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人生","copyright":"起点中文网》 引子 此小说全靠作者脑洞大开,凭空想象,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主要人物简介: 任多福:任六金的父亲,头脑简单,性格倔强耿直。 李兰:任六金母亲,精明能干,任劳任怨,是任六金的启蒙者。 任商隐:农民出身的企业家,靠自己打拼,成为亿万富豪,是任多福的侄儿。 官清正:任六金的表叔,草根出身的官员。 官连任:官清正的儿子,痴迷于官场,贪财如命,容易被人腐蚀利用。 任意来:心术不正,恶贯满盈的投机者,害人无数,让人恐惧,防不胜防。 贾富贵:任六金的发小,在任六金的帮助下发财,最后见六金落魄,离任六金而去。 金彩:任六金的初恋女友,通情达理,温柔大方,全力支持任六金。 吴广升:任六金战友,成功商人,和任六金志同道合。 李文豪:任六金的战友,十大杰出青年,后从事教育系名人名教。 封鸿儒:任六金的领导,清正廉洁,不拘小节,多次帮助任六金,是任六金的良师益友。 郑三德:任六金的同事,阴险狡诈,善于伪装,无德之人。 任风吹:任六金的侄子,仗义疏财,三起三落,最终靠诚信成功。 正文 70年代,是一个转变的时代。70年代最重要的事,华夏国进入了改革开放新时期。国家和人民的动荡生活结束了,新生活重新开始了,但是那个年代的慎邑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县,城市老旧,道路崎岖,但凡街上有个骑自行车的,都能吸引住路人羡慕的目光,要是雨天,那自行车是千万不能再骑了,到处都是水坑,随时都有摔倒的危险。在县东边有个任老庄,任老庄有户人家叫任多福,三十出头,老实倔强,生性耿直,妻子李兰,端庄秀丽,勤劳能干,夫妻二人有个儿子,生下来才六斤,五行缺金,故取名任六金,六金体弱多病,只因为李兰生下儿子后奶水少,不够吃,任多福又在县城面粉厂工作疏于照顾,工资微薄,只够解决温饱,还有体弱多病的老父亲要赡养,根本没有多余的钱给儿子买奶粉,李兰倒也聪明,就在村子里寻找有娃的妇女,别人喂奶的时候她也把六金递上去,讨好的说,“他婶子来,奶水还涨不涨,让我小子吃两口”,那些妇女都还体面,大都疼爱的把孩子接过去抱着喂奶,边喂边说,“这娃儿以后长大了不得了,都讲吃百家奶的孩子聪明,以后长大有本事了不要认不得我了”,李兰欢喜的合不拢嘴,忙说那是一定要报答的,哪天到城里找到他爹,让他爹好好的请你家里人吃饭,旁边的人听了都羡慕的说,还是你家有福呀,你男人在县里工作,吃公家饭,多好啊,比我们泥腿子享福多了。小六金也不知道大人们说的什么,扑闪扑闪的咋着眼睛,挥舞着小手拼命的吮吸着。 说到任多福,他真是人如其名,确实有点福气,据说其祖上是方圆百里的大地主,家财万贯,田有千倾,到其爷爷辈的时候就家道中落,爷爷就开始卖地谋生,人也乐善好施,不拘小节,方圆左右的人都爱和他交往,地卖的差不多了也就解放了,打土豪分田地竟然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由于人缘好,村委会的干部早年也都受过他的恩惠,就给他划成中农成分,免受了各种迫害,任多福小时候就长的天庭饱满,白白胖胖,在众多穷家孩子中就他和他姐任多英面相出众,根本不像农民的孩子,任多福也有天份,数学成绩极好,读到中学的时候家里确实困难,就辍学了,成年后某军区到县里征兵,任多福积极应征,根红苗正,顺利入伍,在部队里又学习文化,退伍转业后县城粮油厂招工,他又顺利的安置到粮油厂工作,是一名正式工,铁饭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量身定做,那个年代国营厂的正式工人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任老村也就他一个人是正式工,还是个生产粮油的单位,虽然一个月才几十块钱,但不用种地了呀,人不劳累,就整天笑哈哈的,他自己也承认是运气好,他经常笑眯眯的说,“老天待我不薄呀,比我早一年退伍的没有安排工作,比我晚一年退伍的也没有安排工作,就我那一年退伍国家招工,给我安排工作了,还是个粮食单位正式工,乖乖,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呀,哈哈哈! 任多福由于有点文化,数学突出,帐头清,打起算盘哗哗的,很快就在厂里得到重用,让他做了厂里的会计,兼仓库保管员,还在厂里分了房子,在那个年代,国家贫穷,百业待兴,农民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年代,任多福主管着全县的粮油加工,当时还是计划经济,就是凭粮票买粮,没有粮票有钱也买不到粮食,还有一种途径就是搞兑换,顾名思义就是农民交公粮给国家,剩余的麦子可以到粮油厂兑换粮油,那也要求麦子颗粒饱满,保质保量才行,否则不予兑换,每年到午季交公粮的时候,粮农们往粮油厂去的路上就会排起长队,架车子装满麦子从全县各个乡镇聚集,都集中到粮油厂兑换,有的为了赶时间,就在吃过晚饭的时候上路拉车,有三两个家人推着,劳力拉着车,走着歇着劳累一夜,到天亮的时候就到了县城,到粮油厂的时候也就有十来个驾车子在等候了,那个时候也就是任多福最风光的时候,他每天都面对那些穷苦的老农,看着他们衣衫破烂,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为了能换上粮食,笨柮着露出讨好的笑容,满嘴的黄牙有的还少了几颗,真是看了让人心酸酸的,任多福也不刁难,有个差不多都让他们过关,有精明的群众趁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跑到家中送几包香烟或者土特产,任多福就会在饭后第一个给他兑换,所以那个时候任多福家的生活是非常好的,顿顿鱼肉,李兰也就带着孩子从乡下搬到了城里,也过上了衣食丰足的日子,如果这一切的美好持续下去,如果那个年代没有那么多无知贪婪的人,小六金的日子就会简单而快乐,以后的人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辛酸痛苦,这就是人生,有得就有失,祖上直到任多福这一代,都平平安安,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到小六金这一代还能一直平安快乐下去吗?其实不然,世道艰险,人心叵测,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一章 少儿已懂愁滋味 八十年代,华夏国经济复苏,百业待兴,各行各业都出现百花齐放的劲头,社会治安秩序良好,为了维护法纪,震慑犯罪,大街小巷都有警察忙碌的身影。 那一年小六金六岁了,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这一天李兰早早让小六金起了床,说要带他到学校报名,小六金听了可高兴了,他看见别的小朋友背着书包上学堂,他可羡慕了,整天闹着要上学,知道第二天妈妈就带他报名了,激动的抱着书包看了又看,一夜都没有睡好,总想着学校里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事情等着他去玩。 早上匆匆吃过早饭,就牵着妈妈的手背着书包往外走,妈妈疼爱的说,“慢一点,我们到学校要给老师一个好印象,把衣服穿好,把脸擦干净,书包里面的文具都要检查一遍,知道吗”?说完又弯下腰用湿毛巾给六金擦了把脸,紧了紧鞋带,小六金懂事的说,“我一定在学校里得好多好多的红花送给你”,然后又撒娇的朝妈妈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时候妹妹赢赢和蓉蓉也围了过来,两个人拍着手跳着说,“太好了,哥哥上学了,太好了,哥哥上学了”。妈妈说,“你俩在家听话,等你们长大了,也送你们去上学”。 说完就把两个妹妹锁在屋里,带六金报名去了,学校在县城东关龙门桥,厂子里的孩子都送到那个学校去上学,还有厂子周边的孩子,一到上学或放学的时候,路上都是成群结队的小学生,年龄大的带着年龄小的,路上也没有多少车,倒也安全。 走在路上,小六金童声童气的说,“妈妈,其实我早就想上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妈妈问“为什么呀”,“因为爸爸老是和你吵架,我不喜欢你们吵架,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在学校里了,我看不见了我就不会烦了”,六金不开心的说。李兰听了,一愣,她一直把六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心里有好多苦楚无人诉说,而且都是些家务事,难以启齿。情况是自从任多福在厂子里当上主管以后,任多福的姐姐任多英和两个弟弟就三天两头的往家来,每次来都是先哭穷一番,然后就开始索要东西,任多英早已出嫁,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那个农民都考上了农校,由于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就辍学了,他的同学官清正坚持学了下去,后来毕业后有了文凭安排了工作,最后还当上了大官,这都是后话。 由于他家里太穷,就到任多英家当了上门女婿,任多英后来也就没有让他继续上农校,心里亏欠男人,在加上本来她就是大家闺秀出生,从小也没有受过苦,也干不了农活,现在看弟弟任多福家里富裕,就隔三差五的到任多福家要钱要粮,一开始是不好意思开口,任多福见不得姐姐受苦,就主动贴补,还舍得给,慢慢的任多英也就习惯了,后来家里没钱没粮了,就让男人拉个空驾车子来要粮食,任多福就从粮油仓库里给他装满一架车面粉,还给些钱,让他开开心心的回家,任天福又出钱给两个弟弟娶上媳妇,也已经花光了家中的积蓄,每当看见他们来讨要的时候,李兰心中就充满了反感和厌恶,就多次和任多福说不能太照顾他的姐姐和两个弟弟了,我们自己还有一家人呢,可是任多福倔强,他太溺爱他的姐姐弟弟了,恨不得凭他一人之力,都让他姐弟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就在前几天,任多英又来他家哭诉说他男人病了,没有钱看病,任多福就从公款里拿了一百元钱给她,并安慰她不要担心,没有钱了尽管开口,李兰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我们家也没有钱了,这是任多福从公家里拿的,以后还要补回去的,说的任多英脸红红的,也说用了你家很多钱了,等把麦子卖了,有了钱就还你。 任多英走后,任多福就打了李兰,气李兰不应该讲那些话,让姐姐难堪了,李兰的脸都被打肿了,现在想想还火辣辣的疼,当她听了小六金讲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强装笑颜的说,“好的,乖,妈妈以后不会和爸爸吵架了”。 这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群公安干警,一个个穿着洁白的警服,戴着大盖帽,小六金好像看见了最惊喜的事情,他也不听妈妈说的是什么了,大声的跳跃着说“妈妈,妈妈,你看那是什么”,李兰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就说“那是警察,是好人,是我们的保护神”,小六金又问道“那他们有枪吗”,李兰说“有呀,他们就是抓坏人的,什么枪都有”,正说着,又从前方开过来几辆警车从小六金身边呼啸而过,警车滴哇滴哇的想着,小六金从小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兴高采烈的喊着”妈妈,你看,你看”,又问道“妈妈,他们要干什么呀”,李兰说“这是警察在抓坏人”,小六金又问道“为什么要抓坏人呀”,李兰说“因为他们干了坏事,比如偷东西,打架,都是要被抓起来的”,小六金又指着那些执勤的警察问道“警察叔叔厉害吗,坏蛋怕他们吗”,李兰说是的呀,坏蛋见到他们就吓跑了。小六金开心的说“妈妈,妈妈,我长大了要当警察,我要抓坏人,我还要保护你”,妈妈也开心的说“好呀,我们长大了一定要当个好警察”。小六金说“那我就快快长大,我不会让人欺负妈妈和妹妹,我也不会让爸爸打骂你了”,李兰终于忍不住了,心中一暖,抱着六金的头高兴的哭了起来。 报名很顺利,小六金在学校里领取了书本,高高兴兴的牵着妈妈的手,经过路边摆摊的小贩旁边,小六金忽然看见摊位上卖的有儿童穿的警察童装,还有一个小小的警察大盖帽,小六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他拉着妈妈的手说我想要警察衣服,妈妈疼爱的说“好的,妈妈给你买”,李兰就和小贩讨价还价,小贩要十块钱,李兰嫌贵,就还价八块,小贩说最低十块,少了不卖,李兰还想再磨磨价,小六金已经对那身衣服爱不释手了,催着妈妈说“妈妈,买吧,妈妈,买吧”,李兰见六金喜欢,也不磨价了,就买了下来,李兰刚付过钱,六金就急不可耐的把大盖帽戴在了头上,两个小手比做拿枪的姿势,做着动作,嘴里发出“啪”“啪”的打枪声。李兰和小贩都被小六金的童真斗乐了,临走的时候小贩还真送给了六金一把玩具手枪,那天小六金可高兴了,回家的路上都是连蹦带跳的,李兰抓都抓不住。 第二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开学了,小六金很是懂事听话,每天都早早起床,穿上妈妈给买的警察童装,还有一个大盖帽,他把大盖帽的牛皮筋套住自己的下巴,走到哪里都戴着,心爱至及,就连自己最好的同班同学贾富贵都不让摸一下,贾富贵家在粮油厂旁边住,由于和六金同班又同路,他俩就约好每天一块去上学放学,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一次贾富贵家里没有大人,晚上他自己在家害怕,就让六金到他家陪他过夜,六金很乐意,难得有机会和好同学疯一疯,不料当天夜里睡觉的时候被尿憋醒,漆黑黑的找不到灯线,喊贾富贵也喊不醒,就索性把一泡尿全部都撒在了被窝里,第二天天刚亮六金觉得嫌丑就偷溜回了家,等贾富贵的爸妈回家后发现被窝尿湿透了,不由分说的把贾富贵打了一顿,到学校贾富贵问六金咋回事,六金红着脸摇着头说不知道啊!后来贾富贵在请六金到他家过夜的时候,就在六金的被窝里放个夜壶,并开玩笑的说,明天挨不挨打全靠这个夜壶了。 很快到了寒假,六金很是争气,被班级评为了三好学生,那天放寒假的时候是班主任胡老师亲自把六金送回家的,胡老师家住农机一厂,和六金也顺路,她把六金送到家,并把六金的奖状交到李兰手中,欣慰的说,“你家这个小孩一定要好好培养,他很聪明,一点就通,还有就是他的字写的就是钢板刻的,我当这么多年的教师就没有教过这么好的学生”。李兰连说感谢老师教的好,感谢老师教的好,连忙端茶倒水,高兴的用衣襟拭了拭眼角,爸爸任多福在旁边也笑呵呵的,说“这孩子成绩好是随我,这孩子随我,哈哈哈” 这段时间叔叔和姑姑没有往家里来,爸爸和妈妈就没有吵架,六金很是高兴,就嚷着要回老家看爷爷,于是放假了李兰就带着六金回老家去看看,六金的爷爷身体不好,还有好长时间没有看望六金的姥爷了,六金的姥爷和六金的爷爷是村子挨村子,都不远,自从搬到县里住就很少回去了,任家庄还有自己的老宅子,也想去看看。坐上班车,往乡下的路又比以前还要孬,车是一歪一歪的行驶着,一段路整整开了有两个多小时,下车后又走了一段土路,才到了任老庄,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家的老房子门前有人坐在门口晒太阳,看那个懒洋洋的劲头就像是任多金,走近一看,果然是他,他看见李兰后忙起身打招呼,说“嫂子,你来了”,李兰也笑着打招呼说“今天的天气好呀,待多谢你给我家看门呀”,任多金惊讶的说“嫂子,大哥说你们搬到县里住了,他把房子给我了,我大哥没有和你说吗?”,李兰听后一惊道“怎么可能,我们家县里的房子才多大一点,而且那是公家的房子,又不是自己家的,这房子给你住可以,但不能给你”,说完就进院子了,进到院子后当场脸气的煞白,就见院子里养了两头大白猪,猪槽里面放的有剩馍头,还有在堂屋里堆放的还有十多袋白面,李兰见状就说:“你怎么能给猪喂白面馍馍,你咋不怕遭天谴”,任多金脸红红的,说“这是孩子们吃剩下的,还有我哥给了我家这么多面粉,家里又不缺粮食,怕什么”,李兰生气的说:“六零年饿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三爷不就是饿死的吗,你怎么能这么糟蹋粮食呢”,任多金说“我这是喂猪吃了,也不算糟蹋吧”,李兰更加生气了,怒声说“要不是你哥招呼你们,你们也都是饿死的料”,这时候老三任多贵也过来了,说“嫂子,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当初我们兄弟三个就老大读了书,老大去上学当兵都是我和二哥干农活挣工分,还老被任意来一门人欺负,现在老大有能耐了招呼我们是不是应该的,你算是哪棵葱,现在我们任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一番话说的是李兰目瞪口呆,她在这些年为了他兄弟俩的事情没有少打架生气,原来他们要房子要东西都是认为理所应当的,任多福怪不得对他们这么偏向,原来他们都有这个理论,是他们兄弟俩舍却了上学的机会供应老大上学,又让老大去当兵,他们牺牲了这么多,如果换做他俩任何一个人,也可以找个工作,舒舒服服的过一生,他俩不但觉得理所应当,心中更有不满和怨恨呀,他俩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心态严重失衡了呀,李兰想了想这些年家中还是一穷二白,连个电视机都舍不得买,六金每到晚上都要跑到别人家去看霍元甲陈真传,现在他兄弟俩不但拿馍馍喂猪,还想要霸占了自己的老房子,当时心中恼怒,一时竟气的说不出话来,六金的爷爷也过来了,见到这种情况,也劝说道“李兰,算了吧,你家里有工作,每月都有工资,你就让着他们吧”,任多福的远房侄子任商隐听到争吵也过来劝架,任商隐是个有正义感的青年,他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婶子,人家大老远的回家,不做饭给她吃还和她争吵,我觉得你们的这种做法是不对的,现在改革开放了,我过两天就到外边闯荡,你们有本事和我一起去,靠自己的本事挣的钱才安稳”,说完就拉着六金的手,说“走,和你妈妈一块到我家去,我杀鸡给你们吃”. 李兰和六金到任商隐家吃的午饭,边吃边流泪,并对六金说“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学习,任老庄的老房子都让你爸爸送人了,以后你再也不要回来了”。任商隐也只是个大孩子,幼稚的说“我就和他们不一样,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有伟人曾经说过“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过了年我去县里找我多福大叔借点路费,我要去大城市闯荡,不混出头绝不回家”,李兰赞许的表示支持。 多年以后任商隐果然像他讲的一样,经历风吹雨打,不屈不挠,独自在北上广拼搏闯荡,最终有了自己的上市公司,成为了亿万富豪。 第三章 天涯何处不相逢 从任家老庄出来,李兰憋屈了一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眼睛红红的,也不想去娘家了,就带着六金回到了家中,她深深的知道任多福不会帮她讲话,也懒得和他叙说,倒是任多福绕有兴趣的和她攀谈了起来, 他说“你可知道今天是谁来找我换面粉来了”, 李兰没有好气的说“我怎么能知道”。 任多福说“你可知道我有个表哥,他以前和我老家是一个村的,后来随他爷爷逃荒到大官乡了,土地到户的时候他就安家落户在大官乡了,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今天来找我换面粉,我差点没有认出来”。 李兰听了心中一惊,谨慎的说,“哦!那这个人的人品咋样,会不会也和你的两个弟弟一样赖上你”。 ”不会,这个人叫官清正,和我姐夫是农校同学,前几年毕业了分配到了县教育局工作,是个教师”。任多福笑呵呵的说,他感觉李兰老是看不起他的两个弟弟,这下有个在教育局工作的老表,他感到很有面子。李兰很是高兴,说:“那是好事情呀”,她也觉得他们家在县里太孤单了,身边没有亲人,她和任多福吵架都没有人劝说,这下县里有个亲人那真是个好事情呀。 “那你哪天请他到我家做客,我们好见见面认识认识”,李兰高兴的说, “不请他都要来,他在城里孤单着来,他是一定要来的”,任多福肯定的说。 很快到了周末,正如任多福预料一样,官清正带着妻儿到了任多福家,拎着两袋糖果水果,李兰热情的招呼着,客气几次就收下了,并打开给孩子们吃,官清正带来的是大儿子官连运和小儿子官连任,官连运上初中了,比六金大十来岁,官连任比任六金年龄稍长,他们很快玩到了一起,吃着糖果看着李兰杀鸡做菜,嘻嘻哈哈的其乐融融,官清正的老婆也帮着择菜,就剩下任多福和官清正兄弟俩畅谈着童年的回忆,自从官清正少年时期流落到大官乡,由于穷的没有路费,就没有和任多福一门人联系,现在掐指一算都有二十年了,他说他最忘不掉的就是任老庄,所以他给小儿取名官连任,一个是希望他长大了能做官,二个就是对任老庄的留恋,他说到动情处还湿润了眼眶,眼珠子都红红的。 席间,官清正谈吐高雅,举止得体,和任多福一家相谈甚欢,他说相遇即是缘,而且都在县城里有正式工作,相互也有个照料,现在政策好了,都可以吃饱穿暖了,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争取早日提拔重用,有个一官半职就可以在城里站住脚了。任多福听了直点头,说大哥讲的对呀,不过我是工人身份,没有多少学问,不像你是农校毕业生,提拔重用的对象,而且我现在在粮食单位上班,效益好,工资高,比在政府当干部待遇强些,你就不一样了,你要好好的努力奋斗,以后我们家都还要由你掌舵了。官清正也点点头,说我现在正是困难时期,就我一个人拿工资,养活一家人也操心呀!任多福当时就说,“俺大哥,今后我的就是你的,今后俺兄弟俩不分你我,没有吃的了到我这来,我这最不缺的就是粮食”,直说的官清正夫妻二人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吃过饭后,闲坐一会官清正就要告辞,任多福忙从家中搬出一袋富强粉,说“俺大哥,这是才生产出来的面粉,是精粮,你先带回家吃,吃完了还过来拿”。官清正一阵推让,最后欣然接受,带着老婆孩子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这次任多福送给官清正面粉,李兰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她从吃饭中就可以看出来官清正是个有格局有水平的人,说话思路清晰,讲的头头是道,有理想有抱负,一身正气,不愧是读过书的学问人,比两个小叔子的素质强的太多了,想着以后在县城里生活,她再有委屈就可以找到评理的人了。 又到了周末,冬日暖阳,任多福和李兰就到官清正家做客,官清正住的也是公家的房子,两间民房一个院子,房间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官清正也没有找人陪客,两家人带着孩子正好是一桌子坐的满满的,官清正的老婆木侠也是个手脚勤快的人,一会做了一桌丰富的菜肴,又提前包好了饺子,虽然还没有过年,但两家人像过年一样开心,特别是孩子们吃的是一手一嘴的油,木侠把一个鸡腿叨给了六金,小官连任见了也对着他妈妈说,“妈,我也要吃鸡腿”,李兰忙把另一个鸡腿撕给了官连任,忙说“都有,都有”,官清正和任多福看了,都一起哈哈大笑,说:现在他俩争个鸡腿没有事,长大了可不要争名夺利呦”,官连任狡黠的说:“我才不和他争呢,我要和他比学习”,一番话又说的满桌大笑。 酒过三巡,官清正兴致极高,开心的说:“兄弟呀,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几天组织上考察我了,现在行政上缺干部,准备提拔我到重要岗位去配职,我快要当上领导了”。任多福和李兰听后大喜,忙说“那真是太好了,我家终于有亲戚当官了,以后我们在县里就有人了,哈哈哈......”,李兰又低头笑着对六金说“你以后一定要向大伯学习,长大了当个大官”。六金胸脯一挺拍着身上的警察童装,稚气的说“我长大了要当警察,我才不要当大官呢”。 在六金的心里,能穿上威武的公安制服才是最厉害的,警察是除暴安良的,是人民的保护神,是正义的化身,是抓坏蛋的,自从他上次在街道上看见那些警察在街上巡逻,他的幼小的心里就烙下的深深的烙印,对警察这个职业充满了崇拜,他经常在梦中梦见自己成为了一名真正的警察,凭着自己不凡的身手和歹徒扭打在一起,最后把歹徒打的跪地求饶,举起双手,他从腰间拿出一把铮亮的手铐把他拷上,然后把他扭送到公安局,周围的群众都在欢呼,拍手称快。 第四章 鬼迷心窍不思量 自从有了官清正这个亲戚后,李兰的日子就好过多了,李兰和木侠特别能聊到一块去,这么大的县城,也只有她俩可以攀得上亲戚,木侠年长李兰五岁,没有工作,有着农村人特有的憨厚朴实,她俩走动频繁,无话不谈,知心交底,相互慰藉,木侠知道李兰的苦楚后就大大咧咧的说“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做的对,以后任多福还敢对你怎么样就到我家来,有我和你大哥撑着看他能把你怎么样”,所以后来李兰和任多福生闲气的时候,李兰就带着孩子到木侠那过两天,官清正年轻有为,工作突出,被提拔为商业局的局长,待遇提高了,手里有权了,逢年过节也有下属登门拜访,日子也过的红红火火的。 对于任老庄的家务事,李兰过问不了也就不想多问了,她心想反正不会饿着自己和孩子,任多福对他的姐弟补贴家用,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难得糊涂嘛,任多福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着他的亲人,也不想着给家里攒点钱,他就认为他的运气好,有福气,千金散尽还复来,拿着国家的工资,还有自己掌管厂库的钥匙,比起任老庄的乡里乡亲,他的日子过的就是花朵的日子,但是他想,我自己过的好,任老庄的那些村民又有谁知道他过的好呢,有时他是有心的把粮食送给他的两个弟弟,并怂恿的说“一定不要给我丢人,你们要啥我都给你,谁个敢欺负你俩,你俩不要给我丢人,拧成劲的给我上,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出了事都是我的”,任多金兄弟俩如领圣旨,就是有了大哥任多福的这些话,任多金兄弟俩才有恃无恐,根本没有把李兰放在眼里,有事没事的就在庄子里显摆,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庄稼地里长草了都不除草,看得村里的群众心里都难受,羡慕嫉妒恨,但是村民有时候也想从任多金兄弟俩手里讨点粮食,也都巴结着他俩。 村东头有个无赖,名叫任意来,他父亲兄弟五个,仗着自己的门数大,平时横行乡里,没有人敢惹,他在小时候就和任多福打过架,他一直都和任多福这门人不和,看到任多金兄弟俩现在这么风光,特别难受,恨的牙根咬的都是疼的,刚过春节,任意来就找茬和任多金打了一架,两边人都打的头破血流,不分胜负,第二天任多金就头上缠着绷带上县里找到大哥任多福,任多福知道后大怒,立马就气势冲冲的和任多金回到任老庄,到了任老庄就纠集门里人杀向任意来家,任意来也早早做好准备,约好兄弟应战,任多福首当其冲,上去就给任意来当头一棍,任意来当场被打倒,鲜血哗哗的往外冒,“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任意来那方大喊大叫着,都不敢再打了,手忙脚乱的找板车把任意来送往医院,任多福一方大获全胜,兴高采烈的回到任多金屋里,任多福说到“你们都不要怕,人是我打的,打死了我抵命”,又给了任多金二人一些医药费,兴冲冲的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小六金放学回家,大老远的就看见有警车停在家门口,有两个警察把爸爸从屋里带了出来,带上警车,小六金紧忙跑回家,警车已经带着爸爸开走了,只剩下门口几个邻居在指指点点。回到屋里,妈妈李兰脸气的通红,知道任多福回老家为给两个弟弟出气打了任意来,气的胸口都是疼的,狠狠的骂了一句“咋不去死”。 任多福因为故意伤害被拘留十五天,又赔偿任意来医药费两千块,李兰气的再很,也没忘到拘留所给任天福送了两床厚被,又带了棉衣,送过之后就带着三个孩子到官清正家里,官清正听讲了气的只跺脚,直讲任多福是不是疯了,越来越不像话了,等他出来要带他到精神病院去瞧瞧。 小六金这下被吓坏了,他听妈妈说警察叔叔是抓坏人的,这下爸爸被抓走了,难道爸爸是坏人,爸爸怎么是坏人呢,他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坏人,李兰恨恨的说,他就是坏人,没有比他更坏的人了。小六金吓坏了,他还是喜欢爸爸的,虽然他有时打骂妈妈,但是他毕竟是爸爸呀,每天晚上爸爸也抱着他和妹妹,他和妹妹都抢着让他抱,爸爸抱不过来就用两个胳膊抱着妹妹,让六金从后面抱着脖子,在屋里走圈圈,他和妹妹都开心的哇哇叫,现在爸爸被抓走了,妈妈气的哭鼻子,怎么办呀! 夜里,小六金突然从梦中惊醒,哇的大哭起来,李兰慌忙拍哄,觉得小六金额头发烫,拉灯一看,六金小脸蛋通红,嘴里还说着胡话,“爸爸被警察抓走了,爸爸被警察叔叔抓走了,我要爸爸”,李兰吓的慌忙喊醒木侠,官清正也过来了,用手摸摸六金的额头说“高烧,赶紧送医院”,他连忙披上袄子,把六金抱在怀里,让木侠带着钱一块把六金送到医院,李兰要跟去,官清正和木侠说你别去了,你还要照看赢赢和柔柔,赵兰只好留在屋里,一夜提心吊胆,睡意全无。心里想还是有亲人好呀,要是没有官清正和木侠,任多福被抓进去了,孩子半夜三更病了,她带着三个孩子咋办呀!她心里五味杂陈,一半痛恨着任多福鬼迷心窍,一半感激着官清正夫妻二人的热心相助,想着想着,泪流满面。 次日,李兰早早的到了医院,看见木侠眼睛熬的红红的,也是一夜没睡,倒是六金睡的香甜,额头上打着点滴,木侠说“没有大碍,只是孩子吓着了,现在烧也退了,医生说拿几服药就可以回家了”,李兰感激的说“真感谢你呀嫂子,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咋办是好”,木侠说“看你说的,啥叫亲人,这点忙都不帮还有点亲戚味吗?”,一句话讲到了李兰的痛处,李兰说“还有比任多福还亲的兄弟吗,我们只是个表亲,他的两个亲兄弟把我家害惨了”,木侠也生气的说“这两个血泡子,干不出一点好事,自作孽不可活,以后会遭到报应的,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半个月过后,任多福拘留期满回家了,李兰问他可后悔,任多福嘴硬的说“我不后悔,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兄弟,我还要帮他们出气”。 第五章 仗义疏财真性情 在任老庄,任六金最喜欢的就是任商隐了,多年以后,在自己的五星级酒店里,富商任商隐充满感激的对任六金说“我亲弟,你有今天的这个成就,是必然,是因为你从小心肠就好,仗义疏财,想当年我离家闯荡的时候,是你给我的路费,我终生难忘,以后你出现任何困难,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助你”。 时光回转,又回到八十年代,话说任多福的家门侄子任商隐从小就聪明伶俐,吃苦耐劳,个头不高,却心胸宽广,通情达理,他虽然家中清贫,但诚实守信,充满正义感,当他在村里看见任多金兄弟俩靠着大哥任多福给的粮食在村里好吃懒做的时候,他就经常对他的两个叔叔讲不要在人前炫耀,做事一定要低调,要给大叔省一点,不要找麻烦,任多金兄弟俩哪能听的进去,他俩游手好闲惯了,喜欢溜须拍马的人,所以不但不听,反而对任商隐有了看法,认为他是吃不到葡萄讲葡萄酸的人,是个晚辈,竟敢以下犯上教训自己,特别是上一次任商隐帮着李兰数落自己的时候,让他俩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他俩一看见任商隐就觉得讨厌,连理都不理他了。 那年春节过后,刚出了正月,任商隐刚满十七,他看见自己家里穷的老屋都快倒了,自己年迈的父母都是老打老实的人,整天就知道在地里刨呀刨,近来又为了给任商隐说亲事犯了愁,前年刚给老大讨了一房人,帐还没有还清,现在商隐又大了,家里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整天就愁的在自己的庄稼地里坐着,就好像地里会长出金疙瘩一样,任商隐也没有多少文化,小学没有上完就辍学了,父亲整天教他怎么种地,但他经常听到大队里面的广播在喊,“现在改革开放的大潮汹涌而来,国家已经出现了务工短缺,请青年男女踊跃外出务工”,任商隐每天听的心里都痒痒的,与其在家忍饥挨饿穷困潦倒,不如到大城市去打工,说不定可以挣到钱盖上房子呢,可是自己应该往哪里去呢,没有路费怎么办呢,于是他首先想到了任多金,当他讲出想借钱出去打工的时候,任多金两眼一翻,说道我怎么能有钱,家里一点钱都被任意来讹跑了,我没有钱借给你,任商隐知道任多金气自己,也就不向任多金借了,心里就想着到县里找大叔任多福借,以前家里没有钱的时候到县里找大叔,大叔任多福从来没有拒绝过。 任商隐很是喜欢任六金,他每次到大叔家都要和六金好好的玩玩,六金也特别喜欢他,自从上次李兰到任老庄和任多金吵了一架后,任商隐帮着妈妈讲话,还留他和妈妈吃了一顿饭,他更喜欢任商隐了,他觉得任商隐很是大方,家里都穷成那个样子了,还把家里的一只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给他和妈妈吃,他觉得他是和妈妈一心的人,小六金还真有点想念任商隐了。 有一天周末,小六金正在家里写作业,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就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小六金开门一看,正是任商隐,就见任商隐灰头灰脸的一身泥土,背上背了半麻袋红薯,小脸红红的进到屋里,说“大叔大娘,我知道你们喜欢吃红薯,这是才收的红薯,”说完就把麻袋往屋角一放,任多福见到任商隐,一脸的不高兴,他以前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侄子的,但是前段时间他回家打任意来的时候,他听任多金讲任商隐数落过他的不是,还有就是他带头打任意来的时候,任商隐家里都没有去人,他就觉得任商隐家里人不够意思,心里就对他产生了反感,这次任商隐到来,他也就不想好好的搭理他。 “大叔,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出门打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当路费”,任商隐不好意思的说,他认为他出门打工是个正干的事,大叔任天福不会拒绝的,还有上次大娘李兰都夸自己有志气。 “乖乖,家里还真没有钱了来,就是有钱我也不借给你,你知道为啥”,任多福性子直,心里有啥讲啥,他听任商隐说要借钱,就气呼呼的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为啥,俺大叔,我惹你生气了”,任商隐出乎意料之外。 “你能帮我啥忙,上次打架你跑哪里去了,以前我帮你家帮的少吗,我看都瞎帮了”,任多福看任商隐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仗着自己是长辈,就说落任商隐几句,其实他是看任商隐太小,不想让任商隐出门打工。 “俺大叔,我害怕打架,我看见打架的我都发抖,我不敢呀”,任商隐委屈的说。 任多福索性就不理他了,他喜欢能给他助威的人,见任商隐这样说,就出去遛达去了。 这让任商隐很是失望,没有想到大叔这么小心眼,不但没有借钱给他,还把他说落了一通,可是没有路费他就不能出去打工,他的理想和抱负就化为泡影。 任商隐见大叔任多福出门了,就眼睛红红的对李兰讲道:“大娘,没有想到我惹大叔生气了,我还是回家等他消气了才来吧”,说完就开门向外走,他不想在屋里哭泣,他强忍着眼泪憋到门外,然后呜呜的哭出声来。 小六金都在旁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上次在任家庄的时候,商隐哥哥帮着妈妈和二叔吵,在他家吃饭的时候商隐哥哥就和他妈妈讲过,他要学习伟人的什么“孩儿立志出乡关,不混出头誓不还”,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他在旁边听着,就想到商隐哥哥也有愿望呀,就和我的愿望一样,我的愿望是当警察,他的愿望是出门打工。 小六金看见爸爸不借钱给任商隐,妈妈也没有钱借,商隐哥哥伤心的都哭了,他心里很难受,怎么办呢,突然,他灵光一现,慌忙跑到他的床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红色塑料做的老寿星储蓄罐,有茶碗大小,大大的肚子,里面有过年的时候到大伯官清正家拜年时,官清正给的压岁钱,官清正喜爱孩子,给了任六金一百元压岁钱,小六金又让妈妈给他买了这个不倒翁老寿星的储蓄罐,把钱装入储蓄罐内放在床下,他都舍不得花,还有平时积攒的钢镚都存在里面,他看见任商隐哭泣着走出门,他就慌忙到床下拿出他的储蓄罐,都来不及和妈妈打招呼,就追了出去。 六金跑出门,见商隐哥哥已走远,急忙在后面喊到“商隐哥,你别慌走”,任商隐停下脚步,看见小六金跑过来,停了下来等他,小六金到他身边,把储蓄罐往他手里一放,说“这是我的压岁钱,有一百多呢,你拿着当路费吧”,任商隐听了立刻转悲为喜,感动的一把把小六金抱了起来,脸上的泪水沾在了六金的脸上,亲了又亲,然后拿着储蓄罐,满怀希望,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忆过当年的往事,富豪任商隐又把任六金带到自己的书房,见偌大书房的书柜上,供奉着一个红色的老寿星,正是任六金当年的那个老寿星储蓄罐,任商隐激动的说“就是这个寿星储蓄罐救活了我,我要把他当成我的传家宝,我要让我的子孙后代都知道这个老寿星的故事”。 第六章 十年河东变河西 改革的春风吹满大地,九十年代的华夏国已经是百花盛开,经济繁荣,那些前几年外出务工的青年男女都挣到钱了,有的还当上了老板,国家企业机构改革,鼓励私人建厂办厂,很快,那些国营大厂都被私人的小厂击垮,企业工人发不上工资,甚至破产。 机缘巧合,任商隐在上海大都市的一个建筑工地打工,开始只是个小工,无意中被一位老板看中,老板看年小瘦弱的任商隐聪明伶俐,人又诚实可靠,心生怜爱,就有心培养任商隐,把他安排到自己的公司,还出钱让他学习驾驶,当做自己的司机,谈生意,签合同都让任商隐开车陪同,任商隐更加的谨小慎微,心怀感恩,深得老板的信任,老板也逐渐的让任商隐学着做一些小工程,任商隐拼命的学习,有了老板的帮助,进步很快。 任六金也长大了,也开始有了自己的苦恼,家里的房间本来就少,住的拥挤,他到同学家玩的时候,看见同学们的家又大又宽敞,还有自己的卧室,可是自己都十五岁了,都上初中了,还和父母住一个房间,他就向父亲埋怨,任多福没有办法,就把院子南边的厨房从中间隔开,分出一个五平方的小屋,给六金当做卧室,六金很是开心,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但是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提心吊胆,心神不宁,六金和父母在一个房间睡觉的时候,任多福和李兰都面和心不和,但是在小孩的面前不会胡闹,这下六金搬到厨房住了,有点距离了,任多福就把所有的怨气撒向李兰,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吵几句,李兰也不让他,两个人先是争吵,继而出手,每次都是妈妈李兰被暴打一顿告终,有一天深夜,六金没有睡着,就听见父母的对话: “都是你天天哔叽的,天天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这下好了,连房子都买不起了”,任多福恨恨的说。 “你看你自己干的啥事,挣的钱都给你兄弟用了,现在家里用钱,你兄弟可给你”,李兰不让着他,这些年她憋屈的太狠,看着小孩大了,家里买不起大房子,她很心酸。 “那时候厂里可以捞到好处,你到领导那里告我的状,把我的工作换掉了,现在厂子快破产了,连工资都发不上了,你满意了吧”,任多福越讲越气。 “对,让你捞钱,把你自己斗到牢里就不捞了,你挣钱是为了给自己家里攒钱吗,不都送人了吗?”。李兰毫不留情的说。 前几年,李兰看见任多福走火入魔,就怕他出事,大哥官清正也升官当上了县检察院的检察长,官清正背着任多福对李兰说“任多福在厂里以权谋私,有人反映到我这里了,你要让他收手,不然我也保不了他”,李兰听了脊背发凉,就偷偷的到厂长家找到厂长,说任多福的工作风险太大,非要厂长给任多福调换个工作,正好厂里有好多人都眼红任多福的工作岗位,其中也有举报的人,第二天厂里就宣布任多福负责管理安全生产,岗位是个清水衙门,连个芝麻大的好处都没有。 “我让你告状,我让你告状”,任多福的拳头跟雨点一样砸向李兰,李兰强忍着不吱声,但是被六金听的清清楚楚,六金赶紧跑到父母的房间里,喊到“爸爸,你住手”,任多福看见被六金发现了,就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再做声。 从那以后,六金晚上睡觉就有了阴影,只要听见父母房间里有讲话的声音,他就不放心,无论是下雨还是下雪,他都要在父母的门前偷偷的听一听是不是在吵架,有几次还真被他听到了,赵兰被打的直哎呦,六金就开始憎恨自己的父亲,有几次都想冲上前和爸爸对打,但是他还是不敢,他一看见爸爸生气的表情他就害怕。 久而久之,那个阳光自信的六金就没有了,他在学校里自卑的抬不起头,回到家里觉得家里的空气都是凝固的,没有一点点温暖,本来成绩优异的他,一下子就滑坡到班级倒数,班主任吴老师多次批评他,见他每天都是精神恍惚的,就认为这个学生多少有点毛病,也就不再管教他了。 被放弃的任六金再也学不进去了,他看见别人的家庭都是那么的美满幸福,而自己家里是一穷二白,父母还感情不和,觉得活得一点劲都没有。有时候他看见父亲打骂妈妈,他就冲上去帮着妈妈和爸爸对打,但是一下子就被爸爸推倒在一边,根本不是老爸的对手,任六金想到如果自己是个武林高手该多好呀,像霍元甲陈真一样,那样他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有一次,任六金在校园的操场上捡到了一本书,书名叫《天龙八部》,这是本什么书,是不是学习用的,六金心想,书名起的怪好听来。六金就随手翻看了起来,“咦,这书写的这么离奇”,六金一下子就被书中的情节吸引住了,真是一本奇书,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书,书中的段誉太傻了,钟离这个小姑娘太顽皮了,无量山掌门人的功夫太厉害了,哇,又出来一个神农帮更厉害,都把无量山的人全部打败了,灵鹫宫,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绝世高人练功的地方,六金越看越过瘾,完全沉浸在书里的故事中去,放学了,走在路上边走边看,回到家里吃饭也在看,晚上睡觉拿着电筒在被窝里看,多厚的一本书,让任六金一夜看完了,第二天,六金根本就无心上学了,就到新华书店去买天龙八部的第二部,恰好在新华书店门口,有个租书摊,押金十元,一天五毛,各种各样的武侠小说都有,任六金就租了天龙八部的第二部,着了魔,上了瘾,完全沉浸他的武侠世界里去了。 这里面的功夫太神奇了,我也要练绝世武功,从此之后,任六金除了看天龙八部武侠小说,就是苦练功夫,他幻想自己有一天也可以练成绝世武功,每天早晨上早学的时候,他在上学的路上狂奔,就当是练习轻功,然后在操场上做俯卧撑,在单杠上练卷腹,晚上睡觉前还是练俯卧撑,练仰卧起坐,还买了一本练气功书法的书练习吐纳,有一次任多福半夜打麻将回来,看见任六金的屋里有亮光,就开门一看,就看见任六金双腿盘坐在床上,双手莲花指放在膝盖上,双目微闭,下颚微张,像和尚坐禅一样,他不明所以,认为任六金在胡闹,就上前一下把六金推倒,催促六金睡觉,六金假装应付,等爸爸回屋后就又开始练了起来,就这样,任六金还真的把自己的身体练的棒棒的,一身的肌肉,身手敏捷,极像是一位武林高手。 第七章 牛刀小试惹祸端 任六金对武侠小说越来越痴迷,身体也练的越来越棒,他经常在学校操场上练功夫的时候,就结交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的同学,其中贾富贵一直是他的铁粉,贾富贵是他的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他们一直都在一个班级里面,贾富贵的家境也是一般,父亲在县城工作,母亲在农村养猪,和任六金的情况差不多,但是贾富贵的父母很恩爱,这让任六金很是羡慕。 中学操场经常去一些武林爱好者,在放学的时候他们在切磋武艺,有的练腿法,有的练拳法,嘿嘿哈呦,神拳怪腿,虎虎生风,六金和贾富贵就在一旁边学边练,有时他俩还找几个哥们戴上拳套,畅快淋漓的打几场,直打的是拼劲全力,声嘶力竭,打过之后,稍作休息就开始练倒立走,练翻跟头,直引得旁边的同学们拍手叫好,玩够了,痛快了,他们就围坐一圈,谈着理想,吹着牛逼,隔三差五的约到学校门口的大排档开怀畅饮。 有一天傍晚,操场上来了一群现役军人,是看守所的武警战士,都是十七八岁的新兵,他们在借用学校的操场进行训练,他们喊着口号,步调一致的跑向操场,由带队的班长组织热身,然后在操场练起了擒敌拳,先是一步一动,后连贯动作,任六金看的是热血沸腾,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运气呀,能学到军队里面的擒敌拳,那真是太棒了,要知道部队里面的拳术才是最正宗最实用的擒敌技术,稚气未脱的武警战士们在一招招的练着,六金和伙伴们边在旁边比划着,边为武警战士们喝彩着。 在训练中场休息的时候,任六金主动向班长靠近,说:“兵哥哥,你们辛苦了,你们就是课本上写的新时代最可爱的人,我好崇拜你们呀”。 班长也是个大男孩,稚嫩的脸上都是汗水,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说道“你们是学生,要好好学习,想当兵的话也要等毕业以后,当兵就要学会吃苦,你们能吃苦吗”。 六金说“真正的好男儿都是在部队里面练出来的,部队里都是英雄呀,我年龄够了也去当兵去,在哭我都不怕”。 “那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我们训练可苦了”,班长笑着说。 “你们能不能为我们表演一下你们的功夫,让我们开开眼”,六金饶有兴致,见班长和蔼,大胆的提出要求。 “好的,那我们就为你们表演个擒敌技术”,班长被捧得开心的不得了,班长训练有素,但也是年轻小伙,容易相处,平时在军营里闷的久了,现在带着战士出来到操场训练,是应校方的要求,准备对新生进行军训,同时也想在学生们面前展示一下军人的风采。 “抱膝压腹准备”,班长下着口令,有两名战士迅速出列,一前一后都朝一个方向站好。 “开始”,班长说毕,后面那名战士迅速上前,快速弯腰双手扣住前面那名战士的膝盖,两脚前后扒地,右肩用力下沉,扭腰松垮,一个合力,“哈”的一声,那名战士应声而倒,后面那名战士双手迅速下滑,抓住脚脖,趁势一个骑压坐在那人后背上,右臂猛的勾住那人的脖子,左手抓住那人的左手,同时收住左腿将那人的胳膊向后拉在屈腿中,动作交换,左臂勾住脖子,右手抓手后拽收腿,然后双手往那名战士的双肩一拍,那名战士被控制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能动弹,后面的那名战士是一气呵成,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将前面的那名战士制服,动作稳准狠,只看的任六金等人是目不暇接,连声叫好,帅呆了,酷毙了,又帅又酷。 “好”,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的同学,“太棒了”,刹那间爆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一定要去当兵,当武警,任六金看的是热血沸腾,心中暗暗发誓。 初三学期是关键,学校对初三毕业班抓的很紧,不论成绩好坏,老师都管理的很严,特别是班主任吴老师,对六金看的特别紧,他还是想把六金教上路,希望他能考上高中。 任六金还是痴迷于武侠,在课堂上偷看武侠小说被老师发现过几次了,老师批评了他,还把他的书给没收了,任六金想个好办法,他在书店里买个语文书的书皮,表在了武侠小说的书面上,把书面举起来老师就认为手里捧的是语文书,在一次自习课上,教室里乱糟糟的,吴老师走到任六金座位旁边,喊到“大家安静,快中考了,别说话了,你们看任六金多用心,埋头苦学”,六金脸红红的,不敢吱声,这时任六金后座的同学郝建大声抗议,说:“报告老师,任六金他看的是《射雕英雄传》,不是语文书”,只因他向任六金要小说书看,任六金没给,心中不爽,便向老师举报,吴老师听了一愣,一把的任六金的书拿到手中,翻开一看,正是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吴老师脸色一变,气的拿书朝任六金的头上砸了过去,全班哄然大笑,吴老师怒声道“都笑什么笑”,然后命令任六金“把书给我交出来”,任六金乖乖的把武侠小说递给吴老师,吴老师用力的撕着武侠小说,口中自语着“我让你看,我让你看”,任六金心里那个难受呀,还有十块钱的押金呢,这下泡汤了,然后狠狠的看着郝建,说“郝建,你给我等着”。 下午放学,在学校门口,任六金和贾富贵早早的就在学校门口等着郝建,见郝建说说笑笑的和同学朝学校门口走来,他根本就没有把任六金放在眼里,所以他看见任六金和贾富贵在学校门口站着,就跟没有事的样,从任六金身边走过。 “郝建,你给我站住”,任六金吼道。 “干什么,想练练,你够格吗”,郝建扭着头看着他说。 “那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任六金说完就一个箭步飞到郝建面前,一个右直拳直击郝建面部,郝建也是个武术爱好者,他头向右一躲,飞起一脚朝六金踢来,六金一个撤步,躲过一脚,左脚一挑,正好勾住郝建的单腿,身体前倾双手一推,用的正是太极掌法,郝建重心不稳,向后仰倒,任六金乘势接连几个重踢,脚脚踢在郝建的后背,郝建被踢的嗷嗷直叫,才知道功夫和任六金相差甚远,爬起来就跑,任六金打的兴起,岂能让他逃脱,猛提一口真气,施展凌波微步,欺身靠前,双手抱住郝建的双膝,右肩下沉,扭腰送胯,双手回拉,不自觉的将前段时间从武警战士处学到的擒敌技术,一招抱膝压腹运用的淋漓尽致,郝建正拼命逃跑,忽然觉得两腿被拌,上身猛地摔倒在地上,正脸着地,直摔的鼻青脸肿,口鼻鲜血,双手护头,哇哇大叫。 郝建的死党见状,就有二人把任六金前后围住,贾富贵喊到“想群殴吗”,正要上前,任六金叫到“你别上,都交给我”,他不顾地上的郝建,跳出二人圈外,“哈”的一声,摆出格斗姿势,那二人被任六金的气势吓倒,慌忙摆手,转身扶起在地上大叫的郝建,灰溜溜的走了,“噢噢噢”,门口观战的学生们是人山人海,那些被郝建欺负过的学生是欢声喜舞,大快人心。 贾富贵竖起大拇指,满面红光的赞叹道“你刚才那几下太炫了,没有想到你的功夫精进到如此地步”,任六金清喘粗气说“我觉得我身上的真气乱串,还让我打十个八个才过瘾,走,我们喝酒引导一下真气去”。 郝建的胞哥郝野知道后暴跳如雷,决定明天出手教训一下任六金。 第八章 女生也有侠义胆 大清早,郝建就到了学校,他想到昨天被打的窝囊,心中不服,到了班级里看见任六金已经在座位上看书,他心中气不过,就喊到:“任六金,你看你把我的脸打的,你有种在和我打一架”,说着就向任六金走去,但又怕打不过他,就随手拿起一条板凳边走边挥舞着。 任六金见郝建朝自己走来,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班级里的学生都紧张的看着,虽然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但是学生也都来的差不多了,教室内静悄悄的,都可以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大家都为任六金捏了一把汗,认为任六金这下是在劫难逃了。 “住手,你给我住手”,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坐在任六金前面的一位女同学从座位上迅速起身,挡住了郝建的去路,只听她朝郝建大声说道:“这是教室,不是打架的地方,请你立刻回到座位上去,不然我告诉老师去”,郝建被突然发生的情况搞蒙了,只听他厉声的指着金彩说道:“金彩,没有你的事,你给我让开”,金彩胸脯一挺,张开双臂,声音颤抖的说:“你给我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学习,你个学渣”,“你........你说什么”,郝建见平时柔弱的金彩今天竟然这么大胆,竟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这时有同学大喊了一句:“吴老师来了”,郝建吓的赶紧用手指着任六金,说了句“你等着”,然后就悻悻的回到座位上了。 刚才郝建惹事的时候,任六金在金彩后面,看见金彩张开双臂的身体在发抖,直到郝建回到座位,她才如释重负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任六金很感动,在金彩后面说道:“金彩,刚才真谢谢你帮我,你真是好样的”,金彩装作若无其事,手胡乱的在桌洞里掏着文具,掩饰内心的紧张,边掏边说:“大家都是同学,这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是班里的纪律委员”。 放学了,几名同学都和任六金走在放学的路上,边走边聊,相互谈论着自己的梦想,同学李同说他以后想经商,做个大老板,樊文说我要当个文化人,从事文学研究,李茅说我要考取功名,做官,轮到任六金了,任六金就不好意思的苦笑说“我想当一名警察,看来希望很渺茫呀”,王博鼓励他说“不要灰心,你功夫这么好,以后当兵去,在部队里一定有前途”,任六金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在这些同学边走边聊着愿望和梦想的时候,金彩骑着自行车从旁边经过,郝建和哥哥郝野二人突然出现在面前,郝建伸手拦住金彩的自行车,悻悻的说:“上午你挺厉害呀,上午在教室里你为什么骂我学渣,你和任六金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替他出头”,金彩从自行车上下来,说:“你让开,我和任六金什么关系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郝建说:“怪不得我给你写信你都不回我,原来你喜欢任六金”,这时任六金等人已经走到身边,看见郝建在挑衅金彩,任六金感激金彩,他立马挺声而出,指着郝建兄弟二人说道:“你们干什么,是不是想欺负女同学”,郝野上午就想打任六金了,见到任六金和几个同学都在一起,也不敢动手,他慢悠悠的说道:“听讲你的功夫很厉害,今天下午放学后你敢到一中大坝吗,我在那里等你,我俩单挑”,不等任六金说话,就带着郝建走了,刚走几步,又停下说:“你不去你是孬种”。 “好呀”,任六金掷地有声的说,“单挑就单挑”。 “小心有诈”,贾富贵谨慎的说。 “与其让你们这样担心我,不如让我和他单挑”,任六金重重的说,他觉得这样被挑衅下去也不是办法。 “讲的也是,躲不是办法,我们给你助威”,李同等人齐声说。 金彩看着任六金,说:“谢谢你替我解围,但是我奉劝你不要打架”。 任六金笑着说:“看你说的,要不是你为我拦着郝建,郝建也不会找你的麻烦,我要谢你才是呀,但是架还是要打的”。 和同学分路后,任六金独自背着书包往家走,快走到厂家属院门口的时候,看见有几个男生拦着蓉蓉和赢赢不让走,蓉蓉和赢赢在上小学,平时都一起上学放学,他急忙跑了过去,就听见有个男生说:“谁让你报告老师的”,赢赢说:“你不交作业我就要报告老师”,那名男生说:“今天我非要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任六金已经到了跟前,他本来心中就有火,看见有人欺负妹妹,他毫不留情,朝那名男生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赢赢和蓉蓉喊了一声“哥,别打他了”,那名男生屁股被踢了一脚,回头看是任六金,知道不是对手,吓的不敢动弹,任六金指着他们几个说:“欺负女孩子算什么好汉,有种跟我斗”,几个男生都是小学生,见任六金这么勇猛有气势,就求饶的说:“不敢了,不敢了,下次不敢了”,然后就都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家中,赢赢蓉蓉和妈妈说:“刚才哥哥好棒哟,有人欺负我们,他把欺负我们的人都打跑了”,妈妈责怪六金,说:“保护妹妹是对的,但是平时要没有人欺负我们,我们可不能欺负别人呀”,任六金说:“那要是有人非要找我打架怎么办呢”,妈妈说:“能忍者忍,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不能在忍了”。任六金说:“哦,我知道了”,心想:“郝野向我挑战,这就是忍无可忍呀”。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郝野和几个死党已经在学校后坝上等候,任六金和贾富贵等人如期而至,郝野抱拳学着江湖侠客说道“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按规矩,我们单挑,只用拳脚,求饶为止,其余人不准插手”,说完就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转头扭腰,任六金也抱拳回道“悉听尊便”。 第九章 名师大隐隐于市 单挑开始,二人挑选一块平坦空地,郝野双手下垂,围着任六金走了一圈,观察任六金的破绽,任六金以不变应万变,双手成格斗姿势,原地转圈面对郝野,郝野见任六金有模有样,就想速战速决,一个跃身,左手护体,右手变拳由上朝下直击任六金面部,任六金左臂格挡,右拳直击其胸口,郝野空中向左转身,左拳轮直向六金面部扫去,六金一个下潜,躲过攻击,后退两步,站好保持格斗姿势,等待郝野攻击,郝野一招不行,就双拳如流星一样向六金捣去,六金是左格档右格挡,拳拳档开,郝野乘机一个正蹬,六金向左挪移,一个下蹲转体,使出绝招扫堂腿,郝野实战丰富,单脚收起,避过绝招,见六金面向自己,就一个黑虎掏心朝六金胸口打去,六金眼疾手快,右手抓住郝野的右手,回拳时郝野也抓住了六金的左手,二人相互抓手,一时竟打成平手。 这时郝野的手下喊到“老大,攻他下盘”,郝野听言右腿转体侧蹬朝六金的膝盖踹去,六金一个提膝,二人相互拽着对方的手,你一脚他一脚的朝对方踩去就像跳舞一样,但都没能得逞。 这时有个身影欺身上前,抓住他俩的肩膀,说道“都给我住手”,一股强大的劲道将二人拉开。 六金定睛一看,正是班主任吴老师,吴老师四十出头,体态儒雅,平时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份力量,任六金敬畏吴老师,忙说“吴老师,你怎么来了”,吴老师憎声说“学习不行,就和人打架过劲”,然后又朝郝野说“这些都是我的学生,以后不准你们欺负他们”,郝野平时飞扬跋扈惯了,已经打红了眼,哪把吴老师放在眼里,他出言不逊的说“你给我滚开,我和他还没有分出输赢”,吴老师说“你以为你那几下子就可以吓唬到人了吗,我来接你几招试试”,郝野听后不知厉害,竟敢伦掌就朝吴老师脸上呼去,吴老师原地不动,用手嗖的一拍,就把郝野的手打回,郝野又左右开弓,吴老师还是一只手,“啪啪啪”,郝野不但没有打到吴老师,脸上还挨了几下,郝野恼羞成怒,喊到“给我上”,郝野的同伙都一拥而上,朝吴老师打去,吴老师闪躲挪移,出手快如闪电,“啪啪”“哎呦”,一分钟的时间,郝野的几个死党就被打的七零八落,无人敢上,吴老师对着那些混账小痞子怒喝到“都给我滚”,郝野已经被打怕,捂着脸弯着腰说道“好好好,算你狠”,然后就带着他的人屁颠屁颠的跑远了。 “吴老师,你会功夫?”,任六金和贾富贵惊讶的说。 “这算什么,这只是一点皮毛”,吴老师拍着衣袖说。 “那我们怎么都不知道,你太深藏不漏了”,六金等人都被刚才的情景惊呆了。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我还是市里的武术冠军呢”,吴老师实话实说。 “但是我们练武之人,要遵守武德,强生健体,切不可逞凶斗勇,打架斗殴”,吴老师用批评的语气说。吴老师一直对任六金另眼看待,在初一的时候,六金的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但到初二的时候就退步了,他多次批评他,为他着急,但是没有效果,孩子还每天晕晕乎乎的,就像没有睡醒的样,他怕孩子是不是压力大,脑子有问题了,就不敢在施压了,后来打听到六金的家庭情况后,他就替六金惋惜,多好的一个苗子呀,就这样毁了,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就想挽救六金,所以就对六金多加留心,前天批评了六金,下午放学六金又打了郝建,他就怕会发生大事,知道郝野和任六金在学校后坝单挑,他就急忙的跑了过来。 “我知道错了,吴老师,我写检讨”,任六金被吴老师折服,心服口服的说。 吴老师出手之后,任六金就视吴老师为偶像,一改常态,格外听吴老师的话,郝野再也不敢找任六金的麻烦了,任六金答应过吴老师要用心学习,不挑事打架,有时鳖急了,就缠问吴老师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也让吴老师教他几手。吴老师就让他放学后到他家里,教了他一套阴阳八卦掌,说,如果学习上有所进步他就传授他少林拳法,任六金果然信守诺言,拼命的补习功课,认真学习,连心爱的武侠小说也扔到一边了。 吴老师原名吴志刚,自幼酷爱武术,拜得名师,教其练武心法,成年后又自费到峨眉、武当、少林去切磋讨教,功力日益渐长,但因练功走火入魔,每日需打上一架才好,不然心中暴戾之气难泄,体内气血翻滚,难以自持,后少林方丈看其弊端,便让其每日午时诵经,化解戾气,吴志刚觉得好受,就在练武的同时学习修行,后又潜心研究文学,才悟得武术的博大精深和文学的修心养性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便不再争强好胜,身上也有了儒雅之风,学术有成,便在县城一中当上了语文教师,也就是任六金的班主任。 六金有所改变,引起了班级女生金彩的注意,金彩是班花,自从任六金暴打讨厌的郝建,勇斗郝野之后,她的少女之心就起了涟漪,好帅气的大男孩呀,英俊的外表,坚韧不拔的性格,为人正义正直,又会功夫,安全感爆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虽然他的成绩不是太好,但是他好勤奋呀,每天都向老师讨教,学习进步还是很快的,上次班级考试他竟然从五十名进步到了三十名,他怎么这么让人瞩目,他要是我的男朋友多好呀,那样我就可以和他天天在一起学习了,可是他怎么不搭理我呢,班里好多男生都想找理由接近我,我都不想搭理他们,他不理我,难道还要我这个女生主动吗,好难为情呀,怎么办呢?当她看见别的女生在追星,就问她们的偶像是谁,有的说是四大天王,有的说是小虎队,金彩就摇摇头说:“一点都不实际,他们有什么好,我的偶像就和你们不一样”,女生们就问:“那你的偶像是谁呀”,金彩红着脸说:“我的偶像是我们班的同学任六金”。 终于有一天,金彩鼓起勇气,在放学的时候,她走到任六金身边,说“任六金,我送你一样东西”,六金一愣,说“好呀,什么呀”,金彩手心里面握个大大泡泡糖,交到六金手中,含羞的说“给你”,六金接了过来,没有打开就看了看,说“谢谢”,就顺手塞到了口袋里。金彩红着脸走了,没有走两步就又回头看了看六金,好像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又害羞的回头走了。 第十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任六金走在放学的路上,贾富贵在旁边不停的讲着昨晚看的香港电视连续剧《连城诀》的剧情,讲你昨天咋没有看,雪山老祖把狄云带到藏边雪谷了,水笙也让他抱到雪山上去了,落花流水四个大侠也追去了,打的过劲的很,任六金昨晚恶补数学,哪有心情看电视,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大泡泡糖,说“给你个糖吃堵住你的嘴”,贾富贵一见有泡泡糖,就接了过来,说“还是你对我好”,说完就把泡泡糖的糖纸剥开,准备吃糖,看见泡泡糖纸里面赫然写着几个娟秀小字,“今晚七点,南关电影院,不见不散”,糖块外边还包了一张花纸,竟然是一张晚上七点的电影票,贾富贵大跳了起来,“任六金,你搞什么名堂,你要请我看电影你明说,你还跟我玩这一套”,“哈哈,不过你这招也是挺让我惊喜的”,贾富贵美滋滋的,把电影票捋了又捋,生怕揉皱了不能用。 任六金很诧异,忙把糖纸拿了过来,看了又看,心里明白了,明白金彩为什么要送他糖吃,金彩为什么还害羞的红脸了,他心性耿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晚上六点,贾富贵早早的就来到任六金家中,催促任六金快点,“《黄河大侠》这部电影我前几天就想去看了,可就是没有钱买票,这一次你请我看,下个星期我一定请你也看一场”,任六金摇摇头说“我的作业还没有做齐,我不去了,还是你自己去看吧”,贾富贵说“啥,你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有啥意思,作业回来才做吧”,贾富贵催着说,“真的,你去吧,你看过明天跟我讲就行了,我不写齐作业,吴老师又开始骂我了”,任六金知道贾富贵怕吴老师,就用吴老师来压他,贾富贵见他讲的坚决,就说“那好吧,我自己去看”,然后就生怕误了时间,急匆匆的走了。 贾富贵走后,任六金心里很不是滋味,再傻的人也明白这是金彩在请自己看电影呀,他虽然年少,但是对恋爱的事情也略知一二,班里早就有偷偷的谈对象的了,但是他对早恋这件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父亲的单位破产了,家里拮据的很,找女朋友是那些富家子弟才应该干的事情,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上次我的鞋子破了,问爸爸要钱买鞋,老爸竟然自作主张的给他买了一双廉价的老板鞋,42码的,他穿在脚上直甩,说:“老爸,你这是给我买了一条船呀”,老爸说“今年穿着大,明年就合脚了”,老妈在旁边看了哭笑不得,说“你表哥在部队当兵,回头我让他给你寄几双部队里面的黄军鞋”,所以现在任六金一年四季穿的都是部队里的军用黄鞋。 可是这是金彩请自己看电影呀,金彩是班花,想追她的男生都排到学校门口了,哪能数到我呀,但是泡泡糖是真的,电影票是真的,现在贾富贵都顶替自己看电影去了,这不是在骗她吗,如果不去,我应该去和她面对面的讲一下,如果不去,明天怎么去面对她呢。想到这里,任六金匆匆把作业一收,推着自行车就往南关电影院骑去。 到了南关电影院,电影也快开场了,贾富贵早就进去找位置了,电影院门前人来人往,任六金推着自行车放在车棚,远远的看见金彩在电影院门口焦急的等待,她左望望,右望望,任六金又怕她看见自己,躲在车棚后面。 “叮铃铃”,电影开演了,一瞬间电影院门口的人如潮水一样涌入里面,大门口还有几个黄牛票贩子在等待买主,金彩还是在门口等着,任六金的心里砰砰的乱跳,刚才的想法在现实中烟飞云散,“去”,“不去”,任六金的心里有两个自己在挣扎,任六金看见金彩今天格外的漂亮,上身穿着的确良红褂子,下衣穿白色裤子,面容姣好,就像仙女一样,他又看了看自己,破衣服,破裤子,黄球鞋,自惭形秽,这怎么也配不上呀,任六金心想。 金彩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任六金,就又急忙忙的跑进电影院,任六金长舒了一口气,她进去了就让她安心的看电影吧,我还是回去安心的写作业吧,任六金失魂落魄的去推自己的自行车,怅然若失,一时竟摸着自行车呆了,这时候就听见电影院内有人喊“金彩,金彩,别走呀”,竟是金彩从电影院内跑了出来,贾富贵在后面追着喊她,金彩眼红红的,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不顾贾富贵的呼喊,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第二天早上,贾富贵兴高采烈的来到任六金家中,进屋就讲,“你知道昨天看电影我遇见谁了吗”,“遇见谁了”,任六金装迷糊的问道。“是班花金彩呀,她竟然也去看电影了,还竟然坐我旁边,我俩就坐一块”,贾富贵喜滋滋的说,“真是缘分呀”,贾富贵又补了一句。 “那么巧,后来呢”,任六金继续装,要装就要装到底。 “我俩看过电影,就一块去吃的晚饭,最后我又把她送回家”,贾富贵有点上头了,他竟然把梦想讲成了现实。 “哇,那好呀,没有想到这么巧,你要好好的请我哟,要不是我,你哪有这样的机会”。任六金微笑着讲着,自己听自己的声音都是那么的不自然,还故作吃惊的说“你俩真是在一起吃的晚饭,你真送她回家了?”,“那可不,谁骗你谁是小狗”,贾富贵斩钉截铁的说。 在教室里,金彩坐在座位上看着书,任六金就坐在她后面,心里老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害怕金彩突然问他为啥不去,为啥让贾富贵去,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他又想让金彩突然问他,他多想金彩回头给他一个笑脸,可是没有,金彩就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课间碰面了也没有和他讲话,这让任六金很难受,心想“看来我失去了一个梦寐以求的缘分”。 第十一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 昨天的事情让金彩心中羞怒,从电影院急冲冲的跑回家中,回屋就把门反锁,趴在床上呜呜的大哭了起来,她在家是千金小姐,父母都是单位领导,从小就把她宠到手心里,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恨死了任六金,我就是请你看个电影,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你不去就算了,还让那个惹人嫌的贾富贵去,他会怎么看我呀,你到底有没有说我在请你看电影呀,他会不会在全班同学面前取笑我,“呜呜呜”,金彩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悔恨,我怎么这么傻,他任六金有什么好的,成绩也没有我好,穿的破破烂烂的,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屋外,金彩的母亲是位医生,听见金彩在屋里哭泣,不知道咋回事,就开门去看,门也被反锁了,心中焦急,忙拍门喊着“金彩,金彩,你在屋里干什么,你怎么把门锁上了”,金彩擦了把眼泪,说“妈,我没有事,我在听歌”,她慌忙把书桌上的录音机的按键打开,用歌声来掩饰她内心的不安,录音机的歌声在空中飘荡着: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偶尔把你拥入他怀中 谁又在乎你的梦谁说你的心事他会懂谁为你感动 如果女人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 她最好永远天真为她所爱的人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 也真是应景,金彩随手打开的歌曲正是陈淑华的成名曲《问》,歌曲唱的是娓婉动听,凄凄惨惨,金彩听着听着,想到任六金,又“哇”的哭出声来。 来到教室,金彩装作无事,故作坚强,她不敢看全班同学任何人的眼睛,她总感觉背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一上午连座位都没有离开,低头看着书,可是明明上的是语文课,可怎么却把数学书拿出来了。 吴老师声情并茂的讲解着“这是宋代女诗人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诗词意境很婉约思念,现在请大家听我朗读一下”: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是作者李清照和丈夫赵明诚远离之后,寄寓着李清照不忍别离的一腔深情,是一首工巧的别情词作”,吴老师继续讲解着说,“现在这首词比较流行,特别是你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学生,就喜欢拿这首词来煽情”,吴老师继续讲解,台下哄然大笑,都觉得吴老师挺幽默,殊不知金彩已经听的动了情,特别是最后一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让金彩沉浸其中,到了伤心之处,趴在桌上泣不成声,幸好,有同学的笑声掩盖,不至于出丑。 下课了,金彩在座位上坐着,后面就是任六金,她的心砰砰直跳,我要不要去质问他,他怎么还不过来和我解释,他要是来解释了我怎么才能显得秀丽端庄,不失体面,他怎么还不过来,他现在在干什么,任六金的音容面貌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心跳的更加快了。 快上课了,金彩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任六金,任六金的眼睛正在盯着她,四目相对,她立马回头,他还是那么的帅气,怎么他身上啥都是好看的,发型也好看,皱旧的白色衬衣显的他的皮肤那么白皙,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我这是怎么了,昨天才发的誓言,怎么现在又心软了,金彩摇了摇头,要把任六金从脑子里摇出去,可是越摇越清晰,越摇任六金的身影越多。 放学了,金彩第一个离开教室,急匆匆的往外走,贾富贵和任六金走在后面,贾富贵看见金彩的背影,就赶紧拉住任六金的手,说“快点,金彩在前面”,然后他就大声的喊到“金彩,金彩,等着我”,金彩回头看了看,停了下来,她不知道贾富贵和任六金又要耍什么花样,贾富贵到跟前说“下个周末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看电影”,金彩说“就我们两个吗”,贾富贵说“我们三个,我请客,怎么样”,金彩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说道“好啊,不过我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我有没有时间,下个星期才讲吧”,贾富贵没有想到金彩答应的这么爽快,高兴的只拍任六金的肩膀,“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表情是喜笑颜开。 走在放学的路上,贾富贵又开始吹嘘了起来,说“我怎么感觉金彩有点喜欢我,你看出来了没有”,任六金说“有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没有注意到吗,每次我们在路上碰到她的时候,她就一直回头瞅我,把我瞅的都不好意思了”,贾富贵自信的又说,“你都看见了,我请她看电影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学校里还有谁能请动她看电影,不信你请一个试试”,贾富贵越说越高兴,仿佛她明天就能和金彩结婚了一样。 任六金心里是一本清账,他想把那天的事情告诉贾富贵,但是又怕贾富贵取笑他,还有就是金彩是个女孩子,我不能揭她的短呀,不然她会在全班同学面前抬不起头的,贾富贵下个星期请看电影,这是个好机会,到时候我就可以好好的和金彩解释了。 晚上,任六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在想,金彩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家里又穷,成绩又差,还和别人打过架,不过她长得真好看,五官端正,脸白净白净的,身材匀称,不高不矮,明星都没有她漂亮,他一直都在偷偷的喜欢着她,他觉得她的模样像钟灵一样可爱,又像木婉清一样冷艳,到最后还是像王语嫣,可我不是大理皇族段誉呀,她到底是看上我哪一点了呢,她不会只是想和我玩玩吧,会不会有人欺负她,她想找我给她报仇,不好意思和我讲,就先请我看场电影,可能是吧,管它呢,下个周末我们先看场电影才说,大不了在下下个周末的时候,我也请他俩看场电影。 第十二章 一种相思两处愁 贾富贵太兴奋了,回到家里是又唱又跳的,金彩也很高兴,她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太突然了,她以为任六金是不愿意和她相处,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只是太腼腆了,不好意思张嘴而已,他还真有办法,让贾富贵出来当红娘,想着想着就心里就甜甜的。 晚上,她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饭,脑子想的出神,原来是我误会他了,想着这里就不自觉的噗嗤笑出声来,妈妈有点不懂,就问她“你个疯丫头你最近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金彩头一歪,做了一个鬼脸。 上学的时候,任六金就和金彩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他俩在班级里碰面的时候都相互一笑,心情都很舒畅,贾富贵也特别活跃,有事没事的和金彩套着近乎。 很快,到了周五,贾富贵信守诺言,上午就小心翼翼的走到金彩身边,悄悄的问“你放学后有时间吧,你想看什么电影,我到电影院看了,有芙蓉镇和白发魔女两部电影播放”,金彩说“你们看什么我就看什么,我随便你”,贾富贵心中一喜,忙说“这是请你看电影,男孩子都喜欢看打打杀杀的,女孩子就应该看爱情片”,他故意把爱情两个字说的重重的,可以显现出他的真心。 到了电影院,贾富贵买了中间排的三连票,贾富贵让金彩先座,金彩就坐在走道边的位置,贾富贵紧挨着金彩坐在中间,任六金坐在贾富贵旁边,电影还没有开演,金彩就说“他们都在嗑瓜子,我们也买一包吧”,贾富贵忙说“对对对,我请客就要请一条龙的,不能让你们讲我抠门”,说完就起身出去买瓜子去了,金彩见贾富贵走远了,就起身坐在任六金身边的位置,歪头看着任六金,也不说话,任六金心中有数,红着脸说“我那天真的不知道,你听我解释”,金彩还是不说话,继续听他说,“都怪我,那天我没有吃泡泡糖,放学的时候我给了贾富贵吃,他以为是我给他的惊喜”,任六金看金彩不说话,继续拘谨的说,金彩轻呼了一口气,装作生气的说“下次我给你的东西,只准你一个人看,不准给别人”,又加了一句,“连贾富贵都不能知道”,任六金双手作揖,连说“遵命,遵命”,金彩被他的动作搞笑了,捂着嘴说“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同志”,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本来在路上的时候她还很扭捏,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她单独和任六金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是那么的自然,就像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一样,不但不尴尬,还很轻松,心里有种甜蜜的感觉,任六金说“最近有没有人欺负你呀,要是有的话告诉我,我打死他”,任六金还是有谜团,想问个清楚。金彩咯咯的笑了起来,柔声说“除了你欺负我,没有人敢欺负我,不过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你比他们都强”,“我哪里比他们强了,我是个差生”,任六金回答,这时贾富贵拿着瓜子和汽水过来了,听见任六金的对话,帮腔的说,“你是功夫高手呀,谁也不是你的对手呀”。他看见金彩坐在了中间,他也只好坐在最外边,坐在外边也不错,反正也是和金彩坐在一起,贾富贵没有多想,开开心心的看着电影。 《芙蓉镇》是当红影星刘晓庆和姜文主演的,是根据古华的同名小说改编,讲述的是女主角胡玉英在芙蓉镇靠劳动致富,却在特殊时期饱受迫害,和阶级份子秦书田在共患难的过程中产生真挚爱情,共同迎来幸福时光的故事,影片中情节曲折感人,特别是胡玉英和秦书田的感情纠葛让人荡气回肠,金彩看着看着就被感染哭了,左手抓住任六金的手直抽搐,任六金也是眼泪汪汪的,太感人了,突然想起口袋里有个手帕,见金彩楚楚动人,心中怜爱,就拿出来给金彩擦了擦眼泪,金彩就把手帕拿到手中,边擦边哭。 电影散场了,任六金和贾富贵要送金彩回家,金彩不让,自己回家去了。 金彩回到家中,哼着流行歌曲,金彩的妈妈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金彩毫不隐瞒的说和同学去看电影去了,因为是周末,金彩的妈妈也没有多问。金彩心想“我今天算不算是向任六金表白,我看他对我也是挺好的”,然后就拿出手帕在鼻子上闻了闻。 以后在教室里,金彩就经常关心着任六金。 夏季,天气很热,任六金的房间门口就是下水道,有点潮湿,每到夏季多有蚊虫,任六金的身上经常被蚊虫叮咬,久而久之身上就有红点,奇痒难耐,有天上课,金彩发现任六金的脖子和脸上有很多红点,就关心的问,“你这是被蚊子咬的吗,怎么这么多红疙瘩”,“我都有蚊帐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你可能得湿疹了,是室内潮湿引起的,要找医生去看看”,金彩的母亲是皮肤科医生,她对医学常识略懂。“哦,怪不得这么痒”,我放学去医院看看去。 放学了,金彩等着任六金,说“我妈妈就是医生,我让她给你瞧看,不要钱的”,“真的吗,那我让阿姨去看看,但是钱还是要给的”,任六金身上奇痒,挠着脖子说。金彩也不和他多说,就带他一块到车棚取了自行车,说“你是男的,你带我吧,直接到县医院”,任六金骑上自行车,金彩坐在后边,双手搂住任六金的腰部,向县医院骑去,贾富贵也要去,被金彩拒绝。 在县医院皮肤科,金彩的妈妈值班,通过金彩的介绍,她看了看任六金,很快就把药开好了,任六金要给钱,被金彩捂住腰包。看着金彩和任六金并肩走远,金彩的妈妈提高了警惕。 快中考了,学习越来越紧张,金彩要和任六金一起参加补课班,任六金欣然应许,于是每天晚上都是贾富贵、金彩和任六金一路去补课,三人一人一辆自行车,补课结束后任六金和贾富贵一块把金彩送回家,三个纯情的少年都保持着纯真的友谊,友情和爱情交叉着,懵懵懂懂的,说也说不清楚。 有一天,正在上课,吴老师阴沉着脸喊着任六金,让任六金到办公室,说有人找。 任六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吴老师生气了,到了办公室,就看见金彩的妈妈坐在里面,任六金认得清楚,就主动喊了声“阿姨,是你找我”,金彩的妈妈严厉的说“你以后不要在和金彩来往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学习任务这么重,金彩是个女孩子,整天和你们在一起成何体统”,任六金被吵的有点胆怯,说“阿姨,我们都是在一起学习呀”,“什么在一起学习,你们偷偷的看了几次电影,你说”,金彩的妈妈已经把他们的行踪调查的清清楚楚。“你是不是想耽误金彩的前途”,金彩的妈妈毫不留情的说。 不错,自从金彩和他及贾富贵看过《芙蓉镇》后,一到周末就不约而同的想到看电影,第三次是任六金回请的,之后都是金彩请的,这都让任六金和贾富贵很不好意思。 上次金彩带着任六金去看湿疹,她从金彩的眼神里看到异样,她见金彩无微不至的关心着任六金,就像一对小情侣一样,就连最后坐在自行车上都搂着男孩的腰,脸贴腰贴的紧紧的,结合前段时间金彩的不正常表现,金彩的妈妈觉得事情不妙,真的要好好的调查一番。 吴老师厉声说“写个保证书,以后不要和金彩讲一句话,也不要和她一起去玩,这是对你们负责”,任六金听话,含着眼泪被迫写下了保证书,眼珠子红红的回到教室,走到金彩身边的时候,金彩用手拉了他一下衣袖问“什么事”,任六金哽声说没有事。 傍晚回到家里,任六金浑身无劲,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心里焦虑,金彩的妈妈不让他和金彩来往,是对的呀,金彩家条件好的很,我家里不能和她家比的,虽然我们只是像好朋友一样相处,但是我已经明白金彩对我的情愫,金彩处处关心着我,经常给我买些书本,我要是不要,就惹她生气了,生气的模样是那么的娇嗔,那么的婀娜多姿,他觉得他很依恋着她,每天上课看着她的背影都很享受,他也感觉到金彩的眼里除了自己也就没有别人了,但是金彩的妈妈和吴老师都这样说了,我还是要听家长和吴老师的,我不能影响到她,等我以后有了工作,才和她好好的谈恋爱吧,想到这里,任六金暗下决心,决定明天就和金彩讲清楚,不去补课了。 夜里,任六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恨命运的不公,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家财万贯,荣华富贵,可是他呢,家里穷困潦倒,父母都靠微薄的工资过生活,还每天争吵不休,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呀,如果我是富家子弟,我一定不会放弃金彩,她太优秀了,我怎么舍得呀,但是我不能拖累她呀,她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她,我一定要努力,我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靠自己的拼搏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想着想着,泪水打湿了枕头。 第十三章 为情所困分南北 上学的路上,贾富贵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任六金昨天上课的时候吴老师把他喊到办公室干什么,见任六金阴沉着脸,就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事情,任六金也不说话,还有点想哭的感觉,贾富贵吓的也不敢问了,到了教室,金彩已经来到,看样子她还不知道昨天她妈妈来过,见到任六金就用手指头勾着喊他,娇滴滴的说“昨天我妈妈给我买了英语磁带,给你几盘听,对你听力有好处”,任六金没有搭理她,也没有接磁带,金彩一愣,以前不是这样的呀,她转身走到任六金的座位上,把磁带往他桌上一放,任六金的同桌黄勇开心的说“纸上得来终觉浅,女友觉知要躬行呀”,说完就起哄的大笑了起来,他早就看出来金彩和任六金的关系不一般,但班里一对对的男女对象都是这样,他也见怪不怪了,任六金突然脸色一变,怒喝道“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挨揍”,黄勇不知道错在哪里,赶紧闭嘴,他还真怕任六金打他,任六金吼过之后见黄勇不敢吱声了,就双手抱着头往座位上一坐,也不理会金彩了,金彩脸色一红,不知道咋回事,忸怩不安的回到了座位上。 放学了,金彩在车棚等着任六金一起去补课,等了好大一气任六金才磨磨唧唧的过来,金彩责备的说“你怎么这么慢,都快迟到了”,任六金说“我今天不去了,你和贾富贵去吧”,又补了一句“我以后也不会去了”,说完,就把头扭了过去,他忍不住想哭,金彩上午就受了他的冷落,现在又见他这个态度,就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任六金说“以后我们不要在一起了”,说完就推着自行车自顾自的骑走了,只留下金彩和贾富贵在风中凌乱。 第二天上午,天空阴霾,刮着小风,温度下降了不少,金彩在教室里也没有和任六金说话,任六金老是躲着她,这让她很困惑,也很憋屈,在课间大休息做广播体操的时候,广播里喊着踢腿运动的时候,金彩习惯性的朝前面的那人屁股上踢去,因为以前前面的那名同学一定是任六金,那个位置是金彩特定为他留的,就是为了在课间操踢腿运动的时候能踢到任六金的屁股,任六金有时反手抓住了她的脚脖子,她为了防摔就前仆到任六金的怀里,用手搂住任六金的脖子,有几次她还趁机狠狠的亲了任六金几口,惹得周边的同学羡慕不已,也多次受到了老师的批评。但是现在前面的那名同学不是任六金了,却换成了另外一名同学。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要问清楚,放学的时候,金彩见任六金在座位上发呆,就先行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推着车子等待着任六金出来,这时乌云密布,夏天的阵雨说来就来,有的同学把书包放在头上,边跑边唱,“哦大雨,就要开始不停的下,我的心,我的心,已经完全的失去主张,带我到没有爱情的地方”............ 任六金也拿着书包跑了出来,大大的雨点开始滴落,跑到金彩旁边的时候连看都不看金彩一眼,自顾跑去,金彩心中憋气,大喊一声“任六金,你给我站住”,雨水已经淋了任六金一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任六金当场站住,连身都没有转,金彩大声的喊着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给我个答案”,任六金大声回答,哭着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配不上你”,雷声轰轰,金彩全身都被雨水淋湿透了,她气的索性把自行车朝任六金甩了过去,自行车靠惯性滑行几米,车头抵到任六金的屁股,“哐啷”一声倒在了地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嫌弃你了吗”,金彩没有想到任六金会这样回答,被气哭了,任六金啥都不顾了,声撕歇底的大叫一声“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太穷了”,说完大哭大喊的,像疯子一样朝雨中跑去。 在那之后,任六金的座位就一直空着,学也不上了,就连贾富贵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贾富贵到任六金家里找任六金,任六金也不在家,任六金的父母说“这野孩子,都几天没有回家了”。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晚上,任六金出现在吴老师的家里,吴老师见任六金憔悴了许多,心疼的说“初恋是件小事,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时间是最好的疗药,一切都会过去的”,任六金苦着脸,摇摇头说“我忘不掉她,我不想拖累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开,不见面”,任六金苦思冥想了几天之后,心智成熟了不少,“所以我申请退学,我特意来和你讲一下,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这样决定了”,任六金心里最喜爱的两个人,一个是金彩,另外一个就是吴老师了,吴老师轻叹一声,冒了一句,“多情自古空余恨啊”,然后就拿出笔纸,匆匆写上几行字,写好之后递给任六金说“我看你的文化课也不行,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你拿着信到金庙职高找王校长,他是我同学,你去学习一门技术去吧,比在社会上瞎混强”,任六金含泪接过信笺,朝吴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吴老师,谢谢您,等我发达了,我一定报答您的恩情”,说完,起身离开。 回到家里,任六金和父母说要转学,说自己成绩太差,还是上职高学门手艺吧,然后把吴老师的推荐信拿了出来,父母看了,也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同意了任六金的想法。 金庙职高位于黄岐镇的偏僻地带,去上学的大都是成绩不好的学生,为了今后的谋生,在职高可以学习一门手艺,为了方便,学生大都在学校里吃住,任六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搬到了学校,学校里的课程专业很多,任六金见有养花插花的课程,就想养花是修心养性的,每天修修剪剪的,正好可以让他忘记痛苦。 任六金在学习花卉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练习武术,每天早上起床跑步,晚上练功,在学校内上学的也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们见任六金这么勤奋,也都成了他的追随者,每天都自发的跟任六金在练习,王校长大喜,称这么多年校风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这都归功于任六金,更归功于吴老师,他还亲自到同学吴老师家里感谢吴老师,感谢他介绍一个出色的好学生。 第十四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 任六金的消失,金彩吓坏了,她每天都在审问自己,任六金为什么不理她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自己出手阔绰伤他自尊了,还是有时自己蛮横得罪他了,太突然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她拿出任六金的手帕,呆呆的出了神。 中考很快结束了,金彩已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市里的第一高中,贾富贵名落孙三,连高中都没有考上,贾富贵对金彩说“恭喜你考上了好学校,感谢你为我和任六金做的一切,我知道你喜欢任六金,现在我也不上了,我为你把任六金给抓出来,他必须当面为你表示祝贺”。金彩坦然的笑了笑,说“谁喜欢他了,他走都不打声招呼,来了我也不理他”,又问贾富贵,“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贾富贵说“我想到上海打工,现在我们老家的人都这样,不满十八就出门了”,金彩点头说“人各有志,祝你好运,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在新庙职高,任六金仰面躺在床上,双手抱头,前几天学校又来了几名中考落榜的学生,不知道金彩和贾富贵,还有其他同学都考的如何,好想去看看他们,但是她不敢看望金彩,连打听都不敢打听。 想到这里,勾起了他对金彩的思念,于是他翻身起来,拿出纸笔,写道: 金彩你好: 我是六金,我现在过的很好,本来我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情况,你一定考的很好吧,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告而别不是君子所为,但是我是祝福你的,我希望你能考个好大学,以后有个好前程,我的离开,就是怕我们玩物尚志,荒废学习,虽然我们并不是像大人想的那样贪玩,但是也不是太好,我们都还小,好多事情都不懂,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也是有理想和抱负的热血男儿,等多年以后,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我们会见面的,如若不见,那就是我还没有成功。祝你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你的好友任六金 1992年9月19日 任六金写好后,就把信用信封封好,走向镇里的邮局,到了邮局,心里想到怎么寄给金彩呢,他想了想就又多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到慎邑县第一中学教师吴志刚收,请转交金彩,学生任六金,写齐,任六金看了看,又在信封背面写上:祝吴老师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很好,谢谢您。全部弄好后,任六金就慎重的把信投入了信箱。 金彩考取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妈妈高兴坏了,拿到通知书后就要带着金彩到吴老师家去谢师,周末,金彩的父母不用上班,就和金彩一块到商店里买了一些礼品,径直往吴老师家去了,吴老师近来也是忙得的不亦乐乎,中考成绩出来了,他带的学生考的最好,特别是金彩,全校第一,他每天都要接待前来谢师的学生家长,屋里的礼品都堆不下了,他有种预感,觉得周末的时候金彩就会来,他盼着金彩来他家,因为任六金的信他收到了,这是任六金出于对他的信任,他觉得有必要把这封信交给金彩,并叮嘱她要以学业为重,不要儿女情长。 金彩一家三口如期而至,金彩的妈妈寒暄几句后就开始谢恩,说“我家的金彩如果不是你严加管教,就差点被两个坏学生带坏了,这都是多亏了你呀”,金彩听后脸色突变,金彩的妈妈没有注意,继续说“听讲那个叫六金的都辍学了,现在想想好可怕,也多亏我发现及时”,金彩越听越不对劲,她本来投入学习已经把任六金忘了,前几天贾富贵提到了任六金,今天妈妈又提到了任六金,而且她听话音总感觉妈妈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吴老师打断了妈妈的话,说“这都是金彩学的刻苦,再好的老师,如果学生不努力也是无用,”又接着说“上次那个叫任六金的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也是个好学生”,金彩妈妈还要说什么,吴老师忙说“我马上还有点事情要办,我就不留你们了”,金彩妈妈见吴老师有点不高兴,不明就里,就和金彩的爸爸起身离开,金彩也随后,走出门后吴老师喊了一声“金彩,你回来,我有话和你说”,金彩慌忙跑了进屋,吴老师把任六金的信拿了出来,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也不知道把信给你对不对,我真怕你乱谈恋爱误了学习,但是我觉得你不会,你是个非常理性和明智的女孩,你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缓了一下继续说“这是任六金寄给你的信,你自己看吧”,说完就把信递给了金彩,金彩接过信,迟疑了一下,问道“任六金为什么辍学,是不是我妈妈逼的”,吴老师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呀”。金彩又追问“那他在哪里?”吴老师说“他在金庙职高上学”。 金彩的屋里,金彩把门反锁上,把任六金的信看了一看,写的多朴实呀,多深厚的情谊呀,为了我委屈了他自己,这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呀,怪不得任六金的态度突然变化,怪不得任六金突然辍学,这又是一次天大的误会,金彩懊恼悔恨,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候金彩的妈妈敲门喊金彩,自从金彩考取了全校第一后,她见到金彩都是小心翼翼的问话,再也舍不得打骂一句了,她又连续敲打几下门,金彩突然把门打开,朝着妈妈怒喊“你害了任六金,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然后就又把门重重一关,趴到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一定要找到他,学校开学了,金彩的妈妈为了安慰金彩,一路上讲着好话,把金彩送到了市一中,办理好入学手续,学生还可以休息一天熟悉学校的情况,金彩就催促妈妈快点回家,这边等妈妈走后,金彩就在学校门口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金庙职高。 任六金在学校放暑假的时候也没有回家,整天就和学校的老师一起打理苗圃,学校也正在忙着开学,那天他戴着草帽正在校园的花园里剪枝,正好看见有辆出租车停放在学校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苗条淑女,急匆匆的付过钱后就往学校里面走来,任六金见模样熟悉,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金彩,他知道一定是吴老师把他的信送到了,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慌忙对身边的同学交代一下,躲在了花丛中。那名同学搞不明白,但也照办,就迎向金彩,在金彩身边和金彩说了几句,金彩失望的又坐车回去了。 第十五章 男儿励志出乡关 任六金的同学主动热情的向金彩打招呼,问道“这位美女同学,你是来办理入学手续的吗”?,金彩着急的说“我不是来入学的,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叫任六金的同学,我是来找他的”,“哦,你找任六金呀,他已经不在我们学校上学了,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可能出去打工去了吧”,“什么,他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金彩好失望,说话也没有了刚才的兴致,“上学期放假就走了”,任六金的同学把谎撒的很圆。 金彩好伤心好伤心,心里想:“好你个任六金,和我玩捉迷藏呀,终有一天我会逮到你,逮到你我非把你打死”,金彩恨恨的说。 见到金彩走远,任六金慢慢的从花丛中爬了起来,那名同学不怀好意的问“你怎么躲着她,你是不是欠下了什么风流债”?任六金说道“这个女人不能惹,我只能去找她,绝不能让她找到我”,说完给了他同学一个苦笑。 天气渐渐的凉了,任六金回家去拿过冬的棉衣,棉衣是表哥从部队寄过来的军用棉衣,纯棉制造,里面只要穿件背心,然后把棉袄往身上一裹,别提多暖和了,妈妈也好久没有见到六金了,疼爱的说“你看你就喜欢穿当兵的衣服,到年底年龄够了,你也去当兵去”,六金半开玩笑的说“我也不想穿呀,可是没有钱买新衣服呀”,妈妈笑了笑,说“你马上就成年了,就可以挣钱了呀,到时候挣到大钱就可以想买啥就买啥了,你看看你商隐哥,现在都是大老板了”,任六金听了,身上的热血猛的沸腾,说“听讲商隐哥现在都有五百万了,好有本事呀,我要向他学习”。 说道任商隐,这些年靠着自己的诚信和聪明才智,在北上广大城市拼命的发展,从一个小小的民工干起,不怕苦累,任劳任怨,干什么事情都认真负责,事无巨细,他的优秀表现被老板看中,老板是个洞察能力很强的人,他不但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强,他平时还喜欢观察人性,研究人,多好的人多坏的人,有没有格局,是不是庸才,他三句两句话就看出来了,他特别喜欢看人的眼睛,他如果看见双目清澈灵动的眼睛,他再忙都要和这双眼睛的主人聊上几句,他说眼睛就是人心灵的窗户,双目纯洁灵动,这人必定是个好人,如果是贼眉鼠眼的人,他的眼睛都不敢正视你,长这双眼睛的人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小偷小摸,有一次他到工地上视察,见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搬砖,不免就多看了两眼,当他看见这个孩子清澈如水的眼睛的时候,他的心甭提多高兴了,这就是他要寻找的男孩,他信风水,得大师指点如果遇有一双灵动眼睛的男孩你一定要帮助他,他将会是你的福报,于是他就苦苦寻找带有这双眼睛的男孩。 长着这双水灵大眼的孩子正是任商隐,自从小商隐有了路费以后,就坐车来到了大城市,他被大城市的繁华震撼了,多宽广的马路呀,高楼直耸云霄,大街上车水马龙,白人黑人都讲着不同的语言,“我一定要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任商隐暗下决心,他在路边见有人举个牌子,喊着“可有愿意到工地打短工的,一天十块,一天一结”,任商隐就说“我去”,那人把牌子落下问“你才多大,能干的下来吗?一天要搬二千块砖头呢”?,“我、我能,我可以的”,任商隐还真怕失去这份工作,急切的回答。 在工地上搬砖很累很苦,他干了有好几天了,双手已经磨破流血,但是他心想:“果然是大城市,钱真好赚,一天十块,半个月就可以把六金的钱还上了”,有了这个动力,他再苦也不觉得苦了,工头说砖头要搬整块的,烂砖头不能要,他就听工头的,别的搬砖的人都偷奸耍滑,搬几块砖头中间一定要放一块半截砖头,可以减轻点重量,他们还教唆任商隐,让他学“能”一点,但是任商隐认为做人还是要诚实一点的好,拿老板的工钱,就要听老板的话,他就认认真真的搬砖,把砖头抹的齐齐的,累了渴了就喝点自来水,困了就在工地上睡上一觉,突然有一天,工地上过来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很有风度,胳掖下还夹个包,他感觉那个男子一直在身后看着自己,他搬得更认真了,他为什么老是看着我搬砖呢,他就好奇的回头看了那名中年男子,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瞅了几下,那名中年男子就径直走到他身边,问道“小朋友,你多大了”,“我十八了”,其实任商隐才十七岁,他故意把自己讲大一岁,他听讲不满十八算童工,要被撵走,“你家是哪里的”,那人继续问道,“我家是任老庄的”,任商隐还小,竟然脱口而出把他家乡的村庄说出来了,“你现在还小呀,那你以后长大了想干什么呀”,那人问道,任商隐停下了手中的活,挺起胸脯稚气的回答:“我长大了要挣好多好多的钱,我要报答帮助过我的人”,在任商隐的心里,他就知道他要挣钱还给任六金,还要给他多多的钱作为回报。 老板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暖流,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竟然流出了眼泪,与其他心疼小男孩,不如说他被孩子的回答感动了,这孩子知道感恩啊,看着孩子的白棉手套渗出的鲜血,灰头灰脸的面颊上流着蚯蚓般的汗水,不知道几天没有洗的破旧衣服上都是汗渍,但是这些都掩盖不住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太有神了,清澈如水,炯炯有神,就像漆黑的两粒葡萄,干净的没有一点杂质,这不就是我要找的人吗?这个人不就是我的福报吗?老板如获至宝,他果断的把任商隐带出了工地,带他到澡堂里面洗个澡,又给他买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到饭馆里吃了个饱,任商隐在路上忐忑不安,不停的问“老板,你要我干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干”,“老板,我没有钱,我不要你买的东西,你为我花的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老板越听越喜欢,心里想“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帮助他,我一定要好好的培养他,因为他将是我的福报”。老板和蔼的说:“你不要在工地搬砖了,就在我的公司里上班吧,我公司需要你这样的男孩”。 第十六章 一片冰心在玉壶 任商隐的生意越做越大,所学的知识也越来越多,开始他只是和老板学习管理工地,后在老板的鼓励下学着承包建筑,正如大师所言,他果然是老板的福报,老板把任商隐培养出来后他轻松了很多,他公司的生意都转包给任商隐,他让任商隐去打拼,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每年任商隐都会给他创造上千万的利润,当然,任商隐也可以年入百万。任商隐没有忘记任六金,每到年关的时候,他就到任六金家拜访,米面粮油买一大车,百元大钞往信封里一装,多厚一沓,粮油厂院子里的那些老邻居都羡慕极了,跑到任六金家里,想让任多福引荐一下,他们也想到任商隐的公司里打工,任多福笑的眼睛都迷不上了,又开始吹上了,逢人就说“我的名字起的可以吧,有福气,你看我侄子可过劲,是个几百万的大老板”,任商隐不计前嫌,又把任多金和老家人带到身边打工,任多金见到任商隐的成就,自愧不如,逢人便说:“我打小就看任商隐有出息,我要是早听他的,说不定也是上百万的老板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了秋季,天越来越冷,任六金刚把棉衣穿上,在职高内王校长就找他谈心,问任六金,“你可愿意报效国家,为国参军”,任六金不明白啥意思,回答“我当然愿意了,我做梦都想当兵,可是当兵要有关系,听讲当兵还要找人送礼才行”,王校长哈哈大笑,说:“你走运了,既然你想当兵,我就把这个参军的名额给你”,原来国家兵改,提倡在校德智体美劳都优秀的高中生可以优先入伍,任六金刚满十八,符合要求,所以王校长征求六金的意见,他可以为六金办理征兵报名手续。 任六金听明白了后他高兴的一把把王校长抱了起来,用嘴巴朝王校长的络腮胡脸上亲了又亲,这是天赐良机呀,他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回家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最爱的妈妈。 妈妈听了也高兴,说,真突然,现在通知去应征入伍,十二月底就要到部队,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然后她想了想,说“明天你去你表叔家去一趟,和他告个别”,任六金听话,连说“好的好的”。 任六金的表叔官清正还是县里的检察院的领导,这些年他养成了严谨的工作作风,无论见到谁,他都表情肃穆,没有笑容,任六金长大了就很少往他家去了,他讨厌他的小儿官连任,官连任和他的年龄相仿,后来他的爸爸当上大官后,他的思想就产生了变化,无论是谁到他家,他首先看到的是来者的双手,如果双手都拎着礼品,他就欢欣鼓舞,如果两手空空,他就直翻白眼,连理都不理睬人家一下,任六金以前到官清正家的时候,官连任就看不起任六金,说他是穷人家的孩子,他在任六金面前趾高气扬,高高在上,久而久之,任六金就不想去官清正家了。 这次到官清正家告别,正好官连任也在,他见到任六金就说“穷人家的孩子又来了,有什么事要求我们呀”,任六金没有搭理他,就对官清正和木侠说“表叔,表婶,我下个月就当兵走了,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官清正和木侠都说“好好好,这是个好事情,到部队里面要好好表现,争取入党当个班长”,官连任听见任六金说他要当兵了,他就不愿意了,就说“我也要当兵去,上学一点意思都没有”,官清正翻眼蹬了他一眼,也不讲话,他也拿他这个飞扬跋扈的老儿子没有办法。 程序走的很快很顺利,政审体检都是优良,官清正还是很帮忙,专门到任六金家中看望任六金,问任六金喜欢什么兵种,任六金说我羡慕武警战士,我要当武警,正好兵种有武警部队,他出面安排的十分顺利,临走还给了任六金二百元红包,让任六金感动不已。 时间定了,12月25日就到县武装部集合,统一出发上绿皮火车到部队,提前三天就把军装发到手了,任六金初次穿上真正属于自己的军装,喜形于色,到处走亲访友告别,任商隐也专门从大城市开车回来相送,送给了任六金一支金笔,并让工匠在金笔上刻上“送给第弟任六金,荣辱与共,共创辉煌。商隐哥赠”,这三天是任六金十八年来最开心的三天,任六金又陪同任商隐拜访了官清正,官清正首次认识任商隐,对任商隐大大赞赏,并热情款待了任商隐。 三天过去了,任六金在家人的陪同下到了武装部集合,武装部带兵的连长指定一名新兵整队,然后坐上大巴车,集中到市火车站统一坐火车出发,任商隐开着轿车带着任多福和李兰又赶往市火车站相送,时间还早,火车是凌晨1点出发,亲人们都去了不少,和入伍的战士做最后的道别,天气很冷,刮着寒风,空气中凝固着细小的雾珠,人们都站在刺骨的寒风中,都有着说不完的话,从没有离开父母的孩子们都在和自己的亲人们喃喃细语,有的孩子还舍不得离开父母,难受的哭出声来,哭声随着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让气氛更加的伤感,但是任六金很坚强,他的内心除了喜悦,还是喜悦,他还笑着和父亲任多福说:“都说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你是个老兵,你当初后悔不后悔当兵呀”,可是任多福却没有回答,他竟然用手袖捂住自己的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还哽咽的说“到部队了不要忘了给家里打电话”,母亲李兰倒是无所谓,平静的说“孩子当兵入伍了是个好事情,有什么好哭的”,任六金见父亲的表情,心里一下子难受了起来,从来对自己不管不问的父亲竟然也为了自己参军哭了起来,他也是舍不得我的离开呀,也许是他回忆起他年轻时的部队时光,一时触景生情,激动的难以自已,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十七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时候带队的连长,穿着笔挺的武警军官的军装,格外的英姿飒爽,从腰间拿出一个军哨放在嘴边,“嘘............集合,上火车”,那些穿着新兵服装的少年争先恐后的钻入火车,任六金告别一下也要进入火车,父亲任天福一把拉住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条黄色钟鼎牌香烟强行装入到任六金的行李包里,叮嘱的说“到了连队里面,一定要给班长老兵拿包烟,好好表现”,任六金哪能听得进去,应付性的朝亲人们拜了拜手,赶紧进入火车随便找个位置坐了起来。 “笛.........”,火车轰隆隆的慢慢的开走了,发动的时候,任天福和赵兰及任商隐都追着火车和任六金摆手,任六金趴在窗边,把窗户玻璃打开,朝他们喊“回去吧,天冷,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正在告别,有个新兵“啪”的把窗户关上了,说“冷的羊熊样,想把大家冻死”,其余新兵附和着说“是的,是的,关上讲,关上讲,反正都出发了”,任六金没有脾气,就坐在位置上难受的看着他们。 这些新兵都是和任六金一批入伍的,整整八十人,分布在县城的各个乡镇,这些新兵有的家庭条件好,有的贫穷,年龄都相仿,都是十八岁左右,任六金和他们都不熟,就开始观察他们,听他们在说什么,对面有两个明显是富家子弟,一个是脸长的白白净净的,像是个白面书生,在说“我早就想当兵了,当兵可以认识你们这些战友呀”,另外一个脸稍黑,说:“是的,战友的感情是最真挚的,在打仗的时候都是可以互相挡子弹的”,白面书生又说道:“靠,我走了我女朋友哭的羊熊样”,脸稍黑的说“你不就那一个女朋友吗,我是一天换一个,每天都上床,一周七炮,正好我姓周,江湖人称我周七炮,我走了你说有多少人为我哭”,说完猥琐的大笑起来。 紧挨着任六金的是一个黝黑弱小的孩子,也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周七炮坐在他对面,威风八面的说“喂,你那馒头别吃了,来吃我的,我们哥几个搞起来”,说完就把自己的行李打开,烧鸡、咸鸭、猪蹄、花生米整整摆了一餐桌,他机警的看了看周边有没有军官,又从包里拿出来两瓶古井贡酒,拧开一瓶,底朝天对着嘴抽了一口,然后把酒瓶交给了吃馒头的,吃馒头的新兵拘谨死了,连忙摇头摆手,说“不会不会”,周七炮又把酒瓶传给任六金,任六金早就饥饿咕噜,右手接过酒瓶,左手抓个烧鸡腿,猛喝一口酒,大吃大喝了起来。旁边的新兵看见周七炮这么热情,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吃着喝着,刚才悲悲戚戚的离乡愁绪一扫而光。 刚吃完结束。 这时候,那个长的帅气的连长军官出现在车厢入口处,他又是把军哨吹响,引起大家的注意,只听他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新兵同志们,你们从现在起就是国家的战士了,背井离乡光荣入伍,你们要学会遵守纪律,现在我教大家一首军歌,听我唱一句,大家跟我学一句,好不好”,新兵的情绪一下了被调动起来了,都欢声雀跃,齐声说“好好好”。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连长字正腔圆的教着。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新兵们认真的学着”............. “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我立场更坚定”............. 整条火车都热闹了起来,新兵们初次感受到军营的活泼和欢快,一曲歌罢,有的会唱军旅歌曲的也忍耐不住开始了他的表演,一曲又一曲,没有了旅途的寂寞和劳累,只有激动和开心,火车一直开了三天三夜,中途又转了两次,终于到了部队所在地,到部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大队部早就把新兵的地铺准备好,八个新兵班的班长在队伍中随机点了十个新兵,并把新兵带到营房,任六金站在第一排,和吃馍的瘦弱男孩被一班长黄山松看中,被带到一班营房,安排睡在班长黄山松的旁边,白面书生和周七炮被四班长王小力带到了四班。 分好战斗班,就留十分钟的时间洗漱睡觉,十分钟过后,又是一声长哨的声音,值班排长在吹熄灯哨,哨声就是命令,所有营房三秒内全部熄灭,刚才还是热火朝天的营房一瞬间变的寂静无声,只听见一丝丝的风声伴着窗户纸在瑟瑟的响。 睡到半夜,任六金被尿憋醒,起床到卫生间尿了一泡尿,回到床上继续睡,就听见有“呜呜”的哭声,他仔细听,竟然还不是一个,他顺声找去,见旁边床铺上有个瘦弱的身形在抽搐,他过去拍拍他,那人回头,正是瘦弱男孩,任六金安慰他,问他怎么了,那瘦弱男孩说“我想家了”,说完就把枕头翻了过来,皎洁的月光通过窗户,任六金明显的可以看见枕头已经被哭湿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家是哪里的”,瘦弱男孩说:“我家是县北边盛唐乡的,我叫哈赤”,任六金继续安慰说“既来之,则安之,别哭了,明天就要训练,要休息好保存体力”,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哨音“嘟嘟嘟”“嘟嘟嘟”............ .班长黄山松连忙翻身起来,说“紧急集合,快打背包”。 在任六金刚发军装的那几天,有几个带兵的老兵已经把打背包的技巧交会了新兵,任六金已经学会了如何打背包,他连忙回到床边把被子折叠好,用背包绳来回绕系背包,打好背包后穿好衣服,把备用的军用鞋子塞入背包平面,背在背上等着集合,见哈赤手忙脚乱的把背包都系变形了,急的乱转,他来到哈赤身旁,把背包解开,三下五除二就要背包打的严严实实的,背在哈赤的背上,哈赤感激的直说谢谢,班长下命令说“背包打好后赶紧出去集合”,任六金和哈赤第一批来到操场上站好队,值班排长脸很黑,站在操场中间,威严的看着新兵在整队,值班的班长下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整队完毕,转身向排长敬礼,大声报告说“报告排长,队伍应到八十八人,实到八十八人,集合完毕,请指示”,黑脸排长开始训话“新兵同志们,现在是凌晨五点三十分,演练拉练,位于前方五公里有敌情,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地点,出发”。 队伍向目标行军,班长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后面的跟上”,排长一会跑到队伍的前面,一会儿跑到队伍的后面,见队伍速度过慢,就在队伍中间倒着跑,边跑边喊“加油,把背包带紧,不要拉稀摆带”。 终于跑到了地点,新兵们都累的弯着腰,口吐着酸水,还有跑吐的,任六金是练过武术的,一点累意都没有,排长一直在看着任六金,他见任六金还有力气做俯卧撑,又可以把腿压成人字马,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第十八章 军装在身心系营 黑脸排长今年二十五岁,姓李,外号非洲狂人,此人幼年家境贫寒,十八岁积极入伍,入伍后勤学苦练,军事技能突出,第二年被破格提拔为班长,他所带领的战斗班在他的指导下都比别班的战士辛苦,他文化不高,经常挂在嘴边的只有一段话:“我们来当兵,就是来送死的,在我的训练场上,就要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所以训练正课结束,他还要给战士开小灶,晚饭后继续训练,直到夜晚,他为了纠正战士的低姿匍匐动作,他屡次示范,作训服胸口处不知道磨烂了多少块,胳膊都磨出老茧后又出血,看见装孬的战士,他骂道“不要给老子拉稀摆带”,硬逼着他参训,在他的训练下,先是代表大队去参加支队的大比武,后代表支队参加总队的大比武,最后又代表总队参加军区的大比武,每次比武都是殊荣,由于表现太过优秀突出,第三年就立功破格提拔为排长,专门负责训练新兵。 新兵们入伍第二天,早晨出操跑步,洗漱吃早饭,休息半个小时,八点准时训练,李排长在训练前开始动员讲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军人的英姿必须挺拔,要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第一课就是要练习站,站就是军姿,他做个示范给大家看,仰头挺胸,小腹微收,目视前方,两腿加紧挺直,双臂下垂紧贴裤缝,身体微微前倾,示范动作完成后他就开始下令,“立正,间隔五十公分向右看齐,向前看,军姿训练开始”,八个班长在训练场上来回走动纠正动作,五分钟过去了,有人开始乱动,被班长喝止,十分钟过去了,有新兵开始弯腰蹲在地上,被黑脸排长发现一脚踹倒在地上,大喝道“不打报告就乱动,五十个俯卧撑开始”,那名新兵被吓得连忙起来在原地做俯卧撑,胳膊也是抖的,腿也是抖的,歪歪巴巴的趴在地上又起来,起来又趴在地上,寒冬腊月的地上都是汗水,半个小时过去了,黑脸排长拿出军哨“嘘”的一声,说道“休息半个小时”,所有的新兵听见号令,全部都如释重负的“啊”了一声,有的乱甩胳膊,有的活动活动脚,有的索性坐倒在地上,黑脸李排长见状,又大声喊到“半个小时后,下节课训练军姿一个小时”,刚放松的新兵听到后又全部“啊”的一声睡倒在地上。 中午吃饭,全部都是狼吞虎咽,中午午休,全部都是鬼哭狼嚎,特别是一班的哈赤,又在自己的被窝里面蒙着头抽搐,任六金过去把他的被子掀开,他看见是六金,一把搂着六金的脖子夯夯的哭出声来,六金安慰他,劝他不要哭,哈赤哭着说“向这样下去我是撑不住的,我身体不好”,六金没有多想,就说“当兵就是这样,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红军老前辈”,这句话是临上火车前父亲教导他的,现在正好活学活用。 下午训练五公里越野,轻装上阵,不需要打背包,这对任六金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主动要求跑到队伍后面,理由是怕跑飞起来带乱了队伍,非洲狂人李排长知道他的厉害,就命令他在后面督促帮助跑不动的新兵,李排长亲自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注意队形,左右脚不要错了,要步伐一致”,他又是一会跑到前面,一会跑到后面,教新兵们跑步怎么呼吸纳气,怎么甩臂,可是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路边的水井盖偷跑了,李排长倒着跑的时候,口里喊着“一二一,一二一”,只听得“扑通”一声,没有了人影,新兵们都不敢看他,都没有发现,都踩着整齐的步伐跑了过去,任六金看着真切,他在队伍后面就慌忙跑到井盖处,把李排长拉了出来,李排长出来后脸憋的通红,揉了揉腰,摇了摇说,“格老子的,差点把老子的腰摔断了”,然后看了看任六金,和蔼的问“累不累”,六金说“不累,我最梦想的就是这种生活”,非洲狂人李排长大笑,说道“对老子的脾气,走,跑起来”,说完就狂奔追向队伍,任六金有心和他较量,在后面紧随着他,李排长又提速,任六金也提速,李排长慢下来调整呼吸,任六金也有节奏的“噗噗”的运着气息,李排长大喜,展开百米冲刺的极劲向前猛冲,想甩掉任六金,任六金哪能服他,把这么多年无师自通的凌波微步运行到极致,二人如离弦的箭一前一后,如影随形,很快就追上了队伍,竟然不差分毫。 晚上,在训练场上,新兵们都在自行训练器械,周七炮和白面书生在一旁低声低语,周七炮眼红红的说“我上了爹娘的当了,他俩和我说部队就是大家庭,温暖的很,好玩的很,还可以打枪,这他妈的是人过的日子吗”,白面书生也流着眼泪说“这才是开始,残酷的还在后面呢,我怕我活不到明天”,周七炮勾引着说“不如我们跑吧,也不要跑回家,回家了也是要被抓回来的”,周七炮的话正中白面书生下怀,“好,心动不如行动,今晚就跑”,他俩做好决定后,就觉得自己变成了英雄,就鄙夷的看着训练场上的新兵,好像这些新兵都是愚昧之徒,任人摆布的人。 熄灯睡觉,查铺,四班长着急的向李排长报告,他的班里少了两名新兵,李排长大怒,连忙拿起军哨吹了起来,“紧急集合,找人”,于是他又捂着腰带着新兵在全市主要道路拉练找人,整整找了一夜也没有发现白面书生和周七炮。整夜,任六金都在搀扶着哈赤,他见哈赤面色苍白,就问他是不是病了,哈赤用手擦着汗说“李排长说了,当兵就是不要命的,我能坚持”,但是,任六金始终感觉到哈赤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预感会有不测发生。 第十九章 战友总是心连心 正如白面书生和周七炮所预料的,部队派人到他们家找也没有找到,为这件事情,非洲狂人背个处分,对新兵要求的更严格了。 一周过后,又有一名新兵在站军姿的时候体虚摔倒住院,还有一名新兵听见训练的哨声吓的要跳楼,被班长死死抱住了腰。 哈赤的脸色更难看了,任六金多次关心的问他;“你是不是有病,部队看病是不要钱的”,哈赤总是摇摇头,说“我没有病,我能坚持”。 有一天半夜,李排长突然吹起了紧急集合,哨音格外的刺耳急促,听见他在操场上下命令“集合,紧急行动,不用背包”,所有的新兵在一分钟之内全部集合完毕,李排长雷声说“在石堡湾处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大巴超载,从山崖上翻了下来,车上一百多人伤亡,同志们抓紧抢救”,队伍急行军,五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跑到了,十几辆救护车“救呀救呀”的叫着,由于是山路,救护车进不去,必须靠战士跑到翻车的地点把人背到救护车停靠的地点,距离有五十米,“抓紧背伤者”,李排长带头朝出事故的地点跑去,任六金等人跑到地点,已经有很多医生在现场施救,把有呼吸的抱到空旷地带,等着新兵背走,没有呼吸的抱到不远处,已经有十几具尸体了,场面惨烈,大巴已经被摔的变了形,周边都是散落的行李,里面还有没有救出来的人,哀嚎遍野,哭声一片,任六金二话没说立即抱起一个中年男子,在医生的帮助下把他背在后背上,快步朝救护车跑去,那名男子感激的说“谢谢解放军,谢谢你救我,我有救了”,任六金秉着呼吸,小步碎跑,生怕颠婆了伤者,送到救护车处,医生立即把他架到担架上,任六金扭头就走,那人还在手挥着喊“谢谢解放军,谢谢医生”,任六金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出事点,在医生的帮助下又背起一名伤者,在路上,伤者微弱的说“解放军同志,你叫什么名字,我好了一定会感谢你”,任六金豪气的说“我叫解放军,别多说话,很快就到了”,把那人送到救护车处,那人已经没有了声音,医生用手电翻了翻他的眼皮,说“已经死了”,任六金大惊,说“不可能,他刚才还和我说话”,医生朝他摆摆手,说“别耽误时间,还有伤者,不然会死更多”,任六金心中一禀,慌忙跑去。 在摔坏变形的大巴里,有几个人被卡住了,还在求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可是消防队还没有赶到,没有拆破工具,变形的大巴还在摇摇欲坠,随时还有二次翻车的危险,没有人敢上前施救,这时候哈赤慢慢的爬了进去,他手拿铁锤和撬棍把车窗全部砸碎,用撬棍抵住车身,翻入车内把一个妇女推了出来,又把一个孩子举了出来,车内的人在他的指挥下慢慢的移动,都挪到了车窗边,里面的人全部得救了,哈赤已经精疲力尽,他最后才慢慢的从车窗内爬出来,由于天黑,他不小心碰倒了唯一的支撑点撬棍,摇摇欲坠的车身“轰隆”一声压在了哈赤身上,“哈赤”“哈赤”,所有的人都去搬动大巴,大巴稍微起来一点缝,哈赤被六金一把拉了出来,哈赤的嘴在冒血,眼看就不行了,任六金哭着一把背起哈赤朝救护车跑去,哈赤在后背上咕噜咕噜的想说话,六金慢下脚步,说“别怕,救护车就在那边”,哈赤咳嗦了两声,说“我不行了.............当兵就不能怕死,我早就不想活了,我爸妈离婚了,都不要我,咳咳咳............他们把我送到部队,我正好报效国家”,说完头一沉,再也没有了呼吸。 “哈赤,哈赤”,任六金把哈赤放了下来,手捧着他的头拼命的摇着,也不管他的嘴边有没有鲜血,边按胸脯边做人工呼吸,这时有医生跑了过来,听了听心跳,说“他已经牺牲了”。 任六金一切都明白,知道哈赤为什么心不在焉,心神不宁,明白哈赤为什么半夜老在被窝里抽搐了,他彻夜失眠,白天还正常的参加训练,虽然弱小,实乃巨人。 哈赤牺牲了,他的遗言只有任六金一个人知道,部队为他举行了追掉会,在追悼会现场,哈赤的父母都参加了,哭的都是泪人,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呀,追悼会结束,哈赤的父母正要上车,任六金喊住了他们,“叔叔,阿姨,哈赤临终前让我转告你俩一段话”,哈赤的父母不哭了,仔细的听六金说话,六金含着眼泪说“哈赤说你们离婚了,都不要他,把他送到了部队,当他到部队的时候就没有想活着回去,他要用生命去报效国家,为你俩争得荣誉”,六金说完再也忍不住了,大哭着离去,哈赤的父母听后嚎啕大哭,互相抱着对方的脑袋,互相搀扶着,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哈赤的牺牲感动了战友们,给新兵们上了一节触动灵魂深处的政治课,他们不再埋怨,不再偷懒,在训练场上个个变得生龙活虎,争先恐后,特别是李文豪,吴广升等新兵,逐渐显露出优秀的素质和文采,他们在训练的同时还喜欢研讨文学,写一些文章通讯发表在军报上,当他俩的第一篇文章发表在军报上的时候,他俩同时受到了军区司令部的嘉奖,他俩可高兴了,决定要宴请大家,但是部队有禁酒令,严禁外出,特别是严禁饮酒,他俩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决定把几个志同道合的战友们约好了,在晚上熄灯的时候,他俩把买好的酒菜放在操场上,每人从食堂把自己的碗筷拿着,就在操场上大吃大喝,就像在火车上周七炮请客一样。 熄灯后,战友们都悄悄的如期而来,如约而至,都捏着声音对李文豪和吴广升表示祝贺,李文豪和吴广升拿着酒碗逐一回敬,任六金很开心,说我也要向你们学习学习,做一个文武全才的人,吴广升小声的笑着说“我们都要向你学习武术,你也要毫无保留的教给我们呀”,几个好战友在寂静的夜里喝的是畅快淋漓,无话不谈,正在这个时候,从指导员的寝室门口走过来一个人影,手拿着手电筒到处照射,任六金低呼一声“不好,指导员查铺了,快回寝室”,说完带头跑入了营房,连衣钻入被窝把头一蒙,装作睡觉,过了几分钟,没有动静,就悄悄的爬起来,走出屋外观察,就看见操场上有个人影在那酒肉处边吃边喝,李文豪,吴广升等人见没有动静也走出了屋,任六金手一挥一起向那人走去,就看见是战友武鹏自己在吃酒菜,原来是事前约请武鹏,武鹏在哨兵的岗位上无法过去,现在下哨了,就冒充指导员查铺来吓唬大家,李文豪,吴广升等人看的清楚,就一下子把武鹏按倒在地上,一人攥住武鹏的一支手脚,把武鹏抬起来在操场上打起夯来,只把武鹏摔的“哇哇”大叫,这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喊“是谁在那里,怎么还不睡觉”,正是真正教导队指导员的声音,所有人都慌忙把武鹏放下,瞬间没有了人影。 第二十章 如山坚强如山高 部队的训练是越来越残酷,新兵的三个月军训,就是要把新兵入伍前的陋习改掉,优胜劣汰,就像熔炉一样,去其杂质,百炼成钢,再练成金。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训练。新兵们都可以做到令行禁止,发扬不怕吃苦的精神,军姿、队列、军体擒敌拳都已训练结束,还有器械、战术和射击没有开训。 训练单杠器械的时候,看着李排长在单杠上自由翻腾,犹如大鹏展翅,又如杠上转轮,忽上忽下,姿态优美,像仙女下凡,又像空中飞人,只看得新兵们羡慕不已,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是真抓住单杠的时候,就像一只被吊起来的死猪,毫无生气,李排长有非洲狂人的训练方法,他不愧是非洲狂人,他让战士们脚不离地,双手抓住单杠做引体向上,做够十个不准下杠,还要手抓单杠让身体下垂,双腿双脚并拢,坚持十分钟,有的战士坚持不住,他就把战士的双手用背包带牢牢的绑系在单杠上,战士痛苦的双腿乱蹬也不理睬,李排长说出经验之谈,单杠就是战士手中的兵器,一定要练到人杠合一,自由驾驭,才能在杠上自由飞舞。 训练单杠的同时还对战术进行了严格的训练。战术最难以掌握的动作就是持枪低姿匍匐,李排长的示范动作手脚并用,就像一条蛇一样在地上快速的蠕动,到达掩体,快速出枪,动作稳准狠,任六金和战友们的双手在练习单杠的时候掌茧处已经破损,他们用纱布把手裹住,手握钢枪继续训练,练了三天,动作还是笨拙,李排长不厌其烦,做了一次又一次的示范,任六金掌握了技巧,动作娴熟了起来,全身衣服都汗湿了,李排长又开始训话道“我们现在训练苦点累点是为了你们今后,训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都听清楚了吗?”,战士们齐声回答:“听清楚了”,声音响亮,音透山谷。 最后一个科目就是练习射击,练习射击先训练瞄准,李排长先让每个战士手持长枪站立瞄准,每杆枪头都挂一个装满水的军用水壶,枪要保持稳定,枪口三点成一线瞄准一个靶心不能动摇,有所小成后就继续练习跪姿瞄准,卧姿瞄准,每个瞄准动作都要坚持三十分钟,有一次带到靶场训练的时候,天公不做美,乌云密布,继而瓢泼大雨,战士们都在地上趴着练习瞄准,心想李排长这下会让他们休息躲雨了吧,可是战士们想的太美了,这就是李排长专门安排的雨天射击的课程,他要求战士们一动都不能动的在雨中趴着继续练习瞄准,战士们的身体完全浸泡在雨水中,训练结束后,李排长让战士们每人喝了一碗姜汤,说谁要是感冒发烧了谁就不是钢铁战士,还要对他进行单兵训练,吓得有几个打喷嚏的战士立即把嘴捂的严严的,生怕被狂人发现。 训练课程全部结束,新兵连教导队又组织了一次考核,新兵们全部考核过关,特别是任六金,各个项目都是优良,射击考核十发子弹竟然打出了100环的好成绩。 临近春节,一年一度的警民联欢会汇报表演任务交给了教导队,群众们最喜爱看的就是战术和擒敌技术的表演,李排长把这个表演任务交给了任六金、吴广升和李文豪,三个武术爱好者欣喜若狂,展示军人风采的时候终于来了,任六金想起了中学时代操场上的武警班长和他的战士们,那时候他们飒爽的英姿像过电影一样浮现在他眼前,没有想到这么快好运就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想着想的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他也不由的想起了贾富贵、李维、王渊..........还有金彩,金彩,你在哪里,你现在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如果你能看见我的汇报表演多好呀,想到这里,任六金摇了摇头,心想我一定要让你看到最优秀的任六金。 汇报表演开始了,舞台张灯结彩,四个大灯笼各写着新春快乐四个大字,悬挂在舞台上空,台下观众座无虚席,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主持人报幕,领导致辞,老年组的广场舞,年轻人的劲歌热舞,幼儿园的小演员、相声小品都在陆续表演,任六金和吴广升、李文豪有点紧张激动,这毕竟是第一次登台表演,最后主持人怀着激动无比的心情登台报幕:“下面请出我们的压轴大戏,有请我们最可爱的人民卫士为大家表演擒敌技术”,任六金身穿警服,吴广升和李文豪饰演歹徒,他俩一前一后夹击任六金,任六金出场连续几个空翻震翻全场,台下观众拍手叫好,李文豪在前方二话不说朝六金面部一记勾拳,六金左手格挡,右臂变肘猛击李文豪颈部,李文豪应声在空中转体倒地,吴广升从六金身后猛的抱住了六金的后腰,六金双臂“哈”的一声猛张,挣脱约束,右手抬起抓住吴广升的腋窝,左手抓住其手腕,扭腰送胯将其向前方甩出,吴广升的身体像麻包一样,头下脚上被背出五米之远,李文豪又上前进攻,任六金一个正蹬揣在其胸口,人像风筝一样向后平趴摔在地上,几个回合,任六金三人把所学到的擒敌技术和倒功展现的淋漓尽致,恰到好处,舞台下面的观众是大开眼界,掌声雷动,欢声震耳,格斗表演结束,又上台两个班的战士,站立两排,为观众们表演了擒敌拳和倒功,全场整体化一,比起少林武僧有过之而不及,压轴表演在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中结束,所有战士在任六金的口令下迅速收队,集体敬礼向观众表示谢意。 汇报表演圆满结束,李排长格外高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特请示大队领导,准许开怀畅饮,战士们轮流向李排长敬酒,李排长是毫不拒绝,一口一杯,谈笑风生,毫无醉意,酒到酣处,竟然把岳飞的“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都朗诵出来了,任六金难得见李排长这么高兴,拿出两个大碗来到李排长身边,开瓶白酒一人倒了一碗,李排长也不说话,见酒倒满,端起酒碗,向任六金示意一下,仰脸喝下,只听得咕咚咕咚三口喝完,任六金双手举碗,说道“李排长,我敬重你”,也是仰脸一口气喝完,二人喝完都有了醉意,也都心心相惜,手拉手叙起了家常,直到深夜。 第二十一章 人面兽心羊皮狼 放了寒假,临近春节,金彩在家中哪也不想去,她一直在家把玩着那块手帕,那块带有任六金气息的手帕,回忆起和任六金一起看《芙蓉镇》电影的场景,多么凄美的爱情,多么感人的故事,我也想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可是我的爱人呢,你在哪里呀,金彩不禁想的出了神,连妈妈喊她吃饭都没有听见。 在任老庄,任意来也在家中看着桌上的一万元钱出了神,这一万元钱是他出卖良心,玩倒钩挣的钱,乡里才来个姓李的派出所所长,才四十多岁,只比任意来大几岁,任意来有意和他接触,厚颜无耻的认他为干爹,专为他通风报信,在过去来讲就是当汉奸走狗,李所长也需要这样的人,就让他举报哪有赌博的,抓住后给任意来奖励,任意来干的可有劲了,一个月内举报了十次,李所长收到罚款后就给任意来一万元奖金,任意来看着这一万元奖金出了神,这钱挣的太容易了,不过有点亏良心,前两天他看见自己的堂弟也在赌博,他也跑到李所长那里举报了,堂弟被抓,他又跑到李所长那里去讲情,李所长看在他的面子上又把他堂弟给放了,他堂弟不知道内情,只觉得堂哥有通天的本领,对堂哥任意来俯首称臣,佩服的五体投地,又把家中仅有的一千元钱送给任意来,说现在找人办事都要花钱,这钱给他让他请李所长吃顿饭,任意来毫不推迟的收下了。 他看见任商隐越混越好,他就越着急,我怎么样才能超过任商隐,怎么样才能压住任商隐,他每天都睡不好觉,羡慕嫉妒的心煎熬的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见谁都想咬块肉下来,我必须找个后台,必须找个更大的官来当我的保护伞,但是找谁呢,他早就听讲从老家出来个官清正在县里当大官,但是他是任天福家的亲戚呀,他会理睬我吗,任意来有点胆怯,但是也只有他能和任老庄叙到渊源,“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到这里,任意来拿起一万元钱就坐上班车朝县城里去了。 到了县城,任意来买了两箱子五粮液,若干礼品,包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趁着夜色来到了县检察院家属院,问清官清正家的门牌,任意来就鼓起勇气敲响了官清正家的大门,“谁呀”,有个稚嫩的声音问道,任意来清了清嗓门,说道:“我是来找表叔官清正的,这是不是俺表叔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是官连任,他见三轮车上有一堆礼品,连忙说:“是的,是的,我是他儿子”,说完就帮着任意来把礼品往自己家搬,家中只有官连任一个人在家,官清正和木侠都出去应酬去了,任意来见东西被收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连夸官连任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官连任,官连任被夸的非常受用,看见任意来送来这么多礼品,已经很满意了,又见任意来包了一个非常厚的红包给自己,一下子就觉得任意来人很好,很亲近,虽然任意来一双不怀好意的老鼠眼咕噜咕噜乱转,但他不计较这些,他看中的就是礼品和红包。 任意来表明自己的身份,说这次来就是来拜访的,来认亲戚的,并从官连任口中问清了官清正的脾气和爱好,官居何职,和官连任聊的是卿卿我我,官连任一句一个哥,任意来是一句一个俺弟,相见恨晚,情投意合,就像是多年没有见面的亲兄弟,任意来和官连任叙了有两个时辰,见官清正还没有回来,就起身告辞,官连任起身相送,一直送出大院,只看着任意来坐上三轮车离开才转身回家。 任意来这边才走,官清正和木侠应酬结束到家了,他见到屋内都是礼品,就问官连任是怎么回事,官连任喜形于色的说:“你的一个表侄叫任意来,是任老庄的,他是来拜访你的,人好的很”,官清正听了,大怒,“谁让你收他东西的,给我退回去”,任意来委屈的说“人都走远了,我咋退”,说完手捂着腰包,腰包里五千元钱的红包就没有敢讲出来。 任意来坐在三轮车上高兴的直拍大腿,“好呀,好呀,太好了”,他有点佩服自己,在任老庄还有谁能和我比,以后都是我的天下了,想到这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拉黄包车的劳力连忙停下,小心的说“老板,有何吩咐”,任意来正好看见路边有家洗头房,粉红色的霓虹灯光充满了诱惑,任意来掏出一张十元大钞,像扔扑克牌的一样扔给了苦力,潇洒的说不要找了,然后就径直朝洗头房走去。 任意来躺在床上,舒服的吸着香烟,小姐浓妆艳抹,躺在他的旁边风骚的说“老板好风度,以后老板要常来呦”,任意来惬意,问道“美女阅人无数,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小姐爹啦的说道:“我看你风度翩翩,不是大官就是大老板”,任意来摇摇头,小姐又说“那至少也是是村干部吧”,任意来有了兴趣,问:“当村干部好吗”,小姐以为自己猜对了,高兴的说:“村干部现在可厉害了,可有权了,我表哥是村里的干部,吃香的喝辣的的,家里的楼房都盖起来了”,“哦”,任意来又是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妈的老子今天碰到的都是贵人,都是给我指点迷津的人,他突然间雄心勃勃,想到了曹操,想到了吴三桂,想到了袁世凯,他妈的做人就应该这样,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人间正道,能上位才是王道,他捋了捋思绪,嗯,还是先从村干部做起吧,以后天下都将会是我的。 第二十二章 不明真相终被骗 任意来回到村庄,变得对人格外热情了起来,他逢人就发烟,大哥大嫂大爷大娘的称呼是天天挂在嘴边,过年了,他买上油条和糖果挨家挨户的去拜年,就连他痛恨的任商隐回家过年,他也像哈巴狗一样到任商隐的父母家,要请任商隐全家到饭店吃饭,被任商隐一口拒绝,但他还是对外声称任商隐是和他一个妈的兄弟,任商隐知道了气的直摇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任意来加快了他捞钱的进度,他看见村民在门口叙话,他焦急,大过年的这些人就不能推牌九赌博吗,他已经两天没有收入了,他就安排他堂弟任意回在他自己家中摆个大桌子,他出钱买了十来副牌九,让任意回开赌场,任意回对他言听计从,就找了几个牌友在家中拉起了小麻虾,任意来见场子扎起来了,就满村的游走,见人就宣传怂恿都到任意回家赌牌九,好赌的村民都是闻赌十里香的人,很快就在任意回家聚满了一屋。 这真是条大鱼,任意来又开始佩服自己了,他骑着摩托车就要往乡里派出所去找他干爹报信,经过庄子东头的时候看见有个毛头小子刚子在走路,他停下摩托车问刚子干什么,刚子说去大爷家拜年,任意来微笑的说:“你地走太慢了,地上都是雪泥,你坐我的摩托车,我带你去”,刚子信以为真,就坐上任意来的摩托车,任意来车头一拐,径直把刚子送到了任意回家,然后停下说“我看见你大爷在任意回家来牌来,你去找找看”,刚子下了摩托车,连声道谢,就进入了任意回家。 哈哈哈,又上钩了一条小鱼,任意来得意洋洋,骑着摩托车一溜烟的到了派出所,李所长正愁着春节期间给民警发福利的事情,经费紧张,靠抓赌罚款又没有线索,见到任意来的到来,心中一喜,就知道有门路了,任意来把赌场的情况讲给了李所长听,并保证可以一网打尽,李所长听完,表面微笑,内心暗惊,心想:“这种财迷心窍,心狠手辣的人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然后一拍桌子,大大的赞赏道:“我的儿呦,你就是我们派出所的福星,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立即向县局汇报,要求支援,县局很重视,近三十人的大赌还真不是小事,半个小时后,十几辆警车集合到了派出所,由任意来带路直奔到任老庄而去。 由于情报精准,目标明确,任老庄参赌的三十余人无一漏网,就连给大爷拜年的刚子也被抓了进去,每人三千元罚款,拘留十五日,整个村庄瞬间没有了节日的气氛,都是叫苦连天,痛骂举报者,人们为了三千元的罚款四处求人,到处借账,而任意来在家中品着小酒,哼着小曲,迎接着到他家托他讲情的村民,屋里的烟酒堆满了屋,光欠条就打了十余张,他也大方,谁家要是没有钱交罚款,他毫不吝啬的都借,人情和礼品赚的的是盆满钵满,他更加的佩服自己了。 李所长信守承诺,一下子给了任意来两万元奖金,当他把奖金交给任意来的时候,看见任意来两眼冒光,内心充满了鄙夷,任意来察言观色,不失时机的说:“干爹,改天我请你到我家喝年酒,我把我表叔官清正也请来陪你”,李所长一惊,“什么,官检察长是你表叔?”,“可不是,我是他看着长大的,过年前几天我还到他家送礼来”,任意来厚颜无耻的说,李所长是个官场上的人,知道官清正的厉害,忙笑着说“那好,那好,你带话给检察长,我过两天一定去给他拜年”,看着任意来远走,李所长拨通了官清正的电话,官清正在电话里也实话实说,承让任老庄的任意来到他家去过,还问了李所长任意来表现如何,李所长斩钉截铁的说:“他是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我非常欣赏他”,官清正听了松了口气,寒暄的说你李所长以后多照顾,谁知道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任意来在以后的日子里如鱼得水,更加的猖狂了起来。 村里的人都知道官清正是任意来的表叔,派出所的李所长是任意来的干爹,都对任意来惧怕三分,风头一时超过了任商隐,托任意来办事的是络绎不绝,任意来也是大包大揽,声称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 春节过后,还没有出正月,任意来就买上烟酒和李所长一起到官清正家拜年,开门的还是官连任,他一见是任意来,欢喜的一把抓住任意来的手,接过礼品,埋怨的说“你又买东西,上次我爸都骂我了”,连理都没有理李所长,官清正在家见状,连忙招呼李所长,相互问好,李所长向官清正汇报了一下近期工作,最后说派出所的工作都离不开任意来的大力支持,官清正正眼看了一下任意来,他看任意来的眼睛乱转,老是在躲避自己的目光,和任商隐坦荡的眼神不一样,凭直觉他认为任意来像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但是有李所长在场,又听见李所长对他大加赞赏,便不在多想。 中午官清正挽留李所长和任意来吃了顿年饭,在席间任意来说出了自己的抱负,想让官清正从中周旋,能在村里当个干部,官清正酒后爽快,当场就拨通了乡长的电话,把任意来的意图表达了出来,乡长表态同意,但是任老庄村的两委班子配齐了,没有名额,需要等时机。任意来忙说“不急不急,我要是当上了村长,我一定把老庄村建设好,让父老乡亲都能过上富裕的生活”,他说这话的时候,信心满满,就好像明天就能当上村长的一样,只哄得官清正眉开眼笑,说实话,官清正也想培养一个优秀的村干部,能把任老庄建设的像小岗村、华西村一样引人注目,能让小时候生活的村庄变得富饶,村民们都能衣食无忧,幸福安康,无时不刻都能感受到党无微不至的关怀。 第二十三章 狼子野心初彰显 任老庄村里的干部机制健全,这让任意来很是头疼,这些年他没少惹事,村里的干部都不怎么待见他,但也不敢惹他,任意来四处游说,用钱来收买,希望有村干部主动让位给他,可是人们都知道他的人品,见他就躲。 任意来开始琢磨了,怎么才能进入到村委会的班子呢,官清正也明确表态了,要等机会,村里少一个干部他才能去替补,这个机会不是去等的,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他思来想去,决定把目标放在副村长任光辉的身上。 任光辉四十出头,为人豪爽正直,不卑不亢,勤劳能干,憨厚朴实,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妻子王芳,膝下一子取名任风吹,才十多岁,本来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就是近年患了肝疾,身体不是太好,他在村里任副村长,能和群众打成一片,真正的为群众办好事,办实事,从不欺压百姓,巧取豪夺,在村民的心目中地位很高,任意来也单独找过他,劝他好好的养身体,不要太劳累,求他把副村长的位置让给他,任光辉早就听说任意来是玩倒钩的人,从心里看不起他,就说了一句,我死都不会把副村长的位置让给你,任意来听了心中窝火,发恨一定要好好的报复任光辉。 春节刚过,乍暖还寒,任光辉和村民们都在耕地里忙着播种,任意来指使任意回到地里找到任光辉,说任意来要请他到家中吃饭,任光辉推脱说身体不好,不能饮酒,不去了,任意回就回去复命,任意来本来想找茬在自己家中打任光辉一顿出气,但任光辉不上当,他就自己来到任光辉干活的田边,大呼小叫的让任光辉从田里出来,并骂骂咧咧的讲“我给你脸不要脸,我请你吃饭是看得起你,你不识抬举”,任光辉是个火爆脾气,他哪能吃他那一壶,他就把农具往地里一丢,就朝任意来身边走去,他气坏了,他是退伍军人,在部队里也是练过的,就是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和任意来对打,任意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谁知道他刚到任意来身边,任意来从口袋里扔出一把石灰,全部洒在了任光辉的脸上眼上,任光辉啥也看不见了,任意来就拿起一把铁锹没头没脸的朝任光辉打去,只打的任光辉抱着头蹲在地上,哼都没有哼一下,田里的群众都赶紧上来劝架,但为时已晚,任光辉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任意来打过瘾了,就把铁锹仍在任光辉身上,说道“你去告我去吧,我挺着你”,然后扬长而去。 任光辉被打的遍体鳞伤,强忍着疼痛回到家中,妻子王芳见了连忙问他怎么回事,任光辉说:“被任意来打了,这杂种竟然和我玩阴招”,王芳说:“那我们报案吧”,任光辉任性的说:“你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我是屈死不经官,打死不报案,都是同姓的,报案丢人呀”,说完气哼哼的躺在床上生闷气。 任光辉就到医院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就回家了,在回到村子里的路上,正好碰见了任意来骑着摩托车经过,任意来看见了任光辉,讽刺的说:“呦,任村长,你是不是到派出所告我去了,你就使劲的告吧,看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告倒”,说完哈哈哈的大笑离开,任光辉当时被气的浑身发抖,就要和任意来拼命,可是任意来早已骑着摩托车离去,没有了踪影。 任光辉回到家中越想越气,他是响当当的血性汉子,宁折不弯,平时村里的公道事都是他去处理说和,在群众的心中他就是标尺,公平公正,可是现在他平白无故的被任意来毒打,还继续被任意来羞辱,他在村里怎么能抬起头,他气的头晕眼花,没有了食欲,也失眠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任光辉的儿子任风吹不懂事,见爸爸身上受伤了,就问爸爸怎么了,任光辉哄着他,笑着说:“没有事,爸爸不小心摔倒了”,任风吹不信,天真的说:“可是任意来和我说你是被他打的,他还问我你服不服呢”,“什么,是他亲口和你说的”,任光辉怒不可歇,脸都变色了,“是的,别的小朋友都说你被打的窝囊,说我家斗不过他家,他家有钱有势”,任风吹童言无忌,说话的时候都垂头丧气,“啊”任光辉义愤填膺,悲从心来,大叫一声“任意来,你欺人太甚”,然后口头一甜,狂吐一口鲜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任风吹吓的哭的哇哇叫,趴在任光辉的身上喊着“爸爸,爸爸,你醒醒,你醒醒”,慌忙喊人把任光辉送到了医院抢救,任光辉命不该绝,经过抢救,任光辉苏醒了过来,医生看了化验报告,问明了病因,说道:“你的肝疾是不能生气的,当年三国的周瑜就是这样被气死的,以后想开点,千万不要生气了”。 任光辉安心养病,也不多想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就出院回家了。 任意来见任光辉出院回家了,又开始琢磨怎么坑害任光辉了,他听闻邻村里的李三从偏僻的山区里带过来几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怀疑是被拐来的,往外放风说只要是村里的光棍,出两万元彩礼钱,山区来的女子就可以和他过日子,他就觉得机会来了,让堂弟任意去打听有没有出彩礼钱的光棍,村里的光棍特别多,都是没有钱的,任意去打听到村东头的狗娃凑够了一万八,还差两千元就够两万了,任意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安排任意去主动和狗娃套近乎,并主动拿钱借给狗娃,但是必须把彩礼钱交给任光辉,让任光辉当媒人,任意去听从堂哥的安排,找到了狗娃。 狗娃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任意去热心主动的帮助自己,大喜,对任意去是感恩戴德,言听计从,他当天晚上就拿着钱到了任光辉家中,向任光辉说明了情况,拜托他出面向李三说亲,任光辉不明就里,以为是明媒正娶,大大咧咧的说:“这是个好事情吗,这个事包在我身上了,我明天就去说亲”。 第二天上午,任光辉就带着狗娃到了李三家中,李三已经和女娃在等他们了,双方见了面,任光辉和狗娃把两万元彩礼交到李三手中,李三也不食言,就让女娃跟狗娃回家择日结婚。 没有几天,和狗娃过日子的那个女娃就不见了,狗娃四处查找也没有踪影,就去找李三,谁知道李三拿着钱早跑了,原来李三和那女子就是靠骗婚为生的,狗娃气急败坏,听从任意去的奸计去派出所报案了。 下午,一辆警车停在了村部,下来几个警察,把任光辉抓走了。 在刑警队连续审问了几天,查清楚任光辉没有参与犯罪,属于热心肠,但是政治觉悟不高,批评教育了一番就让他回家了。 任光辉恼火,回家第一件事就找到狗娃,问狗娃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娃也委屈,就说这一切都是任意去让他这么做的,任光辉明白了,这是任意来和任意去兄弟俩想借刀杀人,至他于死地,他连续受此大辱,蒙受不白之冤,无法控制心中的怒火,旧病复发,又再次卧病在床,这一次病倒,就到了末期,医生检查过后摇了摇头,说准备后事吧,任光辉临走之前抓住任风吹的手说:“一定要记住,提防任意来,我是他害死的”。 任光辉的死惊动了派出所的李所长,他得知具体情况后,才知道任意来是如此的狗仗人势,阴险狡诈,他非常震惊,立即调查取证,把任意来抓了起来,又亲自对任风吹母子俩进行安抚,让任意来赔偿了以前的医药费。 任意来被拘留了十五天就被放出来了,有了案底,村干部是不能当了,这对任意来也是种打击,他在村子里犯了众怒,也不敢在任老庄待下去了,当他每次看见任光辉的儿子任风吹痛恨他的眼神的时候,他的脊梁就一阵阵发凉,有多少次他在睡梦中看见任光辉满脸是血的走向他,双手正要掐他的脖子,他就吓的哇哇大叫,双手乱舞的醒来。 他决定要离开任老庄,他决定要到大城市开辟一条新的生存之路,他心想,大城市挣钱的机会还是多些,比如任商隐,他不就是在大城市打工打成了大老板,我又不比他差,说不定过两年我比他还有钱呢,想到这里,任意来又信心满满,踌躇满志,第二天,他就带着理想和抱负坐上了到海城的火车,踏上了捞金的征程。 第二十四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 新兵连的三个月集中军训很快就结束了,新兵们都要下连队了,李排长训练新兵的任务结束,也要回到自己的连队了,李排长比较看好任六金、李文豪和吴广升,他们在新兵连教导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李排长特意把三人要到了自己的连队,也就是支队最拳头最重要的机动一大队。 武警支队机动一大队位于酒都长江边上,市五号桥墩旁边,之所以重要,其主要工作就是要配合公安部门负责全市的安保,处置突发事件,抓捕罪犯,押解犯人,随时都要有和歹徒做殊死斗争的准备,甚至流血牺牲,大队里人才济济,有轰动武警总队的霸王花王敏,有枪神徐辉,杠上飞唐排,还有自由搏击冠军苗天高。 大队长苗天高是个四十出头的精干军人,在武警支队号称“四大金刚”之首,武功高强,英勇善战,个头虽然不高,但搏击动作敏捷,集众家之长,他最喜欢看的影片就是李连杰主演的《中南海保镖》和《精武门》,他都幻想到有一天他的功夫练到可以真正的接住子弹,以一敌百。别看他四十多岁了,可体力一点都不输给年轻小伙,整天和战士们一起练搏击,打沙袋,精益求精,力求突破,到达了武痴的忘我境地。 强将手下无弱兵,苗天高的手下官兵每一个都训练有素,都能以一敌十,精明果敢,既可以单独完成任务,也能心有默契,相互配合。 任六金、李文豪、吴广升三人被分配到一大队的第一次执勤任务就是在市区巡逻。 酒都市是本省重点发展的城市,老窖酒厂是全国知名企业,也是本省的骄傲,国家为推动经济发展,鼓励老窖酒厂成立上市公司,春节过后就在酒都市发行原始股票,消息一出,全市人民都振奋了起来,连夜在各大代售点排队购买股票,公安民警全部出动,维持秩序,但是警力严重不足,这个任务就安排在机动大队一大队的头上,苗天高集合全队官兵,交代执勤任务,划分责任路段,确保社会稳定,为酒厂的股票发行保驾护航。 由于平时忙于训练,管理严格,任六金、李文豪和吴广升三个战友自从参军到武警部队,就没有到市区好好的逛过一次,这次执勤,虽然是全副武装,集体出行,但是任六金等三人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酒都市是全国拥军模范城市,市民对待军警热情的程度全国第一,城市繁华,车水马龙,但只要看见军警的队列在巡逻,就立马停车驻足,不是拍手欢迎,就是注目行礼,这让任六金等人内心充满了自豪感,他们看到城市的高楼大厦,高架林立,市民的文明守礼,鱼水之情,购买股票的群众在民警的管理下都能自觉排队,做到井然有序,任六金深深的感受到了国家之强大,人民之和谐,想到这里,更为自己是一名武警战士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晚上十时许,华灯璀璨,白天的喧闹已经结束,已是销售股票的最后一天,巡逻任务就要圆满结束,苗大队正要收队讲评的时候,一伙持枪歹徒突然闯入市中心的一家代售点,代售人员正在清点资金,准备打烊,被突然闯入的歹徒吓蒙了,工作人员紧急按响报警键,和歹徒在做殊死周旋,公安民警已经迅速到达现场包围了代售点,但代售点大门紧闭,还有人质在里面,一时都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接到命令后苗天高亲自带队,在代售点对面的楼上安排三名阻击手,随时待命,伺机而发,苗天高详细的了解案情,知道责任重大,公安的谈判专家及时汇报,说“刚才已经和歹徒谈判过,他们有五个人,每人控制了一名人质,情况危急,歹徒要我们准备一辆商务车,他们要带着人质和钱箱离开,要我们确保他们的安全”,“想的美”,苗天高恨声说,并向市公安局局长敬礼说:“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机动一大队,保证完成任务”,市局局长回礼下令说道:“抓捕罪犯,确保人质安全,你们武警部队一定要完成任务”,局长下了军令状,“是,保证完成任务”,苗天高斩钉截铁的说。 大队长苗天高审时度势,认为歹徒只是求财,暂时也不敢把人质怎么样,他要求武警战士全部换成便装,低声向任六金说:“你长的像个孩子,面相忠厚,模样朴实,你装扮成送水的进去看一下虚实”,然后又在任六金耳边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任务,任六金领命,搬了一箱纯净水,穿成商店服务员的模样,慢慢向门口靠近,谈判专家不失时机的用话筒喊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要的车我们正在准备,你们不要紧张,我们让服务员给你们和人质准备了一箱纯净水,你们不要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你们要确保人质的安全,我们要确认人质的安全,让我们看到人质现在的状态,我们要和人质通话,我们要和人质通话”,谈判专家果然是谈判专家,理由说的是冠冕堂皇,有理有节,一时也让歹徒无法拒绝。 任六金搬着一箱纯净水向门口靠近,心噗呲噗呲的直跳,浑身吓的乱抖,哆哆嗦嗦的打开店门,刚进去就听见有歹徒在喊“站住,不要动,把手举起来”,任六金吓的赶紧举起双手,哭着说:“我只是送水的,别杀我,求求你们”,就看见有五名歹徒,头戴面具,手持猎枪站在柜台里面,五名人质都双手抱头蹲着围成一圈,发出嘤嘤的哭泣声,有四名歹徒拿着枪对着人质,防止人质逃脱反抗,有一名像是头目,他用枪指着任六金说道:“你站住,把水扔过来,先扔给我一瓶”,任六金服从,就弯下腰打开包装,拿出一瓶纯净水朝歹徒头目扔去,第一瓶扔给了头目,头目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没有问题,说:“继续扔”,任六金又拿出第二瓶扔给用枪指着人质的歹徒,第二名歹徒也接过,喝了起来,任六金又拿出第三瓶扔给歹徒,歹徒接过,任六金又扔出了第四瓶,最后那名歹徒都等不及了,把枪背好,做好了接水的准备,任六金扔出第五瓶之后,突然倒地,朝柜台边上滚去,捂住双眼,瞬间就听见“嘭”的一声,整个房间发出刺眼的白光,随及白烟弥漫,全屋都伸手看不见五指,“啊”,五名身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因双手抱头,眼看地面,见机行事,迅速逃离,竟无一人受伤,苗天高看任六金已经得手,立即下令喊到:“快,冲进去,抓活的”,特警们一哄而上,带着面罩,全部武装的冲进室内,直见五名歹徒都手捂双眼在地上翻滚,嘴里还发出哇哇的惨叫声。 原来久经沙场的苗天高捕捉到歹徒的心理,他让任六金去扮成送水的小哥,早在纯净水的箱子里放了一瓶和纯净水一样的闪光雾弹,他命令任六金在歹徒放松警惕的时候,最后一瓶扔出闪光弹,得手后要迅速滚到柜台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双眼,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十五章 纸上得来终觉浅 机动一大队成功的处置了一起持枪抢劫大案,轰动了全市,任六金不但立功受奖,还成了全市的新闻人物,电视台记者还对他进行了采访,拿着麦克风问他当时可害怕,有什么想法,任六金实在,穿着笔挺的军装说:“怕是怕了点,但是任务一定要完成,当想着完成任务的时候,就感觉不到害怕了”,又说到“我们酒都市武警部队机动一大队是特别能战斗的大队,队员都不怕流血牺牲,特别能完成任务”。 周末,金彩难得从学校回到家中看望爸妈,正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遥控器在手里胡乱的换着台,都没有找到自己喜爱的电视节目,突然有个采访军人的片段一闪而过,那人看着好熟悉,赶紧观看,电视下方还打着字幕,写着“酒都市武警部队战士任六金”,正是身穿军装的武警战士任六金,任六金正在叙述着如何执行任务抓持枪抢劫犯的先进事迹,金彩看了格外惊喜,太意外了,她看见任六金又比以前结实了,成熟了不少,看着他,就感觉任六金在自己身边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心情很激动,他说的是多么的精彩,多么的惊心动魄,她内心一直都对任六金念念不忘,虽然任六金不辞而别,但是金彩一点都不恨他,反而对他充满了感激,他的离开,就是被她的母亲给逼走的,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主动离开,为的就是给自己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金彩在市高中读书,对别的男生都是不理不睬,也有男生想靠近她,给她写了情书,但是都被她扔进了垃圾桶,因为她觉得除了任六金,别的男生都是奶油小生,一点血性都没有,这下好了,梦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任六金不是躲着我吗,这下我看你还往哪里跑,酒都市武警部队机动一大队,地址都暴露的明明白白,哈哈哈,节目看完,金彩立马提笔给任六金写了一封信: 任六金同学: 你好,自从你给我来信后,我一直在寻找你,我找到了你家,找到了金苗职高,可他们都不告诉我你的地址,但是这都难不倒我,我知道你现在是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时间过的真快呀,你都入伍快一年了,不知道这一年你过的好不好,不过你我都是幸运的,你的英雄事迹我从电视上看见了,这正圆了你的英雄梦,你在我心目中一直就是个英雄,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会对你心系梦牵,你是一个要强的不服输的钢铁男儿,你的英雄事迹是你刻苦训练努力拼搏的结果,你是军人的榜样,是我的榜样,是同学们的好榜样,你是好样的,是个值得我爱慕的好男儿,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远在他乡,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在部队里也要加强文化课的学习,我们共同努力,你的情谊我都明白,我会等你,请你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金彩 1994年8月15日 金彩写完,就兴高采烈的骑上自行车到了邮局,特意花了五元钱寄了一封挂号信,心情格外的舒畅,金彩是个比较独立的女性,她大胆,开朗,执着,现在正值二八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她的同学有的已经结婚生子,甘当家庭主妇,但是她对爱情有着独特的见解,她向往的是《芙蓉镇》里面的爱情,不将就,不盲目,不世俗,既然她认准了任六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保留着心中的那份美好,现在他看见任六金这么的优秀,心中更加的甜蜜,幻想着明天任六金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就像张生和红娘,段誉和王语嫣,想着想着,嘴角露出了笑容,连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家门口都不知道了。 其实,任六金在刻苦训练的同时一直在努力学习,他和吴广升、李文豪报了成人自考,互相鼓励加油,几门功课也都考过关了,明年就可以顺利毕业,他们三个都是文学爱好者,都有一些优秀的作品发表在刊物上,特别是李文豪,他擅长主持和乐律,每天傍晚都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正在流行的校园歌曲《思念谁》唱的特别好听,每当他唱到“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滴一滴流成热泪”的时候,任六金就听的热泪盈眶,呆呆的入了神,他就不由的想起了金彩,多么好的姑娘啊,纯情的就像天上的白云,唐古拉山上的皑皑白雪,每当想起她的时候就自感形秽,她是多么的高贵典雅,高不可攀,但是内心又是多么的深爱着她,这对他就是一种折磨,他必须不停的努力,不停的学习,才能感觉到和她有所接近,他心中已经想好,等他有所成就的时候,就会光彩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为自己感到骄傲,让她的父母对他无可挑剔。 自从任六金上了新闻以后,酒都市爱慕军人的少女们都从电视上认识了他,酒都市是全国拥军先进城市,市民们对军人特别拥护和爱戴,有很多女性的择偶目标就是军人,他们认为军人是最可靠的,最值得托付终身的,军人经过部队的锤炼,精气神都比其他男人强的太多,忠诚,果敢,事业心强,责任心也没有话说,所以任六金这个精干小伙一下子成了酒都市未婚女青年心目中的香饽饽,有借口到部队慰问和他攀谈的,也有写书信求爱的,任六金也成了武警部队的招牌军人。 但是任六金都不为所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金彩,谁都无法替代,他接到的书信连看都不看就仍在了一边,当部队通讯员又拿来一沓写给他的书信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放到了一边,其中就有金彩热情洋溢煞费苦心的挂号信。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纸上得来终觉浅,觉知此事要躬行。 这是宋朝陆游的成名诗句,也一直是任六金的座右铭,这是诗人陆游语重心长地告诫儿子,趁着年少精力旺盛,抓住美好时光奋力拼搏,莫让青春华年付诸东流。古人都说只有少年时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竭尽全力地打好扎实基础,将来才能成就一番事业,我们何不听从古训,按部就班的在军营里紧张活泼,踏踏实实的刻苦学习呢。 第二十六章 阴差阳错涕笑非 冬天的傍晚,天气阴冷,在金彩的房间里,飘荡着动听的情歌《天际》: 不知道为什么 让我遇见了你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里 不知道为什么 让我爱上了你 在这个错误的时间世界里 我其实有很多话要对你讲 但原谅我不能说的太明了 你是否也能感受 我这心碎的感受 你是否也曾在梦里梦到我 在冷冷的黑夜里哭泣 分不清眼泪和雨滴 慢慢的淋湿了我为你 写的每一首诗句 在心里面默默的想你 掩饰不住的委屈 只为了那一声我爱你 在无尽的夜空看星星 猜一猜哪一个是你 猜到了你要对我眨眼睛 想要把你拥入怀里 你却变成流星 消失在这茫茫的天际 放寒假了,金彩在家中一次次的循环听着这首歌,内心失落至极,自从给任六金写了一封信后就信心满满的等着回信,但是每次班级里收到信件都没有自己的,希望变成了失望,她猜测是信件遗失了,但是听邮局的人说挂号信没有人收的话是要退回来的,她拿着凭证到邮局查了一下,对方已经签收,难道不是任六金签收的,她又写了两封,还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金彩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还是感觉到任六金是爱着自己的,难道任六金变了,移情别恋了,他自从离校后也不知道和谁在联系,也打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他的部队又那么的远,怎么办呢,她习惯性的捋了一下头发,理了理思绪,心想我一定要到部队找到你,看你怎么解释。 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妈妈在喊她的名字,说有同学到家里找她,她走出房间一看,竟然是两年不见的贾富贵在客厅里站着,贾富贵西装革履,头上打着摩斯,细高的个子显得格外显眼,金彩的妈妈在旁边惊诧的看着,也不让贾富贵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男同学到家找金彩,直看的贾富贵拘谨不安,金彩的爸爸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他看了看贾富贵,问道“你和金彩是同学?”,贾富贵红着脸回答“叔叔,我和金彩是初中的同学,我现在不上学了,在x市经营一家服装厂,自己是老板”,金彩的爸爸又打量了一下他,“哦,是个小老板呀,找金彩有什么事”,贾富贵正不知如何回答,金彩解围道:“他找我有点事情,走,我们出去说”,说完,手朝贾富贵一招,先走出屋去,金彩的妈妈在后面喊到:“快吃饭了,你留同学在家里吃顿饭呀”,金彩也不答话,径直走出了院子,贾富贵也只好和金彩的父母礼貌的告辞,跟了出去。 屋外的小道上,寒风呼呼的刮着,伴随着几片落叶在随风起舞,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个行人,急匆匆的往家赶,天也快黑了,贾富贵和金彩并肩走着,贾富贵把手放在嘴边哈着取暖,扭头对金彩说道:“天挺冷的,我请你到饭馆吃顿好的,边吃边聊”,金彩见到贾富贵也格外高兴,爽快的说:“好呀,看你现在穿的,就像个大老板,我要好好的宰你一顿”,说完咯咯的笑出声来。 贾富贵特意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面对面和金彩坐在包间里,屋里暖和了许多,贾富贵红光满面的把菜单递给金彩,让金彩点餐,并催促的说:“好菜都在后面,从菜单后面点,后面有海参鲍鱼”,金彩微笑的说道:“果然有老板的风度,看来没有少请女孩吃饭呀”,贾富贵正色道:“天地良心,你是第一个”,金彩把菜点好,也就点了两个清淡的家常菜,交给了服务员,贾富贵也不客套了,让服务员拿了些酒水饮料,二人就热情的攀谈了起来。 贾富贵首先自表身份,低眉垂眼的说:“其实我不是什么服装厂的老板,我只是个主管而已,刚才我是在你爸妈面前吹嘘”,金彩知道,理解的说:“我还不知道你,你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吹,不过能当上主管已经很不错了”,“你和任六金有联系吗”,贾富贵和金彩异口同声的问对方,见对方都问着同样的问题,然后又同时的说“哦,你也没有联系呀”,二人说完,都相视一笑,贾富贵猛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气愤的说:“两年了,他不和我联系,他也要和你联系呀,他这个人怎么这么绝情,真枉费了我俩对他这么好”,金彩苦笑道:“我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是我妈妈到学校告了他的黑状把他告走的”,又接着说:“其实我知道他到了哪里,我是从电视上看到的,他当兵去了,现在是酒都市武警部队的战士”,“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还上了电视,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贾富贵诧异的问道,金彩说:“我是在三四月份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他和他的战友抓获了几个持枪歹徒,当地的记者还对他进行了采访,他穿着武警的军装,还在电视上讲了他们抓歹徒的经过”,贾富贵钦佩的赞道:“这么了不起,太让人惊喜了,那这就不能怪他了,部队里管的严格的很,人是不能随便回来的”,“不如我们到部队找他去吧,给他个惊喜”,金彩就没有跟贾富贵讲她给任六金写信的事,见贾富贵这次来找她叙旧,正好把这个想法提了出来。“好呀”,贾富贵其实也一直暗恋着金彩,在同学的时候就对金彩百依百顺,在外打工两年也没有回家,这次回来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任六金和金彩,但在潜意识里还是想见金彩多一点,现在能和金彩在一起单独吃饭,他感到很惬意满足,虽然金彩提议要和他到部队去看任六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很豪气的说“这两天就去,来回路费都是我包了”金彩高兴的举起饮料,兴奋的说:“好,祝我俩一路顺风”。 金彩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她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她借口和爸妈说到学校拿学习资料,次日就和贾富贵坐上火车,朝任六金所在的部队赶去。 在火车上,贾富贵和金彩都很激动,火车上正值春运期间,赶着回家过年的人是挤的密不透风,贾富贵用手扶着金彩,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坐下,但还是拥挤不堪,贾富贵就像是个钢箍一样,用胳膊挡住快要挨着金彩的旅客,他的头紧挨着金彩的脸,看着金彩的脸白里透红,灵气逼人,忍不住说“金彩,如果任六金你看不中,你看我可以吗”,金彩装作没有听见,回答道:“什么,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见”,然后就朝贾富贵笑了笑,大声的说“我们都是好哥们”。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酒都市,时间已是上午十时,酒都市的气候不算太冷,毕竟是大都市,交通比较发达,贾富贵和金彩坐上出租车,直接就去了酒都市的武警部队机动一大队。 长江边上,五号桥墩旁,武警支队机动一大队的办公大楼高高耸立,威严而肃穆,大门两旁的围墙上涂着军队特有的橄榄绿,上面写着“金戈铁马扬军威,保家卫国固长城”十四个大大的红字,部队戒备森严,门口有身穿毛呢军大衣的武警战士在岗亭背着长枪执勤,有公干的武警官兵进出也要出示证件,执勤的士兵看见贾富贵和金彩下车走来,敬礼问道:“请问你们找谁,有什么事情吗”,金彩急切的忙说:“我叫金彩,我找任六金,他是你们部队一大队的战士”,她怕站岗的士兵不熟悉,又补充道:“他是个英雄,上半年抓过持枪歹徒还上过电视呢”,站岗执勤的士兵“哦”的一声点头又问道:“我知道你俩要找的是我们的任班长,请问你俩是他什么人”,贾富贵这下抢着说:“我俩是他的同学,专门到部队看他的”,士兵说道:“你俩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通知他过来接你俩”,贾富贵和金彩听见士兵回答的这么爽快,长舒了一口气,喜悦的直说:“谢谢兵哥哥,谢谢兵哥哥”,然后欢喜的在机动一大队门口左盼右忘,就怕看不到任六金从哪里冒出来。 一会儿站岗执勤的士兵从岗亭出来,遗憾的说:“不好意思,任班长外出执行任务去了,要很久才能回来,你们请回吧”,贾富贵和金彩听了,如晴空霹雳,内心的喜悦陡然变成了失落,一下子成了霜打的茄子,金彩掩饰不住内心的委屈,竟然蹲下用手捂着脸放声的哭出声来,贾富贵沉着冷静一点,问道:“请问他到了什么地方执行任务,你可以给我们联系一下吗,我俩可是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过来的”,执勤的士兵笑着说:“这是军事秘密,无可奉告”,说完就回到了岗亭,金彩听得清楚,哭的更伤心了。 第二十七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贾富贵见金彩蹲在地上哭泣,内心非常的沮丧,他上前安慰金彩,想把金彩搀扶起来,但金彩甩了甩胳膊,继续哭泣,贾富贵也没有办法,见前方过来了一辆出租车,他就任由金彩伤心,走到路边去拦车,心想还是趁早到火车站去买好回程的车票为好。 金彩伤心的哭够了,用手擦了擦眼泪,抬头又看了一下部队大楼顶部的警辉,内心充满了不舍和哀怨,一路奔波,一路的希望,却落个竹篮打水,音信全无,心头竟然对任六金产生了一丝恨意,当她抬头望眼的时候,忽然看见大门里面有个矫健熟悉的身影正向她跑来,她眨了眨眼睛,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正是任六金刚毅的面容,一身严整的军装,肩膀上红色的肩章显得格外醒目,和电视上的他一模一样,她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用手指着任六金,扭头向贾富贵“哎哎哎,是他是他,他来了,他来了”的喊叫着,贾富贵正和出租车司机谈着到火车站的价格,听见金彩喊叫,不知道啥情况,扭头就见金彩双脚乱蹦,花枝乱颤,手舞足蹈的指着支队大门朝里的方向,口中嚷着“贾富贵,快看任六金他过来了,他跑过来了”,笑容灿烂,梨花带雨,就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样,贾富贵就顺着金彩手指方向去看,这时身穿军装的任六金已经跑到了金彩面前,任六金气喘吁吁,寒冬腊月,额头上竟然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金彩突来狂喜,抑制不住,两步并到一步迎向任六金,任六金脚步未定,金彩就上前用力的朝任六金的脸上“啪”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杏目而视,任六金心中愧疚,眼中带泪,习惯性的向金彩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在门口执勤的士兵吓坏了,连忙跑到任六金身边怯怯的说道:“任班长,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向你讲清楚”,任六金听了,把敬礼的右手收回头,用力的朝自己的脸上打去,也不看士兵,却满含深情的看着金彩,边打边说:“是我不好,不怪你,是我不好,不怪你”,金彩见状,心中一软,一把抓住了任六金的右手,柔声说道:“好了好了,别矫情了,我和贾富贵还没有吃饭呢”,金彩毕竟是个心理素质较高的女孩,哭过笑过,立马就恢复常态,又变成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只不过这些事情发生的都太突然,转变的太快,让金彩和贾富贵一时适应不过来。 在走向任六金大队的路上,金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时捏捏任六金的脸颊,一会拍拍任六金的军装,连蹦带跳的,根本看不出旅途的劳累,贾富贵问道:“你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任六金回答:“都怪门口执勤的士兵讲的不清楚,他打电话对我说,又有人冒充你女同学找你了,我就让他说我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后来他又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叫金彩的女孩在门口哭着不走,我才知道真的是你们来了,真及时呀,差一点让我抱憾终身”,贾富贵不懂,又问:“为什么会有人冒充你同学找你”,任六金如实说:“你不知道,这里是拥军城市,市民特别羡慕军人,女孩子都想找个当兵的做男朋友,上次我被报道之后,就变成被追求的对象了,就经常有女孩主动过来认识”,贾富贵说道:“当兵的就当真那么好吗”,任六金正色说道:“部队是个熔炉呀,没有当兵前,一身的刺,到了部队,经过训练,身上的刺就会被拔光,就会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这时金彩猛地搂住了任六金的脖子,摸着六金的脸对贾富贵嬉皮笑脸的说:“你看,我家的六金多光滑呀,现在身上一根刺都没有了”,身穿军装的任六金连忙红着脸挣脱,指着路边哄笑的官兵说:“戒律戒律”,贾富贵取笑金彩说:“脸变的够快的,刚才还拳脚相加,现在就变成你的人了”,金彩松开胳膊“咯咯”的笑道:“不是我的人,我能大老远的来瞅他吗,来晚一步,就可能变成别的娘们碗里的菜了”,一句话说的贾富贵哈哈大笑,直吓得任六金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嘘嘘”的叫停。 到了任六金的营房,班里所有的战士都知趣的笑着离开,金彩和贾富贵看见每个战士的被子都叠的方方正正,像豆腐块一样有型,物品摆放有序,地面清洁卫生,简直是大开眼界,贾富贵大呼道:“这些是睡觉的被子吗,工艺品,每一床都是工艺品,太不可思议了”,任六金笑了笑,又打开了衣柜,“哇”,贾富贵和金彩又惊叹起来,衣柜里的衣服码的是整整齐齐,春夏秋冬的衣物全部分类摆放,就连军装的衣袖都折叠的别出心裁,特意把衣袖袖筒的两道黄杠折在衣服中间,特别有型,书信也都有专门的抽屉存放,当金彩看见任六金一抽屉书信的时候,立马不愿意了,拍打了一下任六金,怒声道:“我给你写的书信,你为什么不回信”,任六金摸不到头脑,迷糊的说:“你给我写过信,我怎么不知道”,说完他就把他收藏的信都拿了出来,总有好几十封,信件连拆封都没有拆封,说:“我要不是喜欢邮票,早被我扔了”,金彩就一封一封的查找,她写给任六金的三封挂号信还真被她找到了,字迹娟秀,纸短情长,却完好无损的躺在任六金的抽屉里,金彩内心暖洋洋的,一切的心结全部打开,羞涩的拿着这三封信敲打在任六金的脑壳上,边敲边讲:“我这字字千金,你竟然毫不心动,我看你可以出家当和尚了”,任六金这才明白金彩刚才的冲动,摸着被打的脸颊说:“该打,该打”,心中感动至极,把金彩手中的三封信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枕下,等着日后好好品读。 大队长苗天高知道任六金的家里来了亲人,特意放了任六金三天假,让任六金陪同金彩和贾富贵在酒都市游玩,并在军人干休所安排好了食宿,晚上苗天高还按照接待家属的最高规格设宴款待了金彩和贾富贵,非洲狂人李排长、李文豪和吴广升等几名好战友都特约参加了晚宴。 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彩相当活跃,也端起了酒杯,拉着任六金满桌子的敬酒,苗天高知道金彩和任六金的关系,故意惋惜的说道:“看来我们酒都市又少了一个好女婿啊”,金彩落落大方,强词夺理的说:“大队长,我和六金只是同学关系,您可不要误会呀”,苗天高不理会她,用公筷夹起一块鱼翼,放在金彩的菜碟里,对着金彩说:“来,我祝你和任六金比翼双飞”,金彩慌忙端碗接过,连声道谢,满桌官兵见金彩言行不一致,都大笑了起来。 饭后任六金把贾富贵和金彩送到干休所,金彩微醉,面颊绯红,含情脉脉的看着任六金,和任六金打开了话匣子,任六金虽然有近三年没有见过金彩,但是时常在梦中梦到她,这次看见金彩本人,又比以前漂亮了许多,二人又像学生时代一样,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几年不见,还是那么的熟悉,有着叙不完的话,二人叙着往事,互诉衷肠,贾富贵却早早的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金彩因为妈妈对付任六金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内疚的说道:“如果当初我妈不去学校找你,你会一直和我好下去吗”,任六金现在心智成熟了不少,变得阳光自信,也毫不掩饰的说:“我那时候家里环境不好,很自卑,觉得配不上你,和你走的越近越担忧,能不能和你走下去还真不好说,不过现在我知道我那时候真傻,不过我傻人有傻福,竟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名军人,现在通过我的努力,已经入了党,当上了班长,我想我以后会通过努力变的越来越好的,我一定会让你父母对我另眼相看的”,金彩见任六金神采奕奕,英姿飒爽,说的情真意切,听得心中甜蜜感动,就娇羞的说道:“你可知道你这一走,我心中愧疚,越发的想念你,比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想见你,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你就这么的狠心,一点都不让我找到,连封信都不给我写”,说完狠狠的白了任六金一眼,金彩寻找任六金,任六金心中是一本清账,他深情的把金彩搂在怀里,轻声的说:“对不起,这几年让你久等了”,任六金有着自己的苦衷,他见金彩这么重情重义,情到深处,真情流露,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控制不住,留下两行幸福的眼泪。 因为部队有纪律,任六金在部队熄灯前必须归队,他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也就和金彩吻别,二人相拥而抱,久久舍不得分开。 第二天任六金早早起床,来到干休所,贾富贵和金彩已经在等候,一起吃过早饭,任六金问金彩和贾富贵想到哪里去玩,金彩说:“听说你们训练很辛苦,我想你带我俩到你们的训练场去看看”,贾富贵立马附和,任六金哈哈笑道:“这个好办,我可以让你们看免费的表演”。 训练场上,战士们个个飞龙活虎,看见有妙龄美女在场,表演的格外卖力,有战术,有单双杠,有擒敌技术,看的二人目不暇接,啧啧称奇,任六金为了让他俩看的尽兴,特别让李文豪和吴广升当了助手,表演了三人对练的拿手好戏,金彩和贾富贵边看边拍手,连声叫好,表演过后,金彩拉住任六金的胳膊看了又看,问他摔的疼不疼,关爱之情,羡慕之情,不胜言表。 下午,任六金又带他俩到市里最大的电影院看电影,重温了一下三人当初看电影的美好时光,电影播放的是成龙大哥主演的《白金龙》,是金彩力荐的,她说成龙演的是警察,六金的梦想也是当警察,那我们就陪同六金看带有警察故事的电影,让他开始追逐他的梦想吧。 三天的时间,是金彩和六金三年的浓缩,相思了三年,相聚了三天,分别时,伤离别,金彩和任六金二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都相互给了承诺,在车站送行的时候,任六金忍住眼泪,郑重的向金彩保证,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变心,我会更加努力,永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真情。 第二十八章 本是天涯同命鸟 海城市是华夏国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本地人口只有八百万,可外来人口却有近两千万,城市生活节奏快的出奇,不分白天黑夜,每时每刻都是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他们无暇欣赏城市的美景,其中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他们为了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从家乡来到了城市,从此过上了背井离乡的漂泊生活,在城市里找个养家糊口的工作,但是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有家的地方却没有工作,长路漫漫的人生却不能由着你和我,茫茫人海,有多少人是常年漂泊的异乡者,我们无从知晓,但是肯定有很多很多,他们每每梦回故乡儿时的欢歌笑语,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和家乡的味道,总是让人久久难以忘怀,醒来后远方的游子总是泪流满面,但为了生活,擦干眼泪还得继续努力前行,尝尽人情冷暖便有了漂泊,有了远方才有乡愁,有了乡愁却无法回到故乡,年迈的父母无法赡养,年幼的子女无法陪伴,这种心酸就叫做外出务工,俗称打工。任风吹就是一名打工仔,自从父亲病逝以后,他就退学了,他看见比他大的孩子有的出去挣钱去了,他也心动了,他看着妈妈憔悴的脸,一下子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我是一个男子汉,我要挑起家里的重担,我不能让妈妈再受苦受累了,我要出去挣钱,我要挣大钱,任风吹继承了父亲任光辉不折不挠的性格,他就劝说妈妈和他一起出去打工,妈妈王芳说:“我们娘俩到哪里呢,又没有亲人可以投靠”,任风吹说:“我们到海城市,听讲那里的工作比较好找,钱比较好赚,一个月可以挣好几千呢”,妈妈说:“是真的吗?打工是很苦的,你怕吃苦吗”,“我不怕,我啥苦都可以吃”,任风吹骄傲的说。 其实任风吹到海城市打工的真正目的是想找任意来,他一直把任意来当成他的杀父仇人,他要找机会报复,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先查清楚你在哪里,在干什么,然后我才找机会干掉你,反正国家这么大,到哪里打工都是一样,任风吹的母亲也好讲话,看任风吹这么有志气,很欣慰,就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找些砖头把门和窗户堵上,收拾妥当后就带了些行李和任风吹一块出门了,刚走到村口,就听见后面有个孩子向他们跑来,边跑边说:“风吹哥,等等我,我也和你一块去打工”,任风吹定睛一看,正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任豪杰。 任豪杰比任风吹小一岁,是平辈,平时关系很好,是属于那种无话不谈的那种,当他得知任风吹要和妈妈去海城市打工的消息时,他就和爸爸妈妈吵闹着也要出去打工,爸爸说等你明年初中毕业了才去吧,我们都一起去,如果你能考上高中了还是以学业为重,我和你妈出去打工挣钱供应你上学,可是任豪杰却不同意,说道:“我不是上学的料,我看着身边的同学都打工走了,我心里急呀,现在连我最好的朋友任风吹也出门了,我在家还有什么意思,我就要和他一起走”,任豪杰的爸妈被缠的没有办法,想到任风吹的妈妈也去,有个大人带着,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也就不置可否,默认了任豪杰的决定。 任风吹看见是任豪杰也背着行李匆忙忙的跑来,问道:“你来干什么,你今天不是要上学的吗”,任豪杰笑着说:“从今天起我就不是学生了,我是一名打工仔,我要和你一起去海城,总之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真的”,任风吹高兴的朝任豪杰的胸口捶了一拳,“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等我挣到钱了,我一定在海城市最好的饭店请你吃最好的饭菜”,任风吹年幼,对事物懵懵懂懂的,他就知道吃最好的饭菜就是最高级的待遇,殊不知他这一去海城市,就要经历人生中最大的风雨,有刀光剑影,有尔虞我诈,有清贫如洗,也有一夜暴富,有牢狱之灾,也有众叛亲离,人生的精彩都在任风吹身上展现无遗,经历了社会的磨难,岁月的洗礼,有屈辱,有喜悦,多年以后,到最后,任风吹凭靠人格的魅力,靠诚信品格终于在大都市站稳了脚跟,和任商隐一样到达了人生的巅峰,这都是后话。 初到海城,人生地不熟,任风吹母子三人在市区需要先找个落脚点,就看见电线杆子上面张贴了很多招租广告,有介绍工作的,有房屋出租的,上面留的都有电话号码,任六金就随便记个电话号码,找个公用电话亭拨打了过去,“嘟嘟...............”,妈妈和任豪杰内心充满了期待,在旁边翘首以待,电话通了,“喂,你好,你那里有房子租吗,我们有三个人需要租房子”,任风吹激动的说,他怕对方听不懂他说的话,他有意把普通话的腔调拿捏的准准的,“有哇,正好还有一间民房,十个平方,一月一千,水电另付”,对方口齿流利,语速很快,说明每天都要回答租房客,已经练得很熟练了,“什么,一个月一千”,任风吹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一月一千”,妈妈和任豪杰在旁边听到,吓的跳了起来,“哎呦妈呦,我一年都挣不了一千”,“你们爱租不租,想好了才给我打电话,说不定马上就被人租走了”,对方司空见惯,果断的挂断电话,向任风吹这样的打工者他见的太多了,每天都接无数个这样的电话,到最后还不是乖乖的找到他,抢着租他的房子住,他还要看租房客是不是坏人,有没有身份证,满意了才行,不然给再多的钱也不租。 在海城市就是这样,遍地都是黄金,当地人已经不需要工作了,他们把自己家周边都搭成简易的民房,每个月就有成千上万的收入,他们见到全国各地的民工都涌到海城市打工,找吃的找住的,寒酸至极,心中就有了无比的优越感,还是我们的出生好呀,感谢党感谢政府,天时地利人和都让我们海城的人民占尽了,但是在内心也对打工者产生了一种鄙夷,“富贵有善念,饥寒起盗心”,这就是他们的观点和理念,他们已经把打工者划分到另外一个世界,每天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们,就像封建王朝的达官贵人们看待他们的下人一样。 第二十九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 正如房东所料,任风吹三人找了一天,选来选去还是第一个房东的房子干净,位置好,妈妈王芳就忍痛掏出了一千元积蓄,递给房东,房东笑着说:“按照规矩,我要先收取半年的房租,你还要给我五千元”,王芳一下子傻眼了,她哀求的说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娘三个真的没有钱了,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房东也是个软心人,看着王芳带着两个稚气未脱的男孩也不像坏人,就说:“那好吧,那你们先找工作吧,找到工作了要按时到月底交房租,不然就走人”,“我还没有想好干什么工作,我明天就去找工作”,王芳实话实说,“我看你人挺实在,我有个表弟在旁边开了家酒楼,需要服务员,要不你去他那打工吧,月薪两千,中午管饭,到时候我让表弟把你的房租直接切给我,还给你一千,你看可以吗”,房东的如意算盘打的真精明,他是一举两得,既帮表弟选拔了员工,又安全稳妥的得到租金,真是两全其美。 王芳听了,幸运来得太突然了,梦里寻它千百度,得来全不会功夫,刚到海城,工作住宿全解决了,真是太刺激太惊喜了,她心存感恩,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抓住房东的手往房东的面前一跪,说道:“你真是个大好人呀,我愿意,你好人有好报,谢谢您,太感谢您了”,房东连忙扶起,说:“好了好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屋里有厨房,你马上到我家拿些米面,做些饭给孩子吃,明天我带你去上班。 屋子的房间很小,但有厨房卫生间,卧室里可以放两个床,一个单人床是王芳的,还有个双人床是给任风吹和任豪杰的,两个床中间用个布帘隔开,总算是安顿了下来,第二天,王芳就去酒楼上班去了,任风吹和任豪杰也出去找工作,打了很多的招工电话,都是因为二人不满十八周岁被拒之门外,任风吹和任豪杰很是失落,到了中午,饥肠咕噜,二人为了节约开支,就到附近的菜市场去买些便宜的剩菜叶,准备回住处做饭吃,正好听见有水果贩子在喊叫:“苹果便宜了,五元钱一箱,苹果便宜了,五元钱一箱”,任风吹灵机一动,大喜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俩可以贩卖苹果呀”,任豪杰看了看苹果,不解的问:“这苹果咋卖呀,都是虫眼,买了自己吃差不多”,任风吹说:“那我们先买一箱,试试看,我自有妙用”,说完掏了五元钱买了一箱苹果,和任豪杰回到住处。 二人简单的吃点青菜面,任风吹就让任豪杰洗苹果,削苹果,把虫眼挖掉,任风吹自己拿出一袋塑料杯,又拿出一袋牙签,他用刀把洗好的苹果全部都切成块状,放在一次性的塑料杯里,每个塑料杯都装满块状的苹果,放上几根牙签,剩下没有装完的苹果任风吹就拿起牙签插着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嗯嗯,有虫眼的苹果果然够甜”,任豪杰也跟着吃起来,边吃边问:“嗯,就是够甜,但是你还没有说这有什么用呀”,任风吹故作玄虚的说:“你可知道解放前在上海滩有个大亨叫杜月笙”,任豪杰说:“我知道呀,我还看过他的小人书呢,是个大英雄大老板”,任风吹又说:“那你知道杜月笙刚到上海的时候是干什么的”,“我当然知道了,他刚到上海的时候啥都不是,只是个在水果店里给老板削苹果的童工”,任豪杰过目不忘,对杜月笙的故事了如指掌。 “所以。。。。。。”, “所以我们削苹果卖”, “对,你真聪明,现在就去,走,跟我来”,说完,任风吹就把装好的苹果放在果盘上,带着任豪杰走上了街头。 “香甜的苹果,一元钱一份,削好的苹果,一元钱一份”,任风吹边走边吆喝着,时值秋季,正值午时,天气干爽,口干舌燥,匆匆来往的行人看见削好的苹果就感到口渴,就有行人掏出一元钱纸币买了一份,用牙签扎着,边走边吃,其他的行人也都觉得挺方便省事,也纷纷购买,一会儿十份苹果被卖光,“耶”,任风吹把果盘交给任豪杰,把口袋里皱皱巴巴的十元钱掏出来,“呸”的朝指头上吐了一口吐沫,“一块,两块,三块..........十块”的数了起来,数完后问任豪杰,屋里还剩多少苹果,任豪杰说:“还有一大半呢”,任风吹手一挥,兴奋的说:“走,回去继续削苹果卖”,下午,任豪杰负责洗苹果,削苹果,切苹果,任风吹负责把装好的苹果块拿到街上去叫卖,到了傍晚时分,一箱苹果全部卖完,一共卖了五十元,去掉五元钱的本钱,整整赚了四十五元。 在屋里,任风吹和任豪杰高兴的把钱洒向空中,自己挣得钱,心里有无比的成就感和自豪感,任豪杰佩服的竖起拇指说:“哥,你就是挣钱的天才,你比杜月笙牛逼”,任风吹谦虚的摇摇头,说道:“我哪能和他比,他是大人物,没有他的故事,我们也想不起来卖苹果呀”,任豪杰说:“哥,那我们晚上庆祝吧,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我们做好饭等她回来吃饭吧”,“好嘞”,任风吹把钱整理好,放在妈妈床上显眼的地方,拿出了十元钱去买了一些卤菜,就等着妈妈下班回家了。 夜晚十一时许,王芳下班回家了,她见屋里已经熄灯,就轻轻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屋里,闻到屋里有扑鼻的香味,正要开灯,突然屋中大亮,任风吹和任豪杰已经站在了她的两旁,一人扶一只胳膊,调皮的说道:“母后,你辛苦了,儿臣们已经为您准备了晚膳”,王芳见单人床已被挪到屋里中间,上面铺上桌布,摆满了饭菜,王芳初到酒楼上班,不敢怠慢,一整天都在洗碗择菜,满身疲惫,看见两个孩子的表演,心里感到特别的温暖,疲惫顿消,惊喜的问道:“你们哪来的钱呀,买这么多菜”,任豪杰性子急,他连忙把床上的钱拿起来捧在手上给王芳看,说:“娘,这是下午我和哥卖苹果挣的钱,买了这些菜还剩下这么多钱呢”,王芳开心的说:“快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挣到钱”,任豪杰就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王芳听,王芳听的入了神,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是幸福的眼泪,她从任风吹的身上看到了任光辉的影子,任风吹不知道怎么回事,忙关心的问:“妈,你怎么哭了”,王芳一把把任风吹搂在怀里,哭着说:“孩子,妈没事,妈是高兴,你长大了,可以自己挣钱了”,任豪杰也偎了过去,王芳一个胳臂楼一个,带着眼泪笑着说:“你们都是好样的,我放心了,以后就不愁没有吃的了”。 第三十章 君子何尝去小人 任风吹和任豪杰初次尝到挣钱的甜头后,喜不自胜,任风吹也一直在寻找贩卖苹果的好去处,在街上卖只是个原始的方法,卖的太慢,削好的苹果时间长了就会发黑变色,天气热的时候在路上买的人多,现在天气转冷了,街上买的人就少了,几乎卖不掉,发黑的苹果都留给自己吃了,任风吹就改变地点,到电影院去兜售,专门向那些恋爱中的男女吆喝,大多男士都会为情人买上一份,销量大增,任风吹又增加了业务,让任豪杰买些玫瑰花,包装好,捆绑销售,竟然比在大街上卖苹果挣的还多,影院的经理开始不同意,后来经不住任风吹的软磨硬泡,就同意任风吹在店门口叫卖,但必须穿上他们的卡通熊外套和头套,帮忙发些影视宣传单,来吸引过往的人群。 为了卖苹果方便,任风吹就让任豪杰在旁边洗切苹果,二人每天过的充实而快乐,每天都有百十元钱的收入,高兴的时候还可以看场电影,可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也在影院门前卖苹果,任风吹卖一块,他们卖五毛,任风吹卖五毛,他们卖一毛,任风吹就生气了,就问对方:“你们为什么要和我对着干”,对方出来一个年龄大点的,穿的破破烂烂的,皮肤黝黑,悻着对任风吹说:“这个地盘本来就是我们在卖苹果,我们休息了一段时间你就钻了空子,我劝你还是到别处吧,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任风吹说:“那我们不能卖一个价吗,大家出来都不容易,都是混口饭吃吗”,“不行,这个地盘本来就是我的,你霸占了我们的地盘,我们这样做是对你客气,你还是到别处吧,否则我们就动手了”,任豪杰也过来了,看到对方口口声声的说霸占了他们的地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胆小怕事,就和任风吹说:“哥,算了,我们到别处卖吧,市里大商场的人比这还多呢”,任风吹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见对方这样说,也不想惹事,就问道:“市里的商场不是你们的地盘了吧,我去那里卖可以吗”?“可以可以,那里你可以随便卖,不过要小心保安哟”,对方爽快的说,还做出善意的提醒。 “卖个苹果也要分地盘,真没有想到”,任豪杰边走边说,“他们可能是混黑道的,只有混黑道的才抢地盘”,任风吹故作老成的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任豪杰气愤的说。 下午两时,任风吹和任豪杰到海城最大的商场转悠,先了解一下市场,商场共有五层,一楼是黄金和钟表专柜,二楼以上都是电器和服装,商品琳琅满目,价格不菲,任风吹和任豪杰都没有逛过商场,从一楼逛到五楼,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目不暇接,不停的赞叹,商场的保安身穿制服在来回巡逻,最后二人停留在钟表专柜上欣赏名表,每块名表的价格牌都是上万元,柜员见是两个孩子,也不理睬,任由他俩观看,这是走过来两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其中有个中年男子大声说道:“兄弟,哥这几年发了,这商场的东西你随便买,都是哥出钱,千万别客气”,青年男子笑着说:“哈哈,好呀,那我就开始消费了”,说完就笑眯眯的停留在钟表专柜旁开始看钟表。 那中年男子说话的声音太熟悉了,口音也没有变化,任风吹在柜台旁扭头一看,浑身一震,正是陷害父亲的仇人任意来,任豪杰正要说话,他连忙用手比做“嘘”的手势,让他不要出声,若无其事的低头看着手表,任意来意气风发,根本没有留意两个孩子,他摆谱的对柜员小姐说:“今天我把我兄弟请到海城来,就是带他消费的,我兄弟要什么手表你尽管拿出来,我不差钱”,柜员小姐见来了真正的客户,露出甜甜的笑容,一一的介绍品牌,那年轻男子也不客气,就挑选出一块浪琴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脖上看了看,问道:“这块表多少钱”,女柜员笑着说:“老板你真有眼光,这款是今年的最新款,是情侣表,男士表一万五”,那年轻男子满意的点头,说道:“那好,就这块表了,我要了”,任意来大方的说道:“开票,我来付款”,女柜员麻利的把票开好,任意来拿着小票对年轻男子说:“兄弟,你在这等我,我去付钱去”,说完就朝收银柜台走去,年轻男子问女柜员:“刚才你说是情侣表,女士表多少钱”,女柜员说:“男士表和女士表一个价格,老板既然有人为你出钱,你何不买一对”,那名年轻男子说道:“那好,马上那人来了,你给我提醒一下”,女柜员捂嘴笑道:“好的老板,我来帮你要”。 一会儿,任意来拿着购货发票回到了柜台,大方的说:“兄弟,钱付过了,走吧”,柜台小姐不失时机的说:“老板有女朋友了吗,你买的是情侣表,啥时候带女朋友买女士表呀”,那名年轻男子故作惊讶,对任意来说:“什么,这是情侣表,那我戴一块回家怎么解释,你弟媳会不会误会,她不会认为我在外边还有情人吧”,任意来脸色一变,立马笑道:“哎呦,你看我办的啥事,我怎么把弟媳忘了,来把女表也包起来,情侣组合呀,一块都不能少”,那名女柜员忙说“好嘞”,早把准备好的女表拿了出来,那名男子见目的达成,红着脸感谢的说:“我的哥,今天让你破费了,什么时候回老家,我让你弟媳做几个拿手菜给你吃”,任意来也不客套,说:“好呀,以后我回老家还要你多多照顾呢,今天花的这点钱不算什么,也只是昨天我赌场一天的收入,你可别放在心上”,说完,二人一块付钱,然后亲密无间的离开了商场。 任风吹从始至终都趴在柜台上,他俩的对话听的是清清楚楚,内心崩溃,早已泪流满面,他拼命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见任意来二人走远,才长嘘一口气,说道:“天不长眼呀,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任豪杰早就知道任意来的阴险狡诈,见任风吹伤心难过,就安慰他说:“哥,不要怕,我们还小呢,我们长大了是一定可以斗倒任意来的,没有想到他也在海城,早晚会栽倒,就是不知道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第三十一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 “他一天可以挣三万”,当任风吹听到任意来三万元钱只是他一天的收入的时候,心中惊愕,三万对他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何况这只是他一天的收入,而自己每天却为了百十元钱而奔波,我什么时候才能超过他呀,任风吹感到在挣钱的路上前途渺茫,心情沮丧,失魂落魄的往家走,任豪杰见任风吹伤心,就不停的劝说安慰他,但心中也没有主意。 和任意来一块到商场的年轻男子正是官清正的小儿子官连任,已经在当地的县公安局工作,当上了一名警察,正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刚参加工作没有几天就接到任意来的电话,邀请他到海城去游玩,来回路费吃喝玩乐一条龙任意来全包,官连任本来就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主,接到电话后第二天就兴冲冲的到海城去了。 任意来消息灵通,他和官连任在几年前就有感情基础,平时经常给官连任家邮寄一些特产礼品,维系一下感情,溜须拍马,正中官连任的下怀,现在得知官连任当上了警察,前途不可限量,他就不惜血本,专门邀请官连任到海城市游玩,投其所好,陪吃陪玩,又花钱买表相送。 任意来确实有能耐,他单刀匹马来到海城市,凭借着在任老庄练就的本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也每天都在琢磨挣钱的买卖,他心高气傲,老老实实的打工是不可能的,他想着怎么样才能挣到大钱,挣到不劳而获的巧钱,刚巧在他的租房处旁边有家棋牌室,在里面打麻将的人挺多,也大都是来打工的外地人,工作之余闲来无事,消磨时光,任意来本来就会千术,偷牌换牌让人难以察觉,他就整日泡在麻将馆里面,每天和不同的人打麻将,几乎场场都能赢个几百元钱,后来就和棋牌室的老板混熟了,棋牌室的老板特别欣赏他的牌技,特意安排一些富豪和他切磋,任意来胆大心细,察言观色,有时故意输点,有时一家赢三家,那些打麻将的人都认为自己运气不好,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任意来的手法。 任意来也会来事,每次赢钱他都要拿出一些给棋牌室老板,棋牌室老板又能得到棋牌费,又可以得到他的好处,就对他格外器重,一来二去,二人成了好朋友,棋牌室老板就每天给他联系一些不明真相的牌友,让任意来肆意宰杀,任意来的牌来的越来越大,赢得钱也就越来越多,有时一天赢个几万块钱也是常有的事情。 晚上,任风吹躺在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脑海中总是浮现今天任意来得意洋洋的表情,他痛恨任意来,但却没有力量和他抗衡,内心颇为难受,他不明白为什么像任意来这样的人可以游戏人间,可以在社会上来回穿梭,游刃有余,而大多遵纪守法,踏实能干的人却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每天干着最苦最累的工作,想到父亲的冤死和任意来现在的风光,真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那句话,看来好人难当了,想到这里,任风吹立马起身,不由自主的说了句“不行,我要招兵买马”,任豪杰本来已经入睡,被任风吹惊醒,揉着眼睛说“哥,你说什么呀,怎么还不睡”,任风吹说:“明天我们到电影院去,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第二天上午,正值周末,在电影院看电影的人还是挺多的,那个黝黑少年正带着小伙伴卖苹果卖的不亦乐乎,突然看见任风吹和任豪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由的提高警惕,问道:“你俩来干什么,不是来抢地盘的吧”,任风吹笑着说:“我俩不是抢地盘的,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干”,那黝黑少年松了一口气,大方的说:“谈合作,好呀,来,我们边吃边谈”,说完把托盘上的苹果递给了任风吹和任豪杰的面前,任风吹拿起苹果就吃,说道:“我叫任风吹,家是ah的,他是我弟弟任豪杰”,那名黝黑少年也自我介绍说:“我叫马友金,是河南的,那三个都是我的堂弟,一个叫马友银,一个叫马友财,一个叫马友宝,我们合起来是金银财宝”,任风吹接着问:“你们为什么到海城,怎么不上学呀”,马友金红着脸说:“还不是家里穷,我们全家都出来打工,谁还有钱上学呀”,任风吹叹口气说:“咳,都是一样呀,我们也是因为穷呀,所以说我们要团结,要一起赚钱,人多才有力量,才能挣大钱”,马友金眼睛一亮,说:“那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挣大钱”,任风吹也没有想出好主意,只能说:“这个就要从长计议,我们都要想办法,反正像这样零打碎敲的就不行,昨天我见一个人一天都可以挣几万呢”,任风吹有野心,他把一天挣三万当成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哇,是谁这么有本事,我想都不敢想呀”,马友金惊讶的说,“是我的一个老乡,也是我的一个仇人”,任风吹毫不隐瞒的说。马友金好奇,忙问:“哦,你能和我说说吗”,任风吹就一五一十的把任意来如何欺压百姓,如何横行乡里,如何气死了他的父亲,说道动情之处,红了眼睛,湿润了眼眶,这时马友金的三个堂弟也都围了过来,听了任风吹的故事,非常同情任风吹的遭遇,心里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他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都是天涯同命鸟,还能有什么利益之争,马友金不好意思的说:“以前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哥几个看你卖苹果挺挣钱的,就有心把你俩撵走,其实是我们没有事情干,打工也没有人要我们,就哄你俩说是我们先卖的,你别放在心上,看你主意挺多的,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任风吹心情豁然开朗,擦了把眼泪,高兴的说:“以前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们一定要互相帮助,要团结起来一起干,我们一定要在海城闯出名堂”。 六名少年身份相同,都怀揣着同一个理想信念,很快就相互熟悉了起来,马家四兄弟看见任风吹说话办事有板有眼,年龄又是最大,都对他言听计从,整天也都玩在了一起,任风吹就让大家还是向以前一样卖苹果,自己却在想着怎么才能挣大钱,有时他想到古书上写的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刚想起就摇头,违法犯罪作奸犯科的事情是坚决不能干的,他要把几个穷孩子都要带上正道,像自己的父亲一样,规规矩矩做人,干干净净做事。 第三十二章 不负初心不负卿 金彩和任六金依惜道别后,任六金在部队里更加的严格要求自己,他心存感恩,凡是帮助过自己,对自己有情有义的人他都牢记在心,他在给金彩的书信中多次提到吴老师,说吴老师是我们的恩师,是个为人师表的好老师,空闲时间一定要多去看望,到了年底岁末,任六金又给家中打了电话,叮嘱父亲,提醒他不要忘了给表叔官清正拜年,毕竟在参军的时候他也给了帮助,可父亲在电话那头不满的说,还拜什么年,你参军走后他儿子官连任就到家中借走了两千元钱,到现在都没有还,都两年多了,看来也是不准备还了,任六金听后心中一叹,心中明白这是官连任在洗油,他不由的想起当年官连任和他父母到自己家中的情形,他衣衫破烂,鼻涕横流,看见桌上的白面馍馍就喊到我饿呀,我饿呀,任六金就把饭桌上的馍馍拿出来,蘸些辣酱给他,他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送他家几袋面粉,那时候他的眼中还有恩情,没有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不由的感叹,心想表叔官清正的清誉早晚会被他的这个儿子败坏光的。 酒都沱江二桥收费处是酒都市的咽喉,是进城出城的必经之路,收费处的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在岗在位,分三个班轮流值班,旁边就是长途汽车站,人来人往,龙蛇混杂,经常有歹徒以问路为名到收费站岗亭,趁工作人员不注意抢钱就跑,还有过往车辆强行冲卡闯关的,治安混乱,令人头疼,上级安排,让武警支队派武警持枪值班,经大队研究,这个任务就让任六金、李文豪、吴广升三人去执勤,一人负责一班,身穿军装,肩背微冲枪,震慑歹徒,武警部队出面了,治安混乱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扭转,有军人镇守,就没有人敢在收费处为非作歹了。 但是好景不长,在车站饭馆旁就出现一个小要饭花子,年龄有十四五岁,蓬头寇面,身材弱小,他经常拿着饭碗向饭店要些剩菜剩饭,饭店老板开始还给他一些,次数多了老板就心生厌烦,就把他往外撵,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小要饭花子就拿着脏兮兮的破碗往下一家要,每当要到饭菜的时候就像得到了珍宝一样点头哈腰,连忙吃上两口,就急匆匆的向旁边的小路跑去,如果要不到饭菜的话他就趁老板不注意拿起一张饼或两个包子就跑,饭摊老板见他年幼,也都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见到他就心存戒心,都把摊位看的死死的。小叫花乞讨不到吃的,也偷拿不成就没有了办法,就在车站附近溜达,寻找目标,如果看见有路人拿着吃的就冷不防的把食物抢走,得手后就朝那条小路跑去,有时有行人在路边歇歇,行李放在一边,那个小要饭花子就趁其不备,拿起较小的行李包就跑,等行人发现,小叫花子已经跑向小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任六金就在不远处执勤,身穿武警军服,肩背微冲枪在沱江二桥收费处的治安岗亭来回走动,配合收费处的人员查验过往车辆,就有行人向任六金反映,说车站附近有劫匪,有抢劫团伙,经常抢乘客的行李,需要武警部队前去抓捕,任六金笑笑,简直是开天大的玩笑,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作案,绝对不可能,凑巧当天下午就有个大爷急匆匆的跑到治安岗亭,哭丧着脸,焦急的说他的皮包被一个男子抢走了,并详细的讲了抢包的体貌特征,任六金听了,才相信还真有此事,决定去车站巡逻,把抢包的抓住,还老头一个公道。 次日上午,任六金就让李文豪在收费处的治安岗亭值班,他和吴广升身穿便装,在车站附近守候,一直到晌午,都没有发现抢包的歹徒,到了下午两点,任六金和吴广升肚子饿的咕咕叫,就随便找家面馆坐下,面馆老板热情的招呼着,任六金点了两碗面条,就和老板热情的攀谈了起来,任六金笑着说:“听说这里经常有抢包的是不是”,老板一愣,忙说:“哪有什么抢包的,现在治安这么好,也没有人敢呀,还不是旁边有家苦命孩子在寻吃的”,任六金和吴广升一下子来了兴趣,忙问:“是个苦命孩子在寻吃的,是什么意思呀”,老板往外面看了一下,慌忙把菜厨放卤菜的橱窗关好,边关边说:“你看,就是这个孩子,每天都是这个点出来,不是偷就是抢”,任六金和吴广升都往外看了一眼,见门口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少年,他先在门口站了一会,见有个吃面条的客人刚走,他就急忙跑到刚才那人吃面的餐桌旁,端起剩下的面条汤呼呼的喝了起来,老板怕影响生意,连忙叫到,“你格老子的给我快滚,咋不到别家吃剩饭”,那少年也不说话,把饭碗一放,环视一周,见到任六金和吴广升在吃面,看见任六金随手把皮包放在饭桌上,他就从任六金的餐桌走了过去,经过餐桌的时候只见他迅速的拿起任六金的皮包,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任六金早有防备,他和吴广升对视一眼,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那少年道路熟悉,七拐八抹的穿过车站,跑到一条小路,边跑边打开皮包往里看,皮包里有任六金吃饭的二十元零钱,那少年兴奋的把钱拿了出来,把任六金的皮包扔到了一边,跑的更加的快了。 任六金和吴广升远远的跟着,紧随其后,大老远的就看见那少年跑到一座山脚下,山下有三间茅舍,也没有院墙,那少年径直推门进了屋内,任六金和吴广升火速跑到茅舍,就听见那少年气喘吁吁的喊到:“爷爷,爷爷,我们有钱了,我们有钱买吃的了”,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嗦声,听见一位老人在说:“山娃,从哪里要的钱呀,咳咳,不会又是偷来的吧”,那少年撒谎说道:“是一位好心的叔叔给的,还给我一碗面条吃呢”,任六金和吴广升在门外听了,心中一酸,明白了些许,也进到了屋内,见屋内简陋至极,堂屋有张条几,上面放了两张大照片,一男一女,像是遗照,墙面上贴满了奖状,东屋内有两张床,有位老大爷在床上坐着,年近七旬,身上披着棉衣,病容满面,咳嗦连声,屋内充满了中药的味道,那少年突然看见了任六金和吴广升进屋,猛地一激灵,受到惊吓的眼睛充满了恐惧,张开了嘴巴正要说话,任六金连忙用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示意少年不要说话,然后朝着老人说道:“大爷,你放心,山娃的钱是我给的,面条也是我请他吃的,我们是武警部队派来慰问你们家的,请你老放心吧,你家有什么困难和我们说,我们可以帮你们解决”,老人听了,脸上顿时有了光彩,连忙下床,拿起一条大板凳,用衣袖擦了又擦,用手拉住任六金和吴广升的衣服,让他们坐,然后吩咐少年烧水倒茶,那少年见任六金和吴广升没有恶意,心怀羞愧和感激,欢快的应了声“好嘞”。 第三十三章 苍天不负苦命人 那老人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和任六金和吴广升拉起了家常,老人边咳边说道:“我和山娃命苦呀,我老伴去世的早,去年秋天山娃的父母在后山的橘子林摘橘子,摘过橘子开着农用车下山去卖的时候,车翻了,山娃的爸妈被砸在了车底,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我和山娃相依为命,可怜了山娃,他才十四,就辍学了,整天伺候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受不了打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家里的钱也看病花光了,山娃的爸妈这一走,家里没有了顶梁柱,政府给的救济也不够用,我们爷孙俩现在真是度日如年呀,小山娃经常到车站要吃的,有时候还偷拿店主卖的食物,有几个饭店老板都找到我家向我告状了,可是这也不能怪山娃呀,都怪我这个糟老头子没有用呀”,说完用衣袖拭了拭眼泪,又继续说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真怕山娃变成了盗贼”。 任六金和吴广升心里听的难受,刚才下决心痛打歹徒的念头荡然无存,反而被眼前这位老人的凄苦给感染了,就像刚刚看过一部苦情片一样,内心不是滋味,这时候山娃端过来两碗茶,任六金双手接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堂屋墙上的奖状都是你的吗”?,山娃憨憨的,还有点不好意思,羞涩的说:“我叫林平安,刚上初一就不上了,那些奖状都是我上学的时候得的,”任六金问道:“那你还想上学吗?”,山娃眼睛闪光,不由的说:“我想呀,我做梦都想上学”,随及又低垂下头,无奈的说:“可是爷爷生病了,我要给他做饭,还要给他抓药,也没有钱交学费了”,任六金心中一揪,眼睛湿润了,他站起来摸着林平安的头说:“以后你的学费哥哥给你包了,你就安心上学吧,我们会替你照顾爷爷”,“真的”,林平安猛一抬头,脸上洋溢着惊喜,“太感谢你们了,谢谢你们帮我”,然后又把手心里的二十元拿出来,难堪的说:“这钱给你吧,刚才真对不起你”,任六金笑笑,说:“不用不用,走,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去,还给你爷爷带些吃的回来”,林平安高兴极了,刚才一直在担心害怕,现在看两个哥哥这么和蔼可亲,松了一口气,又听任六金说带他吃好吃的,才想起今天中午还没有吃饭,肚子已经在抗议了,他也不那么拘束了,真情流露的说:“你俩真是大好人,真是我的恩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幸好吴广升口袋里还带了二百元钱,他们三人一块来到街上,给林平安叫了两碗牛肉面,林平安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两大碗面条让林平安吃个精光,任六金又让老板打包了一份让林平安带回给爷爷吃,然后又到旁边的商店买了些米面油粮,又一块送回到了林平安的住处,在路上林平安不停的道谢,任六金和吴广升安慰他,说道:“以后就不要去偷去抢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和我们说,我们部队的人多,一人一月给你捐一元钱,就够你和爷爷用的了”,林平安眼睛湿润了,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感激的问道:“哥,谢谢你们,我这算不算是课本里所教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呀.........”,一句话把任六金和吴广升逗笑了,任六金说道:“怪不得你得了这么多的奖状,还真是有点文采”。 任六金和吴广升回到大队,如实的向大队长苗天高汇报了山娃的情况,苗天高也是穷苦出身,听后唏嘘不已,没有想到山娃这孩子的命这么苦,心生怜悯,就和任六金说道:“明天抽空带山娃的爷爷到医院看看病,一切费用由大队报销,现在我们正在举办献爱心活动,立即组织战士捐款,一定要让山娃吃饱穿暖,安心上学,为他解决后顾之忧”。 第二天一大早,任六金就和吴广升就来到了山娃家,寒冬腊月,天气正冷,山娃也已经早早起床给爷爷做早饭,看见任六金和吴广升身穿笔挺的军装,英姿飒爽,帅气逼人,高兴的又是蹦又是跳,眼睛里流露出仰慕和尊敬,听任六金讲要带他爷爷去看病,就连忙催促爷爷快点走,就怕任六金和吴广升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似的。 大队长苗天高特意安排,让任六金带老人到武警医院检查身体,不用挂号排队,检查结束后带老人和山娃爷孙俩到大队食堂用餐,让食堂多炒几盘好菜,让山娃爷孙俩吃顿好的。 检查结束后正好到了中午,山娃的爷爷朴实,一路上千恩万谢,听任六金讲还要到部队吃饭,他是一个劲的推辞,连忙摆手,任六金好一劝说,连拉带拽的把他带到了部队,爷爷太激动了,脸上容光焕发,也不咳嗦了,身上也有了劲头,苗天高热情的接见了他,并让文书拍照留念,作为大队照顾孤寡老人献爱心的资料保存,也算是响应了上级号召。 香喷喷,热腾腾的菜肴上了餐桌,鸡鸭鱼肉,满满一席,山娃和爷爷家境贫寒,平时哪吃过这么多美味,甚至有些菜连见都没有见过,山娃的爷爷被安排在上座,局促不安,连推带就,大队长苗天高对他恭敬有加,嘘寒问暖,山娃的爷爷内心颤抖,温暖至极,被感动的心情澎湃,老泪纵横,连连作揖,说不出话来,山娃毕竟年幼,见爷爷哭泣,也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心中憋屈,自从父母双亡后,他吃了太多的苦,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在上学,有人疼爱,而自己只能坚强的流泪,为了爷爷,为了生存,他还要去乞讨,受人冷落和辱骂,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凉,他痛恨命运的不公,他甚至自暴自弃,他学会了偷抢,他已经没有了理想和信念,只要能让自己和爷爷活着,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想到这里,他又看着眼前这些善良的军人,又联想到了红军为了解救劳苦大众,无数战士牺牲,最后解放军解放了全中国,让人民当了家做了主,这些都是自己从书本里面看到的,没有想到幸运却发生在自己身上,深感军民鱼水情之深厚,由衷感激任六金、吴广升还有大队长苗天高等人对自己的挽救和关爱。 苗天高等人不停的安慰爷孙二人,并对他爷孙二人说道:“山娃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让山娃安心的上学,学费和生活费都由大队负担,我们武警部队就是你们的家,我们一定会对你们帮扶到底的,以后你爷俩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们,但是山娃一定要好好学习,走正道,以后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山娃很懂事,含泪点头,山娃的爷爷听了,连忙起身走到苗天高的身边,屈身就要下跪,苗天高慌忙把他架起,连说不用。 任六金看着山娃稚嫩的面孔,黒瘦黒瘦的,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何尝不也是度过一段痛苦不堪的日子,但是和山娃相比,就不值得一提了,他觉得他应该好好的关爱资助这个可怜的孩子,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不为别的,只为怀念那不堪的童年。 第三十四章 春节探亲回故乡 春节将近了,苗天高带着任六金和大队领导又买些鸡鱼和猪肉送到山娃的家中,山娃的爷爷身体也好了许多,山娃的学习成绩在吴广升、李文豪的辅导下也进步很快,爷孙俩欢欣鼓舞,倍感党的恩情比天高。看到山娃兴高采烈的样子,任六金也有了思乡之情,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任六金也想和阔别两年的亲人们在一起过个团圆春节,大队长苗天高看出了任六金的心事,就按照规定,让任六金回家探亲。 任六金和家里通了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很是开心,说恰好年二十六官清正的小儿子官连任大婚,喜帖已经送到了,正好让任六金探亲回家的时候去喝官连任的喜酒,也顺便和亲友走动一下。 任六金特意到市区去采购了一些特产,酒城的特产就是火锅底料,还有就是老窖特曲,老窖特曲市场价是50元一瓶,任六金买了一箱6瓶装的,花了300元,任六金把它装入行李包内,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左右手又拎了一些火锅底料和年上吃的干货,兴冲冲的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一路颠簸,三天两夜,清晨,任六金所乘坐的长途客车终于靠站,故乡的寒风格外刺骨,但任六金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马上就要见到日夜思念的亲人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激动。 下了车,出了车站,就见路边都是人力三轮车,骑三轮车的壮汉们哄拥而至,抢着拉客,任六金就随便坐上一辆崭新的三轮车,告诉了地点,骑三轮车的诺的一声就用力的蹬起车来,到了粮油厂家属院,任六金掏出十元钱递给车夫,车夫接过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裹紧的塑料袋,一圈圈的解开,要找任六金零钱,任六金回家心切,对车夫说:“钱不用找了,都给你了”,车夫大喜,连声道谢的离去。 回到家中,父母都已起床做早饭,赢赢和蓉蓉的学校已经放寒假了,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听见了哥哥回家的声音,都欢喜的起了床,任六金把买好的特产拿出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交谈了起来。任六金比两年前健壮了太多,个子也高了些,爸妈高兴的看了又看,连说还是部队的生活好呀,爸爸听任六金讲他在部队都入了党,当上了班长,欣慰的朝任六金竖起了拇指。 金彩和贾富贵听说任六金探家了,都喜欢的不得了,贾富贵订了饭店,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给任六金接风,任六金也不吝啬,把几千里路背回来的特曲拿出来两瓶,和同学们痛饮,贾富贵见过世面,大呼:“哇,这是好酒呀,商场里都卖50元一瓶呢”,任六金不解,说:“这可是酒城的名酒,我几千里路从酒城背回来的,这边商场也有卖的?”,贾富贵说:“咋没有,烟酒都是全国统一价”,任六金大笑说道:“我靠,可把我累坏了,早知道价格都一样,我就在这边买了,害的我背了一路”,金彩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现在这两瓶酒有你的心情和汗水呀”,贾富贵同学不失时机的起哄说道:“嫂子说的对,嫂子说的对”,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金彩红着脸,假嗔的朝贾富贵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金彩和任六金的恋情在同学们之间已经公开,所以贾富贵说话也毫无顾忌,任六金也不接招,只顾忙着开酒,边开边说:“同学们,我一个月津贴45元,还不够买一瓶酒的呢,现在拿出两瓶特曲和大家分享,够意思吧”,同学们连夸任班长大气,有效的化解了金彩的不好意思,同学们也都羡慕军人,纷纷询问部队的军营生活,任六金毫无保留,把部队的生活讲的是多姿多彩,精彩纷呈,同学们听的是津津有味,心神向往,特别是金彩和贾富贵,他俩到过任六金的部队,亲生体会,亲自观摩过,不时的会插播几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和同学相聚过后,次日上午,正值周末,任六金就带上剩下的四瓶特曲和几包特产,去拜访表叔官清正,官清正家的房子已经翻盖成了三层的高楼,一看就是大富人家,官清正老两口住一楼,哥哥官连运住二楼,老小官连任住三楼,官连任见到任六金的到来,大喜过望,他连忙接过礼品,寒暄几句就说道:“六金,你回来的太好了,过几天我就结婚了,每天我都要发请柬,我和女朋友在省城拍的婚纱照根本没有时间去取,你从部队探家没有事情,正好给我去取一下”,表叔官清正也说道:“六金,你就辛苦一下,到省城去一趟,帮连任把婚纱照拿回来,你在部队练过,有的是力量”,任六金连忙应允,说道:“这是小事一桩呀,我还要恭喜连任哥新婚呢,结婚那天我还要来喝喜酒呢”,官清正就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任六金当做路费,任六金推辞几下也就收下了。 到了省城,打听到官连任所说的影楼,递出发票,影楼的工作人员就把官连任和新婚妻子的婚纱照搬了出来,大小足有十几张,还有几本影册,任六金才知道官连任为何自己不去取结婚照,原来是个体力活,任六金就喊了一辆出租车,把照片放了进去,有两张两米长的大照片还不好放,就直接塞进了后备箱,官连任在照片里身穿白礼服,搂着爱妻甜蜜的笑着,仿佛在和任六金诉说着生活的美好,到了长途车站,任六金又是好一忙活,把结婚照搬到了长途车内,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县城,到站后又坐上人力三轮车才把结婚照送到官连任手中,官连任欢喜的拉住任六金的手,请任六金吃了一碗牛肉面,兴奋的说道:“你知道吗,我这套婚纱照是最高档的,花了我几千块呢”,任六金只有苦笑着恭维。 大年阴历二十六上午,县城最高级的聚贤楼饭店张灯结彩,饭店门口竖着官连任的两张大婚纱照,格外醒目,官连任和爱人在门口笑迎八方来客,任六金早早就到了饭店,帮忙搬运和发放酒水喜烟,旁边有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不停的在安排打杂的干活,长个圆盘脸,眼睛不大,但是挺贼,听官连任介绍说他也是任老庄的老乡,叫任意来,只见他一会儿吩咐打杂的给客桌上放瓜子,一会儿吩咐打杂的给客桌上抓喜糖,俨如主人,任六金不认识此人,也听从他的安排,忙的不亦乐乎。 席间,打杂的都是官清正家的亲戚,专门留了一桌,那个小眼圆脸的中年男子自己坐在了上座,这时官连任身穿新郎装走了过来,看见了那名中年男子就喊到:“意来哥,你怎么能坐在这里,8号桌有我几个领导,你去给我招呼一下”,那名男子连忙推却,笑着说:“我这个身份怎么能去陪领导,还是让他们去陪吧”,官连任拉住他的胳膊,说:“你是海城的大老板,就你陪最合适”,那名男子听了受用,脸上有光,嘴里谦虚的说道:“我是什么大老板呀,混口饭吃罢了”,但也不推辞了,就起身和官连任走了过去。 喝过喜酒,任六金回到家中,和父母说了此事,父亲咬着牙恨恨的说道:“这个人是我们老家的人,他叫任意来,我十年前和他打过一架,为这事我还被派出所拘留了半个月呢”,任六金才想起童年的时候爸爸被警察带上了警车,他被吓的大哭,夜里还在官清正家大病了一场。爸爸继续说道:“以后你一定要防着这个人,他现在和你表叔家走的很近,你可不要和他缠事,不然吃亏的是你”,正说着话,就听见有人在敲门,有个女人在门外说道:“这是大叔任多福家吗,我是任老庄的王芳呀”。 第三十五章 情投意合初相识 无独有偶,王芳带着任风吹和任豪杰也回家过年了,海城是国际大都市,临近春节,打工者都潮涌般的返乡过年,偌大的城市一下子就变成了空城,王芳和两个孩子也都是返乡人群中的一员。 王芳早年间就到过任多福家,那时候任风吹的父亲任光辉还没有病逝,王芳和任光辉拉着一车麦子到粮油厂换面粉,任多福热情的招待了他夫妻俩,任多福和任光辉是叔侄辈分,任多福虽然比任光辉高一辈,但是他俩年龄相仿,脾气也相投,是从小一块玩大,无话不谈的好友,那年任光辉病逝的时候,任多福去老家吊唁,听说任光辉是被任意来气死的,他大怒,立即带着两个家门兄弟找到任意来家,要为死去的任光辉报仇雪恨,可是任意来惧怕任多福,他听到风声后早就逃之夭夭了,所以,王芳觉得任多福一家人很不错,这次返乡连家都没有回,就先来拜访大叔任多福了。 任多福一家看见是王芳带着两个少年小伙来做客,非常高兴,连忙让李兰买菜做饭,款待王芳娘仨,王芳也是个有心的人,她也没有空手来,她在来的路上就把酒菜买好了,还专门为任多福两口子买了麦乳精、人参蜂王浆等营养品,离吃饭的时间还早,他们就在一起拉起了家常。 任六金没有见过任风吹和任豪杰,王芳笑着说:“六金现在长这么高了,是个男子汉了呀,以后有本事了可要多照顾你这两个侄儿呀”,然后就让任风吹和任豪杰喊任六金叔叔,任六金也笑了,说:“没有想到我在老家辈分还算高的”,他看任风吹和任豪杰也比他小不了几岁,长的也比较帅气,不由的增添了几分好感。 任多福看着任风吹,想起了他的父亲任光辉,感慨的说:“时间过的真快呀,那年光辉走的时候,这孩子还没有多大,现在都长大成人了,你看他长的和他爸一模一样,只可惜了光辉,英年早逝呀”,任风吹听了,心中有点酸溜溜的难受,他呼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我爸是被任意来那个杂种陷害死的,这个仇我早晚要报”,任六金听了,一愣,说:“你爸是被任意来陷害死的,哪个任意来,是不是中午我见到的任意来”?任多福说道:“就是他,他可不是一般的坏,阴险的很”,任豪杰忙问任六金:“叔,任意来不是在海城吗,难道他也回来了?”,任六金说道:“是的,他中午在聚贤楼参加我表叔官清正儿子官连任的婚礼,我也在场,不过我一看他就不像好人,早知道我爸是因为他被拘留过,中午我就应该扁他一顿”,李兰深明大义,吵着劝说六金道:“现在这个社会是法治社会,又不是解放前,可以打打杀杀的,你们以后好好的挣钱,到哪里都不丢人,你看看任商隐,现在回来了县长都要请他吃饭”,“对,不知道商隐哥今年过年可回来,他要回来了,我可要好好的向他学习怎么挣钱的”,任六金一听到任商隐,就无比兴奋,任商隐真是好样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听讲他的公司里有好几百人,公司都快上市了,任风吹也马上说道:“是啊,商隐叔可是我们任老庄的骄傲呀,他是我们的榜样,我们一定要向他多学习学习”。任六金这才想起来问任风吹现在是干什么营生,任豪杰插口笑着说道:“我风吹哥现在可厉害了,他现在是海城最大的水果贩子”,任风吹白了他一眼,说:“就你喜欢吹牛,比我老板大的多了去了,我算老几”。 其实任风吹和马家四兄弟结交之后,就琢磨着怎么挣大钱,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干大事业,只能赢不能输,一定要超过任意来,马家四兄弟也都对他言听计从,任风吹想着卖苹果零打碎敲的肯定不行,他就把钱都集中在一起,先到水果市场低价批发了二十箱苹果,又租了一辆三轮车,然后就带着兄弟们到繁华的街道去上门推销苹果,特别是饭店,任六金把苹果往饭店里一放,然后就和饭店老板说道:“叔叔阿姨,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学着做点小生意,你就发善心买几箱吧,反正饭店里必须要用的”,饭店老板见他说的可怜,大都买上几箱,如果有不买的,任六金就死缠硬磨,甚至让马家四兄弟和任豪杰在饭店包间里赖着不走,老板没有办法,不能耽误做生意呀,也就带着气买上几箱,就这样,任六金把一个地区的街道跑下来,收入相当可观,比以前在影院门口卖苹果块块强多了,中间也有人和他们一样推销水果,这下任风吹知道了可不愿意了,他带上马家四兄弟和任豪杰跑到地点,二话不说,抱起苹果箱子就摔,对方见他人多势众,也不敢和他们对抗,连连道歉,保证不会和他抢占市场的水果生意。就这样,一来二去,任风吹和兄弟们的水果生意越做越大,没有店铺,不交房租,却吃掉了许多路边水果摊,日子也比以前好过了很多。任风吹也知道任六金是名武警战士,这次是探家回来的,他钦佩的缠着任六金教他格斗技巧,三个热血青年一下子都提起了兴趣,任六金就在院子里打了一遍擒敌拳热身,拳脚虎虎生风,只看的任风吹和任豪杰掌心发痒,跃跃欲试,任六金就一招一招的讲解演示,二人学的比刚入伍的新兵还要认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赵兰见孩子们一个教的开心,另外两个也学的有模有样,也心情舒畅,就多炒了几盘菜,好让孩子们补充一下体力。 吃饭了,饭桌上热气腾腾,任六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表叔官清正带着官连任到家里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么热闹,时光真快,现在官连任都当上警察也都结婚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干什么,什么时候能和心爱的金彩结婚,任风吹在饭桌上兴致极高,他不停的向任六金的爸妈敬酒,任多福和李兰没有酒量,任风吹就和任六金对喝了起来,酒过三巡,任风吹敞开心扉,大气的说道:“六金叔,我和豪杰现在在海城也站住脚了,欢迎你到海城来玩,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如果你退伍了,你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干,现在我们那个地方的水果生意已经被我们垄断了,我们一天可以卖二百多箱苹果,一天就可以挣两千块钱左右,以后会更好的”,任六金听了,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这么有能耐,还真是年少有为,他高兴的说道:“可以呀,还真看不出来,你是我们老家的第二个任商隐呀,有本事,我就喜欢有本事的人,等我退伍了,我就真去投奔你去”,任风吹说:“好,一言为定,就凭我们两家的这种交情,如果你去了,我就把第一把交椅让给你,谁让你是我叔呢”,只说的一大桌人哈哈大笑,特别有过年的气氛,任六金也不保留,他痛快的说道:“既然你喜欢武术,改天我把我的恩师吴老师引荐给你,他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我们三个加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说道这里,任六金心想这次回来还没有和吴老师见面,不知道他身体可好,他对自己的帮助很大,也该和金彩一块去拜访一下恩师吴老师了。 第三十六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晚饭后,任六金一家送走了王芳一行三人,任六金就到公用电话亭给金彩打了传呼机。 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金彩就告诉任六金一串数字组成的号码,,金彩说她才买了一个传呼机,如果想她了,就拨打这个号码,她就会把电话回过来的,她还说这个号码特别好记,139是开头,后面的数字谐音就是“俺爸我要九两酒”,任六金大笑,说道:“你是不是暗示我要给你爸送酒喝,我明天就送怎么样”,金彩连忙摆手,说:“你可别添乱,我爸妈可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你要去送酒,他会把你撵出去的,我也会被骂死的”,任六金也只是随便说说,见金彩这样紧张,便说:“那好吧,看来我们俩的事情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一会儿,金彩就回了电话,金彩在电话那头埋怨的说:“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你可知道我一天都闷死了”,任六金解释说:“我今天要去参加我亲戚的婚礼,晚上家里又来了客人”,金彩说:“那明天呢,我们明天到哪儿玩呢”,任六金说:“快过年了,我们去拜访一下吴老师好吗”,金彩高兴的说:“好呀好呀,明天上午十点我在路口等你,你说到哪就到哪”,金彩正在说着,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她妈妈的声音,清楚的听见她在问金彩在和谁通电话,金彩慌乱的说:“我在和同学叙话,明天约我去拜访吴老师”,然后朝着任六金急促的说:“挂了挂了,我妈妈过来了”。 挂了电话后,任六金有一点点兴奋,也有一点点的失落,回到家中借着酒劲倒头就睡,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他一会儿梦见金彩的父母在打骂金彩,指着他的鼻子对他怒目而斥,金彩在哭闹中被她父母架走,一会他又和金彩在酒店门口,身穿结婚的礼服在迎接贺喜的客人,金彩的父母对他笑脸以待,睡到半夜,任六金索性醒来,捋了捋思绪,觉得好生麻烦,自己怎么才能配得上金彩呢,她明年就上大学了,以后的路还很长呢,何去何从,自己也没有一点方向,最后她会不会嫌弃自己,哎呀,不去想它了,然后又蒙头大睡,迷迷糊糊的又睡到天亮。 十点整,任六金来到路口的时候金彩已经在等他,金彩身穿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一头飘逸的秀发,白净的脸蛋略施粉黛,看着十分的清纯可人,她看见任六金到来,调皮的说:“不好意思呀,我来早了”,任六金应到:“该不好意思的是我,看你等我时被冻的”,说完用手捂住她的脸,金彩也不躲避,也用手捂住任六金的脸,还用手揪了揪他的耳朵。 任六金说:“就我们俩去不好吧,要不要还约几个同学”。 金彩说:“大过年的,谁家没有事呀,就我们俩去吧”,说完挽住任六金的胳膊有说有笑的走了。 吴老师家在学校院内,正在家中卤肉准备过年,见到任六金和金彩的到来,格外高兴,他用力的朝任六金的胸口捶了一拳,大声的说道:“这两年练的不错呀,臭小子,虎背熊腰的,啥时候回来的,在部队呆的怎么样,快跟老师说说”,任六金放下礼品,恭敬的说:“感谢老师的栽培,名师出高徒呀,我现在不但是班长也入党了”,金彩也夸任六金,说:“吴老师,任六金现在可是英雄,都上电视了呢”,吴老师笑笑,说:“你两个是我最好的学生,以后都要规划好人生的道路,可不要儿女情长”,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你们俩现在都还小,都要以学业为重,在家听父母的,在校听老师的,我可不赞成你俩出双入对的,要正确的对待同学之情,不要荒废了学业,更不要做越轨的事情”,直说的任六金和金彩脸上发烫,金彩解释道:“本来还想约几个同学来给你拜年的,是任六金急着非要来看望你,所以就我们俩先来了”,吴老师心中明白,他所教的学生中有不少都在偷偷的恋爱,他出于师德,发现苗头后都会心直口快的点破,他认为学生之间的恋爱都是扯淡,是青春期的懵懂,但是他觉得任六金和金彩二人之间好像是来真的,他二人现在虽然不是他的学生了,但是他们仍然还是孩子,还没有学业有成,就不由自主的批评教育了起来。 可是金彩可不管那些,她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倔强性格,自己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红着脸说道:“吴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任六金同学是我的偶像,我觉得他很有安全感,他以后就是我的保镖了”,说完自己捂着嘴笑了起来。 任六金和金彩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就起身告辞,吴老师非要留任六金和金彩在家中吃午饭,被任六金和金彩婉言拒绝,在回去的路上,任六金忧郁的说:“看来吴老师也不看好我们呀,以后我们会不会分手”,在他心里,打心底的敬重吴老师,他认为吴老师说的都是对的,金彩非常了解任六金,她立马停下脚步,抓住任六金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除非你提出和我分手,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任六金也是太喜欢金彩了,他抓住金彩的手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我昨天做梦都梦到和你在一起呢”,金彩红着脸说:“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开心,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怪不得有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感人传说”,任六金来了劲头,他喜欢金庸的武侠小说,他说:“梁山伯和祝英台多不吉利,你应该像是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一样聪明可爱”,金彩说:“”那你就是郭靖郭大侠了”,任六金又回道:“那你爹黄老邪可不好对付呀”,金彩凤眼一翻说道:“那最后呢,你看你都想些什么,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说完用手狠狠的扭了他的一下胳膊,任六金见她娇滴滴的矫装怒容,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不由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抱着她的脸亲了一口,金彩也不拒绝,迎合着和任六金亲吻了起来,大街上寒风萧萧,街上的路人熙熙攘攘,都在准备购买年货,也没有人顾及这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 二人中午也不愿回家,在街上随便吃点就开始卿卿我我的遛街,路边都是卖年货的,有灯笼有春联,好不热闹,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龙门桥口,任六金见桥边有家金店,他就让金彩在门口帮忙挑选几幅春联,自己径直进入了金店,他想送金彩一个首饰,但是口袋里钱不多,他浏览了一下,正好有条千足金的项链才卖180元,身上的钱刚好够用,他就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他把项链拿了出来走在金彩身后,戴在了金彩的脖子上,金彩先是诧异,后转为惊喜,侧过身来连声责怪六金胡乱花钱,任六金深情的说:“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祝你新年快乐,请笑纳”,金彩心中甜蜜,柔声说道:“那我就把你的臭手帕还给你,我可不能要你太多的东西”,任六金哈哈一笑,牵着金彩的手走到龙门桥上,边走边说:“我希望此生都牵着你的手走过这龙门桥,桥上有绿叶红花,桥下有流水人家,桥的这头是青丝,桥的那头是白发”,此话正是引用近代文豪沈从文写给爱人的情诗,金彩才思敏捷,爱意浓浓,她钟情于任六金,便依偎在任六金身边,柔情似水脸色绯红的回道:“我也希望抓一把泥土,做一个你,做一个我,然后再把泥巴揉在一起,再做一个你,再做一个我,这样就可以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金彩爱好文学,回应的也正是沈从文的诗句。 第三十七章 狐假虎威惹人恨 大年二十九,上午,天气出奇的晴朗,暖洋洋的冬日晒的人甚是舒服,任老庄的父老乡亲们年货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也都早早的在自己家门上贴上了春联,然后在门口互道祝福,相互串门,年味特浓,家家户户在外务工的人也都陆续回来了,有包车回来的,有开私家车回来的,到村口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下车打招呼,给乡亲们递根红塔山,喜气洋洋的,说着一些拜年的话,有意无意的说着还是在外打工好呀,一年挣了不少钱,够回家过年的了。 正当太阳最高的时候,村口忽然开进来一辆警车,一下子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开车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的精神小伙,旁边坐着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那名微胖的男子见村口有很多人都在晒着太阳偎在一起唠嗑,连忙让开车的年青警察把警车停下,他下车边从呢子大衣口袋里掏出香烟,边笑呵呵的向人群走去,还是村民狗蛋眼尖,说道:“这不是任意来吗,派头不小呀,坐警车回来的”,人群中有吃过任意来亏的,讽刺的说:“我靠,他不是带警察来抓赌的吧,看来我们要小心了”,任意来可不管这么多,他装作没有听见,大声的说:“乡亲们新年好,给你们拜年了,我表弟官连任在县公安局上班,我回家过年让他给我送回来,他现成的公家车,方便呀”,边说边一个人一个人的递烟,有人小声说:“官连任是谁”,任意来大声的笑着说:“官连任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我县里表叔官清正的儿子呀,他可是年轻有为,大有前途呀,小小年纪就当上警长了”,说完就朝车里的官连任喊道:“连任,过来和乡亲们打个招呼”,官连任连忙下车,一声笔挺的警服,配上一双黑色的皮棉靴,潇洒的走了过来,乡亲们见到穿警服的,都有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光知道憨厚的笑着,还是官连任热情的打着招呼,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和任意来一样,每人发了一支,边发边说:“新年好,新年快乐”,任意来见谱摆的差不多了,就说道:“那你们聊着,我和连任兄弟回家去,改天都到我家喝酒去”,说完笑呵呵的和官连任坐上警车,往庄子里去了。 在车里,任意来兴奋的嘴都合不拢,说道:“我弟,今天你太给我长脸了,让我在村里挣足了面子,我马上安排人杀猪,给你带半拉猪回去”,官连任心知肚明,小小年纪社会经验丰富,不置可否的笑着说道:“我们兄弟还说这些,要不是你,天王老子我都不送他回家”,其实他心里有数,这是昨天任意来和他谈好的条件,穿着警服开着警车送他回家,让他在乡亲们面前风光一下,然后任意来杀一头猪分给他一半,到家后任意来果然不食言,让官连任把警车停在家门口最显眼的位置,立马让家里人杀了一头肥猪,安排好后,任意来说:“连任兄弟,猪杀好还要退毛开膛,你不如开车带我在村里溜一圈,我要到几家亲戚家拜拜年”,官连任也觉得看杀猪太血腥,也明白任意来这半拉猪不是白给的,就索性好事做到底,就开车带着任意来,东一家西一家的跑,每跑一家,任意来都要把官连任和他的关系介绍一下,不到半天,全村人都知道任意来有个在县公安局上班的表弟。 任风吹和妈妈在家中正在准备过年的菜肴,大锅里的卤肉飘香,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条几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任光辉的遗像,像前的檀香还没有燃尽,这时任豪杰怒气冲冲的来到任风吹家中,屁股往板凳上一坐,气呼呼的说道:“太没有天理了,任意来那个坏蛋回来了,还是坐警车回来的,现在正在村里翩着呢,一家一户的去拜年,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坐警车回来的,听讲那个开警车送他的就是那个姓官的,能温的很”,任风吹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说道:“狐假虎威,江湖小丑,这下不知道村里是谁要遭殃了”,王芳打岔说:“猫有猫路,狗有狗路,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他过他的,我们过我们的,我们不招惹他,他还会害我们吗”,任风吹心中有气,说:“那当年我爸招惹他了吗,他不还是陷害我爸,这口气我一定要出”,王芳劝道:“好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大过年的,别提这不开心的事了”。 任风吹口中不说,心中发恨,杀父之仇,焉能不报,但现在是法制社会,又不能动刀动枪,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他好过,他想在乡亲们面前出风头,我就要想办法让他出出丑,要让他知道,任光辉的儿子长大了,已经可以和他抗衡了。 大年三十,除夕夜,家家户户都过完团圆年,开始欢度春节,农村里没有娱乐项目,按照风俗,唯一的让人兴奋有瘾的就是推牌九赌钱,任意来已经让任意去放出风声,大年三天村里的人都可以到他家推牌九,有赌十里香,大年三十刚吃过晚饭,村里的大人们都跑到任意来家去了,一张大桌子围满了人,任意来坐庄,任意去掌锅,那些打工回来的人也都有钱了,就三百五百的玩了起来,任风吹也去了,他站在最外围的一条凳子上,静静的看着,也不下钱,任意来玩的性起,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任风吹看着任意来丑恶的嘴脸,他真想撕了他,但他没有,他不动声色的观察任意来,他平时在水果市场的时候也经常和水果贩子玩牌九,他也略懂一些老千的手法,他看见任意来坐庄后都是赢多输少,每次都是杀重门赔轻门,而且每次想杀钱的时候他都两个手把两个色子捂住在自己嘴边哈一下,然后再把两个色子放在桌上,装做看桌面的钱,其实是用余光把色子的点数翻到自己想要的点数,然后捏住色子往桌子上一嗑,大喊一声“通杀”,色子一出,和自己想要的点数一样,几乎通杀,最少杀两门,任风吹慢慢也就看出了门道,他这是在出老千,他是事先把牌码好,他看钱下的多的时候,他就把色子调整到自己想抓的那把好牌,色子里有水银,他嗑一下的目的是让水银下沉,想要几点就可以扔出几点,可怜的乡亲们不懂门道,都认为自己手气太背,还在拼命的想翻本,一把比一把下的多,又一局开始了,任风吹看见任意来又开始往桌子上嗑色子,色子朝上的是五点,他就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大喊一声,“我下天门,就赌老庄手里的钱”,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屋里的人都齐刷刷的抬头看着任风吹,掌锅的任意去诧异的说,“天门玩梭哈是吧,好的,我手里有一万多呢,你可全包”,任风吹冷静的说:“我全包,有多少算多少”,这时坐天门的乡亲主动的把位置让了出来,任风吹“嗖”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把钱往天门一放,对着任意来说:“开始吧”,任意来哈哈一笑,他看着面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就说道:“有个性,我喜欢”,然后把色子一扔,色子还没有停稳,任风吹大喊一声“加两点”,任意来大吃一惊,他这把牌把对天对地都码在了第一把牌上,也就是五自手,他这把色子出的就是五点,任风吹加了两点就变成了七点,就变成了任风吹抓那把牌,必赢,色子停住,果然是五点,任意来不愿意了,说:“我们来牌不带加点子的,第一把牌是我抓”,任风吹早就想好对策,说:“色子没有停住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几点,而且牌桌上是有这个规矩的,除非你的色子有问题”,那些输钱的村民也都一起附和,说:“什么时候来牌都带加点数的,任风吹讲的对,会不会是假色子”,任意来脑袋一蒙,“任风吹,任光辉的儿子任风吹,他就是任风吹,长这么大了”,他早有耳闻任光辉的儿子也在海城,做水果生意发了家,他看着任风吹,越看越像任光辉,心中惊悚,一时间竟呆住了,任风吹也不言语,抓住第一把牌往桌面上一翻,对天对地,一屋人全都惊呼了起来,“哇,爆牌呀,死赢了”,任意来是老江湖,瞬间就恢复了过来,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对任意去说:“赔钱吧,愿赌服输”,他的那把牌连看都不看,就让任意去把钱全部赔给了任风吹,他真怕任风吹揭开他玩水银色子的把戏,任风吹把钱收好,漫不经心的把色子拿了过来,把色子调整到六点,然后往桌子上一嗑,说道“我为大家表演个魔术,我要六点”,然后把色子一出,色子滚了几圈正好停止在六点上,一屋人立马沸腾了起来,“这是假色子,任意来和我们玩假”,“你任意来出老千,赔钱,把输的钱还给我”,一时间屋里乱哄哄的吵了起来,任风吹趁乱赶紧回家,走到路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太过瘾了,太痛快了,他远远的听见愤怒的村民在任意来家吵闹,还有砸桌子扔凳子的声音,心里想到:“这下可把任意来整治到位了,回去要好好的讲给死去的父亲听听,也让他在泉下高兴高兴”,殊不知,任风吹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任意来,任意来本想回家风光一下,这下到好,反而在全村人面前出了大丑,他恨死了任风吹,没有想到会栽在这个毛头小子手里,心中发恨,一定要不择手段的报复任风吹。 第三十八章 江湖小丑多伎俩 大清早,任风吹早早的起床,妈妈王芳下好了过年的饺子,让任风吹挂好鞭炮,在门口放了起来,任风吹的心情格外高兴,他还想着昨天晚上的杰作,不由自主的笑了,鞭炮点燃了,衬托着节日的气氛,就像打了胜仗的礼炮,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庄子里的人家也都放了鞭炮响应,炮声不绝于耳,特有的硝烟味道到处弥漫,带着喜庆的气息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放过鞭炮,王芳和任风吹就开始吃饺子,吃着聊着,开心的不得了,王芳还不知道昨晚任风吹耍弄了任意来,看见任风吹这么开心,就说:“平时光想着赚钱,几年了都没有回家过年了,现在日子好过多了,今年一定要好好的过个年,明天初二了,我们娘俩就去给几家亲戚拜年”,任风吹说:“好呀,我昨天晚上来牌还赢了一万多呢,走再多的亲戚送礼都不怕”,王芳不解的问:“你咋赢了这么多,都是赢谁的呀”,这时门外有人喊到:“王芳嫂子,我是任意来,我来给你拜年了”,任风吹听了,眉头一皱,说:“我靠,输钱了找上门来了”。 任意来带着任意去,手里拎着礼品,笑呵呵的走进屋来,边走边说:“大年初一给嫂子拜年,祝嫂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点礼品不成敬意,请笑纳”,说完就把礼品放在屋角,和任意去在屋里各找个凳子坐了下来。 王芳不明所以,不知道任意来安的啥心,心里虽然反感,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说:“大兄弟客气啥,都是一个庄的,东西我们家不缺,你马上带回去”,任意来打着哈哈,堆着笑脸说道:“是呀,都是一个庄的我才过来呀,别的乡亲我年前就去拜年了,你家呢,我是有心留到大年初一来拜年,不是显得重视一点吗,啊哈,你说是不是,新年第一天,新年最早的祝福送给你家,哈哈哈.......”,任风吹冷冷的看了他俩一眼,说:“我昨天赢了你俩的钱,你俩不是来要钱的吧”,任意来连忙摆手,忙说:“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昨天是你手气好,我愿赌服输呀,那都是玩着玩的,我们不能因为赌钱伤了和气呀,我今天的主要目的第一是拜年,第二是以前我太无知,和光辉兄弟发生了一些误会,我是来认错道歉的,以前都是我不好,请你们娘俩不要往心里去,其实呀,我和光辉兄弟好着呢,我们兄弟俩是打过架,但是打过之后我们就和好了,没有想到后来有人举报光辉兄弟贩卖人口,让光辉兄弟遭了罪,这个人太没有人性了,像光辉兄弟这么好的人,走到哪都让人称赞,还会有人去诬陷他,我要是知道是谁,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说到动情之处,他还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睛,任风吹心里厌烦,看他都流出了鳄鱼的眼泪,恨恨的说:“我知道是谁举报的,他会遭到报应的,我也不会饶了他的”,任风吹说完,任意来听后不怒,反而来了精神,说道:“大侄子说的对,他会招到报应的,大侄子有好几年都没有见了,听讲现在也在海城做生意,我也在海城,我们爷俩真是有缘分呀,天下这么大,没有想到我们俩都在一个城市打拼,哈哈哈,真好,他乡遇故知呀,以后我们可以多联系联系,我在海城认识的人多了去了,黑的白的都有,你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我舍命帮你”,任风吹嘿嘿两声冷笑,一语双关的说:“那好呀,以后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任意来继续问道:“不知道大侄子是在海城哪个区呀,都是做的什么买卖,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嘛”,任风吹不想搭理他,王芳心善,见任风吹不说话,气氛挺尴尬的,就说:“在新区东大街菜市场,批发些水果卖给店铺里,都是些小本生意,挣不到钱的”,任意来打着哈哈,假笑道:“只要好好干,没有挣不到钱的,听讲大侄子斗的不错,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那祝你们娘俩春节快乐,我们还要到下一家拜年,不送,不送”,说完就朝任意去使个眼色,起身离开,任风吹连忙把礼品拿起,追上两步,把礼品硬塞到任意来的手里,然后连推带攘的把他推出门去,随后把门一关,进屋继续吃饭去了。 在屋里,任风吹责怪王芳,说:“妈,你搭理他干啥,他不安好心”,王芳讲道:“你不知道我这人讲不好薄腔,大过年的,他是来拜年的,把他应付走算了”,然后娘俩也不把这事放在了心上,继续商量拜年走亲戚的事了。 路上,任意来恼怒的对任意去说:“过完年你和我一块到海城,跟着我干,保证让你发财,你还看我以后怎么去收拾任光辉的这个悻种”,任意去也恨恨的说:“要不是你事先说好不要让我冲动,我就把他家给砸了,我昨天就想打他了,你看那孩子温的”,然后又佩服的说:“还是你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藏生之处给问出来了,以后我全听你的,你让我去海城,我就去海城,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正说着呢,村里的广播响了起来,广播员欢快的说:“乡亲们,祝你们新春快乐,我们村的大老板任商隐回家过年了,现在有请他为大家讲两句”,片刻之后,任商隐开始讲话了,声音浑厚,字正腔圆,“任老庄的父老乡亲们,我是任商隐,我携家人给您们拜年了,我想死你们了,为了回报父老乡亲,在这新春佳节之际,我请了河南的戏班,在村里的打麦场为大家唱戏三天,请村里的父老乡亲尽情欣赏,茶水香烟管够,欢迎大家光临,演出的时候我才和大家一一见面,共度春节,话不多说,最后祝乡亲们幸福安康,财源滚滚,会场见”。 任意来仔细的听完,悠悠的叹口气说:“真正让人佩服的应该是任商隐,他总是那么的让人出其不意”,这时从身边急匆匆的走过一群村民,边走边说:“快点去抢前排位置,戏台都搭好了,马上就开始演出了”,还有人说:“第一场戏是《女驸马》,我最喜欢看了”,有人还看了任意来一眼,故意的说:“还是任商隐好,发财了不忘乡亲们,不像有的人,光想着祸害大家,挣没有良心的钱”,直说的任意来满脸通红,恨的直咬牙,自言自语的说道:“我非把你碎尸万段,死无葬生之地”,任意去了解任意来,知道他又开始诅咒任风吹了。 任商隐这几年生意做得风吹水起,遍地开花,他品格高尚,诚信为本,为人谦虚低调,有着敏锐的经商头脑,也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他看准的生意没有不成功的,当初培养他的那个老板看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人才,也把他偌大的公司交给他打理,让他如虎添翼,锦上添花,现在两个老总正琢磨着怎么让公司上市,做大做强,所以直到除夕那天,任商隐才有时间回到家乡过年,他在回家之前,他就特别想念父老乡亲和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他想到自己小时候为了看场大戏都拿着小凳子跑几个村庄,有时候刚跑到戏场,戏班就结束了,只好失望的回来,现在我有钱了,我为什么不让父老乡亲们在自己的庄子里看大戏呢,于是他就让秘书花重金到河南请了最好的豫剧班,务必大年初一上午在自己的家乡把戏台搭好,让乡亲们开开心心过大年。 任商隐从村里的广播室回到家中,刚喝口茶,就听见门外有人喊,“商隐兄弟,你可回来了,可想死我了”,任商隐抬头一看,正是任意来,任商隐知道任意来不是好东西,碍于情面,也起身相迎,任意来递了一根香烟给任商隐,任商隐接过,任意来连忙拿出火机给他点烟,任商隐没有让他点烟,自己把烟点着,吸了一口,说:“我请了戏班,马上要去看戏,你去不去”,任意来媚笑着说:“我在广播里听见了,听讲你要去,我是来和你一起去的”,任商隐笑着说:“那你先去吧,我要上个卫生间”,任商隐是个什么人物,他一句话就听出了任意来的意图,心里想到:“你个人渣,我要是和你走在一起,那我岂不是给你抬了身价,降了我的身份”,任意来不死心,继续说道:“几年不见了,中午请你到我家喝年酒,我们好好的叙叙旧”,任商隐捂着肚子推脱,焦急的说:“这两天闹肚子,在吃着药呢,不行了,我要去解手了,你先去看戏吧”,说着就往屋后去了,任意来没有达到目的,也只好作罢,出门的时候见路边有人,故意回头摆手大声的说:“别送了商隐兄弟,今天都忙,明天我们才在一起喝酒”。 回到家中,任意来把大门一关,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心中的嫉妒,仇恨全部涌上了心头,面容邪恶,目露凶光,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任商隐,任风吹,你们俩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俩跪倒在我面前”。 第三十九章 团聚才是家喜事 大年初二上午,任风吹和妈妈王芳就按照计划在村口的公路上等公交车,他们娘俩商量今天要去县里给任多福家拜年,任风吹和任多福的儿子任六金年龄相仿,在年前初见时就相谈甚欢,惺惺相惜,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想着今天又可以和任六金把酒言欢了,心里充满了期待,虽然寒风凛冽,但热情澎湃,也不觉得寒冷。 这时从村里徐徐开出来一辆大奔,在村口王芳身边停了下来,摇下车窗,车里有人探出头来,喊道:“嫂子,你要到哪里去呀,我捎带你一程”,王芳一看,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是商隐老弟呀,我和儿子到县里给任多福大叔家拜年,我俩坐公交车就行,不麻烦你了”,任商隐听了,打开车门下车来到王芳身边,拉住王芳的胳膊把她往车里推,边推边说:“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到任多福大叔家拜年,正好我们一路”。 任商隐每年春节的时候都要去任多福家去拜年,虽然任多福曾经在多年前因为借路费的事情嘲讽过他,但他毕竟是自己的长辈,想到在他家贫穷的时候,还是受过他的不少恩惠的,特别是当年任六金小的时候,为了让他出门打工,都把压岁钱给他当路费了,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任商隐就大发感慨,如果当年没有任六金的压岁钱,他就没有钱当路费去出门打工,就不会遇见贵人相扶,也就没有今天的成就,今天的一切也可以说是任多福家帮助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也是任商隐做人的原则。 任商隐出门的早,出门之前就和任光辉家人熟悉,而且相处的很好,那时候任风吹还小着呢,当他看见任风吹现在的面相和死去的任光辉相似,就知道他一定是任光辉的儿子,想起以前的往事,任商隐由衷的说:“任光辉是个正直的人,我在家的时候钦佩的人不多,但是任光辉做人做事都让我佩服,热心肠,乐于助人,是个难得的村干部呀,可惜英年早逝了”,任风吹早就听说了任商隐的大名,见面了才发现任商隐如此的谦虚低调,根本没有大老板的架子,不由的增添了几分好感,他说道:“我叔,我爸在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他的被任意来害死的,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句话,想想心里就难受”,任商隐边开车边感叹的说:“任意来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从小就品行不端,坏事干尽,你千万不要和他共事,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免得惹火烧身”,任风吹听后,连连点头,说:“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年三十的时候我还整了他一次,然后昨天他就到我家拜年,要我和妈妈原谅他,不知道安的是啥心”,任商隐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他是黄鼠狼拜年,不安好心,你们要小心了,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昨天他也到我家去了,让我和他一块去看戏,我没有同意,他这样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走在一起的,听说他在海城靠赌博玩假挣了不少钱,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发现把腿打断的”。 十时许,任商隐开着车带着任风吹娘俩就来到了任多福家,粮油厂的大杂院围满了人,看见任商隐一行带着礼品给任多福家拜年,又都跑过来对任多福说:“老任呀,你别忘了和你侄子说一下,过完年就让我儿子到他公司打工,干啥都行,妮一定要帮这个忙哟”,任多福笑呵呵的回答:“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和我侄子说,你就等好吧”。 任商隐看见任六金在家,高兴的上前就是一个拥抱,惊喜的说:“哈哈哈,太好了,我弟也回家过年了呀,两年不见比以前壮实多了”,说完还用力的朝任六金的胸口打了一拳,任六金喜出望外,连忙把任商隐三人让进屋里让座,递烟倒茶,兴高采烈地招待着,任风吹这才想起来说:“在路上我都忘了和我叔说六金叔也回家过年了,年前我和六金叔就在一起聚过了,今天来拜年聚在一块,正好我们可以向商隐叔取取生意经”,任商隐兴致极高,谦虚的说:“我做的都是些小生意,只比打工强些,呵呵,我认为做生意就像做人一样,一定要讲诚信,要实在,偷奸耍滑只能做一锤子买卖,是做生意的大忌”,任风吹好奇的说:“我叔你是怎么把生意做大的,你把你成功的经历讲讲”,任商隐回忆往事,神采飞扬,饶有兴趣的说:“时间真快呀,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想当年我才十七岁,只身到上海去打工,开始在工地上搬砖,心里只想着把六金的压岁钱还上,能够吃饱饭就行,谁知道遇到了一个贵人看我实在,就让我到他身边给他打杂,还教我怎么做工程,我也没有让他失望,一直踏踏实实的干到了今天,这中间也吃了不少苦,白天在老板的公司上班,夜晚还要学习专业知识,考取建筑上的资格证书,一刻也不敢耽误呀,不然我一个小学文化,是无论如何也混不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任六金听了,点点头说:“是啊,命运不光是靠自己努力,有时候也需要靠贵人扶持,我在部队里就救助了一个家庭困难的少年,我如果不帮助他的话,他就会误入歧途,说不定会成为两劳人员,祸害社会”,任六金所说的少年就是林平安,林平安的生活改变了以后很知道珍惜和勤奋,现在每学期都是三好学生,也是打心底的感激任六金。 任多福和李兰老两口还在厨房里忙着做菜,王芳也帮着洗菜,也没有时间陪他们闲聊,看任商隐和任六金、任风吹聊的兴致勃勃,感到非常的欣慰,就让两个女儿帮忙把餐桌摆好,准备开饭。 任商隐看了看任六金,问道:“你有什么打算,是准备在部队继续当兵,还是要回家找工作”,任六金说:“我当然想回家照顾爸妈了,部队的领导想让我继续留队,可是我不想,毕竟离家太远了”,任商隐问:“你回家后想干什么工作,我可以帮你”,任六金说:“我从小就羡慕警察,如果我退伍后能安排在公安局上班就好了,不过听讲很难安排进去,要有关系才行”,任六金在部队里也和战友探讨过退伍后找工作的事情,爸爸任多福就是退伍军人安排的工作,所以当任商隐问起,他就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好呀,正好我和你们县里分管政法的县领导熟识,昨天还在一起吃年夜饭,你的事情我可以提前和他打个招呼,花钱送礼都是我的,你不必担心,你这边退伍回家,我那边就让他安排你的工作”,任商隐胸有成竹的继续说道:“我们公司准备在县里投资,是县里招商引资的项目,我们经常和县里的领导接触,你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更何况你是退伍军人,属于安置对象”,任六金听了,大喜,见饭菜已经摆上了桌,连忙把任商隐让到了里边,调侃的说道:“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来给哥倒杯酒,我有哥哥没忧愁”,任商隐等人听他说的顺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酒桌上,任六金频频端杯,主动敬酒,话也多了起来,他叙述起了部队里的亲身经历,训练是如何艰苦的,哈赤是怎么牺牲的,劫匪是怎么被抓获的,林平安的身世是怎么可怜的,声情并茂,娓娓道来,只听的一桌人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惋惜不已,最后饭局结束,任商隐开车带着任风吹和王芳要走,临走的时候又对任六金说:“六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哥我一定把你的事情办好,放心吧”,任六金听的心花怒放,连声道谢,心想:“明天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金彩,让她也高兴高兴”。 第四十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金彩家中也来了客人,远在bj的舅舅也回家省亲了,舅舅是bj医学领域的教授,在肝胆疾病研究上颇有建树,他十分关心金彩的学习,一直希望金彩考取bj医学院,向他和金彩的妈妈一样,做一个让人尊重的医生。 可是金彩却不这么想,她想上公安院校,她以前没有想过要上什么大学,当她和任六金相恋以后觉得任六金身上什么都是好的,就连他的理想也是让人神往,她听任六金说他的愿望是当一名警察,扬善罚恶,声张正义,她就梦想着以后能和任六金出双入对,做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金彩,你这个成绩考取bj的医学院没有问题,到时候我当你的导师,学一个适合自己的专业,本硕连读,几年后我们家就多一名医生了”,舅舅满怀希望的说。 “舅舅,我不想当医生,当医生太吓人了,我想上公安院校,当警察”,金彩说。 “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我怎么不觉得吓人”,妈妈觉得金彩不听话,辜负了弟弟的期望,批评了金彩。 “好吧,人各有志,当警察也是挺好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舅舅见金彩有自己的想法,有点惋惜,但也不能强求。 “上初中的时候她就心野,整天和一群男孩子在一起玩,要不是我发现及时,就被那几个男孩子带坏了”,妈妈心里不满,继续唠叨着。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任六金人好着呢,那时候要不是你到学校告状,任六金今年也就和我一起考大学了,都怪你,现在想想我都觉得亏欠他”,金彩不允许妈妈讲任六金的不是,连忙替任六金辩解。 “我告诉你,我不准你再和他有联系,更不准你在学校里谈恋爱,你现在是冲刺阶段,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吗”,妈妈摆出了家长的架子,一脸严肃的说。 “好的,好的,知道了”,金彩敷衍的说,心里却想着任六金探家的假期快结束了,下午要找他玩儿,问问他这两天都干了什么,听听他说话的声音也是好的。 这时金彩口袋里的传呼机滴滴的想了起来,金彩拿出一看,是任六金家旁边小卖部的号码,心里一乐,心想:“真有意思,我这里想着他,他就给我打了传呼机,难道真有心灵感应”。 金彩回了电话,任六金在电话那头低声说:“下午两点,十字街口见”,金彩回到:“好的,拜”,妈妈问道:“什么事呀,是谁找你”,金彩说:“同学约我下午遛街,我要放松放松”,妈妈不知道内情,笑着说:“别玩太晚了,早点回来包饺子”。 下午刚吃过饭,金彩就早早的来到十字街等任六金,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一群染着黄发的小混混醉醺醺的走了过来,看见金彩面目清秀,一个人在大街上站着,就痞里痞气的搭讪,“哈喽妹妹,新年好呀”,金彩厌恶的瞅了他们一眼,把头扭向一边,没有理睬,其中一个高个子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说:“看你挺漂亮的,我们交个朋友吧”,金彩胳膊一甩,向旁边躲去,那群小混混开始起哄,“哈哈哈,这小姑娘不给二哥面子呀”,“二哥,不能让她走,一定要把她拿下,哈哈哈”,二哥在酒精的作用下,受不了怂恿,就疾跑几步,伸开双手拦下了金彩,嬉皮笑脸的说:“别走呀,我们聊聊呀”,金彩忍无可忍,喊到:“你给我滚开”,二哥正在纠缠,忽然出来一人,从侧面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金彩一看,正是任六金,心中惊喜,说道:“六金,他们欺负我”,任六金上前安慰说:“别怕,有我呢”,那些起哄的人惊呆了,二哥在地上趴着,用手指着任六金喊道:“给我打”,那群混混一拥而上,任六金连忙跑向路边,转身回旋一个鞭腿,前面一人应声倒地,又有一人上前被任六金正蹬踹倒,紧接着又有两人被重拳打倒在地,在地上趴着的二哥见他们的人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竟然都被打的倒地不起,哎呦直叫,他恼羞成怒,大喊:“有种你别走”,然后从腰里拿出大哥大,拨通号码,急促的说:“老大,我们在十字街被人打了,快点叫人,哎呦喂”,金彩见状,跑了过来,紧张的说:“我们走吧,别打了,你是练过功夫的,别把人打坏了”,任六金说:“这里的治安太乱了,等一下,我看看他们的老大是谁,把他也教训一下,没有事,不要怕,有我呢”,金彩说:“嗯,小心点”,说完见路边有个公用电话,就拨打了报警电话,心想:“任六金为我打架,千万不能让他出事才好”。 一会儿,“轰轰轰”过来几辆摩托车,下来五六个人,见二哥一伙人被打,忙问怎么回事,二哥指着任六金说:“老大,就是他打的我们”,那带头的老大顺势一看,只见任六金在路边握拳扩胸,舒展身体,毫无惧色,旁边还有个俊俏的女孩,在一边说着什么。他看了看,觉得面熟,大叫道:“任六金,是你吗,我是周七炮呀,我在新兵连和你是一个排的”,任六金见对方来人,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听见对方老大直呼自己的名字,觉的诧异,定睛一看,原来是逃兵周七炮,就说道:“原来是你小子,几年不见当上老大了”,周七炮连忙摆手,红着脸说:“误会误会,一定是我的这帮兄弟冒犯了你,没有事,大家都是自己人”,然后就径直走到任六金身边,套着近乎说道:“我早就听别的战友说你功夫了得,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然后又朝着被打的那些混混说道:“你们都回去吧,这是我战友,都是误会”,那些被打的也只好被人扶着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有几辆警车开了过来,带队的年轻警察厉声说道:“是谁打架,大过年的非要找麻烦”,金彩报的警,见到警察来了,连忙过去说:“是他们几个先欺负我,我男朋友气的和他们打了起来”,那年轻警察见到任六金,吃惊的说:“六金,是你和他们打的架”,任六金也惊奇的说:“连任,怎么是你出的警呀,就是和我打的,呵呵,他们几个根本就不够个”,那年轻警察就是官连任,他大声朝着那些混混说:“你们敢殴打现役军人,调戏军人的女朋友,简直吃了豹子胆了,全部给我带到公安局关起来”,几个警察把被打的几个混混全部塞进了警车,官连任对任六金和金彩说:“你俩马上也去趟公安局,我们要记个报案笔录”,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现场。 周七炮见警车走远,一把拉住任六金的胳膊,哀求的说道:“战友,战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行行好,行行好,我看你和官队长挺熟,替我兄弟讲讲好话,这大过年的千万不能被关起来呀”,任六金说:“他们做的也太过份了,教训教训他们也好,我可以替你讲好话,但关不关他们可不是我说的算”,周七炮圆滑的说:“你说好话一定行,我知道需要花钱,请客花钱你说一声,我来出”,任六金摇摇头,说:“我去看看吧,尽量给你说好话,但是请客花钱别找我”,周七炮说:“好好好,那我陪你们一块去公安局做口供,我去当担保人”。任六金碍于情面,也只好同意。 在公安局官连任的办公室里,周七炮陪着任六金和金彩如约而至,官连任气愤的说:“他们敢欺负你女朋友,我非把他们关起来”,任六金笑着说:“我又没有吃亏,他们想结伙打我,结果被我打的满地找牙,呵呵,他们老大是我新兵连的战友,托我和你求情,大过年的,别关他们了”,官连任听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周七炮,沉思一下说:“既然你讲了,那就不关了,但是他们扰乱社会治安,要对他们进行罚款”,周七炮连忙说:“罚款可以接受,罚款我出,只要不关人,你说罚多少我就出多少”,官连任深吸一口烟,想了想说:“既然你和任六金是战友,那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少罚点,他们一共是五个人,一人罚款五百,一共是两千五,还有他们的伤自己治疗,和任六金无关”,周七炮连忙说:“那是当然,他们是找打,罚款我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就交给你”,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沓钱,数了数,交在官连任的桌子上,官连任看了看钱,说:“那好,让他们每人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惹事,你在担保人上签字,然后再和任六金写份调解协议,内容写详细一点,最后一定要写清楚药费自付,握手言和,永无缠绕”,周七炮连连点头,忙说:“这我懂,我懂,谢谢关照,谢谢关照,晚上我安排,晚上我来安排”,官连任摆摆手,打着官腔说:“以后才说吧,现在春节期间执勤任务重,喝酒误事,好意心领了”,周七炮忙说:“那好,年后在请,那我下去让兄弟们写保证书去了,你和我战友聊聊”,说完知趣的走出了办公室。 任六金看官连任处理事情干脆利落,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说:“我哥不得了,办事严谨,真是虎父无犬子呀”,官连任得意的笑笑,说:“公安工作就是这样,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不过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哟”,说完就把桌上的罚款放了起来,继续说道:“不过你小子艳福不浅,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他心中纳闷,心想现在的女孩都那么物质,漂亮一点的都想找个有钱人家的儿子,她是怎么看中任六金这个穷小子的,真是奇了怪了,哦,明白了,任六金从小打架就厉害,一定是美女爱英雄了。 路上,金彩依偎在任六金的身边,边走边说:“六金,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任六金说:“不知道”,金彩说:“我就喜欢你打架的样子,好酷呀,上初中的时候你打郝建,我就觉得你像大侠一样,不过以后就别打架了,我怕你打出事”,任六金说:“以后要是有人还敢欺负你,我还要揍他,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不过我要是当上了警察,也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金彩乐了,说:“我今天已经和妈妈说了,我要报考公安院校,以后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你个傻蛋”,“真的”,任六金听了高兴的不得了,一下子把金彩抱了起来,转着圈说:“你就等着看吧,我一定比你先当警察”。 第四十一章 阴谋阳谋齐上阵 任六金和金彩从官连任的办公室离开后,没过多久任意来和任意去也到了官连任的办公室,官连任见任意来突然光临,连忙起身让座,任意来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说道:“我兄弟俩是来和你告别的,这两天我们就回海城了,有时间你去海城玩,我兄弟俩一定做好接待”,官连任连说“好的,那祝你俩一路顺风,晚上我给你俩送行”,任意来笑着说:“不用麻烦了,我这次来还特意向你请教一个问题,你是警察,懂得应该比我多”,官连任说:“你说是哪方面的”,任意来说:“有一个卖水果的,没有店铺,就是从水果批发市场批发水果直接卖给临街店铺,一年都能挣几十万,这样的生意难道不犯法吗”,官连任说:“你讲的这个案情比较专业,涉及到很多情节,比如说有没有强买强卖,有没有垄断市场等等”,任意来说:“哦,那一定有了,要如何取证呢”,官连任说:“只要有强买强卖的情节,让店铺的老板联名告发,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任意来眼睛笑眯眯的,又问道:“那他这种行为是什么罪名,可以判多久”,官连任说:“是强迫交易罪,应该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任意来听了,夸奖的说道:“我弟法律业务知识丰富,不愧在公安部门上班,以后我有不懂的再向你请教”,说完起身告辞,官连任看着他俩的背影,心下犯着嘀咕,心想这个卖水果的可能要遭殃了。 海城新区东大街菜市场,返城务工的打工者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菜市场批发水果的也早早就位,任意来和任意去二人在菜市场溜达,见到批发水果的就问任风吹回来了没有,有熟识任风吹的就说任风吹还在老家过年,这两天就回来了,任意来就问批发水果的,任风吹平时都把水果卖到哪里,那个批发水果的说,新区美食街都是任风吹的地盘,那里做果饮的,开饭店的用的都是任风吹的水果,除了他,谁都送不进去。 任意来和任意去又来到新区美食街,见街口有家做水果奶茶的,他煞有其事的找到老板,掏出伪造的警官证,亮了一下,说:“我们是海城市公安局的,有人举报任风吹扰乱市场,强卖水果给你,有没有这回事”,卖奶茶的说:“哎呀,你们来的太好了,我们这条街都要买他的水果,他手下带几个马仔,不买他的水果就不让你好好开店”,任意来赶紧让任意去拿笔纸把老板的名字记了下来,装模作样的问:“他的水果还卖给了哪些人,有没有超出市场价”,“价格吗也不贵,就是不让我们自己买水果,必须买他的”,任意来拿出一份举报信,说:“按照程序,你要在举报信上签下你的名字,我们好立案调查,还有你把其他开店的也找过来,也都在举报信上签字”,开店的说:“那你要给我保密,我们都是外地人,怕惹事”,任意来说:“我一定会给你保密的,但是还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调查了,如果他再卖水果给你们,你们就和他们吵架,我给你们一人一支录音笔,你们把吵架的内容录下来交给我,固定证据”,开店的说:“我配合,你们公安是为我们服务的,我一定好好配合”,说完就按照任意来所说的,去帮忙找其他的人签字去了。 任风吹根本不知道一个阴谋正在为他量身定制,他和妈妈王芳、任光辉回到了海城,马家四兄弟也和家人回来务工了,任风吹回到海城后就第一件事就是到水果市场批发水果,装好一皮卡车后,一行人就兴冲冲的到美食街卖水果去了。 任风吹把车停在街口,搬了两箱子水果放在了街口的果饮店,果饮店的老板说:“以后我们不买你的水果了,我们自己到菜市场买”,任风吹一愣,说:“我们是送货上门的,价格公道,怎么能不买呢”,马家金说:“啥,这点面子都不给,你还想不想开店了,今天你不买不管”,“那多少钱一箱”,老板问,“老价格,一箱一百”,任风吹回答,“贵了,你这比菜市场卖的贵多了”,说完拿出二百元钱交给了任风吹,任风吹收下钱,就让马家四兄弟等人在每家店铺门口都放了两箱水果,店铺老板也有不要的,马友金等人就和店主打起嘴仗,最后在马友金兄弟四人的恩威并施下,狠狠的说一句你还想不想开店了,店主惧怕惹祸上身,纷纷败下阵来。 任风吹感到纳闷,今天是怎么了,都说新年新气象,我们怎么出师不利呀,以前都没有敢拒绝的,今天竟然有十来家不买账的,看来要找一家杀鸡骇猴了,不然他们不服我。 街中间有家开饭馆的张龙,以前在路口卖水果,后来被任风吹等人给吃掉了,心中不满,就学着任风吹的做法,也上门送水果,结果被任风吹等人把水果摔了,还要打他,吓的他只好作罢,现在在街中间开家餐馆,任风吹每月还要卖给他两箱水果,不买不行,因为自己是外地人,气得他敢怒不敢言,前几天听讲公安局的要调查任风吹,他就来了劲,在检举信上签了字,巴不得立马把任风吹等人抓起来。 公安局的两个人似乎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知道自己对任风吹的成见很大,还专门到他餐馆里面找他调查,还要求他在任风吹卖水果的时候故意激怒任风吹,激将任风吹打骂他,最后还给了他录音录像的设备,如果拍到任风吹动手了,他们就可以立即抓捕任风吹,这一下张龙的底气更足了,就等着任风吹等人送上门了。 任风吹不知内情,还向往常一样,搬了两箱水果放在张龙的餐馆里,张龙故意找茬,大喊:“你这送的是什么苹果,都是虫眼,还卖给我这么贵,你这就是强买强卖,我不要”,任风吹正想着找个人树威,见张龙胡乱喊叫,就上前抓住张龙的胳膊,说:“你胡说什么,我这都是上好的水果”,张龙趁势撒泼,喊到:“你干什么,仗着人多,想打人吗”,马友金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张龙的脸上,说道:“我看你是找打”,张龙一下子被打怕了,连忙赔礼说:“别打别打,我买我买,我买还不行吗”,说完掏了二百元钱交给任风吹,任风吹见他服软,也达到了树威的目的,就继续带人到街里贩卖水果,岂不知他们的行为已经被录像机全程拍录了下来。 第四十二章 以身试法铁窗泪 任意来成功的收集了任风吹强迫交易的证据,心里还觉得不是太稳当,他见棋牌室老板白小龙神通广大,认识的人较多,又是海城当地人,他就直截了当的问白小龙: “龙哥,我想整一个人,你能不能到公安局帮我找找人”, “什么情况,要整谁,怎么整”?龙哥和任意来结交多年,也在一起合伙挣钱,是好朋友。 “我的一个仇人,他在新区美食街欺行霸市,民愤极大,证据我都有,我怕举报后公安局的压案不查,让我瞎费功夫,我就是想让他在里面关几年,方解我心头之恨”,任意来说。 “这好办,我的表弟就是新区公安局重案组的,我把他约出来,你们当面谈”,龙哥还是比较讲义气的,人脉果然没有让任意来失望。 龙哥的表弟韩警官是个工作经验丰富的刑警,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当他把任意来收集的证据全部看完的时候,拍着桌子说道:“抓他,明天就抓人,没有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恶人”,任意来听后大喜,连忙掏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韩警官,韩警官连忙推却,说:“侦查破案,维护法纪是我们的职责,更何况美食街的刑事案件本来就属于我们管辖,是我们份内的事情,这个红包我是坚决不能收的”,任意来说:“韩警官,我和龙哥是好朋友,你们办案辛苦,这点钱算是我的心意,我们以后交个朋友,我这个人也是看不惯恶人,只希望韩警官抓紧立案,还受害群众一个公道”,说完任意来看了看龙哥,龙哥就说:“既然是任老板的心意,你就收下吧,请办案的兄弟们吃个宵夜”,韩警官见表哥都说了,就把红包收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任风吹浑然不知,又从农贸市场批发了一车水果,驱车来到美食街,昨天才卖了十多家,卖了二十多箱,挣了千把块钱,今天就要多卖些,让兄弟们多分点钱。 任风吹刚把车停放好,突然过来一群警察,把他们六人团团包围,任风吹不知道警察为什么围住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就胆怯的问道:“警官,发生了什么事”,警察个个表情冰冷,其中一个警察大声的说:“全部带回队里审问”,于是那些警察就把任风吹几人全部押到警车里,呜哇呜哇的开走了。 审讯室里,任风吹等人全部分开,单独问话。讯问任风吹的是两名三十多岁的警察,警容严整,眼神凌厉,就像是两把利剑一样直插入任风吹的心口。 “姓名”? “任风吹”。 “年龄”? “19”。 “说说吧,可知道我们为什么对你讯问”?警察问道,声音威严。 “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打架的事吧”,任风吹立马想到昨天马友金打张龙的事情。 “为什么打架”?警察继续追问。 “我们卖苹果,张龙说我们的苹果不好,马友金就打了他一下”,任风吹实话实说。 “可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是要进看守所的”,问话的警察见任风吹才刚成年,不懂法,表示惋惜,心想这人看着也不像队长所讲的那么恶霸呀。 “什么,要进看守所,是不是要坐牢”?任风吹大吃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强迫交易罪,证据确凿,会不会坐牢要等法院判决了才知道”,警察也是实话实说。 “哇”,任风吹想着警察不会骗他,吓的大哭了起来,“我要见我妈,我妈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警察摇摇头说:“现在你谁都见不到,拘留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们会把拘留通知书送给你的家人的”。 “警察叔叔,我不知道会犯法,呜呜呜,下次我们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任风吹拼命的哀求。 可是警察很麻木,他们很快制作出讯问笔录让任风吹签字,又让任风吹在拘留证上签字,任风吹痛苦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笔录纸上,哭的就像泪人一样。 几人中也就是任风吹和马友金成年了,他俩被一车送进了看守所,在车里他俩见面了又是一阵痛哭,马友金哭着说:“不就是卖个水果嘛,怎么就犯法了呢”,任风吹也哭着说:“不让卖我们不卖,为啥要把我们关起来,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们留,呜呜呜”。 新区刑警队重案组,任意来和任意去带着张龙和几个店铺老板,平举着锦旗道谢,锦旗上面写着“办案迅速为民除害”八个大字,由任意来将锦旗交到韩警官手里,韩警官喜笑颜开,双手接过锦旗,乐呵呵的说:“任老板,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任意来兴奋的说:“你们的工作作风太雷厉风行了,除暴安良,我们这些受害者都由衷的感谢你呀,以后我们就可以安心的做生意了”。 出了刑警队大门,任意来还在喜悦之中,张龙就不解的问道:“任哥,你到底是不是警察呀,我怎么听韩队长喊你任老板”,任意来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就圆谎说:“我是替韩队长服务的,我的工作也是韩队长安排去秘密调查的,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联系,还有你们每人要出五百元钱,收上来统一交给我,我要慰问刑警队的同志们,你们看他们日夜办案,让人心疼呀”,张龙等人诺诺点头,连说:“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我们回去就办,回去就办,以后还需要任哥罩着我们,让我们好好做生意呀”,任意来看忽悠的差不多了,就拿出名片,发给他们一人一张,上面写着新区公安局治安联络员任意来,联系方式xxx,说道:“我们合伙打掉一个犯罪团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晚上我们哥几个喝起来,我来做东”,张龙等人见任意来这么爽快,都想交往,张龙大气的说:“我是开饭店的,任哥替我们出气了,晚上这顿客我来请”,任意来开心的说:“好,那就让你破费一下,以后我们就互相帮助,一起创造美好的明天,哈哈哈”。 晚上,任意来心情舒畅,和任意去不由得多喝了两杯,在回去的路上心旷神怡,他越来越佩服自己,心想你个小小的任风吹,和我斗,太嫩了点,你老爸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哈哈哈,不过韩队长这个人挺能办事,我要和他多走动走动,以后要想在海城发展,就要多认识认识像韩队长这样的人物。任意去更加敬佩他,说:“哥,你太有主意了,你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任意来借着酒劲,狂妄的说:“我弟,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社会了,是要靠脑子吃饭的,要学会不择手段,有人敢和我们做对,我们就要找机会铲除他,没有机会我们制造机会也要把他铲除”。说话的时候任意来眼神凶狠,面容狰狞,在夜幕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让任意去感觉不寒而颤。 第四十三章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任六金的探亲假快结束了,大清早的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队,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任六金打开门一看,就见王芳眼泪汪汪的,和任豪杰并肩站在门外,看着十分憔悴。 任六金赶紧把他俩让进屋内,问道:“任风吹呢,怎么就你们俩个”?王芳憋不住的流下眼泪,声音颤抖的说:“他被公安局的抓起来了,听说还要被判刑,不知道会被判几年”,任六金的父母也都起床了,忙问什么情况,任豪杰说:“有人告发我们强买强卖,结果都把我们抓起来了,我和其他几个年龄小,问过话就放出来了,任风吹和马友金就被关进看守所了”,任多福老两口说:“这么严重,这怎么是好,还是在海城那么远的地方,要是在家里,我可以找官清正想想办法”。 任六金说:“嫂子,莫急,我正好准备回部队,在回队之前我和你一块到海城公安局一趟,问问办案的警官,有没有从轻处理的方法”,任六金在部队经常和警察打交道,对办案的程序略知一二。 “嗯,我过来就是找你们想办法的,我想给儿子找个律师,你们是值得托付的人,先和你们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王芳见任六金要和她一块去海城,心里就像是有了依靠。 “我们先去海城公安局,听听办案的警官是怎么说的吧”,任六金劝王芳不要紧张。 任六金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他特意穿上了军装,和金彩简短告别,急冲冲的和王芳二人坐上开往海城的客车。 一路颠簸,坐了一夜的客车,第二天上午就风尘仆仆的赶往海城公安局。 任六金身穿武警军装,身份特殊,到了海城市新区公安局,门口保安见到任六金,忙问找谁,任豪杰轻车熟路,说:“我们找重案组的韩警官”,保安说:“韩警官在二楼右转第一间办公室”。 到了二楼,韩警官正在办公室翻阅卷宗,见到任六金等人,问明了来意,就温和的说:“任风吹的案子我正在阅卷,在新区美食街涉嫌强迫交易,民愤极大,有几十个商铺老板联名告发,涉案金额较大,检察院已经批准逮捕,我正在准备把案件移送到法院公诉”,任六金说:“任风吹是我侄子,年少无知,我们来就是想给任风吹争取宽大处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韩警官见任六金是现役军人,说话干练,心生敬意,郑重的说:“你们首先要得到受害者的谅解,如果他们出具谅解书的话,任风吹可以得到轻判,我可以晚报几天,等你们的谅解书入卷”,任六金说:“谢谢韩警官指点,我们应该先去找谁呢”,韩警官说:“美食街中间开餐馆的有个叫张龙的,他多次被任风吹欺负,你们先去向他赔礼道歉,寻求他的谅解吧”,韩警官又看了看任豪杰,说:“你就不要去了,他们都认为你也被关进去了,如果看见你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你要知道悔改,下次犯错,也是要把你关起来的”。 张龙餐馆的招牌很大,挂在门脸上方,任六金一行不费功夫的就找到了地方,张龙见晌午来了两个客人,还有一个是军人,就热情的问候,问要吃点什么,任六金肚子也饿了,就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要了面条,然后就想着怎么开口。 张龙到后厨忙乎去了,任六金见午饭时间尚早,店里也没有几个客人,就在店里看了一圈,店里的墙面上挂着张龙的营业执照,营业执照的边角上夹住了一张名片,任六金随意看了一眼,“任意来”赫然三个大字吸引住了任六金的眼球,任六金又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头衔写着新区公安局治安联络员,任六金心生疑惑,难道是巧合,怎么这里也有一个叫任意来的,他知道任意来在海城,会不会真的是他,正在想着,张龙已经开始上菜,任六金指着墙上的名片问道:“这名片上的任意来我好像认识,是不是四十多岁的男子,胖胖的,眼睛有点小”,张龙笑着说:“你是说任哥呀,他说他老家是慎县任老庄的,长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模样”,任六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以前也不是在这里呀”,张龙神秘的说:“我也是才认识他的,他是公安局的线民,前不久才帮助公安打掉一个卖水果的团伙”,王芳在旁边正在吃面条,听了,突然神情一僵,大吃一惊,脸庞慢慢转向任六金,眼神哀怨,流下两行热泪,喃喃的说道:“我错了,都怪我多嘴,是我把儿子害了”,说完双手捂面,嘤嘤的抽搐了起来。 张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就不解的问任六金:“这位大姐怎么回事,哭的这么伤心”,任六金说:“卖水果给你们的任风吹是她儿子,她今天来是向你赔礼道歉的”,这下轮到张龙大吃一惊了,他惊讶的跳了起来,说道:“什么,任风吹是她儿子,你们到底和任哥是什么关系”,任六金说:“这话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我们是来道歉的,请你原谅任风吹的不法行为,他毕竟还很年轻,不懂法,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都满足你”,张龙说:“他们其实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气不过他吃掉了我的水果店”,张龙心虚,在调查任风吹的时候,他听从任意来的安排,故意夸大其实,事后听讲任风吹被刑事拘留了,还要被判刑,就觉得下手有点狠了,心里有点内疚。 任六金拿出二千元钱递给张龙,算作补偿,张龙接过钱,数了数,只留下一千,说:“我们都是为了生活,四处奔波,也都不容易,这一千算是赔偿我开店的钱,他卖的那些水果我们都吃掉用掉了,没有必要再赔钱了”,任六金拿出准备好的笔纸,还有那剩下的一千元,说:“那还请你写份谅解书,我们交给韩警官,希望能从轻处理”,张龙说:“这个好说,只希望任风吹出来后不要找我的麻烦就行”,说完就在纸上写道:任风吹家人已经向我赔礼道歉,赔偿了我的损失,我同意谅解任风吹等人,然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把谅解书和一千元钱都退还给了任六金。 任六金和王芳一家家的赔礼道歉,苦苦哀求,商铺老板见王芳哭的可怜,本意也觉得任风吹只是个卖水果的事,无关紧要,一天下来,商铺老板也都为任风吹写下了谅解书,任六金和王芳又及时的把谅解书交给韩警官,韩警官看了看,说:“你们放心,民愤已平,得到谅解,法官会从轻量刑的”。 在回去的路上,王芳痛恨的说:“这件事都怪我,现在我才知道任意来为什么到我家拜年,原来他是想知道任风吹在什么地方,好加害任风吹,都怪我把任风吹卖水果的地方告诉了任意来,让他得逞了,我好后悔”,任六金安慰她说:“我早就听说任意来阴险狡诈,谁又能想到他会加害任风吹呢,不过韩警官说他的事情不大,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来了,不过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别再被他抓住把柄才好”,王芳不忘说些感激任六金的话,要请任六金吃大餐,被任六金婉拒,任六金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就和王芳一块来到住处,早早休息,准备第二天归队。 第四十四章 身陷囹圄各自悲 海城市新区看守所是高墙大院,戒备森严,围墙四周都是高压电网,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任风吹被公安民警押送着,经过四道门禁,重重关卡,最后才被送到一排高高的平房中间,平房屋顶上还有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在来回巡视,任风吹恐惧,哪见过这种阵势,两条小腿被吓的瑟瑟发抖,管教民警拿出一大圈钥匙,打开了铁门,监舍里的犯人见管教开门了,牢头就大喊一声“立正”,所有的人犯就齐刷刷的靠墙站好,管教民警说:“你们监舍来个新人,牢头李大千教教他监规,把他改造改造”,说完把任风吹关了进去,锁上铁门离去。 监舍内空气污浊,气味难闻,里面关押了十多名人犯,牢头李大千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彪形大汉,他见管教民警关门走后就坐在靠门的床铺上,看了看任风吹,问道:“怎么进来的”,任风吹胆怯,小声的说:“他们说我是强迫交易”,牢头一愣,说:“年龄不大呀,强迫交易可是个涉黑涉恶的案件呀,你说说,都强迫了什么交易”,任风吹说:“卖水果,别人不买我的水果,我就缠着让他买”,牢头李大千听后哈哈大笑,说:“你这算什么强迫交易,只能算是强行乞讨,不就是在要饭吗,哈哈哈”,监舍里的人犯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李大千在监舍里是比较有权威的,他朝着任风吹说:“小子,按照规矩,你是要过堂的,看你年龄小,就不为难你了,自己脱光先洗个冷水澡吧,洗过了我才和你讲讲监规”,任风吹就拿着毛巾和塑料盆,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到监舍的便池处,拧开水龙头,把衣服脱光,拿出毛巾擦洗了起来,冰凉刺骨的自来水就像刀子一样刮蚀着任风吹的肌肤,任风吹咬着牙,抵御着寒冷,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李大千见状喊到:“把水给我接满,从头上给我往下倒,倒满十盆才可以穿衣服”,任风吹听后,深吸了一口气,把一盆凉水举起从自己的头上浇了下来,水哗哗的直流,任风吹冻得在水渍里直跺脚,监舍的人犯平时关的着急,没有娱乐节目,每一个新进的人犯他们都要耍弄一下,他们看任风吹洗凉水澡冻得乱蹦,都像看耍猴一样,嘿嘿哈哈的,似乎自己就是打票的观众,看完表演就可以回家了一样。 任风吹这边洗完澡,穿好衣服,李大千就说:“过来小子,给我捶捶腿”,任风吹害怕李大千整他,就坐到他身边,抡起拳头朝他大腿轻轻捶去,李大千双手抱头仰面躺在大通铺上,问道:“家里还有哪些人”,任风吹说:“我父亲去世的早,我和妈妈相依为命”,任风吹说到这里,鼻子一酸,掉了泪来,他就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就像做梦一样,不知道妈妈知道了这事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你哭个卵子,男子汉大丈夫的,进来了就要想开点,不要跟个娘们似的哭鼻子”,李大千瞪着两个大眼睛,愣着脸继续说:“你不就犯了这么一点小事吗,你看看你旁边的老祁,贪污了一百多万,没有十年出不来”,旁边的老祁一脸苦笑,摇着头说:“后悔呀”,李大千又指了指中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子,说:“他叫吴勇,犯事后警察抓他,他拒捕袭警,打底要判八年,我也没有见他俩掉一滴眼泪”,那个叫吴勇的朝任风吹点点头,说:“想开点小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哭有个屁用”,任风吹擦了一把眼泪,边捶腿边说:“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李大千闭着眼说:“你是说第几次呀,我是三进宫了”,任风吹好奇,问道:“你都进来三回了,怪不得你能当牢头,看来你都习惯了”,李大千哈哈大笑,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和人打架被判了两年,出来后就在社会上闯荡,和兄弟们开赌场放高利贷又被抓了被判了三年,这次是因为藏毒贩毒,看来没有十年八年是出不来了”,任风吹看他说话的时候表情轻松,坦然自若,有点毫不在乎的表情,根本不把坐牢当一回事,任风吹不由的对李大千多看了两眼,心想:“看他长的也不像是个坏人呀,怎么干了这么多犯法的事,真是啥人都有,我是坚决不能像他那样,我要是出去了一定好好的学习法律,知法守法,要知道失去了自由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任风吹刚刚成年,涉世未深,这次稀里糊涂的进了看守所,后悔莫及,真怕也像李大千一样被判个十年八年的,那一辈子岂不是就毁了,就问李大千:“你懂的多,可知道我能在里面关多久”,李大千简单的问了任风吹一些案情,就说:“你属于初犯,罪行不大,大不了判个拘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要是有立功表现,出去的更快”,任风吹听了,心里的顾虑打消,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说道:“都怪我不懂法呀,只想着急功近利的挣钱,下次再也不敢犯法了”,李大千也看了他一眼,说:“今后你就睡在我身边吧,给我捶腿方便些”。 任风吹在监舍里过了几日,渐渐的和监舍里的人犯熟悉了起来,里面各种犯事的人都有,他们白天强撑着说笑,到了深夜,都在唉声叹气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特别是老祁,有几次都悔恨的哭出声来,他们听说任风吹在里面关不长就要出去,都对任风吹特别的好,老祁经常拉着他的手说,小兄弟呀,你出去后一定要到我家里去一趟,说我在里面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我把家里的电话和地址写给你,你一定要记下来,让家里人给我想想办法呀,其他的人犯也都托任风吹给家人带话,任风吹也都一一应允,就剩李大千和吴勇二人只字不提,特别能沉住气,而且二人的关系还特别好,吃饭放风都在一起,有时还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就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别人听见一样。 李大千身上的案子好像很复杂,三天两头的被管教提出去突审,一问就是半天,回来后就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吴勇就过来打听问话的内容,他俩就又躲在角落里嘀咕,不让任何人听到。 又过了一段时间,管教民警就把任风吹提了出去问话,任风吹见的多了,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任风吹穿着囚服,带着手铐,被管教民警带到一间审讯室内,见对面审讯自己的两名民警早就坐好等着,他看着面熟,怯怯的问:“你是韩警官吧”,韩警官说:“是的,我是韩警官,你和马友金的案件就是我主办的”,任风吹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好好的如实回答”,韩警官笑笑,说:“你的案件现在到了起诉阶段,你的母亲和叔叔又取得受害人的谅解了,应该很快就有处理结果了,在判决之前,如果你有立功表现,还可以提前释放,你愿意立功吗”,任风吹听了,说:“我当然愿意立功了,可是我怎么才能立功呢”,韩警官说:“我们的卧底就在你们监舍,他跟着吴勇贩毒的线索到了你们监舍,他主动接近吴勇,但是吴勇什么都不说,反侦察能力很强,还好他给我们提供情报,吴勇有可能要利用你向外传递消息,如果吴勇让你干什么,你要及时向我们汇报,这可能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任风吹听了韩警官的一番话,感觉就像听天方夜谈的一样,瞠目结舌,只知道点头应诺,韩警官又严肃的说:“这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今天我们的对话你千万要保密,在监舍里任何人都不要说,明白吗”,任风吹忙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一定保密,一定好好把握这次立功的机会”。 第四十五章 自古忠义两难全 人生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剧,也有突如其来的惊喜,就像任风吹现在这样,任风吹回到了监舍,知道自己被公安机关委以重任,连说话吃饭都慎之又慎,怕被别人看穿了他的秘密,太刺激了,就像谍战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奇遇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任风吹暗自思忖韩警官所说的卧底一定是李大千,他老早就感觉李大千身上有一股正气,不像是作恶多端的人,他想问李大千是不是卧底,但他不敢问,万一他和吴勇是同伙呢,让他和吴勇知道了监舍内有卧底对谁都没有好处,特别是自己好不容易有个立功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不过李大千第二天就被提走了,提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他的牢头的位置管教民警安排给了吴勇,吴勇就睡在大通铺的第一个位置,紧挨着任风吹,任风吹一点都不感觉到奇怪,认为这一切都像是事先策划好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一切又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他心中有数,就从容面对,听从韩警官的安排,静静的等待,就等吴勇主动向他寻求帮助了。 吴勇当上了牢头以后,对任风吹特别照顾,每天都并排坐着和任风吹聊天,说一些民间的笑话逗任风吹开心,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从所里买一些零食给任风吹享用,两个人边吃边叙着家常,有一次吴勇说:“我这辈子最敬佩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对自己亲人好的人,还有就是信守诺言的人,我俩是患难之交,我就把你当做我的亲人一样”,任风吹说:“大哥,你把我当亲人,我也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了,只可惜我俩都被关押在这里,不然我可以跟着你混社会”,吴勇说:“我知道我犯的事没有几年出不去,几年时间难熬呀,我家里的亲人都指望我挣钱养家呢”,任风吹说:“那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吗,我停不长就可以出去了”,吴勇说:“有件事情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也只有你能帮我了,不过你一定要给我保密”,任风吹心情猛一紧张,说道:“你说吧,大哥,我一定替你保密”,吴勇刚要说话,老祁挪了过来,说:“零食给我一点吃,我饿的难受”,吴勇赶紧收住话题,说:“以后才说吧,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任风吹也不再追问,心里砰砰直跳,心想:“韩警官预测的真准,看来吴勇有点想找他向外传消息了”。 又过了十天左右,管教民警到监舍安全大检查,宣布监舍里的两名人犯已经判决了,这两天就要送往监狱服刑,又对任风吹说,你的判决也下来了,拘役两个月,好好表现,还有几天你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晚上,吴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和任风吹说话,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就拿出笔纸在本子上写东西,任风吹问他为什么不睡,吴勇说,你睡吧,我想写点东西,明天才给你看。 睡到了半夜,吴勇把任风吹摇醒,任风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大哥,什么事”,吴勇见大家都睡了,用手比划着“嘘”了一下,然后把他写好的字条交给了他,在微弱的灯光下,任风吹见纸条上面写着“你出去以后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叫汤燕的女子,你就说你是我的狱友,告诉她我农村老家院子里的杨树下埋的有宝贝”,任风吹看完,吴勇就说:“记住了吗”,任风吹说:“记住了”,吴勇说:“你一定要给我保密,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任风吹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吴勇就把纸条撕了揉成一团,说:“以后我的亲人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就看你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如释重负,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下轮到任风吹睡不着了,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汤燕,老家院子里的杨树下有宝贝”,这些平淡无奇的文字里难道有惊天的秘密,能让韩警官耗费这么大的心血去获取,吴勇一再让他保密,韩警官也让他保密,我到底应该听谁的呢,任风吹捋了捋思绪,心想,吴勇对我再好,他也是作奸犯科的人,他不敢告诉别人就一定心怀鬼胎,他对我好,一定是在利用我,我要是帮他做事,说不定我也变成了坏人,我可不能上了他的当,韩警官是抓坏人的,维护正义的,他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了我,就是让我好好把握的,既然我答应了韩警官在先,我就要信守承诺,我可不能帮坏人不帮警察呀,想到这里,任风吹就没有了思想负担,又默记了一遍纸上的内容,然后也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给监舍送饭的劳动犯准时的过来送饭了,监舍的人犯都排好队,挨个打饭,轮到任风吹打饭的时候,任风吹悄声对打饭的人说:“通知下管教,我有重要情况向韩警官报告”,打饭的对这样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值班的管教民警就在他的身后,就回头报告说:“报告管教,有人要见韩警官”,管教民警过来见是任风吹,就朝任风吹点头示意,任风吹就若无其事的开始吃早饭,早饭还没有吃结束,管教民警就打开铁门,大声宣布:“任风吹,你今天可以出来了”,任风吹听后高兴的连忙把饭碗一扔,东西也不收拾了,就准备要走,吴勇也替他感到高兴,说:“兄弟,出去了好好干事,千万不要忘了”,目光充满了期盼与信任,任风吹朝他摆摆手,说:“我知道大哥,我出去就办”,然后就跟管教民警一块走到一个房间,管教民警让任风吹坐在桌子旁,拿出笔纸交给任风吹,说:“韩警官我们已经联系了,马上就到,他让你先把情况写出来”,任风吹拿起笔纸,刚要写,突然想起韩警官的话,韩警官要他保密,只能和他一个人说,任何人都不要告诉,想到这里,他就把笔放下,说:“报告管教,韩警官到了我才写”,管教民警笑笑,说:“可以呀,保密工作做的挺好”,任风吹说:“那我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出去了”,管教民警又笑笑,说:“出来不是回家,是看你提供的情报有没有价值,如果有价值,你可以提前释放,如果没有价值,那就要多待一段时间了”。 一会儿,韩警官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进门就问任风吹有什么情况,任风吹就把吴勇写给他的字如实的写了出来,交给了韩警官,韩警官看后大喜,如获珍宝,立马安排身边的同事说:“找到了,赶紧行动,到吴勇的老家”,说完就对任风吹说:“你提供的情报太及时太重要了,我们一直在追查吴勇藏毒的地点,都毫无进展,这地点应该就是了,你的表现不错,我和看守所的领导打过招呼了,让你先到厨房帮忙,等我们行动结束了,你确实有立功表现,就申请给你减刑”。 当天晚上,捷报传来,管教民警高兴的对任风吹说:“你立功了,根据你提供的情报,在吴勇的老家杨树下挖出了十公斤毒品和五十万现金,吴勇贩毒的案件破获了,我们现在已经给你请功了”。 第四十六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任风吹符合立功减刑的条件,很快就刑满释放了,看守所管教民警专门通知王芳去接任风吹出狱,任风吹看见王芳在看守所门口站着,悲喜交加,喊了一声:“妈”,王芳眼睛红红的,说:“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以后我们就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不卖苹果了”,“妈,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让你担心了”,王芳说:“这是有人在使坏,我和你六金叔都问明白了,这下你六金叔给你帮了大忙了,你要给他打个电话感谢一下”,任风吹不明所以,问:“是谁在使坏,我怎么不知道”,王芳叹了口气说:“这都怪我,回去我才和你慢慢讲,走吧,先回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吃一顿好的”。 吃饭的时候,任风吹不停的追问:“妈,你说有人在使坏,到底是谁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呀”,王芳脸一红,说:“你还记得年上的时候任意来到我家拜年,问你在海城哪个地方卖水果吗,当时你不让我搭理他,可是我嘴快,把你卖水果的地方讲出来了,谁知道他是别有用心,专门到美食街鼓动群众告你,你就是被他告进去的,他现在还成了海城市公安局的联络员,真是太可恨了”,“什么,是任意来害的我”,任风吹恼怒的一拍桌子,“他怎么这么阴险狠毒,我不就是拆穿了他玩假牌的把戏吗,他害死了我爸爸,现在又加害我,我一定要报仇雪恨”,王芳见任风吹生气,就劝说道:“别说这些了,我们是斗不过他的,他什么坏点子都可以想出来,现在他又是公安局的人,我们还是走吧,离开海城,听说任商隐的公司在我们老家投资开发建房,你去投奔他去吧,我看他人不错,和你父亲还有老交情,我想他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会收留你的”,任风吹恼的浑身发抖,心有不甘,非要暴打任意来一顿才解气,王芳怕任风吹意气用事,就说:“你又不知道任意来在哪里,你上哪里去打他,你把这笔账记在心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我们是要先找到工作才行”,任风吹冷静了下来,无奈的说:“那好吧,我们在海城也呆不下去了,明天我们就回老家投奔二叔任商隐”。 任商隐此时在工地正在巡视,他在堆放砖头和沙石的料场看了一圈,眉头皱了起来,问身边的工头,“这些砖头都是谁运过来的,怎么这么多的半截砖,还有这些沙石,明显的不达标呀”,工头说:“这些都是当地的痞子送过来的,我们不收,他们就强行往工地上送,然后问公司要上好的价格,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那你们不会报警吗”,任商隐说,“我们也报警了,可是我们报过警以后,再也没有人往我们工地上送料子了,听讲别家送料子的在半路上就被这帮痞子给打跑了,我们怕影响工期,也只好收了他们的料子”,工头如实回答,“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我要想想办法了”,任商隐忧心忡忡,他回家乡投资开发楼盘,就要打造品牌,造福家乡,工程质量一定要严格要求,他看到今天这个情况,十分担心。 任商隐回到了办公室,秘书说:“任总,你老家来人了,在客厅等你”。 任商隐说:“好的,把他们请到我办公室来”。 王芳和任风吹来到任商隐的办公室,任商隐看见是王芳和儿子来了,非常热情,笑呵呵的说:“原来是王芳嫂子来了,什么时候从海城回来的”,王芳说:“刚到呀,我们娘俩这次回来是专门投奔你的,任风吹在海城出了点事情,现在才处理好”,任商隐一听,急促的问:“什么事情,严重吗”,王芳说:“现在没有事了,任风吹从看守所出来了,他被任意来陷害的差点被送到了监狱”,任商隐猛一吃惊,问道:“还有这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王芳就把任风吹被抓进看守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任商隐听了长叹一声,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真是阴险毒辣,防不胜防呀”,任商隐看了看任风吹,任风吹敬佩任商隐,眼神充满了虔诚,任商隐看着任风吹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刚出门打工,走投无路的时候在工地搬砖的场景,任风吹也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英气俊朗,不禁心中一喜,说道:“好呀,任风吹就跟我干吧,我现在就缺人手”,说完就给工头打了电话,在电话里说道:“唐工头,你过来一趟”,唐工头一会儿就来到了办公室,任商隐把任风吹介绍一下,说:“你马上带任风吹到工地上了解一下,以后把收料子的工作就交给他干,确保建筑材料保质保量,如果有人捣乱,你和你的工人全力支持他”。唐工头点头应诺,说:“好的老板,我们现在就去工地”,任商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任风吹,说:“给你配一部手机,你要好好干,有什么难题给我打电话”。 唐工头知道任风吹是老板任商隐的侄子,态度恭维,亲热的不得了,走在路上一个劲的夸任风吹年轻有为,英俊潇洒,任风吹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就说:“我可是新手,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唐工头说:“老板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可见对你是极度信任”,任风吹说:“那我怎么才能把交办的事情办好呢”,唐工头说:“老板已经交代了,让你先去了解一下市场,收购一些好的建筑材料”,任风吹说:“这些工作好干呀,没有难度”,唐工头摇摇头说:“料子是好买,但是难送到工地呀,当地有几个痞子把别家送料子的都打跑了,他们强行把孬料子送给我们工地,老板为此很是生气”,任风吹听了哈哈一笑,说:“这都是我玩过的把戏,我轻车熟路,看我怎么收拾这些混蛋”,然后又问:“现在工地上最缺的是什么”,唐工头说:“是砖头,现在工地上只剩下一些烂砖头了”。任风吹是个急性子,说:“哪家窑厂砖头质量好,我们现在就去采购”。 唐工头开车把任风吹带到县东的轮窑厂,窑厂老板看见唐工头,就说:“老唐呀,又来买砖头了,上次我们送砖头的工人都被打了,谁还敢给你们工地送呀”,唐工头尴尬的笑着说:“这下不一样,我们老板的侄子亲自过来采购,没有人敢捣乱了”,窑厂老板一听是工地老板的侄子,一下子热情了起来,拉住任风吹的手笑着说:“那好呀,老板的侄子亲自出马,那我们就送,你们要多少,我们送多少,但是你要保证我们的工人安全,可不能向上次那样,砖头没有送到,人还挨了打”,任风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就是过来押车的,有人敢捣乱,我报警抓他”,窑厂老板听后,说道:“好嘞,这话我爱听,要几车砖头,我现在就安排”,任六金看了看唐工头,唐工头说:“先送十车吧,工地上要的紧”,窑厂老板立即安排工人装车,任风吹和唐工头就一直等着,从上午等到下午,十车砖头都装好码齐了,任风吹和唐工头才带队出发。 唐工头和任风吹开车在前面带路,后面十车砖头徐徐的跟着,快到工地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窜出来十余个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他们拦下砖车,指着拉砖车的驾驶员喊到:“都给我停下,谁让你们往工地上送砖头的,不知道砖头被我们承包了吗”,气焰十分的嚣张,还有人拿着钢管击打车头,发出砰砰的声音,带头的砖车被迫停下,唐工头也把车停在路边,说上次就是这些人拦车不让送料子的,这次又来了,任风吹说:“我先会会他们,如果不行你就给派出所的打电话,我不信就治不了他们”,说完打开车门下车,大喊一声:“你们干什么,都给我住手”,带头的听到任风吹的呵斥,就带着手下,眼悻悻的朝任风吹走来。 第四十七章 人生无处不战场 那个带头大哥走到任风吹面前,挑衅的说:“你是吃哪碗饭的,是不是想找不痛快”,任风吹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撑开递到那带头大哥面前,冷冷的说:“不要钱的饭我刚吃完,你们想吃的话也可以去吃”,那带头大哥仔细一瞅,脸色一变,嘴里喃喃念道:“释放证,罪犯任风吹,强迫交易罪刑满释放.....嗯,是强迫交易罪.”,念完以后,嚣张的表情收敛了很多,嬉皮赖脸的说:“原来哥们也是出来混的,好说好说”,任风吹也笑着说:“你们现在干的事,就是我以前犯的事,我就是因为强迫交易进去的,实话不瞒你,我手下的兄弟比你的多,想练的话我们可以约一架,毕竟不打不相识吗”,带头大哥看他目光如炽,行话连珠,心中胆怯,就打着哈哈说:“兄弟,看你说的,我只是想带着弟兄们挣点小钱,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生意,多有打扰,我们以后可以合作嘛”,唐工头见对方服软,不失时机的说:“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开发商任老板的侄子,你拿什么和他合作”,带头大哥用手一拍脑袋,似有所悟的说:“哦,怪不得这么霸气,原来是任老板的侄子,抱歉抱歉”,说完就把手往任风吹面前一伸,说:“我叫周七炮,有缘相见,想和兄弟你交个朋友”,任风吹握住他的手,说:“我叫任风吹,今天多谢周哥给面子,工地上急着要砖头,现在就要送到,有空了到工地上找我,我请兄弟们喝酒”,说完不等周七炮回答,就用手一挥,朝开砖车的师傅说:“抓紧时间,大伙儿赶紧把砖头送到工地”,说完,就一头钻进车里,唐工头见状,也急忙上车打火发动,周七炮身边的黄毛说:“大哥,怎么办”,周七炮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你没看见人家是我们的祖师爷吗,我们撤,下回再说,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那黄毛听后,就朝着拦车的痞子兄弟喊到:“兄弟们,都散开吧,是自己人”,那群痞子都纷纷把路让开,砖车又开始缓缓的朝工地开去,一路上平安无事。 唐工头边开车边佩服的说:“兄弟,任总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有两把刷子,三两下就把这群痞子吓跑了”,任风吹苦笑,说:“我可是真的才从号子里出来的,我在海城也是带着兄弟们吃这碗饭的,结果被抓进去了,昨天才出来,我的这张释放证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发挥了作用,他们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软欺硬怕,纸老虎一个”,唐工头听后唏嘘不已,说:“真是世事无常呀,有时候好事会变成坏事,有时候坏事会变成好事,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你现在跟着任总干,前途是一片光明呀”,唐工头带着工人跟随任商隐干了十多年了,深知道任商隐的人品,任商隐说话办事从来都是童嫂无欺,从来不拖欠民工工资,这点让他很是敬佩。 说话间砖头已经拉到了工地,唐工头带着任风吹把砖头卸到需要用砖的地方,任风吹看着一排排挖好的地基,说:“这个工程不小呀”,唐工头说:“这是任总开发的新大街,临街都是高楼大厦,以后这里会是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任风吹觉得很震撼,由衷的说:“以前我小的时候,我就听说了我二叔的故事,他早年离家出走,独自漂泊,临走的时候说过男儿励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这句话,看来他已经得偿所愿了”,唐工头也是背井离乡出来挣钱养家的,也是本分之人,也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他深有感触,有感而发,不禁朗朗上口的念道:“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伟人的诗句写的真好呀”,念叨的时候目光深邃,凝神远望,意味悠长,好像看见了美好的事物正在向他招手,深深的进入了诗词的意境。 二人正在煽情,就有一名小工过来报告,说:“工头,我们工地前几天进的钢筋被人偷走了”,唐工头立即收住情感,说:“在哪里被偷的,走,带我们去看看”,任风吹和唐工头来到被盗的地点,发现被盗的钢筋是十米长的打地基用的粗钢筋,被盗了十根左右,唐工头问:“什么时候发现被盗的”,工人说:“昨天晚上我们清点的时候还在,刚才需要用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定是昨天夜里偷的”,任风吹看了看现场,说:“这地上有一道道明显的拉痕,可能是小偷留下的痕迹,我们顺着拉痕就可以找到钢筋了”,唐工头认为有理,就对工人说:“多喊几个人过来,跟我们一起找钢筋”,于是一群人都顺着钢筋拖拉在地上的痕迹寻找起来,地都是土路,痕印清晰可见,走了一里多路,见有户人家,门口有沟渠,痕印在沟渠处就不见了,任风吹说:“钢筋有可能被丢在沟渠里了”,唐工头立马让工人下水去捞,沟渠不深,弯腰就探到了,十条钢筋全部都在里面,这时这户人家出来一个壮汉,见状说道:“咦,我家门口的沟渠里怎么会有钢筋的,奇了怪了,一定是有人窝藏”,任风吹见他目光闪烁,贼眉鼠眼,心想一定是他干的,就故意说道:“派出所的已经查到是谁偷的了,让我们先过来打捞,让偷钢筋的自己主动去自首,不然就过来抓人了”,那名壮汉心虚至极,羞愧的说道:“钢筋是我拿的,我想给自己家盖房子用,我错了,我认罚,还请你们高抬贵手”,任风吹见他坦白了,也不想深究,就说:“这下我们原谅你,下次让我们还逮到你到工地上偷东西就不会饶你了”,那壮汉听了,一个劲的陪不是,主动要求把钢筋抬回工地,任风吹等人也是见好就收,一人抬起一根钢筋,拖拉着回到了工地。 晚上,任商隐安排吃饭,王芳也有了工作,负责员工的伙食,任商隐让王芳炒几个拿手的好菜在公司的食堂就餐,算是给任风吹娘俩接风洗尘了,唐工头在吃饭的时候汇报了他和任风吹一天的工作,任商隐听讲任风吹吓跑了痞子,找到了被偷的钢筋,心情愉悦,对任风吹大加赞赏,任风吹沉思一下突然说道:“二叔,我觉得工地的治安很混乱,我想把我的几个兄弟也拉过来和我一起干,他们也都是我的难兄难弟,我不忍心看他们流落街头”,任商隐说:“好呀,到哪都不忘兄弟,是好样的,你让他们都过来吧,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第四十八章 偏偏有人不爱财 饭后,任风吹就联系上了任豪杰,任豪杰听讲任风吹已经出狱,而且已经在任商隐的公司上班了,还要把他和马友金等人也带到身边,他就兴奋不已,就立刻和马友宝取得了联系,任豪杰说自从马友金和任风吹出事后,他们也没有找工作,就等着他俩刑满释放,带着他们一块挣钱,任豪杰说马友金也快出狱了,到时候他们马家四兄弟一起过去投奔任风吹,而自己却按奈不住喜悦的心情,第二天就来到了任风吹的身边,弟兄二人见面搂搂抱抱,亲热的难以言表。 任风吹轻车熟路,带着任豪杰参观了工地,工地上的工人都知道任风吹了得,又是老板的侄子,见面了都恭敬的弯腰打招呼,“任总好,任总好”,任光辉愕然,说:“哥,你这才干几天呀,怎么都喊你任总了”,任风吹笑笑,说:“二叔对我委以重任,他们自然要对我另眼相看”,任豪杰见任风吹摇身一变,又可以风生水起,不禁两眼含泪,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任风吹纳闷,说:“你怎么哭了”,任豪杰用手拭泪:“哥,我是高兴,是因为你高兴的”,任风吹摸着他的头,心里感动,“高兴应该笑才对,也不能哭呀”,任豪杰觉得不好意思,辩解道:“老师说小高兴是笑,大高兴才是哭,喜极而泣你懂不懂呀”,任风吹双手拥抱任豪杰,道:“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任豪杰古惑仔港片看多了,重义气,哽咽着说:“好,我们同生死共患难,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叮铃铃.......”,这时任风吹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任风吹接听了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在大声的说:“兄弟,可找到你了,我是周七炮,我在你工地的办公室,我要和你谈点事情”,任风吹应道:“好,我马上过去”,任豪杰见任风吹都用上了手机,稀奇的拿过来把玩,边说:“是谁找你呀”,任风吹说:“是个古惑仔,这下你也可以和他过过招了”。 周七炮穿着风衣,头上打的摩丝,油光发亮,在工地的办公室抽着香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到任风吹和任豪杰到来,连忙起身,笑呵呵的掏出香烟递了上来,任风吹和任豪杰都不抽烟,推将过去,周七炮又连续让烟,二人只好接过,周七炮又拿出火机点烟,任风吹摆手不点,“周哥,你说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兄弟,不需要客气”,周七炮看了看任豪杰,对任风吹使个眼色说:“这位小兄弟是谁”,任风吹说:“他是我弟弟,有话直说,没有事的”,周七炮说:“哦,既然兄弟你这么直爽,那我就直说了,我打听了,你不是任总的亲侄子,你也是给他打工的,这么大的工程没有你一点点股份,你也是挣不了多少钱的”,任风吹点头,说:“是的,我刚到工地,什么都不懂”,周七炮说:“其实你的钱是很好挣的,我把工地的所有材料都承包了,你是负责收料子的,只要你帮忙,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回扣”,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二万元现金往桌上一撂,“这是订金,我是讲诚信的,先给你二万咋样,以后会给你更多,我包你工程结束,你会得到一百万”,任风吹看了看桌上的钱,拿过来朝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在手上摔了摔,不紧不慢的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的钱我不能要,只要你送的料子达标,价格公道,我们是不会欠你一分钱的”,然后就把钱撂回到周七炮的腿上,周七炮脸色一变,没有想到会被拒绝,说:“大家出来都是求财,你如果不和我合作,你会损失的,大家以后连朋友都没的做了”,任风吹还是那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的钱我不能要,请回吧”,周七炮见任风吹讲话斩钉截铁,觉得无望,更觉得没有颜面,就冷笑一声,把钱收起,起身离去,临走的时候悻悻的说道:“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以后我会让你和我合作的”。 任豪杰见周七炮走远,问道:“这个人是谁呀,挺狂的”,任风吹说:“呵呵呵,风水轮流转呀,我们以前缠着别人买我们的水果,现在是有人缠着我们买他的建筑材料,呵呵,有意思,不过我们那时候和他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了”,任豪杰说:“他能拿钱来收买你,这点就比我们有实力,不过我们那时候都小,谁有钱呀,有钱了谁还死皮卖脸的卖苹果呀,不过我听他口气,好像有点火药味,以后会不会找你的麻烦.....”,“是找我们的麻烦”,任风吹打断了任豪杰的说话,“你以为我是让你来吃香的喝辣的,我们是一个团体,二叔给了我这份工作,是对我的信任,他吩咐的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做好,今天他周七炮别说给了我两万,就是给我二百万,我都不能要,我们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我要是收了他的钱,那他送的料子就是假料子,我二叔的工程就会出现质量问题,那样我还能对得起二叔吗,我还是人吗”,任风吹的一番话,让任豪杰听的茅塞顿开,他频频点头,说:“我们是一个团队,等马友金四兄弟也过来了,我们就人多力量大,谁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了”,任风吹夸奖了任豪杰,说:“我们要脚踏实地的干,就像二叔一样,他以前也是身无分文,现在能把事业干的这么大,不是投机取巧,也不是强买强卖,靠的就是诚信和人品,如果人做不好,那他就什么都干不成,就像我们,卖个苹果都能卖出事情,我们要总结经验呀”,任风吹对任商隐是发至内心的敬仰,谁也撼动不了二叔任商隐在他心中的地位。 任商隐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听着任风吹说话的录音,不由自主的笑着说道:“这孩子,跟他爹的性格一样,认死理”,但是心里很是欣慰,觉得任风吹是个可用之才。 身为老板,他要时刻掌握员工的动态,特别是他要考察任风吹,虽然他认为任风吹身上有一定的策划和领导能力,但是还需要对他多一点的了解,于是便私密的安排技术人员在任风吹的工地办公室里安装了窃听器,每天任风吹的说话办事他都了如指掌,任风吹今天的所作所为全部被任商隐听的是清清楚楚,而任风吹自己却完全被蒙在鼓里。 第四十九章 不义之财非吾有 当任豪杰听说任风吹被抓的经过后,任豪杰恨恨的说:“陷害你的任意来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干了这么多的坏事怎么还不招报应呀”,任风吹苦笑:“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害谁”。 说到任意来,他绞尽脑汁把任风吹害进看守所以后,着实高兴了几天,任意去看到了他的能耐,更是对他言听计从,但是任意去心智愚钝,头脑简单,没有任意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不会千术,任意来也只能让他在棋牌室里打打牌消磨时光,有时也让任意去配合他出千玩假牌,但往往都不尽人意,弄巧成拙,任意来对这个堂弟很是失望,但想到是自己主张把他带到海城发财的,也不好开口把他打发回去,就索性让他在白小龙的棋牌室里端茶倒水,付给他一点微薄的工资让他虚度光阴。 白小龙是个精明的人,他听说南方流行一种电子游戏,又称电玩,自横空出世以来,多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是一种赢了不想走,输了更不愿走的游戏,最主要的是可以人为操纵,是必赢不输的买卖,白小龙看准了商机,决定引进一批机器,但是缺人管理,他看任意去还算可靠,就想把看店管理的事项交给任意去打理。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任意来,征求任意来意见的时候,任意来大喜,正愁无法安置,笑眯眯的问道:“这是个好事,我堂弟一定可以胜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风险,还有就是怎么分成”,白小龙想自己单干,就说:“就算给我打工吧,我一个月给他五千元的工资”,任意来也不知前景如何,不愿参股,但听白小龙承诺要每月给堂弟五千元的工资,也颇感满足,说:“好,不过你把他每月的工资都给我,我替他保管比较放心”,白小龙同意:“那好吧,我的店过两天就开业了,你让他先到店里熟悉一下操作流程,没有什么花样,一学就会”。 任意来多了个心眼,他晚上和任意去来到一个餐馆,神神秘秘的说:“我弟,哥说过要带你出来发财,就一定说话算数,龙哥开家电玩城,我和他说让你去管理,每月给你三千元工资,你看咋样”,任意去心里早就不满,厌烦了每天端茶倒水的日子,还挣不到钱,但是拘于情面不好意思说出口,听堂哥说给他找了一个每月工资三千元的工作,还不用出力,就欣喜若狂,感恩戴德的开酒给任意来满上,说:“三千元一个月,我的亲哥呀,比我们老家县高官的工资都高嘞,我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果然没有跟错你,跟着我哥混,吃喝不用问,哈哈哈,来,我哥,敬你一杯”,任意来眼睛咪咪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你要学聪明一点,观察电玩到底能不能挣钱,让你去干也是让你去学习的,如果确实是个能挣钱的买卖,我们摸到门道了就自己干,就不用给龙哥打工了,你明不明白我的用意”,任意去朝堂哥竖起大拇指,敬佩的说:“我哥呀,你真有才,你真是我们任家的人才呀”,兄弟二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龙哥的电玩城开业了,就在棋牌室不远的那条街,取名动漫电玩城,正如龙哥所料,生意好的出奇,前来光顾的客人是络绎不绝,一个个就像吸毒上瘾的一样,围在游戏机旁,两眼布满血丝,从白天坐到深夜,嘴里吆喝着,用手拼命的拍打着机器,兴奋到了极点。 如果没有亲历,就不会相信一个人沦落成一个赌徒原来只需要一刹那的时间。由于电玩是个新生的玩意,街坊们都很好奇,上班族高丰和朋友吃完饭在酒足饭饱后去了这家所谓的“动漫电玩城”玩游戏机,看到很多人在花钱上分玩游戏,第一次看到这种机器,他感到很好玩,很多人争先恐后地排队玩,自己看了一会就想试一试。上了500元的分,没想到不一会就赢了4000元。回去后,高丰暗想,这个游戏太好了,又开心,又能赢钱。从这以后,他无心上班,几乎天天泡在电玩城里。有时玩到天亮,但幸运之神并没有光顾他,不到半个月,赢来的钱输掉了,他自己的2万余元也输完了。 输了钱,虽然沮丧,然而高丰并未绝望,高丰感觉输钱是自己运气不好,只要坚持,赢钱是迟早的事情,他就向亲戚朋友借钱去玩,谁知道还是输多赢少,当他看见别人赢钱的时候,他羡慕不已,就向他取经,那人说每个机器都有吃钱和吐钱的时候,时间段不一样,一般都在下半夜吐钱,高丰信以为真,就拿着借来的钱熬到下半夜,开始上分,押宝,就像着了魔,结果还是越输越多,不到半年竟输的倾家荡产,债台高筑,高丰只是电玩城里赌徒的一个缩影,任意去每天收钱都收的眼红,他也知道了其中的奥妙,当白小龙每天去收账的时候,他的心里总不是滋味。 他悄悄的和任意来说:“哥,龙哥太他妈的挣钱了,我们单干吧”。 任意来老谋深算,他不敢大意,龙哥的势力他是知道的,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任意来皱着眉头,说:“龙哥是不会让我们抢他的生意的,我们要从长计议,我们还要靠他疏通关系”。 任意去急了,说:“那我们就不在这里开,新区的美食街是个好地段,我们到那里去开”,任意去和任意来在美食街收集任风吹罪证的时候,他就觉得美食街繁华人多,是个开店的好去处。 任意来也早有此意,但是美食街是白小龙表弟周警官的地盘,疏通关系还是离不开白小龙,他想了想,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明天就和龙哥讲我们打算开电玩城的事,看他帮不帮我们”。 第二天,任意来见到白小龙,鼓足勇气,厚着脸皮说道:“龙哥,我看电玩城挺挣钱的,我也想在别的地方开家电玩城,离你的电玩城远远的,绝不会抢你的生意,你看怎么样”,白小龙两眼一翻,摇了摇头说道:“任老板,你真是不知道呀,整个海城的电玩店都是我开的,你怎么能说不抢我的生意呢”,一句话说的任意来心凉了半截,原来白小龙并不是只开一家电玩城,他在海城的各个角落里开的都有。 第五十章 黑心千术唯图利 白小龙察言观色,见任意来脸色不悦,就安慰的说道:“你的牌技很好,只要你好好的玩牌,我是不会亏待你的,”白小龙这几年介绍老板和任意来打牌,任意来可没少赢,任意来赢的钱要分他一半,他怎么能舍得让任意来和他分道扬镳呢,说完白小龙对任意来说:“你和我到密室,我带你看样东西,你绝对没有见过”。 白小龙把任意来带到密室,白小龙的密室是地下室,装修豪华,空间颇大,是白小龙专门为富豪打牌时准备的vip房间,一般人是进不去的,白小龙锁紧了房门,从房间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四方的铁盒,然后细声的说道:“我从南方高价买回一套高科技麻将,现在这种技术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以后你就可以好好利用这副麻将赢钱了”,任意来心里一乐:“我来看看有什么不同”,任意来打开铁盒,见里面整齐排列了一副麻将,任意来拿起一个,仔细的瞧了瞧,见麻将很普通,牌背面有黄色的琥珀花纹,根本没有不同,说:“龙哥,这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花样呀”,白小龙笑笑,递给任意来一副通光眼镜,故作玄虚的说:“你戴上眼镜再看看有什么不同”,任意来拿起眼镜戴上,不大不小正合适,平面通光金边眼镜,任意来戴上后还真像个讲究的学者,斯文儒雅,但当他透过镜片看到麻将背面的时候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麻将的背面他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牌底,万子条子饼子红中发财白皮都是透明的,他拿掉眼镜,牌背面还是很普通,有着黄色的琥珀花纹,和普通麻将一模一样,他又戴上眼镜,牌底清晰可见,他又去掉眼镜,麻将毫无变化,普普通通,他惊奇万分,说道:“神了,简直太神奇了,这都是怎么做到的,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白小龙见任意来惊奇,得意的说:“这是当今世界上最尖端的科技,麻将和眼镜是一套的,你以后打牌就用这副麻将,包你逢赌必赢,你有了这个宝贝,还需要开电玩城吗”,任意来直听的心花怒放,两眼放光,双手抓起麻将,兴奋的说:“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哈哈哈,龙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发财就是你发财,我们一起发财,哈哈哈......”。 下午,白小龙找来两个牌手打麻将,让任意来训练实战,两个牌手毫不知情,白小龙坐在任意来对面,任意来提前就把眼镜戴好,麻将摆好,四人打起牌来,任意来牌技娴熟,心算极佳,他把三家码好的麻将牌看的清楚,对方要打什么牌,要和什么牌,还有要起什么牌都了如指掌,从始至终他是只赢不输,两个牌手只输的垂头丧气,白小龙也是输的心服口服,越输心里越是高兴,他庆幸遇到了任意来这样的搭档,可以让外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自己挣钱,任意来心里更是高兴,这副麻将太好用了,根本看不出一点破绽,如果白小龙每天给他约几个有钱的老板,他不就可以想咋赢就咋赢,一天赢一万,一个月就是三十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分给龙哥一百八十万,自己还可以剩一百八十万,这都是最低估计,说不定每天可以赢十多万呢,他想着想着,嘴角上扬,噗嗤笑了起来,白小龙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也朝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旁边两个牌手不知道内情,不解的说道:“莫名其妙,人家任老板赢了开心的笑,你龙哥输了这么多还这么开心,真的让我们看不懂了”,白小龙收敛了笑容,高深莫测的说:“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我庆幸今天我们只是娱乐小玩玩,如果是豪赌,那我们今天不就被任老板赢的倾家荡产了,所以说有时候赢就是输,输就是赢,你们说是不是”,任意来会心的笑了笑,两个牌友觉得白小龙说的甚有道理,就轮番夸奖白小龙有思想境界,心态好之类的话语,白小龙被夸的不禁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尝试出奇的成功,任意来信心满满,便催促白小龙给他约富豪打牌,白小龙心想着这第一刀应该宰谁呢,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白小龙看了号码,说道:“哈哈,送上门的大老板来了”,于是接通电话,那边男子在电话里说道:“龙哥,我和朋友刚吃过饭,马上到你那打牌,我们是三缺一,你给我们配把手”,白小龙连忙说道:“好,正好我们这里有位任老板也想打牌,你们四人正好一桌,我在旁边给你们倒茶”。 给白小龙打电话的是当地富豪岳云飞,他性格豪爽,财大气粗,名下有多家企业,今天他约朋友吃饭,酒后朋友提议要打牌玩玩,他想到白小龙的棋牌室环境高档,设备齐全,就主动给白小龙打了电话。 白小龙把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就问他们要打多大的,岳云飞看了看任意来,见他戴个眼镜,雍容儒雅,也像个有钱的主,就说:“我们打一千元一牌带下注的,杠后花四番如何”,任意来扶了扶眼镜,沉稳的说:“岳老板说来多大的就来多大的,我奉陪到底”,岳云飞听后颇合心意,就大声说道:“龙哥,给我们每人拿十万元的筹码,我今天要好好的过过牌瘾。”,白小龙心中暗喜,心想不怕你岳老板钱多,我非让你拿多少输多少,宰的就是你这样的蠢货。 牌局开始,任意来不动声色,不紧不慢的打着牌,也不多说话,镜片后的两眼炯炯有神,左顾右盼,就像扫描仪一样把三家的牌底看的贼清,任意来上来就故意输给岳云飞一个牌子,岳云飞借着酒劲开怀大笑,说:“不好意思啦任老板,第一牌就赢到你了,看来你今天运气不佳呀”,任意来摇头苦笑,说:“这段时间打牌都逢赌必输,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来今天也转不过运来了”,说话的时候唉声叹气,自怨自艾,心里却在盘算,到底是快刀斩乱麻呢还是打持久战呢,反正今天晚上不把他们宰净赢光誓不罢休。 第五十一章 笑中有刀潜杀人 岳云飞继续打着哈哈,风趣的说:“任老板你放心,我们兄弟三人虽然是一块来的,但是赌场无兄弟,我们打牌都是靠运气,不会打假牌赢你自己的”。 任意来应道:“岳老板看你说的,龙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家大业大,怎么能合伙玩假牌呢,我是万万不会那样想的”。 岳云飞运气颇佳,牌抓好就有三个红中,杠后是幺鸡,打出去几张就听牌了,就赢幺鸡四条,出红中就是杠后开花,爆牌,岳云飞心中乐开了花,心想这牌怕是要赢个多的了。 任意来上来就抓个红中,看到岳云飞有三个红中,心想这个红中是万万不能打出去了,就跟着上家的牌出张,把红中死死的扣在手中。 牌打到一半,上家打出去一张幺鸡,岳云飞迟疑了一下,没有叫胡牌,任意来继续抓牌,出牌,岳云飞错过了一次胡牌的机会。 上家继续打牌,见幺鸡没有输,就又跟着打了一张四条,岳云飞见牌快被打完了,杠后花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不赢倒的话连个小牌都赢不到了,就惋惜的说:“老张呀,刚才你出的幺鸡我都没有赢,这下四条我是不能放过了”,说完把牌放倒,老张看了看,庆幸的说:“哇塞,有人要是打了红中,你就是杠后开花,哈哈,辛亏我打输了,要是你赢了杠后花,你这连下带杠的,我们每人岂不是要输给你万把块”,岳云飞遗憾的说:“可惜可惜,你们抓到红中了没有”,任意来把牌放倒在桌上,拿着红中,故作幸运的说:“好险呀,我刚刚抓到,马上就要打红中了”。 岳云飞后悔的一拍大腿,说:“靠,怪我太心急了,错失良机”。 岳云飞的杠后花没有来成,牌就背了下来,反而任意来的牌出奇的好,从来打不输,时不时的赢一牌自摸,来了两个小时,岳云飞的筹码已经输了一半了。 岳云飞和两个牌友已经开始佩服任意来的牌技了,明显的感觉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一致认为,任意来会算牌,他为了怕自己打输,一二三万都拆开打,三个五饼都拆开打,到最后自己手里的牌杂乱无章,乱七八糟,虽然赢不了,但是不至于输,有几次上家打牌,他完全可以胡牌,但是他不赢上家的,嘴里说道非要赢自摸,结果就是自摸赢三家,就好像看到下一张是什么牌一样。 又过了两个小时,岳云飞的筹码输完了,输的极不服气。 他朝着白小龙喊到:“龙哥,还给我拿十万元的筹码,输完走路”。 白小龙一直在旁边观战,他压制住内心的狂喜,屁颠屁颠的又拿来十万元的筹码,递给岳云飞。 岳云飞输的有点上火,红着眼说:“下十个牌子”。 任意来有点犯困了,想速战速决,也说道:“我也下十个牌子”。 这下任意来使出了绝技,在洗牌的时候有意把四张一样的牌都码在了一起,他算好了几率,至少自己可以抓到一把同样的牌,那样杠后开花对他来讲就轻而易举了。 几圈牌下来,任意来连续赢了两个杠后花,三个人全部都败下阵来,特别是岳云飞,二十万元输的精光。 岳云飞这下是彻底服了,他两眼布满血丝,心中懊恼,但愿赌服输,不失富豪的身份,他痛快的说:“今天我是碰到高手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改日我们再重新切磋”。 说完三人都拿出银行支票,算好输的钱后,把支票写好,交给了任意来。 看着三人离去走远,任意来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一把抱起了白小龙,说:“龙哥,龙哥,我们发财了,我们发财了”,龙哥连忙把任意来推开,说:“看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才杀了这么一点小钱就乐成这样”,白小龙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他从任意来手里接过支票,拿着支票朝嘴边亲了一下,得意的说:“我身边这样的老板太多了,以后怕你杀也杀不过来”,白小龙一直把这种手法叫做杀猪。 任意来看到支票到手,困意全无,邀功似的问道:“龙哥,你看我今天表现的咋样”。 白小龙城府极深,他了解任意来的心思,就煞有其事的说:“你今天表现的不是太好,你知道为啥不好吗”? “为啥”?任意来不解。 “你太急于求成了,岳云飞这样的人都是精明至极的人,你这样打牌,很容易被他们看出破绽的,这样反而不好,你要赢慢一点,少赢一点,这样他们才不会察觉,以后还有机会杀他”。 “哦”,任意来似有所悟,点头说道:“龙哥所言极是,我确实太心急了”。 次日,白小龙又约人打牌,任意来就低调了很多,他不再急于求成,和牌友玩起了温水煮青蛙的游戏。 这次白小龙约的是几个贵妇人,她们衣着华丽,财大气粗,老公都是富豪,或忙于事业,或包养情人,她们空虚寂寞之余,就把打牌当成了消遣。 和任意来坐对面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珠光宝气,浓妆艳抹的宋姓富婆,她老公有了小三将她抛弃,她一气之下离异分得千万家产,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任意来,居高临下的操着一口当地的海城话说:“大兄弟,听说你的牌打的很好哎,只要你把我们几个老娘们陪高兴了,钱随便让你赢哎”,“哈哈哈”,另外两个老娘们听了咯咯笑了起来,“宋姐,我看你不是想送钱,是想送人吧”,其中一个漂亮女人坏坏的说道,宋姐白了那个说话的女人一眼,假嗔道:“郑小妹,你个假正经,你的小白脸今天不陪你玩了,你就让我们陪你打牌,你哪还有脸说我哟”,那个女人被她说的脸上一红,说道:“让你乱说,今天非输死你不可”,然后扭头问任意来,:“兄弟,别听她乱说,我们先说好,打多大的”,任意来说:“你们随便,打多大的都行”,宋姐强势一点,说:“那我们和以前一样,打五千一牌的,我们就打两个小时,坐久了我的腰受不了哎”。 任意来心中谋划,看来宋姐是个头人,我今天就让宋姐赢点,然后多赢另外二人一点,以后可以哄着让宋姐带她们多多捧场,让我财源滚滚而来,想到这里,任意来就面带微笑,满面春风,举止得体,谈吐优雅,一副财大气粗,精明干练的样子,对面的宋女士哪知道任意来的如意算盘,就认为任意来是个谦谦君子,成功人士,见他双目小而有神,举手抬足都恰到好处,不由得对他产生好感,看着看着,竟看的是神魂颠倒,如痴如醉,意乱情迷,想入非非。 第五十二章 谨而不慎露马脚 宋姐看任意来笑容可掬,成熟老练,又能说会道,善解人意,心中对他颇感兴趣。 任意来就开始蜜语甜言,投其所好,姐长姐短的和宋姐边打着麻将边叙着家常,宋姐也好久没人把她哄得这么开心了,她老公和她离异以后独守空房,子女都在美国留学,平时挺孤单的,就想找人叙话,排解内心的寂寞。 宋姐打牌打得很开心,手里只要有想碰的对子,任意来总能在她最需要碰牌的时候打给她碰,让她及时的听牌,几圈牌下来,宋姐还赢了几万,牌打结束,宋姐意味尤尽,开心的大笑,说:“正好现在到了饭点,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吃海底捞如何”, 另外两名女士输了钱,正要起身离去,听宋姐讲要请客,郑小妹就打趣的说:“那感情好呀,只是你没有任老板赢得多,那应该让任老板请客才是”, 任意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笑呵呵的说:“这位大姐说的对,我赢的多些,应该我请客才是”,说完就把眼镜放在桌上,把赢来的钱装在手提包里,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眼镜盒,把眼镜放在眼镜盒里,小心翼翼的装好,也放进包里,然后把包一提,起身说道:“走吧,宋姐说到哪吃,我就到哪请,今晚所有的花费都是我买单”。 郑小妹其实当时已经站在了任意来身边,眼角余光瞥见了任意来放在桌上的眼镜,透过镜片无意间看到一丝倪端,心中充满疑惑,正想拿起眼镜仔细观看,任意来已经把眼镜装入了眼镜盒里,郑小妹看了看眼前的宋姐,宋姐还在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说笑,像是毫不知情,见她心情极佳,心想:“难道是我眼花了,出现了幻觉”,便不再言语,但心中已有了打算。 一行四人进入包间,宋姐点菜,郑小妹说:“任老板果然是好牌技,我老公昨天说你的麻将打的极好,我还不信,今天来了一场,果然甘拜下风,看来我老公输的不亏”。 任意来愕然,说道:“你老公也和我打过麻将,请问你先生是哪位老板”。 宋姐接话道:“他老公是鼎鼎大名的岳云飞岳老板,是当地的亿万富豪,她家的钱一辈子都输不完的”。 任意来点头道:“哦,原来是岳夫人,失敬,失敬,岳老板实力雄厚,性格豪爽,可是令我折服敬佩的人物”。 郑小妹年约四十,略施粉黛,看起来雍容华贵,由于养尊处优,脸颊竟没有一丝皱纹,她听任意来夸奖他的丈夫,噗嗤一笑,笑起来还藏有一丝少女的娇羞,她咯咯说道:“他是个连麻将都打不好的人,简直就是头蠢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谈生意的”。 任意来双手合十,满脸堆笑,谦卑的说:“看你说的,我只是运气好,碰巧赢了他而已,说不定下次就轮到我输了”。 郑小妹心思慎密,不动声色的笑着继续说道:“他的眼花的厉害,还爱贪杯,每次我都说打牌的时候不要喝酒,要把花镜戴上,可他偏偏不听,输死他活该”。 任意来毫无防备,听郑小妹谈起了眼镜,他精神略有紧张,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为掩饰内心的不安,他没有搭腔,大声喊道:“服务员,快点上菜呀,怎么搞的,要等这么长时间”。 郑小妹看在眼里,心中疑惑更甚,又喋喋不休的问道:“任老板打牌时戴的眼镜看起来挺漂亮,不知道是花镜还是近视镜,拿出来给我瞧瞧,我也要给老公买一副这样的眼镜”。 任意来心里没底,怕被揭穿把戏,就塞搪说:“哎呀,郑姐,那眼镜是个地摊货,可不是好眼镜,不看也罢”。 宋姐见他俩相谈甚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醋意,见郑小妹要看任意来的眼镜,任意来不给她看,心中宽慰,要强之心油然而生,她命令似的口吻说道:“小任,你就把眼镜给郑小妹看看,一个眼镜有什么好的,赢了这么多钱,还在乎一个破眼镜吗”。 任意来见宋姐口气强硬,不敢得罪,心想:“其实也没有什么,这眼镜只有和配套的麻将才能看出破绽,看别的都和普通眼镜一样,现在是在饭店,看一下也不打紧,看就看吧”,想罢就把眼镜拿了出来递给郑小妹,陪笑说:“宋姐说的是,我这眼镜不是牌子的,怕拿出来被你们笑话”。 郑小妹接过眼镜,叹气不满,说:“看来还是宋姐说话管用呀,白瞎我输给你这么多钱”,她拿着眼镜看了一圈,见没什么两样,就问道:“你这是花镜还是近视镜,多少度的,我可以戴戴试试吗”。 任意来大方的说道:“你随便戴,度数是没有的,只是通光眼镜”。 郑小妹戴上眼镜,看了看室内,呵呵笑道:“你这人真有趣,在我们面前戴个通光眼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学教授呢”,说完把眼镜摘下,递还给任意来。 宋姐好奇,把手伸了过去,柔声说:“给我看看”,她见任意来很听话,她很满意。 任意来把眼镜递给宋姐,宋姐也戴上眼镜看了看,打趣的问三人,“你们看我戴上眼镜是不是显得眼睛特别大”。 任意来接口道:“对对对,我就是看有的眼小的人戴上眼镜,显得眼大,我才买的,我不是眼睛特小吗”。 宋姐想和任意来玩暧昧,故意说:“老弟,这副眼镜送我了,大姐给你买个名牌咋样”。 任意来慌忙站起来,走到宋姐身边,伸手说道:“不用不用,我就喜欢这副”,口气急促,深怕宋姐不给。 郑小妹手快,把眼镜抢了过来,说:“宋姐都说也喜欢这副眼镜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我来替宋姐收了,你再重新买一副不就行了”,说完把眼镜放在自己的包里,笑嘻嘻的看着任意来。 任意来一心想要回眼镜,就求饶的说道:“这副眼镜对我很重要,我已经戴习惯了,再买新的,我反而不习惯,求你行好,把眼镜还我吧”,说完一脸焦急的看着宋姐,希望宋姐帮他要回眼镜。 宋姐只是开句玩笑话,没有想到任意来会这么紧张,见任意来求助于己,心中好笑,就对郑小妹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任老板这么喜欢他的眼镜,就还给他吧,可别把他给急坏了,不然没有人买单”。 郑小妹很是给宋姐面子,就把眼镜拿了出来,递给了任意来,任意来如获珍宝,连声道谢,小心翼翼的把眼镜装好放进包里,如释重负的坐下,稍作休整,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姐长姐短的劝吃劝喝,郑小妹看在眼里,更加坚信任意来的眼镜不是一般的眼镜。 郑小妹吃过饭后回到家中,见丈夫岳云飞在客厅看电视,就说:“你个笨蛋,你昨天打牌被杀猪了”。 第五十三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当郑小妹回到家中说岳云飞被杀猪了的时候,岳云飞猛的从沙发上弹跳了起来,一脸吃惊的问:“你说什么,我被杀猪了,在海城还有人敢杀我的猪?”,岳云飞半信半疑。 “是的,你被那个姓任的骗了,他戴了一副可以看清牌底的眼镜,想怎么赢就怎么赢,你们的牌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郑小妹肯定的说。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说清楚”,岳云飞连忙追问。 “今天上午我听你说龙哥的棋牌室里有个麻将高手,你输了不少钱,我心里就怀疑那人不老实,下午我就约宋姐,姚姐一块去龙哥的棋牌室打牌,果然龙哥又把那个姓任的约来和我们打牌了,你猜怎么着,那个姓任的又赢了我几万块,打牌结束他摘下眼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的眼镜可以看穿牌底,我就故意收了他这副眼镜,他就拼命的向我要,我故意逗她,结果他头上的汗都急出来了”,郑小妹娓娓道来。 “他妈的白小龙,竟敢找一个这样的人来骗我的钱,我非把他的腿打断不可”,岳云飞怒不可歇,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要知道他在海城也可以说是讲一不二的人物,还没有人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 “但是他那个眼镜我看了,和普通眼镜没有什么两样,只有在打麻将的时候才能看的出花样,所以说你还要和他来上一场,在棋牌室里当场给他揭穿”,郑小妹真可谓足智多谋,秀外慧中。 “好的,我这两天还约老张、老陈来一场,当场给他揭穿”,岳云飞对爱妻是言听计从。 任意来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他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财源滚滚,洪福齐天了,自从他拥有了眼镜牌,就可以说是拥有了一切,挣钱对他来说太容易了,他每天都在拼命的克制自己对金钱的欲望,他不敢赢太多,每场麻将他就赢个几万块就草草收手,他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宋姐也果然够朋友,她这接连几天的下午都约两个阔太太过来打牌,赢过钱后吃吃饭,唱唱歌,洗洗桑拿,过着赛似神仙的生活。 任意来也看出了宋姐的意图,有次饭后见宋姐酒喝多了,就扶着宋姐进入了酒店,二人在酒店内翻云覆雨,犹如多年不见的夫妻,宋姐得偿所愿,要送给任意来一辆轿车,想和任意来发展成半路夫妻,任意来内心已经膨胀,和她上床只是逢场作戏吊她胃口,可不愿被他拴住,就吹嘘说自己牌技如何了得,靠赌为生已经可以让他发财,宋姐有点失落,就问任意来为何牌技这么高超,逢赌必赢,任意来笑而不语,他的秘密是万万不能说的。 岳云飞联系好了老张老陈二人,说出那天打牌有被杀猪的嫌疑,老张老陈听后和岳云飞一样,义愤填膺,都叫嚷着非要把任意来的腿打断,要治白小龙一个难看不可。 当晚岳云飞就主动给白小龙拨打了电话,白小龙立即就接了电话,说:“岳老板,你好呀,是不是想打牌呀”, 岳云飞听见他虚伪的声音觉得气恼,就没有好气的说:“今天晚上我和老张老陈还去你那里打牌,你把那个姓任的约过来,我们三个还要和他来一场大的,上次输的真他妈的不服气”。 “好嘞,岳总,我现在就给你安排,预祝你今天晚上大获全胜”,白小龙笑呵呵的挂掉电话,心想:“真是人傻钱多,我看今天晚上还要把你杀个片甲不留,让你继续不服”。 任意来和宋姐正在酒店里吃烛光晚餐,正商议着明天约谁打牌,突然接到了白小龙的电话。 白小龙在手机里兴奋的说:“岳老板不服气,今天晚上还要和你打一场大的,你快过来”, 任意来哈哈一笑,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角,说:“好的,我这就过去”, 宋姐想让人陪,见任意来要走,就说:“有什么急事,不能不去吗”, 任意来见她人老珠黄,对她毫无兴趣,但是想着还要靠她约人打牌,就温柔的说:“晚上你先睡吧,别等我了,有人约我打牌,不到半夜我就去陪你了”,说完兴冲冲的朝白小龙的棋牌室赶去。 岳云飞和老张老陈三人已经在vip密室的麻将桌坐好,任意来气喘吁吁的赶到,从手提包里拿出眼镜,戴好,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让老板们久等了”,岳云飞微笑着说:“没有事的,我们也是刚到,我们还是和上次一样,发筹码吧”,白小龙在旁边,早已经把筹码准备好,分给了大家。 岳云飞等人都是有备而来,牌局开始,他们见任意来戴着眼镜,左顾右盼的甚是滑稽。 岳云飞有意的说:“任老板,自从上次输给你之后,我这段时间苦练牌技,可以说是有备而来,你要小心哟”, 任意来听不懂话音,笑着说道:“那我可要小心一点,不能让你给我赢了”, 任意来听从白小龙的建议,头两圈没有赢牌,让岳云飞和老张各赢一牌,第三圈牌开始他就按捺不住了,他把牌码好,摸了几张好牌,打出去几张烂牌,很快就听牌了,赢三万六万,上家是老陈,老陈偏偏打出一张三万,他看见轮到他摸的牌恰好是六万,他就用力的说了一句:“不自摸不赢”,然后又用力的摸来六万,“哈哈,自摸”,说完把牌放倒,喜滋滋的看着三人。 老陈冷冷的说道:“我打三万你为什么不赢”, 任意来应变神速,呵呵说道:“运气好了挡也挡不住,我打牌就喜欢赢自摸”, 岳云飞笑着说:“我看你是可以看到牌底吧”, 任意来哈哈一笑,强装镇定,说:“我又不是孙悟空,怎么能看到牌底呢”, 老张在任意来下家,他猛的站起来抓住任意来的眼镜,戴在自己的眼睛上,片刻就吃惊的大叫:“哇,神了,太神奇了,这怎么可能”,竟和任意来第一次戴上眼镜一样惊奇。 岳云飞和老陈也拿过眼镜,戴着眼镜看了看桌上的麻将,就看见桌上的麻将都是透明的,牌底看的清清楚楚,摘掉,和普通麻将一样,岳云飞就把眼镜递给白小龙,然后笑着问白小龙,“龙哥,这是怎么回事”, 白小龙煞有其事的看了看眼镜,也装模作样的戴上看牌,然后恼怒的看着任意来,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任意来见事情败露,早已吓的浑身发颤,就希望白小龙能帮他度过难关,谁知道白小龙反问自己,把他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他内心绝望,嘴里支支吾吾的,突然发狂的朝门口跑去,谁知道刚打开暗门,就被门外一人一脚踹回室内,然后又拥入几名彪形大汉把他捺倒在地。 岳云飞还是笑呵呵的,眼前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继续问白小龙,说:“龙哥,在你的地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怎么办吧”。 白小龙脸上红一块绿一块的,一咬牙说:“岳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认倒霉”。 岳云飞依旧笑着说:“他赢我们的钱,包括赢我老婆的钱,都算在你白小龙头上,如数退还,然后和你白小龙没有关系,至于他,我要他断条胳膊断条腿,你看如何”。 白小龙自知任意来在劫难逃,自己也不愿趟这浑水,就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被捺在地上的任意来,恨恨的说:“对不起了几位老板,这个人我不管了,我全听岳大哥的”。 任意来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他在地上拼命的挣扎,杀猪般的吼叫:“龙哥,救我,龙哥救我呀”,白小龙是无论如何也挽不回局面的,输的太惨了,就朝几位老板说道:“你们办吧,我去给你们开支票去”,说完离开了密室。 就听见“啊啊”两声惨叫,任意来右身的胳膊和腿被硬生生的打断,白小龙返回密室的时候,任意来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他厌恶的说道:“没有用的东西”,然后就找人把他送到了医院。 第五十四章 自古人心最难防 任意来躺在病床上,被打断的胳膊和腿被敷上石膏吊在床沿上,两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谜团,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事情是怎么败露的,白小龙刚刚才走,他说他惹不起岳云飞他们,把先前赢的钱都退还给他们了,白小龙说退还的钱任意来要出一半,任意来心痛至极,捞到手的钱还要吐回头,这比他被打还要难受,这叫什么事呀,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舍了胳膊断了腿,心里越想越痛,又悔又恨,嘴里哎呦哎呦的呻吟着。 任意去知道堂哥被打,就一直在床前陪伺着,看见任意来如此惨状,心里唏嘘不已,便不停的安慰任意来,任意来哭着说:“这以后如何是好,我的胳膊断了,还怎么去打牌呀”。 任意去气愤的说:“他们下手也太狠了,我们不如报警吧”。 任意来痛苦的摇摇头,说:“不能报警,刚才白小龙已经说了,报案的话我们涉嫌诈骗罪,数额巨大,没有十年出不来,到头来我们还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任意去头脑不太灵活,没有了主意,只能唉声叹气的说:“你这骨伤至少要半年才能康复,医院还要花钱,我还要去电玩城看店,看来你还要找个人来伺候你呀”。 正说着,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推门进来,她径直来到任意来的病床前,看了看任意来,任意来在床上躺着,扭头一看,正是对他宠爱有加的宋大姐,他心头一暖,认为宋姐是来看望他的,感激的说了句:“宋姐,你来了”, 而宋姐却是面颊绯红,怒目而视,她朝着任意来的面部“呸”的一下吐了口水,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敢陷害老娘,郑小妹什么都和我说了,你敢玩假牌,你还让我约人打牌,害的我里外不是人,岳老板把你的胳膊腿打断都是轻的,我还要告发你,不然我对不起那些输钱的姐妹,瞎亏我对你这么好,气死老娘了”。 任意来心里拔凉拔凉的,又是一个要债的,自认理亏,他连脸上的吐沫星子都无心去擦,就求饶道:“宋姐,都怪我财迷心窍,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你姐妹输的钱我都退还,就求你不要告发我,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天天陪你,就求你不要告我了”,求饶时眼泪汪汪,声泪俱下,最后竟泣不成声。 宋姐心软,毕竟和他有过肌肤之亲床笫之欢,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姐妹要回被骗的钱财,见任意来惧怕求饶,就气呼呼的说:“你说钱怎么个退法,只要你把钱退了,我也就不追究了”。 任意来指了指堂弟任意去,说:“你去和宋姐把钱算一下,我赢哪些人的钱她都知道,你拿我的存折取钱退还给她们吧”,说话的时候声音哽咽,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宋姐叹口气说:“还算你有良心,你赢了这么多人的钱,唯独没有赢我的钱,这反而让我更不好受,我真怕她们把我当成了你的同伙,所以我赢来的钱也是要退还的”。 任意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就红着脸问道:“宋姐,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打假牌的”。 宋姐鄙夷的说:“当初你骗过岳老板钱的时候,宋小妹就觉得蹊跷,她就约我们和你打牌,其实她是在暗中观察你的手脚,不过我们当时也不知道你是在玩假牌,郑小妹说她在和你打牌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你戴的眼镜有问题,就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把玩你的眼镜,那时你拼命的要回眼镜,当时我还觉得好笑,现在想起来才知道眼镜才是你骗钱的法宝”。 任意来瞪大眼镜听着,不觉羞愧反觉得懊恼,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说:“郑小妹,好厉害的女人,没有想到她竟能看穿了我的把戏,她戏耍我,我竟然还浑然不知,毫无察觉,我真是太傻了。 宋姐嘿嘿冷笑两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底下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去了,我奉劝你一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瓜,你靠坑蒙拐骗捞钱,最终不但会身败名裂,还会性命难保,以后我不会和你联系,是我看错了人,望你以后好好做人,好自为之”。 宋姐说完就和任意去取钱去了,只留下任意来在病床上不断的呻吟哀嚎,追悔莫及。 任意去事情办完,把宋姐打发走后,就又回到病房,把存折交还给任意来,说道:“钱被宋姐取走了十万”, 任意来心疼的眼睛一闭,却无计可施,他知道被宋姐抓住了把柄,只能任她宰割,沉思半晌,颤抖说道:“都是白小龙把我害成这样,他不但不帮我,还落井下石,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任意去愣愣的说道:“这件事情怪不得龙哥呀,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被抓个正着,在他的棋牌室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能保住你呢,何况他还替你退还了三十多万,他做的已经够好了,再说我们哥俩来到海城,不都是靠他挣钱吗”,任意去在龙哥的电玩城里负责管理,有高额工资,虽然不知道被堂哥偷偷扣掉了两千元,但还是对龙哥心存感激。 任意来不说话了,但是心里还是难受,想着还要还给白小龙垫付的三十多万,心里犹如刀割,他又开始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发财。 “我的伤不需要在医院治疗,过两天我办出院,就在电玩城里吊水养伤吧”,任意来突然冒了一句。 “这是个好办法,我可以一边看店,一边照顾你”,任意去已经几天没有去开门营业了,电玩城日进斗金,关门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他心里觉得挺对不住白小龙。 “我们必须要自己开电玩城,你要把电玩城的经营模式全部告诉我,我要边养伤边学习电玩的来钱门道,等我伤养好了就自己单干”,任意来思索良久,毒计已经生成,他知道他的赌场生涯已经结束,只有另辟捷径。 “可是龙哥不会同意的”,任意去明知道上次任意来提议,白小龙就没有同意。 “我要告发他,这都是白小龙他逼我这么做的”,任意来主意已经打定,心想男人就要狠一点,要真真正正的做到无毒不丈夫。 “什么,你要告龙哥,龙哥对我们哥俩不薄呀”,任意去听堂哥这么说,大吃一惊。 “你懂个屁,我们只有把白小龙告进去,我们哥俩才有出头之日”,任意来见堂弟不识时务,气的左手直拍床沿,带动了伤口,疼的哎呦哎呦直叫。 任意去一直都对堂哥言听计从,虽然心里反对,但也不敢明说,就吞吞吐吐的说:“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任意来两眼一瞪,凶神恶煞的问任意去。 “可是他有韩警官罩着,我们把他告进去了,韩警官也不会饶了我们”,任意去讲的也有道理。 “那我就连韩警官一块告发,斩草除根”,任意来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哥......,你....你有把握吗”,任意去见堂哥两眼通红,面目狰狞,看着甚是瘆人。 “如果你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完全有把握,但是需要你做出牺牲”,任意来两眼直勾勾的望着任意去,逼着让任意去表态,他知道任意去在他面前不敢说不,但他还是要给堂弟的脑子紧紧弦。 第五十五章 借刀杀人下毒手 “你有什么计划”,任意去诧异。 “我的计划是告发白小龙开设赌场,周警官是他的保护伞,何况周警官还收过我的红包,我都有证据”,任意来以前套过白小龙的话,知道白小龙开棋牌室和电玩城都是靠周警官打招呼开的。 “怎么我还要做出牺牲”,任意去担心自己。 “我咨询了官连任,你在电玩城看店,也算是为赌博提供条件,也是要进去的,但是只要你和我一起揭发白小龙,你的问题就小的多”,任意来和盘托出了自己的计谋。 “什么,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告龙哥,我........我..........我不想进去...”,任意去又开始结巴。 “不要怕,有我呢,我们兄弟齐心,一定可以反败为胜的”,任意来给堂弟打气。 任意去面露难色,脸憋的通红,壮着胆子说了一句,“哥,我们收手回家吧,海城不是我们呆的地方,我不想害龙哥”。 “你说什么”,任意来脸色大变,怒斥道:“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我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我把你带到海城来挣钱,我的腿都被打断了,你竟然想退出,现在我们弟兄俩回家只会被人笑话,你不能退出,你必须和我一起干,我以后绝不会亏待你的”,任意来软硬兼施。 “可是我不想坐牢呀,呜呜呜.........”任意去被逼的哭了起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来海城挣钱,结果钱还没有挣到,就要有牢狱之灾。 “看你那个熊样,我怎么会让你坐牢呢,只要你听我的,我保你没事”,任意来又开始好言相劝。 “那你要我怎么做”任意去见堂哥这么说,心下稍安。 “我负责收集棋牌室的罪证,你负责收集电玩城的罪证,你把电玩城输钱的人鼓动起来,允点好处,让他们联名告发老板白小龙,你还要把收入账目整理好,每笔账目都要白小龙签收,最好有录音录像........最后你先去投案自首,我来给你花钱找人做工作,保你没事....”,任意来面授机宜,计划考虑的相当周祥。 “那周警官呢”,任意去还是有点担心。 “他的事情更好办,当初我俩请他斗任风吹的时候,我给他送了红包,还是白小龙搭的桥,都被我悄悄的拍录了下来,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只要我把它交到纪委,白小龙和周警官相互勾结的丑事就不攻自破了”,任风吹谈起往事,眉飞色舞,庆幸自己当初留了一手。 “嗨.....”,任意去长叹一声,眼泪汪汪的说:“就算我们兄弟俩计划成功了,让人知道了,我们兄弟俩还能在海城立足吗”。 “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才说,就算我们的电玩城开不成,至少我们把白小龙弄进去了,我欠他的三十多万也可以不用还了,等他出来,我们就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也是一件好事呀,等事情结束,我分你十万”,任意来精于算计,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保住他的三十多万。 “那好吧,你让我咋做我就咋做,我全听你的”,任意去听堂哥说可以分给他十万,不禁心动。 过了几天,任意来强烈要求出院,医生也拗不过他,就开了药方给他,让他自己养伤。 任意来被搀扶着来到了电玩城,打开店门,就见各式各样的游戏机琳琅满目,有电子麻将机,老虎机,打鱼机,苹果机等种类繁多的电玩在房间内放的满满的,一会儿店里就聚满了人,手里拿着钱抢着让任意去上分,店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游戏机转动的声音,人们的叫嚷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任意来环视了一圈,看着那些玩电玩上瘾的赌徒,情不自禁的的说了句:“真是个好生意呀”,内心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任意去在电玩城的角落里摆了简易床,任意来就在床上养伤,任意去每天开门营业的时候还可以照顾任意来的饮食生活,白小龙知道了还专门去看望,对任意来大大赞赏,说这真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任意来苦笑着说:“我的伤是小事,耽误你的生意是大事呀,我现在身上有伤不方便,等我好些了,才把你垫付的钱给你好吧”。 白小龙日进斗金,也没有把三十多万放在眼里,看任意来也挺凄惨的,动了隐恻之心,就说:“那好吧,你好好养伤,待你伤好些了才把钱给我,我现在还不差你这三十多万”,然后就开始责怪任意来粗心大意,竟然被人看出了马脚,任意来也是懊恼不已,悔恨的直拍大腿。 白小龙走后,任意来问堂弟任意去,“记账本让他签字了吗”, “签字了,每天的收入他都签字入账了”, “录音录像了没有”, “也录下了,” “可找到愿意告发的人来”, “找到好几个了,有高丰、浩南等人愿意告发,他们都输的倾家荡产了” “好,做的好,等我把电玩的门道学会了,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可怜的白小龙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热衷于电玩城,为了让生意更好,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推出更刺激更新颖的电玩,任意来和任意去兄弟俩隐藏的很深,会极了溜须拍马,积极主动的为白小龙出谋划策,排忧解难,感动的白小龙对任氏二兄弟推心置腹,极为信任,素不知任意来兄弟二人口蜜腹剑,悄无声息的为白小龙编织了罗网,这一网足可以让白小龙锒铛入狱,无法逃脱。 任意来对自己也够狠的,他身体稍有康复,他就忍着剧痛拄着拐棍把玩电玩,很快就熟练的掌握了操作的技巧,有时机器出现了故障,技术人员上门维修的时候他不耻下问,一些小故障他也能学会排除,渐渐的开电玩城的门道就被他摸的门清。 又过了一段时间,任意来慢慢的可以走动了,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就开始带着整理好的举报材料来到了纪委监察部门,又到了省公安厅,市公安局,他既然出手了,就要引起轰动,要借纪委和公安部门的手在最快的时间内把白小龙和周警官拿下,然后才能让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一个星期之后,海城市公安局组织了一场大的禁赌行动,将白小龙的棋牌室和电玩城全部一扫而光,白小龙和周警官也双双被抓,任意来见奸计已经得逞,直乐的直拍大腿,第二天就开始在美食街租下门面,购买电玩机器,经营起吃钱的生意了。 第五十六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相对于任意来勾心斗角的龌龊营生,任六金在军营的生活充实而快乐,他探家回到部队以后又开始投入到紧张活泼的执勤训练中去。 部队的生活是那么的紧张有序,是那么的有规律。白天在炽热的阳光下训练着,汗水湿透了衣衫,但却洗刷了原本那颗杂乱的心,夜晚满天的星空下,会响起部队嘹亮的军歌,可以切身感受到原来自己的歌声也可以唱的这么嘹亮,这么的豪放,这么的发自内心,这么的让人震慑,感觉穿上军装的军人是不可战胜的,心中顿时充满了许多的自豪感,一个男人的自豪,一个军人的自豪! 当夜晚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满天的繁星,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切,世界真的静极了,任六金喜欢这份宁静,没有心灵的急噪,没有凡间的尘杂,更没有生活的百态,有的只是一个安安静静真正正正的自我,任六金久久的注视着天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星星,仿佛它的星光能直接照射到任六金心灵的最深处,照亮了他的整颗心,任六金安静的闭上眼睛,祝福自己做个好梦,养精蓄锐好迎接更加美好的明天,他在梦中能遇见自己最亲爱的人,有自己的同学,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的兄弟姐妹,还有让人思念的恋人,想到金彩快参加高考了,在争分夺秒的冲刺学习,他都为她暗暗加油,有时金彩给任六金打电话闲聊,任六金都劝她不要浪费时间,闲话少叙,抓紧刷题,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高考。 任六金知道高考的重要,怕金彩分心,也不敢主动和金彩联系,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祝她金榜题名,考上自己心中理想的大学,想到自己以后能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内心充满了甜蜜,只盼着自己早日退伍,让商隐哥哥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好,如果真的穿上了警服,有了让人羡慕的工作,金彩的父母就不会嫌弃自己了。 高考前几天,任六金心里特别牵挂金彩,就忍不住给金彩写了信,叮嘱她一定不要紧张,带好证件和纸笔,预祝考出好的成绩,高考结束,金彩就给任六金打了电话报喜,说考试很顺利,估计分数可以达到公安大学的录取分数线,要任六金回来提前给她庆祝,任六金很高兴,但是部队有规定,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能给她买了一些女生喜欢吃的零食特产寄去,略表心意,任六金说,放寒假的时候,他就退伍了,他会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金彩果然没有让妈妈失望,已优异的成绩被bj医学院录取,当她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解的问妈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填报的志愿是公安大学呀,怎么变成bj医学院了”, 金彩的妈妈喜出望外,拿着录取通知书看了又看,高兴的说:“你的志愿是我改的,小女孩家家的,当什么警察,我和你舅舅合计,还是让你当医生,我们一家都是医生,多好”, “你.....你怎么能偷偷改我的志愿,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当医生,我想当警察.......”,金彩气的想哭。 “不行,你不要怪我,我这都是为你好,有你舅舅的这个关系,你以后可以出国留学,比当警察有出息多了”,妈妈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她见金彩的录取通知书都已经下来了,金彩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呜呜呜...........”,金彩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最主要的是她已经在任六金面前许下了诺言,这让她怎么面对。 金彩的妈妈见金彩哭泣,就笑着安慰金彩,列举当医生的种种好处,可是金彩心中有事,妈妈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哭的更伤心了。 金彩哭够了,就到房间给任六金打了电话,任六金心里早有预感,当听见通讯员说有个女孩打电话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是金彩报喜, “呜呜呜,六金......”,金彩哭着说。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考的不好”,任六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妈妈把我的志愿给改了,我考上了bj医学院”,金彩委屈的说。 “你把我吓一跳,bj医学院挺好呀,别人考上了都高兴的跳起来,你考上了却哭了,别哭别哭......应该高兴才对”,任六金松了一口气,真想立刻飞到金彩身边。 “可是我和你说过我要上公安大学的,我说话不算话了,你会不会笑话我”,金彩此时天真烂漫,智商为零。 “怎么会,我真是替你感到高兴,当医生多好呀,救死扶伤的”,任六金不停的安慰。 和任六金通了电话,金彩的心情平静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气妈妈,接连三天都没有搭理她,妈妈心里一点都不生气,心想:“你个小妮子,只要你好好当医生,一辈子不搭理我都愿意,嘻嘻”。 很快大学新生入学了,任六金的部队旁边不远有座人民警察学校,警校领导和往年一样,新学期开始就要聘请部队的战士对新生进行军训,任六金和吴广升、李文豪等十余名优秀士兵都被选去当军训教官,吃住都在警校。 任六金一行人来到警校,放眼望去这个特别让他向往的地方,蔚蓝的天空不含一丝杂质,干净的路面平履如新,没有一点灰尘,一棵棵挺拔的树木笔直的站在你的面前,清新的空气仿佛乡间雨后洗去了一切尘埃,耳边不时的响起响亮的口号声、歌声,训练场上的警校新生们正在积极的训练。 看到这一切,任六金的心情并没有那么的激动,反而是那么的宁静,生命中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好想用心就这么的静静的感受着一切,而这种宁静在外面的世界是永远感受不到的,原来心是可以这样的安静,仿佛心灵真正的找到了它的归宿,他想也许这才是一个男人真正应该生活的地方,一个男人真正应该把热血青春激情抛洒的地方! 他回想起三年前在县城一中的操场上,那一群英姿飒爽的武警战士在练习擒敌拳,各个精神抖擞,生龙活虎,那时的他是多么的羡慕,他曾和班长说过,他热爱军营,也要去当兵,当时只是美好的期望,没有想到现在也站在警校的训练场上,而且接受训练的还是警校新生,哈哈哈,真是太有趣太痛快了。 分配给任六金的方队是四十名新生,男女各占二十人,军训周期半个月,军训第一天,任六金调整好队形,让新生按高矮顺序站好,新生们对军训充满了好奇,看着任六金警容严整,肃然起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议论:“这个教官好年轻好帅气呀”。 第五十七章 团结协作不掉队 任六金看着面前的这些学生,年龄都和自己相仿,心想如果自己当初不参军的话,今年也应该和他们一样,说不定和金彩一起上大学了,咦,怎么又想到了金彩,现在是在军训,自己是教官,一定要严肃起来,不能胡思乱想。 “不准说话,立正站好”,任六金大声命令道。 队伍安静了许多。 “下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六金,是本市武警支队一大队的武警老兵........” “哈哈哈哈,人六斤......好奇怪的名字”,队伍里的学生一阵骚动,都在笑着议论。 “不准笑,都严肃点”,任六金在队列前面有点震不住了。 “报告教官,你为什么叫人六斤,是不是你生下来正好六斤”,队伍前面有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捂着嘴调皮的问道,戴着的迷彩帽也掩盖不住她那狡黠的眼睛,问过之后自己控制不住,双手捂面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名字真逗”,整个新生队伍都笑的前俯后仰。 任六金被笑的满脸通红,看来他有必要解释一下他名字的来历了。 “这位女同学问的好,我小时候也是这样问过我妈,我妈说我小时候五行缺金,六又是个比较吉利的数字,恰好我本人姓任,所以就叫任六金,也想和着名作家巴(八)金沾点关系”,任六金一本正经的说,语言风趣幽默。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这个答案我给满分”,那个调皮的女生朝任六金竖个大拇指,然后又嘻嘻哈哈了起来。 “好了,都别笑了,训练现在开始,为了训练你们令行禁止的自律能力,以后能够更好的遵守纪律,有个好的姿态,我们第一节课训练军姿,下面看我先做示范.........”,任六金边做边讲解动作要领。 正课开始了,新生们也很快进入了状态,一个个站的笔挺,任六金在队伍中来回纠正动作,边说道:“你们以后都是人民的卫士,是老百姓的保护神,都有着让人羡慕的神圣职业,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训练,学成毕业之后就是一名警察,你们以后一定要做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多多破大案,多多抓逃犯”,任六金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虽然是教官,但是打心底眼里羡慕这些警校新生。 操课间休息,那名调皮的女生过来递给任六金一瓶纯净水,笑着说:“任六金教官辛苦了,我请你喝瓶矿泉水”, 任六金看她面容姣好,唇红齿白的,就把矿泉水接了过来,拧开喝了一口说:“你们训练辛苦,我不辛苦”。 那名女生说:“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任六金问:“我当然想知道了,你长这么漂亮。名字也一定很好听,你告诉我呀”, “我叫何小鱼,我就是河里的一条小鱼”,何小鱼用手比划着水的波浪,笑嘻嘻的说。 “河里的小鱼,何小鱼,哈哈,好有趣的名字”,任六金觉得好笑,还有主动显摆自己名字的新生,而且还是个女生。 “小鱼儿,你又在逗教官开心了”,何小鱼的同学见何小鱼在任六金面前比划,又开始哄笑起来。 何小鱼没有理睬他们,小声的靠在任六金的耳边红着脸说:“教官,我身体这两天不舒服,这几天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任六金不吃她这一套,严肃的说:“不行,我看你活蹦乱跳的,别想偷懒”, 何小鱼脸更红了,扭捏的说:“你不知道哦,女生每个月总有那几天不舒服,刚才我站军姿的时候,站的肚子痛,直想吐”, 任六金一开始没有听懂,还是说:“不行,军训就是训练你们的意志,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任六金把刚入伍的时候,非洲狂人李排长说的话搬了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呀,我是说我的大姨妈来了,你懂不懂呀”,何小鱼急了,一个女孩要和不怎么熟悉的男孩说出自己的生理周期,确实不好意思。 “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你下节课休息...刚才没有明白你的意思,抱歉抱歉”,任六金恍然大悟,见何小鱼被自己逼得说出了实情,自己也感觉到很不好意思。 “谢谢教官,谢谢教官”,何小鱼喜笑颜开,兴高采烈的的刚要离开。 “回来,何小鱼”,任六金突然想起了什么。 何小鱼脑子一蒙,以为教官又反悔了,就极不情愿的回到任六金身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问问其他女生有没有不舒服的,有的话到校园诊所让校医开个证明,也可以和你一块休息几天”,任六金想到还有其他女生,要一视同仁。 “好嘞”,何小鱼没有想到教官会这样说,又高兴了起来,她立正站好,标准的向任六金敬个军礼,开心的跑到女生队伍里,然后何小鱼就在女生队伍里秘密私语,就听见女生队伍一阵欢呼,有几个不好意思开口的女生和何小鱼一块往校园卫生室跑去,开了证明就可以不用训练了。 一群女生欢快的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围着何小鱼叽叽喳喳的说笑着,有个胖嘟嘟的女生说:“小鱼,你真伟大,你就用了一瓶矿泉水就把教官搞定了,你太有本事了”, “咯咯咯,教官一定被我们小鱼迷住了,你看他被迷的神魂颠倒的样子”,一个高高鼻梁,脸上有点雀斑的女生坏坏的说。 “你们懂什么呀,这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哈哈哈...,不过小鱼,像我们女生这种难为情的事情,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呀”,最后一个弱小的女生大笑着说道,别看她身材弱小,声音还是很大的。 “那有什么呀,本姑娘我天不怕地不怕,这叫脸皮厚吃块肉”,何小鱼习惯性的捂嘴继续笑道:“其实啊,我是看这个任教官人还是很好的,你们别看他是我们的军训教官,他的年龄不一定有我们大呢”,何小鱼听着同学们的吹捧,心里美滋滋的,其实她是看任六金和她年龄相仿,容易沟通,虽然他是教官,但是长的慈眉善目的,说话又幽默,不像是个难讲话,不近人情的人。 “是的是的,我看任教官人很好,我们不能给他添乱,能参加训练还是坚持一下吧”,那个高鼻梁的女生说。 “对对对,我看军训其实还是很好玩的,就是站军姿太累人了”,其他两名女生说。 “好,那我们就巾帼不让须眉,这两天除了军姿不站,别的训练照常参加,不能让那些男生小瞧了我们”,何小鱼斩钉截铁的说。 第五十八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任六金看着何小鱼和几个女生走远,摇头一笑,不以为然,心想当初我刚到部队的时候,和我一起参军的新兵都有惧怕训练当逃兵的,何况这些娇滴滴的女孩,她们身体不舒服,还是不能对她们太严厉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训练继续进行,按照课表,第二节课训练停止间转法,先训练向右转,任六金又开始讲解动作要领边做动作: “向右转的动作要领是以右脚跟为轴,右脚跟和脚掌前脚掌同时用力,使身体协调一致向右转90度,身体重心落在右脚,左脚取捷径靠右脚拢成立正姿势,转动和靠脚时两腿挺直,上体保持立正姿势不变,大家看清楚了吗”。 “报告”,任六金正在专心讲解动作要领,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打报告,回头一看,见何小鱼和几名女生都在自己身后站着,手里拿着证明。 任六金以为她们拿到了校医的证明,是来向自己请假的,就说道:“证明不用看了,你们在一边休息吧”, “报告教官,我们可以参加训练”,几名女生齐声说道。 任六金搞不懂了,刚才还要请假,现在又要主动要求训练,这些女生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入列”,任六金下达口令,何小鱼等人纷纷站到队伍中去,训练接着进行。 “向右转,向左转,向后转”,任六金不停的喊着口令。 “好,不错”, “第三名同学动作慢了,再来一遍”, “好,何小鱼的动作很标准,值得表扬”,任六金对何小鱼的印象很深,见她学的很快,就夸奖了她。 何小鱼听到表扬,又要掩嘴而笑,想到是在训练中,立马忍住。 一声哨响,第二节操课结束,又到了课间休息时间。 所有的新生都累的像散了架一样,东倒西歪的躺倒在操场上。 任六金也找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嗓子喊口令喊的隐隐作痛。 何小鱼环视一圈看到了他,手里拿了几张信纸和一瓶矿泉水又来到他身边,用信纸裹住了矿泉水,双手一伸,把矿泉水递给了任六金,脸颊绯红,含着笑说道:“任教官,谢谢你”, “谢我什么”,任六金不明所以,站起身来,诧异的接过矿泉水,把裹在矿泉水瓶子上的信纸打开,原来是校医的病例证明,上面写道“何小鱼同学身体不适,建议休息三天”,其它几张也是李美同学身体不适,王燕同学身体不适,建议休息。 “你们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坚持训练,你完全可以休息呀”,任六金对这个女生充满好奇。 “我们几个都觉得你人特别好,能坚持就坚持呗,不想搞特殊化”,何小鱼说,“我把证明拿给你看,只是证明我们没有说谎,没有其他意思,谢谢你的关照”,何小鱼说完就红着脸回到女生中去。 何小鱼接二连三的和任六金亲密交谈,又是拿水又是递信的,把旁边的一群男生看的羡慕不已,他们初到警校,首先关注的就是哪个妹子漂亮,在上学的同时找个心仪的对象岂不是两全其美,很多男生都把目标定准了何小鱼,但是见何小鱼频频的讨好教官,会不会让这个武警教官捷足先登,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让教官出出洋相。 任六金正在喝水,有几个男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壮壮的男生说道:“任教官,我叫郭猛,我们大家想向你学几招,听说你们武警部队的功夫很厉害”, “啊,想学什么呀,呵呵,以后你们警校教的擒拿功夫也很厉害,和我们部队教的差不多”,任六金谦虚的说,这个场景好温馨,郭猛像极了三年前的他。 “你为我们大家表演一套拳术吧,让我们开开眼”,郭猛说道,他想先探一下教官的虚实。 太好玩了,这就是历史在重演,只不过角色转变了而已,任六金每每想起当初在老家学校的操场上和武警战士的对话,就哑然失笑,人们常说三十年河东转河西,现在还不到三年,就河东转河西了。 “好,我为大家表演一套擒敌拳,献丑献丑”,任六金来了兴致。 “好好好,快来看教官打拳了”,一阵欢呼,霎时新生们把任六金围的水泄不通。 任六金有着丰富的舞台表演经验,只见他气定神闲,神情自若,不慌不忙的提拳在胸,突然大喝一声成格斗姿势,口中喊到“推击弹踢”“防上勾搭”“掏裆砍脖”.“抓腕砸肘”..............“缠腕冲拳”“插裆扛摔”,擒敌拳一到二十个动作一气呵成,最后收拳成立正姿势结束。 “好.......精彩,太棒了.........啧啧”,周围的新生都齐声叫好。 郭猛不服气,说道:“你这些都是花拳绣腿,不实用,你敢和我比摔跤吗”, “比一场,比一场”,新生们难得看场表演,都开始起哄的叫嚷着。 “好,那我们就比摔跤,不过我首先声明,我摔跤的动作也是从我刚才打的擒敌拳演变的,你要做好准备”,任六金听郭猛说擒敌拳是花拳绣腿,就想让他知道知道擒敌拳的厉害。 二人来到圈中,都弯腰做好了摔跤的准备。 “任教官加油,任教官加油”,人群中有清脆的女生为任六金喊加油,任六金顺声一看,正是何小鱼几人,任六金朝她们一笑,用手指比个胜利的动作。 郭猛看到,心中有点恼火,逞强好勇之心油然而生,他趁任六金不备,迅速上前,就要用右胳膊搂住任六金的脖子,任六金见他招式用老,大喊一声“插裆扛摔”,左手挡抓,牢牢抓住郭猛的右手手腕,右手弯腰下沉插入郭猛裆下抱住大腿,左手拉,右手送,身体猛的挺起,只见郭猛的庞大身躯凌空而起,头下脚上的飞了起来,眼看郭猛失去重心,就要狠狠的摔在地上,只见任六金的左手轻轻一带,郭猛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平安无事的落在了地上,他一脸的茫然,惊魂未定,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好好好,还是这招厉害”, “怎么搞的,还没有看清楚就结束了”, “擒敌拳果然名不虚传,太实用了”, 任六金看着郭猛还没有回过神,就说:“这位同学,还比吗”, 郭猛羞愧难当,直摆手的说:“领教了,领教了,多谢手下留情,多谢手下留情”, “我们要和你比跑百米”,郭猛的队友见郭猛输的彻底,就有心想扳回一局。 “好的,训练场上就应该有竞争意识,走,我们到百米起跑线去”,任六金见新生们不服气,屡屡向他挑战,也激发了他的好胜心理。 五个新生,都是飞毛腿,只要有一个新生超过任六金就算赢,任六金站在中间,蓄势待发。 “任教官加油,任教官加油”,又是何小鱼的声音。 “预备,开始”,有好事者当起了裁判。 六人就像离铉的箭,五名新生商议好,要组成人墙挡住任六金,确保一人领先,前五十米,任六金没有用全力,有两人始终在他前面挡道,后五十米任六金猛一发力,绕过二人,一马当先,两个腿脚就像轮子一样让人看的人眼花缭乱,眨眼间任六金就遥遥领先到达终点。 “11秒”,“哇塞,快赶上国家队了”,“他怎么这么厉害”,“特警部队的你说呢”, 短短休息的半个小时,任六金的名字就在警校炸了锅。 “嘟嘟嘟”,一声哨响,操课开始了。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任六金迅速集合队伍,班级新生都见识了任六金的精彩表演,对他是心悦诚服,连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集合站队的动作都比别的方队快了许多。 第五十九章 真是无巧不成书 周末了,警校新生们欢声雀跃,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不用训练了,上午任六金和战友也回到大队,向大队长诉苦,当军训教官真不是好活,身体劳累可以承受,就是嗓门喊口令喊的受不了,现在说话声音都是嘶哑的,一说话嗓子就疼,大队长苗天高笑着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就不要说话,保护嗓子,好好休息”。 正在谈笑间,门口执勤哨兵报告,营房门口来了一群警校的学生,说是要来慰问教官,苗大队长哈哈一笑,说:“看来你们想不说话也不行了,你们的学生来慰问你们了,赶快把他们请进来吧”, 警校和武警支队一大队相隔不远,知道训练自己的教官都回到部队,几十个警校新生自发组织,带着水果和饮料一窝蜂的来到武警支队一大队去看望军训教官,他们觉得部队是特别神秘的地方,这下借着看望教官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参观参观。 任六金和战友急忙到大门口迎接,学生们看见任六金等人出来,都齐声喊道:“任教官好”“任教官周末愉快”“教官们我想你”,特别是何小鱼和李美等几个女生,见到任六金就像见到了偶像,高举双手摇摆着,嘴里却喊道:“任教官,你快带我们参观武警部队吧,我们都等急了”,任六金取笑道:“噢,感情你们是想参观我们武警部队,不是想看望教官呀”,何小鱼捂嘴笑道:“都想,都想”。 任六金等人把学生带进军营,首先映入学生眼帘的是部队的宣传口号,团结友爱紧张活泼八个大字赫然而上,高挂在营房楼顶,营房下面是部队的宣传栏,张贴着部队官兵的先进事迹,好人好事,在醒目的版块还保留着记者采访任六金勇擒劫犯的报道,郭猛看见有任六金的合影,就好奇的念叨着照片下方的文字:“武警战士任六金,化妆成送水小哥,在危急关头扔出闪光弹,冒着生命危险救出了证券公司的工作人员,成功的解救了人质”,下面还有证券公司工作人员感谢任六金的合影,“任六金是个英雄呀”,郭猛这下彻底服了,他没有想到任六金还是个战斗英雄。 “咦,这上面怎么还有我妈妈的照片”,何小鱼惊呼道,她趴近一看,和任六金亲切握手的正是自己的妈妈,何小鱼的妈妈就在证券市场上班,上次任六金解救的人质中,何小鱼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何小鱼惊愕的看着任六金,又仔细的看了看报道,“1995年2月25日晚,五名持枪歹徒抢劫证券市场,武警战士任六金智勇双全,化妆成送水小哥........安全的救出了证券市场的工作人员.........任教官,任教官,你救了我妈妈,你救的人是我妈妈”,何小鱼太惊奇太意外了,她猛的拉住任六金的胳膊,指着光荣榜上的照片说:“任教官,你看呀,你快看呀,和你合影的这个人是我妈妈”,然后面向任六金,双手握住任六金的双手惊喜的说道:“任教官,你太伟大了,你是我妈妈的救命恩人,我爱死你了,你快和我们大家说说你当时的英雄事迹呀”, “对,快和我们说说,太刺激了”,郭猛和李美等同学都急切的想知道。 “好吧,大家都到屋里,我讲给大家听”。 任六金把新生们都带到营房,指着一排排的床说道:“同学们请坐”, “哇,好漂亮的被子”, “这被子叠的就像豆腐块,不对,像工艺品”, 新生们到了屋里,还没有听任六金讲的事迹,又被眼前士兵的床铺摆放震撼住了,两排被子叠放整齐,有角有棱,床铺平整,一尘不染,看的新生们都不忍心坐在床上,怕弄皱了床单。 “部队真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地方”,何小鱼大方的搂住任六金的胳膊,偎在他身边,和他一块坐在了床上,笑着对任六金说:“大英雄,请开始你的演讲”,新生们也纷纷坐在床沿,开始倾听任六金的救人事迹。 “那是前年春节刚过,酒城发行股票,我们大队在街上巡逻,突然接到指令,有人在持枪抢劫股票交易市场.............”,任六金想起前年的往事,历历在目,轻描淡写的说起自己如何服从大队长命令,和歹徒斗智斗勇,如何引爆闪光弹,快速救出人质,何小鱼和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的听着,虽然事情已过,但还是为任六金当时的惊险捏了一把汗。 任六金说完,同学们热烈鼓掌,何小鱼意味尤尽,摇着他的胳膊撒娇的说道:“还有呢,你还做过哪些好事,今天你要全部说出来”, 这时林平安跑了过来,他周末放假,也是过来找任六金玩的,他看见来了很多身穿警服的学生,感到很稀奇,就跑了过来。 任六金看见了林平安,连忙向林平安招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说:“还有就是这个孩子的故事,他叫林平安,是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去年他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他还有一个病重的爷爷,多亏了我们知道了这些情况,及时的帮助了他”。 “要不是任大哥帮助我和爷爷,我和爷爷可能就饿死了,他们真是好人”,林平安感恩的继续说道:“任大哥的愿望是当警察,我长大了也要当兵当警察,然后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原来你也想当警察,看来我们是志同道合哟”,何小鱼用手拍了一下任六金的胳膊,笑嘻嘻的说。 眼看快到了中午,新生们依依不舍的和教官们告别,何小鱼把任六金拉到宣传栏处,说道:“我想借走这张照片,我要拿给我妈看看,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太不把我当一回事了”, 任六金呵呵一笑,就用手把和她妈妈的合影揭了下来,递给了何小鱼,说道:“好借好还哟”。 何小鱼接过照片,如获珍宝,小心翼翼的放在背包里,出门挥手打车就往家中赶去,在车里她拿出照片看了又看,心想:“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天下竟然还有这种机缘巧合的事情,难道任六金是我的白马王子,不可能吧,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嗯,是有点喜欢,他人真的很嗨,挺英俊的,正和我的口味,我回家要说给妈妈听听,我还要把照片突然拿出来给她看,看她怎么解释.....”,想到这里,何小鱼咯咯的笑了起来,出租车司机诧异的从后视镜观察这个女孩,就看见后座这个女孩拿着一张照片呵呵傻笑,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第六十章 相逢日渐情意浓 何小鱼坐车直接进了市委大院,在一排两层洋楼前下车,刚关上车门就大喊大叫:“妈,我回来了”,何小鱼的妈妈是个中年美妇,笑容满面的打开门吵道:“女孩家家的,叫什么叫,一点都不文静”,说完就连忙接下何小鱼的背包,说:“就知道你要回来,我给你做了最爱吃的蹄窝肉,就等你了”, “姐,妈妈偏心,我要先吃一块都不让,可把我饿坏了”,弟弟何小川说着就捏了一块肉吃了起来。 “馋猫”,何小鱼骂了弟弟一句,然后问道:“我爸呢”, “你爸呀,整天和市长一块搞调研,一刻都不能休息,他这个市长秘书当得也够辛苦的”,何小鱼妈妈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为老公感到自豪。 “那我们开饭喽”,何小鱼飞快的坐上餐桌,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警校军训的咋样呀,辛不辛苦”?妈妈疼爱的问道。 “不辛苦,好玩着呢”,何小鱼边吃边回答。 “到了新环境要遵守学校的纪律,可要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哟”,妈妈说。 “妈,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孩”,何小鱼和妈妈感情很好,无话不谈。 “是你警校的同学吗,喜欢就大胆的追呗,当年你爸就是被我追上的”,妈妈思想前卫,江南酒城的女子都敢爱敢恨,貌美多情,她认为孩子大了,在大学里谈恋爱很正常。 “那你告诉我当年你是怎么追上我爸的”,何小鱼不耻下问。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们家小鱼长这么漂亮,什么样的男生追不到手呀”,妈妈果然是过来人,深谙其中。 “你想看他的照片吗,我都把他的照片带来了”,何小鱼开始故弄玄机。 “快快,快拿给我看看,我看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让我们家小鱼这么着迷”,妈妈的胃口果然被吊了起来。 何小鱼神神秘秘的拿起背包,掏出一张照片,藏在自己身后,然后嘴里叮叮叮咚的一声,把照片像变魔法一样放在妈妈面前。 “咦,这不是我吗,你开什么玩笑,哦,是旁边的那个大男孩,这个男孩是.........这个男孩是...............他不是武警部队的战士吗,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妈妈一时间脑子里充满了问号。 “你就说这个战士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何小鱼心里乐开了花。 “是啊,是啊,上次多亏了他,不然后果真是难以想象”,妈妈记忆犹新,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 “这么刺激的事,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呢”,何小鱼这一点对妈妈极为不满。 “你在学校上学,不是怕你知道了担心我的安全吗”,妈妈有充分的理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怎么有这张照片的”。 “你的救命恩人现在就是我的军训教官,他好酷哟,我真的很喜欢他”,何小鱼匝着嘴,色眯眯的说。 “看你那鬼样,不过这孩子就是挺机灵的,可他是当兵的呀,退伍就回家了,你喜欢有个屁用”,妈妈不以为然,认为女儿在逗她开心。 “今天上午,我们同学都到他的部队去慰问教官,在他营房门口的宣传栏里,我看见了他的宣传报道,还有这张照片,哎,他救了你的性命,却让我去还债,天理难容呀”,何小鱼摇头叹息,鬼里鬼气。 “你这孩子,别罗曼蒂克了,面对现实吧”,妈妈虽然疼爱女儿,但是很理性。 “别人救了你的性命,你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何小鱼据理力争。 “那晚上把你的教官请到家里吃饭吧,我做几个拿手的菜,好好的款待款待他”,妈妈觉得小鱼说的有理。 “耶,好嘞,妈妈万岁”,何小鱼开心的又开始大叫起来。 吃过饭,何小鱼有些疲惫,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睡梦中,她看见任六金穿着军装在向她招手,她赶紧向他跑去,眼看就到了身边,却突然醒来,她揉着眼睛思量道:“真是日有所思,梦有所想”,一看手表,都快到四点了,她暗叫一声“糟糕”,就赶紧拿起照片,急匆匆的朝外跑去,妈妈买菜还没有回来,弟弟何小川在客厅看电视,看见姐姐如此慌张,就学着妈妈的口气说道:“真是个冒失鬼”。 何小鱼风急火燎的坐车赶到部队,和哨兵说是找教官任六金的,有要紧的事当面说,哨兵见她面熟,上午就好像见过,就直接让她进去了,任六金和战友正在下棋,听见有个熟悉的清脆声音在营房门口喊到“任教官,任教官”,任六金出去一看,见有个如花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是何小鱼。 任六金笑着说:“你真守信用,上午借的照片,下午就还来了”。 何小鱼把照片递给任六金,脸红红的说:“我妈要见你,晚上要请你到我家吃饭”, “什么,你妈要请我吃饭,不用不用,何况部队有规定,不准我们外出”,任六金连连摆手。 “我妈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教官,她是真的要请你吃饭,我是专门过来接你的”,何小鱼见任六金推迟,就又说道:“你别推辞了,我妈菜都做好了,你现在是警校的教官,是我们的校外辅导员,部队是不管你的”,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那怎么好意思,我正在和战友下棋”,任六金确实有点受宠若惊,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 “那好办,让你的战友陪你一块去,这样你就不会拘束了”,何小鱼还算善解人意。 和任六金一块下棋的李文豪看见任六金在和一个女孩叙话,就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心中纳闷,这个女孩是谁呀,看起来和任六金的关系挺不一般的。 任六金朝他招招手,说道:“何小鱼要请我们到她家吃晚饭,我俩一块去吧”, “还有这样的好事,那还犹豫什么,走吧”,李文豪明知自己是个电灯泡,也要去凑个热闹。 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何小鱼家,还没有进屋,就闻到了菜肴的飘香,何小鱼的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妈妈在厨房正在做汤,看见家里来了两个精神小伙,就热情的让女儿小鱼让座倒茶,任六金和李文豪齐声说道:“阿姨好”,见地面瓷砖洁白干净的就像一面镜子,就要脱鞋进屋,何小鱼一把把他俩拉进屋,说不用脱鞋,快进屋坐好。 室内宽敞明亮,高档家具电器应有尽有,客厅沙发后墙悬挂了一副字画,是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老爷爷苍劲有力的名作“沁园春.雪”,家中物品摆放有致,美而不乱,靠墙有个书橱,架上的书籍琳琅满目,可以看出主人家是个有文化底蕴,具有诗情画意的人家,茶几上何小鱼已经把茶沏好,让二人先坐好喝茶。 弟弟何小川是个十来岁的小学生,童言无忌,他见了二人,直接了当的问了句:“你们两个谁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呀”。 何小鱼俊脸一红,打岔说道:“你个小屁孩,你胡说什么呀,我打你了”, “你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和妈妈说你喜欢你的教官,我全听见了,你别想抵赖”,何小川人小鬼大,可不是省油的灯。 何小鱼拿起鸡毛毯子就佯装追着打弟弟,何小川围着餐桌跑来跑去,大喊“救命呀,救命”,还是妈妈过来收场,喊到:“小鱼,别闹了,过来端菜,准备吃饭”。 第六十一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任六金和李文豪被何小鱼的妈妈让在了餐桌上座,二人推让不掉,就上身笔挺的坐下,何小鱼妈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上好的泸州老窖白酒,征求意见的问:“你俩可以喝点白酒吗”,二人连连摆手,说:“不能喝,不能喝”,何小鱼霸气的拿过酒瓶,爽快的说:“到了酒城不喝酒,白在世上走,今天这个场合你俩无论如何都要喝点”,说完就拿起酒杯倒满了酒端在二人面前,最后也没忘给自己倒了一杯。 何小鱼妈妈端起酒杯,说:“那我们共同举杯,欢迎二位光临”,任六金和李文豪不约而同,“嗖”的站起身来,端起酒杯,面向何小鱼母女,何小鱼捂嘴一笑,说道:“你俩能不能自然一点,这是在家里,不是在训练场”,何小鱼的妈妈也被逗乐了,温和的说:“你俩不要这么多礼节,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一点”,二人饮了一口坐下,何小鱼的妈妈看着任六金面熟,又故意问道:“你俩谁是小鱼的教官呀”,任六金刚坐下又“嗖”的站了起来,立正说道:“报告阿姨,我就是何小鱼的教官,我叫任六金”,何小鱼见状,笑的前俯后仰,指着任六金咯咯说道:“职业病,你这就是典型的职业病,求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何小鱼的妈妈见任六金满脸通红,就示意他坐下,何小川插话道:“姐姐的教官男朋友真酷”,何小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埋头吃饭。 何小鱼的妈妈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她笑着说道:“上次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是你临危不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们,我们真不知道咋办,说来也真巧,你现在是小鱼的军训教官,小鱼可把你给夸神了,说你摔跤厉害,跑步也厉害,真是了不起呀”。 “阿姨过奖了,我这些都是武警部队的基本功,每天练的都是这些,自然要比学生的体质要好一些”,任六金回答,“我在小时候就爱好拳脚功夫,所以我在部队训练的更加刻苦一些”。 “你一定是受了谁的影响,你的父母不会是武术教练吧”,何小鱼对任六金充满了好奇。 “我的父亲是名工人,我的母亲没有工作,他们都没有影响到我,真正影响到我的是一本书”,任六金放松了心情,侃侃而谈了起来。 “一本书?一本什么书?”,何小鱼问,何小鱼的妈妈也翘首以待,有了兴趣。 “天龙八部,金庸写的天龙八部,我就是被那本书迷倒的”,想起苦涩的往事,任六金有点心酸,那时候的他充满了迷茫,渺小自卑,甚至仇恨自己的父亲,就是看了天龙八部这本书才有了生活寄托,从此迷上了武术,但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任六金想着想着露出了微笑。 “哦,天龙八部,我看过电视,里面有段誉,有乔峰,还有降龙十八掌”,弟弟何小川终于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他把筷子放在桌上,竖起了手掌,嘿嘿哈哈的比划了起来。 “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男不看金庸,女不看琼瑶,说明这些书看了就会让人着迷,所以电视剧里永远没有书里写的精彩”,何小鱼的妈妈点头说道。 “原来阿姨也喜欢看书”?任六金见小鱼妈妈说的头头是道,像极了书迷,故有此一问。 “我妈妈可喜欢看小说书了,你看我们家书橱上放的,都是她喜欢的书”,何小鱼指了指书橱,书橱上果然摆满了书。 何小鱼的妈妈见李文豪不说话,怕冷落了他,就看着李文豪说道:“你当初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当兵”? “阿姨,我叫李文豪,我是为了逃婚才到部队参军的”,李文豪见何小鱼的妈妈和蔼可亲,让他觉得很温暖,就说出了藏在心中的秘密。 “啊哈,还有这样的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逼婚的,你的爸妈思想太守旧了”,何小鱼吃惊的说,她认为逼婚只有古代才有。 “是的,我家是农村的,我十八岁的时候刚上高中,爸妈就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张罗着让我结婚,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孩,还想继续读书,爸妈不同意,他们就逼着我结婚,我就偷偷的报名参了军,到了部队,我才发现部队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现在我和任六金边训练边学习,现在我们都考上了成人高考,有了文凭”,李文豪觉得自己找准了人生的方向,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你的爸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给你找一个你不喜欢的老婆过日子,那不是害了你一生的幸福吗,我的爸妈就不会这样对我,对吧,我亲爱的妈妈”,何小鱼说话的时候有点爹啦,说过之后又偷偷看了一眼任六金,任六金看在眼里,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他觉得何小鱼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爱意,一定是错觉,就说道:“是啊,没有感情的婚姻是很痛苦的”。 何小鱼偷偷的喜欢任六金,任六金毫不知情,但是何小鱼的妈妈心里有数,她认为这只是女儿对军人的一种崇拜,酒城是拥军城市,女孩喜爱军人不足为奇,但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人总会有转业退伍的那天,明年任六金可能就要回到故乡,再喜欢也是白搭,所以她对何小鱼喜欢任六金的想法丝毫不放在心上。 但是她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任六金的前途打算,于是就问道:“你们俩以后有什么打算,还能在部队待多久呀”。 “我想在部队超期服役,争取考上军校,能转上志愿兵也行,反正我是不想退伍”,李文豪抢先回答。 “我年底就退伍了,我哥哥说能把我安排在当地公安局上班,和小鱼一样,可以当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任六金想着任商隐承诺的话,内心充满了期待,巴不得早点退伍回家。 “哦,李文豪想继续留在部队,是个不错的主意,或许我可以给他想想办法,任六金想退伍回家,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女儿,一语双关,意思是女儿你落花有意,人家任六金流水无情呀。 “你就不能留下来在我们这里当警察吗,我们这里多好呀”,何小鱼撅着小嘴说道,她说过之后看着任六金,等待着任六金的回答,可任六金没有说话,只是朝她笑了一下算是应答。 何小鱼听任六金说年底就退伍回家了,心里有点失落,通过这几天短暂的接触,任六金的光辉形象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脑海中,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任六金的勇敢善良、风趣幽默,还有他阳光俊朗的容颜,已经深深的吸引了她,任六金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她认为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缘分,只要他在身边,心情就无比的开心舒畅,现在看来,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晚饭过后,任六金和李文豪起身告辞,何小鱼的妈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任六金,说:“再次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这本路遥写的《平凡的世界》送给你,作为留念”, 何小鱼说:“别慌别慌,还没有签名呢”,然后她拿出钢笔,在首页写上“赠给最可爱的教官任六金,何小鱼留念,电话0酒都市委大院”,然后说道:“借花献佛,上面有我家的电话号码,以后可以经常到我家做客”。 二人走后,何小鱼怅然若失,辗转反侧的躺在床上,想想自己太可笑了,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自己却还为他牵肠挂肚,每时每刻都在想他,不去想吧,脑海中他的影子却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的暗恋吗,他战友李文豪都愿意考军校留队,他为什么不愿意呢,哦,这不能怪他,都怪我没有向她表白,他对我这么好,如果我说我喜欢他,让他留下来,他一定会为我留下来的,对,星期一我就到警校找机会向他表白。何小鱼情窦初开,不谙世事,单纯的想法已经成熟,主意打定后,就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第六十二章 燕燕莺莺歌飞舞 何小鱼母女俩把任六金和李文豪送走后,任六金和李文豪二人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警校驶去,任六金和李文豪并排坐在后座上,任六金手捧着书说:“真是太感谢何小鱼的妈妈了,路遥的这本书我早就想买了”,李豪杰感慨的说:“是啊,真是个好母亲呀,何小鱼太幸福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妈妈就好了”,李文豪接着说道:“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何小鱼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任六金笑了笑说道:“这样的事情我见的多了,何小鱼只是出于对军人的崇拜,还有我曾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救过她妈妈,她只是在心里想还这个人情罢了,更何况我是有女朋友的,我可不能乱谈感情”,李文豪说:“我留队考军校的事情她妈妈说可以给我帮忙,这还真是个好事情,你是她妈妈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帮我多出面讲哟”,任六金点头道:“她家在市委大院住,说明她爸爸是个官员,她妈妈既然说了,应该不成问题,我会帮你说的”。二人在车内说说笑笑,半个时辰就到了警校。 第二天何小鱼早早就起了床,匆匆吃过早饭,就坐早班公交车向警校出发,她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想念的人,心情愉悦极了,心想:“去年表姐找了一个军官排长当男朋友,可把她给美的,带着男友到处炫耀,我看那人有什么好,脸黑黑的,个子也不高,和任六金相比差远了,我要是和任六金确定了恋爱关系,也会有很多人羡慕我的”,想到这里,何小鱼心里美滋滋的,这时公交车经过了任六金的部队门口,有几个武警官兵在门口叙话,何小鱼注意力一下集中了起来,转头向那几个军人望去,见人群中没有任六金,就哑然失笑,心想:“任六金怎么会在部队门口呢,他可能昨晚就回到警校了”。 何小鱼到了学校操场,七点五十,训练还没有开始,她离多远就看见任六金已经身穿军装在划分好的场地等待了,身边都是学员围在他身边,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她像快乐的小鸟一样飞跑了过去,开心的说:“任教官好,何小鱼报道”,任六金笑着说:“刚才我看不到你,还说你会不会迟到呢”,李美搂着何小鱼,悄悄的说:“我们的任教官一时看不到你就心急火燎的,看来他心里一直想着你呢”,然后就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何小鱼追着李美就打,但是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操课开始,开始训练三大步伐,任六金还是和以前一样,先做示范动作,边讲边教,何小鱼看在眼里,越看越是喜爱,见任六金举手抬足都是那么的合符心意,训练的自然也就特别认真,极少出现失误,任六金在全队人员面前又表扬的何小鱼,可把何小鱼的心里乐开了花,她觉得任六金真是对她关爱有加,训练的时候甚至不觉得劳累,只希望一直这样训练下去才好。 又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有新生就喊到:“任教官,听说你们的军歌唱的特别嘹亮,你给我们唱一个呗”,任六金就知道在休息的时候新生们不会让他闲着的,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就爽快的说:“好的,我先为大家演唱一首军歌《咱当兵的人》,我唱过之后,你们也要推荐一名同学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好,好,好....”,同学们就喜欢这种气氛,听讲教官要表演唱歌,就一窝蜂的围了过来。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任六金在部队每天吃饭前都站队唱歌,音律早就熟记于胸,唱军歌对他来说是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任六金一首高昂嘹亮的军歌唱完,新生们都热烈鼓掌,任六金情绪高涨,说道:“现在轮到你们出来一个人表演节目了,谁愿意上场,主动站出来”。 “我来”,何小鱼主动站了出来,“我为大家表演一段歌舞,歌名是我的爱永不变”,何小鱼落落大方,说道:“这首歌是歌颂军人的,献给我们的任六金教官,希望大家喜欢”: 说完,何小鱼站到任六金身边,笑着说:“你就站在中间给我伴舞吧”,任六金见何小鱼这么主动,有点不好意思,摆手刚要下场,何小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翩翩起舞了起来,任六金就傻站在中央,就见何小鱼体态轻盈,婀娜多姿,跟着歌声的节奏边唱边跳了起来,何小鱼自小就能歌善舞,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学校里的艺术骨干,上台表演如行云流水,顾盼生辉,不亚于专业演员。 “山中的泉,眼前的川,沧桑的回转,流淌的汗。天上的星,眺望的眼,谁与我对看,与我相恋。蓝色的海,扬起的帆,你的柔情,带到我身边。峰回路转,真情不变,牵手世间,温情暖心田。让苍天为我们把爱火点燃,让舞蹈都跳出快乐有情天。让大海的浪花弹起情歌弦,让风儿吹起爱火燃烧荒原。一起用情暖期待四月的天,春花娇艳花瓣映你笑脸一起唱情歌爱你的情不变,世间长情缘爱你在心间”。何小鱼声音清脆,唱起歌来娓娓动听,一曲终了,同学们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何小鱼脸红红的,深情的望着任六金,希望任六金能从歌声中听出她的情义,任六金看的陶醉,没有想到何小鱼平时嘻嘻哈哈的还有此等才艺,看见何小鱼表演结束在和他对望,就和同学们一样,用力的鼓掌,大声的为她叫好。 任六金带领的新生方队的学生们都知道何小鱼能歌善舞,每次中场休息的时候都要何小鱼为大家表演歌舞,何小鱼也不推迟,每次都让任六金站在中间,何小鱼在同学们在哄笑中轻歌曼舞,天真烂漫,欢快的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第六十三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这几天何小鱼一直想找机会向任六金告白,可是在人多的时候何小鱼没有机会,训练结束以后任六金就像蒸发了一样,没有了踪影,眼看军训就结束了,何小鱼有点着急,看来还是要用老套的方法才行,于是,在一次训练结束,何小鱼鼓足勇气,在任六金还没有蒸发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任六金看何小鱼神神秘秘的,知道她机灵古怪,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就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晚上八点,学校后面江边沙滩见”,任六金有点紧张了,学校后面的沙滩一直是校园男女生谈情说爱的地方,何小鱼约她去,莫非真像李文豪说的那样,已经把他当成恋爱的对象,他心里想到那是万万不可的,部队的战士也有偷偷和大学生谈恋爱的,有个战友和女学生偷偷约会,被他知道了,他还狠狠的把那个战友说落了一通,他把纸条折了起来,不由的想起当初自己和金彩懵懂的爱情,暗笑道:“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和金彩一样大胆的女孩”。 去还是要去的,任六金想,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如果她真是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及时的拒绝她,任六金的脑海里立马闪现出几套说辞,有义正言辞的,有温柔婉约的,最后还是决定向她坦白讲明,我任六金已经名花有主,在老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夏天的夜晚,凉风习习,江边的沙滩还是有不少纳凉的人们,任六金为了怕人认出,特意换了一身运动球衣,借着月光,他站在沙滩石阶上仔细观望,竟然没有发现何小鱼,心下恍然,原来何小鱼又在耍我,我八点准时到,没有看见你,可不能怪我没有应约哟,任六金刚要离开,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妙龄少女在自己身后捂嘴偷笑,任六金见正是何小鱼,就假装害怕的捂住胸口,说道:“哎哟哟,吓死我了”,何小鱼捂嘴笑着说:“你以为你换上球衣我就不认识你了,其实我一直在你身后呢,咯咯咯”,任六金也笑着说:“这个就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原来你还会偷袭”,何小鱼把手伸出来娇滴滴的说道:“把手给我”,任六金把手伸了出来,何小鱼上前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又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咯咯笑道:“这可是你主动递上来的,可不是偷袭哟”,任六金见她笑颜如花,身上发出迷人的香水味,真怕把持不住,就说道:“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冰糕吃”,何小鱼撒娇说道:“我不吃,我要你陪我到江边玩”,任六金不想拂她心意,只好和她一块到了江边。 天上的月亮倒映在江水中,江水随着细风微波荡漾,何小鱼小鸟依人的说:“我今天晚上真的好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任六金问:“为什么?”, 何小鱼说:“是因为你能陪我出来玩呀,你看这景色多美”, 任六金说:“是呀,真美”, “你看我这个人咋样”,何小鱼欲擒故纵, “你很好呀,多才多艺,人也漂亮,又是警花”,任六金由衷的回答。 “其实有句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我觉得你也很好,你能不退伍吗”,何小鱼轻声说。 任六金心里已经明白了,何小鱼就是想对他图谋不轨,他必须亮出杀手锏。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叫金彩,是我初中的同学,她现在也在上大学,和你一样,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所以说,我必须退伍回家”,任六金心里的草稿早就打好,一鼓作气的说完。 何小鱼欢乐缤纷的世界一下子静止了,任六金的回答完全颠覆了她的期待,就像朝她的头上泼了一盆冰冷的水,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连个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太失败了,她的心情由晴转阴,刚刚还喜笑颜开,现在却想哭鼻子。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喜欢你,你有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小鱼受了打击,但还是有一颗倔强要强的心,但说话的声音已经发颤,眼睛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光。 “我怕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怕你误会,我......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下轮到任六金语无伦次的了。 “哇........”,何小鱼还是忍不住,弯腰捂脸哭了起来。 任六金手足无措,惊慌失措,这下如何是好,只能蹲在她面前说:“你怎么哭了,别哭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说完就把任六金推开,撒丫的就朝学校方向跑去,任六金怕出事情,就追着喊到:“小鱼,等等我,等等我”,何小鱼果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任六金,任六金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何小鱼擦了一把眼泪,委屈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就不能哄我开心吗,你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的”,任六金见她口气有些好转,就掌嘴说道:“怪我,怪我,怪我胡说八道”,何小鱼破涕为笑,说:“可不是怪你,我只说了一句你人不错,不想你退伍回家,你就说你有女朋友了,你什么意思呀,怕我追你呀”,其实何小鱼在跑的时候已经想通了,她喜欢任六金只是一厢情愿,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任六金有没有女朋友,像任六金这么酷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我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何小鱼心里难受,但也要保持淑女形象。 “你的女朋友长的啥样呀,有照片吗,给我看看”,何小鱼又开始对任六金的女朋友充满了好奇。 “有呀,在部队里呢,周末的时候你去部队,我拿给你看看”,任六金见何小鱼又多云转晴,可松了一口气。 “那一言为定,我要看你俩的合影,你别想忽悠我”,何小鱼还有点不死心。 “好,我让你俩通话见面都行”,任六金毫不犹豫的断其后路。 第六十四章 依依恋恋难舍离 周末,何小鱼如期而至,部队的战士知道又是来找任六金的,都知趣的跑到一边。 任六金拿出照片给何小鱼看,照片里金彩和任六金站在一起,笑容灿烂,可谓郎才女貌,何小鱼看的心里酸溜溜的,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们俩真般配,你女朋友可比我漂亮多了”,任六金笑着说:“你和她真的很像哎,都是性格开朗,活泼可爱型的”,何小鱼沉默了一下,悠悠的说:“以后我们就天各一方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任六金忙说:“以后我们就是同行了,天下公安是一家嘛,我们一定会遇见的”,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童嫩的声音:“六金哥,给我检查一下作业”,原来是林平安趁周末来找任六金辅导作业了,林平安见到何小鱼,想了一下,说:“你不是警校的姐姐吗”,何小鱼看见是林平安,知道他的身世可怜,就笑着说:“我叫何小鱼,你是叫林平安吧,你的作业我也可以给你检查耶”,任六金听了很是高兴,突然大声的对何小鱼说道:“哈,太好了,以后平安就交给你了,年底我退伍了,平安的作业有什么不懂的,就可以找小鱼姐姐辅导了”,林平安愣了一下,说:“六金哥,退伍是什么意思呀”,何小鱼说:“退伍就是回家,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留都留不住”,任六金说:“你小鱼姐姐说的对,我退伍了,就回家了,就不在部队了”,林平安不安的说:“六金哥,你家是不是在很远的地方”,任六金见他脸上露出了不舍的表情,就说:“是呀,我们每一个军人都会有转业退伍的那一天的,这就叫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林平安又接着问道:“那你还有多长时间就回家了呢”,任六金想了一下,说:“还有一百天吧,还有一百天就退伍了”,林平安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突然不说话了,鼻翼一张一合,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在他心里,除了爷爷,任六金可是他最亲近的人,每到周末的时候,他都会带着作业到部队找任六金,他把部队当成了归处,把任六金当成了依靠,认为任六金会一直照顾他长大,现在突然听任六金说他还有一百天就要回到很远的家乡,以后就不会疼爱自己了,心里惶恐,难舍不安,又品尝到了刚失去父母的那种滋味,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心情,嗯嗯的哭出声来,“嗯嗯呃,怎么你也要走了,我爸爸妈妈离开我了,你也走了,谁来管我呀,呜呜....”,任六金和何小鱼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心里难受,于心不忍,就一起安慰他,任六金摸着他的头说:“别哭别哭,哥哥刚才是说着玩的,哥哥不走,不走,好了,乖,不哭,不哭”,何小鱼白了他一眼,撇嘴道:“骗子”,然后温声的和林平安说道:“平安不要怕,哥哥走了还有姐姐呢,姐姐会向哥哥一样照顾你的,不哭了,我们来检查作业”,林平安擦了一把眼泪,抽搐着说:“我还是想哭,我停不下来,哇........”,林平安的哭声引来了一群战士,知道是林平安舍不得任六金退伍才哭的,因为有何小鱼在场,都安慰几句走开了。 何小鱼心底善良,动了隐恻之心,她见林平安模样憨厚,身世确实可怜,也是个勤奋好学的聪明孩子,就出心想资助他,看他悲伤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就说道:“平安不哭,以后有姐姐帮你,刚才你六金哥哥都说了,他把你交给我了,我不会走的,我家就是这里的,我会把你带到警校玩,我还会把你带到家里玩,我还会和你一起去看爷爷,好不好”,林平安感激的点点头,说:“好”,然后又看着任六金说:“可是我会想你的”,何小鱼看了一眼任六金,接口道:“那我们就到他家去看他,他退伍的时候,我们就一块把他送回家,怎么样”,林平安精神一振,说道:“真的”,何小鱼柔声说:“真的,姐姐不骗你,想他了,我们就去,姐姐带你坐飞机”,“那太好了,我还没有坐过飞机呢,姐姐真好”。 任六金看着何小鱼这么贴心,和林平安相处的这么融洽,欣慰的笑了,说:“小鱼,你真好”,何小鱼脸一红,说:“我好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照片上的那个人,照片上的那个人才是真的好”,林平安懂不了那么多,听见他俩的对话,天真的说:“哥哥姐姐都是好人,我们就像是一家人”,任六金脑子一转,说道:“咦,平安的这个提议不错,我们三个就像是一家人,以后我是哥哥,小鱼是姐姐,你就是弟弟了,我们是兄妹三人组”,林平安拍手道:“好呀好呀,我又有哥哥又有姐姐,太好了”,何小鱼说:“那我们谁是老大呢”,任六金说:“那当然是我了”,何小鱼说:“凭什么是你”,任六金说:“我大呀”,何小鱼说:“你多大”,任六金说:“我21”,何小鱼说:“我也21”,任六金说:“你几月份的生”,何小鱼说:“你先说”,任六金怕何小鱼瞒大,就说:“还是你先说”,二人争执不下,林平安出个主意,就说:“你们把出生年月都一齐写在纸上,我来当裁判”,说完就拿出纸笔,给任六金和何小鱼一人一份,让他俩分别写出自己的出生日期,何小鱼神神秘秘的用手捂住写好,叠起来交给林平安,然后说:“我写的是真的,你写吧,也要写真的哟”,任六金见她都写好了,就用笔纸在桌台写上9月20日,何小鱼惊愕的看了看任六金,又看了看林平安,林平安把纸条打开,上面赫然也写着9月20日,林平安惊呼道:“啊?太巧了吧,你们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今天是9月10日,还有10天就是你俩的生日了”,“那我们俩到底谁大呀”,任六金也感到吃惊,但还是想分出大小,“你大你大,你是大哥行了吧”,何小鱼今年20岁,刚才虚报了一岁,但是生日确实是9月20日,她狠狠的白了任六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爱恨情仇,她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自从认识了任六金,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息息相关,就连生日都一样,真是造化弄人,这以后岂不是每到过生日的时候就会想起他,他真是一个混蛋,今天竟然又把林平安惹得哭了鼻子。 第六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军训结束了,新生们都在和教官合影留念,任六金忙的不亦乐乎,何小鱼默默的在旁边看着,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几个女生拉着她要和任六金拍张照片,她把胳臂一甩,扭头就走。 任六金喊到:“何小鱼,过来拍照呀”, 何小鱼站了一下,表情很不自然的说道:“我对照相没有兴趣,你们照吧”,说完就径直走远了。 任六金看着何小鱼走远,怅然若失,心有遗憾,面无表情的的听着卡擦卡擦照相机的声音。 晚上,何小鱼在家中端着饭碗,幽幽的说道:“妈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何小鱼的妈妈笑着说:“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呀,你说的一见钟情是不是任六金,要是他的话,你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何小鱼把饭碗放在桌上,不置可否,娇羞的说道:“我以后能遇到一个像任六金这么顺眼的人就好了”, 妈妈知道女儿的心思,安慰的说道:“你现在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以后会有更多的任六金出现的,他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很快就会把他忘了的”。 “我怎么感觉和他认识很久很久了,他的生日竟然和我是同一天,还有他也想当警察,还有他把需要帮助的林平安交给我照顾,把我们当做弟弟妹妹,还有他解救过你,他也和你一样喜欢看书,总之我和他好熟悉好熟悉呀,就像前生注定的缘分”,何小鱼痴痴的讲着,脸颊红晕,情丝缠绕,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何小鱼妈妈见何小鱼为情所困,表情忧郁,心中怜爱,就说:“孩子,你这叫一见如故,不是一见钟情,或者说你对他一见钟情,他却对你一见如故,留不住的人再留恋都没有用,该放手就放手,不要徒生烦恼,何况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去发现呢”,何小鱼的妈妈不愧饱读诗书,通情达理,开导起女儿也是一套一套的。 何小鱼点头说道:“是呀,他在老家都有女朋友了,他说他要是没有女朋友的话,就一定会为我留下来的”,何小鱼清纯可人,想着任六金和她说的话,心里酸酸甜甜的,但也只能用这句话自我安慰。 何小鱼的妈妈听何小鱼说任六金在老家早有心仪对象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诧异的说:“没有想到你和任六金的生日竟然是同一天,真是巧了”, “是啊,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也就是任六金的生日,我要把他和林平安都约到一起过生日,你可要给我们订个大大的蛋糕哟”,何小鱼想起快过生日了,又可以约请任六金到家里吃饭了,内心充满了期待。 “好的,到那天我也让你爸爸参加,明天就给你预定个大蛋糕”,何小鱼的妈妈对女儿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此时任六金正慢慢的把何小鱼妈妈送的书合上,《平凡的世界》这本书写的太好了,看完感觉无比振奋,书的内容是以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为社会背景,以孙少安、孙少平兄弟俩的命运为主轴,讲述了包括田润叶、田晓霞、贺秀莲、田润生等在内的年轻人面临现实的挫折、压力、抉择,却从未放弃对理想、爱情坚韧执着的追求,孙少安、孙少平兄弟俩出身贫农,他们平凡但不平庸、更不甘受命运所摆布。一个带领全村致富、一个进城打工,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番属于各自的事业,孙少安的初恋田润叶,孙少平的恋人田晓霞,这对出身干部家庭的姐妹花,不畏世俗的眼光,爱上孙家两个穷小子,并陷入了深深的情感纠葛中的故事。 任六金书瘾极大,每天晚上都要看上几章,被书中的故事深深吸引,有时看的入迷,被书中情节感动的哭了,泪水滴落在书面上才有所发觉,写的太感人了,太现实了,任六金看完意味尤尽,心里想到这本书我还要看第二遍、第三遍。 任六金翻开书的封面,看见何小鱼写在封面上娟秀的字体,隐约还有淡雅的清香,心中暗道:“何小鱼真是个好女孩,她的妈妈也很好,哦,对了,过两天就是何小鱼和自己的生日了,我要送给她一件生日礼物才是,送什么才好呢,她家这么富有,什么都不缺.............还有上次军训结束拍照留念她都不参加了,是不是生气了,哎,她不会这么小气吧”。 任六金想着想着没有了主意,这时李文豪走了过来,他拿出一辆黄金金的坦克模型亮给任六金,说:“你看我做的坦克车怎么样,像不像真的”,任六金拿过来把玩,说:“呵,你这坦克模型做的真不赖,全部是弹壳和子弹拼成的,没有想到打过的子弹还可以这样利用”, “是呀,前几天打靶我们捡了很多的弹头和弹壳,现在都在做模型玩,就你自己在看书”,李文豪说。 任六金灵光一现,一拍手说道:“有了”,高兴的哈哈大笑。 李文豪疑问道:“什么有了”? 任六金笑着说:“你见过公主头上戴的皇冠吗”, 李文豪不解,说:“见过呀,用弹壳和弹头做皇冠最合适了”, 任六金说:“聪明,你赶紧给我找些弹壳和弹头,我要给何小鱼做个皇冠,过几天她过生日,我要给她做个皇冠当生日礼物”, 李文豪哈哈一笑,取笑说道:“看来你和你的这个干妹妹感情很深呀,会不会发展成为女朋友呀”, 任六金摇头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年底我就退伍回家了,这个机会留给你了,哈哈”。 李文豪认真的说:“嗯,这个主意不错,看来我要帮你好好的做皇冠才行”。 二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上午就请假到市区买了砂纸,502胶水,头饰上的珍珠和宝石,二人还专门到首饰店里研究了皇冠的做法,回来后二人就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开始制作,先是用锉刀和砂纸将弹壳打磨,然后又用胶水一点点的粘合成箍型,基本成型后又一粒粒的在弹壳表面黏上珍珠和宝石,最后插上头饰,大功告成,任六金小心翼翼的把做好的皇冠放好在桌上,仔细的欣赏了起来,想了想还是缺少点什么,说道:“坏了,我们忘记把名字刻在弹壳上了”, 李文豪说:“没有关系,市里有家工艺刻字的,明天中午我请假还跑一趟,我也要买样东西送给何小鱼”, 次日中午操课前,李文豪果然不失所望,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交给任六金,任六金见礼品盒内装着皇冠,皇冠内侧的弹壳上写了一排字,字体工整,下笔有力,上面写到“任六金祝何小鱼生日同乐”, “太好看了,真是鬼斧神工呀,但这上面没有你的名字呀,这皇冠是我们俩一起做的呀”,任六金开心的说。 “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我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说完李文豪从另一个礼品盒内拿出一串珍珠项链,“珍珠皇冠和珍珠项链在一起才是完美组合”,李文豪满意的说。 “你果然是个有心计的家伙”,任六金捶了李文豪一拳笑着说道,二人在首饰店的时候,李文豪就看中了那条珍珠项链,但价格昂贵,囊中羞涩,所以第二天就七拼八凑的带够钱数,在给皇冠刻字的时候偷偷的把珍珠项链买了回来。 第六十六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中午一点,通讯员大声喊到:“任班长,电话,有个女孩找你”,任六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心想一定是金彩了,她有时会在中午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聊一聊,他走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亲昵的说道:“就知道你要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祝我生日快乐呀”, 电话那头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惊呼:“任六金教官,你真是神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给你打电话的”, 任六金一听感觉不对,才知道电话那头是何小鱼,但也不好意思道破,忙说:“嘿嘿嘿,凭直觉,凭直觉,你电话打的真是时候,明天是我俩的生日,我正准备给你送生日礼物呢”, 何小鱼在电话那头又兴高采烈的说道:“你果然是个好哥哥,我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明天晚上到我家,我爸妈要给我们过生日,还有你把林平安也带来,我们是兄妹三人组”, “那真是太好了,还有李豪杰也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也让他去吧”,任六金说道。 “好好好,上次我和妈妈说让他留队的事,我爸爸正想见见他呢,就这样,挂了哈”,何小鱼心情愉快,说话也变得快人快语。 任六金刚刚躺在床上,通讯员又大声喊到:“任班长,那个女孩又来电话了”, 任六金又起身下床,跑到电话机旁,喘着粗气说:“何小鱼,你还有什么事呀”, “何小鱼?,谁是何小鱼?”,金彩在电话那头问道。 “哦,是金彩呀,刚才是我军训的一个警校学生,她才给我打过电话,我以为是她呢”,任六金回答。 “何小鱼,呵呵,这名字挺好听的,不会是女的吧”,金彩对这个名字有点敏感。 任六金怕金彩误会,何小鱼的事情他是只字未提,见金彩发问,只好如实说道:“她就是个女学生,她知道明天我生日,是祝我生日快乐的”, “可以呀,任六金,这女孩比我还快呢,你老实交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金彩假装生气。 “是哥哥妹妹的关系,军训的时候才认识的,她挺尊重我这个教官的,现在军训结束了,她是向我问候的,你可不要想歪了,我可不是乱来的人”,任六金急忙解释道。 “咯咯咯,好了,我相信你,祝你生日快乐,我给你寄了生日礼物,估计明天就可以收到了”,金彩和任六金感情深厚,相互了解,深信任六金对她忠贞不渝。 二人在电话里甜甜蜜蜜,互诉衷肠,旁边的通讯员听的暗暗发笑,浑身发麻,任六金见状,也感觉不好意思,就说道:“你快上课了,挂了吧,还有九十天我就退伍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过寒假了”。 九月二十日下午操课结束,任六金和李文豪向队长请了假,带好礼物,何小鱼早把林平安从学校接到在大队部门前等候,一行四人坐上出租车,兴高采烈的朝市委大院何小鱼的家中赶去。 何小鱼的父母这次对何小鱼的生日格外重视,他们疼爱女儿,把何小鱼当成了心肝宝贝掌上明珠,他们认为女儿一直都是优秀的,是个品学兼优,作风正派的好孩子,何小鱼的爸爸是市政府秘书长,名叫何为民,平时工作很忙,他听小鱼妈妈说何小鱼喜欢上了一个快要退伍的武警战士,都快到了痴迷的地步,虽然被妈妈解开了心结,但现在还保持着纯洁的友情,他心中格外慎重,他对军人的印象很好,特别是听讲了这个战士还和何小鱼娘俩有些渊源,有很多吸引女儿的地方,连生日都是一天,晚上也被邀请过来吃饭,他就更加好奇,就特意推掉应酬,专门回家给女儿过生日,就是想看看这个武警战士是何方神圣。 “爸,妈,我回来了,我请的客人也到了”,何小鱼还是和以前一样,刚下车就咋咋乎乎的,生怕爸爸妈妈不知道似的。 任六金三人进屋,林平安第一次到何小鱼家,见屋内豪华,不禁说道:“小鱼姐姐家好漂亮呀”,何小鱼撒娇的搂住一位中年男人的胳膊说道:“这是我爸爸”,就见何小鱼的爸爸面带微笑,额头高耸宽阔,鼻子挺直有肉,双目炯炯有神,皮肤白皙,身材挺拔,年龄有四十有余,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模样,任六金等人初次见到何小鱼的爸爸还是有些拘束,就都礼貌的喊声叔叔好,阿姨好,然后就把生日礼物放在桌上,还没有说话,何小鱼就急不可待的说:“这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吧,我在车里就想打开了,我来拆开看看是什么”, “哇,好漂亮呀,是公主皇冠,我好喜欢”,何小鱼高兴的把皇冠拿起来欣赏,“是弹壳做的,里面刻的还有字,任六金祝何小鱼生日同乐,咯咯咯,太有意义了”,何小鱼喜欢的爱不释手,双手把皇冠戴在头上,大小正好,摇着头笑嘻嘻的对任六金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六金哥哥”。 李文豪也把礼盒打开,拿出一串珍珠项链,说:“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和珍珠皇冠正好搭配”。 何小鱼高兴的接过珍珠项链,说声:“这珍珠项链也很漂亮呀,谢谢李文豪哥哥”,然后递给任六金,说:“快给我戴上”,说完转过身去,撩起秀发,等待着任六金给她戴上项链,任六金见她脖子细长,肌肤嫩滑,撩起的秀发散发着海飞丝的清香,一时犹豫,竟愣在那里,尴尬的说:“我不会”,何小鱼的妈妈接了过来,熟练的把项链给何小鱼戴上。 何小鱼欢喜的拿起镜子,左照右照,开心的转着圈圈,口中嚷着:“我是公主,我是女王,我今天过生日好开心呀”。 自从任六金几人进屋,何为民就看着任六金和李文豪,见两个小伙都五官端正,一表人才,尤其是任六金,眉清目秀,更胜一筹,心中正在猜测,就听见女儿何小鱼在喊他六金哥哥,就知道送女儿皇冠的就是任六金,心中暗赞,果然是个俊朗后生,就笑着看何小鱼收李文豪的礼物,见女儿疯够了,就批评的说道:“好了,小鱼,你礼物都收了,还不请客人坐下就餐”, 何小鱼听见爸爸说话,就装作公主的模样,头高傲的仰着,用手示意一下,说:“你们请坐,准备开饭”,然后就咯咯咯的捂嘴笑了起来。 这时弟弟何小川从屋里冒了出来,拍手道:“太好了,可以开饭了,我都等不及了”,说完第一个坐上椅子,见到屋里还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就招手道:“过来我俩坐一块”,林平安就依言和何小川坐在了一起,何小川看了一圈,只有林平安不认识,就问道:“你和我姐姐的朋友是什么关系”, 林平安说:“我叫林平安,我是六金哥哥的干弟弟,六金哥哥是老大,小鱼姐姐是二姐,我是三弟,他俩都把我当成亲弟弟一样对待的”, 何小川是懂非懂的点头道:“哦,原来你们是义结金兰的江湖儿女”。 小鱼妈妈早就把饭菜准备好了,几人依次坐下,何为民也不让酒,倒了一些饮料,站起来温和的说:“我们来共同喝一杯,为何小鱼和任六金共同庆祝生日,祝他们开心快乐,前程似锦,永远没有烦恼”, 何小鱼欢呼:“谢谢爸爸”,任六金也说道:“谢谢何叔叔”,然后一桌人就边吃边交谈了起来。 何为民知道任六金还有三个月就退伍了,就问他是否愿意在地方上参加工作,他出面给任六金安排个体面的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任六金连声感谢,说自己家中父母年迈需要他回家照顾,并婉言拒绝了何为民的好意。 何为民又看了看李文豪,说道:“你叫李文豪,你想留队超期服役考军校是不是,嗯,年轻人想进步有上进心是好事情,我们都应该大力支持,我和你们支队长是好朋友,你的条件不错,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争取一个考军校的名额”。 李文豪激动的站了起来,他已经看出何为民的地位显赫,要知道部队里人才济济,留队的名额有限,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有他这句话,他就可以在部队继续干下去,说不定以后可以当上连长,营长,团长,就不用回到穷苦的农村了,他心潮澎湃,热泪盈眶,感恩的说了句:“谢谢何叔叔栽培”,然后标准的给何为民敬个军礼。 晚饭结束,众人吃过生日蛋糕,任六金和李文豪就要回营,何小鱼拿出她给任六金准备的生日礼物,一张是何小鱼身穿迷彩服的海报,特有明星范,还有一张就是何小鱼翻拍的任六金和她妈妈的合影,也被她特意做成了海报,何小鱼饱含深情的说:“你快走了,以后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我不想和你合影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的照片,我想把你忘记,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但是你不能忘记我,不能忘记你的英雄事迹”。 第六十七章 铁打营盘流水兵 “没有什么路比从军路更能磨砺人的意志,没有什么职业比军人更能体现人生价值,没有什么学校能比部队这所大熔炉更能锻造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退伍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了,任六金和将要退伍的老兵们对部队的一切都充满了留恋,最后一次摸枪,最后一次站岗,最后一次五公里越野,最后一次出早操,最后一次听到熄灯号,一切的一切都将变成最后一次,退伍老兵们都相当珍惜这最后一次,退伍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天,寒风吹的枫叶飒飒作响,也掩盖不住战友送别战友的歌声,这批老兵即将踏上返乡之路,当最后一次踏出军营大门的时候,这辈子也就不会在重来一次了。 任六金和李文豪等战友站在一起依依告别,运送退伍兵的大巴车已经开始发动,军旅时光,有太多的回忆,任六金和朝夕相处的战友有着深深的感情,退伍老兵们都胸前戴着红花,摘下了军衔和领花,本来还是有说有笑,不只是谁带头唱了一句:“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歌声悠扬,感情饱满,泛起战友们的依依难舍之情,大家也都跟着唱了起来,任六金和退伍老兵们都是声音哽咽,泪眼朦胧,这时听见一声童稚的声音在喊:“六金哥,我和爷爷,还有小鱼姐姐来送你来了”,任六金就见何小鱼和林平安爷孙俩站在不远处向他挥手,何小鱼身穿警服,格外显得俊俏,任六金和李文豪跑了过去,何小鱼笑着说:“你俩不会都退伍了吧”,李文豪说:“我没有,谢谢何叔帮忙,我留队了,明年争取考上军校”,何小鱼点点头说:“那就好”,然后望着任六金,说道:“祝你一路顺风,回家了给我和林平安来信呀”,任六金心里感动,没有想到在千里之外的他乡还有人这么的关心自己,只有自己的亲人才会有这种感情,突然想起参军的时候父母送行的时刻,眼镜又湿润了起来,林平安见状拦腰把他抱住,哭着说:“哥,谢谢你帮了我和爷爷这么多忙,如果没有你,我和爷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一定要给我写信哟”,任六金摸着他的头,含泪笑道:“好的放心,我会给你和小鱼姐姐写信的,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一定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和小鱼姐姐和文豪哥哥说,他们都会帮你的”,这是林平安的爷爷颤颤巍巍的拎过来半尼龙袋东西,说道:“感谢的话我也说不好,我带了些水果和土特产,都是自家产的,你带着在路上吃”,任六金也不推却,连忙接了过来,这时有人喊到:“退伍老兵上车了,现在清点人数,准备出发”,任六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道:“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上车了,再见”,说完就大步的向大巴车走去,何小鱼再也忍不住了,挥手道:“任六金,不要忘了我们,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回家后一定给我打电话,我们等你报平安呢”。 大巴车缓缓的开出军营,车窗外,战友们都在列队敬礼告别,当车行驶在林平安和何小鱼旁边的时候,林平安哭的就像是个泪人,眼巴巴的看着车上的任六金,何小鱼也是不停的向任六金摆手,嘴里说着送别的话,最后目视着大巴车渐行渐远,慢慢的离开了自己模糊的视线。 大巴车在高低不平的路面上起起伏伏,任六金坐在车里,心情也一样久久不能平静,他明白何小鱼对他的深情和厚爱,这让他突然想起了《平凡的世界》里的少安和润叶,他可比少安的命运要好的多,润叶对少安的感情是纯真的,但是少安家穷自卑,怕给不了润叶幸福,最后忍痛割爱,和相爱的人生生的分开了,而何小鱼则不同,她心中有情,敢于表露,父母也开明民主,怪只怪自己家中有牵挂,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爱人,还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在等着去安排,命运有时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如果没有这些因素,也许他会像李文豪一样留队,说不定就会和何小鱼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现在想起来,他还是喜欢何小鱼的,但人生就是要不停的抉择,不可能那么完美的。 在退伍前,任六金就给任商隐打了电话,探问工作的情况,任商隐办事周到,说任六金原本是农村户口,但安排工作的前提必须有商品粮和非农业户口,然后才能托人到民政局安置办要到编制,现在户口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工作安置也是指日可待,就是退伍军人安置的工作不能一步到位,还不能算是正式民警,只能在部门当工勤人员,以后还要靠个人努力才能入警,任六金听后欣喜不已,他知道这是军人和军官的区别,但是只要入了公安的门,以后的努力奋斗就靠自己了。 大巴车驶上了沱江二桥,出了二桥也就意味着离开了服役三年的第二故乡,刚才还流泪告别的退伍兵们这下又都变得欢声雀跃了起来,他们又都摘下军帽,兴奋的朝窗外扔去,大喊着:“退伍了,回家了,回家过年了”,送兵的连长大声呵斥着:“都干什么,退伍不褪色,不准往车外乱扔东西,不要忘了自己是退伍兵”,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你退伍回家后有什么打算”,坐在旁边的吴广升问任六金,打断了任六金的思绪。 “找个稳定的工作,再找个老婆,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呗”,任六金说。 “你就没有想过到大城市闯荡一下,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在家里有什么前途”,吴广升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找到工作,不像我们,我们农村的孩子也只能出去打工了”。 “你准备到哪里去发展,啥时候出发”,任六金发问。 “我想回家先陪陪父母,走走亲戚,在家过完春节后我就出发,我要先到bj,再到上海,然后到广州,总之北上广深我要遛个遍,最后觉得哪里好,我就留在哪里”,吴广升笑眯眯的说,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的堂哥比我们还小的时候就出门打工了,他就是男儿励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的跟随者实践者,他现在混得很成功,希望你能超过他”,任六金说这话的时候就想起了任商隐,心里有点自豪,任商隐在他心中是金牌楷模,“不过他人真的不错,说话算话,吃苦耐劳,讲诚信有魄力,我真的很佩服他”,任六金又紧跟了一句。 第六十八章 退伍回家喜相逢 大巴车在路上颠簸了三天三夜,上午十时许,终于把退伍兵安全的送到了家乡,任六金和战友们满心欢喜,任六金开心的对吴广升说:“你家不在县城,不如中午到我家吃过午饭才回家吧”,吴广升说:“好呀,我也正想到你家认认门呢,以后到县城了,我可以到你家来找你蹭饭吃”,任六金笑着说:“好呀,那我们先到邮局寄两封挂号信,然后再到龙门商场买身衣服,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穿着破军装回家吧”,吴广升说:“好呀,到邮局寄信给谁呀,一定是寄给你的小鱼妹妹吧”,任六金点点头,红着脸说道:“你真了解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到家就给她寄信报平安的,我是说话算话的人,还有我也要给大队部去封信,说我们已经安全到家了”,吴广升竖起拇指,说:“你做事周到,确实让我佩服,给大队部的信也要把我的名字带上哟”,任六金说道:“那是当然”,然后二人就喊上一辆人力三轮车,带上行李,直接到邮局去了。 到了邮局,任六金找来纸笔分别给何小鱼和大队部写信:“我和战友们都已经安全到家,勿念,任六金吴广升留言”,寄好信后任六金也算了结了一份心愿,二人就高高兴兴的坐上三轮车朝龙门商场走去。 家乡的天气还是比酒城冷了一些,任六金看着破落的县城,说道:“这些年家乡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城市建设和酒城相比差了很多呀”,吴广升点头道:“所以说我想到大城市去打拼,比在老家这个穷县城待着有前途多了”,龙门商场和邮局相距不远,二人退伍都领取了一千多元的退伍费,买身衣服还是绰绰有余,吴广升说:“早就听说龙门商场的衣服要拦腰砍价,我们俩可不要被宰了”,任六金哈哈一笑,说道:“买的没有卖的精,被宰了就算是为家乡的经济建设做贡献了”,说话间就到了商场,龙门商场是条商业街,是全县最繁华的闹市,街里的店铺是一家挨一家,来来往往买衣服的人也不少,任六金和吴广升见街中段有个显眼的门匾,上面写着“精品男装”,感觉高端大气,就让三轮车在门口等候,径直进入店铺,店里有个年轻靓丽的女子正在接待其他买主,见到二人,热情的说道:“欢迎光临,二位随便看,都是适合二位的衣服,看中了可以到试衣间试穿”,二人体型差不多,就选中了一身冬装,说道:“这身冬装多少钱”,那名女子说道:“二位真有眼光,这身冬装是品牌的新款,一口价五百元一身”,任六金想到拦腰砍价的事,就还价道:“二百五十元卖不卖”,那女子噗嗤一笑,说道:“你真搞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还价的”,任六金才知道自己发生了口误,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吴广升接口道:“二百五确实不好听,那就二百咋样”,那女子连忙摇头,说道:“不管卖,进都进不来的”,吴广升说:“不行我们就到下一家”,说完就和任六金要走,那女子见顾客要走,就说:“这样吧,我是店员我当不了家,我把我们老板找过来,你问他卖不卖”,说完就朝里屋喊到:“程老板,有人要和你砍价买衣服”,这时就从里屋出来一个年轻男子,说道:“是要买哪身衣服呀”,说完看了看任六金和吴广升,见二人穿了一身黄军装,表情诧异,任六金和吴广升见此人皮肤白嫩,身材适中,两眼小而聚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还没有想起来,那名年轻男子稍加思索,指着任六金说:“你叫任六金,是酒城武警吧”,任六金和吴广升突然都想起来了,齐声说:“你是白面书生程宝宝”,程宝宝兴奋的说:“是我,是我,我就是程宝宝,哈哈哈,没有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任六金说:“谁让你和周七炮当了逃兵,不然我们就一起退伍了”,程宝宝说:“哦,你们才退伍,怪不得穿成这样”,然后和那名女店员说:“赶紧把他俩选好的冬装拿两套新的给他们试穿,他俩是我战友,不能要钱的”,任六金和吴广升连忙说:“那怎么能行,钱是一定要给的,你不收钱我俩就不要了”,程宝宝只好说:“那我就收个进价,一百块一身,但是我收钱了中午我请客,我马上给周七炮打电话让他过来,我们好久不见了,要好好喝上几杯,算是给你俩接风洗尘了”,任六金和吴广升对看了一眼,笑着小声说:“好呀,中午你安排,但是你这冬装进价一百卖五百也太黑了点”,程宝宝见店里有客人,连忙使眼色让任六金住嘴,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通号码,电话接通后大声说道:“七炮,到我店里来,我们亲爱的战友任六金和吴广升都在我店里,你过来我们就下馆子”,“什么,任六金在你店里,好,我马上就过去”,手机里明显可以听见周七炮沙哑的烟枪嗓音。 这时门外骑三轮车的喊到:“你们走不走了”,任六金这才想起门外还有行李在车上,就掏出十元钱给车夫,并把行李拿了下来,车夫说:“给十块钱太少了,我都等了老半天了”,任六金刚要掏钱,程宝宝出来对车夫说:“你还敢多要,他是周七炮的战友,马上周七炮来了你一分钱都要不到”,那个车夫听了吓的赶紧骑车就走,任六金纳闷,说:“周七炮这么厉害,拉三轮的听到他的名字都怕成这样”,程宝宝笑着说:“可不是,拉三轮的有个车行,周七炮是管理车行的,恶着来,蹬三轮的都怕他”。 二人既然有了新衣服,就到里屋把旧军装脱下,换上了合身的冬装,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二人穿上新衣格外显得精神,三人在店里叙着部队的趣事,虽然程宝宝在部队当了逃兵,但对这段经历是记忆犹新的,他后悔自己当了逃兵,所以也特别珍惜这段缘分。 “突突突”,不一会就有一辆红色雅马哈250摩托车爆刹在精品男装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痞里痞气的社会青年,喊到:“我亲爱的战友呢,我周七炮来了”。 第六十九章 推杯换盏是捧杀 周七炮自从上次和任六金见过之后,对任六金十分钦佩,认为任六金打架是把好手,局子里又有人,做梦都想结交这样的朋友,这次听程宝宝讲任六金在他店里,就立马骑摩托车赶了过来。 他看到任六金又是搂抱又是递烟,亲热的不得了,也不理会旁边的吴广升,还是任六金介绍说吴广升也是战友,周七炮才和吴广升拉了几句家常。 临近中午,周七炮主动给县城最好的饭店聚贤楼打了电话,订了一个包间,又让手下开来一辆轿车,专门来接上任六金等人,到了饭店,已经有几名黄毛混混在包间等待了,见到周七炮等人到来都站了起来迎接, 周七炮以大哥的身份说道:“喊六金哥”, 几名黄毛恭敬的喊到:“六金哥”, 任六金被排场的不好意思,转头向周七炮说道:“大家都是战友兄弟,何必这么客套”, 周七炮笑嘻嘻的说:“他们几个都是上次被你打倒的那几个,我是让他们向你赔罪道谢的,多谢你上次高抬贵手,放过了他们”, 那几个黄毛纷纷点头示意,说:“六金哥上次把我们打的是心服口服,都怪我们酒后滋事,冒犯了您,请您多多原谅,以后我们再也不敢胡来了”, 任六金这才想起这些人的相貌,见他们诚心道歉,就摆摆手说:“哈哈,不好意思呀,当时我见我女朋友被欺负,出手重了点,也请你们谅解,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呀,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 吴广升在旁边听的是云里雾里,见他们这么熟络,也不好相问,就听从周七炮的安排和任六金坐在上座,酒席开始,众人放开了吃喝。 酒过三巡,周七炮说道:“我和程宝宝就是受不了苦,过惯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从部队逃了出来,现在想想真是丢人”, 任六金笑道:“在部队可没有这样的好光景,部队里不准喝酒,我记得有一次我买了几瓶啤酒和吴广升在屋里偷喝,怕人发现,把门反锁了,尿急了就把尿撒在了空酒瓶里,有个战友在外边拼命拍门要酒喝,我打开门说酒已经让我们喝完了,他看着墙边装尿的酒瓶说:“你们骗人,这不是啤酒吗”,说完就拿起装尿的酒瓶喝了起来,我拦都拦不住,哈哈哈..............”, 吴广升也打开了话匣子,饶有兴趣的说:“我记得有次我们半夜在操场上喝酒,他还冒充指导员查铺,把我们吓的都跑回房间,他自己在操场上大吃大喝了起来,结果被我们抓住在操场上打夯”, 周七炮豪迈的说:“战友们都回来了,一共有多少人,改天我都把他们都约到一起,我来请客,毕竟我们都是坐一辆火车走的,还有很多人我不认识呢”, 任六金和吴广升算了一下,说:“我们这一批兵共有一百人,牺牲了一个哈赤,你和程宝宝离队了,有两个考上军校的,五个留队的,现在回来了九十人,你要请客的话正好可以请九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呀”, 程宝宝吹捧说:“你俩现在还不知道周七炮的实力,他管理车行,承包工地,开担保公司,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这点钱对他来说是毛毛雨呀”, 周七炮摇摇头说:“哎,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本来我可以把商隐建筑公司的料子包下来的,谁知道冒出一个叫任风吹的,他软硬不吃,硬是不收我的料子,让我少挣了不少钱”, 任六金听了一愣,说:“任风吹........,是商隐建筑公司的”? 周七炮说:“是的,你们都姓任,不知道可认识”, 吴广升听任六金讲过商隐建筑公司的老板任商隐的事迹,刚要说话,大腿被任六金捏了一把,就听见任六金说:“我不认识,这个叫任风吹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周七炮点头道:“嗯,他有点能耐,我和他接触过两次,是个见过场面的人,以前也蹲过班房,现在走坐都带着几个马仔,让我想搞他都没有机会”, 其中有个黄毛说道:“他们是不知道六金哥的厉害,要是六金哥出马,别说他们是六个人,就是再来六个,也不够六金哥一个人打的,何况还有我们这些人助威”, 周七炮听后大喜,赶紧举杯走到任六金身边,卑恭的说:“战友呀,你今天能来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一下任风吹,他让我太没有面子了,这杯酒我干掉,事成之后,我还好好请您”, 任六金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原来周七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怪不得把他捧上天,原来是想让他出手教训任风吹, 任六金感觉不妙,但是吃人家的嘴软,只好说:“不知道任风吹现在何处,好找吗”, 那个黄毛说:“我观察他好久了,他上午去工地,中午回公司吃饭,下午两点从公司出发到工地,我们吃过饭在他公司路口就可以堵住他”,看来这个黄毛对任风吹确实下了功夫。 周七炮拍手道:“好呀,六金出手最合适了,打过之后让官队长处理,我们一定不会吃亏的”, 其他几个混混都附和道:“六金哥功夫厉害,这下我们可以大饱眼福了”, 任六金猛喝一口酒,说道:“好吧,马上我就去会会这个任风吹”,但是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周七炮见任六金应允,喜出望外,连忙向几个黄毛使眼色,说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向六金哥敬酒”, 几个黄毛毕恭毕敬的依次敬酒,任六金也不推迟,一口一杯,看着也是十分的豪迈。 此时,任六金看周七炮已经不那么让人感觉亲切了,心想幸亏我多看了几年书,像这种捧杀的伎俩我早就在书里看过,但也由衷的佩服周七炮的心计,这几年他在社会上也没有白混,能想到利用战友之情去打击报复对手,如果对方不是任风吹,那我碍于情面,岂不是真要出手,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社会的复杂性,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还是部队好呀”, 饭后,周七炮煞有其事的找来两辆轿车,周七炮开车在前面带路,程宝宝坐在副驾驶,任六金和吴广升坐在后座,两辆车缓缓的开到十字街路口。 周七炮说:“任风吹他们会开一辆面包车过来,到时我安排人把车拦下,然后你就过去”, 任六金沉稳的说:“马上我就带着吴广升过去,你的人都在车里不要下来,免得误伤”, 周七炮点头道:“拳脚不长眼,还是你想的周到”。 这时有个黄毛敲了车窗说道:“他们的车过来了”, 任六金拍了一下吴广升的大腿,说:“走,下车”, 吴广升心神领会,应了一声就和任六金下车。 那个黄毛指着北面开过来的一辆灰色五菱荣光面包车说:“就是这辆车,要不要我把他拦下”, 任六金说:“你上车吧,我亲自来拦”。 任光辉开着面包车,带着任风吹和马家四兄弟在到工地的路上,车辆行驶在十字街路段,就见前方路边停了两辆轿车,还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站在马路中间拦车,显然是在挑事,任光辉眼尖,说道:“是周七炮的车,看来他想找事呀”, 任风吹说:“不要怕,都是些乌合之众,我先下去看看,你打电话给唐工头,让他带人过来”, 说话间面包车已经开到那两人跟前,那两人毫无退让的意思,任风吹心想看来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他让任光辉停车,打开车门,下车就怒冲冲的喊到:“你俩为什么拦车,快让开”, 第七十章 亦敌亦友转瞬间 任六金悄声对吴广升说:“这个人是我侄儿,你把他带到对面马路边,我来逗逗他”,说完就故意扭头朝对面马路走去。 吴广升心里有底,就朝气汹汹的任风吹说道:“我们在马路中间说话不好,随我到对面去”, 任风吹也不惧怕,就二话不说,跟了过去。 任光辉和马家四兄弟怕有闪失,也开车跟了过去。 到了马路边,任风吹就看见有个熟悉的面孔微笑着看着他,他转怒为喜,这不是他日夜想念的六金叔吗,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不是他是谁,他迅速的跑到他身边,喊到:“六金叔,怎么是您呀”, 任六金笑着朝他胸口捶了一拳,说道:“哈哈,上午我刚退伍回家,中午就被周七炮请来教训个人,没有想到是你,哈哈哈,有意思,现在我连家都没有回呢”, 任风吹不解的说:“你怎么会和周七炮认识,他可是个黑心商人”, 任六金说:“今天纯粹是巧合,他和我早就认识,说来话长了”, 这时任光辉等人也停好车走了过来,认出来是任六金,欣喜的一把抱住了任六金,忙问是怎么回事,任风吹说:“我叔今天才退伍,我们把叔带回公司,我们到公司才问是怎么回事吧”,说完就和任光辉挽着任六金的胳膊,把他扶上车,吴广升提前知道内情,也不觉得奇怪,就也上车坐在了任六金的身边,五菱面包果然空间大,八个人坐在车里也不拥挤。 周七炮坐在车里,看见任六金在马路对面朝任风吹的胸口捶了一拳,兴奋的说:“哈哈哈,好戏开始了”,但是看见任风吹没有还手,没有想象中的场面激烈,就说道:“看来任风吹认怂了呀”,一会又看见任风吹的人去了,任六金被任风吹等人带到车上,车一开,掉头走了,他就更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程宝宝担心的说:“情况不妙呀,任六金和吴广升被劫持了,怎么办”, 周七炮还是讲些义气,急忙把车发动起来,调转车头,跟着面包车追去。 面包车停放在商隐建筑公司楼下,任风吹几人又簇拥着任六金进了公司,周七炮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官连任的号码,急促的说道:“官队长,我是周七炮,大事不好了,我要报案,你的亲戚任六金被商隐建筑公司的人抓走了,现在被关在商隐建筑公司”, 官连任在电话那头说:“什么,任六金被商隐建筑公司的人抓走了,你胡说什么,任商隐是任六金的哥哥,任商隐怎么会抓他,真是搞笑”,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周七炮愣了,他手扶着方向盘想了一会,怒吼道:“任六金你个混蛋,任风吹和你是亲戚,你竟敢说和他不认识,你这个骗子”, 程宝宝说:“那我们怎么办”, 周七炮眼珠子一转,说:“既然任六金和我演戏,那我们也和他演场戏,走,我们到商隐建筑公司去救他”, 周七炮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商隐建筑公司,边进边喊:“任六金,吴广升你俩不要怕,我们来救你了,他们要敢动你,我们就和他拼了”, 任六金正和任商隐、任风吹等人正在办公室谈论此事,众人听的是拍手称奇,就听见门外有人喊叫,任六金说道:“你们听,周七炮救我来了”, 周七炮进的屋来,见到任六金,不由分说,上前就拉住任六金的手,左看右看,关切的说道:“他们有没有欺负你”,然后朝着任风吹等人大气凛然的说:“我和任六金是生死兄弟,我不准你们欺负他,他要少一根毫毛,我就和你们没完”, 任六金哈哈大笑,说道:“七炮,你误会了,天大的误会,我现在才知道我哥任商隐在老家开了公司,任风吹是我俩的侄子,刚才想和你们说明白的,没有想到被任风吹几个人硬塞上了车,就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了,让你们担心了,一开始我真不知道任风吹是谁,是怪我一时没有想起来......”, 周七炮心知肚明,心里生气,脸上还是装作吃惊的样子,“什么,你和任老板是兄弟,任风吹是你侄子,哎呀,那真是误会了,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任六金指向任商隐说道:“这就是我哥任商隐”, 周七炮立马双手伸向任商隐,谦卑的说:“任老板果然相貌不凡,是个干大事的人”, 任商隐已经听讲周七炮的人品,但还是笑呵呵的和周七炮握手让座,并让秘书加了凳子,每人倒上一杯热茶。 周七炮不失时机的说:“既然任六金和你们是一家人,那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就多了,以后还要请你们高抬贵手,多多照顾”,说完又走到任风吹身边,说道:“以前的事请你别放在心上,冒犯之处请多担待”, 任风吹笑着说道:“好说好说,以后只要有好料子,只管送过来,别人有赚头,你也一样有赚头”, 周七炮头脑灵活,知道商隐建筑公司又要开发新楼盘,如果能长期供应建筑材料,也是一笔不小的利润,就喜笑颜开的说:“谢谢任总,谢谢任经理,更要谢谢任六金给我引荐,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那你们聊着,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说完心满意足的带着人离开了。 任风吹见他走远,说了句:“脸变得真快,简直和任意来一样厉害”, 说到任意来,任风吹心里就犯堵,他恼怒任意来会处心积虑的去陷害他,但是通过这件事情,他又格外的感恩任商隐和任六金,是任六金为他减刑跑前跑后,更是任商隐收留他母子和他的兄弟们,他们的真心对待,让任风吹倍感温暖,所以说任风吹已经把任商隐和任六金当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恩人,是亲人,是可以为他们孝犬马之劳,甚至愿意为他们献出生命的人,他看着任六金说道:“晚上我让我妈炒几个好菜,晚上就在公司食堂吃饭吧,我太想和你在一起喝酒了”。 “好呀,不过我要到龙门商场拿行李,我和吴广升的行李还在我战友的服装店里,然后我把行李送回家,到父母那里报个到,然后再过来和你们大喝一场”。 任六金和吴广升出了公司,任风吹高兴的对任商隐说:“叔,你身边又多了一个帮手”, 任商隐也是十分看好任六金,但是知道任六金追求的有梦想,就说道:“他的志向不在这里,他从小就想当警察,就让我完成他的警察梦吧”。 第七十一章 涉世未深不知险 任六金和吴广升走在路上,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说道:“你刚才真是给我上了一课,没有想到回来第一天就参与了争斗,真是惊险刺激呀,幸亏你双方都认识,不然真不好收场”, 任六金嘿嘿一笑,说道:“周七炮的路子走的有点野,和我们不是一路人,程宝宝虽然是生意人,但是心术还是要正派一点”, 吴广升感叹道:“社会复杂呀,在我们小县城为了利益都龙争虎斗,更何况是北上广,以后我该何去何从,我的前途一片渺茫呀”, 任六金说:“看来以后酒不能乱喝,话不能乱说,不能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了”。 二人到了程宝宝的店里,和程宝宝解释一通,拿了行李,吴广升急于回家,和任六金分道扬镳了。 任六金索性背起行李,向家中走去,走了一段路程,感觉林平安的爷爷给的特产太沉,就在路边歇脚,这时从远处开过来一辆警车,在任六金身边停下,有一人从车窗探出头来,说道:“任六金,上车,我送你回家”, 任六金定睛一看,正是身穿警服的官连任,他笑嘻嘻的说道:“刚才你的朋友周七炮给我打电话,说你被任商隐绑架了,真是脑子有毛病,我把他说落一通,哈哈哈,我就想到你退伍回来了,就到任商隐的办公室去找你,他们说你回家了,我就赶了过来找你,还好,在这里找到了你”, 任六金笑着说:“哈哈,我还没有到家呢,就被周七炮拉去喝酒去了,然后发生了一点误会”,说完就坐上了官连任的警车。 官连任开着车,寒暄几句就说:“你这次退伍回来有没有带些特产回来呀”, 任六金说:“有呀,你看我带了半袋子呢,都是些腊货,野鸡野兔野蘑菇之类的”, 官连任说:“没有带烟酒吗” “没有”,任六金知道官连任想要东西,但他确实没有带,就接着说:“这些腊货都很不错,正好你带回去留着过年吃”, 官连任笑呵呵的半开玩笑说:“我家里不缺野味,就缺烟酒呀,我以为你带的有酒城的好酒呢,早知道你没有带,我就不送你了”, 任六金脸红红的说:“等过年了我给你买几瓶送去,反正都是一样的价格”, “好嘞”,官连任打着哈哈说道,“我开警车把你送回家可是让你在邻居面前挣足了面子呀”, 任六金连声道谢,心想我要是当上了警察,也要开警车得瑟一下。 “你这回来了有什么打算”,官连任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我可能要去给任商隐打工”,任六金说道,他现在还不想把工作的事情告诉官连任。 “你是农村兵,没有安置卡,工作是不好安排的,看来你只能给他打工了”,官连任高傲的继续说道:“不过你要舍得花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想想门路”。 一会儿的功夫,官连任就把警车开到了任六金的家门口,有意按了几声喇叭,李兰出门看见任六金下车,还是官连任开警车把他送到家的,格外感到惊喜,她激动的喊到:“他爸,快出来,六金退伍回来了,是连任送回来的,快点去准备酒菜,晚上要谢贺他”,说完就拉住官连任的手,要把他让到屋里,官连任因在任六金参军走后,向任多福要了两千元钱至今未还,怕见到任多福不好意思,就连连摆手,说局里还有事情,和表叔任多福简单的打声招呼,就匆匆忙忙的开车走了,见官连任走远,任六金才想起林平安爷爷给的特产都忘在了他的车上。 任多福性子耿直,他见不惯官连任这个样子,飞扬跋扈,趾高气扬的,一点都不惹人喜爱,但是知道是他开车把任六金送回家的,还是比较高兴的,笑呵呵的说:“这个臭小子知道开车把六金送回家,心底还是不错的”,任六金笑笑不说话,他知道爸爸的性格,如果他说官连任是想问他要特产的,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影响心情,一会儿两个妹妹也放学回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说笑着,两个妹妹都在上中专技校,学业也不紧张,都要抢着下厨做菜,要给哥哥任六金做好吃的,任六金突然想起晚上还要和任风吹在一起吃饭,就开心的说道:“我今天晚上可是不能在自己家吃饭了,任商隐和任风吹要给我接风呢”, 任多福皱着眉头说道:“我和你一块去吧,这两天听说他工程上有点麻烦,正好我也去问问情况,关心一下”, 任六金问道:“出现了什么情况”, 任多福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太顺利吧”, 父子二人如约而至,任商隐和任风吹已经在公司食堂等候,见到任多福也过来了,任商隐和任风吹连忙起身迎接,端茶倒水,热情有加,王芳在厨房做菜,知道任多福父子来了,专门出来和大叔打声招呼,酒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任商隐、任风吹母子、任光辉和任六金父子,还有马家四兄弟正好一桌十人,任商隐把任多福父子让到主宾位置,自己陪着坐下,众人才依次做好,任多福心直口快,上来就说:“听讲你最近工程进展的不怎么顺利,是不是有这回事”, 任商隐长叹一声:“哎,老家里的事情太难办了,当初我满怀豪情到老家搞开发,只是想造福家乡,根本不想挣钱,谁知道哦,老家这个破县城却各种势力交织纵横,官场上、社会上都盯着我这块肥肉,要工程的,要股份的都接憧而来,像周七炮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值一提,真正的大老虎都在背后深藏着呢,真是让我疲于应付,等我这期工程干完,我就回总公司了,再也不参与家乡的建设了”, 任六金见任商隐说的这么伤感,有点心灰意冷的味道,不由的问道:“哥,你说的大老虎都是谁呀”, 任风吹在任商隐身边工作,了解一些情况,解释道:“六金叔,你有所不知,我们县有四大家族,分别是朱家、魏家、姚家、刘家,他们在县城家族大,官员多,有钱有势,专门剥削投资商人,有很多商人都要分一本羹给他们,不然就处处阻挠使绊”。 任商隐又恢复了笑容,说:“虽然我的生意不好干,但是我还是积攒了一些人脉,六金的事情我已经操作好了,就等着通知去上班好了”。 任风吹拍手说道:“那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不过前几天我回老家上坟的时候也听到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任意来的堂弟任意去因开设赌场罪被抓了”。 第七十二章 以牙还牙睚眦报 任意来把白小龙和周警官举报入狱后,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被报复,任意来也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但是为了保住钱财,也只能出此下策。 任意来兄弟二人知道经营电玩是个挣钱的偏门生意,就找寻了一处不为人知的闹市区,偷偷摸摸的干起了电玩的买卖,任意来心思慎密,善于经营,又懂得其中诀窍,上下打点一番,电玩城依然被他经营的红红火火,日进斗金。 任意来害怕暴露自己,从来不在电玩城以老板的身份出现,都是让任意去经营管理,他时常叮嘱任意去,万一警察找上门来,一定要想法脱身,跑不掉了就主动承担,千万不能把他交代出来,任意去头脑简单,见他神通广大,对他是唯命是从,见到每天可以进账这么多钱,天大的事他都可以抛之脑后,不计后果。 十个月后,白小龙和表哥周勇相继出狱了,兄弟二人相见,抱头痛哭,白小龙内心愧疚,深觉对不起表哥周勇,他恨恨的说:“都怪我认人不清瞎了眼,把任意来当做朋友,没有想到他把我俩害的这么惨,我一定饶不了他”, 周勇长叹一声,懊恼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纪委的同志问我有没有收取任意来红包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他告发了我们,想不到我兢兢业业,谨小慎微的这么多年,却在这件事情上栽了跟头,我后悔呀,可是有什么用呢,我现在还要另谋职业,从头开始,难过呀”,说完悔恨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白小龙恼怒的把桌子一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定要把任意来找出来,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周勇劝道:“你也别冲动,现在我们先把任意来的情况摸清楚,只要他还在海城,我保证三天之内就能找到他”。 周勇虽然受了处理,但是他的旧识都是公安系统的人,他们对周勇都很尊敬,知道周勇出事的前因后果都很惋惜,所以说周勇要找任意来,还是有很多人帮忙的,也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让人查了一下暂住人口登记,就有反馈说任意来和任意去兄弟二人在本市某处租房开电玩城的消息,白小龙知道后更加气愤,他又恼怒的拍着桌子叫嚣道:“他妈的任意来真是狠毒,真是养虎为患,教会了徒弟,害死了师傅,任意来,你他妈的真不是人,我要以牙还牙”, 任意来和任意去消息闭塞,认为自己不会被发现,还是像往常一样经营,每天晚上,店里都聚满了客人,都是被电子鸦片玩上瘾的男女,电玩机器都被拍的啪啪作响,就像吃钱的老虎一样吞噬着他们的金钱,任意来又引进了几款名叫打鱼机的电玩,颇受赌徒们喜爱,五六个人围在一台机器周边,上分打鱼,叼着香烟,有说有笑,其中还有一些吸过毒的瘾君子,个个大脑神经麻痹,在电玩城里寻找刺激,一夜之间连自己输了多少钱都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在店里,任意去高兴的对任意来说:“哥,这钱太好挣了,还是你有办法,要不是你摆脱了白小龙,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头”, 任意来嘿嘿一笑,说道:“你是我的兄弟,我说过要带你发财的,只要你听我的,我一定会让你买车买房,在村里当上最有钱的人”, 任意去野心勃勃,说道:“我还是觉得我们的店太小,隔壁的饭店要转让,我们不如把他盘下来,把店开大一些,反正我们现在有的是钱” 任意来也有此意,说:“哦,那我去隔壁看看,和老板谈谈房租”, 正说话间,突然有个妇女跑入店中,抓住一个打电玩的男子衣领,哭嚎着说:“你个死鬼,家里的钱都被你输光了,你怎么还不悔改呀, 那男子怒吼道:“你捣什么乱,这下我就翻本了,不要扰乱我,赶紧给我滚回家”, 那女子大哭道:“家里都没有吃的了,孩子饿的哇哇叫,你叫我们娘俩咋活呀” 那男子见店里人多,怕丢了颜面,就骂了句:“靠,真他娘的晦气”,然后就领着那女子出了店门,那女子泪流满面,在门口恨恨的对任意去说:“如果你还让我老公到你店里赌钱,我就联名举报你,你这是个吃人的黑店”, 任意来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见那对夫妻走远,任意来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月已经发生几起这样的事件了,任意来说:“看来我们的店不能开在这里了,要换地点”,他知道联名举报的厉害,心里不由的胆怯害怕。 任意去对任意来是唯命是从,说道:“听你的,你说要搬到哪里就搬到哪里,万一她要告发我们,我们就完了”, 任意来严肃的说:“要是真有人告发出了事情,你就自己扛着,不要说我是合伙人,你进去了,我可以在外面活动,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来了”, 任意去点点头,说:“哥,你放心吧,天大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扛着”, 任意来有点心烦意乱,他不想待在店里,就说道:“我出去找找地点,你今天把店看好,明天我们就换地方”, 任意来离开店门,才向东走了十余步,就有几辆防暴车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店门口,瞬间从车里下来几十个的警察,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喊“都不要动,靠墙站好,我们是警察”,“谁是老板,带到局里问话”,一会儿门口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任意来也在其中,看到这个阵势,吓得身上瑟瑟发抖。 任意去想夺门而出,被门口的警察堵住,然后就被戴上了手铐,押上了警车。 任意来远远的看着那些办案的警察在店里现场勘查,清点老虎机,扣押登记,固定证据,心里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恐慌的情绪让他一根接一根抽烟,怎么办,下一步怎么办,任意去会不会把我咬出来,这一天怎么来的这么快...........幸好每天的收入都在我这里.......游戏机看来要被没收了,店是开不成了,我还是跑路吧,但是到哪里去呢.......对,我去找官连任,他这个人喜欢奉承,贪婪无度,还是比较好利用一点, 于是,他拨通了官连任的电话............ 第七十三章 惊心逃亡避迹藏 官连任并不是一无是处,他有一个优点,就是顾家,他除了工作,平时都宅在家里,不爱出去应酬,更没有恶习,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每天下班就在自己家里逗娃,可算是男人的楷模,他爱人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温柔贤惠,工作舒适,收入颇丰,出嫁的时候又带来了一大笔钱,她也不要求官连任想办法挣钱,只要能开心过日子就行了,但是官连任却有个癖好,那就是喜欢捞取外快占便宜,还舍不得花钱,只因为他从小的时候家里贫穷,整天饿着肚子,连个糖果都吃不到,害怕了没有钱的日子,后来父亲有了权势,家里的光景好了,到家里拜访父亲的人越来越多,来的人都或多或少都带来一些礼品,对他也是夸奖吹捧,另眼相看,官连任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每次家中来人他都不由自主的看着来人手中拎的是否有礼品,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宅在家中等人拜访,以至于现在都参加工作结婚生子了,这个毛病还一直存在,甚至比以前还要强烈。 官连任深深知道这些殊荣待遇都是权利带来的好处,自从参加工作之后,就想方设法的利用手中的权利捞点外快,这个嗜好已经变成了他的宗旨和信仰,哪怕是要一包烟,一瓶酒他都开心的不得了,认为一天的工作没有白干,如果当天落空了,他就闷闷不乐,抓耳挠腮,就好像是得了一种病症。 官连任的这个毛病被他父亲知道了,官清正大发雷霆,狠狠的批评了他一顿,晚上官连任在家神情沮丧,老婆让他抱抱孩子他也懒得理睬,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脑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脸上有了笑容,说道:“哈哈,任意来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看来有好事情了”, “喂,兄弟,最近好吗,好久不见了,过来到海城做客呀”,任意来平静了一下恐惧的心情,拿着手机假惺惺的说。 “这段时间没有空呀,快过年了,都在准备办年货,哪有时间去玩呀”,官连任说道,他故意提到办年货,给任意来提个醒。 “是呀,你们当警察的忙呀,越过年越忙,越忙奖金越多,哈哈哈”,任意来打着哈哈,言语中紧扣主题。 “哪有呀,我们都是死工资,和你老板不能比呀,你今年应该挣不少钱了呀,啥时候回家,我在家请你喝好酒,然后我还开车给你送回家”,官连任越说越有兴趣,去年过年前任意来可是送了半头猪给他。 “兄弟,想不想挣钱,我有一个好项目,钱还是很好赚的,一个月我包你赚几千块,投资小见效快,比你上班强多了,只要在街上租两间门面房子就行了”, “是吗,做什么生意这么挣钱”, “开店呀,我来投资,你给我招呼着,在你的辖区开个店,挣了钱我们平分咋样”, “那好呀,啥时候开始干”, “你要是同意的话我明天就回去,我这边的生意交给我堂弟打理,我们兄弟齐心,一起发财,哈哈哈哈.......有好事我首先想到你呀”, “好好好.......你对我太好了,一言为定”, 任意来假笑着挂了电话,他已经没有能力去过问任意去的事了,他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把挣钱的希望都寄托在官连任的身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官连任这些年斗了我这么多好处,你也应该发挥作用了,想到这里,任意来心里稍安,就到租住的地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他不敢在租房处过夜,心情忐忑,害怕警察突然找上门来,他的预感越来越不妙,步步惊心,这时他听见楼下有响动,他心虚,赶紧躲藏了起来。 这时候任意去被拷在海城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审讯椅上,警察已经开始对他审讯,任意去已经被堂哥任意来洗脑,他死心塌地的保护任意来,拒不交代和任意来经营电玩的事情,他自己全部揽了下来,心里想着堂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他,所以侦查人员无论怎么问他,他都闭口否认,他坚信堂哥的一句话,自己坐牢,让堂哥在外面挣钱,出来后还是有钱分的。 其实当周勇查清任意来落脚地方的时候,白小龙就要直接找任意来算账,他是江湖中人,讲究的是快意恩仇,周勇怕白小龙冲动引发事端,毕竟他是当过警察的,他把白小龙痛斥一顿,大骂白小龙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白小龙见他发火,才敛住性子,和他一块去刑警队举报任意来,当晚他俩还偷偷去踩点,见任意来和任意去都在店里,心想这下非把你绳之以法,让你也尝尝坐牢的滋味,这时候有个妇女到店里找赌钱上瘾的丈夫,哭哭啼啼的把丈夫劝走,周勇就跟去打听那男子输钱的情况,做好取证,当他俩等到警察来到的时候,任意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让周勇意想不到,任意去还自己承担了全部责任,让任意来逃避法律的制裁,这更让他想不到,他恼怒的咬牙切齿,后悔当时没有让白小龙直接找他。 白小龙和周勇见任意去拒不交代任意来犯罪的事实,当场也没有抓住任意来,计划落空,就决定还是亲自去找任意来算账,当他俩找到任意来住处的时候,任意来正在租房处收拾行李,听见楼下有响动,赶紧躲藏了起来,他这边刚隐藏好,白小龙就找到了他的房间,白小龙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跺开,见床上无人,就屋里屋外找了一圈,见没有人后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任意来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趁着夜色,逃离了这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地方,他在长途车站旁边找了一个小旅社住下,在床上躺着,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他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警察果然把店查封了,如果我落到警察的手里就惨了,不知道周警官和白小龙出来了没有,我把周警官的工作告掉了,他一定恨我恨的要死,我还欠白小龙三十多万呢,如果我不是想孬他这三十多万,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哎,反正我也不敢在这个城市逗留了,下一步就想着怎么和官连任合作吧,他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他就要到车站打票,突然看见车站门口站了一群人,个个彪悍健壮,还有几个巡警在来回走动,他吓得赶紧躲到角落,犹如惊弓之鸟,心想他们会不会是公安局的人,他们是不是在抓我,我可不能自投罗网,于是他思量一番,招来一辆出租车,他坐上了出租车,松了一口长气,驾驶员问他到哪里,他急促的说道:“赶紧离开这个城市,我不想在这待了,越快越好”。 第七十四章 冤家路窄心如刀 出租车风疾电驰的开到了下一个城市,任意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了车,打好了车票,坐上了开往家乡的列车。 车窗外风景秀丽,沿途山水如画,一时穿过城市的繁华闹市,一会又穿过蜿蜒的隧道山路,可是任意来却无心欣赏,他的思绪像翻滚的大海,此起彼伏,他的梦想是挣钱回家后让村里的人对他刮目相看,把他当成土皇帝一样恭捧起来,他幻想着可以在村里指手画脚,独霸一方,他想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有钱有势的乡绅,可以和任商隐媲美,甚至要在他之上,可是现在自己却犹如丧家之犬,钱虽然挣到了一些,却把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挣钱的堂弟送进了监狱,自己会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也未可知,想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头脑一阵发麻,喃喃自语的说道:“回家怎么交代呀”,他想到的是怎么和堂弟任意去的家人交代,任意去进了监狱,他的家人问起了该怎么解释,“还是不回家了吧”,任意来又喃喃自语的一句,他却不知道,任意去被刑事拘留的调查函已经寄回了老家。 “叮咚咚..........”,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任意来掏出手机一看,嘴角露出了笑意,是官连任打来的电话, 官连任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关切的问道:“俺哥,你坐上车了吗,啥时候到我这”, “我亲弟,我坐上车了,明天中午前可以到”,任意来说道。 “那好呀,一路辛苦,明天中午我来给你接风,正好任六金也退伍回来了,还有任风吹任商隐都在老家县城,我让他们陪客,正好你们可以叙叙旧”,官连任兴高采烈的说,他根本不知道任意来和任风吹的矛盾,他认为他们都是一个村的,应该很熟,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很合适。 “什么什么,你说谁,谁在老家县城”,任意来脸色大变,连语气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任六金、任风吹、任商隐他们呀,你们不都是一个村的吗,任六金刚退伍,任商隐带着任风吹在县城搞房产开发,他们天天在一起,你不知道吗”,官连任看不见任意来的惊慌,但是他搞不明白任意来的消息为何这么闭塞。 “兄弟,你千万不要和他们说我回来了,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做挣钱的生意,让他们知道了不好,你应该明白,人多嘴杂,我们俩偷偷的挣钱,千万不要声张”,任意来脑子转的飞快,他要想方设法的把官连任哄住,千万不能让任风吹知道他的行踪。 “好的,我懂我懂,那我就不找他们了,也不和他们说你回来了”,官连任严肃的说道。 “那就好,不知道你的门面商铺找到咋样了,我想在春节前让你先挣上一笔大钱”,任意来抛出诱饵。 “你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官连任听后心花怒放,“在我们县城就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情”,官连任又开始吹嘘了一番,他巴不得任意来现在就开始大干特干,虽然他不知道官连任要干什么生意,但是要带他不掏本钱的买卖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说着说着,就眉飞色舞了起来。 此时的任意来内心却五味杂陈,当他突然听到任风吹也在老家县城的消息后惊慌失措,真是冤家路窄,他的心很虚,他怕看见任风吹,现在又得知他现在和村里的成功人士大老板任商隐在一起共事,他更心慌了,都是厉害的人物,也是和自己水火不容的对头。 “任六金是谁,也是任老庄的吗”,任意来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忘了,他是我表叔任多福的儿子,去年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俩在我的婚礼上见过面的”,官连任回答。 “哦,是他呀,我想起来了”,任意来的脑袋又轰的一下,气血涌上心头,又是一个对头的儿子,这更让他的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他们三个天天都在一块干什么”,任意来心里难受的问道“, “他们好着呢,任六金退伍当天他们就在一起吃饭了,关系亲密的很,任风吹和任六金是在给任商隐打工,任商隐在县城开发楼盘呢,有点本事,我爸爸给他帮了不少忙”,官连任又不失时机的把官清正的地位抬了出来。 “那是,没有你爸爸协调关系,他任商隐根本干不成,还是我表叔有本事”,任意来深知官连任的秉性,笑着附和的说。 挂掉电话,任意来更加无心看路边的风景了,由于事发突然,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一夜担惊受怕的,现在他坐在大巴车上,困意袭来,就闭上眼睛迷瞪了起来,恍惚中他看见任商隐和任风吹向他走来,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他高傲的抬着头,官连任在旁边给他点了一根香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把浓浓的烟雾吐在任商隐的脸上,接着官连任又递给他一沓厚厚的钞票,他把钞票狠狠的砸在任风吹和任商隐的脸上,任商隐和任风吹战战兢兢地冒着冷汗,惊慌失措的求饶陪不是,任意来看见任商隐和任风吹如此狼狈卑微,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不仅哈哈大笑,嘴里还大声说道:“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你们是斗不过我的,哈哈哈。。。。。”, 正当任意来开怀大笑得意忘形的时候,这时他觉得自己的肩膀猛的被人拍了一下,他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旁边的壮年乘客,这乘客笑着说:“老乡,说梦话了吧,声音能不能小一点,其他人也都要休息呢”,前排也有几位女乘客在回头朝他掩笑,任意来才知道刚才是南柯一梦,哑然苦笑,他揉了揉眼睛,轻声说:“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那壮年乘客也轻声说:“出来打工都不容易呀,心态要平和,不要苦大仇深的,千万别累着自己”,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在理会任意来,任意来脸上微微发热,仿佛自己的心事全都被他看穿了一样,也不好回话,只是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只见这人长的相貌端正,五官饱满,不像是个普通的打工者,虽然觉得这人和自己只是萍水相逢没有过节,但是他惊扰到了自己的美梦,又说了句让自己感觉脸红的话,刹那间任意来就觉得身边的这个乘客让他生厌,也不想搭理他了。 第七十五章 居心叵测操旧业 临近中午,大巴车缓缓的驶入县城车站,官连任也如约而至,早早的就在县城长途车站等候了,见到任意来下车,官连任热情的接过行李,边说边笑的把任意来让到自己自己的私家车里,任意来又大大的夸奖了官连任一番,官连任喜滋滋的,递给任意来一根红塔山,笑眯眯的说道:“到饭点了,你说你喜欢吃什么,我来给你接风,就我们俩”,任意来说道:“随便吧,简单点,能吃饱肚子就行”,官连任说道:“在城南我家楼下有家卖羊肉汤的,租的是我家的门面,味道不错,我带你去尝尝”,说完,就驱车朝城南而去。 到了城南官连任家路边,看见临街店铺有家挂着“武大郎羊肉汤”的招牌店,羊肉飘香,热气腾腾,官连任刚把车停好,任意来早就饥肠咕噜,就下车径直走了进去,喊到:“老板,来两碗羊肉汤,四个烧饼”,店铺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个头不高,嘴大眼小,脸色油红,颧骨略高,长相看着很滑稽,真的很像武大郎,他见到官连任紧随其后,点头笑着说:“哎呀,房东来了”,然后连忙把二人让到一张桌子旁,用抹布擦了擦桌面,张口像唱戏一样的喊到:“三丫头,给两位客官端上两碗香喷喷的羊肉汤,外加四个油酥烧饼”,然后伸手示意二人坐下等待,片刻功夫,就有一位个子高高的女孩子用托盘端来两碗羊肉汤,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的也不讲话,然后转身就走,任意来见羊汤都泼了出来,就大声说道:“这是什么服务态度?”那个女孩又走了过来,眼睛红红的,拿着四个烧饼往桌上一放,说道:“就是这个态度,要吃就吃,不吃拉倒”,任意来抬头望去,就见这女孩脸上长满雀斑,双目吊睛,颧骨微高,嘴角上扬,一看就不是善辈,刚要发火,见官连任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就不再吱声,低头吃饭,那女孩见任意来没有反应,就嘟囔了一句“无聊”,随及被武大郎的大女儿劝开。 官连任见那女孩走远,就用手指对着自己的脑门比划着,悄声说:“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是我们城南出了名的口丫头,脑子有点毛病,就喜欢吵架,武大郎的生意以前很好的,都是她把客人得罪了,现在生意大不如以前了,武大郎拿她也没有办法”,任意来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邻座有两人窃窃私语,隐约听到:“这丫头太厉害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婆家,以后谁娶到她就倒霉了”,“嘿嘿,听讲有人介绍来,男方打听到她蛮不讲理爱吵架,又退了,她这两天就想找人吵架出气嘞”,“这个武三妮,都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啧啧”, 任意来听到了他们的悄悄话,也没有了怒火,笑着朝官连任小声说:“哈哈,这个丫头可以,如果不想让谁家好过,就把这个武三妮嫁给谁当媳妇,不但败家,还坑爹,以后保准坑夫”,官连任随口应道:“是呀,这个武三妮和任六金的女朋友相比,简直就是天地之别,你知道吗,任六金的女朋友可漂亮了,我见过,还是个大学生呢”,任意来听后心中嫉妒,不自然的说道:“任六金,当兵出身,年轻可为,不可轻视,改天我们三个约个饭局聊聊,我们要处好关系,说不定以后他可以帮上我们的大忙”,任意来见官连任多次提到任六金,又听他把任六金的打架功夫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颇有钦佩之感,就不由的有结交之意。 官连任听后大大咧咧的说:“任六金和我有点亲戚,他以后求我家的地方多着呢,我让他朝东他不敢朝西,改天我让他请你吃饭”,说完他就问任意来:“我们的生意到底是什么生意,你要和我说说呀”,任意来这才慢悠悠的说:“我们的这个生意是暴利,表面上是电玩,实际上是赌博机,让人上瘾,只要操作的好,一年包你挣个十来万,而且还不让你投一分钱”,“真的,那你岂不是我的摇钱树,哈哈哈,门面我已经找好了,马上我就带你去看看”,官连任喜欢的嘴都合不上了,任意来又严肃的说:“但是你要保证你们单位的人不能去砸场子,不然我就血本无归了”,官连任忙拍着胸脯说:“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就大胆的干吧”。 吃过饭后,官连任装作结账,任意来早就掏出来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武三妮,说道:“羊肉汤味道不错,钱不用找了,明天我俩还过来吃”,武三妮正坐在板凳上扣着指甲,也不接钱,只是喊了一声:“爸,房东的朋友要结账”,武大郎就笑呵呵的过来把钱递给官连任,说:“你来吃就行了,不能要你钱的”,官连任也不客气,就把钱接了过来,又塞在了任意来手里,道谢一声就和任意来开车朝街里去了。 任意来果然言出必行,不到两天,就把电玩游戏机运来了,在店里摆的是琳琅满目,任意来在门口挂上鞭炮,放了十筒烟花,就开始正式营业了。 事情办的十分顺利,由于官连任找的店铺地理位置优越,是人流不断的闹市,旁边还有工厂学校和居民区,人们都对这个电玩游戏机充满了好奇,路过的都要进去玩两把,任意来又精通此道,有意把机器调制成赢多输少,让人们玩的兴致勃勃,慢慢上瘾,等到时机成熟了,他就把机器调制成输多赢少,利用人们贪赌越输越想翻本的天性,花样翻新,生意很快火爆了起来,任意来又在门口张贴告示,招了两个服务员负责看店,稍加培训,他就可以品着气的坐收渔翁之利了。 年关将至,外出务工的人群也逐渐多了起来,他们在大城市也玩惯了电玩,知道老家县城也开了一家电玩城,都专门跑过来过瘾,任意来看着财源滚滚而来,喜不自胜,心想:“该给官连任尝尝甜头了”。 任意来盘存了一下,近半月来去掉房租电费和服务员工资,他净胜了两万多元,买机器的钱已经挣上来了,他的心情愉快极了,以后要是照这样发展下去,一年挣个二三十万不成问题,他乐呵呵的买上烟酒,包上红包,大清早的就到官清正家去送礼去了。 官清正刚起床准备刷牙洗漱,见院子里的玉兰树上有两只喜鹊在相互追啄,叽叽喳喳的叫,官清正心情大悦,喜鹊登枝头,是吉祥之兆,这时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任意来,只见他怀里抱着一箱剑南春,上面还放了四条中华烟,任意来进门就说:“表叔,过年了,我给你送点年货”,官清正知道任意来大方,年年都有礼品相送,就连忙接了过来,嘴里还是说道:“你看你是干什么,送这么贵的礼品,明年可不要这样了”,任意来笑着说:“哪能呀,只要我还有吃的,就一定不会忘了你老的”,这时官连任也听见任意来的声音了,也下楼迎接,任意来寒暄了几句,讲了些祝福的话就要走,官清正老两口拦着不让走,官连任就说就在我家吃过早饭才走吧,我去买点油条包子,任意来只好留下,和官清正唠起了家常,官清正问道:“你在海城的生意怎么样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呀”,任意来不敢讲实话,就说:“很好呀,我在海城又投资了地板厂,效益很好,你老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指导一下”,官清正听后很满意,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老家的人都像你这样上进就好了,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去你的工厂去看看,你要是想回家乡发展,我也可以给你推荐几个好项目”,任意来感觉自己实力不够,脸上一红,就连忙感激的说:“谢谢表叔能想到我,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过两年才说吧”,官清正察言观色,知道任意来言过于实,也就不在打听,一会儿官连任就买包子回来了,任意来在吃早饭的时候悄悄的对官连任说:“晚上到店里,分红”,官连任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钦佩的朝任意来竖起一根大拇指。 第七十六章 心想事成大不同 其实任意来想在吃早饭的时候把红包给官连任的,里面塞了两千元钱,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让官连任到他电玩店里去一趟,无非就是想让官连任露露脸,让人们知道他的店是官连任罩着的,官连任可没有想那么多,大清早的就看见任意来给老爸送礼,又让自己晚上到店里分红,心情真是乐开了花,吃过早饭,和任意来分手后就哼着小曲去单位上班去了。 到了公安局门口,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只见任六金穿了一身得体的冬季运动服,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天气寒冷,他嘴里哈着白气,喜笑颜开的,官连任说道:“咦,太巧了,我正想找你呢”,任六金说道:“哈哈,你找我,好呀,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官连任笑道:“你太了解我了,你咋知道我要你请吃饭的,”任六金虽然不喜欢官连任的高傲性格,但还是诚恳的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工作安排到公安局了,我是来报到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需要你多照顾呢,请客是应该的”,“啊?。。你是来报到的?”官连任惊讶的说,“是呀,我把介绍信都带来了,正好你带我去报到”,任六金实在,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纸,正是退伍军人安置办写给公安局的介绍信,这封介绍信是任商隐昨天晚上才交给他的,并让他今天早上到公安局报到。 官连任颇感意外,没有想到任六金也能安排到公安局上班,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介绍信看了又看,说道:“你可以呀,这么快就上班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呀,你找的谁呀,这么有能耐”,任六金兴奋的说:“还能有谁,当然是商隐哥了,他为了给我找工作都喝醉了好几次呢,确实下了不少功夫”,官连任眼睛咕噜转了转,说道:“哦,怪不得前几天有人说起,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然我咋叫你请客呢,不过今天不行,改日吧,走,我带你报到去”,官连任脑子转的飞快,他本意是想让任六金请任意来吃饭的,现在正好,顺理成章了,不过今天确实不行,他约好了晚上要到任意来的电玩店去,不知道任意来会分给他多少红利,不管多少,都是外财,想想就开心。 官连任带着任六金去公安局政办室去报到,政办刘主任见任六金仪表堂堂,印象很好,又是官连任带去的,就和蔼的说道:“任六金是任商隐的弟弟,任商隐专门和局长说过,要求把任六金安排到任集镇派出所,也就是你们的家乡工作,可以为家乡的亲人们做点贡献,现在临近春节,派出所很忙,任六金明天就去上班吧,明天上午我让任集派出所的所长接你过去”,然后又向任六金宣布了一些纪律,说了些鼓励加油的话,任六金刚参加工作,心花怒放的,心情格外激动,忍不住说道:“主任,我想现在就过去工作,不让所长来接了,我想自己坐车过去”,刘主任笑了一下,说道:“也好,那你去吧,我现在就给任集派出所的姜所长打个电话,让他做好接收准备”,说完,就开始拨打电话。 任六金的心早就飞了过去,他和官连任和刘主任道谢告别后,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到了车站,搭上了前往任集镇的公交车。 任集派出所坐落在任集的主要街道旁,大门朝西,主楼朝南,所内共有五名民警,之前的李所长早就调离,现任所长名叫封鸿儒,是个三十出头,精明能干的警界精英,指导员耿家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他俩见到任六金本人后已经是中午,封鸿儒就喊上全所民警到就近的饭店给任六金接风,算是举行个欢迎仪式。 刚刚落座,封所长就把任六金介绍给大家,然后就把所内的情况介绍一下,任集派出所三名老警都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三名老民警对任六金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客气一番后,金警长首先说道:新同志任六金来得太及时了,我们派出所正是用人之际,有些活我们三个老同志干不动了,正好任六金可以接替我们”,另外两名老民警也说道:“是呀,这两天街道来了几个小偷,专门偷上街买菜群众的钱,已经有几个被偷的群众报案了,我们是熟面孔,小偷见到我们就不下手了,现在任六金来了,正好可以让任六金去抓小偷。” 封所长听后,嗯嗯的直点头,说道:“正好明天是逢集,就让任六金去练练手吧”。 晚上,官连任驱车来到任意来的电玩店,见店里面已经人声鼎沸,烟雾缭绕,任意来在吧台坐着,笑眯眯的看着那些痴迷的赌徒,见到官连任到来,连忙递烟倒茶,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递给官连任,官连任用手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说道:“这才开几天呀你就给我这么多红利,你这电玩是不是很挣钱呀”,任意来两眼一翻,慢条斯理的说:“哪有这么容易挣钱,我现在是在打地食呀兄弟,投资的钱要一年后才能够本,但是哥哥说话算话,就是贴本,我也不能少了你的红利”,官连任听了,就把钱包拿了出来,放在吧台上,说道:“既然你没有挣到钱,那我也不能要你的钱呀”,任意来连忙把信封塞在官连任的口袋里,说道:“这是打点的钱,你替我请请客,让我顺利的营业就行,我可不能让你为我倒贴人情呀”,官连任笑笑,说道:“那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你可知道前几天派出所的要来查封你的店,都被我拦下来了,我正好用这钱请他们吃饭”,任意来听后,露出感激的表情,说道:“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真是我的好兄弟,以后哥哥保证,每个月我都让你替我请顿客,钱都是我出”,官连任听后很满意,又开始吹起牛逼,说道:“本来任六金今天晚上请我俩吃饭的,想着我到你这里不方便,就没有让他请客,不过他是必须要请的,你可知道为啥”,任六金善于恭维,笑着说:“他是个无业游民,和你的身份就能比了吗,他这是想巴结你呀”,官连任正色道:“你错了,他的工作安置到任集派出所了,和我的身份一样,也是正式的,就是他参加工作了,心情高兴才要请我吃饭的”,任意来的脸上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酸酸的说道:“这小子也当上警察了,运气够好的,他的工作一定是你家帮忙安排的了,那他不请你吃饭就不够意思了”,官连任明知任六金的工作是任商隐跑的关系,但他听任意来这样说,也不置可否,说道:“明天吧,就明天,我让他请我俩吃饭,宰他一顿”。 这时有人大声喊到:“服务员,还给我上分,上五百元钱的,他妈的,我就不信打不赢它”, 任意来顺声望去,觉得此人面熟,四十多岁,五官还算端正,好像在哪里见过,皱眉苦想,想起此人竟然是大巴车上喊醒自己的那个人,嘿嘿一笑,暗想:“那天你敢对我出言不逊,今天我就让你输个干净”。 官连任诧异的说:“你们这里玩的挺大的”, 任意来摇摇头,说道:“呵呵,也不大,有输有赢,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赢回来了”。任意来可不能把真相告诉官连任,他知道官连任贪婪,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官连任就不会这么好糊弄了,他只能让官连任尝到一点甜头,就像钓鱼一样,用一星点的鱼饵,却能不停的钓上一条条贪吃的大鱼。 第七十七章 初入警营显身手 任六金第一天上班心里充满了好奇,难掩内心的喜悦,下午,就和所里的民警一块下辖区熟悉情况,晚上也没有回去,主动参加所里的值班备勤,封所长专门倒腾出一间卧室,购买了新的被褥和洗漱用品,并嘱咐任六金要安心工作,尽快学会业务知识,要发扬不怕吃苦的精神,早日成为派出所的行家里手,任六金感觉封所长年轻有为,说话干脆利索,语言简洁,绝对是个精明能干之人,心中不由对他产生仰慕敬佩之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任六金躺在床上,兴奋的没有一点睡意,他太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金彩了,但是给金彩打了几次传呼机,金彩都没有回电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快放寒假了,任六金心想,到时候见面的时候才和她说吧,对,一定要当面告诉她,给她一个惊喜,到时候穿着警服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的,哈哈哈,她一定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妈妈,那样她妈妈就不会看不起我了,哦,对了,还有李文豪、何小鱼和林平安呢,我也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何小鱼是警察学校的学生,以后我和何小鱼还可以互相交流公安工作呢,想到这里,任六金后悔来得匆忙,没有把记录电话号码的通讯录带在身上,不然他现在就可以给何小鱼打电话。 还是给他们写信吧,任六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拿出笔纸,分别给金彩、李文豪、何小鱼和林平安写了信,信的内容都是十分想念,回家后很好,工作安排的很顺利,现在已经在任集派出所上班了等等,并署上自己的名字和派出所的电话号码,写齐之后就想着明天就寄出去,然后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任六金还是睡不着,他想起金警长说的话,菜市街来了几个扒手,专门偷买菜群众的钱,明天要去抓他们,可是怎么抓呢,怎么才知道谁是扒手呢,这要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任六金是军人出身,在部队里受过严格的训练,处置每起事件事先都要制定周祥的计划,这对他来讲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任六金记得有一次何小鱼和他说过,警校里有教过怎么识别小偷这节课,她说小偷是见不得光的,贼的眼神总是东瞅细看,躲躲闪闪的,很好辨认,特别是扒手,他实施偷窃的时候一定会用件东西遮挡,旁边还会有同伙照应,得手后会立即把钱包转移给同伙,就是被发现了,也没有了证据。 想到了这里,任六金扩了扩胸,撇了撇手指,好久都没有施展过身手了,明天一定抓几个小偷,维护一下菜市场的秩序,也算是送给派出所的一个见面礼吧,任六金胸有成竹的思忖着明天的行动,对明天的收获充满了期待,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抓贼的画面,一直兴奋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菜市场的生意特别的好,前去置办年货的群众腰包都是鼓鼓的,或多或少的都要买上一些鸡鸭鱼肉带回家,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幅国富民强,国泰民安,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是大煞风景的是街上却出现了几个贼眉鼠眼的小偷,伺机而动,屡屡得手,让几个购买年货的群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自认倒霉。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几个扒手是临县过来的,不敢在自己家门口作案,打听到任集派出所的民警都是快退休的老民警了,警力比较薄弱,就结伙来到了任集,想在春节前大捞一把。 上午九时许,任六金向封所长请示了一下,封所长问他:“有把握吗,自己能行吗”,任六金一个立正,大声说:“请所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封所长大笑道:“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看着就是有劲头,你去吧,我安排人在远处接应,只要你把人抓住了,我们就冲上去帮你”,说完递给任六金一把铮亮的手铐,任六金把手铐别在腰间,瞬间就觉得自己负有神圣的使命,朝封所长重重的点了点头。 任六金还没有发警服呢,就穿着自己的那身运动服,在菜市街开始溜达。 任集菜市街是个奇特的地方,多年以来遗留下来的风俗习惯就是有逢集背集,一替一天的,逢集的时候人山人海,摆摊的买菜的络绎不绝,背集的时候大街上撂棍都砸不到人,摆摊的也不摆摊了,自然也就没有赶集的了。 今天正值逢集,菜市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像往常一样,买菜的人们大清早就开始到菜市街里挑挑拣拣,购买自己满意的食材了,几个农民打扮的扒手也早早的来到菜市街,眼睛像搜索灯一样盯着人群,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 扒手的头目叫猫二,三十多岁,人高马大,善于伪装,专门找年迈的老人下手,自出道以来还没有失过手,上个逢集就得手了几次,很是轻而易举,认为任集菜市街是个不可多得的生财之地,就决定带着几个同伙多捞几把,所以就早早的乔装打扮一番,开始工作了。 一会儿,冬日的暖阳在天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晒的人们暖洋洋的,猫二装作很暖和的样子,把外套脱下搭在了左臂上,猫二把左臂挽在胸间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最后目光锁定在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身上,大爷姓吴,带着钱到菜市街要买些鲜猪肉和芹菜回去,准备剁馅子包饺子,当吴大爷买猪肉的时候,猫二清楚的看到吴大爷从右边的中山装口袋中拿出一沓百元钞票,买过猪肉后又把多余的钱放回到右边的口袋里,至少有几百元,猫二就尾随着吴大爷伺机下手,吴大爷走到芹菜摊,他弯下腰蹲在地上准备买芹菜,猫二见时机成熟,也蹲在吴大爷右侧,若无其事的用外套捂住吴大爷的口袋,遮挡住了别人的视线,让同伙和吴大爷有意搭讪,吸引吴大爷的注意力,自己却把手指伸进了吴大爷的口袋,迅速的把吴大爷口袋里的几百元钱夹了出来,猫二得手了吴大爷还浑然不觉,继续挑拣着芹菜,猫二得意的站了起来,把夹来的钱在手心里攥着,和身边的同伙暗示了一下,正要离开,这时有个强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自己攥钱的手,说道:“不许动,我是警察”,猫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他就拼命的挣脱,可是自己的手却像被钳子夹住一样,怎么甩都甩不脱,同伙见势不妙,猛地从后面搂住了任六金的脖子,想要把任六金撂倒,任六金早有觉察,低头含胸,朝后一个肘击,重重的打在那人的肋骨上,那同伙惨叫一声弯腰倒在地上,围观的群众见打起来了,都在旁边七嘴八舌的看了起来,猫二的另外两个同伙见状,唯恐事情败露,就上前装作和事佬,说道:“误会误会,兄弟,放手吧,我们有话好说”,任六金没有理会,大声说道:“我是派出所的,这人是扒手,刚偷了这位大爷的钱”,吴大爷用手一掏口袋,果然口袋里的钱不翼而飞了,也大声的喊到:“我的钱没有了,我的钱被偷了”,猫二急了,在任六金耳边说:“兄弟,哎呦喂,兄弟放过我吧,我把钱都给你”,然后赶紧给旁边的同伙使了眼色,那同伙明白,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进任六金的口袋里,说道:“对不起了兄弟,我们不懂规矩,这点钱给你喝茶”,任六金嘿嘿一笑,迅速的从腰间拿出手铐,拷在了猫二的手脖上,那塞钱的同伙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被任六金抓住了手腕,被戴上了手铐,另外一名同伙见大势已去,转身就想逃跑,任六金一个箭步把他踢翻,围观群众这才反应过来,都连声叫好,然后一拥而上把几个扒手拿住,特别是吴大爷,抓住猫二的胳膊,像游街一样,嘴里还不停的骂着猫二这伙人,封所长这时带人也已经赶到,在群众的配合下,把四名扒手扭送到了派出所。 第七十八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到了派出所,几个人一起上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了,一个人抓四个扒手,一网打尽,太勇猛了”, 任六金谦虚的笑笑,说道:“我在部队里练过擒拿手,最主要还是他们被抓个人赃并获,邪不压正,他们不敢反抗呀”, 封所长关心的问:“有没有受伤”,任六金摇摇头,朝偷袭他的那个扒手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就这个最假能,想勒我的脖子,结果挨的最狠”,接着又朝塞他钱的扒手打了一下,说道:“这个还想用钱来收买我,呵呵,更假能”,说完就把口袋里的钱掏了出来,交了公。 封所长开始安排工作,把四个扒手分开问话,他和任六金负责审讯头目猫二,其他民警也展开调查取证工作。 因为是抓的现行,猫二四人无从抵赖,就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了,案件办理非常顺利,不到中午,就把猫二四人送进了看守所。 封所长对任六金大加赞赏,说道:“我们这次行动很成功,狠狠的打击了违法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以后扒手就不敢在菜市街作案了,你的表现很优秀,为我们所争得了荣誉,我要写篇报道给县局,给你通报表扬一次”, 这时联防队员郑三德就跑到屋里,说道:“吴大爷和几个受害者过来送锦旗了,人们都在门口等着呢”,封所长很高兴,朝任六金说道:“好嘛,走,我和任六金一块去接旗,许三德你用相机拍好照片,留作宣传资料”。 正说话间,派出所院内就“噼里啪啦”的燃放起了鞭炮,派出所院内来了五六名群众,个个欢声笑语,喜笑颜开,吴大爷手捧着锦旗,上面写着:“为民除害,除暴安良”,封所长连忙上前接过锦旗,热情的和群众们打着招呼,待鞭炮的硝烟散去,众人在许三德的指挥下,喜气洋洋的合了影,照片中封所长和任六金站在中间各端着锦旗的一边,笑容满面,任六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干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实,他突然想起了在部队当兵的美好时光,那时候也是勇抓持枪歹徒后和被解救的人质合了影,其中还有何小鱼的妈妈呢。 照相刚结束,就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六金叔,恭喜呀,刚上班就有人送锦旗”,任六金转头一看,是任风吹和任豪杰在一旁对着他笑。 原来是任风吹知道任六金到任集派出所上班了,专门和任豪杰到派出所看他的,顺便回自己老家看看,家乡里还有自己的亲人嘞,更何况任豪杰的父母也都在家里,他们这么多年以来,认为派出所是一个很无情的单位,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没有想到任六金安排到派出所工作了,心里一下子和任集派出所拉近了距离,刚到派出所院内,就看见群众给派出所送锦旗,还不停的向任六金道谢,心里也确实为任六金感到高兴。 任六金见到任风吹了非常亲热,任风吹虽然比他晚一辈,但是他和任风吹的交情很好,性格相投,都是那种钢铁直男,喜欢快意恩仇的人,他高兴的开玩笑说道:“这都大中午了,你俩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没有饭吃了”说完就把任风吹和任豪杰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任豪杰抢着说:“我俩就是找你吃饭的,我已经让家里开始做饭了,中午到我家,我们祝贺祝贺,庆祝你干上了你喜欢的工作”。 任六金边走边说道:“中午去你家吃饭不太好吧,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能随便出去吃饭的”。 任风吹不管,说道:“和领导请个假吧,吃过饭才回来,不会耽误你上班的”, 任六金心里当然想去,就说:“好吧,我向所长请假说一下”,说完就去找封所长请假,封所长正在和群众说话,任六金走到跟前不好意思的说道:“所长,我老家是任老庄的,老家来了二个人要我到他们家里去吃饭”, 封所长看见有两个年轻小伙被任六金带进了办公室,说道:“原来你老家是任老庄的?请你去吃饭?好的,你去吧,。。。。。哎,回来,你到任老庄给我摸请一个人的情况,他是我们派出所的重点人口,去年因强迫交易罪刚出狱,他出狱后就没有回家,你问一下这个人现在干什么营生,有没有重新犯罪的苗头”, 任六金心想:“封所长果然是警界精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工作”,就说道:“好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封所长稍加思索,说道:“好像叫任风吹,不知道你可认识”, 任六金呵呵一笑:“我当然认识了,我今天就是和他一块吃饭呀,按辈分他应该喊我叔叔呢”, 封所长一愣:“他可是刑满释放人员,你现在是警察,可不能和他走的太近呀..............”, “任风吹的事情我最清楚,他的身世很可怜,他是在海城被同村的人设计抓进去的,那时候我还在部队,还是我和他母亲一块去处理的,他这个人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危险,我敢保证,他以后不会在做犯法的事情了”, “那就好,既然你是在老家工作,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插手家族的任何事情,干好本职工作,不要给自己惹上麻烦”,封所长语重心长的提醒。 “知道了,谢谢所长教诲”,说完就急不可待的告退,和任风吹二人赴宴去了。 任六金毕竟年轻,脑子里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他认为封所长讲的话都是危言耸听,去老家吃个饭有什么呀,又不是干坏事,怎么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呢,真是笑话............. 到了任豪杰家,屋子里是高朋满座,任豪杰的父母听豪杰讲任多福的儿子任六金在当地派出所上班,要把他请到家中吃饭,觉得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本来年关农村里就有互相请客的习俗,他家索性把村里的各家各户都请了过来,大摆宴席,还把任六金让到了最主要的位置,向村民们隆重的介绍了任六金的身份,任老庄的村民们都惊喜了起来,纷纷和任六金打招呼,任六金爷爷已经去世,两个叔叔也在外务工常年不回家,更可况他长大后就很少回老家,对任老庄的人和事一无所知,就知道坐在那里不停的点头应付。 任豪杰的爸爸任多米年近五旬,矮胖身材,肥嘟嘟的肉脸显得格外红润有光泽,他大声笑呵呵的说道:“我们任老庄终于有在派出所上班的了,以后我们办事就方便多了,六金老弟以后可不要闲麻烦哟...........哈哈哈..........”, “是呀,以前我们到派出所办户口、出证明连大门都进不去,现在好了,可以开后门了...........” “六金老弟,我明天去办个身份证,需要带哪些手续..............”, “六金,晚上到我家去吧,晚上我请客.....................” 任六金有点应接不暇了,但是心里还是受用的,他初次感觉到家乡的父老乡亲是这么的热情,那么的淳朴,就像对待亲人一样,也就放开了和他们聊了起来,中午也就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喝着喝着,就觉得头晕眼花,酒劲上头,最后烂醉如泥了。 第七十九章 真心假意论吃喝 任六金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晕晕乎乎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任风吹和任豪杰站在床边,笑嘻嘻的说:“叔,你中午喝的太多了,醉的太很,我们就把你扶到屋里睡觉了”, 任六金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埋怨的说道:“你们也不招呼我一下,怎么能让我喝这么多,影响我下午的工作”, 任豪杰不好意思的说:“我家请客,都想让客人多喝点酒,谁知道把你灌醉了,现在任老五家请客,还要等你去赴宴呢” 任六金摆摆手说:“不去了,我和他们不熟,我要回去值班了,你俩把我送回去吧”, 任风吹和任豪杰拗不过任六金,就说道:“那好,我们就先开车把你送回去,然后才回来吃饭”, 任风吹边开车边说:“商隐叔今年不回家过年了,他要到总部去了,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打理了,他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安心工作,不要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哦,哈哈,谢谢他的关系,我自己会把握的,他的心太细了,我们所长还不让我和你交往呢,说你是我们派出所的重点人口...”, “哈哈哈,没有想到我的名气这么大,连你们所长都知道我有案底”, “你别看我们所长年轻,他脑子好用的很,我们派出所辖区所有的两劳释放人员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还专门向我打听你来,好笑的很..........” “他向你打听我,为啥要打听我............我改邪归正了呀........” “这是工作,要对你帮扶教育,防止你走上不归路.......哈哈哈...” 任豪杰插嘴道:“才不要呢,任风吹可是公司经理,不需要帮扶了” “对,是任经理了,哈哈哈哈..........” 任老庄到任集派出所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三人边说边笑到了任集派出所门口,天已经黑透,派出所的大门已经虚掩,任六金下了车,和二人告别,进入院内。 派出所院内灯火通明,值班的金所长在整理卷宗,封所长办公室也传出吵闹的声音,任六金的脸有点发烫,觉得自己酒后睡了一下午有点过份了,他红着脸走进封所长的办公室,封所长正在调解一起纠纷,见到任六金进屋,就示意他坐下,继续调解他的纠纷,事情不大,只是邻里纠纷,两家子因为小孩打架的事情闹到了派出所... 封所长听他们分别把事情经过讲完,就哈哈一笑,说道:“小孩子哪有不顽皮的,我小时候也和发小打过架,现在好的就像一个娘的,但是家长不能护短,谁教育谁自己的小孩,问清原因,理性处理,家长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继续发酵,影响孩子的友谊就不值当了,你们说是不是”, 二位家长听后觉得有理,也都觉得不好意思,就互相解嘲说:“你看我们小孩不懂事,大人也跟着不懂事,给所长找麻烦了,” “是啊,我们回去吧,不耽误所长工作了,你看又来人了” 说完,二人又有说有笑的走了。 封所长送走二人,回到屋里,脸色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 “你说说你下午为什么不来上班”, “我回老家吃饭,中午被人灌多了,我天快黑了才睡醒”, “胡闹,你怎么这么贪杯,你看你现在一身的酒气,还能不能正常工作,面对群众,会不会影响警察的形象........”封所长严厉的批评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我检讨..........”,任六金确实太离谱,心里很愧疚。 封所长见任六金认错,也就不批评他了,口气温和了一些,说道: “你可知道干我们这行工作中午是不能饮酒的,要严格要求自己,酒是穿肠的毒药,每喝醉一次,就等于得了一次急性肝炎,很伤身体,农村酒席的酒大都是假冒伪劣的低端酒,也有饮酒过度导致酒精中毒直接死亡的....”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喝醉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下次再也不乱喝了........” “你现在才刚刚参加工作,在今后的工作中,想请你喝酒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谁请都去喝,你会喝出事的....”,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酒也是解乏怡情的,想喝酒等到不值班的晚上,我们可以聚在一起...................噢,我差点忘记了,今天下午局里刑警队的官连任打电话过来找你,我说你回任老庄吃饭去了,旁边还有个人问到谁家吃饭去了,看样子挺急的....”, “啊,没有什么,官连任和我有点亲戚关系,我说过要请他吃饭的,我欠他一顿饭呢,他可能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请他吃饭.......”,任六金太实在了,心里有啥讲啥。 “哦,官连任是县领导官清正的儿子,你和他们家有亲戚,那你以后更要严于律己了,可不能让别人说你有人有后台,有恃无恐的....”,封所长听后心里有点不快,认为任六金拿官清正压他。 “不会不会,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影响工作的........”任六金感觉有点尴尬,一脸真诚的解释道。 “那好吧,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你给官连任回个电话吧,万一真的有事呢”,封所长见任六金也不像是五马六猴的人,就放过了他。 任六金拿起所里的办公电话,拨打了官连任的手机。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官连任的手机彩铃设置的歌曲悦耳动听,才唱了两句,官连任就接听了电话。 “喂,谁呀” “我,任六金”, “你怎么现在才回电话呀” “中午回老家喝酒来,喝多了,才回所里”, “哦,到谁家里喝的”, “任风吹和任豪杰到派出所找我,中午在任豪杰家喝的,可能喝到假酒了”, “哦,啥时候回来,我拿真酒给你喝”, “哈哈哈,刚才所长才批评过我,讲我贪杯” “下次就我和任意来,我们三个在一起吃顿饭,不要约其他人,人少不会喝多的” “和谁.....,任意来?....好的,等过两天我不值班的时候回去,我回去了给你打电话,就我们三个在一起聚聚”,说完挂断了电话。 官连任和任意来的关系亲密任六金是知道的,任六金非常反感任意来,他也知道任意来曾经陷害过任风吹父子,任意来在任六金眼中就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但是官连任就和任意来走的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任六金摇了摇头,暗想道:“要不是官连任约的饭局,我才懒得和这种人在一起吃饭呢”。 此时官连任正在和任意来在“武大郎”的店铺里吃饭,官连任挂掉电话,任意来急切的问道:“任六金怎么说”, “他说了,过两天不值班的时候回来约我们俩吃饭”, “他中午到谁家喝的酒”, “还能有谁,任风吹和任豪杰呗,他们一直关系很好,任六金安排到任集派出所工作了,他俩稳定要接风请客的”, “哦,以后我也要请他到我家里吃顿饭,到时候你也去”,任意来是个城府较深的人,他心怀鬼胎的想到:“一定要利用官连任的关系把任六金拉拢过来,他和任风吹关系越好,就对自己越不利,更可况他任六金现在是任集派出所的民警,以后找他帮忙的地方多着呢,说不定我也可以在任集开几家店,我可不能落后了”。 官连任哈哈大笑:“哈哈,看来你们任老庄的人都把任六金当做宝了,太搞笑了,你要知道,他任六金只不过是派出所刚上班的小民警,可不要给他抬的太高了”。 第八十章 教你如何避祸端 过了几日到了周末,任六金可以轮休一天,这几天官连任约他吃饭的事情一直萦绕在脑海,他也想着和官连任保持良好的关系,虽然他比较高调,惹人讨厌,但是毕竟还是有点亲戚关系,以后接触的机会就多了,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可以向他请教。 任六金最想感谢的还是任商隐,他听讲任商隐要离开了,心中不舍,回到县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他心目中最好的大哥。 任商隐这段时间很费脑筋,他在办公室里正在书写各个单位负责人的名单,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各级领导和重要关系人的过年礼品是要好好准备的,他计算了一下,有五十多人,他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就怕有遗漏的地方,这么多年他在商海里摸爬滚打,这方面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细节决定成败。 他把名单列好,就对照名单一个个的打电话拜年,并安排任风吹和任豪杰一份份的把礼品送到领导家中,他把这项工作干完,就到回总公司了,那里也有年终总结的业务需要他去处理。 见到任六金到来,他眼前一亮,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习惯性的用手捋了捋头发,笑呵呵的说道:“就知道你今天要过来,不然我早出去送礼去了,说说吧,这几天工作的感受”, 任六金坐在他对面,开心的说:“短短几天,感受颇深,有功也有过呀,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 “有功不能抵过呀,有功是本职工作,有过就是你的不是了,要对你提出批评”, “其实我也不想有过,都是任风吹和任豪杰找我回老家吃饭,喝多了,耽误了工作,所长已经批评我了”, “哈哈哈,酒不喝醉为高呀,看来你喝酒实在的很呀,下次可不要这么贪杯了”, “商隐哥,你以后要多多给我指点,我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任商隐看了看任六金,又捋了捋头发,想了想说:“好呀,那我就把我的老板当初教导我的话教给你,你以后能不能领悟,就看你自己的修行了”, 任六金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说:“请说吧” 任商隐的表情开始变得认真,他的贵人恩师当初教导他的时候,他也是像任六金这么大,字字句句他都铭记于心,他缓缓说道:“你现在踏入了工作岗位,一定要学会职场规则和做人做事,我现在教你十条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后你都可以派上用场,第一条就是做人不能傲慢,人们对傲慢无礼之人没有任何好感,大家都巴不得看到这种人出事,目中无人的人,所有人都想干掉他,你赞同吗”, 任六金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最讨厌这种人了,我要学会低调谦虚”, “第二条是小心身边的同事,如果你挡住了同事的升迁之道,他会把你当做绊脚石,像仇人一样去陷害你,往往最大的祸端,都是身边没有仇的人制造出来的,是你挡住别人上升和索取的道路,他们才会对你痛下杀手,而你自己却不知道,所以你千万要设防,碰到利益冲突的时候要千万小心”, 任六金说道:“我现在还是学徒,这一点可以大大放心”, 任商隐继续说道:“第三是要注意自己的圈子,有的人老想结识很多人,发展很多关系,想融入一个圈层,或者想找一个站队,扩充人脉,但智慧的人都懂得独善其身,毕竟你和谁走的太近都不太好,他有权有势,你觉得有脸有面,要是他倒台了,就难免惹祸上身,他的仇家会把他当做余党一样去对付的,最后下场会很惨的”, 任六金笑了笑,说道:“你这说的是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这样的人大都是溜须拍马的人,死的越惨我越高兴,我是不会去掺和的”, 任商隐用手指了指任六金,加重了语气说道:“第四就是不要幸灾乐祸,就是你看到或者听到别人正在遭遇困难或灾祸时,内心庆幸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然后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围观,去看别人的笑话,幸灾乐祸的人呀既无知又愚蠢,无意间会给自己树立很多潜在的敌人,就像你刚才一样,别人出事了你有什么高兴的,你这就是幸灾乐祸”, 任六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点头称是,说道:“是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太肤浅了”, 任商隐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第五是不能有居功自傲的心态,刚做出点成绩,就自以为功劳很大,以能人自居,在这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社会里,是最容易遭人嫉恨的,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居功至傲的人,高调又炫耀,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从古至今,这种人都没有好下场,智慧的人立了功,也不居功,这才是明哲保身之举”, “是的,是的,这是至理名言,古书上讲的多了,都是功高盖主被杀头的”, “第六是口舌之祸,这不是讲你骂了别人,而是你无意间说的话让别人难堪了,揭开了别人不想提的事,或者不合适的场合说出了不合体的话,让别人怀恨在心,这些都会给你招来灾难”, “我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祸从口出”, 任商隐点点头,又说到:“七是发达之祸,你穷的时候没有人算计你,但你有钱发达了,所有人都来惦记你,这就像一个女人长得漂亮,比她漂亮的要处处压过她,平等者嫉妒她,不如她的诅咒她,所以你拥有的财富越多,你就需要更强大的德行和命运才能去承载,否则必生祸端”, 任六金呵呵笑道:“看来有钱发达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第八是福满之祸,俗话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人生的路也是如此,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没有谁能一直处于巅峰而不往下走,当你处在福满的状态之时,你就要提高警惕,做好准备迎接灾祸,你要明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福与祸并不是绝对的,它们相互依存,相互转换,要懂得内藏和收敛,对万事万物要时刻保持敬畏和感恩之心,你人生的路才会走得更踏实更长久...........” 任商隐的一番人生哲理讲的是头头是道,只听得任六金不停的点头,在为人处世上任六金也懂一些,但知道的都是一些皮毛,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精辟的见解,他不由的说:“哥,你讲的太好了,我觉得你就是研究人性的专家,怪不得你这么成功,你都把人心研究透了呀”, 任商隐笑着说:“我说的这些都是你以后可以遇见的人和事,是告诉你怎样规避祸端的,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人无完人,只能说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劲量避免吧,人穷了让人笑话,人发达了招人嫉妒,这是想避免都避免不了的,还有在你今后的工作中要多遇贵人,少遇小人,这也不是你所决定的,以后就看你的机遇和造化了”。 “哎,这几天有个小人一直在惦记着我,晚上我还要和他一起吃饭呢”,任六金摇着头无奈的说。 “是谁,既然知道是小人了,为啥还要去呢”, “是官连任约的,我都同意了,想不去都不行呀,那个人就是罪大恶极,让人讨厌的任意来.........,说实话,他俩我都不喜欢,但是想到以后还要和官连任打交道,就答应了”, “既然你答应了,就必须要去,第九就是要信守承诺,自己说过的话,答应别人的事必须做到,否则别人就会认为你是屁川子,把你看低了,任意来心术不正,他一定是打听到你在任集派出所上班了,让官连任拉拢你的,你要做好应对,不交往为好”, 任六金点头道:“我知道他阴险可恶,这次是给官连任面子,下次就不和他见面了”, 任商隐说道:“最后一条就是要学会拒绝,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强迫自己,情投才能意合,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不喜欢和他俩相处,见面了也是无趣”。 . 第八十一章 争争吵吵何时休 今年的冬天很暖和,到现在还没有下雪,大街上到处都是吆喝声,临街店铺购物的人群熙熙攘攘,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任六金走到大街上,回想着任商隐的金玉良言,内心充满了自信,自我感觉良好,心情就像冬日的暖阳一样,温暖而舒适。 走到了龙门桥,路过金店,任六金图景生情,想起了和金彩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由得思念倍增,联想翩翩。 不知道为什么,金彩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快过年了,学校该放假了呀,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露面呢,不露面来封信总可以吧,真是的..........,不知道贾富贵回来了没有,下午到他家去看看去,然后一块到金彩家打探一下消息..........再约几个老同学聚聚,哦,不行.....,晚上要和官连任和任意来在一起吃饭,同学们还是改日再约吧......., 走着想着,任六金很快就到了家中,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吵闹声,任六金的妈妈在大声嚷着:“你看你可能对的起孩子,别人家都有钱,就我们家没有钱,任六金要不是任商隐帮忙,连工作都找不到,现在连房子都买不起.....,任六金怎么找对象.................” “你怎么天天啰嗦,你烦不烦............我懒得听你讲话,我走..........” 任六金进了院内,任多福就推门而出,气的脸铁青,胡子都是竖起来的,他见到任六金,气呼呼的说:“你妈又开始啰嗦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透透气”,说完就摇头叹息的走了。 任六金又开始皱起眉来,这是最让他烦心的事情了,他的心情瞬间由晴转阴,他的妈妈李兰在他小的时候就反感爸爸任多福过份的照顾亲人,任多福大把大把的把钱资助给任六金的两个叔叔和姑姑,不求回报,以至于现在家中贫困,李兰当年没少和任多福打架生气,李兰是个农村妇女,自己也没有能耐,只能在挨打受气之后向任六金倾诉,任六金心疼妈妈,对爸爸任多福充满了仇恨,思想悲观,后来每当父母吵闹的时候他就心烦意乱,悲伤痛苦,原本优异的成绩一落千丈,直到后来参军了,离开了家庭,才化悲愤为力量,听不见父母的吵闹声,任六金又恢复成阳光自信的大男孩。 现在任六金退伍回家了,才知道家里的争吵就没有断过,李兰就像着了魔一样,开始变得啰嗦,整天婆婆妈妈的,任多福是个耿直寡言的人,他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一开始是和李兰争吵打骂,后来也被唠叨的精疲力尽了,也没有了劲头和李兰争吵,可是李兰却变本加厉,整天把埋怨的话语挂在嘴边。 任六金见妈妈又开始啰嗦了,就劝道:“妈,别说了,我都上班了,以后挣钱了自己买,商隐哥上午还问我要不要他开发的房子呢,以后房子有的是”, “我就是气他不知道顾家,现在干啥都需要钱,任商隐已经帮我家很多忙了,我们不能在给他找麻烦了,还是自己家有钱好呀,你现在不小了,该找女朋友了,我看家里没有钱,着急呀”, 任六金劝慰妈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我找老婆就要找一个能和我同甘共苦的人,要天价彩礼,要车要房的人,我宁可不要这样的老婆”, “你不知道哟,现在的人都现实的很,没有房子,哪有好女孩愿意跟你过日子...........”, “那你天天这样吵也没有用呀,大过年的,想开点,我会给你找个好儿媳的........”, “可是我着急呀,忍不住...........还有你两个妹妹也都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怎么能不操心呢...”, 任六金是疼爱妈妈的,但是听她唠叨的话语,心里也不痛快了起来,爸爸虽然固执,但他也是平常心,平常人,照顾自己的兄妹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他又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是不会经营理财而已,妈妈心疼儿女,操心婚嫁,想让自己的儿女们过得好一点,这也是母爱的一种体现,任六金也讲不出谁是谁非,就说道:“妈,以后就不要和爸爸拌嘴了,家和万事兴,我小时候怕你们吵架,现在也是,如果你们还这样,我就到派出所不回来了,省的心烦...”, 李兰见任六金有意见了,就服软说:“好,我不唠叨了,我去给你做饭吃”, “我去到贾富贵家看看,我想他应该回家过年了,我要找他聊聊,不想在家吃了,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 任六金的心里突然烦躁了起来,应该是妈妈李兰的悲观情绪影响了她,对他来说是一个小小的打击,本来信心满满的他一下子被扔进了冰窖,他现在非常需要找个知心人聊聊,排泄一下内心的郁闷烦恼。 正被任六金算中了,贾富贵昨天夜里才从打工的城市回来,现在正在家中补觉,他的父母说他还还没有起床呢,任六金知道贾富贵在被窝里,心情又愉悦了起来,他一下子压在了贾富贵的身上,用被子捂住了他的头,贾富贵在被窝里挣扎着说: “谁呀,是谁”, “你猜....” “不知道,给个提示”, “尿壶.......”, “任六金,你给我起来....”, “哈哈哈,你就知道尿壶......”,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把我的床尿了...........” 任六金猛的把被子一掀,说道:“我看看你尿床了没有....哈哈哈........” 贾富贵连忙抓住被子捂住自己,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搞的跟侦探一样......” 任六金神秘的说:“实话实说,我现在干上我最想干的工作,和侦探差不多,你知道是啥吗....” 贾富贵眼睛乱转,说道:“除非你退伍安排到警察局了?......”, 任六金骄傲的点点头说:“回答正确,加十分”, 贾富贵一骨碌爬了起来,惊奇的说:“是真的,你现在是警察,那太好了”, 任六金脸红红的,有点喜不自禁,说道:“刚上班没几天,今天休息,特意找你玩的,起来穿衣服吧,上街吃点好吃的,我请你.....”, “好嘞,那我就好好宰你一顿了,就我俩不行,还要找金彩.......”, “好呀,马上到她家去看看她回来了没有,她和我也没有联系.......”, 贾富贵一本正经的说:“你的小心眼被我看穿了,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想让我和你一块找金彩的,你不敢见金彩的妈妈,是不是....嗯”, 任六金被看穿了,有点不好意思,但不承认,强词夺理的说道:“胡说,我才不怕呢,我就是来找你的,如果你这样认为,那我们就不找她了,就我们俩玩玩...” 贾富贵不信,边穿衣服边取笑说:“欲盖拟彰,何患无词,你说不找,那我非要去找....”, 任六金为了掩饰,就催促贾富贵快点收拾,其实是自己已经急不可耐了。 贾富贵非常注意自己的仪表,他在打工的城市也还混的不错,在服装厂里当销售经理,穿的当然是潮流品牌,留了一个大奔头,可谓是衣冠楚楚,不管任六金这么催促,他还是不紧不慢的梳着头发,抹点头油,像个娘们一样打扮一番,才和任六金一起出门。 贾富贵以前就到过金彩家,那时金彩是班花,他也暗恋者金彩,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金彩偏偏喜欢任六金,还和金彩一块到部队看过任六金,现在想想真是好笑,走在路上,他忍不住好奇,问道:“六金,金彩这么喜欢你,你到底和金彩那啥过吗”,任六金不解,说道:“什么那啥过....”,“就是有没有........在一起“啪啪”那啥过”,任六金还是不懂,就说:“什么是啪啪那啥过”,贾富贵急眼了,说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连啪啪都不知道啥意思”,任六金摇摇头,说:“我真不知道”,贾富贵白了任六金一眼,说道:“啪啪就是上床的意思,你非让我讲这么明白”,任六金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是纯友谊”,贾富贵不相信,不怀好意的说道:“怎么可能,那年在部队,你俩在一个房间,就没有做点出格的事?”,任六金红着脸说:“我发誓,没有,我们真的只是纯友谊,如果我和她不到结婚的那天,我们是不会越过防线的”,贾富贵听了,大笑道:“现在还有你这样的人,你个笨蛋傻瓜”, 边说边笑,二人到了金彩家门口,见大门紧锁,任六金心里紧张,砰砰乱跳,贾富贵自告奋勇,上前拍门,“嘭嘭嘭”,“嘭嘭嘭”,这时隔壁邻居有人开门出来,说道:“别拍门了,他们家没人,都到bj过年去了”。 第八十二章 终于聚到了一起 “啊.........哦”,二人失望的离开。 “我知道了,金彩的舅舅在bj,是个医学教授,他们一定是到他家了”, “要不我陪你去bj找她,就像我陪她找你一样”,贾富贵打趣的说。 “算了吧,bj这么大,到哪里找呀,何况我也没有时间呀”, “笨蛋,术业有专攻,现在信息这么发达,除非你不想找,想找的话一定能找到”, “难道你有办法”, “你看我们分析一下,现在我们知道金彩到她舅舅家过年了,金彩的舅舅是bj的医学教授,她妈妈是我们县皮肤科的医生,我们首先到县医院打听金彩的舅舅在bj哪个医院,叫什么名字,他们应该都知道,然后我们再从网上找到金彩舅舅的医院电话,找到金彩的舅舅,最后我们让金彩的舅舅帮我们联系金彩,就说我们是她的好同学,找她有急事,让她给我回电话,这样我们不就找到金彩了,你说是不是”? “我靠,这你都可以想的出来,你真是天才,你怎么不去当警察,可惜了...........”, “哈哈哈,你不要忘了我现在是服装厂的销售经理,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用这种方法找客户联系业务.....”,贾富贵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摩托罗拉彩屏手机,扬了扬说。 任六金向贾富贵投去了羡慕的眼光,甚至还有些崇拜, “那好,我们先吃饭,下午我们就到医院打听金彩的舅舅,晚上我还接着请你,顺便给你介绍两个朋友”,任六金见贾富贵这么能说会道,觉得很体面,正好带他去会会官连任和任意来。 二人找了家面馆,点了两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就边吃边聊了起来,任六金心里烦闷,闲聊几句就说道:“我以前以为能找到我喜欢的工作就心满意足了,谁知道还有这么多烦心事,真羡慕你呀,无忧无虑的”, 贾富贵“哎”了一声叹了一口气,真诚的说道:“你以为我很潇洒吗,你知道我在外乡漂泊,无依无靠是什么感受吗,你至少有个正式的工作,和家人可以团聚,我呢,为了生活,在外打工,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陪陪父母,难道我就没有烦恼吗,人活着就不容易”, “我老妈为了给我找对象都操碎了心,整天啰里啰嗦,我和金彩的事情也不想和她说,到底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哎,真让人心烦呀”, “我看悬,我不是给你泼凉水,你们俩不在一个城市,她现在还在上大学,你家的条件也不好,她妈妈的眼眶还这么高,她现在也不和你联系了,我看玄乎.....”,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和我妈的口气是一样的,她也是说现在的人都现实的很,要有钱才行.....,但是我觉得金彩人挺好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勇敢一点,给自己一点信心,我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来干杯....”, 和贾富贵聊聊天,喝点小酒,任六金的心情又开朗了起来,吃过饭后二人就到了县医院,贾富贵的脸皮够厚,东问西问,终于把金彩舅舅的单位摸个门儿清。 贾富贵用手机收索到了bj医学院的办公电话,拨打了过去。 金彩的舅舅正带着一群实习医生在医院会诊,手把手的传授一些医学经验,他想把外女金彩也带到身边学习,可是外女这两天和他妈妈闹了别扭,心情不爽,说什么也不过来,金彩寒假结束,她妈妈就让她住在舅舅家等着,自己和金彩爸爸也休假到了bj,要在bj开开心心的过上一个春节,金彩的妈妈对金彩要求的十分严格,前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把金彩的传呼机也没收了,母女两个吵了一架,前不久学校班主任转交来金彩的一封信,是任集派出所寄过来的,他不敢大意,就把信件给了金彩妈妈,金彩的妈妈把信件拆开了,气愤的说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任六金寄来的,哎,现在的孩子,正当求学的时候,谈什么恋爱呀,太不听话了。 这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比较陌生,刚接通,里面就传来热情洋溢的声音,“舅舅,您好,我可找到您了”, “你谁呀,我怎么听不出来”, “我是贾富贵,我是金彩的高中同学,你是金彩的舅舅也是我的舅舅,现在同学们在组织春节聚会,金彩不知道能不能参加,你让金彩给我回个电话好吗,就回这个号码”, “嗯,好好好,咦,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的”, “是金彩告诉我的,她说有事情找她就打您的电话,谢谢您了,舅舅再见”, “好的,我现在在医院,等我下班了告诉她,让她给你回个电话,再见”, 舅舅一头雾水,贾富贵这边却是一头虚汗,紧张的脖子脸通红,他挂掉电话和任六金说:“为了你的真爱,我都学会撒谎了,我这属不属于诈骗”, “你这属于助人为乐,成人之美”, “哈哈,就算是诈骗你也逃脱不了关系,你也是同案犯”, “不知道金彩会不会回电话......” “等着呗,你没听到要等到她舅舅下班吗,我使用的是移动电话,又不怕漏接”, “那你的电话我使用一下,我要给晚上约吃饭的人打个电话”, 贾富贵把手机递给任六金,任六金拨通了官连任的电话,官连任在家里,听到任六金自报家门后他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在家都等你一天了,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呀,你表叔表婶都想见你呢,快点过来吧”, 任六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因为他口袋里只有二百元钱,这年关的时候官连任让他到他家去,还说表叔表婶想见他,他总不能空手去吧,这二百元钱买礼品了就没有钱请客,请客了就没有钱买礼品,这可如何是好,真是个难题“, 月熊,还是买箱健力宝去吧,便宜,拿定主意,任六金就花了三十元钱买了一箱健力宝,和贾富贵到了官连任家中。 官清正和爱人木侠果然在家,见到任六金带一个年轻人过来,热情的打了招呼,任六金忙向二老问好,并把礼品放下,二老知道任六金没有钱,不在乎任六金买不买礼品,还责怪任六金乱花钱,客气几句后,官清正和木侠高兴的说:“听连任说你在任集派出所上班了,这很好嘛,好好干,明年争取授警衔”,任六金心里觉得温暖,说道:“谢谢叔叔婶婶关心,我一定好好工作”,这时官连任进来了,他知道任六金要来特意去接的任意来,他见到地上放着一箱健力宝,明显的可以看到失望,鄙夷的说道:“你带的酒都的好酒呢,我们晚上总不能光喝健力宝吧”,任六金脸红红的,说道:“部队带回来的酒早就没有了,不是说你拿好酒吗”,任意来哈哈一笑:“我带的有好酒,我带了四瓶,给表叔两瓶过年喝,然后晚上我们开两瓶”。 第八十三章 梦幻爱意终成空 任六金心里有股无名之火在慢慢的燃烧,心里想到:“这都是什么人,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出丑的吗,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就是像演双簧似的”,他真想拂袖而去,但还是忍住了。 官连任见贾富贵衣着光鲜,有点派头,就问道:“这位是.........?” 任六金介绍道:“哦,介绍一下,他是我同学,叫贾富贵,昨天才从广东回来,我是带他一块过来吃饭的”, 任六金又向贾富贵介绍了官连任和任意来,贾富贵一一向他俩握手致意。 任意来夸奖道:“六金老弟的同学都是人中龙凤,相貌堂堂呀,快,屋里请”,说完就递烟给贾富贵,然后又递烟给任六金,任六金摆摆手,说道:“谢谢,不会”,然后无言。 “你们到屋里喝茶呀,晚上就在家里吃吧,家里啥菜都有”,木侠看任六金有点不自在,就让官连任泡茶,自己把任六金拉到屋里让座,亲热的拉起家常。 “六金呀,你妈几年都没有到我家走动了,我和她是老姊妹,你带话给她,让她找我叙叙话呀,我怪想她的”, “我知道了,婶婶,我回去就告诉她,让她过来陪你说说话”, 官清正也说起话来:“让你爸爸也过来走动走动,我也几年没有见他了”, “好的,表叔,你二老有时间也可以到我家做客,我陪你们喝点”, “好呀,时间好快呀,我在你家吃饭的时候你还小,一晃快二十年了,变化真是大呀,你现在都工作了,安排的不错”,官清正感慨的说。 “要不是您老把我送到部队,我也不会轻易找到工作,还是要感谢您呀”, “还是你上进,表现的好,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就梦想当警察,现在如愿以偿了,以后你和官连任要多学习业务,互相帮助,抱团取暖,没事常来呀”,看的出来,官清正还是比较喜欢任六金的。 任六金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感激的看着官清正,说道:“好的表叔,我一定常来看您老”, “对对对,大家都是亲戚,就应该多走动,你看我,年年都过来拜年”,任意来笑呵呵的说,一脸的媚像。 任六金见任意来眯着小眼,说话阴阳怪气的,听不出是真心话还是在取笑他,就感觉如芒在背,心里厌烦,懒得搭理他,转头向贾富贵说:“这都是我家亲戚,晚上我要请他们吃饭,你看到哪里合适”? 贾富贵还没有说话,官连任就客套的说道:“不要找饭店了,就在我家吃吧”, 任六金不愿意落下话柄,就说道:“说好的我请吃饭,我家里地点小,还是到饭店去吧”, “那好吧,那就到我家旁边吃羊肉汤吧,武大郎的羊肉汤味道正宗,价格实惠,就我们四个晚辈去,也花不了几个钱”,官连任才不想在家吃饭呢,他在官清正面前放不开,怕说错话被老爸训斥。 “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去吧,晚了就没有座位了”,任意来也想早点到饭店,他好不容易把任六金约在一起,要和任六金拉拉关系,诉说衷肠,有些话也不能让官清正听到。 官清正见都不愿意在家吃饭,就说道:“那好吧,你们去吧,我要和你妈包饺子了”, 四人就像得了敕令,连忙起身,官连任带队,任意来拿着两瓶白酒,任六金和贾富贵尾随其后,径直走到了武大郎羊肉汤馆。 官连任进到店里见到店主武大郎,说道:“今天是我好兄弟请吃饭,收便宜点”,武大郎说道:“那是当然,今天是最后一天营业了,优惠大酬宾,我免费送两个拿手的好菜”,他把四人领到桌子旁,摆上碗筷,然后就喊到:“三丫头,给房东这桌客人上菜”, 武三妮这几天心情好了很多,她从相亲的阴影中慢慢的走了出来,过年了,明天就可以不用跑堂了,看谁也都顺眼了,态度也好了很多,官连任和任意来她原本就认识,和他俩一块过来的两个年轻小伙却是第一次见,只见这两个年轻小伙五官英俊,相貌堂堂,身材挺拔,帅气逼人,不由的心中一动,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哇,越看越好看,特别是那个平头男,浓眉大眼的,皮肤白白的,太帅了,就像小虎队里的那个谁来着.........哦对,苏有朋,她看的出神,就连武大郎喊她上菜都没有听见,武大郎见她发呆,就拿块骨头砸了她一下,喝到:“看什么看,上菜呀”,武三妮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红,连忙跑到后厨,盛了一大盆羊排端了上桌,她故意走到任六金面前,柔声说:“羊排,慢用”,然后又轻快的跑到后厨,任意来边开酒边笑着说道:“六金弟就是有面子,我上次来的时候她差点把羊肉汤泼到我的脸上,你来了她不但服务态度好,还学会报菜名了,哈哈哈”,任六金一直在听任意来向他笑脸搭讪,不回应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他也笑着回答道:“开饭店的哪有敢得罪客人的,不都是陪着笑脸才行”,官连任认真的说:“意来哥说的没错,这个服务员是个傻逼,谁都敢得罪”,话音刚落,武三妮又端过来一盆滚烫的羊肉锅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眼睛望着任六金,红着脸说道:“祝你们新年快乐,这两个菜是我们家送的,不够的话再加,祝你们用餐愉快”,说完又朝任六金说了一句:“还需要什么喊我一声就行了”,任六金看了一下说道:“老板太大方了,那还给我们随便配四个小菜吧,我们总不能光吃你送的两个硬菜吧”,武三妮说:“那我给你们点盘花生米,炒个白菜豆皮、来个番茄炒鸡蛋和红烧羊蹄可以吗,多了你们也吃不完”,任六金点点头,说道:“可以,荤素搭配,吃着不腻,就是你点的菜都是素菜呀,显得我请客抠门呀”,武三妮扭头道:“行不行就这样了,反正也没有多少菜了”,说完就去准备去了。 任意来把酒倒好,满脸堆笑的说道:“来,今天我们四兄弟能坐在一起喝酒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我们大家共同举杯,喝一个”,说完就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喝个底朝天。 任六金心想:“一共才二斤酒,四个人一人半斤,我酒量在不济也不会喝醉了,我且听他说些什么,自己谨言慎行就行”,想罢也一饮而尽,亮了一下酒杯。 四人边吃边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任意来切入主题,长叹一声说道:“兄弟,我任意来一生光明磊落,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我被人陷害,有苦难言呀”, 任六金说道:“咋啦哥,你说来听听”, “十年前我心怀大志,想带领我们任老庄的父老乡亲干一番事业,共同致富奔小康,可是有人就阻拦我,不让我施展抱负,最后还和我打了一架”, “哦,你是说我父亲吗,我听我父亲说我小的时候他和你打过架”, “不是,我和你父亲纯属误会,那时候怪我年轻不懂事,我和你父亲的事情怪我犯上,还提他干嘛,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不能因为这事影响团结,我希望我俩能好好相处,向亲兄弟一样”, “嗯,是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讲的对”, “我讲的人是任光辉,他那时候是村里的干部,他病危了都不把村干部让给我,他死后他的儿子任风吹也把我当成仇人,想方设法的算计我,前几年过年我在家和乡亲们来牌九,他砸我的牌九场子,可把我气坏了,他可不知道什么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搞的我现在回老家都没有面子”, “是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呀”, “我听讲任风吹听你的,你能不能说说他,我想化解矛盾,不想让他和我无理纠缠下去”, “好的,都是同姓的,没有必要搞阴谋诡计...........害人的事情千万不能干,害人就是害己”, “嗯..............来......喝酒,我敬你是深明大义的人,我和你真是一见如故.......”, “呵呵呵,我也是.....................”, “以后老家里有啥事我要到派出所找你帮忙,我不会让你瞎忙乎的.........” “................刚上班,还不会办事”, “以后来日方长,处久了你就知道哥是啥人了.........讲义气的很”, 任意来可逮到机会了,他在任六金面前大放苦水,他的口才极好,巧舌如簧,任六金心里有数,也不点破,他心想多亏了才听取任商隐教诲的人性十大弱点,要不然,他就会把他如何解救任风吹的事情说出来,那样就会埋下祸端,必定会让任意来记恨下来。 官连任见任意来和任六金相谈甚欢,也就和贾富贵攀谈了起来,贾富贵健谈,见多识广,把官连任白呼的一愣一愣的,官连任见他谈吐不凡,也想结交,二人都有手机,就把手机拿出来互留号码,号码刚保存好,这时贾富贵的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贾富贵拿起一看,大呼大叫起来,“bj的号码,任六金,bj的号码,bj来电了........................”,官连任和任意来不明所以,任六金却猛地站了起来,快速的接过贾富贵递过来的手机,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声柔弱的声音:“喂.......我是金彩”,整个店里都寂静了下来,可能都被贾富贵神经质的喊叫声惊呆了,静的连掉根头发都可以听见, “金彩..............我是任六金呀,你在bj好吗”, “六金,我想你..........” “我也想你,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六金,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害你..........” “什么,分手................”, “是的,分手,把我忘了吧..............呜呜呜” “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呀............喂,喂,喂....”, 电话挂断了,事情来的太突然了,美好的心愿瞬间化为泡影,任六金的眼睛红了,声音发颤,喃喃的说着“怎么就分手了呢,怎么说分就分了呢,女人都这么现实吗......”,然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伤心欲绝的看着贾富贵。 第八十四章 先知总比后觉强 “原来是失恋了,女朋友和他分手了......“,饭店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任六金心中恼怒,不想失态,就大喊一声:“喝酒...........来,干杯.”,说完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任六金又喝多了,脑子里都是金彩的影子,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金彩为什么突然这么绝情,难道以前的海誓山盟都是开玩笑的,这太让他伤心了。 任意来见状,笑眯眯的说:“兄弟,不就是女人吗,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有什么大不了的,重新在找一个就是了”, 任六金心里难受至极,金彩在他心中就像仙女一样圣洁,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她诋毁,现在听到任意来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立马火冒三丈,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性子,朝任意来怒目吼道:“你说什么,你才是蛤蟆......滚.....你给我滚.....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任意来和官连任面面相觑,官连任怕任六金酒醉发疯,就朝贾富贵说道:“你把他送回家吧,他酒喝多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然后朝任意来使个眼色,自顾自的走了,任意来觉得没有面子,但也不好发作,只好替自己打着圆场,尴尬的说:“六金兄弟喝多了,六金兄弟喝多了,你陪他一下,我也失陪了”,说完也灰溜溜的走了。 贾富贵劝道:“都走了,我们也回家吧”, 任六金不想回家,满眼通红的看着贾富贵,说道:“你是我最好的同学,你还能陪我喝一点吗”,说完就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就喝。 贾富贵体会任六金的心情,劝慰道:“六金,别伤心了,金彩对你是真心的,可能是她妈妈逼着她说的,你不要太难受......”, 任六金长嘘一声,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陷得太深了”,欲哭无泪,又喝了一杯, “别喝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吧....”,贾富贵劝道, “..............我还要喝”, 武大郎皱了皱眉头,唱到:“朋友一生一起走,喝酒不要喝太久,明儿想喝还会有,酒喝多了会上头,”这是武大郎的暗语,他每当唱这首歌的时候就是要下逐客令了。 “饭店打烊了,回家过年了,我们要关门了”,这时武三妮走了过来,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武三妮边擦桌子边同情的说:“请回吧,这顿客算我请的,不要钱了,我们真的要关门了.......” 任六金这才想起来饭帐钱还没有付,他把口袋里面的钱都掏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放,猛的站起,说道:“走了”,武三妮说道:“说过不要钱了,钱给你”,任六金手一摆,大阔步走出了店门,也不理会武三妮。 门外寒风凛冽,预报的寒流说到就到,大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只有几个孩童在路灯下放着烟花炮仗,嘻嘻哈哈的玩的开心。 一阵带哨子的寒风吹过,任六金打了一个寒颤,说道:“还是当小孩好呀,无忧无虑的,光知道玩”,说过才想起自己的童年过得也不怎么样。 贾富贵才想搭话,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又想了起来,他一看,还是bj的那个号码,他惊喜的说道:“金彩又打电话过来,她可能反悔了,我来接.........”,说完他按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任六金精神一震,赶紧屏住了呼吸,他多么希望里面传来金彩银铃般的笑声,还有她说出的“任六金,刚才是逗你玩的,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咯咯咯....”, “喂..........”,贾富贵有点紧张。 “喂什么喂.....”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凶狠又刺耳。 “我..........”, “我什么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以后不要打我们家金彩的主意,也不要和她联系,金彩以后会在bj工作,也会在bj安家,你别痴心妄想,趁早死了这条心..............”,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出现了.嘟..嘟..嘟.的盲音。 “你个老妖婆,你算什么东西”,贾富贵无端的被一顿抢白,心中窝火,明知道此人就是金彩的妈妈,还是忍不住对着手机骂了一句,借着酒精的麻醉,他气愤的扬起手机,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可怜的一部新款手机,“啪”的一声,被无辜的摔了几半,就像孩子们摔的炮仗一样。 在bj医学院家属楼, 金彩的妈妈用力的挂断电话,厉声说道:“金彩,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高材生,以后是要为中国的医学界做贡献的,你为什么还想着任六金,他到底有什么让你念念不忘的.........”, 金彩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清秀的脸颊流了下来。 金彩的妈妈见金彩哭了,心中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我让你和他分手是对他好,你自己想想,你现在才大一,大学要上五年,五年之后还要考研,考研过后还要考博,考博之后还要出国进修,你哪有时间和他谈恋爱,你想让他等你十年吗,那万一你出国回不来了,你不是害了他吗,你一直说我已经害了他一次,难道你还想害他第二次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金彩”, 金彩无助的点了点头,哽咽的说:“妈,你就让我回去见他一面行吗,就一面.....”, “不行,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回家了,你就长住bj,要和他彻底断绝来往..........长痛不如短痛,听话,啊.....,这对你俩谁都好”,金彩妈妈绝情的说。 “..................呜呜呜...........妈”, 金彩的舅舅说道:“姐姐,你好歹也让金彩和他的同学多聊几句,他们是同学,还说要准备同学聚会呢”, “哎呀不行的,她的同学幺蛾子多的很,要坚决断了他的念想,只要她说了分手就行.........”, “哎...........”,金彩的舅舅无奈的摇摇头叹息。 寒风中...........任六金和贾富贵不知道金彩在伤心流浪, 任六金见贾富贵把手机摔了,心疼的大叫道:“你疯了,你摔手机干嘛.............”, “都是手机惹的祸,要不是手机,你能这么伤心吗”, 任六金很感动,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惋惜的说:“要谢谢这部手机,让我提前知道了结果,只是可惜了,这么贵的手机”, “只要能让你从痛苦中走出来,我还摔两部手机都值.................”, “哈哈,贾富贵,我现在不想金彩了,我现在无比的心疼你的手机,这比金彩和我分手还要痛苦万分..........”, “我比你还要难受痛苦,哎呦喂,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为啥把手机摔了.....都怪你”, “那就怪我了,谁叫你带个手机的........” “你还是不是人.............我这都是为了谁....”, “你是谁,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为了春回大雁归..........” “你是谁,为了谁,为了我的兄弟姐妹不流泪.............” 两个人在风雪飘夹的夜晚,你一句我一句的斗着嘴,最后竟然高歌了起来,伴着悠扬的歌声,二人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八十五章 水落浅滩石必现 贾富贵冒着雨雪一直把任六金送到家中,进入院内,任六金的父母妹妹都在看电视,看到二人衣服头上都是雪花,赶紧先把贾富贵让进屋喝茶取暖,李兰闻到任六金一身酒气,心疼的责骂二人贪玩,并拍打着二人身上的雪花,贾富贵想到已经把任六金安全的送到家了,不便打扰,就要起身告辞。 李兰看贾富贵要走,说道:“慌什么,坐下,外面下这么大,喝杯热茶才走嘛”,然后吩咐道:“赢赢,给你哥的同学倒茶”, 赢赢也二十了,长的唇红齿白,五官标致,外观羞涩,性格内向,她听见妈妈说话,就端起暖壶给贾富贵把茶加满,贾富贵酒后正渴,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客气的说道:“谢谢阿妹”,赢赢含羞的笑了一下,跑到里屋继续看电视去了。 李兰特别开心,笑着说道:“记得你和任六金小时候是最要好的朋友了,上学放学都一块,现在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感情依然还是那么好,真是难得呀”, 贾富贵恭敬的回道:“那是,阿姨,我和任六金好的就是一个妈的,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李兰问道:“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贾富贵回道:“还没呢,这几年在外面打工,认识的都是外地的女孩,我父母让我找一个本地的,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呢”, “哦,那你和六金都要加油哟,他也单着呢”, 任六金听了,见妈妈又开始老生常谈了,就抗议道:“妈,你让贾富贵回家吧,天都晚了,他爸妈会担心的”, 李兰只好说:“把热茶喝了才走,慌啥”, 贾富贵拘谨的把茶喝掉,就起身告辞,李兰拿起一把雨伞,一直把贾富贵送出大门,疼爱的说:“伞拿着,别淋着了,没事常来呀,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然后目送贾富贵走远才进屋。 进屋后,李兰笑口颜开,问道:“贾富贵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太好了,你和贾富贵关系这么好,知根知底的,你看能不能把赢赢介绍给他,我看这小伙子挺好的”, “咦,你的这个提议挺好,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我撮合试试,看他和赢赢能不能谈得拢....”, “好好好.........”,李兰开开心心的到里屋看电视去了,和赢赢嘀咕了起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任意来憋着气从饭店出来,他恨得牙直咬,这个任六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竟然说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对象跑的好,一辈子找不到对象才好呢。 他快步追上官连任,气呼呼的说:“任六金这个人太难处了,说翻脸就翻脸,你看他刚才是什么态度.........他竟然说让我滚,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拿酒瓶砸他头上了.”, 官连任笑了笑,淡定的说:“别和他一般见识,你也听见了,他的女朋友和他闹分手,心情不好.......何况你也打不过他”, 任意来恨恨的说:“看得出来,他对我成见很深,既然他看我不顺眼,那就怪我对他不客气了” 官连任不以为然,认为任意来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就劝说道:“有啥呀,要不过两天我让他给你陪个不是”, “呵呵,这还差不多..........” 这时任意来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接听了电话,脸色一变,说道:“不好,有人在我店里闹事,走,和我去看看”, 官连任二话不说,连忙把车子发动起来,带着任意来就赶到店里。 离电玩店还有十米远,就见电玩店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口里嚷着:“让老板出来,退钱,退钱”, 官连任眼尖,看见门口有个长毛,叼着香烟,眼悻悻的望着店里,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在和长毛指手画脚的讲着话,这个中年男子任意来认识,就是在大巴车里的那个男子。 官连任说道:“原来是这个小魔王,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在车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他看着长毛接了电话,说道:“周七炮,我是官连任,你到西边的车里来”, “哦,是官队长呀,我这就过去”, 周七炮接过电话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官连任让他进到车里,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带的人”, 周七炮满脸通红,说道:“是的,怎么把你也惊动了”, 官连任用手指了一下任意来,不悦的说:“这家店是我哥哥的,你怎么能带人捣乱呢,散了吧” 周七炮连忙递烟,点头说道:“不知道呀,我不知道是官队长的哥哥开的,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让兄弟们走,打扰了.....”, 周七炮下了车,走到那中年男子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手一挥,他带的那些兄弟也都一哄而散,随他而去了。 任意来佩服的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弟,你太牛逼了,一个电话就搞定了这些混混,我对你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之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哈哈哈”,任意来喜欢的连周星驰的台词都说出来了。 官连任被捧得很受用,他说道:“这个人是我们县城出名的混混,叫周七炮,专干捞偏门的生意,在他面前谁讲话都不好使,他就听我的,我让他朝东,他不敢朝西”, “这样的恶人我喜欢,哪天你引荐一下,我要和他交个朋友”, “哈哈,我引荐不如任六金引荐,他和任六金是战友”, “什么,他是任六金的战友..........哎,又是任六金”, “你先说说今天晚上周七炮为什么到你店里闹事”, “我听店员说有个客人钱输多了,想赖账,说我们的机子有问题,要我们退还他输的钱.....”, “哪有这样的规矩,愿赌服输,天经地义,要都这样还干个屁”, “是呀,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都是兄弟,何况你也给我喝茶钱了...........这点小事情,何足挂齿,不值一提”, 翌日,官连任刚到办公室,周七炮就到了,官连任说道:“昨天谢谢你给面子....”, 周七炮见旁边没人,笑着说道:“官队长,我也想开一家电玩店,你能不能给我罩着,我给你干股”, 官连任笑着说:“小本生意,挣不到钱的”, “怎么能挣不到钱,我大表哥不到半个月就在你哥哥的电玩店里输了十万元”, “什么,输了多少........” “输了十万,千真万确.......” “啊..............能有这么多”, 第八十六章 巧妙让步谨设防 周七炮走后,官连任抽了一根烟,思索了良久。 中午,他把任意来约到一个僻静之处,神情慌张的说:“不好了,出事了”, “咋了,” “昨天那帮人到局里了,要告你开设赌场.........”, “什么,那怎么办.....你不是把他们搞定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早上周七炮就带着人到局里找我,要和我谈条件,不然就告你开设赌场,要不是我把他压下来,你今天就进局子了,,..” “什么条件.............只要有的谈就行”, “他要和我们合伙”, “那怎么行,这种生意怎么能合伙呢”, “你有把柄在他手里,他要告你我也没有办法”, “那他说怎么合伙呢........” “他表哥输的钱他不要了,算是股份......” “什么,那可是他输的钱,你可不能答应呀”, “他表哥输了多少钱”, “几千块钱吧,具体我也不知道,都是店员收钱”, “不就几千块钱吗,让他到店里去看店,就当请个看场子的”, “啊,” “要不然怎么办,你这生意是见不得光的,要是他捣乱,我也没有办法”,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要不他告你,要不你把他表哥输的钱退了”, “这.............让我想想”, 任意来脑壳都炸了,年关正当生意好的时候,怎么会冒出来个周七炮,原来那个老男人就是周七炮的表哥,我靠,我以为逮个冤大头呢, 就在前几天,周七炮的表哥就像傻逼一样,三千五千的压大小,一圈子人都围着他看,开始赢了几把,后来越压越输,每次带的钱都输光,接连几天,就输了十来万元,任意来乐的嘴都捂不住了,认为他是赌瘾发作,没有想到他是来砸场子的,现在他把钱输光了要告我,这可如何是好,我可要想个两全之策呀,不然下场就像任意去一样。 任意来的小眼睛迷了一会儿,说道:“要想捞钱,黑白两道都要有人,你是白道的,周七炮是黑道的,我想会会周七炮,请你把周七炮约出来,我要和他聊聊,” “好吧,今天晚上,我让周七炮到你店里去找你,你和他好好谈谈”, 周七炮走后,官连任就拨通了周七炮的电话。 官连任心想:“你个狡猾的狐狸,要不是周七炮告密,我还蒙在鼓里,我给你忙前忙后你才给我两千块钱,简直是打发要饭的,我非让周七炮好好的教教你咋做人,欺人太甚了”, 晚上,周七炮悠哉悠哉的来到了任意来的店里,任意来早在门口等候,见到周七炮,笑眯眯的打了招呼,边递烟边自我介绍道:“周老大,欢迎光临,我就是店老板,官连任的哥哥任意来,在这等您多时了”, “哈哈,你就是老板呀,据我所知,官队长的哥哥在省城工作,你是他干哥哥吧”, “表哥,是表哥,哈哈哈......”, “我表哥在你这里输了不少钱吧”,周七炮开门见山。 “嘿嘿,他是想赢我的钱嘞,” “我就想知道他在你这里输了多少钱” “他输多少钱无所谓,我就想知道你想要多少钱”, “哈哈哈,爽快............任老板果然大气”, “你开个口吧,如果合理,我满足你............” “我就要你一个月的利润,不多吧”, “周老大真会开玩笑,我小店才开张,全指望年关赚一笔,你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你认为你有和我谈判的余地吗”, “你多少也要给官队长一点面子吧...........”, “呵呵呵,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让官队长知道,他可不懂这其间的奥妙,我表哥在你这里输了多少钱,是怎么输的,我心里有数,我想你也不会和官队长说的这么明白,我更不会说的”, “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无话可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无非是挣钱嘛,我把店交给你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收入全归你,一个月之后我收回,你看怎么样”, “好,够意思,成交”, “我们丑话说在前面,这电玩生意就是赌博,有输有赢,你运气好的话可以赢钱,运气不好的话会贴本,无论你输赢如何,你表哥输的钱也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那是当然”, “那这一个月我就休息过大年去了,我把我的两个店员交给你,你要好好对他们哟”, “哈哈哈,一定一定,从明天开始算起........”, 任意来和两个店员交代了几句,把周七炮介绍给他俩,让他俩服从周七炮,然后就拜拜手说:“祝你好运,一个月之后见”, 周七炮认为捡个便宜,喜滋滋的挥手道:“慢走,祝你春节愉快,哈哈哈........”, 任意来走在路上,暗笑一声:“果然是个傻逼,想玩我,门都没有,哈哈哈”,他老谋深算,熟知电玩的机关,电玩在他手里已经被装了遥控,输赢全在他的操控之下,他只要往他腰间的遥控器轻轻一按,就可以让周七炮血本无归了..... 但是周七炮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呢,他连官连任的面子都不给,是不是有更大的后台,我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他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让他挣个十万八万的不就行了吗..........不行,还是不行,他要是尝到甜头了,会得寸进尺的,万一他把店霸占着不给我了怎么办, 到底是唆使他到我店里闹事的,哦,我想起来了,是任六金,官连任说周七炮是任六金的战友,他们一定亲密无间,一定是任六金唆使的周七炮,官连任也没有给自己撑腰,一定是他不方便说话,这下我就想通了,这个任六金,太可怕了,他一定是和任风吹一头的,我一定要想办法铲除他,任意来想着想着,牙齿咬得咯嘣咯嘣作响,新仇旧恨一下子全部涌上心头,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猛地又折回头朝电玩店走去。 到了电玩店,见周七炮红光满面的坐在吧台旁,店里又多了几个小混混,正在听店员在讲解,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原来是他担心店员把电玩的秘密传授给周七炮,看来周七炮已经安排人专研了,他不顾周七炮的问候,把店员喊到门外,耳语了一番,得知传授的只是一些维修技巧,方才放心的离去。 第八十七章 怕鬼来鬼案中案 雪还在不停的下,天空乌蒙蒙的,铺天盖地的雪花像极了夏天的扬场,在空中飘舞着落了下来,大地一片洁白,盖了有半尺多厚,家家户户都在开心过大年,贪玩的孩子们不惧风雪,在雪地里相互追逐着打着雪仗,还有情侣带着相机,记录这美好的时刻,任六金在派出所的值班室里,看着情侣在雪地里打情骂俏,心里酸楚,想起了金彩的音容相貌,他知道失恋的毛病又要上头,就赶紧找个话题转移思绪,搓着手说道:“好大的雪呀,瑞雪兆丰年,是吉兆”,派出所辅警郑三德若有所思的说:“希望我们值班期间没有警情,也能安心的过个春节.......”,所长封鸿儒立马打断许三德的话,愣着脸的说:“千万打住,不要谈这么敏感的话题,根据我多年的刑侦经验,你越怕啥就会越来啥,这就是墨菲定律”,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任六金在电话机旁,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报案,任老庄任多米家有聚众赌博的,你们赶紧去抓呀”, 任六金又问道:“你说是谁家,是不是任多米家”,任六金知道任多米就是任豪杰的父亲。 “是的,我儿子吴南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现在又去了”, 任六金把电话挂上,说道:“果然是这样,越怕啥就有啥,群众报案说任老庄有聚众赌博的”, 封鸿儒两手一摊,耸耸肩说:“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这大过年的,雪下这么大,车子都开不过去,怎么去抓赌呀,所里就我们这几个人....”, 其实在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春节年三天普天同庆不抓赌。 任六金说:“这家人我认识,前段时间我就是在他家喝醉的”,任六金脑海中浮现出任豪杰的父亲任多米胖乎乎的样子。 封所长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天上的飘雪,说道:“按理说这个警情你应该回避,但是想到是你老家的人,又是过年,你去和郑三德一块去看看情况,真有赌钱的就把人撵走吧,批评教育一下”, 任六金和郑三德领命,开车就往任老庄驶去,郑三德是派出所的驾驶员,他边开边说:“以前你们老家有个叫任意来的,他最喜欢举报了,他还认了我们前任李所长为干爹呢,是我们派出所的常客,这两年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听讲在外面发财了,不知道这个人和你可有关系.....”, “这个人我知道,我和他没有关系,都是一个庄的而已”, “怎么没有关系呢,我听说你和县里的领导官清正是亲戚,官清正可是他表叔呀,他还带以前的李所长到他家吃过饭呢”,郑三德是任集派出所的老辅警了,消息灵通的很。 “这个我知道,他们走的近,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亲戚,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任六金可不知道,任意来是捋着他家的关系才攀上官清正这根高枝的。 “哦,反正任意来是个狠角色,啥事都可以做出来”, “哦,我...................”,任六金才想说几天前才和任意来吃过饭,但觉得任意来人品太差,和他在一起吃饭讲出去有点不光彩,就赶紧闭嘴。 警车开到村口,往任老庄去的路都是土路,怕车开进去出不来,二人就把警车停在村口,步行向任老庄走去。 天空的雪下的小了一些,但依旧还是寒风刺骨,任六金和郑三德穿的是刚配发的警用大衣,戴上帽子,走起路来唰唰作响,任六金记得路,离多远就看见任多米家门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时门口有人看见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向他们走来,就有人喊了一声:“快跑,抓赌的来了,警察来了,快跑呀........”, 任多米家赌钱的人都蜂拥而出,四处逃窜,生怕跑的慢了被抓个正着,有的人跑着还弯腰捡着落下的钱,还有的慌不择路,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夺路而逃,看着狼狈至极。 任六金笑着说:“看来还真有呀,打电话举报的所言不虚”, 郑三德说道:“过年农村的人不赌钱干啥呢,哪个村子里没有赌钱的,抓都抓不过来”, 到了任多米家,屋子里空无一人,就连任多米自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堂屋里有张大桌子,桌面上有散落的牌九,地上狼藉一片,全是烟头,任六金四下查看了一圈,还是没有人,这时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这大过年的都不让玩,就不能让我们玩几天吗”,任六金出门一看,就见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话的人胖乎乎的,正是任豪杰的父亲任多米,他惊慌失措,不敢待在屋里,一时还没有认出是任六金,其实按辈分任六金还要喊他叔叔。 还是任六金先说:“叔,是我呀,我是任六金”, 任多米一拍大腿,嚷嚷道:“我怎么看着面熟呢,你穿这身衣服我都不敢认了”,然后就转身朝村民说:“大家伙不要怕,是任六金来了,不是来抓赌的,看把你们吓的...哈哈哈”,说完就进了屋里,嘻嘻哈哈的和任六金说笑了起来。 任六金说:“叔,任豪杰呢”, 任多米嘿嘿一笑:“他和任风吹在工地值守呢,明天才能回来”, 任六金又道:“叔,虽然我俩不是来抓赌的,但也是为这事来的,有人在举报你家有赌钱的”, 任多米说道:“哦,那一定是邻村吴老头子举报的,他儿子吴南到我家赌钱,他就不让吴南赌钱,到我家找吴南,可吴南不听他的,每次都是把钱输光了才走,可把吴老头子气坏了”, 任六金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个老头打的电话,说他儿子的钱在你家输光了,我们才过来的”, 任多米摇摇头说:“这个吴南,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还喜欢惹事,我根本不想让他在我家赌钱,可他来了撵都撵不走,把钱输光了就去偷,偷到钱还输在赌桌上,他又不顾家,老婆都被他气跑了............”, “你家怎么有赌钱的,这可是犯法的呀”, “我们都是玩着玩的,来的又不大,还不是上次你来我家吃饭我请客那天,外出务工的都回来了,喝过酒后都要在我家来牌,他们说派出所有你就不怕会抓,我又不好拒绝,就让他们来了,来着来着就收不了场了,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不请自到了.....”, “别来了,都有人举报了”, “好,我不让他们在我家里来了,他们要来到别处来去,我不给你找麻烦....”, “那好,我们回去了,还要值班”, 任多米明知道挽留不住二人,就有说有笑的把二人送到村口,看着二人驾车离去才回家。 任六金和郑三德回到派出所已近中午,过年的鞭炮声已经络绎不绝,刚到派出所把车停好,就见一帮群众押着一个满面血污的男子送到派出所,群众骂道:“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大过年的你去偷去抢,还让不让人过年了”,这男子面如死灰,双目空洞无神,浑身瑟瑟发抖, 任六金见状暗叫一声“不好,来大活了”,就问那名男子:“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抓”, “我叫吴南,家住吴大庄,因为我偷东西被抓了”,那男子倒也坦白。 第八十八章 家破人亡输光光 吴南是个公认的混球,他四十多岁正当壮年,却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家中一贫如洗,老婆实在过不下这种日子,就含泪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吴南的父母年岁已高,吴南非但不好好赡养,还变卖家产,偷窃父母的养老钱,老人家还没有训斥几句,吴南竟然拳脚相加,连抢带夺的把钱拿跑了。 吴老头子没有办法,打听到吴南是到任老庄任多米家赌钱去了,就去任多米家找他,吴南赌瘾正酣,根本就不理睬他,吴老头子就悲愤的回到村长家打电话报警了。 吴南这几天确实是在任多米家赌钱,赢钱了就吃喝玩乐,输钱了就坑蒙拐骗搞钱,今天上午吴南抢过老娘的钱就去了任多米家,可是那点钱几把就被他输光了,大过年的,输钱了也不敢回父母家,中午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吴南急了,就来到集市上,见有家店铺开着门,看店的在门口放鞭炮准备吃饭,他就在一旁等待,见那家人放过鞭炮后把门虚掩着都进后面吃饭了,吴南见机会来了,他快速的钻进柜台,拉开抽屉,抓起一把钱就跑,由于手忙脚乱,踢到了暖瓶,店主家人发现后立即窜了出来,把吴南按倒在地,吴南夺路而逃,将捺他的男子打倒在地,无奈店主家正好有人拜年,人多势众,把吴南痛扁一顿,吴南寡不敌众被扭送到派出所。 任六金和所里值班民警立即展开侦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把吴南送进了看守所。 次日,吴庄的吴老头儿早早的起了床,还看旁边睡着的吴大娘背对着她,微微喘着粗气,知道她又是一夜没有睡,他轻叹一声,心中烦闷,也不想打扰她,就起身朝门外走。 过年,这叫过得是什么年,别人家喜庆团圆,欢声笑语,而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不争气被抓进了看守所,由于儿子不正干,儿媳妇也带着孙子跑了,儿子还不醒悟,照样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家里的存款全部被他败坏个精光,就连他现在住的房子都抵押给了别人,吴老汉想着想着就流泪了,别人家是过年,我家是过劫呀,吴老汉也不知道出门是想干啥,遛的也没有目的,只听得鞭炮声炸的头疼,他心里难受,黯然伤神,还不如回家安慰老伴,想到这里,他就泪眼摩挲,心如刀绞,径直朝自己家走去。 家中大门虚掩着,皱皱巴巴的贴了春联,院内冷冷清清,显得格外破旧,家中连过年的腊肉都没钱腌制,吴老汉进入屋内,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直见老伴仰面睡在长板凳上,头侧一边,身上地上全部都是鲜血,吴老头子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见老伴右手里还紧握着菜刀没有松,脖子咽喉处还咕隆咕隆的冒着鲜血,吴老头子大叫一声“哇,快来人呀,杀人了,杀人了”,吴老头子的惨叫声打破了年的平静。 惨案,杀人的惨案,县公安局立即启动命案必破机制,局长带领所队长亲临现场,现场勘查,走访目击证人,均未发现蛛丝马迹,种种迹象表明系自杀。 吴老头子在派出所里痛哭流涕,心情平静后声音嘶哑着说:“你们不要去查我老伴的死因了,她是自杀,我知道,她心里苦,活着不如死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任六金给他端了一杯热茶,安慰他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老不要悲伤过度,要保重身体呀”, 吴老头子又悲号起来,捶胸顿足的大哭道:“我要这身体有什么用呀,老伴自杀了,我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一个孽畜,我以后还咋活呀”, 任六金和同事见他可怜,心中同情,但也举手无措,只有继续安抚。 吴老头子哭了一气,猛地提了一口气,大声说道:“都是开赌场的人害了我儿子,害了我老伴,我老伴不是自杀,是他杀,是他杀,你们一定要把凶手给我找出来,把开赌场的人抓起来,不然还会害更多的人,你们一定要把开赌场的人抓起来,不然我老伴死不瞑目呀”, 任六金和许三德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吴老头子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任六金,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知道赌场在哪里,吴南就是在任老庄任多米家输的钱,他把钱输光了又去抢他妈的钱,他妈气极了才想不开的,罪魁祸首就是任老庄的任多米呀,你们快去抓呀....咳咳咳”,吴老头喘了一口气又盯着任六金说道:“哦,对了,昨天我打电话给派出所了,你们去抓了没有....咳咳咳”, 任六金不敢直视吴老头的眼睛,他心中暗暗叫苦,靠,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棘手的事情,只好如实说:“大爷,昨天的电话是我接的,我们去出警了,我们到的时候赌钱的人都跑光了,没有证据,是不能乱抓人的”, “怎么没有证据,你怎么能说没有证据,我儿子吴南就是证据,他为什么去偷去抢,为什么进看守所,你们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任六金觉得吴老头说的句句在理,不忍辩驳,就随口说道:“大爷,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吴老头擦了一把眼泪,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给我录口供吧,你要把我的指控全部记上,如果你们不把这个案子办好,我会到省里,到中央去告你们贪赃枉法...咳咳咳”, 任六金拿出笔录纸,一点一点的把吴老头的控诉记录了下来,他越记心里越难受,越记心里越后悔,靠,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逼样,我只是到任多米家吃顿饭,任多米就让人在他家赌钱,现在出了大事,死了一个,抓了一个,都是因为赌钱引起的,而且这些事情才刚刚开始,以后怎么收场呀,难道真要我拉下脸去抓任多米吗,靠,我还是把笔录记好交给所长处理吧。 封所长在办公室里,临近中午,刚刚把局里调查死因的警员送走,才如释重负的躺倒在沙发上,他见任六金拿着笔录给他过目,就起身仔细的看了看,眉头紧锁,说道:“全所人员取消春节假期,立即展开调查”。 第八十九章 通风报信心里虚 任六金心中一禀,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 封所长看出任六金的想法,体谅地说:“如果你觉得碍于情面,你可以回避,不让你参与办案,但是你要保密,毕竟这个案子比较特殊”, 任六金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封所长,高兴的点了点头。 任六金出了封所长的办公室,心里总觉得不妥,心想还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任多米才行。 但是怎么通知呢,所长说要保密,我要是直接去任多米家岂不是露馅了,哦,对了,任多米说任豪杰今天回家,任风吹一定和他一块,任风吹有手机,我给任风吹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让任多米做好准备,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别的我也帮不上啥忙,省的他们怪罪。 在县城边的工地上,任风吹正和马家四兄弟亲切的交谈。 过年了,工地的工人都放假回家过年去了,大老板任商隐也走了,临走时再三叮嘱任风吹把工地看管好,任风吹知道责任重大,所以过年的时候和任豪杰都没有回去,他们和马家四兄弟分了两班,年前让马家四兄弟回家过年,年初三的时候回来换班,今天上午马家四兄弟就冒着雨雪赶回来了,开始换班值守。 马家四兄弟对任风吹特别服从,他们自从跟随了任风吹以后,再也不用颠破流离了,日子也比以前好过了太多,任风吹也把工地上一些能挣钱的小生意交给他们运营,春节又特意让他们回家过年,他们对任风吹是由衷的感激,现在回来,他们都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特产给任风吹。 任风吹和任豪杰说:“我们回任老庄吧,把工地上的建材点验一下交给马友金他们看守,我和你一块回老家拜年去”, 任豪杰早就心急火燎了,特别想回家吃顿团圆饭,他早就买好了回家拜年的礼品,就等着任风吹发话了。 “叮铃铃........”,任风吹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说,就是任六金打来的。 “六金叔,春节好,正准备给你拜年呢,啥.........出事了,哦.....哦....哦......这么严重.......好,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挂掉电话,任风吹表情凝重,任豪杰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你家出事了,赶紧开车,走路上我和你说....”, 任风吹车开的很快,在车里把大致情况讲给任豪杰听,任豪杰急促的说道:“我们要快点去才行,不然我爸爸就被派出所的抓起来了....”, 还好路面的雪已经被铲的差不多了,还有车辆的碾压,路面只剩下一些雪渣,任六金车技娴熟,风驰电疾,从县城只要半个小时就开到了任老庄村口,任风吹也不敢把车开到庄子里,就和任豪杰下车地走,任豪杰心里焦急,下车后就飞快的向家中跑去。 任多米家人正在家中等待任豪杰回家吃午饭,虽然年已过去了,但还是鸡鸭鱼肉的做了一桌热气腾腾的菜,就等着任豪杰回家吃呢,任多米还特意准备了一盘鞭炮挂在大门旁的挂钩上,开饭的时候就把它点燃,好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任豪杰回来了,任多米在门口吸着烟,心里美滋滋的,任豪杰是他唯一的儿子,虽然上学的时候成绩不好,但是很懂事,现在和任风吹一块在任商隐的公司上班,村里的人可羡慕了,任豪杰和任风吹在工地上承包的也有工程,挣的钱都比别人多些,每个月都给家里一笔生活费,任多米感觉任豪杰就是第二个任商隐,给他的脸上长光了不少... 他家离村口不是太远,他看见有辆车徐徐停在了村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像极了任豪杰,急匆匆的向庄子里跑来,任多米又眯着眼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就是任豪杰,就高兴的朝屋里喊道:“他娘,儿子回来了,准备吃饭了喽”,说完就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还没有等鞭炮炸完,任豪杰就跑到了门口,表情慌张的说:“不好了,赶紧收拾一下跟我走,出大事了”,说完赶紧钻进了屋里。 任多米被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面荣光的表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问道:“咋啦,出啥事了,慌里慌张的......”, “死人了,派出所的马上就来抓你了,快点走”, “什么,什么死人了”, “在我家赌钱的吴南,把他妈气死了,他也被抓了,马上派出所的就来抓你了,有人告你开设赌场”, “昨天任六金还来我家呢,他都没有说啥呀”, “才发生的,就是任六金传的口信,别问了,快把门锁上跟我走”, 任多米见任豪杰急的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不像是说笑,就问道:“到哪里”, “到我们工地上躲几天,等风头过去了才回来,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时任风吹也赶到了,脸上没有笑容,也是焦急的说道:“事发突然,赶紧走”,任多米知道事情不小,心里也感到害怕,就赶紧喊上婆姨,饭菜也顾不上收拾,就把大门锁上,和任豪杰几人快步向村口走去。 这时有几个好事的村民听见炮响,就想到任多米家凑个热闹讨杯酒喝,见任多米锁门,带着任豪杰、任风吹等人正离开,不知道为啥,就问道:“咋了,多米哥,都吃饭了怎么还走呀”, 任多米强笑着说:“豪杰非接我和他妈到县里去吃饭,不去不行嘞”, “羡慕呀,儿子真孝顺,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好儿不要多,一个抵十个”, “就是...就是”, 任豪杰心里着急,边走边说:“叔、大爷,今天我和任风吹带爸妈去县里看灯,过两天才给你们拜年.....好吗”, 任风吹也和他们摆了摆手,然后飞快的跑到前面,想提前打开车门,把车发动起来。 几个人刚坐上车,就看见远处有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任风吹用脚一踩油门,说了句:“好险呀,幸好我们提前了一步”, 果然,那辆警车停在了村口,下来几个警察,往庄子里走去。 任多米被吓的冒了一身冷汗,说话都颤抖了: “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判刑坐牢”, “没事的,任六金在派出所,他会为我们周旋的”, “还要多谢谢他,要不是他报信,我就进去了,想想真吓人”, 任六金在任集派出所里,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他总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亏心事,特别是他偷偷的给任风吹打电话的时候,郑三德像幽灵一样在他身后,他打过电话转身发现郑三德正诡异的朝他微笑,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中午吃过饭,封所长就命令金警长带队去任老庄传唤任多米了,任六金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在派出所的院子里来回度步,这时郑三德在值班室喊到:“任警官,电话,有人找你”,任六金赶紧接了电话: “喂,是谁找我”, “我是任风吹,我们刚把多米叔接走你们派出所的人就到了,多米叔说谢谢你”, 任六金赶紧捂住话筒,看了一眼旁边的郑三德,说了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是他总感觉郑三德在诡笑,好像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 第九十章 不怕贼偷怕惦记 大年三十晚上,任意来像幽灵一样,踩着泥泞的雪路,迎着风雪,带了些钱偷偷的回到了家。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不怎么好,甚至难以启齿,他怕村里的人问起他的状况,他怕碰见任风吹,怕见到任意去的家人,他怕他干得这些不光彩的事情被公之于众,让人耻笑,他怕的东西太多,但是家始终还是要回的,他的电玩店被周七炮霸占后他就想着要回家看看,白天他可不敢回家,因为心虚,怕人遇见,所以就等到晚上家家户户关门闭户的时候,任意来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中赶去,任意来平时养尊处优,喜欢摆谱,哪受得了苦累,直走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走着走着,没来由的骂了一句“该死,都是这个兔崽子害的”,他想到前几年春节回家时的场面,村里的老少爷们都把他当成大人物荣归故里一样,满满的羡慕,那时是何等的风光,都是这个任风吹,去年春节的时候拆穿了他的赌博把戏,让他在乡亲们面前出丑,颜面尽失,害得他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回家过年,直恨得咬牙切齿的骂道:“我非让你们永世不得翻生”,恨意正浓,路也走的快了,不一会就到了家,看见大门虚掩,内有灯光,就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他的婆姨正在厨房涮锅,边涮锅边嘀咕着:“这个死鬼,大过年的到现在都不回家,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说谁呢,大过年的讲死多不吉利”, “妈呀,你怎么也不吱一声,吓死我了”,任意来的老婆不知道身后来个人,突然出声,直吓得她大叫一声。 任意来怕邻居听见,赶紧用手指竖在嘴唇上,小声说道:“不要声张,快把门插上”, 婆姨见任意来表情惊恐,不知原因,就连忙把大门关上,说道:“刚才任意去的老婆才走,哭哭啼啼的向我要人,也真是的,娘两个过年都没有钱,就等着男人带钱回家呢........”, 任意来一愣,说道:“才走?那你把她喊过来,我把她男人的钱给她”, “好嘞,听讲她男人被抓了,坐牢了?”, “是呀,不过很快就会出来的,” “有你的事吗,他不是你喊过去的吗”, “让你去找人就去找人,哪这么多废话”,任意来被戳中痛处,无言以对,只能乱发脾气。 婆姨被怼的莫名其妙,没好气的说:“什么人,出事了还不让人问问.....”,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去喊任意去的婆姨去了。 任意去的老婆日子过的很艰难,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全指望年底任意去带钱回来,可是大队里的同志讲任意去犯法了,被抓进去了,要判刑,妈呀,这日子怎么过呀,不是他堂哥任意来让他去发财的吗,怎么会被抓进去呢,带着疑问,这个女人多次带着孩子到任意来家打探消息,都问不出一点头绪,年三十晚上,她又去了,知道任意来还没有回来,就气急败坏的哭诉了起来,任意来的婆姨好一哄劝,才把她弄走,这次听讲任意来回来了,还带着钱给她,她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就带着孩子满怀期盼的到任意来家中了。 任意来早就准备了一万元钱,看见弟媳来了,他先把这一万块钱塞在她手中,安慰的说道:“弟妹,这是哥哥给你的过年钱,好好的把年过好,任意去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他是怎么进去的”,任意去的老婆心里难受,红着眼说道, “说来话长,他就是和人赌钱来,我也劝他不要赌,可是他不听,哎,出事了吧”,任意来摇头叹息,对任意去的下场表示深深的惋惜。 “呜呜呜”,任意去的老婆哭了起来,“你怎么不把他管住呀,这让我们娘俩以后咋办呀”, 任意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要怕,有哥哥嫂嫂在,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讲,我们会帮你的,还有我已经托人打点了,要不了一年,他就出来了”, 任意来的婆姨也柔声细语的安慰,说道:“这一万元钱你暂时先用着,花完了我让你哥还给你拿,明天你就带着孩子到我家过年,我们家啥菜都有,你要高高兴兴的把年过了,听话,啊”,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哥哥嫂子”, 任意去的老婆道过谢后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任意来见她走远,就亲自把门关好,回到屋里,把包打开,“呼啦”一下倒出了十来沓百元大钞,都是一万一沓的。 “你带了这么多钱回来,哇,我们家发财了呀”, 任意来笑容满面,得意的说:“你把钱收好,等过完年你把钱存到银行,自己留着慢慢花”, “那你呢,你把钱给家里了你怎么办”, “哈哈哈,不就是钱吗,我有的是,老子是挣钱的能手”, “那怎么任意去才挣了一万元钱”, “我实话告诉你,这些钱是我和任意去两个人挣的,他是为了我才进去的,等他出来了,我还要给他一些......”, “哦,那刚才咋不多给他老婆一些......”, “你傻呀,到时候任意去出来了,我才给他一些钱,他才会对我感恩戴德.......”, “嘻嘻,就你鬼点子多,话说回来,你真有能耐,能挣这么多钱,明天我要把几个家门都请来,陪你喝喝酒..........”, “不要,今年不要请,你也不要和别人说我回来了,我挣的这些钱来路有些不正,我不想让人知道,你也不要问....”, “哦.....”, 任意来的婆姨才不管任意来是怎么挣钱的,只要能把钱交给她,她就开心满足了,对于任意来干的事她也不懂,更不想知道任意来是如何挣钱的,就像任意来和她说的一样,知道多了嘴就容易漏风,反而是一件坏事。 任意来这几天在自己家里悠然自得,闭门不出,和孩子们看看电视,聊聊天,倒也休闲自在,任意去的老婆带着孩子在他家中过年也衣食无忧,年初三的时候两姐妹带着孩子兴高采烈的上集市赶集,到了晌午才回来,吃饭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惊天的新闻, “今天中午我们看见有几个警察到任多米家去抓任多米来,任多米一家人都吓跑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是的,听说任多米家开赌场,把人都逼死了”, “啊,还有这事”, “是的是的,有人看见是任风吹开车把他们接走的”, “是任风吹接走的?” “嗯,现在村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好嘛,哈哈哈,任风吹的报应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任意来痛快的喝下一杯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慢慢的品味酒的甘醇,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九十一章 故伎重演屡告发 任意来太高兴了,吃过饭在屋里和孩子们又唱又跳,简直就像是个孩童。 开开心心的玩到晚上,任意来就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向镇上出发了。 他经过任多米的家门口时,看屋内黑灯瞎火,冷冷的笑了一声。 他沉不住气了,他要出手了,他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件事情一定和任六金有关,但是为了获取更准确的信息,他必须要找人问个清楚,他在任集派出所还真有一个有交情的人,那就是郑三德,前几年他和李所长关系密切的时候,他和郑三德去踩过点,还在他家中吃过几次饭,感觉交往的还可以。 恰巧,郑三德晚上在家中刚吃过饭,正在看春晚,听见有人敲门,就大声问道:“谁呀”, “是我,你的老朋友,来给你拜年来了”, “哦。来了”,郑三德听讲是拜年的,急忙过来开门。 “咦,是你呀”,他看见任意来拎着礼品在门外站着,连忙说道:“哈哈,好久不见了,前几天我还念叨你呢,快进屋”, 任意来进的屋里,环视了一圈,说道:“家里和前几年没有变化呀,还是这么干净”, 郑三德苦笑说:“和你不能比呀,听讲你发大财了”, 任意来哈哈一笑,奉上礼品,说道:“今天我来第一是给你拜年,第二是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郑三德收下礼品,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想打听任多米的事情”, “哈哈,还是你的脑子够用,是的,我就是问问他是咋回事”, “你咋不去问任六金,他和你都是一个村的”, 任意来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这不,先到你这来了吗”, “任多米不是跑了吗,我看想抓他没有那么容易”, “为什么......”, “因为是任六金让他跑的”,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派出所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事情严重吗”,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你就别卖关子了,把事情讲给我听听”, 郑三德也不隐瞒,就把他和任六金到任多米家抓赌,吴南输钱后抢劫,然后吴南的母亲自杀,吴老头子到派出所控告任多米的事情一连串的都讲了出来, “现在赌钱的人都跑的精光,我看这件事情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更何况派出所有任六金帮忙,我敢肯定,任多米是不会进去的”, 郑三德以为任意来是给任多米讲情的,讲的都是掏心窝子的实话,最后还不忘安慰任意来。 任意来的眼睛眨了眨,说道:“任六金刚上班,太胆大了,要是让上级知道了,岂不是要受处理”, “那是,他是刚上班,不知道厉害,要是查出来了,至少给个处分”, “任六金还干过哪些违反纪律的事情”, “别的没有了,就这一件就让他头疼了,吴老头子要是往上面告发,上面一定会调查,但是我们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任六金通风报信的......” “其实我和任六金的关系不好.............” “你是不是想..............”, 郑三德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的话讲的有点多了,他突然想起前几天任六金和他讲的话,任六金说他和任意来没有一点关系,好像对任意来不感冒,现在看来,任意来对任六金也不感冒,他们之间好像有点问题,郑三德知道任意来的人品,预感有点不妙。 “今天我们俩的谈话一定要保密,你千万不要和任六金说我找过你,不然以后麻烦”, “为什么....”, “因为任六金万一因为这件事情被处理了,他会怪你乱说的”, “对,好的,我不和他说,就当我们俩没有见过”,郑三德心里有数了,知道了任意来此行的真正目的。 任意来把事情了解清楚后就起身告辞,冬天的夜晚是干冷干冷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任意来骑着摩托车就觉得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自己的脸上,他咬着牙忍受着,竟然不觉得寒冷,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快感,只要能把事情搞清楚,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任意来心想。 回到家后,任意来找来笔纸,就开始认真的书写起来,还是用老办法,任意来想起整治龙哥和韩警官的毒招,分别给省市县纪委和公安局写了检举信,信中的大致内容是任六金贪赃枉法,指使任风吹开设赌场,是赌场的保护伞,有案不查,包庇犯罪,通风报信,逼死人命等,任意来写完之后就长舒了一口气,仿佛看见了任六金和任风吹双双入狱的场景,真是痛快淋漓。 翌日,任意来天没有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村口搭上了去县城的早班车。 来到了县城,任意来在小吃部匆匆吃过早饭,就先到了邮局,郑重的把信投进了邮箱,然后又别着一封检举信径直朝公安局走去。 走到公安局门口,任意来见大门旁的墙上订了一个小信箱,上面写着检举信箱,任意来把信件塞了进去,然后又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看见旁边还张贴了一张公安局春节期间值班表,上面写的今天值班的民警有官连任的名字,任意来正想和官连任套近乎,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官连任的办公室。 官连任在办公室里孤独的坐着,和他值班的也没有几个人,都在忙着手头的工作,心里就想找人陪他聊天,他拿出手机翻阅着通讯录,竟然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翻了几遍,才把目标定在了贾富贵身上,于是他拨通了贾富贵的电话。 贾富贵正在家中睡着懒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号码是前几天刚认识的官连任打来的,就连忙接听,二人上次聊得投机,接通后就互相拜年祝福平安,也算是非常熟络了。 官连任说我在公安局值班呢,没有事就过来喝茶呗,陪我聊聊天。 贾富贵一骨碌爬了起来,梳妆打扮一番,骑上车子就朝公安局去了。 官连任刚把茶泡好,就听见有人敲门,他心里想到这人来得够快的,打开门一看却不是贾富贵,而是惹他上火的任意来。 第九十二章 得到便宜还卖乖 官连任见是任意来,笑着说:“哈哈哈,新年好呀,我就知道你要来,你看我都把茶给你泡好了”, 任意来沮丧的说:“不好,这个春节过得一点都不好”, 官连任故作惊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电玩室被周七炮霸占了一个月,你说我能好过吗”, 官连任心里明白,周七炮当天就和他说了,他还是装作迷糊的说:“哦?,他的胃口倒不小,不过你还是不要招惹他,省的惹祸上身”, “他认为这电玩的钱是好挣的,其实不然,行行有弊,他还没有碰到真正的电玩高手”, “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你说说看”, “真正的高手是每次都输少赢多,赢了就跑,见好就收”, “你碰到过真正的高手吗”, “碰到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把我的收入赢走一些,而且还不是同一个面孔”, “既然是高手,为什么不把你的钱赢光”,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每次只赢一些,让你还有些余利,店还想继续经营下去,其实到最后我们挣的钱都陆续进入他的腰包了”, “你认识这些高手吗”, “不认识,他们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伪装的很好,很有可能是游戏机的研发人员,他们知道机器的输赢规律,所以每次都赢”, “哦,这是一个可怕的组织”,官连任听的半信半疑,不知真假。 “所以说电玩博彩是个风险很高的行业,表面上看着挣钱,其实都是给高手挣的.......”, 二人正在谈论着,贾富贵推门进来,看见二人在交谈,笑呵呵的说道:“你俩在叙什么呀,聊的这么开心”,他和官连任和任意来都是一面之缘,这次见面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官连任忙端茶让座,说道:“我们在聊电玩机,赌博机方面的事情”, 贾富贵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玩过,听讲赌博机是电子鸦片,玩的有瘾,能让人输的倾家荡产”, 任意来嘿嘿一笑,说道:“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输钱的都是自制力差的,要是我去玩的话,就不会输钱,还会赢钱回来”, 贾富贵笑着说:“我早就听说赌博机的种类繁多,有打鱼机,麻将机,老虎机等等,是拿钱买分的,还有投币的,但是都是在沿海发达城市才有,我们这边还没有经营的”, 任意来点点头,眯着眼笑着说道:“你还算有些了解,你不知道的是年前我们这里也刚开了一家,是任风吹的战友开的,我们可以去到他那里去玩玩”, “是吗,那好呀,我正无聊着呢”,贾富贵想着去玩玩打发时间也无关紧要。 “呵呵,你们去玩去吧,我值班呢,不方便去”,官连任推脱说。 “那好,我们白天陪你值班,晚上去玩玩,碰碰运气”,任意来正想到店里看看经营情况,他知道一般上午都没有人去玩,下午和晚上的时候才是人多的时候。 贾富贵贪玩好奇,听任意来讲的头头是道,像个行家里手,不觉心里痒痒的,就应了下来,任意来聊了一会,说要买些衣服就先走了,临走之前和贾富贵约好晚上六点在武大郎羊肉汤馆会面,先吃饭后去玩。 不到六点,贾富贵就到了约会的地点,武大郎勤快,初二的时候就开门营业了,店里的客人也不多,稀稀拉拉几个,贾富贵刚到门口,武大郎就认出他了,说道:“今天就你自己过来,官连任和他的朋友呢”,贾富贵说道:“他要值班,马上任老板过来,我在等他”,武大郎手一伸,说道:“里面请,随便坐吧”,然后吆喝道:“三妮,给客人倒茶”,武三妮见贾富贵眼熟,就笑着说:“那天你朋友喝醉了呀,回家没事吧”,贾富贵回道:“还好,酒醒了就没事了”,武三妮又红着脸问道:“他女朋友和他分了才喝醉的吗”,“是的呀,太突然了”,“这谁心真狠,这么好的人......”,武三妮喃喃的说道,然后给贾富贵倒了一杯茶,还要说什么,就被武大郎喊去端菜去了。 贾富贵看了看手表,快六点了,心想任意来怎么还不到呢。 这时武大郎喊了一声:“这位女客官里面请”, 贾富贵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色绒皮大衣,头戴米色棉帽,披肩长发,脸上还戴副金边眼镜的中年微胖女人向他走来,贾富贵和她素未谋面,可她却直接坐在贾富贵的对面,说了一句:“你还能认出我吗”, 贾富贵一愣,听着声音熟悉,诧异的问:“你是任老板?” 那胖女人笑着说:“正是在下”, “哈哈哈......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搞的跟地下工作者一样”, “电玩店的老板我认识,我怕他认出我来,所以乔装打扮了一下”,任意来轻声说。 “为什么怕他认出来”, “我俩是去赢钱的,我不能让他知道钱是我赢走的,你是生面孔,老板不认识你,所以说我让你怎么玩你就怎么玩,我在你身边指导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赢的”, “这么神奇吗,你讲的太玄乎了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别急,我们先吃碗羊肉汤......”,任意来得意的忘了形,大声的笑出声来,引得店里的吃客都投来奇异的目光,搞不明白这个妇女为什么会发出如此粗犷的声音。 二人饭后,就到了电玩店,屋里已经聚满了人,周七炮容光焕发的在吧台坐着,看着用力拍打电玩机器的人们,心情很是舒畅,通过这几天的经营,他觉得这些人都是傻子,他搞不明白这些赌徒的赌瘾为什么这么大,每次都输的一干二净还趋之若鹜,有的坐在打鱼机旁,一玩就是一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精神,他的马仔告诉他,这些人是溜了冰吸了毒才过来到这里寻求刺激的,思想就像被电玩控制了一样,不去玩的话很快就会死掉。 第九十三章 不义之财不可取 贾富贵在任意来的授意下,二人径直走到店内,巡视了一圈,见有台押大小的赌博机闲着,任意来耳语道:“就玩这个机子,他这个机子是一块钱一分,我们先买五百分”,说完掏出五百元钱给贾富贵,又耳语道:“你喊服务员给你上分,把钱给他,输了是我的,赢了我俩平分”,贾富贵越发好奇,非想看看任意来有何神通,他接过钱之后就喊到:“服务员,给我上五百分,押大小”,服务员闻声而来,习以为常的收钱上分,就像接待普通顾客一样。 任意来教会贾富贵怎么押注,对贾富贵说:“你先一分两分的押着玩,等一会听我的,我让你咋押你就咋押”,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计算机一样的东西,目不转睛的捣鼓着。 贾富贵按照任意来讲的方法,押了一分在大上面,用手一拍,红灯在大小之间来回跳跃,最后定格在大上面,一分变成了两分,贾富贵兴奋的说:“哈哈,赢了”, 贾富贵又押了一分在大上面,用力一拍开始,红灯转动了起来,最后定格在小上面,机器说了一句“赢你没商量”,然后一分就变成了零分,贾富贵笑道:“瞎高兴,又输回去了”, 任意来捣鼓完了,用手扶了一下他的金丝眼镜,细声说道:“把分全部都押在大上面”, 贾富贵很是吃惊,诧异的问道:“全部都押大?”, “是的,全部押大,押”,任意来冷静的说。 贾富贵只是好奇,没有出资,玩的都是任意来的钱,任意来让他全部押上,他没有理由不押。 五百分全部押上了,贾富贵还是有点紧张,慎重的问任意来:“我捺开始了”, 任意来胸有成竹,耳语道:“开始”, 红灯跳跃了起来,贾富贵生怕输掉,虽然不是他的钱,但还是有点担心,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红灯跳结束了,果然定格在大上面,赢了,五百分变成了一千分, “耶,赢了”,贾富贵高兴的叫了起来, “继续,全部押大,快”,任意来催促道, 贾富贵赶紧把一千分全部压在大上,见任意来的眼神这么坚定,就果断的按下开始键。 红灯转了几圈,停在大上,又赢了,一千变两千。 贾富贵对任意来有点信服了,还没有等任意来下命令,就把两千分全部押在大上,就等任意来发话了。 任意来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没有人注意,就朝贾富贵的耳边说道:“开始按吧”, 贾富贵用力按了下去,红灯嗡嗡叫着转动着,贾富贵心跳有点加速了,如果这次还赢的话就是四千了,这让贾富贵想起小时候玩黄豆,一个变俩,两个变四个的故事。 红灯在大和小之间欢快的跳跃着,贾富贵的心脏也随着红灯跳动,“嘭嘭嘭”,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睛死死的盯着红灯,希望它早点停止在大的位置上,正如他所愿,这下他又赢了,四千变成了八千,这也赢得太简单太快捷了,贾富贵开始佩服任意来了,他轻声的问任意来:“还继续吗,收手吧,赢得够多了”, 任意来嘴角一扬,笑眯眯的说道:“不急,还赢最后一把”, 贾富贵问道:“还是全押吗?” “全押上”,任意来点头命令道。 贾富贵已经对任意来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感觉任意来可以控制这台机器,怪不得任意来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只赢不输,这下他是真的相信了,他毫不犹豫的把八千分全押上,按下了开始键。 果然不出所料,又赢了,八千分变成了一万六千分,也就是说任意来拿出五百元,连本带利押了五把大,连赢了五把,赢了一万六千元,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任意来笑眯眯的说:“你让服务员清分退钱吧,我在门外等你”,任意来见好就收,赢钱的目的已经达到,怕被人识破露馅,便提前离开, 贾富贵单纯爱玩,认为任意来只是不好意思向老板要钱,所以离开,他可不怕,他见任意来出门后就喊到:“服务员,不玩了,退钱”, 刚才上分的那个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看见分数,他吃惊的大叫:“一万六,你一会儿的功夫就赢了一万六?, 贾富贵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运气好吧”, 服务员喊到:“周老板,这个赢一万六的,要退钱”, 周七炮闻声也快步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分值,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红着脸说道:“一万六,赢这么多呀,这些分存在我这里,不退钱行不行,下次来玩的时候就不要花钱上分了”, “不行,我要退钱”,贾富贵的态度很坚决, 周七炮挠了挠头,说道:“我只有一万了,欠你六千怎么样”, “你拉倒吧,你每天收这么多钱,怎么会没有钱”,贾富贵不信。 周七炮见贾富贵油头粉面的,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人,他只好到吧台数了一万六千元钱给贾富贵,贾富贵笑嘻嘻的接过钱,往怀里一塞,就喜笑颜开的走出门口,见任意来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等他,他把钱拿了出来,朝手上摔了摔,笑着走到任意来身边递给了任意来,说道:“你果然是个大赢家,我服你了”, 任意来嘿嘿一笑,说道:“按照约定,赢的钱分你一半,你自己拿吧”, 贾富贵双手一推,说道:“是你赢的,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你赢钱的风采”, 任意来把钱一分两半,硬塞在贾富贵的腰包里,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平分就平分”, 贾富贵推却一番,见任意来执意要把钱给他,就半推半就的把钱收下了,心里美滋滋的。 任意来神秘的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包括官连任和任六金”, 贾富贵心里明白,任意来给他的钱是封口费,就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任意来又把贾富贵拉到一边,趴在贾富贵的耳边细声说道:“过两天我变个模样还和你一块,继续当大赢家”, 贾富贵当然愿意了,说道:“好呀,但是我就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我可不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哈哈哈.....”, 第九十四章 初次受审心难受 贾富贵得了外财,心中高兴,越发觉得任意来是个高人。他认为自己很幸运,遇到了任意来这么够意思的大哥,就不由的对任意来增添了几分好感,原本觉得任意来的眼神有点邪恶,现在也觉得那眼神都是智慧,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和任意来厮混在一起,每天都充满刺激的到电玩店里赢些钱,然后尽情的吃喝玩乐,好不快活,还真把任六金抛在了一边。 大年初七,春节假期已过,开始上班了,任六金在所里早早就起了床,他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体内的生物钟已经形成,不论头一天睡的再晚,第二天早上都是6点起床,先喝杯白开水,再上厕所解手,然后洗脸刷牙后出去跑一圈,活动活动筋骨,最后才回到房间打扫一下卫生,把被子叠好,把床单的皱子捋平,自己看着满意了才去吃早饭,他的这个好习惯得到了封所长的夸奖,自己有时候也和他一起晨练,还让所里的同志都向他看齐,得到了领导的认可,任六金的内心还是比较满足的。 上午8点多钟,派出所的办证窗口就排满了人,因为过完年群众都急着要出门打工,有的要办理身份证,有的需要派出所开证明,还有的是给孩子改年龄改名字入户口的,都等着办完事情就出门打工走了,所以派出所门口一时人声鼎沸乱糟糟的,封所长便安排任六金和吴三德穿警服在门口维持秩序,让办事的群众排好队,做好解释服务工作,任六金就到门口气运丹田大喊道:“按先来后到的顺序排队,不要乱“,群众倒也听话,就开始按先后顺序主动排好队,一时混乱的场面得到了控制,也有绞毛的群众起哄插队,任六金就两眼一瞪,厉声呵斥,不满的群众都帮着任六金指责不守规矩的人,那人也只好灰溜溜的到后面排队去了。 快到11时许,来了一辆黑色轿车,直接驶入派出所院内,任六金看见从车上下来三个干部模样的人,拎着手提包,气度不凡,任六金认为是办事群众,也没有在意,不一会,就听见封所长在他办公室门口喊:任六金,过来一下”,他见任六金应声,就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任六金还没有到封所长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封所长在屋里大声说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用人格担保,他才刚参加工作,什么都不懂。。。。“, 任六金进入屋内,见正是刚才那三人同封所长交谈,封所长面色凝重,满脸通红,见到任六金,口气变得低缓,柔声说道:“这三位是县纪委和检察院的同志,他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配合一下,问你什么你如实的讲。。。。”, 任六金有点迷糊,不知道有什么事,也不好打听,就看了一下他们三人,然后朝封所长点了点头,说道:“好。。。好的”,心中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把警服换掉吧,换上便衣和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 任六金心里直慌张,他看了看封所长,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觉得这三人有点像部队里的纠察。 “跟他们去吧,好好的配合他们的工作”,封所长本来是站着的,说完就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表情有点无可奈何。 任六金见状,就把警服脱下来,放在封所长的办公桌上,说道:“我是不是犯了错误,要接受组织调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说完,就朝那领导模样的人说道:“我就穿这身衣服去吧,可以走了吗”,表面上看着毫不畏惧,其实内心还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三人把任六金带到车里,让任六金坐到中间位置,任六金在这方面受过培训,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跳车逃脱,也不言语,那三个人在车里也不说话,气氛很是凝重。 车开到县城,进入一座院落,停在一栋主楼门口,只见大门一侧挂有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匾牌,走道两旁的墙上竟也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任六金小时候就知道这是调查贪官的地方,没有想到这次接受审查的是自己,不禁苦笑,但也只好听之任之。 他们三人把任六金带到一间问话室里,屋里有一张桌子,面对面两把椅子,其中有一个年轻一点的同志拿来纸和笔,摊在任六金面前,笑着说道:“自己先写写吧,最近干了哪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任六金身上有点冷,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问道:“写啥呀,我都不知道写啥。” 那个年轻人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装什么糊涂,不要耽误时间,要写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下任六金彻底蒙了,他在车上还在想,反正自己没有干过犯法的事情,你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能有多大点事情,谁知道现在他们要自己写,让写什么也没有一点提示,真是难为他了。 他们三个见任六金没有动作,也是司空见惯了,领导模样的人说:“那就让他在屋里好好的想一下,我们先出去,等他写好了我们才过来”。说完,他们三人就出门,把任六金一个人留在了屋里。 任六金实在想不出要写什么,是检查?,是悔过书?还是自己主动交代的材料?到底是哪里犯错误了?,任六金平静下来,仔细的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在纸上胡乱的画了起来。 他先在纸上画了一个头像,心里想到难道是任商隐给我找工作出了问题,他为我请客送礼被告发了,就是他出现问题也三他的问题呀,和我没有关系呀! 他又想到了周七炮,是不是我打了周七炮的手下,被纪委的同志知道了,那也不可能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难道是贾富贵出事了,他前几天接到贾富贵的电话,贾富贵在电话里兴奋的说他发财了,跟了一个好大哥,每天都能让他赢不少钱,他当时还劝他别学下水了,不要学别人捞偏门,小心被抓。。。, 任六金想了一中午,也没有想出所以然,倒是白纸上画了不少头像。 到了下午两时许,门开了,那个年轻的纪委干部又进来了,他递过来一碗面条给任六金,任六金饥寒交迫,连忙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人拿起白纸看了看,瞪眼说道:”你画的是什么东西,看来你是真的想吃牢饭了”, 任六金把碗一放,委屈的说道:“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我总该知道为什么把我带过来吧”, 那个年轻人也是急了,说道:“你认不认识任老庄的任多米”? “我认识呀,我们是宗亲”, “他家开赌场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胡说,赌场都出人命了你还说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哦,你是说吴南的妈自杀,哦,我知道这事。。。。但是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呀”, “你有没有泄密,为什么现在没有抓住开赌场的人”, “我没有泄密,他们在哪里我真不知道”, “你今天不交代清楚你就走不了。。。”,说完又把白纸往任六金的面前一推,拿起饭碗端起来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反锁上。 第九十五章 帮了不该帮的人 终于知道原因了,任六金如释重负,他在部队当兵三年,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对党忠诚,敢于担当,所以他接受批评,勇于承认错误的思想还是蛮好的。 他拿起纸笔就开始书写起来,心想一定要写深刻一点,自己确实犯了错误,任六金心中懊恼,真后悔当初给任风吹打电话,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纳闷,纪委的同志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任多米被抓了,交代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任多米也是个不讲江湖道义的小人。。。。 任六金的认错书写的很到位,他对吴南母亲的遭遇很是同情,吴老汉痛哭流涕的情景在脑海中抹之不去,儿子吴南也锒铛入狱了,真是家破人亡呀,但是这些事情和我都没有多大关系呀,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打电话给任风吹了,任六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事已至此,也只好听候处理了。 任六金先写了事情的详细经过,最后写到在派出所组织去抓任多米的时候他不该打电话通风报信,违反了纪律,现在非常后悔,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愿意接受任何处理等等,他写完看了看,觉得不妥,又在后面加上一段,我以后坚决改正,希望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争取宽大处理,然后又在底下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年月日,见桌子上有盒印泥,又自觉的在名字上捺了指印,指印刚捺完,门就吱呀一下打开了,那个年轻人陪着领导模样的干部又进来了,任六金立马站了起来,成立正姿势,那个领导也不言语,冷冰冰的表情,让人感到不怒而威,他拿起任六金写的交代材料看了看,说道:“你所写的内容是否属实”,任六金回答道:“属实”,那名领导点点头,又继续说道:“是不是想将功赎罪”,任六金说道:“想”,领导看了看他,脸色柔和了很多,笑了一下问道:“你准备怎么将功赎罪”,任六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要把任多米抓捕归案,绳之以法,还我一个清白”,那领导点头说道:“你的素质表现我也了解过了,认错态度较好,刚参加工作,要懂得把人情和法律分开,法不容情知道吧”,任六金点头称是,那领导继续说道:“你现在停止工作,想办法让任多米投案吧,争取宽大处理。。。”,然后就吩咐那个年轻同志给任六金办理离开手续。 任六金出了纪委大楼,径直朝任风吹的工地走去,心里暗自思索,听纪委领导说话的意思任多米没有被抓住,那就是说任多米没有出卖他,那纪委的同志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任六金想不明白,决定找到任风吹和任多米当面问清楚。 回家过完年的农民工都陆续回到了工地,任多米这几天已经在工地上玩的乐不思蜀了,他虽然是躲难的,但是到哪里都改不了爱赌的习性,真是“身上带着牌,谁来跟谁来”,他在工地的大棚里摆张大桌子,约来几个民工,自己坐庄,赌起牌九来了,民工也有爱赌的,人就越集越多,任多米索性重操旧业,吃起头局来了,任风吹和任豪杰制止了几次,但是任多米仗着辈分高,打着哈哈,不予理睬,任风吹和任豪杰也拿他没有办法。 任六金是个急性子,一路小跑,就想立马找到任多米,跑到工地也是气喘吁吁,身上直冒热气,也不觉得冷了。 任风吹和任豪杰在工地上点验器材,明天初八准备开工了,离多远就看见有人朝他跑来,他觉得眼熟,定睛一看,正是任六金,他连忙迎了上去,欢呼道:“六金叔,你咋来了,快和我到屋里喝茶”,任豪杰更是热情洋溢,连忙掏烟点火,任六金摆摆手,喘了一口气说道:“多米叔呢,我找他有事”,任豪杰笑着说:“你赶紧给他带走吧,他在工地上开场子呢,讲也不听”,任六金不知道啥是开场子,问道:“开场子?啥是开场子?”,任风吹解释道:“开场子就是开赌场,在大棚里吃头局呢”,“什么,又在赌钱”,任六金因他赌钱受到了牵连,本身心里就不舒坦,现在竟然在躲难的时候还在赌,他当时脸就变色了,怒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二人见他脸色不对,也不带他到办公室喝茶了,就径直把他带到赌钱的大棚里了。 工地上搭建的大棚是给农民工搭地铺睡觉的地方,是一处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子,有五十个平方左右,现在棚子里乌烟瘴气,下钱的声音不绝于耳,起码有三十多人在围着桌子赌钱,任六金三人进屋了都没有人察觉。 任多米嘴里叼着香烟,眉飞色舞,手里拿着一沓钱,在老庄身边怂恿着喊道:“快下、快下,下的大赢个大哥大”,懂行的都知道他是给庄家掌锅的,桌上四摞牌九已经摞好,就等赌徒们下钱了。 任六金见状不由的火冒三丈,他憋屈的情绪瞬间变成熊熊怒火,烧的他满脸通红,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大喊一声:“都给我滚蛋”,然后扒开人墙,走道赌桌旁,抓起桌边用力的往上一掀,桌上的牌九和钞票都散落在地上,桌子被掀了个底朝天,下钱的民工有的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钱,还有的闪在一旁大骂道:“妈的,这把老子稳赢的,才转运。。。”,任多米更是气愤,他叫嚣道:“谁这么大胆,敢砸我的场子,给我。。。。。”,一个“打”字还没有喊出来,才看清掀桌子的是怒气腾腾的任六金,立马闭嘴,硬生生的把那个打字咽了下去,旁边起哄的民工一看任风吹和任豪杰两个工头在旁边朝他们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也都嘟嘟囔囔的陆续走出大棚,只剩下任多米脸尴尬的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 任六金见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任多米父子和任风吹在场,任六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他狠狠的看了任多米一眼,气愤的说:“叔,你咋就这么喜欢赌,你可知道我都被你害惨了”, 任多米知道自己有案在身,也不敢反驳,就点头说道:“都怪叔不好,我就是嫌急人才斗牌九的,你是官府的人,你不让斗,我就不斗了”,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可是口气生硬,明白人一听就可以听出他心中不满,只是不敢发作罢了。 “那你跟我走一趟吧”,任六金气呼呼的说。 “到哪里,我跟你一块到哪里?”,任多米疑惑的问道。 “到公安局,把你开赌场的事情讲清楚”,任六金毫不隐瞒的说,他知道,只有任多米到案了他的处理才能从轻。 “什么!,你是来抓我的”,任多米这下暴跳如雷,他发疯式的咆哮,“让我跑路的是你,抓我的也是你,你到底是吃那一碗饭的”, 任豪杰见状,毕竟不想让父亲太难堪,就朝任六金说道:“六金哥,你这样做有点不合适吧,你让我俩带路找我爹,然后你要抓我爹,这总不太好吧”,说完他看了看任风吹,言下之意是想让任风吹帮他讲句话。 九十六章 没有想到不是事 任风吹见状,一时也没有了办法,他也觉得任六金的做法有点过激,就劝说道:“六金叔,是不是你遇到麻烦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华子,拆开抽出一根先递给任六金,才递给任多米和任豪杰,任六金接过香烟,任豪杰趁机把火点上。 任六金强压住满腔怒火,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但平时不吸烟的他抵不住香烟呛人的味道,剧烈的咳嗽几声,然后把烟仍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眼眶湿润的说:“我打电话让多米叔出走躲躲,县纪委是怎么知道的,他们现在要处理我,说我通风报信,是赌场的保护伞,我现在需要米叔帮我讲清楚,不然我麻烦就大了”, “哦,原来是这样,这事我们怎么能往外说呢?我们谁也没有往外透漏呀”,任风吹肯定的说, “那我爸爸进去了还能出来吗”?,任豪杰首先担心的是他父亲任多米的安危。 “事情搞这么大,进去很难出来了,稳定要拘留”,任六金实话实说。 “那怎么办,你要给我想想办法呀”,任多米有点害怕了,他已经没有了刚才强词夺理的气势,脸色寒酸,低声下气的对任六金说。 任六金哪来的办法,他悠悠的说:“事已至此,主动投案吧,争取宽大处理”。他把纪委领导的话现学现卖。 任多米听后倔劲又上来了,气呼呼的说:“去就去,大不了吃两年公家饭”,说完招呼也不打,径直走出门去,边走嘴还嘟囔着:“还搁派出所上班来,做局没有丢人的多。。。”, 任六金听出来这是在数落他,他苦笑了一下也不搭腔,想想也是,都怪当时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为什么要给任风吹打这个泄密电话,无端的惹祸上身。 任风吹心里也不是滋味,电话是他接的,任六金是他深信不疑的人,任六金的话不会掺一点假,这是谁走漏了风声呢,突然他心里有了一种内疚感,他觉得有点对不住任六金,他想和任六金解释,又欲言又止。 任六金看了看他,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挥挥手说:“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任多米气呼呼的往前走着,任六金三人在后面追了上去,任多米回头故意问任六金:“刚才赌钱的事情我要不要交代了”, 任六金被他数落的不好意思,就尴尬的说:“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那天打电话的事情你实话实说就行了”, “你放心俺侄子,我任多米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谁都不会出卖的”,任多米见事情无望,又开始充起了好人。 任六金对县城的路很是熟悉,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他带着任多米三人朝公安局走去,四人谁想谁自己的心事,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快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任六金这才想起应该去找谁投案呢,他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有了,我知道该找谁了”,因今天事发突然,他一时竟把官清正的儿子官连任忘了,他不就在公安局上班吗,还是队长呢,虽然他对官连任没有好感,但是在这个关头找他帮忙心理还是踏实一点,“我带你们找我的亲戚,他比我有办法”,任多米三人听后心头一喜,又对任六金心怀希望。 官连任正准备下班回家,任六金就把他拦回了办公室,让任风吹三人在外面等候,官连任见任六金焦急,就问怎么回事,任六金见办公室没有旁人,就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官连任听后噗呲笑出声来,他指了指任六金,笑着说道:“看把你难为的,你咋不早说,你们的事情包在我身上,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叫事”, 任六金见他胸有成竹,说道:“纪委的还要处分我呢,你也能帮我搞定吗”, “啥事情都没有,你放心吧,只要你听我的安排,我保你毫发无损”,官连任拍着胸脯说道。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我听你的”,任六金大喜过望。 “我就说你把任多米抓住了,有立功表现,我们审讯了任多米24小时,任多米啥都没有承认,我们没有其他证据,然后放入,这事情就结束了,最后我再写个报告交上去,结案”,官连任经常办案,这样的小案子他还是懂得怎么操作的。 任六金对官连任刮目相看,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就连连点头称是,说道:“还是你管呀,我觉得像天塌下来的大事,在你面前都不是事,佩服呀”, 官连任笑开了花,点拨道:“事情办完了别忘了心情一下”, 任六金连忙说:“这还用讲吗,你给我们帮了天大的忙”,任六金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那行,你让任多米留下接受问话吧,你们可以走了,我加个班”,官连任还真给帮忙。 任六金出门见任多米三人焦急的在门外等待,见任六金出来了,连忙问:“怎么说,有头绪吗”, 任六金笑着说:“太有头绪了,米叔进去问个话,啥都不讲就行了,里面的人说他可以搞定”, 任六金又交代了一番,任多米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