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香江:睁眼穿成被绑豪门大嫂》 第1章 睁眼被绑 1988年春,东沙群岛海域。 一艘铁锈斑斑的中型货轮马达全开,正自轰隆隆驶向菲律滨方向。 “来人啦,救命啊,放了我们吧!” 闷热狭窄,弥漫着铁锈和机油味道的船舱里有只大兽笼,笼子里关着两个被反绑的女人,一个正扯着脖子呼喊求救,另一个则奄奄一息的在地板上趴着。 趴着的叫陈柔,闻着底舱泛上来的阵阵鱼腥恶臭,她正在摸索捆她手的绳索。 那是芳纶缆绳,耐磨耐高温,而且具有极低的断破率,通常用于系结船舶,海洋科考和深海作业,总得来说,它是目前世界上最结实的绳索材质之一。 绳结也打得特别专业,一摸就知是专业绑匪或者军人干的。 持续叫喊的女孩得不到回应,又来喊陈柔:“阿柔姐你怎么啦,你是不是死啦!” 抬头扯脖子,她再喊:“快来人啦,救命啊!” * 陈柔本是21世纪,种花家南海特种部队的一名女特种兵。 昨天她接到上级通知,面见了香江首富聂钊,并接手了一桩涉及聂家的暴恐类案件。 因为是生平第一次接香江特区的案子,再加上上级叮嘱一定要尽快破案,陈柔熬夜翻看卷宗,直到天快亮时才伏案打了个盹。 等她一觉醒来就手脚被人反捆,出现在这艘船上了。 铺天盖地的记忆也随之涌入脑海。 她穿越了,穿回了1988年的香江,原身和她同名同姓,也叫陈柔。 原身的丈夫也正是她刚刚接受委托,要帮其侦破案件的聂钊。 没错。 21世纪的陈柔刚刚跟聂钊见过一面,再一觉醒来就成他年轻时的妻子了。 聂家是香江豪门,如今的家主叫聂荣。 他共有两房太太,聂钊是他已故大太太韩玉珠所生的小儿子。 聂钊跟原身是自幼奉父母之命订的娃娃亲,因俩人皆已成年,水道渠成要结婚,就在三天前二人才刚刚注册登记,正准备筹备婚礼。 但就在注册当晚,二人相约出海吃饭时遇上劫匪,双双被绑。 根据穿越前所看的卷宗陈柔大概知道,劫匪是一群来自菲律滨的私人雇佣兵,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正是菲律滨,之后劫匪将多番凌.辱,生生将原身折磨致死。 聂钊则是在被活埋后用双手刨开坟墓才逃出生天的。 回忆完这一切后陈柔就一直默默躺着,保存体力,养精蓄锐。 她家三代从警,父亲死于缉毒,她是海豹突击部队最优秀的特种兵,经常往返于红海和加勒比等地执行特种任务,体能当然没得说,但原身没有像她一样锻炼过身体,是个普通人,酷热的船舱稍有不慎就会让她脱水,继而脱力。 想要保存体力她就必须安静休养。 她和聂钊是被分别关押的。 此刻在她身旁呼救的女孩是聂钊已故大哥的女儿,名字叫聂涵。 别看原身跟聂钊已经注册结婚,但说来悲催,因为聂钊一直在海外留学,工作,开拓业务,二人见面并不多,也还没有培养出夫妻感情。 考虑到原身单独跟自己在一起会不自在,聂钊在吃饭时带上了侄女聂涵,谁知就被一起绑来了。 聂涵比陈柔小四岁,今年才18,她是个肉嘟嘟,胖乎乎的女孩。 突遭绑架,她恐惧害怕,就一直在不停的呼喊求救。 舱门突然打开,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操着粤语大骂:“死八婆,你喊什么喊?” 聂涵抽噎着问:“你们把我小叔抓哪去了,我要我小叔。” 又说:“我爷爷是香江首富聂荣,他有钱,你放了我们,他会给你们钱的!” 络腮胡一脸淫笑,突然伸出油腻腻的手穿过铁栏来摸聂涵的脸。 聂涵看出他眼里的邪恶,慌得躲避,却被他扯上头发,猛烈的撞在铁栏杆上:“首富哈,聂荣哈,你是首富家的千金大小姐哈?” “救命啊,小叔,快来救救我啊……”聂涵的头被撞破了,血流如注,痛的大叫。 络腮胡身后是个一只眼睛戴着眼罩的独眼龙,他突然隔着栏杆伸手,猛然扯上聂涵的牛仔裤,试图要扯掉她的裤子,另一边的络腮胡还在猛拽她的头发。 聂涵眼看裤子要掉,猛烈挣扎,只听呲一声,连头皮带头发已经被络腮胡扯掉了。 她扭动着想逃,但独眼龙旋即摘下腰上胯刀,隔着铁栏狠狠捅了她几刀鞘,大吼:“滚过来给老子x……” 聂涵的额头被撞破了,头皮也破了,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头顶滚落,她蜷起来求饶:“求求你们了,放了我们吧!” 这俩劫匪没有铁笼的钥匙,所以进不来。 独眼龙又急色,索性抽出长刀,隔着铁栏扎向聂涵:“死八婆识相点,赶紧过来!” 笼子并不大,聂涵刚躲过独眼龙的刀,身后的络腮胡也抽刀了。 “过来给老子x!”俩劫匪同时大喊。 当死亡和被侵犯同时摆在面前,一个女孩该怎么选? 聂涵蜷紧身子闭上了眼睛哭泣,两把刀也同时捅向她,眼看就要见血了。 但恰这时一直趴着的陈柔突然双腿猛蹬又两眼反插,口吐白沫。 络腮胡收刀:“叼她老母,那个好像不行了,咱还是走吧!” 独眼龙满不在乎的说:“没所谓啦,反正她们早晚都要死。” 络腮胡理智点,说:“那个选过港姐,老大点名要玩她,死在路上他肯定会追究的,可别追到咱俩头上。” 原身的陈柔家境比较普通,父母也早已亡故。 但她是香江大学的传媒学硕士,还竞选过港姐,曾是呼声最高的冠军选手。 虽因故中途退赛,但也小出名了一把,算个小名人。 老大点名要玩她,就这样死了老大肯定会追究,追到他俩头上可就麻烦了。 俩匪怕惹上麻烦,终于罢休,出门了。 未几,哐哐扔进来些什么东西,说:“八婆,给陈柔小姐搞点水喝,别让她死了!” * 俩女孩都是被反捆着的,聂涵见劫匪扔进来两瓶蒸馏水,还有两块士力架,渴极,就用膝盖夹起瓶蒸馏水来,用嘴巴艰难的尝试着要咬开瓶盖。 正咬着,她面前多了一瓶打开的水。 抬头一看是陈柔在递水,她喜极而泣:“阿柔姐,你竟然没死?” 陈柔当然没死,是为了保存体力才沉默的,她故意口吐白沫也是为了助聂涵脱险。 因为都是被反捆的,她只能让聂涵伸长脖子,趴在她身后喝水。 等聂涵喝完,塞给她一瓶水,陈柔也照样子趴过去,汩汩的喝起了水。 第2章 脱逃方案 渴了太久,本该无味的蒸馏水润上陈柔干涸的舌床,只叫她觉得无比清甜。 还有两块士力架,陈柔做示范,趴到地上叼起一块来,用牙齿咬开塑料包装的一个角,先爵,再用吸吮的方式将里面的巧克力和化生酱一点点吮了出来。 聂涵有样学样也叼起士力架,她一吮头皮就扯的痛,痛的她直打颤。 “阿柔姐,他们应该会放了咱们的,对吧?”她含糊着问。 虽然陈柔早知道回归前的香江有多黑暗。 但在经手聂家的案子之前,她于香江黑恶势力的认知还是太少。 八十年代末期的香江据说有十万古惑仔,遍地社团,帮派横行,再加上海上交通便利,匪徒们经常游走于菲律滨和澳城,湾岛等地流窜作案,以致警方想要破案时也困难重重,黑恶势力就愈发无法无天了。 而照穿越前的卷宗看,造就这场劫案的是一个叫鬼头昌的私人武装头子,其人无比凶残,这趟最终也只有聂钊一个人侥幸逃脱,原身和聂涵都将遇害,葬身于此。 明知会死当然要如实以告,所以陈柔说:“阿涵,以我看这不是普通的绑架,而是有预谋的杀人案,所以咱们……都会死!” 聂涵惊讶于陈柔叙事时的冷漠和平静,但她分析了一下形势,也接受了现实,耸肩抽泣了起来:“想要钱我家可以给,为什么非要杀我们?” 又喃喃的啜泣着自问:“到底是谁非要我们死?” …… 吃完巧克力,陈柔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就开始尝试解绳索了。 用缆绳捆成的绳索徒手是解不开的,但可以尝试用撞击的方式先弄松它。 一直在颠簸的船体是天然的助力,她找到合适的角度将绳结撞到铁栏杆上,随着船摇晃的频率一下下撞击,约摸过了两个小时再摸,就发现绳结松动了许多。 这时她只需略微挣扎就可以解开它了。 但陈柔并没有急着解开绳结,而是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 她当然要逃,但她得先摸清外部环境,以及劫匪团伙有多少人员枪支。 再就是,等她将来见聂钊时他是一名残疾人,病也正是在这场绑架中落下的。 作为一名特警,即使穿越了,陈柔的职责不会变。 她不但要自己逃,还要把聂钊和聂涵这两个人质一起营救出去。 那么她就得知道聂钊被关在什么地方,规划出一个完整的脱逃方案出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船体猛晃又陡然刹停,看来是到目的地了。 片刻后舱门再度打开,一个穿制服,戴墨镜的光头走了进来,独眼龙和络腮胡俩躬腰跟在后面。 乍一看聂涵满头的血,光头生气了:“死扑街!你们怎么把聂小姐搞成这样?” 俩劫匪一脸簌簌的低下了头。 看到蜷缩着的陈柔,光头摘了墨镜,露出一双色眯眯的鱼泡眼:“肤如琼脂貌似羞花,陈柔小姐不愧曾经的港姐大热门,果然非同凡响。” 又冷冷看俩劫匪:“陈小姐你们没敢动吧?” 络腮胡和独眼龙异口同声:“老大点名要的,我们不敢!” 光头丢了一串钥匙给身后一个蒙着黑面巾的男人,说:“把她们放到老大那边,先锁着,等老大忙完,想玩的时候我自会通知你开锁放人。” 蒙黑巾的男人上前一步,沉声说:“是。” 独眼龙和络腮胡跟着光头走了,面蒙黑巾的男人打开顶舱,旋即一只巨大的铁钩勾过来,装着两个女孩的铁笼子被塔吊升起来,直接吊出船舱,吊向外面。 陈柔心怦怦直跳,会被吊起来送下船是她没想到的有利条件。 正值傍晚,夕阳西下,随着铁笼升到半空,就可以看到这个地方的全貌了。 这是个港口,隐在一片山湾中。 港口分了区,标注着营房区,劳作区和营务区。 码头停泊着许多庞大的货轮,岸边还停着一大排装甲车和两辆坦克。 居高临下,陈柔看到刚才那个墨镜光头了,他率着一帮劫匪正在往标注着营务区的方向去,虽然没有看清,但她要没猜错,他们押送的应该就是聂钊。 陈柔默默记下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哐啷一声铁笼着地,她俩被送进了一个大院子里,就放在院子中央。 蒙黑巾的男人也跟来了,站到了铁笼旁做守卫。 陈柔紧紧盯着聂涵,直盯到她下意识抿紧嘴巴才仰起头,用极轻柔的语气对守卫说:“哥哥,我好渴啊!” 守卫闻言身子陡然一震,但依旧紧攥着枪目视前方。 不过终于他还是缓缓侧眸,勾勾手指说:“过来亲我,亲爽了我就给你水喝。” 第3章 你都有勇气自杀了,就没想过活着逃出去? 穿越前的陈柔出生于1988年6月18日,巧合的是,那天恰是原身死的日子。 两个同名同姓的女人,一个死的同时另一个出生,而且陈柔看过原身的照片,跟她生的一模一样,这就叫她有点怀疑,莫非原身就是她的前世。 但不比穿越前她是粗粝强悍的特种兵,现在的她年轻而柔弱,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只有美色,她可怜巴巴的对守卫说:“但是哥哥,我动不了。” 守卫伸出黝黑肮脏的手:“过来点,我拉你起来。” 他没想帮她松绑,也没想打开铁笼,只想隔着笼子搞点龌龊。 陈柔难为情的左右四顾:“可是有很多人在看,要不咱们等天黑吧?” 男人扭头,就见大门外有几个人鬼鬼祟祟,正在探头探脑的张望。 他们是雇佣兵,常年漂泊在海上,见了女人就跟狼见到肉似的,武装园区的规矩,老大玩完大家就可以玩了,但那种玩法会生生玩死女人,有些人甚至抢不到玩。 男人怕老大会发现,也没想狠玩,只想趁着看守之便浅尝一下解个馋。 但要别的同伴也一轰而上,事态可就控制不住了。 他贪婪的打量着女人被牛仔裤紧裹的,浑圆的臀部和她被针织衫勾勒的纤细腰肢,说:“我这就去给你拿水,还给你拿吃的,但等天黑了你一定要让我爽一把。” 见陈柔含羞点头,他猛吸一口口水,走了。 聂涵还小,天真,搞不懂陈柔的动机,忍着嫌恶说:“阿柔姐,我小叔待你可不薄,你读书的钱都是他出的,我爷爷反对你俩的婚事,也是他坚持要跟你结婚的,你都跟他注册登记了,总不能因为一口水就委身别人吧。” 陈柔被误解了也并不生气,平静反问:“你觉得咱们还能活着回去?” 聂涵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滚。 哪怕她是千金小姐不谙世事,但也看得出来,绑他们的并非普通绑匪,而是海盗,就证明不仅仅是一桩单纯的绑架勒索案,而是有人想他们消失,或者说死。 再一想那个臭轰轰的独眼龙和骚烘烘的络腮胡,她泪如雨落:“我宁可死也不要那些肮脏的人碰我,我想自杀!” 陈柔耐心反问:“你都有勇气自杀了,就没想过活着逃出去?” 望着陈柔坚定的眼神,聂涵满是迷茫和恐惧的眼睛里逐渐有了光。 但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是守卫回来了。 他提着一只编筐,筐里不但有水,还有菠萝包和火腿肠。 陈柔挣扎着跪了起来,守卫伸手进来,先摸了一把她的脸就想喂她吃面包,她却故意猛冲过去将面包撞落到地上,然后弯腰埋头,像狗一样啃食了起来。 守卫看她吃的起劲,把火腿和打开的蒸馏水也放进了笼子,见大门口还有人探头探脑在围观,去驱赶围观者了。 陈柔趁机说:“聂涵,我会带你逃出去的,但为了储备体力,你现在必须吃东西。” 聂涵一愣,才要张嘴,陈柔立刻说:“闭嘴,想逃你就只能听我说。” 守卫赶走几个围观者又回来了,她连忙低头,大口大口的猛吃了起来。 聂涵虽是首富家的千金,但她的奶奶和父母早就亡故了,她是长,膝下还有两个弟弟,而如今的聂太太是扶正的妾室,虽说待大房的孩子很好,但毕竟不是亲奶奶,之间总有龃龉,所以聂涵虽身在豪门,但见惯了尔虞我诈,并不傻。 于陈柔近乎冷漠的冷静她有些怀疑,不过此刻的她只想逃,也沉得住气。 虽陈柔不让她说话,但眼看守卫又走了,她忙说:“还有我小叔呢,要逃一起逃!” 守卫去了墙角,正在解裤子撒尿。 陈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这儿的老大叫鬼头昌,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号,现在他应该正在铐问你小叔一些事情,他会拿咱俩做要挟逼你小叔答应,不过即使你小叔答应了,我们一样会死,因为鬼头昌从不留活口。” 如今的东南亚多得是大佬,像绑架过李氏长孙的张自强就威名赫赫,叫香江市民闻风丧胆,但他只要给了钱就不杀人,鬼头昌不是,他是海盗,要钱也要命! 聂涵咀嚼着鬼头昌三个字,眼泪与口水齐流。 男人已经尿完了,在提裤子,陈柔厉声说:“再敢多说一句,大家一起死!” 聂涵缩着肩膀默默点头。 守卫回来了,拉下面罩露出一张年轻青涩,爆痘的脸,色眯眯的看着俩女人。 陈柔已经吃饱喝足,为了保存体力,索性躺了下来,聂涵也颤抖着偎到了她身边。 陈柔终是不忍,低声安慰这小女孩:”“你小叔在营务区,一会咱就去救他。” 聂涵这次学乖了,果然没说话,只无声点头,瑟缩的像只小鹌鹑。 陈柔之所以不让她说话,是因为她还太小,沉不住气,遇事总喜欢乱吼乱叫。 那于陈柔的逃脱计划非但没有帮助,反而会干扰到她。 想要聂涵不拖她的后腿,最粗暴有用的办法就是叫她闭嘴。 陈柔当然会救聂钊。 且不说他是原身的丈夫,如今她成了原身,既有能力脱逃,就必须救丈夫。 再,聂钊在将来因为于种花家和香江有杰出的贡献,会是大紫荆勋章的获得者。 大紫荆勋章在种花家的份量有多重,是个国人都知道。 而聂钊获得的原因更加重要,那个原因是:推动国家统一,维护两地和平。 身为一员三代家传的特警,陈柔要不救他而自己逃跑,将有愧于自己三代从警的祖辈,也有愧于她帽檐上的警徽。 第4章 女人举起匕首直插他的心脏 天终于黑了,守卫先四处巡查一番,来拉扯陈柔了。 她手腕上的绳子只需一拉就能松开,也准备好要收拾这家伙了。 但她正准备下手,突然,戴墨镜的光头推门进院,问:“阿昆你在干嘛?” 守卫忙立正:“虎哥好。”又问:“老大是不是忙完了?” 光头扯唇:“聂钊是块硬骨头,不肯吐口,老大正亲自给上刑呢。” 凑近守卫,他又小声说:“老大想拉这俩女的去要挟聂钊,我会劝他等到明天,过会儿我会打bp机给你,你先把陈柔小姐送我房里去,懂吧?” 守卫当然懂,真把陈柔带去要挟聂钊,很可能老大当场就会弄死她。 那样的话谁都玩不到,所以虎哥想抽空提前玩一把。 那守卫岂不是也可以顺便玩一下了? 光头还忙,说完就走了。 守卫点头哈腰的送人:“虎哥辛苦,虎哥慢走。” 再回来,他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比划:“一会儿我先他后,你要敢吵吵,我就……” 陈柔默默看那把匕首,勾唇冷笑。 她已经想好怎么让他死了,当然懒得搭理他,只往聂涵身边蜷了蜷,以眼神安慰那被吓坏的小女孩,叫她不要害怕。 又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守卫的bp机响了起来,他立马掏钥匙准备开锁。 但就在这时有俩人翻过围墙跳进院子,急吼吼跑了过来。 等他们走到近前灯光一照,聂涵倒抽一口冷气,因为那正是白天打过她的独眼龙和络腮胡,他们不但喜欢强暴,还喜欢施虐,她浑身的伤就是他们搞的。 陈柔要落他们手里,也会挨打,被强暴,会变的惨不忍睹吧。 想到这些,聂涵又要崩溃了。 独眼龙说:“刚才虎哥说的我们可全听到了,要玩大家一起玩,不然我们马上汇报给老大,大家谁都没得玩。” 他都这样说了,守卫也只好说:“大家尽量玩轻点,玩快点。” 三个男人七手八脚打开锁链,独眼龙眼疾手快扯过陈柔就往远处拉。 守卫举枪拦人:“是我起的头,我先来!” 独眼龙指聂涵:“那不还有一个,那个让给你。” 络腮胡也搡守卫:“那个更嫩,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玩吧。” 守卫的啪哒给枪上膛,说:“就玩陈柔小姐,大家排队来,我先你们后。” 聂涵不知道怎么回事,虽庆幸自己不用这么早被凌辱,但眼看三个男人像饿狼一样在抢夺陈柔,她怕极了,目光死死盯着陈柔,在用眼神问: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才十八岁,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女孩子当然会慌,会六神无主。 但陈柔是个身经百战的特警,当然不怕,三个男人而已,她搞得定。 她最怕的反而是聂涵因为恐惧就大吼大叫,影响她的逃脱计划。 紧紧盯着聂涵,她先嘟起嘴巴以示嘘,再抿紧嘴唇狠摇头,示意她安安静静待着不要声张,只觉得整个人一腾空,已经被守卫打横扛起来了。 这应该是院区高级将领的宿舍区,有一栋颇为豪华的二层楼,再就是矮矮的石棉瓦平房,守卫将她扛进一间平房,赶在独眼龙和络腮胡进门之前把门关上,将她放到床上,想了想又开条门缝,把ak和短枪全扔了出去,这才又反锁门。 络腮胡和独眼龙急的直拍门:“他妈的,搞快点!” 守卫匆匆解裤子,边解边骂:“催那么急,赶去投胎啊……” 他看到陈柔一翻身要滚下床,以为她是不小心摔下去的,下意识去扶。 见她一只手伸过来,他还在疑惑,自己明明没有解绳索,她的手怎么就能活动了?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女人的右手自他胸膛前滑过的同时左手撑地着力,右手紧接着一个v型回划,他只觉得颈间一凉时,她整个人已经朝着他扑过来了。 守卫终于看清楚了,女人手里有把匕首,正是他插在靴子里的那把。 那也是他唯一没有丢出去的武器。 就在他觉得脖子发凉时它左右回划,切断了他的喉管和大动脉。 女人的皮肤好白,白的像昂贵的名瓷,但她的眼神好冷,冷的像锋利的刀刃。 她如闪电般切断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旋即捂了上来,将他的呼喊和求救声死死捂住,化成一股自喉管处汩汩涌出的血流。 守卫瞪大眼睛,眼看女人举起匕首直插他的心脏。 第5章 转眼间她默默的干掉了三个男人 门外两人不停催促:“他妈的能不能搞快点。” 陈柔回匕首割开脚上的捆绳,迅速扯床单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夹着嗓音说:“不要啊哥哥,哥哥,痛,好痛!” 外面俩人愈发躁火难耐,狠命拍门。 陈柔不急不躁,用匕首划开身上乳白色的圆领针织线衣,将它褪到肩膀以下,把溅了血的地方都卷起来,背着匕首哼了两声才轻轻开门,探了半面身子。 撕裂的衣裳,绝美的容颜,她香肩半露,诱惑满满。 独眼龙猴急,探身就要往里面闯,络腮胡谨慎一点,却问:“阿昆人呢?” 阿昆就是那个守卫,他在房里却没有任何动静,这不大正常。 陈柔眨眼眸,一脸幽怨:“他好像不,不太……” 络腮胡会意:“扑街仔,看他猴急的样子,关键时刻哑火了吧。” 他推开独眼龙抢先进门,陈柔也只放他一个人进门。 以脚搡门抵着想挤进来的独眼龙,等络腮胡与她错肩时左手捂嘴右手送匕首,匕首自大动脉划过再于喉管处一个反绞,只听咕咕几声闷响,络腮胡也软了。 这时陈柔的脚已经搡不住门了,她的力量不够。 不过不怕,独眼龙一个猛推,她松开络腮胡的同时也松了脚。 转身,她张开双臂朝着独眼龙抱了过来。 最多三秒,独眼龙因为只有一只眼睛,视力有局限,所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女人雪白的胸膛,因为她是扑过来拥抱的姿势,他精冲冲脑,又愣了两秒。 但旋即他就看到满地的血,和两个脖子处像小喷泉一样汩汩冒血的同伙了。 他张嘴就想大吼,后退的同时摸枪。 但陈柔攀上来了,她右手持匕首在他后颈,左手捂着他的嘴巴,膝盖顶着他的手。 她沉默而流畅,整套动作精准到丝丝入扣。 门外就是台阶,独眼龙向后摔去,陈柔环着他的脖颈一圈划,同时抬膝猛顶,只听砰的一声,独眼龙后脑朝下重重摔向地面,匕首自他后颈插入,从咽喉处冒出。 她的左手始终捂着他欲要叫喊的嘴巴。 昏黄的灯光,沉默的搏斗,汩汩而涌的鲜血。 聂涵眼睁睁看着独眼龙蹬腿,再看陈柔时她已经在往腰上揣短枪了。 紧接着起身,她跑进屋了。 聂涵目瞪口呆,但也大开眼界,无声叫了声上帝。 她不知道陈柔是怎么做到的,可在转眼间她默默的干掉了三个男人。 李小龙见了都要给她竖大拇指吧? 等她再从房中出来时身上披了件制服,腰间挂着武装腰带,腰带上吊了一架ak,她边走边往腰上别着匕首,弹匣打火机和香烟,快跑两步,已经来帮聂涵开锁了。 干脆利落,她仿佛一道闪电。 聂涵伸手等着,待匕首割开绳索,又连忙坐倒,抬高了双脚。 没想到一个千金大小姐这么会配合自己,陈柔抽空给聂涵竖了个大拇指。 但她立刻扭手示意聂涵跟上,就又向前走了。 院子里有辆丰田越野,她掏出匕首卡在车窗缝隙处再一肘子重砸,只听哗的一声,车窗玻璃已经碎成片了,打开车门示意聂涵上车的同时陈柔已经在撬点火器了。 就在聂涵以为她要发动车时她又下车了,捡了片砖头再上车,这才深吸一口气将两根电线凑到了一起。 只听轰的一声响,发动机猛烈颤抖,车子启动了。 这就可以逃跑啦? 聂涵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美妙的白日梦! 但车上突然响起哔哔哔的声响。 聂涵才吓的毛骨悚然,陈柔立刻说:“只是bp机而已,不怕。” bp机是守卫的,掏出来一看,是光头发来的信息,说自己马上就到。 又一个老淫虫,也罢,陈柔急着脱逃,且便宜他多活几天吧。 收起bp机调转车头,她直奔院门。 这院子是铁皮门,铁皮并不厚,但外面有两个守卫在值岗,所以随着她开车出门,她们逃跑的事也会当场暴露。 不过不怕,因为这也在陈柔的计划之内。 此刻光头正急吼吼的在往回赶,铁皮门外两个守卫正在打哈欠,只听轰的一声铁皮门向两边飞起,一辆越野车咆哮着破门,自院中冲出。 光头吓的拔枪,守卫也旋即放枪,掏出对讲机大喊:“报告报告,人质逃跑啦!” 刹那间整个港口大片大片的灯光同时亮起,四处警铃大作。 …… 陈柔不闷不哼干掉三个男人开始,聂涵就当她是女版李小龙了。 她也谨记陈柔说的话,想逃跑就别说话,所以任凭身后的子弹击在车身上砰砰作响,任凭四周灯光亮起警铃呼啸,她死咬着唇一言未发。 车持续前行,甩掉了跑步追的警卫,但立刻有两辆吉普车赶了上来。 聂涵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却也够乖,愣是一声没吭。 陈柔也尽可能在照顾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她一边掏把匕首卡在方向盘上让车辆保持直行,一边举起刚才带上车的砖头,扬手给聂涵看,大声说:“接下来有大概3公里的直路,匕首卡方向,砖块加油,车就会不停的往前走,但咱俩要跳车!” 时间不等人,机会稍纵即逝。 正好经过一片无灯区,她将砖块压上油门,边喊边开车门:“聂涵,快跳!” 这段暗影大概五十米,她预估了万一聂涵不敢跳车,自己再拉她下车的时间。 但聂涵比陈柔想象的要给力,她才打开门,聂涵已然纵身一跃。 陈柔跳车,一气呵成滚进草坪,聂涵也有样学样,骨碌碌的滚进了草坪。 丰田越野飞速向前,两辆吉普紧随其后,子弹如火舌般飞梭。 默默望着车飞驰而去,陈柔给聂涵竖了个大拇指,立刻又拉起她弯腰狂奔。 营救任务正式开始! 第6章 将这人一枪爆头,陈柔就看到聂钊了 关于这次绑架,通过穿越前看的卷宗陈柔知道个大概。 但因为卷宗里没有详写,所以她并不知道鬼头昌想从聂钊手里得到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刻鬼头昌正在刑讯拷问聂钊。 现在他应该已经知晓她俩逃脱的事了,疾速奔驰的丰田越野还能跑三分钟,就算被劫停,雇佣兵们还要四处搜人,就会有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鬼头昌收到的消息是她俩往另一个方向跑了,他势必要追人,也就会暂时放下聂钊。 在他想来,两个女人能逃走都不容易,不可能再多救一个人。 但此刻陈柔要做的恰恰就是去救聂钊。 调虎离山再杀个回马枪,这是她能救出聂钊的最佳方案。 …… 聂涵一路狂奔,但也满头雾水:“阿柔姐,咱们能找到我小叔吗?” 陈柔蓦的止步,拉她进暗影中:“嘘!” 她话音才落,一辆敞篷的军用指挥车拐弯而来又呼啸而过,车后座上有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两鬓斑白,戴着墨镜。 陈柔在卷宗里看过他的照片,那正是八十年代东南亚赫赫有名的大海盗鬼头昌! 他是从营务区的方向来的,也侧面证明她的推断没错,聂钊确实在营务区。 拉起聂涵她又是一路狂奔。 营务区并不大,总共七间砖房,建在个池塘边,只有一条路通向外面,路旁竖着七八只大汽油桶,油桶旁边有个信号塔,塔顶有一只大探照灯在360度旋转巡逻。 池塘对面还停着一辆装甲车。 聂钊应该在第六间房里,因为营务区总共七个守卫,有四个站在第六间房门外。 陈柔有一架ak,三把短枪,若干弹匣,弹药非常充足。 她给了聂涵一只zippo火机,给她安排了任务,才要走,聂涵指池塘:“唔!” 池塘边有个树桩做成的案板,大探照灯扫过,可见案板上赫赫然摆着属于人体的胳膊和大腿,案板旁还有一颗黑乎乎的人头,被砍掉的那种。 陈柔立刻说:“放心,那不是你小叔。” 鬼头昌是海盗,干的都是绑架勒索,贩卖人口一类的勾当。 要陈柔没猜错,那池塘里养的是鳄鱼,分尸不听话的人质,再把肉喂给鳄鱼是一种高效的处理尸体的手段,那池塘里也已经填了不知多少冤魂了。 但聂钊才刚刚被绑回来,还没到剁了喂鳄鱼的地步。 悄悄靠近房屋,她弯腰向第一间房里窥探。 昏黄的灯光下,可见那屋子竟然是个水牢,水里锁着十几号人,个个瘦骨嶙峋遍体鳞伤,被用铁琏串脖锁在水中,所有人的头搭在一条绳子上,正在闭眼睡觉。 他们应该是被绑来的黑劳工,干活干到死就剁了喂鳄鱼,再绑一批新的接着干。 这种黑武装也就将来的kk园区可以与之相比了。 而这种地方的雇佣兵,在将来陈柔也是有一个爆头一个,直接杀。 身后啪哒一声枪响,有人用英语问:“你是谁,在干嘛?” 陈柔身高170cm,在女性中算比较高的。 她穿着海盗们的制服,虽然她是长发,但南亚男人有蓄发的习惯,所以并不惹眼。 刚才她不但搜刮了守卫的武器,还有香烟打火机和bb机等杂物。 她要立刻转身当然会露馅,但背着身子,她先掏出zippo啪哒一声点燃。 身后的守卫以为她是自己人,悄悄跑出来抽烟的,才把枪竖起来陈柔就转身了。 还是匕首,无比精准的插入这人的咽喉再一个v形反绞。 守卫大吼:“咕,救命,咕咕,救,救……” 立刻就有别的守卫发现并瞄准陈柔,开枪了。 她扯着被绞喉的守卫挡子弹,将ak架在他的肩膀上回击,砰砰两枪,两个守卫应声倒地,但别的守卫们已经迅速围拢了,摆出防卫队形并呼叫支援。 几间牢房里也瞬时哗然,所有人质全扯着嗓子叽哩哇啦大喊。 人质有讲马来语的,泰语的,还有湾岛腔国语,粤语英语的,一整个小联合国。 一个守卫举着对讲机大呼:“报告报告,营务区有情况,请立刻支援!” 但另有个守卫突然大叫:“快看,人在那儿!” 还剩四个守卫,本来是背背相贴,枪口朝着四个方向做戒备的。 但一个守卫看到有颗脑袋自池塘边的案板处晃动,立刻招呼同伴:“开枪!” 一帮守卫同时转身,朝着那颗晃动的脑袋射击,将它生生打爆。 但那颗人头其实是架在ak枪管上的。 陈柔竖着ak趴在地上,等大灯旋过时她快速瞄准,从容扣动扳机。 三发子弹三个守卫,一口气爆头的同时她甩掉ak上稀烂的人头就地一滚再瞄准。 只剩举着对讲机的守卫了,他边跑边朝对讲机大叫:“我们需要支援,支……” 一颗无情的子弹呼啸而来,他的头盖骨被当场掀飞,呼救声也戛然而止。 对讲机砸在地上,里面一片哗然,有人在大喊:“通知通知,全体赶往营务区!” 还有人在吼:“叼!碰见逃跑的人质一概射杀,格杀勿论!” 喇叭声,车鸣声,轮胎刹停的摩擦声,种种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 看来整个园区正在集结所有火力朝着营务区而来,十面埋伏,十万火急! …… 陈柔多年带队作战的习惯,越是事态紧急的时候她越冷静。 她把守卫们的枪全部集中起来摆在了空地上,再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钥匙也摘下来做辩认,因为每串钥匙上都标着牢房的序列号,就不必专门试钥匙了。 持枪轰开牢房的铁锁再将钥匙扔进去,她用英语大喊:“大家互帮互助有序开锁,门外有枪,想要活命就赶紧出来拿枪,逃,往海边逃!” 一间间牢房瞬时炸成了粥,人质们在用各种语言呼救。 但陈柔目前能做的只有给他们枪和钥匙,毕竟更重要的是聂钊。 她已经听到车声了,干脆用普通话大吼:“都他妈跑啊,往海边跑!” 边吼边跑,她就到第六间牢房外了。 这间牢房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门,门里透着隐隐的灯光。 陈柔手轻轻触上门的瞬间,隐约看到门里有只踩着凉鞋的,黝黑粗糙的脚。 她果断扣动扳机就是一梭子弹。 再推开门,一个满身血的守卫举着手枪躺在地上,还试图要瞄准她。 果断将这人一枪爆头,陈柔就看到聂钊了。 第7章 天降助力,一个神枪手! 聂钊,首富聂荣的长房幼子,时年27岁,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的经贸硕士专业。 硕士毕业后他就一直在打理聂氏位于在欧洲的酒店,拍卖和珠宝类商业。 穿越前陈柔见他的时候他双腿已废,两鬓白发,瘦而清癯,唯有一双明亮而智慧的眸子彰显其首富气质,而因为当时的他很瘦,她想象中现在的他应该也很瘦。 实则不然。 他被脱到只剩一条内裤,浑身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血痕。 但他身形高大,肌肉贲张,是个正值壮年,精干而结实的成年男性。 要平常看到如此健美一具男性躯体,陈柔高低得打声口哨。 但在目前的情境下,他那个身材就有点不太妙了。 她是来营救人质的,只有一个十八岁,不谙世事,莽莽撞撞的小助手,人质的体重和块头当然就越轻越好,否则只会拖慢她们救人和逃出去的速度。 他被吊在屋子中央,两手和锁骨分别被吊起,悬挂于半空中。 陈柔拍他脸颊:“聂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 男人的锁骨处正在疯狂冒血,他艰难抬头,惊讶的看着她,挣扎着想回应她。 但他才抬头就碰到锁骨上的铁琏,那琏子还带着把沉重的铁锁,只是轻微的磕碰就引的血流如注,痛到他面色蜡黄,剧烈颤抖。 外面突然一声巨响,整间水牢剧烈颤抖,紧接着是枪声,一阵紧似一阵的机枪声。 看来第一批增援的雇佣兵已经到了。 陈柔也没时间给聂钊找钥匙开锁,得采用最粗暴的办法了。 绕到水牢后方,她先一枪爆掉他锁骨上的锁链解放他的脖子,再一边一枪爆掉两条胳膊上的锁琏,三枪三个着力点,子弹的推力推着他整个人向前一趴。 地上有个被爆头的守卫正好接住他,以防他被摔的太狠。 但这样的撞击依旧让聂钊剧痛无比,他于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过他也够硬的,虽痛,却也在挣扎着往前爬。 可恰这时牢房门猛然被人推开,聂钊的脑袋被撞的咣一声响,陈柔也举枪瞄准。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来的人是聂涵。 她说:“阿柔姐,火我已经放好了,但是我小叔……这是我小叔?” 她说着再拉门,好吧,聂钊刚刚艰难抬头,又被门咣的一撞,这下彻底昏过去了。 陈柔刚才吩咐聂涵办了一件事,就是在外面那堆汽油桶旁用树枝点了一堆火。 虽然那只是个小任务,但也是今天她们能顺利脱逃的关键。 房子剧烈抖动,子弹声疾,没时间多废话,示意聂涵搀人,陈柔提枪出门了。 外面全是从水牢里出来的人质,个个只腰上有块烂布,满身烂疮。 来了辆越野车的雇佣兵,以车为据点,正在向人质扔手榴弹,开机枪疯狂扫射。 反应快的人质们早往海边逃了,但有反应慢的被枪射中,哀嚎着倒地。 还有人质拿到了陈柔留下的枪,找到掩体后在向雇佣兵们还击。 因为只有一个入口,所以雇佣兵们暂时还没能冲进来。 聂涵于汽油桶旁放的火也正在燃烧。 一片混乱中陈柔举枪瞄准火焰中的汽油桶,一枪,再一枪。 只听砰一声巨响,被击中的汽油桶朝着雇佣兵们的越野车飞了过去。 它如一颗火球般炸在越野车旁,越野车也旋即熊熊燃烧,车上跑下来几个着火的雇佣兵,但才跑了几步,越野车砰的一声剧烈爆炸,他们也被炸成了碎片。 火焰让现场亮如白昼,照着遍地的血流和尸块。 但还有一辆越野车,随着这辆爆炸,另一辆车上的雇佣兵们愈发疯狂的扫射,好多人刚出水牢就被扫倒,池塘里的鳄鱼闻到血腥味也爬出来了,在往水里拖尸体。 陈柔找了个隐匿点,准备干掉那一车雇佣兵的。 但她才瞄准,只听嗖一声,越野车上的机枪手瞬间被爆头,再嗖的一声,司机也被爆头了,还有一个准备扔手榴弹的,刚把手伸出窗外就被打中。 手榴弹炸在雇佣兵手里,越野车被炸上天又重重摔回地上,当场解体。 会有人给自己帮忙陈柔并不惊讶。 因为在释放人质之前她把所有守卫的枪全部集中起来,摆到了牢房外。 虽然大部分人质都是普通人,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会用枪的,于她来说就是助力。 刚才双方对射,有几个持枪的人质已经被雇佣兵们无情射杀了。 但房顶上有一个一直活着,而且是个神枪手,准头一流。 叫她惊讶的是,那人用普通话大喊:“妹子,你也是大陆人吧,我也是!” 陈柔抽空抬头,就见房顶的男人探头在向她招手。 就是他了,三枪爆掉了一辆车,他用枪的倍镜瞄准远方,大声说:“妹子,又来了两辆装甲车,还有一辆坦克也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来掩护,你赶紧跑吧!” 陈柔大声问:“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一梭子弹打过来,男人趴倒回击,大吼:“我叫宋援朝,妹子你呢?” 陈柔总觉得这个宋援朝跟自己一样,怕也是行伍出身。 但一个当过兵的男人会被绑成人质又不太合理,她遂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吼说:“援朝同志,谢谢你帮我压着火力,还有,你的枪法非常棒!” 路口来了两辆装甲车,但因为有宋援朝在高处狙击,它们一时还突不过来。 陈柔得抽空安排撤退的事了,她回头大叫:“阿涵!” 聂涵就在她身后:“阿柔姐,我在!” 陈柔见她竟然站了起来,连忙说:“趴下说话。” 聂涵也够乖的,扑通就趴下了。 这时有两个步行而来的雇佣兵悄悄窜到了汽油桶后面,探头探脑的举枪。 宋援朝大叫:“妹子,13点15分方向!” 陈柔已经看到了,卧倒的同时扣扳机,两发子弹,两个雇佣兵的头骨被当场掀飞。 第8章 逃出生天 她连滚带爬,穿过遍地的尸体到了池塘对面,到了一辆装甲车旁。 这辆装甲车一直停在池塘畔,钥匙是她早前从守卫身上搜到的,打开车门跳上驾驶座,开车沿池塘转个弯子,不用她喊,聂涵已经把满身血的聂钊扶起来了。 人只要在危机中,就会爆发巨大的能量。 聂涵也才18岁,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聂钊至少有七十公斤,他扛不住,已经昏迷了,而当一个人昏迷,他就会变得无比沉重,但聂涵拱着腰,竟然将聂钊整个架了起来,架到了车旁。 这样一来陈柔就轻松多了,她拽,聂涵推,两人皆弄了一身血,才把同样一身血的聂钊弄上车,聂涵也旋即跳上车。 陈柔大喊:“援朝同志,你的任务结束了,我来压制火力,你上车!” 宋援朝刚才抢了两把枪,一把ak一把冲锋枪,但子弹马上就要打完了。 他吼说:“妹子你不用管我,我来帮你争取时间,快跑!” 有他阻挡火力,装甲车过不来,但是增援的坦克已经到了,正在装填炮弹。 陈柔现在开车逃跑,除了会牺牲宋援朝外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宋援朝看来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不过陈柔既敢单枪匹马来救人质,当然就有更完美的脱逃方案。 她不知道宋援朝为什么会那么仗义,义气,甚至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她而牺牲自己,但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一手猛打方向,她换手枪朝汽油桶射击。 随着子弹射出,一只汽油桶砰的炸上了天。 再砰的一声,它落在一辆装甲车上爆开,装甲车上的枪口旋即齐齐哑火。 宋援朝被惊的大叫:“我操,这妹子好他妈的牛逼!” 陈柔再射击,一只飞起的汽油桶砰一声撞在后面的信号塔上,信号塔摇了几摇,旋转的大探照灯熄灭,现场一片黑暗,信号塔也歪歪扭扭向一旁倾斜。 车里头,聂涵都忘了她小叔还是个昏迷不醒的伤员了,眼看陈柔一枪一个汽油桶,猛烈鼓掌:“阿柔姐你可太棒了!” 房顶上,举着枪的宋援朝也终于明白陈柔的策略了,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陈柔喘口气再开枪,又一只汽油桶应声而飞,砸在坦克的炮管上。 坦克正好在发弹,炮弹被震到偏离方向炸进了池塘,血红色的水向四面溅开。 一只被鳄鱼啃过的人手落在车窗上,聂涵吓的大叫。 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因为坦克在迅速校正炮口,准备再次发射。 陈柔狠踩油门碾过遍地残尸,躲避的同时继续开枪。 还有三只汽油桶,她一枪一个,三只汽油桶原地飞起又猛烈爆炸,倾斜的信号塔咯吱呼吱作响,终于哐的一声倒在了路中间,火焰四腾。 园区所有的雇佣兵,包括鬼头昌都已经到达现场了。 但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射击,所有的车辆也都在后退,因为三只爆炸的汽油桶把现场变成了一片火海,倾斜的信号塔阻断了道路,他们除了退后别无选择。 趁着这个空档,陈柔一把方向把车打上大路,就可以完美脱逃了。 车顶砰一声巨响,她才举枪,外面的人大喊:“妹子,是我!” 是宋援朝,先从房顶跃到车顶,再从窗户钻了进来,望着身后的熊熊大火,他感慨说:“妹子,汽油桶下面的火是你放的吧,你这一招哪学来的,真牛逼!” 要知道,单用枪击汽油桶,它其实是不会爆炸的。 但当它的外部有火源时,它就会有爆炸的可能,火越大爆的可能越大。 因为火焰会让汽油升温,在桶内膨胀,同时弹孔还会引入火源,继而引发爆炸。 不过单这样还不够,因为汽油桶的爆炸方向是不可控的,它会乱飞。 想让它受自己控制,像炸弹一样想炸哪里炸哪里,这种技能宋援朝今天头回见,其技术含量让他无法用语言形容,就不断重复:“牛逼,真他妈的牛逼!” 不过危机依然存在,是路就总会有岔口,追不上就拦截,园区的车辆纷纷调头,去别的方向堵截了。 陈柔问宋援朝:“这条路的尽头有条隧道吧,出隧道是什么地方?” 宋援朝说:“前方三公里是隧道,但鬼头昌肯定已经派援兵了,不过只要咱们能突得出去,就可以去皮尼利,那是一座海边小镇,也不是鬼头昌的地盘。” 举起枪,他又说:“问题在于我已经没子弹了,而且鬼头昌肯定已经……” 聂涵小心翼翼问:“阿柔姐,咱们会不会被射成筛子?” 陈柔未语先一个猛刹车,举枪瞄准。 路中间站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横举一把ak:“宋援朝,求你了,也带上我吧!” 宋援朝打开车门,解释说:“他叫湾岛仔,也是个被绑来的苦力。” 湾岛仔,那就是湾岛人了。 他倒挺聪明,搞了把枪,也早早就跑路了。 他想上车,陈柔允了,但她旋即说:“援朝同志,咱们不能再捡人了,因为咱们是一条直路,到的肯定会比鬼头昌快,还有,无线信号塔已经被我爆了,所以前方的守卫还没有接到通知,咱们就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再……” 她还有一个再字,但她还没有说出口,宋援朝抢着说:“咱们还有弹夹,三只!” 副驾驶的脚底下有三只ak弹夹,还是45发的加长款。 宋援朝最担心的事情是自己已经没有子弹了,怕冲不过隧道口的卡哨。 可车上竟然有弹夹,看皮带还是陈柔一直带着的,所以这些弹夹是她早早预备的。 抓起一发弹夹卡到自己的枪上,宋援朝灵魂发问:“妹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一场大逃杀,生死存亡的逃杀。 宋援朝不知道陈柔从哪里来,原来是干什么的,看她高高瘦瘦又肌肤娇嫩,文静的像个在校女大学生,但她所有的操作都叫他迷惑,专业而强悍的叫他迷惑。 且不说这个,转眼就到隧道口了。 隧道口有个岗亭,亮着灯,岗亭外有两个持枪的守卫。 因为无线电坏了,没人通知守卫们人质出逃的事,他们以为来的是同伙,松松垮垮举着枪,一个还摇着小旗子,示意车辆靠边接受检查。 宋援朝从侧方瞄准,一枪一个,陈柔加油,装甲飞速碾过,将俩守卫碾扁在地。 进了隧道也就意味着终于逃出火力范围,暂时安全了。 聂涵倒挺能顾全大局。 刚才一直没敢分陈柔的心,此刻才说:“阿柔姐,我小叔他好像,好像……” 第9章 她是头儿,咱们得听她的! 刚上车的湾岛仔一试聂钊的鼻子,说:“糟糕,这人没呼吸了喔。” 再一摸他的手又说:“他的身体凉透了,他已经死掉了啦!” 如果没有经历过被毒打和差点被强奸,聂涵就不会有今晚的镇定和勇敢。 但她其实一直都是在强撑着的。 她的父母去世的很早,是双双出车祸死的。 因为聂家的财富大部分来自她奶奶韩玉珠,大房也只剩聂钊一个儿子,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是聂家下一代的家主,聂氏家族的话事人。 他是个很尽职的叔叔,虽然常年在外经商,特别忙碌,但聂涵兄妹不论在学校还是家里受了欺负,只要给他打个电话,他必定会管会过问,会给他们撑腰。 他也是他们姐弟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用亲戚们的话说,他是聂氏家族年轻一辈中最得力的一个。 这是菲律滨,异国他乡,他被毒打,身穿锁链,然后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经历过战火和逃亡的聂涵是麻木的,甚至都不会哭。 她试上小叔的鼻孔,发现没有呼吸,哆嗦了一下,再试一次依然没有,她再哆嗦,好半天才说:“阿柔姐,聂氏总公司这几年一直在亏损,是我小叔回来后才扭亏为赢的,我爷爷也难得的最近总是在夸他,但他怎么就死了呢!” 陈柔通过原身的回忆也知道个大概。 聂氏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近几年香江经济动荡生意难做,它已经连着亏损两年了,直到最近聂钊回归,入主公司做经营才扼制住了股票的下跌,扭亏为赢。 聂父聂荣和聂钊据说属相相冲,向来一见面就吵架。 但因为聂钊几场翻身仗打的漂亮,聂荣也难得的在公开场合夸了儿子好几回,还正面表达过说想要退位,让聂钊接班,出任董事局主席的意愿。 一个即将接班的家族话事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掉,聂涵没哭,但她已经崩溃了。 陈柔其实也挺迷惑的,因为她救人前专门检查过,聂钊受的都是皮外伤,没伤及内脏,虽说锁骨被穿了链子会很痛,也会诱发全身感染。 不过按理他一个成年男人是扛得住细菌感染,直到她弄到药物帮他消毒的。 她作为一名特种兵,缅甸去过,红海去过,甚至加勒比海都去过,营救的人质也不少,凡做事也都心里有数,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怎么这一穿越就失手了? 还是说刚才弄他上车的时候他不小心被流弹击中要害了? 她在开车,聂钊在后座,她背着手摸了一把,果然,他的胳膊不是活人的温度。 陈柔心里一声咯噔,心说不会自己才穿越,就把未来的香江首富,一个因促进统一而荣获大紫荆勋章的富翁给提前弄死了吧。 她特种兵出身,还曾是名优秀特警,业务能力竟然稀烂到如此地步? 好在这时副驾驶位上的宋援朝说:“不不,我的经验判断,他应该只是假死。” 又对聂涵说:“小妹妹,不信你拔根头发到他鼻孔下面试。” 聂钊得躺着,占据了整个座椅,聂涵是跪在地上的。 她拔了根长发凑到他的鼻孔下面,湾岛仔帮她打开了顶灯,二人凑在一处屏息看着,就见果然,头发在轻微的颤动。 聂涵还不敢信,屏住呼吸继续盯着,就见她的发丝虽弱,但确实有细微的摆动。 也就是说聂钊不是没有呼吸,只是呼吸太浅,手试不出来而已。 在医学上这叫深度昏迷,也叫假死现象。 聂涵终于挺不住了,眼泪迸眶而出。 陈柔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豁然开朗,明白手无寸铁的聂钊是怎么从这场杀局中逃出生天的了。 应该是在他假死后,鬼头昌以为他真的死了,就把他给埋了。 但他在缓过气来后自己掘土,就又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虽然搞不清聂钊的身体是种什么状况,但既未来首富还活着,就再好不过。 车出隧道,前方是个三岔路口,按宋援朝指的挑了一条路,他们一路往皮尼利镇。 接下来大家就该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了。 陈柔先问宋援朝:“援朝同志知不知道,皮尼利的老大跟鬼头昌关系怎么样?” 宋援朝说:“菲律滨沿海以镇为单位,一个镇子一个武装势力,全是海盗,他们彼此不服气,经常交火,不过一旦遭遇危险时也会结成盟友,来共同对付敌人。” 湾岛仔进一步说:“小妹妹有没有学过历史,就是军阀割据喔。” 陈柔点头,又问宋援朝:“你有没有想法和计划,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聂涵抢着说:“报警吧。” 再说:“再给我爷爷打电话,香江警方会来救我们的。” 湾岛仔冷笑:“小阿妹你也太天真了啦,你难道不知道菲律滨警匪一家亲?” 宋援朝微叹气,也说:“菲律滨警方还连接了米国的军事卫星网,只要咱们一报案,消息就会上传卫星,就不说鬼头昌了,咱们的行踪连米国人都会知道。” 菲律滨是个岛国,米国在其海域设有驻兵点,所以他们拥有目前最先进的卫星网,而且岛上的海盗和警方关系暧昧,他们一旦报警,就等同于向全岛昭告行踪了。 车上总共五个人,此时空前的沉默。 良久,宋援朝叹气说:“我会开车,但不会开船,不然咱们就可以抢艘船。” 湾岛仔忙举手:“我开过游艇,虽然没开过大型船只,但可以试一试,反正只要搞得到船,我是可以边学边开的啦。” 陈柔点头:“就这么定了,下一步搞船,大型船,否则油不够到香江。” “为什么要去香江,我们离湾岛更近,我可以带你们上我家喔。” 湾岛仔才说完,宋援朝枪抵他的鬓额,手指陈柔:“她是头儿,咱们得听她的!” 第10章 给个面子让我不杀你! 湾岛仔是个聪明的,从水牢里一逃出来就抢了把枪,撒丫子跑了。 但他还没见过陈柔的厉害。 他说:“宋援朝你清醒点,她只是个女孩子诶,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宋援朝啪哒松枪的保险,说:“收起你的湾岛腔,再喔喔啊啊的,老子踢你下车!” 湾岛仔差点又要说话,但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一直在哭的聂涵被这一幕逗的一笑,陈柔也听不惯娇叽叽的湾岛腔,不禁莞尔。 而且她始终觉得宋援朝的行为语言都跟自己很像,像个军人,就想问问他的来路,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重要的是逃命。 转眼车到镇口,这种武装小镇都有卫兵把守的,陈柔才从腰上扯下黑巾蒙脸,立刻就有大探照灯打来强光,有人操着英语喊:“注意注意,下车检查!” 前面是个岗亭,可见的守卫共有五个。 来活儿了,得杀人。 宋援朝只腰上有个破裤衩,湾岛仔也一样,包括聂钊,全员精光大汉。 他看陈柔:“不能带枪,要不你藏把匕首吧,咱俩相互配合,能杀几个杀几个?” 陈柔却说:“湾岛仔跟着我去,援朝同志留在这儿,我引人过来给你杀!” 湾岛仔个头不输宋援朝,但比他还瘦,跟颗豆芽菜似的。 他一看就是个胆小的,不过也毫不犹豫的下车了。 当然,他不得不下车,因为除非能逃出菲律滨,否则他就会被抓回去喂鳄鱼。 陈柔紧随其后下车,高举双手往前走。 探照灯的强光打在二人身上,他俩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摸索着前进。 守卫举着喇叭用英文大喊:“你们是哪个园区的,来干嘛的?” 他俩很怪异,湾岛仔瘦骨嶙峋,只穿个裤衩,一看就是个苦力,陈柔虽穿着制服,但她的腿特别纤细,在刺眼的强光下一眼就看得出是个女人。 当然,她也伪装不下去了,眼看抵到枪口,她拉下黑巾露出自己的面庞,用英文说:“伙计们,我是鬼头昌昌先生的女人,他在车上,伤的特别严重。” 她打的还是信息差。 鬼头昌的无线电被她破坏了,别人不知道他那边发生的事,她就可以胡编乱造。而一个武装园区的首领受伤是个超级劲爆的大新闻,一帮守卫一下就起兴趣了。 尾着的是个胖子,他竖起枪笑问:“鬼头昌就在那辆车上?” 陈柔点头,不着痕迹走出白炽大灯范围,闭眼恢复视力,假装痛苦的说:“我们遭遇了叛乱,他被手下射伤了。” 私人武装嘛,叛乱天天有,大王轮流坐,这个谎言很合理。 胖守卫招呼一个矮的,用粤语说:“叼!鬼头昌居然受伤了,走,看看去。” 旋即有个罗圈腿的上前,枪抵陈揉,又故意用枪口蹭她胸膛,一脸淫贱相。 这种地方不是人渣就是色狼,陈柔经验丰富,最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了,她故意抬起纤纤细手轻抚枪管,再手指轻轻一弹,衬衣扣子旋即松开,露出玉白的胸膛。 罗圈腿个头比她还矮一点,乍一看那一片春光,激动的一个哆嗦。 他们没带武器,而湾岛仔瞄准的,是岗亭里的一个守卫。 那守卫正在吃一份香喷喷的猪排饭,边吃边听收音机,枪就摆在桌子上。 巴掌大的猪排上裹满了酱汁,守卫吃的特别投入,湾岛仔以为陈柔色诱持枪的守卫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吞了口唾沫,已经准备好去抢枪了。 岂知他才要行动,只见陈柔轻轻抚摩枪管的手突然一硬,将枪口推向守卫的咽喉,旋即砰一声枪响,罗圈腿的守卫就被他自己的枪从咽喉处贯穿,脑袋开花了。 将罗圈腿一个猛搡,挡住后面一个守卫的枪口,陈柔举枪后退的同时啪啪发弹,还是爆头,干净利落,后面才举枪的守卫白白的脑浆爆了湾岛仔一脸。 脑浆的腥气立刻盖过了猪排饭那诱人的香味,引的湾岛仔作呕。 等陈柔调转枪口时,岗亭里那个守卫才才要抓枪。 脖子上环着黑巾的女人身材纤细,半露的军绿色衬衣里是被血染红的针织衫,她有一双中式的丹凤眼,圆润的眼眸微微上挑,眼神凌厉,唇瓣娇艳。 斜挑眉,她说:“我最烦杀人了,给个面子让我不杀你,ok?” …… 同一时间装甲车那边枪声大作,湾岛仔回头,就见去查车的两个守卫已经躺平了。 当然是宋援朝干的,他闪电般的解决了那两个守卫。 吃猪排饭的守卫腮帮子鼓鼓的,一嘴油,咀嚼着举起了双手。 也是同一时间,收音机里传来新闻:“注意,阿尼洛港口有犯人出逃,搭乘一辆野马牌装甲车,车号xl2571,一经发现请立即与我联络,赏花红500万比索。” 比索,菲律滨通行货币。 五百万比索折合港币将有五十万之巨,在如今可谓天价。 而阿尼洛港正是鬼头昌的园区。 看来他已经修复好无线电,正式开始通缉他们了。 可怜湾岛仔才惊讶于陈柔的狠辣,就又被天价的悬赏金给吓到了。 他没想到一个清清瘦瘦,面容稚嫩的女人会那么狠辣。 更没想到鬼头昌为了抓他们,居然愿意掏整整五百万作为花红悬赏。 唯有陈柔依然镇定,不急不慌。 她用英语说:“先生,我需要药品,还需要一个开锁匠,你能带我找到吧?” 守卫吞掉猪排饭,用湾岛腔的国语说:“消炎药我这儿就有的喔。” 又自告奋勇:“我就会开锁,什么样的锁都能开。” 陈柔目光下滑,就看到抽屉里确实有碘伏,棉纱和盐水,消炎药。 这帮人是国际海盗,天天出海抢劫,绑人,火拼,消炎药属于常规配给。 但他的抽屉里还有只大哥大,也就是手机的前身,最简单的移动电话。 守卫取盐水时拉过一包棉纱,不着痕迹的盖上了它。 陈柔当然全看在眼里,但她并没有声张,只于眼角浮了一抹冷笑。 * 聂钊的双手和锁骨上都有铁链,带锁头的那种。 营救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陈柔没花心思找钥匙,而是粗暴的打断了锁链。 手腕上还好,只在皮外,但锁骨,也就是琵琶骨处的锁链是穿骨而入的,随着血液持续流动,它会引细菌入侵,继而诱发大面积感染,进而要了聂钊的命。 当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弄掉锁链,帮他消炎。 守卫翻出一大堆药品,再开一只抽屉摸索,边摸边说:“是要开手铐的锁对吧?” 见陈柔点头,又说:“奇怪,我明明把东西放在这儿的呀。” 这时收音机里再度响起广播,说话的人用的是菲律滨本土语言塔加洛语,他说:“我是鬼头昌,阿昌,我的园区发生了暴乱。” 陈柔穿越前一直在东南亚执行任务,于亚洲各国的语言都略懂,也听得懂塔加洛语,一听鬼头昌亲自发广播,当然要好听一听。 他又说:“各兄弟同盟,各位同仁,刚才从我园区逃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身高185cm,男性,名字叫聂钊,如果他活着出海,那么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守卫见陈柔在专注的听收音机,遂抽出大哥大藏进裤兜里,藏好之后才从抽屉里拿出支细细的梅花改锥来,笑着说:“女士,我找到开锁的东西了,咱们走吧。” 收音机里的鬼头昌略沉吟,又说:“一同出逃的还有两个女性加一个大陆人,每人加花红五十万比索,请各位同仁注意接收传真,稍后我将发送照片。” 这年头还没有智能手机,电视也不普及,但传真已经很普及了。 鬼头昌手里有他们几个的照片,只要传真一发出去,几个小时内整个菲律滨所有的海盗都将开始疯狂找他们,要不赶早走,他们将很难逃出这个岛国。 守卫也心知肚明,面前这俩就是收音机里所说的,那两个行走的五十万。 但他总共四个同伙,两个倒在车前,还有两个的脑浆包遍地都是,他就必须老实。 他和湾岛仔俩先回车上了,陈柔一贯的习惯,把岗亭整个搜了一遍才离开。 待她上车,宋援朝一嗅就说:“好香!” 陈柔提着几大盒饭,香喷喷的猪排饭,是那帮守卫的宵夜,还有一大扎蒸馏水。 给湾岛仔一份饭,再给宋援朝一份,她说:“快吃吧,吃完抓紧上路。” 在园区里,宋援朝和湾岛仔这种人质吃的基本都是馊米陈面,泔水和烂菜叶,但就那种东西他们经常都抢不到吃,大把人饿到天天在水牢里捞生鱼啃。 香喷喷的猪排饭呀,湾岛仔头上还有白花花的脑浆,但他顾不得了,一把掀开饭盒盖,见饭还冒热气,直接用蘸着脑浆的手抓起整块猪排就往嘴里送。 宋援朝也饿的直打颤,抓起一把大白米饭往嘴里填,噎的脖子都直了。 陈柔是吃饱了才逃的,并不饿。 她总共找到四份饭,也给了聂涵一盒:“阿涵你也吃点。” 聂涵团着她小叔的头,摇头:“阿柔姐,想办法救救我小叔吧!” 追兵很快就会到的,此地不宜久留,让宋援朝边开车边吃饭,车就继续往前走了。 装甲车内部空间很大,但只有两排软座,后面是射击区,是空的。 陈柔招呼上聂涵和湾岛仔,仨人就把她的便宜丈夫聂钊拖到后面的空地上了。 现在她得想办法提前让聂钊醒来。 逃离菲律滨当然很重要,但救聂钊也一样重要,因为他将来不但是香江首富,更是大紫荆勋章的得获得者,他要死在这儿,整个香江的历史都要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