能告诉月禅的嘛?” 甄宓被月禅缠得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将信中的一些内容,大概地向月禅说了一遍。 月禅听完,先是为袁尚升官而感到高兴,随后又为袁尚分兵护民之举而感动,最后,当听到袁尚在信中对甄宓的思念之情时,月禅的脸上也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小姐,公子对您可真好,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您的情意,真是让人羡慕呢。”月禅感慨道。 甄宓闻言,脸上再次泛起红晕,心中却如同吃了蜜糖般甜蜜。能得到心爱之人的惦念,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 “月禅,你说,公子这次,能顺利剿灭黄巾贼寇吗?”甄宓忽然有些担忧地问道。 月禅见甄宓面露忧色,连忙安慰道:“小姐放心吧,公子英勇神武,智谋过人,定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的!” 甄宓点了点头,心中却依然有些忐忑。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她虽然相信袁尚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 “小姐,您就别担心了,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月禅再次安慰道,语气坚定。 甄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嗯,希望如此吧。” 与此同时,涿郡崔琰府邸,崔琰也收到了袁尚寄来的书信。 崔琰展开信纸,仔细阅读,当看到信中袁尚安排他妥善安置百姓之事时,崔琰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主公仁义,心系百姓,实乃明主也!”崔琰感慨道,随即,他立刻吩咐下人,开始着手准备安置百姓的相关事宜。 涿郡太守府,也开始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西华城百姓,忙碌了起来。 广宗城外,袁尚大营,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将士们闭营休整,操练兵马,工匠们日夜赶工,制造攻城器械,斥候们则严密监视着广宗城内的动静。 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悄然流逝。十日之期,转瞬即至。广宗城外的战局,也即将迎来新的变化。 第45章 黎明破晓 广宗城内,笼罩着一层与城外汉军营寨截然不同的氛围。城墙上虽有黄巾军士卒巡逻,但懈怠之色溢于言表,远不如最初汉军压境时的紧张。自从汉军闭营不出,每日只是加固营寨,城内的气氛便逐渐松弛下来。 张角负手立于府衙内,眉头紧锁,来回踱步。白日里阳光透过窗棂,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更显其内心的焦躁。“三弟,汉军闭营已十日有余,当真如探子所报,粮草不济,士气低落?”张角停下脚步,转向一旁的张梁,沉声问道。 张梁身材魁梧,豹头环眼,闻言瓮声瓮气地答道:“大哥,探子来报,汉军营寨内炊烟寥寥,确有粮草不足之象。且城外流言四起,皆言汉军主将袁尚,乃是贪生怕死之辈,不堪大用。” 张角眼中疑虑之色稍减,捻须沉吟道:“如此说来,汉军当真是被困住了?哼,这些朝廷的废物,果真不堪一击!”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但眉宇间的凝重却并未完全消散。他深知汉军并非易与之辈,尤其是那个袁尚,之前的连番胜利绝非侥幸。 “大哥,汉军既已示弱,正是我军反击良机!”张梁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粗声说道,“不如趁其粮草不济,士气低落之时,我军主动出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角闻言,并未立刻应允,反而摆了摆手,示意张梁稍安勿躁。“三弟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汉军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再探,务必探明汉军虚实,再做定夺。” “大哥英明!”张梁虽有些急躁,但也知道张角思虑周全,拱手应道。 夜幕降临,广宗城内一片沉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夜的宁静。而城外汉军大营,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与白日的静谧截然不同。 袁尚营帐内,卢植正襟危坐,与袁尚相对而坐。营帐中央的火盆中,炭火噼啪作响,驱散了夜间的寒意,也映照着两人凝重的神色。 “卢公,十日已至,我军休整完毕,粮草器械也已准备妥当,今夜便可发起总攻。”袁尚语气沉稳,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卢植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神色肃然道:“显甫所言甚是,这十日以静制动,敌军定已懈怠,正是我军破城良机。只是,不知显甫打算何时发起总攻?”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指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说道:“今夜子时,鸡鸣之时,便是总攻之刻!鸡鸣之时正是人最容易犯困嗜睡” 卢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抚掌笑道:“好!鸡鸣之时,破晓之际,正应天时!显甫果然深谋远虑!” 袁尚谦虚一笑,拱手道:“卢公谬赞,此乃权宜之计罢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需与卢公细细商议攻城部署。” 两人随即展开地图,仔细研究广宗城的地形,商讨攻城细节。袁尚指着地图,条分缕析地说道:“广宗城四门皆有重兵把守,强攻必然伤亡惨重。我意兵分四路,虚实结合,主攻东门,佯攻其余三门,以分散敌军兵力。” 卢植认真倾听,不时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袁尚的军事才能,对于袁尚的部署,并无异议。 “东门乃是广宗城的薄弱之处,守军相对较少,且地势平坦,易于攻打。我军主力尽出,猛攻东门,务必一举破城!”袁尚语气铿锵有力,眼神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善!”卢植点头应道,“老夫愿率本部兵马,配合显甫,主攻东门!” “如此甚好!”袁尚欣然应允,随即继续说道,“其余三门,则由关将军、张将军、赵将军各领一部兵马,佯攻城门,牵制敌军。切记,佯攻之目的在于牵制,不可恋战,待东门得手,再行合围。” “末将遵命!”关羽、张飞、赵云三人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攻城器械准备如何?”袁尚转头看向荀攸,问道。 荀攸拱手答道:“主公放心,云梯、冲车、投石车等攻城器械,皆已准备妥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便可投入战场。”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环视众将,沉声说道:“诸位将军,此战关系重大,关乎剿灭黄巾大业,务必全力以赴,不得有误!” “末将等誓死效命!”众将齐声高呼,声震营帐,士气高昂。 袁尚心中豪情万丈,起身拔出佩剑,剑指夜空,厉声喝道:“传令三军,饱食战饭,磨砺刀枪,鸡鸣之时,随我破城!” “诺!”传令兵领命而去,营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铿锵有力的应诺声。 夜色更深,汉军大营内,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士卒们忙碌地准备着战饭,检查着兵器,磨砺着刀锋,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压抑了十日的战意,终于要在今夜彻底爆发。 攻城器械也被士卒们推了出来,云梯林立,冲车巍峨,投石车蓄势待发,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一头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逐渐褪去,东方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预示着黎明的到来。营帐外,传来雄鸡清亮的啼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也宣告着总攻的开始。 袁尚猛然起身,穿戴好铠甲,手持长剑,走出营帐。迎面而来的,是黎明前冰冷的空气,以及将士们如狼似虎的目光。 “将士们!”袁尚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起,响彻整个营寨,“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攻城!” “杀——!”震天的喊杀声瞬间爆发,打破了黎明的宁静,也拉开了广宗决战的序幕。汉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出营寨,向着不远处的广宗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云梯架起,士卒们呐喊着攀爬而上,冲车怒吼,撞击着城门,投石车轰鸣,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整个广宗城外,瞬间变成了一片喊杀震天,硝烟弥漫的战场。 张角和张梁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急忙登上城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以为汉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已成瓮中之鳖,却不料汉军竟在黎明时分,突然发起了如此猛烈的总攻! “这……这怎么可能!”张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惊呼道。 张角脸色铁青,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汉军的假象所迷惑,中了敌军的疲敌之计! “传令!全军戒备!死守城池!绝不能让汉军攻进来!”张角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汉军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早已准备多时的攻城器械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城墙在投石车的轰击下摇摇欲坠,城门在冲车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战场上的厮杀,也预示着黄巾军的末日即将来临。广宗城,这座黄巾军苦心经营的根据地,即将迎来它的最终命运。 第46章 破城殂(cu)亡 黎明的曙光,如同利剑一般劈开广宗城的夜幕。震天的喊杀声,预示着一场血与火的洗礼。汉军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地涌入广宗城内。 东门首当其冲,成为汉军突破的口子。卢植身先士卒,银须飘动,手中长剑挥舞如风,所过之处,黄巾军士卒纷纷倒地。袁尚紧随其后,赵云、关羽、张飞三兄弟如同三柄尖刀,撕裂着黄巾军的防线。 城门洞开,汉军潮水般涌入,瞬间将狭窄的街道挤满。黄巾军虽竭力抵抗,但面对士气如虹的汉军,显得节节败退。城内街道巷陌,顿时化为修罗战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袁尚策马奔行在街道上,典韦紧紧跟随,双铁戟舞动开来,犹如两道黑色旋风,任何胆敢靠近的黄巾军,都被瞬间扫荡一空。西门方向的守军,本就相对薄弱,在汉军如此迅猛的攻势下,更是溃不成军。 “主公,西门守军不堪一击,已然溃散!”典韦瓮声说道,铁戟之上,血珠滴落,更显狰狞。 袁尚微微点头,目光扫视四周。街道两旁,房屋紧密相连,黄巾军残余势力,正躲藏在其中,伺机反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以及房屋燃烧的焦糊气味,令人作呕。 “不可恋战,直捣黄巾贼首老巢!”袁尚沉声下令,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能斩杀张角,黄巾军的抵抗意志,定会瓦解。 典韦领命,挥舞双戟,开路在前。袁尚紧随其后,率领亲卫队,如同利箭般穿梭在混乱的街道上,直奔城中心府衙而去。 然而,黄巾军并非完全溃败,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们开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街道两侧的房屋顶上,不断有弓箭射出,试图阻挡汉军的推进。一些黄巾军士卒,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从巷子里冲出,挥舞着刀枪,扑向汉军。 “雕虫小技!”典韦怒吼一声,手中铁戟猛然掷出,正中屋顶上一名黄巾军弓箭手。那弓箭手惨叫一声,从屋顶跌落,摔在地上,血肉模糊。 袁尚拔出腰间佩剑,剑光闪烁,将一名冲到近前的黄巾军士卒斩杀。鲜血溅在铠甲之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主公小心!”赵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他策马疾驰而来,手中长枪如同蛟龙出海,瞬间将数名黄巾军士卒挑飞。 “子龙,情况如何?”袁尚问道。 “城内黄巾军抵抗顽强,但已成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只是……”赵云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军在城内遭遇了黄巾军精锐的抵抗,似乎是张角亲卫。” 袁尚眉头微皱,张角的亲卫,必然是黄巾军中最精锐的力量。看来,想要轻易擒杀张角,并非易事。 “传令下去,各部加快推进速度,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攻占府衙!”袁尚下令道。 “诺!”赵云领命,再次冲杀而去。 汉军在袁尚的命令下,攻势更加猛烈。关羽、张飞两兄弟,亦是勇猛无敌,率领本部兵马,横扫城内黄巾军的抵抗。黄巾军虽拼死抵抗,但在汉军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袁尚率领亲卫队,一路浴血奋战,终于抵达府衙之外。府衙大门紧闭,周围布满了黄巾军士卒,严阵以待。 “典韦,破门!”袁尚一声令下。 典韦怒吼一声,挥舞双戟,如同猛虎下山,冲向府衙大门。沉重的铁戟,狠狠地砸在木质大门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一声巨响,府衙大门被典韦硬生生砸开。木屑横飞,尘土飞扬。门后的黄巾军士卒,被震得东倒西歪,惊恐万状。 “杀!”典韦率先冲入府衙,双戟挥舞,如同死神降临,收割着黄巾军的生命。袁尚紧随其后,率领亲卫队,杀入府衙。 府衙之内,同样是一片混乱。黄巾军士卒与汉军厮杀成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袁尚目光如炬,在人群中搜寻着张角的身影。 突然,一道魁梧的身影,引起了袁尚的注意。那人身穿黄巾战袍,豹头环眼,正是黄巾军三首领,张梁! 张梁手持大刀,正在人群中疯狂砍杀,所过之处,汉军士卒纷纷避让。他状若疯虎,显然已是陷入绝境,拼死挣扎。 “张梁在此!”袁尚高声喝道,提剑冲向张梁。 张梁闻声,转头看向袁尚,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他怒吼一声,挥舞大刀,迎向袁尚。 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刀剑碰撞,火花四溅。张梁武艺虽高,但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而袁尚却是士气正盛,剑法凌厉。 数十回合之后,张梁渐渐力不从心,招架不住袁尚的攻势,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淋漓。 “贼将休走!”典韦怒吼一声,挥舞双戟,加入战团,与袁尚联手围攻张梁。 典韦的加入,彻底压垮了张梁的防线。他双戟开合,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张梁疲于招架,破绽百出。 “噗嗤!” 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典韦的铁戟,狠狠地刺入张梁的胸膛。张梁身躯一震,眼中光芒迅速消散,口中鲜血狂涌,轰然倒地。 “三弟!”不远处,传来一声悲愤的呼喊。袁尚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黄巾道袍,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悲痛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梁。 那人,正是黄巾军首领,张角! 张角手持一把桃木剑,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万万没有想到,汉军竟然如此轻易地攻破了广宗城,他的黄天霸业,难道真的要就此终结? “张角!”袁尚冷声喝道,提剑指向张角,“你等妖言惑众,祸乱天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角闻言,惨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他猛地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施展某种妖术。 “妖道,休要装神弄鬼!”典韦怒吼一声,挥舞双戟,冲向张角。 然而,就在典韦即将冲到张角面前时,异变突生。张角突然仰天狂笑,口中喷出一口黑血,身躯摇晃了几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哥!”黄巾军残余士卒,发出绝望的悲呼。 袁尚一怔,快步上前,查看张角的情况。只见张角脸色铁青,口鼻流血,气息全无,已然气绝身亡。 “死了?”典韦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就死了?我还以为他要施展什么妖术呢。” 袁尚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张角的死,有些蹊跷。但此刻战事紧急,容不得他细想。 “传令下去,张角、张梁已死,黄巾贼首伏诛!降者不杀!”袁尚高声喝道,声音传遍整个府衙。 黄巾军士卒闻听张角、张梁皆亡,顿时士气崩溃,纷纷跪地投降。原本还在抵抗的黄巾军,也纷纷放下武器,放弃了抵抗。 广宗城内,喊杀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汉军的欢呼声。黎明的曙光,彻底驱散了笼罩在广宗城上空的阴霾,预示着这场历时数月的黄巾之乱,即将迎来最后的落幕。 袁尚站在府衙门口,望着满目疮痍的广宗城,心中百感交集。这场战争,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都是战争带来的苦难。 “主公,城内残敌已基本肃清,黄巾军主力已被歼灭。”赵云策马来到袁尚身边,禀报道。 “嗯。”袁尚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安抚百姓,救治伤员,收敛尸首,尽快恢复城内秩序。” “诺!”赵云领命而去。 袁尚深吸一口气,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壮志。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47章 意外之财 广宗城内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土的气息。汉军士卒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抚城内惊魂未定的百姓。喧嚣的喊杀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喘息和低语。 袁尚立于府衙前,望着夕阳余晖洒落在残破的城墙上,心中思绪万千。这场广宗之战,虽说大获全胜,但眼前这满目疮痍的景象,无不提醒着战争的残酷。 “主公!”周仓脚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抱拳禀报道:“启禀主公,兄弟们在府衙后院,发现了一处隐秘的钱库!” 钱库?袁尚眉梢一挑,略感意外。黄巾军起事仓促,劫掠的财物大多就地挥霍,或者被头目私藏,想不到在这府衙之内,竟还藏着一处钱库。 “带我去看看。”袁尚来了兴致,正好也想借此机会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周仓连忙在前方引路,带着袁尚穿过府衙的残垣断壁,来到后院一处看似普通的厢房前。厢房外有黄巾军士卒把守,见袁尚到来,连忙躬身行礼。 周仓指着厢房的地面,说道:“主公请看,入口就在这里。” 袁尚这才注意到,厢房地面上有一块青石板,与周围的地面略有不同。石板边缘有明显的撬动痕迹。 “打开看看。”袁尚吩咐道。 几名士卒上前,合力将青石板掀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洞口向下延伸,隐约可见台阶。 袁尚示意典韦掌灯,率先走了下去。台阶不长,很快就到了底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钱库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钱库内堆满了各种财物,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绫罗绸缎琳琅满目,铜钱更是堆成了小山,几乎占据了整个钱库的空间,火光照耀下,金光闪闪,晃得人眼花缭乱。 “嘶——”周仓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得有多少钱啊!” 饶是见惯了现代社会各种财富的袁尚,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这钱库内的财物,怕是装满二十辆马车都绰绰有余。 “发财了,发财了!”张飞也跟了进来,看到满地的金银财宝,顿时乐得合不拢嘴,豹眼瞪得溜圆,搓着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抱住金山银山。 “翼德,注意点形象。”关羽捋了捋胡须,虽说语气平静,但眼神中也难掩一丝惊讶。 赵云倒是显得比较冷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思索。 典韦更是憨厚地挠了挠头说道:“俺老典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袁尚环顾四周,心中也颇为感慨。这张角等人,口口声声说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打着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旗号,结果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却都藏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地下钱库里,真是讽刺至极。 “主公,这些钱财……如何处置?”卢植也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同样有些惊讶,转头向袁尚请示道。 袁尚略作思忖,心中已有了主意。他朗声说道:“此乃黄巾贼寇搜刮民脂民膏所得,如今贼首已诛,这些钱财,自然要物归原主,用于安抚百姓,犒赏三军!剩余到时给死去的弟兄家属发放抚恤。” 张飞一听要分钱,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叫好:“主公英明!就该给兄弟们发赏钱!弟兄们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关羽和赵云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袁尚笑了笑,摆手说道:“先别急着高兴,这些钱财数目巨大,要妥善看管,不可有丝毫疏忽。周仓,你带人将钱库严密封锁,任何人不得擅入。明日一早,清点造册,再做分配。” “诺!”周仓领命,立刻带人将钱库入口重新封好,并安排士卒严加看守。 处理完钱库之事,袁尚回到府衙大堂,刚坐下,又有一名士卒前来禀报。 “启禀主公,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士卒抱拳说道,神色有些凝重。 袁尚心中一沉,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伤亡如何?” 士卒语气低沉地禀报道:“此战我军共斩杀黄巾主力四万余人,俘虏投降青壮一万余人。另有被黄巾裹挟的老幼妇孺五万余人获救。我军阵亡三千余人,受伤五千余人。卢将军所率大军,阵亡五千余人,受伤万余人。” 听到这个数字,大堂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虽然取得了大胜,但伤亡数字依然触目惊心。尤其是卢植所部,伤亡竟比袁尚所部还要惨重。 袁尚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阵亡将士,厚葬。登记造册,回到涿郡给其家属,按抚恤最高标准发放;受伤将士,妥善医治,不可怠慢。” “诺!”士卒领命退下。 袁尚转头看向卢植,拱手说道:“卢公,此战多亏卢公鼎力相助,方能如此顺利破城。只是……卢公所部伤亡惨重,尚心中实在愧疚。” 卢植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地说道:“显甫不必自责。兵者凶器也,战事一起,伤亡在所难免。老夫征战多年,早已看淡生死。能一举剿灭张角,平定黄巾之乱,纵然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袁尚心中对卢植更加敬佩,这位老将军胸襟开阔,不计个人得失,着实令人钦佩。 “卢公高义,尚不及也。”袁尚由衷地说道。 卢植笑了笑,目光转向地图,指着广宗城西南方向,说道:“显甫,虽然张角、张梁已死,但张宝仍在下曲阳,其部黄巾军尚有数万之众。黄巾之乱,尚未完全平定,不可掉以轻心。” 袁尚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张宝和下曲阳的黄巾军,的确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若是不彻底剿灭,恐怕黄巾之乱还会卷土重来。 “卢公所言极是。”袁尚沉声说道,“下曲阳之贼,断不可留。待广宗城内局势稳定之后,我等便可挥师南下,一举荡平张宝!” “善。”卢植抚须点头,眼中也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残破的广宗城染成一片血红。城内的喧嚣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忙碌的景象。汉军士卒们在城内各处巡逻,维持秩序,救治伤员,清理战场。获救的百姓们,也开始走出家门,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废墟,脸上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袁尚站在府衙高处,眺望着这座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城市,心中五味杂陈。战争的胜利固然令人欣喜,但战争带来的创伤,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弥合。 夜幕降临,广宗城内燃起了点点篝火,驱散了夜的黑暗,也带来了一丝温暖。汉军士卒们围坐在篝火旁,低声交谈,或擦拭兵器,或包扎伤口,或啃食着干粮,疲惫而又兴奋。 袁尚也来到篝火旁,与士卒们交流,嘘寒问暖,鼓舞士气。他知道,这些士兵才是战争胜利的基石,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守护了百姓的安宁。 望着士卒们淳朴的面庞,袁尚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善待这些将士,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负他们的浴血奋战。 夜深了,袁尚回到自己的营帐,点亮油灯,伏案写信。信是写给甄宓的,告诉她广宗大捷的消息,也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灯光映照着袁尚俊朗的面庞,显得格外柔和。此刻的他,褪去了战场上的杀伐果断,恢复了原本的温柔和细腻。 窗外,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袁尚放下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黎明破晓,新的希望,正在冉冉升起。 第48章 上报天子 袁尚放下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窗外月色如水,清冷的洒在桌案上。广宗城初定,事务繁杂,饶是他精力充沛,也感到一丝疲惫。 “主公。”周仓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何事?”袁尚抬眼。 周仓掀开帐帘,抱拳道:“卢公求见。” “快请。”袁尚起身相迎,卢植德高望重,又在战场上助他良多,理应尊敬。 卢植步入营帐,面色平静,只是眼底略带倦色,想必连日征战,他也颇为辛劳。 “卢公深夜前来,可是为了战报之事?”袁尚开门见山地问道。 卢植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正是。广宗已破,张角授首,此乃大捷,朝廷必然嘉奖。战报之事,需得仔细斟酌,方能如实禀明圣听。” 袁尚心中一动,卢植所言极是。战报不仅是向上汇报战况,更是关乎功劳评定,甚至影响日后的官场走向,不可轻忽。 “卢公所虑周全。”袁尚赞同道,随即话锋一转,坦诚道,“只是袁尚以为,战报当以实情为上,不可夸大其词,更不可隐瞒过失。此次广宗之战,虽得大胜,但我军伤亡亦是不小,这些都应如实禀报。” 卢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欣赏袁尚的坦诚和务实,不居功自傲,难能可贵。 “显甫所言甚是,老夫亦是此意。”卢植颔首道,“然战报之书写,亦有其章法。既要如实禀报战况,亦要突出我军之功绩,鼓舞士气,震慑宵小。” 袁尚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卢植的意思。战报并非简单的流水账,而是一篇具有政治意义的文章,既要客观,也要起到正面宣传的作用。 “卢公经验丰富,此事便由卢公执笔,尚愿听从卢公安排。”袁尚拱手道。 卢植微微一笑,摆手道:“显甫过谦了。此战能破广宗,显甫功不可没,当居首功。这战报,还是由老夫执笔,将显甫大军之功绩,如实禀报朝廷。” 袁尚心中明白,卢植此举乃是抬举自己,将主要功劳归于他的麾下,这无疑是对他莫大的支持和肯定。 “如此,便有劳卢公了。”袁尚再次拱手,心中感激。 卢植也不推辞,当即铺开纸笔,开始撰写战报。他运笔如飞,文采斐然,不一会儿,一篇条理清晰、言辞恳切的战报便跃然纸上。 袁尚在一旁仔细观看,只见战报中,卢植首先肯定了朝廷的英明决策,然后详细叙述了广宗之战的经过,重点突出了袁尚大军在破城之战中的关键作用,以及袁尚的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对于卢植所部,战报中也给予了应有的肯定,但笔墨明显有所侧重。 “卢公妙笔生花,此战报定能得到朝廷嘉许。”袁尚由衷赞叹道。 卢植放下笔,微微一笑:“些许文字,不足挂齿。关键在于,此战乃是实打实的胜仗,足以告慰朝廷,振奋人心。” 战报写毕,袁尚又想起一事,连忙道:“卢公,还有一事,袁尚欲单独禀报朝廷。” “何事?”卢植问道。 “乃是苍亭之战,活捉卜己之事。”袁尚解释道,“此前我军在苍亭大破黄巾军,生擒渠帅卜己,此事尚未禀报朝廷。如今广宗大捷,正可将此事一同上报,以为佐证。” 卢植闻言,抚须点头:“显甫所虑甚是。卜己乃是黄巾军渠帅,生擒此人,意义重大。此事当单独成文,一并上报。” 袁尚当即取过纸笔,略作思索,便开始撰写苍亭战报。这篇战报相对简洁,主要叙述了苍亭之战的经过,以及活捉卜己的详细情形。 “此番能够生擒卜己,实乃侥幸。”袁尚写完战报,略带谦虚地说道。 “显甫不必过谦。”卢植笑道,“胜就是胜,功就是功,不必妄自菲薄。卜己此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押解洛阳,交由天子发落,以儆效尤。” 袁尚深以为然,点头道:“卢公所言极是。袁尚正有此意,明日便派人将卜己押解前往洛阳,听候天子发落。” 两份战报皆已完成,袁尚吩咐周仓取来火漆,将战报仔细封缄,确保万无一失。 “主公,这战报写好了,何时发出去?”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张飞,忍不住问道。他对这些文书之事,向来不感兴趣,只关心何时能论功行赏,分发钱财。 袁尚笑着看了张飞一眼,知道他心思,故意逗他道:“翼德莫急,这战报嘛,自然是要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洛阳,让天子和朝廷诸公,也能尽快分享我等胜利的喜悦。” 张飞闻言,咧嘴一笑,挠了挠头:“嘿嘿,俺老张就是这个意思,早点送到洛阳,早点论功行赏,弟兄们也好早点拿到赏钱,乐呵乐呵。” 关羽在一旁捋须轻笑,赵云也微微颔首,典韦则憨憨地挠着头,虽然不明白战报的具体意义,但只要是袁尚的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 “放心吧,翼德。”袁尚笑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赏钱少不了你们的,此战之后,定要让弟兄们都好好乐呵乐呵。” 说罢,袁尚转头吩咐周仓:“周仓,立刻挑选可靠的快马,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将这两份战报送到洛阳。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有丝毫延误。” 周仓抱拳领命,神情肃然:“主公放心,仓定不辱使命,保证将战报安全送达洛阳!” 夜色已深,营帐内灯火通明,映照着众人坚毅的面庞。广宗城破,黄巾之乱即将落幕,新的希望,正在东方冉冉升起。 第49章 捷报入京 洛阳城,巍峨壮丽,历经风雨,依旧是天下权力的中心。大街宽阔笔直,两侧坊市店铺林立,人流熙熙攘攘,喧闹繁华。然而,今日的洛阳城,却在寻常的喧嚣中,隐隐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躁动。 正值午后,阳光炽热,驱散了清晨的凉意。皇宫之中,一道尖锐而略带颤抖的嗓音,划破了午后的宁静,由远及近,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响彻宫闱:“捷报!捷报!广宗大捷!黄巾贼首张角、张梁伏诛!大捷啊!”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身穿绯色官袍的小黄门,年纪不大,却已在宫中历练多年,练就了一副能穿透重重宫墙的嗓子。他手捧一份以火漆严密封缄的战报,一路疾奔,官袍下摆猎猎生风,脸上的汗珠顾不得擦拭,唯有满脸的喜色,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沿途的宫人、侍卫,皆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呼声所吸引,纷纷侧目。待看清是传捷报的小黄门,脸上也都露出了惊喜之色。连日来,黄巾之乱的消息,如同乌云般笼罩着洛阳,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如今,终于盼来了捷报,如同拨云见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小黄门一路狂奔,直入嘉德殿。嘉德殿是汉灵帝刘宏处理政务、召见群臣的场所。此刻,刘宏正斜倚在龙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蝉,神情略显倦怠。连日的奏报,多是关于各地黄巾军作乱的消息,看得他心烦意乱,兴致缺缺。 “陛下!大喜!大喜啊!”小黄门冲入殿内,顾不得礼仪,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战报,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广宗捷报!卢植将军、袁尚将军,于广宗大破黄巾贼军!斩杀张角、张梁!广宗城已破!黄巾之乱,指日可待平定!” 刘宏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到“捷报”二字,顿时精神一振,猛地坐直了身子,手中的玉蝉也险些脱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语气急促,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小黄门连忙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洪亮,也更加清晰。 “好!好!好!”刘宏闻言,龙颜大悦,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喜悦。他快步走下龙榻,一把从小黄门手中夺过战报,迫不及待地拆开火漆,展开细读。 战报之上,卢植的笔迹苍劲有力,字里行间,充满了军人的肃杀之气,却也难掩胜利的喜悦。刘宏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越看越是兴奋,脸上笑容也愈发灿烂。 战报详细叙述了广宗之战的经过,从汉军如何围城,到如何攻破城门,再到巷战、府衙激战,直至张角、张梁授首,写得条理清晰,有详有略,令人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尤其让刘宏感到欣慰的是,战报中,卢植对袁尚的功绩,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赞袁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身先士卒,勇冠三军”,更是在破城之战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力斩张梁,功不可没。 “袁尚……袁尚……”刘宏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对袁逢、袁隗兄弟,素来敬重,也知道袁家子弟,多有才俊。只是,袁家子弟,多以文采见长,武略方面,却鲜有闻名者。没想到,这袁逢之孙,竟有如此出色的军事才能,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真乃虎父无犬子!袁氏门楣,果真不凡!”刘宏放下战报,忍不住赞叹道。他想起了当年霍去病弱冠之年,便率军深入漠北,封狼居胥,立下不世之功。如今,这袁尚年纪轻轻,便能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立下如此大功,堪称汉室之幸,社稷之福。 “传旨!”刘宏心情大好,声音也变得洪亮起来,“着令拟旨,嘉奖卢植、袁尚!广宗大捷,功在社稷,当重赏!明日早朝,朕要亲自宣读捷报,与众卿共贺此番大胜!” “奴婢遵旨!”殿外应声而入一名老太监,躬身领命。 刘宏意犹未尽,又拿起另一份战报,却是袁尚单独呈上的苍亭之战捷报。这份战报,篇幅较短,主要叙述了苍亭之战生擒卜己之事。刘宏看完之后,更是喜上眉梢。 “好!好!好!”他又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这袁尚,果真是文武双全,智勇兼备!先是苍亭大捷,生擒卜己,后又广宗破城,斩杀张梁、张角!如此功绩,堪比霍去病再世啊!” 霍去病,大汉朝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一生功勋卓着,被后世誉为“战神”。刘宏以霍去病来比喻袁尚,可见他对袁尚的评价之高,期许之重。 “传旨!”刘宏再次下令,“拟旨嘉奖袁尚!苍亭之战,生擒卜己,亦是功劳卓着!着令将卜己押解入京,朕要亲自审问,以儆效尤!” “奴婢遵旨!”老太监再次领命,躬身退下。 刘宏心情舒畅,连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他起身在殿内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封赏袁尚。如此大功,若不重赏,难以彰显朝廷恩典,也难以激励将士。只是,袁尚年纪尚轻,资历尚浅,若一下子封赏过高,恐怕会引起朝中一些老臣的不满。 不过,刘宏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如今朝廷乌烟瘴气,党争不断,正是需要提拔一些有能力、有功劳的年轻俊杰,来打破沉闷的局面。袁尚此番立下如此大功,正是天赐良机。 “袁氏……袁氏……”刘宏再次念叨着袁氏,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袁逢、袁隗兄弟,在朝中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能借此机会,拉拢袁氏,使其更加忠心于朝廷,对于稳定朝局,无疑大有裨益。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翌日清晨。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驱散了夜幕的最后一丝黑暗,为洛阳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皇宫之中,钟鼓齐鸣,宣告着早朝的开始。 文武百官,身穿朝服,鱼贯而入,肃立于德阳殿两侧。今日的早朝,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隐隐带着一丝喜庆和期待。不少官员,脸上都带着笑容,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 待刘宏龙袍加身,在宦官的簇拥下,步入德阳殿,群臣山呼万岁,恭迎圣驾。 “众卿平身。”刘宏心情极佳,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声音也显得格外洪亮。 “谢陛下!”群臣起身,各自归位。 “诸位爱卿,今日早朝,朕有一件喜事要宣布。”刘宏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群臣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竖起耳朵,静待下文。 “昨日,广宗捷报入京!”刘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卢植将军、袁尚将军,率领大军,于广宗大破黄巾贼军!斩杀张角、张梁!广宗城已破!黄巾之乱,平定在望!” “哗——” 刘宏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群臣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惊喜。广宗大捷!斩杀张角、张梁!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啊!连日来,黄巾之乱的消息,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如今,终于盼来了捷报,如同久旱逢甘霖,令人精神振奋。 “陛下圣明!天佑大汉!”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司空袁逢,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第一个出列,躬身拜贺,“恭贺陛下,贺喜陛下!广宗大捷,乃是社稷之福,万民之幸!卢植将军、袁尚将军,功勋卓着,当受重赏!” 袁逢此言一出,群臣纷纷醒悟,也都跟着出列,高呼万岁,齐声恭贺。一时间,德阳殿内,充满了欢呼雀跃之声,之前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 刘宏笑容满面,心中更是得意。他抬手示意群臣安静,待殿内稍稍平静下来后,才继续说道:“此番广宗大捷,卢植将军运筹帷幄,功不可没。袁尚将军,更是身先士卒,勇冠三军,于破城之战中,力斩张梁,功劳甚大!” “袁尚?”群臣之中,不少人面露疑惑之色,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在前排的太尉袁隗,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袁尚,正是他的侄孙,袁逢的孙子。袁家子弟,能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他自然感到骄傲和自豪。 “陛下所言袁尚,可是司空大人之孙,袁显甫?”一位年长的官员出列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刘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正是袁司空之孙,袁显甫。此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才能,实乃难得。朕甚是欣慰。” 得到刘宏的肯定,群臣看向袁逢、袁隗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同起来,带着一丝敬畏和羡慕。袁氏一门,本就权势显赫,如今又出了一个如此有功的后辈,日后在朝中的地位,恐怕更加稳固了。 袁逢脸上笑意盈盈,谦虚地拱手道:“犬子年幼无知,能为朝廷效力,皆是陛下洪福齐天,将士英勇。老臣愧不敢当。” “司空大人过谦了。”刘宏摆了摆手,语气诚恳地说道,“袁尚之功,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番大捷,当论功行赏。诸位爱卿,以为当如何封赏卢植、袁尚二人,方能彰显朝廷恩典,激励将士?” 群臣闻言,纷纷开始思索起来。卢植德高望重,资历深厚,又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立下汗马功劳,封赏自然不能轻。而袁尚,虽然年轻,但功劳同样不小,尤其是在破城之战中,力斩张梁,更是居功至伟。如何封赏,确实需要仔细斟酌。 “陛下,臣以为,卢植将军,可加封为亭侯,以彰其功。”一位官员出列建议道。亭侯,爵位不高,但对于卢植这样的文臣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封赏了。 “臣附议。”又有一位官员出列赞同。 “臣等附议。”不少官员也纷纷表示赞同。 刘宏微微颔首,亭侯的封赏,也在他的考虑之中。卢植年事已高,性情淡泊,对于爵位,恐怕也不会太过在意。亭侯的封赏,既能彰显朝廷恩典,也不会显得过于隆重,引起不必要的争议。 “至于袁尚……”刘宏沉吟片刻,目光扫过群臣,缓缓说道,“袁尚年轻有为,功劳卓着,朕欲破格提拔,封其为……都亭侯!” “都亭侯?!”群臣闻言,再次哗然,这次的震惊程度,更胜之前。都亭侯,侯爵之中,也算是较高的爵位了。袁尚年纪轻轻,资历尚浅,一下子封为都亭侯,确实是破格提拔,史所罕见。 不少官员面露惊讶之色,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一些老臣,更是眉头微皱,显然对刘宏的这个决定,有些异议。 “陛下,袁尚虽有功劳,但年纪尚轻,资历尚浅,骤然封为都亭侯,是否有些……不妥?”一位老臣出列,委婉地表达了反对意见。 刘宏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反对,他神情平静,语气坚定地说道:“朕知道,袁尚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但朕以为,论功行赏,当以功劳为重,不拘泥于资历。袁尚此番立下如此大功,若不重赏,何以激励将士?何以彰显朝廷恩典?” “再者,袁尚乃是袁氏子弟,袁氏一门,忠心耿耿,乃是社稷栋梁。朕重用袁尚,也是对袁氏一门的信任和期许。”刘宏语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 群臣闻言,顿时明白了刘宏的意思。刘宏此举,不仅仅是为了封赏袁尚,更是为了拉拢袁氏,巩固皇权。袁氏一门,在朝中势力庞大,若是能得到袁氏的支持,对于刘宏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陛下圣明!”袁逢再次出列,躬身拜贺,语气中充满了感激,“陛下如此厚爱,袁氏一门,定当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袁逢都表态了,其他官员,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仔细想想,袁尚此番功劳,确实不小,封为都亭侯,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刘宏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50章 天下扬名 金殿上,汉灵帝刘宏的旨意掷地有声,响彻整个朝堂:“… 封卢植为亭侯,食邑五百户!封袁尚为都亭侯,食邑千户!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昭告天下!”这四个字的分量,瞬间压过了“都亭侯”的惊喜,如同惊雷般在朝臣心中炸开。 亭侯虽贵,都亭侯更显殊荣,但若只是寻常封赏,朝廷嘉奖的官员多了,也不至于如此震动。可“昭告天下”却不同,这意味着皇帝要将这份功绩,这份恩宠,公之于众,让天下百姓皆知袁氏子弟袁尚,年少有为,功勋卓着,深得圣心。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自洛阳皇城向四面八方飞速扩散。 大街上,往来行人奔走相告,茶楼酒肆,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将广宗之战渲染得惊心动魄,袁尚的名字,也随着捷报,迅速传遍洛阳,乃至整个大汉十三州。 “听说了吗?广宗大捷!黄巾贼首张角死了!” “何止张角,连张梁也伏诛了!是卢植将军和袁尚将军的功劳!” “袁尚?可是那个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 “正是!听说这位袁公子,年纪轻轻,文武双全,在广宗城下,那是神勇无敌啊!” “啧啧,袁家真是人杰地灵,后继有人啊!” 洛阳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百姓们喜笑颜开,仿佛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随着捷报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黄巾之乱,终于要平定了!” 这是此刻,无数大汉百姓共同的心声。 涿郡,太守府。 甄宓身着素雅的襦裙,临窗而坐,手中绣绷上的鸳鸯,栩栩如生。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洒下点点光斑,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清丽脱俗。 月禅则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房间里忙前忙后,一会儿摆弄桌上的花瓶,一会儿又拿起梳子,替甄宓打理鬓角的碎发。 “小姐,你说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广宗那边战事结束,也该回来了吧?” 月禅一边梳着,一边好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 甄宓放下绣绷,目光温柔地看向窗外,轻声道:“战事刚平,军务繁杂,公子恐怕还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她语气平静,但眉宇间,却也隐隐透露出一丝思念。 虽然与袁尚相处时日不多,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早已深深印在她的心间。 尤其是他临行前,那句玩笑般的“待我归来,,定要于你将这情谊落定”,更是让她心湖荡漾,情愫暗生。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捷报!捷报!广宗大捷!袁将军大胜!” 月禅耳朵尖,一下子听清了喊声,惊喜地跳了起来:“小姐!是捷报!是公子的捷报!” 她兴奋地跑到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只见一名驿卒,手持羽檄,快马加鞭,正朝太守府奔来。 甄宓原本平静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惊喜之色,她快步走到窗前,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飞驰而来的身影。 当驿卒在府门前勒马停下,高声宣读捷报时,甄宓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南将军袁尚,于广宗城下,运筹帷幄,身先士卒,大破黄巾贼军,斩杀张角、张梁,功勋卓着,特封为都亭侯,食邑千户,昭告天下,咸使闻之!” “都亭侯!昭告天下!” 月禅激动得小脸通红,手舞足蹈,“小姐!公子被封侯了!还昭告天下!公子真厉害!” 甄宓听着那一声声高亢的宣读声,心中百感交集,既有为袁尚感到骄傲和喜悦,又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都亭侯,食邑千户,这等封赏,可谓是殊荣至极,但也意味着袁尚将更加受到朝廷瞩目,身处风口浪尖。 她深知朝堂倾轧之险恶,只盼袁尚能平安顺遂,功成身退。 广宗城,太守府。 卢植手持圣旨,须发皆张,激动得浑身颤抖。 “好!好!好!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啊!”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眶微微湿润。 他戎马一生,淡泊名利,但能亲眼看到大汉朝廷重赏功臣,励精图治,心中还是无比欣慰。 袁尚站在一旁,接过另一份圣旨,展开细读。 旨意内容与卢植那份大同小异,只是封赏的重点,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都亭侯,食邑千户…”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个汉灵帝,还真是大手笔,为了拉拢袁家,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这份恩宠,他袁尚,受之无愧。 “显甫,恭喜你啊!年纪轻轻,便封侯拜爵,真乃少年英杰!” 卢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转头看向袁尚,眼中充满了赞赏。 袁尚拱手笑道:“多谢卢公栽培。 此番能侥幸立功,皆是卢公运筹帷幄,将士用命,袁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语气谦逊,但眉宇间,却也难掩一丝得意。 毕竟,被人夸奖,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 卢植捋须大笑:“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 不过,你的功劳,老夫可是看在眼里的。 此番封赏,你当之无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只是,显甫,封侯拜爵,固然是好事,但也意味着责任更重。 朝廷对你期望甚高,你日后更要兢兢业业,不可懈怠,切莫辜负了陛下的恩宠和天下百姓的期望。” 袁尚神色一凛,郑重拱手道:“卢公教诲,袁尚铭记于心。 定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不负圣恩。” 他心中清楚,这都亭侯的爵位,不仅仅是荣誉,更是枷锁,将他与这个风雨飘摇的汉室王朝,更加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只能勇往直前,尽力而为。 宛城外,汉军大营。 皇甫嵩与朱儁,正对着沙盘,愁眉不展。 围攻宛城月余,城池依旧坚如磐石,守军顽强抵抗,汉军伤亡惨重,士气低落。 “义真,这宛城守将,着实难缠,如此下去,恐怕…” 皇甫嵩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朱儁眉头紧锁,沉声道:“再难也要攻下! 黄巾贼势大,若不能尽快平定宛城之乱,恐生变故。” 他性格刚毅,不轻易言败,但面对久攻不下的坚城,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份帛书,神色激动:“两位将军!洛阳捷报!” 皇甫嵩与朱儁对视一眼,心中一动,连忙接过帛书,展开细读。 当看到“广宗大捷”、“斩杀张角、张梁”、“袁尚都亭侯”等字眼时,两人皆是震惊不已,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振奋。 “好!好!好!广宗大捷!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皇甫嵩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广宗大捷的消息,如同及时雨一般,滋润了他们久旱的心田,也让他们看到了平定黄巾之乱的希望。 朱儁也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朗声道:“袁显甫,真乃英雄少年! 没想到,他竟能如此迅速地攻破广宗,斩杀张角、张梁,真是后生可畏!” 他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敬佩,原本对袁尚的些许轻视,也早已烟消云散。 战场之上,实力为尊,袁尚用他的战功,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义真,看来我们也不能落后啊!” 皇甫嵩转头看向朱儁,眼中充满了战意,“广宗已破,黄巾贼势必人心惶惶,此乃天赐良机! 传令下去,全军上下,鼓足作气,明日一举攻克宛城!” “正合我意!” 朱儁豪迈一笑,与皇甫嵩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广宗捷报,不仅激励了他们,也必将鼓舞全军士气,为他们攻克宛城,平定黄巾之乱,注入新的力量。 天下扬名,少年封侯。 袁尚的名字,随着广宗大捷的捷报,传遍大汉十三州,成为无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这份荣耀的背后,既有鲜花着锦,也有暗流涌动,等待着这位年轻的都亭侯的,将会是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 各位大佬们6700字已经奉上 第51章 扬名天下,民心所向 广宗太守府,喜气洋洋。 关羽捋着长须,率先抱拳,洪声道:“恭喜主公,年少封侯,真乃天纵奇才,我等与有荣焉!” 张飞咧开大嘴,笑得合不拢嘴,震天响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哈哈哈,大哥说得对!俺老张早就知道,主公绝非池中之物,这都亭侯算什么,将来封王拜相,指日可待!” 赵云抱拳,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真挚的笑容:“主公文武双全,功勋卓着,封侯实至名归,属下恭贺主公。” 典韦虽不善言辞,但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威武!俺典韦,高兴!”憨厚的脸上满是喜色,双手抱拳的姿势,也显得笨拙可爱。 荀攸拱手,语气平和而真诚:“主公,此番封侯,乃是天子对主公功绩的肯定,更是对我等日后大展宏图的激励。攸在此,再贺主公。” 看着手下众将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恭贺,袁尚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摆手示意众人落座:“诸位兄弟,客气了。此番能得封赏,皆赖诸位齐心协力,奋勇杀敌。这荣耀,亦是属于大家的。” 他顿了顿,幽默地说道:“不过,这都亭侯听起来,倒是比镇南将军威风多了。以后出门,也好唬人。” 张飞闻言,立刻咋呼道:“那是自然!都亭侯!多气派!看以后谁还敢小觑大哥!” 关羽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主公,封侯虽是喜事,但也需谨慎。如今主公声名鹊起,朝野瞩目,更要如履薄冰,行事周全。” 赵云也点头赞同:“大哥所言极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主公当韬光养晦,积蓄力量,方能走得更远。” 荀攸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两位将军所虑甚是。主公如今身处风口浪尖,既要珍惜这份荣耀,也要警惕暗流涌动。尤其是朝堂之上,党争不断,主公需审时度势,明哲保身。” 袁尚心中明白,众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封侯拜爵,固然风光,但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他袁家,本就树大招风,如今他再获殊荣,恐怕更会引来不少人的嫉妒和猜忌。 他收敛笑容,神色郑重地说道:“诸位兄弟放心,吾并非得意忘形之辈。诸位的提醒,吾铭记于心。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不负诸位期望。” 他举起酒杯,豪迈地说道:“今日,我等不醉不归,庆贺此番大捷,也为我等兄弟情谊,干杯!” 众人齐声应和,举杯畅饮,太守府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一扫连日征战的疲惫和压抑。 洛阳,蔡府。 蔡琰正坐在闺房中,素手抚琴,清越的琴声如山间清泉,流淌而出,洗涤着心灵的尘埃。然而,今日的琴声,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宁静,多了几分莫名的心绪。 自从听到外面都在传广宗捷报后,她的心湖便如同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难以平静。尤其是那个在捷报中被反复提及的名字——袁尚,更是让她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都亭侯袁尚……究竟是怎样一位少年英杰,竟能立下如此盖世奇功?”蔡琰轻声低喃,美眸中充满了好奇和探寻。 她从未见过袁尚,甚至连他的画像都未曾见过。但捷报中对他的描述,却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在她脑海中徐徐展开。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身先士卒,勇冠三军;年少有为,功勋卓着……每一个词语,都仿佛带着光芒,让她对这位年轻的都亭侯充满了仰慕和好奇。 “他一定是一位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吧?如同传说中的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光芒万丈。”蔡琰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在脑海中勾勒着袁尚的形象。 她想象着,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的英姿;想象着,他在庆功宴上,谈笑风生,挥斥方遒的豪迈;想象着,他卸下戎装,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儒雅…… 越是想象,她对袁尚的形象就越发清晰,也越发充满了期待和向往。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她的心,朝着远方的广宗城飞去。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自从听到捷报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侍女绿珠端着茶点走进房间,看到蔡琰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蔡琰回过神来, 中断了遐想, 红晕悄悄爬上脸颊,连忙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羞涩:“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这位袁都亭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绿珠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凑到蔡琰身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姐,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这位袁都亭侯,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出身显赫,相貌堂堂,而且年纪轻轻,就立下如此大功,简直是天之骄子!” “真的吗?”蔡琰心中一动,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是真的!我听说,洛阳城里,现在都在传颂袁都亭侯的英勇事迹,说他是霍去病再世呢!”绿珠绘声绘色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和崇拜。 蔡琰听着绿珠的描述,心中对袁尚的形象更加完美,也更加期待能够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少年英雄。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眺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盼着,或许有一天,她也能像捷报中描述的那般,与这位英雄人物,在某个不期而遇的时刻,相遇相知。 广宗城内,战后的疮痍,正在迅速消退。 袁尚下令,全力恢复城内秩序,安抚百姓,赈济灾民。他将缴获的粮草,悉数分发给城中百姓,又组织士兵,帮助百姓重建家园,修缮房屋。 一系列的举措,如同春风化雨,迅速抚平了战后的创伤,也赢得了广宗百姓的衷心爱戴。 百姓们亲眼目睹了袁尚的仁义之举,感激涕零,奔走相告,对袁尚感恩戴德。他们自发组织起来,清扫街道,修补城墙,协助官府维持秩序。 昔日空旷萧条的广宗城,重新焕发了生机,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重新开张,孩童的嬉笑声,老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 袁尚走在街头,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欣慰。他深知,民心才是最重要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主公,城内秩序已经基本恢复,百姓安居乐业,对主公爱戴有加。”荀攸向袁尚禀报道,语气中带着赞赏。 袁尚点头,目光转向远方,沉声说道:“广宗城虽已平定,但黄巾之乱尚未彻底结束。张角、张梁虽死,张宝仍在下曲阳,黄巾军主力尚存,我等不可掉以轻心。” 他将卢植请到太守府,二人对坐,共商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卢公,如今广宗已定,我军下一步,当如何行动?”袁尚虚心请教道。 卢植捋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显甫,下曲阳的张宝,不足为虑。此人虽有些许谋略,但终究难成大器。我料定,他必会固守下曲阳。” “卢公所言极是。”袁尚点头赞同,“张宝此人,色厉内荏,胆小怕事。他若敢出城野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龟缩城内,无异于坐以待毙。” “正是此理。”卢植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袁尚一眼,“显甫,你认为,我军何时兵发下曲阳为宜?” 袁尚略作思索,沉声说道:“我军连日征战,将士疲惫,且广宗城内,百废待兴,民生凋敝。不如休整几日,待将士们恢复体力,城内秩序彻底安定,再兵发下曲阳,一举荡平张宝。” 卢植抚掌大笑:“善!显甫之言,深得吾心。老夫也正有此意。既如此,我等便在广宗城休整五日,五日之后,兵发下曲阳,彻底剿灭黄巾贼寇!” 袁尚起身,抱拳道:“一切听凭卢公调遣。” 他心中清楚,下曲阳之战,将是平定黄巾之乱的关键一战。只要攻克下曲阳,斩杀张宝,黄巾军便将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这场席卷天下的动乱,也将走向尾声。 而他袁尚的名字,也将随着这场旷世大战的胜利,真正响彻天下,名垂青史。 第52章 下曲阳战,穷途末路困张宝 广宗城的喜庆气氛尚未完全消散,战鼓再次擂响,这一次,目标直指黄巾军最后的据点——下曲阳。袁尚在广宗休整了五日,抚恤阵亡将士家眷,安顿城内百姓,同时加紧操练兵马,补充粮草军械。整个广宗城,在短暂的欢腾之后,再次进入了战备状态,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太守府内,袁尚与卢植并肩而立,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那里,下曲阳城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卢公,下曲阳城防坚固,张宝又据城死守,此战恐怕不易。”袁尚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卢植捋着胡须,目光深邃,缓缓道:“张宝虽不及张角,然其人阴险狡诈,不可小觑。下曲阳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要强攻,恐伤亡惨重。” 袁尚点头表示认同,强攻绝非上策,他心中已有了计较。 “卢公,我意先礼后兵,派遣使者入城劝降,若张宝执迷不悟,再行强攻不迟。”袁尚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卢植略作思忖,颔首道:“此计甚妙,可先探探张宝虚实,若能兵不血刃,自然最好。” 当下,袁尚便命人修书一封,遣使前往下曲阳,劝降张宝。 使者带着袁尚的书信,快马加鞭赶往下曲阳。然而,张宝早已被张角、张梁的死讯吓破了胆,哪里还听得进劝降之言。使者还未入城,便被黄巾军乱箭射回,书信也被撕得粉碎,扔了出来。 “主公,张宝拒降,还射杀了我们的使者,实在可恨!”周仓怒气冲冲地跑来禀报,脸上充满了愤怒。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道:“既然张宝执意顽抗,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传令三军,即刻开拔,兵发下曲阳!” 军令如山,三军将士早已摩拳擦掌,只等袁尚一声令下。号角声响彻云霄,战鼓擂动,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跨上战马,英姿勃发。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荀攸等将紧随其后,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下曲阳。 飞龙骑兵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铁蹄踏动,尘土飞扬,气势如虹。赵云身着银色战甲,手持龙胆亮银枪,目光锐利如鹰隼,浑身散发着一股锐不可当的锋芒。 大军行进一日,抵达下曲阳城外。 下曲阳城,依山而建,城墙高耸,地势险峻,的确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城墙上,黄巾军旗帜林立,戒备森严,弓箭手、刀盾手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袁尚举目四望,仔细观察着下曲阳的地形地势,心中盘算着攻城之策。 “主公,这下曲阳城,比广宗城还要难啃啊!”张飞挠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关羽捋着长须,微微颔首,沉声道:“此城地势险要,强攻不易,需另想良策。”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二位兄长放心,我自有破城之计。” 他命人安营扎寨,将大军分为数个营盘,互为犄角,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同时,派出飞龙骑兵,在城外四处巡逻,防止黄巾军偷袭。 安顿好大军之后,袁尚召集众将,商议攻城之策。 “诸位,下曲阳城虽坚固,但并非无懈可击。张宝此人,虽有些许小聪明,但终究难成大器,不足为惧。”袁尚指着地图,侃侃而谈,“我观下曲阳城,东、西、北三面环山,唯有南面地势稍平,但也是丘陵起伏,不利于大军展开。因此,我军若要攻城,需避实击虚,不可强攻正面。” “主公,您的意思是?”关羽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围三阙一,诱敌出城,而后各个击破!” “围三阙一?诱敌出城?”张飞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大哥,这能行吗?万一张宝那厮死守不出,岂不是白费力气?” 袁尚摆了摆手,解释道:“张宝此人,贪生怕死,又疑心极重。我军围三阙一,故意露出破绽,他必定以为有机可乘,定会派兵出城偷袭。届时,我军只需设下埋伏,便可一举将其击溃。” 荀攸抚掌赞道:“主公此计甚妙!围三阙一,虚虚实实,既可诱敌出城,又可减少我军伤亡,实乃上策!” 关羽、赵云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对袁尚的计策深感佩服。 “好,既然诸位都赞同,那就按计行事!”袁尚拍案而起,豪迈地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围困下曲阳!记住,西、北、东三面,给我围得水泄不通,唯独南面,留下一条通道,引诱张宝出城!” “诺!”众将齐声应诺,各自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袁尚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往下曲阳城下。 战鼓声,号角声,呐喊声,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声浪,响彻天地。旌旗招展,刀枪林立,盔甲鲜明,将士们士气高昂,杀气腾腾。 袁尚一声令下,大军迅速展开,按照预定计划,将下曲阳城团团围困起来。关羽、张飞、典韦各领一军,分别驻守东、西、北三面,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唯有南面,袁尚特意留下了一道缺口,看似防守薄弱,实则暗藏杀机。 城墙上的黄巾军,眼见官军来势汹汹,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张弓搭箭,朝着城下射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却被官军的盾牌阵挡了下来,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袁尚骑在马上,冷静地指挥着大军,稳步推进。他命弓箭手还击,压制城墙上的黄巾军,同时命士兵挖掘壕沟,设置鹿砦,构筑防御工事,逐步收紧包围圈。 张宝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官军,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万万没想到,官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气势汹汹,仿佛要一举将他彻底剿灭。 “将军,官军来势汹汹,我们该如何是好?”一名黄巾将领战战兢兢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张宝紧紧握着拳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张角、张梁皆已战死,广宗城也被攻破,黄巾军大势已去,他心中清楚,下曲阳城,恐怕也难以守住。 “慌什么!”张宝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慌,“下曲阳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官军想要攻破,绝非易事!传令下去,所有士兵,严守城池,绝不许放官军上来!” 黄巾将领领命而去,匆匆传达张宝的命令。 然而,张宝的命令,却无法掩盖黄巾军的颓势。士兵们士气低落,人心惶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他们望着城下如狼似虎的官军,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连数日,官军围城猛攻,昼夜不停。虽然下曲阳城防坚固,但也在官军的猛烈攻势下,摇摇欲坠。城墙上,硝烟弥漫,血迹斑斑,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张宝龟缩在城内,终日惶恐不安,寝食难安。他看着城外官军的营盘,心中越来越慌乱。他知道,下曲阳城,恐怕真的要守不住了。 就在张宝心灰意冷之际,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将军,将军!南门……南门官军防守薄弱,似乎……似乎可以突围!” “什么?南门防守薄弱?”张宝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此话当真?你可看清楚了?” 亲兵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小的看得真真切切,南门官军稀少,而且阵型松散,似乎……似乎是故意留下的破绽!” “故意留下的破绽?”张宝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官军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破绽。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他出城的陷阱。 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下曲阳城被围困日久,城内粮草将尽,士气低落,若是再不突围,恐怕迟早会被官军攻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搏,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好!传令下去, 传令士兵,立刻集结,准备突围!”张宝咬了咬牙,最终做出了决定。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下曲阳城内,一片寂静,仿佛一座死城一般。然而,在这寂静之下,却隐藏着一股汹涌的暗流。 张宝亲自率领着一支黄巾军精锐,悄悄地来到了南门。他望着城外黑漆漆的夜色,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生路,还是绝路。 “开城门!”张宝低声命令道。 城门吱呀呀地缓缓打开,露出了外面一片空旷的野地。张宝深吸一口气,拔出佩剑,高声喊道:“兄弟们,随我杀出去,冲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 黄巾军士兵们早已饥渴难耐,闻听张宝的命令,顿时如同潮水般涌出城门,朝着南门方向冲去。 然而,他们刚刚冲出城门,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南门外,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防守薄弱,而是黑压压的一片汉军,早已严阵以待,如同张网以待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好!中计了!”张宝脸色大变,惊呼一声,心中充满了绝望。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覆盖了黄巾军的人群。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夜空,黄巾军士兵们纷纷倒地,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埋伏在两侧的官军也纷纷杀出,如同猛虎下山,朝着黄巾军冲杀过去。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赵云一马当先,手持龙胆亮银枪,如同鬼魅般穿梭于黄巾军的人群之中,银枪所指,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锋芒。飞龙骑兵紧随其后,如同黑色旋风般席卷战场,将黄巾军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张宝眼见突围无望,官军如同潮水般涌来,彻底崩溃了。他丢下手中的佩剑,跪倒在地,举手投降,口中哀嚎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然而,官军并没有理会他的投降,依旧毫不留情地冲杀过来。黄巾军士兵们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大地,下曲阳城外,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逐渐平息下来。 下曲阳城,被官军彻底攻陷,城内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片狼藉。张宝被生擒活捉,黄巾军残余势力,也被彻底剿灭。 至此,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终于走向了尾声。 袁尚站在下曲阳城的城楼上,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乱,终于要结束了。他知道,他的名字,也将随着这场战争的胜利,响彻天下,名垂青史。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53章 黄巾终灭,天下初定庆功宴 下曲阳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却掩盖不住胜利的喜悦。黄巾军最后的抵抗力量,在汉军的铁蹄下灰飞烟灭。 张宝这个名字,连同他那可笑的“地公将军”头衔,彻底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被五花大绑的张宝跪在袁尚面前,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满脸的颓败和恐惧。 袁尚看着这个曾经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个人的命运在时代洪流中显得如此渺小。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卒将张宝押下去,等待朝廷的最终处置。 下曲阳城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经历了连日征战的下曲阳,重新焕发了生机。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将太守府照耀得如同白昼。院子里摆满了酒席,香气四溢的美酒佳肴令人食欲大动。这是为庆贺下曲阳大捷,也为庆祝黄巾之乱即将平定而设的庆功宴。 袁尚身着一身便服,少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多了几分儒雅随和。他举起酒杯,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将士。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荀攸,以及参与此次战役的各级将领,济济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自豪。 “诸位将军,各位同僚,此番下曲阳大捷,黄巾授首,赖诸位浴血奋战,将士用命!袁尚敬诸位一杯!”袁尚的声音洪亮而充满感染力,瞬间点燃了宴会的气氛。 众将纷纷起身,举杯回应:“愿随将军,再创辉煌!”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烈。张飞早已按捺不住,端着酒碗,走到袁尚面前,大嗓门震得人耳朵发麻:“主公!俺老张敬你!这次下曲阳打得真他娘的痛快!那些黄巾贼,不堪一击!还是主公你计谋高超,那什么围三阙一,真是绝了!” 袁尚笑着与张飞碰了一碗,调侃道:“翼德,这‘围三阙一’之计,你怕不是听了荀军师解释好几遍才明白吧?” 张飞挠了挠头,憨笑道:“嘿嘿,俺老张是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就知道跟着主公冲锋陷阵就对了!” 众人闻言,皆大笑起来。关羽捋着胡须,也笑着说道:“翼德虽是粗人,却也勇猛过人,此战亦是功不可没。” 赵云也举杯道:“主公用兵如神,末将佩服。此战之后,黄巾之乱大势已去,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典韦虽然不善言辞,但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英明神武,典韦愿誓死追随!”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诸位将军,此战虽胜,却不可掉以轻心。黄巾之乱虽平,但这天下,依旧暗流涌动。我们还需未雨绸缪,方能应对未来的变局。” 袁尚赞赏地看了荀攸一眼,点头道:“公达所言极是。黄巾之乱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不能沉溺于眼前的胜利,要时刻保持警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卢植一直含笑看着年轻的将领们意气风发,待众人喧闹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庄重:“显甫,此番大胜,你功不可没。朝廷的封赏,恐怕很快就会下来了。” 袁尚谦逊道:“卢公谬赞了,此乃众将士齐心协力,共同奋战之功,袁尚不敢居功。” 卢植欣慰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你能有如此胸襟,实属难得。然则,功是功,过是过,朝廷论功行赏,乃是常理。只是,身处高位,更要谨言慎行,切不可骄傲自满,辜负圣恩,亦不可卷入朝堂争斗,徒耗精力。” 袁尚神色一肃,起身郑重地向卢植行了一礼:“卢公教诲,尚铭记于心。定当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竭力报效朝廷,安抚百姓,不负卢公期望。” 卢植含笑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期许。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有为的后辈,心中充满了希望。袁尚的才能和品性,都让他感到欣慰。他相信,袁尚的未来,必将不可限量。 宴席继续进行着,气氛轻松而愉快。将士们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互相敬酒,互相吹捧,笑声不断。张飞更是喝得兴起,拉着典韦比起了酒量,两人你来我往,豪迈无比,引得众人阵阵叫好。 关羽则显得沉稳许多,他端着酒杯,走到袁尚身边,低声说道:“主公,此战之后,您声名鹊起,天下皆知。然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需提防朝中那些嫉贤妒能之辈,以及其他人的暗箭。” 袁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多谢云长提醒,我自有分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想使绊子,我袁尚也不是吃素的。” 赵云也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主公,子龙也认为云长所言极是。主公锋芒太盛,容易招人嫉恨。还需韬光养晦,徐徐图之。” 袁尚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感激道:“子龙放心,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会小心行事的。” 荀攸也适时地走了过来,他轻声说道:“主公,如今黄巾之乱将平,朝廷必将论功行赏。主公功劳卓着,封赏自是少不了的。但与此同时,也可能会有新的任命。不知主公对此有何打算?” 袁尚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朝廷的任命,我等只能被动接受。不过,无论朝廷有何安排,我都会以百姓为先,以天下为重。若是能继续留在地方,安抚百姓,重建家园,自然最好。若是朝廷另有重用,我也当竭尽全力,报效国家。” 荀攸微微点头,心中对袁尚的胸襟和抱负更加钦佩。他知道,袁尚绝非池中之物,未来的天地,必将更加广阔。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众将士喝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回营休息。袁尚也有些醉意,但头脑依然清醒。他独自一人走到太守府的庭院中,仰望星空,心中感慨万千。 黄巾之乱,终于要结束了。这场波及天下的动乱,给百姓带来了深重的苦难,也让他看到了这个时代的残酷和黑暗。他庆幸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并且拥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他紧紧握了握拳头,心中充满了斗志。黄巾之乱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董卓乱政,群雄逐鹿,这才是真正的乱世。而他袁尚,必将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守护这天下苍生。 夜风吹拂,带着一丝凉意,也吹散了袁尚的醉意。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府中,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广宗城,在战火之后,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平静。而这平静之下,却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这日清晨,阳光明媚,袁尚早早起身,在庭院中练起了剑法。宝剑在他手中舞动如龙,银光闪烁,气势如虹。经过连日征战,他的武艺更加精进,对剑法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一套剑法练完,袁尚收剑而立,气息平稳,面色红润。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禀报:“主公,洛阳来人了,说是朝廷使者,奉旨前来宣旨!”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沉声说道:“传令下去,所有将领,随我迎接朝廷使者!” 庆功宴的喜悦气氛还未完全消散,新的风云又将涌动而来。袁尚心中清楚,洛阳来的使者,带来的不仅仅是封赏,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政治博弈和权力斗争。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属于他的舞台,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54章 班师回朝,洛阳权贵争相迎 清晨的阳光洒在下曲阳城头,驱散了连日征战的疲惫。袁尚在亲兵的引领下,步入太守府前厅。一位身着官袍,面容倨傲的中年人,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两旁侍立着数名甲士,神情肃穆。此人正是洛阳来的朝廷使者——中常侍张让的心腹,赵忠。 赵忠见袁尚到来,眼皮微抬,鼻孔朝天,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便是都亭侯袁显甫?” 袁尚不卑不亢,拱手道:“正是袁尚,不知天使驾临,有何旨意?” 赵忠冷哼一声,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卷轴,尖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南将军、都亭侯袁尚,奉命征讨黄巾,忠勇可嘉,屡建奇功,先破广宗,后克下曲阳,剿灭逆贼张宝,平定黄巾之乱,功在社稷,朕甚嘉之。特晋升袁尚为车骑将军,领冀州刺史节制冀州军务。加食邑五千户,赏黄金千两,绢帛千匹,钦此!” 赵忠念完诏书,趾高气扬地将卷轴递给身旁的侍从,斜眼看着袁尚,阴阳怪气地说道:“袁将军,接旨吧。”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冷笑,车骑将军,节制冀州军务,加食邑五千户,赏赐丰厚,看似恩宠,实则将他架在火上烤。冀州乃是经受黄巾之乱重创之地,百废待兴,民生凋敝,节制冀州军务,更是责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朝堂攻讦。更何况,这升官加爵的背后,到底是天子的意思,还是家族的运作,还是张让等人的运作,不得而知。 袁尚心思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接过圣旨,谢恩道:“臣袁尚,谢陛下隆恩,必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安抚冀州百姓,不负陛下重托。” 赵忠见袁尚如此“识趣”,脸色稍霁,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袁将军年轻有为,深得陛下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啊。咱家奉中常侍张公之命,特来宣旨,张公对将军的功绩也是赞赏有加,日后在朝中,还望袁将军多多关照。” 袁尚心中更加厌恶,面上却堆起笑容,客气道:“中常侍大人提携,袁尚感激不尽,日后定当竭力报效。” 赵忠满意地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便提出要返回洛阳复命。袁尚命人奉上厚礼,赵忠笑纳,临行前,还不忘“提点”袁尚,要尽快班师回朝,接受朝廷的进一步封赏。 送走赵忠,袁尚回到后堂,关羽、张飞、赵云、典韦、荀攸等人早已在此等候。众人神色各异,显然都听到了刚才的宣旨内容。 张飞率先忍不住,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朝廷的封赏,听起来挺唬人,什么车骑将军,食邑五千户,可俺老张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关羽捋着胡须,沉吟道:“翼德所言有理,这升迁速度未免太快了些,而且节制冀州军务,责任重大,恐怕并非善意。” 赵云也点头道:“子龙也觉得有些蹊跷,主公功劳虽大,但骤然升至如此高位,恐会引人嫉恨。” 荀攸微微一笑,眼神睿智:“诸位将军所虑甚是,朝廷此番封赏,看似恩宠,实则暗藏玄机。车骑将军位高权重,节制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这无疑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警惕和忌惮。尤其是那些外戚和宦官,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我们袁家势力坐大。” 继续道,“车骑将军位高权重不假,总督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但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想想看,主公骤然得此高位,犹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成众矢之的。”(注: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之下,四方将军之上,品级应该算是三品) 张飞挠了挠头,粗声问道:“军师,俺老张听不太明白,这升官难道还是坏事不成?” 荀攸看了张飞一眼,耐心地解释道:“升官自然是好事,但也要看在何时,何地,由何人来封赏。如今朝堂之上,外戚与宦官两股势力争权夺利,水火不容。我们袁家出身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本就为外戚所忌惮。而这道旨意,出自中常侍张让之手,背后是谁在运作,不言而喻。” 关羽捋着长须,丹凤眼微眯,沉声道:“军师的意思是,宦官欲借此拉拢主公,同时也将主公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引来外戚的攻讦?” 荀攸点头赞许道:“正是如此。车骑将军,节制冀州,看似荣耀,实则责任重大。冀州刚刚经历黄巾之乱,百废待兴,民生凋敝,治理难度可想而知。若主公治理得当,固然功绩卓着,但这份功绩,恐怕会更令外戚不安。若稍有不慎,露出破绽,那些盯着我们袁家的豺狼虎豹,定会群起而攻之,借机打压。” 赵云抱拳道:“军师高见,子龙明白了。朝廷此举,表面是嘉奖,实则是捧杀之计。” 张飞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瞪眼道:“他娘的!这群阉竖,真是阴险!俺老张这就带兵杀回洛阳,宰了那赵忠,再踏平他张让的老巢!”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张飞稍安勿躁,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军师,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应对?” 荀攸眼中精光一闪,胸有成竹道:“主公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车骑将军之位,既然朝廷给了,我们便坦然接下。节制冀州军务,责任重大,但也正是我等建功立业,安身立命之机。冀州民生凋敝,正需良才治理,主公若能在此地施展抱负,安抚百姓,恢复生产,必能赢得民心,积蓄力量。待根基稳固,实力壮大,区区朝堂倾轧,又有何惧?”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至于那些宦官的拉拢,外戚的忌惮,我们不妨虚与委蛇,左右逢源。既不与宦官同流合污,也不与外戚正面冲突。暗中积蓄实力,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图后计。” 荀攸一番分析,有理有据,清晰透彻,众人听后,皆觉茅塞顿开,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也消散了不少。张飞虽然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也明白荀攸所言极是,只能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关羽捋着胡须,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赵云则目光坚定,神情肃穆,显然已经做好了为主公效命的准备。 关羽等人闻言,心中稍安,齐声道:“主公所言极是,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一早,班师回朝!剩余兵马原地休整,协助卢公处理善后事宜。此番回洛阳,定要风风光光,让那些朝堂权贵,好好看看我们袁家子弟的风采!” “诺!”众将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第二日清晨,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广宗城的大街小巷。袁尚率领亲卫部曲,浩浩荡荡地踏上了返回洛阳的征程。经过数月的征战,将士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的喜悦和自豪。 他们亲手平定了黄巾之乱,为天下苍生立下了不世之功,这份荣耀,足以让他们挺胸抬头,傲视群雄。 队伍旌旗招展,铠甲鲜明,刀枪映日,气势恢宏。沿途百姓夹道相送,欢呼雀跃,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袁尚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目光坚毅,神采飞扬。经过广宗城,下曲阳的重建和仁政推行,民心已然归附,百姓对袁尚充满了敬爱和拥护。 队伍行进缓慢,一路之上,不断有地方官员前来迎接,献上肉食,慰劳大军。袁尚一一接见,态度谦和,言语得体,更是赢得了地方官员的赞誉。 数日后,队伍抵达洛阳城外。远远望去,巍峨的城墙,高耸的宫阙,无不彰显着这座古都的庄严和繁华。洛阳城门洞开,旌旗招展,鼓乐齐鸣,场面盛大,远超袁尚的预料。 城门外,早已聚集了无数官员和士绅,为首的正是司空张温、太尉崔烈等朝廷重臣,以及袁逢、袁隗等袁氏族人。此外,还有无数洛阳城内的权贵豪门,争相前来迎接,场面之隆重,堪比帝王凯旋。 袁尚勒住马缰,看着眼前这阵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这洛阳城内的权贵们,比他想象的还要“热情”得多。 张温、崔烈等人迎上前来,笑容满面,拱手施礼:“恭迎车骑将军凯旋!” 袁逢、袁隗等袁氏族人更是激动不已,纷纷上前拉着袁尚的手,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显甫,你这次可是为我们袁家争光了啊!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功勋,真是虎父无犬子!”袁逢满脸欣慰,拍着袁尚的肩膀,赞不绝口。 “是啊,显甫,你做得很好,我们袁家后继有人啊!”袁隗也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骄傲。 袁尚一一回应,态度谦逊,言语得体,既不显得倨傲,也不显得谄媚,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风范。 洛阳城内的权贵们,更是争相上前与袁尚攀谈,恭维之词不绝于耳。 “早闻都亭侯少年英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啊!” “车骑将军年纪轻轻,便能平定黄巾之乱,真乃国之栋梁,社稷之福啊!” “袁将军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我等敬佩不已!” 袁尚面带微笑,一一回应,心中却一片清明。这些权贵们的恭维,不过是看在他袁家的背景和如今的权势罢了,真正有多少真心,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就在众人簇拥着袁尚,准备入城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蔡府的人来了!是蔡邕大人和蔡琰小姐!” 人群顿时分开一条通道,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一位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和一个容貌清丽,气质脱俗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当朝大儒蔡邕,以及他的女儿蔡琰。 蔡邕面带微笑,朝袁尚拱手道:“老朽蔡邕,恭迎车骑将军凯旋。” 蔡琰也盈盈施礼,声音清脆悦耳:“小女子蔡琰,见过袁将军。” 袁尚目光落在蔡琰身上,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肌肤胜雪,气质清雅,宛如空谷幽兰,令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袁尚连忙还礼,语气温和:“蔡公客气了,尚不过是尽匹夫之责,不敢当如此盛情。蔡小姐亦是才女,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蔡琰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拂柳,令人如沐春风:“袁将军过誉了,将军平定黄巾,功盖天下,小女子仰慕已久,今日方得一见,才是三生有幸。”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眼中都带着一丝欣赏和好奇。周围众人见状,更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暧昧和八卦。 袁尚心中暗笑,这蔡琰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才情过人,容貌更是倾国倾城,难怪会被誉为洛阳第一才女。而蔡邕此番亲自前来迎接,恐怕也并非只是为了礼节,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 在众人的簇拥下,袁尚一行缓缓进入洛阳城。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挥舞着手臂,欢呼雀跃,高声呼喊着袁尚的名字,场面热烈,声势浩大。 袁尚骑在马上,接受着百姓的欢呼和敬仰,心中充满了成就感。黄巾之乱,他不仅平定了叛乱,也赢得了民心,更在洛阳权贵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实力和影响力。 然而,袁尚心中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洛阳城,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也是各种阴谋诡计的漩涡中心。迎接他的,不仅仅是鲜花和掌声,还有更加复杂和残酷的政治斗争。 袁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他袁尚,绝不会辜负这来之不易的荣耀,更不会在这乱世之中,轻易倒下。他的舞台,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55章 封赏争议,朝堂之上暗流涌 洛阳城内,夹道欢迎的百姓热情如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袁尚骑着白马,在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缓缓穿过洛阳城的大街。 两侧百姓争相目睹这位平定黄巾的少年英雄,无数鲜花和绢帛如雨点般抛洒而下,落在袁尚和将士们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和喜悦的气氛。 袁尚面带微笑,频频向百姓挥手致意,心中却清醒地知道,朝廷的封赏如此之高,看似是对他功绩的肯定,实则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回到袁府,早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袁逢、袁隗率领袁氏族人,在府门前翘首以盼。袁尚下马,快步上前,一一拜见祖父和族中长辈。袁逢拉着袁尚的手,满脸红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显甫,好!好!真是好样的!我袁家出了你这样的麒麟儿,真是祖宗保佑!” 袁隗也捋着胡须,连连点头:“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如此年纪,便位极人臣,我袁家门楣,必将因你而更加辉煌!” 袁尚谦逊道:“祖父,叔祖父,尚不过是尽绵薄之力,侥幸立了些许功劳,当不得如此夸赞。” 袁逢摆摆手,豪迈地笑道:“你当得,你当得!走,快随我入府,今日定要设宴,为你庆功!” 袁府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袁氏族人纷纷向袁尚敬酒祝贺,言语之间,充满了骄傲和期许。 袁尚一一回应,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心中却在思索着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 庆功宴后,袁尚屏退左右,只留下荀攸在书房议事。 “公达,今日朝廷这般隆重的迎接,祖父和叔祖父也如此高兴,可我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袁尚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英明,明察秋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主公功高震主,难免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忌惮。” 袁尚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也正是担心这一点。车骑将军,位高权重,总督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朝廷突然给予我如此重任,看似恩宠,实则未必是好事。” 荀攸捻须道:“主公所虑极是。依攸看来,朝廷此举,至少有三层用意。其一,借主公之威,安抚冀州民心,尽快恢复冀州秩序。冀州乃是黄巾之乱的重灾区,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朝廷急需一位有威望、有能力之人坐镇冀州,稳定局势。主公平定黄巾,威望正隆,无疑是最佳人选。” “其二,牵制袁氏一族。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朝廷早已心生忌惮。主公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统领重兵,看似是对袁氏一族的恩宠,实则是将主公置于朝堂争斗的漩涡之中,让袁氏一族不得不更加谨慎行事,以免触怒朝廷。” “其三,试探主公之心。主公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绩,朝廷或许也在试探主公是否会居功自傲,拥兵自重。若主公在冀州表现出色,忠心耿耿,朝廷自然会继续重用。若主公稍有不慎,露出丝毫野心,恐怕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袁尚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不禁对荀攸的分析能力深感佩服。“公达所言极是,朝廷此举,果然是步步为营,用心良苦啊。” 荀攸继续道:“如今朝廷封赏已下,主公已是车骑将军,兼冀州刺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以及如何在冀州站稳脚跟,真正掌握实权。” 袁尚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公达可有良策教我?” 荀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攸虽不才,倒也有些许想法。首先,主公需谨言慎行,谦逊待人,在朝堂之上,切不可锋芒毕露,招人嫉恨。其次,主公应尽快启程前往冀州,安抚百姓,稳定局势,展现主公的仁德之心和治世之能。再次,主公可暗中招揽人才,扩充实力,为将来之变局做好准备。” 袁尚听罢,连连点头,赞赏道:“公达之计,甚合我意。事不宜迟,过几日,我便上书朝廷,请求尽快赴任冀州。” 正如荀攸所料,袁尚的封赏,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早朝之上,百官济济一堂,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司空张温率先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有本奏。” 汉灵帝刘宏慵懒地靠在龙椅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司空有何事启奏?” 张温朗声道:“臣以为,此次平定黄巾之乱,车骑将军袁尚功勋卓着,晋升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赏赐黄金千两,绢帛千匹,固然是理所应当。然则,车骑将军之位,关系重大,非有元勋宿将,不可担任。袁尚虽有功劳,但毕竟年少资浅,骤然升至如此高位,恐难服众,且易招致骄纵之心。臣恳请陛下三思,是否可另择贤能,担任车骑将军之职。” 张温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不少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太尉崔烈也站了出来,附和道:“臣附议司空之言。车骑将军乃是朝廷重臣,责任重大,岂可轻授于年少之人?臣以为,袁尚可嘉奖其功,但车骑将军之位,还需慎重考虑。” 张温和崔烈,一唱一和,显然是有备而来。朝堂之上,顿时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张温和崔烈的意见,认为袁尚资历尚浅,不宜担任车骑将军。另一派则认为袁尚功勋卓着,晋升车骑将军乃是实至名归,不应苛责。 支持袁尚的一方,以太傅陈蕃为首。陈蕃乃是朝中老臣,素来刚正不阿,德高望重,在朝中颇具声望。 陈蕃缓缓走到殿前,声音洪亮,掷地有声:“老臣以为,司空和太尉之言,实属偏颇。袁尚平定黄巾,功在社稷,乃是当世英雄,少年英杰。陛下擢升其为车骑将军,乃是慧眼识珠,任人唯贤之举,何来不妥之说?” 陈蕃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温和崔烈,语气严厉道:“尔等口口声声说袁尚年少资浅,难服众望,敢问尔等,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之时,可曾年长?难道英雄出少年,反倒成了罪过不成?” 陈蕃之言,义正辞严,顿时让张温和崔烈哑口无言。朝堂之上,支持陈蕃的声音也逐渐多了起来。 “太傅所言极是,袁将军平定黄巾,功劳摆在那里,岂容尔等随意抹杀?” “就是,我看有些人,分明是嫉妒袁将军年轻有为,才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袁将军为国为民,浴血奋战,尔等却在此处争权夺利,真是令人不齿!” 朝堂之上,吵成一团,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汉灵帝刘宏坐在龙椅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争吵的群臣,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争吵许久,仍旧没有结果。刘宏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宏身上。 “好了,诸位爱卿,不必争吵了。”刘宏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袁尚平定黄巾,功劳朕看在眼里,晋升其为车骑将军,兼任冀州刺史,乃是朕的旨意,岂容尔等质疑?” 刘宏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温和崔烈,语气加重道:“朕知道,有些人对袁尚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心有不满。但朕要告诉你们,朕用人,唯才是举,不拘一格。尔等若有不满,也拿出真本事来,为朝廷立功,朕自然也会赏赐尔等!” 刘宏之言,一锤定音,彻底压下了朝堂之上的争议之声。张温和崔烈等人,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无奈退下,不敢再多言。 早朝散去,百官各怀心思地离开皇宫。张温和崔烈并肩而行,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司空大人,太尉大人,留步。”身后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 张温和崔烈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中常侍张让,正笑眯眯地朝他们走来。 “张公公。”张温和崔烈拱手行礼,语气略带恭敬。 张让走到两人面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两位大人,今日之事,咱家都看在眼里。两位大人为国尽忠,敢于直言,真是朝廷的栋梁啊。” 张温和崔烈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张让话里的意思。张让这是在拉拢他们,共同对抗袁氏一族。 张温试探性地问道:“张公公,难道你也觉得,袁尚晋升车骑将军,有些不妥吗?” 张让阴险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妥不妥,咱家不好妄言。不过,咱家倒是觉得,袁将军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会有些飘飘然。两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经验丰富,日后还需多多提点袁将军,免得他走了弯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啊。” 张温和崔烈闻言,心中顿时了然。张让这是要借刀杀人,让他们去打压袁尚,消耗袁氏一族的力量。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公公放心,我等自当尽力辅佐朝廷,匡扶社稷,绝不会让奸佞之徒,祸乱朝纲!”张温义正辞严地说道。 “正是如此,我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铲除奸佞,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崔烈也慷慨激昂地附和道。 张让满意地点点头,阴笑道:“好!好!好!有两位大人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咱家帮忙的地方,两位大人尽管开口,咱家定当鼎力相助。” 张温和崔烈再次拱手道谢,心中却各自打着算盘。他们知道,张让并非真心要帮助他们,只是想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他们也需要张让的力量,来对抗袁氏一族。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为了各自的利益,暗中角力。袁尚的封赏,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朝堂争斗的战火。而袁尚本人,对此却浑然不知,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风云变幻,洛阳城,即将迎来一场更加激烈的权力斗争。而袁尚,注定将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人物。 第56章 刁难临门,少年将军初承压 早朝的喧嚣如同退潮般散去,袁尚走出金銮殿,阳光刺眼,却驱不散心头一丝阴霾。今日朝堂之上,看似为他庆功,实则暗藏汹涌,张温、崔烈之流的刁难,以及汉灵帝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都令他感到一丝不安。 回到府邸,荀攸已在书房等候。见袁尚进来,荀攸起身拱手:“主公,今日朝堂情形如何?” 袁尚苦笑一声,落座道:“公达果然料事如神,便把早朝之上发生的事告诉荀攸。” 继续说到:“只是这暗箭明枪,防不胜防,着实令人心烦。” 荀攸微微一笑,倒显得轻松:“主公不必忧虑,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我等只需见招拆招便是。今日张温、崔烈跳出来发难,看似咄咄逼人,实则不过是试探之举。他们背后定有指使之人,而此人,恐怕非十常侍莫属。” 袁尚眉头微皱:“十常侍?他们为何要针对我?” 荀攸捻须分析道:“其一,主公功高盖主,十常侍一向擅弄权术,自然不喜朝中出现功勋卓着之臣,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其二,袁氏一族势大,十常侍忌惮袁家势力,打压主公,亦有削弱袁氏之意。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主公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十常侍恐怕是想趁主公羽翼未丰之际,先下手为强,扼杀潜在的威胁。” 袁尚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公达所言极是,看来这洛阳城,远比战场凶险。” 荀攸正色道:“正是如此,战场之上,刀枪剑戟,主公可正面迎敌。朝堂争斗,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主公需谨言慎行,步步为营,切不可掉以轻心。”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大人,张常侍有令,特遣小人来请大人入宫相见。大人还是莫要耽搁,随小人走一趟吧。” 袁尚与荀攸对视一眼,眼神中皆闪过一丝凝重。这宦官的动作,果然迅速。 袁尚起身,整理衣冠,对荀攸道:“公达,我去去就回。” 荀攸点头道:“主公小心应对,见机行事。” 袁尚跟随前来传旨的小黄门,一路来到皇宫,被领到一处偏殿。殿内装饰奢华,却透着一股阴柔之气。张让斜倚在软榻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见到袁尚,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 “哎呦,这不是我们少年英雄,车骑将军袁显甫吗?快快请坐,赐座。”张让尖着嗓子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袁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吾见过张长侍。” 待袁尚落座,张让挥退左右,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张让这才放下玉佩,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袁尚。 “袁将军,年轻有为,平定黄巾,功劳甚大,陛下甚是欣慰啊。”张让慢悠悠地说道,语气阴阳怪气。 袁尚谦逊道:“尚不过是奉命行事,尽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张让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将军不必过谦,功劳就是功劳,朝廷自然会记在心上。只是……”张让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只是这功劳太大,树大招风,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和眼红啊。”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张让要开始发难了,他静静地听着,等待张让的下文。 张让继续道:“咱家听说,袁将军此次平定黄巾,缴获了不少战利品,金银财宝,粮草辎重,堆积如山啊。” 袁尚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平静地回答道:“确有缴获,皆已造册登记,准备上缴朝廷。” 张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随即又掩饰过去,故作惋惜地说道:“哎呦,袁将军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只是这冀州刚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百姓流离失所,正是需要钱粮赈济之时。若是将这些战利品都上缴朝廷,岂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咱家思来想去,觉得不如将这些战利品,暂时留在冀州,用于赈济灾民,安抚百姓,岂不是更好?” 袁尚心中冷笑,这张让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不过是想借机侵吞战利品罢了。他略一思索,便有了应对之策。 “张公公所言极是,尚亦是如此考虑。只是这些战利品,乃是朝廷之物,尚不敢擅自做主,还需请示陛下,方敢施行。”袁尚不卑不亢地说道,将皮球踢回给了汉灵帝。 张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袁尚如此滴水不漏,竟然将他架了起来。若是袁尚直接答应,他便可顺势将战利品收入囊中。但袁尚却要请示皇帝,他若再坚持索要,岂不是显得他贪婪无度,置百姓于不顾? 张让心中暗骂袁尚狡猾,面上却依旧堆着笑容:“袁将军真是谨慎周全,考虑得甚是妥当。既然如此,此事就依袁将军所言,禀明陛下,再做定夺。” 袁尚起身拱手道:“如此,吾便告退。” 张让挥了挥手,语气冷淡:“去吧。” 袁尚离开偏殿,心中对这宦官的刁难更加警惕。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的明枪暗箭在等着他。 回到府邸,荀攸见袁尚脸色平静,便知他应对得当。 “主公,如何?”荀攸问道。 袁尚将与张让的对话,简略地告知荀攸。荀攸听罢,微微一笑:“主公应对得体,未落入其圈套。这张让看似贪财,实则是在试探主公的底线。主公若稍有示弱,他便会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袁尚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宦官之险恶,远胜于豺狼虎豹。” 荀攸沉吟片刻,道:“接下来,恐怕朝堂之上,还会有更大的风波。主公需做好准备,沉着应对。” 正如荀攸所料,第二日早朝,风波再起。 司空张温再次站了出来,拱手奏道:“陛下,臣以为,车骑将军袁尚,虽有平定黄巾之功,然其年少资浅,骤然担任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恐难以服众,且易生骄纵之心。臣恳请陛下,为社稷江山计,慎重考虑车骑将军之职。” 太尉崔烈也出班附和道:“臣附议司空之言,车骑将军乃是国之重器,岂可轻授于年少之人?臣以为,袁尚可嘉奖其功,但车骑将军之位,还需另择贤能。” 张温、崔烈二人,一唱一和,再次向袁尚发难,矛头直指袁尚的车骑将军之位。朝堂之上,顿时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袁尚站在朝班之中,静静地听着张温、崔烈的指责,心中波澜不惊。他早已预料到会有此一幕,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如此迫不及待。 这一次,率先站出来为袁尚说话的,并非太傅陈蕃,而是尚书仆射赵岐。赵岐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司空、太尉之言,实属无稽之谈。车骑将军袁尚,平定黄巾之乱,功勋卓着,有目共睹。其在战场之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足见其才干胆识,远胜常人。若以年少资浅为由,便否定其功劳,岂不是寒了天下有功之臣的心?” 赵岐顿了顿,语气慷慨激昂:“且不说霍去病封狼居胥之时,亦是少年英杰,单论此次平定黄巾之战,若非袁将军力挽狂澜,恐怕这大汉江山,早已风雨飘摇。如今黄巾虽灭,但余孽未清,冀州局势动荡,正需一位有威望、有能力之人坐镇。袁将军乃是最佳人选,岂可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便将其贬黜?” 赵岐之言,掷地有声,驳得张温、崔烈哑口无言。朝堂之上,支持袁尚的声音也逐渐多了起来。 “赵仆射所言极是,袁将军功劳摆在那里,岂容尔等随意抹杀?” “就是,我看有些人,分明是嫉妒袁将军年轻有为,才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袁将军为国为民,浴血奋战,尔等却在此处争权夺利,真是令人不齿!”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混乱。汉灵帝依旧坐在龙椅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争吵的群臣,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争吵许久,依旧没有结果。汉灵帝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安静。 “好了,诸位爱卿,不必争吵了。”汉灵帝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袁尚平定黄巾,功劳朕看在眼里,晋升其为车骑将军,总督冀州军务,乃是朕的旨意,岂容尔等质疑?” 汉灵帝顿了顿,目光扫过张温和崔烈,语气加重道:“袁爱卿封赏之事,以后无需再议。” 汉灵帝再次力挺袁尚,彻底压下了朝堂之上的反对之声。张温、崔烈等人,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无奈退下,不敢再多言。 早朝散去,袁尚走出金銮殿,心中却更加清醒。汉灵帝虽然再次维护了他,但言语之间,也透露出一丝帝王的权衡之术。他既要利用袁尚的功绩,又要警惕袁氏一族势力坐大。 回到府邸,袁尚将早朝之事告知荀攸。荀攸听罢,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朝廷之上,风云变幻,实难预测。陛下今日虽再次维护主公,但亦不可掉以轻心。这张温、崔烈等人,背后定有指使,且不会善罢甘休。” 袁尚点了点头,沉声道:“公达所言极是,我亦有此感。看来这洛阳城,短时间内,难以安宁了。” 荀攸正色道:“主公当务之急,是尽快启程前往冀州,站稳脚跟,掌握实权。只有在冀州拥有足够的实力,方能应对洛阳的变局。” 袁尚深以为然,当即决定,明日便上书朝廷,请求尽快赴任冀州。 夜深人静,袁尚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洛阳的星空,似乎也带着一丝阴霾,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第57章 谋划,暗度陈仓夺冀州 车骑将军府,书房内灯火通明。袁尚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洛阳城夜空稀疏的星辰,眉头微锁。荀攸静静地坐在案几之后,手中翻阅着冀州舆图,室内一片沉静,唯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公达,冀州的情形,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袁尚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荀攸放下舆图,起身走到袁尚身旁,一同望着窗外。“主公所言极是,冀州虽经黄巾之乱,元气大伤,但也正因如此,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地方豪强拥兵自重,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再加上朝廷的影响力日渐衰微,冀州这潭水,可谓是深不见底。” 袁尚微微点头,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荀攸。“朝廷看似封赏,实则束缚,洛阳权贵,各怀鬼胎。若想在冀州真正立足,仅仅依靠朝廷的虚名远远不够。我们必须另辟蹊径,掌握实权。” 荀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袁尚并非甘于受人摆布之人,心中早已有了决断。“主公所虑极是。以属下看来,冀州虽乱,却也乱中取胜之机。黄巾之乱后,州郡兵力空虚,正是主公扩充实力,收拢人心的绝佳时机。” 袁尚走到案几旁,拿起舆图,手指在冀州地图上缓缓划过。“公达所言甚是,但冀州之地,袁氏一族根基尚浅,想要在短时间内掌控全局,谈何容易?” 荀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方为上策。” 袁尚闻言,目光一亮,看向荀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荀攸微微一笑,继续道:“冀州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不可小觑。主公赴任之后,需恩威并施,分化瓦解,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方能逐渐掌控冀州。” 袁尚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公达所言极是,恩威并施,方为王道。冀州世家,如同一把双刃剑,用之得当,可助我成就大业;用之不慎,则会反噬其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 两人又细细商议一番,确定了初步的策略。袁尚心中已然有了腹稿,他知道,冀州之行,绝非易事,但他袁尚,绝不会畏惧任何挑战。 次日清晨,袁尚早朝面圣,奏请尽快赴任冀州。汉灵帝刘宏见袁尚如此急切,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表面上却龙颜大悦,连连称赞袁尚忠心为国,并准许其即日启程。 早朝之后,袁尚回到车骑将军府,步伐明显比来时快了许多,眉宇间也少了几分凝重,多了几分决断。书房内,荀攸正仔细收拾着案上的舆图文书,见袁尚进来,抬头笑道:“主公,看来朝堂之上一切顺利?” 袁尚颔首,走到案几后,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陛下准我即刻启程,前往冀州赴任。” 荀攸放下手中的文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此甚好,早日动身,方能早日掌控冀州局势。” 袁尚走到书案前,目光扫过书房内陈设,沉声道:“公达,我即刻要召集子龙、典韦,商议出发事宜。冀州之行,迫在眉睫。” 荀攸点头应允:“主公放心,攸这便去安排。” 不多时,赵云和典韦二人快步走进书房,向袁尚抱拳行礼。 赵云身姿挺拔,面容沉静,目光如剑,典韦则依旧是虎背熊腰,气势迫人,只是粗犷的面容上,也难掩一丝即将远行的肃穆。 “主公!”二人齐声唤道。 袁尚摆手示意二人落座,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今日早朝,陛下已准我即刻赴任冀州。时间紧迫,我欲即刻动身,尔等速速整顿兵马,随我一同前往冀州。” 赵云和典韦闻言,神色皆是一震。赵云抱拳道:“主公,末将早已准备妥当,只待主公一声令下。” 典韦瓮声瓮气地应道:“俺典韦也早就等不及了,这洛阳城里闷得慌,还是战场上痛快!” 袁尚看着二人坚定的神情,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他来洛阳时,确实带了一部分精锐兵马,这些都是他日后在冀州立足的根本。 “好!”袁尚起身,走到二人面前,语气铿锵有力,“此番前往冀州,路途遥远,局势复杂。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袁尚,绝不会退缩!尔等可愿随我一同,开创一番新的局面?” 赵云和典韦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末将等誓死追随主公!”声音洪亮,充满了决心和忠诚。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又锤了典韦的胸膛一下,笑道:“好!有尔等相助,我袁尚何惧冀州!子龙,你负责清点兵马,务必确保所有都准备充分,粮草器械,一丝一毫都不能疏忽。” 赵云抱拳应诺:“诺!末将领命!” 袁尚转头看向典韦,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典韦,你还是老样子,负责护卫我的安全。不过到了冀州,可不只是护卫我一人,冀州百姓,也需要你这样的猛士来守护。”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笑容:“主公放心,俺典韦的力气,保管让那些宵小之辈,闻风丧胆!” 众将领命,各自下去准备。袁尚又将荀攸请到书房。 袁尚沉吟片刻,又道:“此番前往冀州,路途遥远,恐有不测。我欲修书一封,送往汝南袁氏本家,请祖父袁隗暗中相助,以防万一。” 荀攸点头赞同:“主公思虑周全,袁氏一族,同气连枝,关键时刻,还需仰仗家族之力。” 袁尚当即修书一封,遣亲信快马加鞭送往汝南。一切安排妥当,袁尚心中稍定,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翌日清晨,袁尚率领兵马,浩浩荡荡离开洛阳,踏上了前往冀州的征程。洛阳城门外,袁氏族人、朝廷官员、以及前来送行的百姓,挤满了街道两旁,场面颇为壮观。 袁逢、袁隗两位祖父亲自前来送行,神情肃穆,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 “显甫,冀州之地,鱼龙混杂,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轻敌冒进。”袁逢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袁尚拱手道:“祖父,从祖父教诲,孙儿铭记于心。” 袁隗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显甫,袁氏一族,世代忠良,你此番前往冀州,肩负重任,切不可辜负朝廷和家族的期望。” 袁尚再次拱手,神色庄重地说道:“尚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为袁氏一族,争光添彩!” 送行的人群中,蔡邕携女蔡琰也赫然在列。蔡琰今日特意精心打扮一番,身着素雅长裙,更显清丽脱俗。她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袁尚,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袁尚走到蔡邕父女面前,拱手道:“蔡公,文姬,多谢前来送行。” 蔡邕捋须微笑,颔首道:“将军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今日特来送行,祝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蔡琰上前一步,盈盈施礼,声音轻柔如水:“将军此去冀州,路途遥远,还望珍重。” 袁尚目光落在蔡琰身上,心中微微一动,拱手回礼道:“多谢蔡小姐挂怀,日后若有机会,定再登门拜访,聆听蔡公教诲。” 蔡琰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风拂柳,令人心旷神怡。袁尚心中不禁暗叹,蔡琰之美,果真名不虚传,才情容貌,皆是上上之选。 告别众人,袁尚翻身上马,目光坚毅地望向远方。冀州,一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地方,正等待着他的到来。他深吸一口气,扬鞭催马,率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冀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洛阳城外,送行的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蔡邕父女二人,依旧伫立在原地,望着远去的队伍,久久不语。 “父亲,袁将军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此番前往冀州,前途如何?”蔡琰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蔡邕捋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显甫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其人年少有为,胆识过人,且深谋远虑,日后必成大器。只是……如今朝堂动荡,宦官专权,世道艰难,其前途如何,实难预料。” 蔡琰默默点头,心中对袁尚的未来,充满了担忧和期许。她隐隐感觉到,这个少年将军,将会在这乱世之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而此时的袁尚,早已率领兵马,奔驰在前往冀州的道路上。他心中清楚,冀州之行,绝非坦途,前方等待着他的,将是更加复杂和残酷的权力斗争。 冀州,我袁尚来了! 就在袁尚离开洛阳的同时,袁隗正看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锁。信中内容,正是袁尚请求家族暗中相助之事。 “显甫,果然不简单,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和魄力。”袁隗放下信笺,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袁术,上前问道:“叔父,显甫在信中说了什么?” 袁隗将信递给袁术,叹息一声道:“显甫请求家族暗中相助,助他在冀州站稳脚跟。” 袁术接过信,匆匆浏览一遍,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哼,这个袁显甫,年纪轻轻,便想掌控冀州,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冀州之地,世家林立,豪强遍地,岂是他一个少年所能掌控的?” 袁隗瞪了袁术一眼,呵斥道:“公路,休要胡言!显甫乃是我袁氏子弟,他若能掌控冀州,对我袁氏一族,大有裨益。你怎能如此短视?” 袁术被袁隗呵斥,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袁隗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冀州动向,暗中调拨一批精兵强将,秘密前往冀州,听候显甫调遣。另外,再准备一批钱粮物资,送往冀州,以解显甫燃眉之急。” 袁术闻言,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袁隗的命令,只得躬身领命道:“侄儿遵命。” 袁隗望着远方,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袁氏一族,兴衰成败,在此一举。显甫,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洛阳城,在袁尚离开后,表面上依旧平静,但暗地里,却暗流涌动。张让、张温、崔烈等各方势力,都在密切关注着袁尚在冀州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第58章 美人相助,甄宓献计定乾坤 冀州,邺城。 经历了连日奔波,袁尚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这座冀州的首府。然而,想象中官员百姓夹道欢迎的盛况并未出现,迎接他们的,只有略显冷清的城门和稀稀落落的守卫。 城门校尉虽上前迎接,神情却颇为倨傲,敷衍地行了个礼,便将袁尚一行人引入城内,安排至一处略显偏僻的府邸暂住。 “主公,这冀州牧府,未免太过冷清了吧?” 典韦粗声粗气地抱怨道,环顾四周,府邸虽大,却显得空旷破败,显然是久未修缮。 袁尚倒是不以为意,他早已预料到冀州局势的复杂。从洛阳朝堂的暗流涌动,到冀州地方的冷淡反应,都印证了荀攸之前的分析——冀州这潭水,深不见底。 “子龙,公达,你们怎么看?” 袁尚负手立于庭院之中,看似平静地问道。 赵云抱拳道:“主公,冀州官场,恐怕对我们这位新任车骑将军,并不欢迎。” 荀攸微微一笑,摇着羽扇道:“岂止是不欢迎,简直是视若无物。看来,冀州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浑浊。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若冀州真是铁板一块,朝廷又岂会轻易将主公派来?” 袁尚轻笑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也好,如此一来,倒省去了不少麻烦。正所谓不破不立,这冀州,迟早要换一番天地。” 正当三人商议之际,府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紧接着,月禅那欢快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公子!公子!快看谁来了!” 袁尚微微一怔,转头望去,只见月禅正兴冲冲地领着一位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身姿窈窕,容颜清丽,不是甄宓又是何人? “甄宓?月禅你们怎么来了?” 袁尚惊喜地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甄宓盈盈施礼,温柔笑道:“公子,冀州局势复杂,宓儿放心不下,特地从涿郡赶来,希望能帮上你一些忙。” 袁尚心中一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在这举目无亲的冀州,甄宓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让他倍感安慰。 “你们一路奔波,定是辛苦了吧?快快请坐。” 袁尚连忙拉着甄宓的手,将她迎入厅堂。 月禅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公子,小姐为了能早点赶来,日夜兼程,可辛苦了呢!” 袁尚感激地看向甄宓,柔声道:“宓儿,你有这份心意,我已十分感激。只是冀州路途遥远,你一个弱女子,何苦如此奔波?” 甄宓温柔地看着袁尚,眼波流转,轻声道:“公子,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再说,宓儿并非弱女子,也能为公子分忧解难。” 袁尚闻言,心中更是感动,紧紧握了握甄宓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甄宓稍作休息后,袁尚便迫不及待地向她询问起冀州的情况。甄宓虽未曾来过邺城,但她聪慧过人,早已通过各种渠道,对邺城的局势有了大致的了解。 “公子,冀州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表面上看,冀州经过黄巾之乱,元气大伤,但实际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 甄宓缓缓说道,语气沉稳而冷静。 “哦?宓儿快细细说来。” 袁尚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 甄宓微微颔首,娓娓道来:“冀州世家大族,底蕴深厚,根深蒂固。如清河崔氏、博陵崔氏、河间张氏、渤海高氏等等,皆是世代簪缨,在冀州拥有极大的影响力。这些世家大族,或明或暗,都掌控着大量的土地和人口,甚至私兵。州郡官员,多出自世家,彼此之间,盘根错节,相互勾结,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袁尚听得眉头紧锁。 甄宓继续道:“除了世家大族,冀州还有不少地方豪强,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这些人,大多在黄巾之乱中崛起,趁乱兼并土地,扩充实力,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公然抗拒。” “如此说来,冀州岂不是一盘散沙?” 袁尚皱眉道。 甄宓摇了摇头,道:“倒也并非如此。冀州各方势力,虽各自为政,但也并非铁板一块。世家大族之间,豪强之间,甚至世家与豪强之间,都存在着各种矛盾和冲突。这些矛盾和冲突,便是我们可利用之处。” 袁尚目光一亮,看向甄宓,眼中充满了期待,“宓儿的意思是?” 甄宓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公子,想要在冀州立足,强力镇压,并非上策。冀州势力错综复杂,强力镇压,只会激起各方势力的反弹,反而不利于我们掌控冀州。唯有恩威并施,分化瓦解,方能逐渐掌控冀州。” “恩威并施,分化瓦解?” 袁尚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甄宓继续道:“公子,我们可以先从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入手。冀州世家大族,并非铁板一块,其中必有可以拉拢之人。对于那些愿意归顺的世家,我们可以给予优待,委以重任,以示恩惠。对于那些冥顽不灵,对抗我们的世家豪强,则可采取强硬手段,杀鸡儆猴,以立威信。” 袁尚听得连连点头,甄宓的计策,与荀攸的“恩威并施”之策不谋而合,但却更加具体和细致。 “宓儿,你可有具体的人选?” 袁尚追问道。 甄宓沉吟片刻,道:“冀州世家大族中,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乃是冀州首屈一指的望族。这两家,在冀州影响力极大,若能拉拢其中一家,必能事半功倍。” “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 袁尚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崔氏乃是名门望族,底蕴深厚,想要拉拢,恐怕并非易事。 甄宓看出了袁尚的疑虑,笑着说道:“显甫不必担心,世家大族,虽高高在上,但也并非无欲无求。我们可以投其所好,以利诱之,以势压之,未必不能让他们归顺。” “如何投其所好,以利诱之?” 袁尚好奇地问道。 甄宓微微一笑,道:“世家大族,最重名声和利益。我们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一方面,我们可以奏请朝廷,为归顺的世家请封官爵,提升他们的家族地位,满足他们的名声需求。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给予他们实际的利益,如减免赋税,允许他们参与冀州政务,甚至将一些有利可图的产业,交给他们经营。” “以势压之呢?” 袁尚继续问道。 甄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道:“以势压之,自然是要展现我们的实力。公子如今乃是车骑将军,奉旨平定冀州,手握重兵。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展现我们的军力,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必要之时,也可采取一些雷霆手段,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袁尚听得心潮澎湃,甄宓的计策,可谓是环环相扣,恩威并济,既有怀柔之策,又有强硬手段,可谓是面面俱到。 “宓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啊!有你相助,何愁冀州不定?” 袁尚由衷地赞叹道,心中对甄宓的敬佩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甄宓被袁尚夸赞,俏脸微红,娇嗔道:“公子过奖了,宓儿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真正要定鼎冀州,还需公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袁尚哈哈一笑,豪气干云道:“宓儿放心,有你献计,再有公达和子龙辅佐,我袁尚定要在冀州,闯出一片天地!” 当下,袁尚便与甄宓、荀攸、赵云等人,细细商议起具体的实施方案。甄宓的计策,为袁尚指明了方向,也让他对掌控冀州,充满了信心。 夜色渐深,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袁尚与甄宓并肩而坐,细细研讨着冀州舆图。月禅在一旁,乖巧地研磨着墨,不时偷眼看看这对璧人,心中充满了喜悦。 “公子,明日议事,你打算如何应对那些冀州官员?” 甄宓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袁尚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宓儿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想刁难我,我袁尚也不是吃素的。明日议事,我倒要看看,这冀州官场,究竟是何方神圣!” 甄宓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信心。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袁尚整装待发,准备前往冀州牧府,参加他到任冀州后的第一次议事。 第59章 初会冀州群僚,暗藏机锋巧凯旋 冀州牧府,议事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宽敞却略显陈旧的厅堂内,为这肃穆之地增添了一丝光亮。袁尚身着官袍,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沉静地扫视着下方。 这是他来到冀州后的第一次正式议事,殿内站满了冀州各郡的官员,文武皆有,神色各异。 说是议事,实则更像是一场摸底与试探。袁尚清楚,这些冀州官员,对自己这个空降而来的车骑将军、冀州牧,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信任。昨夜城门校尉的倨傲,府邸的冷清,都已预示了今日的局面。 “诸位,本牧奉天子诏,出任冀州牧,统领冀州军政要务。今日本牧初来乍到,对冀州情况尚不熟悉,还望诸位同心协力,辅佐本牧,共建冀州之繁荣。”袁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厅堂内回荡。 下方的官员们,面面相觑,却无人率先开口。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站在文官之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身着紫色官袍的老者,他拄着拐杖,微微向前一步,拱手道:“下官审配,见过牧君。” 袁尚目光落在他身上,审配?(字正南,任冀州功曹),袁尚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略有耳闻,似乎是冀州颇有声望的世家大族出身,为人刚正不阿,在冀州官场颇具影响力。 “原来是审功曹,久仰大名。”袁尚语气温和,姿态放得很低,“审功曹乃冀州耆宿,经验丰富,日后还需仰仗审功曹多多指教。” 审配闻言,神色稍缓,但语气依旧不卑不亢,“牧君客气。下官身为冀州臣子,自当尽心辅佐牧君。只是冀州地处边陲,民风彪悍,历经黄巾之乱,百废待兴,治理起来,怕是不易。” 他话语看似谦逊,实则暗藏机锋,点明冀州难治,似在暗示袁尚这个年轻的牧守,恐怕难以胜任。 袁尚心中冷笑,这审配果然不简单,一上来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审功曹,所言极是。冀州情况复杂,本牧亦有所耳闻。正因如此,朝廷才委派本牧前来,希望能为冀州百姓,带来一番新的气象。” 他顿了顿,目光环视四周,提高了声音,“本牧虽年轻,却也并非毫无经验。平定黄巾之乱,诸位想必有所耳闻。本牧不才,也曾领兵作战,略有薄功。治理冀州,虽与领兵打仗有所不同,但其理相通。只要诸位齐心协力,上下一心,本牧相信,冀州定能重现昔日之繁荣。” 他这番话,既展示了自己的功绩,又表明了决心,语气坚定,掷地有声,让原本有些躁动的官员们,稍稍安静了下来。 这时,武将之首,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也站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冀州从事,领兵校尉眭固,见过牧君。” 眭固?袁尚眼神微眯,此人面相粗犷,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之人。冀州从事,领兵校尉,看来在冀州军中,颇有地位。 “眭校尉不必多礼。”袁尚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客气,“眭校尉身经百战,勇猛过人,乃冀州之栋梁。日后冀州军务,还需眭校尉多多费心。” 眭固闻言,脸上却并无喜色,只是淡淡道:“牧君谬赞。末将职责所在,不敢懈怠。只是冀州军务,繁杂琐碎,非一日之功。还望牧君能给末将一些时日,慢慢熟悉。” 他的话,同样意有所指,暗示袁尚不要插手军务,冀州军中,自有他眭固说了算。 袁尚心中暗笑,这些冀州官员,还真是各怀鬼胎,一个个都想给自己设绊子。他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仿佛没有听出他们的弦外之音。 “诸位的心意,本牧都明白了。”袁尚微微一笑,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今日乃是初次见面,大家不必如此拘谨。本牧知道,诸位对本牧还不太了解,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他话锋一转,幽默地说道,“其实,本牧也对诸位不太了解呢。所谓日后相处久了,自然就熟悉了。来日方长嘛。” 他这番话,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自嘲,倒是让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一些原本绷着脸的官员,嘴角也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出来。 袁尚见状,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冀州官员,也不是铁板一块,还是有些人,比较容易相处的。 他继续说道,“本牧初来冀州,带来了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诸位笑纳。” 说着,他朝典韦使了个眼色。典韦会意,立刻命人抬上来几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堆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光彩夺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这些冀州官员,虽然大多出身世家大族,家底丰厚,但如此大手笔的见面礼,还是让他们有些意外。 袁尚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本牧在平定黄巾之乱时,缴获的一些战利品,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只是略表寸心。诸位为冀州操劳,辛苦了。这些东西,就当是本牧犒劳诸位,聊表敬意。” 他这番话,可谓是投其所好,既送了实惠,又抬高了对方的身份,让这些冀州官员,心中都微微一动。 审配和眭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袁尚这一手,可谓是恩威并施,先是言语上敲打,再用财物收买人心,手段颇为老练,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牧君如此厚礼,下官等愧不敢当。”审配拱手说道,语气客气了不少,但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功曹客气了。”袁尚摆了摆手,笑道,“些许薄礼,何足挂齿。本牧今日召集诸位前来,除了初次见面之外,还有一件要事,要与诸位商议。” 他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冀州连年战乱,民生凋敝,黄巾之乱虽已平定,但各地仍有残余贼寇,为祸乡里。本牧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安抚百姓,恢复生产,清剿贼寇,稳定地方。”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问道,“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审配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道:“牧君所言极是。冀州当前,首要之务,便是安抚民生。下官以为,当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减免赋税,鼓励农桑,方能使百姓安居乐业。” 他的建议,中规中矩,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眭固也抱拳道:“末将以为,清剿贼寇,亦是当务之急。那些黄巾残党,流窜各地,烧杀抢掠,民怨沸腾。若不尽快剿灭,恐成大患。” 他的话,正中袁尚下怀。清剿黄巾残党,正是他计划中的重要一步。 “审功曹和眭校尉所言,都很有道理。”袁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安抚民生,清剿贼寇,二者皆不可偏废。本牧以为,当双管齐下,同时进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眭固身上,语气郑重地说道,“眭校尉,清剿贼寇之事,事关冀州安危,责任重大。本牧欲调拨兵马,交由眭校尉统领,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冀州境内的贼寇,彻底剿灭,不知眭校尉,可否胜任?” 眭固闻言,心中一凛,袁尚竟然如此直接,一上来就要插手军务,让他统兵剿匪。这既是试探,也是一种施压。 他略一犹豫,抱拳道:“牧君信任,末将自当竭力以赴。只是冀州兵马,分散各地,调集起来,恐需时日。而且,军饷粮草,亦需牧君调拨。” 他的话,依旧是暗藏玄机,一方面表示愿意领兵,另一方面又强调了困难,暗示袁尚要出兵出粮,才能成事。 袁尚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眭校尉所虑甚是。兵马粮草之事,本牧自会安排。本牧已奏请朝廷,调拨粮草军饷,不日便会运抵冀州。至于兵马调动,本牧会下令各郡,抽调精兵强将,听候眭校尉调遣。眭校尉只需安心领兵,不必为其他事情操心。”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展现出一种强硬的姿态。他就是要让这些冀州官员明白,他袁尚不是来冀州镀金的,而是要真正掌控冀州的。 眭固见袁尚如此强势,心中也有些没底。他原本以为,袁尚只是一个年轻的贵公子,容易糊弄,没想到竟然如此精明强干,不好对付。 “既然牧君如此安排,末将自当遵命。”眭固拱手应道,语气恭敬了许多。 审配也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袁尚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手段魄力,都远超他的想象。看来这位新任冀州牧,并非易与之辈。 袁尚见状,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今日的议事,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他已经初步震慑住了这些冀州官员,为他日后掌控冀州,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好,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便如此定了。”袁尚环视众人,语气沉稳地说道,“审功曹,你负责安抚民生,赈济灾民,尽快拟定一份详细的方案,呈报本牧。眭校尉,你负责调集兵马,清剿贼寇,务必尽快出兵,肃清冀州境内之贼寇。” “下官遵命!”审配和眭固齐声应道。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起身,拱手道:“下官等遵命!”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掌控冀州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议事结束,官员们陆续散去。袁尚起身,伸了个懒腰,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一旁的荀攸和赵云,笑着说道:“公达,子龙,今日这出戏,演得如何?” 荀攸微微一笑,摇着羽扇道:“主公演技精湛,恩威并施,初次见面,便已震慑群僚,效果甚佳。” 赵云也抱拳道:“主公英明神武,定能掌控冀州,成就大业。” 袁尚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好了,别拍马屁了。” 他眼神一凝,望向远方,心中充满了斗志。 第60章 暗流涌动,各方角力 冀州牧府,后宅书房。 早朝的喧嚣散去,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袁尚换下官袍,一身轻便常服,正与荀攸、赵云复盘今日议事的得失。甄宓则在一旁研墨,偶尔插几句话,气氛轻松了不少。 “主公今日表现,可谓是先声夺人,恩威并施,确有震慑之效。”荀攸摇着羽扇,嘴角含笑,“审配、眭固之辈,皆是人精,初次见面便能让他们有所忌惮,实属不易。” 袁尚拿起甄宓递来的茶盏,轻啜一口,笑道:“公达谬赞了。不过是些许权术手段,算不得什么高明之策。关键还是宓儿的计策周全,让我心中有数。”他看向甄宓,眼神中带着赞赏。 甄宓微微一笑,谦逊道:“妾身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运筹帷幄,还是需仰仗公子和公达先生。” 袁尚摆摆手,笑道:“今日议事,虽看似顺利,实则暗流涌动。” 他放下茶盏,神色稍稍严肃起来,“审配老谋深算,眭固桀骜不驯,其他官员也各有心思。” 荀攸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审配出身颍川审氏,乃是冀州名门望族,在冀州官场和士族中,都有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眭固虽是武将,但其背后也可能有世家支持,不可轻视。” “嗯。”袁尚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看向荀攸,“公达,你认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荀攸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公,攸以为,当务之急,有三件事。” “哦?说来听听。”袁尚饶有兴致地看着荀攸。 “其一,安抚民生,争取民心。”荀攸缓缓说道,“冀州连年战乱,百姓困苦不堪,民心思定。主公可借赈灾之名,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安抚百姓,收拢民心。民心所向,方能稳固根基。” 袁尚点头赞同,“此言有理。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不可失。” “其二,拉拢审配,分化世家。”荀攸继续说道,“审配乃冀州名士,在士族中颇有威望,若能拉拢审配,便可事半功倍。主公可对其示好,恩威并施,试探其态度,争取其支持。同时,亦可分化其他世家大族,拉拢一批,孤立一批,逐步瓦解其势力。” 袁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拉拢审配……此人看似刚正不阿,实则颇为圆滑,恐怕不易拉拢。” “正因如此,才需主公施展手段。”荀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审配虽刚正,但亦非不食人间烟火之人。主公可投其所好,以诚相待,再辅以利益诱之,未必不能将其拉拢过来。” “利益诱之?”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公达所言的利益,是指金银财宝,还是官爵权位?” 荀攸轻摇羽扇,高深莫测地一笑,“皆可,视情况而定。” 袁尚哈哈一笑,指着荀攸道:“公达真是深谙人心啊。好,就依公达之计,先从审配入手。”他看向赵云,“子龙,你认为第三件事是什么?” 赵云沉声道:“其三,暗中调查,掌握情报。冀州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对冀州的情况了解甚少。需暗中调查,摸清各方底细,方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特别是那个眭固,领兵校尉,手握兵权,更需重点关注。” 袁尚赞许地看了赵云一眼,“子龙所言极是。情报至关重要,不可忽视。子龙可暗中挑选可靠之人 ,专门负责收集冀州各方面的情报。” 赵云抱拳应诺,“子龙遵命。”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分头行动。”袁尚站起身来,眼中充满了斗志。 说罢,袁尚便开始行动。 首先,他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然后,他亲自带着礼物,前往审配府邸拜访。 审配府邸位于邺城西城,占地颇广,气势恢宏。袁尚的车驾缓缓停在府门前,早有门房上前迎接。 “敢问可是袁牧君大驾光临?”门房态度恭敬,显然是事先得到了通知。 袁尚微微一笑,温和道:“正是某,烦请通禀审功曹,就说袁尚前来拜访。” 门房连忙躬身道:“牧君请稍候,小的这就去禀报。” 片刻之后,门房返回,恭敬道:“牧君请,我家老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 袁尚点点头,迈步走进审府。审配早已在正厅等候,见袁尚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牧君大驾光临,审某不胜荣幸,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审配拱手笑道,语气客气,但神情却略显疏离。 袁尚连忙拱手还礼,笑道:“功曹客气了,是袁某冒昧打扰,还望别驾海涵。”他示意典韦将礼物呈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审配目光扫过礼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客套的笑容,“牧君如此厚礼,某愧不敢当。牧君请入座。” 两人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袁尚率先开口道:“审功曹乃冀州耆宿,德高望重,某初来乍到,对冀州情况一无所知,还望审别驾不吝赐教,多多指点。” 审配捋须一笑,缓缓道:“牧君客气。审某身为冀州臣子,牧君若有疑问,审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尚心中暗笑,这审配果然老奸巨猾,滴水不漏,表面客气,实则滴水不进。不过,他早有准备,并不气馁。 “审功曹谦虚了。”袁尚笑着说道,“昨日议事,审功曹之言,可谓是高屋建瓴,发人深省,令袁某受益匪浅。特别是功曹所言,安抚民生乃冀州首要之务,袁某深以为然。” 审配闻言,神色稍缓,语气也缓和了几分,“牧君能有此认识,实乃冀州百姓之福。” 袁尚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袁某初来冀州,便深感冀州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袁某心系百姓,寝食难安。正欲与审功曹商议,如何才能尽快安抚民生,赈济灾民。” 审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试探道:“牧君有何良策?”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某不才,倒是有一些想法,正欲与审功曹共同探讨。”他顿了顿,语气诚恳地说道,“某深知,治理冀州,非一人之力可为。需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方能有所成就。审功曹乃冀州贤达,经验丰富,某希望能与功曹精诚合作,共同治理冀州,造福百姓。” 他这番话,语气诚恳,姿态放得很低,颇有笼络之意。审配听在耳中,心中也微微有些动容。 两人就冀州民生问题,深入交流了许久。袁尚虚心请教,认真倾听,不时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言语之间,既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又表达了对审配的尊重和重视。 审配原本对袁尚有所保留,但经过一番交谈,他对袁尚的印象有所改观。他发现,这位年轻的冀州牧,颇有见识,也颇有魄力。 当然,审配依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他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袁尚的为人和能力。 袁尚也明白,想要真正拉拢审配,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他今日之行,只是一个开始,目的是试探审配的态度,并释放出善意。 离开审府后,袁尚并未直接返回牧府,而是前往城中,暗中视察民情。他乔装打扮,混迹于市井之中,亲眼目睹了冀州百姓的困苦生活。 街道两旁,房屋破败,衣衫褴褛的百姓随处可见,面黄肌瘦,眼神麻木。街头巷尾,乞丐成群,孩童啼哭,一片萧条景象。 袁尚心中触动,更加坚定了安抚民生,治理冀州的决心。 与此同时,赵云也开始暗中收集情报 ,甄选可靠之人,秘密调查冀州各方势力。 冀州邺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试探,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61章 情定三生,佳期可盼 冀州牧府,暖阁之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精致的窗格,洒在屋内的书案上,为略显肃穆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 袁尚结束了一天的公务,正与甄宓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清茶,气氛轻松而惬意。 “今日议事之后,审功曹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袁尚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甄宓温柔地为他添了些茶水,柔声道:“审配乃是聪明人,公子以诚相待,又展现出掌控冀州的决心和能力,他自然会重新审视局势。” 袁尚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甄宓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柔情,“宓儿慧眼如炬,总是能一眼看穿人心。” 甄宓被他看得有些羞赧,垂下眼帘,轻声道:“妾身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真正运筹帷幄,还是公子和公达先生。” 袁尚微微一笑,握住甄宓放在桌上的柔荑,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润,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宓儿不必过谦,你的才智和见识,早已令我刮目相看。自从你来到邺城,我感觉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仿佛有你在身边,便能逢凶化吉,事半功倍。” 甄宓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公子今日为何如此夸赞妾身,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要与妾身说?” 袁尚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中一动,觉得时机已到,便决定将心中所想坦诚相告。他轻咳一声,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宓儿,你我之间的婚约,也已经定下许久了吧?” 甄宓闻言,俏脸瞬间飞起一抹红霞,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动人。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是……是啊。” 袁尚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更是柔软了几分,他继续说道:“吾能够得到宓儿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青睐,实乃三生有幸。如今我初来冀州,根基尚浅,正需要各方助力。若是能早日与甄家结为秦晋之好,定能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甄宓听明白了袁尚话中的意思,心中既有欣喜,又有些许羞涩。她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袁尚,轻声问道:“公子的意思是……想将婚事提前?” 袁尚点了点头,眼神真挚而热切,“正是此意。一来,你我情投意合,早已心心相印,早日完婚,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二来,如今冀州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早日与甄家结盟,也能让我更有底气,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期待,“不知宓儿意下如何?” 甄宓心中早已芳心暗许,对袁尚也颇有好感,如今听到他主动提出婚事,心中更是欢喜。只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有些羞于直接应允。她微微低下头,手指轻轻绞着衣角,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娇羞,“一切……一切都听凭公子做主。” 袁尚闻言,心中大喜,知道甄宓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提议。他站起身来,走到甄宓身边,轻轻握住她的双手,语气郑重而温柔,“宓儿放心,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择良辰吉日,将你风风光光地迎娶过门。” 甄宓抬起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期待。她轻声说道:“妾身相信公子。”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荀攸的声音,“主公,攸有事求见。” 袁尚松开甄宓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笑着说道:“公达来的正好,快请进。” 荀攸推门而入,看到屋内的情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攸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打扰主公和夫人了。” 袁尚哈哈一笑,“公达说笑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要与你商议一件大事。” 荀攸走到桌边坐下,好奇地问道:“不知主公所说的大事是何事?” 袁尚看了甄宓一眼,笑着说道:“我打算尽快与宓儿完婚,也好与甄家结为盟友,共同应对冀州局势。” 荀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抚掌笑道:“主公此举甚妙!甄家乃是中山大族,在冀州颇有影响力,若是能与甄家联手,定能为主公在冀州站稳脚跟,增添助力。” 他看向甄宓,拱手笑道:“恭喜夫人,贺喜主公,此乃天作之合,实乃冀州之福。” 甄宓被荀攸一声“夫人”叫得更是羞涩,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只是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公达不必如此客气,婚事尚未正式提上日程,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他转头看向荀攸,正色道:“公达,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可否尽快安排人手,前往甄家商议婚事,并择定吉日?” 荀攸点头应道:“主公放心,此事攸自会安排妥当。甄家家主甄逸乃是明事理之人,定会欣然应允这门亲事。”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赵云,问道:“子龙,你觉得此事如何?” 赵云抱拳道:“主公英明,子龙赞同。与甄家联姻,对主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袁尚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公达,你尽快安排人手,前往甄家商议婚事。子龙,你继续负责情报的组建,务必尽快摸清冀州各方势力的底细。” 荀攸和赵云齐声应诺,“属下遵命。” 商议完婚事之后,袁尚的心情格外舒畅,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他看着身边的甄宓,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 接下来的几日,荀攸亲自安排人手,带着厚礼前往中山甄家,与甄逸商议婚事。正如荀攸所料,甄逸得知袁尚有意迎娶甄宓,并且要尽快完婚,欣喜若狂,当即拍板应允,并表示一切都听从袁尚的安排。 甄家早与袁尚有所接触,还一起合作贩卖精盐,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如今袁尚入主冀州,更是前途不可限量。能够与袁尚结为姻亲,对甄家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甄宓对袁尚也颇有好感,这门亲事可谓是天作之合,皆大欢喜。 婚事定下之后,袁尚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他命人修缮冀州牧府,张灯结彩,准备各种婚庆用品,务求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隆重盛大。 与此同时,袁尚也没有放松对冀州局势的掌控。他一方面继续与审配虚与委蛇,拉拢示好,另一方面,也暗中加紧了对眭固的监视和防范。赵云的情报也逐渐发挥作用,开始源源不断地收集冀州各方面的情报,让袁尚对冀州的局势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冀州表面上依旧平静,但暗地里,各方势力的角力却愈发激烈。袁尚的到来,无疑打破了冀州原有的平衡,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试探,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变局。 而袁尚,则在忙碌的筹备婚礼的同时,也在暗中布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冀州牧府内,一片喜气洋洋,红绸高挂,灯笼摇曳,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袁尚站在庭院之中,望着满天的星光,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佳期可盼,情定三生。袁尚和甄宓的婚礼,即将拉开序幕,而冀州的风云变幻,也才刚刚开始…… 第62章 大婚在即,暗潮汹涌 冀州牧府内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红绸如瀑,从飞檐斗拱间倾泻而下,映衬着悬挂的宫灯,将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片暖色之中。往来的仆役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忙碌而有序地穿梭,筹备着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 袁尚身着一袭绣金丝的喜袍,在荀攸和赵云的陪同下,巡视着府邸的布置情况。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情显得格外愉悦。 “主公,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吉时到来。”荀攸捋着胡须,脸上也带着喜色。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精心布置的庭院,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自从来到冀州,他一直忙于政务,鲜有如此轻松的时刻。而这场婚礼,不仅是他与甄宓的结合,更是他彻底融入冀州,掌控局势的重要一步。 “甄家那边可有消息传来?”袁尚问道。 “甄家家主甄逸已亲自率领送亲队伍,不日便将抵达邺城。”荀攸答道,“甄家对这门婚事极为重视,送来的嫁妆亦是丰厚无比,足见其诚意。” 袁尚笑了笑,心中对甄家的识趣颇为满意。甄家选择在这个时候与他结盟,无疑是看到了他未来的潜力。而他,也需要甄家的支持,来稳固自己在冀州的地位。 “审配和眭固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动静?”袁尚转而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赵云抱拳道:“属下一直密切关注着二人动向。审配表面上并无异常,依旧尽心辅佐主公处理政务,只是……”赵云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只是属下察觉到,审配似乎暗中与一些冀州世家有所联络,具体目的尚不明确。” 袁尚眉头微挑,心中了然。审配此人,城府极深,绝非表面上那般恭顺。他示好于自己,或许只是权宜之计,暗地里肯定还有其他打算。 “不必过于在意。”袁尚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审配有野心是正常的,只要他还在为我所用,就暂时不必理会。倒是眭固……”袁尚眼神微凝,“子龙可有查到眭固有什么动静?” 赵云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眭固此人极为谨慎,行事滴水不漏。不过,属下发现眭固私下里频繁调动军中将领,似乎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袁尚闻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警惕。眭固手握兵权,若是暗中集合兵马使坏,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削弱眭固的兵权,以免夜长梦多。 “继续密切监视眭固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立刻禀报。”袁尚沉声吩咐道。 “属下遵命!”赵云抱拳应道。 荀攸见袁尚面色凝重,知道他心中有所担忧,便开口劝慰道:“主公不必过于忧虑,如今大婚在即,各方势力纵有异动,也不敢明目张胆。待主公与甄家联姻之后,势力更盛,区区眭固,不足为虑。” 袁尚笑了笑,拍了拍荀攸的肩膀,“公达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安心筹备婚礼,迎接宓儿过门。” 话虽如此,袁尚心中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傍晚时分,袁尚独自一人来到后花园。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宜人。甄宓早已在此等候,一袭素雅的衣裙,更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气质。 “公子。”甄宓盈盈施礼,声音柔和动听。 袁尚走上前去,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宓儿,让你久等了。” 甄宓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妾身也是刚到。看公子神色有些疲惫,可是政务繁忙?” 袁尚叹了口气,将冀州当前的局势简单地向甄宓说了一遍,包括审配的暗中联络和眭固的潜在威胁。 甄宓听完,黛眉微蹙,沉吟片刻后,轻声说道:“公子,妾身虽不擅长政务,但也知晓,如今冀州局势,实乃暗潮汹涌,各方势力皆在观望。”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甄宓聪慧过人,只是没想到她对局势的洞察竟也如此敏锐。 “宓儿所言极是。”袁尚点头道,“我亦深知此理。” 甄宓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相信,以袁尚的才智和能力,定能化解眼前的危机,掌控冀州大局。 “公子心中已有成算,妾身便不多言了。”甄宓柔声道,“妾身只愿,能尽绵薄之力,为公子分忧。” 袁尚心中一动,将甄宓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有宓儿在身边,我便如虎添翼。” 甄宓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期待。 接下来的几日,邺城的气氛愈发热闹。各方势力纷纷前来祝贺,冀州牧府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审配和眭固也亲自前来道贺,表面上恭敬有加,笑容满面,但在袁尚看来,他们的笑容却显得有些虚伪。 婚礼前一日,甄家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邺城。甄逸亲自押送着丰厚的嫁妆,满面春风地来到冀州牧府。袁尚亲自出府迎接,对甄逸执礼甚恭,尽显诚意。 甄逸见袁尚如此礼遇自己,心中更是欣慰,对这门亲事也更加满意。两家家主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入夜,冀州牧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袁尚换上喜服,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前厅,准备迎接新娘的到来。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匆匆来报,“启禀主公,城外发现不明人马靠近!” 袁尚闻言,眉头一皱,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大婚在即,竟有人敢在邺城生事,莫非是有人故意捣乱? “查明来者何人,有多少人马?”袁尚沉声问道。 “回禀主公,来人打着兖州牧刘岱的旗号,人数约有三千。”护卫答道。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嘴角微微勾起。刘岱?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人前来?难道是来祝贺的? “让子龙率军前去迎接,务必查明来意。”袁尚吩咐道。 赵云抱拳领命,立刻率领一队精兵,出城迎接。 不多时,赵云返回,身后跟着一队人马,为首一人,正是兖州牧刘岱的使者。 使者见到袁尚,连忙上前施礼,呈上一封书信,恭敬地说道:“车骑将军大人,我家主公刘岱,特遣小人前来,恭贺将军大婚之喜,并献上薄礼一份,以表心意。” 袁尚接过书信,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刘岱果然是来祝贺的,只是他送来的这份“薄礼”,却有些耐人寻味。 袁尚心中明白,刘岱此举,并非真心祝贺,而是另有所图。 “替我多谢刘使君的美意。”袁尚笑着对使者说道,“请转告刘使君,袁某感激不尽,日后必有回报。” 使者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再次施礼,然后退下。 待使者离开后,荀攸走到袁尚身边,低声问道:“主公,刘岱此举,意欲何为?” 袁尚笑了笑,将书信递给荀攸,说道:“公达看看便知。” 荀攸接过书信,仔细阅读一遍,眼中精光一闪,抚掌笑道:“主公,刘岱此举,正合我意。”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也正有此意。兖州地理位置重要,与冀州相邻,若能与刘岱结盟,也能震慑冀州世家。 “此事容后再议。”袁尚沉声说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完成婚礼。”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府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大婚在即,而今晚,他将迎来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迎娶他心爱的女子,甄宓。 婚礼的序幕,即将拉开…… 第63章 新婚夜战,枭首叛将 旭日东升,金光洒满邺城。 冀州牧府内外,较昨日更添了几分喜庆与喧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云霄,仿佛要驱散所有的阴霾。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装饰着鲜艳的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喜糖香气,沁人心脾。 袁尚一身大红喜袍,头戴金冠,更显俊朗非凡。他精神奕奕,嘴角噙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在侍从的簇拥下,穿梭于前厅后院,检查着最后的婚礼准备工作。荀攸和赵云紧随其后,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容。 “主公,一切妥当,吉时将至。”荀攸捋着胡须,笑容可掬。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庭院中忙碌的身影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为了这场婚礼,冀州牧府上下可谓是倾尽全力,务求尽善尽美。 “子龙,城外刘岱使者可曾安顿好?”袁尚问道。 赵云抱拳道:“已妥善安排在驿馆,等候主公接见。” 袁尚微微颔首,刘岱的这份“贺礼”确实耐人寻味,不过眼下大婚在即,其他事宜暂且搁置。 “审配和眭固那边,今日可有异动?”袁尚看似随意地问道。 赵云神色微敛,低声道:“一切如常,二人皆表现得极为恭敬,并无异常举动。” 袁尚心中却不敢掉以轻心,越是风平浪静,越可能暗藏汹涌。审配和眭固皆非易与之辈,他们的恭顺或许只是表象。 “继续密切关注,不可松懈。”袁尚嘱咐道。 “属下明白。”赵云应声。 不多时,有侍从前来禀报:“启禀主公,甄家送亲队伍已从甄家邺城宅院出发!” 袁尚精神一振,脸上笑容更盛,立刻整理衣冠,在荀攸和赵云的陪同下,前往府门外迎接。 府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甄家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为首的正是甄逸,他身着喜庆的紫袍,满面红光,见到袁尚,立刻快步上前,拱手笑道:“显甫,恭喜恭喜!” “甄公客气,快快请进。”袁尚连忙还礼,态度谦恭。 甄逸对袁尚的礼遇十分满意,心中更是乐开了花。甄家能与袁尚结亲,无疑是攀上了一棵参天大树,未来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迎亲队伍缓缓驶入冀州牧府,府内早已准备妥当,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甄宓乘坐的豪华婚车,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停在府门前。 袁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上前。 婚车车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凤冠霞帔,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走出。正是今日的新娘,甄宓。 阳光洒在甄宓的脸上,更衬托出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她头戴珠钗,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柔情。虽然盖头遮面,但依旧难掩其绝世容颜。 袁尚望着款款而来的甄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喜悦。他伸出手,温柔地牵住甄宓的手。 “宓儿,我来接你了。”袁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甄宓微微颔首,透过盖头,似乎也能感受到袁尚的热切目光。她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心中既有羞涩,也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在喜娘的引导下,袁尚牵着甄宓的手,缓缓步入冀州牧府。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大厅内,宾客满堂,济济一堂。冀州大小官员,世家豪族,纷纷前来祝贺,场面热闹非凡。审配和眭固也位列其中,两人表面上笑容可掬,向袁尚道贺,但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袁尚和甄宓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了祭拜天地,拜见高堂,夫妻对拜等一系列繁琐而庄重的仪式。每一步,都象征着两人正式结为夫妻,永结同心。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喜娘一声高亢的唱喏,婚礼仪式圆满结束。 袁尚牵着甄宓的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走向后院的洞房。 洞房内,早已布置一新,处处都充满了喜庆和温馨的气息。红烛摇曳,映照着墙壁上贴着的喜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令人心醉神迷。 袁尚轻轻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甄宓两人。 他转身,目光温柔地落在甄宓身上。此时的甄宓,依旧凤冠霞帔,端庄秀丽,只是盖头遮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宓儿,今日你我喜结连理,自此琴瑟和鸣,吾必不负你!”袁尚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甄宓眉眼含情,低眉浅笑:“公子既如此说,妾身定当全心相伴,此后家中诸事,妾身自会悉心操持,不负公子所托。” 袁尚走到甄宓面前,轻轻挑起甄宓的盖头。 盖头滑落,露出了甄宓绝世的容颜。她肌肤胜雪,双眸如水,眉如远山,唇若点绛,美得令人窒息。 袁尚看得有些痴了,一时竟忘了言语。 甄宓感受到袁尚的目光,俏脸微红,更添几分娇羞。 “夫人,你真美。”袁尚由衷赞叹道。 甄宓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春风拂柳,令人心旷神怡。 “夫君谬赞了。”甄宓轻声说道,声音柔美动听。 袁尚拉着甄宓的手,走到床边,两人并肩而坐。 “夫人,今日大婚,我心中甚是欢喜。”袁尚握着甄宓的手,轻声说道,“自从与你相识以来,我便被你的聪慧和温柔所吸引。能娶你为妻,是吾之幸。” 甄宓抬眸,目光温柔地看着袁尚,轻声道:“妾身亦是如此。公子英武不凡,胸怀大志,能嫁给公子,是妾身的福分。”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意相通,情意绵绵。 “今日乃是我们大喜之日,我们……”袁尚话音未落,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洞房内的温馨气氛。 “何事喧哗?”袁尚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悦。 门外传来赵云略带焦急的声音:“主公,城外有异动!” 袁尚脸色一沉,心中顿时警惕起来。大婚之夜,城外竟有异动,莫非是有人故意捣乱? “子龙,何事?”袁尚沉声问道。 赵云的声音传来:“启禀主公,出现大批不明人马,正向府邸方向而来,数量约有上千,来势汹汹!” 上千人马?袁尚心中一惊,大婚之夜,突然出现五千不明人马,绝非寻常。 “可查明来者何人?”袁尚追问道。 赵云的声音略带迟疑:“暂时还未查明,但观其旗帜,似乎……似乎是眭固的兵马!” 眭固?袁尚闻言,心中顿时一凛。眭固!难道他们终于按捺不住,要在大婚之夜发难? 一股寒意瞬间涌上袁尚心头,原本喜庆的洞房,仿佛也变得阴冷起来。他转头看向甄宓,只见甄宓脸色也变得凝重,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夫人,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袁尚握紧甄宓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甄宓微微摇头,柔声道:“夫君不必挂怀妾身,眼下局势紧急,公子应以大局为重。” 袁尚心中感动,甄宓果然聪慧识大体,在此关键时刻,依旧能保持冷静。 “好,夫人放心,我定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袁尚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子龙,情况如何?”袁尚沉声问道。 “眭固的兵马?”袁尚的声音骤然转冷,洞房内的旖旎气氛瞬间被肃杀之气取代。他看向赵云,眼神锐利如刀锋,“子龙,消息确凿?” 赵云抱拳,神色凝重,“千真万确!属下已命斥候前去探查,确是眭固麾下兵马,来势汹汹!” 甄宓原本因新婚而略带羞红的脸庞也变得严肃起来,她起身走到袁尚身边,轻声道:“公子,妾身虽是妇道人家,也知此刻非同寻常。眭固竟敢在大婚之夜发难,其心可诛!” 袁尚握了握甄宓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在这突如其来的危机面前,甄宓的冷静和支持让他倍感安心。“宓儿放心,区区眭固,不足为惧。今日,便让他为我这新婚之夜,添些许血色!”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门外的赵云,“子龙,传令下去,全府戒备!典韦何在?” “末将在!”一声震天怒吼,典韦如同一座铁塔般冲入洞房,双戟碰撞,发出铿锵之音,震得屋顶都微微颤动。他豹眼圆睁,须发戟张,怒声道:“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在主公大婚之夜闹事?俺典韦这就去拧下他的脑袋!” 袁尚看着典韦这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浮现,“稍安勿躁。眭固既然敢来,必有所恃。不可轻敌。” 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迅速做出决断,“子龙,你率领亲卫营,即刻前往府门,阻挡眭固兵马。典韦,随我一同前去,会一会这个眭固,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遵命!”赵云和典韦齐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袁尚不再迟疑,大步走出洞房。甄宓紧随其后,虽然脸上仍带着一丝担忧,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信任。 府邸内外,原本喜庆的气氛已被紧张的肃杀之气取代。火把林立,将夜空映照得通红,甲胄摩擦声,兵器碰撞声,汇成一片,令人心悸。亲卫营的士兵们早已全副武装,列队以待,个个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袁尚在典韦和赵云的护卫下,快步来到府门前。此时,府门外已是喊杀震天,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无数狰狞的面孔。眭固的兵马,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府邸的防线。 赵云早已率领亲卫营在府门前布下防线,刀盾如墙,长矛如林,死死抵挡着敌军的进攻。箭矢如雨,在夜空中交织成网,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夜空。 “主公!”赵云见袁尚到来,立刻上前禀报道:“眭固兵马攻势凶猛,来者不善!” 袁尚目光扫过战场,只见眭固兵马虽人数众多,但却显得有些混乱,装备也参差不齐,多是冀州郡兵,精锐不足。他心中稍定,冷笑道:“眭固匹夫,不过如此!仗着人多势众,就敢前来撒野?今日,便让他知道,冀州牧府,不是他能随意践踏的地方!” 他向前一步,声如洪钟,喝道:“典韦!随我杀敌!” “得令!”典韦早就按捺不住,闻言怒吼一声,双戟挥舞,如同猛虎下山,率先冲入敌阵。 典韦手中双戟,势大力沉,开山裂石,所向披靡。戟锋过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敌军士兵,无人能挡其一合之敌,纷纷被砸飞,撞倒,如同割麦子一般,成片倒下。 袁尚紧随其后,手持长剑,身形如电,在敌军中穿梭。他剑法精妙,招式狠辣,每一剑都直取要害,毫不留情。虽不如典韦那般勇猛无敌,但却也杀伐果断。 赵云则率领亲卫营,紧随袁尚和典韦身后,如同尖刀一般,撕裂敌军的防线。亲卫营士兵,皆是精锐之士,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在赵云的指挥下,如臂使指,战力惊人。 三方合力,如同摧枯拉朽,瞬间将眭固兵马的攻势瓦解。敌军士兵,被典韦的勇猛吓破了胆,被赵云的精锐击溃了阵型,又被袁尚的杀伐果断震慑了心神,士气瞬间崩溃,开始溃败。 眭固原本骑在马上,在后方督战,看着自己的兵马如此不堪一击,脸色铁青,怒吼连连,却也无济于事。他万万没有想到,袁尚的实力竟如此强悍,手下竟有如此猛将,区区数百亲卫,就将他数千兵马打得溃不成军。 “袁尚小儿!休得猖狂!”眭固怒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剑,亲自冲锋上前,想要挽回败局。 袁尚早就注意到眭固,见他亲自冲来,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对典韦和赵云道:“此贼交给我,你们继续剿灭余党!” “主公小心!”赵云和典韦齐声提醒,但见袁尚神色自信,便也放心,率领兵马继续追杀溃逃的敌军。 袁尚手持长剑,迎向眭固。两人在战场中央相遇,目光交汇,火花四溅。 “袁尚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眭固怒吼,挥剑直劈袁尚。 袁尚冷笑一声,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眭固的攻击,反手一剑,直刺眭固咽喉。 眭固大惊,连忙挥剑格挡,“铛”的一声,双剑相交,火星四射。 袁尚剑法精妙,招式变幻莫测,如同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眭固虽然也有些武艺,但在袁尚面前,却如同孩童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几个回合下来,眭固已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身上多处挂彩,鲜血淋漓。而袁尚却依旧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戏耍着眭固。 “匹夫,就这点本事,也敢谋反?”袁尚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眭固被袁尚的话激怒,怒吼一声,拼尽全力,挥剑猛攻,想要做困兽之斗。 袁尚眼中寒光一闪,不再留手,剑势骤然加快,如同狂风暴雨,密不透风。眭固只觉眼前剑光闪烁,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抵挡。 “噗!”一声轻响,鲜血飞溅。袁尚的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刺穿了眭固的咽喉。 眭固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他捂着喉咙,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涌出。 袁尚拔出长剑,任由眭固的尸体缓缓倒下。他擦拭剑刃上的血迹,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叛贼眭固,已被诛杀!降者不杀!”袁尚提剑高呼,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如同惊雷一般,震慑人心。 残余的眭固兵马,早已被袁尚的勇猛和眭固的死讯吓破了胆,纷纷跪地投降,丢盔弃甲,再无战意。 战斗很快结束,叛军被彻底击溃,残余兵马四散奔逃,邺城城门紧闭,瓮中捉鳖,逃无可逃。 袁尚立于府门前,环顾四周,战场一片狼藉,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但他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神色依旧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云和典韦率领兵马返回,向袁尚复命。 “主公,叛军已被击溃,眭固伏诛,余党正在清剿之中。”赵云抱拳禀报道。 典韦瓮声瓮气地道:“主公,俺还没杀过瘾呢!这些狗东西,太不禁打了!” 袁尚微微一笑,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赞许道:“典韦辛苦了,今日你功劳最大。” 典韦憨厚地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袁尚转头看向赵云,沉声道:“子龙,立刻派人清点伤亡,安抚百姓,收拢降兵。此战之后,冀州必将震动,我们要尽快稳定局势。” “属下明白!”赵云领命而去。 袁尚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府邸深处,洞房的红烛依旧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今夜的不平静。他迈开脚步,缓缓走向洞房。 推开房门,甄宓依旧端坐在床榻之上,凤冠霞帔,秀美绝伦,只是脸上多了一丝忧虑。 “夫君,没事吧?”甄宓起身迎上前,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袁尚握住甄宓的手,温柔一笑,“夫人放心,一切都已结束。区区蟊贼,岂能动摇吾分毫?” 他将甄宓拥入怀中,轻声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过,这新婚之夜,也因此而更加难忘,不是吗?” 甄宓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坚定,心中所有的担忧都烟消云散。她抬起头,看着袁尚英俊的面庞,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敬佩。 “公子,妾身相信,有公子在,冀州定能安稳。”甄宓轻声说道,语气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 袁尚低头,深深吻住甄宓的红唇,用行动回应着她的信任和爱意。洞房内,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对璧人的身影,新婚之夜,虽有杀戮,却也因此而更加刻骨铭心。 而冀州的夜空,也因为今夜的这场战斗,而变得更加波谲云诡,暗流涌动…… 第64章 洞房夜语,雷霆手段 夜幕深沉,白日的喧嚣尽数褪去,唯有府邸深处的新房,仍旧亮着温暖的烛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战场上残留的血腥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袁尚轻轻拥着甄宓,两人依偎在床榻之上。白日里凤冠霞帔的繁复装扮已被卸下,甄宓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寝衣,更显清丽脱俗。她靠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身上残留的淡淡血腥气,心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夫人,让你受惊了。”袁尚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歉意,也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甄宓抬眸,眼波流转,轻柔地摇了摇头,“妾身无碍,公子没事就好。”她的声音柔和似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袁尚心中一暖,握紧了她的手,“今日之事,多亏子龙和典韦,否则,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他顿了顿,语气转冷,“眭固匹夫,竟敢在大婚之夜发难,真是胆大妄为!” 甄宓微微蹙眉,轻声道:“公子,眭固此举,绝非一时冲动,怕是早有预谋。” 袁尚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甄宓,心思敏锐,“不错,我也这般认为。他定是察觉到我欲掌控冀州之意,心生不安,故而铤而走险,想要先发制人。” “那公子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甄宓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袁尚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处置?自然是要让他付出代价。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深邃,“眭固虽是主谋,但他背后,恐怕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甄宓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袁尚的意思,“夫君是说……冀州世家?” 袁尚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冀州世家,盘根错节,岂会甘心被我一个外来者掌控?眭固不过是他们推出来试探我深浅的棋子罢了。” “那夫君准备如何应对?”甄宓追问道。 袁尚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幽默,“夫人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想玩,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柔和,“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他温柔地抚摸着甄宓的秀发,目光中充满了柔情蜜意。甄宓感受到他的温情,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消散,俏脸微红,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对着对方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脸轻轻吻下后说道。 “别紧张。” 此时甄宓俏脸通红,一副欲拒欲还,这谁受得了,大战一触即发。 春宵一刻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袁尚睁开眼,身旁的位置空了,只留下淡淡的馨香。他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昨夜的“大战”确实消耗了不少精力。 “公子醒了?”门外传来甄宓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走到门边拉开门,就看到甄宓已经梳洗完毕,正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那里,清丽的容颜在晨光中更显柔美。 “夫人,怎么不多睡会儿?”袁尚接过她手中的盆,侧身让她进来。 甄宓款步走进房间,轻轻拧干毛巾,递与袁尚,柔声说道:“妾身已然睡足,本就该早起侍奉。倒是公子,昨夜操劳,不如再多休憩片刻。” 袁尚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笑着说:“我没事,倒是你,昨天折腾了一天,今天就好好休息,府里的事情,暂时不用操心。” 袁尚神清气爽地走出新房,赵云和荀攸早已等候在庭院之中。 “主公,一切已安排妥当。”赵云抱拳禀报道,“叛军残余已尽数抓捕归案,正在等候主公发落。” 荀攸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经此一事,冀州局势必将更加复杂,需得谨慎应对。”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两人,沉声道:“公达,子龙,昨夜之事,你们如何看待?” 荀攸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道:“主公,眭固之乱,虽是突发,但实则也在意料之中。冀州世家对主公心存芥蒂,此乃必然之事。” 赵云也抱拳说道:“属下认为,眭固之乱,正是一个契机。” 袁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契机?子龙何出此言?” 赵云目光锐利,沉声道:“眭固谋反,罪不容诛。主公可借此机会,雷霆手段,震慑冀州世家,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冀州真正的主人!” 袁尚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子龙所言极是!正合我意!”他转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微微一笑,拱手道:“主公英明。眭固之乱,乃是天赐良机。主公若能借此机会,恩威并施,必能迅速掌控冀州局势。”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决断。他目光一凝,沉声道:“传令下去,三日后,于冀州牧府大堂,审判叛贼眭固及其党羽!届时,邀请冀州所有世家大族前来观刑!” 赵云和荀攸闻言,皆是精神一振,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冀州牧府大堂,一改往日的喜庆氛围,此刻却充满了肃杀之气。两侧站立着全副武装的亲卫营士兵,个个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冀州世家大族的代表,陆陆续续地来到大堂之中,个个神色复杂,心中忐忑不安。他们昨日已听闻眭固谋反被诛之事,心中震惊之余,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袁尚如此大张旗鼓地审判眭固,并邀请他们前来观刑,其用意不言而喻。 审配也位列其中,他面色阴沉,目光复杂地扫视着大堂内的布置,心中暗自思忖。他本以为袁尚初来乍到,根基未稳,定会采取怀柔之策,拉拢冀州世家。却没想到,袁尚竟如此强硬,直接采取雷霆手段,震慑群雄。 不多时,袁尚身穿官袍,在赵云和典韦的护卫下,步入大堂。他面色沉静,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堂。 “诸位,今日请诸位前来,乃是为了审判叛贼眭固及其党羽!”袁尚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大堂内回荡,“眭固身为冀州将领,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心怀叵测,阴谋叛乱,罪不容诛!” 他话音刚落,便有士兵押着眭固的残余党羽,跪倒在大堂中央。这些人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早已吓破了胆。 袁尚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叛军,语气冰冷地说道:“眭固及其党羽,罪大恶极,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牧,今日网开一面,只诛首恶,余者,皆可免死。” 此话一出,大堂内顿时一片哗然。冀州世家大族的代表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袁尚此举,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本以为袁尚会借此机会,大开杀戒,震慑世家。却没想到,袁尚竟然会网开一面,饶恕叛军余党。 审配也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透袁尚的用意。 袁尚似乎看穿了众人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诸位或许会疑惑,为何本刺史要饶恕这些叛军余党?”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原因很简单,本牧深知,冀州安定,方是民生之福。其余人罪不至死,若是滥杀无辜,只会徒增怨恨,动摇冀州根基。”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本牧今日在此,就是要告诉诸位,本牧来到冀州,不是为了与诸位为敌,而是为了与诸位携手,共建冀州美好未来!只要诸位能够一心为公,辅佐本牧,本牧定不会亏待诸位!” “当然……”袁尚话锋一转,语气骤然转冷,眼中寒光闪烁,“若是有人执迷不悟,暗中作梗,如同眭固一般,妄图挑战本牧的权威,那也休怪本牧心狠手辣,雷霆手段,绝不姑息!” 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典韦!行刑!” 典韦闻言,怒吼一声,手持双戟,如同猛虎下山,冲到眭固党羽面前,手起戟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大堂内顿时弥漫起浓烈的血腥气,令人作呕。冀州世家大族的代表们,被眼前的血腥场面震慑住了,个个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有丝毫异动。 袁尚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 审判结束,袁尚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语气缓和了几分,“诸位,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本牧希望,诸位能够记住今日的教训,与本牧同心同德,共创冀州辉煌!” 说完,袁尚转身,在赵云和典韦的护卫下,离开了大堂,留下了一群面色苍白的冀州世家大族代表,在血腥气弥漫的大堂内,瑟瑟发抖,久久无语。 经此一事,袁尚的雷霆手段,彻底震慑了冀州世家。他们终于明白,这位新来的冀州牧,绝非善茬。想要在冀州立足,唯有臣服于袁尚的统治之下,方能保全家族的荣华富贵。 而袁尚,也借着眭固之乱,成功地在冀州站稳了脚跟,为他日后掌控冀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冀州的风云变幻,才刚刚开始…… 第65章 幽州烽火,边境告急 晚上新房之中,袁尚换了寝衣,从后边轻轻抱住甄宓,两人挨在一块儿,在床边坐着。 甄宓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夫君,昨晚……你可真……。” 她顿了顿,脸有点红,“能不能……今晚放过妾身?要不,喊月禅过来,让她伺候你?” (魂穿这事儿,谁知道呢,怎么那方面……感觉有点不对劲?)袁尚心里嘀咕,嘴上却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笑道,“食髓知味嘛,宓儿你太诱人了,真没法子。今晚?嗯……就抱着你睡觉,行不行?乖,睡觉吧?“ 冀州牧府,经历了连日来的喧嚣与血腥,终于恢复了难得的平静。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新房之中,驱散了残留的阴霾,带来一丝暖意。 袁尚从睡梦中醒来,身旁传来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他侧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甄宓恬静的睡颜。新婚燕尔,佳人在侧,本应是柔情蜜意之时,然而袁尚的心头,却隐隐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昨夜雷霆手段震慑了冀州世家,看似稳住了局面,远未到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他轻轻起身,没有惊动仍在熟睡的甄宓,披衣下床,走到窗边。庭院中,几株新栽的绿竹,在晨风中摇曳生姿,生机勃勃。然而,这份宁静,却显得有些脆弱,仿佛随时会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所打破。 “主公早。”赵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清朗。 “子龙来了。”袁尚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赵云身姿挺拔,早已在庭院中等候,晨光洒在他的银甲上,反射出点点光辉,更显英武不凡。 “主公今日气色甚佳,想必昨夜休息得不错。”赵云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仿佛昨夜的血腥杀戮从未发生过。 袁尚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问道:“公达可在?” “荀军师已在议事厅等候。” 两人并肩向议事厅走去。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泥土的芬芳,令人精神一振。 议事厅内,荀攸早已端坐案后,正仔细翻阅着案上的文书。见袁尚和赵云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迎道:“主公,子龙。” “公达早。”袁尚走到主位坐下,问道,“今日可有要事?” 荀攸神色凝重了几分,从案上拿起一份竹简,递给袁尚,沉声道:“主公,幽州急报。” 袁尚接过竹简,展开细看。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凝重。 竹简上的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快马加鞭送来的紧急军情。内容简明扼要,却字字惊心: “幽州边境告急!鲜卑寇犯,势如破竹,连破数城,幽州牧刘虞告急求援!” 袁尚看完,将竹简递给赵云,沉声问道:“公达如何看?” 荀攸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鲜卑寇犯,绝非小事。幽州乃是北方边陲重镇,若失守,则中原腹地将直接暴露在胡人之铁蹄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入冬了?”袁尚抬起头,看向荀攸,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也有一丝了然。 荀攸点头,神色凝重,“正是。鲜卑寇犯,多选在秋冬之际。此时草木枯萎,牲畜膘肥,又值中原收割之后,边境守备稍有松懈,正是他们劫掠粮草,补充过冬物资之时。” 赵云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公,鲜卑寇犯,事关重大。幽州乃冀州北面屏障,若任由其攻城掠地,恐生肘腋之患。” 袁尚点了点头,神色肃然。幽州告急,这消息来得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自黄巾之乱后,大汉朝廷威信扫地,边境防线日益空虚,胡人寇边之事屡见不鲜。只是没想到,这次鲜卑人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大,直接威胁到了幽州腹地。 “幽州牧刘虞,乃是汉室宗亲,素有贤名,镇守幽州多年,深得民心。”袁尚沉吟道,“此次鲜卑寇犯,他竟也抵挡不住,可见来犯之敌,绝非寻常。” 荀攸点了点头,补充道:“据探子回报,此次鲜卑寇首,乃是轲比能。此人乃是鲜卑族中少有的雄才,骁勇善战,深得鲜卑各部敬畏,近年来,势力扩张极快,隐隐有统一鲜卑各部之势。” 袁尚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轲比能,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轲比能崛起于曹魏时期,曾多次率军侵扰边境,给曹魏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是北方边境一个极具威胁的人物。没想到,在这个时间点,轲比能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并对大汉边境发起了挑战。 “幽州告急,唇亡齿寒。”袁尚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目光锐利,沉声道,“冀州与幽州相邻,一旦幽州失守,鲜卑铁骑南下,冀州首当其冲,绝无幸免之理。” 赵云抱拳道:“主公所言极是。我军当立即出兵,驰援幽州,共抗鲜卑!” 荀攸也点头赞同:“主公,幽州之危,亦是我冀州之危。出兵援救,义不容辞。且此战若胜,亦可扬我军威,震慑冀州内外,为主公日后掌控冀州,奠定根基。” 袁尚目光扫过两人,心中已有了决断。幽州告急,对于他来说,既是危机,也是机遇。若能借此机会,出兵援救幽州,击退鲜卑,不仅可以解除冀州之危,更能提升他在朝廷和天下人心中的声望,为他日后逐鹿中原,打下坚实的基础。 “好!”袁尚声音沉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下去,即刻点兵!”他起身,目光扫过赵云和荀攸,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利剑,扫去了清晨的几分慵懒,取而代之的是决战千里的锋芒,“子龙!” 赵云立刻抱拳,身姿挺拔,肃然应道:“末将在!” “命你即刻返回军营,传达我的军令!”袁尚语速加快,条理清晰地布置着任务,“第一,全军上下,即刻进入战备状态,清点兵马粮草,检视兵器甲胄,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完成集结。第二,挑选精锐骑兵,组成先锋部队,由你亲自率领,作为大军先导,探明前往幽州的道路,以及鲜卑寇的动向,随时回报军情!” 赵云铿锵有力地回应:“末将领命!” 袁尚转向荀攸,语气稍缓,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公达,后勤辎重,军中文书,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荀攸躬身领命:“主公放心,攸必竭尽全力,确保大军粮草无忧,军令畅通。” “还有,”袁尚略作停顿,目光深邃,“立刻派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往广宗,通知关羽、张飞二位将军。”他的声音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幽州告急,鲜卑寇犯,幽州危在旦夕。让他们放下手中一切事务,火速率领本部兵马,赶赴幽州,听候调遣!告诉他们,此乃军令,不得有误!” 荀攸神色一凛,郑重道:“攸明白!定将主公军令,即刻送达!” 议事厅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肃穆起来。战争的阴云,再次笼罩在冀州的上空。刚刚经历新婚喜悦的冀州牧府,又将迎来一场新的考验。 袁尚转身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幽州的位置,眼神深邃而锐利。幽州,燕赵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一次,鲜卑寇犯,不仅威胁着幽州的安危,更关系着整个大汉王朝的命运。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轲比能,既然你敢犯我大汉边境,那就休怪我袁尚手下无情! 接下来的时间,冀州牧府迅速运转起来,进入了战备状态。军令如山,一道道命令从牧府发出,传达到冀州各处。 赵云亲自负责点兵,清点粮草军械,调集兵马。典韦则率领亲卫营,加强牧府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作乱。荀攸则坐镇牧府,统筹全局,调度粮草物资,安抚民心。 袁尚也没有闲着,他亲自来到军营,检阅兵马,鼓舞士气。冀州兵马,虽然经历过黄巾之乱,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已经恢复了战斗力。再加上袁尚这段时间以来的整顿和训练,冀州兵马的士气和战斗力,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冀州牧府校场,旌旗猎猎,战鼓擂动,杀气冲天。 袁尚身披银甲,手持长剑,骑着白马,站在点将台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 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鲜明,手持利刃,肃立于校场之上,静静地等待着主帅的命令。 赵云、典韦、荀攸等将领,分列袁尚左右,神情肃穆,气势凛然。 甄宓也来到了校场,她身穿素雅的衣裙,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注视着袁尚。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也充满了支持和鼓励。 袁尚感受到甄宓的目光,转头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他收回目光,面向全军将士,声音洪亮,响彻校场:“将士们!幽州告急,鲜卑寇犯,边境告危!我大汉子民,正遭受胡人之铁蹄践踏!我冀州将士,岂能坐视不理?!” “不能!”将士们齐声怒吼,声震云霄,士气高昂。 “很好!”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番出征,乃是为国为民,保家卫国!我袁尚在此立誓,必将率领诸位,击退鲜卑,还我大汉边境安宁!扬我冀州军威!” “扬威!扬威!扬威!”将士们再次齐声怒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震动天地。 袁尚拔出长剑,指向北方,厉声喝道:“全军听令!即刻开拔!目标——幽州!” “诺!”将士们齐声应诺,声如奔雷,响彻云霄。 战鼓擂动,号角长鸣。冀州大军,在袁尚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开出了邺城,向着幽州方向进发。 尘土飞扬,战旗猎猎,铁蹄铮铮,马嘶人沸。 冀州,这片刚刚经历了血雨腥风的土地,又将迎来一场新的战火洗礼。而袁尚,这位年轻的冀州牧,也将在这场战争中,展现出他真正的实力和雄心。 远方,幽州方向,烽烟四起,狼烟滚滚,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第66章 临危受命,镇守幽州展雄才 冀州铁骑,挟带着滚滚尘烟,如一条蜿蜒巨龙,朝着幽州方向疾驰。猎猎旌旗之上,“袁”字大旗迎风招展,更显肃杀之气。袁尚身披明光铠,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面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战意。 赵云紧随其后,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典韦则手提双戟,如同铁塔一般,护卫在袁尚左右。荀攸骑着马,不疾不徐地跟在队伍中间,目光沉稳,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行军途中,袁尚不时与赵云、荀攸低声交谈,商议着幽州的战局。从零星的情报来看,鲜卑寇势头极猛,幽州边境数城已失,情况不容乐观。 “子龙,此去幽州,路途遥远,沿途需多加小心,防备鲜卑游骑袭扰。”袁尚沉声嘱咐道。 赵云抱拳应道:“主公放心,云必当谨慎行事,绝不给鲜卑人可乘之机。” 荀攸捋着胡须,补充道:“主公,鲜卑寇擅长骑射,机动性极强,我军虽兵强马壮,但亦不可轻敌。当以稳扎稳打为主,步步为营,切不可冒进。” 袁尚点头表示赞同:“公达所言极是,此战关键在于稳字当头。我们千里奔袭,粮草补给线漫长,更要避免与鲜卑人在野外决战,当依托城池,坚守待援。” 正当三人商议之时,前方探马飞奔而来,扬起阵阵尘土。 “报!启禀主公,前方发现一队人马,打着天子旗号,正朝我军方向而来!”探马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袁尚眉头微挑,略感疑惑。此时此刻,汉室使者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莫非是…… “子龙,典韦,随我上前查看!”袁尚当即下令,策马向前奔去。 赵云、典韦紧随其后,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队伍前方。只见远处尘烟滚滚,一队约莫数十人的队伍,正快马加鞭地朝着这边赶来。队伍中央,一面绣着“汉”字的旌旗格外醒目。 待队伍靠近,袁尚这才看清,为首之人身穿官袍,头戴冠冕,手持节杖,赫然是一位汉廷使者。 使者见到袁尚一行人,连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躬身施礼:“下官天子使者王甫,奉天子诏命,特来传旨冀州牧袁公!” 袁尚略一拱手,示意免礼,目光落在王甫手中的锦盒之上,心中已然了然。看来,自己所料不错,汉廷果然来人了。 “王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天子诏命,所为何事?”袁尚语气平静地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 王甫起身,神色肃穆地捧起锦盒,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制诏车骑将军、都亭侯、冀州牧袁尚……” 王甫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开来。诏书内容并不复杂,大致意思是,幽州边境告急,鲜卑寇犯,幽州牧刘虞告急求援,朝廷震动。念袁尚忠勇可嘉,屡立战功,特擢升袁尚为幽州牧,总督幽州军政,全权负责抵御鲜卑寇犯之责。并赐予符节,便宜行事。钦此! 诏书读罢,王甫双手捧着锦盒,恭敬地递给袁尚。 袁尚神色庄重地接过锦盒,沉声道:“臣袁尚,领旨谢恩!必不负天子重托,誓死扞卫大汉江山!” 赵云、荀攸等人亦纷纷上前,躬身行礼,齐声高呼:“主公英明!恭喜主公!” 将士们听到诏书内容,亦是精神振奋,士气大涨。原本他们只是奉命驰援幽州,如今主公直接被任命为幽州牧,这意味着他们此行不仅仅是支援,更是要肩负起镇守幽州的重任。 袁尚接过诏书,心中百感交集。他原本只是冀州牧,如今一纸诏书,便成为了幽州牧,这其中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幽州乃是边陲重镇,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汉廷将如此重任交付于他,既是信任,也是考验。 “王大人,天子诏命,事关重大,敢问朝中局势如何?为何会突然任命我为幽州牧?”袁尚收起诏书,转头看向王甫,语气中带着一丝探询。 王甫闻言,叹息一声,面露忧色:“袁公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动荡不安,十常侍把持朝政,外戚专权,民怨沸腾。幽州告急,朝廷却无兵可调,无奈之下,只能临危任命袁公,以解燃眉之急。” 袁尚闻言,心中了然。东汉末年,朝纲崩坏,政治腐败,早已是积重难返。汉灵帝宠信宦官,朝政日益衰败,外戚与宦官争权夺利,更是加剧了朝廷的动荡。 “如此说来,汉廷是病急乱投医,将我推到火坑里来了。”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 王甫连忙摆手,解释道:“袁公此言差矣。天子对袁公器重有加,此番任命,实乃是对袁公能力的肯定。幽州虽局势危急,但亦是袁公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若能击退鲜卑寇,稳定幽州局势,袁公必将名震天下,青史留名!” 袁尚笑了笑,没有接话。名震天下,青史留名,这些虚名他并不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实力,是权力,是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掌握自己的命运。 “王大人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不如随我军一同前往幽州,也好稍作歇息。”袁尚转移话题,邀请王甫一同上路。 王甫拱手应道:“如此甚好,多谢袁公。” 于是,王甫一行人便加入了袁尚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继续向幽州进发。 行军途中,袁尚将赵云、荀攸召集到身边,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公达,子龙,汉廷诏书已到,我已被任命为幽州牧。对此,你们有何看法?”袁尚开门见山地问道。 荀攸捋着胡须,沉吟道:“主公,此番任命,看似突然,实则也在情理之中。主公平定冀州叛乱,威震内外,汉廷此举,既是对主公能力的认可,也是对袁氏门阀势力的忌惮。” 赵云点头赞同道:“荀军师所言极是。汉廷此举,看似是重用主公,实则是将主公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幽州局势复杂,鲜卑寇势强盛,此战凶险万分。若胜,则主公功高盖世,若败,则……” 赵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是不言而喻。若败,袁尚不仅会失去幽州牧之位,甚至可能会受到朝廷的责难。 袁尚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摆手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袁尚既然敢领兵出征,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汉廷此举,正合我意。” 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语气坚定而豪迈。幽州之危,对他而言,并非是危机,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若能借此机会,击退鲜卑寇,掌控幽州,他将来便多了几分逐鹿中原的资本。 “主公胸怀大志,攸深感钦佩!”荀攸拱手赞道。 赵云亦是面露敬佩之色,抱拳道:“主公英明神武,云愿誓死追随!” 袁尚微微一笑,环顾二人,沉声道:“此番前往幽州,我们不仅要击退鲜卑寇,更要掌控幽州,将其打造成我们的根基之地。公达,你可有良策?” 荀攸闻言,神色一肃,正色道:“主公,欲掌控幽州,当先稳固军心,收拢人心。此外,幽州边军久疏战阵,士气低落,需加以整顿,方可堪用。” 袁尚点头表示赞同:“公达所言极是。幽州世家,乃是地方豪强,不可小觑。需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至于幽州边军,则需重整旗鼓,提升战力。”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子龙,你率领亲卫营,先行一步,探查敌情。公达,你随我率领大军,随后跟进。王大人,你可愿随子龙先行?” 赵云、荀攸、王甫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当下,袁尚便分兵两路。赵云率领亲卫营,携带王甫,先行一步,探查敌情,为大军开路。袁尚则率领主力大军,稍后跟进。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冀州铁骑,一分为二,一路向东,疾驰而去,另一路则缓缓而行,朝着幽州方向,稳步推进。 幽州,这片燕赵之地,即将迎来一场新的风暴。而袁尚,这位年轻的幽州牧,将在这场风暴之中,展现出他真正的雄才伟略,谱写属于他的传奇篇章。 远方,幽州方向,烽烟依旧,战火连天。而袁尚的到来,无疑为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第67章 边塞风云,胡人铁骑势汹汹 冀州铁骑一路兼程,扬起的尘土如同滚滚黄龙,蜿蜒在官道之上。袁尚策马当先,心中思绪万千。从冀州牧到幽州牧,一纸诏书,看似升迁,实则责任更重。幽州边境告急,鲜卑寇势汹汹,此行绝非易事。 数日奔波,前方地势渐趋平缓,视野也开阔起来。远远地,一座城池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城墙巍峨,虽历经风霜,却依旧透着一股边塞重镇的肃穆之气。正是涿郡到了。 袁尚心头一动,这里曾是他初来乍到之地,也曾是他招兵买马,积蓄力量的根基。如今重回故地,恍如隔世。 城门处,旌旗招展,守城的士兵身姿挺拔,盔甲鲜明,一扫边塞军伍常见的颓靡之气。城门洞开,一队人马迎了出来,为首之人,身穿官袍,面容刚毅,正是涿郡郡丞崔琰。 “下官崔琰,恭迎主公!”崔琰快步上前,拱手行礼,声音洪亮,神情激动。 袁尚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扶起崔琰,爽朗一笑:“季珪,多日不见,涿郡在你治理之下,气象一新啊!” 崔琰起身,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主公谬赞了。琰不过是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涿郡能有今日景象,皆赖主公昔日打下的根基。” 两人寒暄几句,袁尚目光扫过城门处的士兵,满意地点点头:“将士们精神抖擞,训练有素,看来季珪治军亦有一套。” 崔琰连忙道:“这都是许将军治军有方。主公离去后,许将军奉命护送百姓返回涿郡,便留下来协助琰镇守城池,操练兵马。许将军治军严明,将士们无不敬服。” 袁尚闻言,心中了然。许褚勇猛忠诚,有他协助崔琰,涿郡自然固若金汤。 “走,进城再说。”袁尚笑着拍了拍崔琰的肩膀,与他并肩入城。 涿郡城内,街道整洁,商铺林立,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繁荣景象,与袁尚记忆中的破败荒凉截然不同。 “主公请看,这些都是按照主公之前的规划,新建的工坊。”崔琰指着街道两旁的工坊,语气兴奋地介绍道,“自从工坊建成以来,涿郡的经济日渐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也富足了不少。” 袁尚颔首微笑,心中甚慰。当初他力排众议,兴办工坊,果然收到了奇效。这些工坊不仅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也为涿郡的经济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 “季珪,你做得很好。”袁尚由衷赞赏道,“涿郡能有今日之繁荣,你功不可没。” 崔琰谦逊道:“琰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敢居功。主公才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来到了太守府。太守府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比袁尚离开时更加整洁气派。 进入府内,早有仆役备好了酒宴。袁尚与崔琰落座,许褚如同铁塔一般,立在袁尚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主公,一路奔波,辛苦了。”崔琰举起酒杯,敬酒道,“琰已略备薄酒,为主公洗尘。” 袁尚举杯,与崔琰对饮一杯,放下酒杯,正色问道:“季珪,如今幽州边境战况如何?鲜卑寇势是否真的如此猖獗?” 崔琰闻言,神色一肃,放下酒杯,沉声道:“主公,幽州边境形势危急,远比朝廷邸报所言更为严峻。鲜卑轲比能率领铁骑,势如破竹,连破数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幽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幽州牧刘虞大人,虽竭力抵抗,但兵力不足,节节败退,如今已退守蓟县,向朝廷告急求援。”崔琰语气沉重地说道,“若非主公及时赶到,恐怕幽州危矣!” 袁尚眉头紧锁,神情凝重。鲜卑寇势之盛,远超他的预料。幽州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幽州边军,战力如何?”袁尚沉声问道。 崔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幽州边军,久疏战阵,士气低落,不堪大用。再加上幽州连年战乱,兵源匮乏,粮草不足,更是雪上加霜。” “唉!”袁尚叹了口气,心中更加忧虑。幽州边军指望不上,他带来的冀州兵马虽然精锐,但千里奔袭,人困马乏,粮草补给线也拉得很长,若要与鲜卑铁骑正面硬撼,恐怕胜算不大。 “季珪,涿郡兵马,可堪一用?”袁尚目光转向崔琰,问道。 崔琰略一沉吟,道:“涿郡兵马,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士气尚可,但毕竟人数有限,且缺乏实战经验,恐怕难以担当大任。” 袁尚略感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涿郡兵马,主要用于守城,野战能力不足。 “无妨。”袁尚摆了摆手,道,“涿郡乃是我等根基之地,稳固后方至关重要。涿郡兵马,只需固守城池,确保涿郡安全即可。” “主公放心,琰定当竭尽全力,守卫涿郡,绝不让鲜卑寇踏入涿郡一步!”崔琰语气坚定地说道。 袁尚点点头,对崔琰的能力,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对了,主公。”崔琰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主公让琰安置的那些百姓,如今都已安顿妥当。琰按照主公的吩咐,将他们分散安置在涿郡各县,开垦荒地,重建家园。百姓们对主公感恩戴德,都盼望着主公早日归来。” 袁尚闻言,心中一暖。这些百姓,都是他从颍川千里迢迢护送回来的,是他最忠实的拥趸。有他们在,涿郡的民心就稳了。 “很好。”袁尚欣慰地说道,“百姓安居乐业,乃是治国之本。季珪,你做得很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涿郡的政务,天色渐晚。袁尚命人备好客房,让崔琰先行歇息。 待崔琰离开后,袁尚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涿郡城,陷入沉思。幽州局势,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鲜卑寇势汹汹,幽州边军不堪大用,他手中只有冀州带来的这点兵马,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他并非没有优势。涿郡是他的根基之地,民心稳固,粮草充足,可以作为他的后方基地。而且,关羽、张飞率领的兵马,也正在日夜兼程赶来,只要他们及时赶到,他便有了与鲜卑寇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袁尚心中稍安。他转头看向许褚,吩咐道:“仲康,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前往蓟县。” 许褚抱拳应道:“诺!”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阳光洒满涿郡城。袁尚用过早膳,整顿兵马,准备启程。 临行前,袁尚将崔琰叫到身边,郑重嘱托道:“季珪,涿郡就交给你了。务必守好城池,安抚百姓,等待我的消息。” 崔琰抱拳应道:“主公放心,琰誓死守卫涿郡,绝不辜负主公重托!” 袁尚点点头,又看向许褚,道:“仲康,涿郡乃是重地,不可轻忽。五千精兵,由你统领,协助季珪镇守涿郡。” 许褚闻言,有些不舍,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许要跟随主公左右,保护主公安全。”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道:“仲康忠心可嘉,但我身边有子龙,典韦,安全无虞。涿郡更需要你这样的猛将镇守。放心吧,等击退鲜卑寇,班师回朝之日,我们兄弟再聚。” 许褚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抱拳道:“既然主公如此说,俺老许就听主公的。主公放心,俺老许一定守好涿郡,等候主公凯旋归来!”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翻身上马,目光扫过涿郡城墙,心中豪情万丈。幽州,他来了! “出发!”袁尚一声令下,冀州铁骑再次启动,滚滚铁流,朝着蓟县方向,浩荡而去。身后,涿郡城墙之上,崔琰和许褚并肩而立,目送着袁尚的队伍远去,直到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边塞风云,即将变幻莫测。胡人铁骑,气势汹汹而来。而袁尚,这位临危受命的幽州牧,将如何在这风云激荡的边塞之地,力挽狂澜,谱写属于他的传奇篇章?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68章 孤城困境,雄主运筹帷幄 蓟县城楼之上,寒风凛冽,旌旗猎猎作响。袁尚身披银色铠甲,负手而立,目光如炬,眺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燕山山脉。自从率军抵达蓟县,已过去两日。这两日,他一面安抚幽州官员,一面清点城内兵马粮草,初步了解了蓟县的困境。 “主公,探马来报!”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楼的静谧,一名风尘仆仆的探子快步奔上城楼,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鲜卑大军已至蓟县城外三十里,先锋部队约有五千骑兵,正加速朝蓟县方向逼近!” 袁尚神色一凛,沉声问道:“领兵之人可是轲比能?” 探子肯定道:“正是轲比能!此人骁勇善战,在鲜卑诸部中威望极高,此次鲜卑来势汹汹,正是由他亲自统领。” 袁尚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思忖。轲比能,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在三国历史上,轲比能绝对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此人崛起于汉末,却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军事才能,逐步统一了鲜卑各部,成为北方边境的一大威胁。 轲比能活跃的区域,主要在幽州、并州北部,也就是后世的内蒙古一带。从探子的情报来看,轲比能此次入侵,很可能是从云中、五原方向南下,直扑幽州腹地。 荀攸缓步走到袁尚身边,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轲比能此人不可小觑。‘自云中、五原以东抵辽水’, 其控弦之士,不下数万。此次他亲率大军来犯,恐怕是蓄谋已久。” 赵云亦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末将请命,率军出城迎击鲜卑先锋,挫其锐气!” 袁尚抬手示意赵云稍安勿躁,目光转向探子,继续问道:“鲜卑大军具体兵力部署如何?除了云中、五原方向,还有其他动向吗?” 探子连忙回禀道:“据探查,轲比能此次共出兵约三万余人,主力部队随后就到。除了云中、五原方向, 鲜卑还有一部兵马从代郡、上谷方向南下,似乎意图迂回包抄蓟县。至于辽西方向,暂时还未发现鲜卑大军的踪迹。” 袁尚听完探子的汇报,心中对当前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判断。轲比能果然狡猾,兵分两路,意图多面夹击。云中、五原方向直指蓟县,代郡、上谷方向则可能威胁涿郡,甚至切断冀州与幽州的联系。 “三万鲜卑铁骑……”袁尚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他扭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如今蓟县城内兵力如何?” 荀攸叹了口气,面露忧色道:“主公,情况不容乐观。幽州牧刘虞大人仓皇退守蓟县,城内原有守军不足万人,且士气低落,不堪大用。主公从冀州带来的兵马,加上子龙将军的亲卫营,以及典韦将军所部,总共不过两万三千人左右。 兵力上,我们处于绝对劣势,都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有五千人。” 袁尚沉默不语,心中快速盘算着。蓟县的兵力确实捉襟见肘,要以两万三千人对抗三万鲜卑铁骑,还要防守坚城,压力可想而知。更何况,幽州边军的战斗力实在令人担忧,指望他们守城,恐怕难以支撑多久。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管他什么轲比能,三万还是五万,俺老典一双铁戟,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 典韦的豪言壮语,在此时听起来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袁尚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典韦,你的勇猛我自然信得过,但打仗不能光靠匹夫之勇,还要讲究strategy(策略)。” 他故意用了一个英文单词,引得典韦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袁尚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公达,子龙。”他沉声说道,“如今蓟县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对策,方能化解危机。” 荀攸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当前之计,唯有固守蓟县,等待关羽、张飞将军率军前来增援。同时,需尽快安抚军心民心,整顿城防,方能抵挡鲜卑大军的进攻。” 赵云亦点头道:“末将愿为主公效死,誓死守卫蓟县!” 袁尚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与蓟县共存亡,让轲比能见识见识,我袁显甫绝非浪得虚名!” 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已经胸有成竹。 然而,袁尚内心却清楚,蓟县的局势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凶险。 兵力不足,士气低落,粮草匮乏,内忧外患,这座孤城,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他,这个临危受命的幽州牧,能否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力挽狂澜,带领众人走出困境,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传令下去!”袁尚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即刻召集幽州官员、将领,于牧守府议事! 荀攸,你负责清点城内粮草器械,务必做到心中有数。赵云,你率亲卫营加强城防巡逻,严密监视鲜卑动向。典韦,你随我一同前往牧守府。” “喏!”荀攸、赵云、典韦齐声应诺,各自领命而去。 袁尚转身走下城楼,步伐坚定而沉稳。 此刻,他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更不能放弃。 为了身后的百姓,为了他心中的理想,他必须挺身而出,与命运抗争到底! 牧守府内,气氛凝重。 幽州大小官员、将领齐聚一堂,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自从鲜卑入侵的消息传来,整个蓟县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幽州牧刘虞原本就懦弱无能,面对鲜卑大军的压境,更是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冀州的援军。 袁尚在典韦的护卫下,迈步走进议事厅。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纷纷起身,向袁尚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 他走到主位之上,环视众人,目光锐利如刀。 “诸位,想必大家都已得知,鲜卑轲比能率大军来犯,蓟县危在旦夕。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就是要共商对策,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袁尚开门见山,语气沉稳而有力,仿佛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幽州别驾从事韩珩率先开口道:“袁牧,如今鲜卑大军压境,兵锋正盛,而我蓟县兵力空虚,粮草不足, 形势极为不利。依下官之见,不如……不如弃城而走,退守后方,再做打算。” 韩珩的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少官员纷纷附和,认为韩珩所言有理。 在他们看来,蓟县城小兵弱,根本无法抵挡鲜卑铁骑的进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早撤退,保存实力。 “弃城而走?”袁尚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些主张撤退的官员,“诸位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蓟县乃幽州首府,战略要地,岂能轻易放弃? 一旦蓟县失守,整个幽州将门户大开,鲜卑铁骑将长驱直入,肆虐幽州,荼毒百姓! 诸位大人难道忍心看到幽州百姓,沦为胡人铁蹄下的奴隶吗?” 袁尚的话掷地有声,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那些主张撤退的官员心头。 他们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殆尽。 袁尚继续说道:“我袁显甫奉天子诏命,出任幽州牧,就是要保境安民,驱逐胡虏,还幽州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我绝不会弃城而逃,更不会让鲜卑胡人踏入幽州半步!” 袁尚的话斩钉截铁,充满了决绝之意。 他坚定的眼神,强大的气场,深深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原本人心惶惶的议事厅,气氛为之一振。 幽州从事王经起身抱拳道:“袁牧所言极是! 蓟县乃幽州重镇,岂能轻易放弃? 下官愿誓死追随袁牧,与蓟县共存亡!” 有了王经带头,其他一些有血性的官员、将领也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与袁尚同生共死,坚守蓟县。 原本动摇的军心民心,在袁尚的鼓舞下,重新凝聚起来。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公达,城内粮草器械清点得如何了?” 荀攸拱手回禀道:“回禀主公,城内粮草尚可支撑半月,但器械损耗严重,尤其是弓弩箭矢,数量不足。” 袁尚眉头微皱,粮草半月,时间确实有些紧张。 他必须在半月之内,想办法解决粮草问题,并等到关羽、张飞的援军。 “传令下去!”袁尚再次下令,“即刻征集城内所有粮草,统一调配,优先保障军用。 同时,组织工匠,加紧赶制弓弩箭矢,修缮城防器械。 另外,张榜安民,稳定民心,告知百姓,我冀州援军不日将至,定能击退鲜卑,保卫家园。” “喏!”众人齐声应诺,纷纷领命而去。 袁尚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虽然蓟县的困境依然严峻,但他相信,只要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够战胜轲比能,守住蓟县,保卫幽州!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他袁显甫的幽州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69章 孤城定计,坚壁清野待援军 牧守府议事厅内,气氛依旧凝重,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白日里袁尚一番慷慨激昂之言,如同定海神针,稳住了蓟县官员将领们的心神。夜幕降临,白日的喧嚣褪去,唯有风声呼啸,更显孤城寂寥。 袁尚端坐主位,借着昏黄的烛光,审视着在座的众人。荀攸手持竹简,正在低声汇报着蓟县的详细情况,赵云和典韦一左一右,如同两尊门神,护卫在袁尚身侧,眼神锐利,扫视着厅内众人。 “主公,蓟县城内现有守军八千余人,加上我军一万五千人,共计两万三千人马。”荀攸放下竹简,语气沉稳,“粮草尚可支撑二十日,但需省吃俭用。器械方面,弓弩箭矢缺损严重,铠甲兵器也多有锈蚀,堪用者不足七成。” 袁尚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在寂静的议事厅内显得格外清晰。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公达,兵力粮草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 荀攸面色凝重,拱手道:“主公,幽州多年承平,武备废弛已久,刘虞大人又素来宽厚仁慈,不事武功,以致幽州边军战力孱弱。蓟县城防虽算坚固,但年久失修,多处破损,若鲜卑大军全力攻城,恐难持久。” “嗯。”袁尚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赵云,问道:“子龙,城外鲜卑动向如何?” 赵云抱拳道:“主公,鲜卑先锋五千骑兵已抵达蓟县城外二十里处,斥候回报,鲜卑主力大军也正加速赶来,预计明日午后便会抵达蓟县城下。” “明日午后……”袁尚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典请命,率军出城,杀他娘的鲜卑狗贼!让他们知道知道,俺们的厉害!” 袁尚笑了笑,摆手道:“典韦,你的勇猛我自然清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鲜卑兵锋正盛,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我们兵力本就处于劣势,更要以智取胜。” 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如今蓟县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定下对策,方能化解危机。” 幽州别驾从事韩珩小心翼翼地问道:“袁牧,不知您有何妙计?”白日里袁尚的强势,已经彻底压制住了他心中那点小心思,此时的他,只想紧紧跟随袁尚,渡过眼前的难关。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眼下之计,唯有坚壁清野!” “坚壁清野?”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荀攸眉头微皱,沉吟道:“主公,坚壁清野之策,虽可消耗敌军粮草,迟滞其进攻速度,但蓟县城外百姓众多,若尽数迁入城内,恐会造成城内粮草更加紧张,且易生动乱。” 袁尚解释道:“公达所虑甚是。但如今形势危急,顾不得许多了。若不坚壁清野,任由鲜卑大军掳掠乡野,则百姓遭殃,民心涣散,于我军守城不利。再者,城外粮草物资,若落入鲜卑之手,岂不是资敌?与其如此,不如尽数收拢入城,虽会增加城内压力,但总比资敌要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坚壁清野并非只是将百姓迁入城内。还要将城外所有村庄、城镇的粮草、牲畜、器械等一切可用之物,尽数搬入城内。房屋、井窖等无法搬走之物,则尽数焚毁、填埋,不给鲜卑留下任何可资利用之物。” 赵云抱拳道:“主公此计甚妙!如此一来,鲜卑大军即便兵临城下,也只能面对一座空城,粮草补给必然困难,士气也会受到打击。” 典韦挠了挠头,憨声憨气地说道:“主公,这坚壁清野,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俺老典这就带人去把城外那些村子里的粮食都搬回来,一把火烧个精光,看那些鲜卑狗贼还怎么嚣张!” 袁尚哈哈一笑,指着典韦说道:“典韦,你还是这么心急。此事不可鲁莽行事。坚壁清野,关系重大,必须周密部署,方能万无一失。”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沉声道:“传令下去!即刻召集蓟县县令、县尉,以及各乡亭长,前来牧守府议事。荀攸,你负责拟定坚壁清野的具体章程,务必细致周全。赵云,你率亲卫营,协助县兵,维持城外秩序,确保百姓迁徙顺利进行。” “喏!”荀攸、赵云、典韦齐声应诺。 袁尚起身,走到议事厅中央,目光炯炯,环视众人,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诸位,此战关系幽州存亡,关系我等身家性命!我袁显甫在此立誓,定要与诸位同心同德,共御外敌,誓死守卫蓟县!绝不让鲜卑胡人,踏入蓟县半步!” “誓死守卫蓟县!”众人齐声高呼,声震屋瓦,原本低沉的气氛,顿时变得激昂起来。 夜幕下的蓟县城,灯火通明,一队队士兵在城内城外奔走,传达着袁尚的命令。县衙、乡亭的官吏们,连夜行动起来,挨家挨户通知百姓,收拾细软,准备迁徙入城。 城外,哭喊声、叫骂声、牲畜的嘶鸣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景象。百姓们拖家带口,扶老携幼,赶着牛羊,推着车子,如同潮水般涌向蓟县城门。 赵云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率领亲卫营,在城外维持秩序。他目光如炬,神色肃穆,指挥着士兵们,引导百姓有序入城。 “乡亲们,莫要慌乱,莫要拥挤!冀州牧袁大人有令,鲜卑贼寇即将入侵,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大家尽快入城避难!粮食、牲畜、器械,都带上,一样都不要留下!”赵云的声音洪亮,传遍四方,安抚着慌乱的百姓。 百姓们看到赵云身穿银甲,英姿勃发,如同天神下凡,心中稍安。他们知道,冀州来的援军,是来保护他们的。 城门缓缓打开,百姓们在士兵的引导下,排着队,依次进入城内。城内早已腾出房屋、仓库、甚至街道,安置这些涌入的百姓。 荀攸连夜拟定了坚壁清野的详细章程,事无巨细,考虑周全。从百姓迁徙路线,到物资搬运清单,再到城防部署,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袁尚亲自坐镇牧守府,指挥全局,随时掌握城内外的情况。他知道,坚壁清野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轲比能率领的数万鲜卑铁骑的猛烈进攻。 夜色渐深,忙碌了一夜的蓟县城,渐渐安静下来。城墙上,士兵们手持刀枪,警惕地注视着远方黑暗的夜幕。 袁尚站在城楼之上,寒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眺望着远方,眼神深邃而坚定。 “主公,夜深了,回府歇息吧。”荀攸走到袁尚身边,轻声劝道。 袁尚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公达,你觉得,我们能守住蓟县吗?” 荀攸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道:“主公,攸相信,只要主公在,蓟县,定能守住!” 袁尚笑了笑,拍了拍荀攸的肩膀,说道:“公达,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要刺破这黑暗的夜幕,看到远方正在逼近的鲜卑大军。 “传令下去,再派一队精锐斥候,快马加鞭,赶往涿郡,务必将蓟县的情况,详细告知许褚将军,让他务必加强涿郡防卫,谨防鲜卑偷袭!”袁尚沉声下令。 “喏!”亲兵领命而去。 袁尚知道,轲比能狡猾多端,兵分两路,一路直扑蓟县,一路迂回包抄,意图切断冀州与幽州的联系。涿郡是冀州通往幽州的咽喉要道,也是他的后方根基,绝不能有失。 他必须确保涿郡的安全,才能安心在蓟县与鲜卑决战。 夜风凛冽,吹动着城楼上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声响。袁尚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如同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这座风雨飘摇的孤城。 蓟县,危在旦夕,却也蕴藏着无限生机。袁尚,这位临危受命的幽州牧,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准备在这边塞风云之中,谱写属于他的英雄篇章。 第70章 初战告捷,声名鹊起震胡虏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塞外的沙尘,呼啸着吹过蓟县的城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长线,如同蠕动的巨蟒,正缓缓向蓟县逼近。那是轲比能率领的鲜卑大军,旌旗猎猎,铁蹄如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压向这座孤城。 蓟县城墙上,袁尚身披银色铠甲,迎风而立,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远方逐渐清晰的鲜卑军阵。赵云、荀攸、典韦三人,如同三座山岳般,肃立在他的身后,神情凝重。 “主公,鲜卑人来了。”赵云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久经沙场的他,渴望战斗,渴望用手中的长枪,扞卫主公的荣耀,守护身后的城池。 袁尚微微颔首,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来的正好,就让他们尝尝,我袁显甫的蓟县,可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 荀攸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公,斥候来报,鲜卑大军约有三万人,先锋骑兵已至城外十里。” “三万人……”袁尚喃喃自语,眼神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轲比能倒是看得起我袁显甫,竟然倾巢而出。” 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典早就手痒了,要不俺带人出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典韦,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时候。鲜卑人远道而来,锐气正盛,不可硬拼。先让他们碰碰钉子,挫其锐气再说。” 他转头看向赵云,吩咐道:“子龙,传令下去,各部将士,各就各位,严阵以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 “喏!”赵云抱拳领命,转身离去,传达袁尚的命令。 很快,蓟县城墙上,便布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弓弩上弦,刀枪出鞘,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鲜卑大军在距离蓟县城墙十里处停了下来,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边际。轲比能身披兽皮铠甲,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在亲兵的簇拥下,缓缓来到阵前。他遥望着远处巍峨的蓟县城墙,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这就是汉人的城池?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轲比能用生硬的汉话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他身旁一名身材矮壮,面容阴鸷的鲜卑将领,谄媚地笑道:“大王神威盖世,区区一座小城,岂能阻挡大王的铁骑?待大王一声令下,我军铁蹄踏平蓟县,将城内汉人尽数掳掠,献给大王享用!” 轲比能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道:“好!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先派一支人马,试探一下城内的虚实。若是汉人不堪一击,便一鼓作气,拿下蓟县!” “喏!”那鲜卑将领领命而去,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指挥着一支五千人的骑兵,朝着蓟县城墙冲去。 五千鲜卑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卷起漫天尘土,呼啸而来。他们弯弓搭箭,一边冲锋,一边朝着城墙上射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城墙上的守军,早有准备,纷纷躲在城墙后面,举起盾牌,抵挡箭雨。 袁尚站在城楼之上,冷静地观察着鲜卑骑兵的动向。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传令,弓弩手准备,放箭!”袁尚沉声下令。 号角声响起,城墙上的弓弩手,纷纷探出身子,瞄准冲锋而来的鲜卑骑兵,扣动扳机。 “嗖嗖嗖——” 无数箭矢,如同蝗虫般飞出,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气息,射向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响彻云霄。 然而,鲜卑骑兵并未因此退缩,他们依旧悍不畏死地冲锋,试图靠近城墙,展开攻城。 袁尚眼神一凝,再次下令:“投石车准备,攻击!”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声响起,城墙上的投石车,开始发威,一块块巨大的石块,被抛射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鲜卑骑兵。 “砰!砰!砰!” 石块落地,如同陨石坠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都为之颤动。鲜卑骑兵被砸得血肉横飞,死伤惨重,冲锋势头顿时受阻。 轲比能在远处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蓟县的守军,竟然如此顽强,而且还拥有投石车这种攻城利器。 “该死的汉人,竟然如此难缠!”轲比能咬牙切齿地骂道,心中怒火中烧。 他原本以为,蓟县守军不堪一击,可以轻易拿下,没想到,仅仅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就损失了数百名骑兵,却连城墙都没有靠近。 “大王,汉人守军火力强劲,城防坚固,强攻恐会损失惨重。不如暂且撤退,从长计议?”那阴鸷的鲜卑将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轲比能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犹豫不决。他本想一鼓作气拿下蓟县,但眼前的形势,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撤退?”轲比能眉头紧锁,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先撤回来,摸清汉人的底细再说。” 他挥了挥手,下令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传遍战场。正在冲锋的鲜卑骑兵,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狼狈地撤退。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鲜卑人撤退,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声,士气大振。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一战,他已经初步挫败了鲜卑人的锐气,为接下来的守城战,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主公英明!仅凭一次试探性进攻,便将鲜卑人击退,真乃神人也!”荀攸捋须笑道,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赵云也抱拳说道:“主公用兵如神,子龙佩服!” 典韦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也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显然对袁尚的指挥,也是心悦诚服。 袁尚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这算什么英明?不过是些许小计罢了。鲜卑人只是试探而已,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呢。” 他眼神依旧凝重,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知道,轲比能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残酷,更加艰难。 鲜卑大军撤退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距离蓟县城墙五里处,安营扎寨,摆出了一副长期围困的架势。 轲比能坐在营帐之中,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 “派出去的人,打探清楚了吗?蓟县的守将,究竟是谁?”轲比能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那阴鸷的鲜卑将领,连忙躬身答道:“大王,已经打探清楚了。蓟县的守将,乃是冀州牧袁尚,字显甫。” “袁尚?袁显甫?”轲比能喃喃自语,似乎对这个名字感到有些陌生。 “大王,这袁尚,乃是四世三公袁家之后,出身名门望族。此人年纪虽轻,却颇有才干。”那鲜卑将领继续说道。 “袁家之后?”轲比能眉头一挑,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正是。据说这袁尚,文武双全,前些日子,汉帝下诏,任命袁尚为幽州牧,统领幽州军政,抵御鲜卑。” “幽州牧?汉帝竟然任命他为幽州牧?”轲比能更加惊讶了,他原本以为,蓟县的守将,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想到,还被汉帝任命为幽州牧。 “大王,这袁尚,可不是泛泛之辈。据说他曾在冀州,屡立战功,击退黄巾军,平定叛乱,深得民心。而且,此人足智多谋,用兵如神,不可小觑啊!”那鲜卑将领语气凝重地说道,显然对袁尚颇为忌惮。 轲比能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遇到的对手,竟然是如此棘手的人物。他原本以为,幽州兵弱将寡,可以轻易攻取,没想到,却遇到了袁尚这个硬茬子。 “袁尚……袁显甫……”轲比能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神中充满了思索之色。他开始意识到,这一次的幽州之行,恐怕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了。 “传令下去,加强警戒,严密监视蓟县的动静。派人打探一下城内守军多少。”轲比能沉声下令,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知道,想要攻下蓟县,就必须先了解自己的对手。而袁尚,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成为了他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与此同时,蓟县城内,牧守府中,却是一片欢腾景象。 袁尚初战告捷,击退鲜卑人的试探性进攻,极大地鼓舞了士气,蓟县的官员将领们,对袁尚的敬佩之情,也更深了一层。 晚宴上,众人纷纷向袁尚敬酒,称赞他的英明神武。 袁尚举起酒杯,环视众人,笑着说道:“诸位,今日之战,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鲜卑人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方能守住蓟县,保境安民!” 众人齐声应诺,纷纷表示,誓死追随袁尚,守卫蓟县。 夜幕降临,蓟县城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忙碌地修缮城防,运送物资,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袁尚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远方鲜卑大营的方向,眼神深邃而坚定。 “轲比能,你来的正好。就让这蓟县,成为你鲜卑铁骑的坟场吧!”袁尚心中暗暗发誓,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守住蓟县,击败轲比能,让鲜卑人知道,汉人的土地,绝不可侵犯! 第71章 后方告急,涿郡风云突变 凛冽的寒风依旧怒号,卷起塞外黄沙,拍打着蓟县坚固的城墙。城内虽经战火洗礼,却也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初战告捷的喜悦如同春风,吹散了笼罩在守军心头的阴霾,但袁尚心中却并未因此松懈半分。他深知,轲比能绝非易与之辈,短暂的退却,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鲜卑大营,灯火摇曳。与蓟县城内的欢腾景象截然不同,营帐内的气氛显得凝重而压抑。轲比能铁青着脸,来回踱步,初战的失利,如同鲠在喉,让他倍感恼火。 “大王息怒。”一位身材瘦削,留着山羊胡的谋士,躬身说道,打破了营帐内的沉寂。此人名为骨咄禄,乃是轲比能麾下的智囊,素以诡计多端着称。 轲比能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射向骨咄禄,语气不善地问道:“骨咄禄,你可有良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鲜卑勇士,被这小小的蓟县城阻挡?” 骨咄禄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大王,硬攻蓟县,实非上策。袁尚此人,用兵沉稳,城防坚固,我军强攻,纵然能胜,亦必将损失惨重。”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轲比能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他深知骨咄禄的智谋,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他。 骨咄禄捻着胡须,缓缓说道:“围城打援,断其粮道,此乃兵家常法。然蓟县城防坚固,粮草充足,围困之策,恐难奏效。” 轲比能闻言,眉头再次紧锁,不耐烦地说道:“既如此,你还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 骨咄禄见状,也不再故弄玄虚,凑近轲比能,低声说道:“大王,我军兵分两路而来,除了我等主力,轲能首领还率领一军,迂回上谷、代郡,如今想必已逼近涿郡。” 轲比能眼神一亮,似乎明白了骨咄禄的意图,追问道:“你是说……让轲能奇袭涿郡?” 骨咄禄点头道:“正是。涿郡亦是其后方根基。一旦涿郡有失,袁尚必将首尾难顾,军心动摇。更重要的是,涿郡乃是冀州通往幽州的要道,一旦轲能攻占涿郡,便可切断冀州援军,断其粮草补给,使蓟县成为一座孤城。” 轲比能闻言,脸上阴霾尽扫,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之色,他猛地一拍桌案,大笑道:“妙计!妙计!骨咄禄,你果然是我的智囊!就依你所言,立刻派人通知轲能,让他率军奇袭涿郡!” 骨咄禄躬身领命,嘴角阴冷的笑意更浓。他仿佛已经看到,袁尚得知后方失守,惊慌失措的模样。 夜色深沉,一支快骑,趁着夜幕的掩护,悄然离开了轲比能的大营,朝着涿郡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急促而低沉,如同死神的脚步,正一步步逼近涿郡。 此时的涿郡,依旧沉浸在往日的繁华与安宁之中。自崔琰担任郡丞以来,涿郡在袁尚的支持下,休养生息,励精图治,经济日益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城内商贾云集,店铺林立,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许褚奉命镇守涿郡,每日操练兵马,不敢有丝毫懈怠。他虽勇猛过人,却也深知责任重大,涿郡乃是主公的后方,绝不能有失。 这日,许褚正在校场上操练士卒,忽然一名斥候疾驰而来,翻身下马,神色慌张地禀报道:“许将军,不好了!鲜卑人来了!” 许褚闻言,虎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喝道:“什么?鲜卑人?有多少人马?从何处而来?” 斥候气喘吁吁地答道:“约莫有一万五千骑兵,打着轲能的旗号,从北面而来,一路烧杀抢掠,直奔涿郡而来!” “一万五千骑兵!”许褚闻言,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鲜卑人竟然会分兵偷袭涿郡。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危急,连忙下令道:“快!鸣金示警!关闭城门!所有将士,立刻集结!” 急促的鸣金声,瞬间打破了涿郡的宁静。城内百姓,听到警报声,顿时慌乱起来,纷纷奔走相告,惊恐万状。 “鲜卑人来了!鲜卑人打过来了!” “快跑啊!鲜卑人杀人不眨眼!”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繁华的街道,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商铺纷纷关门,百姓四处逃散,哭喊声、叫嚷声,响成一片,涿郡城内,一片人心惶惶。 郡守府内,崔琰闻讯,亦是脸色大变。他连忙召集属官,商议对策。 “诸位,鲜卑人来势汹汹,涿郡危在旦夕。如今之计,唯有死守城池,等待主公援军。”崔琰神色凝重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一名属官面色惨白地说道:“郡丞大人,鲜卑人势大,城内守军不足五千,如何能抵挡得住一万五千铁骑?不如……不如弃城而逃吧!” “住口!”崔琰厉声喝道,怒斥道:“涿郡乃是我等立身之本,岂能轻易放弃?况且主公正在蓟县与轲比能对峙,若涿郡失守,岂不是让主公腹背受敌?我等身为涿郡官吏,当与城池共存亡,绝不可贪生怕死,弃城而逃!” 崔琰的话掷地有声,义正辞严,震慑住了那些动摇之人。众属官纷纷低头,羞愧不已。 崔琰见状,语气稍缓,继续说道:“如今最要紧的,是稳住民心,组织百姓,协助守城。同时,立刻派人向主公求援,务必将涿郡危急的消息,尽快传达给主公。” 在崔琰的指挥下,涿郡官吏迅速行动起来,一面安抚百姓,稳定民心,一面组织壮丁,协助守城。许褚则率领五千兵马,登上城墙,严阵以待,准备迎战来犯的鲜卑大军。 然而,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涿郡的守军,心中却充满了忐忑与不安。鲜卑铁骑的凶名,早已深入人心,他们能否守住这座孤城,又能坚持多久,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涿郡城外,尘烟滚滚,铁蹄声震天动地。轲能率领一万五千鲜卑铁骑,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他们一路烧杀抢掠,所过之处,村庄化为废墟,百姓惨遭屠戮,哀嚎遍野,宛如人间炼狱。 轲能骑在马上,看着眼前雄伟的涿郡城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放声狂笑道:“攻下涿郡!杀光汉人!抢光他们的财物和女人!” 鲜卑骑兵发出震天欢呼,如同嗜血的野兽,朝着涿郡城墙猛扑而去。 涿郡,这座昔日繁华的城池,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而远在蓟县的袁尚,对此还浑然不知。 就在涿郡陷入一片混乱之际,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涿郡城内飞驰而出,马背上的骑士,神情焦急,昼夜兼程,朝着蓟县的方向,拼命奔去。他肩负着涿郡全城百姓的希望,希望能将这危急的消息,尽快送到袁尚手中。 涿郡告急,风云突变,袁尚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孤城蓟县,腹背受敌,又将面临怎样的困境?塞外风云,愈发汹涌,幽州大地,战火燎原,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之数。 第72章 腹背受敌,孤城危局待破围 蓟县城外,鲜卑大营连绵起伏,旌旗猎猎作响,却出奇地安静。自那日初战失利后,轲比能便如同蛰伏的猛兽,按兵不动,整整五日未曾有任何动静。鲜卑骑兵不再叫嚣攻城,甚至连巡逻的频率都降低了,仿佛之前的猛烈攻势只是一场幻觉。 蓟县城墙上,袁尚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静谧的鲜卑大营,眉头紧锁。这几日,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轲比能的沉默,让他感到一丝不安,这种反常的平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 “主公,鲜卑人连日闭营不出,究竟意欲何为?”典韦瓮声瓮气地问道,他挥舞着手中的铁戟,虎目中充满了疑惑。 “不知。”袁尚摇了摇头,语气沉稳,“越是如此,越要小心。轲比能绝非庸人,他这般做,定有图谋。” 荀攸站在袁尚身侧,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主公,会不会是鲜卑人粮草不足,故作姿态,实则虚张声势?” 袁尚略作思忖,否定道:“鲜卑人以掠夺为生,粮草短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军坚壁清野,城外早已空无一物,他们就算想就地补给也无从下手,闭营不出,恐怕另有打算。” 赵云抱拳道:“主公,末将愿率一支骑兵出城探查,摸清鲜卑人的虚实。” 袁尚摆了摆手,制止道:“不可轻举妄动。如今敌情不明,贸然出城,恐中埋伏。再等等看,静观其变。”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城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城墙上的沉寂。一名满身尘土的斥候,飞奔而来,翻身下马,神色慌张,连滚带爬地冲到袁尚面前。 “报……报……主公!涿郡……涿郡告急!”斥候气喘吁吁,声音嘶哑,显然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来。 袁尚心头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声问道:“涿郡怎么了?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斥候缓了口气,语速飞快地禀报道:“启禀主公,数日前,轲能率领一万五千鲜卑骑兵,从上谷,突袭涿郡!如今已兵临城下,涿郡守军兵力不足,崔郡丞遣小人快马加鞭,前来蓟县求援!” “什么?轲能奇袭涿郡!”袁尚闻言,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头晕目眩。他万万没想到,轲比能的真正目标竟然是涿郡,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涿郡情况如何?许褚将军可有应对之策?”袁尚急切地追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涿郡乃是蓟县后方,一旦失守,不但能切断冀州关羽张飞援军,还能断其后方粮道,如果到时在前后夹击蓟县,后果不堪设想。 斥候面露难色,语气沉重地说道:“涿郡守军虽奋力抵抗,但兵力悬殊,形势危急。许褚将军正率军死守城池,但……但恐怕难以支撑太久。崔郡丞言,若援军再不到,涿郡……涿郡恐将不保!” 袁尚双目赤红,怒火中烧,一股强烈的自责和焦虑涌上心头。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轲比能竟然会玩弄这等阴谋诡计,直击他的软肋。 “主公息怒!”荀攸连忙劝慰道,他虽也面色凝重,但仍保持着冷静,“如今责怪自己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如何解涿郡之围!” 袁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如炬,扫视众人,沉声问道:“诸位,如今涿郡危急,我等该当如何?” 赵云抱拳请命道:“主公,末将愿率军驰援涿郡,击退鲜卑贼寇!” 典韦也怒吼道:“主公,俺老典也愿前往,定要杀得那轲能贼寇片甲不留!” 袁尚紧紧握着拳头,心中经过一番权衡利弊。蓟县是他的诱饵,也是他与轲比能决战之地。一旦他率军离开,蓟县空虚,轲比能很可能趁虚而入,攻占蓟县。但若不救涿郡,涿郡一旦失守,他的后方根基尽失,军心动摇,蓟县也难以坚守。 “子龙,”袁尚目光灼灼地看向赵云,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命你即刻率领五千飞龙骑,驰援涿郡!” “主公!”荀攸闻言,面色一变,急忙劝阻道,“万万不可!如今鲜卑大军压境,我军兵力本就不足,若再抽调五千骑兵,蓟县城防将更加空虚。一旦轲比能趁机强攻,蓟县危矣!” 典韦也挠着头,憨声憨气地说道:“是啊主公,赵将军若是走了,城里岂不是只剩下俺老典和这些步卒?万一鲜卑人打过来,可咋办?”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涿郡乃是我之根本,不容有失!若涿郡失守,蓟县亦将成为孤城,不攻自破!唯有解涿郡之围,方能稳住后方,与轲比能决一死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轲比能围而不攻,必有所图。我料定,他真正的目的是调虎离山,引我军出城,然后趁虚而入。我若贸然率大军回援,正中其下怀。唯有派遣一支精锐骑兵,绕道敌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解涿郡之围,破敌之计!” 荀攸眉头紧锁,仍有些担忧地说道:“主公所言虽有道理,但蓟县城防空虚,亦是事实。若轲比能倾巢而出,强攻蓟县,恐怕……” 袁尚目光扫过城墙上士气高昂的将士,语气铿锵有力地说道:“我蓟县将士,皆是百战精兵,岂是鲜卑蛮夷所能轻易撼动?况且,我前几天已书信许褚,一旦有鲜卑来攻,一定死守涿郡,相信他定能坚守待援。只要子龙率飞龙骑及时驰援涿州,必能扭转乾坤!” 他转过身,走到赵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子龙,此行责任重大,务必小心谨慎,速去速回!涿郡百姓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赵云神色肃穆,抱拳领命,声音洪亮:“主公放心!赵云定不辱使命,誓死解涿郡之围!”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期许。他知道,赵云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也是他破局的关键。 “事不宜迟,子龙,即刻出发!”袁尚挥了挥手,果断下令。 赵云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率领五千飞龙骑,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涿郡方向疾驰而去。铁蹄铮铮,卷起漫天尘土,带着蓟县守军最后的希望,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赵云远去的背影,袁尚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涿郡的担忧,也有对赵云的信任,更有对未来战局的茫然。孤城蓟县,腹背受敌,风雨飘摇,前路充满了未知之数。他只能祈祷,许褚能够守住涿郡,赵云能够及时赶到,为他争取到一线生机。而他自己,则要在这孤城之中,面对轲比能的汹汹来势,坚守待援,等待奇迹的出现。 第73章 涿郡血战,孤城浴血待援军 涿郡城外,喊杀声震天动地,如同九天惊雷滚滚而下,撕裂着清晨的寂静。放眼望去,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单薄的城防。箭矢如雨,在空中交织成死亡的罗网,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汇聚成一曲令人胆寒的战争交响。 城墙之上,早已被鲜血染红,破损的城砖焦黑一片,散发着硝烟和焦土的气味。守军衣衫褴褛,面色疲惫,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为首一人,正是虎痴许褚。他手持大刀,如同铁塔一般屹立在城墙缺口处,刀锋所指,鲜血飞溅。他怒吼连连,声如洪钟,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将冲上城墙的鲜卑士兵劈砍成两段。 “杀!杀光这群狗娘养的胡虏!”许褚须发皆张,状若疯虎,身上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身先士卒,浴血奋战,硬生生在鲜卑人的攻势下,筑起一道血肉长城。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波攻势了,只觉得手中的大刀越来越沉重,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从轲能率军兵临城下,已经过去了整整两日。这两日,鲜卑人如同疯了一般,不计伤亡,轮番攻城。第一日,依靠着城墙的坚固和守军的拼死抵抗,勉强挡住了鲜卑人的疯狂进攻。然而,经过一天的血战,五千守军伤亡惨重,能继续作战的,已不足两千。 昨日傍晚,短暂的喘息之后,轲能再次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鲜卑人如同嗜血的野兽,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他们甚至动用了攻城器械,撞木、云梯、投石车,各种手段齐出,誓要攻破涿郡城池。 守军浴血奋战,拼死抵抗。箭矢射尽了,就用石块砸;石块用完了,就用滚木擂石;滚木擂石也用尽了,就拿起刀枪,与敌人短兵相接,肉搏厮杀。城墙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烈至极。 “许将军,顶不住了!兄弟们快撑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跄着跑到许褚身边,声音嘶哑地喊道,语气中带着绝望。他身上插着几支箭矢,鲜血汩汩而出,染红了破烂的衣甲。 许褚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胳膊,虎目圆睁,怒吼道:“撑不住也要撑!涿郡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身后的父老乡亲!若是城破了,鲜卑人会如何对待他们,你们难道忘了?!” 那士兵被许褚的气势震慑住,原本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起一丝光芒。他咬紧牙关,用力点了点头,嘶声道:“末将……末将明白!”说完,他挣脱许褚的手,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冲向敌群,继续战斗。 许褚看着那士兵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悲壮和无奈。他知道,守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士气低落,伤亡惨重,继续抵抗下去,恐怕也只是徒劳。但是,他不能退,也不能放弃。他是涿郡的守将,他肩负着守护这座城池,守护城内百姓的重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战斗到底,绝不后退半步! 就在守军即将崩溃之际,城内百姓,也开始自发组织起来,加入到守城队伍中。他们手持木棍、菜刀、锄头,甚至还有妇孺老幼,纷纷登上城墙,与守军并肩作战。 “保卫家园!誓死不退!” “与鲜卑蛮夷,血战到底!” 百姓的呐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原本低迷的士气,竟然奇迹般地被重新点燃。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军事训练,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但是,他们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爆发出惊人的勇气和力量。 涿郡城内的世家大族,也纷纷派出家兵,加入到守城行列。崔琰站在城墙之上,身穿儒袍,手持长剑,神色肃穆,指挥着家兵协助守军作战。他望着城外如同潮水般涌来的鲜卑大军,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涿郡的局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诸位,涿郡乃是我们的根基,是我们世代生息之地。若是城破了,我们都将家破人亡,沦为胡虏的奴隶!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拼死一战,绝不后退!”崔琰慷慨激昂地说道,声音传遍整个城墙。 世家家兵受到鼓舞,士气大振,纷纷怒吼回应,与守军百姓,共同抵御鲜卑人的进攻。 然而,鲜卑人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轲能为了尽快攻破涿郡,几乎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他亲自坐镇指挥,督促士兵猛攻,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要将涿郡彻底撕碎。 又是一日猛烈的进攻,涿郡城墙,已经摇摇欲坠,多处坍塌。守军和百姓伤亡惨重,城内哭喊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令人心碎。鲜血染红了整个城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许褚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手中的大刀,也已经卷刃,但他依然没有丝毫退缩,依然在城墙缺口处,挥舞着大刀,奋力厮杀。他已经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守住涿郡,守住家园! “将军!鲜卑人又攻上来了!顶不住了!真的顶不住了!”一名亲兵哭喊着跑到许褚身边,声音充满了绝望。他指着城墙缺口处,只见密密麻麻的鲜卑士兵,如同蚂蚁一般,疯狂涌上来,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阻挡。 许褚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残破的兵器和旗帜。活着的守军,已经寥寥无几,大多都身负重伤,疲惫不堪。城内百姓,也伤亡惨重,哭声震天。 他心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难道,涿郡真的要守不住了吗?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涿郡沦陷,百姓遭殃吗? 就在许褚心灰意冷,几乎要放弃抵抗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这死寂一般的战场上,却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许褚猛然抬起头,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难道……难道是援军来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如同滚滚闷雷,震动着大地。 突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洪流,如同神兵天降,从天而降,朝着涿郡方向疾驰而来。铁蹄铮铮,战马嘶鸣,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是援军!是援军来了!”城墙之上,有人率先发现了援军的身影,顿时发出了惊喜的呼喊声,声音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太好了!援军终于来了!我们不用死了!” 守军和百姓,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瞬间沸腾起来,原本低迷的士气,瞬间达到了顶峰。他们欢呼雀跃,激动不已,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许褚也激动得浑身颤抖,虎目含泪,仰天长啸:“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兄弟们,援军来了!我们守住涿郡了!我们守住家园了!” 他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声音传遍整个战场,盖过了喊杀声、哭喊声、哀嚎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激荡着每一个人的热血。 远处的黑色洪流,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为首一将,银盔银甲,白马银枪,宛如天神下凡,英姿勃发,正是赵云! 赵云率领五千飞龙骑,日夜兼程,星夜驰援,终于赶到了涿郡!他望着眼前这座残破不堪,血流成河的城池,望着城墙之上,浴血奋战,伤亡惨重的守军和百姓,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悲痛。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银枪,眼神冰冷,杀气凛冽,心中怒火滔天。轲能,你竟敢如此残暴,屠戮我汉家子民,今日,我赵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第74章 龙骑破敌,血债血偿 “援军!真的是援军!”城墙之上,欢呼声如同海啸般爆发,压过了连日的厮杀呐喊,震耳欲聋。涿郡守军和百姓们,看着那奔腾而来的黑色洪流,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疲惫的身躯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干涸的嗓子嘶哑地呼喊着,宣泄着压抑已久的绝望和希望。 许褚虎目充血,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骑兵,直到看清那银盔银甲,白马银枪的身影,他才猛然醒悟,那正是赵云!是主公袁尚派来的援军!积压在胸腔的怒火和悲愤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挥舞起卷刃的大刀,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兄弟们!是援军!主公的援军到了!杀啊!杀出城去!宰了这群鲜卑畜生!为死去的兄弟,为惨死的百姓报仇!” “杀!杀!杀!”守军们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如同潮水般涌向城门。压抑了数日的绝望,在这一刻化作了滔天怒火,他们要将这群鲜卑蛮夷彻底撕碎,用敌人的鲜血,祭奠死去的亡魂! 城门吱呀呀地打开,许褚一马当先,如同出闸的猛虎,率领着剩余的守军,怒吼着冲出了城池。他们早已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戮,复仇! 此时的鲜卑军,也正处于强弩之末。连日攻城,伤亡惨重,原本一万五千精锐骑兵,此刻也只剩下不到九千,士气低落,疲惫不堪。轲能做梦也没想到,汉军的援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料到,在如此绝境之下,涿郡守军还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战斗力。 当看到城门大开,汉军如同疯虎般冲杀出来,轲能脸色骤变,心中升起一丝慌乱。但他毕竟是鲜卑首领,经历过无数血战,很快便冷静下来,声色俱厉地指挥道:“不要慌!汉军援军不过数千,我们还有近万人!传令下去,弓箭手压制!骑兵列阵!给我挡住他们!” 鲜卑士兵虽然疲惫,但军令如山,他们强打精神,纷纷举起弯弓,朝着冲锋而来的汉军射出漫天箭雨。骑兵也开始调动,试图列成阵型,阻挡汉军的冲锋。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涿郡守军早已被仇恨和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们根本不顾箭雨的威胁,如同疯了一般,朝着鲜卑军阵冲杀过去。许褚更是如同人形凶兽,挥舞着大刀,横冲直撞,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鲜卑士兵根本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就在鲜卑军阵型即将成型之际,赵云率领的五千飞龙骑,如同天降神兵般,从侧翼猛然杀入。银枪如龙,所向披靡,白马如电,势不可挡。飞龙骑兵如同尖刀一般,瞬间撕裂了鲜卑军的阵型,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 “杀!”赵云怒吼一声,手中银枪寒光闪烁,每一次刺出,都带走一条鲜卑士兵的性命。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如入无人之境,鲜卑士兵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涿郡守军与飞龙骑兵,如同两把尖刀,一前一后,狠狠地刺入了鲜卑军的心脏。鲜卑军顿时阵脚大乱,士气崩溃,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在汉军援军的冲击下,彻底瓦解。 “顶不住了!汉军太凶猛了!” “快跑啊!援军来了!我们不是对手!” 鲜卑士兵开始溃逃,他们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地朝着后方逃窜,如同潮水般退去。轲能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想要稳住阵脚,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溃败如同瘟疫般蔓延,根本无法阻挡。 许褚率领守军,与赵云的飞龙骑兵汇合,两支人马并肩作战,如同猛虎下山,势如破竹,一路追杀鲜卑溃军,杀得鲜血横流,尸横遍野。 此刻的涿郡守军和飞龙骑兵,都杀红了眼,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惨死的百姓报仇!他们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了鲜卑士兵身上,刀锋所指,血流成河,毫不留情。 刀锋卷了刃, 枪尖断了头, 他们也毫不在乎, 用牙齿, 用拳头, 也要把鲜卑人撕成碎片! 那些鲜活的生命, 那些昨日还和他们谈笑风生的人, 就那么没了, 倒在血泊里, 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笔账, 必须用鲜卑人的血来还 轲能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战场,看着自己麾下士兵如同丧家之犬般四散奔逃,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唾手可得的涿郡,竟然会变成他的噩梦。汉军的援军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撤!撤退!快撤退!”轲能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知道,大势已去,继续抵抗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顾不得其他,带着亲卫,狼狈不堪地朝着北方逃窜。 赵云和许褚率军一路追杀,直到鲜卑溃军彻底逃离涿郡城外,才下令收兵。 战场之上,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但涿郡守军和飞龙骑兵,却顾不得这些,他们兴奋地欢呼着,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鲜卑蛮夷被我们打跑了!” “兄弟们!我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了!” 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震动天地。守军和百姓们,劫后余生,喜极而泣,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庆贺,互相安慰。 许褚提着满是缺口的大刀,走到赵云面前,虎目含泪,瓮声瓮气地说道:“赵将军,多谢将军及时赶到,若非将军,涿郡恐怕……” 赵云连忙扶住许褚,沉声说道:“许将军不必客气,子龙来迟,让涿郡百姓受苦了。” 许褚摇了摇头,憨厚地说道:“不迟不迟,将军来得正是时候。若不是将军,俺老许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赵云看着许褚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敬佩。他知道,涿郡守军在许褚的带领下,浴血奋战,死守城池,为援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这份功劳,足以载入史册。 “许将军,涿郡守军,都是英雄好汉,子龙佩服!”赵云由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敬意。 许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俺老许算不上什么英雄,都是兄弟们拼死抵抗,还有涿郡百姓,他们也都是好样的。” 赵云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城内,只见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自发地清理着战场,救治伤员,场面感人至深。 “许将军,此战虽然告捷,但鲜卑贼寇并未完全剿灭,轲能逃走,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可掉以轻心。”赵云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许褚闻言,顿时收起了笑容,虎目圆睁,怒声道:“将军放心,俺老许绝不会给鲜卑蛮夷喘息之机!只要轲能敢来,俺老许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赵云微微一笑,他知道,许褚的忠勇是毋庸置疑的,有他在涿郡,定能固若金汤。 “许将军,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城内百姓,救治伤员,清点战果。”赵云说道。 “将军说得对,俺老许这就去办!”许褚抱拳领命,转身便去安排。 涿郡之战,汉军大获全胜,不仅击退了鲜卑军的进攻,还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鲜卑军遗弃的牛羊马匹,堆积如山,还有他们劫掠来的粮食,也尽数落入了汉军手中。这些战利品,对于饱受战火摧残的涿郡百姓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涿郡城内,一片欢腾,百姓们载歌载舞,庆祝着这场伟大的胜利。他们感激涕零,感谢守军的浴血奋战,感谢援军的及时到来,更感谢上天保佑,让他们度过了这场生死危机。 第75章 孤注一掷,困兽犹斗 涿郡城外,残阳如血,映照着遍地狼藉。鲜卑溃兵如丧家之犬,没命地朝着北方草原逃窜,身后扬起漫天尘土,仿佛一条灰色的长龙,蜿蜒消失在天际尽头。 轲能浑身浴血,盔歪甲斜,胯下的战马也已气喘如牛。他回头望了一眼涿郡城墙上欢呼雀跃的汉军,眼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耳边仿佛还回响着汉军震天的喊杀声,以及赵云那杆银枪,如同死神镰刀般收割生命的景象。 “将军!快走吧!汉军追上来了!”亲兵气喘吁吁地催促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轲能猛地惊醒,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马吃痛,嘶鸣一声,速度再次加快。他知道,此战败得一塌糊涂,一万五千精锐骑兵,如今能逃回去的,恐怕不足半数。更可怕的是,汉军的援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凶猛,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该死的汉人!”轲能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心中充满了怨恨。他原本以为,偷袭涿郡,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却没想到,竟然会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狂奔,直到远远地望见了轲比能大营的轮廓,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回到大哥身边,就安全了。 狼狈不堪的轲能,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轲比能的营帐。 “大哥!大哥!大事不好了!”轲能顾不得喘息,焦急地喊道,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轲比能正端坐在帅案之后,神情肃穆,眉头紧锁。连日围攻蓟县,却始终无法攻破,这让他心中也有些烦躁。听到轲能的呼喊,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自己的弟弟,语气低沉地问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发生了何事?” 轲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语无伦次地说道:“大哥!涿郡…涿郡…我们败了!损失惨重啊!” “什么?!”轲比能闻言,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盯着轲能,声音陡然提高,“你说什么?涿郡败了?一万五千精锐骑兵,竟然败了?!” 营帐内的其他鲜卑将领,也纷纷露出震惊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肃穆的气氛,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轲能哭丧着脸,将涿郡之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如何偷袭涿郡,如何猛攻城池,如何遭遇顽强抵抗,以及最后汉军援军如同神兵天降,彻底击溃鲜卑大军的惨状。 随着轲能的讲述,轲比能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拳头也越攥越紧,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当听到汉军援军只有区区五千骑兵时,他更是怒火中烧,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五千骑兵?!竟然只来了五千骑兵,就将你一万五千精锐打得全军覆没?!轲能!你是废物吗?!草原勇士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轲比能怒吼道,一把将帅案上的酒樽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轲能吓得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知道,大哥是真的动怒了。 “大王息怒!”骨咄禄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事已至此,责怪二王子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局。” 轲比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阴沉地看向骨咄禄,沉声问道:“骨咄禄,依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骨咄禄沉吟片刻,分析道:“大王,涿郡失利,对我军极为不利。一来,二王子所部损失惨重,我军实力大损;二来,汉军援军已至涿郡,涿郡防守必然更加严密,我们想要再图谋涿郡,恐怕难上加难;三来,汉军援军既然能迅速驰援涿郡,说明蓟县的兵力,未必空虚,我们强攻蓟县,恐怕也难以奏效。” 顿了顿,骨咄禄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我军粮草已经不多了,若是继续在此地耗下去,恐怕不妙。为今之计,不如暂且撤兵,退回草原,休养生息,重整旗鼓,待来年粮草充足,再卷土重来,未为晚也。” 其他鲜卑将领,也纷纷点头附和,他们连日攻城,伤亡惨重,士气低落,再加上粮草将尽,早已萌生退意。如今涿郡又传来噩耗,更是让他们人心惶惶,只想尽快撤回草原。 轲比能听着众人的劝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骨咄禄的分析,不无道理,撤兵似乎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然而,一想到此战劳师动众,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反而损兵折将,还让弟弟轲能颜面扫地,他就感到一阵阵不甘。尤其是想到那些死在涿郡城下的草原儿郎,以及自己被汉军耍得团团转,声东击西的耻辱,更是让他怒火中烧,难以咽下这口气。 “撤兵?”轲比能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难道我们就这样灰溜溜地退回草原?让汉人耻笑我们鲜卑人是胆小鬼?让那些死去的勇士,白白牺牲吗?!” 众将闻言,顿时沉默不语,谁也不敢再劝。他们知道,轲比能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轲比能环顾四周,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语气森然地说道:“我轲比能,绝不会轻易认输!涿郡之败,固然可恨,但未必是坏事。汉军既然分兵驰援涿郡,那必然蓟县守军兵力空虚,如果蓟县有援军,不可能闭门不出,试上一试便知,攻下蓟县劫掠一番,立马撤退,防止汉军援军赶到。” “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准备,明日一早,全力攻打蓟县!我要亲手攻破蓟县城池,宰了袁尚小儿,为死去的草原儿郎报仇雪恨!让他们知道,得罪我们鲜卑人的下场!”轲比能声色俱厉地吼道,声音充满了杀气和决绝。 众将闻言,心中一凛,知道轲比能已经下定了决心,谁也无法劝阻。他们虽然心中担忧,但军令如山,不敢违抗,只得齐声应道:“遵命!” 轲比能大手一挥,语气霸道地说道:“传我的命令,让伙夫营,将剩余的粮草,全部拿出来,让将士们饱餐一顿!明日,我们要让汉人见识见识,我们草原勇士的真正实力!”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决战前的肃杀气氛。轲比能的眼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他要用最后的粮草,赌上最后的兵力,对蓟县发起最后的猛攻。他要证明,他轲比能,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即使是困兽犹斗,也要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 夜幕降临,蓟县城外,鲜卑大营灯火通明,人喊马嘶,一片忙碌景象。鲜卑士兵们,虽然疲惫,但却精神亢奋,他们知道,明日将有一场决战,这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也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走向。 而此时的蓟县城内,袁尚对轲比能的动向,却一无所知。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涿郡的消息,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赵云是否及时赶到,涿郡是否能够守住,许褚和崔琰,是否安然无恙。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蓟县城头,火把猎猎作响,照亮了守军们坚毅的面庞。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黑暗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赵云能够旗开得胜,也希望涿郡能够平安无事。 他不知道,一场更加猛烈的暴风雨,正在悄然逼近,等待着他和这座孤城。而轲比能,已经如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准备梭哈,孤注一掷,与他决一死战! 第76章 驰援蓟县,兄弟同心破危局 涿郡城内,白日里还弥漫着血腥气和硝烟味的战场,此刻已被夜幕温柔地笼罩。劫后余生的百姓们,在家中紧闭门户,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城中各处燃起篝火,驱散着夜的寒意,也为疲惫的将士们带来些许暖意和光明。 赵云的飞龙骑兵,在经历了一场浴血奋战后,终于可以稍作喘息。战马在马厩里低声嘶鸣,士卒们则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就着干粮啃食肉干,简单地补充体力。白天激烈的战斗仿佛还历历在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战胜敌人的兴奋。 赵云简单地擦拭着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枪身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芒。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日里涿郡城墙上的惨状,以及百姓们绝望的眼神。一股无名怒火在胸中燃烧,让他恨不得立刻杀回鲜卑大营,将那些侵略者斩尽杀绝。 “子龙将军。” 身后传来许褚憨厚的声音,打断了赵云的思绪。许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赵云身边,魁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般,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仲康。”赵云放下手中的长枪,看向许褚,问道,“城内情况如何?” “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许褚瓮声瓮气地说道,“崔琰先生正在组织百姓,安抚人心,救治伤员。城防也重新加固了,短时间内,鲜卑人就算再来,也休想攻破涿郡。” 赵云点了点头,对许褚的办事能力十分放心。他目光转向北方,忧虑地说道:“只是蓟县那边,不知主公情况如何了。” 许褚挠了挠头,憨笑道:“主公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倒是我们,得尽快赶回去支援主公才是。” 赵云正欲说话,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嘹亮的号角声响彻涿郡城外,如同滚滚惊雷,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是军号!”许褚猛地站起身,虎目圆睁,警惕地看向城外,“难道是鲜卑人又杀回来了?” 赵云眉头紧锁,也立刻起身,提枪在手,沉声道:“不像,这号角声,似乎是我们自己人。” 两人快步走出营帐,来到城墙之上。借着火光,他们看到远处尘土飞扬,无数火把如同夜空中坠落的星辰,正快速向涿郡方向移动。 “是援军!”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语气激动地说道,“是我们的援军到了!” 许褚也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憨笑道:“太好了!援军来了!这下看那些鲜卑蛮子还敢嚣张!” 不多时,浩浩荡荡的军队便抵达涿郡城下。为首两将,一红脸长髯,威风凛凛,正是关羽关云长;另一位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正是张飞张翼德。 “大哥!二哥!”赵云连忙迎下城墙,快步走到关羽和张飞面前,抱拳行礼,激动地喊道。 “子龙!”关羽捋着长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总算赶上了!一路急行军,可累煞我也!” 张飞则哈哈大笑,拍着赵云的肩膀,豪迈地说道:“干得漂亮!俺老张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行!” 兄弟三人久别重逢,分外亲热。简单寒暄过后,赵云立刻将涿郡之战的经过,以及蓟县目前的危急形势,详细地向关羽和张飞禀报。 关羽和张飞听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轲比能这厮,好生狡猾!”关羽眉头紧锁,沉声说道,“竟敢使出声东击西之计,围魏救赵,意图切断我军后路,真是阴险至极!” 张飞更是怒火中烧,豹眼圆瞪,大声吼道:“这群狗娘养的鲜卑蛮子!竟敢围困主公!俺老张这就带兵杀回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赵云连忙劝道:“翼德稍安勿躁。如今轲比能大军仍在蓟县城下,贸然进攻,恐中其埋伏。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解蓟县之围,救出主公才是。” 关羽点了点头,赞同道:“子龙所言极是。翼德,不可鲁莽。” 他转向赵云,问道:“子龙,你认为现在该如何应对?” 赵云沉吟片刻,说道:“大哥,二哥,如今蓟县危在旦夕,主公安危,系于一线。既然援军已到,我建议,立刻率军驰援蓟县,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击破轲比能,方能解除危机。” 张飞闻言,立刻请缨道:“好!俺老张愿为先锋,即刻出发,杀他个天翻地覆!” 关羽也颔首道:“事不宜迟,宜速战速决。子龙,在涿郡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你便与翼德一同先行出发,驰援蓟县。我率领步卒大军,随后跟上。” 赵云抱拳领命道:“末将遵命!” 关羽又看向许褚,吩咐道:“仲康,涿郡刚刚经历战火,百废待兴,城防也需要加固。我便留下一万步卒,由你率领留守涿郡,镇守后方。务必确保涿郡安全,不得有失。” 许褚虽然也想跟随大军一同前往蓟县杀敌,但军令如山,他不敢违抗,只得抱拳应道:“末将遵命!请两位将军放心,有俺许褚在,涿郡定然固若金汤!” 简单的商议过后,救援计划便定了下来。关羽和张飞带来的援军,连夜在涿郡城内休整。赵云则抓紧时间,清点飞龙骑兵的人数和战马,准备明日一早,便率军出发。 夜色渐深,涿郡城内,篝火依旧熊熊燃烧。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赵云、关羽、张飞三人,则聚在营帐之中,继续商议着救援蓟县的细节。 “大哥,二哥。”赵云看着两位兄长,语气坚定地说道,“此战关系重大,关乎主公安危,也关乎我军生死存亡。我们务必同心协力,方能战胜强敌,解救主公。” 关羽捋着长须,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沉声说道:“子龙放心,你我兄弟三人,同心同德,其利断金。区区轲比能,不足为惧!” 张飞也哈哈大笑,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自然!俺老张和大哥,还有子龙,三兄弟联手,天下谁人能挡?明日一早,俺们就杀到蓟县城下,将那些鲜卑蛮子打得哭爹喊娘!” 兄弟三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他们深知,此行蓟县,凶险万分,但为了袁尚,为了大义,他们义无反顾,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涿郡城内便已战鼓擂动,号角齐鸣。 赵云身披银甲,手持龙胆亮银枪,英姿勃发,率领五千飞龙骑兵,整装待发。新来的五千骑兵也已集结完毕,由张飞带领,排列成整齐的阵列,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张飞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跨上战马,手持丈八蛇矛,威风凛凛地来到赵云身边。 “子龙兄弟,一切准备妥当!”张飞声音洪亮,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周围的士卒们热血沸腾。 赵云点了点头,看向张飞,沉声说道:“二哥,此行蓟县,路途遥远,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轻敌冒进。” 张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俺老张又不是三岁小儿,用不着你小子啰嗦!放心吧,俺老张自有分寸!” 赵云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张飞的脾气就是如此,也不再多言。他翻身上马,举起手中长枪,指向蓟县方向,高声喝道:“飞龙骑兵,出发!” “杀——!” 五千飞龙骑兵齐声怒吼,声震云霄。战马嘶鸣,铁蹄如雷,如同奔腾的钢铁洪流,滚滚向前,朝着蓟县方向疾驰而去。 张飞紧随其后,率领新来的五千骑兵,紧紧跟上。 涿郡城墙之上,关羽目送着赵云和张飞率军离去,红脸长髯在晨风中轻轻飘动,眼神深邃而坚定。 “翼德和子龙将军已经出发了。”许褚走到关羽身边,瓮声说道。 关羽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嗯,翼德和子龙,都是当世猛将,有他们二人先行,蓟县之围,当可解矣。”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后浩浩荡荡的步卒大军,语气低沉而有力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开拔!我们也即刻出发,驰援蓟县!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蓟县,与翼德和子龙兄弟汇合,一举击溃轲比能!” “诺!” 震天的应诺声响彻涿郡城内外,关羽率领着一万步卒,紧随骑兵之后,浩浩荡荡地向蓟县方向进发。 星夜兼程,铁蹄铮铮,为了远在孤城蓟县的主公袁尚,为了岌岌可危的局势,为了心中的道义和责任,汉军将士们,正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战场,誓要破开这重重危局,迎来最终的胜利曙光! 第77章 孤城血战,寸土不让 蓟县的清晨,带着一丝肃杀之气。往日里喧嚣的城池,此刻静谧得有些诡异,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东方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却也拉开了血与火的序幕。 城墙之上,袁尚身披铠甲,手扶冰冷的城墙垛口,眺望着远方逐渐清晰的地平线。昨夜的焦虑和不安依旧萦绕心头,涿郡的消息杳无音信,让他对局势的判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知道,轲比能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主公,鲜卑人开始集结了!”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袁尚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典韦,他那张刚毅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凝重。“传令下去,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迎战!” 号角声骤然响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沉闷的战鼓声也随之擂动起来,一下一下,敲击在每个守城将士的心头,仿佛催命的丧钟。汉军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奔赴各自的岗位,弓箭手登上城墙,刀盾手紧握兵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动而来,逐渐汇聚成一片黑压压的军阵,遮天蔽日,压迫感十足。鲜卑人的战旗猎猎作响,在晨风中发出刺耳的呼啸,仿佛野兽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轲比能身披兽皮铠甲,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在亲兵的簇拥下,出现在军阵的最前方。他面色阴沉,眼神中充满了嗜血的渴望和复仇的怒火。涿郡的惨败,让他颜面扫地,损失惨重,他要用蓟县的血肉来洗刷耻辱,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雪恨。 “攻城!”轲比能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鲜卑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们呐喊着,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和狼牙棒,朝着蓟县城墙猛扑而来。沉重的战鼓声,急促的号角声,鲜卑人的喊杀声,瞬间汇聚成一股震天动地的声浪,冲击着蓟县的城墙,也冲击着汉军将士的耳膜和神经。 “放箭!”袁尚站在城墙上,冷静地指挥着战斗。他沉着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稳定着军心。 随着袁尚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如同骤雨般倾泻而下,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啸声。箭雨笼罩了城墙下的空地,密集的鲜卑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瞬间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鲜卑军的攻势极为凶猛,他们顶着箭雨,悍不畏死地冲到城墙下,开始架设云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地攀爬城墙。攻城槌也狠狠地撞击着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要将整个城门都撞碎一般。 “滚木擂石,伺候!”袁尚面色冷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防御。 滚烫的沸水,巨大的滚木,沉重的擂石,如同不要钱一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砸在攀爬城墙的鲜卑士兵身上。惨叫声更加凄厉,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 典韦手持双铁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在城墙上来回冲杀,铁戟挥舞之处,鲜血四溅,残肢断臂横飞。他怒吼连连,状若疯魔,硬生生在城墙上杀出一条血路,挡住了鲜卑士兵的攻势。 周仓也挥舞着大刀,紧随典韦左右,配合典韦,斩杀着涌上城墙的鲜卑士兵。他虽然武艺不如典韦,但却勇猛异常,刀法狠辣,同样杀得鲜卑士兵胆战心惊。 然而,鲜卑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悍不畏死。汉军将士们浴血奋战,拼死抵抗,但伤亡也在不断增加。城墙上,鲜血已经汇聚成溪流,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袁尚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这样下去,蓟县迟早会被攻破。援军迟迟未到,他只能依靠自己,依靠城内的这点兵力,死守蓟县,等待奇迹的出现。 “主公,这样下去不行啊!弟兄们快顶不住了!”周仓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地跑到袁尚身边,焦急地说道。 袁尚紧咬牙关,目光扫过战场,心中飞速盘算着对策。他知道,硬拼下去,蓟县必败无疑。必须想办法,改变战局。 “传令下去,弓箭手集中火力,射杀敌军将领!典韦,周仓,随我来!”袁尚眼神一凝,沉声说道。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率先朝着城墙一侧冲去。典韦和周仓紧随其后,护卫在袁尚左右。三人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刺入鲜卑军的攻势之中。 袁尚身先士卒,剑锋所指,锐不可当。他剑法精妙,身法灵活,在鲜卑士兵中穿梭自如,如同鬼魅一般。每一剑刺出,都必定带走一条鲜卑士兵的性命。 典韦和周仓更是如同两尊杀神,勇不可挡。典韦的双铁戟,势大力沉,横扫千军,鲜卑士兵根本无法抵挡。周仓的大刀,也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血肉横飞。 在袁尚、典韦、周仓三人的带领下,汉军士气大振,奋勇杀敌,硬生生将鲜卑军的攻势遏制住。箭雨也更加密集,专门朝着鲜卑军的将领射去,给鲜卑军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轲比能看着汉军顽强的抵抗,以及袁尚身先士卒的身影,脸色更加阴沉。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汉人将领,竟然如此难缠,蓟县守军也如此顽强。 “传令下去,加大攻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蓟县!”轲比能怒吼道。 鲜卑军得到命令,攻势更加疯狂。他们如同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甚至用身体去填补壕沟,用血肉去铺平道路。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都杀红了眼,为了生存,为了荣誉,为了信念,拼死搏杀,寸土不让。喊杀声,怒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太阳逐渐升到正空,阳光洒在战场上,将血腥的场面映照得更加清晰。城墙上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汉军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伤亡惨重,但他们依然咬牙坚持,死守阵地,没有一个人退缩。袁尚也已经浑身浴血,精疲力尽,但他依然站在城墙上,指挥着战斗,鼓舞着士气。 他知道,蓟县是他的根基,是他的希望,一旦蓟县失守,他将一无所有。他必须守住蓟县,为了自己,也为了城内的百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傍晚,鲜卑军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发疯狂。汉军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袁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蓟县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如果再没有援军赶到,蓟县恐怕真的要沦陷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如同天籁之音,划破了战场的喧嚣,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袁尚猛地抬起头,看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希望。他知道,那是汉军的号角声,是援军到了!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汉军将士们也听到了号角声,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士气大振。 轲比能听到汉军的欢呼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知道,援军的到来,意味着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鸣金收兵!”轲比能咬牙切齿地吼道,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沉闷的鸣金声响起,如同丧钟一般,宣告着鲜卑军攻城战的失败。鲜卑士兵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狼藉的战场。 蓟县城墙上,汉军将士们欢呼雀跃,互相拥抱,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他们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但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自豪。 袁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知道,蓟县暂时保住了,但他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轲比能绝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更加残酷。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残破的蓟县城墙,以及满目疮痍的战场。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在诉说着今天这场血战的惨烈和残酷。 蓟县,这座孤城,在鲜血和烈火的洗礼下,依然屹立不倒,顽强地守护着它的主人,也守护着汉人的尊严和希望。而接下来的路,依旧充满荆棘,等待着袁尚和他的将士们,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和挑战。 第78章 穷寇莫追,将计就计 震天的号角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汉军将士们心中压抑已久的希望。疲惫的身躯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器,声音盖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喧嚣。 “援军!是援军到了!”周仓激动得手舞足蹈,指着远处烟尘滚滚的方向,声音都有些颤抖。 袁尚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凝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个时候能来的援军,除了赵云和张飞,不会有别人。 地平线上,两支骑兵如同两条怒龙,呼啸而来。前方的骑兵银光闪烁,如同天降神兵,正是赵云的飞龙骑。后方的骑兵则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为首大将豹头环眼,正是张飞。 “是子龙!是翼德!”典韦瞪大了眼睛,瓮声瓮气地吼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鲜卑军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攻势为之一滞,不少士兵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轲比能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汉军的援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赵云一马当先,银枪如龙,瞬间冲入鲜卑军阵,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人可挡。飞龙骑兵紧随其后,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切割着鲜卑军的阵型。张飞亦是勇猛无双,丈八蛇矛挥舞如风,带着骑兵如同猛虎般扑向鲜卑军的侧翼,矛锋所指,血肉横飞。 两支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场局势。原本岌岌可危的汉军,士气暴涨,反守为攻,而鲜卑军则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轲比能看着战场上形势急转直下,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知道,大势已去,再打下去,只会损失更多兵马。 “撤退!撤退!往上谷郡撤退!”轲比能咬牙切齿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屈辱。 鲜卑军如同退潮般,开始向北溃退。赵云和张飞率领骑兵,紧追不舍,杀得鲜卑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袁尚见鲜卑军开始撤退,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起来。他深知轲比能绝非庸才,此人能屈能伸,狡猾异常,断不会如此轻易认输。 “子龙,翼德,穷寇莫追!小心埋伏!”袁尚对着追击的赵云和张飞高声喊道。 赵云和张飞听到了袁尚的提醒,虽然心中想要乘胜追击,彻底击溃鲜卑军,但还是听从了袁尚的命令,放缓了追击的速度,保持着警惕。 追击持续了许久,鲜卑军一路狂奔,早已疲惫不堪,加上赵云和张飞的骑兵紧追不舍,不断袭扰,鲜卑军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轲比能回头望去,身后尘土飞扬,汉军骑兵如同附骨之蛆,紧追不舍。他心中充满了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孤注一掷攻打蓟县。 “可恶的汉人!欺人太甚!”轲比能咬牙切齿地怒骂,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逃命。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轲比能终于率领残兵败将逃回了上谷郡。清点人数,原本浩浩荡荡的鲜卑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骑兵,损失惨重,粮草辎重更是丢弃殆尽。 而袁尚这边,则是一片欢腾景象。蓟县城墙上,汉军将士们高声欢呼,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大胜。经过一天的清点,此战汉军缴获战马一万余匹,牛羊数千头,俘虏鲜卑降卒数千人,可谓是收获颇丰。 袁尚站在城墙上,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一战,不仅守住了蓟县,还重创了轲比能,可谓是一箭双雕。 “主公,这一仗打得漂亮!真是痛快!”张飞兴冲冲地跑到袁尚面前,咧嘴大笑,声音洪亮如钟。 赵云也策马来到袁尚身边,抱拳说道:“主公用兵如神,子龙佩服。”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此战能胜,都是将士敢拼命,子龙和翼德及时赶到,大家都功不可没。” 典韦和周仓也凑了上来,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俺老典杀得痛快!那些鲜卑蛮子,不堪一击!” 周仓也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主公,俺也杀了不少鲜卑狗!” 袁尚看着众将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感到欣慰。他知道,这一场胜利,对于提振士气,稳定幽州局势,至关重要。 “诸位将军,此战虽然大胜,但轲比能并未彻底伏诛,鲜卑威胁依然存在,我们不可掉以轻心。”袁尚收敛笑容,语气严肃地说道。 众将闻言,纷纷收起笑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们知道袁尚说得对,轲比能是鲜卑首领,只要他还活着,鲜卑就不会善罢甘休。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趁胜追击,彻底剿灭鲜卑?”张飞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袁尚摇了摇头,说道:“穷寇莫追,何况轲比能狡猾多端,上谷郡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贸然追击,恐中埋伏。” “那我们就这样放过轲比能?岂不是放虎归山?”张飞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放虎归山?不,我自有打算。轲比能想撤回上谷郡休养生息,我们偏不让他如愿。” “主公的意思是?”赵云眼神一亮,似乎猜到了袁尚的想法。 袁尚神秘一笑,说道:“翼德,子龙,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一早,我们追击轲比能,但这一次,我们要换一种追法。” “换一种追法?”张飞和赵云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不明白袁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袁尚没有直接解释,只是笑着说道:“明日你们就知道了。典韦,周仓,你们二人随我进城,我要好好犒劳一下守城将士。” 典韦和周仓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应道:“遵命,主公!” 袁尚带着典韦和周仓,在众将的簇拥下,缓缓走入蓟县城中。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映照着汉军将士们疲惫而兴奋的脸庞,也映照着这座饱经战火洗礼的古城,焕发出新的生机。 袁尚知道,蓟县之战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第79章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夜色如墨,蓟县城内却灯火通明,白日的喧嚣逐渐平息,但一股新的暗流正在涌动。 袁尚站在地图前,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上谷郡的深处某一点。赵云、张飞、典韦、周仓四人围在桌旁,神色各异,等待着袁尚揭晓他口中“换一种追法”的谜底。 “翼德,子龙,你们觉得,轲比能逃回上谷郡,最希望做的,是什么?”袁尚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目光扫过众人。 张飞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那还用说,肯定是躲起来,舔舐伤口,再想办法卷土重来呗!” 赵云沉吟片刻,补充道:“鲜卑人逐水草而居,上谷郡是他们的老巢,粮草辎重都在那里。轲比能此刻最需要的,是回到老巢,补充兵源,重整旗鼓。” 袁尚赞许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赵云身上,“子龙所言极是。轲比能损兵折将,粮草也丢了不少,此刻上谷郡对他而言,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必然认为,我们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不敢贸然追击深入上谷郡。” “主公的意思是……”张飞豹眼一瞪,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以为我们不敢追,我们就偏要追!而且,不追他的溃兵,直接掏他的老窝!” “掏老窝?”张飞和赵云面面相觑,一时没能完全理解袁尚的意图。 典韦憨声憨气地问道:“主公,啥是掏老窝?” 周仓倒是反应快,兴奋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主公是想避实击虚,不追击逃跑的鲜卑兵,直接袭击他们的老巢上谷郡!” 袁尚哈哈一笑,赞赏地看了周仓一眼,“周仓说得对!轲比能以为我们会乘胜追击,或者休整固守蓟县,但他万万想不到,我们竟然会直接袭击他的老巢!” “妙啊!”张飞恍然大悟,兴奋地叫道,“这叫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轲比能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大胆!” 赵云眼中也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抱拳道:“主公此计甚妙!直捣黄龙,定能让轲比能措手不及!” 袁尚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上谷郡的方向,语气坚定地说道:“轲比能此次倾巢而出,上谷郡必然空虚。我们率领精锐骑兵,昼夜兼程,直扑上谷郡,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彻底剿灭鲜卑,也要让他元气大伤,几年之内,不敢再犯边境!” “好!就这么干!”张飞摩拳擦掌,兴奋地叫道,“俺老张早就想杀到鲜卑老巢,把那些蛮子杀个片甲不留!” 典韦也瓮声瓮气地附和道:“主公,俺老典也去!保证杀他个血流成河!” 袁尚笑着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兴奋,“此行务必隐秘,不可打草惊蛇。我们只带精锐骑兵,轻装简行,争取在轲比能反应过来之前,杀到上谷郡!” “子龙,翼德。”袁尚目光转向赵云和张飞,语气郑重地说道,“此战至关重要,我命你二人为先锋,率领飞龙骑兵和燕云骑兵,先行一步,探路开道,务必确保行军路线安全。” 赵云和张飞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典韦,周仓。”袁尚又看向典韦和周仓,“你二人随我居中策应,保护中军安全。” 典韦和周仓也连忙抱拳应命。 “事不宜迟,即刻准备!”袁尚大手一挥,果断下令,“全军休整一夜,明日清晨,兵发上谷郡!” 夜色更深沉了,蓟县城内却是一片忙碌景象。飞龙骑兵和燕云骑兵迅速集结,战马嘶鸣,兵器碰撞,将士们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色。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胜,士气正盛,如今又要跟随主公远征敌巢,更是充满了斗志。 次日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一支精锐骑兵悄然离开了蓟县,如同离弦之箭,向着北方的上谷郡疾驰而去。为首两将,正是银盔银甲,英姿飒爽的赵云,和豹头环眼,威风凛凛的张飞。袁尚身披战甲,骑着白马,紧随其后,典韦和周仓左右护卫,中军将士紧紧跟随,旌旗猎猎,杀气腾腾。 为了确保行动的隐秘性,袁尚下令全军轻装简行,只携带必要的粮草和武器,并且避开大道,专走偏僻小路,昼伏夜行,尽量不惊动沿途的鲜卑斥候。 行军途中,袁尚不时与赵云和张飞商议行军路线和作战计划。赵云心思缜密,善于侦查,负责探路开道,排除障碍;张飞勇猛果敢,冲锋陷阵,负责扫清沿途可能遇到的阻碍。袁尚则居中调度,运筹帷幄,确保整个行动顺利进行。 几日后,骑兵队伍已经深入上谷郡境内。沿途村落空无一人,一片萧条景象,显然是受到了战火的波及。鲜卑人的踪迹也越来越频繁,但都被赵云和张飞率领的先锋骑兵悄无声息地清除。 “主公,前方探查到一处鲜卑人的营地,规模不大,约莫数百人。”赵云策马来到袁尚身边,禀报道。 袁尚眉头微皱,沉吟片刻,问道:“营地位置如何?是否会阻碍我们前进?” 赵云指着前方地图,解释道:“营地位于我们前往轲比能老巢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强行通过,恐怕会耽误时间,甚至暴露行踪。” 张飞闻言,顿时有些不耐烦,“区区几百鲜卑蛮子,有什么好怕的!俺老张带人冲过去,眨眼间就能把他们杀个干净!” 袁尚摆了摆手,制止了张飞的鲁莽,“翼德稍安勿躁。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奇袭轲比能老巢,时间至关重要,不可节外生枝。” 他沉思片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既然遇到了,也不能白白放过。子龙,你率领飞龙骑兵,绕道偷袭,务必一战而胜,速战速决,不要恋战。” 赵云抱拳领命,“末将遵命!” 赵云领命后,立刻率领飞龙骑兵悄悄绕过正面,从侧翼迂回包抄。张飞则率领燕云骑兵在正面佯攻,吸引鲜卑人的注意力。 鲜卑营地内的守军,显然没有料到汉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毫无防备。当燕云骑兵发起佯攻时,他们还以为是小股汉军斥候,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就在他们放松警惕之时,赵云率领的飞龙骑兵如同神兵天降,从侧翼猛扑而至。 飞龙骑兵个个都是精锐,战马嘶鸣,铁蹄如雷,银枪闪烁,如同蛟龙出海,瞬间冲入鲜卑营地。鲜卑人猝不及防,阵脚大乱,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赵云银枪所指,无人可挡,所过之处,鲜血飞溅,人仰马翻。飞龙骑兵紧随其后,如同虎入羊群,肆意杀戮。鲜卑人惨叫声,哀嚎声,兵器碰撞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场面惨烈至极。 张飞率领燕云骑兵在正面佯攻,虽然没有全力进攻,但也给鲜卑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两面夹击之下,鲜卑营地很快就被攻破,鲜卑守军死的死,逃的逃,溃不成军。 赵云率领飞龙骑兵,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清扫战场,斩杀数百鲜卑人,缴获战马兵器无数。整个战斗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主公,战斗结束,鲜卑营地已被我军攻破,无一漏网。”赵云策马回到袁尚面前,禀报道。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赞赏道:“子龙果然神勇!传令下去,全军休整片刻,补充马力,继续前进!” 短暂的休整之后,骑兵队伍再次出发,继续向着轲比能的老巢疾驰而去。经过这次小小的战斗,汉军士气更加高涨,将士们都渴望着与鲜卑主力决战,彻底击溃轲比能。 又过了两日,骑兵队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轲比能的老巢附近。 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在山峦之间,隐约可见一些简陋的营帐和栅栏,这就是轲比能的老巢所在。 “主公,前方就是轲比能的老巢了。”赵云指着远处的山峦,沉声说道,“根据斥候回报,轲比能的主力部队,似乎并不在这里。” 袁尚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轲比能狡猾多端,他孤注一掷攻打蓟县失败,按理说应该会退守老巢,凭借地利固守待援。但如今老巢空虚,主力部队不知所踪,这其中恐怕有诈。 “子龙,再派斥候仔细探查,务必查清楚轲比能主力部队的动向。”袁尚沉声下令。 赵云领命而去,很快,斥候便带回了消息。 “主公,不好了!斥候探查到,轲比能的主力部队,并没有退回老巢,而是埋伏在我们后方!他们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偷袭老巢,设下了埋伏圈,等我们自投罗网!” 斥候的报告,让袁尚心中一凛,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轲比能竟然如此狡猾,早已预料到他的行动,并且设下了埋伏圈,等着他自投罗网。 “好一个轲比能,果然狡猾!”袁尚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他自以为神机妙算,出其不意,却没想到,竟然反被轲比能算计了一步。 “主公,现在怎么办?”张飞有些焦急地问道,“轲比能的兵马在我们后方,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赵云也神色凝重地看着袁尚,等待着他的命令。 袁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慌乱无济于事,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眼前的山峦之上,心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翼德,子龙,典韦,周仓。”袁尚目光锐利,语气坚定地说道,“轲比能既然想埋伏我们,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来个反埋伏!” “反埋伏?”张飞和赵云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不明白袁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容,指着眼前的山峦,说道:“这片山峦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正是埋伏的好地方。我们立刻撤退,假装中计,将轲比能的伏兵引出来,然后利用地形优势,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张飞顿时兴奋起来,豹眼圆睁,摩拳擦掌,“好!就这么干!俺老张最喜欢瓮中捉鳖了!” 赵云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抱拳道:“主公英明!此计甚妙!我们以退为进,反客为主,定能让轲比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袁尚哈哈一笑,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好!传令下去,全军撤退!记住,要装作慌乱逃窜的样子,务必让轲比能相信,我们已经中计了!” 命令下达,汉军骑兵立刻调转马头,开始向后撤退。为了演得逼真,袁尚还特意下令放慢速度,丢弃一些辎重,制造慌乱逃窜的假象。 汉军的“慌乱”撤退,果然让埋伏在后方的轲比能信以为真。他以为袁尚已经完全中计,得意忘形,立刻下令全军出击,追击汉军。 轲比能的主力部队,足有上万骑兵,声势浩大,如同潮水一般涌出,向着“慌乱逃窜”的汉军追去。 然而,轲比能万万没有想到,他以为的猎物,早已变成了猎人。当他率领大军追到山峦脚下时,却发现汉军并没有继续逃跑,而是停了下来,严阵以待,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猛兽,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不好!中计了!”轲比能脸色大变,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袁尚的将计就计之计,所谓的“慌乱逃窜”,不过是诱敌深入的诱饵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后悔已经晚了。汉军早已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而他的鲜卑骑兵,却已经深入埋伏圈,进退两难。 “杀!”袁尚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山峦两侧的汉军骑兵,如同猛虎下山,从两侧山坡上冲杀而下,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鲜卑军的阵型之中。 飞龙骑兵银枪如林,势如破竹,燕云骑兵怒吼如雷,勇猛无双,典韦和周仓也如同两尊杀神,挥舞着铁戟和长刀,在鲜卑军中横冲直撞,杀得鲜血飞溅,人头滚滚。 汉军骑兵从高处冲下,势不可挡,而鲜卑骑兵却陷入了混乱之中,进退失据,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山谷之中,喊杀声震天,战马嘶鸣,兵器碰撞,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汉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浴血奋战,杀得鲜卑军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轲比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汉军屠杀,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最终还是败在了袁尚的手中。 “撤退!撤退!向上谷郡撤退!”轲比能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企图率领残兵败将逃回上谷郡。 然而,此时此刻,汉军已经彻底占据了战场的主动权,将鲜卑军团团包围,如同瓮中捉鳖,插翅难逃。 一场血战,从清晨持续到傍晚,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和汉军将士们疲惫而兴奋的脸庞。 最终,鲜卑军全军覆没,轲比能本人也在乱军之中被张飞斩杀,枭首示众。曾经威震塞外的鲜卑首领轲比能,就此陨落,鲜卑大军也彻底覆灭。 汉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彻底解除了来自鲜卑的威胁,幽州边境,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第80章 直插老巢,扫荡轲比都王庭 没等天色完全暗下来,战场上的硝烟便已逐渐散去。夕阳如血,战场之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残肢断臂,狼藉遍地,汉军将士们却顾不得疲惫,默默地打扫着战场。 袁尚立于山岗之上,冷峻的目光扫视着这片修罗场。鲜卑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战马悲鸣,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此战汉军大获全胜,但惨烈的景象,依旧让人感到心悸。 “主公,已经清点完毕,此战斩杀鲜卑贼寇八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缴获战马五千余匹,牛羊无数。”赵云策马来到袁尚身边,抱拳禀报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难掩胜利的喜悦。 袁尚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虽然大胜轲比能,但他心中清楚,这仅仅只是开始。鲜卑一日不除,边境一日难安。 “子龙,命人将缴获的战马清点造册,挑选两千匹上等战马,补充飞龙骑兵和燕云骑兵的战损,剩余的战马,全部运回蓟县。”袁尚沉声吩咐道。 “诺!”赵云领命而去。 “翼德,典韦,周仓。”袁尚目光转向三人,“命你等各率本部兵马,即刻开赴轲比能王庭!务必以雷霆之势,彻底扫荡其巢穴,不留后患!”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豹眼圆瞪,瓮声瓮气地吼道:“早就等着主公这句话了!俺老张这就去把那些鲜卑蛮子的老窝给掀了!” 典韦和周仓亦是齐声应诺,神情兴奋。 袁尚看着三人摩拳擦掌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记住,凡敢反抗者,格杀勿论!老幼妇孺,暂且收押,牛羊财物,全部充公!” “主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三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气势如虹。 号令既下,汉军将士立刻行动起来。张飞、赵云、典韦、周仓各自率领本部兵马,稍作休整,便马不停蹄地朝着轲比能王庭的方向疾驰而去。 袁尚则留下部分兵马看守战场,押运俘虏和缴获的物资,自己则率领亲卫营,紧随其后。 夜幕降临,弯月如钩,为大地洒下一层清冷的光辉。 借着月色,汉军骑兵如同一条黑色洪流,在上谷郡的草原上飞速奔驰。战马铁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仿佛死神的脚步声,预示着鲜卑人即将到来的末日。 轲比能王庭,位于上谷郡腹地,依山傍水,地势开阔。平日里,这里是鲜卑各部首领聚会,商议大事的中心,也是轲比能积聚财富,享受奢靡生活的老巢。 然而此时,轲比能王庭却笼罩在一片惊恐和慌乱之中。白天的溃败消息早已传回,留守王庭的鲜卑人,早已是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当张飞率领燕云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入王庭外围的帐篷区时,那些惊慌失措的鲜卑人,甚至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燕云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那些零星的反抗力量迅速剿灭。鲜血飞溅,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夜空,将王庭的宁静彻底撕碎。 “杀!一个不留!”张飞怒吼着,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他手中的丈八蛇矛,如同毒龙出洞,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数条鲜卑人的性命。 燕云骑兵在他的带领下,如同狼群一般,肆意杀戮,横扫一切。 典韦和周仓率领的兵马,也紧随其后,从左右两翼同时杀入,配合燕云骑兵,对王庭展开了无情的扫荡。 鲜卑人的帐篷被点燃,熊熊火焰映红了夜空,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牛羊在惊恐地四处奔逃,发出阵阵哀鸣。妇孺老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喊求饶。 然而,汉军将士们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他们奉命而来,就是要彻底摧毁轲比能的老巢,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凡是敢于拿起武器反抗的鲜卑男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斩杀。老幼妇孺,则被驱赶到一处空地,集中看管。牛羊马匹等牲畜,也被驱赶到一起,等待清点。 整个王庭,陷入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昔日的繁华景象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杀戮和毁灭。 袁尚骑着白马,缓缓来到轲比能王庭的中心区域。此时,喊杀声已经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燃烧的帐篷,倒塌的栅栏,以及鲜卑人的尸体。汉军将士们正在忙碌地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 袁尚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座相对完整,也更为豪华的帐篷上。这座帐篷,显然就是轲比能王庭的核心所在,也是轲比能平日里居住和处理政务的地方。 他翻身下马,在典韦和周仓的护卫下,缓缓走向那座帐篷。 帐篷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鲜卑护卫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帐篷门口的毡毯。帐篷内,隐约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和孩子的啼哭声。 袁尚示意典韦和周仓守在帐篷外,自己则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与帐篷外的血腥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简陋却还算精致的毡毯上,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美妇,正紧紧地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美妇容貌姣好,虽略显憔悴,但依旧难掩其妩媚动人的气质。少女则面容清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听到帐帘被掀开的声音,美妇猛地抬起头,当她看到身穿银色战甲,英俊挺拔的袁尚时,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惊恐。她下意识地将怀中的少女抱得更紧,身体也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少女也抬起头,偷偷地打量着袁尚。她从未见过如此英俊,如此威武的男子。虽然明知道对方是敌人,是毁灭她们家园的罪魁祸首,但少女的心中,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莫名的好奇和畏惧。 帐篷外,喊杀声,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仿佛地狱的哀嚎。帐篷内,却一片寂静,只有两个女子压抑的哭泣声,和袁尚平静的呼吸声。 袁尚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子,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任何的欲望,有的只是一种冰冷和审视。 他知道,这两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轲比能的妻妾或者女儿。她们的命运,此刻就掌握在他的手中。而他,将会决定她们的生死,以及未来。 第81章 意外之喜,美人恩重 袁尚目光沉静,扫过眼前这对瑟瑟发抖的母女。帐外火光映入,将帐内的阴影拉长,更显压抑。他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叫什么名字?” 美妇身躯一震,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迟疑片刻,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汉话,低声道:“阿依娜。” 袁尚点点头,目光转向一直躲在阿依娜身后的少女,再次开口问道:“你呢?” 少女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死死地盯着袁尚,用生硬的汉话,尖声叫道:“你是杀人恶魔!你们汉人都是恶魔!” 稚嫩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在寂静的帐篷内显得格外刺耳。阿依娜脸色骤变,连忙捂住少女的嘴,焦急地呵斥道:“乌兰琪!不要乱说!” 袁尚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激动的少女,并不动怒,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反问道:“杀人恶魔?你们鲜卑铁骑南下,烧杀抢掠,侵占我汉人土地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们又是什么?” 乌兰棋被问得一怔,一时语塞,愤怒的火焰似乎被瞬间浇灭,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阿依娜连忙拉住女儿,对着袁尚盈盈下拜,姿态放得极低,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这位将军,小女年幼无知,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轲比能罪该万死,如今兵败身死,也是咎由自取。 妾身愿意臣服将军,只求将军能饶恕小女一命。” 说着,阿依娜再次叩首,额头触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身姿婀娜,虽是妇人,却风韵犹存,此刻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可怜。 袁尚看着跪在地上的阿依娜,又看了看一脸倔强的乌兰琪,心中思忖。 这个阿依娜倒是识时务,也懂得权衡利弊。 至于这个叫乌兰琪的少女,倒是颇有几分胆色,只是太过天真。 他目光转向一直站在身后的典韦,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问道:“典韦,你看这女人如何? 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典韦魁梧的身躯微微一震,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粗犷的面容上,竟也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羞涩。 他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这……这不太好吧。”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豪爽地说道:“有什么不好? 战场之上,生死有命,胜者为王。 这妇人既然愿意臣服,便是对我军有利。 典韦你跟随我出生入死,忠心耿耿,这女人,便赏赐给你了。” 典韦闻言,顿时手足无措,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主公,使不得,使不得,典韦粗人一个,怎敢……” 袁尚摆了摆手,不容置疑地说道:“不必推辞,就这么定了。 阿依娜,你可愿意?” 阿依娜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感激,似乎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她再次叩首,声音柔顺地说道:“妾身,谢将军恩典。”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转向乌兰棋,语气温和了一些,说道:“至于你,乌兰琪, 不如就留在我的身边吧。” 乌兰棋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抗拒,怒声道:“我不要! 我宁愿死,也不要跟你这个恶魔在一起!” 袁尚轻笑一声,并不在意乌兰棋的怒骂,他走到乌兰棋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地说道:“乌兰琪,你可知道,你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还代表着整个轲比能部。 你留在我的身边,对你,对你的族人,都有好处。 难道,你希望你的族人,永远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吗?” 乌兰棋愣住了,她虽然年纪小,却也明白袁尚话中的含义。 轲比能部已经战败,群龙无首,男人死伤无数,只剩老幼妇孺,如果得不到汉人的庇护,恐怕很快就会被其他部落吞并,或者沦为奴隶。 她咬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犹豫。 袁尚见状,知道火候已到,站起身,对典韦吩咐道:“典韦,将阿依娜带下去,好生安顿。” 典韦憨憨地应了一声,上前将阿依娜扶了起来。 阿依娜感激地看了袁尚一眼,又担忧地看了看女儿,最终还是顺从地跟着典韦走了出去。 帐篷内,只剩下袁尚和乌兰棋两人。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和沉默。 袁尚走到桌案前,倒了杯水,语气缓和地说道:“喝口水吧。” 乌兰琪倔强地扭过头,不去看袁尚,也不去接茶杯。 袁尚也不恼,将茶杯放在桌案上,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淡淡地说道:“乌兰琪,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恨我们汉人。 但是,战争就是如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们鲜卑人南下侵略,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乌兰棋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袁尚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想杀戮。 但是,为了保护汉家子民,为了守护汉人的土地,我不得不战。 轲比能野心勃勃,狼子野心,若不除之,边境永无宁日。 此战,我虽胜了,却也是惨胜。 为了这一战,我汉人将士,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乌兰棋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地问道:“你们……你们真的会放过我的族人吗?” 袁尚看着乌兰棋清澈的眼眸,语气郑重地说道:“只要他们臣服于我,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我会将他们迁入汉地,让他们学习汉文化,让他们像汉人一样生活。 只要他们真心归顺,我保证,他们会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乌兰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她虽然对汉人充满了仇恨,但也渴望和平,渴望族人能够安稳地生活下去。 袁尚站起身,走到乌兰棋面前,伸出手,语气温和地说道:“乌兰琪,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给你的族人一个机会。 留在我的身边,你会看到,汉人,并非都是恶魔。 汉人,也可以很友善,很包容。” 乌兰琪看着袁尚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袁尚的手掌。 她的手冰凉而颤抖,却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袁尚感受到乌兰棋手心的温度,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这一步,他走对了。 收服乌兰琪,不仅仅是得到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更是得到了掌控轲比能部的一枚重要棋子。 有了乌兰琪在手,轲比能部的残余势力,将不足为虑。 夜色渐深,帐篷外的喧嚣声也逐渐平息。 袁尚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乌兰琪,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美人恩重,江山如画。 他知道,他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第82章 恩威并施,收拢人心 夜已深沉,营帐外的喧嚣逐渐平息,只余篝火噼啪作响。袁尚正欲安歇,亲兵统领急匆匆来到,抱拳禀报道:“将军,营外发现大批汉民,衣衫褴褛,状甚可怜,似是被鲜卑人掳掠而来。” 袁尚剑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起身,沉声道:“带我去看看。” 他披上外袍,领着典韦、周仓快步走出营帐。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白日的硝烟气息。借着火光,袁尚看到营地外围,黑压压地跪着一片人影,如同瑟瑟秋风中的落叶,单薄而无助。 走近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夹杂着虚弱的呻吟声。袁尚眉头微皱,示意亲兵上前查探。火光映照下,那些汉民的面容清晰可见,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身上满是污垢和伤痕,眼神空洞而麻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们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怀中的破烂包裹,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粗略估计,竟有数万人之众。 袁尚心中一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这些鲜卑蛮夷,掳掠汉民,简直罄竹难书!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宰羊杀牛,将营中粮草分出一半,熬粥,给这些汉民送去。” 典韦瓮声瓮气道:“主公,营中粮草本就不多,分出一半,将士们……” 袁尚摆手打断他,语气坚决:“将士们饿一顿两顿无妨,这些汉民已是奄奄一息,救人要紧!立刻去办!” 典韦不再多言,领命而去。周仓亦是抱拳应诺,前去安排。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肉粥熬好,士卒们端着木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汉民面前,轻声呼唤:“乡亲们,吃些东西吧,暖暖身子。” 起初,汉民们如同惊弓之鸟,畏惧地缩成一团,不敢上前。直到一名老者颤颤巍巍地接过一碗粥,试探着喝了一口,浑浊的眼眸中才渐渐亮起一丝光芒。粥水温暖了冰冷的肠胃,也似乎唤醒了他们麻木的神经。 很快,粥香弥漫开来,饥饿的本能战胜了恐惧。汉民们纷纷起身,争先恐后地接过士卒手中的粥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许多人吃着吃着,便忍不住嚎啕大哭,压抑已久的悲苦情绪终于决堤而出。 袁尚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能感受到这些汉民心中的绝望和悲凉,也能体会到他们对生的渴望。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收拢人心,更是为了守护汉家子民的尊严和生存的希望。 待汉民们稍稍安定下来,袁尚再次吩咐道:“将乌兰琪带来。” 片刻后,典韦领着乌兰琪来到袁尚面前。乌兰琪今日换上了一身汉服,虽略显生硬,却也衬托出她清丽脱俗的容貌。她神情平静,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袁尚拉起乌兰琪的手,温声道:“随我来。” 他带着乌兰琪走到营地中央,高声喝道:“传令,将所有鲜卑人,包括乌兰琪部族人,全部带到这里!” 号角声响起,士卒们迅速行动,将俘虏的鲜卑人驱赶到营地中央。这些鲜卑人大多神情萎靡,战败的阴影笼罩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恐惧。 当乌兰琪的族人看到她时,顿时骚动起来,纷纷用鲜卑语呼喊着她的名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盼。 袁尚清了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诸位鲜卑勇士,今日,我袁尚在此宣布一件事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铿锵有力:“我已迎娶乌兰琪为侧室!”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鲜卑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眼神复杂难明。乌兰琪的族人更是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公主,竟然会嫁给汉人,而且还是杀死他们大王的仇人。 袁尚无视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乌兰琪公主深明大义,为了部族安危,甘愿委身于我。我袁尚亦是敬佩她的胸襟,故此迎娶她,以示诚意。” 他转头看向乌兰琪,眼神柔和了几分,轻声道:“乌兰琪,你来说几句吧。” 乌兰琪深吸一口气,走到人群前方,用生硬却清晰的汉话说道:“父王已死,部落已经战败。大汉将军袁尚,宅心仁厚,不愿赶尽杀绝。他答应,将我们全部迁往汉地,给予我们安身立命之所。”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我乌兰琪,已嫁给袁将军为妻,从今以后,我便是汉人。我希望,你们也能放下仇恨,接受现实,跟随袁将军前往汉地,重新开始生活。若有心怀叵测,胆敢作乱者,杀无赦!” 乌兰琪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鲜卑人群中炸响。他们看着乌兰琪,又看向袁尚,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一方面,他们对汉人充满了仇恨,难以接受臣服于汉人的事实;另一方面,他们也清楚,部落已经彻底战败,若不臣服,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灭亡。 袁尚适时开口,语气威严:“我袁尚在此承诺,凡是真心归顺者,我必以诚相待,绝不亏待。我会将你们迁往汉地,分给你们土地,让你们像汉人一样生活。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我保证,你们的生活会比以前更好。但若有人胆敢作乱,休怪我心狠手辣!”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刀,语气森寒:“典韦,周仓,传令下去,但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典韦、周仓齐声应诺,声如洪钟,震慑人心。士卒们纷纷拔出兵器,刀枪出鞘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鲜卑人感受到汉军的杀气,心中更加畏惧。他们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率先跪倒在地,表示臣服。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大片的鲜卑人跪倒在地,高呼臣服。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恩威并施,才是收拢人心的王道。既要展现仁慈,安抚人心,也要展现铁腕,震慑宵小。如今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他走到乌兰琪身边,握住她的手,对着众人朗声道:“从今日起,乌兰琪便是我袁尚的侧室,亦是你们的公主。我会善待她,也会善待你们。希望你们记住今日的承诺,莫要让我失望。” 乌兰琪感受到袁尚手掌的温暖,心中微微一动,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袁尚一眼。 夜色更深了,篝火逐渐熄灭,营地重新恢复了平静。袁尚站在营帐前,望着远方茫茫夜色,心中思绪万千。这一战,他大获全胜,不仅斩杀了轲比能,还收降了轲比能部,为幽州的安定扫清了一大隐患。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他深知,鲜卑的威胁并未完全解除,草原上还有无数部落,虎视眈眈地盯着汉土。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他低头看向身边的乌兰琪,少女正依偎在他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袁尚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守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汉家的土地,开创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 第83章 班师回朝,情意浓浓 营帐内,灯火摇曳,映照着袁尚与乌兰琪的身影。白日里恩威并施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鲜卑人俯首称臣的景象,犹在耳畔。袁尚握着乌兰琪的手,感受到她手心微微的凉意,轻声说道:“乌兰琪,你召集你的族人,告诉他们,收拾一下,准备启程。” 乌兰琪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启程?我们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幽州。”袁尚笑了笑,解释道,“此地已定,轲比能已死,鲜卑威胁暂且解除。我们没有必要继续留在此处。幽州才是我们的家,也是你们未来的归宿。” 乌兰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家”和“归宿”这些汉人的词汇,她还不是完全理解,但她能感受到袁尚话语中的温和与安定。她轻声应道:“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乌兰琪起身走出营帐,不多时,营地里便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喧哗声,夹杂着鲜卑语的交谈。汉人士卒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收拾行装,准备拔营。 清晨,东方泛起鱼肚白,驱散了夜的最后一丝黑暗。营地里炊烟袅袅,早饭的香味弥漫开来。士卒们吃过早饭,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袁尚走出营帐,放眼望去,只见营地外,黑压压地聚集着无数人。汉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的光芒。鲜卑俘虏们则显得有些茫然,神情复杂,既有对未来的忐忑,也有对新生活的期盼。 号角声响起,雄浑激昂,响彻云霄。大军开始缓缓开拔。赵云、张飞率领骑兵在前开路,典韦、周仓护卫在袁尚左右,大军绵延数里,浩浩荡荡,宛如一条钢铁长龙,蜿蜒盘旋在广阔的草原之上。 队伍中间,夹杂着无数牛羊马匹,数量之庞大,令人咋舌。此战缴获的战马,足有万匹,牛羊更是多达十万之数,几乎将整个草原上的牛羊都搜刮一空。 更令人瞩目的是,跟随着大军的,还有数万被解救的汉民。他们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步履蹒跚,但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被鲜卑人掳掠多年,受尽苦难,如今终于重获自由,能够踏上回家的路,心中的激动与感激难以言表。 队伍行进缓慢,但秩序井然。袁尚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壮观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一战,他不仅击败了轲比能,解除了边患,还解救了数万汉民,可谓功德无量。 张飞骑马来到袁尚身边,豹眼环视四周,咧嘴笑道:“主公,你看,咱们这次可是发大财了!这么多牛羊马匹,足够咱们吃用好几年了!” 袁尚笑着摇摇头:“二哥,这些牛羊马匹,可不是用来吃用的。这些是要用来安置那些鲜卑人的。” 张飞闻言,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安置鲜卑人?主公,你不会真要收留这些蛮夷吧?他们可是咱们的仇人啊!” 袁尚解释道:“二哥,如今轲比能已死,轲比能部群龙无首,正是收服他们的好时机。若是将他们赶尽杀绝,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后患无穷。不如将他们迁往汉地,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归顺朝廷,为我们所用。” 张飞眉头紧锁,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但对于袁尚的决定,他向来都是无条件支持的。他瓮声瓮气道:“既然三弟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反正有你在,天塌下来也不怕。” 袁尚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二哥放心,一切有我。” 队伍缓缓行进,夕阳西下时,终于抵达了一处水源充足,地势开阔的平原。袁尚下令安营扎寨,准备在此休息一晚。 营帐升起,篝火燃起,夜幕降临,草原上笼罩着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氛。士卒们忙碌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袁尚在营帐中处理了一些军务,然后起身走出营帐,呼吸着草原清新的空气。他看到乌兰琪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天上的明月,身影显得有些孤单。 袁尚走了过去,轻声唤道:“乌兰琪,在想什么呢?” 乌兰琪转过身,看到袁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月亮,和王庭的月亮,好像不太一样。” 袁尚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乌兰琪话中的意思。故乡的月亮,总是带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如今轲比能王庭已毁,乌兰琪的故乡也已经不复存在,她心中的感伤可想而知。 袁尚走到乌兰琪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一同望着天上的明月。他轻声说道:“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看月亮的人,心境不同了。以前的你,是鲜卑公主,无忧无虑。现在的你,是我的侧室,未来的路,还很长。” 乌兰琪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袁尚。月光洒在她清丽的脸庞上,更显柔美动人。 袁尚转过头,看向乌兰琪,眼神温柔而认真:“乌兰琪,你准备好了吗?做我的女人。” 乌兰琪闻言,俏脸瞬间绯红,如同天边晚霞,娇艳欲滴。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袁尚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我……我……” 袁尚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语气温柔而坚定:“我知道,你心中或许还有些犹豫,有些不情愿。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会让你明白,嫁给我,并不是一件坏事。” 乌兰琪感受到袁尚眼神中的真诚与温柔,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她缓缓抬起头,迎上袁尚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羞涩与期待。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虽小,却无比清晰:“嗯,我……我准备好了。” 袁尚看着乌兰琪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红唇。乌兰琪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闭上眼睛,青涩地回应着袁尚的吻。 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身上,为这草原之夜,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篝火噼啪作响,如同恋人们的心跳,跳动着,燃烧着,预示着一段新的感情,即将开始。 夜色渐深,营地里一片寂静,只有篝火还在燃烧,发出温暖的光芒。袁尚抱着乌兰琪,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乌兰琪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安心与甜蜜。她抬起头,看着袁尚俊朗的侧脸,轻声问道:“将军,你……你真的会善待我的族人吗?” 袁尚笑了笑,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当然,我袁尚一言九鼎,绝不食言。我会将你的族人迁往汉地,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安居乐业。只要他们真心归顺,我保证,他们的生活会比以前更好。” 乌兰琪闻言,心中更加感动,她将头埋在袁尚怀中,低声道:“谢谢你,将军。” 袁尚轻轻拥抱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傻丫头,谢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的族人,不就是我的子民吗?保护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这不是应该的?” 乌兰琪被他抱得更紧了些,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可是……”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你刚才还叫我……乌兰琪。” 袁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笑着放开她一点,捧起她的脸,借着篝火的光芒仔细看着她。“怎么,不喜欢我叫你乌兰琪?” 乌兰琪摇摇头,又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不是不喜欢……就是……就是……”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袁尚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更是柔软。 他故意逗她:“就是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叫你……爱妃?”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戏谑。 乌兰琪被他这句“爱妃”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捂住他的嘴,嗔道:“不许乱说!” 她声音虽小,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袁尚拿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笑着说:“好好好,不乱说。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嗯……琪琪? 兰儿?” 他故意说出几个亲昵的称呼,观察着乌兰琪的反应。 乌兰琪被他一声声“琪琪”、“兰儿”叫得心跳加速,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将军……你还是叫我乌兰琪吧。” 袁尚挑了挑眉,故意问道:“还叫将军? 你不是说……刚才还叫你乌兰琪吗?” 他装作没听懂她的意思,故意绕弯子。 乌兰琪急了,抬起头,带着一丝羞恼瞪了他一眼。“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是说……”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声音却更小了,“我……我只是觉得……好像……应该叫……叫……” 她“叫”了半天,也没“叫”出那个词。 袁尚看着她这副又急又羞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柔声道:“傻丫头,逗你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想让我叫你……夫人,是不是?” 乌兰琪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她猛地低下头,不敢看袁尚的眼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不可闻,却带着一丝期待和羞涩。 袁尚心中一动,再次轻轻拥抱她,在她耳边低语:“好,我的……乌兰琪,我的……夫人。” 他故意放慢语速,将“夫人”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晰而温柔。 乌兰琪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温柔和宠溺,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安心。 她抬起头,看着袁尚,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羞涩和依赖。“夫君……” 这两个字,她叫得有些生涩,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蜜。 袁尚听到她终于叫出“夫君”这两个字,心中更是柔软。 他低下头,再次吻上她的红唇,温柔而缠绵,仿佛要将所有的柔情都融入这个吻中。 月光如水,洒落在两人身上,篝火噼啪作响,草原之夜,因为这两个相拥的人,而变得更加温馨而浪漫。 乌兰琪抬起头,看着袁尚,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爱意。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袁尚的脸庞,柔声道:“夫君,我相信你。” 袁尚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深情地说道:“我也相信你,夫人。相信你会成为一个贤内助。” 乌兰琪闻言,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的,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帮助你,支持你。” 夜色温柔,情意渐浓。袁尚与乌兰琪之间的感情,在这一夜,悄然升温,如同草原上的篝火,越烧越旺,照亮了彼此未来的道路。 第84章 燕山脚下,情意绵绵 接下来的几日,大军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在广阔的草原之上。队伍时而停歇,时而前进,节奏并不快。这并非袁尚有意放慢速度,实乃大军携带的辎重太过庞大,除了缴获的万匹战马,还有如此多的牛羊,以及数万被解救的汉民和乌兰琪族人,队伍拉得很长,行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不过,行军速度虽慢,气氛却并不沉闷。将士们经历了大战的洗礼,士气高昂,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被解救的汉民们,也逐渐从最初的惶恐不安中走了出来,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盼。 袁尚骑在马上,不时与身旁的乌兰琪交谈。白日里,阳光洒在乌兰琪明媚的脸庞上,更显娇艳动人。她已经换上了汉人的服饰,虽然还有些不太习惯,但穿在她的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或许是心境的变化,又或许是爱情的滋润,乌兰琪的脸上,少了往日的英气和野性,多了几分温柔和妩媚。 “夫君,你看,那是什么?”乌兰琪指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好奇地问道。 袁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山峦叠嶂,连绵不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雄伟壮丽。他笑着解释道:“那是燕山,过了燕山,就到幽州地界了,再往前走,便是蓟县。” “蓟县?”乌兰琪喃喃自语,这个汉人的城池名字,对她来说还很陌生。 “嗯,蓟县,幽州州治所在,也是我们的家。”袁尚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乌兰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虽然对“家”的概念还不是完全理解,但她能感受到袁尚话语中那份归属感和安定感。这几日,她与袁尚朝夕相处,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袁尚对她的温柔体贴,让她冰封的心渐渐融化,她开始慢慢接受自己“袁尚夫人”的身份,也开始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夫君,蓟县是什么样的?也像王庭一样吗?”乌兰琪好奇地问道。 袁尚笑着摇摇头:“蓟县可比王庭繁华多了。那里城墙高耸,街道宽阔,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你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真的吗?”乌兰琪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当然是真的。”袁尚肯定地说道,他看着乌兰琪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柔情。他知道,乌兰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豪迈爽朗,但内心深处,依然是一个渴望安稳和幸福的小女人。而他,就是要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草原上的风光,虽然不如江南水乡那般秀丽,却也别有一番粗犷豪迈之美。特别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金色的阳光洒在草原上,将整个草原都染成了一片金黄,景色十分壮观。 夜幕降临,大军再次安营扎寨。篝火燃起,照亮了夜空,也温暖了人心。士卒们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袁尚和乌兰琪并肩而立,望着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格外圆,也格外亮,皎洁的月光洒在草原上,为草原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真美。”乌兰琪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袁尚笑了笑,轻声说道:“是啊,很美。不过,再美的月亮,也比不上你。” 乌兰琪闻言,俏脸微红,嗔怪地看了袁尚一眼:“夫君又取笑我。” 袁尚哈哈一笑,握住乌兰琪的手,柔声说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你在我眼中,比这月亮还要美上百倍。” 乌兰琪心中甜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反握住袁尚的手,依偎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 夜色渐深,两人相依相偎,在篝火旁低声细语,情意绵绵。草原上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火热。 又经过几日的跋涉,队伍终于来到了燕山脚下。站在山脚下,远远望去,已经可以看到蓟县城池的轮廓。高耸的城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巍峨壮观。 “快看,夫君,那就是蓟县吗?”乌兰琪兴奋地指着远处的城池,激动地说道。 袁尚点点头,笑着说道:“没错,那就是蓟县。我们的家,到了。” 听到“家”这个字,乌兰琪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油然而生。她看着远处的城池,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队伍继续前进,逐渐靠近蓟县城。此时,站在蓟县城墙上的关羽,也注意到了远处尘土飞扬的景象。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关羽眼神中也充满了惊喜。他举目远眺,只见远处一支庞大的队伍,正缓缓向蓟县城方向而来。队伍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队伍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的牛羊马匹,数量之庞大,令人咋舌。 关羽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虽然肯定袁尚此战必胜,但也没想到,袁尚竟然能带回如此庞大的战果。这哪里是打了胜仗,简直就像是搬家一样,把整个鲜卑部落都给搬过来了。 “快,快去禀报荀军师,就说主公的大军回来了!”关羽连忙吩咐身旁的士卒。 士卒领命,飞奔下城墙,前去禀报荀攸。 片刻之后,荀攸也匆匆赶到了城墙之上。当他看到远处那支庞大的队伍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这真是主公的队伍?”荀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喃喃自语道,“主公此战,究竟取得了多大的胜利?竟然带回如此惊人的战果!” 关羽捋着胡须,眼神中充满了赞叹之色:“主公真乃神人也!此战不仅击败了轲比能,还解救了数万汉民俘获如此多鲜卑人,缴获了如此多的牛羊马匹,真可谓功德无量!” 城墙上的将士们,看到袁尚的大军凯旋而归,也都兴奋不已,欢呼雀跃。他们知道,有了这些牛羊马匹,幽州百姓的生活将会得到极大的改善,而他们这些将士,也会因此而受益。 袁尚的大军,在众人的期盼和欢呼声中,缓缓靠近蓟县城。队伍越来越近,城墙上的众人,也看得越来越清楚。他们看到,队伍的前方,一杆“袁”字大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旗帜之下,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主公——袁尚。 袁尚骑着白马,身姿挺拔,英姿勃发,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显得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在他的身旁,一位身穿汉服的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马,紧紧跟随,两人并肩而行,显得十分亲密。 “开城门,迎接主公回城!”关羽大手一挥,洪声下令道。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响。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蓟县城内的百姓,也纷纷涌上街头,翘首以盼,等待着迎接他们的英雄归来。 袁尚率领大军,缓缓驶入蓟县城。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迎接的百姓,他们挥舞着手臂,欢呼雀跃,高声呼喊着袁尚的名字,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主公回来了!主公回来了!” “袁将军威武!袁将军万岁!” “感谢袁将军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百姓们的热情,如同潮水一般,将袁尚和他的将士们淹没。袁尚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感激和喜悦的面孔,心中也充满了感动。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仅为自己赢得了荣耀,也为幽州百姓带来了希望。 乌兰琪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汉人百姓,心中充满了震撼。她从未见过如此热情洋溢的人民,也从未感受到如此浓烈的归属感。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袁尚为什么如此深爱这片土地,为什么如此拼命地守护着这里的百姓。 袁尚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乌兰琪,笑着说道:“怎么样?蓟县还不错吧?” 乌兰琪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嗯,很好,这里……很温暖。” 袁尚闻言,心中一动,他握紧乌兰琪的手,轻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也会感受到这份温暖的。” 乌兰琪抬起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安心。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大军在百姓的欢呼声中,缓缓进城。袁尚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接受着百姓们的欢呼和敬仰。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85章 凯旋之师,安定民心 大军在震天的欢呼声中缓缓驶入蓟县城。百姓夹道欢迎,热情洋溢,争相目睹凯旋英雄的风采。袁尚骑在白马之上,面带微笑,频频向两侧百姓挥手致意。乌兰琪则略显羞涩地跟在袁尚身旁,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繁华的城池和热情的人们,眼中充满了新奇与向往。 入城之后,袁尚立刻吩咐荀攸:“公达,城中早已准备好迎接将士的酒宴,先让将士们饱餐一顿,犒劳三军。至于解救的汉民和归顺的鲜卑部族,城外也已备好营地,你即刻安排人手,妥善安置。” 荀攸拱手领命:“主公放心,攸这就去安排。” 袁尚又对关羽和张飞说道:“大哥,二哥,城中百姓如此热情,不如稍后在城中设宴,与民同乐,也好安抚民心,彰显我军仁义之师的风范。” 关羽捋须点头:“甚好,如此一来,更可凝聚民心。”张飞亦是咧嘴一笑:“俺也觉得不错,正好和百姓们喝上几碗!” 安排妥当军中事务,袁尚这才牵着乌兰琪的手,来到州牧府后院。后院早已收拾出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布置得温馨舒适。 “这里便是你暂住之地,若有不满意之处,尽管告知下人。”袁尚温声说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乌兰琪。 乌兰琪环顾四周,虽不如草原王庭那般粗犷豪迈,却也别有一番精致细腻,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与舒适。她轻声说道:“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袁尚见她神色略带疲惫,柔声道:“一路奔波,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乌兰琪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不舍,轻声道:“夫君也忙了一天,也要注意休息。” 袁尚心中一暖,握了握她的手,这才转身离开后院,前往府衙正堂。 正堂内,荀攸已经安排人手清点此次缴获的战利品。如此多的牛羊马匹,几乎要塞满整个校场。士卒们正有条不紊地登记造册,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主公。”荀攸见袁尚到来,连忙上前禀报道:“此番缴获战马共计一万两千余匹,牛三万余头,五羊万余只,另有金银珠宝无数。” 袁尚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公达辛苦了。此战能有如此收获,皆赖将士用命,也幸得公达运筹帷幄。” 荀攸谦逊道:“此乃主公洪福齐天,将士用命。攸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居功。”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荀攸不必客气,转而问道:“俘获的鲜卑骑兵,清点得如何了?” 荀攸正色道:“据初步统计,俘获鲜卑骑兵约莫万人左右。其中精壮之士约有七千,其余多为老弱病残。” 袁尚眉头微皱,沉吟道:“万人之众,不可小觑。若处置不当,恐生变故。” 荀攸亦是面色凝重:“主公所言极是。这些鲜卑人桀骜不驯,若不能有效约束,一旦生乱,后果不堪设想。” 袁尚踱步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在城外校场集结所有俘虏的鲜卑骑兵。我要亲自训话,恩威并施,让他们彻底臣服。” 荀攸领命道:“诺!攸这就去安排。” 袁尚又道:“对了,公达,拟一份捷报,详细禀明此战经过及战果,务必措辞得当,言简意赅,明日一早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洛阳。” 荀攸略一思索,便已领会袁尚之意,拱手道:“主公英明。攸这就连夜拟好捷报,务必让朝廷知晓主公此次大捷,震慑宵小,扬我军威。”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忖,此次大捷,不仅解除了鲜卑之患,更为自己赢得了声望和实力。这份捷报送往洛阳,定能让朝廷那些人刮目相看,也为日后在朝堂之上争取更多话语权,奠定基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蓟县城内,一片欢腾景象。州牧府张灯结彩,府衙内外,摆满了丰盛的酒宴。士卒们推杯换盏,开怀畅饮,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城中百姓也纷纷走出家门,载歌载舞,共同庆贺。 袁尚换上一身便服,在典韦的陪同下,来到前院宴席之上。将士们见主公前来,纷纷起身行礼。袁尚笑着示意众人不必拘礼,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将士,此战大捷,皆赖诸位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我袁尚敬诸位一杯!” 将士们齐声应诺,举杯共饮,气氛热烈至极。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尚放下酒杯,目光扫视众人,缓缓说道:“此番虽击退轲比能,但鲜卑之患,并未彻底根除。北方边境,依然危机四伏。诸位将士,切不可掉以轻心,须时刻保持警惕,枕戈待旦,方能守护我汉家河山,保卫幽州百姓安宁!” 将士们闻言,纷纷起身,齐声高呼:“愿誓死追随主公,保卫幽州,驱逐胡虏!”声震屋瓦,气势如虹。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下,继续饮宴。宴席之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袁尚与众将士开怀畅饮,谈笑风生,气氛融洽而热烈。 与此同时,荀攸也已连夜拟好捷报,详细叙述了此战的经过和战果,并极力称颂袁尚的英明神武,将此次大捷的功劳,尽数归于袁尚一人。捷报写毕,荀攸亲自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命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送往洛阳。 一夜欢宴,直至深夜方才散去。袁尚回到后院,想起白日里乌兰琪略带疲惫的神色,心中不禁有些挂念。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乌兰琪的院落,只见房内灯火依旧亮着,隐约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袁尚推门而入,只见乌兰琪正与阿依娜坐在桌旁,低声交谈着什么。阿依娜见袁尚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乌兰琪也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夫君,你忙完了?”乌兰琪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袁尚点了点头,走到乌兰琪身边,柔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乌兰琪笑着说道:“我们在说一些草原上的趣事。母亲说,等安定下来,要教我骑马射箭,还要教我唱鲜卑的歌谣。” 阿依娜也在一旁笑着说道:“乌兰琪从小在王庭长大,汉人的规矩礼仪,还需要慢慢学习。不过她很聪明,学得很快。” 袁尚闻言,笑着说道:“夫人天资聪颖,自然学什么都快。不过,夫人不必急于一时,慢慢适应就好。这里便是你的家,不必拘束。” 乌兰琪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袁尚一眼,柔声道:“多谢夫君体谅。” 袁尚握住乌兰琪的手,柔声说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乌兰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送袁尚离开。 袁尚走出院落,抬头望向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如同披上了一层银纱。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击败轲比能,收服鲜卑,只是他迈向辉煌的第一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 第86章 震慑草原,分赏美人 轲比能败亡的消息,如同草原上呼啸而过的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鲜卑各部,乃至更远的乌桓四郡。 鲜卑王庭覆灭,轲比能身死,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原本蠢蠢欲动的其他两个鲜卑大部落首领——步度根和扶罗韩,闻讯后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冷静下来。 步度根,一个以狡猾多变着称的鲜卑首领,原本还盘算着趁轲比能与汉军交战之际,暗中积蓄力量,伺机而动。然而,当他得知轲比能连同数万精锐骑兵,竟被袁尚以雷霆之势彻底击溃,甚至连轲比能本人都身首异处时,心中那点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恐惧。 “轲比能……竟然败了?败得如此彻底?”步度根坐在毡帐之中,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紧紧攥着斥候快马送回的急报,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羊皮卷捏碎。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在草原上呼风唤雨,令汉人边境闻风丧胆的轲比能,竟然会败在一个汉人将领手中,而且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帐下,他的心腹将领们亦是噤若寒蝉,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暴怒边缘的首领。 “袁尚……袁显甫……”步度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从未听闻幽州何时出了如此厉害的人物,能够以弱胜强,以少胜多,谈笑间便灭了轲比能。如此手段,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不寒而栗。 “首领,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终于,一名胆大的将领壮着胆子问道,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步度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很清楚,轲比能的覆灭,意味着鲜卑草原的格局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袁尚的崛起,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万丈,令人不敢直视。 “立刻派出使者,携带厚礼,前往蓟县,拜会……拜会这位袁将军。”步度根语气沉重地说道, “务必探清汉军的虚实,打探袁尚的意图。” 与此同时,远在辽西一带的扶罗韩,得知轲比能兵败身亡的消息后,同样震惊不已。扶罗韩与轲比能素来不睦,两人为了争夺草原霸权,明争暗斗多年。然而,当轲比能真正陨落之时,扶罗韩却没有丝毫幸灾乐祸之情,反而感到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和深深的危机感。 “袁尚……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扶罗韩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自诩对汉人颇为了解,却从未听说过袁尚这号人物。突然冒出一个如此厉害的汉人将领,让他感到极为不安。 “立刻收缩兵力,加强戒备!”扶罗韩当即下令, “密切关注幽州动向,一旦汉军有所异动,立即回报!” 不只是鲜卑各部,乌桓四郡的乌桓大人,也对袁尚的大名如雷贯耳。他们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暗中与轲比能有所勾结,企图浑水摸鱼,趁机劫掠汉人边境。如今轲比能身死,汉军势不可挡,他们哪里还敢轻举妄动,纷纷偃旗息鼓,龟缩在各自的领地内,瑟瑟发抖,生怕引来汉军的怒火。 蓟县城外,校场之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场上,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袁尚身披铠甲,手持长剑,昂首阔步地走上高台。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将领紧随其后,神情肃穆。 台下,黑压压一片,数千名被俘的鲜卑骑兵,以及乌兰琪带领的归顺部族,被分别隔开,排列成整齐的方阵。鲜卑俘虏们神情沮丧,垂头丧气,经历了战败和被俘的打击,往日的骄横气焰早已荡然无存。而乌兰琪的族人,则显得有些忐忑不安,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带着对未知命运的茫然。 袁尚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校场。 “诸位,本将袁尚。” 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在鲜卑俘虏和乌兰琪族人的耳边炸响。袁尚的名字,如今在草原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击败轲比能,威震鲜卑的汉人将领,是他们新的征服者。 “想必你们已经知道,轲比能已死。”袁尚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兵败被俘,皆是咎由自取。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亦非嗜杀之人。今日召集尔等前来,并非要对尔等赶尽杀绝。” 鲜卑俘虏们闻言,纷纷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希冀。他们原本以为,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屠杀,却没想到袁尚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本将给你们两条路。”袁尚伸出两根手指,语气铿锵有力, “第一条路,负隅顽抗,拒不臣服。如此,等待尔等的,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将领齐齐向前一步,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杀气,震慑全场。士卒们也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势骇人。鲜卑俘虏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威慑吓得魂飞魄散,不少人甚至直接瘫软在地。 “第二条路。”袁尚语气一转,变得缓和起来, “放下武器,归顺汉朝,听从本将号令。本将可以保证,既往不咎,善待尔等。不仅如此,本将还会分给尔等土地,让尔等安家落户,过上安稳的生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鲜卑俘虏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汉人将领竟然会提出如此优厚的条件。 “或许尔等会觉得,本将是在哄骗尔等。”袁尚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但本将向来言出必行,一诺千金。不信,尔等可以问问乌兰琪夫人,本将可曾食言?” 说着,袁尚将目光投向乌兰琪所在的方向。乌兰琪会意,款款走出队列,来到高台之下。 “各位族人,各位勇士。”乌兰琪用流利的鲜卑语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威严,“袁将军所言非虚。他是一位仁慈而又强大的首领,他信守承诺,言出必践。我已经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妻子。我相信他,也相信他会善待我们鲜卑人。” 乌兰琪的话,无疑给鲜卑俘虏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乌兰琪在鲜卑人中拥有极高的威望,她的话,比任何承诺都更具说服力。 “而且,袁将军还承诺,会分给我们土地,让我们像汉人一样,安居乐业。”乌兰琪继续说道, “各位,我们已经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难道还要继续流浪,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吗?不如归顺汉朝,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乌兰琪的话,引起了鲜卑俘虏们的深思。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被轲比能裹挟而来的普通牧民,他们厌倦了战争,渴望和平,渴望安定的生活。如今,袁尚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等……愿降!”终于,一名年长的鲜卑人率先跪倒在地,表示臣服。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所有的鲜卑俘虏都纷纷跪倒在地,表示愿意归顺汉朝,听从袁尚的号令。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恩威并施,才是收服人心的最佳手段。 “很好。”袁尚朗声说道, “既然诸位选择了归顺,那本将便不会亏待诸位。从今日起,尔等便是我汉军的一份子,本将将会像对待自己的子民一样,对待尔等。” 说完,袁尚大手一挥,指向鲜卑俘虏中的女子,继续说道:“此番将士们浴血奋战,功劳卓着。为表彰将士们的功勋,本将决定,将这些鲜卑女子,赏赐给有功将士,以示嘉奖!”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沸腾。汉军将士们欢呼雀跃,兴奋不已。而鲜卑俘虏们,尤其是那些未婚的女子,则面露羞涩,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这是一个极具争议,却又极为有效的手段。在那个时代,女子往往被视为战利品,是统治者笼络人心,奖赏部下的工具。袁尚这样做,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却能够极大地鼓舞士气,瓦解鲜卑人的抵抗意志,加速他们的融入。 “关羽,张飞,赵云,典韦,尔等率领各部,挑选此次有功将士,稍后前来领取赏赐。”袁尚吩咐道。 “末将遵命!”关羽等人齐声应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接下来,便是将鲜卑女子分赏给有功将士的环节。这个过程虽然有些“粗暴”,但却充满了“效率”。一个个年轻貌美的鲜卑女子,被带到台前,由将士们挑选。被选中的女子,脸上既有羞涩,也有茫然,更多的是对未来命运的未知。 乌兰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袁尚这样做是为了稳固统治,笼络人心,但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感到一丝不适。然而,她也明白,在这个时代,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袁尚能够善待这些鲜卑人,已经实属不易。 分赏完毕,袁尚再次登上高台,目光扫视全场,朗声说道:“诸位,鲜卑之患虽暂时解除,但北方边境,依然危机四伏。本将希望,尔等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守护幽州,保卫汉家河山!本将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幽州的未来,必将更加美好!” “誓死追随主公!”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袁尚满意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初步掌控了幽州的局势,也赢得了将士们的忠诚和百姓的拥戴。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发展壮大,为将来更大的挑战,做好准备。 第87章 化胡为汉,以夷制夷 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而略带一丝凝重。袁尚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下方,关羽、张飞、赵云、典韦几位将领依次列坐,荀攸则立于一侧,手中拿着记录战报的竹简。 “诸位,此番大胜轲比能,实乃天佑幽州。”袁尚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丝喜悦,却又很快收敛,“然则,鲜卑之患,虽一时得解,却远未根除。草原狼性难驯,不可不防啊。” 张飞闻言,浓眉一挑,瓮声瓮气道:“主公说的甚是!那些鲜卑蛮子,就该杀个干净,永绝后患!” “翼德此言差矣。”关羽捋了捋颔下长须,缓缓道,“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一味杀戮,恐非长久之计。况且,此番俘虏鲜卑青壮数千,若能善加利用,岂不是壮大我军之良机?” 张飞瞪大了眼睛,胡须戟张:“云长,你是说要用那些蛮子?他们可是昨日还刀兵相向的敌人,能信得过吗?” “正因是敌人,才更需谨慎对待,却不可一概而论,弃之不用。”关羽语气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袁尚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荀攸:“公达,你以为如何?” 荀攸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关将军所言极是。攸亦以为,可效仿前朝之策,化胡为汉,以夷制夷。鲜卑人骁勇善战,若能收为己用,必可为我军增添战力。” “好!”袁尚击掌赞道,“公达与云长所见略同,正合我意。我亦不愿徒增杀戮,更不愿白白浪费这数千精壮劳力。”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意将俘虏的鲜卑青壮,打散编入我军骑兵之中。”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顿时响起一片低语之声。将鲜卑俘虏编入汉军,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举动,众人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张飞更是第一个跳了起来,嚷嚷道:“主公,万万不可!那些蛮子狼子野心,一旦放入军中,岂不是养虎为患?若是反戈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翼德稍安勿躁。”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张飞冷静,“我自有安排。”他看向众人,解释道,“我打算以四名汉军老兵,带领一名鲜卑新兵,五人为一伍。伍长由汉军担任,负责约束和教导鲜卑士兵。” “四带一?”赵云眉头微皱,沉吟道,“如此一来,确可有效制衡,但若那鲜卑士兵心怀不轨,暗中作乱,又当如何?” “子龙所虑甚是。”袁尚点头道,“故此,我定下连坐之法。若一伍之内,有鲜卑士兵作乱,伍长连坐,轻则鞭笞,重则降职。如此一来,汉军伍长必会尽心管束,不敢丝毫懈怠。” 典韦瓮声瓮气道:“主公此计甚妙!俺老典赞成!那些蛮子若是敢闹事,俺老典第一个不饶他!” “待遇方面,亦要一视同仁。”袁尚继续道,“鲜卑新兵,月钱粮饷,皆与汉军无异。立功受赏,亦同等对待。让他们看到,归顺我军,并非屈辱,而是另一条光明大道。” 关羽缓缓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主公此举,恩威并施,确有可行之处。只是,鲜卑人性情桀骜,恐难驯服,还需耐心教化,循循善诱。” “云长所言极是。”荀攸补充道,“可挑选精通鲜卑语言的士卒,担任伍长,以便沟通交流。再者,可从军中挑选德高望重之老兵,言传身教,以汉家礼仪教化之,潜移默化,方能见效。” 袁尚目光坚定,环视众人:“此事就这么定了。子龙,此事交由你负责,挑选精锐骑兵,充实各伍伍长之位。公达,拟定章程,细化连坐之法,务必做到赏罚分明,令行禁止。” “末将遵命!”赵云、荀攸齐声应道。 “主公,俺老张虽然还是觉得不妥,但既然大家都说可行,俺老张就听你们的!”张飞挠了挠头,声音虽大,语气却明显缓和了许多。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翼德放心,我自有分寸。若真有不轨之徒,定斩不饶!” 议定军务之后,袁尚又将目光转向荀攸,问道:“公达,此番缴获的战利品,清点得如何了?” 荀攸再次上前一步,禀报道:“启禀主公,战利品已大致清点完毕。缴获战马一万五千余匹,牛羊数十万万头,金银珠宝无数,粮草辎重亦堆积如山。俘虏方面,攻城和轲比都大战俘获共计一万余人,其中青壮七千余人,老幼妇孺三千余人。” “好!”袁尚闻言,精神一振,“如此丰厚的战果,足以支撑我军数月之需。只是,这万余俘虏,如何安置,却需仔细斟酌。” “主公可是担忧那些老幼妇孺?”荀攸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袁尚的顾虑。 袁尚点头道:“鲜卑青壮,可编入军中。然则,那些老幼妇孺,体弱多病,又无战斗力,若要供养,恐成累赘。若要放逐,又恐其流落草原,为祸边境。” “主公所虑甚是。”荀攸沉吟片刻,忽而眼前一亮,提议道,“攸有一计,或可解主公之忧。” “哦?公达快快说来。”袁尚来了兴趣。 “主公,此番缴获牛羊甚多,可将那些老幼妇孺与迁徙而来的乌兰琪族人,暂且安置在城外,让他们负责看管牛羊。”荀攸缓缓道,“鲜卑人逐水草而居,世代牧羊,对放牧之事,可谓轻车熟路。让他们看管牛羊,既可解决牲畜无人照料之难题,又可让他们自食其力,减轻我军负担。” “妙哉!公达此计甚妙!”袁尚闻言,不禁拍案叫绝,“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俘虏安置之难题,又可充分利用其劳力,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荀攸略有迟疑,“那些鲜卑老幼妇孺,对我军心存芥蒂,恐难安心听命,若有逃散,又当如何?” “无妨。”袁尚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乌兰琪,乃是鲜卑贵族出身,在鲜卑人中颇有威望。可请她出面安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者,可许诺他们,若能安心放牧,来年春耕之时,可分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安家落户,成为汉人。” “主公此言甚善。”荀攸点头赞同,“如此一来,定可安抚其心,使其归顺。” 袁尚转头看向关羽:“云长,此事亦交由你负责。挑选可靠士卒,负责看管那些鲜卑老幼妇孺,并约束其行动。切记,不可虐待,亦不可放任,恩威并施,方为上策。” “末将领命!”关羽抱拳应道。 “好,诸位将军,即刻分头行事!”袁尚起身,豪迈地挥了挥手,“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俘虏安置妥当,以安民心,稳固边防!” “末将遵命!”众将齐声应诺,纷纷起身,领命而去。 议事厅内,只剩下袁尚和荀攸二人。 袁尚走到窗边,望着城外忙碌的景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番大战,虽取得大胜,但善后之事,却更为繁琐。安置俘虏,安抚百姓,稳定边疆,每一样都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疏忽。 “公达,此番计策,虽能解一时之困,然长久之计,却仍需深思熟虑啊。”袁尚转过身,目光深邃,带着一丝忧虑。 荀攸走到袁尚身边,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鲜卑之患,非一日可解。欲彻底根除,需徐徐图之。然则,攸以为,今日之计,已为我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待来年春耕之后,幽州粮草充足,兵精粮足,便可从长计议,再图良策。” 袁尚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公达所言,正合我意。幽州之未来,尚需你我君臣戮力同心,共同开创啊!” 荀攸躬身一礼,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攸必竭尽所能,辅佐主公,共创幽州之盛世!”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蓟县城。城内百姓,欢声笑语,庆祝着胜利的喜悦。城外校场上,汉军士卒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将鲜卑俘虏分批带走,进行整编。而那些鲜卑老幼妇孺,则在汉军的引导下,赶着牛羊,向城外而去,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却也隐隐带着一丝希望。 袁尚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心中豪情万丈。击败轲比能,只是他征途上的一个小小的里程碑。 夜幕降临,州牧府后院,清幽院落内,灯火通明。 乌兰琪正与阿依娜坐在院中,一边赏月,一边轻声交谈。阿依娜叽叽喳喳地说着草原上的趣事,乌兰琪则含笑倾听,偶尔插上几句。 袁尚处理完公务,来到院中,看到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袁尚走上前,笑着问道。 乌兰琪起身,盈盈施礼:“妾身与母亲,正说着草原上的风土人情呢。” 阿依娜也连忙起身,乖巧地向袁尚行礼:“见过主公。”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走到乌兰琪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今日之事,辛苦夫人了。” 乌兰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妾身身为鲜卑人,能为夫君分忧,是妾身的本分。” “夫人能如此想,甚好。”袁尚赞赏地看了乌兰琪一眼,转头对阿依娜道,“阿依娜,你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阿依娜眨了眨眼睛,脆生生道:“回禀主公,蓟县很好,比草原热闹多了,阿依娜很喜欢。” 袁尚哈哈一笑,摸了摸阿依娜的头,道:“喜欢就好。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必拘束。” 阿依娜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袁尚又与乌兰琪和阿依娜闲聊了一会儿,见夜色已深,便嘱咐她们早些休息。阿依娜乖巧地告退,乌兰琪则留了下来,送袁尚走出院落。 “夫君,今日分赏女子之事……”乌兰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袁尚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乌兰琪,轻声道:“夫人可是觉得不妥?” 乌兰琪微微摇头,轻声道:“妾身并非觉得不妥,只是……有些为那些姐妹感到惋惜。” 袁尚明白乌兰琪的心思,叹了口气道:“我知夫人心善。然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女子更是身不由己。我这样做,虽非上策,却也是权宜之计。” 乌兰琪默默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袁尚,眼中充满了理解和支持。 袁尚握紧乌兰琪的手,深情地说道:“夫人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夫人的期望!” 乌兰琪凝视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第88章 兴屯田计,肃清吏治 夜色已深,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议事厅的地面上,映照得室内一片清辉。袁尚独自一人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着几卷竹简,灯火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显得格外沉静。 连日来的胜利喜悦渐渐平复,袁尚的思绪也沉淀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幽州未来的发展大计。击败轲比能,固然解除了眼前的危机,但幽州根基尚浅,百废待兴,想要真正屹立于乱世之中,还需要更长远的规划和布局。 “屯田……”袁尚低声喃喃着,脑海中浮现出后世所熟知的曹魏屯田制。这无疑是在乱世之中,迅速积蓄力量,发展经济的良策。如今幽州地广人稀,又经历战乱,大量土地荒芜,正适合推行屯田。 想到此处,袁尚心中豁然开朗,一个初步的计划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他决定借鉴曹魏屯田制的精髓,结合幽州实际情况,制定一套适合幽州的屯田方案,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幽州经济,增强实力。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袁尚早早起身,洗漱完毕,便命人将荀攸、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人召集到议事厅。 众人落座后,袁尚环顾四周,目光沉稳而充满力量,缓缓开口道:“诸位,近来连战连捷,我军士气高昂,幽州局势也渐趋稳定,此乃天幸,亦是诸位戮力同心之功。” 关羽捋须颔首,面色平静,张飞则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笑容,赵云和典韦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荀攸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睿智,等待着袁尚的下文。 “然则,胜不骄,败不馁,方能长久。”袁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幽州虽得一时安宁,但根基尚浅,想要在这乱世之中立足,还需未雨绸缪,积蓄实力。” 张飞闻言,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如今轲比能已死,鲜卑不足为惧,幽州还有何忧?” 袁尚看了张飞一眼,并没有责怪他的粗心,耐心地解释道:“翼德,鲜卑之患虽暂且平息,但草原之上,部族林立,狼烟四起,今日是轲比能,明日或许又会出现新的首领。外患易除,内忧难防,幽州想要真正强大,需得内修政理,外御强敌,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关羽点头赞同道:“主公所言极是,幽州经历战乱,民生凋敝,百废待兴,若不尽快恢复生产,恐难长久。” 荀攸也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深谋远虑,攸亦以为,当务之急,乃是恢复民生,充实府库,方能为长远之计奠定基础。” 袁尚欣慰地看了荀攸一眼,知道他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图,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我近日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迅速恢复幽州民生,增强我军实力,思来想去,终有所得,今日便与诸位商议一番。” 众人闻言,神色一肃,知道袁尚定有良策,纷纷凝神倾听。 “我欲在幽州推行屯田之策。”袁尚目光灼灼,语气坚定地说道。 “屯田?”张飞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个词汇感到陌生。关羽和赵云也微微皱眉,似乎有所耳闻,但并不甚了解。唯有荀攸,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袁尚微微一笑,知道众人不解,便耐心解释道:“所谓屯田,乃是效仿古制,在荒芜之地或者官府出地,招募百姓或士兵屯垦耕种,以解决军粮和民食之需。此策若能推行得当,可使荒地变良田,流民变农户,既可充实府库,又可安抚民心,实乃一举多得之良策。” 荀攸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所言极是,屯田之策,古已有之,前朝亦有推行,确有可行之处。不知主公打算如何推行?” 袁尚赞赏地看了荀攸一眼,继续说道:“我初步的想法是,屯田分为民屯和军屯两种。民屯,可在各郡县招募流民,以五十人为一屯,按军事编制管理,在屯田官的指导下开垦荒地,也可官府出地。所获收成,官府与屯民分成,具体比例,可再行商议。” “军屯,则是在各营寨周边,划出土地,令士兵轮流耕种。军屯又分两种,‘十二分休’,即十分之二的士兵轮休耕种;若士兵使用官府耕牛,收成则官府得六分,士兵得四分;若士兵自备耕牛,则与官府对半分成。” 袁尚详细地解释着屯田的具体方案,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渐渐明白了屯田的妙处。 关羽捋须沉吟道:“主公此计甚妙,若能推行成功,幽州粮草之忧可解,军民亦可安居乐业。” 赵云也点头道:“军屯之策,可使士兵在操练之余,亦有事可做,不至荒废时日,且可减轻后勤压力,实乃良策。” 张飞听完,也兴奋地嚷嚷道:“好!好!这个屯田之策好!俺老张赞成!那些荒地放着也是浪费,不如让百姓种地,也好过饿肚子!” 典韦虽然不善言辞,但也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的计策,俺老典觉得可行!” 荀攸也拱手道:“主公,屯田之策,攸以为可行。只是,具体章程,还需细细斟酌,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袁尚点头道:“公达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尽快拟定一份详细的屯田章程,包括土地划分、屯田官的选拔、收成比例、赏罚制度等等,务必做到细致周全,确保屯田之策能够顺利推行。” 荀攸领命道:“攸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主公所托。” 议定屯田之事后,袁尚目光一转,神色变得凌厉起来,沉声道:“诸位,幽州吏治,世家积弊已深,贪污腐败之风,屡禁不止,长此以往,必将动摇根基,为祸甚烈。” 众人闻言,神色一凛,知道袁尚要动真格的了。 “我决意整肃吏治,肃清贪腐,还幽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袁尚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张飞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摩拳擦掌地说道:“大哥,俺老张早就看那些贪官污吏不顺眼了!交给俺老张吧!保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袁尚点了点头,看向张飞,沉声吩咐道:“翼德,我命你即刻率领亲兵,彻查幽州境内,凡有欺压百姓、贪赃枉法、鱼肉乡里之徒,一经查实,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 “得令!”张飞兴奋地抱拳领命,豹眼圆睁,杀气腾腾。 “记住,”袁尚再次强调,语气沉了下来,“查办务必证据确凿,不可冤枉一人。”他目光扫过众人,又补充了一句,“尤其不能为了政绩,就随意攀咬,屈打成招,明白吗?” 张飞立刻拍着胸脯保证:“主公放心!俺老张做事,最讲究实实在在,冤枉好人,那不是俺老张的作风!” 关羽微微颔首,捋着胡须道:“主公所言极是,刑罚之事,关乎人命,不可不慎。” 赵云也赞同道:“子龙亦是此意,证据确凿,方可服众。” 荀攸沉吟片刻,拱手道:“主公思虑周全,攸必谨记。” 袁尚点了点头,对众人的态度颇为满意。他顿了顿,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还有一事,要与诸位商议。此次肃清贪腐,凡是查实,不论官职大小,还是世家大族,家产田地,一律充公!”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张飞第一个叫好:“好!好!就该这样!那些贪官污吏,世家大族,搜刮民脂民膏,富得流油,抄他们的家,正好充实府库,还能分给百姓!” 关羽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疑虑,但没有立刻开口。赵云则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荀攸眼神闪烁,似乎在快速权衡着利弊。 袁尚注意到关羽的神色,主动问道:“云长,可是有何顾虑?” 关羽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主公,充公家产,固然可以充实府库,但会不会……会不会显得过于严苛?毕竟,有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处置不当,恐会引发动荡。” 张飞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云长,你就是心太软!那些世家大族,哪个是干净的?哪个不是靠着欺压百姓发家致富的?对他们客气,就是对百姓残忍!主公,俺老张觉得,就该狠狠地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幽州,是谁说了算!”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张飞稍安勿躁,然后看向荀攸,问道:“公达,你觉得呢?” 荀攸思索片刻,才开口道:“主公,充公家产,确实是一步险棋,但若能善加利用,亦可收奇效。正如云长所言,世家大族,势力庞大,贸然动之,确有可能引发动荡。但若能掌握好分寸,恩威并施,或许能将风险降到最低,甚至化险为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攸以为,关键在于‘公’字。充公的财产,要公开透明,用于民生,用于军需,让百姓看到实惠,让将士得到激励,如此,方能赢得民心,安抚人心。” 袁尚赞许地点点头,荀攸果然深谋远虑,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公达所言极是!我意亦是如此。充公的财产,绝不能落入私囊,必须全部用于幽州的建设发展!要让百姓看到,我们是在为他们做事,是在为他们谋福利!” 他目光坚定,语气铿锵有力,“这一次,不光要肃清贪腐,更要借此机会,打破世家大族的垄断,重新分配资源,让幽州焕发新的生机!” “至于女子……”袁尚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便下定了决心,“女子一律押解到蓟县,听候处置。”他没有明说如何处置,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张飞听得热血沸腾,兴奋地搓着手:“好!好!大哥,俺老张这就去!保证把那些贪官污吏,连根拔起!” 袁尚看着张飞跃跃欲试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但眼神依旧锐利,“翼德,记住,不可滥杀无辜,但也不可心慈手软。该杀的,绝不留情!该罚的,绝不姑息!”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财产,土地,都要仔细清点造册,一样都不能少!这些,都是我们幽州发展壮大的根本!” “主公放心!”张飞抱拳领命,声音洪亮,充满了信心。他转身就要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主公,那些女眷……怎么处置啊?要不,也充公算了?” 袁尚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反感,“妇孺老弱,与此事无关,何必牵连?押解到蓟县,自有安排。”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张飞可以离开了 第89章 天子震惊,公主和亲 洛阳,皇宫,德阳殿。 往日歌舞升平的奢靡之气,今日似乎也消散了几分,殿内气氛略显凝重。汉灵帝刘宏身着宽大龙袍,斜倚在铺设着柔软锦缎的矮榻之上,手中拿着一份竹简,原本带着几分醉意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震惊与错愕,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殿内伺候的宦官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噤若寒蝉,生怕惊扰了天子的思绪。 这份竹简,正是从幽州快马加鞭送来的战报,详细禀告了袁尚在幽州大破鲜卑轲比能,斩杀其首,震慑草原的赫赫战功。 刘宏原本正为朝中日益严重的党争和各地频发的叛乱而焦头烂额,昏沉度日,突然看到这份战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惊醒了他。 “轲比能……死了?”刘宏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又带着几分惊喜。 轲比能之名,刘宏自然是如雷贯耳。这个鲜卑首领骁勇善战,野心勃勃,屡次寇边,是汉朝边境的心腹大患。朝廷曾多次派兵征讨,却始终未能彻底剿灭,反而让鲜卑势力日益壮大,成为朝廷一块难以下咽的硬骨头。 如今,袁尚竟然在幽州,一战斩杀了轲比能,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刘宏猛地坐起身,龙袍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战报,生怕自己看错了。他再次仔细地阅读了一遍战报,确认无误后,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 “好!好!好!”刘宏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袁显甫,真乃朕之栋梁也!年仅十六,竟有如此胆识和魄力,大破鲜卑,斩杀轲比能,真英雄也!” 殿内的宦官宫女们见天子龙颜大悦,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总管太监张让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谄媚地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袁车骑将军少年英雄,为国建功,实乃社稷之福,陛下圣明!” 刘宏心情大好,瞥了张让一眼,笑骂道:“你这老奴,倒是会说话。不过,袁显甫此番功劳,的确当赏!” 他站起身,在殿内踱步,脸上带着思索之色。如何封赏袁尚,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袁尚如今已是幽州刺史,车骑将军,都亭侯,食邑千户,官职爵位都不算低了。若要再赏赐金银财宝,未免显得俗气,也难以彰显袁尚的功劳。 “晋爵,嗯……都亭侯之上,便是乡侯。”刘宏心中盘算着,“袁显甫功劳甚大,晋升一级爵位,理所应当。可若是仅仅晋升爵位,似乎又有些轻了……” 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殿内,忽然落在了张让身上,问道:“张让,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封赏袁显甫,方能体现朕的恩宠,又能激励其他将士?” 张让眼珠一转,心中快速思量着,他深知天子宠信袁氏,如今袁尚又立下如此大功,正是笼络袁氏,巩固皇权的好机会。 “陛下圣明,奴婢以为,袁车骑将军功高盖世,当予以重赏,以示天恩浩荡。”张让恭敬地说道,“如今北方边境不稳,鲜卑乌桓屡屡侵扰,幽州地处边陲,责任重大。袁车骑将军既有平定鲜卑之能,必有安邦定国之才。不如,陛下可再加重任于袁车骑将军,使其能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刘宏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让的话正中下怀。他心中也隐隐有将北方边境重任托付给袁尚的想法。 “嗯,你说的有道理。”刘宏沉吟道,“幽州之地,虽经战乱,却也扼守要冲,关乎北方安危。袁显甫既能震慑鲜卑,想必也能镇守一方,安定边境。” 他再次拿起战报,仔细地看着地图上幽州的位置,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更宏大的计划。 “朕欲……加袁显甫节钺,使其总督冀、幽二州军务,兼领二州刺史之职,卿等以为如何?”刘宏目光灼灼,看向殿内的宦官们。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天子的大手笔给震住了。 冀州和幽州,乃是北方重镇,人口稠密,物产丰饶,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若将二州军政大权都交给袁尚,那袁尚的权势,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张让心中一惊,他原本只是想建议天子加重袁尚的权力,以示恩宠,却没想到天子竟然如此大胆,直接将二州之地都交给了袁尚。 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张让心中有些犹豫,他深知权力过大的臣子,对皇权而言,并非好事。袁氏一族,本就权势滔天,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再让袁尚掌控二州军政,岂不是如虎添翼? 然而,看着天子眼中充满期待的光芒,张让又不敢轻易反对。他深知刘宏的脾性,一旦做了决定,便很难更改。 “陛下圣明!”张让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袁车骑将军文武双全,忠心耿耿,必能不负陛下重托,镇守北方,安定边疆!” 其他宦官见张让开了口,也都纷纷附和,高呼“陛下圣明”。 刘宏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豪情顿生,仿佛已经看到了袁尚镇守北方,四海升平的美好景象。 然而,兴奋之余,一丝隐忧却悄然爬上刘宏的心头。 袁尚的权势,确实太大了。 冀、幽二州,沃野千里,兵精粮足,一旦袁尚拥兵自重,尾大不掉,那将对皇权构成极大的威胁。 刘宏并非昏聩之君,他深知帝王权术,也明白制衡之道。他宠信袁氏,是希望借助袁氏的力量来对抗外敌,稳定朝局,但绝不希望袁氏的权势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不行,不能让袁显甫的权势再继续膨胀下去。”刘宏心中暗暗警惕,“必须想个办法,制衡袁氏,确保皇权稳固。” 他再次陷入沉思,目光在殿内游移,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宫女身上,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朕有一女,名唤刘婉,年方二八,端庄贤淑,才貌双全。”刘宏忽然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天子为何突然提起公主。 张让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天子的意图。 “袁显甫年少有为,堪称人中龙凤,与朕之爱女,可谓是天作之合。”刘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朕有意将万年公主刘婉许配给袁显甫,结为秦晋之好,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公主和亲?而且还是嫁给袁尚? 这……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荣啊! 在汉朝,虽然也有公主下嫁臣子的例子,但那大多是为了笼络边疆少数民族首领,以求边境安宁。将公主嫁给朝廷重臣,而且还是像袁尚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却是极其罕见的。 张让心中彻底明白了天子的意图。 联姻! 这是帝王制衡臣子,巩固皇权的常用手段。 一旦袁尚娶了公主,就成了皇亲国戚,与皇室有了姻亲关系,在名义上,就成了皇帝的女婿,自然要对皇室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异心。 而且,公主下嫁,也是对袁尚的一种恩宠和拉拢,可以进一步稳固袁氏对皇室的忠诚。 “陛下圣明!此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缘!”张让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跪地高呼,“袁车骑将军少年英杰,公主殿下凤仪万千,二人若是能结为连理,必能成就一段佳话,为我大汉江山增添祥瑞!” 其他宦官也纷纷醒悟过来,跪地附和,齐声称颂天子圣明。 刘宏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更加得意。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既能嘉奖袁尚的功劳,又能制衡袁氏的权势,可谓是一举两得。 “好,既然诸位都赞同,那就这么定了。”刘宏一锤定音,语气坚决,“传旨,让袁尚入朝听封。另,朕甚爱万年公主刘婉,欲择良婿,以慰朕心。闻袁尚年少英才,德才兼备,堪为驸马之选,特赐婚于袁尚与万年公主,择日完婚!” “再传旨,命袁尚即刻返回洛阳,与公主完婚,顺便朕要亲自嘉奖于他!”刘宏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控一切,江山稳固的美好未来。 一道道旨意,带着天子的威严,从洛阳皇宫发出,快马加鞭,向着遥远的幽州蓟县飞驰而去。而远在幽州的袁尚,此刻并不知道,一份巨大的“惊喜”,正在等待着他。 第90章 天降旨意,天意难测 蓟县州牧府,往日肃穆庄严的氛围中,今日却多了几分繁忙与烟火气。自鲜卑战事告捷,袁尚便将重心转回内政,着手推行屯田,整顿吏治,每日公务缠身,却也感到一种充实的力量在幽州这片土地上缓缓滋生。 书房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堆积如山的案牍之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袁尚正襟危坐,眉头微蹙,仔细审阅着荀攸呈上来的屯田细则。这屯田之策关乎幽州未来数年的发展根基,每一个细节都需斟酌再三,力求周全。 “主公,”门外传来周仓略带急促的声音,“洛阳来人了,说是……说是天子诏书到了!” 袁尚手中朱笔微微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天子诏书?这个时候,洛阳会有什么旨意传来?难道是关于鲜卑战事的封赏? “快请使者进来。”袁尚放下手中笔墨,起身整理衣冠,神色恢复平静,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不多时,周仓领着一名身着官服,面容略显倨傲的宦官走进书房。宦官手中捧着明黄色的锦帛,正是象征天子权威的诏书。 “幽州牧袁尚接旨!”宦官尖细的嗓音在书房内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袁尚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跪地叩首:“臣袁尚接旨。” 宦官展开诏书,抑扬顿挫地宣读起来,话语间不乏对袁尚的褒奖之词,盛赞其平定鲜卑之功,为国戍边之劳。袁尚静静听着,心中并无太多波澜,这些溢美之词,听起来似乎有些空洞。 然而,当宦官念到诏书后半段时,袁尚的心却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朕躬甚嘉之,朕躬甚嘉之,朕闻袁尚年少英才,德才兼备,与朕之爱女万年公主刘婉甚是相配,特赐婚于袁尚与万年公主,择日完婚。钦此!” 宦官尖细的声音陡然提高,重重落下最后几个字。 “钦此”二字,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袁尚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宦官合上诏书,脸上带着一丝公式化的笑容,看向袁尚。 “袁牧守,恭喜了。” “天子圣恩浩荡,赐婚于您与万年公主,实乃天大的喜事。” 袁尚跪伏在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陛下旨意,命袁牧守即日启程,赶回洛阳。” 赐婚? 万年公主? 袁尚只觉脑中嗡鸣,一时有些失神。 前一刻还沉浸在屯田之策的思索之中,转瞬间,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竟要将他与天子之女,万年公主刘婉,捆绑在一起。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望向那明黄色的诏书。 诏书之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天子的意志,亦是不可抗拒的君命。 袁尚的心绪翻涌,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万年公主刘婉……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一丝命运的悲凉,在他脑海中浮现。 根据后世史料记载,这位万年公主,在董卓入洛阳之后,命运多舛,曾被玷污于后宫。 其后事迹,史书之上更是语焉不详,寥寥数笔,便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落入董卓之手,其遭遇可想而知,恐怕早已香消玉殒,红颜薄命,终年不过十九岁。 天子赐婚,看似恩宠,实则将他推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抗旨不尊? 那无疑是自掘坟墓,以他如今在幽州的根基,与天子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顷刻间便会身死族灭。 袁尚心中苦笑,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 也罢,既然天意如此,那便坦然接受。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魂穿至此,便是为了改变一些既定的悲剧。 既然这万年公主命运多舛,自己或许能为她做些什么,也未可知。 袁尚的心头震动,久久无法平静。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诏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道从洛阳千里迢迢而来的诏书,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沉甸甸的压力。 他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宦官,那宦官依旧面带微笑,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袁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他知道,这道圣旨的分量,远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 周仓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粗声问道:“主公,这……这是好事吗?”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感到意外。 袁尚看了周仓一眼,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周仓解释这道圣旨背后的复杂含义。 周仓挠了挠头,更加疑惑了, “公主……是天子的女儿,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在周仓看来,能够娶到公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袁尚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周仓,天子赐婚,表面上是恩宠,但背后却未必如此简单。”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周仓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道:“主公,您的意思是……这其中有诈?”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袁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洛阳局势复杂,天子心思难测,此番赐婚,恐怕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想起史书中关于万年公主的记载,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周仓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感受到了袁尚语气中的凝重。 他连忙说道:“主公,那……那您要进洛阳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显然是担心袁尚此行会遇到危险。 袁尚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圣旨已下,君命不可违,洛阳,我必须要去。” 他知道,无论前方是龙潭虎穴,他都必须走这一趟。 周仓见袁尚心意已决,不再多言,只是神情肃然地说道:“主公,周仓愿随您一同前往洛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充满了忠诚和决心。 袁尚看着周仓坚毅的面容,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荀攸也闻讯赶来,他快步走进书房,看到袁尚手中的圣旨,神色微微一变。 “主公,可是洛阳来旨?”荀攸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询。 袁尚将圣旨递给荀攸,点了点头,说道:“公达,天子赐婚,将万年公主许配于我。” 荀攸接过圣旨,仔细地浏览了一遍,眉头越皱越紧。 看完圣旨,荀攸抬起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公,此事恐怕不妥。”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显然是看出了这道圣旨背后隐藏的危机。 袁尚看着荀攸,知道他必定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问道:“公达,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荀攸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主公,如今洛阳局势动荡,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天子突然赐婚,恐怕并非单纯的恩宠。” 他的分析鞭辟入里,直指问题的核心。 袁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心中也隐隐有这种感觉。 荀攸继续说道:“主公您平定鲜卑,功高震主,此时天子赐婚,或许有安抚之意,但更可能是……试探,甚至是挟制。” 他的语气越发凝重,将问题的严重性进一步点明。 袁尚闻言,心中一凛,他之前只是隐隐觉得不安,经过荀攸的分析,才意识到这道圣旨背后可能隐藏的深层含义。 荀攸看着袁尚,语重心长地说道:“主公,此番入洛阳,务必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他的语气充满了担忧,显然是十分担心袁尚此行的安危。 袁尚深吸一口气,对着荀攸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公达放心,我省得。” 他知道,洛阳之行,必定是危机四伏,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坦然面对这一切。 为了自己,也为了这幽州,他必须前往洛阳,去探究这道圣旨背后真正的含义,去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第91章 辞别幽州,公主心绪 “洛阳,天子脚下,繁华之地,夫人可愿随我一同前往?”袁尚轻声问道,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乌兰琪。 乌兰琪微微一怔,明媚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化为坚定,“夫君去哪,妾身便去哪。”她知道洛阳是权力的中心,也是旋涡的中心,此行必定充满未知,但只要能陪伴在袁尚身边,她便无所畏惧。 袁尚心中一暖,握紧了她的手,“好,此去洛阳,路途遥远,你我一同面对。”他转头吩咐门外亲兵,“传令典韦、赵云,即刻来见我。” 不多时,典韦和赵云快步走进前厅,抱拳道:“主公!” “典韦,赵云。”袁尚语气沉稳,“即刻点齐五千精骑,携带轻装,明日一早,随我启程前往洛阳。” 二人闻言,神色一凛,齐声应道:“喏!”他们知道主公此行意义重大,定会竭尽全力,护卫周全。 安排妥当后,袁尚再次来到前厅,将关羽、张飞和荀攸召集而来。 “主公,可是洛阳有变?”关羽见袁尚神色凝重,沉声问道。 袁尚点点头,将天子赐婚的圣旨递给荀攸,“天子旨意,命我即刻返回洛阳,迎娶万年公主。” 荀攸接过圣旨,仔细看过,眉头微皱,“主公,此时离去,幽州根基尚浅,恐生变故。” “我亦知晓。”袁尚叹了口气,“然君命难违,不得不行。幽州之事,我欲托付诸位。”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诚恳,“云长、翼德,你二人勇武过人,可镇守幽州,震慑宵小。公达,你智谋深远,可总揽全局,稳定民生,屯田之策,还需你多费心力。” 关羽抱拳道:“主公放心,关羽定誓死守卫幽州,不负主公所托!” 张飞亦瓮声瓮气道:“主公放心,有俺张飞在,谁敢在幽州放肆!” 荀攸神色凝重,拱手道:“主公放心,攸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二位将军,守好幽州,静候主公归来。” 袁尚看着眼前三位心腹,心中充满信任,他深知幽州是他日后争霸天下的根基,绝不容有失。他沉声道:“幽州安危,便拜托诸位了。若遇大事,可速速传书洛阳。” “主公保重!”三人齐声说道,语气铿锵有力。 翌日清晨,蓟县城外,五千精骑整装待发,旌旗猎猎,铁甲森寒。袁尚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英姿勃发,乌兰琪戎装加身,英气飒爽,并肩立于袁尚身侧。典韦和赵云分立左右,气势威猛。 袁尚翻身上马,目光扫过送行的众人,抱拳道:“诸位,幽州,便托付给你们了!” 关羽、张飞、荀攸以及一众幽州将领,齐齐抱拳,高声道:“恭送主公!” 袁尚不再多言,扬鞭一挥,五千铁骑如黑色洪流般,奔腾而出,扬起漫天尘土,向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关于袁尚即将迎娶万年公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各大世家门阀。 “袁显甫要娶公主了?这消息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圣旨都下来了,还能有假?” “啧啧,这袁家真是风头正盛啊,平定鲜卑,又成了驸马,真是羡煞旁人。” “哼,我看未必是好事,公主下嫁,看似恩宠,实则是天子制衡之术罢了。” “话虽如此,但能与皇室联姻,对于袁家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吧。” 洛阳世家议论纷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则嗅到了政治斗争的气息。袁家的崛起,已经让他们感到一丝不安,如今再与皇室联姻,更是如虎添翼,未来的朝堂局势,恐怕会更加复杂。 皇宫深处,万年公主刘婉的寝宫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宁静。 万年公主身着素雅宫装,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诗经,眼神却有些飘忽,心思早已不在书页之上。侍女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公主殿下的思绪。 “公主殿下,您已经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侍女轻声问道,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万年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放下书卷,叹了口气,“不用了,本宫不累。” 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公主殿下,奴婢听宫里的人都在议论,说陛下要将您许配给幽州刺史袁尚……” 万年公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原本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她轻咬嘴唇,语气低落,“父皇的旨意,本宫岂敢违抗。” 侍女见状,连忙跪下,“奴婢该死,不该多嘴。” 万年公主摆摆手,示意她起身,“无妨,这些消息,迟早都会传到本宫耳中。袁尚……这个人,你们可曾听说过?”她语气轻柔,仿佛在问自己,又像是在询问侍女。 侍女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倒是听说过一些,说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公子,年少有为,英勇善战,前些日子在冀州平定冀州黄巾,连战连捷,幽州大破鲜卑,斩杀轲比能,为朝廷立下大功。” “是吗……”万年公主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英勇善战,年少有为,这些词语,似乎与她想象中的驸马形象有些出入。在她的印象中,未来的夫婿,应该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吟诗作赋,谈笑风生。而这个袁尚,却似乎更像是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带着一股铁血之气。 她从未见过袁尚,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一些传闻。她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性格如何,也不知道嫁给他,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公主和亲,听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充满了无奈和身不由己。她的婚姻,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而是维系皇权,巩固统治的工具。 万年公主心中有些茫然,也有些期盼。茫然的是,她对未来的夫婿一无所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未知。期盼的是,或许这个袁尚,真的如传闻中那般优秀,能够给她带来一些不一样的生活。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未来的路,不会太过坎坷。洛阳的风,吹拂着她的裙角,也吹散了她心中一丝淡淡的忧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少女对未来生活,懵懂而又美好的憧憬。 皇城深宫,看似繁华似锦,实则步步惊心。万年公主的命运,也如同这看似平静的洛阳城,暗流涌动,充满了变数。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袁尚,正率领着五千铁骑,日夜兼程,向着这座充满权力与阴谋的都城,疾驰而来。洛阳,即将迎来一位新的风云人物,也即将掀起新的波澜。 第92章 邺城相聚,情意绵绵 夕阳西下,漫天红霞如同泼墨般挥洒在天际,映照着官道上扬起的滚滚尘土。袁尚率领五千精骑,一路疾驰,终于抵达冀州境内。连日赶路,铁骑将士略显疲惫,但队伍依旧保持着严整的军容,肃杀之气不减。 “主公。”赵云策马上前,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询问,“前方已是邺城地界,是否需要绕道而行?” 袁尚目光眺望远方,邺城轮廓已隐约可见,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激动。离家数月,音讯虽有往来,但未曾谋面,确实有些想念甄宓和月禅了。 “子龙。”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不必绕道,便去邺城休整一番。也好看看甄宓,离家多时,也该回去探望一番。” 赵云闻言,英挺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抱拳应道:“喏!末将这就吩咐下去,前往邺城。” 队伍方向一转,朝着邺城方向奔去。夕阳余晖洒在袁尚的银色铠甲上,反射出点点光辉,更衬托出他英武不凡的身姿。想到即将与甄宓相见,袁尚的心情也愉悦起来,连日征战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冀州牧府,巍峨庄严,朱红大门紧闭,透着一股肃穆之气。自从袁尚领兵出征幽州,这里便显得有些冷清,往日的热闹喧嚣也随之沉寂。 府内,甄宓正坐在闺房之中,素手执卷,细细品读着书卷,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自从袁尚离开邺城,她便时常感到心神不宁,虽然知道夫君在幽州屡战告捷,但心中依旧牵挂。 “夫人。”侍女月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俏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天气转凉了,小姐还是喝些汤羹暖暖身子吧。” 甄宓放下书卷,接过汤羹,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清甜,却难以下咽,心中依旧空落落的。 “月禅。”甄宓轻声问道,“夫君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月禅摇了摇头,明亮的眸子中也带着一丝失落,“尚未有消息,不过夫人不必担心,以主公的英勇,定能凯旋而归。” 甄宓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明白月禅是在安慰自己,但担忧之情却难以消散。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府内的宁静。 “何事喧哗?”甄宓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话音未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下人急促的禀报声:“夫人!夫人!老爷……,是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什么?”甄宓娇躯一震,手中的汤羹险些滑落,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她猛地站起身,顾不得仪态,快步朝着门外跑去。 月禅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俏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忙放下汤羹,紧随甄宓身后跑了出去。 甄宓一路小跑,裙袂飘飘,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平日里的端庄稳重早已抛诸脑后,此刻心中唯有激动和喜悦。 刚跑到府门前,便看到一队精锐骑兵簇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而来。夕阳余晖之下,那人身披银色铠甲,英姿勃发,不是袁尚又是何人? “夫君!”甄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轻呼一声,加快脚步迎了上去,眼眶微微泛红,泪光闪烁。 袁尚也看到了飞奔而来的甄宓,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翻身下马,张开双臂,将甄宓紧紧地拥入怀中。 “宓儿,我回来了。”袁尚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和宠溺,轻抚着甄宓柔顺的长发,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温软,心中一片宁静。 甄宓紧紧地抱着袁尚,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所有的担忧和思念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满满的幸福和安心。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妾身好想你。”甄宓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语气中充满了依恋和思念。 袁尚轻笑着,温柔地捧起甄宓的俏脸,看着她眼角的泪花,心疼地用指腹轻轻拭去,“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甄宓破涕为笑,明媚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鲜花,娇艳动人。 一旁的月禅也跑了过来,看到袁尚,俏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盈盈施礼道:“公子。”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月禅,见她俏脸红扑扑的,比之前更加灵动可爱,心中也颇为喜欢。 “月禅也长高了不少,越发漂亮了。”袁尚笑着打趣道。 月禅闻言,俏脸更红,偷偷地抬眼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心中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 “好了,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府再说吧。”袁尚牵起甄宓的玉手,柔声说道。 甄宓乖巧地点了点头,任由袁尚牵着自己,两人并肩朝着府内走去,身后跟着一脸喜色的月禅,以及满脸笑容的典韦和赵云。 回到后院,甄宓迫不及待地拉着袁尚进了房间,仔细地打量着他,生怕他受了委屈似的。 “夫君。”甄宓心疼地摸着袁尚的脸庞,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袁尚笑着握住甄宓柔若无骨的小手,柔声道:“宓儿,似乎又清减了些,可是府中吃食不合胃口?” 甄宓摇了摇头,柔声道:“妾身一切都好,只是……只是担心夫君。” 袁尚心中一暖,将甄宓再次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以后也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感受到袁尚温暖的怀抱,甄宓心中充满了安全感,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烟消云散。 “对了,宓儿。”袁尚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这次去幽州,我还给你带回来一位姐妹。” “姐妹?”甄宓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 袁尚神秘一笑,朝着门外招了招手,“乌兰琪,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一道明艳动人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乌兰琪。她身着胡服,英姿飒爽,俏脸上带着一丝好奇和一丝拘谨,明媚的眸子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甄宓看到乌兰琪,顿时眼前一亮,乌兰琪的美丽和气质都让她感到惊艳,心中也明白了袁尚所说的“姐妹”是何意。 “这位便是乌兰琪。”袁尚笑着为甄宓介绍道,“乌兰琪,这位是我的夫人,甄宓。” 乌兰琪上前一步,盈盈施礼,用略显生硬的汉话说道:“妾身乌兰琪,见过夫人。” 甄宓连忙扶起乌兰琪,温柔地笑道:“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她仔细地打量着乌兰琪,越看越喜欢,乌兰琪虽然是异族女子,但却丝毫没有粗俗之气,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和魅力。 “妹妹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下去休息吧。”甄宓温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善意和温和。 乌兰琪感激地看了甄宓一眼,再次施礼道:“谢夫人。”然后便跟着侍女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袁尚和甄宓,月禅几人,气氛顿时变得温馨而暧昧起来。 袁尚转过身,看向一旁的月禅,笑着问道:“月禅,你有没有想我啊?” 月禅俏脸瞬间涨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偷偷地抬眼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想……想了。” 袁尚哈哈一笑,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月禅娇小的身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也想你了,小丫头。” 月禅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浑身酥麻,心跳加速,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轻轻地搂着袁尚的腰,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冀州牧府内一片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甄宓精心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为袁尚接风洗尘。席间,欢声笑语不断,气氛温馨而融洽。 晚宴过后,袁尚和甄宓回到了卧房。房间内,早已点燃了龙凤喜烛,将房间映照得一片通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温馨而浪漫。 甄宓亲自为袁尚宽衣解带,温柔地服侍他洗漱,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夫君,妾身服侍你歇息吧。”甄宓柔声说道,俏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 袁尚点了点头,一把将甄宓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宓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袁尚温柔地说道,将甄宓轻轻地放在床榻之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甄宓娇羞地依偎在袁尚怀中,柔声道:“只要夫君平安归来,妾身便不觉得辛苦。” 两人相拥而眠,互诉衷肠,情意绵绵,许久才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内,为房间增添了一丝朦胧和浪漫。 袁尚轻轻地抚摸着甄宓柔顺的长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柔情和爱意。 “宓儿。”袁尚轻声唤道。 甄宓似乎有所察觉,缓缓睁开美眸,迷蒙地看着袁尚,“夫君,你醒了?” 袁尚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宓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甄宓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袁尚,柔声问道:“何事?” 袁尚将汉灵帝赐婚的事情,缓缓地告诉了甄宓。 甄宓听完,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不满的神色,反而十分平静地看着袁尚,柔声说道:“夫君,妾身知道了。” “宓儿,你不怪我吗?”袁尚有些担忧地问道,他知道古代女子都非常重视名节,皇帝赐婚,虽然是荣耀,但也意味着甄宓要与其他女子分享,皇帝将公主赐婚后,正妻需与公主分享丈夫的情感陪伴,管家权力也可能重新分配,家族社交场合中的角色和参与度等方面也会有相应变化。 甄宓温柔地摇了摇头,柔声道:“夫君为国为民,立下如此功劳,陛下赐婚,也是理所应当。妾身身为袁家妇,自当以夫君大业为重,岂会怪罪夫君?” 袁尚心中感动,紧紧地握住甄宓的手,柔声道:“宓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甄宓温柔一笑,柔声道:“夫君不必如此说,妾身能嫁给夫君,已是三生有幸。”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在甄宓的理解和支持下,袁尚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殆尽,心中充满了斗志和信心。 窗外月色如水,房间内情意绵绵,袁尚和甄宓相拥而眠,共度这难得的温馨之夜。而远在洛阳的皇宫深处,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 第93章 辞别邺城,洛阳风云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冀州牧府,驱散了夜间的寒意,也为即将分别的邺城,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袁尚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便来到前厅。甄宓和月禅已在那里等候,乌兰琪也换上了一身略显素雅的汉服,站在甄宓身旁,三人神色间都带着一丝不舍。 “夫君。”甄宓盈盈施礼,将一件叠好的披风递给袁尚, “天气微凉,夫君路上小心。” 袁尚接过披风,看着甄宓温柔的面容,心中也涌起一丝柔情,他上前握住甄宓的手,轻声说道:“宓儿放心,洛阳事了,我便尽快返回。” 甄宓轻轻点头,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泪水,柔声道:“妾身在家中等候夫君。” 月禅也红着眼眶,拉着袁尚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公子,月禅也会想你的。” 袁尚笑着摸了摸月禅的头,温声道:“在家要乖乖听夫人的话,等我回来。” 月禅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 袁尚转头看向乌兰琪,见她眼眸中也带着淡淡的愁绪,便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乌兰琪,到了洛阳,一切有我,不必拘谨。” 乌兰琪感受到袁尚手心的温暖,心中也安定了几分,她点了点头,用略显生硬的汉话说道:“妾身明白。” 简单的告别过后,袁尚翻身上马,典韦、赵云率领五千精骑早已整装待发,肃立在府门之外。袁尚朝甄宓和月禅挥了挥手,便调转马头,朝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乌兰琪则与袁尚同乘一车,跟在队伍中央。 铁蹄铮铮,扬起漫天尘土,五千精骑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滚滚向前。袁尚坐在马背上,回头望了一眼邺城方向,心中默念:宓儿,月禅,等我。 队伍一路疾驰,晓行夜宿,日夜兼程。数日后,遥遥望见巍峨壮阔的洛阳城墙,高耸的城楼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洛阳城门外,早已是人头攒动,旌旗招展。袁家的家徽在风中猎猎作响,格外醒目。袁基、袁术等袁氏族人,以及皇甫嵩、朱儁、卢植等朝廷重臣,皆在此等候。蔡邕也带着女儿蔡琰,站在人群之中,神情复杂地望着远方。 “显甫!”袁基率先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 袁尚翻身下马,连忙上前见礼,“祖父,孙儿不敢当。” 袁尚起身,目光越过袁基,落在了人群最前方的袁绍身上。父亲袁绍,依旧是那般不怒自威,只是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父亲。” 袁尚再次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好,好,好!” 袁绍忽然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愧是我袁本初的儿子!” 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仿佛压抑许久的期盼终于得到了回应。 袁术也紧随其后,哈哈大笑道:“显甫,你小子这次可是又为我们袁家争光了,平定鲜卑,功勋卓着啊!” 袁尚谦逊道:“叔父过誉了,此皆仰仗朝廷洪福。” 皇甫嵩、朱儁、卢植等也纷纷上前,与袁尚寒暄。 “车骑将军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皇甫嵩捋着胡须,赞赏地说道。 “是啊,是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朱儁也连连点头。 卢植目光温和,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显甫,回洛阳也好,朝中局势复杂,你要小心谨慎。” 蔡邕则带着蔡琰走到近前,拱手道:“袁将军,此番凯旋而归,实乃大汉之幸!“ 袁尚连忙回礼,目光落在蔡琰身上,只见她身穿素雅的衣裙,容貌清丽脱俗,气质温婉娴静。 “蔡公客气,末将不过尽臣子本分,保境安民,实乃职责所在,不敢居功。”袁尚笑着说道,心中却暗自感慨,蔡邕果然名不虚传,教养出如此才情出众的女儿。 蔡琰也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袁尚,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自信和从容。 众人寒暄过后,袁基提议道:“显甫,一路劳顿,不如先回府邸歇息一番,我已在家中备下薄酒,为你接风洗尘。” 袁尚自然应允,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朝着袁府而去。洛阳百姓见状,纷纷驻足围观,议论纷纷,对这位新晋驸马充满了好奇。 袁府,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尽显世家大族的底蕴。袁基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盛大的筵席,款待袁尚一行人。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而喧闹。袁氏族人纷纷向袁尚敬酒,言语间充满了恭维和讨好。皇甫嵩、朱儁、卢植等也与袁尚频频举杯,言谈甚欢。蔡邕则与袁尚谈论诗书礼乐,相谈甚欢,对袁尚的才学也颇为赞赏。 袁术更是喝得酩酊大醉,搂着袁尚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道:“显甫,你小子,有出息!以后袁家的荣耀,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袁尚笑着应付着,心中却清醒得很,他明白这些人的热情背后,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心思。袁家的繁华表面之下,也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酒宴散去,已是夜色深沉。袁尚辞别众人,在袁府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车骑将军府。 袁尚走进府邸,只觉一阵疲惫涌上心头,他挥退了侍从,独自来到卧房。乌兰琪早已在房中等候,见袁尚进来,连忙迎了上来,为他宽衣解带。 “夫君,累了吧?”乌兰琪轻声问道,语气温柔。 袁尚点了点头,走到床榻边坐下,看着乌兰琪明艳动人的容颜,心中一阵放松。他拉过乌兰琪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还是你最贴心。” 乌兰琪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她抬起头,看着袁尚俊朗的面容,轻声说道:“夫君,洛阳与幽州不同,这里处处都是权贵,你要多加小心。” 袁尚笑了笑,刮了刮乌兰琪的鼻子,自信地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袁显甫,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乌兰琪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信心,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拥有着远超常人的智慧和魄力,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化险为夷。 夜色渐深,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情意绵绵,温暖而缠绵。袁尚拥着乌兰琪,低声诉说着在幽州的经历,以及对未来的规划。乌兰琪则静静地聆听着,时不时地回应几句,眼眸中充满了爱慕和崇拜。 窗外,洛阳城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预示着这座古老的都城,即将迎来一场新的风暴。而袁尚,这位来自幽州的年轻将领,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第94章 晨议封赏,暗流涌动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洛阳皇宫的金銮殿内。汉灵帝刘宏高坐龙椅之上,头戴冕旒,身着衮服,威严而慵懒。下方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肃穆而立。 今日早朝,议题只有一个:如何封赏在幽州大破鲜卑的袁尚。 “臣等恭贺陛下,袁将军于幽州大破鲜卑,扬我大汉国威!”太尉袁隗率先出列,躬身说道,声音洪亮,难掩得意之色。 “臣附议!袁将军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当重赏!”司徒杨赐紧随其后,出言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朝堂之上附和之声此起彼伏,大多是袁氏门生故吏,以及与袁家交好的官员。 袁尚的名字,在洛阳城中早已传开。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将军,不仅出身名门,而且文武双全,在幽州屡立战功,如今更是大破鲜卑,解除了边疆危机,可谓是风头正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袁家势力进一步扩张。 “陛下,臣有异议!”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中常侍张让缓步走出,面色阴沉。 “哦?张常侍有何异议?”刘宏微微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对张让一向宠信有加,张让的话,他还是愿意听一听的。 张让躬身行礼,尖着嗓子说道:“陛下,袁尚虽有功,但其年尚幼,骤然加官进爵,恐难服众。且袁家已是四世三公,权势滔天,若再加封赏,恐有尾大不掉之患!”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 不少官员暗自点头,张让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袁家势力过于庞大,确实让皇帝感到不安。 袁隗脸色一沉,冷哼一声:“张常侍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岂能以年龄论英雄?我袁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何来尾大不掉之说?” “袁太尉莫要激动,”张让阴阳怪气地说道,“咱家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 “你……”袁隗气得胡须颤抖,却又不好发作。 “陛下,臣以为,袁将军功在社稷,理应重赏!”司空张温站了出来,朗声说道,“至于张常侍所虑,臣以为不足为虑。袁将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陛下可放心用之。” 此时张温和袁家合作密切,自然要为袁家说话。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朝堂之上又是一阵附和之声。 张让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袁家在朝中的势力竟然如此强大。 “够了!”刘宏突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争论,“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 刘宏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袁隗身上,“袁爱卿平定鲜卑,功在社稷,朕心甚慰!传朕旨意:袁尚,晋爵乡侯,食邑千户,封为安平侯,加节钺,总督冀、幽二州军务,兼领二州刺史!”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这封赏不可谓不重! 此时袁尚已是车骑将军,位比三公,掌管北方军事,权力极大。 乡侯,爵位虽不高,但食邑千户,已是相当丰厚。 加节钺,意味着袁尚可以先斩后奏,拥有极大的自主权。 总督冀、幽二州军务,兼领二州刺史,这更是将整个北方都交给了袁尚,权势之大,令人咋舌! 袁隗心中狂喜,连忙跪地谢恩:“臣代显甫谢陛下隆恩!” 张让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看重袁尚,不惜打破常规,给予如此重赏。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 百官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 “退朝!”刘宏挥了挥手,起身离去。 百官跪送,山呼万岁。 袁隗得意洋洋地走出金銮殿,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袁尚的权势,进一步扩张袁家的势力。 张让则阴沉着脸,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袁家的崛起。 …… 散朝之后,袁尚并未直接返回袁府,而是被一个小黄门带到了嘉德殿。 “袁将军,陛下有请。”小黄门低眉顺眼地说道。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皇帝要单独召见自己了。 他不动声色地跟着小黄门,穿过一道道宫门,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宫殿。 “袁将军,请进吧,陛下在里面等你。”小黄门将袁尚带到殿门口,便躬身退下。 袁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宫殿。 殿内陈设奢华,却又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汉灵帝刘宏正坐在书案后,批阅着奏章。 听到脚步声,刘宏抬起头,看向袁尚。 “臣袁尚,拜见陛下!”袁尚跪地行礼,声音洪亮。 “平身吧。”刘宏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谢陛下。”袁尚起身,垂手而立。 刘宏放下手中的奏章,仔细打量着袁尚。 只见袁尚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自信和从容。 “袁尚,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刘宏问道。 “臣不知。”袁尚回答道。 “你在幽州大破鲜卑,立下大功,朕心甚慰。”刘宏缓缓说道,“但朕也听说,你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手握重兵,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 袁尚心中一惊,知道这是皇帝在试探自己了。 他略一思索,便回答道:“臣年幼无知,承蒙陛下厚爱,得以执掌兵权,为国效力。臣深知自身能力有限,唯有尽心竭力,报效朝廷,方能不负陛下所托。” “哦?”刘宏微微挑眉,“你倒是谦虚。不过,朕听说你在幽州,可是颇得人心,军民皆称颂,可有此事?” “陛下过誉了。”袁尚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臣在幽州,不过是尽臣子本分,为百姓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好一个力所能及!”刘宏哈哈大笑起来,“袁尚,你可知朕为何要将万年公主许配给你?” 袁尚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时刻到了。 他躬身说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深意。” 刘宏嘴角微勾,眼神透着几分威严与狡黠,缓缓说道:“你乃袁氏之后,门望甚高。朕之万年公主,金枝玉叶,此桩婚事,一则可显朕恩宠,让你袁家更效忠于朕;二则,如今朝局动荡,朕望你我亲上加亲,你能为朕分忧解难,稳固这汉室江山。你既入了皇家门,便该明白朕的期许,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番苦心。” “臣明白。”袁尚回答道,“臣定当竭尽所能,辅佐陛下,匡扶汉室,绝不辜负陛下厚望!” “好!”刘宏满意地点了点头,“朕相信你。不过,朕还有一事要问你。” “陛下请讲。” “你对当今朝局,有何看法?”刘宏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袁尚。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皇帝在考验自己的政治智慧了。 他略一沉吟,便回答道:“陛下,当今朝局,外有黄巾之乱,内有朝廷内斗,可谓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臣以为,当务之急,一是平定黄巾之乱,二是整顿朝纲,清除奸佞,如此方能使大汉中兴。” 刘宏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没想到,袁尚年纪轻轻,竟然对朝局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你说的不错。”刘宏点了点头,“但朕也知道,这并非易事。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也不敢轻举妄动。” “陛下圣明。”袁尚说道,“臣以为,此事急不得,需徐徐图之。当务之急,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哦?你有何良策?”刘宏问道。 “臣不敢妄言。”袁尚说道,“臣只是一介武夫,不懂朝政。不过,臣相信,只要陛下英明神武,定能带领大汉走出困境,重现辉煌。” 袁尚这番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拍了皇帝的马屁,可谓是滴水不漏。 刘宏听了,龙颜大悦。 “哈哈哈哈……”刘宏大笑起来,“好一个袁尚!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放心,朕会派人与你父商议,尽快定下你与万年的婚期。” “臣谢陛下隆恩!”袁尚再次跪地谢恩。 “起来吧。”刘宏说道,“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袁尚躬身退出宫殿。 走出宫殿,袁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通过了皇帝的考验。 但他也明白,未来的路还很长,自己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洛阳的天空,依旧是那么湛蓝,但袁尚的心中,却已经不再平静。 他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自己,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 第95章 洛阳定婚期,将星会故交 安平侯府,重门洞开,恢弘气派。袁尚的车驾缓缓驶入,门吏奴仆早已恭候多时,见主人归来,纷纷躬身行礼。乌兰琪率先下车,搀扶袁尚,两人并肩步入府邸。 “公子回来了!”管家袁福快步迎上,满脸堆笑,“府中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可要先歇息片刻?” 袁尚略微颔首,算是回应,目光扫过袁福那张熟悉的笑脸,又越过他看向府内,语气淡淡地问:“祖父,父亲,叔父都到了?” 袁福一愣,随即明白公子问的是什么,连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老爷,,还有各位爷,都在正厅候着呢,就盼着公子您回来。” 袁尚颔首,带着典韦和赵云,往府内正厅行去。 刚至正厅,便见袁绍、袁基、袁术几人已在等候。袁绍端坐于首位,面色威严,袁基、袁术则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显甫回来了!”袁绍见袁尚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威严,“此番幽州之行,辛苦了。” “父亲大人。”袁尚上前行礼,“为朝廷效力,为袁家扬名,孩儿不敢言苦。” 袁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袁基和袁术也纷纷起身,与袁尚寒暄几句,言语间不乏恭维之意。 晚宴设在正厅,袁氏父子兄弟围坐一桌,觥筹交错,气氛看似融洽。袁绍询问了袁尚在幽州的战况和见闻,袁尚一一作答,言语得体,进退有度。袁绍听罢,频频点头,对袁尚的表现颇为满意。 然而,这表面的和睦之下,却暗流涌动。袁术看似热情,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猜忌。袁尚心知肚明,却也懒得理会,只是默默应对,心中自有盘算。 晚宴过后,袁尚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未来得及歇息,便有门吏来报,说是宫中来人,奉陛下旨意前来宣旨。 袁尚心中一动,知道是为了婚事而来。他整了整衣冠,出门迎接。 来人是汉灵帝身边的心腹宦官,手捧明黄圣旨,神情倨傲。袁尚恭敬跪接,听宦官尖着嗓子宣读圣旨。 旨意洋洋洒洒,无非是褒奖袁尚功绩,嘉奖联姻之美,最后落在婚期之上——定于明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迎娶万年公主刘婉。 旨意宣读完毕,宦官笑眯眯地望着袁尚,谄媚道:“恭喜安平侯,贺喜安平侯,即将迎娶公主殿下,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袁尚起身,不动声色地塞给宦官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笑道:“公公辛苦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宦官掂了掂荷包的份量,脸上笑容更盛,连连道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送走宦官,袁尚展开圣旨,仔细端详。婚期已定,看来这桩婚事已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他心中虽有几分无奈,但也明白这是皇权制衡的手段,自己无法抗拒,只能接受。 接下来的几日,袁尚倒是难得清闲。婚期尚早,幽州事务也暂告一段落,他便在洛阳城中四处走走,拜访一些故交。 他首先前往卢植府邸。卢植乃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黄巾之乱,袁尚曾与卢植并肩作战,对其为人十分敬佩。 卢植府邸位于洛阳城南,环境清幽,书香气息浓厚。袁尚递上拜帖,门房见是袁尚,不敢怠慢,连忙引他入内。 卢植正在书房中研读经史,见袁尚到来,放下书卷,起身相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显甫,你来了!快快请坐。”卢植热情招呼道。 袁尚恭敬行礼,在客座坐下。二人许久未见,一时感慨万千,互相询问近况。 “听闻你在幽州大破鲜卑,真是少年英雄,为国争光啊!”卢植捋着胡须,赞赏道。 袁尚谦虚道:“卢公过誉了,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不必过谦。”卢植摆摆手,“你的才能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你竟如此出色,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啊!” 袁尚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卢公近来身体可好?还在着书立说吗?” “老夫身体尚可,每日读书习字,倒也乐得清闲。”卢植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只是如今朝纲日渐败坏,奸佞当道,百姓苦不堪言,每每念及此,老夫便忧心如焚啊!” 袁尚闻言,心中亦是沉重。他知道卢植忧国忧民,对朝廷现状十分不满。 “卢公所言极是,弟子也深感忧虑。”袁尚沉声道,“只是如今朝廷腐败已久,积重难返,想要扭转乾坤,恐怕并非易事。” 卢植目光锐利地看向袁尚,问道:“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袁尚沉默片刻,缓缓道:“如今身处漩涡之中,亦是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力而为吧。” 卢植叹息一声,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显甫,你要记住,无论身处何地,身居何位,都要坚守本心,为国为民,切莫被权势所惑,迷失方向。” “谨记卢公教诲。”袁尚起身,再次恭敬行礼。 辞别卢植,袁尚又前往拜访朱儁和皇甫嵩。这二人皆是朝廷重将,黄巾之乱时,袁尚曾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彼此之间颇有交情。 朱儁府邸位于洛阳城西,皇甫嵩府邸则在城北,两府相距不远。袁尚先去了朱儁府上。 朱儁为人豪爽,性格耿直,见到袁尚,十分高兴,拉着他畅谈许久,回忆平定黄巾的往事。 “显甫,你小子真是出息了!这才多久不见,竟已成了车骑将军,真是后生可畏啊!”朱儁拍着袁尚的肩膀,豪迈笑道。 袁尚谦逊道:“都是仰仗诸位将军提携,不敢居功。” “哈哈,不必客气。”朱儁摆摆手,“你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谁也抹杀不了。对了,你要迎娶公主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恭喜!” 袁尚无奈一笑,拱手道:“多谢朱将军,此事也是奉旨行事,身不由己。” 朱儁何等人物,一眼便看穿袁尚的心思,哈哈笑道:“你小子,莫不是不情愿?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嫁给你,难道还委屈了你?” 袁尚苦笑道:“朱将军说笑了,只是弟子心系幽州,如今婚期将至,却要留在洛阳,心中难免有些牵挂。” “这倒是人之常情。”朱儁点点头,理解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想必不会有事。再说,你如今身居高位,迎娶公主,对你日后在朝中发展也有好处,不必太过拘泥于一时得失。” 袁尚闻言,心中稍稍宽慰,拱手道:“多谢朱将军指点,显甫明白了。” 辞别朱儁,袁尚又赶往皇甫嵩府邸。皇甫嵩为人沉稳,性格内敛,与朱儁的豪爽截然不同。但两人都是忠心耿耿之士,对袁尚也十分器重。 皇甫嵩见到袁尚,也是十分高兴,与他亲切交谈,询问他在幽州的经历和见闻。 “显甫,你在幽州做得很好,为朝廷立下大功,老夫甚是欣慰。”皇甫嵩赞许道。 袁尚谦逊道:“都是皇甫将军教导有方,不敢自夸。” 皇甫嵩微微一笑,摆手道:“不必客气,你的才能,老夫看在眼里,只是日后身居高位,更要谨慎行事,切莫骄傲自满,辜负了朝廷的期望。” “谨记皇甫将军教诲。”袁尚再次恭敬行礼。 与卢植、朱儁、皇甫嵩等故交重逢,袁尚心中颇为感慨。这些人都是朝廷栋梁,忠义之士,与他们相交,让袁尚感到一丝慰藉,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婚期将至,洛阳城中暗流涌动,袁尚的命运,也将随着这场婚事,迎来新的篇章。 第96章 名士风采,琴音绕梁惊才女 洛阳城内,车水马龙,繁华喧嚣。袁尚备好拜帖与礼物,带着典韦和赵云,前往名士蔡邕府邸。蔡邕乃当世大儒,学富五车,名满天下,能得其赏识,对袁尚在洛阳立足大有裨益。 蔡府位于城东一处幽静之地,朱门高墙,绿竹掩映,颇具隐逸之风。门房见是车骑将军安平侯袁尚亲至,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不多时,一位须发斑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在仆人的陪同下,快步迎了出来。正是蔡邕。 “显甫贤侄大驾光临,蔡邕不胜荣幸,快快请进!”蔡邕拱手相迎,语气热情,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审视。 袁尚连忙上前,执晚辈礼道:“晚辈袁尚,拜见蔡公。” 蔡邕捋须笑道:“贤侄不必多礼,早闻显甫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他目光扫过袁尚身后的典韦和赵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未多言,引着袁尚一行人进入府中。 蔡府内院清雅别致,曲径通幽,花木扶疏。蔡邕将袁尚引入书房,分宾主落座,奉上清茶。 “老朽久居洛阳,却少有与显贵往来,今日显甫贤侄能来,实乃贵客。”蔡邕开门见山,语气坦诚。 袁尚谦逊道:“蔡公乃当世大贤,晚辈仰慕已久,今日特来拜会,聆听教诲。” 蔡邕闻言,抚须一笑,眼中赞赏之色更浓:“贤侄过谦了。听闻贤侄在幽州大破鲜卑,斩杀轲比能,真乃少年英雄,为国建功。” 袁尚摆手笑道:“不过是尽匹夫之责罢了,不敢居功。倒是蔡公的学问,才真正令晚辈敬佩。” 蔡邕来了兴致,捻须问道:“哦?贤侄也读过老朽的书?” 袁尚微微一笑,信手拈来:“蔡公所着《劝学篇》,文辞斐然,立意高远,晚辈曾反复诵读,受益匪浅。其中‘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更是令晚辈铭记于心。” 蔡邕听得连连点头,眼神愈发柔和。他一生着书立说,最喜人称赞其学问。袁尚年纪轻轻,竟能熟读其作,并引经据典,足见其并非寻常纨绔子弟。 两人谈论起经史子集,从孔孟之道,到老庄之学,再到诗词歌赋,袁尚皆能侃侃而谈,见解独到,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令蔡邕大为惊叹。他原本以为袁尚不过是武将之才,没想到竟有如此渊博的学识,实乃难得的文武全才。 谈兴正浓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着素雅衣裙,姿容秀丽的女子,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正是蔡邕之女,蔡琰,字文姬。 “父亲,茶点备好了。”蔡琰轻声说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袁尚,带着一丝好奇。 蔡邕笑着介绍道:“文姬,这位便是车骑将军安平侯,袁显甫公子。” 蔡琰盈盈施礼:“小女子蔡琰,见过袁公子。” 袁尚起身还礼,目光落在蔡琰身上,不禁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容貌清丽脱俗,气质娴静淡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书香气,与记忆中蔡文姬的形象颇为吻合。 “蔡小姐不必多礼。”袁尚温和笑道。 蔡琰起身,将茶点放在桌上,又为蔡邕和袁尚添了茶,举止得体,娴熟优雅。 蔡邕含笑看着女儿,对袁尚说道:“小女文姬,自幼喜好音律,略通琴艺,平日里也喜欢舞文弄墨,只是才疏学浅,难登大雅之堂。” 袁尚目光微动,看向蔡琰,笑着说道:“蔡小姐谦虚了。能得蔡公真传,必定才华横溢。” 蔡琰微微一笑,并未接话,只是默默退到一旁,静静聆听父亲与袁尚交谈。她虽未言语,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审视。在蔡琰心中,武将多是粗鲁之人,只知舞刀弄枪,不通文墨。袁尚虽有盛名,但她心中却存有一丝偏见。 蔡邕与袁尚又谈论了一会儿学问,忽而想起什么,笑着说道:“显甫贤侄,你可知老朽除了着书立说,还有一爱好?” 袁尚略一思索,笑道:“莫非是音律?” 蔡邕抚掌大笑:“贤侄果然聪慧!老朽平生最爱音律,尤其喜爱古琴,家中藏琴无数,时常抚琴自娱。”他指着书房角落里的一张古琴,说道,“那便是我最心爱的一张‘焦尾’琴,乃是难得的佳品。” 袁尚顺着蔡邕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张古琴,通体黝黑发亮,木质古朴,隐隐散发着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蔡公雅兴,晚辈佩服。”袁尚由衷赞叹道。 蔡邕兴致更浓,笑着提议道:“显甫贤侄,不知你是否也通音律?若是不嫌弃,可否为老朽弹奏一曲,让老朽也开开眼界?” 袁尚略作思忖,点头应允道:“既是蔡公盛情相邀,晚辈便献丑了。” 他走到古琴前,指尖轻抚琴弦,感受着琴身的温润质感。这张“焦尾”琴,果然名不虚传,音质醇厚,余音绕梁。 袁尚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绪,脑海中浮现出一首乐曲——《十面埋伏》。这首曲子气势恢宏,金戈铁马,最能展现英雄气概。 他凝神静气,指尖拨动琴弦。琴声初起,低沉浑厚,如战鼓擂动,瞬间将书房内的气氛变得肃穆起来。 随着指法的变化,琴声逐渐激昂起来,时而如万马奔腾,气吞山河;时而如刀光剑影,寒光凛冽;时而又如金戈撞击,铿锵有力。琴声时而高亢激昂,如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时而低回婉转,如英雄末路悲歌长叹。 蔡邕原本只是随意一提,想看看袁尚的琴艺如何,却没想到,袁尚一出手,便让他大为震惊。这琴声,哪里是寻常的抚琴弄乐,分明是战场厮杀,英雄豪迈!他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亲眼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 一旁的蔡琰,原本对袁尚抚琴并未抱太大期望,只是出于礼貌静静聆听。然而,随着琴声的流淌,她的神情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她原本平静的眼神,渐渐变得惊讶,好奇,乃至震撼。她从未听过如此激昂慷慨的琴声,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令人热血沸腾。 一曲《十面埋伏》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书房内一片寂静,蔡邕和蔡琰都沉浸在琴声的余韵之中,久久无法回神。(汉末时期的琴是七弦琴,可以去某音搜索听一下) 蔡邕率先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赞叹:“妙哉!妙哉!显甫贤侄的琴艺,真是出神入化,老朽生平所闻,从未有如此令人震撼的琴声!” 蔡琰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向袁尚的目光,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前的偏见和审视,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佩与好奇。 “袁公子,这……这是什么曲子?为何如此……如此激昂?”蔡琰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动。 袁尚微微一笑,拱手道:“此曲名为《十面埋伏》,乃是晚辈偶然所得,献丑了。” “《十面埋伏》……果真名副其实!”蔡邕连连点头,赞不绝口,“此曲气势恢宏,意境深远,非胸怀壮志之人,不可奏出如此气魄!”他看向袁尚的眼神,愈发欣赏。 蔡琰美眸流转,再次看向袁尚,眼神中充满了探究:“袁公子,这曲子……似乎与寻常琴曲大为不同,不知……公子可否再奏一曲?” 袁尚微微一笑,明白蔡琰是被他的琴艺所折服,之前的偏见已然消除。他心中一动,想到了另一首曲子——《女儿情》。这首曲子柔情似水,婉转动人,与《十面埋伏》的阳刚之气截然不同,或许能展现他更为全面的才华。 “既是蔡小姐有兴致,晚辈再献丑一曲。”袁尚再次坐到琴前,指尖轻抚琴弦,这一次,琴声变得柔和起来,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又如春风拂柳,温柔细腻。 这首《女儿情》,少了金戈铁马的激昂,多了儿女情长的柔情。琴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将女儿家的细腻心思,表达得淋漓尽致。琴声时而低吟浅唱,如少女的低声倾诉;时而缠绵悱恻,如情人间的依依不舍。 蔡琰再次被袁尚的琴声所吸引,她闭上双眼,静静聆听,仿佛沉浸在一个充满柔情蜜意的梦境之中。她的心湖,也随着琴声的波动,泛起阵阵涟漪。 一曲《女儿情》终了,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这一次,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少了激昂,多了柔情。 蔡邕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惊叹,他看向袁尚,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显甫贤侄,你……你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想不到你不仅武艺超群,学识渊博,琴艺也如此精湛,真乃天纵奇才!” 蔡琰也睁开了眼睛,看向袁尚的目光,充满了钦佩与赞赏。她之前的偏见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袁尚才华的深深折服。 “袁公子,你……你这两首曲子,真是太……太动听了!”蔡琰由衷赞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袁尚谦逊一笑:“蔡小姐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蔡邕摆摆手,正色道:“显甫贤侄不必过谦,你的琴艺,已臻化境,绝非雕虫小技。老朽活了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缓缓说道,“显甫贤侄,老朽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贤侄可否应允?” 袁尚心中一动,隐隐预感到蔡邕的请求,或许与自己有关,他拱手道:“蔡公请讲,晚辈定当竭尽所能。” 蔡邕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地看着袁尚,缓缓吐出几个字:“老朽想……将文姬,托付给贤侄……” 第97章 才女倾心,夜宴风波 蔡邕抚须的动作带着一丝郑重,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尚,话语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老朽想……将琰儿,托付给贤侄……” 袁尚心头一震,他并非不解风情之人,蔡琰的才情和美貌,令他印象深刻。蔡邕此刻的言语,已经再明白不过。只是,天子赐婚在先,蔡邕又怎会不知? 蔡邕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继续道:“老朽知晓天子赐婚之事,万年公主金枝玉叶,能得公主青睐,乃是显甫贤侄的福分。但琰儿……亦是老朽的心头肉。她自幼聪慧,却也命途多舛,若能得贤侄庇护,也算老朽这做父亲的,为她寻得一处安稳。” 言语间,带着几分恳切,几分无奈,更带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期盼。袁尚心中了然,蔡邕此举,并非不知轻重,而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公主虽尊贵,但皇家恩宠,向来难测。而袁尚年纪轻轻,已是车骑将军,安平侯,未来不可限量。蔡邕是将宝压在了他身上。 他起身,对着蔡邕深深一揖,语气郑重:“蔡公厚爱,晚辈感激不尽。若能得蔡小姐垂青,实乃三生有幸。只是……”他略微停顿,斟酌着措辞,“只是公主赐婚在即,蔡小姐若入袁府,怕是要委屈了。” 蔡邕摆摆手,神色坦然:“此事老朽早已想过。琰儿能以侧室之位相伴贤侄左右,已是天大的福分,何来委屈之说? 再者,以贤侄之才,日后必成大器,多一位贤内助,亦是好事。” 他这话说得坦荡,反倒让袁尚心中升起几分敬佩。蔡邕身为名士,却能为女儿放下身段,委实不易。他再次拜谢:“蔡公高义,晚辈铭记于心。日后定不负蔡公所托,善待蔡小姐。” 蔡邕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起身,走到蔡琰身边,温声道:“文姬,你意下如何?” 蔡琰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被父亲点到名字,脸颊微红,抬眼看向袁尚。少女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羞涩,一丝期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倾慕。她轻咬嘴唇,低声道:“女儿……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声音虽轻,却也表明了她的心意。袁尚心中一喜,再次拱手:“多谢蔡公,多谢蔡小姐。” 蔡邕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吩咐下人备下酒宴,款待袁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蔡府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 庭院中摆设着精美的酒席,丝竹之声悠扬婉转。 洛阳城中一些与蔡邕交好的名士,以及世家子弟,皆应邀前来赴宴。 袁尚在蔡邕的引荐下,与众人一一见礼。这些世家子弟,大多是洛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眼高于顶,甚少将武将放在眼里。 他们对袁尚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车骑将军,安平侯,表面上客客气气,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甚至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轻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位身着华服,眉宇间带着傲气的年轻公子,举杯走向袁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早闻袁将军武艺超群,阵斩鲜卑首领轲比能,真乃英雄少年。 只是不知袁将军,除了舞刀弄枪,可也懂些风雅之事?” 言语间,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 周围的世家子弟,皆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袁尚,等着看他如何应对。 蔡邕眉头微皱,正欲开口,却被袁尚抬手制止。 袁尚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公子,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玩味:“风雅之事?不知公子所指何为?” 那公子轻蔑一笑:“自然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莫非袁将军以为, 手持刀枪,便是风雅?” 此言一出,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世家子弟们,素来以文雅自居,瞧不起武夫, 在他们看来,袁尚虽立下战功,不过是匹夫之勇, 与他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 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袁尚却丝毫不恼, 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公子, 缓缓开口:“公子此言差矣。 刀枪剑戟, 亦可寄托胸怀, 抒发情感。 不知公子可曾听过, 边塞诗?” 那公子一愣, 显然没想到袁尚会如此回答, 一时语塞。 袁尚不等他反应, 已然朗声吟道: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声音铿锵有力, 掷地有声, 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之声。 诗句意境悲壮, 豪迈苍凉, 将边塞将士的 豪情与无奈, 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在场众人, 皆是为之一震, 原本轻蔑的神色, 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诗句, 虽寥寥十字, 却蕴含着 一股 令人动容的力量。 袁尚环顾四周, 目光扫过那些 面色各异的世家子弟, 继续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又是一句, 气势磅礴, 慷慨激昂, 将将士们保家卫国的决心, 表达得淋漓尽致。 在场众人, 无不感到一股热血沸腾之感。 接连两句边塞诗, 袁尚以武将的视角, 展现了另一种风雅, 一种铁血男儿的豪迈与担当。 那些原本带着轻蔑之意的世家子弟, 此刻再也说不出话来,脸上火辣辣的, 仿佛被狠狠地 打了一巴掌。 蔡琰美眸流转, 看向袁尚的目光中, 充满了赞赏与钦佩。 她原本只是欣赏袁尚的才情, 此刻 却 被他身上那种英武之气, 和 保家卫国的胸怀深深吸引。 她盈盈起身, 端起酒壶, 走到袁尚身边, 轻声说道:“ 袁公子诗才斐然, 文姬敬公子 一杯。” 声音柔美动听, 带着一丝女儿家的 娇羞。 蔡琰的举动, 无疑是在众人面前, 公开表达对袁尚的 欣赏与支持。 那些原本对袁尚心怀 嫉妒的世家子弟, 更是脸色难看, 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袁尚笑着接过酒杯, “蔡小姐这般说, 倒是显得袁某矫情了。” 他轻轻碰了碰蔡琰的杯子, 仰头饮尽。 袁尚微微一笑, 接过酒杯, 与蔡琰轻轻碰杯, 一饮而尽。 酒香四溢, 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 蔡琰的主动示好, 让袁尚感受到她的情意,也让那些世家子弟更加嫉妒眼红。 酒香是真好闻, 可这宴席上的味道, 好像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蔡琰这番举动, 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向着他。 那些世家子弟, 刚刚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现在嘛, 呵呵, 眼神都快要喷火了吧? “这蔡小姐, 倒是真性情。” 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夸还是酸。 宴席一直闹腾到月上中天, 才算慢慢停息了下来。 袁尚起身告辞, 蔡邕心情好, 也没多留, 只说之后再聚。 出了蔡府, 夜风一吹, 酒意也散了几分。 这洛阳的夜, 还真是热闹非凡。 他坐上马车, 往车骑将军府赶去。 第98章 才名动京华,公主闺中盼佳婿 洛阳的清晨,带着一丝冬日特有的寒意,却也掩盖不住城内沸腾的热情。昨夜蔡府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袁尚的名字,再一次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比他平定鲜卑,凯旋归来时还要更甚。 “听说了吗?昨晚蔡邕蔡大家府中夜宴,安平侯袁显甫,那是大放异彩啊!” “何止是放异彩,简直是光芒万丈!文能抚琴惊才绝艳,武能诗词震慑群雄,真乃当世奇男子!” “可不是嘛,那些世家公子,一个个自诩风流,结果在袁侯面前,全都黯然失色,简直是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最绝的是袁侯那两句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啧啧,听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追随袁侯, 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洛阳的百姓,向来喜欢谈论名士风流,而袁尚昨夜的表现,无疑是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谈资。那些原本对袁尚“武夫”形象有所偏见的人,也彻底被他的文采和气度所折服。袁尚的名字,不再仅仅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领,更是一位文武双全,风姿特秀的翩翩公子。 皇宫深处,万年公主刘婉的寝宫内,也飘进了关于袁尚的各种传闻。宫女们窃窃私语,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位未来驸马的惊叹与好奇。 “公主,您听说了吗?昨夜袁侯在蔡府宴会上,那可是出尽了风头呢!” “是啊公主,奴婢听说,袁侯不仅文采斐然,还精通音律,一曲琴音,绕梁三日呢!” “还有还有,奴婢还听说,那些世家公子想要为难袁侯,结果全都被袁侯的诗词给驳斥得哑口无言,真是太厉害了!” 万年公主刘婉,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诗经,却心思飘忽,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宫女们的议论声,一声声传入她的耳中,如同细小的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精致的瓜子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琼鼻轻嗅,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关于袁尚的传奇色彩。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万年公主的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糯,语气中,却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奴婢们岂敢欺瞒公主?这事儿啊,现在整个洛阳都传遍了,怕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安平侯袁显甫,文武双全,乃是人中龙凤呢!” 一个胆大的宫女笑着答道,语气中充满了艳羡。 万年公主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如同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心中,如同小鹿乱撞,既有少女怀春的羞涩,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父皇赐婚,将她许配给袁尚,这件事情,她一开始是有些抗拒的。 在她的想象中,驸马应该是一位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儒雅之士,最好是那种能够吟诗作赋,与她花前月下的翩翩公子。 而袁尚,虽然出身名门,但她听到的更多是关于他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什么“阵斩鲜卑首领””,“孤胆守蓟县”,这些词汇,都充满了铁血与杀伐之气,与她心目中理想的驸马形象,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她甚至偷偷地想过,或许袁尚只是一个粗犷的武夫,空有一身蛮力,不懂风情,那她未来的日子,岂不是要与一个木头疙瘩相伴一生? 然而,昨夜传来的消息,却彻底颠覆了她对袁尚的印象。 原来,他不仅仅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名士。 琴音绕梁,诗词惊艳,这样的男子,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完美佳婿。 “文武双全… …琴音绕梁… …诗词惊艳… …” 万年公主喃喃自语,将宫女们描述的词汇,在心中一遍遍地回味。 她的脑海中,开始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身姿挺拔,俊朗不凡的青年,既有武将的英武之气,又有文人的儒雅风度,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镜中的少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婚姻的憧憬与期盼。 “他… …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万年公主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羞与忐忑。 镜中的少女,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眸中,闪烁着和她一样的好奇与向往。 万年公主知道,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明年正月十五,她就要嫁给袁尚,成为他的妻子。 到时候,她将亲自去验证,这位名动京华的安平侯,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文武双全,卓尔不凡。 想到这里,万年公主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她感到,自己的命运,似乎正朝着一个充满未知,却又令人期待的方向,缓缓驶去。 而那个名叫袁尚的男子,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星辰,正在她的生命中,冉冉升起,照亮她未来的道路。 窗外,阳光明媚,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为万年公主的闺房,带来了丝丝暖意。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心中,默默地期盼着,与那位素未谋面的佳婿,早日相见。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万年公主轻声嘀咕着,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眼神却有些飘忽。 此刻,被公主惦记的袁尚,还真不知道自己又成了洛阳城里,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人了。 第99章 洛阳夜宴风云起,袁术初露妒才心 华灯初上,袁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正厅内,摆设着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美酒飘香,丝竹悦耳,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袁绍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带笑容,英挺的面容更显精神焕发。今日是他为凯旋归来的幼子袁尚设宴洗尘,袁氏一门显贵济济一堂,洛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也纷纷前来赴宴,可谓是冠盖云集,热闹非凡。 袁尚身着锦袍,玉树临风般站在厅中,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他面带微笑,从容地应对着前来祝贺的宾客,言谈举止得体,令人如沐春风。 “显甫,此番幽州大捷,当真是为父长脸!”袁绍举起酒杯,朗声说道,声音洪亮,充满了骄傲与喜悦,“你年纪轻轻,便能立下如此功勋,不愧是我袁家的麒麟儿!” 厅内众人纷纷举杯,齐声恭贺:“恭喜车骑将军,贺喜安平侯!”赞美之词如潮水般涌向袁尚,令他一时之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袁术坐在下首,面带微笑,也举杯向袁尚示意,只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他放下酒杯,看似随意地问道:“显甫侄儿,幽州战事,叔父也略有耳闻。听闻那轲比能凶悍异常,麾下鲜卑骑兵更是骁勇善战,不知侄儿是如何以区区五千骑兵,便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袁术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厅内的喧嚣声顿时降低了几分,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汇聚到了袁尚身上,气氛微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袁尚闻言,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叔父谬赞了。轲比能虽有几分勇力,但终究不过是草原蛮夷,目光短浅,难成大事。此番能胜,实乃天时地利人和,加上将士用命,方才侥幸得胜,不敢居功。” 他语气谦逊,姿态平和,仿佛真的只是侥幸取胜一般。然而,在场众人,又有哪个是真正的糊涂人?袁尚以一万骑兵,深入敌境,不仅击溃了鲜卑大军,还斩杀了轲比能,如此战绩,岂是“侥幸”二字可以概括的? 袁术听了袁尚的回答,嘴角微微一撇,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质疑:“哦?是吗?叔父也曾听闻,鲜卑骑兵来去如风,骁勇善战,当年先零羌叛乱,朝廷耗费数年,方才将其平定。轲比能部族,想必也非易与之辈吧?” 他看似只是在探讨战事,实则话里话外,都带着一丝试探和打压之意。在场众人都是人精,自然听出了袁术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一些与袁术交好之人,更是隐隐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袁绍眉头微微一皱,他自然也听出了袁术话语中的不善之意。只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他也不好直接斥责袁术,只能暗自皱眉,心中有些不悦。 袁尚却依旧面色如常,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叔父所言甚是,鲜卑骑兵确有其过人之处。然而,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鲜卑骑兵擅长野战,却不擅攻城。此次轲比能分兵偷袭涿郡,犯了兵家大忌,给了我军可乘之机。再者,幽州将士,皆是精锐之师,士气高昂,又有赵云、典韦等猛将辅佐,方能以少胜多,克敌制胜。” 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晰,既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也没有贬低鲜卑的实力,而是客观地分析了战局,将胜利归功于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将士的共同努力。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展现了自己的能力,又维护了袁术的面子,让袁术的试探无功而返。 厅内众人听了袁尚的分析,纷纷点头称赞。一些原本对袁尚的功绩有所怀疑的人,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就连一些原本站在袁术那边的人,也不禁暗自佩服袁尚的沉稳和机智。 袁术听了袁尚的回答,脸色微微一沉,眼中的阴翳之色更浓。他没想到,袁尚年纪轻轻,竟然如此难缠,几句话便将他的试探化解于无形。他心中对袁尚的嫉妒之意更甚,只是表面上,却依旧维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 “呵呵,显甫侄儿果然是少年英才,叔父佩服。”袁术干笑两声,举起酒杯,掩饰着眼中的不悦,“来,叔父敬你一杯,祝贺你旗开得胜,再立新功!” 袁尚也举杯回敬,两人碰杯,各自饮尽杯中酒,只是这杯酒,却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药味。 宴席继续进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表面上依旧热闹非凡。然而,经过刚才的那一番交锋,厅内的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一些敏锐之人,已经察觉到了袁术对袁尚的敌意,暗自为袁尚捏了一把汗。 宴席临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去。袁绍喝得有些醉意,拍着袁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显甫,你做得很好,为父很为你骄傲。日后在洛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为父。” 袁尚恭敬地应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袁术也起身告辞,他走到袁尚面前,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语气“关切”地说道:“显甫侄儿,今日宴席之上,叔父多有试探,你莫要见怪。叔父也是为了你好,洛阳城中,藏龙卧虎,世家子弟众多,你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会引人嫉妒。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凡事,还是要低调为好。” 袁尚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道:“多谢叔父教诲,侄儿谨记于心。” 袁术意味深长地看了袁尚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转身离去。 袁尚站在原地,目送着袁术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袁术临走时的那番话,看似是“关切”的提醒,实则却带着一丝警告和威胁之意。袁尚心中清楚,袁术对自己的嫉妒之心,已经开始显露,而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洛阳的夜空,繁星点点,看似平静祥和,实则暗流涌动,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之中。袁尚站在袁府门前,抬头望着夜空,心中充满了警惕和期待。他知道,接下来的洛阳之行,绝不会平静。 第100章 权衡利弊,暗藏机锋 夜色如墨,将车骑将军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白日里的喧嚣与觥筹交错,随着宾客的散去,也逐渐消弭。袁尚独自一人,负手立于书房窗前,任由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身上,如同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白日的喧闹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袁术那句带着试探的“少年英才”,依旧萦绕在心头。 今日袁府夜宴,表面上是为他袁尚洗尘庆功,实则也是一场暗流涌动的试探与较量。袁术的锋芒,藏在看似随意的言语间,却也足以令人警醒。 与万年公主的婚事,圣旨已下,不容更改。袁尚心中明白,这桩婚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恩宠,而是天子刘宏,乃至整个汉室朝廷,对他袁家,对他袁尚的制衡与拉拢。 公主下嫁,固然能为他袁尚增添一份荣耀,也能让袁家与皇室的关系更为紧密,但同时也意味着,他袁尚,将被更深地卷入洛阳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之中。 联姻是政治,是博弈,亦是机遇。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既然无法拒绝,那便坦然接受。万年公主的身份,在洛阳,无疑是一张极好的通行证。他需要这张通行证,以此为跳板,在这龙潭虎穴般的洛阳城中,站稳脚跟,伺机而动。 “夫君,夜深了,怎的还不歇息?” 身后传来乌兰琪轻柔的声音,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温婉。袁尚转过身,看到乌兰琪正提着一件披风,缓步走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 “吵醒你了?”袁尚接过披风,轻柔地为她披上。 乌兰琪摇了摇头,走近几步,仰头看着袁尚,清澈的眸子映着窗外月光,如同两颗晶莹的宝石,“夫君可是为了今日宴席之事烦心?” 袁尚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手,“倒也算不上烦心,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可是为了那万年公主?”乌兰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随即又很快抬起头,强颜欢笑道,“夫君莫要多虑,乌兰琪明白,这是天子赐婚,是荣耀。” 袁尚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傻丫头,想什么呢?天子赐婚,确实是荣耀,但对我袁尚而言,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乌兰琪将头埋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那丝不安也渐渐消散。她抬起头,认真道:“妾身知道,夫君要做大事。洛阳局势复杂,夫君要万事小心。” 袁尚抚摸着她的秀发,语气坚定,“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等时机成熟,我便将你们都接到身边,再也不分开。” 乌兰琪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信任与依恋。 夜色愈深,月影西斜。就在袁尚与乌兰琪互诉衷肠之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何人?”袁尚微微皱眉,看向门口。 “显甫,是我。”门外传来袁术低沉的声音。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示意乌兰琪稍待,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袁术身着锦袍,面色沉静,站在门外,身后只跟着一名随从,夜色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叔父深夜来访,可是有事?”袁尚侧身让开道路,将袁术迎入书房。 袁术摆了摆手,示意随从留在门外,迈步走进书房,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袁尚身上,带着一丝探究,“白日宴席之上,人多眼杂,有些话不便细说。深夜前来,是想与显甫,好好聊聊。” 袁尚心中了然,示意乌兰琪退下,亲自为袁术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叔父请坐,不知叔父想与侄儿聊些什么?” 袁术在客座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显甫,今日你在宴席上的表现,叔父看在眼里,甚是欣慰。幽州大捷,力挫鲜卑,足见贤侄文韬武略,远胜常人。” “叔父谬赞了,侄儿不过是尽力而为。”袁尚谦逊道。 袁术摆了摆手,语气一转,带着一丝感慨,“只是,显甫贤侄,你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手握重兵,又即将迎娶公主,这洛阳朝堂之上,怕是有人要坐不住了。” 袁尚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侄儿一心为国,恪尽职守,并无他想。” 袁术笑了笑,眼神深邃,仿佛要看穿袁尚的心思,“显甫贤侄,你我叔侄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如今朝堂之上,宦官专权,外戚跋扈,忠良之士备受排挤。袁家虽是四世三公,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也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有倾覆之危。” 袁尚静静地听着,并未插话,只是目光沉静如水,令人难以捉摸。 袁术继续道:“显甫贤侄,你乃袁家麒麟儿,日后必将肩负重任。如今这乱世将至,汉室衰微,正是我辈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叔父以为,你我叔侄,当联起手来,共谋大业,匡扶汉室,铲除奸佞,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袁术的话,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拉拢袁尚,共同对抗宦官和外戚,争夺朝堂权力。 袁尚心中冷笑,袁术野心勃勃,早已不是秘密。他口口声声说是匡扶汉室,实则不过是想借机壮大自身势力,为他日后的野心铺路。而他袁尚,在袁术眼中,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袁尚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语气平静而疏离,“叔父高瞻远瞩,侄儿佩服。只是侄儿年轻识浅,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且侄儿久居边疆,对洛阳朝堂之事,知之甚少。眼下,侄儿只想镇守边疆,保境安民,不敢奢求其他。” 袁尚的回答,看似谦逊,实则却是委婉的拒绝。他既没有明确拒绝袁术的拉拢,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以自己“年轻识浅”、“不熟悉朝堂”为借口,巧妙地推脱了。 袁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显甫贤侄过谦了。以贤侄之才,何愁不能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不过,既然贤侄心系边疆,叔父也不强求。只是,这洛阳城,鱼龙混杂,暗流涌动,贤侄身处其中,务必小心谨慎,切莫成为他人手中的刀把子。” 袁术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也带着一丝威胁。他暗示袁尚,洛阳局势险恶,要小心行事,不要轻易站队,以免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袁尚心头一凛,拱手道:“多谢叔父教诲,侄儿谨记于心。” 袁术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茶,起身道:“夜深了,叔父也不便久留,贤侄好生歇息。” “侄儿恭送叔父。”袁尚起身相送。 袁术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袁尚一眼,眼神复杂难辨,意味深长地说道:“显甫,洛阳的水,很深,切记,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说完,袁术便拂袖而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袁尚站在原地,望着袁术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乌兰琪走到袁尚身边,轻声问道:“夫君,叔父他……” 袁尚回过神来,握住乌兰琪的手,微微一笑,“不必担心,他不过是来试探一番罢了。” 乌兰琪抬起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安定了几分。她轻声道:“夫君,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袁尚走到窗前,再次望向洛阳夜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洛阳这潭浑水,既然已经趟进来了,那就不能白来一趟。既然他们想试探我,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我袁尚,绝非池中之物。” 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既然联姻已成定局,既然洛阳风云诡谲,那他便要主动出击,探查洛阳各方势力的动向,为即将到来的大婚,为未来的发展,做好万全准备。洛阳风云,即将因他袁尚的到来,而掀起新的波澜。 第101章 天子赐婚,公主娇羞待佳期 洛阳皇宫,一扫往日的沉寂,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汉灵帝金口玉言,钦定正月十五为安平侯袁尚与万年公主刘婉的大婚之日,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忙碌而又喜悦的氛围之中。 宫廷上下,为了这场皇家婚礼可谓是倾尽全力。礼部官员往来如梭,仔细核对着各项仪程,务求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彰显皇室的尊贵与气派。 御用工匠们更是日夜赶工,精雕细琢着每一件婚礼所需的器物,从龙凤呈祥的金饰,到寓意吉祥如意的玉佩,无不精美绝伦,价值连城。 万年公主刘婉的寝宫——瑶华宫,更是被装点得焕然一新。大红的绸缎,绣着精致的鸾凤图案,悬挂在宫殿的梁柱之间,与鎏金的宫灯交相辉映,映照得整个宫殿都熠熠生辉。 宫女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每一件摆设,生怕沾染一丝尘埃,破坏了这喜庆而庄重的气氛。 瑶华宫的内殿,香炉里燃着袅袅沉香,轻烟曼妙,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万年公主刘婉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宫装,端坐在梳妆镜前,镜中映出她清丽绝俗的容颜。 白皙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腻,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盈盈,琼鼻樱唇,不施粉黛亦是美得令人心醉。 然而,此刻公主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娇羞与忐忑。婚期将近,让她这位平日里端庄娴雅的公主,也难免心绪起伏。对于即将到来的婚礼,她既期待又有些茫然。 袁尚这个名字,最近在她耳边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高了,如同春日里连绵不断的细雨,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她的生活。 她对袁尚的了解,大多来自于宫女们的闲谈,以及一些零星的奏报。平定黄巾,幽州大捷,力挫鲜卑,斩杀轲比能,这些赫赫战功,如同传奇故事一般,在宫中流传甚广。 而袁尚在蔡邕府宴会上,以一曲《十面埋伏》,《女儿情》和一首边塞诗,惊艳四座,才名动京华的事迹,更是让宫女们津津乐道,传得神乎其神。 “公主,您瞧瞧这凤钗,真是精巧别致,戴在您头上,定然更加光彩照人。”一位名叫玲儿的贴身宫女,手中捧着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凤钗,笑盈盈地凑到公主面前。 刘婉的思绪被玲儿的声音拉回,她接过凤钗,仔细端详着,金色的凤钗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红宝石更是璀璨夺目,华美至极。 “确实精美。”刘婉轻声赞叹,语气却有些心不在焉。 玲儿并未察觉公主的异样,反而更加兴奋地说道:“奴婢听说,这凤钗还是张常侍亲自挑选的呢,说是要配得上公主您的绝世容颜。” “张常侍?”刘婉柳眉微蹙,语气淡淡地问道:“他倒是费心了。” 玲儿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张常侍对公主您可是忠心耿耿,听说这次公主的嫁妆,都是张常侍亲自操办的,务必让公主风风光光地出嫁。” 刘婉心中却微微一沉,她对这位权倾朝野的张让,始终抱有一丝警惕。宫中谁人不知,张让素来擅长钻营逢迎,无利不起早。他如此殷勤地为自己准备嫁妆,恐怕并非真的出于忠心,而是另有所图吧。 正当刘婉思忖之际,另一位宫女巧儿也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公主,奴婢听说,安平侯,今日要入宫拜见您了呢!” “哦?”刘婉闻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原本平静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她故作镇定地问道:“消息可靠吗?” 巧儿肯定地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奴婢亲耳听见内侍省的公公说的,说是安平侯已经到了宫门口,正在等候宣召呢。” 刘婉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一股莫名的期待感涌上心头。要来了吗?那位传说中英勇善战,才华横溢的安平侯,终于要来了吗? 她放下手中的凤钗,起身走到窗边,透过雕花的窗棂,眺望着宫门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男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出色? 就在刘婉翘首以盼之时,瑶华宫的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位身穿华丽宫装,面白无须,神态恭敬的中年宦官走了进来,正是十常侍之一的张让。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张让躬身施礼,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张常侍免礼。”刘婉淡淡地说道,语气疏离而客气。 张让起身,笑眯眯地说道:“奴婢奉陛下旨意,特来禀告公主殿下,安平侯袁公子已入宫等候,陛下命奴婢前来引安平侯前来拜见公主殿下。” “父皇要召见安平侯?”刘婉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父皇的用意。这恐怕是父皇特意安排的,想要让她与袁尚提前见上一面吧。 “有劳张常侍了。”刘婉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张让连忙躬身道:“能为公主殿下效劳,是奴婢的福分。公主殿下稍后,奴婢这就去将安平侯请来。”说完,张让再次施了一礼,转身退出了瑶华宫。 不一会儿,殿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刘婉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端庄地坐在梳妆镜前,等待着那位即将到来的身影。 殿门再次被打开,张让陪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阳光透过殿门,洒在那年轻男子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刘婉抬眼望去,顿时微微一怔。眼前的男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俊朗。他身穿一袭剪裁得体的锦袍,更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神情沉静而内敛,周身散发着一种英武而又沉稳的气质,与宫女们口中描述的形象,竟是丝毫不差。 袁尚也同时打量着眼前的万年公主。她端坐在那里,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肌肤胜雪,容颜清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皇家公主的高贵与优雅。 尤其是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如同盈盈秋水,顾盼之间,灵动而又充满神采,令人不敢直视。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气氛略显尴尬。 “安平侯,这位便是万年公主殿下。”张让打破了沉默,谄媚地笑着介绍道。 袁尚闻言,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声音清朗而沉稳:“臣袁尚,拜见公主殿下。” 刘婉微微颔首,语气柔和地说道:“安平侯不必多礼,请起。”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流淌,令人心旷神怡。 袁尚起身,再次看向刘婉,从容不迫地说道:“臣此番前来,为公主殿下带来一件幽州特产,略表心意,还望公主殿下笑纳。” 说着,袁尚示意身后的典韦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呈上。典韦依言上前,牵过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那马身形高大,毛色纯净如雪,鬃毛如丝绸般柔顺,四蹄健壮有力,神骏非凡,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一匹……”刘婉看着那匹白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虽是深宫公主,但也识得好马。这匹白马,通体雪白,神采奕奕,绝非凡品。 袁尚微微一笑,解释道:“此马乃是臣在幽州所得,乃是罕见的雪山白龙驹,通人性,善奔跑,臣观其神骏,特意带来献给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喜欢。” “雪山白龙驹?”刘婉美眸流转,再次仔细打量着那匹白马,越看越是喜欢。她自幼在宫中长大,锦衣玉食,珍奇异宝见得多了,但如此神骏的白马,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漂亮的马!”玲儿在一旁忍不住惊呼出声,眼中充满了羡慕。 刘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看向袁尚,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安平侯这份礼物,倒是别出心裁,不知此马可有名字?” 袁尚微微一笑,道:“此马通体雪白,奔跑如电,臣以为,可称之为‘照夜玉狮子’,寓意光明磊落,忠诚不二。” “照夜玉狮子?”刘婉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她看向袁尚,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安平侯赠送如此宝马,不知是希望吾如明珠般被照耀,还是希望刘婉能如雄狮般勇猛?” 袁尚闻言,心中暗赞公主聪慧,他微微一笑,朗声道:“公主殿下蕙质兰心,聪慧过人,臣之意,两者皆有。既愿公主殿下如明珠般光彩照人,亦愿公主殿下拥有雄狮般的坚韧与力量,守护家国,护佑百姓。” 说着,袁尚目光炯炯地看向刘婉,语气铿锵有力,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臣袁尚,虽不才,但亦愿如这照夜玉狮子一般,忠诚护主,保家卫国,不慕权贵,不畏艰险,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番话,掷地有声,豪情万丈,令在场之人皆为之动容。 刘婉更是心头一震,她原本以为,袁尚不过是一个出身显赫,凭借家世和武力征服荣耀的武将,但今日一见,却发现他不仅英勇果断, 还有着如此远大的抱负和胸襟。 她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英俊,意气风发的男子,心中对袁尚的印象,悄然发生了改变。原本的陌生和疏离,逐渐被一丝欣赏和好奇所取代。 “安平侯果真不凡。”刘婉轻声赞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看向那匹照夜玉狮子,眼中充满了喜爱,“这匹马,我很喜欢,多谢安平侯。” “公主殿下喜欢就好。”袁尚微微一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张让在一旁看着袁尚和刘婉的互动,脸上始终挂着谄媚的笑容,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看来,这袁家,日后在朝堂上的势力,恐怕又要更上一层楼了。而他张让,也要好好把握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才是。 第102章 大婚前夕,各方暗流涌动 袁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红绸高挂,灯笼摇曳,将往日庄严肃穆的车骑将军府,装点得格外喜庆热闹。 袁绍为了嫡子袁尚的大婚,可谓是倾尽全力,务求风光体面,以此彰显袁家的煊赫权势。 洛阳城内的权贵,闻听安平侯即将迎娶万年公主,更是纷纷登门送上厚礼,绫罗绸缎,奇珍异宝,流水般涌入袁府,几乎要将府库堆满。 袁绍笑逐颜开,来者不拒,心中更是得意,只觉脸面倍增。 然而,在这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下,却也暗藏着一丝不和谐的音符。 袁术,这位素来心高气傲的袁家二公子,此刻脸上虽也挂着笑容,眼神深处却难掩一丝阴翳。他看着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宾客,听着他们口中对袁尚的赞誉之词,心中妒火中烧。 论出身,他袁术不比袁尚差半分;论才学,他自诩也不输于这个侄儿。可如今,袁尚却因幽州大捷,一跃成为朝廷新贵,更是要迎娶金枝玉叶的公主,这等风光,实在让他难以忍受。 “哼,不过是侥幸胜了一仗,就如此得意忘形。”袁术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仍旧维持着兄长的风度,逢人便拱手道贺,只是那笑容,总显得有些僵硬。 正当袁府热闹非凡之际,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也悄然而至。 曹操,字孟德,带着几名随从,轻车简从地来到了袁府门前。他一身布衣,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袁家的显赫而显得拘谨。 袁尚闻讯,连忙亲自出门迎接,拱手笑道:“孟德兄,你能来,显甫真是喜出望外。” 曹操爽朗一笑,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说道:“显甫大婚,如此喜事,孟德岂能不来讨杯喜酒喝?” 两人携手步入府中,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屏退左右,把酒言欢。 曹操举杯,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尚,赞叹道:“显甫幽州大捷,威震塞外,当真是英雄少年,令人敬佩。” 袁尚谦虚一笑,举杯回敬道:“孟德兄过誉了,不过是侥幸而已。” 曹操摇了摇头,正色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何来侥幸之说?显甫能以弱胜强,击溃轲比能,足见其用兵之能,绝非侥幸二字可以概括。” 袁尚心中微微一凛,曹操的眼光果然锐利,一眼便看穿了此战的关键。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孟德兄今日前来,不知可有要事?” 曹操放下酒杯,神色略微凝重,缓缓说道:“当今天下,群雄并起,汉室衰微,孟德心中甚忧。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恭贺显甫大婚,二也是想与显甫探讨一下天下大势。” 袁尚心中了然,曹操果然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他所谓的探讨天下大势,恐怕也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今朝纲混乱,宦官当道,外戚专权,百姓流离失所,确是令人忧心。” 曹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追问道:“那依显甫之见,当如何应对?” 袁尚笑了笑,避重就轻地说道:“显甫乃武将,只知领兵作战,朝堂之事,非我所长。孟德兄胸怀大志,定有高见,显甫洗耳恭听。” 曹操见袁尚不愿深入,也未强求,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袁尚一眼,举杯道:“罢了,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来,为显甫大婚,再饮一杯!” 袁尚举杯相碰,心中却对曹操更加警惕。曹操此人,深不可测,绝非池中之物。与这样的人为友,固然可以互相借力,但稍有不慎,也可能引火烧身。 曹操离开后不久,大将军何进也派人送来了贺礼,礼单之上,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足见其出手阔绰。 送礼之人,还带来了何进的口信,言辞之间,颇有拉拢之意,暗示袁尚,若能支持他对抗宦官,日后必有重谢。 袁尚心中冷笑,何进此人,外强中干,优柔寡断,虽有匡扶汉室之心,却无力回天。与他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他以自己乃武将,不便参与朝政为由,婉拒了何进的拉拢,只收下了贺礼,却未做任何承诺。 夜幕降临,袁尚回到后院,乌兰琪早已在房中等候。她身穿一袭素雅的汉服,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 “夫君,今日府中宾客盈门,妾身瞧着,似乎各怀心思。”乌兰琪轻声说道。 袁尚点了点头,将今日曹操和何进前来之事,简略地告诉了乌兰琪。 乌兰琪听完,沉吟片刻,说道:“夫君大婚在即,正是结交洛阳才俊的良机。妾身以为,夫君不妨借此机会,广纳贤士,为将来积蓄力量。” 袁尚闻言,眼前一亮,乌兰琪此言,正合他意。他一直苦于在洛阳根基尚浅,难以施展拳脚,若能借大婚之机,结交一批青年才俊,日后定能有所助益。 “夫人所言极是,为夫正有此意。”袁尚笑着说道,握住乌兰琪的手,感激道:“还是夫人心思缜密,为夫险些忽略了此事。” 乌兰琪微微一笑,柔声道:“夫君胸怀大志,妾身自当尽力辅佐。” 袁尚心中一暖,拥乌兰琪入怀,低声说道:“有夫人相伴,夫复何求?” 与此同时,皇宫瑶华宫内,万年公主刘婉,也正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即将穿上身的嫁衣。 大红色的嫁衣,用金丝银线绣制出精美的鸾凤图案,华丽夺目,熠熠生辉。宫女们小心翼翼地帮她试穿,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刘婉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娇美,盛装打扮之下,更显雍容华贵。然而,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紧张和期待。 对于即将到来的婚姻,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公主,您真是天姿国色,穿上这嫁衣,更是美若天仙,安平侯见了,定会被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玲儿在一旁笑着恭维道。 刘婉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却也升起一丝期待。 就在洛阳城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之际,府中,也发生了一场小小的冲突。 袁术,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院,正巧碰见了乌兰琪。他脸上带着一丝轻佻的笑容,拦住了乌兰琪的去路。 “哟,这不是安平侯新纳的夫人吗?果然是美貌动人,难怪能得显甫如此宠爱。”袁术语气轻浮地说道,眼神肆无忌惮地在乌兰琪身上扫视。 乌兰琪眉头微蹙,心中厌恶,冷冷地说道:“妾身见过叔父。” 袁术却并未让开,反而凑近一步,嬉笑道:“何必如此生分?你我都是袁家人,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如此冷淡?” 乌兰琪厌恶地退后一步,语气冰冷地说道:“妾身与叔父并不相熟,还请叔父自重。” 袁术脸色一沉,笑容也变得阴冷起来,他冷哼一声,讥讽道:“一个鲜卑女子,也敢在某面前摆谱?别忘了,这里是洛阳,不是你们蛮夷之地!” 乌兰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虽听不太懂袁术话语中的侮辱之意,却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恶意和轻蔑。 就在这时,袁尚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叔父,你在做什么?” 袁术闻声,脸色一变,连忙收敛了笑容,转过身,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显甫,你来的正好,我只是与侄媳闲聊几句,增进一下亲族之情罢了。” 袁尚眼神冰冷地看着袁术,语气严厉地说道:“叔父,夫人乃是我的妻子,还请叔父放尊重些!” 袁术被袁尚如此不客气地呵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恼怒地说道:“显甫,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叔父,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袁尚毫不退让,寸步不让地说道:“若是长辈,自当以礼相待,若是心怀不轨之徒,休怪显甫不客气!” 袁术被袁尚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袁尚的鼻子,怒道:“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袁尚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直视袁术,语气森寒地警告道:“叔父最好记住,夫人是我的底线,谁敢冒犯她,便是与我袁尚为敌!” 说完,袁尚不再理会袁术,转身走到乌兰琪身边,柔声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乌兰琪摇了摇头,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之前的委屈和不安,也随之烟消云散。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会为了她,不惜与自己的叔父翻脸。 袁术看着袁尚维护乌兰琪的模样,嫉妒和愤怒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他狠狠地瞪了袁尚和乌兰琪一眼,拂袖而去。 袁尚并未将袁术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知道,袁术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他真正在意的,是即将到来的大婚,以及隐藏在盛世繁华之下的,洛阳城内涌动的暗流。 正月十五,大婚之日,洛阳城,注定将迎来一场风云际会。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这场婚礼的到来,等待着从中窥探出新的动向,新的格局。 第103章 盛世婚礼,洞房花烛试真心 正月十五,洛阳城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乃是安平侯袁尚大婚之日,迎娶的,更是当今天子的掌上明珠,万年公主刘婉。 这场盛世婚礼,不仅是袁氏一族的荣耀,更是整个洛阳城,乃至大汉王朝瞩目的焦点。 清晨,阳光洒满大地,袁府门前已是鼓乐喧天,热闹非凡。迎亲队伍早已整装待发,红色的绸缎如火龙般蜿蜒,一眼望不到尽头。 袁尚身着喜庆的红色锦袍,头戴束发金冠,更衬得他俊朗非凡,风度翩翩。胯下雪白的骏马,精神抖擞,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典韦、赵云一左一右,护卫在袁尚身侧,盔甲鲜明,肃穆威严,更显迎亲队伍的气势磅礴。沿途百姓早已挤满了街道两旁,翘首以盼,想要一睹安平侯与万年公主的风采。 “快看,安平侯出来了!” “真是一表人才,难怪能得公主青睐!” “这迎亲的阵仗,真是气派!” 百姓们议论纷纷,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当袁尚策马而出,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欢呼声更是如同潮水般涌来,震耳欲聋。 袁尚面带微笑,向两侧的百姓挥手致意,引得人群中爆发出更加热烈的喝彩。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大街,向皇宫方向行进。击鼓鸣金,吹奏乐器响个不停,整个洛阳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中。 皇宫之中,瑶华宫内,亦是一片忙碌景象。宫女们穿梭如织,精心布置着公主的闺房。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宫殿,墙壁上挂满了喜庆的对联和彩画,龙凤呈祥,寓意吉祥。 万年公主刘婉,身着一袭绣着凤凰图案的凤冠霞帔,端坐在梳妆镜前。镜中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凤冠霞帔更衬托出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只是,那如水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紧张和羞涩。 贴身宫女玲儿,正小心翼翼地为公主梳妆打扮,口中还不时说着吉祥话,想要缓解公主的紧张情绪。“公主,您今日真是美若天仙,安平侯见了,定然会为公主的美貌所倾倒。” 刘婉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她心中何尝不期待。 不多时,宫外传来喧闹之声,说是迎亲队伍已到宫门外。刘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既有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在宫女们的簇拥下,刘婉缓缓走出瑶华宫,登上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马车装饰得富丽堂皇,四周垂着红色的纱幔,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端坐着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绝色佳人。 马车起,鼓乐再次奏响,迎亲队伍在皇宫侍卫的引导下,缓缓进入皇宫。文武百官早已齐聚太极殿,准备观礼这场盛大的婚礼。 太极殿内,汉灵帝刘宏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带着一丝喜悦之色。袁绍、袁基、袁术等袁氏族人,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袁绍满面春风,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袁术却面色阴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之色。 当袁尚引领着的万年公主,缓缓步入太极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对新人身上。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众人心中不禁赞叹。 婚礼仪式庄重而繁琐,汉灵帝亲自主持,宣读诏书,赐予封赏。袁尚与刘婉并肩而立,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聆听训示,公主登车等一系列仪式。 礼毕,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袁尚与刘婉被送入早已布置好的洞房之中。洞房内,红烛摇曳,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更添几分温馨浪漫。 袁尚与刘婉相对而坐,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白日里在众人面前,两人虽并肩而立,却少有交流。此刻独处一室,反倒有些生疏起来。 刘婉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抬起头,一双美眸凝视着袁尚,轻声说道:“安平侯,今日婚礼盛大,你费心了。” 袁尚温和一笑,拱手回礼道:“公主殿下客气,能娶得公主为妻,乃是吾三生有幸。” 刘婉微微颔首,沉默片刻,忽又开口道:“听闻安平侯文韬武略,才华横溢,不知可否以诗词佐酒,为今夜良辰美景,添几分雅趣?” 袁尚眉梢微挑,公主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才学?他心中了然,却也欣然应允,笑道:“公主殿下有此雅兴,袁尚自当奉陪。不知公主想要听何种诗词?” 刘婉略作思索,启唇道:“便以……月亮为题,如何?” 袁尚点头应允,略一沉吟,便缓缓吟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诗句清朗,意境深远,刘婉听得微微一怔,抬眸看向袁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好诗。”刘婉赞叹一声,又道:“侯爷之诗,意境开阔,气象宏大,不知可有描写儿女情长的诗词?” 袁尚微微一笑,知道公主这是想要进一步试探自己,他心中一动,柔声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一次,诗句风格陡然一变,变得温柔婉约,情意绵绵。刘婉听得面颊微红,心中如同小鹿乱撞,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悄然滋生。 “侯爷……真是才情过人。”刘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袁尚凝视着刘婉,目光温柔而真挚,缓缓说道:“诗词虽美,却难尽心中之情。公主殿下,袁尚虽为武将,却也懂得怜香惜玉。今日能与公主结为连理,实乃天赐良缘。袁尚定当珍之重之,一生呵护公主,绝不相负。” 他的话语,情真意切,眼神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刘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眼帘,心中却是甜如蜜糖。 “夫君……言重了。”刘婉低声说道,语气已然软化了许多。 袁尚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初步赢得了公主的芳心。他起身走到刘婉身边,轻声问道:“公主,可否容许我,为你描眉?” 刘婉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但却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袁尚拿起桌上的眉笔,小心翼翼地为刘婉描绘着眉毛。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刘婉静静地坐在那里,感受着袁尚指尖的温度,心中一片宁静与甜蜜。 洞房花烛夜,情意绵绵,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不爱两身脊骨瘦,更驱一卷去云桥。” 而在洞房之外,一袭素衣的乌兰琪,静静地站在院落之中,仰望着天上的明月。今夜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如同一个巨大的银盘,洒下清冷的光辉。 她知道,今夜是夫君的大婚之夜,他与公主殿下,定然是恩爱缠绵,情意浓浓。只是,心中却也难免泛起一丝淡淡的落寞。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能够陪伴在夫君身边,看着他幸福快乐,她便已心满意足。 然而,在这喜庆祥和的袁府之中,却并非所有人都心怀祝福。在不远处的阴影中,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洞房的方向。 袁术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白日里袁尚婚礼的盛况,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内心。 而此刻,洞房之中传来的欢声笑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袁尚……你休想如此得意!”袁术咬牙切齿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第104章 婚后温情,暗流涌动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落在新婚夫妇的婚房内,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意。 袁尚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万年公主刘婉恬静的睡颜。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白皙的肌肤在晨曦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一块温润的美玉。 袁尚嘴角微微勾起,心中一片柔软。昨夜的洞房花烛夜,两人在诗词唱和中逐渐敞开心扉,刘婉的聪慧和温柔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轻轻起身,没有惊动仍在熟睡的公主,穿戴整齐后,走出房门。 府外早已备好了马车,袁尚今日要陪同刘婉回宫归宁(省亲)。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洛阳的街道上,不多时便抵达了皇宫巍峨的宫门前。宫门侍卫早已接到消息,恭敬地打开宫门,放袁尚和刘婉的马车入内。 瑶华宫内,汉灵帝刘宏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见到袁尚和刘婉携手而来,更是龙颜大悦。 “好好好,朕就说显甫和婉儿是天作之合,瞧瞧你们,果真是琴瑟和鸣。”汉灵帝指着两人,开怀大笑。 刘婉上前盈盈一拜,娇声道:“父皇,儿臣携夫君给您请安了。” 袁尚也恭敬行礼:“臣袁尚,拜见陛下。” 汉灵帝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拉着刘婉的手,仔细端详着女儿,眼中满是宠溺:“婉儿,在安平侯府住的可还习惯?显甫待你如何?” 刘婉脸颊微红,偷偷看了袁尚一眼,柔声道:“回禀父皇,女儿在侯府一切都好,夫君…夫君对女儿也很好。” 汉灵帝闻言,更是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袁尚,语重心长道:“显甫,婉儿是朕的掌上明珠,朕将她托付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袁尚神色郑重,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呵护公主,一生一世,绝不相负。” 汉灵帝听了袁尚这番话,更是心怀慰藉,连连称赞袁尚有担当,有情义。又赏赐了许多珍贵的物品给袁尚和刘婉,以示恩宠。 在瑶华宫用过午膳后,袁尚和刘婉才告辞离开皇宫,返回安平侯府。 回到府中,两人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袁尚每日除了处理一些府中的事务外,便是与刘婉吟诗作画,或是陪她游览洛阳城周边风景。 刘婉也渐渐适应了侯府的生活,她端庄娴雅,温柔体贴,将府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袁府上下的敬重。 而乌兰琪,也慢慢融入了侯府这个新的家庭。她本就性格开朗,心思细腻,很快便与刘婉相处融洽。 两人年纪相仿,又都对诗词歌赋颇有兴趣,常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情同姐妹。刘婉也待乌兰琪十分真诚,从未因她的身份而有所轻视,这让乌兰琪心中感激不已,也更加忠心耿耿地服侍袁尚。 侯府内一片温馨祥和,然而,洛阳城内的暗流却在悄然涌动。 这日,袁尚正在书房中翻阅兵书,典韦忽然来报,说是宫中来人,中常侍张让设宴,邀请袁尚前往赴宴。 袁尚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张让突然设宴款待,恐怕并非只是单纯的庆祝新婚那么简单。宦官一向与外臣鲜少往来,更何况是权势滔天的张让,此番举动,定然另有深意。 “可知张让设宴的目的?”袁尚放下书卷,沉声问道。 典韦摇了摇头:“宫中来人只说是为侯爷新婚庆贺,并未提及其他。” 袁尚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好,既然张常侍盛情相邀,不去岂不是显得失礼?备车,随我去赴宴。” 典韦有些担忧地看了袁尚一眼,低声道:“主公,这张让素来奸猾似鬼,不得不防啊。” 袁尚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袁尚带着典韦,乘坐马车来到了张让府邸。 张让府邸装饰得金碧辉煌,奢华至极,处处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权势气息。府门外,早已有宦官恭敬等候,见到袁尚的马车,连忙上前引路。 袁尚下了马车,抬眼望去,只见张让早已笑容满面地站在府门口迎接。 “哎呀,安平侯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张让语气热情,姿态放得很低,仿佛真的是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客人。 袁尚拱手还礼,笑道:“张常侍客气了,能得常侍大人宴请,是袁尚的荣幸才是。” 两人寒暄几句,张让便将袁尚迎入府中。宴席设在府邸的花园之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布置得极为精致典雅。 席间,美酒佳肴,歌舞升平,张让频频举杯,向袁尚敬酒,言语间尽是恭维之词,将袁尚夸得天花乱坠,仿佛袁尚才是这大汉王朝的肱骨之臣,未来的希望。 袁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虚与委蛇,与张让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他知道张让此刻的热情,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试探,还在后面。 果然,酒过三巡,张让的语气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安平侯年纪轻轻,便立下如此赫赫战功,真乃人中龙凤啊。陛下对侯爷更是器重有加,委以重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张让放下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袁尚,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袁尚心中一凛,知道张让这是要开始试探自己的态度了。他神色不变,谦逊道:“常侍大人谬赞了,袁尚不过是尽匹夫之责罢了,能得陛下信任,已是莫大的荣幸,哪里敢奢求什么前途。” 张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继续试探道:“侯爷过谦了。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侯爷身处其中,可要小心谨慎才是。不知侯爷对如今的朝局,有何看法?” 袁尚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依旧滴水不漏:“朝局大事,非袁尚这等武夫所能妄议。袁尚只知忠君报国,保境安民,其他的,不敢多想。” 张让见袁尚如此谨慎,始终不肯透露半点真实想法,心中也有些捉摸不透。他原本以为袁尚年轻气盛,又手握重兵,定然野心勃勃,容易拉拢。如今看来,这袁尚城府极深,远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 就在张让心中盘算之际,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宴席上的虚假和谐。 “哟,这不是安平侯吗?真是稀客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袁术带着几名随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张让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没想到袁术会突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 袁术却仿佛没看到张让的脸色,径直走到袁尚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安平侯新婚燕尔,不在府中与公主殿下卿卿我我,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是嫌公主府的酒菜不够丰盛,要来张常侍这里打牙祭?” 袁术的语气充满了挑衅和嘲弄,丝毫不掩饰他对袁尚的嫉妒和敌意。宴席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袁尚脸色微沉,他知道袁术是故意来搅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张让面前出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袁术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公路叔父此言差矣,侄儿今日是奉张常侍之邀前来赴宴,倒是叔父,不请自来,莫非也是来给侄儿道贺新婚的?”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反击。 袁术脸色一僵,没想到袁尚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反将了他一军。他恼羞成怒,正要发作,袁尚却抢先一步,转头看向张让,语气诚恳地说道:“张常侍大人,家叔向来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还望常侍大人莫要见怪。” 袁尚这番话,看似在为袁术开脱,实则却是暗藏机锋。他将袁术形容为“心直口快”,实际上是在暗示张让,袁术此人,喜怒形于色,毫无城府,根本不足为虑。而真正值得警惕的,恐怕另有其人。 张让也是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袁尚话中的弦外之音?他目光在袁尚和袁术之间来回扫视,心中若有所思。 原本他对袁尚还有些提防,但经过袁术这么一闹,反倒是觉得袁尚更加顺眼起来。 相比之下,袁术的嫉妒和莽撞,反而显得更加碍眼和危险。 “安平侯说笑了,公路乃是性情中人,老奴怎会怪罪?倒是侯爷,年纪轻轻,便如此沉稳老练,真是让老奴刮目相看啊。”张让笑着打了个哈哈,看似在为袁术开脱,实则语气已经明显偏向了袁尚。 袁术也听出了张让话中的转变,脸色更加难看,他狠狠地瞪了袁尚一眼,拂袖而去。 袁尚看着袁术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成功地挑拨了张让和袁术的关系,也让张让对自己的价值,有了新的评估。 宴席结束后,袁尚告辞离开张让府邸,返回侯府。 马车上,典韦忍不住问道:“主公,那张让老贼,今日宴请主公,究竟有何目的?” 袁尚笑了笑,淡淡道:“试探而已。他想看看我对宦官的态度,以及对权力的野心。” 典韦皱眉道:“那主公为何要与他虚与委蛇?这张让狼子野心,早晚必反!” 袁尚摇了摇头,目光深邃:“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这张让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想扳倒宦官,必须先摸清他们的底细,找到他们的把柄。” 洛阳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涌动,而他袁尚,绝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第105章 才女倾心 冬日暖阳和煦,驱散了些许寒意。袁尚备好礼物,再次踏入蔡府。门房见是安平侯亲至,连忙恭敬相迎。 蔡邕依旧在书房中,见袁尚到来,放下手中书卷,起身相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显甫贤侄,快快请坐,不必如此客气。” 袁尚执礼甚恭,将礼物奉上,谦逊道:“蔡公言重了,当日宴席之上,若非蔡公赏识,晚辈恐难得扬名之机,今日特来拜谢。” 蔡邕捋须轻笑,摆手道:“老夫赏识的是真才实学,贤侄文采斐然,又兼具武略,乃是当世英杰,何须言谢?再说,老夫亦有事相托。” 袁尚心中微动,正色道:“蔡公请讲,晚辈若有所能,定当竭力而为。” 蔡邕目光温和地看向屏风后,轻声道:“琰儿,你也出来吧。” 屏风后,蔡琰款步而出,今日她身着淡雅素裙,更显清丽脱俗。她盈盈施礼,轻声道:“小女子见过侯爷。” 袁尚起身回礼,目光落在蔡琰身上,只见她眉眼含情,娇羞之态更胜往日,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荡。 蔡邕待蔡琰落座后,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老夫年事已高,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膝下虽有二女,却皆是柔弱之辈,琰儿聪慧,奈何身为女子,终究有诸多不便。 幼女年纪尚小,更是不堪托付。 老夫时常忧虑,日后若有不测,这二女,恐将孤苦无依,难得周全。” 蔡邕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语气郑重了几分:“老夫观贤侄,人品贵重,谦逊有礼,更兼文武双全,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已功勋卓着,实乃人中龙凤,当世英杰。 放眼洛阳,乃至天下青年才俊,能与贤侄比肩者,寥寥无几。 老夫心中思量再三,觉得贤侄乃是可堪托付之人。” 蔡邕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期盼:“因此,老夫今日斗胆,欲将长女蔡琰,托付于贤侄,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袁尚闻言,心中已然明了蔡邕之意,他起身,郑重拱手道:“蔡公之意,晚辈明白。蔡琰小姐才情出众,温婉贤淑,能得蔡公如此信任,晚辈感激不尽。晚辈在此承诺,定会如珍似宝般待蔡琰小姐,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蔡邕闻言,欣慰地点点头,看向蔡琰,柔声道:“琰儿,你意下如何?” 蔡琰面色绯红,偷偷看了袁尚一眼,见他目光真诚,心中更是柔情似水,低声道:“女儿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蔡邕哈哈一笑,抚须道:“好,好,好!老夫今日便将琰儿托付于你,望你二人日后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袁尚再次郑重承诺:“蔡公放心,晚辈定不负所托。待时机成熟,定当迎娶蔡琰小姐入门。” 蔡琰听得“迎娶”二字,心中更是甜蜜,抬眸看向袁尚,眼中情意绵绵。 蔡邕见状,甚是欣慰,转而笑道:“贤侄既来,不如与琰儿合奏一曲,也好让老夫一饱耳福?” 袁尚欣然应允,蔡琰亦起身,取来琴箫。两人相对而坐,绿珠在一旁研墨添香,气氛温馨而雅致。 袁尚执箫在手,蔡琰素手轻抚琴弦。无需言语,两人目光交汇,便已心领神会。 箫声清越,如山间清泉,琴音婉转,似林间鸟鸣。一曲《凤求凰》,在两人指间流淌而出。琴箫合奏,珠联璧合,时而高亢激昂,如凤凰展翅,翱翔九天;时而低回婉转,如情侣私语,柔情似水。 蔡邕闭目聆听,脸上露出陶醉之色,绿珠亦是听得痴了,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惊扰了这天籁之音。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蔡邕睁开眼睛,抚掌赞叹:“妙哉!妙哉!琴箫合璧,天作之合!显甫贤侄与琰儿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蔡琰面颊更红,偷偷看了袁尚一眼,眼波流转,情意尽显。袁尚亦是含笑看向蔡琰,两人之间,情愫暗生,无需多言,已是心意相通。 琴箫合奏之后,袁尚与蔡邕又谈论一番经史子集,袁尚引经据典,见解独到,再次令蔡邕赞赏不已。直至日暮西山,袁尚方才告辞离去。 回到安平侯府,夜已深沉。袁尚沐浴更衣后,来到书房,却见乌兰琪早已在此等候。 “夫君。”乌兰琪轻声道。 袁尚点点头,示意她坐下,问道:“何事?” 乌兰琪犹豫片刻,方才开口:“妾身听闻,今日主公拜访蔡邕大人,并在蔡府与蔡琰小姐琴箫合奏,情意绵绵……” 袁尚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府中之事,怕是瞒不过乌兰琪的耳目。他坦然一笑,道:“不错,确有此事。” 乌兰琪抬眸看向袁尚,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一丝担忧,却并无责怪之意。 袁尚轻叹一声,柔声道:“乌兰琪,你可知我心意?” 乌兰琪垂下眼帘,低声道:“妾身知道,夫君心怀天下,胸襟广阔,并非寻常男子可比。” 袁尚握住乌兰琪的手,认真道:“我与蔡琰小姐之事,乃是蔡公之托。但我对你的情意,日月可鉴。你放心,在我心中,你们,地位相同,绝不会因任何人之故而有所改变。” 乌兰琪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感动,一丝释然,柔声道:“妾身相信主公。蔡琰小姐才貌双全,能得夫君垂青,亦是她的福分。妾身……妾身愿意与她和平相处,姐妹相称。” 袁尚见乌兰琪如此通情达理,心中更是柔情似水,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但对于现代灵魂的他来说,还是希望能尽量照顾到身边人的感受。 他认真地看着乌兰琪,语气诚恳:“乌兰琪,你能如此理解,我心甚慰。你放心,在我心中,你的地位从未改变,也绝不会改变。蔡琰小姐入门之后,你们姐妹之间,必当和睦相处,互相扶持。” 乌兰琪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纵然有些许落寞,却也为他的真诚所感动。 此时,万年公主刘婉亦从宫女口中得知了袁尚拜访蔡府之事。她心中略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平静。 她早已听闻蔡琰才名,知其乃是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若是袁尚能得蔡琰倾心,也算是英雄配佳人,一桩美事。 更何况,她身为公主,自幼便在宫中长大,见惯了后宫争斗,对于男女之情,早已看得淡然。 若是蔡琰能来,也能在府中与她作伴,岂不是更好? 刘婉心中这般想着,反而对蔡琰生出几分好奇和期待。她甚至开始想象,这位才女究竟是何等风姿,又会与袁尚发生怎样的故事。 夜色渐深,洛阳城中,暗流涌动。袁尚的每一步棋,都牵动着各方势力的神经。而他自己,则在温柔乡中,悄然布局,为未来的风云变幻,积蓄着力量。 第106章 招贤纳士,袁术暗算 袁尚自蔡府归来,便觉洛阳城内,贤才济济,却如散落珍珠,未能尽显其光。他思忖良久,决定效仿古之明主,广发英雄帖,招揽天下有志之士,共襄盛举。 安平侯府门前,贴出告示,言安平侯袁尚,仰慕古贤,欲结交天下豪杰,凡有才之士,皆可前来一叙,共论天下大事。告示一出,洛阳城内顿时议论纷纷,世家子弟多不以为然,认为袁尚此举不过是沽名钓誉,然一些出身寒门的士子,却心生向往,暗自揣测。 数日之后,侯府迎来一位布衣青年,此人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正是颍川徐庶,字元直。徐庶早年游学四方,胸怀大志,听闻袁尚之名,又见招贤告示,便决意前来投奔。 门房见徐庶衣着朴素,本欲阻拦,徐庶抱拳道:“在下徐庶,特来拜会袁侯。” 门房略一迟疑,见徐庶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连忙通报。袁尚闻报,心中一动,徐庶之名,他早有耳闻,据历史记载,属当世奇才。他连忙出迎,见徐庶风尘仆仆,却精神奕奕,心中更是欣喜。 “元直先生大驾光临,吾不胜荣幸!”袁尚拱手笑道,语气热情。 徐庶见袁尚如此礼贤下士,亦是心生好感,忙回礼道:“徐庶一介布衣,得侯爷如此看重,实乃三生有幸。” 袁尚引徐庶入府,屏退左右,两人于书房中对坐而谈。袁尚询问徐庶游历见闻,徐庶侃侃而谈,从天下大势,到地方民生,皆有独到见解。袁尚越听越是心惊,徐庶之才,远胜他想象,实乃治世之能臣。 “元直先生,真乃当世奇才!”袁尚由衷赞叹,“得先生相助,如鱼得水也!” 徐庶谦逊道:“安平侯过誉了,庶不过一介鄙夫,若能为侯爷效犬马之劳,已是心满意足。” 袁尚大喜,当即拜徐庶为座上宾,待以上等之礼。 未过两日,又有一位青年才俊慕名而来,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石韬,字广元。石韬与徐庶齐名,亦是饱学之士,二人亦是好友,听闻徐庶投奔袁尚,便也前来一试。 袁尚对石韬亦是极为重视,与徐庶一同接见,三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袁尚见徐庶、石韬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心中大悦,当即决定设宴款待二人,并广邀洛阳青年才俊,以示招贤纳士之诚意。 消息传到袁术耳中,袁术顿时怒火中烧。他本就嫉妒袁尚风头正盛,如今又见袁尚招揽贤才,更是妒火攻心,认为袁尚此举,乃是故意与他作对,抢夺人才。 “哼,袁显甫,好大的手笔!”袁术冷笑一声,阴沉道,“真当洛阳贤才,尽归他门下不成?” 他心生一计,暗中派些人手,让他们在袁尚宴会上制造混乱,最好能让袁尚出丑,颜面扫地。 正月二十,安平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袁尚设宴于府内花园,广邀洛阳名士,世家子弟,以及一些寒门俊彦。徐庶、石韬分坐袁尚左右,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袁绍、袁基亦前来捧场,袁绍见袁尚如此举动,暗自点头,颇为赞赏。袁基则在一旁附和,连声称赞袁尚贤明。 袁术虽心中不悦,却也“不请自来”,他带着几名随从,大摇大摆地走进宴会,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显甫贤侄,好热闹的场面啊!”袁术拱手笑道,直接不装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真以为自己能坐稳这高位?别哪天摔得粉身碎骨,让人看笑话!” 袁尚早料到袁术会来搅局,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回礼道:“叔父说笑了,侄儿不过是略备薄酒,款待几位好友,叔父能来,侄儿不胜荣幸。” 袁术皮笑肉不笑地摆摆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却不时扫过徐庶、石韬,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宴会开始,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袁尚谈笑风生,与宾客们推杯换盏,气氛逐渐热烈。就在众人兴致正浓之时,异变突生。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窜出,手持利刃,直扑袁尚而来! “有刺客!”人群中有人惊呼,顿时一片混乱。 典韦虎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挡在袁尚身前,手中双戟挥舞如风,将冲在最前面的刺客尽数挡下。赵云亦是拔剑出鞘,护卫在袁尚另一侧,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刺客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典韦虽勇猛无双,却也一时难以尽数抵挡,身上已是多了几道血痕。赵云枪法精妙,身形灵动,在刺客群中穿梭,枪枪致命,却也难以扭转局势。 袁尚临危不乱,目光扫过四周,见刺客来势汹汹,显然是蓄谋已久。他心中怒火升腾,知道必是有人暗中捣鬼。 “典韦,无需留手,格杀勿论!”袁尚沉声喝道,语气冰冷。 典韦闻言,眼中凶光大盛,手中双戟陡然加速,招式变得更加凌厉狠辣,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刺客们纷纷惨叫倒地,血肉横飞。 赵云亦是枪势一变,不再防守,转为进攻,枪法如游龙般舞动,收割着刺客的性命。 徐庶、石韬见状,亦是挺身而出,指挥府中护卫,组织反击。宾客们惊魂未定,却也纷纷拿起酒樽、桌椅,加入战团,场面一片混乱。 袁术见刺客出现,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装模作样地惊呼道:“哎呀,怎的会有刺客?快,护驾,护驾!”却只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中反而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色。 然而,他很快发现,局势似乎有些不对劲。袁尚手下两员猛将,武艺高强,刺客虽多,却也难以占到上风,反而被典韦、赵云杀得节节败退。 片刻之间,刺客便已死伤过半,剩下的刺客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典韦、赵云死死缠住,难以脱身。 袁尚见大局已定,缓缓走到袁术面前,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他。 “叔父,今日之事,真是让您受惊了。”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袁术被袁尚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脸上笑容僵硬,干笑道:“显甫贤侄说笑了,这……这定是哪里来的蟊贼,胆敢在安平侯府撒野,真是该死!”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是吗?侄儿也希望如此。” 他不再理会袁术,转身吩咐典韦、赵云:“将所有刺客,全部拿下,严加审问,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典韦、赵云领命,率领护卫,将残余刺客尽数擒获,捆绑起来,押入府中地牢。 宴会一片狼藉,宾客们惊魂未定,但见袁尚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又见典韦、赵云勇猛无双,将刺客尽数擒获,心中皆是钦佩不已。 经此一事,袁尚在洛阳城中声望更盛,其胆识、武艺,皆为人所称道。而袁术的阴谋,却是不攻自破,反倒让他颜面扫地,嫉恨更深。 夜幕降临,袁尚端坐书房,听着典韦禀报审讯结果。 “主公,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嘴硬得很,无论如何拷打,都不肯吐露半个字。” 典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他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动用了酷刑,但那些刺客宁死不屈,始终守口如瓶。 袁尚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这黑夜,看清隐藏在幕后的真相。 “意料之中。” 袁尚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寒意。 “能培养出如此死士的,绝非寻常势力。” “另外,派人盯紧袁术,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袁尚的声音冰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心中早已有了怀疑的对象。 袁术,这个名义上的叔父,一直对他心怀嫉恨,处处与他作对。 今日宴会上的刺杀,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是袁术所为,但袁尚的直觉告诉他,此事与袁术脱不了干系。 “诺!” 典韦领命,转身离去。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 袁尚独自一人,坐在灯下,静静地思考着 洛阳城内,风云涌动,暗流汹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第107章 追查真凶,叔侄反目 夜色如墨,安平侯府的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袁尚负手而立,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刺客。 这些刺客白日里还凶神恶煞,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个个面色苍白,眼神闪烁。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袁尚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为首的刺客紧咬牙关,眼神凶狠,却一言不发。其余刺客也如同事先商量好一般,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典韦在一旁怒目圆睁,虬髯戟张,怒喝道:“我家主公问你们话,耳朵都聋了吗?再不开口,休怪典某手下无情!”说着,他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戟,寒光闪烁,震慑人心。 然而,刺客们依旧紧闭嘴唇,仿佛铁了心要将秘密带入坟墓。 袁尚见状,心中了然,这些刺客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想要从他们口中撬出真相,恐怕并非易事。他摆了摆手,示意典韦稍安勿躁。 “我知道你们是死士,不怕死。”袁尚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但你们也要明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毫无价值。”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受人指使,前来刺杀于我,想必是为了荣华富贵。但你们想过没有,幕后之人,真的会信守承诺吗?还是说,你们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弃?” 刺客们依旧沉默,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动摇。 袁尚将他们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开始奏效。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迟早会查出真相。”袁尚语气笃定,“洛阳城就这么大,想要藏住秘密,谈何容易?到时候,不仅你们要死,你们的家人,恐怕也难逃牵连。” 此话一出,刺客们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眼神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见时机已到,徐庶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不如让庶来试试。” 袁尚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将审问的主导权交给了徐庶。 徐庶走到刺客面前,温文尔雅地说道:“诸位壮士,徐某并非想要为难你们。只是想请诸位明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尔等身陷囹圄,何不弃暗投明,将幕后主使供出来,也好为自己,为家人,谋一条生路?” 徐庶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他并没有像典韦那样威逼利诱,而是从情理入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片刻的沉默之后,为首的刺客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袁尚和徐庶。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沙哑着嗓音说道:“我说……我说……” 经过徐庶的巧妙引导,刺客最终交代了他们的身份和来历。正如赵云调查到的那样,这些人都是洛阳城内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平日里靠着坑蒙拐骗为生。 被袁术府里管家招进袁术府里训练成死士,而指使他们刺杀袁尚的,正是袁术府中的一位管事。 “果真是他!”袁尚听完典韦的禀报,怒火中烧,眼中寒光闪烁。他早有预感此事与袁术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想到,袁术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派人行刺朝廷命官。 “主公,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典韦怒声道,“袁术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是欺人太甚!俺老典这就带人杀到袁术府上,将他抓来问罪!” “不可鲁莽。”徐庶连忙劝阻,“袁术毕竟是长辈,又是朝廷重臣,若无确凿证据,贸然兴师问罪,恐会落人口实。” 袁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元直所言极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他沉吟片刻,吩咐赵云道:“子龙,你再辛苦一趟,秘密调查袁术近期的动向,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与他有关。” “诺!”赵云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袁尚带着赵云搜集到的证据,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袁术府上。 袁术正悠闲地在府中花园赏花,见袁尚气势汹汹而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语气不悦地问道:“显甫,如此急匆匆地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袁尚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证据狠狠地摔在袁术面前,厉声质问道:“叔父,明人不做暗事,这些东西,你可认得?” 袁术拿起地上的证据,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这些证据,正是赵云连夜调查到的,袁术与刺客来往的账目,以及袁术府上管事与刺客接头的记录,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抵赖。 “这……这是何物?我……我不明白贤侄在说什么。”袁术依旧强作镇定,矢口否认。 “事到如今,叔父还要狡辩吗?”袁尚怒极反笑,语气冰冷地说道,“那些刺客已经招供,指认是你指使他们行刺于我。叔父,你还有什么话说?” 袁术见抵赖不过,索性撕破脸皮,冷哼一声道:“没错,那些刺客,的确是我派去的。袁显甫,你不要以为娶了个公主,当了个安平侯,就真的飞黄腾达了!在我袁术眼中,你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乳臭未干!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就凭我是安平侯,是大汉的功臣,而你袁术,不过是一个嫉贤妒能,暗箭伤人的小人!”袁尚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你……”袁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袁尚的鼻子怒骂道,“好,好,好!袁显甫,你真是好样的!今日你敢如此与我说话,日后定会后悔!” “后悔?袁术,真正该后悔的人,是你!”袁尚怒喝一声,眼中杀意凛然,“吾袁尚敬你一声叔父,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线,真当吾是泥捏的吗?” “从今日起,吾与你袁术,恩断义绝,势不两立!”袁尚掷地有声地说道,语气决绝,不留丝毫情面。 叔侄二人彻底决裂,多年的情分,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袁尚拂袖而去,留下袁术在原地气急败坏,暴跳如雷。 袁尚与袁术叔侄反目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洛阳城,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关注。 曹操得知此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自言自语道:“袁家兄弟阋墙,倒是一出好戏。有趣,有趣。” 曹操认为,袁尚与袁术的争斗,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可以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甚至可以拉拢袁尚。 大将军何进得知袁尚与袁术反目,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他原本还指望袁家兄弟能够同心协力,共同对抗宦官势力。如今袁家内讧,势必会削弱袁家的力量,这对于他来说,绝非好事。 为了避免袁家彻底分裂,何进决定出面调解,希望能化解袁尚与袁术之间的矛盾。 何进派人邀请袁尚到府上赴宴,想要从中说和。袁尚明知何进的用意,但也不好拒绝,只得前往。 宴席之上,何进推杯换盏,旁敲侧击,试图缓和袁尚与袁术之间的关系。 “显甫贤侄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与公路(袁术字公路)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但毕竟是叔侄,血浓于水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开呢?”何进语重心长地说道。 袁尚放下酒杯,神色平静地说道:“大将军,我与袁术之间,并非误会,而是原则问题。他暗中派人行刺于我,此等行径,天理难容。我袁尚可以容忍他的嫉妒,可以容忍他的打压,但绝不能容忍他对我的性命下手!” “这……”何进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袁尚的态度如此坚决,丝毫不留情面。 “大将军的好意,袁尚心领了。”袁尚起身拱手道,“但我与袁术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此事,无需再提。” 袁尚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何进的调解,表明了他与袁术彻底决裂的决心。 离开何进府邸,袁尚望着洛阳城繁华的夜景,心中却一片冰凉。洛阳城,看似繁华似锦,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袁术的暗算,只是一个开始,日后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 他忽然意识到,洛阳城,并非久留之地。冀州,幽州,才是他的根基,才是他施展抱负的舞台。 他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或许,应该向天子请命,提前返回冀州,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 第108章 宫廷夜宴,暗藏杀机 今日是灵帝邀朝中重臣赴宫中夜宴。华灯初上,洛阳皇宫便已是一片流光溢彩,宛如白昼。 宫灯盏盏,将巍峨宫殿映照得金碧辉煌,丝竹之声隐隐传来,更添几分奢靡之气。 袁尚整理着身上那一袭绣着祥云纹路的锦袍,步履沉稳地踏入宫门。今夜的他,格外用心装扮了一番。 毕竟,刚刚与袁术彻底决裂,满朝文武怕是都在暗中揣测袁家的动向,他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半分,袁尚身着锦袍,在宫灯映照下,熠熠生辉。 万年公主一袭月华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百鸟朝凤,更衬得她肤若凝脂,清丽脱俗。 她略微理了理鬓角的发丝,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夫君,宫中夜宴,怕是没那么简单。” 袁尚握住她柔荑,温和一笑,“婉儿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他语气轻松,神态自若,仿佛即将赴宴的不是龙潭虎穴,而是寻常的家宴。 公主望着他自信的眼神,心中稍安,点了点头。 两人携手并肩,步入金碧辉煌的宫殿。 殿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汉灵帝刘宏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眼神却依旧精明。 下方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坐,衣冠楚楚,神色各异。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立于灵帝近侧的十常侍。 为首的张让,面色白净,笑容可掬,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阴鸷之气。 袁尚目光扫过,心中了然,今日这夜宴,果然是暗藏玄机。 乐声悠扬,舞姬翩翩起舞,试图营造歌舞升平的景象,却难以掩盖殿内微妙的紧张气氛。 酒过三巡,张让率先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他举起酒杯,笑眯眯地看向袁尚,“安平侯年少有为,幽州大捷,当真是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咱家敬侯爷一杯。” 语气虽是恭维,眼神却带着一丝探究和审视。 袁尚举杯回敬,神色谦和,“张长侍过誉了,吾不过是尽匹夫之责,不敢居功。” 他姿态放得极低,言语滴水不漏。 张让笑容更盛,话锋一转,“侯爷少年英雄,咱家甚是钦佩,只是… …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引得殿内众人纷纷侧目,“幽州苦寒之地,鲜卑又是骁勇善战,不知侯爷是如何以弱胜强,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莫不是… … 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妙计?” 他话里有话,明显是在质疑袁尚的功绩。 殿内一些依附十常侍的官员,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出言附和。 “是啊,幽州战报传回,着实令人振奋,但细想之下,总觉有些不可思议。” “鲜卑轲比能,凶悍异常,安平侯年纪轻轻,如何能将其击败?怕不是以讹传讹吧?” “或许是鲜卑人见我大汉天威,不战而退也说不定呢,哈哈哈哈!” 质疑声、嘲讽声,此起彼伏,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万年公主坐在袁尚身侧,感受到周围投来的不善目光,心中焦急。 她微微侧首,用眼神询问袁尚,却见他依旧面带微笑,神色平静,仿佛置身事外。 袁尚感受到公主的担忧,朝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他放下酒杯,环顾四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诸位大人所言甚是,幽州一战,确实侥幸。” 袁尚语气谦逊,仿佛认同了众人的质疑, “不过,若说全凭侥幸,倒也未必。 ” 他话锋一转,引得众人纷纷凝神细听。 “兵法云,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幽州虽苦寒,却也给了我军将士磨砺意志的机会。鲜卑虽骁勇,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袁尚侃侃而谈,语气从容, “吾不才,略懂一些兵法韬略,也深知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 幽州一战,我军将士用命,浴血奋战,方才侥幸取得一丝胜算。” 他言语之间,既肯定了将士们的功劳,又谦虚地将胜利归结为“侥幸”,让人挑不出错处。 但张让等人显然不愿轻易罢休。 张让继续追问道,“侯爷所言极是,将士用命,固然重要。但咱家听说,侯爷文武双全,才华横溢,不知今日可否在宴会上献上一艺,也好让咱家等开开眼界,也好为这盛宴,更添一份雅兴?” 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分明是想借机让袁尚出丑。 灵帝刘宏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早就察觉到宴会之上暗流涌动,也乐得看一场好戏,顺便敲打一下日益嚣张的十常侍。 “安平侯,张常侍所言甚是,安平侯打算献何才艺?朕甚是期待。” 灵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不容置疑。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潮水般,齐刷刷地涌向了袁尚。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万年公主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受到,灵帝看似平和的一句话,实则蕴含着深意。 这不仅仅是看戏,更是对袁尚的一次考验。 袁尚感受到了公主的紧张,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他转过头,面向龙椅之上的灵帝,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刚才张让的刁难,皇帝的威压,都未能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袁尚面色沉静,缓缓起身,对着龙椅之上的灵帝躬身一礼,姿态恭敬,却丝毫不显谄媚。 语气沉稳而自信,“陛下金口玉言,臣,自当遵旨献艺。” 殿内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袁尚的回答。 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袁尚出丑;有人则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这位少年英雄,除了战场杀敌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还有一些人,则是默默地观察着局势,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袁尚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最终定格在龙椅之上的刘宏脸上。 “陛下既然想看,臣自当献上绵薄之力,为这夜宴添些许趣味。”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只是,不知陛下和诸位大人想先赏鉴文采,还是武艺?”袁尚再次发问,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第109章 文武双全,技惊四座 张让眼珠一转,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安平侯文武双全,不如就先来一段文采,也好让咱家这些粗人,开开眼界?” 他话虽客气,但“粗人”二字,却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暗指袁尚的武艺也不过如此。 袁尚仿佛没有听出张让话中的讥讽,从容一笑,“既如此,那臣便献丑了。” 他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目光沉静而悠远,缓缓吟道: “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散作千树万树梨花开。” 诗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带着边塞的寒风,瞬间将众人带入那冰天雪地的场景之中。 殿内原本的喧嚣声渐渐消失,所有人都被袁尚的诗句所吸引,静静聆听。 “散作千树万树梨花开……”袁尚吟罢,殿内一片寂静,唯有诗句的回音在空气中飘荡。 片刻之后,才有人回过神来,低声赞叹,“好诗!好诗啊!” “想不到安平侯竟有如此文采,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此诗意境开阔,气势磅礴,实乃佳作!” 赞扬之声渐渐响起,就连一些原本对袁尚抱有偏见的大臣,也忍不住点头称赞。 万年公主刘婉美眸之中异彩连连,看向袁尚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和骄傲。 张让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袁尚竟能出口成章,而且诗句还如此出色,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原本想借文采之事让袁尚出丑,没想到反倒让袁尚在文官面前露了一把脸。 “安平侯果然才华横溢,这诗作真是精彩绝伦。”张让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了一句,心中却暗恨不已。 “不过……”他话锋一转,再次刁难道,“光有文采还不够,安平侯既是武将出身,想必武艺也十分了得吧?” “不如也让咱家等开开眼界,也好看看安平侯是如何在幽州大破鲜卑的。” 他再次将话题引到武艺之上,显然是不肯轻易罢休。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长侍既然如此盛情邀请,臣又岂敢推辞?” 他语气淡然,仿佛早已料到张让会再次发难,神色间没有丝毫慌乱。 “只是,不知张长侍想看臣献何种武艺?”袁尚再次将问题抛回给张让,显得游刃有余。 张让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快速盘算着。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殿内两侧的武将,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这宫廷夜宴,舞刀弄枪的,未免太过粗俗。”张让摆出一副为袁尚着想的姿态,假惺惺地说道,“不如就来点文雅的,比剑如何?” 比剑,既能展现武艺,又不至于太过血腥暴力,而且,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比剑?”袁尚挑了挑眉,似乎对张让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但随即又笑着点了点头,“也好,比剑就比剑。” 他神色轻松,语气随意,仿佛比剑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是比剑,那总要有个对手才行。”张让阴恻恻一笑,目光立刻投向殿内武将之列。 “不知哪位将军愿意下场,与安平侯切磋一番?”张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蛊惑,传入那些依附于十常侍的武将耳中。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那武将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正是依附于张让的武将李丰。 “末将李丰,愿与安平侯切磋剑术!”李丰抱拳朗声道,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傲慢之气。 他早就看袁尚这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侯爷不顺眼了,此刻有机会在众人面前教训袁尚,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且,他深得张让的赏识,若是能在此时替张让出口恶气,必定能更进一步。 袁尚目光落在李丰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既然李将军如此有兴致,那袁尚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袁尚说着,缓缓走到殿中央,神态自若,没有丝毫惧色。 李丰见袁尚如此“托大”,心中更加轻视,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他大步走到袁尚对面,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袁尚,眼神挑衅。 “安平侯,刀剑无眼,待会若是伤了你,可别怪某手下无情。”李丰语气嚣张,充满了轻蔑。 袁尚闻言,不怒反笑,“李将军放心,吾自会小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抽出腰间佩剑。 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嘴角那抹自信的笑容。 “锵!”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李丰率先发难,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直刺袁尚面门。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力道十足,带着一股蛮横之气,显然是想凭借力量压制袁尚。 然而,袁尚面对李丰的猛烈攻势,却显得游刃有余,身形灵活,如同鬼魅一般,在剑光中穿梭。 他手中长剑轻灵飘逸,时而如游龙出海,灵动迅捷,时而如惊鸿掠影,飘忽不定,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四两拨千斤,轻松化解李丰的攻势。 剑光交错,如同银蛇乱舞,在宽阔的大殿中央,构成一幅令人眼花缭乱的景象。 李丰越战越心惊,他原本以为袁尚只是个文弱书生,剑术肯定稀松平常,没想到交手之后才发现,袁尚的剑法竟然如此精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突破袁尚的防守,反而被袁尚的剑气逼得节节后退,狼狈不堪。 “好!安平侯剑法真是精妙!” 突然,一声清脆的喝彩声响起,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万年公主刘婉站起身来,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美眸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公主的喝彩声,如同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殿内一些武将的热情。 那些原本对袁尚持观望态度的武将,此刻也纷纷被袁尚的剑术所折服,开始为袁尚叫好助威。 尤其是袁尚麾下的将领典韦和赵云,更是激动得满脸涨红,扯着嗓子大声呼喊,为袁尚呐喊助威,声势震天。 “侯爷威武!” “侯爷好剑法!”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如同滚滚惊雷,在殿内回荡,瞬间将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冲散,士气大振。 袁尚听到公主和大家的喝彩声,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突然改变策略,剑法一变,原本的灵动飘逸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厚重,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的气势。 他故意卖出一个破绽,露出胸前空档,引诱李丰进攻。 李丰见状,顿时大喜过望,以为抓住了袁尚的破绽,怒吼一声,全力一剑,直刺袁尚胸膛。 然而,就在他的剑尖即将刺中袁尚的瞬间,袁尚眼中精光一闪,原本看似破绽百出的防守,瞬间变得滴水不漏。 他身形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李丰的剑锋,同时手中长剑如同毒蛇吐信,后发先至,一剑点在李丰手腕之上。 “当啷!” 李丰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袁尚剑尖一转,稳稳地停在了李丰的咽喉之前,剑锋之上,寒光凛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胜负已分,高下立判。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李丰,此刻却如同霜打的茄子,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流。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一个年纪轻轻的侯爷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如此不堪一击。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袁尚身上,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敬畏、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刚才还质疑嘲讽袁尚的那些人,此刻全都哑口无言,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汉灵帝刘宏原本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此刻也被袁尚的剑术所震撼,龙颜大悦。 他抚掌大笑,声音洪亮,充满了赞赏,“好!好!好!安平侯果然文武双全,真乃社稷之栋梁也!” 灵帝连说三个“好”字,足以见得他对袁尚的欣赏之情。 “赏!重赏安平侯!”灵帝大手一挥,语气豪迈,当场下旨,赏赐袁尚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珍宝无数。 袁尚再次拜谢,神色谦和,不骄不躁,愈发显得气度不凡。 与龙颜大悦的灵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十常侍等人铁青的脸色。 尤其是张让,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眼神中充满了嫉恨和不甘。 他原本想借夜宴之机,让袁尚当众出丑,颜面扫地,没想到却反被袁尚将了一军,让袁尚在文武百官面前大出风头,赢得了灵帝的赏识。 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张让如何能甘心? 宴会的气氛,也随着袁尚的精彩表现而彻底改变。 原本的暗流涌动,剑拔弩张,此刻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赞扬和恭维之声。 众臣纷纷向袁尚敬酒,言语间充满了敬佩和讨好,就连一些原本依附于十常侍的大臣,也开始对袁尚另眼相看。 袁尚面带微笑,从容应对,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尽显大家风范。 然而,他心中却十分清楚,今日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固然赢得了声望和赏赐,但也彻底得罪了十常侍。 尤其是张让,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定会想方设法地报复。 更大的阴谋,或许正在暗中酝酿。 洛阳的风云,注定不会平静。 第110章 锋芒毕露,恩威并施 袁尚躬身谢恩,接过内侍奉上的赏赐。 金灿灿的光芒,映在他年轻而俊朗的面容上,更显意气风发。 他姿态谦和,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卑不亢的意味,“陛下厚爱,臣惶恐至极。然臣所做一切,皆为汉室江山永固,不敢居功自傲。”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传入殿内每一个角落,既表达了感激,又巧妙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汉灵帝龙颜大悦,笑声爽朗,“袁爱卿少年英雄,朕心甚慰。今日之宴,诸位爱卿也当以显甫为榜样,精忠报国,方不负朕之期望。” 灵帝目光扫过殿内群臣,尤其在十常侍脸上停留片刻,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敲打之意。 “朝廷用人,当论功行赏,切不可因私废公,结党营私,动摇国之根基。” 灵帝的声音不高,却威严十足,让张让等人心中一凛,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袁尚心中明白,灵帝此举,既是褒奖,也是一种保护。 他以少年之姿,锋芒毕露,难免引人嫉恨,灵帝这番话,便是告诫那些暗中算计之人,莫要轻举妄动。 宴席之上,气氛一时微妙。 袁尚却仿佛未觉,举起酒杯,主动走向几位素有清名的大臣。 “诸位大人皆是朝廷栋梁,尚年轻识浅,日后还需仰仗诸位大人提点。” 他姿态谦恭,言语诚恳,与之前在比剑时的锐气判若两人。 那些大臣原本对袁尚的印象,还停留在“恃宠而骄”的世家子弟上,此刻见他如此谦和有礼,不禁心生好感。 纷纷举杯回敬,言语间也多了几分亲近。 袁尚谈吐风趣,引经据典,又时不时穿插一些幽默之语,很快便与这些老臣打成一片,笑声朗朗,气氛融洽。 当然,他也并未忘记那些宴席之初,出言质疑之人。 袁尚举着酒杯,走到几位面色尴尬的官员面前,笑容温和,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几位大人方才所言,尚铭记于心。大人之谏言,如醍醐灌顶,令某受益匪浅。” 他顿了顿,眼神微凝,“日后,还望诸位大人,不吝赐教,多多指正某的不足之处。” 这番话,看似谦逊,实则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那些官员感受到袁尚话语中的锋芒,顿时噤若寒蝉,连连称“不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万年公主刘婉始终陪伴在袁尚身侧,温柔娴静,举止优雅。 她时不时为袁尚斟酒,递上糕点,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和欣赏。 公主的举动,无疑是对袁尚最好的支持,也让在场众人意识到,这位安平侯,不仅才华横溢,还深得圣眷和公主的爱慕。 夜宴散去,宫廷内外,议论纷纷,皆是关于安平侯袁尚的盛名。 “安平侯真是文武双全,诗才剑术,皆是绝顶。” “是啊,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真乃人中龙凤。” “公主殿下与安平侯,真是天作之合,令人艳羡。” 袁尚的名字,如同插上翅膀般,迅速传遍洛阳城,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 然而,在十常侍的府邸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张让怒摔手中的玉杯,瓷片四溅,面色铁青,怒火中烧。 “竖子!当真可恨!竟敢在宫宴之上,让咱家颜面扫地!” 其他几位常侍也是面色阴沉,气氛压抑至极。 “张公,此子锋芒太盛,若不早日除掉,必成大患!” “不错,袁家势大,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日后岂不是更加难以制衡?” “必须想个办法,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这洛阳城,还轮不到他来撒野!” 几人低声密谋,眼神阴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袁绍身在府中,也听闻了宫宴之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显甫此子,果然不负我望。” 他眼中带着一丝骄傲,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只是,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洛阳城,暗流涌动,他需更加谨慎才是。” 袁绍唤来心腹,吩咐道,“密切关注宫中动向,尤其是十常侍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袁尚回到侯府,卸下锦袍,换上轻便的衣衫,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 今夜的星空格外明亮,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繁华喧嚣的洛阳城。 他心中清楚,今日宫宴上的风光,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常侍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酝酿之中。 袁尚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沉静而坚定。 洛阳城,注定不会平静,既然身处漩涡之中,便要迎难而上,绝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 他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打算,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在这古老的都城,悄然掀起。 第111章 请命离京,避货求生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袁尚俊朗的面庞上。 他缓缓起身,身旁的万年公主刘婉仍在熟睡,乌兰琪也还未醒来,昨夜的宫宴,让他身心俱疲,却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意。 袁尚轻轻下床,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来到庭院之中。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丝凉意,让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旭日,眼神深邃,心中暗自思忖:“洛阳虽繁华,却非久留之地。十常侍专权,朝纲混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今锋芒已露,不如暂避锋芒,回冀州发展,积蓄力量,静待时机。” 主意已定,袁尚转身回屋,唤来贴身侍卫典韦。 典韦身材高大魁梧,双目炯炯有神,宛如一尊铁塔般立在袁尚面前,他总是这么一副粗犷的模样。 “主公,有何吩咐?”典韦瓮声瓮气地问道,声音洪亮,震得屋顶都似乎微微颤动。 “典韦,你去准备一下,不日,我便向陛下请辞,返回冀州。”袁尚沉声吩咐,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典韦一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随袁尚多日,深知袁尚在洛阳的地位如日中天,却不明白为何突然要离开。 “主公,为何要离开洛阳?这里……”典韦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问道,脸上写满了疑惑。 “洛阳虽好,却非我久留之地。冀州黄巾余孽未平,我身为冀州刺史,理应回去平叛。更何况……”袁尚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更何况什么?”典韦追问道,他性格直爽,藏不住话。 袁尚看了典韦一眼,知道他忠心耿耿,便也不再隐瞒:“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争斗不休,我不想卷入其中,白白浪费精力,吾还不如回冀州为百姓做点实事。” 典韦虽然不太明白袁尚话中的深意,但他对袁尚却是绝对的信任,既然主公决定了,他便不会再质疑。 “俺明白了,主公,俺这就去准备!”典韦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这日早朝时分,太极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汉灵帝高坐龙椅之上,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看不出丝毫病态。 袁尚身着朝服,站在武将队列的前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年轻英俊,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与周围那些老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到朝议开始,汉灵帝照例询问了一番各地的情况,并对一些政务做出了指示。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袁尚,语气温和地问道:“安平侯,朕知你履职勤勉。洛阳诸事,可还顺遂?” 袁尚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朗声答道:“承蒙陛下圣恩,臣一切安好。洛阳城昌盛繁华,臣有幸居此,深感皇恩浩荡。只是……” 汉灵帝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什么?” “只是臣身为冀州刺史,心系冀州百姓。近来听闻冀州黄巾余孽尚未完全剿灭,百姓仍受其扰,臣寝食难安。故而,臣斗胆恳请陛下,准许臣返回冀州,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袁尚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惊讶之色。 谁也没有想到,袁尚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离开洛阳。 要知道,袁尚如今在洛阳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 他不仅是汉灵帝亲封的安平侯,更是娶了万年公主,深受皇帝宠信。 而且,袁尚在洛阳的这段时间,文武双全的名声早已传遍朝野,成为了无数人羡慕和巴结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袁尚竟然主动提出要离开洛阳,返回冀州那个偏远之地,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汉灵帝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盯着袁尚,眼神深邃,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安平侯,你此话当真?”汉灵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汉灵帝的眼神如同深潭般幽深,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澜。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袁尚,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了。从最初的平淡无奇,到后来在宫宴上的惊艳表现,再到如今主动请辞,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 按理来说,袁尚应该牢牢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洛阳这权力的中心,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争取更大的权势和地位。然而,他却选择了主动离开,这不禁让汉灵帝心生疑虑。 难道,袁尚真的只是为了冀州的百姓?为了平定黄巾余孽?汉灵帝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相信袁尚会如此单纯。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纯粹的忠臣固然可贵,但有时候,过于纯粹,反而显得不真实。 或者说,袁尚是察觉到了什么?感受到了洛阳城中暗流涌动的危机?又或者,他是在以退为进,故意示弱,以此来试探朝廷的态度?汉灵帝心中思绪翻涌,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袁尚自然明白汉灵帝的意思,他再次躬身行礼,朗声答道:“陛下所言极是。但臣身为汉臣,理应为国分忧,为民解难。臣岂能坐视不管?臣虽不才,愿竭尽所能,平定叛乱,还冀州一个太平盛世。” “安平侯,洛阳乃我大汉帝都,昌盛繁荣、物阜民丰,晋升之阶、成事之机数不胜数。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扎根于此,你却主动请辞,执意返回冀州那苦寒之地。朕着实费解。”汉灵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威压,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袁尚。 他想看看,袁尚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是否会露出马脚。 袁尚感受到汉灵帝目光中的审视,心中却更加平静。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请辞,必然会引起汉灵帝的猜疑。毕竟,在帝王眼中,臣子的任何举动,都可能蕴含着深意,都需要仔细揣摩。 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圣明,洛阳的繁华,臣自然是深有体会。然而,臣身为冀州刺史,肩负着守护一方百姓的重任。冀州一日不安,臣便一日寝食难安。与其在洛阳享受荣华,臣更愿意回到冀州,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 “陛下,冀州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袁尚微微叹了口气,神情略显忧虑,“虽然黄巾之乱已经被平定,但各地仍然残留着不少黄巾余孽,他们烧杀抢掠,为祸乡里,百姓苦不堪言。臣身为冀州刺史,责无旁贷,臣恳请即可返回冀州,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 为了增加说服力,袁尚还特意夸大了冀州的情况,将黄巾余孽描绘得更加猖獗,百姓更加困苦。当然,这并非完全是谎言,冀州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只是没有袁尚说的那么严重而已。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让人听了不禁热血沸腾。 汉灵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这时,十常侍之首的张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上前一步,躬身对汉灵帝说道:“陛下,安平侯忠心可嘉,臣等深感敬佩。只是,安平侯年轻,恐难当此重任。不如,让老臣举荐几位经验丰富的将军,协助安平侯一同前往冀州,也好有个照应。” 张让表面上是在为袁尚着想,实际上却是想借机安插自己的人手,到冀州去监视袁尚,甚至架空他的权力。 袁尚心中冷笑,他岂能看不出张让的伎俩?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见汉灵帝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安平侯文武双全,朕相信他有能力平定冀州。既如此,朕准安平侯之请,着你速归冀州,务要平乱安民,莫负朕望!” 汉灵帝此言一出,张让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汉灵帝竟然会如此信任袁尚,完全不给他们插手的机会。 袁尚心中一喜,连忙跪拜谢恩:“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早日平定冀州,凯旋而归!” 朝堂之上,大臣们对袁尚的请辞,态度各异。 有的惋惜其离去,认为袁尚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离开洛阳实在是可惜。 有的暗自庆幸,认为袁尚锋芒太盛,离开洛阳,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的则在观望,他们不清楚袁尚此举的真正用意,也不敢轻易表态。 总之,袁尚的请辞,在洛阳城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退朝之后,袁尚回到侯府,将自己要离开洛阳的消息,告诉了万年公主刘婉和乌兰琪。 刘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愣住了。 她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夫君,你……你真的要离开洛阳?”刘婉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充满了不舍。 袁尚轻轻握住刘婉的手,柔声说道:“婉儿,我也不想离开你。只是,冀州的情况,不容许我再继续留在洛阳了。我必须回去,平定叛乱,保护百姓。” 刘婉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袁尚说的是事实,也理解袁尚的决定。 但是,一想到要和袁尚分别,她的心中就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袁尚轻轻抚摸着刘婉的头发,柔声说道:“婉儿,待到时机成熟吾会接你到冀州。” 刘婉再也按捺不住,扑入袁尚怀中,悲泣不止。 袁尚轻轻拍着刘婉的后背,安慰着她。 过了许久,刘婉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袁尚,眼中充满了坚定:“夫君,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接我。”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知道,刘婉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她不会阻止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婉儿,卿之体贴,吾心甚感。”袁尚轻声说道。 刘婉颔首微笑,以示理解。袁尚亦点头,心中隐忧稍缓 。 就在此时,蔡琰也得知了袁尚即将离京的消息。 她心中复杂,既有不舍,又为袁尚的明智之举感到欣慰。 她知道,袁尚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男子,他不会甘心一辈子困在洛阳这个牢笼之中。 离开洛阳,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蔡琰来到袁尚的府邸,与袁尚告别。 “安平侯,汝真的要离开洛阳了?”蔡琰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袁尚点了点头,说道:“文姬,洛阳虽好,却非吾久留之地。” 蔡琰沉默片刻,说道:“安平侯,一路保重。希望汝早日平定冀州,凯旋而归。” 袁尚看着蔡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文姬,你也保重。”袁尚轻声说道。 蔡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单。 袁尚看着蔡琰离去的背影,心中叹息一声。 第112章 帝心难测,恩准离京 晨光熹微,太极殿内,退朝的群臣已散去,只留下汉灵帝与袁尚二人。 “显甫啊,你当真想好了,要回冀州?”汉灵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探究,一丝不舍,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袁尚,年方十七,身着一袭崭新的朝服,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英气逼人。这位安平侯、车骑将军、冀州刺史、幽州刺史,如今又多了一个身份——大汉的驸马,万年公主的夫婿。 面对灵帝的再次询问,袁尚躬身一礼,姿态恭敬,语气却坚定不移:“陛下,臣意已决。冀州黄巾余孽未平,百姓深受其苦,臣身为冀州刺史,责无旁贷。”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汉灵帝,目光清澈,毫无闪躲:“臣虽年少从政,资历尚浅,但也知忠君爱国,为陛下分忧,乃是臣的本分。” 汉灵帝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这位年轻的臣子,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深得自己喜爱,也深得万年公主的芳心。 可是,他真的只是为了平叛吗? 汉灵帝心中泛起一丝疑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势力盘根错节,在朝中影响力极大。袁尚又如此出色,难保他没有更大的野心。 “显甫,你可知,这朝堂之上,人心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汉灵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敲打。 袁尚自然明白灵帝的担忧,他再次躬身行礼,语气诚恳:“陛下圣明。臣自知年幼识浅,经验不足。但臣有一颗赤诚之心,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绝无二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臣此次返回冀州,定当竭尽全力,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臣也希望,能为陛下分忧,为大汉江山永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汉灵帝看着袁尚,见他神情真挚,言辞恳切,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或许,自己真的是多虑了。 “好,好,好!”汉灵帝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甫有此忠心,朕心甚慰。望你不负朕望,早日平定叛乱,凯旋归来!” 袁尚心中一喜,连忙跪拜谢恩:“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这时,一旁的张让却又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躬身对汉灵帝说道:“陛下,安平侯虽然忠心可嘉,但毕竟年轻,恐难当此重任。不如,让老臣……” “不必了。”汉灵帝直接打断了张让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相信安平侯的能力。张让,你退下吧。” 张让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汉灵帝又看向袁尚,语气缓和了一些:“显甫,你回去之后,要多加小心。冀州的情况,朕也有所耳闻,黄巾余孽虽然不足为虑,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臣明白。”袁尚恭敬地回答。 “还有……”汉灵帝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汝且退下吧。” 袁尚再次拜谢,然后缓缓退出了太极殿。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抬头望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终于,可以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洛阳城了。 消息传出,朝堂再次震动。 有人惋惜,认为袁尚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离开洛阳实在是可惜。 有人庆幸,认为袁尚锋芒太盛,离开洛阳,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的人则在观望,他们不清楚袁尚此举的真正用意,也不敢轻易表态。 袁术得知袁尚即将离开洛阳,更是幸灾乐祸。 “哼,竖子,终于还是斗不过吾,灰溜溜地逃回冀州去了!”袁术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心腹说道。 他甚至还在公开场合,暗讽嘲笑袁尚,说他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曹操则亲自前来为袁尚送行。 “显甫,此去冀州,路途遥远,汝要多加小心。”曹操看着袁尚,眼神复杂。 “孟德兄放心,某自有分寸。”袁尚微微一笑,说道。 曹操点了点头,又说道:“如今天下大乱,朝纲不振,显甫此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显甫,你我皆是有志之士,当为天下苍生计,不可拘泥于一时一地之得失。” 袁尚看着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知道,曹操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局限于冀州,要有更大的抱负。 “孟德兄所言极是。”袁尚点了点头,说道,“你我虽身处不同之地,但志向相同。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携手共进,匡扶汉室。”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都知道,这天下,即将大乱。 而他们,也将在乱世之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袁尚与曹操在府门外,又秘密交谈了一番。 二人皆对当前的朝局感到不满,认为汉室衰微,宦官专权,长此以往,必将酿成大祸。 但对于未来的道路,两人却各有想法。 曹操认为,应当以武力平定天下,再造乾坤。 袁尚则认为,应当先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图大业。 两人虽然意见不合,但都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胆识,也都知道,对方将是自己未来道路上,一个重要的竞争对手。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们拱手告别,各自踏上了征程。 一个向东,一个向北。 第113章 辞别洛阳,暗度陈仓 洛阳城,晨曦微露,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为这座古都平添了几分朦胧之美。袁府门前,几辆貌不惊人的马车静静停靠,与往日门庭若市的喧嚣景象截然不同,今日的袁府,显得格外低调。 袁尚立于府门前,一身素雅的便服,更衬托出他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他神色平静,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只是寻常的出行。为了麻痹十常侍和袁术,他特意对外宣称轻车简从,悄然返回冀州。 “公子,一切都已妥当。”徐庶一身布衣,快步走到袁尚身边,低声禀报道。他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显然对这次的“暗度陈仓”之计胸有成竹。 袁尚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停在不远处的几辆马车,看似普通的车队里,却隐藏着一股精锐的力量。典韦和赵云早已率领五百精挑细选的士卒,乔装打扮成商队护卫,混迹其中。这些士卒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足以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元直,广元,此番洛阳一行,幸得二位相助。”袁尚转向身旁的徐庶和石涛,诚恳地说道。 徐庶豪爽一笑,拍了拍胸脯,“主公谬赞,实不敢当,能为主公效力,乃是庶之荣幸。”石涛也温文尔雅地拱手道:“公子言重,为公子分忧,广元义不容辞。” 正说着,一阵香风袭来,万年公主莲步轻移,款款走到袁尚面前。她今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愁绪,显然是对袁尚的离去依依不舍。 “夫君,此去冀州路途遥远,万事小心。”万年公主美眸含情,柔声叮嘱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袁尚心中一暖,柔声道:“夫人宽心,吾不在的日子里,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时刻都把你放在心上。。” 万年公主从皓腕上褪下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轻轻执起袁尚的手,将玉佩放入他的掌心。“这枚玉佩,乃是父皇御赐之物,贴身佩戴多年,今日赠予夫君,愿它能保佑你一路平安。” 玉佩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体温,更带着万年公主浓浓的情意。袁尚心头微微一动,握紧玉佩,郑重道:“夫君定当珍藏。” 话音未落,又一位佳人款款而来,正是蔡琰。她一袭素雅的衣裙,更显清丽脱俗,手捧一卷经书,缓步走到袁尚面前,眼波流转,脉脉含情。 “公子,妾身为你抄录了一卷经书,愿保佑公子,一路顺遂,早日凯旋。”蔡琰声音轻柔,如清泉般悦耳动听,话语中饱含着对袁尚的思念和祝福。 袁尚接过经书,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蔡琰柔荑,心中不由得荡起一丝涟漪。他深深地看了蔡琰一眼,温声道:“文姬,你的心意,我定会铭记于心。” 面对两位红颜知己的依依不舍,袁尚心中也充满了柔情。他握住她们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洛阳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待我安顿好冀州一切,定会再来洛阳,接你们前往冀州,共度未来。” 万年公主和蔡琰闻言,美眸中都闪过一丝喜色,心中充满了期待。 袁府众人也纷纷前来送别,袁绍、袁隗等长辈,语重心长地叮嘱袁尚,要他保重身体,建功立业。袁基、袁术等人,虽然心中各有心思,但表面上也都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袁尚一一与众人道别,目光最后落在袁绍身上,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袁绍拍了拍袁尚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期许和骄傲。 “显甫,大胆前行,冀州才是你大展宏图之地。”袁绍沉声道,语气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袁尚重重地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对着众人抱拳道:“诸位,保重!显甫告辞!” “恭送公子!”袁府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目送着袁尚一行人缓缓离去。 袁尚率领车队,缓缓驶出洛阳城门,踏上了返回冀州的道路。队伍看似缓慢,实则行进迅速,五百精锐士卒护卫左右,戒备森严。 就在袁尚的车队刚刚离开袁府不久,一道阴冷的目光便从暗处投射过来。袁术身着华服,站在一座酒楼的二楼凭栏处,目光阴鸷地注视着袁尚的车队远去,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哼,袁显甫,你以为装模作样就能瞒过我?冀州,可不是那么好回去的。”袁术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早已派人暗中监视袁尚的一举一动,袁尚的小伎俩,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与此同时,洛阳皇宫深处,十常侍也密切关注着袁尚的动向。张让、赵忠等人聚在一起,神色阴晴不定。 “这张让,袁显甫就这么走了,真的放任他离开?”赵忠眉头紧锁,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张让阴恻恻地一笑,捋着胡须道:“赵常侍莫急,放长线钓大鱼,袁显甫这条大鱼,岂能轻易放过?让他先回冀州,等他根基稍稳,再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岂不妙哉?” “张常侍所言极是,袁显甫羽翼未丰,不足为惧。倒是他手中的兵权和刺史之位,着实令人眼红。”另一位常侍阴笑道。 “哼,兵权和官位,袁家势大,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容易倾覆。等着瞧吧,袁显甫的归途,绝不会一帆风顺。”张让阴险地说道,眼中充满了算计和阴谋。 袁尚的车队,在晨曦中渐行渐远,踏上了漫漫归途。他心中清楚,离开洛阳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等待着他。袁术的窥视,十常侍的阴谋,都如影随形,但他无所畏惧。 第114章 风雪归途,美人相伴 回冀州的路上,雪后初霁,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刺骨的寒风却丝毫不见温柔,如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 放眼望去,道路早已被积雪覆盖,马蹄深陷泥泞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袁尚一行人,便在这凛冽寒风与泥泞雪地中,艰难跋涉。 队伍行进速度缓慢,士兵们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眉毛和胡须也挂满了冰碴。即便如此,将士们却无人叫苦,反而个个精神抖擞,挺直腰杆,目光坚毅。他们都知道,此番返回冀州,乃是主公韬光养晦,图谋大业的关键一步,纵然前路艰辛,亦不能有丝毫懈怠。 一辆略显宽敞的马车在队伍中央缓缓行进,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毯,燃着暖炉,总算驱散了几分寒意。乌兰琪身着厚实的裘皮大氅,俏丽的脸庞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红,但眼神却格外明亮,正细心地为袁尚准备着热汤。 “公子,喝口热汤暖暖身子。”乌兰琪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递到袁尚面前,声音温柔似水。 袁尚接过汤碗,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他看着乌兰琪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笑道:“还是夫人心细,知道吾怕冷。” 乌兰琪闻言,俏皮地眨了眨眼,嗔怪道:“夫君可是堂堂男子汉,怎的也怕冷?莫不是在洛阳那温柔乡里待久了,身子骨都娇贵起来了?” 袁尚被她逗乐,哈哈一笑,刮了刮她的琼鼻,“你这小妮子,倒是敢取笑起我来了。” 乌兰琪吐了吐舌头,又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细心地为袁尚擦拭着额头渗出的细汗,柔声道:“夫君赶路辛苦,还是多注意身子才是。这冀州地界天寒地冻的,可比不得洛阳的暖阁。” 袁尚看着她细致入微的照顾,心中感动,握住她柔软的手,轻声道:“有夫人在身边,再冷的地方,也如春暖花开一般。” 乌兰琪俏脸微红,美眸中充满了柔情,反手握紧袁尚的手,默默地依偎在他身边。马车外的寒风呼啸,车厢内却温暖如春,美人相伴,情意绵绵,让这艰苦的归途,也多了几分温馨。 马车外,赵云和典韦率领着精锐骑兵,一左一右,紧紧护卫着袁尚的马车。赵云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长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典韦则依旧是那副粗犷豪迈的模样,手持双铁戟,如同一尊铁塔般矗立,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子龙,这鬼天气,真是冷得要命。”典韦瓮声瓮气地抱怨了一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 赵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行军作战,岂有不历经艰苦之理?这点严寒,何足挂齿!想我等在幽州苦寒之地,岂不是比这更甚?” 典韦咧嘴一笑,挠了挠头,“嘿嘿,俺老典就是随口说说,俺知道这点苦不算啥。只要能跟着主公建功立业,这点寒冷,算个屁!” 赵云微微一笑,心中也认同典韦所言。自从跟随袁尚以来,他们见证了袁尚的文韬武略,也感受到了袁尚的雄心壮志,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即便此刻归途艰辛,二人觉得在袁尚的带领下,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名扬天下。 夜幕降临,寒风更加凛冽,雪花也开始飘落。袁尚一行人来到一处背风的山坳,决定在此处暂时安营扎寨,稍作休整。士兵们动作迅速而熟练,砍伐树木,清理积雪,搭建帐篷,生火造饭,一切都有条不紊。 袁尚与乌兰琪并肩站在营地中央,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思绪万千。洛阳的繁华与喧嚣,仿佛已是昨日往事,眼前的冰天雪地,才是他们即将面对的真实考验。 “夫人,你说,我们回到冀州之后,第一件事该做什么?”袁尚突然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乌兰琪依偎在他身边,抬起头,美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轻声道:“夫君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又何须问我这妇人之见?” 袁尚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秀发,道:“知我者,夫人也。不错,吾确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我虽冀州,幽州刺史,但如今两地却是一片荒芜,百废待兴。我们要想在乱世中立足,就必须先将冀州打造成一块坚固的基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要安抚民心,招揽流民,恢复生产。冀州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要想重振冀州,必须让百姓安居乐业,重新耕种。其次,要招贤纳士,广揽人才。冀州地广人稀,人才匮乏,我们需要更多像元直、广元这样的人才,来辅佐我治理冀州。” 乌兰琪静静地听着,眼中充满了赞赏,待袁尚说完,她才缓缓开口道:“夫君所言极是,吾也有些想法,或许能为夫君分忧。” 袁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夫人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乌兰琪微微一笑,道:“公子可曾想过,冀州,幽州地处边塞,民风彪悍,若能善加利用,可为夫君所用。” 袁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有所思地说道:“夫人的意思是……” 乌兰琪继续说道:“冀州百姓,多以耕猎为生,身强体壮,骁勇善战。夫君可从他们之中,挑选精壮之士,加以训练,组建一支精锐骑兵。如此一来,既可保卫冀州,增添一份助力。” 袁尚闻言,不禁眼前一亮,乌兰琪的提议,可谓是正中下怀。 “夫人果然聪慧,此计甚妙!”袁尚赞赏地看着乌兰琪,心中对这位草原女子,更加刮目相看。 乌兰琪被袁尚夸赞,俏脸微红,娇嗔道:“夫君谬赞了,某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彼此依偎,规划着未来的宏图伟业,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雪花依旧飘落,将天地间装点得更加洁白。袁尚与乌兰琪手牵着手,漫步在银装素裹的营地中,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世界,感情也在这风雪之中,悄然升温,愈发深厚。 翌日清晨,队伍继续踏上归途。行至一处驿站,袁尚下令稍作休整,补充给养。驿站虽小,但也算干净整洁,驿丞热情地接待了袁尚一行人,奉上热茶和粗茶淡饭。 袁尚坐在驿站大堂内,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取徐庶和石韬汇报沿途的情况。一切看似平静,但袁尚的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总觉得,这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暗藏着某种危机。 袁术的伏击,是否会如期而至?他能否化险为夷?风雪归途,美人相伴,固然温暖,但前方的道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第115章 山林遇伏,险象环生 蜿蜒崎岖的山路,如同巨蟒般盘亘在崇山峻岭之间。袁尚的车队缓缓驶入这片幽深的山林,两侧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阳光也被层层叠叠的枝叶切割成斑驳的光点,洒落在积雪覆盖的地面上,更显阴冷幽暗。 “主公,有些不对劲。” 赵云策马靠近袁尚的车驾,压低声音道,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寂静的山林,“这山林太过安静了,静得有些反常。” 袁尚放下手中的书卷,掀开车帘。深邃的目光也投向四周。茂密的树林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无声地潜伏在两侧,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子龙也察觉到了?看来袁公路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主公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埋伏?”赵云有些惊讶,他只是隐隐感到不安,主公却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他袁公路,肚量向来不大。” 袁尚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我袁显甫离开洛阳,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不送我一程,岂不是显得他太没礼数了?” 话音未落,骤然间,山林两侧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无数箭矢如同骤雨般,铺天盖地地朝着袁尚的车队倾泻而下! “敌袭! 有伏兵!”典韦怒吼一声,声如雷霆,震得山林都为之颤动。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袁尚的车架前方,手中双铁戟舞动如风,密不透风地护住车架。 箭矢如蝗,密密麻麻地射在地面上,发出噗噗的闷响,更有不少箭矢射在车架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木屑飞溅。若非典韦及时护卫,这第一波箭雨,就足以让车队损失惨重。 “盾牌! 举盾防御!”赵云临危不乱,沉声喝令,同时抽出腰间长剑,银光闪烁,拨打着射向自己的箭矢。五百精锐士卒训练有素,迅速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盾墙,抵挡着如雨般射来的箭矢。 “娘的,果然是这帮狗娘养的!”典韦怒骂一声,挥舞双戟,将射向车架的箭矢尽数扫落,虎目圆瞪,怒视着山林两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些放冷箭的家伙撕成碎片。 “元直,广元,保护夫人!” 袁尚沉声吩咐道,同时翻身下车,身形矫健,如同猎豹般落在地上。他抽出腰间佩剑,目光冰冷地扫视着四周,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反而带着一丝兴奋的意味。 “主公放心!”徐庶和石韬神色凝重,护卫在马车两侧,确保万年公主和乌兰琪的安全。乌兰琪也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俏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夫君,要不要琪儿也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袁尚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抽搐,这妮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汝老实待在车里,别添乱!”话虽如此,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宠溺。 “ 小瞧人!”乌兰琪撇了撇嘴,但还是乖乖地缩回车厢内,只是眼神中,依旧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箭雨持续不断,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袁尚军被压制在原地,难以动弹。山林两侧的伏兵,显然是早有预谋,占据了地利优势,居高临下,箭矢射程更远,威力也更强。 “子龙,情况如何?”袁尚一边挥剑格挡箭矢,一边沉声问道。 赵云目光冷静,快速分析着战场形势,沉声道:“敌军数量众多,至少有上千人,占据了山林高处,箭矢密集,我军被压制,情况不妙。” “上千人?”袁尚冷笑一声,“看来袁公路为了杀我,还真是下了血本啊。”他目光一凝,沉声道:“不能恋战,必须尽快突围!子龙,寻找敌军薄弱之处,典韦,随我开路!” “得令!”赵云和典韦齐声应道,战意昂扬。赵云挥舞长枪,指挥骑兵,开始寻找敌军的破绽。典韦则怒吼一声,如同猛虎下山般,挥舞双戟,朝着箭雨最密集的方向冲去,势如破竹,硬生生地在箭雨中, 开辟出一条血路。 “杀啊!”典韦怒吼连连,双戟所过之处,箭矢纷纷被扫落,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他身先士卒,勇猛无畏,硬生生地顶着箭雨,杀出一条通道。 赵云眼疾手快,立刻发现了敌军的薄弱之处,高声喊道:“主公,敌军左翼防守薄弱,可从此处突围!” “好!”袁尚应了一声,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紧随典韦身后,朝着敌军左翼冲去。他剑法精妙,身姿灵动,在箭雨中穿梭自如,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松躲过射来的箭矢。 “杀!”袁尚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寒光暴涨,剑气纵横,瞬间斩杀数名伏兵。他如同猛虎入羊群,势不可挡,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处散落。 典韦和袁尚一马当先,如同两柄尖刀,狠狠地刺入敌军的阵型之中。五百精锐士卒紧随其后,士气如虹,悍不畏死,组成一道钢铁洪流,朝着敌军薄弱的左翼猛烈冲击。 伏兵显然没有料到袁尚军的反击如此迅猛,阵型瞬间被冲散,原本密集的箭雨也变得稀疏起来。袁尚军抓住机会,奋力突围,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朝着山林外冲去。 然而,敌军数量毕竟众多,很快便重新组织起攻势,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试图将袁尚军彻底包围。局势依旧危急,敌众我寡,形势对袁尚军极为不利。 “主公,不能恋战,必须尽快突围!”赵云焦急地喊道,他深知,再这样下去,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袁尚也明白局势的严峻性,他目光一凝,心中迅速做出决断。“传令,全速突围,不必恋战!典韦,子龙,随我断后!” “得令!”典韦和赵云齐声应道,两人一左一右,护卫在袁尚身侧,掩护大军突围。袁尚则手持长剑,身形如电,不断斩杀着追击而来的伏兵,剑气纵横,血染山林。 袁尚军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之后,终于冲出了山林。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身后依旧有大批伏兵紧追不舍,如同附骨之蛆般,死死咬住不放。前方道路依旧充满未知,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等待着他们。 袁尚策马疾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追击而来的伏兵,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袁公路,这点手段,还远远不够!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16章 腹背受敌,杀出重围 “主公,不好,前方出现伏兵!”箭雨稍歇,赵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传入袁尚耳中。 此刻,袁尚的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后方的追兵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如今前方又显伏兵再次陷入包围,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他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山林寂静得可怕,唯有箭矢破空之声和将士们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知道,袁术为了置他于死地,可谓是煞费苦心,这重重埋伏,环环相扣,绝非易事。 赵云策马靠近,沉声道:“主公,西北方向,敌军防守薄弱。” “西北方向?”袁尚低声重复着,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赵云所指之处。 西北方向的山林,树木果然相对稀疏,地势也略微平缓,与两侧山头的严密防守相比,那里确实像是一个突破口。 然而,袁尚心中却并未因此感到轻松,反而更加警惕。 袁术既然精心布局,又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这会不会是敌人的又一个陷阱,故意示弱,引诱他们上钩? “主公可是担心有诈?”赵云察觉到袁尚的疑虑,沉声问道,坚毅的眼神中带着询问。 他明白主公的顾虑,战场之上,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 袁尚深吸一口气,紧盯着西北方向的山林,缓缓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袁公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他并非不信任赵云的判断,只是此刻形势危急,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必须慎之又慎,确保万无一失。 “但眼下,我们已是瓮中之鳖,再无其他选择。” 袁尚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决绝。 敌军已经完成了合围之势,继续僵持下去,只会消耗殆尽,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 袁尚当即立断,“传令,全军突围,目标西北!子龙,你率骑兵在前开路,典韦,你率步卒断后!” “得令!” 赵云和典韦齐声应诺,声震山谷。 赵云拔出龙胆亮银枪,枪尖直指西北,厉声高喝,“骑兵营,随我冲锋!” 话音未落,他已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精骑紧随其后,马蹄如雷,震动山林,朝着西北方向的薄弱点,发起了决死冲锋。 “杀!” 骑兵怒吼,声势震天。 战马嘶鸣,铁蹄翻飞,卷起漫天雪尘。 骑兵如同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击在伏兵单薄的防线上。 枪林如龙,寒光闪烁,瞬间撕裂了敌军的阵型。 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战场交响曲。 赵云一马当先,龙胆亮银枪在他手中如同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枪出如龙,寒芒乍现,每一枪都精准地刺穿敌人的咽喉,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伏兵猝不及防,哪里能挡得住精锐骑兵的正面冲击? 顷刻间,防线便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典韦!” 袁尚目光如电,再次高呼。 “末将在!” 典韦怒吼回应,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率步卒,死守后方,阻截追兵!务必保证骑兵顺利突围!” 袁尚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主公放心,有俺老典在,谁也别想过去!” 典韦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他挥舞双铁戟,怒吼道,“步卒营,随我断后! 杀! 杀! 杀!” 一连三声怒吼,震动山林,鼓舞士气。 步卒们受到典韦的激励,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紧跟典韦身后,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防线,悍不畏死地阻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追兵。 典韦身先士卒,双铁戟在他手中如同两座风车,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铁戟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四散飞溅。 他如同战神降世,浴血奋战,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挡住了数十倍于己的追兵。 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汗水湿透了他的铠甲,但他依旧屹立不倒,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阻挡着敌人的前进之路。 袁尚紧握手中长剑,沉着冷静地指挥着突围。 他目光锐利,时刻关注着战场局势,根据战况变化,不断调整突围策略。 他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激励着将士们奋勇杀敌,誓死突围。 “将士们,随我杀敌! 冲出去,活下去!” 袁尚高声呼喊,声震云霄,鼓舞着士气。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一支利箭,如同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射穿了一名敌军将领的咽喉。 那将领惨叫一声,从马背上坠落,当场毙命。 敌军顿时一阵慌乱,攻势为之一缓。 紧接着,又是数支利箭破空而来,箭箭不离敌军将领,精准无比,例无虚发。 众人循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乌兰琪不知何时已然走出马车,手持雕弓,英姿飒爽地站在驾车位上。 她弯弓搭箭,动作娴熟而优雅,如同草原上的猎鹰,眼神锐利,箭无虚发。 每一箭射出,都精准地收割着一名敌军将领的性命,有效地遏制了敌军的攻势,为突围提供了有力的火力支援。 “好箭法!” 袁尚忍不住赞叹一声,心中对乌兰琪的箭术,更是刮目相看。 他原本只当乌兰琪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能发挥如此重要的作用。 乌兰琪的精准箭术,无疑为袁尚军的突围,增添了几分胜算。 在赵云的骑兵开路,典韦的步卒断后,以及乌兰琪的精准箭术支援下,袁尚军如同利刃破竹,硬生生地在伏兵的重重包围中,撕开了一条血路。 然而,突围的过程,却是异常惨烈,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鲜血染红了雪地,残肢断臂遍地皆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五百精锐,折损过半,能够成功突围出来的,不足两百人,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终于,袁尚率领残余的将士,冲出了包围圈,逃出生天。 回首望去,身后依旧是连绵不绝的山林,仿佛一张张开的巨口,择人而噬。 劫后余生的将士们,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悲伤交织在心头。 袁尚脸色铁青,环顾四周,清点伤亡。 徐庶和石韬神色黯然,快步走到袁尚身边,低声禀报道,“主公,此战我军伤亡惨重,阵亡将士二百余人,伤者无数……” 说到此处,徐庶的声音已然哽咽,难以继续说下去。 袁尚闻言,如遭雷击,身躯猛地一震。 二百余人! 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将士! 为了保护他,为了护送他返回冀州,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如同潮水般涌上袁尚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胸腔中翻涌的情绪。 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是血丝遍布,怒火燃烧。 “袁术!” 袁尚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猛地拔出长剑,剑锋直指洛阳方向,仰天怒吼,“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心中悲痛! 吾也一样! 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我们要活下去! 我们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我们要让袁术,血债血偿!” “报仇! 报仇! 报仇!” 残余的将士们受到袁尚的激励,也纷纷怒吼起来,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愤怒与决心。 复仇的火焰,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驱散了寒冷,带来了力量。 袁尚收起长剑,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传令,就地休整,包扎伤口,清点物资。 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我们要尽快返回冀州,重整旗鼓,向袁术,讨还血债!” “诺!” 将士们齐声应诺,声音坚定而有力。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更加充满挑战。 但为了复仇,为了活下去,为了追随他们的主公,他们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逃出生天的袁尚,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将如何返回冀州? 又将如何向袁术展开反击? 更大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 第117章 怒火中烧,誓报血仇 残阳如血,映照着皑皑白雪,更显悲壮肃杀。袁尚伫立雪地之中,目光扫过横七竖八躺倒的士卒尸身,胸腔怒火如火山般喷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曾经鲜活的面容,此刻凝固成冰冷的青灰色,他们为了护他周全,血洒疆场,英魂长逝。 典韦铁塔般的身躯,亦带着数道箭伤,兀自怒吼:“主公!俺老典没事!这就带人杀回洛阳,宰了袁术那狗贼!”他声音嘶哑,双目赤红,恨不得立刻提戟杀向洛阳,将袁术碎尸万段。 赵云沉默地站在一旁,银枪染血,俊朗的面容上布满寒霜,眼底深藏着滔天怒意。五百精锐,是他亲手训练的士兵,每一个士卒都如同兄弟手足,如今却折损过半,这份痛楚,不亚于剜心之痛。 徐庶与石韬快步走到袁尚身侧,两人面色同样沉痛,眼底却多了几分冷静与忧虑。徐庶拱手沉声道:“主公,将士们伤亡惨重,还请主公节哀。” 节哀?袁尚心中苦笑,这两个字此刻听来,是何等的苍白无力。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嘶声道:“袁公路!欺人太甚!” 石韬上前一步,语气沉稳:“主公,韬知您心中悲愤。然则此时此刻,怒火并不能解决问题。袁术设伏于此,显然是蓄谋已久,若我们此刻冲动行事,正中其下怀。” 袁尚胸膛剧烈起伏,怒火焚心,但他并非鲁莽之辈,石韬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他稍稍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怒意,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刀般看向徐庶与石韬,沉声问道:“元直、广元,依你们之见,吾当如何?” 徐庶目光深邃,分析道:“袁术此举,虽狠毒,却也暴露其色厉内荏的本质。他忌惮主公,故而欲除之而后快。若主公此刻率军杀回洛阳,固然能出一时之气,却恐落入其新的圈套。洛阳城内,十常侍势力根深蒂固,袁术与之沆瀣一气,我军势单力薄,恐难讨到便宜。” 石韬点头赞同:“徐元直所言极是。袁术敢在半路设伏,必有后手。我等此刻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冀州,积蓄力量,从长计议。” 袁尚默然不语,他何尝不知徐庶与石韬所言极是?冲动复仇,固然痛快,但极有可能将自己和残存的将士们置于险境。袁术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伏击,背后必然有更深的算计。他若真的一怒之下杀回洛阳,恐怕正中袁术下怀。 他闭上眼睛,竭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与悲痛。脑海中浮现出父亲袁绍的面容,父亲的期望,冀州百姓的期盼,都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肩上。 他不能倒下,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脑,他要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更要为自己,为冀州,谋划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再次睁开眼时,袁尚眼中的血色怒火,渐渐被冷静与坚毅所取代。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元直、广元所言甚是。我险些被怒火冲昏头脑。”他看向徐庶与石韬,语气郑重:“还请二位先生赐下良策?”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欣慰。他们最担心的,便是袁尚被仇恨蒙蔽双眼,做出鲁莽之举。如今见袁尚能够冷静下来,心中也稍稍安定。 徐庶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公,袁术虽暗算我等,然其罪证尚不确凿。若要名正言顺地讨伐袁术,需先收集其罪证,占据道义制高点。” 石韬补充道:“洛阳城乃是非之地,袁术与十常侍勾结,势力盘根错节。我等不宜在此久留,当尽快返回冀州,休养生息,积蓄实力。待时机成熟,再图后计。” 袁尚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二位先生所言,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如今之计,唯有智取,方能克敌制胜。”他目光转向赵云,沉声道:“子龙,你率领骑兵营,挑选精锐,即刻返回洛阳。” 赵云闻言一怔,略带疑惑地看向袁尚:“主公,末将返回洛阳?可是要……” 袁尚摆手制止赵云的话语,低声道:“子龙此去洛阳,并非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暗中调查袁术的罪证。务必小心谨慎,切莫打草惊蛇,如遇困难,可去找万年公主商量对策。” 赵云闻言,立刻领会了袁尚的意图,抱拳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 袁尚又看向典韦,语气柔和了几分:“典韦,此番你护卫有功,也受了伤。暂且留下养伤,随我一同返回冀州。” 典韦闻言,急忙摇头,瓮声瓮气道:“主公,俺老典这点伤不算啥!俺也要去洛阳!为主公报仇!” 袁尚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典韦,你的忠心我明白。但此番洛阳之行,凶险莫测,需得小心谨慎,不可鲁莽行事。子龙心思缜密,更适合潜伏调查。你留在冀州,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典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袁尚的决定并非一时冲动,只得挠挠头,闷声应道:“喏,俺老典听主公的。” 袁尚转过身,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冰冷的尸身,心中悲痛更甚。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沉声道:“传令下去,厚葬阵亡将士,抚恤其家眷。务必妥善安置,不可怠慢。” 袁尚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抚恤金,每户家眷,良田百亩,宅院一座。家中如有老幼,由州府供养,确保衣食无忧,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劫后余生的士兵,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激昂:“还有,此次活下来的弟兄们,每个人,赏钱三千!官升一级,受伤者,另行医治,务必痊愈。 告诉他们,他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袁显甫的家人,是我冀州的英雄!今日之耻,吾永世不忘,来日,定当率领你们,杀了袁术,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徐庶和石韬齐声应诺,神色肃穆。 袁尚又看向身后的乌兰琪,见她俏脸上带着一丝担忧,默默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暖。他走上前去,握住乌兰琪冰凉的小手,柔声道:“夫人,让汝受惊了。” 乌兰琪摇摇头,明媚的眼眸中满是关切:“夫君没事就好。妾知道,夫君心中定然悲痛,妾身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 袁尚心中感动,紧紧握住乌兰琪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仿佛一丝阳光照进了他冰冷的心房。他知道,此刻的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冷静与智慧,更需要一份温暖与支持。 夜幕降临,风雪依旧肆虐。袁尚军在山坳中简单休整,点燃篝火,驱散寒冷。袁尚亲自来到伤兵营地,慰问受伤的将士,鼓励他们振作精神,共渡难关。 他温和的话语,真挚的情感,深深地感染着每一位将士,让他们在绝境之中,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希望。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袁尚坚毅的面容,以及他眼底深藏的怒火。他知道,与袁术的恩怨,绝不会就此了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他袁显甫,绝不会善罢甘休! 洛阳城内,袁术府邸,灯火通明,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袁术高坐堂上,得意忘形,开怀畅饮,仿佛已经看到了袁尚惨死荒野的场景。 “哈哈哈哈!袁显甫小儿,终究是嫩了点!竟敢与我袁公路作对,真是自寻死路!”袁术举起酒杯,仰天大笑,神情狂妄至极。 堂下,一众幕僚纷纷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除掉袁尚这个心腹大患,日后主公在袁家,更是无人能及!” “袁尚小儿,不过是仗着些许虚名罢了,哪里是主公的对手?此番伏击,定叫他有来无回!” 袁术听着众人的吹捧,更是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全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悄然降临。 他以为自己掌控一切,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袁尚的反击,已经如同暗流般涌动,正朝着他,步步逼近。 第118章 返回冀州,民心所向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依旧在天地间肆虐。然而,当袁尚一行人策马踏入冀州地界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截然不同的暖流。 那是冀州百姓的热情,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烈火,瞬间驱散了他们一路风雪带来的寒意。 远处的地平线上,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冀州邺城高耸的城墙,以及城门外黑压压的人群。随着队伍的靠近,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也如同浪潮般涌来,一声高过一声,直冲云霄。 “侯爷!是侯爷回来了!” 百姓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眼神中充满了敬爱和期盼。他们自发地汇聚在城门外,翘首以盼,只为迎接他们心中爱戴的侯爷,冀州刺史——袁尚。 袁尚勒住马缰,望着眼前这沸腾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经历了洛阳的尔虞我诈,山林的生死搏杀,此刻,冀州百姓真挚的热情,如同甘泉般滋润着他疲惫的心灵。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士卒,快步走向人群。 “诸位父老乡亲,吾回来了!”袁尚洪亮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四方,瞬间引爆了百姓们更加热烈的欢呼。 “侯爷!”“侯爷!”“侯爷!” 一声声饱含真情的呼唤,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震动着天地。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前,想要靠近袁尚,表达他们的欢迎之情。 典韦连忙上前,张开双臂,如同铁塔般护卫在袁尚身前,隔开了过于拥挤的人群,却也难掩百姓们的热情。 “乡亲们,承蒙诸位如此盛情相迎,实乃吾之大幸!”袁尚面带微笑,温和地安抚着激动的百姓,“大家的心意,吾都明白。天寒地冻,诸位快快请回吧,莫要在此受冻。” 然而,百姓们却不愿离去,依旧热情高涨。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袁尚面前,老泪纵横地说道:“侯爷,可把您盼来了!冀州百姓苦等能为民做主之人,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冀州百姓,无不盼望侯爷归来啊!” “侯爷,自打听闻您要来冀州上任,我们就盼着您呐,咱们冀州的日子肯定能因为侯爷您的到来越过越好,您就是咱冀州的希望啊!!”一位中年汉子也激动地附和道,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袁尚动容地看着眼前一张张热情洋溢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深知,这民心所向,才是他立足于乱世的根本。他再次拱手,向百姓们深深一礼,“诸位乡亲,吾定不负冀州百姓的期望,必将竭尽全力,让大家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百姓们听到袁尚如此承诺,欢呼声更加响亮,经久不息。 在百姓们的簇拥下,袁尚缓缓步入邺城。城门两侧,冀州大小官员早已恭候多时。 邺城内外,沸腾的欢呼声浪持续高涨,仿佛要将冬日的寒冷一扫而空。袁尚被冀州官员们簇拥着,步入阔别数月的邺城城门。阳光洒落在他身上,驱散了旅途的风尘仆仆,更映照出他眉宇间愈发沉稳的气度。 人群之中,两道倩影格外引人注目。甄宓身着素雅的襦裙,清丽脱俗,宛如空谷幽兰,静静地站在人群后方,一双美眸盈盈,满含着期盼与喜悦,紧紧追随着袁尚的身影,却又带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止步不前。 月禅则显得活泼许多,她身着鹅黄色衣裙,俏生生地站在甄宓身侧,灵动的大眼睛兴奋地眨动着,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时拉着甄宓的衣袖,低声说着什么,眼神却片刻不离袁尚,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小姐,侯爷回来了!真的是侯爷!你看,侯爷比离开时更俊朗了呢!”月禅压低声音,语调却难掩激动,指着被官员们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袁尚,兴奋地说道。 甄宓嘴角也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目光温柔如水,轻声回应:“是啊,夫君回来了。”短短数月不见,心中思念之情早已如藤蔓般滋长,此刻得见,心中欢喜难以言喻,却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忐忑。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侯爷啊?”月禅眨巴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奴婢都好久没见到侯爷了,怪想念侯爷的。” 甄宓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正与冀州别驾从事沮授交谈的袁尚身上,柔声道:“夫君刚回,公务繁忙,还是等侯爷稍作安顿,我们再去拜见吧。”她心思细腻,知道此时袁尚正与官员们寒暄,贸然上前,恐有不妥,徒增打扰。 月禅闻言,略微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但小姐说的话,她素来都是听的,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远远地望着袁尚。 袁尚一路与冀州众官员谈笑风生,言语间温和谦逊,却又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自信与威严,恩威并施,尽显其成熟的政治手腕。他看似在认真听取沮授的汇报,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人群,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侯爷,自从您离开邺城,冀州一切安好,农桑丰收,商贸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皆是侯爷治理有方。”沮授滔滔不绝地汇报着冀州近况,语气恭维。 袁尚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谦逊道:“别驾过誉了,冀州能有今日之局面,皆是诸位同僚戮力同心,以及冀州百姓勤劳肯干之功,吾不过是尽些许绵薄之力罢了。” 他这番话语,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官员们的功劳,又安抚了民心,尽显其高情商的处世之道,引得周围官员们纷纷称赞,更觉这位年轻的侯爷,实乃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就在众人一片恭维声中,袁尚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人群后方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之上。纵然数月未见,纵然人群熙攘,他依旧一眼便认出了甄宓和月禅。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原本略带疏离的笑容,也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不动声色地结束了与沮授的谈话,转过身,状似不经意地向人群方向走去。 “诸位大人,一路奔波,略感疲乏,不如先行回府,稍作休整,再议政事?”袁尚语气温和地说道,同时脚步不停,径直走向甄宓和月禅所在的位置。 众官员闻言,自然不敢阻拦,纷纷拱手应道:“侯爷请便,我等告退。”他们心思玲珑,也察觉到侯爷似乎另有要事,识趣地纷纷退避,给袁尚留出了空间。 待官员们散去,袁尚终于走到甄宓和月禅面前。他目光温柔地落在甄宓身上,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轻声唤道:“夫人,我回来了。” 甄宓听到袁尚的声音,娇躯微微一颤,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荡漾起层层涟漪。她抬起头,美眸盈盈,与袁尚温柔的目光交汇,千言万语,却哽在喉间,只化作一声轻柔的呼唤:“夫君……” 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一丝难以言喻的思念,以及一丝女儿家的娇羞。 袁尚看着眼前清丽脱俗的佳人,心中亦是柔情万千。数月不见,甄宓愈发成熟稳重,眉宇间也褪去了几分少女的青涩,更添了几分端庄娴静的韵味,令人心动不已。 “夫人,这段时间,府中一切可好?”袁尚语气温柔,关切地问道。 甄宓微微颔首,柔声道:“府中一切安好,多谢夫君挂念。”她声音轻柔,如同春风拂柳,温婉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一旁的月禅见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插话道:“公子,夫人可想您了呢!每日茶饭不思,人都清减了不少。” 月禅此言一出,甄宓顿时羞红了脸颊,嗔怪地瞪了月禅一眼,娇羞无限。 袁尚闻言,哈哈一笑,目光宠溺地看了甄宓一眼,又转头看向月禅,笑着打趣道:“哦?是吗?看来是我袁显甫魅力不够,让宓儿茶饭不思,反倒清减了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语气幽默,带着一丝调侃,瞬间化解了甄宓的羞涩,也让气氛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月禅闻言,咯咯一笑,连忙替甄宓辩解道:“公子您误会了,夫人才不是嫌弃公子魅力不够呢!夫人是担心侯爷在洛阳,受人欺负,日夜忧心,这才茶饭不思的。” “月禅!”甄宓娇嗔一声,语气带着一丝羞恼,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甜蜜。 袁尚闻言,心中更是暖意融融。他知道甄宓性格内敛,不善言辞,但这番话,却足以表明她对自己的情意。 他伸手轻轻握住甄宓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温柔而坚定,柔声道:“夫人放心,某袁显甫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去。此次返回冀州,定要让冀州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也绝不会再让你们担惊受怕。” 甄宓感受到袁尚掌心的温暖,心中感动不已,抬起头,美眸盈盈,深情地望着袁尚,重重地点了点头,柔声道:“妾身相信夫君。” 一旁的月禅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心中暗自庆幸,夫人能够嫁给公子这样英明神武,又温柔体贴的夫君,真是天作之合,羡煞旁人。 袁尚与甄宓月禅温情脉脉地叙旧,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啧啧称赞侯爷与夫人伉俪情深,真乃佳话。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袁尚牵着甄宓的手,与月禅并肩而行,缓缓步入刺史府。阔别数月,邺城依旧繁华如昔,刺史府也依旧庄严肃穆,而袁尚的心中,却充满了久违的温馨与安定。 回到冀州,回到邺城,回到属于他的地盘,袁尚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洛阳的阴谋诡计,山林的生死搏杀,仿佛都已远去,此刻的他,只想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安宁,与家人团聚,共话家常。 然而,袁尚心中清楚,这安宁只是暂时的。袁术的暗算,十常侍的威胁,好似头上悬刀。他必须尽快积蓄力量,壮大自身,才能在乱世到来之前,生存下去,并且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回到刺史府,袁尚先是安顿好甄宓和月禅,又简单梳洗一番,换了身轻便的常服,这才来到书房。 他要让冀州,幽州成为他逐鹿天下的坚实后盾,他要让所有伤害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119章 肱骨之臣,各司其职 书房内,檀香袅袅,驱散了这残冬余寒的冷冽,却驱不散袁尚心头的思绪。白日里邺城百姓的热情欢呼犹在耳畔,这滚烫的民意,是他袁显甫在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根基。 只是,冀州虽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黄巾之乱虽平,但余孽未消,外部太行山脉还有黑山军,内部世家大族盘根错节。 袁尚踱步至窗前,心中盘算着冀州未来的发展。想要在这冀州立足,仅仅依靠袁家的名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真才实干的能臣辅佐,将冀州打造成一块真正的铁板。而他新招揽的徐庶、石韬,正是他心中冀州崛起的关键人物。 徐庶,字元直,其人豪爽仗义,又兼具内敛智慧,精于政务,堪称内政奇才。石韬,字广元,沉稳理智,心思缜密,长于计略,同样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据史书记载,这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苦于出身寒微,未遇明主。如今能得二人相助,实乃天助我也。 一个州刺史,可设别驾、从事各一人,辅佐刺史综理政务。沮授已任别驾,辅佐他处理州内大事,稳定大局。而这从事之位,袁尚心中已有了人选,非徐庶莫属。 别驾主外,参与军政大事,出谋划策;从事主内,掌管州内日常政务,安抚百姓,发展民生。徐庶之才,正可堪当此任。 至于石韬,袁尚亦有重用之意。思索片刻,袁尚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唤来亲兵,吩咐道:“去请徐元直、石广元二位先生前来书房议事。” 不多时,徐庶与石韬二人联袂而至。徐庶依旧是儒雅斯文,举手投足间尽显谦谦君子之风;石韬则沉稳内敛,目光深邃,气度不凡。 “元直,广元,请坐。”袁尚笑容温和,示意二人落座,亲自为二人斟上热茶,“一路风尘仆仆,二位先生辛苦了。” 徐庶拱手道:“侯爷礼贤下士,待我等以诚,庶与广元感激不尽,些许奔波,何足挂齿?” 石韬亦起身致谢:“能得侯爷赏识,乃广元之幸。” 袁尚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客气,开门见山道:“二位先生之才,显甫早有耳闻,如今得二位相助,实乃冀州之幸,吾袁尚之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二人,语气郑重道:“今日请二位前来,乃是有一事相商。”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神色肃然,静待袁尚下文。 袁尚缓缓道:“冀州虽大,然弊病亦多。黄巾之乱后,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欲使冀州重现昔日繁华,非一日之功。吾欲在冀州推行新政,革除弊端,使百姓安居乐业,不知二位先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徐庶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拱手道:“侯爷胸怀大志,心系百姓,庶愿效犬马之劳,助侯爷成就一番伟业!” 石韬亦起身道:“广元亦愿竭尽所能,辅佐侯爷,振兴冀州!” 袁尚见二人皆有此意,心中甚慰,起身扶起二人,诚恳道:“得二位先生鼎力相助,显甫如虎添翼。我欲委任元直为冀州别驾从事,辅佐我处理州内政务,不知元直意下如何?” “别驾从事?”徐庶略微一怔,旋即面露喜色,再次拱手道:“侯爷如此信任,庶敢不从命!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侯爷所托!” 别驾从事,乃州刺史之佐官,位高权重,统领一州政务。袁尚甫一回冀州,便委以徐庶如此重任,足见其对徐庶的器重与信任。徐庶心中感动,亦暗下决心,定要鞠躬尽瘁,以报袁尚知遇之恩。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转而看向石韬,继续道:“广元之才,亦不可埋没。我欲委任广元为上计掾(yuàn)吏,此职位责任重大,关乎冀州民生,不知广元可愿担此重任?” 石韬闻听“上计掾吏”之名,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上计掾吏,地位虽不及别驾从事显赫,但其职责却至关重要。掌管一州之户籍、赋税、仓储,可谓是掌握着一州之经济命脉。每年岁末,更要将冀州政绩上报朝廷,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袁尚见石韬略有迟疑,解释道:“上计掾吏,虽不如别驾从事那般引人注目,却是州府运转之基石。广元心思缜密,擅长计略,此职非你莫属。” 石韬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袁尚所言极是,上计掾吏虽看似不起眼,实则关乎一州之根本,亦是展示自身才能的绝佳舞台。他起身,郑重拱手道:“侯爷高瞻远瞩,广元茅塞顿开。愿领上计掾吏之职,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侯爷重托!” 袁尚欣慰一笑,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一手扶起徐庶,一手扶起石韬,郑重道:“元直,广元,冀州之未来,便仰仗二位先生了!”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二人齐齐拱手,语气铿锵有力:“定不负侯爷所托!” 袁尚心中豪情万丈,有了徐庶、石韬这等肱骨之臣,何愁冀州不兴?何愁大业不成? 接下来,袁尚又与徐庶、石韬二人详细商议了冀州未来的发展规划,重点提到了赋税改革之事。 “冀州赋税,沿用旧制,苛捐杂税繁多,百姓苦不堪言。我欲改革赋税,减轻百姓负担,同时整顿吏治,杜绝贪污腐败,使冀州焕然一新。”袁尚目光灼灼,语气坚定。 徐庶点头赞同:“侯爷此举,深得民心。然则改革赋税,牵一发而动全身,恐会触动地方豪强世族之利益,阻力重重,需谨慎行事。” 石韬亦道:“不错。冀州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势力庞大。若贸然推行改革,恐会引起反弹,甚至引发动乱。”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二位先生所虑极是。此事我自有计较。改革赋税,势在必行,但需循序渐进,徐徐图之。先从邺城周边入手,试点推行,待取得成效,再逐步推广至冀州,幽州全境。” 他目光扫过二人,语气意味深长:“此事,便要仰仗二位先生鼎力相助了。” 徐庶与石韬皆心领神会,知道袁尚此举乃是深谋远虑,既要推行改革,又不欲激起过大的反弹,可谓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三人又细致地商议了改革的具体步骤和细节,直至夜色深沉,方才作罢。 徐庶与石韬起身告退,袁尚亲自将二人送至书房门口,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冀州之未来,全系二位先生出谋划策,吾静候佳音。” 徐庶与石韬再次拱手,神情肃穆:“定不负侯爷所托!”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袁尚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充满了期待。徐庶、石韬,皆是大才,有此二人辅佐,冀州崛起,指日可待!他袁显甫定不负这重生的机遇,不负冀州,幽州百姓的期盼! 第120章 广开财路,整军经武 袁尚处理完公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远方。然而,袁尚的心头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袁术的暗算,让他损失了不少精锐,更让他意识到实力才是生存的根本。他必须拥有强大的军队,充足的粮草,以及源源不断的钱财。 想到此处,袁尚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空旷的书房,对着门外唤道:“来人。” 一名侍从立刻应声而入,恭敬地垂首候命。 “去请典韦将军,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诺!” 侍从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身后传来典韦瓮声瓮气的声音,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主公。” “进来吧。”袁尚转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典韦迈着虎步走了进来,魁梧的身躯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抱拳道:“主公唤俺老典何事?” 袁尚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典韦坐下,笑着说道:“典韦,此次护送我返回冀州,你功不可没,而且一路之上,你也表现出了出色的统兵才能,我打算任命你为兵曹从事,掌管冀州兵马,你意下如何?” 典韦闻言,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说道:“主公,俺老典就知道舞刀弄枪,打打杀杀,这兵曹从事……俺能行吗?” 袁尚哈哈一笑,走到典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典韦,你勇猛无畏,忠诚可靠,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兵曹从事,并非只是舞文弄墨,更重要的是统筹规划,管理军队。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任。” “可是……”典韦还是有些犹豫。 袁尚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典韦,不必妄自菲薄。你跟随我日久,也应该明白,用人,贵在扬长避短。你的勇猛,无人能及,你的忠诚,更是我最为看重的。至于其他方面,可以慢慢学习。我会让徐庶和石韬辅佐你,相信很快你就能上手。” 听到袁尚如此信任自己,典韦心中感动,憨厚的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抱拳道:“主公如此信任俺老典,俺老典若是再推辞,就太不像话了!俺老典听主公的,兵曹从事,俺干了!”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他顿了顿,脸色一正,继续说道:“典韦,我任命你为兵曹从事,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尽快招募士兵,扩充冀州兵力。” 典韦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主公,要招多少兵马?俺老典这就去办!” 袁尚沉吟片刻,说道:“先招募一万步卒,五千骑兵吧。兵贵精不贵多,我们要招募精锐之士,宁缺毋滥。” “一万步卒,五千骑兵?”典韦摸了摸下巴,粗声说道:“主公,这招兵的章程,还是沿用在幽州那一套吗?” 袁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沿用幽州募兵的章程。步卒月饷六百钱,会骑射者,月饷七百钱。另外,还要张榜告示,说明此次募兵,是为了剿灭黑山黄巾余孽,保境安民。” “剿灭黑山黄巾?”典韦挠了挠头。 袁尚微微一笑,解释道:“黑山黄巾虽然声势大不如前,但余孽尚存,盘踞在太行山一带,为祸乡里。我们此次募兵,就是要以剿灭黑山黄巾为名,整顿兵马,震慑宵小。” 典韦恍然大悟,咧嘴一笑,说道:“主公高明!俺老典明白了!这就去安排人张榜招募士兵!” 袁尚点了点头,叮嘱道:“招募士兵之事,要尽快落实,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募到足够的兵马。另外,兵曹府的框架也要尽快搭建起来,缺人手的话,可以从府衙调拨。” “主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典韦拍着胸脯保证道,随即抱拳告退,风风火火地去安排募兵事宜了。 看着典韦离去的背影,袁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典韦虽然性格鲁莽,但忠诚可靠,勇猛无畏,有他掌管兵曹,募兵之事,定然能够顺利进行。 然而,想到募兵所需的钱粮,袁尚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招募一万五千兵马,每月饷钱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再加上粮草军械,以及日常的训练,所需要的钱财,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冀州虽然富庶,但连年战乱,百姓生活困苦,府库也并不充盈。想要支撑起如此庞大的军队,开源节流,势在必行。 “开源……”袁尚喃喃自语,目光转向窗外,落在了邺城繁华的街市之上。 想要快速积累财富,发展商业,无疑是一条捷径。冀州地处中原腹地,交通便利,商业基础也算不错,只要稍加引导,必定能够焕发出强大的活力。 袁尚心中思忖着,如何发展冀州商业的具体措施。他前世的记忆中,有着无数的商业模式和经营理念,只要能够结合冀州的实际情况,加以运用,定能让冀州的商业,在短时间内蓬勃发展起来。 “看来,除了整军经武之外,发展商业,也刻不容缓了。”袁尚心中暗道。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拿起笔墨,开始书写信件。 信是写给荀攸的。 幽州是他的起家之地,也是他目前最重要的根基。虽然他已经离开幽州,但幽州的兵马,依然是他手中最可靠的力量。 信中,袁尚首先对荀攸这段时间以来,镇守幽州的功劳表示了肯定和感谢,然后话锋一转,开始布置幽州的任务。 “……文若,冀州局势初定,但暗流涌动,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吾欲推行赋税改革,幽州兵马,亦需扩充实力,以备不时之需。” “我意,文若可在幽州张榜募兵,骑兵营,尤为重要,幽州战马充足,可择精锐之士,习练骑射,务必打造一支精锐骑兵,以壮我军声势。” “上次幽州大捷,缴获战马颇多,可尽数拨给骑兵营,务必做到人手一骑,盔甲兵刃,亦要精良。此事,所需钱粮,幽州府库先行支应,不足之处,可向冀州府库申请。” “另,待子龙归来,不日便派往幽州,协助文若训练兵马。” “周仓,可调往涿郡,镇守涿郡,拱卫幽州。许褚,可调来邺城,护卫府邸,以保安全。” “幽州事务,繁杂琐碎,文若需多费心力,暂且总领幽州军政大权,待时机成熟,再另行安排。” 洋洋洒洒,写了数百字,袁尚放下笔,仔细检查了一遍信件,确认无误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荀攸智谋深远,忠诚可靠,有他镇守幽州,袁尚十分放心。赵云武艺高强,善于练兵,有他前往幽州,训练骑兵,幽州的实力,必将得到进一步提升。 周仓忠义勇猛,镇守涿郡,可以确保涿郡安全。许褚勇猛过人,有他护卫府邸,安全方面,也无需担忧。 一番安排下来,幽州和冀州,都得到了加强,袁尚心中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写完信,袁尚叫来一名亲兵,吩咐道:“明日一早,将此信送往幽州,务必亲手交给荀军师。” 亲兵抱拳应诺,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 袁尚望着亲兵离去的背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万事开头难,如今,他总算是在冀州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要一步一个脚印,将冀州打造成他逐鹿天下的坚实后盾。 他知道,他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第121章 财源广进,世家难安 典韦离去,书房内重归寂静。袁尚负手踱步,目光深邃,落在窗外幽暗的夜色之中。 典韦其人,勇猛有余,谋略稍逊,兵曹从事之位,统领兵马钱粮,看似重任,实则亦有历练之意。然则,冀州之患,绝非兵马强盛便可轻易化解。 他心中所虑者,乃是扎根冀州数百年的世家大族。 这些门阀世族,历经岁月沉淀,早已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土地兼并愈演愈烈,膏腴之地尽归世家之手,黎民百姓,反倒无立锥之地。 家家府库充盈,钱粮堆积如山,堪比王侯。若论家兵私卫,稍大些的世家,僮仆部曲,亦可拉出上万之众。黄巾之乱爆发,朝廷兵力捉襟见肘,反倒是这些世家大族,倚仗私兵,自保一方。 冀州世家,若能同心协力,凑出几万私兵,绝非虚言。汉室倾颓之象已显,然灵帝尚在,朝廷威仪尚存,此时绝非与世家大族正面冲突之时。更何况,袁氏一族,亦是世家出身,若行打压世家之举,岂非自断臂膀? 然而,世家大族尾大不掉,亦是改革之阻力。新政推行,势必触动其固有利益,若不能釜底抽薪,削弱其经济实力,纵有良策,亦难推行。袁尚眉头微皱,一时陷入沉思。 忽而,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心头。 既然世家大族富可敌国,钱粮无数,与其费尽心力,从他们手中夺食,何不另辟蹊径,赚他们的钱? 对!赚他们的钱! 袁尚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浮现。世家大族,最重奢靡享受,奇珍异宝,挥金如土,只为博红颜一笑。若能投其所好,制造出世间罕有的珍奇之物,岂愁他们不乖乖奉上金银? 蒸馏酒!琉璃! 这两样东西,在当世可谓是稀罕之物,尤其是那蒸馏之法,更是前所未有。后世寻常之物,在此刻皆可化腐朽为神奇,成为牟取暴利的利器。 袁尚越想越兴奋,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仅仅是售卖奇珍异物,虽可获利,终究只是小道。想要真正掌控冀州经济命脉,还需建立一套完善的商业体系。 商会!金融机构! 袁尚眼中精芒闪烁。他要在冀州,乃至幽州,建立起强大的商会组织,将散落在民间的商贾力量凝聚起来,形成一股足以与世家大族抗衡的商业势力。 设立钱庄,发行票据,吸收民间游资,再将这些资金,以低息贷给中小商人,扶持商业发展。如此一来,既可繁荣冀州经济,又能将世家大族的大量财富,通过商业活动,源源不断地吸引到自己手中。 届时,经济命脉尽握于手,世家大族即便富甲一方,又能奈我何? 袁尚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挥毫泼墨。 “立商会,通有无,聚财力,强民生。” 寥寥数语,却已勾勒出冀州未来经济发展的蓝图。 他放下笔,目光炯炯,心中豪情万丈。 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又如何? 我袁显甫,便要以商业为刀,釜底抽薪,让他们空有万贯家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崛起!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袁尚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他仿佛看到,无数的金银财宝,如同涓涓细流,汇聚而来,最终形成滔天巨浪,将一切阻碍,尽数冲刷殆尽。 他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幽默与自信: “世家诸公,准备好迎接我袁显甫的‘糖衣炮弹’了吗?” 袁尚起身,走到书架旁,取下一卷竹简,细细研读起来。竹简之上,记录的正是冀州各郡的户籍、田亩、赋税等信息。 想要推行商业新政,必须先摸清冀州的经济底细,做到心中有数,方能有的放矢,事半功倍。 一夜无话,袁尚秉烛夜读,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方才合眼歇息。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房内,驱散了夜间的寒意。袁尚精神抖擞地起身,洗漱完毕,用过早膳,便召集徐庶、石韬前来议事。 “元直,广元,请坐。”袁尚笑容满面,示意二人落座。 徐庶、石韬二人见袁尚神采奕奕,亦是精神振奋,拱手道:“侯爷早安。” 袁尚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二位先生,昨日与典韦商议募兵之事,颇有收获。今日请二位前来,乃是想与二位商议一下,如何发展冀州商业,开源增收。” 徐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侯爷欲发展商业?不知侯爷有何良策?” 石韬亦是饶有兴致地看向袁尚,静待下文。 袁尚微微一笑,将昨日夜间所想,娓娓道来,包括蒸馏酒、琉璃的制作,商会的建立,金融机构的设立,以及如何吸引世家大族财富等等,一一向二人阐述。 徐庶、石韬二人,越听越是震惊,神色也由最初的疑惑,逐渐转变为惊叹。 待袁尚说完,徐庶率先起身,拱手赞叹道:“侯爷此计,可谓是石破天惊,闻所未闻!以商业之道,聚敛财富,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高!实在是高!” 石韬亦是满脸钦佩,赞道:“侯爷之谋,深不可测,广元佩服!此计若能成功,冀州经济,必将焕然一新,甚至超越往昔!” 袁尚谦虚一笑,摆手道:“二位先生谬赞了。此计虽好,然则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空想。能否成功,还需二位先生鼎力相助,共同谋划,方能付诸实施。” 徐庶、石韬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与激动。如此宏大的计划,若能参与其中,并亲手将其实现,无疑是一件极具成就感的事情。 徐庶拱手道:“侯爷放心,庶愿竭尽所能,辅佐侯爷,完成此大业!” 石韬亦是郑重表态:“广元亦当竭尽全力,不负侯爷所托!” 袁尚见二人皆有此意,心中大悦,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一手扶起徐庶,一手扶起石韬,语气诚恳道:“得二位先生相助,显甫如虎添翼。冀州商业之兴盛,便仰仗二位先生了!” 徐庶、石韬二人再次拱手,齐声道:“定不负侯爷所托!” 三人相视一笑,书房内气氛融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冀州,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商业变革,而袁尚,正站在变革的潮头,准备引领冀州,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第122章 美酒初酿,财源广进 袁尚向徐庶与石韬剖析了商业宏图,心中便似燃起了一团火,炽热而充满希望。他向来是个行动派,既然打定了主意,便要雷厉风行,立刻着手。 “此事宜早不宜迟,元直,广元,此事便交由你二人着手筹备。”袁尚目光灼灼,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商会之事,需尽快有个章程,吸纳冀州各地商贾,凝聚力量。至于那蒸馏酒与琉璃……” 袁尚略作停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这两样奇物,便由我亲自来操持。此事需隐秘进行,切莫走漏风声,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他们深知袁尚此举意义重大,不仅关乎冀州经济命脉,更可能成为袁尚日后逐鹿天下的重要资本。 “侯爷放心,庶与广元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徐庶拱手应道。 “一切依侯爷吩咐。”石韬亦是沉声说道。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又与二人细细商议了商会筹备的细节,直至日上三竿,方才散去。 送走徐庶与石韬,袁尚并未稍作歇息,而是立刻唤来亲兵典韦。 “典韦,速去寻些酿好的米酒来,要酒精度数高一些的。”袁尚吩咐道,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典韦虽有些疑惑,但向来对袁尚言听计从,抱拳应道:“主公稍待,俺老典这就去办!” 不多时,典韦便领着几名士卒,抬着数坛封存完好的米酒来到后院。 袁尚早已命人在后院腾出一处空地,支起一口特制的铜甑锅。这甑锅是袁尚根据记忆中的蒸馏器模样,命工匠赶制出来的,虽略显粗糙,但基本具备了蒸馏的功能。旁边还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陶瓮,瓮中注满了冰凉的井水,作为冷却之用。竹管也已备好,只待组装。 甄宓与乌兰琪,还有月禅,见袁尚如此兴师动众,也好奇地围了上来。 “夫君这是要做什么?”甄宓轻声问道,美眸中充满了疑惑。 乌兰琪亦是好奇地眨着眼睛,问道:“是又要捣鼓什么新奇玩意儿吗?” 月禅则更为直接,笑嘻嘻地问道:“公子,是要酿新酒吗?” 袁尚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琼浆玉液!”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挥士卒将米酒倒入甑锅之中,又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香料——桂花、丁香、桂皮、香叶等,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入锅中。这些香料,都是袁尚精心挑选的,既能增添酒的香气,又能赋予酒更丰富的层次。 “这些香料是作甚用的?”乌兰琪好奇地拿起一小撮桂花,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新的花香顿时扑鼻而来。 “此乃增香之物。”袁尚笑着解释道,“用这些香料,可以使蒸馏出来的酒,香气更加浓郁,口感更加醇厚。” 甄宓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袁尚忙碌,心中充满了柔情。她知道,夫君向来聪慧过人,总能想出一些奇特的点子,令人耳目一新。这次他又如此兴致勃勃,想必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一切准备就绪,袁尚亲自点燃灶火,开始加热甑锅。火苗舔舐着锅底,锅内的酒液开始缓缓升温,一丝丝酒香逐渐弥漫开来。 袁尚聚精会神地盯着甑锅,不时地用手试探锅体的温度,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蒸馏的过程,最忌讳火候过猛,否则容易糊锅,影响酒的品质。 时间一点点过去,甑锅内的酒液开始沸腾,蒸汽顺着竹管,缓缓进入冷却瓮。冰冷的井水迅速将蒸汽冷却凝结,化作晶莹剔透的液体,顺着竹管滴落下来,滴入早已准备好的陶制酒坛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夹杂着香料的芬芳,令人闻之欲醉。 “好香啊!”月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陶醉地说道,“公子,这酒一定很好喝!” 袁尚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盯着滴落的酒液。蒸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耐心和细致。 甄宓见袁尚如此专注,便吩咐月禅准备一些茶点,又亲自端来一碗茶水,递给袁尚。 “夫君忙碌许久,先歇息片刻,喝碗茶水解解渴。”甄宓温柔地说道。 袁尚接过茶水,感激地看了甄宓一眼,心中暖意融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喝了一口茶水,冰凉滋味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燥热,精神也为之一振。 “多谢夫人。”袁尚柔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乌兰琪在一旁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心中微微有些吃味,但很快便又释然。她知道,甄宓在袁尚心中的地位无可替代,而她,能陪伴在袁尚身边,已是心满意足。 她走到袁尚身边,指着滴落的酒液,好奇地问道:“夫君,这蒸馏出来的酒,与寻常的酒,有何不同?” 袁尚放下手中的茶水,笑着解释道:“这蒸馏之法,乃是我独创,蒸馏出来的酒,酒精度数更高,口感也更加纯净。寻常的米酒,酒精度数较低,喝起来口感浑浊,容易上头。而这蒸馏酒,则不同,喝起来清冽甘醇,回味无穷,且不易醉人。” “真的吗?那我要尝尝!”乌兰琪兴奋地说道,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这神奇的美酒。 袁尚笑了笑,指着酒坛说道:“莫急,这才是刚刚开始蒸馏出来的头酒,酒精度数极高,需得与后面的酒液混合,方能口感最佳。”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观察着蒸馏的情况,不时地调整火候,确保蒸馏的稳定进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蒸馏逐渐接近尾声。袁尚小心翼翼地停止加热,待甑锅冷却后,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比之前更加醇厚,更加诱人。 他取出陶制酒勺,舀起一勺蒸馏酒,细细观察。酒液清澈透明,宛如水晶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将头酒与之前蒸馏出来的酒液,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又加入少许蜂蜜,搅拌均匀。蜂蜜可以柔和酒的口感,使其更加甘甜适口。 “大功告成!”袁尚笑着说道,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甄宓、乌兰琪、月禅三人,顿时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这来之不易的美酒。 袁尚命月禅取来几个精致的酒杯,亲自为甄宓、乌兰琪斟上美酒。 “此酒吾欲取名为‘幽芳酿’。”袁尚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扫过三位美人,带着一丝期待,“如何?可还入得了口?” 甄宓率先放下酒杯,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赞叹道:“夫君此言谦虚了,这哪里是入得了口,简直是琼浆玉液!入口醇厚绵柔,下喉却又带着一丝辛辣,回味无穷,真是令人陶醉。”她平日里不嗜酒,但这幽芳酿却让她忍不住想要再品尝一杯。 乌兰琪也点头称赞,她虽是草原儿女,平日里也喝烈酒,但这幽芳酿的口感却与她以往喝过的任何酒都不同,少了草原烈酒的粗犷,多了几分细腻和柔和,香气也更加复杂,令人回味无穷,“确实是好酒,与我之前喝过的酒都不一样,很特别。” 月禅年纪小,酒量浅,只抿了一小口,小脸便红扑扑的,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含糊不清地说:“好喝,真好喝……公子酿的酒,是月禅喝过最好喝的酒……” 袁尚看着三位美人各有千秋的赞美,心中得意,又带着几分幽默地说道:“那是自然,为了酿制这幽芳酿,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从选料到工艺,每一步都力求精益求精。若是这还算不得好酒,那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好酒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和憧憬,“日后,这幽芳酿,定能成为我冀州的一大特产,为我们带来滚滚财源!不仅如此……” 袁尚微微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若是将这幽芳酿窖藏一段时间,让其自然陈化,口感还能更上一层楼,酒体更加醇厚,香气也更加浓郁复杂,形成一种独特的风味,到那时,恐怕真要成为千金难求的佳酿了。” 甄宓听闻,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已经看到了幽芳酿风靡冀州,甚至天下,为袁尚带来巨大财富的景象,她轻声说道:“夫君真是好生厉害,不仅文武双全,连酿酒之术也如此精湛,宓儿真是佩服。” 乌兰琪也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夫君,这酒若是窖藏,要多久才能变得更好?” 袁尚笑了笑,解释道:“这要看窖藏的环境和时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甚至数十年,时间越长,酒的品质自然也就越好。不过,即便是现在这新酿的幽芳酿,也已经足够惊艳了,想必那些世家大族,定会喜欢这种独特的滋味。” 袁尚看着三人陶醉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蒸馏酒,不仅是他赚钱的利器,更是他征服世家大族的“糖衣炮弹”。他要用这美酒,打开世家大族的钱袋,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他奉上财富。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袁府后院,为这初酿的美酒,更添了几分醉人的色彩。袁尚举起酒杯,与甄宓、乌兰琪、月禅三人,共饮这杯象征着希望与未来的美酒,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第123章 佳酿初成,广建工坊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房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袁尚心情颇佳,昨夜蒸馏出的酒液,清冽醇厚,香气四溢,远超他的预期。他迫不及待地想与麾下两位智囊,以及忠勇猛将典韦一同分享这份喜悦。 “来人,去请徐先生、石先生,还有典韦将军,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袁尚吩咐门外侍立的亲兵。 不多时,徐庶、石韬二人联袂而至,典韦则迈着虎步,紧随其后。三人进得书房,见袁尚面带笑容,精神奕奕,心中皆有些好奇。 “主公,如此急召我等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徐庶拱手问道,语气温和。 袁尚哈哈一笑,指了指书案上摆放的几个精致的琉璃酒杯,以及一个封口的白瓷酒坛,神秘兮兮地说道:“今日请诸位前来,乃是要让诸位品鉴一样好东西。” 石韬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嗅了嗅,却只闻到淡淡的瓷器香气,不禁疑惑道:“侯爷所说的好东西,莫非就是这酒坛?” 典韦更是抓耳挠腮,瓮声瓮气地问道:“主公,是新酿的酒吗?俺老典最喜欢喝酒了!” 袁尚见状,也不再卖关子,亲自打开酒坛封口,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整个书房,香气醇厚,却又带着一丝独特的清冽,与寻常酒水截然不同。 徐庶、石韬二人皆是识货之人,闻到这股奇异的酒香,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典韦更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陶醉道:“好香!好香!这酒的味道,和俺以前喝的,完全不一样!” 袁尚得意一笑,亲自执起酒壶,为三人各自斟满一杯,示意道:“诸位,请品尝。” 徐庶率先举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液入口,辛辣醇厚,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与以往饮用的浊酒,口感截然不同,不禁眼前一亮,赞叹道:“此酒……竟如此烈性!却又香醇无比,真是奇妙!” 石韬也细细品味一番,点头称赞道:“确是佳酿!入口辛辣,回味甘甜,饮后通体舒泰,令人精神一振,实乃酒中极品!” 典韦早已迫不及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呛得他连连咳嗽,却又兴奋地大叫道:“好酒!好酒!真是够劲!俺老典从未喝过如此烈性的酒!” 看着三人惊叹的表情,袁尚心中满足感油然而生,笑着解释道:“此酒名为幽芳酿,乃是我新近研制出的酒,与寻常酿酒之法大相径庭,其酒精度数更高,口感也更为纯净。” 徐庶、石韬二人闻言,更是惊诧不已,他们都是聪慧之人,立刻意识到这酒的价值,若能大规模酿造,必将带来巨大的财富。 徐庶目光灼灼地看向袁尚,语气激动地说道:“侯爷,此酒酿造之法,当真是您独自研制而出?” 袁尚微微一笑,点头承认道:“正是。昨日我已亲自试验成功,今日特地请诸位前来品鉴。” 得到袁尚肯定的答复,徐庶、石韬二人对袁尚的敬佩之情,更添几分。他们深知,掌握如此独特的酿酒之法,意味着什么。 “侯爷,此酒若能量产,必将财源广进,为我冀州带来巨大的收益!”石韬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商人光芒。 袁尚点头赞同,正色道:“正是如此。我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便是为了商议这酒的量产之事。” 他看向徐庶,吩咐道:“元直,接下来,便要劳烦你着手筹建一处酿酒工坊。” 徐庶拱手领命,问道:“侯爷,不知这工坊规模,有何要求?” 袁尚沉吟片刻,说道:“规模不必过大,初期先建一处能够满足冀州需求的工坊即可。待日后需求增加,再行扩建不迟。” “至于工坊选址……”袁尚略作思索,目光扫过书房内的众人,问道:“诸位可有何建议?” 石韬率先开口道:“酿酒工坊,需水源充足,最好靠近水源之地,取水方便。” 典韦挠了挠头,憨声道:“俺觉得,工坊要建得结实牢固,最好再隐蔽一些,免得被人偷了酒方。” 徐庶沉吟片刻,提议道:“城外东南方向,有一处废弃的庄园,依山傍水,地势较为隐蔽,且靠近水源,或许可以作为工坊选址。” 袁尚闻言,微微颔首,城外东南方向的地形,他也有所了解,确实较为符合要求。 “元直所言极是,那处废弃庄园,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袁尚赞同道,随即看向徐庶,吩咐道:“元直,此事便交由你全权负责,尽快将酿酒工坊筹建起来。” 徐庶再次拱手领命,正色道:“侯爷放心,庶定当竭尽全力,尽快完成工坊的筹建。”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徐庶,继续说道:“为尽快动工,还需张榜招募流民、民夫,以及工匠。凡应募者,皆包吃,民夫每日工钱二十钱,工匠的工钱,可酌情商议。” 徐庶认真听着,沉吟片刻后说道:“侯爷,这工钱在冀州已是相当优渥,定能吸引不少人前来。只是招募人手众多,良莠不齐,工坊建成之后,若是人手不足,又当如何?”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元直所虑极是。此事我已有所考虑。待工坊建成后,可从这批招募来的人中,挑选一些身家清白、踏实肯干的,留在工坊长期做事。其余人等,若是只为糊口,给些工钱遣散便是。留下的人,不仅工钱可以再涨一些,还可以让他们学习酿酒的技艺。” 石韬听罢,抚掌笑道:“主公此举甚妙!既解决了眼下人手短缺之困,又为工坊日后发展储备了人才。想必那些被选中的人,定会感激涕零,为主公效死力。” 典韦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但听到工坊建成后要选可靠之人,立刻来了精神,瓮声道:“主公放心,选人的事情,交给俺老典!俺老典眼睛最毒,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心实意干活的!” 徐庶略作思索,便点头应道:“如此待遇,定能吸引大量人手前来应募。只是……”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侯爷,这酿酒之法,乃是我等立足之本,工坊建成之后,是否需要加强保卫?” 袁尚闻言,赞赏地看了徐庶一眼,他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元直所虑甚是。”袁尚点头道:“此事我早已有所考虑。工坊建成之后,定要派重兵把守,严禁外人靠近。酿酒工序,也要分开管理,关键的香料配比,则由家奴亲自把控,确保酿酒之法,万无一失。” 徐庶闻言,心中大定,拱手道:“侯爷深谋远虑,元直佩服。” 石韬也笑着说道:“如此一来,这酒的酿造之法,便可牢牢掌握在我等手中,日后定能成为我冀州的一大财源。” 典韦虽然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计谋不太明白,但也知道这酒是个好东西,工坊建成之后,肯定能赚很多钱,心中也是高兴,咧嘴笑道:“主公放心,工坊建成之后,俺老典亲自带兵护卫,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袁尚哈哈一笑,拍了拍典韦的肩膀,说道:“好,有典韦将军坐镇,我便放心了。” 一番商议,酒量产之事,便初步敲定。袁尚心中充满期待,他相信,这酒,定能为他带来滚滚财源,成为他逐鹿天下的重要助力。而冀州的商业变革,也即将拉开帷幕。 第124章 图纸初定,万民景从 袁尚心情舒畅,昨夜佳酿的成功让他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他深知,光有美酒还不够,还需要更完善的生产体系和更强大的民心支持。他起身走到书案前,开始构思酿酒工坊的蓝图。 在他看来,这个时代的工坊模式过于简陋,效率低下,更谈不上人性化管理。既然要大规模生产,就必须引入现代工厂的理念,提高效率,改善工人的生活条件,这样才能长久发展,也能更好地收拢人心。 他铺开绢布,拿起炭笔,脑海中浮现出现代工厂的布局。 首先是生产区,要宽敞明亮,通风良好,便于操作和管理;其次是仓储区,用于存放原料和成品,要干燥通风,防火防潮;再次是生活区,包括食堂和宿舍,要干净卫生,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他细致地规划着每一个区域,力求合理高效。 工作区要保证生产流程顺畅,减少工人不必要的走动,提高效率。吃饭的地方要与工作区分开,保证饮食卫生,也要考虑到工人的休息。睡觉的地方更要舒适安静,让他们能够充分休息,恢复体力。 他一边画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各种细节。为了让徐庶更好地理解,他还特意画了一些剖面图和透视图,力求清晰明了。 图纸上,线条逐渐清晰,一座初具现代工厂雏形的酿酒工坊跃然纸上。 画完图纸,袁尚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将图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来,起身走到门外,吩咐亲兵:“去请元直先生过来。” 不多时,徐庶便快步来到书房,拱手道:“主公,唤庶前来,有何要事?” 袁尚笑着将图纸递给徐庶,说道:“元直,你看,这是我设计的酿酒工坊图纸,你看看是否可行。” 徐庶接过图纸,缓缓展开,顿时被图纸上精细的线条和清晰的布局所吸引。他仔细地看着图纸,越看越是惊讶,图纸上不仅详细标注了各个区域的功能,甚至连工坊的通风、采光都考虑到了,这完全超出了他对工坊的认知。尤其是那食堂和宿舍的设置,更是让他感到新奇。 “侯爷,这……这是您设计的工坊?”徐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异,语气也有些不太确定。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正是我设计的。这工坊分为生产区、仓储区、生活区三部分,工人吃住都在工坊内,既方便管理,也能让他们安心工作。” 徐庶再次仔细地看着图纸,心中赞叹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细致周全的工坊设计,尤其是那生活区的设置,更是体现了袁尚对工人的关怀。 在这个时代,哪里有贵族老爷会如此在意工人的死活?袁尚此举,无疑会大大提升工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归属感。 “主公此设计,堪称精妙绝伦!庶从未见过如此周全细致的工坊布局,尤其是这生活区的设计,更是仁德之举,必能深得民心!”徐庶由衷地赞叹道,语气中充满了钦佩。 袁尚摆了摆手,谦虚道:“元直过誉了。这只是些许粗浅的想法,希望能对工坊的建设有所帮助。接下来,工坊的筹建事宜,就要劳烦元直费心了。” 徐庶郑重地拱手道:“主公放心,庶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所托!”他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座工坊建成冀州乃至天下最完善的工坊,以回报袁尚的信任和重托。 两人又就工坊建设的一些细节问题进行了商议,徐庶将图纸收好,便告辞离去,着手工坊的筹建事宜。 与此同时,冀州各城城门口,已经张贴出了招募工人的榜文。榜文以简洁明了的文字,将招募的条件、工钱、以及工坊的待遇一一列明。 榜文抬头写着:【刺史府招募工匠、民夫榜文】 其文曰: “安平侯袁公,仁德广布,体恤民艰。今为兴冀州之实业,活万民之生计,特于邺城东南,筹建酿酒工坊一座。需招募手艺精湛之工匠,身强力壮之民夫,共襄盛举。 凡应募者,不限出身,不论籍贯,年满十六,身无残疾者皆可。 工匠,日给工钱五十钱,精通酿造、制陶、木工、瓦匠者优先录用,技艺精湛者,工钱另议。 民夫,日给工钱二十钱,负责搬运、力作等事。 工坊之内,包食宿。 凡入工坊者,皆视为侯府之人,受侯府庇护,遇有疾病,工坊出资医治。 工期暂定一年,期满之后,若愿继续留任者,工钱另有增加。 望冀州父老乡亲,奔走相告,踊跃应募,共创冀州之繁荣,同享安平之福祉! 特此榜示,以昭公信。 刺史府 布告” 榜文一出,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围观的百姓,大多是面黄肌瘦的流民和衣衫褴褛的农民,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为了活命,四处奔波,却依旧看不到希望。 如今,看到安平侯府张贴的招募榜文,一个个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激动。 负责宣读榜文的小吏,站在高处,声音洪亮地将榜文内容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每念一句,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一日五十钱?还是工匠?天呐,这工钱也太高了吧!” “民夫也有二十钱?还包吃包住?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安平侯真是仁慈啊!对我们这些贱民都如此恩待!” “快看,快看,榜文上还说,生病了工坊还给医治!这简直是菩萨心肠啊!” “一年工期,期满之后,还想留下的,工钱还要增加?安平侯工钱给的真够大方!” “这还犹豫什么?快去报名啊!这样的好事,错过了可就没了!” 人群沸腾了,议论声、惊叹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那些原本麻木绝望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和希望。对于这些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百姓来说,安平侯府的招募条件,简直是难以置信的优渥。 一日二十钱的工钱,包吃包住,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更何况,榜文上还说了,生病了工坊还给医治,这更是让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乱世。 第125章 民心可用,农为邦本 和煦的春风,拂过邺城内外忙碌的工坊工地。仅仅几日,一座初具规模的工坊已拔地而起,夯土为墙,木料为梁,处处可见热火朝天的景象。 吆喝声、夯土声、木料碰撞声,交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乐章,宣告着冀州新生的蓬勃朝气。 袁尚放下手中的公务,略作歇息,便起身前往工坊工地。他想亲眼看看这凝聚着无数冀州百姓希望的工坊,是否如他预想般充满生机。 当袁尚的车驾缓缓驶近,远远地便瞧见人头攒动,尘土飞扬。还未等车架停稳,便有眼尖的百姓认出了袁尚的座驾,惊喜的呼喊声瞬间如同浪潮般涌来:“侯爷来了!侯爷来了!” 原本忙碌的民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自发地汇聚到道路两旁,恭敬地向袁尚行礼。一张张黝黑朴实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感激。他们衣衫褴褛,却精神抖擞,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袁尚连忙下车,面带微笑,亲切地向众人挥手示意。他走到人群中,和蔼可亲地与民夫们交谈,询问工坊的进展情况,关心他们的生活。 “侯爷,您来了!”一个满脸汗水的壮实汉子,激动地挤到袁尚面前,声音洪亮地说道,“俺是昨日刚来的,多亏了侯爷,俺一家老小总算是有着落了!” “是啊,侯爷!”另一个略显瘦弱的妇人也红着眼眶说道,“俺们一家逃难到冀州,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侯爷招募劳力,俺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侯爷,您就是俺们的救命恩人啊!”此起彼伏的感激声,汇聚成一股暖流,涌入袁尚的心田。他看着眼前这些淳朴善良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动和责任感。 “诸位乡亲父老,不必客气。”袁尚温和地说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大家都是冀州的一份子,本侯理应为大家谋福祉。工坊的建立,不仅是为了酿酒兴商,更是为了让大家能够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 袁尚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滋润着百姓们的心田。他们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此刻彻底安定下来。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安平侯,是真的把他们放在心上,是真的想要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 “侯爷仁义!”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久久不息。 袁尚在工地上巡视了一圈,仔细察看了工坊的建设情况。工人们干劲十足,一切都井然有序,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他满意地点点头,对徐庶和石韬的办事能力更加赞赏。 离开工地,返回刺史府的路上,袁尚的心情格外舒畅。百姓的热情和期盼,让他更加坚定了在冀州大展宏图的决心。民心可用,乃是成事之基石。 回到府中,袁尚还未来得及喝口茶,便想起眼下正值春耕时节,这可是关乎冀州未来一年收成的头等大事。他立刻命人将徐庶、石韬、沮授三人请到书房议事。 不多时,三人便联袂而至。 “主公,如此急召我等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徐庶拱手问道,语气沉稳。 袁尚示意三人落座,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眼下春耕在即,乃是农时之要。我冀州经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若想尽快恢复民生,充实府库,屯田之策,势在必行。” 徐庶、石韬二人闻言,皆点头表示赞同。沮授略作思索,开口道:“主公所言极是。屯田之策,确为当前冀州之良策。只是,我冀州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兼并土地严重,推行屯田,恐会遭遇阻力。”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义公所虑,确是实情。然则,我等推行屯田,并非强取豪夺,而是以官府之力,组织流民开垦荒地。冀州地广人稀,荒地甚多,足可安置流民,开垦良田。” “主公之意,是以荒地屯田?”徐庶若有所思地问道。 袁尚点头道:“正是。我冀州荒地众多,与其任其荒废,不如开垦出来,既可安置流民,又可增加粮食产量,一举两得。” 石韬沉吟片刻,说道:“主公此策甚妙。只是,流民开荒,缺乏耕牛农具,恐难成规模。” “广元所言极是。”袁尚早有考虑,缓缓说道,“耕牛农具之事,可由府衙出资购置,借予屯田百姓。待秋收之后,再按比例收取粮食,作为偿还。”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流民开荒之困,又可减轻府库压力,妙哉!”徐庶赞叹道。 沮授也点头表示赞同:“主公之策,可行。只是,屯田之法,需有章程,方能顺利推行。” 袁尚微微一笑,早已成竹在胸:“章程之事,我已有所考虑。可参照幽州屯田之法,结合冀州实际情况,制定一套完善的屯田章程。此事,便交由元直负责,广元、义公协助。”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齐声应诺:“喏!” 议定屯田之事后,袁尚又想起提升农业生产效率的关键所在。他沉吟片刻,说道:“诸位,我观冀州农具,仍旧简陋落后,耕作效率低下。若想真正实现丰衣足食,还需改良农具,提升耕作效率。”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闻言,皆有些疑惑地看向袁尚。农具改良,谈何容易?这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未必能够成功。 袁尚看出了三人的疑虑,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两件农具的图纸,若能推广开来,必可大大提升耕作效率。” 说着,袁尚便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绢布,拿起炭笔,开始绘制图纸。他脑海中浮现出唐朝时期先进的曲辕犁,以及元代时期水转翻车。这两样农具,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划时代的创新。 他先画起了曲辕犁的图纸。曲辕犁结构精巧,轻便灵活,不仅可以深耕细作,而且能够适应各种地形,大大提高了耕作效率。袁尚认真细致地绘制着每一个部件,力求精准无误。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着袁尚笔下逐渐成型的奇怪农具,眼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犁具,也无法想象这东西究竟有何妙用。 待袁尚画完曲辕犁的图纸,又开始绘制水转翻车的图纸。水转翻车利用水力驱动,可以源源不断地将低处的水引到高处,用于灌溉农田,大大节省了人力。 看着图纸上精巧的水车结构,徐庶、石韬、沮授三人更是惊叹不已。他们虽然不懂得其中的原理,却也能感受到这两样农具的不凡之处。 “主公,这两样农具,究竟是何物?”徐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袁尚放下炭笔,指着图纸上的曲辕犁,解释道:“此物名为曲辕犁,乃是一种新型犁具,较之以往的犁具,更为轻便灵活,耕作效率更高。” 他又指着水转翻车的图纸,说道:“此物名为水转翻车,可利用水力进行灌溉,省时省力,可解旱情之忧。”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惊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袁尚竟然还懂得改良农具,而且看这图纸,似乎真的非同凡响。 “主公,这两样农具,当真如此神奇?”石韬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袁尚自信地一笑,说道:“是否神奇,一试便知。待屯田章程制定完毕,便可着手制作曲辕犁和水转翻车,在冀州推广开来。我相信,有了这两样农具,我冀州农业,必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庶、石韬、沮授三人看着袁尚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冀州丰收在望,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景象。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袁尚站在书房窗前,白日里与徐庶、石韬、沮授等人商议的农事新策,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曲辕犁与水转翻车,无疑是提升冀州农业生产力的关键。然而,袁尚的目光,不仅仅局限于冀州一地。 幽州,同样是袁尚战略布局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幽州若能与冀州齐头并进,互为犄角,袁尚的根基方能更加稳固。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愈发清晰——必须尽快将曲辕犁与水转翻车推广至幽州。 “荀攸心思缜密,又深谙农事,此事交由他去办,定能事半功倍。”袁尚心中暗忖。荀攸长期坐镇幽州,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推广新农具,必然能少走许多弯路。 “来人。”袁尚转身,对着门外轻唤一声。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恭敬地候在一旁。“侯爷,有何吩咐?” “速去准备快马,明早传信幽州,请荀公达即刻启程,前来冀州邺城,我有要事与他相商。”袁尚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喏!”亲兵领命,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去,去安排送信事宜。 袁尚望着亲兵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曲辕犁在冀州,幽州广阔的田野上耕耘,水转翻车在幽州纵横的河流旁运转的景象。 第126章 冀州来信,洛阳调查 三月份的幽州,万物复苏,一片生机盎然。 幽州府衙内,荀攸正独坐案前,仔细阅读着手中的账簿。自从接管幽州以来,他废寝忘食,日夜操劳,将这本就混乱的幽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荀攸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衣饰简朴却不失大家风范。 “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荀攸抬头,只见一名信使快步走进,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荀军师,冀州急信!” 荀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过书信,拆开细读。信中字迹工整有力,正是主公袁尚所书: “公达:自别幽州,转瞬数月,吾已平安返回冀州,民意可依,甚慰人心。然冀州局势初定,暗流涌动,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吾欲推行赋税改革,整治吏治,振兴民生,需扩充兵马,以保后方安稳。 幽州地接边陲,兵马亦需扩充。望公达在幽州多募精兵,尤以骑兵为重。可利用缴获战马,打造精锐骑兵。钱粮可由幽州府库先行支应,若有不足,可向冀州申请。 吾将派赵云前往幽州协助练兵事宜。周仓调往涿郡,镇守郡城;许褚调来邺城,护卫府邸。余事全凭公达主理,吾对公达素来信任,幽州军政大权,暂皆交由公达总领。望公达不辞辛劳,为吾分忧。 冀州,幽州刺史袁尚手书于冀州邺城” 荀攸读罢,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主公远见卓识,布局冀州幽州,世家大族,的确是一大阻碍,必须小心应对。 “来人!”荀攸轻声唤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名幽州府衙侍从立刻应声而入。 荀攸放下书信,目光沉静如水,吩咐道:“去请关将军、张将军、周仓将军速来府衙议事。” 侍从领命,快步退下。 不多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荀军师,何事如此着急召我等前来?”张飞大步流星地走进厅堂,关羽紧随其后,周仓则抱拳行礼,三人皆是神色肃然。 荀攸起身相迎,拱手道:“三位将军来得正好,主公冀州急信,诸位请看。”他将书信递给关羽。 关羽接过书信,展开细读,剑眉微蹙,神色渐渐凝重。张飞探头凑上前去,也跟着看了起来,不时发出低沉的 “嗯”、“啊”声。周仓虽不识字,但也感受到气氛的凝重,静立一旁,等待吩咐。 待关羽看完,递给张飞,张飞草草扫过,便将书信放回案上,瓮声道:“主公要扩充兵马,尤其骑兵?还要子龙来幽州协助练兵?” 荀攸颔首,目光扫过三人,缓缓道:“主公高瞻远瞩,冀州局势虽稳,实则暗流涌动,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赋税改革,吏治整顿,皆需强兵为后盾。幽州地处边陲,亦是重中之重,扩充兵马,势在必行。” 关羽捋着长须,沉吟道:“军师所言极是,幽州兵马确实需要扩充,尤其是骑兵,若能善用缴获战马,打造一支精锐骑兵,必能震慑边境,同时冀州如果有变还能驰援冀州。” 张飞摩拳擦掌,兴奋道:“练兵?俺老张最喜欢练兵!” 周仓抱拳道:“大人,末将愿听大人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荀攸看着三人,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他目光转向周仓,沉声道:“周仓将军,主公已命你调往涿郡,镇守郡城,涿郡乃幽州重镇,责任重大,望将军切莫懈怠。” 周仓神色一凛,抱拳道:“末将领命!定不负大人所托,誓死守卫涿郡!” 荀攸点了点头,转向关羽和张飞,继续道:“关将军,张将军,主公命我总领幽州军政大权,练兵扩军之事,还需仰仗两位将军鼎力相助。” 与此同时冀州邺城。 “主公,赵将军回来了!”一名亲兵快步走来,恭敬地禀报道。 袁尚闻言,眼前一亮,“子龙回来了?在哪里?” “刚到城门,正往刺史府赶来。”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暗喜。赵云此行前往洛阳,为的是调查袁术暗害自己的真相,如今归来,必然带回重要消息。 “速去准备酒宴,今晚为赵将军接风洗尘!”袁尚吩咐道,“另外,通知徐庶、石韬、典韦三人,一同前来赴宴。” “喏!”亲兵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袁尚站在府门前,只见赵云身着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策马而来。 赵云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拜见主公!” “子龙免礼。”袁尚上前扶起赵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辛苦了。” 赵云起身,眼中满是疲惫,却又掩不住坚毅,“为主公效力,不敢言苦。” 袁尚打量着赵云,只见他面容略显憔悴,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坚定,显然这一路上经历了不少艰险。袁尚心中一暖,更觉得这位年轻的将领忠心可嘉。 “且先回府休息片刻,晚上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你再将洛阳的情况详细道来。”袁尚温声说道。 赵云拱手应是,随着袁尚步入刺史府。 夜幕降临,袁尚设宴于刺史府。桌上佳肴美酒,香气四溢。赵云、徐庶、石韬、典韦四人已到齐,正等着袁尚的到来。 只见袁尚身着常服,神情轻松地步入花园。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诸位,请坐。”袁尚摆手示意大家落座,自己则在主位坐下,举杯道,“今日设宴,一来为子龙接风洗尘,二来也是为了听听洛阳的情况。来,先干一杯!” “谢主公!”众人齐声应道,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袁尚放下酒杯,目光转向赵云,正色道:“子龙,说说洛阳的情况吧。” 赵云放下筷子,抬头望向袁尚,眼中闪过一丝凛然。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主公,末将已查明,袁术与张让勾结,确实是想要置主公于死地!” 此言一出,席间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典韦更是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好个袁术,竟敢如此卑鄙!主公,末将愿率军讨伐,为主公雪恨!” 袁尚抬手示意典韦坐下,望向赵云,“具体说说,都查到了什么?” 赵云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末将按照主公的吩咐,秘密潜入洛阳,借助公主殿下的帮助,在宫中安插了眼线。经过多日调查,终于查明,袁术早就与张让暗中勾结,共谋大事。” “张让?十常侍之首?”徐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们勾结的目的是什么?” 赵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据末将所知,袁术野心勃勃,欲图谋冀州,甚至是更大的野心。 而张让等十常侍把持朝政,却害怕外戚,袁氏势力过大,威胁他们的地位。两人一拍即合,张让许诺袁术可取而代之冀州刺史,而袁术则答应张让分享利益,并在朝中支持十常侍。” “所以,他们就设计要除掉我?”袁尚冷声问道。 赵云点点头,眼中满是愤怒,“正是如此。他们得知主公要回冀州,便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袁术派出心腹将领,在半路设下埋伏,伪装成黄巾军,意图杀害主公,然后嫁祸给黄巾军。” “原来如此!”石韬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那些';黄巾军';战力如此强悍,原来是袁术的精锐部曲假扮的!” 赵云继续道:“末将还查到,袁术为了取信张让,已经秘密送了大量金银珠宝给张让等人。” 典韦怒不可遏,再次拍案而起,“主公,此仇不报非君子!末将愿率军杀回洛阳,诛杀袁术!” 袁尚示意典韦冷静,转头问赵云:“可有确凿证据?” 赵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恭敬地递给袁尚,“这是末将从袁术府中密室所得,是袁术与张让的往来书信,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他们的阴谋。” 袁尚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信中确实详细记载了袁术与张让密谋杀害袁尚的计划,证据确凿无疑。 阅毕,袁尚将信件递给徐庶等人传阅,脸上露出冷峻的表情,“好一个袁术,好一个张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朝廷命官!” 徐庶看完信件,神色凝重地说:“主公,此事非同小可。袁术与十常侍勾结,不仅威胁主公安危,更是对朝廷的大不敬。我们必须审慎应对。” 石韬接过话茬,“元直所言极是。袁术背后有十常侍支持,朝廷又在洛阳,我们若贸然出兵,恐怕会被扣上';造反';的罪名。” 袁尚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诸位所言有理。我们现在实力尚不足以与之对抗,必须智取,而非强攻。” “主公有何高见?”徐庶好奇地问道。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可以扬长避短,先发制人。一方面加快冀州、幽州的发展,积蓄实力;另一方面,将袁术与张让勾结的证据秘密传给朝中其他大臣和外戚,离间他们的关系。” “妙哉!”徐庶击掌赞叹,“如此一来,必能让袁术和张让相互猜忌,甚至反目成仇,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袁尚又转向赵云,关切地问道:“子龙,此行可有惊险?” 赵云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中的锋芒,“回主公,末将潜入袁术府时,险些被发现。幸得公主殿下相助,才得以脱身。” “夫人?”袁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可安好?” 赵云点头道:“公主殿下安然无恙。她让末将转告主公,请主公放心,她会在宫中为主公多加打探消息。” 袁尚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好,待局势稍定,我必亲自前往洛阳,把她接到冀州。” 席间,众人边饮边聊,气氛渐渐轻松起来。袁尚看着眼前这几位肱骨之臣,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信任。有他们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酒至半酣,袁尚突然想起一事,问赵云:“子龙,还有一件事,你可曾查到袁术为何要假扮黄巾军?” 赵云眉头一皱,沉声道:“据末将所知,袁术此举一箭双雕。一来可以掩盖自己的行踪,嫁祸黄巾军;二来若事情败露,朝廷也会认为是黄巾军余孽作乱,从而派兵镇压,借刀杀人。” “好狠毒的心思!”典韦咬牙切齿地说道。 袁尚冷笑一声,:“袁术,自许天命不凡,简直愚蠢至极。” 夜深了,酒宴散去。袁尚独自站在花园中,仰望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春风拂过,吹散了袁尚的话语,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决心。 第127章 工坊将竣,酒香四溢 邺城郊外,新筑的酿酒工坊已巍然矗立,规模之宏大,远胜袁尚最初之设想。土木之声渐歇,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酒香,那是新酒将成的预兆,亦是财富滚滚而来的先声。 “主公,工坊已近竣工,只余些许收尾,当真神速!”石韬立于袁尚身侧,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工坊,眼中满是赞叹。 袁尚负手而立,面色沉静,目光却难掩满意之色,颔首道:“能有此速,赖诸位齐心协力,更兼百姓干劲十足。” 徐庶亦在一旁笑道:“更要归功于主公这工坊图纸精妙,事无巨细,皆有章法,工匠们只需按图索骥,自可事半功倍。” “元直谬赞了。”袁尚淡笑,心中却知,这工坊之制,乃是集结了后世工业化之雏形,自然远超当世。 “主公,首批‘幽芳酿’已入甑蒸馏,按时辰推算,午后便可出酒了!”典韦自工坊内奔出,声音洪亮,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袁尚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好!传令下去,午后设宴,共品新酒!” 午后,阳光正好,新酿的“幽芳酿”终于揭开了神秘面纱。 铜甑开启,蒸汽氤氲,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香气醇厚,又带着一丝清冽,与寻常酒水截然不同,令人闻之欲醉。 袁尚亲自执勺,舀出一瓢清澈透亮的酒液,倒入早已备好的玉碗之中。酒液如琼浆玉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更显诱人。 “诸位,请!”袁尚举起酒碗,率先轻抿一口。 酒液入口,绵柔醇厚,香气在口中瞬间炸裂,层次丰富,回味悠长,仿佛有无数花香在舌尖绽放,令人飘飘欲仙。 “好酒!”袁尚放下酒碗,忍不住赞叹出声,这“幽芳酿”比他预想的还要完美。 徐庶、石韬、典韦、赵云几人也迫不及待地品尝起来。 “嘶——”典韦一口饮尽,顿时瞪大了眼睛,粗犷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俺老典喝过不少烈酒,却从未有如此滋味!这酒……当真是绝了!” 石韬细细品味,连连点头,“香气浓郁而不腻,入口柔顺而回甘,确乃酒中极品!” 徐庶亦是赞不绝口,“此酒一出,恐将颠覆冀州乃至天下之酒肆格局!主公,此酒当真可名扬天下了!”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此酒,当不负诸位期望。只是‘幽芳酿’之名,虽雅致,却略显平淡,不足以彰显其绝世之姿。”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不明其意。 袁尚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朗声道:“古人有云,‘饮中八仙’,皆是豪迈不羁之士,醉后更是飘飘欲仙,举止洒脱。吾之酒,当有仙人之姿,令人沉醉忘忧,不如……更名为‘醉仙酿’,诸位以为如何?” “醉仙酿!”徐庶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精光闪烁,“妙哉!妙哉!此名大气磅礴,又寓意深远,与此酒之品质,相得益彰!” 石韬亦是抚掌称赞,“‘醉仙酿’,好名字!饮之若醉,飘飘欲仙,更显高端大气,日后定能为我等销售造势!” 典韦虽不甚理解其中深意,但也觉得“醉仙酿”三字,比“幽芳酿”更具气势,连连点头称好。 “既如此,便定名为‘醉仙酿’!”袁尚一锤定音,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传令下去,工坊正式更名为‘醉仙工坊’,所产之酒,皆称‘醉仙酿’!” 数日后,首批“醉仙酿”悄然运抵邺城。 袁尚并未急于全面铺开,而是命人将少量“醉仙酿”送往邺城几家最为知名的酒楼,以试探市场反响。 “掌柜的,近日可有新酒入店?” “客官您可真是问对人了!咱家酒楼今日刚到一批新酒,名曰‘醉仙酿’,据说是安平侯府上新出的佳酿,您要不要尝尝?” “安平侯府的酒?那定要试试!” “好嘞,客官稍等!” “醉仙酿”甫一推出,便如平地惊雷,迅速在邺城上层社会掀起了一股狂潮。 达官显贵,文人雅士,争相前往酒楼,只为一品“醉仙酿”之滋味。 “此酒……此酒真乃神品也!香气浓郁,入口绵柔,回味无穷,当真是人间极品!” “是啊!喝了此酒,方知以往所饮之酒,皆如白水一般寡淡无味!” “安平侯府竟能酿出如此佳酿,真是令人惊叹!” “听闻此酒产量极低,千金难求,能饮上一杯,已是三生有幸!” “醉仙酿”之名,迅速传遍邺城,好评如潮,供不应求。 刺史府书房内,徐庶正向袁尚禀报着“醉仙酿”的市场反响。 “主公,‘醉仙酿’在邺城反响极为热烈,各酒楼皆是供不应求,甚至有世家子弟,愿以重金求购,只为一尝此酒之味。”徐庶脸上带着一丝兴奋,显然对“醉仙酿”的市场前景极为看好。 袁尚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元直,依你之见,‘醉仙酿’当如何定价?” 徐庶沉吟片刻,道:“依属下之见,此酒当走高端路线,专供世家大族。定价可高昂些许,方能彰显其尊贵稀有,亦可赚取暴利。” 袁尚颔首赞同,“元直所言极是。‘醉仙酿’之珍贵,本就非寻常百姓所能企及,既要瞄准世家大族,定价自然要高。便定为……黄金一两一坛,如何?” 徐庶闻言,略微一惊,“黄金一两一坛?!主公,此价是否过高?寻常酒水,不过数钱一斗……” 袁尚摆手笑道:“元直有所不知,世家大族,最重颜面,好奢靡享受。黄金一两一坛,看似天价,然于他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越是昂贵,越能彰显其身份地位,他们反倒趋之若鹜。” 徐庶恍然大悟,拱手道:“主公高见,属下明白了!” “醉仙酿”横空出世,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冀州世家大族,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美酒所吸引。他们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机,纷纷派出家仆,四处打探“醉仙酿”的来历和幕后之人。 “这‘醉仙酿’,究竟是何人所酿?竟有如此神妙之味?” “听闻是安平侯府新出的产业,莫非是那位袁显甫的手笔?” “袁显甫?他不是武将出身吗?何时竟通晓酿酒之术了?” “管他是谁!如此佳酿,定要弄到手!” 各世家暗流涌动,心思各异。有人垂涎“醉仙酿”的巨大利益,想要分一杯羹;有人则对袁尚的崛起感到警惕,暗中窥伺;更有人,则纯粹是为了一品这绝世美酒,不惜重金求购。 袁尚身处刺史府,对此一切了然于胸。他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望着窗外,心中默念:“世家诸公,这‘醉仙酿’,便是我袁显甫抛出的第一枚糖衣炮弹,鱼儿……该上钩了。” 第128章 商会成立,广纳贤商 时来易逝,赴机在速。 经过徐庶、石韬二人紧锣密鼓地筹备,冀州商会如一颗饱满的种子,只待破土而出。商会章程,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冀州各路商贾尽数笼络其中。商会会员的招募,更是如火如荼,应者云集,只因“安平侯”三字,便是一块金字招牌,引得无数逐利之人趋之若鹜。 经过几日的准备,商会成立的日子到了。 邺城,这座冀州首府,今日格外热闹。街道上人流如织,车马喧嚣,各色旗帜迎风招展,上书“冀州商会”四个大字,气势十足。商会选址于邺城最为繁华的商业区,一处新落成的三层楼阁,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更显商会之不凡。 辰时未至,商会门口已是人山人海。冀州各地商贾,无论大小,皆是盛装出席,翘首以盼。他们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位年轻的安平侯,将如何引领冀州商业走向新的辉煌;或暗自盘算,如何在商会中谋得一席之地,借势腾飞。 人群之中,亦不乏各方势力的眼线。世家大族的探子,隐匿其中,冷眼旁观;袁术的密探,更是如影随形,寻找着可乘之机;就连远在洛阳的十常侍,也对此事颇为关注,暗中派遣心腹,前来打探虚实。 巳时正,吉时已到。 在一阵喧天的锣鼓声中,商会大门缓缓开启,一行人鱼贯而出。为首之人,正是安平侯袁尚。他身着一袭紫色锦袍,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严气度,让人不敢逼视。 “那就是安平侯吗?当真是一表人才!” “比画像上还要俊美三分!” “这衣服料子一看就是御赐的,好气派!” 身后,徐庶、石韬、典韦、赵云等人紧随其后。 袁尚一出现,立刻引来万民欢呼。 “安平侯到!” 袁尚登上高台,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是屏息凝神,鸦雀无声。 “诸位,今日乃是我冀州商会成立的大喜日子!”袁尚的声音清朗而富有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吾袁尚,承蒙圣上恩典,忝为冀州刺史,深感责任重大。冀州,地处中原腹地,物产丰饶,百姓勤劳,本应富甲天下。然近年来,战乱频仍,民生凋敝,商路不畅,百姓生活困苦,吾皆看于目,痛彻于心!” 袁尚说到此处,语气略显沉重,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台下众人,亦是感同身受,纷纷低头叹息。 “吾袁尚不才,愿以微薄之力,振兴冀州!而振兴冀州,首在兴商!商通则民富,民富则国强!故此,吾决意成立冀州商会,广纳贤商,互通有无,共谋发展!” 袁尚话锋一转,语气激昂起来,眼中精光四射。 “冀州商会,旨在为诸位提供一个公平竞争、互利共赢的平台!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诚信合作之道!我希望,在商会的带领下,冀州商贾能够团结一心,共同开拓市场,将冀州的货物,销往天下各地;将天下的财富,汇聚于冀州!” 袁尚的声音,慷慨激昂,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台下众人,皆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吾袁尚承诺,凡加入商会者,皆可享受商会提供的各项便利!商会将为会员提供低息假贷,解决资金周转难题;商会还将组织商队,护送货物,保障商路安全;商会更将定期举办交流会,分享商机,共谋发展!” 袁尚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充满期待的面孔,继续说道:“我更将设立‘商会义金’,用于扶持优秀商贾,让每一个有志于商业发展的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好!” “安平侯英明!”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 袁尚微微一笑,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 “商会成立,首要之事,便是推选一位德高望重、才干出众之人,担任行首,统领商会事务。我有一人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袁尚目光一转,看向人群中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甄逸,甄宓之父,甄家家主,在冀州商界素有威望。 甄逸被袁尚点名,心中一惊,连忙出列,躬身行礼道:“侯爷谬赞,逸虽略有从商经验,然才疏学浅,恐难孚众望,辜负侯爷期许,实不敢贸然应允。” 袁尚笑道:“甄公过谦了!甄公素有贤名,又擅营商,由您担任商会行首,我放心,百姓也放心!必能凝聚冀州商贾之力,共襄盛举,还望莫要推辞。” 台下众人,亦是纷纷附和。 “甄公当之无愧!” “我等愿听从甄公号令!” 甄逸见状,心中感动,再次拜谢道:“既如此,某便恭敬不如从命!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安平侯,振兴冀州商业,不负众望!” “好!”袁尚抚掌大笑,“有甄公出任行首,我冀州商会,何愁不兴?” 接下来,在袁尚的主持下,商会选举产生了理事会、监事会等机构,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行首是甄逸?” “这安平侯好心机,用人有道啊!” “安平侯夫人是甄家小姐,自己人!” “你懂个屁,甄家家主做行首,那以后咱们还不是要看他脸色?” “鼠目寸光,跟着安平侯,有肉吃!” 商会成立大会,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落下帷幕。冀州商会,如同一艘巨轮,正式扬帆起航,驶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袁尚站在高台上,望着远方,心中豪情万丈。 “冀州商会,仅仅是一个开始。我的目标,是打造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富甲天下,让冀州成为整个大汉最富庶的州郡!” 袁尚在心中默念着,目光坚定而深邃。 大会结束后,袁尚特意将甄逸留下。 “岳丈大人,商会初立,百废待兴,还望您多多费心。”袁尚语气诚恳,态度谦逊。 甄逸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侯爷折煞某了!能为侯爷效力,是某的荣幸!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嘴上虽谦虚,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自己女儿嫁了个好夫婿,如今自己又当上商会行首,甄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袁尚与甄逸又密谈了许久,商议了商会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如何应对世家大族的挑战。 夜幕降临,袁尚回到府邸。 “夫君,今日商会成立,可真是热闹非凡!”甄宓迎上前来,为袁尚宽衣。 “是啊,这只是一个开始。”袁尚握住甄宓的手,眼中满是温柔。“我向你许诺, 定会让冀州, 固若金汤,富庶安宁。亦会护你,护家人,永世无忧。” “嗯。”甄宓依偎在袁尚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乌兰琪则在一旁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又开始画饼了,这男人,真是……不过,这饼,我喜欢!” 袁尚的商业帝国,正在一步步构建。冀州,这片古老的土地,将在他的手中,焕发出新的生机。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将一一浮出水面,与袁尚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洛阳城。 袁术得知冀州商会成立的消息,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袁术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什么?他竟然在冀州搞起了商会!竖子竟行商贾之事,简直丢尽了我袁家四世三公的脸面,给我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冀州商会的一举一动!” 深夜,邺城外的一处隐秘庄园内。 “主公,这是‘醉仙酿’的账本。”石韬将一本厚厚的账册递给袁尚。 袁尚翻开账册,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醉仙酿”的销售情况。 “好!很好!”袁尚看完账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醉仙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短短数日,便已盈利万金!照此下去,不出一年,冀州府库便可充盈起来!” “主公,‘醉仙酿’虽好,但产量终究有限,难以满足市场需求啊。”徐庶在一旁提醒道。 “元直所言极是。”袁尚点了点头,“我已经命人扩建工坊,增加产量。同时,也在研发新的产品,争取早日推向市场。” “主公英明!”徐庶、石韬齐声说道。 袁尚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冀州,就让我袁尚来改变你的命运吧!” 第129章 邺城重聚,智士论道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报!” 刺史府内,袁尚正翻阅着各地送来的文书,闻报猛然抬头。 “何事如此喧哗?” 门外亲兵抱拳禀道:“启禀主公,幽州荀军师、许将军已至,此刻正在刺史府门口等候入府!” “什么?公达和仲康到了!” 袁尚闻言,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腾地起身, 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的竹简 “啪” 的一声散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他阔步走出案后, 衣袍带起一阵轻风, 迫不及待地向府外走去。 “快,快随我前去迎接!” 他一边疾步前行,一边吩咐身后的侍从, “速速备下酒宴, 要最好的酒, 最丰盛的菜肴, 今日我要与公达、仲康不醉不归!” 语气中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与热情。 “公达!仲康!” 袁尚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府门外,荀攸、许褚二人已翻身下马。荀攸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许褚则更显魁梧,浑身透着一股彪悍之气。 “主公!” 两人见袁尚亲自出迎,连忙躬身行礼,脸上皆是感动之色。 “快快请起!”袁尚上前,一手扶住荀攸的胳膊,一手拍了拍许褚的肩膀,“你二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为主公效力,何谈辛苦!”许褚瓮声瓮气地说着,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袁尚上下打量着二人,眼中满是欣慰。数月不见,荀攸依旧沉稳如山,许褚则更添了几分杀伐之气。 “好!好!好!”袁尚连说三个好字,足见其心中喜悦,“走!进府再说!” 袁尚引着二人进入府中,分宾主落座。早有侍女奉上茶水。 “公达,仲康,这几月不见,甚是想念啊!”袁尚端起茶盏,感慨道。 荀攸微微一笑:“主公雄才大略,治理冀州井井有条,我与仲康在幽州,亦是时常听闻主公的威名。” “公达过誉了,”袁尚摆摆手,“冀州初定,百废待兴,若无诸位相助,我一人之力,实难有成。” “主公,”许褚瓮声瓮气地插话,“您让俺来邺城,是不是有啥大仗要打?俺这把刀,可都快生锈了!” 袁尚哈哈大笑:“仲康莫急,仗,迟早会有。不过眼下,还需你多多出力,护卫府邸安全。” “主公放心,有俺在,谁也别想靠近府邸半步!”许褚拍着胸脯保证。 袁尚又看向荀攸:“公达,此番召你前来,实有要事相商。来,我为你介绍几位新朋友。” 袁尚将徐庶、石韬一一介绍给荀攸、许褚认识。 “这位是徐庶,徐元直,现任冀州别驾从事,主管州内政务。” “这位是石韬,石广元,现任冀州上计掾吏,掌管户籍、赋税。” 荀攸、许褚连忙与众人见礼。 “主公,酒宴已备好,请移步后堂。”侍女来报。 “好,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袁尚大笑着起身,与众人一同前往后堂。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来,尝尝这‘醉仙酿’!”袁尚亲自为荀攸、许褚斟酒。 荀攸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此酒香气浓郁,清冽甘醇,实乃酒中极品!” 许褚则是一饮而尽,大呼痛快:“好酒!比俺以前喝的那些烈酒,还要够劲!” “此酒乃是我亲手所酿,”袁尚笑道,“待公达离去时,不妨多带上些,让云长和翼德也尝尝这冀州新酿的滋味。” 荀攸闻言,由衷赞叹道:“此酒香气独特,入口绵柔,确非凡品,关将军与张将军若是得尝,定会赞不绝口。”他心中暗忖,主公不仅文韬武略,竟还精通酿酒之术,这份心思,着实令人钦佩。 “公达谬赞了,”袁尚谦虚道,“酿酒不过是小道,治国安邦,才是正途。” 酒过三巡,众人逐渐放开了拘束。 荀攸率先执起酒杯,目光温润,“主公,攸敬您一杯,贺冀州商会大获成功,也贺主公喜得贤才。” 袁尚举杯相碰,饮尽杯中佳酿,笑道:“公达此言,倒是让我有些飘飘然了。商会初立,不过是迈出小小一步,未来如何,还需仰仗诸位同心协力。” 徐庶亦是举杯,神色间带着几分思虑,“主公所言极是,商会虽立,但其中暗流涌动,世家大族,未必真心归附。这杯酒,敬主公,也敬我等未来的挑战。” 石韬沉吟片刻,也举起酒杯,“广元敬主公,愿我等同舟共济,破除万难,共创冀州盛世。” 三人各自饮尽,放下酒杯,气氛一时静谧下来,唯有窗外夜风穿堂而过,带来几分凉意。 荀攸打破沉默,目光转向徐庶,带着几分探询,“元直兄,听闻你与广元兄,皆是隐居不仕之高士,不知是何缘由,愿出山辅佐主公?” 徐庶闻言,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坦诚,“某与广元,确曾隐居,只因时局动荡,奸佞当道,空有满腔抱负,却无处施展。直至遇上主公……”徐庶顿了顿,目光落在袁尚身上,带着几分敬佩,“主公胸怀大志,仁义待人,又兼具雷霆手段,实乃拨乱反正,匡扶汉室之明主。庶不才,愿尽绵薄之力,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石韬亦是点头,补充道:“广元与元直兄志同道合,亦感主公之诚,愿追随左右,共谋大业。” 荀攸听罢,微微颔首,眼中赞赏之色更浓,“元直兄、广元兄高义,攸佩服。主公能得二位相助,如虎添翼,冀州之兴,指日可待。” 袁尚听着三人的对话,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能得这三位智谋之士辅佐,实乃天幸。他举起酒壶,为三人斟满酒,语气诚挚,“三位能前来相助,吾感激不尽。今日得与诸位把酒论道,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来,为我等共同的大业,再饮一杯!” 酒宴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四人推杯换盏,从冀州发展,谈到天下局势,又从朝堂权谋,谈到经世济民之道,话语间,智慧的光芒闪烁,理想的火花碰撞。 石韬略带忧虑地开口,“主公,如今朝堂之上,外戚宦官争权夺势,乌烟瘴气,袁术又在洛阳蠢蠢欲动,对我等而言,可谓内忧外患。不知主公有何应对之策?” 袁尚闻言,神色微敛,沉声道:“广元所言极是,洛阳局势,确实复杂。袁公路此人,鼠目寸光,不足为虑。真正需警惕者,乃是那十常侍。” 徐庶接过话茬,目光锐利,“十常侍把持朝政,祸乱天下,其势根深蒂固,难以撼动。若要与之抗衡,恐非易事。” 荀攸沉思片刻,缓缓道:“十常侍虽权势滔天,但其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失尽民心。主公若能以仁义之师,广施恩德,收拢民心,则可立于不败之地。” 袁尚点头赞同,“公达所言,正合我意。民心所向,方是王道之基。我冀州,当以民为本,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再图后计。” 四人又就未来走向,深入探讨,直至夜色更深,烛火将尽,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这一夜,邺城刺史府的灯火,彻夜未熄。 袁尚与荀攸、徐庶、石韬三人,彻夜长谈,为冀州幽州的未来,谋划着宏伟的蓝图。 这四位当世大才的思想碰撞,犹如星辰闪耀,照亮了冀州的前程。 而许褚和典韦,两员猛将,惺惺相惜,也在酒桌上拼起了酒量。 “典韦,你这酒量不行啊!”许褚打了个酒嗝,瓮声瓮气地说着。 “放屁!俺老典的酒量,在冀州是数一数二的!”典韦不服气地瞪着许褚。 “不服?那咱俩再来几碗!” “来就来,谁怕谁!” 赵云在一旁看着两人斗酒,不禁莞尔。 这一夜,邺城刺史府,充满了欢声笑语,也充满了希望。 第130章 曲辕离出,农耕变革 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洒落在邺城外的田野上,给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披上了一层薄纱。 袁尚一行人,包括荀攸、徐庶、石韬、典韦、许褚、赵云,以及几位冀州农官,来到了位于城外的一处试验田。 “主公,这就是您说的曲辕犁?”荀攸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奇特的农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曲辕犁与传统的长直辕犁截然不同,犁辕弯曲,犁头短小,还装有可调节深浅的犁箭和用于翻土的犁壁。 “正是。”袁尚点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公达,这曲辕犁可比之前的犁具要强上不少。” “哦?此话怎讲?”荀攸捋了捋胡须,饶有兴致地问道。 “稍后你们就知道了。”袁尚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他走到一头早已套好犁具的耕牛前,这头牛是农官特别挑选的,体格健壮,性情温顺。 袁尚握住犁把,轻轻一挥鞭子,耕牛便迈开步子,拉着曲辕犁向前走去。 只见曲辕犁的犁头轻松地切入土中,犁壁将翻起的土块推向一侧,留下一道整齐的犁沟。 袁尚操作着曲辕犁,时而调整犁箭控制深浅,时而转动犁盘改变方向,动作娴熟流畅,毫不费力。 在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几位冀州农官,他们世代与土地打交道,深知耕地的艰辛。 传统的长直辕犁,笨重难用,需要两人甚至三人合力才能操作,一天下来也耕不了几亩地,累得腰酸背痛不说,耕地的深度和宽度也难以控制。 可袁尚手中的曲辕犁,不仅轻便灵活,而且一人就能操作,耕地的速度和质量更是远超传统犁具,这简直就是一件农耕神器! “主公,这……这曲辕犁,当真是神了!”一位老农官激动得语无伦次,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好!好啊!”徐庶也忍不住赞叹,“主公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曲辕犁,耕地效率至少是旧犁的三倍不止!”石韬也兴奋得两眼放光,他可是管着整个冀州的财政,自然清楚这曲辕犁推广后,能给冀州带来多大的收益。 荀攸捋着胡须,看着田间那一道道整齐的犁沟,以及袁尚那轻松自如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他原本以为,袁尚召他前来邺城,是为了商议如何应对世家大族,却没想到,袁尚竟还藏着这么一手。 “主公之才,真乃天授!”荀攸由衷赞叹。 “哈哈,公达过誉了。”袁尚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着说道,“这曲辕犁,不过是我闲暇时琢磨出来的小玩意,算不得什么。” “主公谦虚了。”荀攸摇头,“此物若能推广开来,必将大大提升冀州百姓的耕作效率,让百姓们少受许多劳苦。” “正是此理。”袁尚点头,“我已经命工匠加紧赶制曲辕犁,不日便可在冀州各地推广。” “主公仁德!”几位农官纷纷跪倒在地,感激涕零。 “快快请起。”袁尚连忙将他们扶起,“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对了,”袁尚转头看向徐庶,“元直,曲辕犁的推广事宜,就交给你负责了。” “庶定当竭尽全力!”徐庶拱手领命。 “广元,你也要协助元直,做好曲辕犁的生产和调配。”袁尚又看向石韬。 “诺!”石韬也连忙应道。 “典韦,你负责保护工坊,防止有人破坏。” “主公放心,谁敢来捣乱,俺老典一戟劈了他!”典韦拍着胸脯保证。 “好!”袁尚对众人信心十足。 几位农官还沉浸在震惊之中,迟迟没有回过神。 “诸位,”袁尚提高声音,“这曲辕犁虽好,但若想发挥其最大的功效,还需要掌握正确的使用方法。接下来,我会将曲辕犁的使用方法详细讲解给你们,你们要认真学习,尽快将曲辕犁推广到冀州各地。” “我等谨遵安平侯教诲!”农官们齐声应道,看向袁尚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袁尚开始详细讲解曲辕犁的使用方法,从如何调节犁箭控制深浅,到如何转动犁盘改变方向,再到如何保养维护,事无巨细,一一讲解。 几位农官听得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讲解完毕,袁尚又让几位农官亲自上手操作,他在一旁指导纠正。 经过一番练习,几位农官基本掌握了曲辕犁的使用方法,对这件农耕神器更是赞不绝口。 日上三竿,曲辕犁的试验和教学告一段落。 众人回到邺城,袁尚在刺史府设宴款待众人。 酒宴之上,众人再次谈及曲辕犁。 “主公,”荀攸放下酒杯,问道,“这曲辕犁如此精妙,若是流传出去,岂不可惜?” “无妨,”袁尚淡淡一笑,“我已经让人将曲辕犁的图纸‘不小心’泄露出去了。” “哦?”荀攸一愣,随即明白了袁尚的用意,“主公莫非是想……” “没错,”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冀州世家大族,本是这大汉基业的基石,若能安分守己,自是利国利民,可若他们只想着自家钱袋子,贪得无厌,妄图凌驾于律法之上……” “吾就得好好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明白,在这冀州,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主公此计甚妙!”徐庶抚掌大笑,“世家大族若想仿制曲辕犁,必然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待他们尝到甜头,想要扩大生产时,我们再……” 徐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元直说的不错,他们偷学过去,造个几百上千个,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找我们买‘零件’了。”石韬嘿嘿一笑。 “零件?”许褚挠挠头,一脸疑惑。 “就是曲辕犁上的那些关键部件,比如犁铧、犁壁、犁箭等等。”赵云笑着解释道,“这些部件,可不是随便什么铁匠都能打造出来的。” “原来如此!”许褚恍然大悟,“主公这招,真是高明!” “哈哈,这叫釜底抽薪。”袁尚笑道。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赞道。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袁尚收敛笑容,正色道,“世家大族在冀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我们还需步步为营,不可操之过急。” “主公放心,我等定当谨慎行事。”荀攸等人齐声应道。 “嗯。”袁尚点点头,“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公达,幽州那边,就交给你了。” “攸定不负主公所托。”荀攸郑重承诺。 “元直、广元,你们二人要继续完善冀州的新政,争取早日将冀州打造成一个富庶强盛的州郡。” “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徐庶、石韬齐声应道。 “子龙、仲康,你们二人要加紧操练兵马,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事。” “末将领命!”赵云、许褚齐声应道。 “好!”袁尚举起酒杯,“诸位,为了冀州的未来,为了天下百姓,干杯!” “干杯!”众人齐声高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刻,邺城刺史府内,豪情万丈,意气风发。 袁尚与他的谋臣猛将们,正携手并肩,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奋勇前进。 而冀州的世家大族们,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们的“阳谋”,已经悄然展开。他们更不会想到,这小小的曲辕犁,将会成为撬动他们根基的第一块石头。 第131章 水车远转,灌溉之利 这日邺城郊外的河畔。 一座庞然大物矗立于此,足有三层楼高,整体由坚实的木料构建,巨大的轮盘上布满了一块块整齐的木板,这便是袁尚构想中的水车。 经过工匠们夜以继日的辛勤劳作,第一架大型水车终于建造完毕。 “主公,这水车……真能把水引上去?”典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许褚也挠着头,憨憨地说:“这玩意儿真能转起来?” 袁尚微微一笑:“能不能,试试便知。” 他转头对徐庶吩咐:“元直,开始吧。” “诺!”徐庶应了一声,随即向一旁的工匠挥了挥手。 工匠们得令,立刻推动水车旁的机关。 只听“吱呀呀”一阵响动,水车的轮盘在机关的带动下缓缓转动起来。 随着轮盘的转动,那一块块木板也随之浸入水中,然后又缓缓升起,将河水带到高处。 “哗啦啦……” 清澈的河水沿着水槽流淌而下,宛如一条银色的巨龙,奔腾咆哮,注入干涸的农田。 “动了!动了!真的动了!” “水来了!水来了!” 围观的百姓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 许多老农更是激动得跪倒在地,朝着水车和袁尚的方向叩拜不止。 “安平侯真乃神人也!” “有了这水车,咱们再也不怕干旱了!” “安平侯就是咱们的活菩萨啊!” …… 听着百姓们的赞美和欢呼,袁尚心中感慨万千。 荀攸捋着胡须,微笑着点头:“主公此举,功德无量。” 徐庶也赞叹道:“这水车不仅能灌溉农田,还能带动水磨、水碓等器械,其利无穷啊!” 石韬则兴奋地说:“有了这水车,冀州的粮食产量定能大幅提升!” 赵云和典韦、许褚等人,也对这水车的神奇功效赞不绝口。 “这水车如此神奇,若是推广开来,冀州百姓岂不是人人受益?” “主公真是太厉害了!” …… 袁尚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他转头对徐庶说:“元直,水车的推广事宜,也交给你负责。” “庶定不辱命!”徐庶拱手领命。 “广元,你要协助元直,做好水车的生产和调配。”袁尚又看向石韬。 “诺!”石韬连忙应道。 “子龙、仲康,你们二人要负责保护水车的安全,防止有人破坏。” “末将领命!”赵云和许褚齐声应道。 “公达,幽州那边,也要尽快推广水车。”袁尚看向荀攸。 “攸明白。”荀攸点头。 袁尚环视四周,朗声说道:“诸位,这水车只是开始,未来,我们还要在冀州各地修建更多的水车,让每一寸土地都能得到灌溉,让每一位百姓都能吃饱穿暖!”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高呼。 …… 就在袁尚等人忙着推广水车的时候,冀州的世家大族们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安平候又弄出了一个叫水车的东西,能把河水引到高处灌溉农田?” “这怎么可能?莫非是妖术不成?” “哼,妖术?我看是哗众取宠!” “不管是不是妖术,这水车若是真有那么神奇,对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若是百姓们都用上了水车,那岂不是都跑去给袁尚当佃户了!” “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袁尚得逞!” …… 冀州各地的世家大族,都开始暗中商议对策。 他们或派人打探水车的虚实,或试图收买工匠获取图纸,或暗中散布谣言诋毁水车。 然而,他们的一切举动,都逃不过袁尚的眼睛。 袁尚早已料到世家大族的反应,他故意让人将水车的图纸泄露出去,就是为了引诱他们上钩。 “呵呵,这些世家大族,还真是贪得无厌。”袁尚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想要,那就给你们好了。” “主公,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徐庶有些不甘心。 “当然不是。”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这水车,可不是那么容易仿制的。” “主公的意思是……”荀攸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袁尚点头,“这水车的核心部件,比如水轮、水槽、轴承等等,都需要特殊的工艺和材料才能制造出来。这些技术,我都掌握在手中,他们就算得到了图纸,也只能造出一个空壳子。” “原来如此!”徐庶恍然大悟,“主公此计甚妙!” “哈哈,这叫请君入瓮。”袁尚笑道。 “主公英明!”众人齐声赞道。 …… 正如袁尚所料,冀州的世家大族们在得到水车图纸后,立刻组织工匠进行仿制。 他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终于造出了一批“水车”。 然而,当他们兴致勃勃地将这些“水车”运到田间地头,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却发现这些“水车”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按照图纸上造的,为什么转不起来?” “难道是图纸有问题?” “不可能,图纸是从安平侯府里流出来的,肯定不会有错。”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世家大族们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请来了各种能工巧匠,对这些“水车”进行检查和修理,但都无济于事。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好心人”出现了。 “诸位,我知道这些水车为什么转不起来。” “哦?快说!” “因为这些水车缺少了一些关键的部件。” “什么部件?” “就是水轮、水槽、轴承等等。” “这些部件……我们也有啊。” “你们的那些部件,都是用普通的木料和铁料做的,根本不行。要想让水车正常运转,必须用特殊的材料和工艺制造的部件才行。” “特殊的材料和工艺?哪里有?” “这个嘛……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 “哪里?” “邺城。” “邺城?安平侯那里?” “没错。” …… 世家大族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袁尚早就挖好了坑等着他们跳呢! 他们想要让水车正常运转,就必须从袁尚那里购买那些关键的部件。 可是,袁尚会这么轻易地卖给他们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袁尚开出的价格,高得离谱,简直就是敲诈! “什么?一个水轮就要一百金?你怎么不去抢!” “就是,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不行,我们不能接受!” …… 世家大族们纷纷表示抗议,但袁尚根本不理会他们。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袁尚的态度很强硬,“反正这些部件,只有我这里有,你们别无选择。” 世家大族们气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辛辛苦苦造出来的“水车”,总不能就这么扔了吧?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就这样,袁尚又狠狠地赚了一笔。 而冀州的世家大族们,则再次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 袁尚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些人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徐庶问道。 “接下来……”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该给他们加点料了。” “加点料?” “没错。”袁尚点头,“光是曲辕犁和水车,还不够。我们还要推出更多的‘新产品’,让他们的钱,源源不断地流进我们的口袋。” “主公的意思是……” “琉璃。”袁尚缓缓吐出两个字。 “琉璃?” “没错。”袁尚点头,“这琉璃,可是个好东西,比黄金还值钱。只要我们能把琉璃做出来,那些世家大族,还不得乖乖地把钱送上门来?” “主公英明!” …… 袁尚的商业帝国蓝图,正在一步步展开。 他不仅要掌控冀州的经济命脉,还要将那些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的财富,统统纳入囊中。 而冀州的世家大族们,还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他们袭来。 他们更不会想到,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将会成为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132章 钱庄构思,智取豪强 日影西斜,将书房染上一层金红色。 袁尚放下手中关于琉璃的古籍残卷,揉了揉眉心。连日来,他除了处理政务、军务,便是钻研这琉璃的制作之法,颇感疲惫。 “夫君,该用晚膳了。” 乌兰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轻柔婉转,带着关切。 “进来吧。” 袁尚应了一声,乌兰琪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两名侍女,捧着食盘。 菜肴很简单,但色香味俱全。乌兰琪亲手为袁尚布菜,又盛了一碗汤。 “夫君,这几日太过操劳,要多注意身体。”乌兰琪柔声劝道。 袁尚笑了笑:“无妨,为了冀州的未来,这些都是值得的。” 用过晚膳,袁尚来到书房,荀攸、徐庶、石韬已等候多时。 “公达,元直,广元,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商。”袁尚开门见山。 三人对视一眼,皆露出凝重之色。 “主公请讲。”荀攸拱手道。 袁尚从案几上取出一卷竹简,缓缓展开:“此乃我构思的钱庄计划。” “钱庄?”三人异口同声,面露疑惑。 袁尚耐心地解释:“所谓钱庄,便是一种专门经营货币存放、假贷、汇兑等业务的机构。百姓可以将多余的钱财存入钱庄,获取利息;商人可以从钱庄借贷资金,扩大经营;异地之间,也可以通过钱庄进行钱财的汇兑,免去长途携带的风险和不便。”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三人脑海中炸响。 他们从未听说过如此新奇的金融理念,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荀攸毕竟见多识广,率先回过神来,他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主公此计,真乃神来之笔!若能成功,必将极大地方便百姓和商人,促进商业发展,增加府库收入!” 徐庶和石韬也纷纷点头称赞。 “主公,这钱庄的运作模式,可否详细说说?”徐庶问道。 袁尚微微颔首,将钱庄的运作模式娓娓道来。 他强调,钱庄的信用至关重要,必须建立严格的规章制度,确保百姓和商人的钱财安全。同时,钱庄的借贷利率要合理,既要保证钱庄的盈利,又要避免高利贷的出现。 三人听得聚精会神,不时提出疑问,袁尚一一解答。 荀攸思索片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主公,钱庄的设立,兹事体大,不可操之过急。依攸之见,可先在幽州试点,积累经验,再逐步推广至冀州乃至天下。” 袁尚点头:“公达所言极是。幽州民风淳朴,世家势力相对较弱,正适合作为试点。” “主公,钱庄的安全性至关重要,必须有可靠之人负责。”徐庶提醒道。 “我打算让公达带着子龙返回幽州,着手筹备此事,子龙也顺路回幽州训练骑兵。”袁尚已有安排,“子龙的武艺和忠诚,足以保证钱庄的安全。” “主公放心,攸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荀攸郑重承诺。 “主公,钱庄的账目管理,也需谨慎。”石韬补充道。 “这个自然。”袁尚点头,“我会制定一套详细的账目管理制度,确保钱庄的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四人一直商议到深夜,才将钱庄的筹备事宜基本敲定。 次日,荀攸和赵云便带着袁尚的嘱托,踏上了返回幽州的旅程。 送走荀攸和赵云,袁尚站在城楼上,眺望着远方,目光深邃。 钱庄的设立,是他布局金融,掌控经济命脉的关键一步。 只要钱庄能够顺利运作,冀州的经济必将迎来一次腾飞。 而那些盘踞在冀州的世家大族,也将在这场金融风暴中,被他逐渐蚕食,最终化为他手中的棋子。 “夫君,起风了。” 身后传来乌兰琪的声音,她拿着一件披风,轻轻披在袁尚身上。 “夫人。”袁尚转过身,看着乌兰琪温柔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握住乌兰琪的手,轻声说道:“近来确是忙于公务,倒是冷落了夫人们,心中甚是愧疚,待此间事了,定要好好补偿你们。” 乌兰琪反手握紧袁尚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眼中柔情似水,却带着一丝草原儿女的直爽:“若夫君真觉得愧疚,不如今晚……” 她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袁尚的耳畔,声音也压得极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待:“……就留宿我那里?” 袁尚心头一荡,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 他揽过乌兰琪的腰肢,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好。” 冀州各地的世家大族,再次被袁尚的举动惊动。 他们纷纷派出探子,打探钱庄的消息,暗中商议对策。 “家主。”幕僚劝道,“这安平侯,先是推出曲辕犁和水车,收买民心;又酿造醉仙酿,大肆敛财;现在又弄出这个钱庄,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 “那又如何?”老者傲然道,“我们世家大族,在冀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岂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能够撼动的?” “家主,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幕僚坚持道,“依我之见,我们应该联合其他世家,一起向袁尚施压,让他知难而退。” “嗯……”老者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你派人去联系其他世家,就说我要与他们共商大事。” “是,家主。”幕僚领命而去。 …… 一场看不见的经济战争,正在冀州悄然拉开帷幕。 袁尚与世家大族之间的博弈,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冀州的天,要变了。 幽州,在荀攸和赵云的紧锣密鼓筹备下,第一家“大汉钱庄”在幽州治所蓟县悄然开始营业。 钱庄的招牌,是袁尚亲笔题写的,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钱庄的建筑,也与众不同,高大坚固,气势恢宏,给人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钱庄的开业,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但还是吸引了不少百姓和商人的注意。 “这钱庄,是做什么的?” “听说是安平侯开的,可以存钱,也可以借钱。” “真的假的?存钱还有利息?” “千真万确!我邻居老王头,已经存了一百钱进去,说是过一年,就能多出五钱的利息呢!” “这么好?那我也去存点。” …… 百姓们议论纷纷,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开始尝试着将钱存入钱庄。 商人们也对钱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钱庄,可以异地汇兑?” “没错!只要在钱庄存了钱,就可以在其他地方的钱庄取钱,免去了长途携带的风险。” “这可太方便了!以后我们做生意,就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了。” “是啊,而且钱庄还可以借钱给我们,利息也不高。” “这安平侯,真是为我们商人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 商人们奔走相告,纷纷将钱存入钱庄,并开始使用钱庄的汇兑业务。 钱庄的开业,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幽州的经济,开始焕发出新的活力。 荀攸站在钱庄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钱庄就能在幽州站稳脚跟,并逐步推广至冀州乃至天下。 而袁尚的宏图伟业,也将在钱庄的助力下,一步步实现。 赵云站在荀攸身旁,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主公的每一次举动,都让他感到震惊和敬佩。 “军师,主公真乃神人也!”赵云由衷赞叹。 “是啊。”荀攸点头,“主公之才,远胜你我。能跟随主公,实乃你我之幸。” “军师,我打算将这钱庄的模式,也应用到军队中。”赵云突然说道。 “哦?”荀攸一愣,“子龙此话怎讲?” “军师请想,若是士兵们将饷银存入钱庄,不仅可以获取利息,还可以免去携带的麻烦。而且,若是士兵们需要用钱,也可以从钱庄借贷,解决燃眉之急。”赵云解释道。 “子龙此计甚妙!”荀攸眼睛一亮,“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方便士兵,还可以增强军队的凝聚力!” “军师,我这就去安排。”赵云兴奋地说道。 “好!”荀攸点头,“子龙,你大胆去做,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我。” “多谢军师!”赵云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荀攸望着赵云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133章 琉璃初成,价值连城 “呼……”袁尚长吁一口气,将手中的竹签缓缓从炉火中抽出。竹签顶端,粘连着一团黏稠的物质,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着黄褐色。 “又失败了。”袁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 这已经是他第n次尝试炼制琉璃了。自从上次从古籍残卷中窥得一丝琉璃的制作方法后,他便决定结合前世的记忆进行尝试。奈何理论与实践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古籍上记载的配方和工艺,语焉不详,许多关键之处,更是只字未提,他只能结合记忆一次次尝试。 “主公,莫要灰心。”一旁的典韦瓮声瓮气地安慰道,“这玩意儿,比打仗还难,俺老典看着都头疼。” 袁尚苦笑一声:“打仗难,那是因为敌人强大。可这琉璃……难不成是这火不够旺?” 说着,他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炭火。火苗蹿起,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主公,或许……是这材料不对?”一旁的侍卫小心翼翼地提议。 袁尚一愣,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据前世记忆的琉璃配方,主要成分是石英砂,以及一些助熔剂和着色剂。但石英砂也分三六九等,不同产地的石英砂,纯度不同,杂质含量也不同,自然会影响琉璃的成色。 至于助熔剂,只记得是“碱”,至于具体用哪种碱,如何提纯,又是一笔糊涂账。 “来人,去把徐庶、石韬给我找来!”袁尚吩咐道。 不多时,徐庶和石韬匆匆赶来。 “主公,您找我们?” “元直,广元,你们可知道,哪里能找到最纯净的石英砂?”袁尚开门见山。 徐庶和石韬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石英砂?主公,那是什么东西?” 袁尚这才想起,这年头,还没有“石英砂”这个概念。他只得耐着性子解释:“就是一种白色或无色的砂石,质地坚硬,主要成分是……呃,总之,就是一种很特别的砂石。” 徐庶和石韬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点了点头。 “主公,这事儿,恐怕得找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打听打听。”徐庶建议道。 “商人?”袁尚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自从商会成立以来,冀州的商业日益繁荣,各地的商贾云集邺城,带来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说不定,他们就知道哪里有上好的砂石。 “元直,你立刻去一趟商会,把甄逸给我找来。”袁尚吩咐道。 “喏!” 甄逸是冀州最大的商人,也是商会的行首,见多识广,消息灵通。 果然,不出袁尚所料,甄逸一听袁尚的描述,便拍着胸脯保证:“安平侯放心,这事儿包在某身上!不出三日,定给您找到最纯净的砂石!” 有了甄逸的保证,袁尚心里踏实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袁尚一边继续尝试炼制琉璃,一边等待甄逸的消息。 期间,他又失败了几次,但每一次失败,都让他对琉璃的制作工艺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不断调整配方,改进工艺,甚至还自己动手,改造了一座窑炉。 终于,在第七天,袁尚迎来了一次突破。 当他将竹签从炉火中抽出时,竹签顶端,赫然粘连着一团晶莹剔透的物质! 那物质,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轮美奂,宛如梦幻。 “这……这是琉璃?”袁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旁的典韦也惊呆了:“主公,这……这玩意儿,真漂亮!” 袁尚小心翼翼地将那团琉璃从竹签上取下,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触手温润,光滑如玉,比他前世见过的任何玻璃制品都要精致。 “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袁尚激动地喊道。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块琉璃拿给徐庶和石韬看。 “元直,广元,你们看,这是什么?” 徐庶和石韬接过琉璃,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惊艳。 “主公,这……这是何物?竟如此美丽?” “此乃琉璃!”袁尚得意地说道,“是我亲手炼制的!” “琉璃?!”徐庶和石韬惊呼出声,“主公,您竟然会炼制琉璃?!” 要知道,琉璃在汉代,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宝贝! 只有皇室和极少数的贵族,才能拥有几件琉璃制品。 而袁尚,竟然能够自己炼制琉璃?!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主公,您这琉璃,是从何处学来的?”徐庶忍不住问道。 袁尚神秘一笑:“此乃秘密,不可外传。” 徐庶和石韬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他们知道,袁尚身上,有太多他们无法理解的秘密。 “主公,这琉璃,价值连城啊!”石韬感叹道,“若是能够批量生产,定能为我们带来巨大的财富!” 袁尚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琉璃的制作工艺,还需进一步完善。” 他计划,先在邺城秘密筹建一座琉璃工坊,专门用于生产琉璃制品。 然后,将这些琉璃制品,以高价出售给世家大族,狠狠地赚他们一笔! 日头渐斜,光影斑驳地洒在书房内,为忙碌的一天添上几分静谧。 “诸位可是忧心琉璃工坊的选址?”袁尚缓缓抬眼,扫过徐庶与石韬略带疑虑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徐庶略一拱手,语气恭敬却也带着一丝探询,“主公英明,庶确有此虑。酒坊虽已初具规模,然琉璃工坊地位何等重要,是否需更为审慎?” 石韬亦颔首道:“元直所言极是。此工坊关系重大,若能择一更稳妥之地,自是万全之策。” 袁尚闻言,轻笑一声,负手于身后,踱步至窗前,“二位之虑,吾自是明白。然吾之决断,亦非一时兴起。” 他转过身,语气中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琉璃之利,远超诸位想象。此物一旦问世,必将引动天下瞩目。其工坊之重,亦非寻常作坊可比。” “故而,吾不仅要建工坊,更要以此为基,营建一座城池!”袁尚的声音铿锵有力,在书房内回荡,带着一股蓬勃的野心与气魄。 徐庶与石韬闻言,皆是一怔,眼中疑惑之色更甚。城池?一座因琉璃而兴的城池?这般宏大的构想,委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袁尚却未多作解释,只是再次走到舆图之前,手指重重地落在酒坊之侧的那片土地上,语气笃定而深沉,“便在此处,酒坊之旁。他日,诸位自会明白,吾之深意。” “对了,元直,甄逸那边,可有消息?”袁尚问道。 “回主公,甄逸已经派人送来了几批砂石。”徐庶说道,“据他说,这些砂石,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品质上乘。” “好!”袁尚大喜,“让他继续寻找,越多越好!” “喏!” 这天一处新落成的院落。院内灯火通明,琉璃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更显神秘而夺目。 “主公,这琉璃之光,真乃天物降世。”石韬手捧着一块刚出炉的琉璃玉佩,在灯光下细细端详,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袁尚含笑点头,目光扫过桌上陈列的几件琉璃器物,貔貅神态威猛,鼎身古朴庄重,十五枚玉佩则晶莹剔透,各有韵味。“此物价值连城,如今初成,还需秘而不宣。” 徐庶亦是颔首赞同,他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琉璃一旦问世,必将引来各方窥伺,尤其是在这世家林立的冀州,更需小心谨慎。“主公所虑极是,如此珍宝,确应妥善保管。” “元直,广元,我欲借此琉璃,行一场盛事,你二人以为如何?”袁尚目光微凝,缓缓道出心中筹谋。 徐庶与石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主公所言盛事,是指?”徐庶开口问道。 袁尚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拍卖。” “拍卖?”二人皆是不解,面露茫然。 袁尚见状,遂耐心解释道:“所谓拍卖,便是广邀冀州世家大族,将此琉璃公诸于众,让他们竞相出价,价高者得之。” 石韬闻言,眉头微皱,略有疑虑道:“主公此计,虽可扬琉璃之名,然世家大族皆是精明之辈,岂会轻易就范?” 徐庶沉吟片刻,眼中却渐渐浮现出赞赏之色,“主公妙计!此举不仅可试探世家之反应,更可抬高琉璃身价,让他们争相追逐,岂不妙哉?” 袁尚欣慰一笑,赞赏地看了徐庶一眼, “元直所言甚是,我要的,便是让他们争,让他们抢,让他们知道,此物之珍贵,非黄金白银可以衡量。” 说罢,袁尚起身,走到几人面前,拿起一枚琉璃玉佩,分别递给徐庶与石韬,“此乃我亲手所制琉璃玉佩,便赠予二位,以作赏功之物。” 徐庶与石韬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接过玉佩,躬身谢道:“多谢主公赏赐!” 袁尚又转向一旁的侍从,“去将甄家主,甄宓小姐,乌兰琪夫人,月禅姑娘请来。” 不多时,甄逸,甄宓,乌兰琪,月禅四人联袂而至,步入厅堂。 “见过安平侯。”甄逸率先拱手行礼,甄宓,乌兰琪,月禅亦是盈盈施礼。 袁尚含笑颔首,目光落在甄宓身上,柔声道:“宓儿,今日琉璃初成,特邀你前来一观。” 甄宓美眸流转,好奇地看向桌上的琉璃器物,顿时被那晶莹剔透的光泽所吸引,惊叹道:“好美的琉璃!” 袁尚走到甄宓身边,亲自拿起一枚琉璃玉佩,执起甄宓柔荑,将玉佩轻轻放入她掌心,“此玉佩,便赠予宓儿,以作留念。” 甄宓接过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琉璃温润的表面,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抬眸看向袁尚,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轻柔的 “蒙夫君厚爱。” “夫君,此物当真巧夺天工,奴家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物件。”乌兰琪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玉佩,声音里满是赞叹。 月禅亦是轻轻点头,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细腻的纹路,柔声道:“奴婢亦是如此觉得。公子,这琉璃,怕是比那和氏璧,也不遑多让了。” 袁尚朗声一笑,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这琉璃虽美,却也比不得诸位在我心中的分量。” 他缓步上前,先是拿起一枚玉佩,递与甄逸:“甄家主,汝为商会劳心劳力,这枚玉佩,便赠予你了。” 甄逸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躬身道:“多谢安平侯厚赐!某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这安平侯,出手真是阔绰。如此珍宝,竟也舍得赠人……看来,我甄家,是跟对人了。 甄逸心中暗自思忖。 随后,袁尚又分别赠予典韦、许褚各一枚玉佩。 “典韦,许褚,你二人护卫我左右,功不可没,这玉佩,你们且收好。” “谢主公!”典韦与许褚齐声应道,声若洪钟。 典韦咧嘴一笑,挠了挠头:“这玩意儿,亮晶晶的,比俺那铁戟可招人稀罕多了!主公,俺老典以后就戴着它,保准那些小娘子都得多看俺几眼!” 许褚则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心中暗暗发誓:”主公如此厚待,俺定要誓死效忠!“ “至于在座的其他人……”袁尚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今日吾心甚悦,通通有赏!” “谢主公!”众人齐声拜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甄公。”袁尚转而看向甄逸,语气郑重道,“汝先放出消息,就说吾安平候偶得几件极品琉璃欲在商会总部售卖。给冀州所有世家大族送上拜帖,此事便交由你来筹备,务必办得声势浩大,引人瞩目。” 甄逸闻言,神色一凛,立刻领命道:“安平侯放心,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袁尚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窗外夜幕之上,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好戏,即将开锣。” 第134章 琉璃拍卖,世家疯狂 经过几日的发酵,消息如插了翅膀的鸟儿,飞遍冀州,甚至越过边界,引得临近州郡的世家大族、豪商巨贾纷纷策马扬鞭,日夜兼程赶往邺城。原本就繁华的邺城,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热闹得如同煮沸的开水。 袁尚坐在书房内,听着徐庶汇报各方动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元直,汝说这些人是不是上赶着来给我送钱?”袁尚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徐庶拱手笑道:“主公英明,此番琉璃拍卖,定能让府库充盈,为我冀州发展添砖加瓦。” “不过,主公,咱们是不是等得太久了些?有些世家,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石韬在一旁补充道。 袁尚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是要让他们等!心急火燎,才能让他们失去理智,心甘情愿地掏钱。” 他顿了顿,又道:“告诉甄逸,明日午时,拍卖会准时开始。我亲自主持。” “喏!” 袁尚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仿佛看到了一张张贪婪的面孔,一双双渴望的眼睛,还有那一箱箱沉甸甸的金银珠宝。 “这可真是……让人期待啊!”袁尚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第二日午时,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商会总部的大厅内,早已是座无虚席,人头攒动。来自各地的世家大族、豪商巨贾,都翘首以盼,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袁尚一身锦袍,在典韦、许褚的护卫下,缓步走上高台。他面带微笑,目光扫过全场,顿时,原本喧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诸位,欢迎来到邺城,参加本次拍卖会。”袁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今日,我将拿出几件珍藏已久的宝物,与诸位共享。”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些宝物,皆是稀世之珍,世间罕有。得之,不仅可以彰显身份,更可以传家万世。”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台下众人的兴趣。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猜测着袁尚口中的“宝物”究竟是何物。 “某等远道而来,皆为一睹宝物风采,还望安平侯莫要再吊我等胃口!”人群中,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袁尚微微一笑,他拍了拍手,两名侍女捧着一个托盘,缓缓走上台来。托盘上,盖着一块红绸。 袁尚走到托盘前,伸手掀开红绸。 “这是……” “琉璃?!” “竟然是琉璃!”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托盘上的宝物,眼中满是震惊和贪婪。 只见托盘上,静静地躺着一只琉璃貔貅。那貔貅,通体晶莹剔透,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美轮美奂,栩栩如生。 “诸位,此乃我偶然所得的一件琉璃貔貅。”袁尚缓缓开口,“此物,乃是天地造化之神奇,非人力所能及。据我所知,当今世上,能有如此成色的琉璃,绝无仅有!”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我忍痛割爱,将此物拿出来拍卖。起拍价,一千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 “一千两黄金?!” 台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价格,对于一般的商人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但对于那些世家大族来说,却并非遥不可及。 “一千一百两!”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率先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一千二百两!”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 竞价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两千两的大关。 “两千五百两!”一个来自清河郡的崔氏族人,咬牙喊出了一个高价。 清河崔氏,乃是冀州的名门望族,底蕴深厚,财力雄厚。 “两千六百两!”一个来自常山郡的真定史氏族人,不甘示弱。 真定史氏,也是冀州的世家大族,与清河崔氏,素有竞争。 “两千八百两!”崔氏族人,再次加价。 “三千两!”史氏族人,毫不犹豫。 …… 两大家族,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将价格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峰。 “三千五百两!”崔氏族人,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三千六百两!”史氏族人,脸色也有些苍白。 …… “四千两!”崔氏族人,几乎是吼出了这个价格。 “……”史氏族人,沉默了。 四千两黄金,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再往上加,就得不偿失了。 “四千两一次!” “四千两两次!” “四千两三次!” “成交!” 袁尚一锤定音,将琉璃貔貅,卖给了清河崔氏。 “恭喜崔兄,喜得宝物!” “崔兄,这琉璃貔貅,可否借我等一观?” “崔兄,你这回可真是赚大发了!” …… 周围的世家大族,纷纷向崔氏族人道贺。 崔氏族人,满脸得意,拱手还礼。 “诸位,稍安勿躁。”袁尚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还有更珍贵的宝物,等着大家。” 他拍了拍手,侍女又捧上来一个托盘。托盘上,同样盖着一块红绸。 袁尚掀开红绸,露出了一尊琉璃鼎。那鼎,造型古朴,纹饰精美,在光线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此乃琉璃鼎,起拍价,亦是一千两黄金!”袁尚朗声道。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 竞价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竞争更加激烈。不仅有冀州的世家大族,还有来自幽州、青州、兖州等地的豪门望族。 “两千两!”一个来自幽州的卢氏氏族人,喊出了一个高价。 袁尚没想到连卢值家的卢氏也来了。 “两千一百两!”一个来自青州的田氏族人,不甘示弱。 田氏,乃是齐国后裔,在青州势力庞大。 “两千五百两!”一个来自兖州的曹氏族人,加入了战团。 曹氏,虽然还未崛起,但已经崭露头角。 …… 各方势力,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将价格推向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 “五千两!” 最终,琉璃鼎,被来自兖州的曹氏族人,以五千两黄金的天价,收入囊中。 “曹兄,好魄力!” “曹兄,这琉璃鼎,可否借我等一观?” “曹兄,你这回可真是出尽了风头!” …… 周围的世家大族,纷纷向曹氏族人道贺。 曹氏族人,满脸笑容,拱手还礼。 “诸位,今日的拍卖会,到此结束。”袁尚的声音再次响起,“感谢诸位的捧场。下次拍卖会,我们再见!”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几枚琉璃玉佩,每枚起拍价,五百两黄金!有意者,可到后台竞拍。”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那些没有拍到琉璃貔貅和琉璃鼎的世家大族,纷纷涌向后台,争抢琉璃玉佩。 袁尚看着这热闹的场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主公,此番拍卖,可谓是大获全胜啊!”徐庶走到袁尚身边,感叹道。 “是啊。”袁尚点了点头,“这些世家大族,为了这些琉璃,可是掏空了家底啊!”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利用这些资金?”石韬问道。 “那些世家大族取之于民,我们便用之于民,用来发展冀州。”袁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徐庶和石韬都明白他的意思。 “主公英明!”两人齐声说道。 袁尚望着窗外,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满大地。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豪情万丈。 真不知道未来这些世家大族,看到琉璃泛滥会是什么表情。 第135章 奢品初定,细水长流 “报!” 随着一声通传,徐庶、石韬二人联袂而入,步履间难掩喜色。 “主公,此番琉璃拍卖,真可谓盆满钵满!”徐庶率先开口,将一卷账簿呈上,“各色琉璃器物,共计售出黄金两万余两!” “两万余两……”袁尚喃喃自语,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汉末灵帝时期,一个普通百姓,一年收入不过数百钱,好一点的上千钱。而一个小县,一年税收,算上各种苛捐杂税,也不过百万钱,折合黄金,不过千两! 两万余两黄金,相当于二十个小县一年的税收!这琉璃,简直比金山还赚钱! “主公,这还不算那些私下交易的琉璃玉佩。”石韬补充道,“那些世家子弟,可都下了血本,价格比拍卖会上还高!” “哦?”袁尚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这琉璃,还真是个香饽饽。”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元直,广元,汝二人可知,何为‘奢侈品’?” 徐庶、石韬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这……”徐庶迟疑道,“可是指那些奢华靡费之物?” 袁尚摇了摇头:“奢靡之物,未必是奢侈品。奢侈品,贵在其稀有,贵在其能彰显身份地位。说白了,就是卖给那些有钱人,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的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琉璃,就是最好的奢侈品。它的制作工艺,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要做的,不是让它烂大街,而是让它成为世家大族争相追逐的宝贝。只有这样,才能细水长流,源源不断地为我们带来财富。” 徐庶、石韬恍然大悟。 “主公的意思是……限量供应?”石韬试探着问道。 “然也。”袁尚点头,“物以稀为贵。我们要控制琉璃的产量,每次只放出少量,让那些世家大族争破头。这样,才能保持琉璃的高价,也能吊足他们的胃口。” “主公高见!”徐庶抚掌赞叹,“如此一来,不仅能赚取巨额利润,还能让那些世家大族,对主公俯首帖耳。” “俯首帖耳,倒也未必。”袁尚笑了笑,“他们不过是看中了琉璃的利益,一旦有更大的利益,或者有威胁到他们利益的事情,他们照样会跳出来。” “那主公的意思是……”石韬不解。 “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习惯这种‘奢侈’,习惯这种‘高价’,习惯这种‘供不应求’。”袁尚缓缓道,“等他们习惯了,再慢慢放出更多的琉璃,让他们继续争抢。这样,就能牢牢地把他们控制在手中。”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等时机成熟,我们还可以推出更多的‘奢侈品’,比如香水、肥皂、镜子……总之,要让那些世家大族,永远都离不开我们。” “香水?肥皂?镜子?”徐庶、石韬面面相觑,这些东西,他们闻所未闻。 “这些,都是我准备开发的‘新产品’。”袁尚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道:“元直,广元,你们要记住,商业,不仅仅是赚钱的工具,更是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段。只要运用得当,就能兵不血刃,瓦解敌人的力量。” “主公深谋远虑,我等佩服!”徐庶、石韬齐声拜服。 “好了,不说这些了。”袁尚摆了摆手,“元直,你负责监督琉璃工坊的生产,记住,一定要控制好产量,不能让琉璃泛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定期的举行一次拍卖,样式也不能过于单一。” 这琉璃,可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既要用它来赚取巨额财富,更要用它来搅动这冀州的风云,让那些世家大族,都乖乖地落入他的棋局之中。 而这产量,便是他手中的棋子,多一颗,少一颗,都有讲究。太多了,便不值钱了;太少了,又吊不起那些人的胃口。 至于样式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越精美越好。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是附庸风雅之辈?只要是好东西,他们自然会争相追捧。 “喏!” “还有,你们两个,要密切关注那些世家大族的动向,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喏!” 徐庶、石韬领命而去。 袁尚独自坐在书房内,望着窗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接下来的几天,邺城内,关于琉璃的议论,越发热烈。 那些没有拍到琉璃的世家大族,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那些拍到琉璃的,则得意洋洋,四处炫耀。 甚至,还有人开始打听,下一次拍卖会,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而袁尚,则躲在幕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继续推进。 夜幕低垂,星光点点,书房内,袁尚独坐案前,思绪翻涌。 “冀州……”他轻声呢喃,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琉璃拍卖的成功,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消息,怕是早已插上翅膀,飞入洛阳,传入当今天子的耳中了吧? 袁尚唇角微勾,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当今天子,也是他名义上的老丈人。 如此珍宝,若不献上几件,岂不显得他这个女婿太过失礼? “还有婉儿……”袁尚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万年公主刘婉,也不知在洛阳过得如何? 是否也如他一般,日夜思念? 还有蔡琰,那位才情横溢的女子。 与她相交虽短,却颇为投契。 这琉璃,也该有她一份。 思及此处,袁尚心中又浮现出几张面孔。 蔡邕,当世大儒,学识渊博,乃是蔡琰之父。 卢植,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乃是他敬重的师长。 皇甫嵩、朱儁,皆是当世名将,国之栋梁。 这些人物,皆与他交情匪浅。 若能借此机会,赠送琉璃,联络感情,也是一桩美事。 袁尚心中盘算已定,便唤来侍从,轻声吩咐: “去,准备几件上好的琉璃,再备几车醉仙酿,吾有用处。” “喏。”侍从躬身领命,悄然退下。 袁尚独自坐在椅中。 他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玉佩,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嘴角缓缓上扬。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第136章 佳人相伴,夫复何求 晨曦初露,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房内。袁尚放下手中笔,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 昨夜细细思量,已将赠送洛阳之物安排妥当。几件上好琉璃,分别赠予天子、万年公主、蔡邕、卢植、皇甫嵩、朱儁等人,另外还有几车“醉仙酿”。 “来人。”袁尚唤道。 一名亲兵应声而入:“主公有何吩咐?” “将备好的琉璃与‘醉仙酿’,连同这两封信,一并送往洛阳。切记,务必亲手交给万年公主和蔡府蔡姑娘手中,不得有误!”袁尚将早已写好的书信递给亲兵。 信中,除了给万年公主报平安,诉相思之情外,自然也少不了给蔡琰的只言片语。 “喏!”亲兵接过信件和礼物,躬身退下。 袁尚望着亲兵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汉灵帝这老丈人,最是爱财。这些琉璃,足够让他龙颜大悦了。说不定,一高兴,还能赏个县侯当当。” 这倒并非袁尚贪图虚名,而是这乱世之中,名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汉灵帝此时可能还没意识到,这大汉江山,早已风雨飘摇。 毕竟,卖官鬻爵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也从侧面说明大汉皇帝缺钱。 从何皇后毒杀王美人,宦官们能花钱保住何皇后的位置就能看出。 “报~~~~” 又一亲兵来报,打断了袁尚的思考。 “何事?” “许褚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 许褚走进书房,拱手行礼:“主公,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 袁尚点了点头,许褚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仲康,此番送往洛阳之物,皆是价值连城。你亲自带队,务必保证安全。” “主公放心,有俺许褚在,谁敢打这些宝贝的主意,俺就让他脑袋搬家!”许褚拍着胸脯说道。 “好!辛苦仲康了!” “为主公效力,何言辛苦!”许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袁尚交代完一切,便打发许褚下去准备出发。他独自坐在书房内,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公务。 冀州初定,百废待兴。 酿酒工坊、琉璃工坊、商会、钱庄……桩桩件件,都需他亲自过问。 好在有徐庶、石韬等人相助,倒也应付得过来。 不知不觉,已至晌午。 袁尚放下手中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也该歇歇了。”他自言自语道。 这些时日,忙于政务,倒是冷落了甄宓、乌兰琪和月禅。 今日,正好可以抽出些时间,陪陪她们。 想到此处,袁尚心中一暖,起身朝后院走去。 此时的后院,春意盎然。 花香鸟语,绿树成荫。 甄宓、乌兰琪和月禅三人,正围坐在石桌旁,说着体己话。 甄宓一身素雅长裙,端庄秀丽。 她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缝制一件衣物,动作轻柔,神情专注。 乌兰琪则穿着一身火红骑装,英姿飒爽。 她手中把玩着一把弯刀,时不时比划两下,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琢磨什么武功招式。 月禅则跪坐在石桌旁。 她一身淡绿衣裙,清新脱俗,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 “夫君!” 甄宓眼尖,率先看到了袁尚,连忙起身相迎。 乌兰琪和月禅也跟着起身,齐声唤道:“夫君,公子!” “你们在聊什么呢?”袁尚走到石桌旁坐下,笑着问道。 “我们在说明日去城外踏青呢。”乌兰琪抢先说道,她性格活泼,最是耐不住性子。 “踏青?”袁尚微微一笑,“好啊,明日吾陪你们一起去。” “真的?”乌兰琪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夫君,你可不能食言!” “当然是真的。”袁尚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乌兰琪嘻嘻一笑,挨着袁尚坐下,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夫君,你这些日子日夜操劳,需多注意身子。”甄宓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抬眸望向袁尚,眸中柔情似水。 袁尚微微一笑,握住甄宓的手:“宓儿放心,为夫心中有数。” “夫君虽是这般说,可妾身瞧着,你都清减了。”甄宓伸出手,轻轻抚过袁尚的脸颊,指尖微凉。 一旁的乌兰琪也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说道:“就是!夫君,你可不能为了那些政务,累坏了身子!你让我和姐姐们如何是好呀!” 她说这话时,还不忘朝袁尚眨了眨眼,一副娇憨的模样。 袁尚被她逗乐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丫头。” 月禅也轻声细语地劝道:“公子,身体是本钱,您可千万要保重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研好的墨倒入砚台中,动作轻柔,如同她的人一般,温婉恬静。 袁尚看着眼前这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柔声说道:“好,好,好,都听你们的。为夫答应你们,一定好好保重身体,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乌兰琪满意地点了点头。 甄宓则温柔地替袁尚整理了一下衣襟,轻声道:“夫君,明日踏青,可要早些回来。” 袁尚点了点头:“放心吧,为夫一定早些回来,陪你们一起去。” 他将甄宓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们,为夫一定好好补偿你们。” 甄宓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将头靠在袁尚的胸膛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乌兰琪见状,也挤了过来,撒娇道:“夫君,我也要补偿!” 袁尚哈哈一笑,伸手将她也揽入怀中。 月禅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袁尚看着月禅,伸手也将月禅也揽入怀中,柔声道:“往后,你们三人,便都是我的家人,莫要再分什么主仆尊卑。” 月禅身子微微一僵,感受到袁尚怀中的温暖,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自幼入府为婢,虽得袁尚善待,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与主子们平起平坐。 “公子……”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袁尚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往后,便唤我夫君吧。” 月禅抬眸,望着袁尚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百感交集,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夫君……” 这一刻,他只觉岁月静好,夫复何求? 四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甄宓温柔贤淑,乌兰琪活泼开朗,月禅乖巧可人。 三位美人,各有千秋,都是袁尚的心头肉。 他暗自庆幸,自己能穿越到这个时代,拥有如此几位美人相伴左右。 日头渐渐西斜,晚霞染红了天边。 袁尚与三位美人,在后院摆下酒宴,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酒过三巡。 袁尚微醺,只觉浑身舒畅。 他搂着甄宓和乌兰琪,轻声说道:“今晚,你们谁陪我?” 甄宓和乌兰琪对视一眼,都有些羞涩。 “夫君,你决定吧。”甄宓低着头说道。 “是啊,夫君,我们都听你的。”乌兰琪也跟着说道。 袁尚看着两人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荡漾。 他想了想,说道:“今晚,就让宓儿陪我吧。” “嗯。”甄宓轻轻应了一声,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乌兰琪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知道,袁尚对她们三人,都是一样的疼爱,不会厚此薄彼。 “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去歇息吧。”袁尚起身说道。 “是,夫君。”三人应道。 袁尚牵着甄宓的手,朝卧室走去。 乌兰琪和月禅,则跟在身后。 夜深人静,春宵苦短。 一夜风流,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137章 踏青访民,酒糟养猪 晨光熹微,袁尚处理完手头公务,便迫不及待地奔向后院。甄宓、乌兰琪、月禅早已梳洗打扮,俏生生地立在院中,似三朵娇花,沐浴着朝阳,愈发动人。 “夫君!”甄宓眼波流转,温柔唤道。 “夫君!”月禅声若黄莺,清脆悦耳。 乌兰琪则直接扑入袁尚怀中,娇嗔道:“夫君,你可算来了,再不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袁尚哈哈一笑,揽过乌兰琪,乌兰琪顺势搂住袁尚的脖颈,在他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袁尚又牵起甄宓与月禅的手,柔声道:“走,踏青去!” 一行人说说笑笑,出了邺城。城外春意盎然,杨柳依依,鸟鸣婉转。田野间,农人躬耕,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今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邺城外的一处桃花林。 此时正值春日,桃花盛开,漫山遍野,如云似霞,美不胜收。 马车,缓缓驶出邺城。车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夫君,你看,那边的桃花开得多好!”乌兰琪指着窗外,兴奋地叫道。 “是啊,真美。”甄宓也忍不住赞叹。 月禅则静静地依偎在袁尚身旁,嘴角含笑,不言不语。 袁尚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心中一片宁静。 马车行至桃花林,袁尚扶着几位夫人下了车。 “哇,好美啊!”乌兰琪欢呼一声,朝桃林深处跑去。 “慢点,小心摔着!”袁尚连忙叮嘱。 甄宓和月禅则手挽着手,漫步在桃林中,欣赏着这如诗如画的美景。 袁尚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幸福。 “夫君,你看这朵桃花,开得多好。”甄宓指着一朵盛开的桃花,对袁尚说道。 袁尚走上前,轻轻嗅了嗅,笑道:“人面桃花相映红,夫人比这桃花,还要美上几分。” 甄宓闻言,俏脸微红,娇嗔地瞪了袁尚一眼。 几人在桃林中游玩了许久,风过,花瓣如雨,拂过衣衫,香气盈袖。甄宓拾起一片落瓣,凑近鼻尖轻嗅,眉眼间尽是温柔:“真好看,若是能将这美景留住就好了。” “这有何难?”袁尚笑着,折下一枝缀满桃花的枝条,递到甄宓手中,“这满枝春色,便赠予你。” 甄宓接过,小心地捧在怀里,脸上笑意更浓,抬头看向袁尚,目光盈盈,似盛满了桃花的清露。 乌兰琪哪里肯落后,拉着袁尚的衣袖撒娇:“夫君,我也要!我也要像姐姐那样!” 袁尚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又折下一枝,递给她:“你这丫头,倒是眼尖。这枝给你,可喜欢?” 乌兰琪接过,却并未如甄宓那般细细欣赏,而是举起花枝,俏皮地舞动起来,花瓣纷飞,更衬得她娇俏可人:“喜欢!当然喜欢!夫君给的,我都喜欢!” 月禅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娇憨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袁尚转过身,见她手中空空,不由问道:“月禅,你呢?可有想要?” 月禅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轻声道:“夫君不用了,能陪在夫君身边,便已心满意足。” 袁尚笑了笑,走到一株开得格外繁盛的桃树下,摘下一朵颜色最是娇艳的花朵,走到月禅身前,轻轻插在她发间:“傻丫头,说什么傻话。这朵桃花,最衬你的清丽,收下吧。” 月禅身子微僵,感受到发间的轻柔触感,抬眼望进袁尚温柔的眼眸,心中似有暖流涌过,脸颊微红,低声应道:“谢夫君。” 嬉闹一阵,日头渐高,袁尚提议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用些吃食了。不如就在这桃林中摆上宴席,边赏花,边饮酒吧,岂不美哉?” 甄宓和乌兰琪自然是欣然应允,月禅也点头称好。几人吩咐下人,很快便在桃林深处,铺设好毡毯,摆上美酒佳肴。花香酒香交织,令人心旷神怡。 归途时,马蹄声声,踏过一座小村。袁尚勒马,望着村中袅袅炊烟,心中一动,对几女道:“且随我去村中走走。” 村落静谧,鸡鸣犬吠。袁尚一行人缓步而入,到了一户人家。院门半掩,屋内传出低低的说话声。 “老丈,家中可有人?”袁尚上前,轻叩柴扉。 片刻,一位老汉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面容枯槁,衣衫褴褛,眼中满是沧桑。 “贵人……可是有事?”老汉见袁尚等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忙不迭地问道。 袁尚温声道:“老丈莫慌,我等只是路过,想讨碗水喝。” 老汉闻言,连忙将几人迎进屋内。屋内陈设简陋,土炕上躺着一位老妇,面色蜡黄,气息奄奄。 此时,正值饭点。老汉的饭食,是一些稀粥和野菜。 袁尚见状,心中一酸,问道:“老丈,家中可还过得去?” 老汉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贵人有所不知,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能有口吃的就很好了。老汉的两个儿子,前些年被抓了壮丁,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只剩下我和老伴相依为命。好在安平侯主政冀州,分了些田地,日子还能勉强过活。要是搁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早就饿死了……” 老汉言语里,对安平侯满是感激。 袁尚颔首,温声道:“老丈放心,日子定会一年好过一年。” 随后,袁尚又问起村中赋税徭役,以及各项惠民之策的落实情况。 “侯爷恩德,那是没得说!”老汉立刻来了精神,声音也洪亮了几分,“自侯爷来了冀州,徭役轻了,赋税也减了!往年苛捐杂税,重得压断脊梁骨,如今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指着身后低矮的土屋,又道:“前些日子春耕之时,村里还得了府衙的种子,大家都盼着秋收,能多打些粮食,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老汉说着,脸上皱纹舒展开来,露出朴实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丰收在望的景象。 一旁,甄宓听着老汉的话,清丽的眼眸中也盈满了柔色,她悄悄吩咐下人,递给老汉些许银钱,轻声道:“老人家,些许银钱,略表心意,莫要嫌弃,还望尽快给老夫人抓些良药,以解病痛。” 乌兰琪、月禅二人闻言,皆是心有戚戚。也悄悄拿出些银钱,塞到老汉手中。 袁尚跟老丈又聊几句家常,才告辞离去。 袁尚又走访了几户人家,境况大同小异。百姓虽能勉强糊口,却也仅是挣扎在温饱线上。 归途,夕阳西下。袁尚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甄宓等人亦是心情沉重。 袁尚望着落日余晖,目光深邃。给些银钱,只能解一时之困。若要让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还需从长计议。 他脑海中飞速思索,民以食为天,若想百姓富足,必先解决粮食问题。眼下,春耕已过,想要增产,已是不易。不过,除了粮食,还有肉食…… 汉末之时,农家多养鸡、鸭、鹅等家禽,亦有养猪者。若想让百姓尽快有所改善,看来,只能从猪身上下功夫了,毕竟其他不现实,此时冀州一州之人口便达六百来万。 只是,此时的猪,多是未经驯化的野猪,或是本地土猪。这些猪,不仅生长缓慢,而且肉质粗糙,瘦肉多,肥肉少,未经阉割,味道也颇为腥臊。 袁尚脑中顿时想起来小时候爷爷家酿酒,用酒糟来喂猪时的场景。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如今酒坊酿酒,也会产生大量酒糟。这些酒糟,若能用来喂猪,岂不是一举两得?如此,既能解决酒糟的处理问题,又能让猪快速育肥。再将这些猪,以平价或低价卖给百姓,如此循环往复,百姓便可时常吃到肉食了。 他心中盘算着,此事若要推行,还需仔细谋划。 第138章 酒糟养猪,秘法阉割 第 138 章 酒糟养猪,秘法阉割 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向大地,袁尚一行人回到了刺史府。 “夫君,今日走访村落,百姓生活困苦,妾身心中难安。”甄宓依偎在袁尚身旁,轻声说道,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 乌兰琪也收敛了平日的跳脱,难得正色道:“是啊,夫君,总得想想办法,让百姓们的生活得到些许改善,让日子更有盼头,如此方能安心。” 月禅虽未说话,但看向袁尚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关切。 袁尚轻轻拍了拍甄宓的手,又揉了揉乌兰琪的头发,目光坚定:“放心,我已有计较。民以食为天,想要百姓富足,必先从吃食上下手。” 回到书房,袁尚当即唤来徐庶、石韬二人。 “元直、广元,今日踏青,我顺道走访了几处村落,发现百姓生活依旧困苦。虽有粮食,却少肉食。我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局。”袁尚开门见山。 “主公请讲。”徐庶、石韬拱手道。 袁尚将酒糟喂猪,快速育肥,再将猪肉平价售卖给百姓的想法,详细说了一遍。 徐庶听完,眉头微皱:“主公此计,确能快速增加肉食供应。只是,此时猪肉,多有膻味,百姓并不喜食。且猪生长缓慢,若无特殊之法,恐难达预期。” 石韬也点头附和:“元直所言甚是。况且,寻常百姓,多养鸡鸭,少有养猪者,盖因猪难养,且不划算。” 袁尚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膻味、生长缓慢,皆因未曾阉割。我有一法,可去其膻,促其长,使猪肉肥美,远胜寻常。” “哦?”徐庶、石韬对视一眼,面露惊讶,“主公竟有此等奇术?” “二位且看。”袁尚说着,从案牍上拿起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器具,还有一些文字注释,“此乃阉割之术,可用于猪、羊等牲畜。只需按此法施为,便可去其膻味,促其生长。” 徐庶、石韬凑上前,仔细观看。只见图上所绘,皆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器具,文字注释也颇为晦涩难懂。 “主公,这……这当真可行?”徐庶有些迟疑。 袁尚笑道:“是否可行,一试便知。元直,你且在冀州境内张榜,寻觅精通阉割禽畜之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广元,你则负责在酒坊附近,寻一处合适之地,建造猪舍。再寻些小猪仔,以及擅长养猪之人,一并带来。” “喏!”徐庶、石韬领命而去。 二人走后,袁尚又拿起笔,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他要根据现代记忆,将养猪场的草图绘制出来。 前世,袁尚本就是农村出身,对养猪并不陌生。小时候,家里也养过几头猪。逢年过节,杀猪宰羊,那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 记忆中,爷爷曾说过,阉割过的小猪,长得快,肉质好,还没腥臊味。村里有专门的阉猪匠,一把小刀,几根细绳,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那时候,袁尚还小,只觉得阉猪匠很厉害,却不知其中原理。如今想来,这阉割之术,与现代的兽医外科手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汉代虽无现代的医疗条件,但阉割禽畜的技术,却早已存在。《史记》中便有记载,秦汉时期,已有专门的兽医,负责为牲畜治病、阉割。 《五十二病方》中,也有关于阉割马、牛、羊等牲畜的记载。《神农本草经》中,更是提到了多种具有麻醉、止血、消炎作用的草药。 这些,都为袁尚的计划,提供了理论依据。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古老的技艺,与现代的养殖理念相结合,打造出一个高效的养猪场。 猪舍的选址,要远离居民区,靠近水源,便于取水。猪舍的结构,要通风、透光、保暖,还要便于清洁。 猪舍内,要分设母猪舍、仔猪舍、育肥舍等不同区域,以便于管理。猪食的配比,也要科学合理,既要保证营养,又要降低成本。更妙之处在于,猪粪亦是上佳之物,可肥沃田地,可谓一举多得。 袁尚一边回忆,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时停下来思考。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窗外,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中。 养猪场的草图,已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徐庶、石韬的消息了。 只要找到合适的阉猪匠,再配以科学的养殖方法,这养猪场,定能成为冀州百姓的“肉库”,为他赢得更多的民心。 这乱世之中,民心才是立足之本。 袁尚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窗外夜色已深,白日里还喧嚣的邺城此刻也沉寂下来,唯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静谧。 他起身走到后院,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书房里的沉闷。刚刚与徐庶石韬商议的养猪之事,在他脑海中又过了一遍。 民生多艰,这肉食之事,虽看似微小,却关乎冀州百姓的福祉。想到这里,心中又添了几分动力。 处理完一切,难得的清闲时光,心中也泛起一丝温情。 后院几位佳人,各有千秋,也各有心思。 今晚,该去谁那里呢? 他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乌兰琪的院落。平日里乌兰琪总是最活泼的,像一团火焰,能驱散他所有的疲惫。 他抬手敲了敲门,意料之外的,门内毫无回应,再敲几声,依旧静悄悄的,像是早已入睡。 或许是累了吧。 袁尚心中想,转身走向甄宓的房间。 甄宓总是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与她相处,心中总是宁静而舒适。 然而,甄宓的房门也同样紧闭,轻轻叩击,里面也并无应答。 连续两扇房门都吃了闭门羹,袁尚不禁有些疑惑。 正当他略感诧异时,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另一间房舍,那是月禅的住所。 鬼使神差般,他走了过去,抬手轻轻一推,门扉应手而开,没有丝毫阻碍。 屋内烛火通明,映照着简洁却雅致的陈设。月禅正坐在灯下,似乎在缝制着什么。 袁尚瞬间明白了。 乌兰琪和甄宓的房门反锁,而月禅的房门却为他敞开,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是她们的有意安排。 月禅虽得了名分,自己却一直没付出行动。 她这两位姐姐,倒是用心良苦。 他迈步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将夜风隔绝在外,也隔绝了那些纷繁复杂的政务,只留下屋内的温馨与静谧。 第139章 花好月圆,佳人成双 第 139 章 花好月圆,佳人成双 屋内月禅正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件未完成的衣物,针线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穿梭,专注而认真。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目光与袁尚相遇,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却又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公子……”月禅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似是激动,又似是紧张。她放下手中的针线,缓缓起身,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袁尚的眼睛。 袁尚走到月禅身旁,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心中一片柔软。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月禅的头发,柔声道:“傻丫头,还叫我公子?” 月禅的脸更红了,她抬起头,看着袁尚温柔的眼神,鼓起勇气,轻声唤道:“夫……夫君。” 这一声“夫君”,如同春日里最清甜的泉水,流入袁尚的心田。他轻轻将月禅拥入怀中,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中感慨万千。 据原主的记忆,月禅很小的时候就被袁府收养了,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六岁那年,她来到了袁尚身边,成为了他的贴身侍女。 好在原主从小就对月禅很好,两人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才养成了月禅这活泼开朗的性子。 月禅的世界里,似乎只有袁尚,袁尚仿佛就是她的一切。袁尚甚至觉得,如果自己让她去死,这丫头可能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想到这些,袁尚心中对月禅的怜惜更甚。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她更好,让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不负她这一片赤诚之心。 “月禅,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像对待宓儿和兰琪一样,好好待你。”袁尚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真诚。 月禅依偎在袁尚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自从情窦初开,她就一直将对公子的爱慕深深埋藏在心底。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女,而公子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两人的身份犹如云泥之别,她不敢有丝毫奢望。 她只希望能够永远陪伴在公子身边,看着他笑,看着他闹,看着他成就一番伟业。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直到昨天,公子突然对她说,以后要叫他夫君。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她不敢相信。 而今晚,两位姐姐又特意为她制造了机会。她知道,今晚过后,她将真正成为公子的女人,她将与公子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想到这里,月禅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紧紧抱住袁尚,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敢看他的眼睛。 “夫君,我……”月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袁尚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他明白月禅的心意,也明白她的顾虑。他知道,这丫头一直以来都缺乏安全感,他要给她足够的爱和关怀,让她安心。 袁尚低头,吻上了月禅的唇。 月禅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放松下来,她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袁尚的吻。 这是她的初吻,生涩而又甜蜜。 袁尚的吻,温柔而又霸道,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让月禅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要融化在袁尚的怀抱中。 不知过了多久,袁尚终于放开了月禅。 他看着月禅迷离的眼神,绯红的脸颊,心中一阵悸动。 “月禅,你真美。”袁尚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月禅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袁尚的眼睛。 袁尚轻轻将月禅抱起,走向床边。 床帐轻柔滑落,只余下床榻间一片旖旎空间。 月禅仰起脸庞,如玉藕般的双臂缓缓攀上袁尚的颈项,吐气如兰,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轻唤:“夫君……”那语调婉转,似呢喃,似恳求,更似交付,满溢着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与期盼。 烛光映照下,她双颊绯红,眼波流转,柔情似水。 袁尚凝视着眼前这令人怜爱的容颜,心中柔情顿生,再也无法抑制,俯首吻了下去。 二人渐入佳境,衣服一件件滑落。 袁尚的情绪逐渐上升,生命的源头逐渐不安起来,昂首挺胸,暴躁异常。 往日衣衫略显宽松的缘故,此刻月禅的身姿方才全然展现。娇小玲珑,曲线起伏间,更衬得腰肢纤细,柔弱无骨般。 这时袁尚看见身前的两座山峰,显得如此的波澜壮阔,高大而挺拔,经过一番摸索,袁尚终于登上了山峰,仔细领略起了山峰的风景。 渐渐的月禅双眼含情,俏脸绯红的看着袁尚,竟主动跟袁尚玩起了游戏,虽显得笨拙,确越抱越紧,神情里尽是哀求。 她那痛苦的样子,活脱脱像个深陷病痛折磨的柔弱女子,满心指望袁尚能快点出现,将她从这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看此情形袁尚也不能不闻不问,只能尽快解救月禅。 月禅先是痛苦的叫了几声,后面下意识的哼起了歌,断断续续,悦耳动听,希望以此来鼓励袁尚。 确实,如此一来感受天差地别,袁尚也透彻地明白了什么叫做吸引和沉沦的界限,被吸引的他很快就陷入了炽热的爱慕状态。 这时候的月禅紧张而兴奋,一只手紧紧拉着袁尚的手,一只手捂着双唇,双眼微闭,煞是可爱,袁尚低头轻轻印了上去,月禅面带羞涩回应了起来。 月禅也终于放下了忐忑的心,她感觉在这样下去自己会死去。 雨过天晴后,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两人相拥而眠。 今夜,花好月圆,佳人成双。 …… 翌日清晨,袁尚醒来,发现月禅正依偎在他怀中熟睡。 她睡得很香甜,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袁尚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爱怜。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月禅似乎有所察觉,她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夫君,你醒了。”月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一丝娇媚。 “嗯。”袁尚笑着点点头,“昨晚睡得可好?” 月禅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好……好得很,就是……就是昨晚夫君。” 尾音微颤,话未说完,便将脸埋入袁尚怀中,将未尽之语都融进了这亲昵的动作里。 袁尚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阵荡漾。 他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柔声道:“还早,再睡会儿吧,你初经落红,行动多有不便,今日便在房中休息。” 月禅点点头,乖巧地闭上眼睛,再次依偎在袁尚怀中。 袁尚抱着她,心中一片宁静。 他知道,从今以后,他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重要的女人。 他会好好珍惜她,爱护她,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第140章 猪舍初建,钱庄再议 第 140 章 猪舍初建,钱庄再议 日上三竿,袁尚才悠悠转醒。 身旁的月禅依旧沉睡,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着,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打扰。 袁尚没有惊动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物。 洗漱过后,用了些早膳,虽说已近午时。 来到书房,袁尚唤来徐庶、石韬。 “元直,广元,昨夜我已将养猪场的草图绘好,你们且看看。”袁尚将一张图纸递给二人。 徐庶、石韬接过图纸,展开细看。 图纸上,猪舍的布局清晰明了,分设母猪舍、仔猪舍、育肥舍等不同区域,并标注了通风口、排污口等细节。 “主公,这猪舍的设计,真是……巧夺天工!”徐庶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眼中闪过一丝惊叹,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石韬也连连点头:“是啊,主公,如此设计,不仅便于管理,更能提高猪的生长速度。只是……”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顾虑。 “只是什么?”袁尚问。 “只是……属下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猪舍,心中难免有些……惊讶。”石韬斟酌着词句,缓缓说道。 袁尚看着二人,微微一笑。 这段时间,他抛出的新奇事物太多,蒸馏酒、琉璃、曲辕犁、水车……桩桩件件,都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认知。 徐庶、石韬虽是当世大才,但面对这些“黑科技”,难免会感到震惊。 不过,看他们现在的表情,似乎已经有些……麻木了? 袁尚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无妨,你们只需按图施工即可。养猪之事,关乎民生,切不可马虎。先着手把猪舍建起来,其他事宜,容后再议。” “喏!”徐庶、石韬拱手领命。 二人离去后,袁尚又唤来典韦。 “典韦,军中将士操练如何?”袁尚问道。 “主公放心,将士们日夜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新打造的兵器铠甲,也已陆续到位。”典韦抱拳答道,声若洪钟。 “嗯,那就好。”袁尚点点头,心中暗忖,典韦办事,向来稳妥,军中将士有他操练,自是无需担忧。这乱世之中,钱粮、兵马、民心都是立身之本。 想到钱粮,平日里下面的人,呈报的账目虽是详尽,但还没亲自去府库看过。 念及此处,袁尚抬眼看向立于一旁的典韦,沉声道:“典韦。” “主公有何吩咐?”典韦抱拳。 “走,随我去府库巡视一番。” “喏!” 两人并肩而行,直奔府库而去。 府库重地,位于刺史府深处,四周高墙环绕,戒备森严。 守卫甲士持戟而立,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还未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见到袁尚与典韦亲至,守卫的兵士们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敬畏之色,齐齐单膝跪地,行礼高呼:“拜见主公!” 为首的屯长快步上前,躬身道:“主公亲临,不知有何吩咐?”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屯长把门打开。 “喏!” 屯长不敢怠慢,连忙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在几名亲兵的协助下,费力地转动着门锁。 “吱呀……” 两人进入府库,库房内铜钱堆积如山,一箱箱未开封的金银几乎要溢出门外,绫罗绸缎更是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些,是冀州商会运转,琉璃工坊拍卖,以及大汉钱庄初立的成果,每一件都足以让寻常百姓之家,乃至中小世族为之疯狂。 看着这堆积如山钱帛,袁尚却无半分喜色。 典韦站在一旁,眼神却紧紧地盯着眼前这金灿灿、银晃晃的财富,像是盯着什么稀世珍宝,恨不得扑上去抱住狠狠地亲上几口。 “主公,这,这得有多少钱啊!”典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怕惊扰了这些金银似的,又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他虽然跟随袁尚日久,也见过不少钱财,可像眼前这般堆积成山,几乎要塞满整个库房的景象,还是头一次见到。 袁尚扫了一眼典韦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典韦这家伙,还是这般直率。他心中明白典韦的忠诚,也欣赏他的这份真性情,但有时,典韦的表现确实有些……憨直得可爱。 “不过是一些黄白之物罢了。”袁尚语气平静,波澜不惊,与典韦的激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典韦闻言,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主公,这还只是一些?这可是能买下好几个邺城的钱啊!有了这些,咱们就能招募更多的兵马,打造更精良的兵器,到时候,谁还敢小觑我们冀州?”典韦的声音陡然提高。 在他看来,有了钱,就有了实力,有了实力,就能做成任何事情。 袁尚看着典韦,心中微微叹息,典韦的想法固然没错。 “典韦”,袁尚语气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语重心长,“钱帛终究是死物,唯有流通,方能尽其用。” 典韦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流通?怎么流通?这些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主公是说,要用这些钱去买粮食,买兵器?” 袁尚笑了笑,摇了摇头。“买粮食,买兵器,自然是要做的。但钱的用处,远不止于此。钱帛流通起来,才能让商贾繁荣,让百姓富足,才能让整个冀州,活起来。” 他走到堆积如山的钱帛前,缓缓伸出手,拿起一块金饼,在手中掂了掂。金饼入手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这些金银,若是仅仅堆放在这里,不过是一堆冷冰冰的金属,毫无价值。但若是将它们投入到钱庄之中,让它们流通起来,便能生出更多的财富,滋养整个冀州。”袁尚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典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明白袁尚口中的“流通”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听主公的准没错。主公向来说一不二,而且每次的决策,都证明了主公的远见卓识。 “主公,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典韦迫不及待地问道。 “接下来,我们要让这些钱,真正地活起来,让它们流淌在冀州的每一寸土地上,滋养万物,生生不息。” “冀州大汉钱庄,看来该提上日程了。”袁尚负手而立,自言自语。 幽州的大汉钱庄,已经试行了一段时间,效果显着,想来文若不日便有消息传来。 想到这些,袁尚府库巡视完毕,回到书房,便唤来商会管事。 “你们去把商会旁边的那栋楼买下来。”袁尚开门见山。 几名管事面面相觑,有些疑惑。 “主公,那栋楼……似乎是清河崔氏的产业。”一名管事小心翼翼地说道。 “无妨,你们只管去买便是。”袁尚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价钱不是问题。” “这……”管事们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应道:“喏!” 袁尚又从案牍上取出先前设计好的图纸,递给他们:“这是钱庄的装潢图纸,你们找些工匠,按图施工。记住,要快,要好!” 几名管事接过图纸,便匆匆离去。 袁尚坐在书案后,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大汉钱庄,是他布局冀州的重要一步棋。 通过钱庄,他不仅可以让府库的银钱流通起来,更能掌控冀州的经济命脉。 那些世家大族,不是喜欢囤积财富吗? 那就让他们把钱都存到钱庄里来! 到时候,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袁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了钱庄,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无论是屯田、修路、兴修水利,还是持续发展商业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 当然,钱庄的作用,远不止于此。 它还可以发行票据,方便商人交易;可以提供贷款,扶持商业发展;还可以调节货币流通,稳定物价。 总之,钱庄的好处,多不胜数。 只要运作得当,它将成为袁尚手中的一把利剑,披荆斩棘,无往不利。 袁尚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邺城繁华的景象。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自从袁尚推行新政以来,邺城的商业,日益繁荣。 百姓的生活,也逐渐富裕起来,虽然还未达到预期,好歹现在百姓也有条活路。 这一切,都让袁尚感到欣慰。 然而这欣欣向荣的背后,世家大族,这些盘踞冀州数百年的庞然大物,岂会真的甘心俯首? 他们表面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他能感受到这股无形的压力。 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自信的弧度。 汉灵帝驾崩尚有三年,足够他在这冀州之地,布下天罗地网,将这些潜在的威胁,一一剪除。 他有的是时间,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他不会给任何人,任何势力,未来在他逐鹿天下之时,在他背后捅刀子的机会。 绝不。 第141章 钱庄开业,阉猪妙法 第 141 章 钱庄开业,阉猪妙法 时值五月,邺城内一处原本属于清河崔氏的豪华宅院,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改造,已焕然一新。 这日,袁尚亲临视察。 只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厅堂,已被改造成宽敞明亮的营业场所。 一排排柜台整齐排列,柜台后方,是设计巧妙的储物间和金库,皆以坚固的青砖砌成,厚重铁门紧锁,寻常人等难以窥探分毫。 袁尚沿着柜台走了一圈,目光在每一个细节上停留。他伸手敲了敲柜台的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这是用上好的硬木制成,坚固耐用。 “主公,这柜台可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坚固无比,等闲刀剑难伤。”典韦跟在袁尚身后,瓮声瓮气地介绍道。 袁尚微微点头,对典韦的安排表示满意。他走到金库前,看着那厚重的铁门,问道:“这铁门可够坚固?” “主公放心,这铁门足有三寸厚,便是用上百斤大锤,也休想砸开!”典韦拍着胸脯保证。 袁尚又巡视了其他区域,包括账房、休息室等,每一处都布置得井井有条,考虑周全。 他暗自点头,看来徐庶和石韬在钱庄建设上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元直、广元,这钱庄布置得不错,你们费心了。”袁尚转头对徐庶和石韬说道。 “此乃属下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徐庶拱手道。 “主公,钱庄何时开业?”石韬问道。 袁尚略作思忖,道:“三日后,便正式开业吧。” 三日后,冀州大汉钱庄正式开业。 消息一经传出,立刻轰动了整个邺城。 开业当日,钱庄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百姓、商贾、世家代表,纷纷前来围观。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前所未有的“钱庄”。 只见钱庄门口,一队队身着甲胄的士兵,手持长枪,分列两侧,威风凛凛。 他们目光如炬,扫视着人群,任何可疑的举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阵势,让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人,也放下心来。有安平侯的兵马在此镇守,谁敢来这里捣乱? 钱庄内,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挤满了前来办理业务的人。 “这位……这位掌柜的,小人……小人想存些银钱,敢问……敢问如何办理存钱之事?”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汉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柜台前,向伙计问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乡野汉子特有的憨厚与朴实,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探寻与期盼。 那伙计闻言,抬起头,目光温和地落在汉子身上, 他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皆显露出经过严格训练的职业素养, 语气沉稳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如同春风拂面,消解了汉子心中的不安。 “这位壮士,不必客气,请但说无妨。此处乃大汉钱庄,为方便百姓存储钱财而设,鄙人乃钱庄伙计,为各位乡亲父老效劳,乃是分内之事。” 伙计的语气平和而亲切,如同对待熟稔的友人,瞬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示意汉子不必拘谨,并耐心解释道:“壮士欲存钱项,只需将银钱交付于我,我钱庄自会如实登记入册,并开具存款凭证与您,此凭证便是您日后取款之凭据,还请务必妥善保管,切莫遗失。” “您拿好,这是存单,上面写着您存入的金额和日期,凭此单据,您随时可以来钱庄取钱。”伙计熟练地接过银子,开具了一张存单,递给汉子。 “这……这就能取钱了?不会是骗人的吧?”汉子拿着存单,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位客官,您放心,我们大汉钱庄可是安平侯亲自开办的,信誉有保障。您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把钱取出来。”伙计耐心地解释道。 汉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存单收了起来。“俺相信安平侯,他可是个好官!” 另一边,一位穿着绸缎的商人,正与伙计商谈着汇兑业务。 “掌柜的,我想汇一笔钱到幽州,敢问如何办理汇兑之事?” “客官,我们钱庄的汇兑手续费很低,一千钱只需十文手续费,客官只用拿着大汉钱庄的票据凭证到幽州兑换即可。” 那绸缎商人原本略带疑虑的眉宇,瞬间舒展开来,他精明的眼珠转动着,似乎在心中快速盘算着这其中的利弊。 十文钱的手续费,对于一千钱来说,简直是微乎其微,更何况是五万钱的巨款,以往押运现银的风险与耗费,与这区区手续费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脸上堆满了商人的精明笑容,拱手道:“掌柜的,果真如此便捷?只需拿着凭证便可在幽州兑换?” 那伙计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客官请放心,大汉钱庄,童叟无欺,一诺千金,凭此凭证,无论您身处何地,皆可在任何一家大汉钱庄,兑换出等额钱款,方便快捷安全可靠,不过此时只支持冀州,幽州两地汇兑。” 伙计的语气沉稳而自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掷地有声,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信任。 那绸缎商人闻言,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与赞叹,他常年在外奔波,深知携带大量现银的艰辛与风险,如今有了这大汉钱庄的汇兑业务,简直是为他们这些行商之人,打开了一扇通往财富与便利的大门。 他不禁暗自感叹,这位安平侯,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经世济民之才,竟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法子, 造福冀州百姓,更惠及天下商贾。 他心中对袁尚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如今看来,这大汉钱庄,定将成为他日后行商的首选。 “好,那我就汇五万钱到幽州。”商人爽快地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信任大汉钱庄,纷纷前来办理业务。 存钱的、汇兑的、兑换票据的……钱庄内一片繁忙景象。 徐庶和石韬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元直,看来这钱庄开办得很成功啊。”石韬说道。 “是啊,这多亏了主公的英明决策。”徐庶感叹道,“主公不仅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有为民造福之心,实乃我大汉之幸!” “元直所言极是。”石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城外的一处庄园内,一座座新式猪舍也已拔地而起。 这些猪舍,与寻常的猪圈大不相同。 它们不仅宽敞明亮,通风透气,还设有专门的排污通道,保持猪舍内的清洁卫生。 猪舍内,一群群活蹦乱跳的小猪仔,正在欢快地吃着食槽里的食物。 “老张头,这些猪仔可都阉割好了?”袁尚走到猪舍前,向一位正在忙碌的老汉问道。 这老汉名叫张屠,是邺城有名的阉割匠人,手艺精湛,经验丰富。 “回禀侯爷,都阉割好了。您瞧,这些小猪仔,一个个精神着呢!”张屠指着猪圈里的猪仔,笑着说道。 袁尚点了点头,看着这些活泼的小猪仔,心中充满了期待。 前几日,他将阉割猪仔的原理详细地向张屠讲解了一番。 张屠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方法,但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关键。 “侯爷,您这法子真是绝了!俺以前咋就没想到呢?”张屠一边给猪仔喂食,一边感叹道。 “这阉割之法,并非我首创,古已有之。”袁尚谦虚地说道,“只是,以前的阉割方法,过于粗糙,容易造成猪仔感染,甚至死亡。我只是稍加改进而已。” “侯爷您真是太厉害了!”张屠由衷地赞叹道。 “日后这些猪仔就交与你了,你要好好照料它们。”袁尚拍了拍张屠的肩膀,嘱咐道。 “侯爷放心,俺一定把它们养得膘肥体壮!”张屠拍着胸脯保证。 袁尚笑了笑,转身走出了猪舍。 他望着远处的田野,心中思绪万千。 钱庄已经开业,养猪场也已步入正轨。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袁尚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第142章 没有标题,大家自己想一个吧 第 142 章 没有标题,大家自己想一个吧(*^__^*) 夜幕降临,袁府后院。 袁尚坐在书房里,翻看着手中的账本。 这是大汉钱庄开业以来的账目,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看着账本上不断增长的数字,袁尚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钱庄的开业,不仅为冀州带来了滚滚财源,也为他下一步的计划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钱庄如同一个巨大的蓄水池,将冀州大大小小的财富都汇聚起来,为他所用。有了钱,很多事情就能放开手脚去做了。 幽州是他起家之地,根基深厚,若是两地钱庄互通有无,形成犄角之势,那将是何等景象? 袁尚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已有了盘算。 “夫君,夜深了,早些歇息吧。”甄宓端着一碗热汤,正款款走来打断了袁尚的思绪。 “夫人,缘何尚未安歇?”袁尚放下竹简,关切地问道。 “妾身不放心夫君,过来看看。”甄宓将热汤放在桌上,柔声说道。 “宓儿,过来这边坐。” 袁尚语气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着她的回应。甄宓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袁尚会突然停下公务,主动邀请自己。 一丝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如春日枝头的桃花,娇艳动人。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欣喜。 平日里,袁尚政务繁忙,她总是尽量不打扰他,今日能得到他的主动邀请,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她莲步轻移,款款走到袁尚身旁,将柔荑轻轻放入他的掌心。 他轻轻用力,将她拉近,让她在自己身侧坐下。 “可是担心我太过操劳了?” 袁尚笑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他知道甄宓的心思细腻,定是看出了他连日来的辛劳。 甄宓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轻声说道:“夫君日理万机,妾身只是担心……” 她没有说完,但袁尚明白她的未尽之意。 袁尚心中更觉柔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语气温和而带着安抚:“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钱庄之事进展顺利,收益颇丰,足以支撑冀州各项发展。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府中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让我可以安心处理政务。” 甄宓抬起头,美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轻声道:“能为夫君分忧,是妾身之幸。” 袁尚笑着说道,“对了,过几日,我打算去一趟幽州,巡视一番。” “夫君,您又要离开邺城?”甄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舍。 “只是去些时日,很快便会回来。”袁尚安慰道。 “嗯,妾身在家中等候夫君。”甄宓依偎在袁尚怀中,轻声说道。 “此番前往幽州,路途遥远,山川险阻,若只留汝等在家中,为夫岂能安心?”袁尚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甄宓冰雪聪明,瞬间明白了袁尚话语中的含义,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又带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 “夫君之意是……”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袁尚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为夫欲携你们,一同前往幽州,顺便游历一番,沿途还能观赏冀州山河风光,岂不美哉?” 袁尚想着:“乌兰琪也好久没见她的母亲跟族人了,此番正好也一同前去。” 甄宓闻言,娇躯微微一颤。 她原本以为,袁尚此去幽州,又将是漫长的分别,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却不曾想,袁尚竟要携她一同前往,这份惊喜,这份宠爱,让她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妾身……妾身一切听凭夫君安排。”甄宓的声音柔若无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袁尚满意地笑了笑,他知道,甄宓心中定是欢喜的,只是女儿家的矜持,让她无法完全表达出来罢了。 袁尚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充满了柔情。 夜色渐深,书房里的灯光依旧亮着。 袁尚和甄宓相依相偎,诉说着彼此的心声。 夜色温柔如水,情意缓缓流淌。 这一刻,仿佛世间喧嚣都已远去,唯余彼此眼中缱绻深情。袁尚低首凝视着甄宓,她面颊染满红霞,双眸似水,脉脉含情,娇羞之态更胜往昔,令他心中柔软一片。 “宓儿,”袁尚轻唤一声,嗓音低沉而温柔, “今日,为夫要好好疼爱你。” 甄宓闻言,娇躯微颤,更显羞涩,不敢直视袁尚灼热的目光,只细若蚊呐地应了一声:“嗯……” 那一声轻吟,柔媚入骨,更似羽毛轻拂,撩拨着袁尚心弦。 袁尚看着她娇羞动人的模样,心头爱意更甚,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将甄宓轻轻横抱而起。 怀中之人轻若无物,温香软玉。 甄宓猝不及防被抱起,惊呼一声,连忙伸出玉臂,环住袁尚颈项,螓首埋入他胸膛,只觉耳畔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方才稍稍安心。 她能感受到,怀抱的温暖,以及那份浓烈而珍重的情意。 “夫君……”甄宓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袁尚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嘴角噙着笑意,柔声道:“为夫在。” 说着,便抱着她,缓缓走向内室,他步伐轻缓,将甄宓轻轻放到床榻之上,动作温柔至极。 一触及柔软的床褥,甄宓的身子便微微一颤,如水的眼眸中,盈满了脉脉情意,却又带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长长的睫毛轻颤,更显娇柔动人。 “都已是老夫老妻了,宓儿这般,可是还在害羞?”袁尚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不由低声打趣道。 听到袁尚带着戏谑的打趣,此刻更是恨不得将整个脸都埋进袁尚的怀里。 “夫君……” 甄宓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她轻轻抬起头,偷偷地觑了一眼袁尚,眼波流转间,满是女儿家的娇羞与妩媚。 袁尚看着甄宓这副娇羞无限的模样,心中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宓儿,纵然已经嫁给他为妻,却依旧保留着这份难能可贵的少女娇态。 “宓儿,你啊……” 袁尚再次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为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副害羞的模样了。” 甄宓听到袁尚这直白的情话,脸颊更是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 耳根也烫得厉害,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袁尚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夫君……莫要再取笑妾身了。” 甄宓嗔怪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却没有任何责备的意味,反而更像是一种情侣间的亲昵撒娇。 “好好好,为夫不取笑你了。” 袁尚连忙笑着应道,语气中满是宠溺和纵容。 他将缠绕在指尖的发丝轻轻放下,转而捧起甄宓娇嫩的脸庞,让她不得不抬起头,与自己四目相对。 袁尚朝她低下头,朝着她那娇艳欲滴的朱唇,轻轻吻了下去。 他的唇齿,温柔地吮吸着她的美好,带着一丝霸道,也带着一丝温柔,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美好都掠夺殆尽。 甄宓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唇齿间蔓延开来,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原本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环住袁尚的脖颈,紧紧地依偎着他,回应着他的吻。她的回应,如同最甜美的邀请,瞬间点燃了袁尚心中的火焰,让他的吻,变得更加热烈,更加疯狂。 房内的温度,仿佛也随着两人的缠绵而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那是甄宓身上特有的女儿香,清幽淡雅,却又令人沉醉。 袁尚吻得如痴如醉,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融入到这个吻中,传递给怀中的美人。而甄宓,也彻底沉沦在他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回应着他的热情,任由他予取予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房内,唯余两人缠绵的喘息声,以及彼此心跳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这是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一个只有爱意,只有温柔,只有彼此的世界。 慢慢的,衣衫褪尽,散落在床榻边沿。甄宓肌肤胜雪,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宛如一块无瑕的美玉,细腻光滑,吹弹可破。 她的身段婀娜,曲线柔美,每一寸肌肤都仿佛经过精雕细琢,完美无瑕。与月禅的娇小玲珑不同,甄宓的身材更显成熟丰腴,该纤细的地方盈盈一握,该饱满的地方则曲线诱人,充满了成熟女子的韵味。 满满的人妻感,给袁尚的感觉就是一个字“润”。 袁尚的目光落在甄宓身上,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柔地划过甄宓光滑的肩头,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甄宓感受到袁尚指尖的温柔,娇躯微微一颤,如同春风拂柳般轻柔,眼眸中水波荡漾,更添几分妩媚动人。 “宓儿,你真美。”袁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细语,充满了磁性和诱惑力。 甄宓被袁尚这直白的赞美弄得更羞涩,脸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夫君……”甄宓轻声唤道,声音柔糯,带着一丝娇嗔,一丝期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女儿家的羞涩。 袁尚的心中一片柔软,对甄宓的爱怜之情更甚。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宓儿,今晚,我要让你知道,你有多么的美,多么的令我心醉。” 说着,袁尚的吻落在了甄宓的耳垂上,轻轻地吮吸,温柔地啃噬。甄宓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垂传遍全身,让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轻吟。 袁尚逐渐向下,一路向下,温柔而缠绵,带着一丝探索和占有欲。甄宓的身子越来越软,仿佛融化成了一滩春水,任由袁尚摆布。 …… 甄宓再也忍不住轻声哼起了歌,声音婉转动听,充满了诱惑力。袁尚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甄宓娇媚动人的模样,眼中充满了火焰般的热情。 甄宓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袁尚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她迷离地看着袁尚,眼眸中充满了水雾,轻轻地点了点头,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等待着采摘。 袁尚得到了甄宓的允许,心中的火焰再也无法抑制,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朝着甄宓扑了上去。 甄宓起初,歌声轻柔。渐渐地,它越飘越近,音量不断增大。从潺潺细流,汇聚成汹涌江河,排山倒海般冲击着耳膜。就在情绪被推至顶点时,歌声猛地戛然而止,突兀的寂静,让人心头猛地一紧。 可是此时袁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埋头上进。 不知过了许久,甄宓的歌声断断续续停了几次,可能是消耗过于太多,袁尚身体似乎承受不住,没一会儿头一歪晕了过去。 两人忘情地缠绵,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再也不分彼此。汗水浸湿了彼此的身体,也浇灌着彼此的爱意。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两人喘息声,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袁尚伏在甄宓身上,感受着她的温柔,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 甄宓也依偎在袁尚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脸上还带着一丝潮红,眼眸中充满了幸福的光芒。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袁尚的脸庞,柔声说道:“夫君,妾身好幸福。” 袁尚握住甄宓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宓儿,能娶你为妻,才是我袁尚最大的幸福。” 甄宓听到袁尚这充满爱意的话语,心中更加甜蜜,她依偎在袁尚怀中,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房间里,为这温馨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息。房间里,一对璧人相拥而眠,沉浸在幸福的梦乡中。 第143章 佳人相伴,巡视幽州 第 143 章 佳人相伴,巡视幽州 春末夏初,和煦的阳光洒满冀州大地,万物复苏,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邺城内,车水马龙,商贾云集,较之袁尚初来时,更添了几分繁华。 袁尚府邸内,一处雅致的院落中,甄宓正细心地为袁尚整理着行装。一件件衣物被她巧手叠得整整齐齐,放入檀木箱中。 “夫君,幽州路途遥远,这些厚实的衣物给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甄宓一边忙碌,一边轻声叮嘱,声音温柔如水。 袁尚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纤腰,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笑道:“宓儿,这些琐事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何须你亲自动手?” 甄宓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脸颊微微泛红,柔声道:“妾身不放心旁人,总觉得……自己做的才更妥帖些。” 袁尚心中一暖,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经过昨晚的滋润,今日的甄宓更显妩媚动人。 这时,乌兰琪走了进来,她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汉家女子的衣裙,平日里英姿飒爽的草原明珠,此刻竟也显出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不过,乌兰琪还是有些不习惯,她走到袁尚身边,轻声问道:“夫君,我们……真的要去幽州了吗?” 袁尚见她眼神中既有期待,又隐隐流露出几分思念,便知她是想念远在幽州的母亲和族人了。 “是啊,乌兰琪。”袁尚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等到了幽州,你便可以见到阿依娜夫人和你的族人了。” 乌兰琪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 月禅也走了过来,她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时抬头看向袁尚,眼神温柔似水。 自从那夜之后,她对袁尚的感情更加深厚,也更加细心体贴。 “夫君,一切已准备妥当了。”月禅轻声问道。 袁尚点点头,看着眼前三位各有千秋的美人,心中感慨万千。 “宓儿,乌兰琪,月禅,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咱们这便出发吧。” “嗯!”三女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 袁尚转身走出房间,看到典韦已等候在外。 “主公!”典韦见袁尚出来,连忙拱手行礼。 “免礼。”袁尚摆了摆手,“此番前往幽州,路途遥远,务必多加小心,保护好几位夫人的安全。” “主公放心,主公对俺恩重如山,某一定保护好几位夫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拍着胸脯保证道。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徐庶、石韬二人说道:“元直,广元,我不在冀州的这段时间,州中事务便全权交给你们二人了。” “主公放心,我等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主公所托。”徐庶、石韬拱手应道。 袁尚看着二人,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 “对了,世家大族那边,你们也要多加留意,若有什么异动,及时向我汇报。”袁尚又补充道。 “喏!”二人再次应道。 一切安排妥当后,袁尚一行人便辞别了邺城,踏上了前往幽州的道路。 此次决意巡视幽州,一则是对幽州军务政务的例行检视,二则,亦可借此机会巡视沿途冀州境内郡县。 念及即将前往幽州,与荀攸等旧部重聚,袁尚嘴角微微扬起。自离别幽州,虽有书信往来,但终究不如相见,共商大计来得真切。 幽州乃是自身起家之地,根基深厚,亦是未来逐鹿天下的重要臂助,不可轻忽。除却安抚旧部,亦需细致筹谋幽州接下来的发展方略。 甄宓、乌兰琪、月禅三位佳人同乘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袁尚则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典韦率一队精兵,护卫在马车两侧。 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官道缓缓前行。沿途百姓见状,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快看,那是安平侯的车驾!”一个眼尖的百姓率先发现了队伍,激动地喊出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和尊敬。 “安平侯?真的是安平侯!” 周围的百姓立刻骚动起来,纷纷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一睹安平侯的风采。 “安平侯真是咱们的活菩萨啊!” “是啊,自从袁使君来了之后,咱们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 “可不是嘛,以前那些贪官污吏,只知道欺压咱们老百姓,哪管咱们的死活?” “现在好了,袁使君不仅减免了赋税,还修建了水车,建了工坊,让咱们都有了活路。” “……” 百姓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传入袁尚耳中,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夫君,您看,这沿途的百姓,与我们初来冀州时,可是大不相同了。”甄宓掀起车帘一角,望着车窗外,语气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是啊。”乌兰琪也附和道,目光扫过路旁田埂上忙碌的身影,又落在不远处村落升起的袅袅炊烟上,“记得初至邺城,城外村落凋敝,田地荒芜,如今放眼望去,却是生机勃勃,百姓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是啊。”乌兰琪也附和道,目光扫过路旁田埂上忙碌的身影,又落在不远处村落升起的袅袅炊烟上,“记得初至邺城,城外村落凋敝,田地荒芜,如今放眼望去,却是生机勃勃,百姓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袁尚策马缓缓而行,目光也随之投向道路两侧。春日阳光洒在田野上,苗已然返青,嫩绿一片,农人们正躬身田间劳作,却也透着一股子勤劳劲儿。 远处,几架新制的水车吱呀吱呀地转动着,清澈的河水被源源不断地引向田地,滋润着这片土地。 乌兰琪所言不虚,记忆中初来冀州时,目之所及,田地荒芜,百姓面黄肌瘦,眼中带着麻木和绝望。如今,放眼望去,村落屋舍虽依旧朴素,却已修缮一新,不再是破败景象。田埂上,不时可见孩童嬉戏的身影,笑声清脆,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甄宓坐在马车内,也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她轻声说道:“水车之利,果然惠及百姓。年前城外还是一片萧瑟,得水车灌溉,想必今年收成定然不错。” 月禅坐在甄宓身侧,也探头向外看,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欣喜。她虽不如甄宓和乌兰琪那般经历过邺城的凋敝,但也能感受到如今冀州与往日的不同。 乌兰琪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带着些许骄傲,也带着些许敬佩。她看向身侧的袁尚,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更显英俊挺拔,气宇轩昂。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和依恋。 袁尚听到三位夫人的话语,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他放慢马速,对马车内的三位夫人说道:“水车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冀州能有今日之景象,实乃冀州百姓勤劳肯干,与诸位同心协力之功。” 典韦咧嘴一笑,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就莫要谦虚了,俺老典可是听得真真切切,这冀州城里城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的好日子,都是主公带来的。那些个老百姓,提起主公,那可是比提起自家祖宗还要尊敬呢!” 典韦话语粗糙,却也道出了实情。袁尚在冀州推行的新政,确确实实地改善了民生,百姓自然是感恩戴德。 袁尚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第144章 巡视州郡,民情各异 第 144 章 巡视州郡,民情各异 队伍一路向北,离开了邺城,官道逐渐变得开阔,两侧的景色也从平坦的田野,慢慢过渡到连绵起伏的丘陵。 时值初夏,路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野花点缀其间,为漫长的旅途增添了几分色彩。 马车内,甄宓掀起车帘一角,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色,清风拂过,吹动她鬓角的发丝,更显清丽动人。 乌兰琪则显得有些兴奋,她本就生长于草原,对开阔的自然风光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一路上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笑声。 月禅则安静地坐在角落,手中拿着针线,默默地为袁尚缝制着新的衣物,偶尔抬头看一眼袁尚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温柔和依恋。 袁尚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典韦紧随其后,寸步不离。典韦则率领着骑兵,分散在队伍四周,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经过数日的行程,队伍终于抵达了冀州北部的一处郡治——勃海郡的南皮县。 南皮县城墙虽不高大,却也颇为整洁,城门口进出的百姓络绎不绝,显得颇为繁荣。 城门守卒见到袁尚的队伍,立刻上前盘问,待确认是冀州牧袁尚亲至,守卒们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连忙打开城门,并派人飞奔入城禀报。 不多时,南皮县县令刘资,便率领着一众县中官吏,匆匆赶到城门口迎接。 刘资年约四十许,身着官袍,头戴冠冕,神情颇为激动,见到袁尚立刻上前拜倒:“下吏南皮县令刘资,拜见使君!” “刘县令免礼。”袁尚翻身下马,扶起刘资,温和地说道:“不必如此多礼,袁某此番前来,乃是巡视地方,看看民情,诸位不必太过拘束。” 刘资闻言,心中稍安,连忙起身,恭敬地将袁尚一行人迎入城中。 南皮县的县衙并不奢华,却也颇为干净整洁,刘资将袁尚等人安排在县衙后堂歇息,并命人准备酒宴,为袁尚一行人接风洗尘。 酒宴之上,刘资详细地向袁尚汇报了南皮县近况。 南皮县地处冀州北部,土地肥沃,百姓勤劳,在袁尚推行的各项新政之下,南皮县的农业生产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百姓生活也较为富足。 “托使君洪福,南皮县百姓如今安居乐业,粮仓充盈,去岁秋收,更是创下历年之最。”刘资颇为自豪地说道。 袁尚听了刘资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举起酒杯,对着刘资等人说道:“此皆乃诸位同心协力,勤勉政务之功,吾当敬诸位一杯!” 众人连忙举杯,与袁尚共饮,气氛颇为融洽。 酒过三巡,袁尚放下酒杯,转头看向刘资,语气稍稍严肃了一些,问道:“刘县令,南皮县虽好,但冀州并非处处如此,吾听闻,冀州北部,亦有郡县,民生凋敝,盗匪横行,不知可有此事?” 刘资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使君所言极是,冀州北部,确有郡县,民生困苦,盗匪之事,亦是屡禁不止。” “哦?”袁尚眉头微微一挑,追问道:“不知是何郡县,竟至如此地步?” 刘资叹了口气,说道:“使君有所不知,乃是乐陵郡也。” “乐陵郡?”袁尚沉吟了一下,他对这个名字略有印象,乐陵郡地处冀州东北部,与青州接壤,地理位置颇为重要,但同时也是一个比较贫困的郡。 刘资继续说道:“乐陵郡地处偏远,土地贫瘠,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加之官吏贪腐,苛捐杂税繁重,民不聊生,以至盗匪蜂起,难以遏制。” 袁尚听了刘资的叙述,心中不由得沉重起来,他原本以为,冀州在他的治理下,已经开始走向繁荣,但如今看来,情况远非如此乐观,冀州内部,仍然存在着不少问题,尤其是北部地区,民生状况堪忧。 “刘县令,你可曾向州府禀报过乐陵郡的情况?”袁尚问道。 刘资苦笑一声,说道:“下吏自然禀报过,只是……唉,州府事务繁忙,恐怕一时难以顾及到乐陵郡。” 袁尚闻言,心中了然,冀州州府,如今主要精力都放在发展经济,推行新政之上,对于地方上的民生问题,恐怕确实有些疏忽。 但这并非借口,身为冀州牧,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关注冀州每一个地方的百姓疾苦。 “刘县令,吾打算前往乐陵郡一行,亲自看看那里的情况。”袁尚语气坚定地说道。 刘资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他连忙劝道:“使君,乐陵郡盗匪猖獗,局势混乱,使君身份尊贵,恐有不测,还请使君三思。” 袁尚摆了摆手,示意刘资不必多言,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吾既为冀州牧,岂能坐视百姓受苦而无动于衷?盗匪之事,吾自会处置,刘县令不必担忧。” 刘资见袁尚心意已决,知道再劝无用,只得应道:“既如此,下吏愿为使君引路,并调集南皮县兵马,护卫使君安全。” 袁尚点了点头,对刘资的识大体颇为满意,他说道:“如此甚好,不过不必兴师动众,只需调集少量精兵即可,吾此行,乃是暗访,不宜张扬。” 甄宓、乌兰琪、月禅三女,对于袁尚的决定,自然是无不依从,她们知道袁尚心怀天下,忧国忧民,对于他的任何决定,都会默默支持。 典韦更是毫不犹豫地表示,誓死追随袁尚,保护他的安全。 翌日清晨,袁尚一行人,离开了南皮县,踏上了前往乐陵郡的道路。 队伍规模不大,除了袁尚的妻妾侍卫之外,只有数十名南皮县的精兵护卫,但每个人都精神饱满,士气高昂。 一路之上,景色逐渐荒凉起来,道路也变得崎岖不平,与南皮县的繁荣景象相比,乐陵郡的境况,显然要差得多。 沿途所见的村庄,也大多破败不堪,田地荒芜,百姓面有菜色,衣衫褴褛,与南皮县百姓的富足安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袁尚一行人,走走停停,一路按官道所经过城池郡县巡视,每到一处,袁尚都会亲自下马,与当地的百姓交谈,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倾听他们的心声。 他发现,冀州各地的民情,确实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像南皮县这样的富庶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对袁尚的新政感恩戴德,但也有像乐陵郡这样的贫困地区,百姓生活困苦,对官府充满了怨言。 袁尚深知,要真正治理好冀州,仅仅发展经济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关注民生,解决民困,让冀州每一个地方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而这,无疑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任务。 马车内,甄宓看着窗外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秀眉微微蹙起,她轻声叹息道:“夫君,这乐陵郡的百姓,真是可怜,与南皮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袁尚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啊,冀州贫富差距如此之大,实在令人忧心。” 乌兰琪也有些不解地问道:“夫君,既然冀州如此富庶,为何还有如此贫困之地呢?” 袁尚解释道:“冀州虽整体富庶,但各地情况不一,有些地方土地贫瘠,天灾人祸频发,加之官吏贪腐,盘剥百姓,自然会变得贫困。” 月禅轻声问道:“那夫君,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此行前往乐陵郡,就是要查明乐陵郡贫困的根源,并想办法解决问题,让乐陵郡的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 第145章 乐陵困境,民怨沸腾 第 145 章 乐陵困境,民怨沸腾 队伍继续北行,越是靠近乐陵郡,路途便愈发难行。官道年久失修,坑洼遍布,车马颠簸得厉害。 道路两旁的村落也逐渐稀少,偶有几处,也是房屋破败,人烟稀少,呈现出一派萧条景象。 甄宓放下车帘,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色,轻声道:“夫君,这乐陵郡似乎比想象中还要荒凉。” 袁尚勒马缓行,目光扫过远处一座破败的村庄,那里炊烟寥寥,几乎看不到人活动的迹象。 他沉声道:“乐陵郡久经战乱,又逢天灾,百姓困苦已久。地方官吏若再不作为,民生凋敝也在情理之中。” 乌兰琪策马上前,望着那荒凉的景象,草原女儿的直率显露无疑:“此地之荒凉,远胜塞外苦寒之地,莫说牛羊成群,纵是草木亦难见。” 月禅虽未言语,但也默默观察着周围,心中对乐陵郡的困境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一行人继续前行,终于抵达乐陵郡治所——乐陵城。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众人更加心头沉重。 乐陵城城墙低矮破旧,多处坍塌,毫无生气。 城门口的守卒衣衫褴褛,神情萎靡,与南皮县城门守卒的精神面貌,简直是天壤之别。 进出城门的百姓更是面色灰败,行色匆匆,仿佛被沉重的生存压力压得喘不过气。 城内街道狭窄,房屋大多低矮破旧,不少房屋甚至已经坍塌,只留下残垣断壁,更显荒凉。 街上行人稀少,店铺也寥寥无几,偶尔几家开门的,也是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尘土气息,与邺城和南皮的繁华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便是乐陵城?”乌兰琪忍不住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甄宓也轻叹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怜悯:“果真如刘县令所言,乐陵郡民生困苦,百废待兴。” 袁尚面色沉静,身为冀州牧,治下竟有如此凋敝之地,实在让他感到颜面无光。他翻身下马,沉声道:“进城。” 典韦紧随其后,护卫着袁尚和三位夫人缓缓入城。 乐陵县令李肃早已率领一众官吏在城门口等候,见到袁尚一行人,连忙上前跪拜:“下吏乐陵县令李肃,拜见使君!” 李肃年近五旬,身形消瘦,面色蜡黄,一身官袍也显得皱巴巴的,毫无精气神,与南皮县令刘资的精明干练,判若两人。 “李县令免礼。”袁尚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李肃起身,神情略显慌张,他连忙引着袁尚一行人前往县衙。 袁尚一行人被安排在县衙后堂暂歇。简单用过午饭后,袁尚屏退左右,只留下李肃一人。 “李县令,本侯此次前来,是想了解乐陵郡的真实情况。”袁尚开门见山,语气严肃,“你且将乐陵郡近况,如实禀报于我。” 李肃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他偷偷抬眼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道:“回禀使君,乐陵郡…一切尚好,百姓…百姓也还算安居乐业。” 袁尚冷笑一声,语气骤然转冷:“尚好?安居乐业?李县令,你莫不是在说笑吧?本侯一路行来,所见所闻,与你所言,可是大相径庭!” 李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冷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使君息怒!下吏…下吏不敢欺瞒使君!只是…只是乐陵郡情况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难以说清?”袁尚语气冰冷,“本侯给你时间,慢慢说,仔细说,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本侯不客气!” 李肃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道:“下吏不敢!下吏句句属实!乐陵郡…乐陵郡确实民生凋敝,盗匪猖獗。但这…但这并非下吏之过啊!” “哦?非你之过?那是谁之过?”袁尚冷冷地问道。 李肃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袁尚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低声道:“回禀使君,乐陵郡地处偏远,土地贫瘠,连年歉收,百姓衣食无着。加之…加之郡中豪强横行,兼并土地,盘剥百姓,以至民怨沸腾,盗匪四起。下吏虽竭尽全力,却…却也无力回天啊!” “豪强横行?”袁尚眉头紧锁,追问道:“乐陵郡中,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辈?” 李肃连忙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是…是啊!乐陵郡中,以张、王、赵三家为首的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他们…他们不仅兼并良田,还…还与盗匪勾结,为非作歹,鱼肉乡里,下吏…下吏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得罪他们啊!” 袁尚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怒火中烧。此地豪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县令,你身为乐陵县令,难道就任由这些豪强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朝廷俸禄,养得是你这样的庸官吗!”袁尚厉声喝道,语气严厉至极。 李肃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使君饶命!使君饶命!下吏…下吏也是迫不得已啊!那些豪强,势力太大,下吏若要与他们作对,只怕…只怕性命难保啊!” “性命难保?”袁尚怒极反笑,“你身为县令,不思为民请命,反而贪生怕死,纵容豪强,简直是尸位素餐!本侯今日便要告诉你,若你再如此懈怠,纵容地方豪强,本侯定斩不饶!” 李肃吓得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口中哀嚎不止:“使君饶命!下吏知错了!下吏知错了!求使君给下吏一个机会,下吏一定…一定痛改前非,为民请命!” 袁尚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李肃,心中厌恶至极。如此庸官,留之何用?但他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利用此人,先探查清楚乐陵郡的真实情况,再做打算。 “罢了。”袁尚语气稍缓,沉声道:“本侯且再给你一次机会。从今日起,你须尽心竭力,整顿吏治,安抚百姓,遏制盗匪。若再让本侯听到任何怨言,定不轻饶!” 李肃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多谢使君!多谢使君!下吏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使君重托!” 袁尚挥了挥手,示意李肃退下。待李肃如丧考妣般离开后,袁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主公,此人如此庸碌无能,怕是难堪大用。”典韦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袁尚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人庸碌是真,但或许还有些用处。乐陵郡情况复杂,我们初来乍到,不易轻举妄动。先留着此人,探查清楚情况再说。” 甄宓轻声问道:“夫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沉声道:“既来之,则安之。乐陵郡的乱象,定要彻底整治!传令下去,暂且在乐陵城安顿下来。” 第146章 暗访乐陵,民生凋敝 第 146 章 暗访乐陵,民生凋敝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乐陵城,如同给这座破败的城池又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面纱。 县衙后堂,袁尚用过清淡的早饭,放下手中的粗瓷碗,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甄宓轻柔地走过来,为他添了一杯热茶,柔声问道:“夫君可是还在为乐陵郡的事忧心?” 袁尚接过茶杯,点了点头,目光沉郁地望向窗外,“昨日在城中略作观察,已是触目惊心。若不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冀州之内,竟有如此民生困顿之地。” 乌兰琪走到袁尚身边,语气中带着草原女儿的率直,“夫君,与其坐在这里忧心,不如出去走走,亲眼看看百姓的真实境况。或许还能发现些什么。” 月禅也轻声附和道:“乌兰琪姐姐说得对,夫君不妨微服私访,或许能听到些真话,看到些实情。” 袁尚闻言,目光微微一动,略作思索后,起身道:“你们所言极是,与其在此空想,不如深入民间,探查实情。”他转向典韦,吩咐道:“典韦,稍作准备,我们即刻出发。” 典韦抱拳应诺,转身去安排。 不多时,袁尚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衫,头戴葛巾,扮作一位行商,甄宓、乌兰琪和月禅也皆是素衣荆钗,如同随行的家眷。典韦则依旧是一身劲装,紧随袁尚左右,如同护卫。 一行人出了县衙,并未惊动任何人,悄然融入了乐陵城萧条的街道之中。 袁尚一行人沿着街道缓缓而行,目光仔细地扫过街边的每一处角落。破败的房屋,衣衫褴褛的百姓,面黄肌瘦的孩童,无不映入眼帘,深深刺痛着袁尚的心。 走到一处略显热闹的街口,袁尚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个摆着简陋摊位的粥棚前。粥棚是用几根竹竿支起一块破旧的布棚,棚下摆着几张缺腿的木桌和板凳,几个面色饥黄的百姓正围坐在桌旁,就着粗糙的野菜,默默地喝着稀薄的米粥。 袁尚示意典韦上前,向粥棚的主人询问情况。典韦走到摊位前,粗声问道:“老丈,这粥棚是官府所设?” 粥棚的主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在典韦身上扫了一眼,又落在袁尚等人身上,见他们衣着朴素,并无官府气派,这才放下戒心,叹了口气道:“这位壮士有所不知,这粥棚并非官府所设,乃是城中几位善心人士合力开办,为的就是能让城中一些实在揭不开锅的苦命人,能有口粥饭吃,勉强活命。” 典韦闻言,眉头一皱,又问道:“既是善心之举,为何只此一家?” 老者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壮士有所不知,如今这世道,谁家日子又好过?能有余力施粥者,已是难能可贵。再者,城中豪强当道,盘剥压榨,稍有积蓄者,也难逃他们的魔爪。长此以往,谁还敢行善举?” 典韦还要再问,袁尚却走上前来,温声问道:“老丈,听您所言,这乐陵郡的豪强,竟如此猖獗?” 老者见袁尚气度不凡,言语温和,心中更是放下戒备,叹息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乐陵郡的豪强,以张、王、赵三家为首,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是这乐陵郡的土皇帝。他们兼并土地,放贷盘剥,甚至勾结官府,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我们这些小民,在他们眼中,如同蝼蚁一般,任其宰割。” 袁尚目光一沉,追问道:“他们是如何盘剥百姓的?官府难道就视而不见?” 老者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这三家豪强,手眼通天,在郡中官府,皆有其爪牙。县令大人虽说是父母官,但在他们面前,也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至于盘剥之法,更是五花八门。田地兼并自不必说,他们还巧立名目,苛捐杂税,逼得百姓倾家荡产。更有甚者,他们还放高利贷,利滚利,借一还十,借十还百,一旦沾上,便如同坠入无底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说到此处,老者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恨,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老朽的儿子,便是因为借了他们的高利贷,还不上,被活活逼死。老朽老迈无用,只能在此施粥棚,苟延残喘,聊以度日。” 袁尚听得心头怒火中烧。世家豪强,竟如此丧尽天良,简直是罪该万死!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继续问道:“老丈,这三家豪强,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如此嚣张跋扈?” 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三家乃是乐陵郡的土着大族,根基深厚,盘踞乐陵郡已数百年之久。他们祖上曾出过高官显贵,在朝中也有人脉。如今虽不如往昔,但在乐陵郡,依旧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已是了然。这些为富不仁的地方豪强,果然是东汉末年社会的一颗毒瘤,不除不足以安民。 他又向老者询问了一些关于乐陵郡民生疾苦和豪强恶行的事情,老者知无不言,言语间充满了对豪强的痛恨和对官府的失望。 辞别老者,袁尚一行人继续在城中走访。他们又来到一处破败的民居聚集地,这里的房屋更加破旧,街道更加狭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房屋大多是用泥土和茅草搭建而成,墙壁斑驳脱落,屋顶破败不堪,风雨侵蚀之下,早已是摇摇欲坠。街道上污水横流,垃圾遍地,苍蝇蚊虫嗡嗡乱飞,令人作呕。 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或倚门而坐,面色麻木,目光空洞;或在街边乞讨,声音嘶哑,气息奄奄。孩童们赤着脚,在泥泞的街道上玩耍,脸上脏兮兮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早熟的忧郁。 袁尚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沉重。这哪里是人居住的地方,简直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他走进一间破败的茅屋,屋内昏暗潮湿,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几件缺口的瓦罐。一位面色蜡黄的妇人,正抱着一个瘦弱的孩童,无力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甄宓见状,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这位大嫂,你可是生病了?可有请郎中看过?” 妇人抬起头,看了甄宓一眼,又看了看袁尚等人,见他们衣着虽然朴素,却也干净整洁,不似寻常百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摇了摇头,虚弱地道:“多谢夫人关心,妾身并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罢了。” 甄宓见她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分明是病入膏肓,却还要强撑,心中更加怜悯,柔声劝道:“大嫂莫要逞强,身体要紧。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得上忙。” 妇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声道:“妾身…妾身是病了些日子,只是…只是家中贫困,无钱请郎中,只能硬撑着。” 甄宓心头一酸,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递给妇人,“大嫂莫要客气,这里有些银钱,你且拿去请郎中看病,再买些吃食,好好补补身子。” 妇人见状,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推辞道:“这…这如何使得?妾身与诸位素不相识,怎敢受如此重礼?” 乌兰琪上前一步,拉住妇人的手,语气爽朗地道:“大嫂莫要客气,这点银钱算不得什么。看病要紧,夫人心善,你就收下吧。” 妇人见状,眼眶顿时湿润了,她感激地看了甄宓和乌兰琪一眼,颤声道:“多谢夫人,多谢诸位恩人!妾身…妾身感激不尽!” 甄宓连忙扶起妇人,柔声道:“大嫂不必客气,快些收下银钱,去请郎中看病要紧。” 妇人接过钱袋,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希望。 袁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百感交集。乐陵郡的民生困苦,已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离开茅屋,袁尚一行人继续在城中走访。他们又来到一处粮店,粮店门可罗雀,伙计们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打盹。袁尚走上前去,向伙计询问粮价。 伙计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起身,有气无力地道:“客官可是要买粮?如今粮价飞涨,粟米一斗便要百钱,若是上好的精米,更是要数百钱一斗。” 袁尚闻言,眉头紧皱,问道:“为何粮价如此之高?难道乐陵郡遭遇了天灾?” 伙计闻言,先是警惕地扫了袁尚一行人几眼,目光尤其在魁梧的典韦身上停留片刻,才略微放松了些许戒备。他压低声音,凑近袁尚,带着几分无奈和警惕说道:“这位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 袁尚微微点头,语气平和,“正是,路过贵地,想买些粮食充作盘缠。” 伙计叹了口气,眼神左右飘忽,确认周围无人注意,才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买粮?劝您还是再看看吧。如今这粮价,简直是离谱。您瞧瞧这店里,冷冷清清的,哪里还有人买得起粮食。” 袁尚不动声色,追问道:“为何如此冷清?莫非是收成不好?” 伙计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收成倒还算过得去,勉强糊口罢了。只是……唉,说来话长,您也看到了,这世道不太平,兵荒马乱的,哪哪都要用粮,粮价自然也就跟着涨了。”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观察袁尚的表情,似乎在试探什么,接着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再说了,这乐陵县的粮行……城里大大小小的粮行,明里暗里,还不是那几家豪强说了算。他们……” 伙计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耳语,“他们沆瀣一气,把持着城里的粮食买卖,想抬价就抬价,想压价就压价,咱们这些小民,哪里敢多嘴?只能任他们宰割罢了。” 说到“宰割”二字,伙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恨和绝望,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无奈所掩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压榨的命运。 他小心地看了看袁尚,又补充了一句,“小的也就是个跑腿的,东家让怎么卖,小的就怎么卖,多余的,小的也不敢多说,客官您若是诚心要买,小的这就给您称量。” 伙计看似在解释粮价高昂的原因,实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豪强势力的畏惧和痛恨。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袁尚的反应,一边试探袁尚的身份,一边又隐晦地传递着乐陵郡粮价被豪强操控的真相,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充满了小人物在强权压迫下的无奈和挣扎。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又向伙计询问了一些关于粮行和豪强的事情,伙计也是知无不言,言语间充满了对豪强的痛恨和对未来的绝望。 走访了一上午,袁尚一行人对乐陵郡的民生状况,已是有了全面的了解。乐陵郡的凋敝,不仅仅是天灾人祸造成的,更是人祸甚于天灾。 豪强的盘剥压榨,官府的腐败无能,才是导致乐陵郡民不聊生的根本原因。 第147章 怒火暗燃惩贪蠹 第 147 章 怒火暗燃惩贪蠹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简陋的县衙后堂。袁尚结束了一上午的暗访,回到县衙,心中的怒火却如同这午后的骄阳,炽热难耐。 甄宓见袁尚面色阴沉,知道他心中定是翻江倒海,柔声劝慰:“夫君莫要太过忧心,乐陵郡的困境虽深,但夫君定能找到解决之法。” 乌兰琪也道:“是啊,夫君,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定能为这里的百姓做些什么。” 月禅默默地为袁尚添了些茶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支持。 袁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中的怒火,对三位夫人道:“我并非忧心,而是愤怒!堂堂冀州,我的治下,竟有如此藏污纳垢之地,那些豪强,那些贪官,简直是胆大妄为,视国法如无物,视百姓如草芥!” 典韦瓮声瓮气地道:“主公,俺老典听着也来气!要不俺带人去,把那些为富不仁的豪强,统统抓起来!” 袁尚摆了摆手,道:“抓起来容易,但乐陵郡的积弊已深,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摸清底细,贸然行动,恐怕会适得其反。”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另外通知李肃等下来见我。” 袁尚再次来到县衙后堂,李肃早已在此等候,见到袁尚,他立刻起身,战战兢兢地行礼:“下官拜见使君。” 袁尚挥了挥手,示意他免礼,开门见山地问道:“李县令,今日我已在城中暗访,乐陵郡的民生状况,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你昨日所言的豪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在乐陵郡一手遮天?” 李肃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偷偷抬眼看了袁尚一眼,见其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心中更是胆寒,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连忙道:“回禀使君,乐陵郡的豪强,主要便是张、王、赵三家。这三家在乐陵郡盘踞多年,根深蒂固,势力庞大,郡中官员,多有与他们勾结者。” “详细说说这三家的情况。”袁尚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肃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所知的三家情况,一一禀报。 “张家,乃是乐陵郡的望族,祖上曾出过朝廷命官,在朝中也有些许人脉。如今张家家主张横,为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掌控着乐陵郡的粮食买卖,富可敌国。” “王家,以经商起家,富甲一方,乐陵郡的商行,多半都与王家有关。王家家主王猛,为人圆滑世故,八面玲珑,与郡中官吏,皆有往来。” “赵家,乃是武将世家,家中多有习武之人,豢养家丁护院,实力强横。赵家家主赵虎,性格嚣张跋扈,目无法纪,在乐陵郡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李肃一口气将三家的情况说完,额头已是冷汗涔涔。他偷偷观察袁尚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 袁尚听完李肃的禀报,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三家豪强,竟如此猖獗!他们与官府勾结,鱼肉百姓,简直是罪大恶极!”他眼中寒光一闪,“李肃,你可知这三家豪强,都与哪些官员勾结?” 李肃闻言,身躯一震,脸色变得煞白,他支支吾吾地道:“下官…下官只是县令,官卑职小,对郡中之事,了解不多,不敢妄言。” 袁尚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不敢妄言?还是不愿说?李肃,你身为乐陵县令,若是连这点事情都不清楚,岂不是失职?还是说,你与他们也有勾结,所以不敢说?” 李肃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嚎道:“使君饶命!下官不敢!下官绝不敢与他们勾结!下官只是…只是畏惧他们的势力,不敢得罪他们啊!” “畏惧他们的势力?”袁尚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身为朝廷命官,俸禄加身,却畏惧地方豪强,纵容他们为非作歹,简直是胆小如鼠,枉为官吏!” 李肃被袁尚骂得狗血淋头,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 袁尚见状,心中厌恶更甚,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处置李肃的时候,他还有利用价值。袁尚语气稍缓,沉声道:“罢了,本侯且再给你一次机会。本侯命你,三日之内,将这三家豪强,以及与他们勾结的官员,一一查明,列出名单,呈报于我。若有半点隐瞒,或是虚假之处,定斩不饶!” 李肃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多谢使君!多谢使君!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查明真相,绝不辜负使君的信任!” 袁尚挥了挥手,示意李肃退下。待李肃离开后,典韦忍不住问道:“主公,您真的相信这个李肃?俺老典看他胆小怕事,未必可靠。” 袁尚冷笑一声,道:“我自然不信他。但他身为乐陵县令,对郡中情况,必然有所了解。我给他三日时间,就是要逼他吐出一些有用的信息。至于他是否真心实意,是否会耍花招,我自有应对之法。” 袁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典韦,”袁尚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夜的静谧,“传令下去,明早分头行事,暗中查探那三家豪强,还有那些与他们沆瀣一气的官员。” 他眸中寒光闪烁,似淬了冰,“我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到确凿证据,将这些乐陵郡的蛀虫,一网打尽!” 典韦虎目一瞪,抱拳应道:“主公放心,俺老典这就去安排!”他转身欲走,又忍不住回头瓮声瓮气道,“主公,要不要俺也带人去…?” 袁尚摆手止住他未尽之言,语气沉稳,“此事需智取,不可鲁莽。你且去安排人手,分散探查便是。” 他心中清楚,乐陵郡这潭水深不见底,单凭他们几人,恐难周全,还需外部助力。 思及此,袁尚缓缓踱步,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停下脚步,“另外,再派快马,星夜兼程赶往冀州,务必将乐陵郡的状况详细禀明徐元直先生。”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请先生速速定夺,增派兵力与得力官员前来襄助。” 他心中暗忖,除了冀州,周边郡县亦不可忽视。 “再派人,分头联络周边郡县官员,将乐陵困境告知他们,若有需要,请他们务必施以援手,人力物力,皆可。” 他声音微沉,“尤其要紧的是,请他们协助封锁边界,绝不能让这三家豪强,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是,主公!”典韦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乐陵郡,注定要迎来一场风暴。 第148章 秘密查探,瓮中捉鳖 第 148 章 秘密查探,瓮中捉鳖 夜幕降临,乐陵城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之中,唯有县衙内,灯火依旧亮着。 典韦领命而去,袁尚的亲兵们如同夜幕下的猎豹,迅速分散开来,无声地潜入乐陵城的阴影之中。他们都是跟随袁尚经历过幽州战场的精锐,身手矫健,行动隐秘,很快便如同石子投入水中,在乐陵城内激起层层涟漪,却又悄无声息。 张、王、赵三家,作为乐陵郡的土皇帝,其府邸自然是戒备森严。然而,这些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守,在袁尚的精兵面前,却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精兵们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丰富的经验,巧妙地避开明哨暗岗,如同幽灵般穿梭于三府之间,搜集着任何可能成为罪证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三家豪强并非全然不知。他们扎根乐陵郡多年,耳目众多,很快便察觉到城中气氛的异样。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寻常的盗匪作祟,并未放在心上。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府邸中下人来报,说是城中出现了一些生面孔,行踪诡秘,似乎在暗中打探着什么。 三家家主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尤其是当他们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隐约提及“冀州刺史”、“安平侯”等字眼时,更是如同惊弓之鸟,瞬间慌乱起来。 张家家主张横,一个身材矮胖,面色阴鸷的中年人,在书房内焦躁地踱步,肥胖的身躯挤压着华贵的丝绸长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怎么回事?消息确定了吗?真是冀州那位安平侯来了?”他声音尖锐,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管家模样的老者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家主,消息八九不离十了。城中确实出现了一些陌生人,身手不凡,而且……而且他们打探的方向,似乎正是我们三家。” 张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肥胖的脸颊肌肉抽搐了几下,低声咒骂道:“该死的!怎么会是他?他袁显甫不好好在邺城待着,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做什么?” 王家家主王猛,则显得相对冷静一些。他身材修长,面容白皙,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眼底却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大哥莫慌,或许只是巧合。冀州刺史何等人物,岂会轻易驾临我们这小小的乐陵郡?” 赵家家主赵虎,却是个暴脾气,他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闻言怒吼道:“巧合个屁!肯定是那小子冲着我们来的!他袁家势大,难道还怕我们不成?” 张横和王猛被赵虎的怒吼吓了一跳,但心中也明白,赵虎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袁家四世三公,权势滔天,袁尚更是冀、幽州二州刺史,手握重兵。若是袁尚真要对付他们,他们三家加起来,也未必能够抵挡。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张横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立刻派人,将府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统统清理干净!账本、书信,所有可能留下把柄的东西,全部烧掉!” 王猛闻言,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确是如此,证据务必尽快销毁。此外,还需遣人快马加鞭赶往邺城,设法联络城中如崔氏、郭氏那样的名门望族,请他们出面斡旋一二。我等三家在冀州经营多年,与这些世家大族素有往来,或可借其声势,探听虚实。” 赵虎虽性情暴烈,却也并非全然不通情理,他粗声粗气地接话道:“还要派人去刺史府!找个相熟的从事,让他替我们打探打探那位安平侯的口风。若是能用些金银钱帛疏通关系,将此事大事化小,自是再好不过。” 三家家主迅速达成一致,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起来。府邸内顿时忙碌起来,家丁护院四处奔走,火盆被抬了出来,一堆堆的纸张、布帛被投入火中,化为灰烬。与此同时,数匹快马冲出乐陵城,向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其中一匹,正是前往冀州邺城的方向。 然而,他们的一切举动,都未能逃过袁尚亲兵的眼睛。这些精兵如同幽灵般,在暗中监视着三府的一举一动,将三家的慌乱和举措,一一记录在案,并迅速汇总到袁尚手中。 县衙后堂,灯火摇曳。袁尚看着手中的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销毁证据?求助外援?呵呵,倒是反应挺快。”他将情报递给典韦,眼中闪烁着寒光,“看来,这三家豪强,比我想象的还要心虚。” 典韦接过情报,粗略地扫了一眼,瓮声瓮气道:“主公,要不要俺带人冲进去,把他们抓个现行?” 袁尚摇了摇头,阻止了典韦的冲动。“不必着急,让他们再蹦跶几天。证据,我已经拿到了一些,但还不够彻底,不够让他们彻底伏诛。”他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更深远的布局,“我要的,不仅仅是抓几个人,而是要彻底铲除乐陵郡的毒瘤,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袁尚用过早饭,正与甄宓、乌兰琪、月禅三位夫人闲聊,典韦忽然大步走进来,抱拳禀报道:“主公,乐陵县令李肃求见。” 袁尚闻言,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看来,李县令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起身,对三位夫人道,“你们在此稍待,我去会会这位李县令。” 袁尚来到前堂,只见李肃正战战兢兢地站在堂下,面色憔悴,眼圈发黑,显然这几日为了调查之事,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下官李肃,拜见使君。”李肃见袁尚出来,连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礼。 “李县令免礼。”袁尚语气平静,示意李肃起身,“这几日,辛苦李县令了。不知李县令调查的结果如何?” 李肃起身,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竹简,双手呈给袁尚,语气恭敬地道:“回禀使君,下官不敢懈怠,已将使君吩咐之事,尽力查明。这便是下官整理的调查结果,请使君过目。” 袁尚接过竹简,缓缓展开。竹简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详细记录了张、王、赵三家豪强的种种恶行,以及与他们勾结的官员名单。袁尚仔细地看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竹简上的内容,与他暗访所了解的情况基本一致,甚至更加详尽。三家豪强在乐陵郡的所作所为,可谓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而与他们勾结的官员,也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几乎遍布乐陵郡的各级衙门。 看完竹简,袁尚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李肃,语气平静地问道:“李县令,这份竹简上的内容,可是句句属实?” 李肃闻言,身躯一震,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若有半句谎言,甘愿受罚!” 袁尚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李肃这份竹简,或许并非完全出于真心,更多的是出于畏惧和自保。但无论如何,这份竹简,都为他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很好。”袁尚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李县令,你做得很好。这份竹简,对我很有用处。”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冷厉起来,“不过,李县令,你可知罪?” 李肃闻言,顿时脸色煞白,身躯如同筛糠般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道:“使君饶命!下官知罪!下官有罪!求使君看在下官戴罪立功的份上,饶下官一命!” 第149章 问罪李肃,筹集粮食 第 149 章 问罪李肃,筹集粮食 “你知罪就好。”袁尚语气沉静,听不出喜怒,目光却如寒潭般深邃,直视着跪伏在地的李肃, “我且问你,乐陵郡常平仓,为何空空如也,一粒米粮都不见踪影?” 李肃身躯猛地一震,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哪里还敢抬头直视袁尚,只得颤声道:“回…回禀使君,常平仓…常平仓年久失修,又兼…兼鼠患…虫灾,故而…” “够了!”袁尚断喝一声,声色俱厉,打断了李肃的狡辩, “常平仓乃国之重器,关乎民生社稷,岂容你如此敷衍塞责!” 他站起身,走到李肃面前,目光如炬,厉声道:“常平仓之设,本为平抑粮价,赈济灾荒。朝廷设常平仓,用意深远,丰年平价收粮,防止谷贱伤农;荒年则粜粮救民,以济百姓倒悬。乃是国之根本大计!你身为乐陵县令,掌管一县民生,却任由常平仓空虚至此,可知是何罪责!” 袁尚字字如刀,句句诛心,震得李肃魂飞魄散,他哪里还不明白,袁尚早已知晓常平仓的虚实,方才不过是当堂质问,给他最后的机会。可笑自己还想以谎言蒙混过关,简直是自寻死路! 李肃涕泗横流,再也顾不得什么县令的体面,连连叩首,哀嚎道:“使君饶命!使君饶命!下官有罪,下官该死!只是…只是常平仓空虚,实非下官一人之责啊!还望使君明鉴!” “哼,是否一人之责,自有公论!”袁尚冷哼一声,眼中寒光更甚, “典韦!” 立于堂外的典韦闻声而入,虎步生风,抱拳道:“主公!” “将李肃革去县令之职,打入大牢,听候发落!”袁尚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喏!”典韦应声,上前一把揪起瘫软如泥的李肃,如同拎小鸡一般,拖出了县衙前堂。 李肃惊恐万状,口中兀自哀嚎求饶,却哪里有人理会,很快便被拖出了前堂,声音也渐渐远去,只余下空气中隐隐的绝望气息。 袁尚负手而立,望着空荡荡的前堂,心中怒火依旧难平。乐陵县常平仓,果真如探子所报,空无一物!本欲先行开仓放粮,以解乐陵百姓燃眉之急,安抚民心。如今看来,却是痴人说梦! “常平仓空虚…李肃尸位素餐…豪强盘剥…官府腐败…”袁尚心中默念,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乐陵郡的困境,远比想象中更加棘手,也更加令人绝望。 铲除乐陵毒瘤,固然势在必行,但民生凋敝,百姓困苦,亦是迫在眉睫。若只顾着惩治贪官污吏,却不能及时安抚百姓,只怕民怨沸腾,适得其反。 “安民为上…”袁尚喃喃自语,目光坚定了几分。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百姓的口粮问题,稳住局势,再徐徐图之。 “典韦。”袁尚再次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典韦闻声复又回到堂前,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召集乐陵县城内,所有尚未与三家豪强勾结的富户乡绅,即刻来县衙议事!”袁尚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我要他们,为乐陵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喏!”典韦领命,虎步匆匆而去。 不多时,一队队亲兵骑兵,便如离弦之箭般,奔赴乐陵县城各处,传达袁尚的命令。 乐陵县,注定将迎来一场不同寻常的风雨。 夕阳西下,给破败的乐陵城,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县衙前堂,灯火通明,气氛却异常凝重。 乐陵县城内,凡是有些家底的富户乡绅,几乎都被典韦亲自带人“请”到了县衙。 这些人,平日里在乐陵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此刻,面对端坐堂上的袁尚,却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袁尚目光扫过堂下众人,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所为何事,想必诸位心中也已有所猜测。”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 袁尚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乐陵郡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诸位皆是乐陵人士,想必也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顿了顿,袁尚语气陡然转厉, “然则,乐陵郡常平仓,空空如也,官府赈济,形同虚设!百姓饥寒交迫,朝不保夕!此等惨状,诸位难道就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吗!” 袁尚声色俱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问,震得堂下众人心惊胆战,纷纷伏地请罪。 “使君息怒!使君息怒!” “某等有罪!某等有罪!” 袁尚冷眼旁观,待众人请罪声稍歇,方才再次开口,语气却缓和了几分, “诸位不必惊慌,本侯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并非问罪,而是…求助。” “求…求助?”堂下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袁尚起身,步至堂前,目光沉沉地扫过堂下众人,语重心长道:“乐陵郡之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非一时可解。然百姓饥肠辘辘,片刻不可耽搁!官府仓廪空虚,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仰仗诸位,慷慨解囊,共济时艰!” 袁尚话音刚落,堂下顿时一片哗然。 “使君…这…” “这…这如何使得?” “下官等家境…也并不宽裕啊…” 各种推诿之声,不绝于耳。 袁尚面色不变,似乎早已料到众人的反应,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待堂下稍稍平静下来,方才再次开口,语气却变得强硬起来, “诸位之意,本侯明白了。诸位家境是否宽裕,本侯暂且不论。本侯只问诸位一句,尔等皆是乐陵人士,难道就忍心看着乐陵百姓,饿殍遍野,流离失所吗!” 袁尚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震得堂下众人心头一凛,原本的推诿之词,顿时咽回了肚子里。 见众人沉默不语,袁尚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然,本侯也并非强人所难。凡是今日肯伸出援手,捐粮助赈者,本侯必有重谢!”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凡捐粮百石以上者,可免除乐陵郡一年赋税!捐粮五百石以上者,本侯可上奏朝廷,为其请功,授予‘义民’之号,以彰其德行!捐粮千石以上者…本侯可亲自为其题字,悬于门楣,以示表彰!诸位意下如何?” 袁尚此言一出,堂下顿时又是一阵骚动。免除赋税,授予荣誉称号,甚至安平侯亲自题字!这对于重利轻义的商人乡绅来说,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尤其是安平侯亲笔题字,更是意义非凡。要知道,安平侯袁显甫,如今可是名震天下的青年俊杰,其墨宝千金难求。若能得其亲笔题字,悬于门楣,那可是光宗耀祖,荣耀门楣的大好事啊! 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富户乡绅们,顿时动心了。 “下官愿捐粮百石,为乐陵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下官愿捐粮三百石!” “下官愿捐粮五百石!”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余人也纷纷表态,争先恐后地表示愿意捐粮。 袁尚看着堂下众人,对于这些逐利而行的商人乡绅来说,空口白牙的大道理,远不如实实在在的利益来得有效。 而他所许诺的,不仅仅是眼前的利益,更是长远的声望和地位。 “好!好!好!”袁尚连道三声好,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诸位果然深明大义,胸怀仁心,本侯甚慰!本侯在此,替乐陵百姓,谢过诸位了!” 袁尚起身,朝着堂下众人深深一揖,姿态谦和,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堂下众人见状,更是诚惶诚恐,纷纷起身还礼,口中高呼不敢。 一场原本剑拔弩张的议事,最终以皆大欢喜的局面收场。富户乡绅们纷纷表示愿意捐粮助赈,袁尚也承诺给予相应的回报。 第150章 赈灾济民,磐石民心 第 150 章 赈灾济民,磐石民心 翌日清晨,东方破晓,县衙之外,却已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派与往日萧条景象截然不同的繁忙景象。 原来,昨日应袁尚之召,乐陵县的乡绅富户们虽心怀各异,但慑于袁尚的威严,兼之有利可图,纷纷表示愿意捐粮助赈。一夜之间,便开始筹集粮草,不敢有丝毫怠慢。 最先抵达的,是城东李家的车队。只见十余辆大车,满载着沉甸甸的粮袋,在护院家丁的簇拥下,缓缓驶入县衙前的空地。李家主本人亦是亲自前来,满脸堆笑,对着早已等候在此的典韦连连作揖。 “典将军,某,奉安平侯之命,特来献粮。这是某家中所能筹措的全部粮食,虽杯水车薪,但亦是某的一片心意,还望将军笑纳。”李员外言语恭敬,姿态谦卑,哪里还有往日乡绅老爷的半分傲气。 典韦虎目一瞪,粗声说道:“汝客气了,主公说了,凡是捐粮助赈者,皆是义举。尔等能在此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实乃乐陵百姓之福。” 话虽如此,典韦的语气却依旧硬邦邦的,听不出半分客气之意,倒更像是在训话。李家主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连连称是,指挥家丁卸车搬粮,不敢有半分拖延。 紧随其后,王老爷、赵掌柜等大户人家的车队也陆续赶到,一时间,县衙门前粮车络绎不绝,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香气,竟冲淡了些许城中的颓败之气。 袁尚闻讯,亦是走出县衙,亲自查看粮食的接收情况。甄宓、乌兰琪、月禅三位夫人,亦是陪伴在侧,一同前来。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袋,袁尚面色稍霁,对身旁的典韦说道:“典韦,清点数目,登记造册,务必做到分毫不差。此乃赈灾之粮,关乎百姓生死,绝不可有丝毫疏漏。” 典韦抱拳应诺,随即指挥士卒,有条不紊地开始清点接收粮食。 甄宓看着忙碌的场景,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欣慰,轻声说道:“夫君此举,真乃仁德之举。想必乐陵百姓,定能感念夫君恩德。” 袁尚微微一笑,说道:“些许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解不了根本之困。赈灾济民,重在安抚民心,长久之计,尚需徐徐图之。” 言罢,袁尚命人取来笔墨,当场挥毫,写下一篇安民告示。告示洋洋洒洒数百字,言辞恳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告示首先说明了乐陵郡当前的困境,坦诚承认官府赈灾不力,致使百姓受苦。但同时也强调,官府绝不会坐视不理,已采取紧急措施,筹集粮草,解百姓燃眉之急。 告示中,袁尚严厉谴责了为富不仁、囤积居奇的豪强,以及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官吏,表示定会严查到底,绝不姑息。同时,也告诫百姓,切勿轻信谣言,滋生事端,一切听从官府安排,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最后,告示宣布,即日起,乐陵县将开展以工代赈,修缮城墙、道路、桥梁,凡是参与者,皆可按劳取酬,领取粮食,以解饥困。同时,官府将严厉管控粮价,禁止哄抬物价,违者严惩不贷。 告示写罢,袁尚命典韦张贴于城中各处,务必让所有百姓知晓。 告示一经张贴,立刻在乐陵城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百姓们争相围观,议论纷纷。 “安平侯果真仁义啊!肯为我等小民做主!” “是啊,告示上说了,要严惩那些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豪强,这下咱们有盼头了!” “以工代赈也好,总算有活路了,不至于饿死街头。” “安平侯还说了,要管控粮价,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买不起粮食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口口相传,原本笼罩在心头的绝望阴霾,被这突如其来的希望之光,稍稍驱散了一些。安平侯的名号,再次在乐陵城中传扬开来,带着一丝温暖和希望。 与此同时,袁尚又命人张贴招募告示,宣布开展以工代赈,修缮乐陵城墙、道路、桥梁等公共设施。 告示一出,应者云集。乐陵百姓,苦于饥饿已久,如今有了以劳动换取粮食的机会,自然是踊跃报名。短短半日,便招募了数千人。 袁尚亲自前往视察以工代赈的开展情况。只见工地上人头攒动,热火朝天。百姓们挥舞着锄头,搬运着砖石、泥土,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袁尚走到百姓中间,与他们亲切交谈,询问他们的生活情况,鼓励他们努力劳作,重建家园。百姓们见到安平侯亲临,更是激动万分,纷纷围拢上来,向袁尚诉说着自己的苦难,表达着感激之情。 “安平侯大人,您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要不是您,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就饿死在路边了!”一位老农,老泪纵横,跪倒在地,向袁尚叩首。 袁尚连忙扶起老农,和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救济百姓,乃是本侯分内之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渡过难关。” 袁尚的亲切言语,温和态度,深深打动了百姓的心。他们原本对官府已经彻底失望,如今却在袁尚身上,重新看到了希望。 午后,袁尚又亲自带人,巡视乐陵县的粮市。他身着便服,带着典韦等数名亲兵,走街串巷,明察暗访。 粮市之上,虽然较往日略显热闹,但粮价依旧居高不下,百姓购买力依旧不足。一些粮商,虽表面上有所收敛,但暗地里依旧在伺机抬价,牟取暴利。 袁尚眉头紧锁,对身旁的典韦说道:“典韦,传令下去,即刻执行粮价管制法令,任何人不得哄抬物价,违者严惩不贷!命人加强巡查,一旦发现违规者,立刻抓捕,绝不姑息!” 典韦领命而去,立刻带着士卒,在粮市之中展开巡查。但凡发现有粮商敢于哄抬物价,立刻上前制止,并勒令其按官府规定的价格售粮。 一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粮商,见状顿时蔫了,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抬价,但暗地里却依旧心怀不满,伺机而动。 袁尚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并不急于一时。安抚民心,稳定局势,才是当务之急。至于那些胆敢顶风作案的豪强粮商,他自有手段,让他们付出代价。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乐陵城破败的城墙,却也给这座饱经风霜的城池,增添了一抹新的色彩。经过一天的努力,乐陵城的气氛,似乎有所好转,百姓脸上,也多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袁尚站在县衙门口,望着远处忙碌的工地,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他所做的,不过是杯水车薪,暂时缓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 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铲除豪强,整顿吏治,恢复民生,重建乐陵,任重而道远。 第151章 追查幕后,触动权贵 第 151 章 追查幕后,触动权贵 乐陵夜色深沉,县衙后堂灯火通明。 几案上堆满了从三家豪强府中搜查到的账簿文书,袁尚一页页翻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数字背后,隐藏着乐陵郡民生凋敝的真相。 “奇怪。”袁尚手指停在一页账目上,眉头紧锁。 典韦立于一旁,见状上前,“主公发现了什么?” “这些账簿记载,张家的铁矿每月产铁三千斤,却只记录了五百斤的售价。”袁尚手指轻敲纸面,“剩余的铁去哪了?” 典韦挠头,“莫非是偷工减料,少报产量?” “不。”袁尚摇头,将另一本账簿拉过来对照,“这里有完整记录。这三千斤铁,大部分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名为';广济商行';的买家。” “广济商行?”典韦皱眉,“这名字俺怎么觉得耳熟?” 袁尚翻开另一叠文书,从中抽出一页,“广济商行,冀州六大商行之一,总部设在邺城,背后是郭氏世家。” 典韦一拳砸在掌心,“怪不得耳熟!这商行在邺城城南有个大仓库,俺巡城时经常路过。” 他站起身,在室内踱步,思绪飞速运转。片刻后,转向典韦,“你可曾注意到,这些天来,乐陵城外有不少商队进出?” “注意到了。”典韦点头,“多是些运粮运货的车队,俺还派人盯了几天,没发现异常。” “明日起,加强对这些商队的监视。”袁尚下令,“尤其是那些与三家豪强有往来的商队,务必查清他们的来龙去脉。” “明白!”典韦拱手应下。 袁尚继续翻阅文书,眉头越皱越紧。文书中记载的不仅有铁矿交易,还有粮食、布匹、盐等物资的流通情况。这些物资被收集起来,通过商队运往冀州各地,最终汇聚到几个特定的商行手中。 这些商行,无一不与邺城的世家豪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果然如此。”袁尚轻叹,“乐陵郡的豪强,只是这巨大利益网络中的一个小节点。真正的大鱼,在邺城。” 夜深了,甄宓携乌兰琪、月禅前来劝袁尚休息。见他疲惫却仍专注于案牍,甄宓柔声道:“夫君,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袁尚抬头,见三位夫人关切的眼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再看会儿,你们先去休息。” 甄宓轻摇头,取出手帕,为他擦去额上细汗,“夫君为民劳心,妾身心疼。但若累垮了身子,谁来为百姓做主?” 乌兰琪性直,直接上前,将袁尚面前的文书合上,“夫君,草原智者常说,狼群狩猎前必须休息充分。疲惫的狼,捕不到猎物。” 月禅不善言辞,只默默端来一碗热汤,递到袁尚手中。 袁尚看着三位用不同方式表达关切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接过热汤,轻抿一口,“好,我先休息,明日再继续。” 翌日清晨,袁尚早早起身,召集亲信士卒,布置任务。 “分成三队,第一队监视三家豪强府邸,第二队巡查城中市井,收集民间传言,第三队由典韦率领,负责监视进出乐陵城的商队。”袁尚神情严肃,“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典韦领命而去,带领精锐士卒,分散隐藏在城门附近和主要道路上。 此时恰值集市日,乐陵城中人流增多,不少商队进出城门。典韦眼尖,很快发现一支十余辆大车组成的商队,车上覆盖着厚厚的油布,看不清载物,但从车轮陷入土中的深度判断,分量不轻。 商队由二十余名彪形大汉护卫,个个腰挎刀剑,警惕地打量四周。商队领头之人面如冠玉,一看便知是商贾中的贵胄子弟。 典韦暗中跟随,发现商队径直前往张家府邸。不多时,张家家主张横亲自出迎,满脸堆笑,将商队领头人迎入内院。 “有情况。”典韦传令下去,“密切监视,记录一切进出情况。” 日上三竿,商队终于动身离开。典韦注意到,车上的货物似乎发生了变化,车轮陷入土中更深,显然装载了更重的货物。 “拦下他们。”典韦果断下令。 亲兵们立刻行动,在城外一处狭窄路段设下关卡,拦住了商队去路。 “何人胆敢拦路?”商队护卫顿时拔出刀剑,怒喝道。 典韦大步上前,挡在商队前方,“冀州刺史府办案,所有人不准动!” 商队领头人面色一变,随即恢复镇定,“这位将军,在下乃邺城广济商行管事,与张家有正当生意往来,还请行个方便。” 典韦冷笑,“正当生意?那就请开,让俺检查检查货物。” “这…”商队领头人面露难色,“商行规矩,货物不便示人…” “放肆!”典韦怒喝,“冀州刺史府办案,容不得你耍花样!士卒们,掀开油布!” 亲兵们立刻行动,掀开车上的油布,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车上整齐堆放着成百上千斤的生铁,正是从乐陵郡矿场开采出的上好铁料。 “果然如此。”典韦冷笑,转向商队领头人,“你们广济商行与张家的勾当,主公早已洞悉。现在,请各位跟俺走一趟县衙吧。” 商队领头人脸色大变,突然厉喝一声,“动手!” 二十余名护卫立刻拔刀上前,与典韦率领的亲兵厮杀在一起。典韦怒吼一声,如猛虎下山,冲入敌阵,双拳挥舞,势若雷霆,一人独战数敌,无人能近身三尺。 战斗很快结束,商队护卫不是典韦亲兵的对手,十余人被制服,其余逃入山林。商队领头人也被擒获,被典韦亲自押回县衙。 袁尚正在审问从三家豪强府中搜出的管事和账房先生,听闻典韦带回重要人物,立刻转移阵地。 “你叫什么名字?”袁尚坐于堂上,目光锐利地盯着商队领头人。 商队领头人跪伏于地,强作镇定,“回大人的话,在下郭恒,广济商行管事。” “郭恒。”袁尚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你可知罪?” 郭恒低头不语,显然是怕说错话。 袁尚冷笑,“你商队运载的铁料,来源可是张家矿场?” 郭恒犹豫片刻,点头,“是。” “你们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收购,然后运回邺城,是作为何用?” 郭恒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眼神闪烁不定,喉结上下滚动。 “这…这是正当生意往来…” 袁尚猛然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震得茶水四溅。 “正当生意?”袁尚眼中寒光乍现,声音如刀锋般锐利。 他从案后走出,步步逼近郭恒,每一步都如重锤敲击在郭恒心上。 “据我所知,你们此次从张家运出的生铁足有三千斤,而账册上却只记录了五百斤。” 袁尚俯身,几乎贴近郭恒的脸,“这三千斤铁料,若铸成刀剑,足可武装千人。” 郭恒脸色惨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大人明鉴,商行与张家多年交情,有些…有些优惠价格实属常情。” 典韦在一旁冷哼一声,粗壮的手臂肌肉隆起,如盘踞的蟒蛇。 “狗屁!俺亲眼所见,你们装载的铁料压得车轴都快断了。” 堂外阳光透过窗棂洒入,照在地上的铁料样品上,泛着冷冽的光芒。 袁尚捡起一块铁料,在手中掂量,铁的冰冷触感与沉重分量无声诉说着其价值。 “郭恒,你可知私自贩运军用物资是何罪名?” 堂内一片寂静,只闻郭恒急促的呼吸声。 袁尚将铁料重重放回案上,发出一声闷响,如同法槌敲定罪名。 “若你如实招来,或可从轻发落。” 郭恒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大人…这铁料确实是运往邺城,但并非我广济商行所用。” 袁尚眼神一凝,直觉告诉他触及了事情核心。 “那么,是谁?” 郭恒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说!”袁尚一声厉喝,声音在县衙大堂内回荡。 郭恒被吓得浑身发抖,继而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傲气,“大人,此事牵涉甚广,不是您想查就能查的。郭某虽小,却也是郭家旁支,广济商行背后是邺城郭氏。得罪了郭氏,就是得罪了整个冀州的世家大族。” 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袁尚的反应。 袁尚凝视郭恒良久,忽然笑了,“汝以为搬出郭氏,就能吓住我?” 他目光如炬,直视郭恒,声音洪亮如雷,“天子脚下,王法昭昭!无论权贵豪强,胆敢触犯律法,欺压百姓,吾必将其碎尸万段!” 他心中冷笑,我堂堂四世三公之后,汉末顶级家族袁氏嫡系,会怕你一个小小的郭家? 袁尚缓步踱至堂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威严的轮廓。 “我袁尚虽年轻,却深知为官之道——不畏权贵,不惧豪强!” 他猛然拍案,木案发出沉闷的响声,堂内众人皆是一震。 典韦站在一旁,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郭恒面色惨白,额头冷汗如雨,双膝不住颤抖,再不复方才的傲气。 袁尚冷冷扫视一眼,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把他带下去,等候发落。” 回到后堂,袁尚面色阴沉。他心知肚明,此事已经不仅仅是处理地方豪强那么简单,而是触及到了整个冀州世家大族的核心利益。 乐陵郡的三家豪强,只是这庞大利益网络中的一个小小节点。而这个网络的主导者,正是邺城的那些世家大族。一旦彻查下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影响到整个冀州的稳定。 但是,眼见百姓饱受盘剥之苦,袁尚又岂能视而不见? “主公,”典韦进来禀报,“又抓到几个商队,都与三家有密切往来。审问下来,又牵出了几个邺城的商行,背后都是世家大族的产业。” 袁尚点头,“我已经猜到了。这不仅仅是乐陵郡的问题,而是整个冀州的积弊。” 典韦挠头,“那咱们该如何处置?这些世家在冀州根深蒂固,只怕不好对付。” 袁尚沉思片刻,“先处理眼前的乐陵豪强,让百姓看到朝廷的决心。至于背后的世家,等我们回邺城再从长计议。” “主公英明!”典韦拍掌称赞。 第152章 发现猫腻,斩断利益 第 152 章 发现猫腻,斩断利益 暮色初沉,后院内一盏明灯摇曳。 袁尚独坐案前,眉头紧锁,手中茶水已凉。 审讯已持续三个时辰,郭恒终于松口。 “看来,这郭氏不过是传递者,背后自有更大的虎狼。” 他轻叹一声,手指轻叩案几,节奏如同思绪般急促。 堂外脚步声渐近,典韦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框。 “主公,审问有了进展。” 典韦面容严肃,声音却压得极低。 袁尚微微抬首,目光锐利如剑。 “且细细道来。” “郭家只负责运输,那些铁料送抵邺城后,全数交付给城南的长安兵器坊。” 话音刚落,袁尚猛地站起。 “长安兵器坊?”他眼中精光一闪,“那不是…” “崔家?”典韦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低沉如雷。 袁尚站起身来,在案几旁踱步,烛火映照着他紧绷的面容。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典韦挺直高大的身躯,忠诚坚定:“主公有何吩咐?” 他翻开地图,指向邺城南侧:“先查清这长安兵器坊的底细,另外再派探子悄悄潜入崔家。” “属下这就去办。”典韦正要转身。 袁尚抬手示意他停下:“小心行事,崔家眼线众多。” “明白。” 待典韦离去,袁尚拂袖坐回案前,月光透窗洒在案几上的地图。 他的手指在邺城与乐陵之间的路线上轻轻划过,眉头紧锁。 三日后,夜色浓稠如墨。 袁尚书房内灯火通明,案上堆满竹简账册。 典韦疾步而入,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 “主公,查明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眼中却闪烁着发现的兴奋。 “长安兵器坊确实有问题。” 袁尚目光一凝:“说。” 典韦从怀中取出一小块铁料,放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为坊内所用铁料,质地松脆,掺杂大量杂质。” 袁尚拿起铁块,指腹摩挲其表面的粗糙纹理,眉头越皱越紧。 “兵器坊以三十钱一斤的价格收购上等生铁,却在成品中掺入劣质铁料。” 典韦声音低沉:“如此打造的兵器,看似精良,实则脆弱不堪。” “一旦上了战场…” 袁尚没有说完,眼中已燃起怒火。 “这些兵器销往何处?” “大多数承接朝廷订单,供应边关军队。”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不仅是谋财,更是害命…” 他指节泛白,握紧了手中的铁块。 窗外,秋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如同无数士兵的低语。 袁尚翻开另一本账册,两册对照。“张家铁矿月产三千斤上等生铁,以三十钱一斤卖给广济商行。而市场价至少是九十钱一斤。” “这不是亏大了?”典韦说道。 “表面上看是亏损,实则另有算盘。”袁尚,目光锐利。“崔家在邺城经营数家兵器作坊,长安兵器坊规模最大,常年承接朝廷军需订单。” “且看这两份文书。”袁尚展开两份文件并排而放。“左边是张家卖给广济商行的价格,右边是长安兵器坊向朝廷报价。” 典韦俯身查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每斤铁料三十钱买入,加工成兵器后,以二百五十钱价格卖给朝廷?” “这还只是表面数字。”袁尚声音低沉。“实际情况更为恶劣。” 袁尚起身踱步,神情凝重。“不止如此。兵器坊还篡改数量报表,向朝廷交付的兵器数量比报价数量少三成,却收取全额钱款。” 他展开另一份密报。“邺城的探子冒险潜入崔家账房,复制了部分账册。这条产业链环环相扣——张家贱价卖铁给郭家商行,郭家运输至邺城崔家兵器坊,崔家制成兵器后高价卖给朝廷,中间每道环节都有巨额利润。” 典韦咬牙切齿。“这群蛀虫!” “更令人愤怒的是,”袁尚声音压低,“这些兵器质量低劣,经不起战场考验,多少将士因此丧命?” 他展开一份军报。“渔阳一线的军报显示,前线将士常抱怨兵器易断裂。这背后,竟是世家为谋私利而置大汉将士性命于不顾!” 典韦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主公,必须铲除这些害虫!” 袁尚坐回案前,手指轻叩桌面。“这条利益链涉及三方:乐陵豪强负责原料供应,郭家负责运输,崔家负责加工制造并与朝廷交易。三家分工明确,利益共享。” 他拿起毛笔,在纸上画出一条线。“从乐陵到冀州,再到朝廷,这条利益输送链条已经形成多年。若要彻底根除,非一日之功。” 典韦不解。“主公为何忧虑?以主公之权,铲除这些蛀虫并非难事。” 袁尚摇头。“问题在于,这不仅是几家豪强的勾当,而是整个世家网络的一部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乐陵城在夜色中沉寂,偶有灯火点点。“冀州世家根深蒂固,彼此盘根错节。动一发而牵全身,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更大动荡。” “那就眼睁睁看他们鱼肉百姓,危害国家?”典韦不满道。 袁尚转身,目光坚毅。“非也。我自有计划。” 他回到案前,铺开一张白纸。“首先,对乐陵三家豪强雷霆出手,以儆效尤。其次,切断铁矿输送链条,令郭家商行无货可运。” “那崔家和朝廷军械供应呢?”典韦问道。 “这才是关键。”袁尚嘴角微扬。“吾身为冀州,幽州刺史,完全可以接管军械生产。由官府直接收购铁矿,官办作坊制造兵器,既保证质量,又节省朝廷开支。” 典韦眼前一亮。“这不仅切断了世家利益链,还能为朝廷节流,一举两得!” 袁尚点头。“此事需稳步推进。我拟定三步计划:一查三家豪强与广济商行勾结证据,二派人前往邺城长安兵器坊取样检验,三上书朝廷举报军械质量问题并请求准许设立官办兵器作坊。” 典韦兴奋拱手。“主公高明!” “然,”袁尚表情转为凝重,“此举必然触动世家根本利益。崔、郭两家在冀州势力雄厚,必不会坐视利益被夺。我们须防范他们的反扑。” 典韦拍胸膛。“有俺在,谁敢伤害主公!” 袁尚摇头。“世家手段多样,不止武力威胁。他们可能利用朝中关系扳倒我们,甚至煽动百姓制造动乱。” 他略作沉思,继续道:“还需加强对三府的监视,防止他们销毁证据或潜逃。同时,派人秘密前往邺城,搜集崔家兵器作坊的更多证据。” 典韦领命而去,安排人手执行任务。 袁尚独自立于窗前,凝望远方。乐陵只是开端,背后牵连的世家利益网络庞大而复杂。他正触碰着东汉王朝最敏感的神经——世家大族对国家政经命脉的控制。 次日清晨,袁尚召集亲信,部署行动方案。“第一队继续盯紧三家豪强,防止他们有所异动。第二队前往铁矿,全面接管生产。第三队追查广济商行在乐陵的所有交易记录。” 一名亲信呈上刚收到的情报。“主公,探子从邺城传回消息,崔家似有察觉,长安兵器坊已加强防备,并紧急销毁部分账册。” “料他们早有防备。”袁尚并不意外。“传令邺城探子,暂避锋芒,改以收集成品兵器样品为主,我要实物证据证明其质量低劣。” 另一名亲信报告:“主公,截获广济商行往邺城送信的快马。信中提到三家豪强可能被查,请郭家即刻设法周旋。” 袁尚展开信件,冷笑一声。“来得正好,这信正可作为呈堂证据。” 他转向典韦。“广济商行在乐陵的货栈,即刻查封!所有账册、货物一律查扣!” 典韦领命而去,带领士卒直奔广济商行货栈。 袁尚转向另一名心腹。“传我命令,即日起,乐陵铁矿全部收归官府管理,所产铁料统一定价出售,打破垄断局面。” 一整天,乐陵城内风声鹤唳。三家豪强和广济商行的人员被一一传唤问话,账册货物全部查封。消息很快传遍全城,百姓议论纷纷,多数人拍手称快。 夜幕降临,袁尚在灯下奋笔疾书,写下详细奏章,揭露这条从乐陵到邺城再到朝廷的巨大利益输送链条。奏章中,他不仅列举了确凿证据,还提出了整改方案,请求朝廷批准设立官办兵器作坊。 “此事非同小可,”袁尚对典韦说,“一旦奏章上呈,必将在朝野激起轩然大波。我们须做好准备,迎接世家的全面反扑。” 典韦神情坚毅。“主公放心,无论风雨多大,俺都会护主公周全!” 袁尚点头,目光坚定。“利益链条已经查明,接下来,就是斩断它的时候了。” 第153章 世家来使,暗流涌动 第 153 章 世家来使,暗流涌动 秋风萧瑟,乐陵城头旗帜猎猎作响。县衙内,袁尚正在审阅新收集的账册,忽闻外面喧哗声起。典韦大步入内,面带警惕。 “主公,邺城来了大队人马,领头的自称郭伏,乃郭家主。” 袁尚放下手中竹简,扬眉思索。郭家,冀州四大世家之一,势力庞大,如今主动登门,必有深意。 “来者何人?随从几何?可有兵甲?” 典韦抱拳回答:“约五十余骑,皆着华服,无甲胄刀兵,但气势不凡。为首者仪态威严,想必即是郭家主。” 袁尚指节轻叩桌案:“这倒有趣。三家豪强一被查,郭家主就亲自造访,看来我们确实动了他们的奶酪。” 片刻思索后,袁尚起身整衣:“备一桌酒席,就在前厅会客。另外,”他声音骤然压低,“暗中加派人手,监视郭家随从一举一动。” 典韦领命而去。 袁尚站在窗前,眺望远处城门方向涌入的华贵车队。这位郭家主,竟亲自前来周旋,未免太过看重这乐陵铁矿一事。想必,其中牵连远超预料。 前厅内,袁尚端坐上位,神态从容。典韦与亲兵分列两侧,气氛肃穆。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位中年男子在侍从簇拥下步入厅内。他身着紫缘锦袍,面相方正,双目如鹰,举止间尽显世家风范。 “在下郭伏,见过安平侯。”郭伏拱手行礼,举止得体,既不卑不亢,也无半分胆怯。 袁尚微微颔首:“原来是郭家主驾临,有失远迎。”他示意郭伏落座,侍者奉上茶水。 郭伏观察厅内陈设,嘴角微微上扬:“安平侯年少有为,威名远播。老朽久居邺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袁尚端茶轻啜:“郭家主远道而来,想必非为闲谈吧?” 郭伏哈哈一笑:“安平侯果然直截了当。确实,老朽此行,为的是乐陵一事。” “乐陵何事?请郭家主明言。”袁尚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 郭伏叹了口气:“安平侯前些日子查封了乐陵三家,又截获了广济商行的货物,此事在邺城已传开。那广济商行,虽挂我郭家名下,实则多家合营。安平侯此举,让邺城诸家颇感不安。” 袁尚双手交握,平放在案几上:“郭家主此言差矣。乐陵三家勾结官府,盘剥百姓,罪证确凿。至于广济商行,涉嫌参与非法交易,查封实属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郭伏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安平侯心系百姓,实乃难得。但这世间事,岂能只分黑白?商贾逐利,本是常情。三家与广济商行多年交情,互通有无,也属人之常理。” 袁尚冷笑一声:“郭家主所言';互通有无';,可是指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收购铁料,再以十倍价格卖给朝廷?” 郭伏面色未变:“商道之中,买卖自由,价格浮动,本是常事。况且那铁矿,原本就是三家祖产,他们愿意如何处置,旁人又有何话可说?” “祖产?”袁尚声音陡然提高,“天下资源,皆为王土。铁矿关系军国大事,岂容私自把控?更何况,那铁料最终铸成兵器,供应边关将士。若因贪小利而制造劣质兵器,导致将士性命不保,这等罪责,郭家主可担得起?” 郭伏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常态:“安平侯此言差矣。冀州铁矿产业,由来已久,其中门道繁多。世家经营百年,自有规矩。安平侯初来乍到,恐怕对此未必全然了解。” 袁尚笑了笑:“那郭家主不妨解惑。” “既然安平侯有意,不妨请移步后堂,老朽愿倾囊相告。”郭伏站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酒席于后厅摆好,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尽显郭家阔绰。袁尚与郭伏相对而坐,氛围看似缓和,实则剑拔弩张。 郭伏举杯相敬:“安平侯年少英豪,老朽早有耳闻。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安平侯身负家族荣光,前途不可限量。” 袁尚饮尽杯中酒:“郭家主过誉了。在下不过尽忠职守,为民请命罢了。” “为民请命,本是美事。”郭伏缓缓放下酒杯,“但治世之道,讲求平衡。朝廷、世家、百姓,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世家掌控地方,维系稳定;朝廷统领天下,制定法度;百姓安居乐业,供养国家。此三者相安,方为盛世。” 袁尚切下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后答道:“郭家主所言甚是。但若世家逾矩,鱼肉百姓,朝廷岂能坐视不理?” “安平侯此言,未免偏颇。”郭伏摇头,“世家经营地方,自有一套规矩。有些事,或许在外人看来不妥,但实则维系着一方稳定。贸然打破,只会引起更大动荡。” 袁尚放下筷子,双手交叠:“郭家主是说,纵容豪强盘剥百姓,任由劣质兵器流入军中,这也是为了';一方稳定';?” 郭伏不为所动:“安平侯年轻气盛,难免偏激。世家与朝廷合作多年,各有分工。冀州铁矿产业链条复杂,非一日可解。安平侯若贸然插手,只怕引火烧身。” “这是在警告我吗?”袁尚直视郭伏双眼。 郭伏举杯示意:“不敢。老朽只是好言相劝。安平侯乃袁氏子弟,相信也认同世家存在的价值。世家与朝廷合作,维系社稷安稳,此乃千百年来不变之道。” 袁尚伸手取过一枚果脯,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那郭家主今日造访,所为何事?” “安平侯敏锐。”郭伏放下酒杯,正色道,“老朽此来,是想与安平侯达成一个共识。乐陵铁矿一事,可否网开一面?三家虽有过错,但也为乐陵付出多年。若安平侯愿意宽容处理,老朽愿代表邺城诸家,每年奉上十万钱,以表诚意。” 袁尚眸中寒光一闪:“十万钱就想买断我的良知?郭家主未免太小看我了。” “非也非也。”郭伏连忙摆手,“老朽绝无此意。此乃合作诚意,绝非贿赂。安平侯可将此款用于赈济百姓,修缮水利,何等美事?” 袁尚强压怒火,维持表面平静:“多谢郭家主好意,但在下认为,人命关天。冀州铁矿产业链若继续如此运转,不知会害死多少边关将士。在下宁可得罪世家,也不愿背负杀人之名。” 郭伏面色一沉,随即舒展:“安平侯心怀天下,老朽佩服。只是,世间之事,非一人之力可改。安平侯若一意孤行,只怕引火烧身啊。” 酒席间气氛渐凉,双方言笑依旧,心中算计却已明了。席散后,郭伏告辞离去,临行前意味深长地说:“老朽回邺城后,会将安平侯的决定告知各家。希望安平侯能再三思量,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袁尚送客至门,笑容不减:“郭家主慢走,在下自有主张,无需费心。” 郭伏走后,袁尚回到书房,眉头紧锁。郭家主此行目的明显——劝他放弃调查乐陵铁矿案。但为何世家如此紧张?仅仅为了一处铁矿和几家商行的利益,值得郭家主亲自出马吗? “典韦,”袁尚唤来心腹,“加派人手,继续调查广济商行与三家的往来账册。我要知道,这铁料究竟牵连多广。” 典韦领命而去。袁尚独坐灯下,翻阅着之前搜集的文书。忽然,他在一封密信中发现了异常——信中提到“常侍已应允,今年军需订单全数交由长安兵器坊承制”。 常侍?那不是指十常侍吗? 袁尚心中一震,连夜召集亲信,深入调查。三日后,更多证据浮出水面——崔家的长安兵器坊每年向十常侍张让送上巨额财物;十常侍则利用朝中影响力,确保军需订单交由崔家承制;郭家负责运输原材料和成品;乐陵三家则提供低价原料。 一个庞大的利益输送网络,就此揭露。 这已不仅是单纯的商业活动,而是一个复杂的政治经济联盟——冀州世家通过控制铁矿和兵器制造,获取巨额利润;十常侍利用朝廷权力,为世家提供政策便利;二者互相勾结,共同盘剥国库和百姓。 袁尚神情凝重,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他深知,一旦公开这些证据,不仅会触怒冀州世家,更会招致十常侍的报复。但事关国计民生,又岂能姑息? 更何况,他袁尚早就和十常侍那伙人结下了梁子,明里暗里,他们给自己使的绊子还少吗? 现在再把这事儿捅出去,怕不是要直接撕破脸皮,不死不休了。 第154章 世家常侍,暗结同盟 第 154 章 世家常侍,暗结同盟 袁尚将郭恒供述的内容与搜集到的文书一一对照,手指在桌案上轻叩,节奏如同他急促的思绪。文书堆中,一封落款为“常侍府”的密信格外刺眼。 “这就是关键。”袁尚将信展平,字迹清晰可见:“……常侍已应允,今年军需订单全数交由长安兵器坊承制,价格较往年提升两成,其中差额按约定分配……” 典韦立于一旁,粗犷的脸上写满震惊:“主公,这是十常侍与世家勾结的铁证!” 袁尚起身踱步,思绪翻腾:“不止于此。”他取出另一封信件,“崔家长安兵器坊每年向张让送上三十万钱,十常侍则确保军需订单交由崔家承制。” 典韦拳头砸在掌心,发出闷响:“这群蛀虫!” 袁尚摇头:“单凭这些还不够。”他取出刚刚整理的证据清单,“还需找到世家与十常侍之间更直接的往来证据。” 典韦不解:“主公已掌握这么多证据,为何还犹豫?”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十常侍把持朝政,冀州世家根深蒂固。若无确凿证据,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夜色渐深,乐陵县衙灯火通明。袁尚命人撤去晚膳,继续审阅文书。 甄宓轻步入内,素手端着一盏热茶:“夫君,已是三更,该歇息了。” 袁尚接过茶盏,茶香沁人心脾:“夫人,此事牵连甚广,我需尽快理清头绪。” 甄宓在案前坐下,玉指轻抚文书:“这些账册记载了什么?” “记载了一场巨大的阴谋。”袁尚将几份文书展开,“冀州世家与十常侍勾结,共同盘剥国库和百姓。” 甄宓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夫君此举,等同于向整个世家集团和十常侍宣战。” 袁尚面色凝重:“正因如此,我才需更多证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夫君可有万全之策?”甄宓轻声询问。 袁尚沉思片刻:“我已派人前往邺城,搜集崔家和郭家与十常侍往来的更多证据。一旦确凿,便上书朝廷,请天子明察。” 甄宓忧心忡忡:“十常侍把持朝政,恐怕…” 袁尚握住甄宓的手:“我会谨慎行事。若能揭露这一阴谋,不仅能为乐陵百姓伸冤,更能削弱十常侍和世家的权势。” 甄宓点头,却仍忧心忡忡:“夫君需多加小心。” 袁尚微微一笑:“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次日清晨,典韦匆匆而入,手持密报:“主公,邺城探子传回消息!” 袁尚接过密报,快速浏览,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果然如此。” 典韦俯身问道:“何事让主公如此震惊?” 袁尚将密报放在案上:“崔家与十常侍的勾结比我们想象的更深。崔家不仅向张让送钱,还向另外几位常侍输送利益。” “这还不够吗?”典韦疑惑道。 袁尚展开密报中附带的文书副本:“远不止于此。密报中提到,十常侍为崔家争取了税收减免和原料采购特权。而崔家则为十常侍家族在冀州置办田产,庇护他们的亲族。” 典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十常侍与世家互相依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袁尚眼中精光闪烁:“正是如此。冀州铁矿案表面上只涉及乐陵豪强和邺城世家,实则牵连到洛阳十常侍。这不仅是一个商业网络,更是一个政治同盟。” 典韦不解:“既然如此,主公为何还要查下去?得罪了十常侍,恐怕…” 袁尚打断他:“大汉江山,岂容奸佞把持?我袁尚受朝廷之命,治理冀州,若见奸不举,岂非失职?” 典韦忠心耿耿:“主公高义,俺典韦誓死追随!” 袁尚沉吟片刻:“此事非同小可,需速派人前往洛阳,调查十常侍与冀州世家往来的更多证据。” “主公,洛阳十常侍府邸戒备森严,派谁前往为宜?”典韦问道。 袁尚思索片刻:“此去洛阳,需人机敏沉稳,通晓世家官场之道。”他提笔写下一封密信,“传我令,命石韬火速赶来乐陵,我有要事交付。” 典韦领命而去。袁尚独坐案前,将散落的证据一一整理,拼凑出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图景:乐陵三家负责原料供应,郭家负责运输,崔家负责加工制造,十常侍负责争取朝廷订单和政策支持。如此环环相扣,形成了一条从地方到中央的利益输送链条。 午后,一名探子匆匆赶回,带来新的情报:“主公,从广济商行账册中发现,近三年来,商行除了运送铁料外,还定期向洛阳运送大批财物,名为';朝贡';。” “朝贡?”袁尚冷笑,“分明是向十常侍输送贿赂。可有具体记录?” 探子呈上一份账册副本:“此为近三年';朝贡';清单,包括金银珠宝、奇珍异宝、美女、良田等,价值数百万钱。” 袁尚仔细查看清单,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贵重物品,直接送往十常侍府邸,而十常侍则利用权势为冀州世家争取种种优待——减免赋税、垄断经营权、官位升迁…” 探子补充道:“还发现崔家与张让的密信往来。信中提到,崔家在冀州为张让家族购置良田千亩,并安排专人管理,每年收益全数送往洛阳。” 袁尚心中一震:“果然如此!十常侍不仅接受贿赂,还在冀州暗中置产,依靠世家庇护,逃避朝廷监管。” 探子继续汇报:“更有甚者,十常侍曾多次帮助冀州世家打压政敌。去年崔家与荀家争夺盐铁专营权,十常侍出面干预,最终判给崔家。” 袁尚恍然大悟:“所以郭伏才会亲自前来周旋,不仅为了铁矿利益,更是担心牵连出十常侍与冀州世家的勾结!” 就在此时,典韦带着另一名探子匆匆入内。探子脸色惨白,显然经历了惊险:“主公,邺城探子来报,崔家已察觉我们的调查,正在销毁证据!” 袁尚猛地站起:“可曾抢救到关键证据?” 探子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千钧一发之际,从崔家账房火中抢出此信。信中详述十常侍张让与崔家的利益分配方案。” 袁尚接过密信,快速浏览,面色陡变:“好大的胆子!张让竟敢挪用军饷,与崔家平分其中差额!” 典韦怒发冲冠:“这是要军队的命啊!” 袁尚将密信与其他证据一同锁入箱中:“证据已然充分,足以证明十常侍与冀州世家相互勾结,盘剥国库,危害社稷。” 他转向典韦:“传令下去,加强乐陵防务,防止世家和十常侍的反扑。” 他心中波澜起伏,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虽然早就知道汉末朝纲腐败,十常侍权倾朝野,但当真正看到这些蛀虫将手伸向军队,甚至敢挪用军饷,那种震惊与愤怒,依然难以言喻。 第155章 雷霆手段,整肃豪强 第 155 章 雷霆手段,整肃豪强 这日乐陵县城东门,晨光熹微。 远处尘土飞扬,一支队伍旗帜鲜明地向城门靠近。城楼上的哨兵急忙吹响号角,城内士卒纷纷集结。 典韦立于城头,眯眼望向远方:“是自己人。”他认出了队伍前方飘扬的袁氏旗帜,以及那面写有“冀州刺史府”的大旗。 不多时,队伍已至城下。为首一人身着甲胄,骑着高头大马,抬头向城楼抱拳高喊:“冀州主簿张允,奉冀州刺史袁使君之命,率军前来乐陵听令!” 城门大开,张允率领千名精锐鱼贯而入。甲胄鲜明,刀枪锃亮,士气高昂,一看便是精挑细选的劲旅。 典韦迎于城内,抱拳相见:“张主簿辛苦了!” 张允翻身下马:“典将军,一路奔波,总算及时赶到。”他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徐别架交代我务必亲手交予使君的。” 典韦接过,点头道:“主公正在县衙等你们,随我来。” 县衙大堂,袁尚正在审阅文书。听闻援军到达,立即放下手中竹简。 张允大步入内,单膝跪地:“末将张允,奉徐别架之命,率一千精锐前来听令!” 袁尚亲自上前扶起:“张主簿辛苦了。此行一路可还顺利?” “回使君,一切顺利。”张允取出另一封信件,“这是徐别架呈上的文书,详述了冀州近况和此次随行将士的情况。” 袁尚接过信件,展开浏览,随即露出满意之色:“徐参军办事,果然周详。”他将信件递给身旁书吏,“让诸位将士先去营地休整,晚些时候我会召集诸位校尉议事。” 张允犹豫片刻,压低声音:“使君,末将来时,徐别架特意叮嘱,这支人马都是从冀州各部精挑细选,对使君忠心耿耿之辈。可全力用于…剿灭豪强。” 袁尚微微颔首:“明白了。你且去休息,傍晚时分再来议事。” 待张允退下,典韦凑上前来:“主公,这支人马来得正是时候!” 袁尚负手踱步:“确实。我已等不及要对三家动手了。”他转向典韦,“传我命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城。尤其要盯紧三家豪强,防止他们潜逃。” 典韦领命而去,安排人手监视三家动向。 与此同时,乐陵城内,张家大院。 张横焦急地在厅内走来走去,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情况不妙啊!袁尚这厮竟调集千名精锐前来,分明是要对我等动手!” 王家管事王德站在一旁,面色阴沉:“我家老爷已经连夜写信给邺城崔家,请他们出面周旋。只是不知崔家何时才能有所行动。” 赵家主赵虎一拍桌案:“等什么等!现在就该连夜出城,先保住性命要紧!” 张横摇头:“城门已经戒严,袁尚的人盯得紧,根本出不去。” 王德压低声音:“我家老爷还有一条后路——城西有条地道,可通往城外三里处的林子。若情况危急,可从那里逃走。” 张横面露喜色:“此话当真?” 王德点头:“千真万确。我家老爷已经安排人手,随时准备启用。” 赵虎犹豫道:“若就这么逃了,家业怎么办?” 张横冷笑:“命都没了,还要家业做什么?且等风头过去,再想办法夺回来不迟。” 就在三家密谋逃跑之际,县衙内,袁尚召集张允等将领,部署行动计划。 “今晚亥时,同时对三家采取行动。”袁尚指着地图,“张允,你率领三百人包围张家;典韦,你带二百人拿下王家;赵家则由刘猛率人负责。务必一击必中,不给他们任何逃脱或销毁证据的机会。” 众将领抱拳应命。 张允问道:“使君,若三家反抗,如何处置?” 袁尚冷冷道:“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他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夜幕降临,乐陵城内表面平静,暗流涌动。 亥时将至,三支队伍悄然向三家豪强府邸逼近。 张横正在后院密室清点财物,准备逃走,忽听外面一阵喧哗。未及反应,大门已被撞开,数十名甲士冲入院内。 “张横!奉冀州刺史之命,拿你归案!”张允手持长刀,带人直奔后院。 张横慌忙想要逃走,却见四面八方都是甲士,已无退路。他强自镇定,挺胸道:“我乃乐陵乡绅,冀州刺史凭什么抓我?” 张允冷笑:“凭你勾结官府,盘剥百姓,非法交易军用物资等数十条罪状!”说罢一挥手,“拿下!” 张横还想挣扎,却被两名甲士制住,拖了出去。 同一时刻,王家也陷入混乱。 典韦一脚踹开大门,带人冲入:“王老狗,给俺滚出来!” 王家家主王猛正欲从密道逃走,被典韦眼尖发现:“想跑?”他飞身上前,一把揪住王礼后衣领,如提小鸡般将其提起。 “典将军饶命啊!”王猛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典韦哼了一声:“留着你的命去向主公交代吧!” 赵家同样未能幸免。刘猛率人破门而入,将赵家上下团团围住,无一人逃脱。 不到半个时辰,三家主事人全部被押至县衙大堂。 袁尚端坐堂上,面色冷峻。堂下,张横、王猛、赵虎三人跪伏于地,额头抵地,瑟瑟发抖。 “张横、王猛、赵虎,”袁尚声音冰冷,“你等勾结官府,盘剥百姓,非法交易军用物资,罪证确凿,可有话说?” 张横抬头,强自镇定:“使君,我等身为乡绅,为乐陵贡献多年,何来罪责?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使君看在郭家主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袁尚冷笑:“郭家主?”他站起身来,拍案而起,“我袁尚为民请命,岂会因权贵一言而徇私枉法?” 他示意左右将搜查到的账册呈上:“这些账册,清清楚楚记载着你们如何勾结前任县令李肃,巧取豪夺百姓田产;如何与广济商行暗中交易,低价售出铁矿,牟取暴利;如何参与制造劣质兵器,危害边关将士性命!” 袁尚一一列举三家罪状,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王猛听罢,面如死灰,扑通一声叩首:“使君明察,小人认罪!只求使君开恩,饶我一命!” 赵虎也连连叩首:“使君饶命!小人愿将家产充公,以赎罪过!” 唯独张横,仍强撑着最后的倔强:“袁尚,你别太过分!某家与崔家、郭家交情匪浅,你今日若动我等,他日必受其报!” 袁尚冷笑:“威胁我?”他起身走到张横面前,居高临下,“你以为搬出世家名号,就能让我退缩?我告诉你,就算是天王老子,胆敢欺压百姓,我袁尚也照打不误!” 他转身回到座位,掷地有声:“来人,将三人押下,明日公开审判,以正视听!” 就在三家被抓的消息传开后,乐陵城内一片哗然。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议论纷纷。 “安平侯果然说到做到!真是为民做主啊!” “三家恶贯满盈,早该收拾了!” “这下乐陵有救了!” 然而,邺城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次日清晨,一名快马传信者风尘仆仆赶到县衙,递上一封信件:“禀使君,此乃郭家急信!” 袁尚展开信件,快速浏览,脸色不变。信中,郭家措辞严厉,警告袁尚不得妄动三家,否则冀州世家将联合起来,予以反击。 典韦在旁急问:“主公,郭家来信说了什么?” 袁尚将信件递给典韦:“威胁罢了。” 典韦看完,怒不可遏:“这群狗东西,还敢威胁主公!” 袁尚摇头:“无妨。他们越是紧张,越证明我们触动了他们的痛处。”他起身整理衣冠,“传令下去,准备审判大会。” 正午时分,县衙前广场,万众云集。 一座高台搭建完毕,三家主事人跪在台上,面向众人。袁尚端坐台中,左右分列官员和甲士。 “乐陵父老乡亲们,”袁尚声音洪亮,传遍广场每个角落,“今日,我袁尚奉天子之命,为你们伸冤!” 他指向跪在台上的三人:“这三家豪强,勾结前任县令李肃,侵占你们的田产,盘剥你们的血汗,使得乐陵民不聊生!” 台下百姓群情激愤,怒骂声此起彼伏。 袁尚示意左右呈上账册和证物:“这些账册,清清楚楚记载着他们的罪行。他们欺压百姓,盘剥百姓,逼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他又取出另一份文书:“更可恨的是,他们与广济商行勾结,低价售出铁矿,最终制成劣质兵器,卖给朝廷。这些兵器流入边关,害死了多少保家卫国的将士!” 台下百姓听闻此言,更加愤怒,纷纷高喊“严惩不贷”。 袁尚环顾四周,继续道:“今日,我袁尚在此向全乐陵父老乡亲承诺:三家豪强的一应家产,将全部充公,用于赈济百姓,修缮水利,重建乐陵!”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张横听罢,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已无生路。他忽然挣脱束缚,指着袁尚怒吼:“袁尚,汝别太得意!今日你如此对我等,他日必有人对你如法炮制!” 袁尚冷笑:“那我就等着。”他转向百姓,“乡亲们,你们说,这三家罪大恶极,应当如何处置?” “斩立诀!” “处死恶贯满盈的豪强!” “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呼声此起彼伏,民意汹涌。 袁尚拍案而起:“既如此,我袁尚遵从民意,判处张横、王猛、赵虎三人死罪!立刻执行!其余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典韦一挥手,刽子手上前,刀光一闪,三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高台,也彻底改变了乐陵的命运。 三家被诛,震动整个冀州。邺城世家人人自危,纷纷召开密会,商议对策。 崔家主崔赞拍案而起:“袁尚此举,分明是在向我们宣战!若不反击,冀州世家颜面何存?” 郭伏沉吟道:“此事牵连甚广,若处理不当,恐怕会连累十常侍。我们需谨慎行事。” 崔赞冷笑:“怕什么?我已派人赴洛阳,请十常侍出面。袁尚再强,也不可能与十常侍抗衡!” 另一位家主补充道:“据探子回报,袁尚不仅诛杀三家,还查封了广济商行在乐陵的货栈,并接管了铁矿。这分明是在断我们财路!” 郭伏面色凝重:“更可怕的是,袁尚似乎已经掌握了我们与十常侍的往来证据。若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寂静。 崔赞打破沉默:“先发制人!我们必须在袁尚进一步行动前,先发动反击!”他环顾四周,“传信十常侍,请他们在朝中诋毁袁尚,制造舆论压力。同时,我们在冀州境内发动各方关系,削弱袁尚影响力。” 众家主纷纷点头赞同。 郭伏沉思片刻:“还需做好最坏打算。若袁尚继续追查下去,我们的产业链可能全部暴露。必须提前转移重要资产和证据,以防不测。” 崔赞点头:“此事刻不容缓。从今日起,我们要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袁尚。谁若临阵退缩,必遭其他各家唾弃!” 与此同时,乐陵县衙。 袁尚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乐陵百姓忙碌的身影。三家豪强伏诛后,乐陵城内一扫阴霾,百姓重获新生。 典韦走入房内:“主公,三家的家产已全数清点完毕,共计田产八千亩,金银财宝价值近百万钱。” 袁尚点头:“全部用于赈济百姓和重建乐陵。” 典韦又道:“还有,探子来报,邺城世家已经得知消息,正在召开密会,商量对策。” 袁尚微微一笑:“意料之中。”他起身走向地图,手指划过冀州各县:“世家们已经慌了,这正是我们进一步行动的时机。” 典韦挠了挠头:“主公打算如何应对?那些世家底蕴深厚,关系网络遍布朝野。” “来者不拒,世家,不过是倚仗权势横行多年的蛀虫罢了。”袁尚转身面对典韦,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定,“他们越是慌乱,越会露出破绽。” 此时,一名亲兵匆匆进来,双膝跪地:“主公,刚刚截获一份密信!是从邺城发往洛阳的。” 袁尚接过信件,仔细阅读后,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崔家已经惊动了十常侍,想借朝廷之力对付我们。” 第156章 权贵反扑,暗流涌动 第 156 章 权贵反扑,暗流涌动 洛阳,宫城内殿。 张让接过信使呈递的密函,挥手示意左右退下,拆开信函快速浏览。函中文字工整,内容却让他面色阴沉。冀州崔家来信,袁尚已查封乐陵铁矿、诛杀豪强,并查获崔家与十常侍勾结之证。 “大胆狂徒!”张让拍案而起,脸上的肉颤抖着,“竟敢触碰我等根基!” 他快步走到内室,召集赵忠、郭胜等几位心腹常侍,将崔家来信展示给众人。 “事态严重啊。”赵忠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若让袁尚继续查下去,我等与世家勾结之事必然曝光。” 郭胜面露忧色:“此子年纪虽轻,却心思缜密,手段狠辣。若不尽快遏制,后患无穷。” 张让踱步思索,突然停下:“既然明刀明枪拿不下他,那就借朝廷之力。”他转向众人,“传旨各部,搜集袁尚过失,明日朝会上,让他在百官面前难堪!” “还需打通何进。”赵忠补充道,“袁家与何进交好,若何进出面为袁尚辩护,恐怕事倍功半。” 张让冷笑:“何进那草包,离了陛下撑腰,不过是个杀猪的。我自有妙计对付他。” 次日清晨,洛阳宫城太极殿。 百官肃立,等待汉灵帝刘宏升殿。殿下文武官员分列两侧,低声议论着昨日从冀州传来的消息。 “据说袁显甫在乐陵诛杀三家豪强,冀州世家人人自危啊。” “那三家罪行累累,诛杀不冤。” “话虽如此,但袁显甫此举,分明是在向世家宣战。军器一事若追查下去,牵连甚广。” 议论声中,汉灵帝在十常侍簇拥下缓步入殿,众臣跪伏行礼。灵帝面无表情地挥手示意百官平身,然后坐到龙椅上,懒洋洋地开始了例行朝政。 朝会进行到一半,御史中丞李膺突然出列:“臣有奏。” 灵帝抬眼:“何事?” 李膺展开奏章:“臣弹劾冀州刺史袁尚,擅自处决地方豪强,越权专断!据探查,袁尚未经朝廷批准,私自在乐陵县诛杀当地三家豪强,并没收其家产。此举逾越地方刺史权限,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殿内哗然。袁家在朝中根基深厚,李膺此举无异于向袁氏家族宣战。 未等灵帝回应,太尉张温也站了出来:“臣附议。查袁尚自上任冀州刺史以来,多有僭越之举。在冀州开设钱庄,干涉民间金融;收缴地方铁矿,垄断军需物资。种种行为,有割据之嫌,请陛下严惩!” 朝堂上顿时分成两派,支持弹劾的官员纷纷出列,指责袁尚种种“罪行”;而袁家旧部和清流官员则为袁尚辩护,强调其为民请命、整治贪腐的功绩。 “安静!”灵帝猛拍龙椅扶手,打断了喧哗,“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草率。朕命司隶校尉即刻派人前往冀州,彻查袁尚行为是否越权。在结果出来之前,暂停其处理冀州军需事务的权力。” 张让在灵帝身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早已买通司隶校尉,此次派去的必是心腹。 朝会结束后,何进匆匆走向自己的府邸。身为大将军,他深知此次事件背后的政治角力。刚进府门,一名亲信快步上前。 “大将军,袁绍求见。” 何进点头:“速请。” 不多时,袁绍阔步入厅,面带忧色。未等何进开口,袁绍先发制人:“大将军,今日朝堂之事,想必已知晓。我儿遭此诋毁,实乃十常侍与世家勾结,欲掩盖其贪污军需之丑事!” 何进示意袁绍坐下:“我已听闻冀州之事。尚公子处事果决,但恐怕打草惊蛇了。” 袁绍将一叠竹简推到何进面前:“这是显甫派人送来的证据,请大将军过目。” 何进翻阅片刻,面色凝重。竹简上详细记录了崔氏、郭氏等世家与十常侍勾结,贪污军需款项、制造劣质兵器的证据,事实确凿,令人震惊。 “此事重大!”何进拍案而起,“若属实,十常侍罪不容恕!但现在张让已先发制人,陛下已有成见。我需时间周旋。” 袁绍沉声道:“还望大将军秉公持正。显甫此举,实为国为民,不容诬陷。” “我自会据实禀奏。”何进许诺,“暂请袁公子忍耐一二。待我寻得适当时机,必为他洗刷冤屈。” 与此同时,乐陵县衙。 “主公,不好了!”典韦大步闯入,“邺城传来消息,朝廷已下令暂停主公处理军需事务的权力,并派司隶校尉前来调查!” 袁尚放下手中竹简,神色不变:“意料之中。” “还有更糟的。”典韦继续道,“冀州世家联合起来,城中粮价飞涨,百姓开始恐慌。” 这才是真正的打击。袁尚微微皱眉:世家切断物资供应,企图以经济手段逼他就范。 “传令下去,开启府库存粮,以平价供应百姓。”袁尚果断下令,“同时,派人星夜赶往幽州,请荀攸火速调集物资驰援。” 典韦领命而去。袁尚独自站在窗前,冷静分析局势。十常侍来势汹汹,背后必有重大利益。他需找到更加确凿的证据,才能扭转局面。 片刻沉思后,袁尚召集亲信:“召集张允、刘猛,速来议事。” 不久,几位心腹齐聚厅内。袁尚开门见山:“朝廷已被十常侍蛊惑,指控我越权专断。司隶校尉即将前来调查,诸君可有良策?” 张允拱手道:“使君不如暂避锋芒,先放下查抄世家的念头,待风波过去再图后计。” 袁尚摇头:“若我退让,不仅前功尽弃,更会助长豪强气焰。百姓期盼已久的公道,岂能半途而废?” 刘猛建议:“不如先发制人,将查到的证据尽数公布于众,让百姓知晓真相。世家与宦官勾结盘剥百姓,此乃大罪,民心所向,朝廷也不能不顾。” 袁尚若有所思:“此计可行,但时机尚未成熟。我们手中的证据虽多,但最关键的部分尚缺。十常侍在军中安插耳目,若证据不足,反而会授人以柄。”他环视众人,“我们需双管齐下。一面应对朝廷调查,一面加紧搜集证据,同时稳住民心。” 商议已定,袁尚开始部署:“张允,你秘密前往邺城,与徐庶会合,共同搜集世家与十常侍勾结的更多证据。刘猛,你负责安抚百姓,确保粮价稳定。典韦,你带一队精锐,护送甄宓等人返回邺城,保证她们安全。” 众人领命而去。袁尚独自留在厅内,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万年公主赠予他的信物,象征着朝廷的支持。现在,他需要利用所有能用的关系,化解这场危机。 “来人。”袁尚唤来亲信,“准备马车,启程回邺城!” 与此同时,邺城崔氏府邸内。 崔赞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手中密函:“见到了吗?朝廷已经出手,袁尚那小子翻不了天了!” 郭伏却面露忧色:“事情没那么简单。袁尚不是易于之辈,况且他已掌握了我们与十常侍的部分证据。若他狗急跳墙,公之于众,我等也难逃其咎。” 崔赞冷笑:“你太高估他了。没了朝廷支持,他拿什么跟我们斗?断其粮草,让他在乐陵寸步难行,不出半月,必然屈服!” 郭伏摇头:“我派人打探过,袁尚在乐陵已开仓放粮,安抚百姓。葛陂、范阳等地的粮商也在暗中支持他。此子心思缜密,恐怕早有准备。” 崔赞脸色变了:“那就彻底击垮他!联合各家,切断他所有后路。同时派人前往洛阳,加紧施压,务必让朝廷罢免他的职务!” 两人正密谋间,管家快步入内,低声汇报:“家主,刚收到消息,袁尚已启程前往邺城!” 崔赞、郭伏面色大变。袁尚此举出乎意料,他不是应该留在乐陵应对朝廷调查吗? “速派人盯紧他的行踪!”崔赞厉声命令,“无论他有何图谋,都不能让他得逞!” 冀州道上,一队车马疾驰而过。马车内,袁尚沉思着接下来的对策。 世家和十常侍联手,已在朝廷布下天罗地网。但棋差一着,满盘皆输。袁尚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既然你们要玩,那就来个大的吧。” 马车驶向邺城,扬起漫天尘土。一场看不见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157章 权法交锋,剑指朝野 第 157 章 权法交锋,剑指朝野 邺城,冀州刺史府。 烛火摇曳,映照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竹简。袁尚手指轻敲桌面,专注阅读着《汉律》与《州郡制度》。徐庶端坐一旁,神情凝重。 “来者不善啊。”袁尚将一卷竹简放下,“十常侍这步棋走得巧妙,借司隶校尉之手,名正言顺地对我施压。” 徐庶沉吟道:“司隶校尉掌管京畿周边及数州监察,权力极大。若他执意找麻烦,我等难以抵挡。” “但也不是没有破绽。”袁尚唇角浮现一丝冷意,指向竹简,“汉律明确规定,刺史监察地方,有权举发豪强恶吏。我查办乐陵三家,并无越权之嫌。” 他起身踱步,思绪如电。“十常侍这招表面上是司隶校尉奉旨查案,实质是要挫我锐气,逼我屈服。若我低头,之前所为便前功尽弃;若强硬抵抗,又恐落下抗旨不遵之名。” 徐庶眼中闪过赞赏:“主公分析入木三分。此乃朝堂角力,比拼的不仅是法理,更是势力与手腕。” “正因如此,我才选择返回邺城应对。”袁尚拿起一封密函,“这是崔家与十常侍的往来密信,内有贿赂证据。司隶校尉若真要秉公办案,我手中底牌足以反击。” 徐庶略显担忧:“但崔郭两家在冀州根基深厚,若贸然翻脸,恐震动整个冀州局势。” “震动又何妨?”袁尚双手撑在案几上,目光如炬,“冀州积弊已久,不破不立。崔郭等家借朝廷军需牟利,坑害边疆将士,此等勾当,岂能容忍?” 徐庶正欲回应,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典韦推门而入,满面急色。 “主公,司隶校尉缪琦已到城外十里,随行五百人马,气势汹汹!” 袁尚面色不改:“在意料之中。典韦,你即刻召集城中卫队,做好迎接准备。” 典韦挺直身躯:“末将已调配三百精兵,就位城门。若那缪琦敢放肆,末将定让他有来无回!” “不可莽撞。”袁尚摇头,“此番交锋,不在武力,而在法理。典韦,你需记住,无论缪琦如何挑衅,都不可擅自动手,明白吗?” 典韦不情愿地点头:“末将遵命。但若他胆敢冒犯主公……” “那自有应对之法。”袁尚打断他,转向徐庶,“元直,请做好接待准备,按规格礼遇,既不卑不亢,也不失礼数。” 徐庶拱手:“属下明白。” 待典韦退下,袁尚从案几抽出一卷竹简,递给徐庶:“此卷记载历代刺史职责与权限,你多加熟读,明日或有用处。” 徐庶接过,快速浏览:“主公早有准备!” “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袁尚闭目片刻,“缪琦此行带了五百人马,远超正常规格,摆明是来施压。我等既不能硬拼,也不能软服,唯有以法理应对,智取胜之。” 徐庶钦佩道:“主公胸有成竹,属下佩服。” 袁尚笑了笑:“时候不早,你先去休息吧。明日恐有一场硬仗要打。” 徐庶告退,袁尚独立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朝堂争斗如棋局,他虽年轻,却已卷入其中。 “既入局,便当全力以赴。”他低声自语,转身回到案几前,继续研读竹简,直至夜深。 次日晌午,邺城东门。 鼓声隆隆,旌旗招展。司隶校尉缪琦率五百甲士浩浩荡荡而来,气势逼人。缪琦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面带傲色,骑在高头大马上,腰悬玉印,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袁尚率众官员立于城门外迎接,神情平静,仪态从容。 “下官冀州刺史袁尚,恭迎司隶校尉大人。”袁尚拱手施礼,进退有度。 缪琦目光傲慢扫过袁尚,缓缓下马:“袁刺史近来可好?听闻你在乐陵大开杀戒,惊动朝野啊。” 袁尚不卑不亢:“下官奉皇命治理冀州,铲除豪强,安抚黎民,不过分内之事。” 缪琦冷笑:“是否分内,不是你说了算。陛下已下旨,命我查明乐陵案件始末,并暂停你处理军需事务的权力。” “理应如此。”袁尚点头,“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下官已备酒宴,不如先入城小憩?” 缪琦眯起眼:“不必拖延。本官此行任务紧急,即刻前往刺史府查阅案卷。” “大人请。”袁尚侧身让路,脸上波澜不惊。 典韦站在袁尚身后,双拳紧握,胸中怒火难平。这缪琦言语无礼,摆明是来找茬。若非主公叮嘱,他早就动手教训这狂妄之徒。 队伍浩浩荡荡进入邺城,向刺史府行去。街道两旁,百姓纷纷侧目,窃窃私语。缪琦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仿佛凯旋归来的将军。 刺史府大堂内,缪琦高踞主位,不等茶水上来,便开门见山。 “袁刺史,本官且问你,乐陵三家所犯何罪,你竟擅自处决?” 袁尚端坐下首,不急不缓:“乐陵张、王、赵三家勾结前县令李肃,盘剥百姓,强占良田,致使民不聊生。更有甚者,他们与广济商行勾结,以低价售卖铁矿,再由崔家兵器坊制成劣质兵器高价卖予朝廷,坑害边疆将士。罪证确凿,人证物证俱全。” 缪琦拍案:“即便如此,你也无权擅自处决!此乃僭越之举,朝廷自有法度!” 典韦站在一旁,额头青筋暴起。这缪琦分明不问案情真相,只咬定主公越权。他右手按在腰间刀柄,蓄势待发。 袁尚注意到典韦神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冷静。 “大人此言差矣。”袁尚面色沉静,“汉律明文规定,刺史监察地方,';以六条问事';,其中包括监察';强宗豪右田宅逾制、以强凌弱';等不法行为。在执行监察职能过程中,刺史有权对违法地方豪强进行举奏弹劾。情况紧急,为维护地方安宁,先斩后奏亦在职权范围内。” 缪琦一怔,没想到袁尚对律法如此熟稔。他冷哼一声:“袁刺史博闻强记,可敬可佩。但本官此行奉旨前来,你当全力配合,而非与本官争辩法理!” “下官不敢。”袁尚起身,向一旁侍立的官员招手,“徐主簿,请将案卷呈上。” 徐庶将厚厚一摞竹简呈递给缪琦。袁尚从容道:“此乃乐陵案全部卷宗,请大人过目。下官问心无愧,行事光明磊落,自不怕查。” 缪琦翻阅片刻,眉头紧蹙。卷宗详尽记录了乐陵三家种种恶行,证据确凿,丝毫不给人可挑剔之处。 “这些证据可靠吗?”缪琦沉声问。 袁尚淡然一笑:“不仅可靠,且有铁证。广济商行管事郭恒现囚狱中,他已供认不讳。更有崔氏与广济商行往来账册为证。若大人不信,大可亲自讯问。” 缪琦神色阴晴不定。他此行是受十常侍指使,本想借题发挥,给袁尚难堪。没想到袁尚准备充分,步步为营,让他难以下手。 “好,本官明日亲自讯问郭恒。”缪琦放下竹简,“还有一事,朝廷已命你暂停处理军需事务,你可有异议?” 袁尚肃然道:“下官遵旨。不过,下官有一问不解,还望大人指教。” 缪琦挑眉:“何事?” “下官查处乐陵铁矿案,揭露了一条贪污朝廷军需的大案。而今朝廷却命下官停止查处,这是何道理?难道朝廷宁可忍受边疆将士使用劣质兵器,也要护短某些人的利益?” 这番话锋芒毕露,直指问题核心。缪琦面色一沉,正欲发作,典韦突然走前一步,虎目圆睁。 “缪大人,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缪琦皱眉:“你是何人?” “俺乃袁主公的冀州兵曹从事典韦。”典韦挺胸,“俺想问,若刺史大人明知有人制造劣质兵器害人,却不处理,是不是渎职?” 缪琦冷声道:“你一兵曹,懂什么朝廷法度?” 典韦涨红脸,拱手对袁尚道:“主公,让俺把在乐陵搜出的那批次兵器拿来,给缪大人看看!” 袁尚微一沉思,点头答应:“也好,请典从事将那批兵器呈上。” 不多时,典韦带人抬来几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批铁制兵器——刀枪剑戟,但皆有明显瑕疵,有的刀刃崩口,有的枪尖歪曲。 典韦拿起一把长剑,轻轻一折,竟应声断为两截。 “缪大人请看,这就是崔家兵器坊用劣质铁料制作的兵器,交给边关将士使用。俺典韦虽是莽夫,但也清楚,拿这种兵器上战场,就是送死!” 第158章 权贵密谋,黑山暗涌 缪琦盯着断为两截的长剑,面色阴晴不定。大堂内一片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这便是崔家兵器坊出品?”缪琦拿起断剑,仔细端详断口处粗糙的纹理。 “正是。”袁尚起身,从案几抽出一卷竹简,“这是广济商行与崔家兵器坊的往来账册,清楚记载了每批次兵器的原料来源、成本与售价。崔家以三倍价格卖给朝廷,中间差价则与十常侍分成。” 缪琦接过竹简,目光扫过其中数字,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他此行奉张让之命前来施压袁尚,本以为只是常规的权力争斗。但眼前这些证据直指军需贪腐,性质截然不同。 “袁刺史,此事关系重大,容我细细查证。”缪琦放下竹简,语气缓和许多。 袁尚微微颔首:“大人明鉴。下官查处此案,非为一己私利,实为国家军需安全。若边关将士手持这等兵器,何以御敌?” “主公说得对!”典韦拍案而起,“俺典韦虽是粗人,但也明白,这等劣质兵器,拿去打仗就是害人性命!那些做这等勾当的人,比强盗还可恶!” 缪琦陷入沉思。作为司隶校尉,他虽受十常侍指使,但若帮着掩盖军需贪腐,一旦证据泄露,他就成了卖国贼。朝廷可以容忍贪污,但绝不容忍危害军事安全的行为。 “袁刺史,本官需要时间审阅这些证据。”缪琦站起身,“明日再议此事。” 袁尚拱手相送:“大人请便。下官已备好驿馆,供大人休息。” 缪琦离去后,典韦忍不住问道:“主公,这缪琦是十常侍的人,他会秉公办案吗?” 袁尚负手而立,望向窗外:“他别无选择。这些证据若传到洛阳,不仅十常侍难逃其咎,连他也会被牵连。现在证据在我手中,他必须慎重考虑。” 徐庶走近,低声道:“主公,属下刚接到崔府暗探密报,崔家已派人连夜离开邺城,疑似前往黑山军驻地。” 袁尚眉头一皱:“黑山军?” “正是。”徐庶面色凝重,“黑山军首领张燕近来活动频繁,与冀州世家多有往来。” 袁尚沉吟片刻:“世家已经慌了。他们担心证据传到洛阳,天子震怒,便是玉石俱焚之局。他们这是在赌。赌这证据还扣在冀州,赌缪琦这枚棋子,尚有可为。” “主公是说,世家要联合黑山军对付我们?”典韦握紧拳头。 袁尚点头:“很可能。黑山军名义上是黄巾余孽,若冀州发生叛乱,世家可推责于他们,自己则全身而退。” 徐庶忧心忡忡:“若真如此,我们处境危险。黑山军人数众多,战力不俗。” “传我命令。”袁尚目光如电,“一、加强邺城防务,日夜巡逻;二、派人监视继续崔郭两家动向;三、准备一支精锐骑兵,随时出击;四、将乐陵案证据复制多份,分别藏好。” “主公英明!”典韦抱拳领命。 “元直。”袁尚转向徐庶,“你去见缪琦,告诉他黑山军可能袭城的消息,试探他态度。” 徐庶领命而去。袁尚独自站在窗前,思绪万千。世家与十常侍勾结已久,利益盘根错节。他触动了这条利益链,必然引来反扑。但他没想到,对方会铤而走险到联合黑山军这一步。 “来人,备马。”袁尚突然转身,“我要亲自巡视城防。” --- 崔家别院,灯火通明。 崔赞端坐上首,面色阴沉。郭伏坐在一旁,不停擦拭额头汗水。厅内还有数名世家代表,个个神情凝重。 “诸位,事态紧急。”崔赞沉声道,“袁尚手中证据若传到洛阳,我等皆难逃一死。” 郭伏接话:“缪琦已被袁尚说动,恐怕靠不住了。我们必须自救。” “但如何自救?”一位世家代表问道,“袁尚兵权在握,我等世家虽有家兵,但数量有限,难以对抗。” 崔赞冷笑:“所以我已联系黑山军首领张燕。只要给足钱粮,他愿意率军攻打邺城。” “黑山军?”众人惊讶,“他们不是黄巾余孽吗?若引他们入城,岂非引狼入室?” “无妨。”崔赞胸有成竹,“张燕只需攻城,制造混乱。我们趁乱除掉袁尚,销毁证据,然后再联合缪琦平定';叛乱';。事后可将责任全推给黑山军,称他们勾结袁尚图谋不轨。” 郭伏皱眉:“此计太过冒险。若事败,我等罪加一等。” “已别无选择。”崔赞拍案而起,“袁尚不除,我等难安。诸位,事已至此,唯有破釜沉舟!” 众人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同意。 “好。”崔赞满意地环视众人,“我已密信传达张燕,按时辰计,他的人马此刻应已潜伏在城外三十里处,只待信号。明晚亥时,北门会准时为他们洞开。届时,诸位便各率家兵,依计行事。” --- 黑山军大寨,帐内灯火摇曳。 张燕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一脸络腮胡子,正与几名心腹商议。 “大哥,崔家送来的金银已验明,足足万两。”一名心腹汇报。 一名亲信嘿嘿一笑,搓着手道:“更让弟兄们心动的是崔家的后话,只要事成,往后每月都有大批粮草送入山中,足够咱们嚼用。” 张燕抚摸胡须:“崔家出手阔绰,看来此事对他们极为重要。” “大哥,我等本是黄巾义军,为何要助纣为虐,帮这些豪强对付袁尚?”另一名心腹不解,“听闻袁尚在冀州减轻赋税,体恤百姓,颇得民心。” 张燕冷哼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崔家给钱,我们办事,仅此而已。再者,袁尚再好,也是朝廷命官。我等黄巾余部,与朝廷本就势不两立。” “大哥英明。”众人附和。 张燕起身,走到地图前:“明晚亥时,我率一万精锐,从北门入城。崔家已安排内应接应。入城后,直取刺史府,擒杀袁尚。记住,此行主要目标是袁尚和他手中证据,不得滥杀无辜,以免引起民变。” 众人领命而去,张燕独自站在帐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本是黄巾军中一员,追随张角起义,为的是推翻暴政,建立太平世界。如今沦为世家豪强的打手,不免有些自嘲。 “罢了,乱世求生,顾不得那么多。”张燕自语道,“袁尚,得罪了。” --- 邺城刺史府,书房内。 袁尚与徐庶对坐,烛火摇曳,映照两人凝重的面容。 “元直,缪琦如何说?”袁尚问道。 徐庶摇头:“他态度暧昧,既不明确支持我们,也不公开反对。但从他眼神来看,他已动摇,只是碍于张让,不敢明确表态。” 袁尚轻叹:“意料之中。缪琦虽是十常侍的人,但也不愿背上卖国之名。他现在进退两难,正好利用这一点。” “主公打算如何应对黑山军?”徐庶问道。 袁尚起身,走到地图前:“黑山军虽众,但多为乌合之众,战力有限。我已命典韦率一千精锐,再领八千部卒,埋伏在城内。一旦黑山军进城,立即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城内世家呢?” “我已派人监视崔郭两家。若他们有异动,立即拿下。”袁尚指向地图上几个关键点,“城内各处要道,我已安排兵力把守。就算黑山军侥幸入城,也难以形成气候。” 徐庶点头赞许:“主公考虑周全。不过,属下担心,若平定叛乱后,世家会否借机在洛阳诬告主公勾结黄巾?” 袁尚冷笑:“正合我意。若他们敢诬告,我便将所有证据呈上朝廷,看他们如何解释与黑山军的勾结。” 徐庶恍然大悟:“主公是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不错。”袁尚眼中闪过锐利光芒,“世家与十常侍狼狈为奸多年,早已忘记朝廷威严。此次若能借机肃清冀州世家势力,不仅能为冀州百姓除害,还能为日后发展打下基础。” 徐庶感叹:“主公远见卓识,属下佩服。” 袁尚摆手:“先不说这些。眼下要做的,是确保邺城安全。你去传我命令,让各部做好准备,明晚恐有一场恶战。” 徐庶刚要离去,典韦匆匆走入:“主公,探子回报,黑山军已在城北三十里处集结,约有一万人马。” 袁尚眼中精光一闪:“来得正好。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另外,派人去请缪琦,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典韦领命而去。袁尚转向徐庶:“元直,你去准备一下,待会与我一同会见缪琦。” 徐庶点头:“主公打算如何说服他?” 袁尚微微一笑:“以实相告。黑山军来袭,世家勾结叛军,这等叛国大罪,就算缪琦再偏袒世家,也不敢公然包庇。他若识相,就会站在我这边;若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庶正欲回应,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士兵跑进来,单膝跪地:“报告主公,北门守将发现可疑人员在城墙附近活动,疑似在勘察地形。” 袁尚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明晚的好戏,要提前开场了。” 第159章 权谋博弈,天子棋局 缪琦的拒绝在袁尚预料之中。 夜色已深,刺史府灯火通明。典韦带着丝怒气,粗声嚷道:“主公,缪琦那厮居然推托说身体不适,不来见您!” 袁尚闻言并未动怒,只是轻轻抚摸桌案上的竹简。“无妨,他不来找我,我去找他。” 徐庶皱眉:“大人,夜已深了,且缪琦乃朝廷命官,贸然前往恐怕不妥。” “正因为夜深,才好说些不便白日言说的话。”袁尚站起身,整理衣衫,“元直,你与我同去。典韦,准备十名精兵,远远护卫即可。” 驿馆内,缪琦正与随从低声交谈,神情焦虑。袁尚到来时,他面色一变,连忙收起案几上的密信。 “司隶大人深夜还未歇息,想必是为朝廷大事操劳?”袁尚站在门前,语调平缓。 缪琦勉强挤出笑容:“刺史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黑山军将袭城,此事可算要事?” 话音刚落,缪琦脸色骤变,手中茶盏重重放下。“此言何来?莫非刺史在危言耸听?” 袁尚从怀中取出一封函件,递向缪琦:“这是我府上暗探传来的消息,内容是崔家与黑山军首领张燕往来的密函。大人请看,他们约定明晚亥时,由城内接应,打开北门,黑山军趁机入城。” 缪琦接过信件,细细查看,面色越发凝重。“这……” “崔家勾结黄巾余孽,意图作乱,此乃谋反大罪。”袁尚在缪琦对面坐下,“大人受命查案,眼下真相大白,当如何处置?” 缪琦额头渗出冷汗,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袁尚:“崔家怎敢如此大胆?这…这简直是找死!” 此时,缪琦心中暗自翻腾,恨不得一头撞墙,这些猪队友真是让人无语。难道他们就不能稍微聪明一点吗? “崔家之所以铤而走险,正因军需案证据在我手中。”袁尚声音低沉,“他们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销毁证据,足见此案之严重。” 驿馆内陷入短暂沉默,只听风吹檐铃,叮当作响。 缪琦终于打破沉默:“刺史打算如何应对黑山军?” “兵力部署已经完成,只等他们来送死。”袁尚语气转冷,“但我更关心大人立场。大人受命而来,本为查办军需案与擅杀豪强之事,眼下又见黑山来袭,不知大人作何打算?” 缪琦眼神闪烁:“我自然秉公办事…” “秉公办事?”袁尚突然前倾身体,声音压低,“大人奉张让之命而来,本是为崔家解围,现在崔家却勾结黄巾叛军,意欲造反,大人若还袖手旁观,莫非想与叛军同罪?”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缪琦的伪装,他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刺史何必咄咄逼人?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袁尚冷笑:“奉命行事?若因大人';奉命行事';,导致黑山军攻陷邺城,数万百姓遭殃,大人认为朝廷会饶恕你吗?张让会替你承担责任吗?” 缪琦如坐针毡,双手不停搓揉衣袖。徐庶适时开口:“缪大人,事已至此,何不与我家大人同心,共御外敌?平息叛乱后,军需案自有朝廷定夺。” “我…我需考虑…” 袁尚打断道:“大人已无考虑时间。来时路上,探子来报,黑山军已在集结,明晚即可抵达城下。大人若再犹豫,战事一起,冀州生灵涂炭,大人难辞其咎!” 缪琦呆坐片刻,忽然双膝跪地:“刺史明鉴!我确实奉张让之命而来,本意只是施压,并非真要包庇贪腐。如今崔家勾结叛军,实属死罪,我必当与刺史同心,共讨叛贼!” 袁尚扶起缪琦:“大人能明辨是非,实乃国之幸事。” “不过…”缪琦犹豫道,“刺史对军需案,可有妥善处置之法?” 袁尚面露思索之色:“军需案牵连甚广,十常侍、崔家乃至更多世家均有参与。若贸然揭露,恐怕朝野震动,不利稳定。” 缪琦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刺史此言极是!眼下当以平定叛乱为先,其他事宜,容后从长计议。” 望着缪琦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袁尚心中暗自冷笑。他并未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只在心底盘算着后续谋略。 军需案证据自然要呈交朝廷,但由何人之手、何时呈交、以何种方式呈交,这背后的玄机又岂是缪琦这等眼界狭窄之人所能理解的?若直接告诉他实情,恐怕转头就会告密。而且此人身为十常侍爪牙,若知晓自己意图借父亲之手与何进联手对付十常侍,岂不是授人以柄? 十常侍与世家勾连盘剥百姓,朝廷却视若无睹。自己作为冀州刺史,若只顾一州安宁,不思大局,终究难成大事。可眼下不是摊牌之时,且看缪琦这枚棋子,能在局中走多远。 他故作诚恳地对缪琦点头微笑,却在心中已经规划好了接下来的每一步棋。军需案关乎冀州民生,也是打击十常侍的重要筹码。只要时机成熟,他定会借父亲与何进之手,一举将这些蛀虫连根拔起。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他岂会真的不问?不过是暂避其锋芒,待羽翼丰满之时,再图大业。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平定叛乱。”袁尚起身,“请大人率所部协助守城,展现朝廷威严,也好向陛下交代。” 缪琦内心盘算良久,终于点头:“我愿率部协助刺史守城,共御外敌。” 袁尚满意地颔首:“事不宜迟,请大人随我回府,共商防御之策。” --- 刺史府大堂内,灯烛如昼。各级将领齐聚一堂,等待袁尚的命令。 袁尚立于高台,指着墙上地图道:“黑山军约有万人,将从北门入城。我军已在城内各处要道设伏,全城兵力约一万二千,足以应对。” 他指向北门区域:“北门重地,我已派典韦率五百精锐把守。城内四大要道,各有两千人马埋伏,一旦黑山军入城,立即合围。” 缪琦看着布防图,连连点头:“刺史布置周密,黑山军必败无疑。” “还有一事。”袁尚转向几位亲信将领,“崔赞、郭伏等世家主事人,必须今晚拿下,以绝内应。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可打草惊蛇。” 众将领齐声应是。缪琦犹豫片刻,问道:“若抓捕世家主事人,恐引发动荡,如何安抚民心?” “无妨。”袁尚胸有成竹,“叛乱平定后,我会公布世家勾结黑山军的罪证,百姓自会明白。且我已准备足够粮食,平息叛乱后立即赈济,安抚民心。” 一名将领报告:“城南粮仓已加强守卫,可支应半月所需。” 袁尚满意地点头:“很好。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开始抓捕崔家、郭家等世家主事人。明日一早,加强城防,准备迎战。” 众将领散去后,徐庶留下,低声问道:“主公,若平定叛乱后,冀州世家势力必然大减,此后冀州治理,有何打算?” 袁尚踱步至窗前,望着夜色中的邺城:“乘此机会,彻底改革冀州政制。世家垄断的产业,收归官府;兼并的良田,全部收归官府用于屯田;盘剥的税收,全部取消。冀州当以民为本,而非以世家为尊。” 徐庶面露忧色:“如此大刀阔斧,恐引起其他州郡世家反弹。” 袁尚眼中闪过精光,“放心,吾自有对策。” 徐庶恍然大悟:“主公是要借此机会,彻底掌控冀州,为将来更大棋局奠基。” 袁尚轻轻点头:“冀州、幽州,乃我立身之本。唯有根基稳固,才能从容应对天下变局。” --- 夜深人静,袁尚独坐书房,挥毫写下一封长信,详述军需案始末及证据。信末,他写道: “家父明鉴:儿不才,偶获此弊案,如大海捞针,竟得真相。此案牵连甚广,非儿所能周全。恳请父亲明断,为国为民,儿感激不尽。然冀州世家勾结黑山军一事,儿子必当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写罢,袁尚将信和证据密封,交给心腹,连夜送往洛阳袁府。 待心腹离去,袁尚走到院中,仰望星空。冀州之乱即将平定,朝堂之争尚未开始。他深知,今夜过后,冀州格局将彻底改变,而朝堂风云也将因这封信而起波澜。 典韦匆匆而来:“主公,崔赞、郭伏等人已被秘密抓获,城内埋伏也已就位。” “很好。”袁尚拍了拍典韦肩膀,“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等待明日大战。” 第160章 瓮中捉鳖,收编黑山 晨光微露,邺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袁尚立于刺史府高台,俯瞰城内街巷。昨夜抓捕行动已经完成,崔赞、郭伏等世家主事人全部落网,消息被严密封锁。城中百姓尚不知晓,依旧在晨雾中开始一天的忙碌。 “传徐庶、典韦前来议事。”袁尚转身走入内室。 不多时,徐庶与典韦联袂而至。 “主公,崔赞等人已被关押妥当,城内各处埋伏也已就位。”徐庶拱手行礼。 典韦则直接道:“主公,末将已在北门布置五百精锐,只等贼人入瓮。” 袁尚展开一幅邺城地图,指向北门区域:“黑山军约万人,若全部放入城内,恐生变故。” “主公是担忧城内混乱?”徐庶问道。 袁尚摇头:“非也。我担忧的是,若黑山军察觉不对,必会拼死反抗。城内百姓恐遭池鱼之殃。” “那就打!”典韦握紧拳头,“末将带人杀出去,直取张燕首级!” 袁尚轻叩桌案:“不可。黑山军虽为叛军,但多为饥民所组成。我意欲收编而非剿灭。” 徐庶眼前一亮:“主公是想…” “瓮中捉鳖。”袁尚指向地图,“北门外设伏兵三千,城内两侧街道架设弓弩。待黑山军主力入城,前后夹击,断其退路。” 典韦挠头:“这不还是要打?” “非也。”袁尚解释,“此乃兵不血刃之计。黑山军入城后,发现四面受敌,腹背受击,必然军心动摇。届时我出面招降,许以优厚条件,他们投降的可能性极大。” 徐庶思索片刻:“主公此计甚妙。但若张燕拒不投降,死战到底呢?” 袁尚面色转冷:“那便别无选择,只能剿灭。不过我相信,张燕非愚人,当会识时务。” “主公,末将有一疑问。”典韦直言,“若收编黑山军,他们可靠吗?” 袁尚微笑:“典韦所虑极是。黑山军连家眷约有十万人,若全部收编,确实存在隐患。” “那该如何处置?”徐庶问道。 袁尚踱步至窗前:“收编后,打散编入各部,不留整建制。同时承诺同等待遇,一视同仁。让他们真正融入我军,成为自己人。” 徐庶赞叹:“主公远见!此举不仅解决了黑山之患,还能壮大我军实力。” “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袁尚转身,“北门依约开启,但城内各处伏兵务必隐蔽,不可打草惊蛇。” 典韦拍胸保证:“主公放心,末将亲自督阵,定不出差错!” 徐庶补充道:“我已安排人监视城内各处,一旦发现异动,立即报告。” 袁尚点头:“很好。典韦,你率精锐把守北门内侧;徐庶,你负责调度城内伏兵;我则在中军坐镇,随时应变。” 三人商议完毕,各自去准备。袁尚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北城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棋。 黑山军若能收编,冀州兵力将大增;崔家、郭家既已伏诛,冀州世家势力将大减。此二者结合,冀州将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到这里,袁尚嘴角微扬。 ---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邺城北门外,黑山军主力已悄然集结。张燕身着黑衣,骑在马上,远远望着城门。 “大哥,时辰已到,为何城门还未开启?”一名黑山军将领低声问道。 张燕皱眉:“再等等。崔家说亥时一刻开门,现在才亥时初。” 又过了约一刻钟,北门缓缓开启。一名身着崔家服饰的人影在门内招手示意。 张燕挥手:“传令,按计划行事。先锋队五百人,悄然入城,确保安全后,大部队再进。” 先锋队很快消失在城门内。片刻后,一名斥候返回:“大哥,城内安全,崔家人已控制了北门区域。” 张燕点头:“传令,全军入城。记住,直取刺史府,擒杀袁尚!” 黑山军开始鱼贯入城。最初几百人进入时,城内一片寂静,只有零星的火把照亮街道。 当约有三千黑山军入城后,张燕也随大队进入。他骑在马上,警惕地观察四周。街道两侧的房屋黑黢黢的,偶有风吹动窗棂,发出吱呀声响。 “大哥,情况有些不对。”张燕身边的亲信低声道,“街上太安静了,连巡逻的兵丁都没有。” 张燕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传令,放慢速度,警戒四周。” 就在此时,一支火箭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 “不好!有埋伏!”张燕大喊。 话音未落,街道两侧的房屋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弓弩手整齐列阵,箭矢直指街道中的黑山军。 同时,城门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回头望去,只见城门已被关闭,大批冀州军队从两侧杀出,截断了退路。 “中计了!”张燕脸色铁青。 街道中央,一队骑兵缓缓驶来,为首一人身着华服,正是袁尚。 “张燕将军,别来无恙。”袁尚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张燕握紧刀柄:“袁尚!你设下圈套引我入城?” 袁尚摇头:“非我设局,而是崔家请君入瓮。只不过,他们没想到自己也成了瓮中之鳖。” 张燕环顾四周,发现黑山军已被团团围住,退路被断,两侧高处尽是弓弩手,腹背受敌,处境极为不利。 “汝想怎样?”张燕咬牙问道。 袁尚策马上前几步:“张将军,你我无冤无仇。你受崔家之托前来,不过为求财路。如今崔赞、郭伏已伏法,你又何必为死人卖命?” “崔赞被抓了?”张燕一惊。 袁尚点头:“不仅如此,我已掌握崔家与你往来的全部证据。若执意抵抗,我大可将你等定为叛军,诛杀九族。” 张燕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在权衡利弊。 袁尚继续道:“当然,我更希望张将军能识时务。黑山军多为饥民,为求生存而聚。我若剿灭你等,实为不忍。” “你想让我投降?”张燕冷笑,“然后再借机处死我等?” 袁尚摇头:“非也。我欲收编黑山军,编入冀州军中,同等待遇,一视同仁。” 张燕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袁尚语气诚恳,“黑山军勇猛善战,若能为我所用,何乐而不为?我承诺,投降者既往不咎,编入冀州军后,待遇与原冀州军相同。” 张燕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袁尚,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若投降,我等性命尽在你手,何来保障?” 张燕心中盘算着。眼下四面楚歌,黑山军已陷重围,硬拼只会徒增伤亡。但他作为黑山军统帅,若立刻低头,今后如何服众?军中那些桀骜不驯的将领定会私下议论他贪生怕死。 袁尚凝视着张燕,捕捉到对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他心下了然,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 袁尚不急不躁:“张将军若不信,可先派一部分人投降试试。若我言而无信,你大可率余部死战。” 张燕思索良久,终于下令:“传令,先锋队五百人放下武器。” 一名黑山军将领惊讶:“大哥,你真要投降?” 张燕低声道:“先看袁尚如何处置这五百人。若他言而有信,我等投降未尝不可;若他翻脸无情,我们拼死一战,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五百黑山军士兵放下武器,被冀州军队接管。袁尚命人给他们送上热食,并安排住处,丝毫没有为难之意。 见此情景,张燕心中的顾虑稍减。 袁尚再次开口:“张将军,时间紧迫。你若投降,不仅你部下得以保全,太行山上的家眷也可安置。若执意抵抗,恐怕连累无辜。” 张燕咬牙:“若我投降,你如何安置我军?” 袁尚直言:“打散编入各部,不留整建制。但我保证同等待遇,军法面前人人平等。” 张燕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既然如此,我愿投降。但有一条,我要亲眼看着我的兄弟们安置妥当。” 袁尚点头:“此事易办。张将军可随我一同安排。” 就这样,在袁尚的策略下,黑山军主力一万人不战而降。袁尚立即派人前往太行山,安抚黑山军家眷,承诺妥善安置。 --- 三日后,刺史府大堂。 袁尚与张燕对坐,茶香袅袅。 “张将军,太行山上的黑山军家眷已开始陆续迁下山。我已在邺城西郊辟地安置,保证有房有地,不愁吃穿。”袁尚说道。 张燕感激地点头:“袁刺史仁义。我黑山军虽为叛军,但多为饥民所迫。刺史不杀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袁尚摆手:“张将军言重了。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非你等之过。如今你我既为一体,当同心协力,共保冀州安宁。” 张燕犹豫片刻,问道:“刺史打算如何安排我等?” 袁尚直言:“黑山军将分批编入冀州各部,每营不超过百人。军饷、装备与原冀州军相同,升迁也一视同仁。” 张燕点头:“这很公平。不过,我军将士多为山民,不谙军纪,恐有冲突。” 袁尚胸有成竹:“无妨。我会安排老兵带新兵,循序渐进。军法面前人人平等,违者必惩,但也不会苛责。” 张燕释然:“如此甚好。不知刺史打算如何安置我?” 袁尚微笑:“张将军骁勇善战,我欲任命你为军中郎将,协助典韦训练新兵。” 张燕大喜:“多谢刺史信任!末将必当竭力效命!” 冀州军中郎将可统领数千兵马,负责冀州军事布防,战时出征。张燕原本只是黑山军首领,被朝廷四处围剿,遭人嫌弃。 如今袁尚招安他,还任命其为冀州军中郎将。这不仅让张燕摆脱草寇身份,拥有正规地位,他自然欣喜若狂 。 袁尚起身,拍了拍张燕肩膀:“张将军,冀州需要你这样的猛将。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我一心,共创大业!” 张燕起身拜倒:“末将愿追随刺史,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袁尚扶起张燕,心中已有定计。黑山军的收编,不仅解决了一大隐患,还为冀州增添了大量兵力。加上崔家、郭家等世家势力被铲除,冀州已然成为自己的坚固基石。 待张燕离去,徐庶进入大堂。 “主公神机妙算,一举解决黑山之患,实乃大手笔!”徐庶赞叹道。 袁尚摇头:“此乃不得已而为之。黑山军若为外人所用,冀州危矣。如今收编他们,既除隐患,又得人力,一举两得。” 徐庶问道:“主公接下来有何打算?” 袁尚走到地图前,指向冀州各地:“崔家、郭家既除,其产业、田地尽归官府。我意将良田用于屯田,安置流民;工坊则继续生产,但改善工人待遇;商铺归入商会,统一管理。” 徐庶惊叹:“主公此举,等于彻底改变了冀州格局!” 袁尚点头:“非我所愿,实乃形势所迫。冀州若要安宁,必须根除世家把持一切的弊端。” 徐庶忧虑道:“如此大刀阔斧,恐引起其他州郡世家反弹。” 袁尚胸有成竹:“无妨。我自有应对之策。” 徐庶正欲回应,一名亲兵匆匆进入:“主公,洛阳来信!” 袁尚接过信件,仔细阅读,面色逐渐凝重。 “何事?”徐庶问道。 袁尚将信件递给徐庶:“十常侍已得知冀州平定黑山军之事,正在朝中大肆宣扬我擅自用兵、结交叛军之罪。” 徐庶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袁尚冷笑:“无妨。我早料到他们会如此。” 他走到案几前,提笔写下一封回信:“传令下去,整理黑山军投降始末,连同崔家、郭家勾结叛军的证据,一并送往洛阳,交予家父。” 徐庶恍然大悟:“主公是要以攻为守,反将一军!” 袁尚点头:“十常侍若要借此事发难,我便将崔家、郭家勾结叛军的罪证公之于众。到时,谁是忠臣,谁是国贼,自有公论。” 徐庶赞叹:“主公高明!” 袁尚放下笔:“传令典韦,加紧训练此次收编的黑山军。无论朝中风云如何变幻,我冀州当自强不息,方能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