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为魔宗天才就被灭门》 完犊子了 “哈哈!” “真是天佑我魔宗!” 一声长笑从一位面容略显苍老的黑衫老者嘴中传出,今天他的第十三个儿子出生了,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儿子竟然是一位千年难遇的魔才。 他作为魔教第一人,人送外号老魔自然不是善茬,只是此时因为儿子出生情绪难免会出现波动。 “上天眷顾我魔宗啊!”老魔看向怀中的婴儿巍然长叹。 如今正道昌盛邪魔退避,世人避如蛇蝎的魔宗更是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何其悲哀! 然而这一切即将改变,自己的第十三个儿子竟然是一位魔道奇才!这个发现让得老魔一时间心花怒放。 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老魔给儿子取了一个自以为霸气侧漏的名字:“魔十三!” 不知是对名字满意或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是位大才,老魔轻抚着婴儿嘴里念叨着所取的名字,满脸欣慰。 “魔十三?” 虽然无法睁开眼睛,但鹿行川显然知道这是对方给自己取的名字,一时间心中不大满意。 “取个名字都这么敷衍?怪不得魔宗会没落到如此境地!” 鹿行川正这般想着,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魔宗上空炸响,而还在兴头上的老魔却猛的面色一变,双目望向虚空。 “魔教余孽!滚出来受死!”人未到声先至。 来人身着青衫手握三尺长剑,剑身上偶有丝丝缕缕的电弧益处,飘洒空中。 “雷宗宗主,雷云天!”老魔面色难看报出了这位熟悉的仇敌的名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与此同时,一位宽面大耳披着艳丽袈裟的老和尚率领着一众僧人占据了一片天空,看其模样同样是来助力铲除魔教余孽的。 “天音寺方丈,智圆!”老魔再一次说出了老和尚的法号。 然而接下来不断有身影陆陆续续的抵达,老魔面色也是愈发的阴沉仿佛要滴出水来。 不一会儿漫天的讨伐势力彻底的占据了这片天空。 现在,鹿行川明显感觉到老魔抱着自己的双臂已是有些颤抖,可惜他无法说话且不能行动,不然早就当场撒丫子走人。 “tmd造孽呀!” 鹿行川哀嚎,自己英明一世,不曾想到刚穿越过来竟然就要去见阎王,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在鹿行川心情沉重间,陆陆续续又有修士从四面八方飞掠而来占据一方空间。 抬眼扫去可谓是人影卓卓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如此数量简直比前世所见的蝗灾还要密集。 鹿行川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光凭感知亦是猜测到今天过后将再无魔宗。 他现在终于明白,在老魔的带领下,此刻的魔宗完全比过街老鼠还要惹人厌,说是人人见而弃之也不为过。 想到这鹿行川心里有恨啊! 自己现在才刚出生,天地间的大好河山都未曾见过,这便要跟着什么狗屁魔宗一齐赴死,这叫什么事儿? 然而没人理会鹿行川是个还未满月不能开口讲话的婴儿,哪怕他有苦也无处诉说。 ………… 不断赶来的人影各自为营,不大功夫便分割为众多阵营。 这些不同派别的阵营统一由本门派的掌权人带领,他们聚集在各个方位,犹如一张编织起来的大网将没落的魔宗团团围住,滴水不漏。 这一幕使得下方的老魔双目有些泛红,他紧咬牙关,口中连说三遍:“好一个正道!” “没想到宗门竟然毁在了我魔驼手中。” 半响,老魔缓过神后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孩子,让人看不出其脸上的表情。 而这一幕被前来围剿的各门各派看在眼里亦是冷笑连连。 “魔教余孽,通通都得死!” 随后,漫天杀伐声淹没了此地… 鹿行川最后的印象停留在老魔的低声呢喃中,后者将魔宗至宝“一枚黑色古戒”不动声色的挂在了自己脖颈上,叮嘱鹿行川切记为自己报仇后便将他交给一名心腹,便独自率领着魔教教众进行突围。 老魔走后,鹿行川意识很快便陷入了沉睡,沉睡前他隐约听到“浮屠古戒启动自动认主功能…”,然后陷入沉睡的鹿行川便被那名身法卓绝的魔宗弟子带往秘密通道逃离。 ………… 转眼间十五年过去了,当初鹿行川不仅没能逃离魔宗,反而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天音寺“悟”字辈的弟子。 鹿行川私下跟不少师兄打听过,当年一战魔宗数万教众几乎伏诛,魔宗掌门人魔驼最后却是不知所踪,彻底没了音讯。 但经此一役,正道却是愈发的昌盛,而少了天下第一魔宗的制肘,天下并没想象中那么的一片欣欣向荣。 反而在少了共同的敌人后,各大门派间的争斗愈演愈烈,甚至到了刀剑相向的地步。 世界风起云涌! 皇室争斗,派系之别,种种迹象混合无疑在诉说着乱世的到来。 不过,眼下的动乱目前已经跟鹿行川没有太大的关系,在他被抱回天音寺后,他连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做过多的询问。 他记得早年唯一问过的那次,当时寺内众师兄一致答道:他是掌门方丈伐完魔教回寺时从悍匪手中救下的。 鹿行川确认过,那些师兄们没有欺骗他,如此看来应是方丈在内的几个院首刻意的隐瞒了这件事,这样前后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在少林寺呆了十五年倒也清净,不像前世一样不是彩礼便是房和车,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压得年近三十的鹿行川时刻处于窒息状态,一度让他觉得生活没了希望。 “还是这儿的生活好,每天扫扫地练练强身健体拳,简直舒服得不得了!”鹿行川拿起扫帚,他今天的工作便是打扫菩提院。 “悟道师兄好!”崎岖小道上不时有光头和尚向鹿行川问好。 “悟道”是他在天音寺的法号,这里只以入门时的辈分论资历,因此沿途有不少年纪比鹿行川大的多的僧人也得弯腰恭敬的叫他一声师兄。 一路享受尊敬的来到菩提院,鹿行川装模作样的扫了几下地后,这才将扫把扔半边,口中默念道:“系统,签到!” 【叮,获得大还丹一瓶!】 鹿行川手握一个玉瓶,将瓶中的丹药一股脑儿的倒进口中,看着系统显示出的数据: 【精神储存量:1600赫。】 【气血储存量:1.5w卡。】 终于够了!鹿行川松了口气,找到了“金刚不坏神功”选择了提升。 “是否升到第七重?” 鹿行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 顿时,一圈圈金色光络爬满了鹿行川的全身,使得他看上去犹如镀了一层金子般,整个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恭喜金刚不坏神功步入大乘境界!”一道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 鹿行川重新看向面板,他的实力随着这一次功法的提升得到了质的飞跃,从四品来到了三品,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了。 在他修炼的三种功法里,除去‘如来心法’停留在小乘境界外,其余两门:金刚不坏神功和千佛手都已达到了第七重的大乘境界。 而他到现在也就十五岁的年纪,同期入门的师兄弟最高的不过就五品境界,和他比起来差距不言而喻。 这还是鹿行川刻意放缓修炼进度的结果。 出了菩提院刚走到寺内分发给自己的别院时,发现一个小沙弥立于门外,看其模样是来找自己的。 带着疑惑鹿行川快步走了过去。 “师兄好!” 小沙弥看见鹿行川的到来显然有些高兴,躬身行了一礼后才开口说明来意。 “师尊让我前来告知师兄,三天后参加三年一度的同门友谊切磋赛!” “能不参加么?” 鹿行川翻了翻白眼,打心里对这所谓的切磋赛完全不感兴趣。 不仅没啥奖励还耗费时间精力,万一要是不小心受个伤啥的,也没补贴。 说白了就一费力没油水的苦差事,能不去鹿行川自然是不想去的。 “嘿嘿,师尊说了但凡年过15周岁者不得无故缺席,尤其是叮嘱师兄您必须参加!” 说到这,小沙弥压低了语气继续道:“师尊还说您要是拿不到好名次便罚您为全寺师兄弟做一年斋饭!” “这老王八羔子老是和我过不去!”鹿行川忍不住在心里将达摩院首骂得体无完肤。 “我有得罪他么?” “我不就是五岁那年没选择进入达摩院吗?” “然后前不久揍了达摩院的一名不开眼的弟子么…” “再然后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把达摩院的一株银杏树树干打得四分五裂了么,多大点事儿,至于那么记仇?” “当真是枉为一院之首,一点气度都没有!”鹿行川愤愤想道。 “那个师兄,这件事我已经告知您了,另外,我最近在练金刚不坏神功的时候有些不懂的地方,望师兄不吝赐教。” 小沙弥行了一礼,有些激动的看着鹿行川。 他今天可是花费了不少代价才抢到来前来给鹿行川通告的差事,为的就是能够借此得到指点。 而在寺内要说对金刚不坏神功理解最透彻的,便是鹿行川了。 借助着系统的帮助,可以说对于这门功法的感悟,就是创作者来了也不一定有鹿行川厉害。 太极拳小乘 鹿行川简单的指点了小沙弥几句,然后带着些许对达摩院首的不满回到了住处。 这是一处在简单不过的院落了,单一的格调,清爽的摆设,进门最显眼的莫过于一颗盛开了的樱花树。 小院尽管没有那些奢华迷眼的物件,却盛在优雅。 鹿行川走进院落吸入一口夹杂着灵气的新鲜空气,顿时觉得身心为之一轻。 此时已是傍晚,落日的余晖挥洒院落颇有一番远离尘嚣浮华的宁静。 站在院子里,鹿行川没来由的心神一动,渐渐抬起垂落的双臂悬浮在半空之上。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嘴里轻吟之下,那原本停留在虚空中的双手缓慢的动了起来,带着玄奥的动作不一会儿便划出了一个圆圈。 “太极拳!” “太极两仪图!” 这是一门前世道家绝学,虽然广为流传但大多数时候人们练它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及陶冶性情。 但并不妨碍其成为近代历史道家最具影响力的一门武功绝学。 其创作者张三丰张真人本身便具有浓厚的传奇色彩,一身道法已然通天,其得道升天后仍不断为后世所传颂与争论。 鹿行川来到这个世界根据对太极拳残留的记忆,同样对这门拳法深入研究过,最后得出: 流传世间并被公园大爷所钟爱的太极拳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太极拳。 说白了那只是根据从真正的太极拳中泄漏出的些许招式所创作出来的。 威力根本不及原来的千万分之一。 但绕是如此,修改版的太极拳依然让无数人追捧,鹿行川不难想象真正的太极拳会恐怖到何种程度。 院落内环境清雅安静,偶尔还有丝丝花香蹿入鼻尖,沁人心脾。 “成了!” 某一刻,鹿行川那原本紧闭的双眸顿时睁开,不时有丝丝缕缕的精光流露。 面带欣喜,鹿行川赶忙进入系统主界面查看,果然功法那一栏发生了变动,上面赫然浮现出几个大字: “太极拳法:入门。” 后面还有是否提升的显示,鹿行川果断的选择了提升。 太极拳法作为他的第四门武功,可谓是刚柔并济上可拳震山河,下能四两拨千金以弱胜强。 他对此抱有很高的期待。 【叮!】 【太极拳法:小乘。】 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方才刚入门的太极拳法已然达到第一重的小乘境界。 对此,鹿行川开心了好一会儿后,恨不得立即找人对战一场,看看这太极拳法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不过三天后不是有比试么,到时候就拿这太极拳法来试手。 鹿行川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到时候大赛拿出来别人问就说是自己感悟并创立的,虽然门派间最忌讳偷师,可这个世界也没人会太极拳啊。 既然没人会何来偷师一说,难不成还不允许自己创立? 哪怕当世的道教门庭,鹿行川也敢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不会这门太极拳法。 由此,他完全可以大胆的在外人面前展示这门拳法。 现在,鹿行川一共有三门功法外加一门如来心法。后者是通过系统签到获得的,品质远远要超过前三门。 在这个世界,每名武者都需要修炼心法。而心法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就相当于前世汽车所需的石油。 没有石油再贵的车他也上不了路! 同理,任你功法再强,没有心法的支撑一样无法发挥出其该有的威力,那武功无疑就相当于白练。 鹿行川盘腿坐于开满樱花的树下,默默的修炼着如来心法。 这门心法他停留在第三重境界快接近一年的时间了,但最近感觉隐隐有突破的趋势。 鹿行川倒是想用系统直接给它来个提升,即方便省时且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可奈何太贵了。 自己先前剩的气血和精神全部用在提升金刚不坏神功上面了,就连对太极拳的提升也都是靠系统的奖励完成的。 对于不是系统签出的功法秘籍,则需你自己摸索入门后才可利用系统进一步做提升。 而关于自己摸索入门的功法,系统免费提升至一重境界,不需要花费系统的财富值(气血和精神)。 “既然已经触摸到了下一重的门槛,如此一来,再用系统提升就有些亏大发了。” “我还是自己积累突破!”鹿行川一叹,切身实地的体会到了系统财富值的珍贵。 眼下如来心法就靠自己提升吧。 鹿行川在庭院里修炼了一个晚上的如来心法,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距离突破很近了。 迎着朝阳活动好身子骨后,鹿行川心神一动: “系统,签到!” 【恭喜获得:龙血丹一瓶!】 鹿行川抓着一个玉瓶在手里把玩,片刻后将里面的丹药倒出,顿时一股药香自空中弥散开来,令人神清气爽! “一共十一枚丹药!” 鹿行川没有丝毫犹豫将丹药全部吞入腹中,药瓶则被他随手扔入一旁。 龙血丹入腹后药力被彻底激发,十一颗丹药在此时纷纷化作十一股精纯的火红色能量在鹿行川体内肆虐,仿佛要掀翻他的五脏六腑一般。 然而对这些汹涌澎湃能量鹿行川看都不看,甚至没有打算去压制它们,任凭其在体内横冲直撞。 他有这样的底气完全出自系统。 果然,体内紊乱的能量并没有嚣张太久,便被系统给抽走转化为可供修炼使用的财务值了。 【叮】 【气血储存余量:3w卡】 【精神储存余量:9000赫】 鹿行川扫了一眼财富值后便不再留意,反正存在系统里十分安全,除了他没人能拿得走。 再次打了一遍经系统还原的太极拳后,鹿行川正想出门便发现昨天的那个小沙弥又来了。 “悟道师兄好!” 小沙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明了来意: “悟道师兄,大赛出现了些许变动,师尊让我前来讲解一下比赛事宜。” “怎么,时间推迟了?”鹿行川示意对方进院,然后疑惑道。 “不是。” 小沙弥步入院子和鹿行川相对盘坐,开口解释: “现在魔教势力孱弱退避,各门派又占地称霸一方搜刮资源,但资源加起来也就那么多,难以均衡,可谓是僧多粥少。” “自从我寺上任方丈圆寂后,天音寺这十年来再没有出过绝顶一品的宗师强者了。” 听到这鹿行川眉头微皱,像是知道了什么。 而小沙弥接下来的话语无疑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我天音寺占据灵山宝地早已惹得江湖中无数门派眼红不满,随着上任方丈圆寂后,已是有不少门派想瓜分天音寺。” “师尊说了,后天的比试不少门派会派遣年轻一代的天才弟子前来切磋交流,这对我们天音寺来说异常重要。” “师兄作为天音寺年轻一代排名前三的天才弟子,师尊希望到时候您能竭力以赴,务必让外人记住我天音寺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另外这是一颗达摩古丹,师尊让我带来,希望它能让您修为有所精进。” 小沙弥走了,临走时将一个装有丹药的翡翠瓶子交给了鹿行川。 鹿行川看得出来对方走时脸色布满的愁云,和昨日嬉笑着向鹿行川请教武功时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这次天音寺怕是遇到了劫难,鹿行川敢肯定实际情况要比对方说的还严峻。 小沙弥走后,鹿行川把玩着手里的瓶子,若有所思。 他明白寺内大多数僧人把天音寺当成了自己的家,好比先前的小沙弥一样,会为天音寺即将遭遇的劫难感到难过,甚至是气愤。 但鹿行川不同,他可没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哪怕在这儿生活了十五年,可他就是对这没啥归属感。 “或许是因为自己是莫名其妙降临在这,且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因吧!”鹿行川分析道。 “但天音寺对我有养育之恩,能帮便帮一把吧!” 旅顺心绪后,鹿行川将达摩古丹倒入口中,美滋滋的吞了下去。 事后不吝赞道: “真香!” 多方势力降临 两天后,大比的日子如约而至,沉寂了多年的天音寺在这一刻也是变得忙碌起来。 天音寺寺内,来往人影密切,今天一早一共有九个门派赶至寺内,现在由杂役院的弟子们负责接待,众人忙得不可开交。 而在天音寺上下急着招待客人时,有两处地方却陷入了紧张严肃的氛围中。 一处是菩提院后方的一座小院里,鹿行川盘腿坐于樱花树下,脸色认真的计算着什么。 “到底要不要在此时突破?” 是的,今天一早鹿行川已然触碰到了如来心法的第四重境界,随时可以选择突破。 但比赛在即突破时间他却有些拿捏不准,或许十分钟足够,或许要一天也不一定能完成突破。 “可惜,三层的如来心法完全不足以将金刚不坏之身发挥到极致。”鹿行川叹道。 他的金刚不坏踏入第七重大乘境界后,原来的如来心法明显不够支撑其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并且大乘的金刚不坏之身所衍生出的杀招:金刚浮屠手,他也没办法使用。 而第一招:‘金钟罩’以及第二招‘大力金刚拳’伴随鹿行川进入到三品境界后,这两式已然退出了底牌行列。 他现在需要一招攻势极强的武技作为底牌,而金刚浮屠手显然符合上述条件。 “突破!” 犹豫了片刻,鹿行川还是选择了突破。 既然这些宗门是来敲山震虎的,指不定比试时跳出二品高手来,说不准一品的也有呢? 当今武林三十岁以下都可称为年轻一代,概念过于模糊,鹿行川小心一些准不会吃亏。 决定后,鹿行川立即调整自己的状态,做好迎接突破的准备。 ……… 与此同时,天音寺第二处肃穆的场所就要属于达摩院的门堂了。 自从上任方丈十年前圆寂坐化后,天音寺十年来便再无方丈,寺内一切大小事物均由达摩院首“空闻”全权处理。 而迟迟不选方丈的原因也很简单,成为天音寺的方丈,修为必须达到绝顶一品大宗师的境界。 否则如何能够震慑住其余门派,兴旺天音? 虽说现在寺内五大院首均为一品强者,达摩院首一身实力更是来到了一品大圆满境界,可惜,相较于绝顶一品却还是差了不少。 任何一个绝顶一品大宗师都是妖孽一般的存在,他们敢于天争,是真正意义上的武道天才。 也只有他们才能带领一个一流门派走向辉煌。 其中的差距不是一品大圆满能弥补的! 先抛开这些不谈,现在达摩院的主堂中端坐着五名老僧,他们中大多都须眉皆白,上了岁数。 若是有寺内弟子在此,便会惊讶的认出他们——现在天音寺五院院首。 五大院首齐聚主堂,为首的是一名宽面大耳的光头和尚,也是目前的伪代理方丈: “达摩院首。” 和堂内其他四人的面善不同,达摩院首‘空闻’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凶戾。 尤其是发起怒时分明更像那山间打家劫舍的悍匪,模样全无一个和尚该有的慈悲。 不过人不可貌相,“空闻”虽说行事上雷厉风行,果断不拖沓,却也有一颗纯真之心。 深得其余四大院首的信任。 事实也证明,天音寺在他的带领下颇有欣欣向荣的趋势,寺内上下亦是井然有序,一派平和。 ‘空闻’望着其余四名院首,用掩饰不住的怒意低喝道: “这天雷宗完全不把我天音寺放在眼里,三年前故意打伤我寺弟子不说,现在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拉拢各大门派前来搅局。” “简直是欺我少林无人!” 空闻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怒意也越盛。 本来此次前来的九个门派就足够他费神了,不曾想天雷宗不请自来,联合了五个门派前来施压,势必要在交流大赛上给天音寺无尽的羞辱。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空闻能想象得到,要是此番交流赛上,天音寺做为主办方却大败落幕,不只是颜面扫地的问题。 恐怕那时的天音寺,真到了穷途末路之境。 看着怒意横生的‘空闻’,菩提院首开口劝慰道:“师弟何必动怒,尽管方丈圆寂离去后我寺再无绝顶大宗师,不过却不必过于忧虑。” “一来寺院内还由我们五位一品坐镇主场,远不是那些二流势力可以比拟的。” “其次,我自认本寺弟子还是有不少好苗子的,谁输谁赢现在难以论断,一切乾坤未定切不可言之过早。” “师弟你过于忧虑了。”末了,菩提院首还不忘劝诫师弟‘空闻’,认为他过于杞人忧天了。 话落,又有两位院首出言附和:“师弟,这些门派之间本就各怀鬼胎,难以拧成一股绳,即使人多却也是一盘散沙,难成气候。” “一盘散沙?难成气候?”空闻着实没想到他们会这样看待,一时间神情愣住片刻。 深吸了一口气后,空闻看向一直未曾出言,同时也是资历最老的罗汉院首,道: “望真师兄是如何看待此次交流赛的?” “唉,来者不善。” 老和尚须发皆白,轻微一叹后缓缓说道:“无论对方意图如何,我们切记不可麻痹大意,不然悔之晚矣!” “空闻师弟,方丈师兄离去前让你暂接他的职位,我等众师兄自然是信任你的。” “不过切记,不到最后时刻,我们万不可舍弃佛地,否则死后有何颜面去见方丈师兄。” “众师弟以为如何?”望真说完后,一双浑浊的双眼扫向几人,等待答复。 “师兄说的对!”有院首点头,认为这话说的在理。 “空闻师弟不管做出什么决定,我等都是支持的。” “对,都是同门师兄弟,无论你选择如何应对,我们绝对支持。” 当剩余两人表明态度后,空闻连忙感谢后,这才向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他不怕来着不善,就怕己方麻痹大意,不当一回事。 好在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空闻那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能认识到危险将近,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今天的比试失利,就先暗自送出一部分弟子,保留希望的火种,等待复兴。 空闻目送几位师兄离去后,已是着手布置接下来的事宜。 说实话,一个门派弟子资质的高低能从侧面反应出一个门派实力及底蕴的强弱。 天音寺若是能够胜出,自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暂时打消各门各派心中的虎狼之心,为天音寺争取一段时间,或许能以此摆脱颓势。 不过这在空闻眼中无异于难如登天,他必须留下退路,避免天音寺彻底陷入绝境。 诚如先前菩提院首所说,寺内确实有些许不错的好苗子,但这不足以让空闻孤注一掷。 好苗子别的门派就没有? 十几个门派每一方挑一个本门最优秀的弟子,加起来难不成会比一个天音寺差? 更何况天雷宗是一个一流门派,底蕴绝不比天音寺差,这也正是空闻最为担心之处。 “难啊!” 思索种种逼面而来的危险后,空闻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索,连带着整个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空闻的担忧鹿行川并不知道,也没时间去知晓。 他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如来心法的突破瓶颈上,只有那样,在比试时自己手里才能够多一张底牌。 自己也能多战胜一个对手! 他不吝色为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天音寺尽一份绵薄之力! 来者不善 正午过后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火红的灼日将比武场地内的地板晒的滚烫,连吸入的空气都是添上了些许的热度。 演武场内人头攒动,场上此时已是进入了预热阶段,一名身穿黄色练功袍的光头僧人矗立于青石板上。 与他对立的则是一名宗派弟子,两人行了一礼后便在众多呐喊声里打斗了起来。 今天一共有二十场比赛,天音寺以及前来的各大派互相挑选出二十名弟子参加,以胜场多少作为此次交流的结果。 而作为参赛弟子若是胜了,回到门派自然少不了丰厚的奖励。 胜的越多,奖励愈发丰厚,甚至不少宗门对奖励不设上限,为的就是狠狠挫败天音寺的士气,为接下来的行动做铺垫。 比试机制也十分简单,胜者可以继续下一场,直至力竭为止。 而这样的规则明显对天音寺极为不利,但空闻也无可奈何。 天音寺本就是凭借一己之力来对抗十六个宗门,这本身便是最大的劣势,哪怕换一种规则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想到天音寺竟是没落到这般境地,门下弟子居然不如一个二流宗门出来的后辈。”天雷子扫了一眼晕倒道切磋台上的一名天音弟子,毫不犹豫的开口讥讽。 “哼!天音寺是不是没落了,现在还为时过早。” 空闻面色铁青,望向武台。 第一场便出师不利,着实让得他心中有些难勘,但方才上场的弟子一身实力在天音寺也能排进前十,想到这,空闻忍不住心中一叹。 “天音当真危矣!” 随着第一场的落败,第二场紧密衔接而上。 台上的两人面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修为皆是五品,在年轻一辈中都算是佼佼者了,算得上是天才弟子。 钟声响起后,两人眨眼便冲撞在一起,拳对拳,掌对掌,打斗场面十分激烈。 那青石板铺就的坚硬地板上,有薄薄灰尘伴随着震荡从石缝中溢出。 “第二场天音寺败!” 判决人员喝道。 武台上伴随着判决人的话语,天音寺弟子张口吐血,惊道: “你居然隐瞒了修为!你是四品境界。” 声音不大,却传遍了这方演武场,所有听见的天音弟子表情先是一滞,随后都是微微叹气,心情沉重。 “太弱了,这便是一流门派天音寺?” 开口之人便是那一掌将天音弟子打得吐血的修士,他叫王腾,来自流云派,是宗门资质最好的弟子,深得本门门主器重。 流云派虽是二流宗门,但近些年来广收弟子,悉心栽培。 年轻一辈更是人才济济,远不是一般门派能比拟的。 但强大后他们不甘于现状!他们要摆脱二流门派的标签企图达到一流。 可天下就这么个天下,资源早被老一批的势力瓜分的七七八八,这对一心想成为一流大门派的流云宗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因此他们把天音寺当成猎物,这个没落不堪的原一流大宗不正是最好的踏脚石吗? “怎么,天音寺没人了吗?”王腾站在台上睥睨一切,开口羞辱:“还是说方才那和尚便是你们天音寺最杰出的弟子?” 说到‘天才’二字时,他口气咬的特别重,羞辱之意甚浓。 一番冷嘲热讽使得在场的天音弟子面色潮红,只见被挑选出来的二十名参赛弟子中,其中一人跳上了武台。 “我要让你收回之前的话。”这名弟子叫悟新,一上台便怒斥这名出言不逊的外来之人。 悟新有着五品大圆满的修为,实力在天音寺年轻弟子中位列第四,确实不俗。 “不过五品尔尔,看来你们寺确实无人了,居然派些阿猫阿狗来参赛,可悲!可叹!” 王腾依旧从容,不断出言讥讽,神色倨傲。 “你!” 悟新脸色涨红,不再言语。 只要能狠狠击败对方,便是对此最好的回击。 “可惜!” 王腾面露轻蔑,使出自己的绝学,抬手间在半空凝聚出一个硕大无比的手印拍向了悟新。 “噗…” 没有任何奇迹,悟新被一掌拍到了墙上,然后整个人都不省人事。 此番下手过于狠辣。 达摩院首‘空闻’脸色难看,其余院首此时也认识到今天比试所牵扯的严重后果。 “天音寺不能输!也输不起!” “真性,你过来!”空闻让身旁的小沙弥贴耳。 小沙弥正是一直传话给鹿行川的小和尚,模样稚嫩不过十岁左右,但深得空闻喜爱。 “你告诉悟道上台,让他势必打出我天音寺的威名。” 空闻冷哼,他看得出王腾这名弟子步入四品境有些时日了。 保险起见,他直接派出本寺修为第二的弟子,用四品圆满对四品中期。 现在天音寺急需鼓舞士气,接二连三的败北已经是的一种弟子丧失了了信心,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真性很快去但片刻后又折返身子。 “师尊,悟道师兄没来!” “什么!”空闻差点就拍桌子了,天音寺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居然有弟子没到。 并且悟道作为参赛弟子,竟敢无故缺席比赛,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犯戒了。 深吸了一口气,空闻问道:“忠贞何在?” 忠贞作为寺内唯一的三品弟子本应压轴,但现在情况严峻,没办法顾虑这么多了。 “师尊,忠贞师兄正在赶来的路上,现在同样没在场。” 真性脊背冒着冷汗,硬着头皮说道,他生怕自己师尊怒气上头连自己也一并罚落。 “赶来的路上?等他到了不知我天音寺是否还在…”空闻璀然一叹,面带萧索。 “不过悟能师兄在,他也是四品境界…”真性小声补充道。 “好了,那便让他上场吧…”空闻揉了揉太阳穴,面容憔悴着挥挥手示意真性离去。 真性躬身退去,他去让悟能师兄上场。 ……… 菩提院弟子生活区,鹿行川起身睁开双眸,明亮的目光射向演武场方向。 “不知道比武情况怎么样了。” “不过除了自己外,天音寺还有一位三品,想来不会过于艰难。” 想到这,鹿行川不紧不慢的踏步前行,起身前往演武场。 羞辱 真性将空闻的意思传达了下去,不一会儿,一个模样二十六岁左右的僧人便站在了台上。 “快看,是悟能师兄。”有人开口,言语中充满惊喜之意。 “狠狠收拾这个外来者。” “无须留情。” “天音寺必胜。” 场下不少本寺弟子眼神雪亮,不加掩饰的替悟能说话,显然对这位悟能师兄信心满满。 同时这也从侧面反应出悟能的实力不俗,即便放眼天下各大门派,也足以在众多年轻一代中拥有比较靠前的排名。 可以说悟能的上台,使得原本众多丧气的弟子,重拾了信心。 “看来你便是这天音寺最杰出的弟子了!” 听得场下的呼喊,王腾终于收起了些许轻视,淡淡开口。 当然,他坚信自己,怡然不惧。 “我天音寺藏龙卧虎,这第一人在下愧不敢当。”悟能缓缓摇头,算是回答了提问。 “哼,是么?”这话让王腾不以为意。 “我只知道当你依旧败在我手中后,不知那时台下给你呐喊助威的同门师兄弟们会是怎么一副表情。”王腾话语倨傲,对自身的实力十分自信。 “尽力而为便可!” 悟能不为对方话语所动,心静如水,他神态自若,淡然处世的风范以及模样倒是隐隐和王腾的急躁形成对比。 “装!”王腾冷笑,吐出一个字后不再说话,整个人率先冲了过去。 他要用结果告诉天音寺,你们没落了! 见王腾冲来,悟能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作,等到王腾近至身前快要触碰到他身体时,他才怒目圆睁,脚掌重重跺地,大喝: “金刚不坏神功。” 话音落下,青石板铺就的武台碎裂,几条拇指粗细的缝隙浮现,自其脚下蔓延开来。 只见悟能双手合十,皮肤不知何时渡上了一层金色,宛若金子般灿烂夺目。 他浑身气势鼓胀,金色的皮肤下肌肉盘虬,根根经脉怒张。 “佛门功法,金刚不坏!” 王腾低喝一声,一拳轰在上面将后者逼退几步后,拳劲再也无法寸进,气力消散一空。 “金光不坏!”王腾呢喃,眼中涌起一抹惊意。 这一拳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效果,因此后撤后,王腾并未选择继续出手。 他陷入了短暂的对峙中,心里琢磨着如何击败对方。 王腾一击未果,台下响起声声热烈的喝彩。 天音寺弟子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音雀跃,就连空闻脸上的阴郁似乎都有所减少。 “不错,金刚不坏作为本门压箱底的绝学之一,以弱胜强也不是没可能。”空闻略微颔首,对悟能的天赋给予肯定。 很快,台上双方之间所散发出的压力越来越大,当某一刻气势到达顶峰,原本平视相望的两人再次出手。 “轰!”两人气机冲撞间,脚下一块块青石板断裂,双方身体紧贴,发力搏斗。 “铛铛铛!”一声声宛若敲击在钢铁上的声音连绵不绝般响起。 众人凝神竖耳,心神随着交手的双方来回拉扯。 而在比赛如火如荼进行之际,一道身影鬼魅般的悄然出现,他静静的站立台下一隅,没有惊扰任何人。 “金刚不坏第三重。”悄然而至的身影真是鹿行川,他目光上移,将悟能的金刚不坏神功境界,给分辨了出来。 “身如黄金,铿锵坚固。”这便是金刚不坏的第三重境界。 “不过这还远远不足以获胜。”鹿行川摇头,他身形隐藏在众弟子当中,仔细观察着台上两人的比试。 “要输了!”不一会儿鹿行川淡淡开口,两人的战斗达到了最激烈的状态。 尽管悟能拥有着金刚不坏的支撑,但也开始节节败退,到现在完全是强撑着在比试。 台上的另一人,也就是王腾,真气明显固实厚重,仍有余力。 “此人恐怕已是四品后期的修为,距离圆满也仅一步之遥。”鹿行川进行着猜测。 金刚不坏神功虽说强大,但悟能目前为止才三重境,只能算中规中矩,算不得出色。 一位四品后期修士动用一些底牌,还是能破掉的! 果然,话语刚落,悟能便败了,同时被对方找准机会一脚踩在脚下。 结局注定。 哪怕他动用了神功的第一式衍生武技:金钟罩,依然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悟能输了,输的凄惨,被人当众践踏在脚下。 “这便是你们天音寺年轻一代的第一人?”王腾毫不掩饰面上的讥讽,出言嘲讽。 “简直太无趣了!” 说罢,一脚将早已被其震晕的天音弟子踢向台下。 “下一个,谁来?”王腾面露不屑,双目凝视着台下天音寺弟子所在的方位。 仿佛在看一群废物。 “你!张狂…” “枉为武者!” 不少天音寺弟子群起激昂,出言怒斥。王腾的做法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们。 对方这样做显然是在羞辱天音寺,羞辱自己心中的圣地,一时间众弟子的目光纷纷望向观望台。 那里,五位院首正坐立于上。 在天音寺弟子心中,他们便是自己的脊柱和依靠。 只要他们下达话语,天音寺的一众弟子便会一拥而上,将台上那一直出言不逊的狂徒拿下。 然后狠狠教训对方。 “真是一群废物,要怪就怪自己技不如人。”王腾无惧,依旧言语刻薄。 然而此刻,没有一个弟子反驳,他们望向高台,等待着院首们发话,等待几人下达命令! “请院首发话!” 不知谁带的头,谁人先开的口。 这句话落,在场的弟子齐齐下跪,膝盖磕地的瞬间将这片天地震的发响。 此刻,天音寺弟子们憋着屈辱,红着双目,全都在注视着五大院首所在的方向。 他们相信,这是最后的依靠。 院首们断然不会容忍这个口出狂言之徒继续辱骂下去。 “废物就是废物!”在天音寺众僧人气氛肃然间,王腾再次开口。 对于天音寺弟子正在做的一切,他嗤之以鼻,毫不放在心上。 然而。 “放肆!”一声怒喝猛然响起。 菩提院首率先忍不住了,脸上布满着森森寒意,第一个发声。 同时,身为一品大宗师的修为毫无保留的迸发出来,带着莫大的威势压向王腾。 他心头怒了! 建寺千年,天音寺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作为一流门派,尊严何在? 现在,他要出手惩罚眼前这个出言不逊之人,狠狠的收拾这个狂徒。 以效敬尤! 赌约 群起激奋,场中一袭袭黄袍僧人跪地不起,千人请愿,只为挽留他们心中圣地的最后尊严。 他们之中,有的弟子是遗孤,婴儿时期刚诞生在这个世界时便被抛弃,是天音寺收留了他们。 对于他们来说,心中早已就认定了天音寺这个家,众师兄弟皆为家人。 现在,有人当众辱没这个大家庭,当着他们的面把本门师兄弟践踏脚下,如何能不怒! 这一群平日里吃斋念佛,淡泊世俗的僧人们怒了,要誓死捍卫心里那些珍贵的东西。 “欺人太甚!” 正东方向,宽敞的瞭望台上空闻怒目,强大的气势透体而出。 自打他从上任方丈手中接过积弱的天音寺,便下定决心要革新除旧,洗去颓势。 于是空闻决定隐忍,默默积蓄足够的力量。 但绝不是忍气吞声。 “黄口小儿,休的在此放肆!”空闻眼中寒芒露露,一品大宗师的气势毫无保留的锁定住王腾。 在天音寺众弟子的注视下,压的对方膝盖一点点的弯曲。 直不起身来。 “自讨苦吃。”鹿行川默默看着咬牙坚持的王腾,心里同样对其张扬且刻薄的性格有些厌恶。 “不过是一个莽夫罢了,成不了气候!”淡淡的给王腾打上莽夫的标签后,鹿行川开始静静观望事态的发展。 他知道,现在只是这场争执的开端。 比武台上。 “哼!”王腾闷哼连连,却依然咬牙坚持,。随着空闻所释放出的威压越来越大,巨大的压力使得他冷汗连连。 就在他快要抗不住彻底跪地时,王腾只感觉浑身气势一滞,随后肩上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天雷子出手了,他胡须皆白,乍一看给人一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完全不像是要吞并天音寺跻身成为超一流门派的野心家。 “空闻道友,不过是小辈们的小打小闹,何须较真伤了自家的风度?”天雷子双眼微眯,释放出一品大宗师的威压与空闻碰撞。 转眼间,战场从小一辈切换到长辈之间的对峙。 “呵呵,这就是天音寺的待客之道?”陈潭不在隐瞒气势,起身冷笑。 作为王腾的师尊,在这次交流赛的主导者天雷子出面后,他便毫不犹豫的发声把水搅混。 “没想到,天音寺落魄的不仅是实力,气度也越来越小了。”继陈潭后,在座的,陆陆续续地各大外来掌门相继站出身,每个人都爆发出浑厚的气势,他们在逼天音寺退步。 “嘿嘿!”这一幕令得空闻冷笑连连,不用他说,身后的四大院首纷纷上前一步,同时毫不保留的释放出气势。 五位一品!与天雷子为首的势力相互对峙。 互不退让。 “呵呵,五位一品,天音寺果然底蕴够深!”天雷子手扶白须,暗暗嘲讽。 在其身后,九位一品大宗师隐隐对天音寺五院首形成压制。 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哼,九位一品大宗师,确实不俗。”空闻顶着压力脸色有些张红。 下方的天音寺弟子们则是面带愤慨,在心中暗暗为五位院首加油打气。 有的恨不能亲自上场。 “不过,”空闻深吸了一口气,浑身气势暴涨,暴喝道∶ “区区九位一品,还不够格!”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手中一枚暗金色的玉符被其捏碎在掌中。 “轰!”的一声。 顿时局势突变。 这一刻,依然不单单是弟子间的意气之争,更多的是一口气,一种意志。 随着玉符的碎裂,这座千年古刹彻底将它的部分底蕴展现在世人面前。 “轰!” 一瞬间,某一出阁楼一角,一名身穿灰色僧衣年过半百的老和尚丢弃手中的扫帚,双手合十。 一道不弱于一品大宗师的气势瞬间呈现,压向天雷子众人。 随后,相似情形再度在每个角落上演,前前后后一共又有五道一品大宗师的气势跃然于纸上。 天音寺,十一位一品大宗师,可还够? 空闻冷笑一声,转身面对天雷子众人,徐徐开口∶“诸位,可还满意否?” ………… 风波始终没有刮起来,天音寺在亮出部分底蕴摆明态度后,又是一场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互相找了个台阶,此次事件便不了了之。 “悟道,这场你且前去比试。”空闻端直身子,看着早已到来多时的鹿行川,宣布着他接下来的上台。 “记住,务必要打出我天音寺的威名。” 随着淡淡的话语落下,静候等候多时的鹿行川闪身跃到了武台之上,身形出现王腾的面前。 目光淡淡的扫视着前方,鹿行川缓缓开口∶ “对付你们,我一人便足矣!” 轻浮的话语,自傲的态度令得王腾脸色一冷,他下意识的想要出口讽刺,最后似是想到什么,再也不复先前的嚣张,冷声道∶ “我会把你踩在脚下,到时候我期待你说这句话。” 钟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王腾舔了舔嘴唇,刚才的事件使得他不得不收敛起大半性子,不过,眉宇间却多添了一分狰狞。 出手愈发的狠辣,一副取人性命的姿态。 “彭彭~” 他主动朝着鹿行川攻伐,手脚并用,气势鼓动间拳脚生风,恨不得立刻结束此次战斗,然后将天音寺弟子踏在脚下。 面对着一切,鹿行川很平淡。 偶有出手,也仅是轻描淡写的化解对方的杀招,其余时间退避居多。 “怎么,只会躲么?方才的自信哪去了,佛门弟子居然只会讲大话!”王腾面色阴沉,在他看来鹿行川也是一位四品高手,实力不俗。 只是,对方一直采取避退的态度,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几番下来,心中窝火不已。 “你不配,我站着给你打你也伤不了我丝毫。”对此,鹿行川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 “你!”王腾快气笑了,脸色阴沉,差点忍不住口吐芬芳。 能把逃避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脸皮是得有多厚。 “罢了罢了,我且接你几招。”鹿行川热身完毕,甩了甩宽厚的秀袍,“不如来点彩头。” “你出一招,若是我接下来,你学一刻钟的狗叫。” 鹿行川停下身形,与后者互相对望,在千人观战者面前大声下赌约。 赌约的内容,清晰可闻。 “你不躲?”王腾面色沉默。 “不躲。”鹿行川当着千余人的面应道。 “呵呵,那好,我的条件是∶你只需自己承认天音寺是废物,当着你师兄弟们的面。”众人注视下,王腾骨子里的自傲不容他胆怯,开口接了下来。 “没问题!”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天音寺比武场,风起,风落。 鹿行川双手合十,默默的积蓄足够的力量,等待着双方赌约的履行。 在他身后空闻等五位院首听到赌约先是眉头微蹙,紧接着目光沉凝,一语不发。 鹿行川自刚出生时便进了天音寺,这十五年可以说是寺内众人看着长大的,大家对其性格也是了解的七七八八。 表面看似和其他弟子一样温和憨厚,实则性格跳脱,思维活跃,或许由于鹿行川本身保留了前世的许多先进观念,有时甚至会给众人荒诞不经的感觉。 毕竟,换成其他弟子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出“学狗叫”这种玩世不恭的赌约。 “悟道想来是有把握的!”空闻幽幽一叹,排除心中诸多杂念。 武台上。 在众人叽叽喳喳的激烈谈论时,王腾当场跨出一步,四品高手的气势骤然间释放。 他看了看眼前有些轻狂的鹿行川,咧了咧嘴,冰冷的语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流出。 “小子,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不知死活。” 王腾语气桀骜,显然对于击败鹿行川相当有信心,他主攻,后者为防,可以说这场赌约还没开始他便占据了先机。 体内真气汹涌激荡开来,某一刻王腾双目骤亮,将一身真气汇聚于右手掌心,顷刻间一朵颜色艳丽的真气花朵浮现。 花有七瓣,光华流转间有丝丝恐怖气息溢出,十分的骇人。 “呵呵,还算不错。”目光扫过那艳丽的花朵,感受着体内真气被抽之一空,王腾不急反喜,苍白的脸上有笑容绽放开来。 “流云落花。”嘴唇翻动间,手中的花朵飞快的转动起来,率先分离出的花瓣在他的指挥下飘向鹿行川。 “轰!” 爆炸声响起,滚滚真气犹如江水般倾泻,压的鹿行川气息为之一滞。 在这一刻,剩余的六片花瓣纷纷脱离王腾的手心,前前后后将鹿行川笼罩在内,瞬间爆发开来。 掀起滔天真气巨浪。 “流云派镇派绝学,落花七试,没想到那陈潭居然舍得将这门绝学传授弟子。”客台上,有门派领袖轻声低语。 听其语气这落花七试极为厉害。 “呵呵,在下先恭喜陈掌门,弟子再下一城。”离陈潭近的一位掌门笑眯眯的祝贺。 显然,不少人都对这场比试盖棺定论。 唯有天音寺一方,依旧寂静一片。 “呵呵。” “招式不错,但差了些火候。”滚滚真气激荡的中心,传来鹿行川的淡淡声音。 他眉心一点金漆骤然亮起,化作片片金光迅速蔓延,顷刻间,一尊宛若金子般浇筑而成的身形浮现,矗立在这股真气风暴中心。 “铛铛铛……” 碎石应声溅射,击打在那暗金色的皮肤上发出阵阵金石声。 鹿行川脚下那一方青石地板上寸寸龟裂,片刻后轰然下凹,尘土飞扬。 “结果如何了?” “悟道师兄没事吧。” “别瞎说,悟道师兄金刚不坏厉害着呢,这点威力肯定伤不了他。” 众弟子面面相觑,悄声讨论着这一站的结果,有不少弟子甚至为鹿行川的安危担忧。 赌约如何了。 是胜,是负? 这是一块压在天音寺僧人们心头上的一块顽石,大家渴望胜利,渴望有人能够站出来,挑起担子。 “千万不能输。”天音寺僧人们纷纷在心中默念,翘首以盼,等待着结果的公布。 “不过如此,实在太弱了。”众人担忧之际,一道平缓的声音宛如冷冽的泉水,冲刷掉众人心中的焦躁。 鹿行川的身形随着清风吹拂过烟尘,豁然出现在众目睽睽下。 “赢了!”呼吸一窒,天音寺一方顿时涌起欢呼声。 接下来便是履行诺言的时候。 “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到要看看那王腾还有什么脸面行走江湖。” “学狗叫…呵呵,好期待…” 痛打落水狗,先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落魄。这王腾,今天以后怕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武台上,王腾面色苍白无血,先前那一击已然将他身体掏空。 “你…你是三品?你一定是三品!不然怎么可能接的下来,我……”王腾面色变幻,惊声叫道。 显然他对鹿行川能够接下他的底牌绝招,耿耿于怀,一时间方寸打乱。 “该履行诺言了。”鹿行川抬起脚步,缓缓向他靠近。 不怕对方耍赖。 “诺言?”王腾怔怔呢喃,旋即想起什么面色再次一变,他目光怨毒的看向鹿行川,紧接着狰狞笑道∶ “你做梦!” “我认……” 话语戛然而止,王腾想毁约认输,但鹿行川没给他说完话机会。 身形鬼魅般的出现在王腾身边,蕴含着滚滚真气的拳头砸下,王腾的身体应声倒飞。 “咔擦!”胸膛塌陷下凹。 那没说出口的话伴随着喉咙里的鲜血喷洒,再也说不出口。 “天音寺,悟道胜!”裁判没理会是死是活的王腾,大声宣布结果。 “真是解气啊!” “哈哈,还想毁约,活该!” “打的好!” 王腾言语间的毁约已是被众人听了去,现在的下场无疑是让人解气不已。 天音寺僧人们欢呼,鼓掌呐喊。 而那昏迷不醒的王腾则是被流云派的掌门带回去疗伤,不死也得脱层皮。 陈潭气极,弟子王腾竟被打伤成这样。 但既然是比试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撂下一句∶“想不到佛门弟子下手这般狠毒。” 小插曲过后,比赛依旧继续。 鹿行川是三品修为的事实也彻底暴露了出来,而能对付三品的,自然只有三品。 “唤明德前去比试。”天雷子抿了一口凉茶,转而吩咐身旁道童。 与此同时。 “真性,忠贞到了没。”空闻淡淡开口,能看出其脸色有所缓和。 “想来应该是要到了。”一身灰袍的真性低声回应。 “他一来,你便让他着手准备前往比武场地,不得拖沓。”空闻继续吩咐完后,蔚然一叹。 “想不到悟道突破成为了三品,否则我天音寺恐怕早已颜面扫地,士气尽失。” “接下来,对方的三品也该出现了。” 真正的序幕才拉开,双方的胜负也即将揭晓。 结束也是开始? “下一个。”静静的矗立高台之上,鹿行川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随着如来心法的突破,他的修为亦是水涨船高来到了三品大圆满境界,年轻一辈罕有敌手。 能够威胁到他的,只有天雷宗这个庞然大物。 天音寺虽然不在辉煌,可天雷宗确实实力雄厚,宗门中有绝顶一品高手坐镇,资源强大。 因此,综合下来,绝对能够培育出三品弟子,甚至更强。 天音寺不得不严阵以待! 短暂的等待后,鹿行川这场比试的对手粉墨登场。 是一个年轻的同辈,二十来岁的模样正是血勇方刚的年纪。 然而这个身着一袭白衣的年轻人确实气质除尘,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目光。 “在下天雷宗方云!”白衣青年拱手作揖,自报家门。 显得落落大方。 “天音寺,悟道。”鹿行川回礼,告知法号。 “大师看上去年纪轻轻,居然就有这般成就,我不如你。”方云含笑,说话时眉目间看不出任何做作,相反态度坦诚。 算是实话。 鹿行川十五岁,对方二十岁,从修为来算两者皆是三品,但在年龄上对方稍稍落了下乘。 想到这,鹿行川双手合十,微微摇头,不语。 “开始吧!” “早就听说佛门金刚不坏坚不可摧,是一等一的攻防功法,在下忍不住想讨教讨教。”方云白衣翻飞,宣布着新一轮的比试开始。 台上,两人身形互相交错,转眼之间已是交手不下二十多招。 双方不再隐藏气势,拳掌交错间调动着体内的真气,实力全开。 皆是三品圆满。 皆是年轻一辈的天才。 这一刻,鹿行川没有轻敌,眉心一点金漆亮起,浑身肌肤顿时转为暗金色。 这是大乘的金刚不坏神功。 整个天音寺除了院首外,再无人能将金刚不坏修至大乘境。 鹿行川身化金刚,双目圆睁,宛若金刚怒目。 他的气息在这一刻,愈发的厚实了起来,但见他脚掌往前踏出一步,地面瞬间龟裂出数条裂缝。 同时,鹿行川口中低喝道∶ “金刚浮屠手。” 金色真气彻底沸腾,一只十丈左右的红色巨掌在半空凝聚,压抑的氛围顿时在众人心中响起。 “这是要决胜负了?”众人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个想法。 大家紧张的注视着那两道身影。 “哈哈,来的好。”方云浑身衣衫被压迫的咧咧作响,口中却大笑一声。 没有畏惧。 只有热血。 绯红色掌印悍然拍下间,同样一道幽蓝色的真气浮现,紧随着一面厚实的盾牌出现方云身前,将他的身体遮挡。 “轰隆隆…” 一红一蓝碰撞,宛若两个炽烈的光团互相在吞噬彼此。 这一刻,饶是身为一品大宗师的各个掌门亦是眼睛微眯,默然的望向武台。 “咔擦…”地板大片大片的龟裂,演武场内结界自动开启,将这股对冲的波动拘役在武台内。 迟迟不见消散。 “好强!”一位外来弟子感叹,眼中除了惊叹之外,羡慕之意甚浓。 “这两人真和我是同辈?”甚至不少弟子开始怀疑自身。 “唔,回去得刻苦修炼……” 还有部分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风波消散。 只见场中两人依旧矗立。 不同的是,众人在他们脸上或多或少看见了狼狈之意,衣衫也有多处破损之处。 “没出结果?”有人惊疑。 众人旋即想起这件事,纷纷回过神来。 “咳咳…咳。” “是我输了。”斑驳的坑洞中央,方云抖了抖衣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宣布着比试结果。 “天音寺赢了!”随之欢呼声淹没了此地。 鹿行川连下两城,意义巨大……… ……………… 接下来,鹿行川势头勇猛,宛若一尊不会疲惫的战神,连续先后打穿了八人,这才下台。 而这个时候,天音寺的忠贞赶了过来,接替上场。 接下来毫无意外,在对方没了三品弟子上台的情况下,忠贞最终轻松的结束了比赛。 此番交流赛虽有波折,却以天音寺胜利落下帷幕。 夜晚。 清风拂过颜面,鹿行川双手合十盘坐在庭院内,在他面前摆放着一根金色的棍子。 棍子长两米,棍身约莫有手臂般粗,在其表面亦是有着金色的复杂光纹,夹杂着不少特殊的符号。 这是鹿行川之前系统签到所得。 棍子名为∶“降魔混元棍。” 鹿行川吐息几口,用手掌缓缓的抓住棍身一头,气机涌动间,他在尝试着炼化手中的棍子。 自从得到这根棍子,鹿行川尝试过炼化,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输入的真气宛若注入泥潭般,丝毫激不起一丝波澜。 “如今我如来心法进入第四层,修为提升到了三品大圆满,想来应该是会有所改变。” 鹿行川神色沉吟,抓住棍身的手骤然发力,一股股纯金色的气机源源不断的注入到其中。 同时,随着他运转如来心法,异象顿生。 一层色泽晶莹的光辉覆盖住鹿行川周身,一个个大道符号伴随着如来心法的运转悄然出现在他的周围,不停转动。 “有希望!”鹿行川心中一动。 只见被他握在手中的棍子,不知何时起竟腾起了片片光芒,那刻在表面的神秘符号同样是缓缓的亮起。 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多的金色符号开始苏醒,这一刻,鹿行川明显感觉到,手中的降魔混元棍与他之间存在了某种联系。 这种联系随着棍身上那暗金色符号的全部苏醒达到了顶峰。 “成了!”鹿行川眼中惊喜涌现,手掌抓住棍子一阵舞动,顿时,这方小院内气机翻滚。 而以棍身为牵引处,声势宛若波涛拍岸。 种种现象下来,足矣看出这件武器的不凡。 “古来有之,锤棍之将不可力敌。”鹿行川对着件武器感到十分的满意。 “从今往后,我在与别人交手时,有了这件武器绝对能够占领一些优势。” “若是能够学习一套品级不错的棍法,那么越级挑战对手则是会有不小的助力。” 想到这,鹿行川心头微热,在他的记忆中,天音寺有不少的棍法学习秘籍。 “明天去达摩院看看。”收起长棍,鹿行川正打算规划一下明天选择的棍法学习方向时,只听得有人一路小跑到鹿行川庭院的门口。 “悟道师兄可在?”来人开口。 “进来吧!”鹿行川回道,通过声音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空闻的弟子真性。 在他的感知中真性气息有些急促,模样像是极为的赶时间,这不禁让鹿行川心头升起了些许疑惑。 真性推开门后先是行了一礼,神色间有些匆匆之色∶“悟道师兄,师尊让我前来通知你立刻前去议事大殿。” “可知是什么事?”鹿行川皱了皱眉,问道。 议事大殿一般都是寺内有要事情时才会召集弟子前往,可这大半夜的会有什么事? “具体事项我也不知晓,只是五位院首已在议事院内等候,空闻师尊更是派我等挨个召集众弟子前去聆听。” “悟道师兄,你准备一下便过去吧,还有些剩余的弟子我得去知会他们一声。” 真性简略概括的说完,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至于是要宣布什么事宜,从其话语中得不到任何的线索。 因此,鹿行川一时间也有些摸不清楚状况,更不好去凭空猜测。 不过他觉得多半是与今天的交流赛有关联。 毕竟近期天音寺除了今天闹出的动静很大之外,其余时间一直都处于闭塞遁世的状态。 鹿行川面露沉吟,或许天音寺往昔的清净将不复存在,有可能是受到了此次交流赛的波及。 天音寺将有大变动! 想到这,鹿行川身形一动,化作一道虚影朝着一处方向闪跃而去。 抉择 深夜,鹿行川迎着冷风赶往天音寺议事大殿,对于三品大圆满的修士来说,其中所间隔的路程几乎花不了什么时间。 每次脚步落地借力,他身形都能够滞空二十多米,如此几个来回下,他已是站在了一处高墙外。 而议事大殿,就在里面。 作为天音寺的商议中心,每当有重要事情宣布时,前来聆听的众位弟子们,只能站在这外面等候通知。 且不得喧哗。 鹿行川收回目光,简略整理僧袍后,信步走了进去。 身体踏入。 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座塔状的高大建筑物,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宽敞的正门上挂有一金色字迹的黑色门匾。 上写有∶“议事大殿。”四个鎏金色大字,字体气象恢宏,罕有意境。 再看大殿,占地宽阔,一共为分三层,每层约莫高五米,三层叠加起来便是十五米。 宛若一座高塔。 大殿外有一片宽广的白石岩地广场,以殿为中心,向四周延伸数百米,光是这面积便足够容纳数万名弟子。 此处便是弟子们等候通知的地带。 鹿行川看着灯火通明的殿内,转身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安静的等待。 在他来时,广场中已是有不少天音寺的弟子在此等候多时了。 显然,不少人都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内,放下手中之事飞快赶来。 随着时间流逝。 渐渐的,这片地带来人也越来越多,弟子们议论的嘈杂也大了起来。 而议事大殿的大门依旧紧闭。 大家通过观察,只能看见里面映射出来的灯火,火红一片。 其余的,只有等里面的五大院首出来后宣布消息时,弟子们才能知晓一切。 殿内。 “这次举动,不仅仅是为了我天音寺延续火种,同时也是对优秀弟子们的一次锻炼。”空闻看着其余四位黄袍僧人,目光凝重。 众人能够听出他话语中那充满着的压抑,与妥协的意境。 大家目光皆是低垂,黑沉着脸,内心陷入挣扎当中,一时间没人做出回应。 氛围沉默。 火红的灯光下,五大院首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天音寺,该何去何从? “唉!” “只能如此了…”一声妥协般的叹息在众人耳边响起,几人中,年龄最长的罗汉院首缓缓开口∶ “我同意!眼下天雷子所结之盟狼子野心,恨不得将我们分而食之,我们不得不得做长远考虑。” “我们几个老和尚战死没关系,可总得需要有后辈来传承我天音寺的香火,否则,怎对得起天音寺的历代圣贤!” “天音寺传承绝不可断绝!” 罗汉院首面带几分萧索,语气低落的同时,他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作为五人中年龄最大,资历最深之人,他率先向众人表面了态度。 同时,也从侧面说出了他对当前局势的担忧,对天音寺所处环境的顾虑。 说完,他微微抬头,看向其余几人。 等待着他们的最终决定。 “事已至此…”菩提院首嘴角苦笑,认命般摆手。 “罢了…” “我不懂这些世俗伦理,全交由你们定夺。”菩提院首说完后,原本干瘦的身体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倒。 性格一向刚烈的他,素来秉持着战至最后一刻的决心。 可现在,再说出这话后,他明显苍老了几分,一股颓然之气缓缓充斥在其脊背之上。 不禁让人痛哉! 然,时势压迫,乾坤难改! 天音寺没有绝顶一品大宗师坐镇,这实属是难以填补的短板。 菩提院首说完,明亮的灯光下,除去提出此意见的空闻,最后两人也都默认下来了。 见到这一幕,暂代方丈的空闻上前一步,将此事拍板下来。 “那好,历练一事便这么定下来了。”空闻叹息一句,摆摆手走出了大殿外。 作为暂代方丈,空闻出来时早已快速的将这些负面情绪隐藏起来,脸上不露出一丝痕迹。 站在他身后的四大院首亦是收敛起了心中的担忧,无悲无喜的望向场下。 空闻抬手压下弟子们的窃窃私语,负手站在议事大殿门口,神情威严的看着眼前的天音寺众弟子,扫视一圈后,朗声开口喝斥道: “此次交流赛上,我天音寺众弟子的表现可以说是一踏糊涂,毫无建树!” “大部分弟子上台,竟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自己丢脸也就算了,连带让天音寺颜面扫地。 “哼,这足可见尔等平日练功时是如何散漫懈怠的……” 空闻一开口训斥的话语不绝于耳,等到众弟子面露羞愧时,他才闷哼一声,总结道∶ “放眼整场比试下来,除去弟子悟道之外,其余人等均是不堪重用,平庸至极。” 说到这,空闻目光犀利,一一扫视过在场众弟子们的脸庞,随后,他话头一转,继续说道∶ “鉴于此次交流赛展现出来的弊端,我们五大院首一致决定派遣部分弟子外出历练。” “一来可以打磨你们各方面的能力,让你们短时间内得到提升!” “二来,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不仅仅是力量上的,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并且,在历练期间,你们需要完成寺内交给你们的各项任务,不得有误,在外面这段期间,不得以天音寺弟子的身份自居。” 空闻负手,心中谓然一叹,神色有些惆怅∶“此历练期限为三年,三年后,你们才能返寺。” “希望你们能牢记于心,认认真真做好该做的事,时刻紧记自己的身份!” “别忘记天音寺这些年来教给你们的东西!” “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空闻此刻像一个年迈的老父亲一般,喋喋不住的嘱咐着将要远行的子女。 在这个孑然一生的老和尚眼中,鹿行川他们都是自己的子女,亲人。 现在即将分别,或许往后便是后会无期。 ………… 鹿行川矗立在角落里,默默的听着空闻,这个现代理方丈的叮嘱。 心中五谷杂味的同时,他知道,天音寺接下来恐怕会遭遇大变故。 事实也确是如他所猜一般。 目前。 天音寺表面看似平静,风调雨顺,实则上,整个天音寺都在不觉中,陷入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困境当中。 没有退路,破镜无期… 身世 待到众人全部离去,议事大殿周围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清和清淡。 夜间,清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的孤寂之音,鹿行川抬脚迈步,身形缓缓的接近几位院首所在的位置。 他的到来,显然引起了空闻等人的注意。 “弟子见过几位师叔。”鹿行川双手合十,向五位院首拱手作揖。 按照他的辈分,加之从婴儿开始便生活在天音寺,因此,在面对五位院首时,只需要叫师叔便行。 比起天音寺大多数后入门的弟子来说,双方的关系更近乎是亲人。 “是悟道啊!”空闻看见鹿行川主动过来交谈,收回了准备离开的脚步,他停下身看向后者,温和道∶ “怎么还没有离开?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鹿行川点头,目光看向同样还未离开的空闻。 他此次留下来,主要是为了棍法的事情。 恰好。 在天音寺,众僧人不用刀剑利器,主用棍棒,因此,拥有许多不错的棍法可以供他进行系统性的选择学习。 “师叔,在外出历练前,我想在门内挑选一门棍法学习,不知可否?” 鹿行川直接说明来意,然后目光注视着空闻黝黑的脸颊,等待对方回答。 他要挑习棍法,必须得到空闻的同意,同理,每个弟子亦是如此。 “棍法?”空闻皱眉,想不通鹿行川为何要练棍法。 但见他继续说道∶ “棍法在本门主要是用于各弟子间的的棍阵锤炼,以此来提升阵法的威力。” “你若是单独一个人施展,反而不如选择一门拳法来得实际。”空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要知道,在天音寺棍法主要是提供给某些特定弟子修习的。 比如罗汉院的罗汉阵,便是由十八名用棍高手配合阵法使出,以此来实现越阶杀敌的效果。 单独一个人练习棍法,却没有棍阵,威力有限,且意义不大。 说直白点就是,费力不讨好! “望师叔成全!”鹿行川不为所动,依然坚持己见。 对于空闻的不解,他没有做过多解释,因为他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也知晓空闻心中的担忧。 “唉,罢了,你且随我来吧。”空闻挥了挥袖袍,示意鹿行川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了不一会儿后,在一座略显幽暗的阁楼前停下了身子。 这里是天音寺的功法阁,收录着天音寺建寺一千年来的所有武功秘籍。 除去五位院首外,没有人能轻易的靠近。 而即使是天音寺的弟子们,前来挑选功法秘籍,也必须要有五位院首中的其中一人陪同。 推开幽静的阁楼,空闻领着鹿行川一路慢走,抵达了目的地。 “棍法秘籍全都收录在这里,你且慢慢挑选,完了之后,来门口寻我,我有事情交代。” 空闻简略的说完,任由鹿行川呆在阁楼中,随后身子一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鹿行川则是目光快速的扫视着书架上排列整齐的棍法秘籍,仔细而认真的进行挑选。 一刻钟后… 鹿行川出了阁楼,来到了空闻的身后,此时的他手中抓着一卷金黄色的卷轴。 “走吧。”空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便回过身,朝着藏经楼的方向走去。 那里,除去有着大量的经书外,每个弟子的过往经历,生平事迹也都会有相关的人员进行整理并记录下来。 鹿行川在天音寺这些年的痕迹和过往经历,乃至他的家族,在那里,亦是有着完整的记录。 跟着空闻,鹿行川来到了藏经楼的第五层。 这里所收录的东西,除了几位院首外,其余人等均是无权查探。 走至一处暗阁,空闻触动一旁隐藏的机关,随后从中取出一卷黑色的卷轴。 依旧是鎏金色的几个大字,不过上面的几个字却使得鹿行川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法号∶悟道,曾用名∶魔十三!” 空闻将黑色卷轴握入手掌中,迟疑了片刻后,将其扔给鹿行川,叹息道∶ “这卷轴中是关于你的来历,以及家族之人的下落。” “卷轴不能带出去,可以在这里观看,” 空闻说完后,便离开了此地。至于鹿行川看完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心中也无可奈何。 该知道,总归要知道,隐瞒一切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鹿行川平静的接过卷轴,慢慢扫视着当中的内容。 对于此事,换作另一个人或许会觉得无法接受,但鹿行川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天音寺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鹿行川多多少少知道当年的事情。 正是上任方丈以及天雷宗等一众宗门带头灭了这一世,鹿行川的家人。 视线缓缓扫过,卷轴上对当年消灭魔教的事情记录的十分清楚。 甚至,鹿行川现在的几个兄长,他们在干些什么,做过什么事情,乃至所处的大致范围,上面都有详细的记录。 至于他这一世的老爹,上面描述的有些模糊,草草的用“下落不明”带过。 根据上面所述,魔十三,也就是鹿行川一共有九位兄长,三位姐姐。 而在九位兄长中,有五位死在当年的讨伐中,只剩下四位还在外面逍遥法外。 他的三位姐姐,则是全部都在人世,甚至有一位只比鹿行川大了三岁。 这些信息鹿行川浏览的很快,记在心里后,空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鹿行川面前。 “当年,许多正派齐聚魔宗总部,其中便包括我天音寺。” “那会儿你刚降临人世,没办法目睹那一战的惨况,当时双方都杀红了眼,魔宗三万教众,以及正派的悉数人员进行了生死大战。” “千里之地,竟是血流成河啊……” 空闻当时也参加了那一站,此时,他更像是在回忆,同时,又一边对鹿行川进行着诉说。 鹿行川默默的听着,了解那一战的辛密。 从空闻的话语中,他得知上一任方丈便是在那时陨落的,而原本鹿行川作为魔头的亲子,是要被斩草除根的。 但上任方丈于心不忍,稍稍将他给保了下来,收养在天音寺直至如今。 空闻说完,看向鹿行川的目光中带着沉吟,他凝重道∶ “悟道,杀亲之仇本不共戴天,然事出有因,天音寺并没有做错什么。” “现在,我给你一个还俗的机会,供你选择……” 善与恶 昏暗的大殿中,鹿行川没去看空闻脸上的表情,在对方说完后,两人皆是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 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默。 鹿行川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一切,并慎重的考虑今后要走的道路。 是去?或是留? 全凭一念之间! “选择?”半响,鹿行川才认真开口,他微微摆首,平静道∶ “天音寺就是我的家,何须再做出选择?” 他在说这段话时,心里没有任何的负担。 再他看来,对与错皆在心中,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但每个人理应有一杆标杆。 或者说是底线。 鹿行川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大善人,可你要让他像魔宗那般,为了杀戮而去屠戮无辜,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是非对错,善恶忠奸,全在心中。 “不过,他们毕竟是我的在这个世界的血亲,不能说毫无关系,往后若是遇到…” 说到这,鹿行川长叹一声,语气坚决∶ “我自会清理门户!” 明明是个十五岁大小的男孩,在这一刻,空闻竟然能从其中感觉到一丝沧桑。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空闻摇了摇头,干枯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后者,转身离去∶ “好好准备一下,三天后,正式离寺历练。” …………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在这期间已是有不少的弟子提前外出历练,当然,也有很多弟子熬到了这最后一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生活十多年的地方。 鹿行川便是这最后一批走的弟子。 倒不是说他心中有万般不舍,十分眷恋这里的生活,主要原因是他不急这一时半会。 另外他还有些事情要解决,以至于拖到了现在。 而在这三天时间里,鹿行川并没有闲着,他每天都在练习那卷刚到手的棍法,最终,入门了。 于是,这门棍法便出现在了系统界面菜单之上∶ 【宿主∶鹿行川。】 【所习秘籍∶降魔棍;金刚不坏神功;千佛手;太极拳;】 【所习心法∶大日如来真经。】 【修为∶三品大圆满。】 【物品栏∶降魔混元棍,大还丹20枚,洗髓丹300...】 ………… 鹿行川望着面板上关于自己的信息,随后果断选择了降魔棍,点击后面的提升,将这门棍法从入门直接提升至大乘。 至此,他又多了一门底牌。 再次回神。 鹿行川看着消耗面板上的数值∶ 【气血剩余∶2w卡。】 【精神剩余∶5000赫。】 他在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此番消耗着实不小。 “还好,在可接受的范围!”鹿行川微微一笑,心情十分不错,退出了系统界面。 随后他翻手将一卷凭空出现的玉卷握入手中,并将其缓缓摊开。 这玉卷每个外出历练的弟子手中都有,卷轴上记录着这三年来要去的地方,以及相应要完成的任务。 鹿行川目光落在上面的一排排雕刻小字上,脑中尽可能的将信息给记录下来。 他要去的第一站名为∶阴魂镇。 鹿行川之所以选择这里,不外乎是距离近。 而玉卷上的任务,是有着明确的分类的。 天音寺将任务难度,以从易到难划分,分别标为三个等级,鹿行川所选择的阴魂镇则属于第二个等级。 并根据切身实力状况,每个弟子到手的任务都不一样。 鹿行川的任务在众弟子当中,是最难的。 玉卷上,哪怕是二级难度的任务,后面都给出了指标∶实力为三品大圆满才可能完成。 至于最危险的,由红色笔迹书写的任务,非二品不可轻易尝试。 “该出发了...”鹿行川两手空空,除去身上的衣袍外,身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他的物件,几乎全部收纳在系统中了。 整理好身上的僧袍,鹿行川在快要跨入外门门槛的的一瞬间,那只悬空的脚顿在了半空之中。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始终在这生活了十五年,从一个稚嫩孩童到现在的青葱少年……”鹿行川回头望去,眼中丝丝复杂之色快速闪过。 最终,惆怅过后,他的眼底唯独剩余坚定二字。 “少年十五二十时,青衫仗剑出江湖……” 此去一别,或许回来时就已物是人非…… 悬空的脚掌踏地,鹿行川的身影离开了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漫天秋色里,他的背影与寺门渐行渐远。 “走了!” 一处高塔上,两道苍老的身影在秋风中矗立。 仔细一看,竟是达摩院首空闻以及菩提院院首空真! 只见。 空真上前一步,望着鹿行川离开的身影,转头低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伸出右手,从后面轻拍了拍空闻的后肩,语气低沉道∶ “最后一位弟子走了,老家伙,咱们该回去了。” 话语中的落寞,并未有丝毫掩饰。 一旁,空闻闻言后,摇头不语。 三天来。 在他的眼底深处,不断有着身着黄色僧袍的弟子们闯入,然后又再次消失。 如此循环往复。 可以说,每一名弟子的离开,都狠狠的牵拉着空闻那根原本坚韧的神经,直至被扯的千穿百孔,再也经受不住摧残。 这一瞬间,这个往日中,众弟子们心中严厉苛刻,雷厉风行的古怪老头,竟像是一个垂暮老人一般,再也没有了精气神。 不知何时,那双浑浊的老眼中,已是泛起了些许泪花。 “走吧,往后的三年里,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收藏好了心中翻滚的情绪,空闻甩袖,径直离开了此地。 ………… 步入秋天,鹿行川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马。 心中五谷杂味的同时,不禁感慨万千。 在前一世,这番景象只存在于古装电视剧中。 不曾想今生,鹿行川竟然能亲临其境,切身实地的体会到古代人的生活。 “只可惜,现在却没有当时的向往和那股冲动了!”鹿行川摇头,收回脑海中发散的思绪。 他得着手准备接下来事情。 “嗯…我的第一站便是东部的边境地区,那里地势陡峭,多高山猛兽,蛇鼠虫蚁,得做一些准备。” “凡事不能麻痹大意!”想到这,鹿行川取出玉卷,再次了解任务的情况。 另外,他得对事物进行一番认真的推敲,以及寻找突破口等等。 第一站 冷月高悬,夜风吹拂,丝丝的清冷沁人心脾。 一座山顶之上,鹿行川矗立着身子,目光扫过山脚之下的一处荒凉小镇中。 明明刚入夜,那片方向却是寂静的可怕,宛若没有任何活人存在似的。 诡异的可怕! 鹿行川皱眉微皱,放眼看去,目光来回扫视着山脚下的阴魂镇,同时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但令人惊异的是,近万户的人家,黑夜中竟是没有任何一家,有灯火亮起。 万籁俱静! “果然是奇怪,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鹿行川低语,仿佛镇子上的居民们,在私底下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 “先去看看实际情况。” 望着下方处处透着奇怪的小镇,鹿行川脚尖点地,身体化作一团残影向着山脚下的镇口掠去。 根据玉卷的描述∶ 这阴魂镇在半年前闹过鬼怪,陆陆续续出现小镇人口丢失的情况。 起初,镇民们并未在意,对于一两个人口的失踪,只当是意外。 因而,众人在寻找无果后,便将此事报备给了当地官府,之后也就不在把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还得吃饭,还得劳作。 然而,镇民们没想到的是,噩梦就此展开∶ 没多久,镇子里又有人失踪,这次是五个人,且皆都是手脚有力的壮汉。 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他们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失去了踪迹,宛若人间蒸发一般,不留一丝痕迹。 明明在失踪的头一天晚上,还有不少同镇子的镇民,看见五人从镇子西边过去。 “镇子西边?”鹿行川手捧玉卷,再次重温一遍上面描述的情况,然后心底着重将一些发生过,人口失踪的方位记在心里。 他打算都去看一遍,看看事情能不能有所发现和突破。 片刻后…… 站在略显得破败的镇门口,鹿行川收起玉卷,抬头凝神,感受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他面前两侧竖有两根石柱,上面挂着一块大匾,写有∶“阴魂镇四个字”,搁在这阴沉昏暗的环境里,颇有些瘆人。 在这石柱前方则是一条相对平坦宽大的路面,道路在黑夜里向前延伸,无疑是通往镇上的大道。 “嗯…先去镇子西边的方向,那里目前是镇子里的禁地!” 鹿行川思路清晰,没有过多犹豫便火速赶往小镇西边的方向。 根据玉卷上关于镇民们的描述,那里似乎隐藏着一头会吃人的怪物。 而类似于这样的地方,小镇上似乎还有着另外几处。 当然,这些都是半年前呈到天音寺的情报了,经过半年的时间,现在镇子里的情况具体恶化到了哪一步,鹿行川不得而知。 他打算明早,找一个本地居民问话,摸清楚实际状况。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行一步,几处问题严重的地方,率先去查探一番情况。” 倒是对于鬼怪吃人一事,鹿行川破觉得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多半是有魔修在作祟。 不过现在,一切言之过早,不急于妄下结论。 身影在黑夜中不断跳跃,很快,鹿行川便来到那片流传着,鬼怪吃人的禁地。 这里是一处山脚下,背靠一座大山,鹿行川目测了一下,原先大概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存在,只是现在,这些人家全部都在发生怪事后搬走了。 唯独剩下一座座空荡荡房子矗立在原地。 挑了一座附近最高的房屋,鹿行川跃上顶部俯瞰着周围数公里内的地方。 最后,他又挑了几处庭院内有戾气的方位,挨个查探。 “没有发现!” “还是没有。” “镇子西边,明明有这么浓厚的煞气漂浮上空,到头来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鹿行川盘坐在某座院内,陷入了沉思。 在他周围,除了风刮树叶的声音,便没有什么异常。 “难不成会在山上?”思索无果后,鹿行川把目光集中在了身后的山峦之上。 只是,山上陡峭,密林遮布,要是他单独搜寻起来的话,没个两三天不可能完成。 这无疑是失了先机。 鹿行川摇头否定了上山的念头,现在,镇子里的兴风作浪的幕后黑手还不知晓他的到来,他首要的目的便是在被发现之前,掌握对方尽可能多的信息。 知晓对方的意图,他才不会一直被动下去。 想到这,鹿行川心中忽然有所觉悟,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浮现在他心间。 “既然我找不到对方,何不设法让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嘿!我得好好合计合计。”鹿行川冷笑一声,转身走入屋内,伸手将门关上。 屋内,鹿行川打量着墙壁四周,上面挂有不少字画,再结合这家房屋的奢华建造,想来原主人是个凡尘里的富家乡绅。 或许是搬离的过于匆忙,除了贵重物品外,里面还有些不少精致的瓷器以及大部分家具留存。 鹿行川找了几盏油封点燃,瞬间原本黑暗的空间顿时明亮了起来。 在这个深夜里,小镇上,又有一家灯火亮起。 十分的夺目。 “玉卷里有描述,据小镇上的民众说,黑夜里灯火会招来怪物,因此,才有了晚上不得点灯的规定。” “且太阳落山前,不得外出活动,婴儿半夜不得啼哭等等,一系列特殊的规定。” “我只需安静在这守住待兔便行。”鹿行川双手合十,盘坐在灯火映照出的光亮中。 ………… 这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 不知何时起,屋外的上空响起了凄厉呜咽的风鸣声,院子上空,大风刮的越来越急,宛若一个个冤魂在呐喊一般。 鹿行川耳朵一动,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其中两道金光从眸中一闪而逝。 “终于等到你了!”这一刻,鹿行川浑身腾起金色光辉,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圣洁,庄严的面纱,气质大变。 这是运转如来心法带来的改变。 “哪里走!”鹿行川起身,开口大喝。 他脚步重重踏地,借助着反冲之力撞碎了木门,手掌虚按间,一只硕大的金色拳头在半空凝聚而出,朝着某处地面暴力砸下。 “金刚不坏神功,大力金刚拳!” 金色的拳头破开地面,使得那片地段泥土飞溅,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应声而出,落入鹿行川的视野里。 “这…”鹿行川目光锁定在黑影身上,顿时只觉浑身一惊,头皮差点炸开。 尸煞现 一眼望去。 出现在眼前的人行生物高约七尺,浑身布满着约三寸的黑色毛发,月色笼罩之下,活脱脱的,就像是地狱里爬出的厉鬼。 “这…”鹿行川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本以为前来袭击的会是隐藏在此地的魔修,可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一时之间,难免心中会有诧异。 不过,也仅是惊讶而已。 鹿行川眯起双眼,细细打量着面前不远处的长毛尸怪,结合着脑海中的知识储备,他已是认出了这是个啥玩意: “尸煞!” 并非什么牛鬼蛇神,除了铜皮铁骨,不惧刀剑加身外,对于鹿行川来说,其余的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三品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更别说百姓们口中的入梦勾魂,隔空吸魄等等,完全是臆测。 另外。 这尸煞全然不属于鬼怪行列。 而根据天音寺藏经阁中关于尸煞的记载如下∶ “尸煞更倾向于是一种诡异的术法。” “盗墓者,通过偷盗特殊逝者的尸身将其藏于阴邪之地,并调节阴气滋润其身,然后再以秘法熬炼四十九日,最后辅以鲜血,方可形成。” 不过,尸煞前期的局限性十分明显,且实力孱弱,对施法者的作用犹如鸡肋。 尤其在刚成形的初期,弱点诸多,除去畏火外,他本身还惧水。 力量也跟寻常壮汉差不多,唯一的特点便是皮糙肉厚,不惧一定程度的物理攻击。 “不过…” “既然来了,那便没有放回去的道理。”鹿行川看着还在与他对峙的尸煞,打算出手将对方给留下来。 他来此的目的便是完成任务的,让这个被恐惧笼罩之下的小镇,恢复往日里的平静安乐。 想到这,鹿行川果断出手了。 只见他并指握爪,伸手探向前方,伴随着半空中,一个金色掌印的凝聚,这具不到四品境界的尸煞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很快,鹿行川将这具尸煞给控制住了。 他之所以没有彻底将其消灭,是因为留着还有别的用途,尸煞炼制起来极为费力,其主人断然不会轻易放弃。 最好,能将对方的真身给引出来,破除敌暗我明的不利局面。 鹿行川束缚住尸煞后,在原地静静静等待,直至天空渐明,天际最后一抹黑暗将要彻底褪去时,仍然没有等到幕后黑手。 同时,对方也没有再派出其余的尸煞前来试探。 “看来,是我低估了对方的耐心。”鹿行川皱眉。 一般来说,魔修都是狠辣歹毒之辈,你打他一巴掌,他恨不得灭你祖宗十八代。 像眼前的这种情况万万是不能忍的。 “难不成对方实力不高?”鹿行川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便被他迅速舍弃掉了。 玉卷中明显提及做这个任务最低实力要求三品大圆满境界。 这说明对方的实力至少也在三品圆满,甚至二品都有可能,不然说不过去。 “算了,我先找镇子上的居民打探一下近月以来的状况,先更新一下手中的信息。” 鹿行川做出决定后,他抬手抹去眼前的尸煞,既然引蛇出洞失败了,那继续留着也没什么价值了。 做完一切后,鹿行川双脚点地,身子向着镇子中心方向的位置掠去。 他打算明日一早,寻个人问问具体情况。 ………… 随着旭日东升,阳光照射进了被压抑氛围所笼罩的小镇中,将街头巷尾铺上一层晨曦,人们才陆续走出家门。 日落而息,晨起而作,这便是小镇居民目前的现状,可以说,完全没有夜生活。 但即使这样,也仅只是治标不治本。 每一夜过后,仍然会有人无故失踪,往后的时日里,镇上的居民们再也看不见其踪影。 就在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里,小镇居民过完了一天又一天的生活。 且无法逃离,每天都宛如梦魇,看不到希望…… 清晨。 阳光正盛的时刻,鹿行川披着晨曦再次踏入到了小镇里,比起昨夜的死寂,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生气。 但氛围依旧很压抑。 鹿行川跨步,身着一身黄袍袈裟的他,行走在各个街头巷尾里,他一边走,一边用心观察目前的情况。 结果发现,情况比他预料中的更加严重。 或许是由于镇上居民人心惶惶的缘故,即使是艳阳高照的时间里,愿意出门的人并不多,且大多为上了年纪的耄耋老人。 鹿行川一路沿途走来,还发现这个小镇上的居民十分惧怕生人。 有几次他正想上前询问一些情况,但没走几步,镇上的居民发现他后便远远的躲开了。 那模样,好似跟躲避瘟神似的。 如此下来几次,不好得强求的鹿行川一无所获。 好在,这样情况并未一直持续下去。 待到正午,天气正处于一天中最炎热干燥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人推着一车枯枝树干出现在鹿行川的视野中。 看模样,似乎正从山上回来。 只见对方年纪大了,体力衰竭,车上搬运的一车做引火用的柴火,在一处陡坡下卡住了,老者接连推了数次后都没有上来。 木车依然晚上的停留在坡脚下。 见到这一幕后,鹿行川自然而然的搭了把手,将沉重的木车运至平坦的大道。 顺便,不忘记打探情报。 “老人家,刚从山上回来?”鹿行川主动开口搭话,想打开话匣子。 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好在,这个老人并不排外,看了一眼鹿行川后便说道: “老头我昨天晚上一直呆在山上背运干柴,今天方才自后山大道上回来。” “倒是小伙子,你此时来我们镇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人说着,抬头看着街道上凋零的人影,哪里还有往日里热闹的景象? 只听得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低沉道: “我看你是外地人,好言相劝一句,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吧。” “离开?”鹿行川故作不解: “大爷,听您这语气,小镇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见到有希望后,鹿行川那注视着老人的眼眸微亮起来,他连忙将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吃人传说 老人先是用浑浊的双眼看了鹿行川一眼,紧接着他幽幽叹气,声音惆怅道:“两年前,我们这儿虽然偏僻,但镇子上的居民脸上还能看见欢乐,可现在……” 话匣子打开后,鹿行川便默默的听着老人讲述着小镇的过往,听着那一桩桩没有头绪的惨案,听着普通镇民的无奈,以及在这里发生过的悲恸。 “或许,无论在哪个朝代,最无力反抗命运和时常遭受压迫的便是最底层的穷苦百姓。” 这是历来如此的定律! 老人边走边说,鹿行川与这位耄耋老人并列而行,悄无声息中,他尽力去替对方分担着车柴的重量。 一路走来,鹿行川对于小镇的了解都在加深着,从老人的口中,他在脑海里将从前小镇的氛围在心中还原了个大致。 “这本来应该是个幸福的小镇,有着一群质朴的居民……” “但现在呢?”鹿行川环视周围,一阵风吹过四下空无一人的街道,带起几片早已枯黄的落叶,最终只剩下死寂。 ………… 最后。 鹿行川告别了老人,他将对方送回家后便离开了。 同时,他对于这个镇子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从他获得的信息来看,小镇上的人对于那些一直莫名其妙消失的镇民除了恐慌之外,其中,还诞生了一个恐怖的传说: “吃人传说。” 这个荒诞的恐怖传说在这里的民众间相互流传,随着每天都有人失踪,它的可信度也越来越高。 到了现在,除了一些‘死脑筋’的人外,基本所有活着的镇民都相信了这个传说。 鹿行川了解到的传说是这样的: “由于周围的山上埋葬了太多的死人,长年积累之下,导致无数死者的阴魂怨气滋生,且无人超度。” “这些怨气形成后,逐渐沉入了数十米的大山地底,白天被埋葬在光线无法抵达的地方,夜晚则是飘洒在昏暗无光的空中,它们将小镇的风水腐蚀殆尽,变为了一片不祥之地。” “而随着运进来的死者越来越多,怨气浓郁到极致后,竟是滋生出了一个怪物,专门吃人的怪物。” “这个怪物面目狰狞,血盆大口,行踪不定。” “它把小镇上的居民当做饱餐的口粮,每个夜黑风高之际便会进入小镇,随机挑选一部分的活人进食,吃完人后便不留痕迹的离开。” “且由于这怪物只在夜间活动,本身是极其讨厌光亮的,因此,只要太阳落山后,谁家里点灯,那么这怪物便会循着亮光过来…” 到此,鹿行川总算是明白这个小镇为何到了夜间漆黑一片,问题的原有便是在此。 “这个传说是有可取之处的。”鹿行川轻语。 根据吃人传说,他自然而然联想到昨夜里的诡异尸煞,他知道,任何事物的流传都是有一个原型的。 所谓无风不起浪,便是如此。 尸煞是由人炼制并操控的,没有自主的意识,但却可以通过攫取新鲜血液来增强实力。 这不难想象,小镇居民曾在无意中撞见过,且将其当做了吃人传说中怪物的原型。 “可是,要怎么才能引出幕后主使?” “否则,我的一举一动过于被动。”鹿行川皱眉,他感觉到了这个任务的难缠程度。 短时间,他在找出对方的隐藏之地时,还需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线索。 想到这,鹿行川身体跃空而上,落在了身旁一侧的屋脊之上,在短暂的辨别了方位后,只见他展动身形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根据玉卷记录的信息,再结合他自己所打探到的,鹿行川打算将所有发生过吃人的房屋都查探一遍。 他很快来到了第一家,这是一处简陋无比的茅草屋,面积虽大,但是来到里面后却是只有一张破床,以及少的可怜的家具,杂乱的陈列着。 然而,这便是一家六口的住宅,原房屋主人是一名中年男性,有四个子女。 可以说,他们一家六口平时都挤在这张床上。 鹿行川来到床前查探,那被他稍微触碰的木床发出‘咯吱’的脆响,仿佛随时会坍塌一般。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鹿行川检查完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一时间心中难免有些许的失望。 他猜测,小镇幕后的黑手应该是三品大圆满境界,或许稍微比他弱也说不一定。 否则,以魔修的脾性怎会如此隐忍? 没有任何的发现,鹿行川果断的离开了。 他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可能的挖掘更多的线索。 ………… “镇子东面搜寻完了,没有发现……” “这里也没有!” “西边的房屋中发现了几根毛发,是尸煞残留的,但对于我找寻出对方的位置没有用处。” 忙活了半天,鹿行川发现自己几乎没取得什么进展。 但这些事他确是不能忽略不做。 “还剩下几个地方。”鹿行川低头沉吟,在这个镇子的最北面,那里曾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百多个人。 被镇民们视作禁地。 只是那里路途稍远,虽然属于阴魂镇,但其位置确是离镇中心颇远。 现在,鹿行川打算去那里看看。 最好是能够有所发现。 任务到现在还一直没有进展,这让鹿行川心头微沉,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着实让人恼火。 不再犹豫。 鹿行川身形展动,整个人已是向着远处跳跃而去。 片刻后,一座小村落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里地势偏僻,开垦出的耕地面积极多,原来是属于小镇的一个村落,大约有五十多户人家居住。 只是,现在只剩下无尽的萧索与凄凉。 除去这些外。 这里还有一个令镇民们恐惧的别名,“鬼村。” 鹿行川前脚刚踏入这里,便感觉到四周传来的压抑。 说不清是来单纯来源于精神上的,还是实际上,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里,躲藏着一双双阴翳的眼睛。 他们在鹿行川踏入村落时,纷纷苏醒,注视着这个外来者。 鹿行昂首阔步,心中警惕的同时,他开始查探着这个村落的每一间房屋,找寻着残留的蛛丝马迹。 不放过任何角落。 这一查探便到了傍晚时分。 落日余晖下,火红的夕阳照射在鹿行川紧皱眉头的脸上。 一天的搜寻之后,他还是难有发现。 正准备离去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心头响起。 签到‘极阴真身\’ “是否在极阴之地签到?”淡淡的机械声在鹿行川脑海中响起,使得鹿行川离开的步伐愣在了原地。 “我今天还没签到?”先是呆了那么一瞬,随后鹿行川猛然回过神来。 前一久签到得到的都是一些丹药之类的,最近两天由于离开了天音寺便没有再签到过。 没有底蕴自然是不能进行签到的。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荒村居然还能签到。 “签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鹿行川果断的选择了签到。 他倒要看看,这里能签到出什么东西来。 压下心中的好奇,只听‘叮’的一声,系统机械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恭喜宿主获得‘极阴真身’一座。” 随着话语落下,鹿行川脸上涌出一抹惊异。 “极阴真身?这也能通过签到得到?” 这由不得他不惊叹,真身这种东西只有在踏入一品境界时才能拥有。 而一品境界的强弱,本质上来说与你在进入一品境界所领悟的真身密切相关。 你感悟的真身强,那么你本身便能够横推同级别的高手。 反之,则是你被人家横推。 “没想到,着只能靠自身领悟的东西居然也能靠签出来。” 鹿乡川在心中感叹,系统真是太强大了。 “不过,这签到来的真身要怎么用?”心头刚升起疑惑,鹿行川便感觉脑海中有大量的信息涌入。 是关于极阴真身的使用方法: “极阴真身乃天然灵蕴,由单一属性的灵气孕育而成,威力巨大,有缘者得之,且吸收不需要门槛……” 鹿行川费力的消化着文字中的信息,转化为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 “首先,极阴真身属于天然形成的,只有祥瑞宝地或者穷凶极恶的绝地才能有机会诞生。” “同样的,真身本身的能力也跟孕育它的地势密切相关。” “最后,这类天然真身的使用不受品级限制,也就是说,鹿行川随时随地可以将其吸收。” 解读到这里,鹿行川明了,极阴真身显然属于那种阴狠歹毒的法相。 不过,真身本无善恶之分,关键得看使用之人。 关于这点鹿行川看的开,他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 打开属性面板,找到存储极阴真身的物品栏,鹿行川果断的选择了使用。 他没有任何犹豫,真正的善恶只在于使用的人,而不在于武器本身。 “轰隆隆。” 极阴真身化作一股股粘稠的黑气,彻底的将鹿行川包裹。 在这一刻,这片村落亦是变得阴森恐怖起来。 无数的黑气自地底升腾而起,它们放佛受到什么的牵引一般,尽数朝着鹿行川所在的方位聚集。 黑气越聚越多,渐渐地,从远处看去就放佛是一片黑色的海洋。 鹿行川置身在这黑色汪洋中,它宛若一片坚强的扁舟,不屈于命运,默默的对峙着袭击而来的黑色洪流。 他在坚持,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只有在这场意志之争中胜出,他才有资格成为这座真身的主人,反之则会迷失本性,变为真正的恶鬼。 “……嘛呢吽……”狂风巨浪中,鹿行川双手合十,口咏诵心法。 他的身上在这一刻腾起缕缕金色光辉,化作一尊威严慈悲的佛陀虚影浮在身后。 顿时,黑色与鎏金碰撞,圣洁与污浊侵蚀,善良与邪恶较量。 这片空间,两股不同的力量在彼此碰撞,互相侵蚀。 直到一方胜出为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僵持还在持续中。 渐渐的,不知何时起,咏经声歇止下来,那一点金色也在缓缓退去,消失。 最终,唯独余下单调的黑! “呼~” 伴随着一声吐息,天地间恢复了往常的清净,寂静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道遗世独立的黑影存在。 大风起,云飞扬。 天际褪去纤华,当最后一丝光明隐去,阵阵刺骨的阴风随之刮起。 黑夜中,只见两点猩红骤然亮起。 低沉头颅的鹿行川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然间抬头,一双血色眸子亮起。 根根血色发丝顺着头皮层生长,顷刻间,满头红发及肩,迎风飘舞。 这一刻,一个充满恶念的魔头诞生了。 “桀桀·····” 低沉刺耳的笑声传来,化为魔僧的鹿行川动了。 “嘿。” “藏头露尾的,往哪躲?”鹿行川双目猩红,宛若即将快要滴出血水,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厉鬼。 生冷而凄厉! 伴随着极阴真身的催动,鹿行川模样大变。 一条条黑色魔纹自肌肤上延伸,遍布身体各处。 他速度极快,宛如一枚炮弹砸向远处的一座草屋。 “轰。” 草屋在剧烈的撞击之下应声炸裂,碎屑疾射向四周。 与此同时,一声厉吼陡然间响起,一具黑色身影破土而出,转身逃离。 黑影鹿行川不久前刚见过,是尸体炼化制作出的尸煞。 不过,这具似乎更弱。 “死!”鹿行川伸舌舔唇,没跑出多远距离的尸煞瞬间毙命。 接着鹿行川身影回撤,奔向下一个方位。 “第二具····” “第三具····” “第五具····” 在这个小小的荒村竟然埋藏有五具尸煞,可真是大手笔啊。 处理完后,鹿行川心神微动收回了极阴真身,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平淡的扫视着一片狼籍的村落。 对于自己所造成的景象选择性的熟视无睹后,他皱眉回想着方才自己使用极阴真身的状态。 “以我现在的三品修为只能发挥出‘极阴真身’的部分实力。” “一旦使用,我的五感却会得到了巨大的飞跃,并对阴暗气息十分敏感。”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发现躲藏在地底的的尸煞。 鹿行川进行着总结: “我虽然没有突破到二品,但现在即使是面对二品我也有了底气。” “另外,在使用极阴真身的情况下,我会变的冷血无情,这点需要格外注意。” 真身虽然强大,但始终与鹿行川所修的心法背道而驰,他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或许,我可以试着选修一门魔宗心法。” 鹿行川大胆的思索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嗯····别人修一门,我修两门,有系统的帮助可以一试。” 敲定下来后,鹿行川打算等自己到了二品以后在做尝试。 现在他得想办法先做完外出历练的第一个任务。 看着黑沉下来的天色,鹿行川打算先回小镇,再做打算。 献祭 站在镇子中心视野最开阔的一座庙宇之上,鹿行川望着下方一片漆黑的街道。 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会在第一时间内赶过去。 好在,今夜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鹿行川则是默默的盘坐于屋檐之上,当了一整晚的守护神。 天亮之后,鹿行川起身离开了小镇中心地带,回到了昨夜的‘鬼村’。 之所以回来,完全是因为这里可以进行签到,他不想浪费掉系统每天一次的签到机会。 起身进入残破的村落,这里依旧空无一人。 原本的村民早已失踪,侥幸逃过一劫的零散幸存者,纷纷搬离了此地。 再不济的也都迁进了镇里居住。 “是否进行签到?”刚一踏入村口,鹿行川的脑海深处便有提示音响起。 没有丝毫犹豫,鹿行川果断的选择了签到。 “不知道这次会得到什么东西了。”鹿行川忍不住想到。 昨天得到的‘极阴真身’已是出乎意料,真说不准,在同一地方要是运气爆表,再获得稀有的东西绝对血赚。 在鹿行川期待的眼神中,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 “恭喜宿主获得‘阴灵丹’一枚。” 随后,关于这种丹药的用途,还有功能尽数出现在鹿行川的脑海里。 “果然如此,是我期望太高了。”听到是丹药后,鹿行川心中微微一叹,很快释然。 拥有系统这么多年,他对于系统的尿性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最容易签到出的是丹药类,其次是功法兵器。 最难得到的则是一些十分罕见的东西,如:“极阴真身”之类的天地孕育而出的奇宝。 除去这些外,是否还会有其他什么东西,鹿行川同样不清楚。 对于系统,他自己了解的也十分有限。 “不过,这‘阴灵丹’过去我从未签到过,属于全新的丹药。” “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惊喜吧。”鹿行川收起手中的淡蓝色药丸,转身离去。 ………… 清晨,明媚的阳光驱散了黑夜余留下来的的黑暗。 同时,也给这座笼罩在黑暗里,压抑了太久的小镇带来了些许的暖意。 大街小巷中,开始渐渐的走出些许人影,向着某个方向靠近。 很快,一处开阔之地,人群逐渐熙攘了起来。 小镇上的人们久违的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讨论着什么。 偶尔,还会有几声争执之音夹杂在其中。 可尽管如此。 并没有一个人选择提前离开,而从大家凝重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这似乎是一场十分重要的议会!聚集的都是在这个镇子上颇有一些威望的长辈以及骨干。 “大家静一静!”喧哗声并未一直持续下去,很快就有人站出来主持秩序。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黝黑的脸颊上有着几道墨色笔所化的奇怪图案,初看之下,能给人几分神秘感。 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个小镇上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神婆!” 小镇上的红白喜事直接或间接,都经她的手操办。 另外,她还主导着镇上每年春分时期的祭祀,即使是遇到倒霉的诡异祸事,她亦是能插上手。 “该商量的,大家早已商量过了。”见人群安静下来,神婆脸色严肃,语气带着紧迫: “留给我们大家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今天早上拿出决断。” “大家把最后的决定写在纸上,写好之后交给计票人员,最终的结果以票数的多少为准。” 神婆有条不紊的维持着现场,条理清晰的推动着会议的行进。 很快,在正午即将来临时,会议宣布出了结果。 同意举行‘祭祀鬼神的’占据多数。 决定好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他们朝着小镇上的‘孤独园’走去,这里是专门用来收留那些无父无母的稚嫩孩童。 同时,也是这次祭祀的主要‘物品’。 没错,小镇上的人们打算举行一场规模宏大的祭祀活动。 他们打算用‘人’来向山鬼蛇神表达自己心中的敬意,希望能够通过这次的祭祀,平息它们的怒火,让灾害不在降临小镇。 病急乱投医! 长达两年之久的阴霾终究是在这一刻爆发了。 小镇上的人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 当鹿行川返回小镇后,恰好是正午。 烈日灼灼,熏烤着大地。 原本不敢出现在街道上的民众居然纷纷走出了屋子,一群规模达到上千人的队伍出现在大街之上。 街道两侧不时地有人驻足观望,还有不少人纷纷加入到了游行队伍中。 神婆手拿着一根圆棒,上粗下细,在她的身旁站立着这个小镇的镇长,以及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 在三人的身后,陆陆续续的有十八位童年少女被捆绑押运着。 他们神色慌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不明白,平日里和蔼可亲的长辈们,为何会这样对待他们。 十八名用来‘人祭’的孩童中,不少人由于害怕,大哭出声。 但却没人理会。 “儿童天真无邪,纯洁无暇是上好的祭品。” “他们血肉稚嫩,灵魂无垢,祭祀鬼神最为合适。” “想来,神灵会喜欢的,只要我们大家心怀虔诚,定能平息神灵们的怒火,恢复以往的平静生活。” 神婆向身后的人述说着这次祭祀的益处,她语气极为笃定,对于自己能平定鬼神怒火一事十分的笃定。 一旁。 镇长和另一位老者则是默默的听着,不时点头示意。 两人亦是这次祭祀的间接推动者。 很快。 人群便来到小镇中心。 这里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广场,足可以容纳下上万人,以往春分时期专门用来祭祀牲畜,祷告接下去的一年风调雨顺,以及秋季的作物能够丰收。 与此同时,这也是本次祭祀活动的场地。 到了这里,面容苍老的神婆站定身形,大部队随着她的手势纷纷止住了步伐。 而一直在广场上等待的人迎上了队伍。 在相关人员的布置下,人们开始寻找空地入场,大家整齐的站好身形,迎接着这场祭祀的到来。 早已准备多时的礼乐手拉响了乐器,祭祀活动正式开始! 看破 祭祀规模十分的宏大,十几头牲畜被困于铁笼之内,由一群壮汉搬运至祭坛附近。 祭祀品种多样,牛羊猪马····种类齐全,生品鲜蔬丰富多样。 人们把一件件的物品搬上祭台,静待着祭祀的开始。 这注定会是一场奢侈的盛宴。 尽管,小镇并不富裕,但每家每户都拿出了不少的东西。 两年来,小镇怪事频生,镇民们早已无心耕作,做吃老本。 眼前祭祀用的牲畜物品,已是他们最后的积蓄了。 听着台上声音洪亮的祭语,看着神婆挥舞着手中的长杆,前来参与的人们犹如虔诚的信徒,大家渐渐的闭上双目,在心里真诚的祷告着。 这场祭祀已然成为了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尽管这样的行为看上去可笑、荒诞…… ………… 全祭祀仪式一共五个环节,分别是: “沟通神灵、祷告、进贡、夙愿、送神。” 大致过程就是:“神婆沟通神灵,然后众人进行祈求和诉说心中的愿望,祷告完毕后开始献祭牛羊等牲畜,最后由神婆将神灵送走。” 鹿行川站在一处高塔上,默默的俯视着下方正在祷告的众人们。 他目光冰冷,一头黑色长发披在脑后,随风飘舞。 自从极阴真身被其完全吸收后,鹿行川整个人的气质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他头发再次长出,不在以光头的形象示人。 其次,他浑身上下气质跟以前截然不同,少了慈眉善目,多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冷漠。 而这些,都是因极阴真身所带来的改变,谈不上好与坏。 “不过,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鹿行川不解,将目光投向手拿圣器的神婆。 他一直在观察神婆的一举一动,企图通过对方纰漏的蛛丝马迹,找出这场祭祀的真正操控者。 这名魔修或许藏在祷告的人群中,或许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主视着这里的一切。 “或许对方并不会出现。” 半响,鹿行川缓缓吐出一口气,他默默的收回目光,不在扫视人群。 “既然你主人不来,你也没有利用价值,是时候解决掉了。 鹿行川目光冷漠,此时已是到了献祭牲畜的时候。 只见下方广场上,二十余名汉子赶着牲畜以及十八名孩童,奔赴祭台。 在凄厉的哭声中,事先准备好的刀斧手举起手中的屠刀。 只是,这把锋利的屠刀此刻却要挥向了本镇的镇民。 何其可笑? 广场上响起了雄浑的呐喊声,在场的众人仿佛提前看到了鲜血飙升的画面,这似乎激发了他们心中的兽性。 在这个瞬间,隐藏在人性深处的恶全部的显露了出来。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兴奋,大概是屠刀并没有挥向自己吧! “呵呵,真是可悲!”神婆眼中的讥讽一闪而逝,伴随着她的手势,那炳光亮可见的刀锋顺势劈下。 “哐铛……”一声清脆可闻声中,刀锋斩落,只见刺目的火星应声激射,紧接着刀身浮现出巨大的缺口。 想象中的鲜血并未出现,它停留在了人们的幻想中。 与此同时,一个浑身金灿灿的人影进入众人的视野中。 “阿弥陀佛!施主,你戾气太重了!”鹿行川缓缓抽回左手,口诵佛号,将有些愣神的众人拉回了现实。 “你···是人是鬼?”举刀大汉僵硬的握住刀柄,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显然,他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鬼?”鹿行川安抚好身后受到惊吓的孩童后,起身缓缓摇头。 “这世上哪来的鬼?真正的鬼只不过是藏在一些人的心中罢了!” 是的,在鹿行川看来鬼只不过披着狠毒外皮的人罢了,就如同此时被恐惧蒙蔽了理智的镇民。 比起鬼怪来,能向身边的人举起屠刀的人更加的可怕。 鹿行川越过浑身战栗的大汉,平静的扫视着祭台下的众人,最后,他把目光锁定住了神婆。 这个始作俑者以及罪魁祸首。 “你是谁?为何搅乱我们的祭祀?”神婆眼神怨毒,感觉到了自己被锁定,她放弃了逃跑。 转而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大声质问起鹿行川。 她打算携众势压迫鹿行川,让对方投鼠忌器。 不过,这可能么? 还不等台下的镇民回过神来,鹿行川早就一掌拍出,瞬间金色的手掌凝聚幻化而出,将神婆给牢牢的握在手中。 彻底的失去了抵抗能力。 “说,你家主人在哪?”拿下神婆,鹿行川直接逼问。 他并没有试图去感化对方,或者劝对方放下屠刀皈依佛门之类的天真话语。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佛门更趋向于门派。 虽然理念同样在佛门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但还不至于到舍弃自己度化别人的地步。 尤其还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歹徒。 鹿行川闷哼一声,伸手将神婆拘禁到身前,目光凌厉,审视着对方。 至于周边的镇民早就开始了四下逃离,生怕鹿行川连带着他们一起收拾了。 鹿行川没有理会逃离的人群,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更何况,镇民虽愚,但罪不至死。 只要鹿行川消除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后,阴魂镇迟早会恢复以往的平静生活。 “大人,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神婆枯黄的脸色夹杂着一抹苍白,但还在试图狡辩。 不过,鹿行川可没时间陪她浪费。 神婆有问题原本只是一个近乎肯定的猜测,但却未得到证实。 可就在刚才,鹿行川已是确定了下来。 原因无他,对方修行了魔宗功法,且由于修行时间不久,无法完全控制身上所流露出的邪恶气机。 以鹿行川的修为来讲,只要一近身,便能清晰的感受到这股波动。 其次。 几天下来,鹿行川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隐藏在小镇背后的魔修,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何对方会一直呆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一呆便是两三年。 如果后者只是需要活人的血液,那大可不必一直躲藏在一个地方。 他这样做,时间一长,无疑会增加吸引来正派修道之人围杀的概率。 只要不是傻子,那么都不会固定在一个地方猎杀活人。 因此,鹿行川大致有了两点推测: 一:这里有什么东西使得对方不得不留下来。 二:留下来的这段期间,对方又需要大量的活人血,因此,镇民自然成了猎杀目标。 有了以上的推测,今天神婆刻意举行的祭祀意图就十分的明显了。 为了人血! 战书 而神婆便是对方的棋子。 或者说,两者存在交易。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神婆并不打算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奋力的为自己辩解着,为自己的错误进行着开脱,说话亦是避重就轻。 摆出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架势。 “那好,那我便让你死的明白些。” 鹿行川嘴角冷笑,他没有继续废话,身上的金色光辉闪烁间,源源不断的真气顺着手臂注入到后者的身体中。 想要测试对方是否是魔修很简单。 只要在实力上超过对方,那便可以强行逼出对方所修练的心法。 到时候是好是坏,一切都将见分晓。 “大···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害怕将孩子们……”神婆面色惶恐,不断求饶。 她心中害怕鹿行川杀她,她不想死! 她刚看见了美好的未来,实在不甘心倒在这。 可惜,她不会再有明天了……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鹿行川心中丝毫没有同情对方,因为不值得。 相反,鹿行川默默的运转心法,加快了几分速度。 只见。 在如来心法的催动下,后者的身上腾起一抹乌黑光亮,光亮一出现便开始竭力的想要对抗金光的侵蚀。 而如来心法是至刚至阳的心法,专门针对魔宗心法。 一试之下,真相早已明明白白。 “你现在也算是魔修中的一员了,既然踏上了这条路,想来是应该知道后果吧。” 鹿行川目光骤然锐利,他审视着神婆,想看对方想做什么辩解。 要知道功法由心而出,不需要多说,相信对方已然知道鹿行川刚才的行为是在做什么。 当真相赤裸裸的摆在眼前时,再继续含糊下去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嘿嘿,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即使是死,你永远也别想我告诉你答案!” 神婆双脚被迫浮空,但面色却早已被狰狞所替代。 她像是自知下场,因而不在伪装,彻底的暴露出本性。 而且,魔修向来狠厉,抱着即使是死,也要让你不能得偿所愿的想法。 可以说。 想要从这些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千难万难! 不过鹿行川自然有办法可以一试。 “或许你会愿意说的。”鹿行川垂眸,随手将神婆扔在地上。 他已经封住了后者的修为,丝毫不担心对方会跑路。 “你的功法是幕后那人传给你的吧!”鹿行川看着跪伏在地的神婆,自顾自的说: “我不知道你们进行了什么交易,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功法有问题。” “只要你继续修行下去,不出半年必然会暴毙而亡。”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把你当作一颗随时抛弃的弃子了。” 鹿行川声音依旧平淡,看着渐渐陷入癫狂的神婆,他开口一字一顿的将真相给说了出来。 且他说的都是实话,不怕后者不信。 “休想让我信你!” “你说的这些全部是编造的谎言,我怎么可能上当。” 神婆声音嘶哑,语气惊疑的同时,心中却没有一点底气。 她开始慢慢的回忆着修行当中的细节,以及出现的不适。 慢慢的,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怨毒更加浓烈了。 这之中,既有对鹿行川的恨意,还多了对那个诓骗她人的恨意。 “你可以选择不说,将这些秘密带进地下。”鹿行川等对方回过神来才挑准时间继续开口: “但你若是告诉我了,或许我可以送他下去见你。” “另外,你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使没有感情也不想这么平白无故的让一个坑害你的人得逞吧!” 鹿行川条理清晰,说的头头是道。 他没有傻到去和一个魔修谈感情,而是去调动对方心中的恨意。 看着那被封印住修为,瘫坐在地上,脸上明显阴晴不定的神婆,鹿行川知道自己成功了。 果然,片刻后鹿行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随后,他离开了,赶往神婆所告之的地方。 至于神婆,则是永远的留在了祭祀台上…… ………… 鹿行川根据神婆提供的线索很开来到了镇子的西边。 这里密林遍布,高大的树木阻挡了大部分的视线,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说来也奇怪,阴魂镇四处环山,但大多山脊上都只有稀疏的灌木,甚至能看见地表露出的黄色土壤。 唯独眼前的这片山势草木异常繁茂。 鹿行川走进其中甚至能感受到空中淡薄的瘴气。 与外面不同,他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湿气厚重了不少。 顺着神婆透露的信息,鹿行川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处。 那是一处遍布藤条枝叶的山体,凹凸下去的洞壁十分的隐蔽,若是不仔细看,常人很难发现其中的奥秘。 “就是这了!” 鹿行川驻足,并没有贸然涉足其中。 他小心的四下张望,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陷阱。 “根据神婆所描述的来看,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抬头仔细的打量着洞穴周围,鹿行川并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真气波动。 但越是这样,他心中的疑虑反而愈发的浓厚了。 不过这种疑惑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他很快便在绿荫之间找到了一封血色书信。 信件藏匿的位置很隐蔽,鹿行川不经意间扒开掩盖在上面的藤条时,才找到了这封颇为瘆人的血书。 鹿心川凝眸看去,这竟然是一封约战书。 上面的内容十分的简捷,就十几个字: “今夜丑时,镇外荒村,取你性命!” 十二个血色大字勾勒出了这封战书,上面并未有过多的话语,但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这并不是指言语间的挑衅。 因为,短短的十二个字,却是用了十二个人的鲜血来书写。 而这十二个人的结局,自然也d是不言而喻的。 “丑时……” “终于按耐不住了么!”鹿行川轻语,手中的战书随着他上扬的手臂化为灰烬,洒落在脚下。 丑时在这又叫做‘鸡鸣’或‘荒鸡’,折算成上一世的时间则是在半夜一点到三点之间。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明确到几刻,说明就是一点的时候。 “这或许是个陷阱,但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解决对方的机会。” 鹿行川有预感,今夜他将面临一场苦战。 但他同样有不少底牌。 谁胜谁负,介时自会见分晓。 偷袭 交手前,鹿行川计算着时间来到了镇子外的荒村。 他起初只是远远的观望着里面的情况,脚步并未直接踏进村里。 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缓缓降临,将这座有着‘鬼村’之称的村落蒙上一层无害的面纱。 “是否签到!”十二点一过,新的一天来临,系统机械般的声音顿时在鹿行川心头响起。 “签到!” “恭喜获得‘搜魂法典’。” 紧接着关于这部搜魂法典的信息和介绍如数的涌进鹿行川的脑海中。 瞬间,他便初步掌握了这门新得到的秘籍。 系统界面上出现了这门功法的名字,后面是鹿行川对于它的熟练程度的标识。 只是入门级别。 如果想要提升它的等级,那么自然是要花费不少的灵值。 “嗯?” “可以搜索刚死去一刻钟以内的人的记忆。”鹿行川眉头一挑,开始思索着这门功法的用途。 并衡量其价值。 随后,他认为此次的签到顶多算中规中矩,不算出彩。 因为这门功法的限制太多了。 鹿行川暂时不打算花费珍贵的灵值用来提升它的熟练度。 签到完成后,鹿行川默默的捋了一遍自己的底牌,并做好万全之策,随后,时间来到了双方约定的点。 ………… 丑时一到,原本平静的村落忽然间刮起了大风,皎洁的月光垂落地面,将里面的景象映射在视野中。 忽地。 一道身影激射而来,速度之快,眨眼便到了鹿行川面前。 黑影披着黑袍,浑身的煞气在体表凝聚翻滚,面容同样是被遮挡住了,只有一双阴翳的眼睛偶有戾色闪过。 那是对鹿行川的恨意。 “哼!” “藏头露尾的鼠辈。” 鹿行川嘴角发出轻声的冷哼,丝毫不惧,他探出一只手,掌中有滚滚的真气聚集,随后手掌翻转间,拍向了来人。 这是两人间的第一次交手,同时双方都在互试深浅。 “桀桀···” 爆炸声在深夜里响起,黑袍人抽身而退,晒笑中夹杂着一抹阴森: “我当实力如何?区区一个三品修士罢了,却也敢来管闲事。” 黑袍修士说完,阴翳的眼神露出一抹对猎物志在必得的玩味。 论经验,他闯荡江湖几十载,自认为是一个江湖老手,够狠辣。 论修为,他已是半只脚迈入二品境界。再加上魔功的残暴,一般的孱弱二品遇上他同样得饮恨。 最后,别忘记此地是谁的主场。 可以说,这一刻他的信心十分充足。 “哦?”鹿行川挑眉,不置可否,因为他恰好也有同样的想法。 拥有系统的助力,从理论上来说,只要灵值足够充足。 那么他身体内的气血便不会枯竭,精神就不会疲惫。 另外,除去一品这个境界外,越阶挑战虽然没试过,但靠着签到得到的功法,鹿行川还真不惧怕。 饶是如此,在面对黑袍人时,他从未小觑过对方。 不曾想,自己竟然会被嘲讽。 “小镇的镇民一批接着一批消失,想来就是你从中做梗吧。”鹿行川平淡开口,向正主亲自确定这件事。 黑夜下,两人暂时性的没有动手。 冷月下,双方相对而立,四周寂静无声,黑暗一片,只有衣袍被风鼓动时咧咧作响。 “那些贱民都为我献身了,死的差不多了,好在这个镇上的贱民颇多,一时半会杀不完。” “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些贱民而来的?正派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黑袍男子讥讽了一句,随后语气陡然转冷: “既然你这么想救他们,那我可以送你一程。” 毫无征兆,对方说动手就动手的性格,让得鹿行川眉头微皱。 不过,这次双方都动了真格,不再试探。 鹿行川气机鼓动,金色的真气透体而出,如来心法随之运转,周身气势层层暴涨。 “大力金刚拳!” 低沉的嗓音响起,没有任何花哨,双方一出手就是杀招。 轰隆隆~ 只见响声大作,一个鎏金色的金刚掌印凝聚捏指为拳,拳径之大,早已将半边荒村给笼在罩其中,顿时,一股莫大的威压在两人头顶上方凝聚。 “镇压!” 鹿行川低喝一声,巨大的拳印随之颠覆,径直砸下。 拳印覆盖范围巨大,直接锁定了攻击目标。 可以说黑袍人除去硬接外,眼下并没有其他的法子。 “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巨大的拳印砸落,黑袍人仅是有些诧异,随后只见他双手结印,张口吐出一滩黑色的液体。 液体在空中迅速气化,变成一层薄薄的气雾屏障横亘在半空中。 试图以此阻挡金色的拳头。 只见。 一息后,两者相遇。 金色的拳头随之压下,然而在触碰的瞬间,宛若遇到了浓烈的强酸一般,迅速消融着。 很快,鎏金色的拳头消失殆尽,那薄雾状的黑色气体几近透明。 黑袍人张口一吸,将其尽数纳入腹中。 鹿行川皱眉,看着这略显的荒诞的一幕。 对方的这种诡异的攻击方式,他还是第一次遇见,着实涨了不少见识。 正打着继续动手的念头时,鹿行川忽感觉到心悸,一阵危机感瞬间将他笼罩。 明明黑袍人还站立在原地…… 来不及多想,鹿行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将身体错位。 同时金刚不坏神功的第一式衍生技,金钟罩瞬间发动。 “嗤啦···”一柄锐利的刀锋在身侧凭空出现。 刀锋毫无征兆的瞬间突破了鹿行川的第一层防御,去势不减,继续斩在了鹿行川暗金色的胸膛上,带起一连串的火花。 鹿行川回头怒目,瞪着偷袭自己的人影儿,抬脚伸膝,一脚踹出。 巨大的力道浮现,他仅靠着肉体强横的力量便将对方砸飞出去。 可惜,对手偷袭成功了。 鲜红的血液自胸膛狰狞的伤口处益处,给鎏金色的肌肤染上了大片的血色。 “瞬间破防!”鹿行川来不及喘息,黑袍人已是出现在了他身前,想趁机彻底了解他。 这导致鹿行川根本来不及理会偷袭自己的那道身影。 只能匆忙应对。 拳对拳,肘对肘,真气在这出荒村中肆意蹿动,不一会儿,两人追逐下,来到了荒村中央。 一路上,尘土飞扬,鹿行川的衣袍半数被鲜血浸透,他已然在这番剧烈的交手中抽不出精力来压制伤势。 更何况一旁还有一道身影一路尾随,伺机给予鹿行川致命一击。 不曾想,他一失手,面临着的便是一路的颓势。 苦战 鹿行川的身体蹿入巨大的密林之中,他就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在这树林中穿梭。 在他逃跑的十几秒内,就有人顺着他逃窜的方向追了过来。 不是风勤烟,许多之前在观望的人小心翼翼的跟踪着鹿行川,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鹿行川玩命逃窜,他感受到有人在他身后,不管这些人处于何种目的,反正他不能被追踪上。 否则后果很严重! “大力金刚拳。”鹿行川想了想,一个金色的拳头被他悄然间使出,随后鹿行川继续在树木中穿梭。 金色拳头则是被他留在了之前的地方,感受着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某一刻,鹿行川心神一动。 随后一股惊人的波动响彻而起,那些跟来的修士手忙脚乱的运转起真气,抵御着突如其来的波动。 “哼!”鹿行川头也不回的冷哼一声,他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击杀那些人,事实上他也做不到。 主要是为了混淆视听,增加自己逃跑的时间。 一路上,鹿行川故技重施沿途不断的布置着陷阱。 每次布置完成后,鹿行川都会换一个方向继续逃跑让人以为他本身在前方。 几次下来,身后的人越来越少。 经过了半天的逃窜后,鹿行川的身形已是疲惫不堪,由于他不敢释放出任何一点儿的气息,因此,衣袍早就破败不堪了。 “哗啦啦……” 一处断崖上,鹿行川站定了身行。这里有一条瀑布顺着崖壁冲刷而下,不少水雾飞腾而起。 下面不知到有多深,水也不知流有何处。 “等到我突破一品境界时,到时候无须逃跑,一一上门跟你们清算。”鹿行川神色冰冷。 追杀他的人除了风勤烟之外,还有不少人加入进来,他们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想要挖出鹿行川身上的秘密。 这些人可谓是红了眼,一心想要杀死鹿行川。 然而事与愿违,这次的失败会使得他们将来后悔。 鹿行川不在言语,整个人纵身一跃顺着飞淌的瀑布向下方山谷坠去。 水压很大,哪怕鹿行川浑身包裹着真气自然能感受到肌肤之上传来的疼痛感。 好在,他可以再次承受过去。 经过水流的冲刷,鹿行川所遗留下来的细微痕迹在瀑布口便彻底断绝了,他相信那些人再也无法追踪到自己的位置。 鹿行川潜在水底深处,自然而然的顺着水流向前行去。 一天后。 很快,他便来到了山谷的外围,距离他逃亡的地方隔了十万八千里远,可以说他算是彻底安全。 鹿行川想了想,控制着身形朝着一股比较湍急的水流分岔口飘去,然后继续顺流而下。 半天后,他的身体猛然从水里飞跃而出,脚步重新踏在了柔软的泥土上。 来不及分便自己到了哪里,鹿行川赶忙找了一个可以容纳身形的隐蔽地带,就这样盘膝而坐打算就地突破。 他已经压制到了极限,必须得突破了。 轰隆隆。 声音来自身体内部,外面则是一片安静。 鹿行川心神沉入丹田之中,小心翼翼的控制丹田吸收天地灵气,然后不断压缩到一定程度后,继续吸收外界的灵气进行补充。 如此反复,不知道进行了多少个轮回。 终于,丹田内真气被压缩到了极致,一个圆形的拇指大小的金色内丹浮现在丹田上空,熠熠生辉。 “接下来便要开始铸就金身了,不然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住压缩过的内丹。”鹿行川心中略微沉吟后,已是有了铸就何种金身的打算。 “自己修炼的如来心法,至刚至阳型金身比较贴合现在的自己,至于系统赠送的极阴真身,和现在所修炼的心法背道而驰。” 鹿行川权衡着两者只见的利弊,随后便决定凭借自身的力量铸造一个符合现在要求金身。 至于极阴真身,根本不适合现在的他。 东西再好,但只有符合自己的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否则只会华而不实。 想通其中的关键地方,鹿行川不在犹豫,默默的运转起如来心法,他要借此来完成金身的打造。 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是每一个一品大宗师特有的经历。 铸造金身的第一步便是彻底摒弃凡胎,说的直白一点便是要将身体原先的骨骼给融化了,然后接住着天地灵气的洗刷,并刺激身体的潜能,使得骨肉达到再生的地步。 古往今来,不少人因为天赋不够,强行铸造金身导致血肉破碎,无法聚集,最终身死道消。 因此,鹿行川也不敢心生小觑。 他小心翼翼的瓦解这四肢的骨骼,然后又是躯干骨,最后才是最难的,同时重要的一个部位∶ 头颅骨骼。 鹿行川盘坐着,紧闭的双目上睫毛微微颤动,他此时非常小心的控制这头颅骨骼的瓦解。 好在,最终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一滩乳白色的液体浮现在他的头部位置。 至此,他全身的骨骼完全消失,之所以从外面观看他的身体依然没有发生变化,是因为现在他靠着磅礴的灵气来支撑着身体的血肉,使之维持基本原样。 “接下来便要造骨了。”鹿行川感受着体内被替换掉的真气,忍不住感叹∶ “灵气果然比真气浓郁上几倍,而且两者的强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过,灵气需要金身来支持运转,一般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小心的控制这灵气滋润着每一寸的血肉,与此同时,鹿行川心神一动,如来心法被其运转起来。 “嗡嗡嗡~” 耳边梵音不绝于耳,仿佛真的是如来亲临口诵佛经一般。 一个个金色而复杂的符号源源不断的闪现而出,融入鹿行川的每一寸血肉。 这些符号神秘异常,且强大无比。它们进入血肉后使得血肉发出阵阵蠕动,随后只见点点的金色颗粒自身体中出现,然后慢慢的汇聚在一起。 铸造金身的过程比瓦解时更加痛苦,且两者的过程是反过来的。 瓦解是先四肢后躯干,最终才是头颅。 而铸造则是先头颅,其次为躯干骨,最终才是四肢骨。 顺序截然相反。 一圈圈金色颗粒不断浮现,然后汇聚在一起,片刻后新的头颅骨生成。 紧接着是躯干骨的铸造,速度比起头颅部位来说快了不少。 最后四肢骨也聚集完毕。 至此,鹿行川的金身已然成型! 决绝 距离此地十几里的镇上,这里依然是黑灯瞎火,没有亮光。 和往昔一样,小镇上的人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入睡,祈祷今夜自己不会被厉鬼索命。 躺在床榻之上,双手合十。 只见屋内,幸存下来的人们皱着眉头,在心中虔诚的祈祷着,继而沉沉睡去。 “不知道,明天失踪的人会是谁。” 这句话成了大家闭上双眼时,最后的低语。 到了半夜。 突然间,一阵轰鸣声自远处传来。 炸雷般的声响瞬间惊醒了半睡半醒的镇民,几乎是一瞬间,大家不约而同的跳下床榻。 此时夜已幽深,月光不在明亮,漆黑的黑夜中似乎潜藏着吃人的魔鬼。 人们只得竖起耳朵,身体椅在门窗上开始侧耳倾听起来。 “好像是‘鬼村’那边传来的。” 半响,人们根据声音,大致判断出了这鼓震耳欲聋的‘咚咚’声的范围。 “可那不是没人了么?怎么会……” 恐惧使得人们不敢继续往下想,黑夜对于这个小镇来说过于危险。 心中尽管惊惧,但没人敢外出查探情况………… ………… 面具男和干瘦的小老头联手抵御住了鹿行川的绝招,随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杀机。 趁他病,要他命! 现在正是对手气力衰竭的时候,两人皆是全力爆发,一前一后将鹿行川的退路封死。 气机不在保留,面具男手中的刀锋绽放出璀璨的乌光,奋力斩出一道庞大的刃气。 另外一人同样不甘示弱,真气蒸腾间,数条黑色的锁链爆发,缠绕向鹿行川。 没人留手,用的皆是取人性命的手段。 半空中。 鹿行川大口的喘着气,冷眼看着围拢过来的二人。 感受着两道强悍无比的招式,鹿行川并没有试图逃跑。 因为他知道以现在的状态是逃脱不了的。 “人在看到胜利的时候往往是最容易放下心中的警惕的。” “既然你们都以为吃定我了,那不妨给你们一个惊喜!” 鹿行川双眸射出冷冷的寒光,他不在留手,直接选择动用系统来将自身的实力恢复到巅峰。 心神微动间,一股气机快速充盈在他的体内。 这一刻,鹿行川只感觉浑身的真气仿佛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补充,实力瞬间便恢复到了巅峰。 “极阴真身,启!” 张口轻喝间,鹿行川又动用了隐藏在体内的极阴真身。 赶在两道攻击降临之际,他的实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随后,他抬脚微微踏出一步,双目顿时变得猩红明艳。 脑后血色长发迎风乱舞,这是动用极阴真身所带来的外貌改变。 真气颜色也有所改变,由先前的鎏金之色完全转化为浓稠的黑色。 不在犹豫,鹿行川伸出双臂,对着虚空盈盈一握,两只金色在瞬间凝聚朝着身前砸落,在‘轰隆’声中化解了两人的联手攻击。 “死!” 漆黑色的拳头去势不见,划过夜空,分别砸中明显微微愣神,显得手慌脚乱的两人。 无论是面具男还是干瘦得老头,两人不明白为什前一刻还虚弱无比的鹿行川,此刻居然爆发出了如此强劲的力量。 他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但也已经没有必要知道这一切了。 对于两人,鹿行川是抱着必杀之心的。 黑色的拳头将两人的胸膛砸的塌陷,两人如遭重击,口中喷洒出大量的内脏组织。 一击之后,终于彻底的结速了这场战斗。 胜负已定! 鹿行川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胸膛起伏得厉害。 刚才的一击可谓是再次耗光了他体内的真气,不过成功的实现了反杀。 而能这么轻松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出其不意。 两人完全没有料到鹿行川会在一瞬间恢复实力,甚至更强! 他们始终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自认为掌握了一切, 最终,迎接他们的是血的教训。 事情结束,鹿行川再次恢复了平常的淡泊状态。 拥有系统的他,现在依旧保持着巅峰状态。 身上的外伤在菩提丹的药效下恢复的七七八八。 至于体内的经脉损伤,修养一日便会恢复如初。 “到了清算的时候了!”鹿行川凝眸扫视着地面上被砸出的两个坑洞。 他伸手一扬,将半死不活的两人攫取在手中。 对方的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醒来!” 一巴掌扇在两人脸上,鹿行川目光冷厉的注视面色灰败,犹如丧家之犬的两人,淡淡的问话。 他心中有很多疑虑,需要得到解答。 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敌人的目的。 “呸!” 猥琐的小老头率先醒过来,明白了自身的处境后,他面色先是一沉,接着狞笑道: “没想到今日阴沟里翻船,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中,真是奇耻大辱啊~” 这一个瞬间,一脸阴邪之气的老头想到了很多。 想起了早年间他纵横江湖的场景,想起了他十步杀一人,血染千里时的快活。 只是,他唯独没有想到会倒在这儿。 本该是一场胜券在握的伏击。 为此,他还忍了鹿行川几日,不辞千里请来了一名三品刺客作辅,结局还是惨败。 “向来只有我万驼子拿别人的东西,你想从我这得到情报,做梦!” 鹿行川手中,这个叫万驼子的魔修,在死前报出了名号,随后头一歪,气绝身亡。 整个过程中是极其短暂的,鹿行川明明封死了对方的经脉。 可仍是于事无补…… “全身血液转黑,且腥臭无比……” 鹿行川简单的查探一番便得知对方死于尸毒。 而这尸毒则是和他融为一体,平时用来杀敌,求死时同样可以用来自我了结。 缓缓将手中的尸体扔下,鹿行川望向另外一人时,嘴角同样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 “也死了?” 这····· 仔细查探下,他发现这个人居然在万驼子之前断气。 心中闪过阵阵无语,对于魔修两个字的理解,鹿行川的感触更深了。 杀人不眨眼,杀自己同样如此…… 尤其是面具男的死,鹿行川根本没有一点儿察觉。 就像交手时,对方如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致命毒蛇,总能在鹿行川恍惚之际给予他致命的打击。 现在,他死的同样悄无声息。 “线索又断了!” 鹿行川心头刚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意味时,脑中突然猛的一阵抽搐。 他似乎遗漏了什么…… 秘密 “好像是遗漏了什么?” 鹿行川皱眉,仔细搜索了片刻后,鹿行川猛的一拍脑袋,神色间颇为懊恼。 “我今天刚签到得到的‘搜魂法典’正好可以一试!” 他一瞬间想起了被自己认为是鸡肋并抛诸脑后的搜魂法典。 由于这本法典十分特殊,且限制极多,因此在得到后,鹿行川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了。 想不到此时竟然起了作用。 鹿行川略作思索,便决定用系统将这本法典的熟练度给刷满。 如果搞不清楚两人一直蹲守在此地的目的,那么他这次任务就不能算成功。 最差的结果便是,在鹿行川走后,这里还会有其他的魔修入住,继续残害普通人。 这就导致了这个小镇的镇民始终有性命之忧。 “最好是能够将一切的根源找出来,两名魔修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在这儿守了三年。” 想到这。 鹿行川心念一动,消耗了大量的灵值来提升‘搜魂法典’,直接将其从入门级别一路提升。 很快,搜魂法典遍被鹿行川提升到了大圆满境界。而所花费的灵值足够让他肉疼好一阵子了。 提升完成后,接下来便简单多了。 鹿行川手掌一挥,很快便有无数的黑色雾气在他身前聚集。 紧接着,两道懵懵懂懂,满脸呆滞的透明灵魂体漂浮在半空中。 见到这一幕,鹿行川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里惊喜到: “成功了!” 搜魂法典的几大限制: “施法对象死亡事件不得超过一刻钟,而且生前修为不得高于自己。” “另外,施法者必须是由自己亲手杀死的。” 可以说,这几条先决条件的,限制注定了这门功法的局限性。 这也是为什么鹿行川在刚得到后,心中便立即将其认定为鸡肋功法。 这付出和收获完全不成正比,那就没必要修炼下去了。 若不是此时恰好要用到,他是决计不可能花费那么多的灵值来提升它的。 提升金刚不坏神功不想么? 缓缓压下心中的惊喜,鹿行川望着眼前的两个透明灵魂体,询问道: “这里有什么,为何一直留在这?” 问完后,鹿行川直视着面前的两道灵魂体,等待着他们回答。 又或许是由于灵魂体比较呆滞的缘故,快等待了十分钟的时间。 在鹿行川心中已然快要放弃的时候,才听的万驼子的灵魂体机械般的开口: “这里藏有一具先天尸煞,我在此等待时机,将其炼化!” 鹿行川心中微惊,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先天尸煞,这属于精怪层次了。 一般只有在大凶之地才有几率孕育出这种东西。 “自己的极阴真身也是在这里得到的……” 这一瞬间,鹿行川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尤其是在签到‘极阴真身之前,系统给出的提示: “极阴之地!” “这里形成了极阴之地!” 一瞬间,鹿行川豁然开朗,紧皱的眉头随之舒缓。 他回想起来了那被自己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片段。 “只是这极阴之地的范围有多大?” “另外那所谓的”先天尸煞’的具体位置在哪?” 鹿行川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只是这次回答的依然只有万驼子的灵魂,一旁的面具男则是从始至终未回答过一句。 鹿行川留意到了这个现象,根据‘搜魂法典’的介绍,他心中有了两个猜测: “他对面具男使用‘搜魂’失败了,但这种概率很小!” “剩下的便是,面具男并不知道万驼子所做的一切。” 不知道自然就无法回答。 也许,两个人并不熟也不一定。 “你们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鹿行川直接选择用询问来论证他的发现。 “我们是雇佣关系!” 这一次,鹿行川等了十分钟后,面具男也开口讲话了。 两人所表述的内容分毫不差。 于是,鹿行川又更加细致与深入的询问了两人,最终明白了一切。 问的差不多之后,鹿行川抬手将两人的魂魄驱散。 经过这两个多小时的对话,他得到大量的信息,甚至还发现了这个世界上,他的一位‘亲人’的下落: 严格来说,那是鹿行川的三姐。 而根据鹿行川先前得到的消息来说: 他的三姐现在是一个刺客组织的头目,专门接各种活计。 只要你给的东西到位,哪怕是要去刺杀皇帝他们也会去做。 今晚之所以会在这出现,原因是万驼子用两具四品尸煞作为交换,得到了一名三品刺客的帮助,前来暗杀鹿行川。 只可惜的是,原以为胜卷在握的两人,却是彻底的留在了这里。 “或许,我应该找一个时间去看看我的这位亲人!”鹿行川思忖着。 但片刻后他就否定掉了这个想法。 原因无他,主要是现在他的实力还不够。 能够收纳三品高手作为手下,想必他那个姐姐名面上不会太弱。 “不过,我们迟早会相遇的!” 默念一句后,鹿行川收起心中的杂念,将这件事给暂时搁置到一旁,不在理会。 现在,他要去万驼子所提供的方位去查探一下。 去见识见识那具由极阴之地孕育而生的尸煞。 天还没有亮,鹿行川的身形再次来到了镇子西边的大山上。 不久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并在这儿发现了万驼子故意留下的战书。 只不过那次他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至于先天尸煞,鹿行川连气息都没有感受到。 再次来到那个隐蔽的山洞,这次鹿行川没有犹豫,抬脚进入其中。 一开始。 洞穴两周的山体十分光滑,但随着鹿行川的深入,变得越来越来窄。 到了最后,有的路段,鹿行川恰好能够通过。 就如此走了十来分钟,鹿行川来到了一个溶洞前。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抵达了这座山体的中心。” 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后,鹿行川再次望向面前不远处的开阔溶洞。 那里是一片低洼地带,洞厅很大,有一百来丈。 在洞厅的地面则是被大约一米深的清澈泉水覆盖着,明亮一片。 这里便是万驼子所说的位置,但一眼看去,除去景色怡人外并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至于先天尸煞,鹿行川是连一根毫毛也没有看见。 “人可能会说谎,但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的魂魄可不会。” 鹿行川想到这,不再犹豫,抬脚踏入了其中。 这个溶洞明明没有光线射入,但不同于其他地方,溶洞中央一片明亮。 很是奇特。 鹿行川一步一步的走入其中,随着他的脚掌踏入冰冷刺骨的水中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发生了变化。 恍惚间,他仿佛置身于另外一片天地。 奇特的谈话 眼前的景物豁然开朗,原本空无一物的洞厅,开始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洞厅里面的景象不在单调,朵朵银色花朵扎根峭壁,鲜红欲滴。 远处,一颗颗说不上名字的高大树木扎根土壤,树冠上盛满了鲜花。 一切就宛如一个梦境般…… “这···” 鹿行川短暂的陷入了呆滞当中,随后,他很快便回过了神,开始静心凝眸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事物。 与前一刻相比,这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在细小的事物只要用心去观察,一定会另有一番别样天地。” 鹿行川看着这个宛如小山谷一样的地方,自内心发出真诚的感慨。 就在刚刚踏入的那一瞬间,他确实是被眼前的奇特景象给震惊到了。 那种一前一后的反差,仿佛是穿越了时空,将他置身于另外一方天地。 一个崭新的天地! 它拥有着属于它独特的美。 这使得鹿行川心中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缓缓起步,鹿行川穿梭在其中,向着山谷深处走去。 一路上虽然景色极美,但他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他是来寻找那具被隐藏起来的“先天尸煞”的。 只是这样的地方却孕育出极为邪恶的尸煞,一时间鹿行川心中有种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的恍惚。 就这样一路行走,鹿行川片刻后来到了中心之地。 相比于外面的银树银花,这里的植被暗红一片,给人诡异逼仄的压迫感。 而且这种红色泾渭分明,鹿行川这一路走来发现外三分之的地段一片银白,充斥着圣洁之感。 但越往里走,渐渐开始出现了红色植被,地面也是染上了一层鲜红的外套。 至于最里面的的地段,则是彻底沦为红色的海洋。 空气中甚至还能闻到丝丝带着甜意的腥味。 这种景象鹿行川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在最中心的位置,他发现了仅存的一片银白。 在这片血色世界中,格外显眼。 于此同时,鹿行川双眸看向了那片区域,准确的来说是他在树下发现了一个模样七八岁左右的小孩。 对方身着一身白色银装,双腿收膝坐于满是花瓣的树下。 她此时正在晃神,双手杵着下颌,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只见那张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类似寻常人家孩童脸上的忧愁。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似憧憬,似迷茫。 却又有着些许的单纯夹杂在其中。 这一刻,鹿行川心中竟升起一种不忍打搅的莫名情绪。 只是,这种情绪刚升起便被他压下,随着如来心法的运转,对方所带来的情绪再也无法影响到他分毫。 “先天尸煞!” 在心中呢喃了一句,鹿行川面上露出慎重之色,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这个看起来烂漫天真的小姑娘。 “咦?” 就在鹿行川细细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女孩同样是惊疑了一声,慢慢回过头来,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青衫,墨发,浑身荡漾着一股出尘之意。 这就是此时鹿行川在对方眼中的形象。 在他离开天音寺后,便慢慢的换上了这身行头。 同时,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踏入这座江湖。 于红尘中历练。 “你是谁?”小女孩瞪着眼睛皱眉问道。 “鹿行川!”鹿行川缓缓停下脚步,身体站在了对方十余米左右的地方,与其相对而立。 “你是来杀我的?”小女孩接着问道,语气似乎带着不解。 见鹿行川不语,她只当是默认了。 只听得她目光垂向脚下的地面,似自言自语般说道: “有个老头说过,只要外面的人知道我的存在,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来杀我,或者是将我炼为听话的傀儡。”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女孩再次问道,她的声音中并没有夹杂着愤怒,或者憎恨。 好像有的只是单纯的不解。 “因为得到你他们会变得更强,就如同那个和你说的老头,他就是为了将你炼化。” 鹿行川开口解释。 “哦,这样啊!” “嗯,我猜你是来杀我的,对吧!”或许是在思索鹿行川刚才说的话,这次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再次开口。 他声音空灵,宛如一只百灵鸟,双眼在看向鹿行川时,目光依旧清澈。 甚至,说话的语气还有点雀跃。 似乎,鹿行川是他的朋友一般。 然而。 这诡异的一幕轮到鹿行川皱眉了。 这具‘先天尸煞’的态度似乎跟书中所描述的不一样。 历史上曾有过‘先天尸煞’出现的记录,关于他们的记载始终伴随着无数的血雨腥风。 以及数不清的无辜尸骨。 这本应该是极其恶毒的存在,现在居然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而且,看模样似乎不是装的。 鹿行川修炼的是系统签到而来的如来心法,只要对方有恶意。那么他自然可以捕捉到。 但令人大跌眼睛的是,他居然捕捉到来自女孩的丝丝善意。 ……大哥,我是来杀你来着……这反差搞得鹿行川一阵郁闷,好像他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好在前世他挨过键盘侠的毒打,接过让人脚趾头尴尬得忍不住想扣地的梗。 不知为何,这个女孩让他想起了前世开心的生活。 洗去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一种异类感。 “不过。” “可惜了,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就在鹿行川想着怎么继续聊下去的时候,女孩忽然落寞的开口。 “从我睁开眼睛的第一天起,我便无法离开我身旁的这棵树三尺的范围。” “当然,你也无法接近我,更别说杀死我了。” 听他的话似乎很想离开这儿····鹿行川疑惑了一下,随后抬手挥出一道金色的真气。 果然,真气在距离女孩三米远的身前,便被一层透明的屏障给挡了下来。 按照真气反馈回来的感觉,鹿行川觉得,就算自己火力全开,恐怕也无法破掉这层屏障。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他即使是破开了屏障,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 “恐怕,这也是万驼子敢凭借二品不到的实力,就敢打眼前女孩的注意的原因。”鹿行川沉吟。 随后,他又问道:“既然无法接近你,那你说的那个老头为何会一直呆在这。”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明知得不到,那还守在这干嘛? 万驼子肯定是有某种办法能够炼化眼前这个小女孩的。 “哦,你说他呀。”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方法,不过他确实挺厉害的。”女孩提起万驼子,天真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开心。 纠结 那模样,似乎有种被人欺负的味道夹杂在里面。 这宛如邻家小女孩的神情,看的得鹿行川心中一愣。 “不过,万驼子这几年做了什么,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陪她聊天吧!”鹿行川此时才发现,他心中仍有许多疑惑急需解答。 眼下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万驼子并没有掌控眼前的‘小女孩’,甚至,两者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紧接着,当鹿行川真的找到‘先天尸煞’,并站在对方面前时,他的认知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典籍上记载的都是假的····鹿行川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一句,然后再次看向银发小女孩,道: “你口中的那个小老头,他在这三年中做都做了些什么?” 本着你单纯,我就白嫖的想法,鹿行川脸不红心不跳的打探着情报。 全然忘记了自己作为天音寺弟子的身份。 “嗯?三年……” “我一年前才苏醒过来的,然后便被一直困在了这里……” 女孩依旧没有什么心机,有问必答,丝毫不介意鹿行川起初是要来消灭她来着。 就这样,一人说另外一个人听着,一个时辰悄然过去了。 小女孩似乎很开心有人陪着她聊天,因此跟鹿行川说了很多话。 小到一些芝麻小事,大到她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种种心事,她都一个劲的吐露出来。 鹿行川一直默默的听着,这些信息看似没用,实际上却可以帮助他了解眼前的小女孩。 半响。 或许是觉得累了,女孩终于停了下来。 后者看着鹿行川语气欢快道: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谢谢你陪我聊这么久。” “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希望有人能够陪我说话。” 说着说着,鹿行川似乎能看到对方眼神有片刻间的黯淡。 “我能看看你的右臂么!” 见对方似乎对自己有了些许的亲近之意,鹿行川适时开口。 他从刚才的谈话中知晓了不少辛秘,也知道了万驼子采用何种方法来炼化眼前的‘尸煞’。 而根据小女孩的描述,周围的草木本应该是银色的,但却被万驼子每日以精血浇灌,最终成了鹿行川现在所看见的景象。 其实。 万驼子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来炼化小女孩。 可以说,他仅仅是发现了一种或许能够达成他心中目的的方法。 那就是用人血来破解封印。 万驼子不仅猎杀小镇上的人,还不远万里,跑到别的地方杀人取血。 长年累月下。 这才有了眼前的一片猩红。 说是触目惊心也毫不为过。 好在,对方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中·····想到这,鹿行川忍不住一叹,他知道对方手中恐怕陆陆续续背负了大概上万人的性命。 若不是因为,怕屠镇后引发正派的注视,恐怕这个小镇早就烟消云散了。 仔细推敲一番,饶是鹿行川也不禁感到心头一阵悸动…… ………… 思绪拉回,鹿行川的目光移到了小女孩手上。 之前由于角度和刻意隐藏的关系,他并未发现对方身上的异常。 不过,他却从谈话中的挖掘到了这个关键的线索。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片土地被鲜血长久的滋润,植物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们树叶以及花瓣不在银白,而是慢慢的变成了猩红之色。 而这片地势则是在千年中孕育着小女孩,最终导致了她的形成和苏醒。 可以说,这片地势与小女孩存在密不可分的联系。 万驼子正是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一点,便心生歹意。 他将鲜血倾倒在土地上,以此来浇灌周围的树木。 并且,鲜血中有着他的真气存在,他打算通过这种移花接木的方式来完成对小女孩的掌控。 先不说最终能不能成功,但这个方法的确是奏效了。 小女孩正在逐渐的发生着改变,一条红色的手臂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么?”鹿行川皱眉,现在已是站在了女孩的面前。 双方的距离极近,相隔三米。 只是,两人之间始终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阻隔,且无法跨越。 因为这道屏障的存在阻隔五感,因此鹿行川并不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息。 “我变强了!” 屏障内,女孩说完后便露出思索之色,想了好一会后,她才道: “好像我最近特别容易心情变差……” 半响,挤出那么一句后,她便摇摇头,示意鹿行川没有了。 “嗯!”鹿行川轻轻颔首,他之所以这样问算是关心对方吧,毕竟,目前为止,他暂时收起了斩杀对方的心思。 至于女孩说的心情变差,以及力量变强,则死让鹿行川想到了历史上,仅有的两次先天尸煞出事的情况。 书中描述,先天尸煞乃是极其恶毒的污秽之物,每每出世时,都预告着这个天下将会有不计其数的生灵遭殃…… 言简意骇便是,‘先天尸煞’是不可控的,代表绝对的邪恶。 另外,关于先天尸煞外貌的描述则是:寻常与常人无异,战斗时则是肌肤血红,血煞之气饶体。 “或许,书上描述的形象便是先天尸煞吸收足够多的鲜血时,变异的模样。” 鹿行川暗自揣测,毕竟过往典籍上并未记载过‘先天尸煞’诞生的过程。 前人在发现‘先天尸煞’并联手猎手时,那会儿‘尸煞’已是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或许,他们的记载有误也不一定。 简单的捋了一遍思绪,这会儿,鹿行川开始头疼了起来。 小女孩的处境似乎正在向书中所描述的转变。 但他却想不出破解之法。 由于,有屏障的存在,他无法带小女孩离开。 似乎历史即将重演。 待到,女孩身体肌肤完全转变为红色之时,那会后者的力量最起码也达到了绝顶一品的地步。 到那时,对方自然可以破解封印,离开这里。 鹿行川想来想去,感觉结局已然注定,他的到来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最令他担忧的是,女孩并不排斥这种改变。 相比于一直被困在这里孤单一人,饱受煎熬,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儿,去外面的世界。 哪怕那会儿,所有的人都要杀她…… 依赖 对于一个有智慧的生命体来说,长久的困在一个地方比死亡还让人无法接受。 鹿行川虽然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但他大致是能理解的。 况且,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始终属于一个外来者。 锁住他的不是牢笼,却比牢笼更加让人无奈。 ………… “极阴之地,先天尸煞……” 鹿行川伸手贴在眼前这无形的屏障上,在脑海中仔细的思索着应对之法。 “上一世道家的理念在于,阴阳平衡,万事万物并不是一层不变的,任何困境总会是有破解之法之法的。” “而这大凶大恶之地本应该孕育出穷凶极恶之物,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一点完全贴合了‘物极必反’的理念。 思绪飞快的转动,在鹿行川思索间,他浑身的真气正在发生着改变。 他紧贴在屏障上的手掌,不知不觉腾出一股金色的气息,慢慢的,这股气息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 原本鎏金色的真气中竟是杂家着些许粘稠黝黑,不大一会儿,当他再次抬头时。 那原本融入到血肉之中的极阴真身居然默默的催动了起来。 这一刻,鹿行川似是又了感应,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红色的瞳孔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只见,那层屏障在他面前宛如冰雪消融一般,不在阻止他进入其中。 这种感觉就如同他得到某种设备的权限一般,可以随意进出。 微微的愣了愣神,在女孩错愕的神色里,他一步跨入其中,来到了对方跟前。 这次,他对女孩的感知不在模糊,而是又了最直观的感受。 “我知道了!” 仅仅是片刻,鹿行川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所在。 而对于这个地方奇特,他同样有了重大的发现。 一切,都在这一刻彻底的串联了起来。 脑海中一些原本零散的信息,全部被他给整合在了一起。 鹿行川顿时恍然大悟: “这里是极阴之地,而我得到的极阴真身便是来源于此地,两者同源。”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可以跨过眼前的屏障,而不会受到阻拦。 那这样,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带走女孩····踏入其中的鹿行川眼睛猛地一亮,说干就干。 他迫不及待的拉着女孩的手臂,在对方错愕的神色中开始尝试着离开此地。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他的这番行动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女孩的脸色也从明白过来后的激动再次转为暗淡。 “果然不行!” 鹿行川驻足,皱眉,旋即停下了无用功的举动。 而原本豁然开朗的心情,伴随着几次三番的尝试后再次收敛起来。 事实证明,他无法带走小女孩。 这里的禁制不限制他个人的出入,但只要是想要带走女孩,那么,鹿行川也无法离开眼前这颗树三米范围内。 面对眼前的情况。鹿行川先不理会眼前的小女孩。 他开始沉着分析起来,试着整理脑海中的关键线索,并推论能离开的可能性: “我能离开是因为极阴真身,但眼下它彻底融入我的血肉之中,不可能取出来。” 就算能取出来,这极阴真身本就是至邪之物,就算是鹿行川,在使用时明显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开始变得嗜血。 这还是在他拥有如来心法的情况下。 要知道,如来心法可是系统签出的,一共十八层,鹿行川现在只是达到了四层便来到了三品大圆满境界。 这本功法的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从系统签出的功法屈指可数。 大多数还是来源于天音寺。 因此,就算他没有将其吸收,那也绝对不能拿给女孩。 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或许,这‘极阴真身’本就是小女孩的,两者一起诞生,最后待女孩将其吸收后,便可借此达到绝顶一品的强度。” “这大概率便是为什么前两代‘先天尸煞’一出世便开始大肆掠杀生命的原因。” “在这之中恐怕不单单是因为攫取了人血的缘故……”鹿行川面色凝重,他觉得这其中的关键极有可能与‘极阴真身’有关。 但现在极阴真身被我吸收了……一瞬间,鹿行川有种抢了小孩子东西的罪恶感。 收束好心中的杂念,鹿行川终于能够静下心来细细打量着这面前的小女孩。 只见,白皙如公主般精致的脸庞上依旧是布满着单纯,给人一种不音世事的感觉。 两只乌黑的大眼睛倒射出鹿行川的身影,见他转过来,这才开口,情绪低落道: “是不是我仍然离不开这儿!” 这不甘认命却不又毫无办法的话语,让鹿行川有种被人忽然间触动内心的感觉。 鹿行川抬头,语气轻松道: “我会帮你的,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是快过一个人。” “为什么帮我?”女孩似乎很开心,那原本一直被鹿行川攥在手心的小手非但没有缩回,反而是仅仅握住后者。 她不想鹿行川离开,比起万驼子,她更喜欢眼前的人儿。 就在这样安静却又和谐的氛围里,鹿行川收起了面上的和蔼,转而认真: “我忽然不想杀你了!” 没有多余的话语,但女孩似乎听懂了,于是微微张嘴,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认为这是最好的解释!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 两人就这般大手牵小手,默默的思索着一起离开此地的方法。 期间,鹿行川也在不断地开口询问女孩,试图从对话中找到破解的方法。 “也就是说,只要你全身肌肤彻底化为红色,就能够离开这?” 鹿行川挑了挑眉,在两人的不断地交流中,彼此间互相都有了了解。 在忽略不能离开的落寞情绪后,女孩已是语气欢快的同鹿行川交流着。 “但你现在也就三品境界,按理说距离一品还十分遥远才对。” 由于女孩不清楚境界的划分,因此说完后,鹿行川顺带为对方解答了外界的品级划分。 “这血液对我来说能够很快提升力量,只要有足够的血液,我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一品,然后就可去外面玩了。” 女孩说着扬了扬一侧红色的手臂,看向鹿行川的眼中颇有些得意。 还好……相对于对方的高兴,鹿行川却是在心里送了口气。 他庆幸万驼子为了控制女孩,每天通过地下布置的打阵输送一定的血量供其吸收。 不然,以后者的吸收能力恐怕只需两三天便能达到一品,走出这里…… “你既然能够吸收血液转化为力量,那你试试能不能吸收真气。”鹿行川带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他收起‘极阴真身’继而摊开手掌,金色的真气在手心缓缓凝聚,随后让女孩试着吸收。 其实,他对此不抱太大希望,要是可以的话,女孩早就跟他说了。 但,事实却是: “可以吸收,虽然速度慢上许多。” 女孩将手中鎏金色的真气吸纳后,右臂上的红色似乎退去了一点点,但气机也随之下滑。 不过女孩并未在意这些,似乎只要鹿行川想尝试的,她都会无条件配合。 哪怕这会让她离开此地的时间延长。 冥冥中,女孩似乎对鹿行川表现出过度的依赖。 不知是否同‘极阴真身’有关。 “是么!”鹿行川差点没当场跳起来,压下心中的激动,他语气带着些许责备: “之前怎么不说……” “没有的,就算你把体内的真气全部渡给我,不过时九牛一毛而已,远远不够。”尽管不想打破鹿行川的激动,但女孩还是开口; “如果是吸收真气的话,我只能吸收同一人的真气,不像血液,都行……” 说着说着,女孩突然猛地闭口不言,转而小心翼翼地看着鹿行川。 她知道,眼前的人不喜欢她吸纳血液。 原来如此……一旁鹿行川却是一脸兴奋,自动将后半句话忽略,这使得女孩放下了内心的紧张,悄悄松了口气。 她不想鹿行川离开,不知为何,她似乎对眼前的人产生了说不清的依赖。 明明两人刚见面不久…… 完全准备 换做是平常人,鹿行川的提议肯定是无法完成的。 想要通过输送灵气这种方式晋升一品,那消耗无疑是巨大且无法估量的。 在算上其中每一品突破的损耗,这个提议几乎可以否决掉。 而以鹿行川自身为例。 他自修行起始到三品境界大圆满所吸收的天地能量,绝对胜过他此时体内蕴含的数百倍。 而且还得算上中途的折损。 这样细算下来,没个几年时间是不可能完成这件事的,十分费力,还耽搁输送者修炼。 可以说,费力不讨好…… 但要仅是这样的话,总归是有条后路的,女孩同样能够多一个选择,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可惜。 事情远非想像中那般简单: 小女孩将其中的困难度告知鹿行川,她在每次吸收真气时,都必须源源不断且能支撑她突破到下一个品级才行。 不然,期间做的一切都将徒劳无用。 言简意骇一点便是: 六品时,你必须有充足的真气支撑她吸收达到五品,中途一旦后继乏力,那么之前已经吸收的真气则会在极短时间内散掉。 一切,得从头再来。 “也就是说,哪怕是绝顶一品也不可能完成这个壮举,因为六品升五品,品级不高,靠自身完全可以完成。” “但二品升一品,哪怕是绝顶一品也撑不住这样的消耗!” 完全是个死局……鹿行川心说,除非超越一品的人存在,不然小女孩的下场怎么都像是谱写好了的。 不过,我却是个意外,天选之人,非我莫属……在心中自恋一把之后,鹿行川满脸兴奋,抱起小女孩就一叠声道: “你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小女孩仰头,她以为鹿行川不介意她继续吸收血液这件事,在她心中,也只有血液是可以不用考虑吸收过程中后继乏力的问题。 因为只要量够,只要不断地取血,他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离开…… “嗯!”鹿行川朝着对方点头。 别人或许不行,但我有系统,有签到十五年之久的底蕴……鹿行川很有底气,回头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只用吸收我的灵气就行,量大管饱。” 说完,不待女孩询问,鹿行川便开口解释道: “别人或许不行,但我情况比较特殊,我能够提供你晋升一品所需的全部真气!” “并且是一次性不间断提供。” “当然,你要是不信任我的话,那当我没说……” 鹿行川一口说完自己的想法,默默的等待回应。 他知道,女孩尽管对他有难以言明的好感,但到目前为止,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天时间。 也许。 好感能在不久的将来上升为信任的高度,但绝不是眼下。 鹿行川说完没指望女孩立刻给他回答,对方需要时间,同样他也得准备准备…… ………… 离开洞穴,鹿行川回到了地面。 此时,已是阳光明媚。 鹿行川呼吸着流动的新鲜空气,默默在心中感叹: 还是外面好。 洞穴内风景再美丽始终只是一隅之地,空间过于狭小。 时间长了,你便会觉得那时牢笼,是监狱。 鹿行川光是呆了一夜便有这种感觉,何况是在里面住了快一年的女孩…… 想到这,鹿行川回头凝视了洞穴片刻,身体化作一抹残影离开了这里。 镇子上的人还得去安抚一番,另外,他也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 时间来到晚上。 当鹿行川再次回到洞穴时已是深夜,他今天的时间几乎用在了安抚镇上的百姓身上。 等到他费劲力气让镇民们相信自己说的话后,夜幕已是缓缓降临。 站在密林中,鹿行川迎着冷咧的山风抬起头颅,一双眼眸掠过脚下,目光望向远处的平坦地势。 透过黑夜,他的双眼中依稀可以看清几盏灯火零碎的闪烁着,悄然间点亮了这方黑暗。 历经数百个暗夜,他们最终等来了光明………… 呼~ 鹿行川收回远眺的目光,静下心来,他准备突破到二品境界了。 二品,又叫上三品,主要起承上启下的作用。 于一品而言是一个过渡过程,起到打磨的作用! 我已经在三品境界历经了生死大战,原本浮动的根基彻底稳固下来了……鹿行川抬眼,望向璀璨的星空,口中呢喃着: “是时候突破二品了。” 这次突破没有任何造成大的异动,鹿行川盘坐在山峦上,默默运转如来心法。 一切就犹如水到渠成般,在经过了一刻钟的打坐后,他顺势突破到了二品境界,修为再次水涨船高。 另外我的如来心法虽然够用,但突破到第五层好处多多……鹿行川略微沉吟,直接动用系统,将如来心法提升至第五层境界。 原本只能笼罩在周围三丈之内的金光,这次范围达到了十丈左右,覆盖范围大大提高。 如来心法规格十分之高,鹿行川觉得就目前为止来说,或许这门心法在这个世界能够排在前三也不见得是夸大。 至少目前来说,鹿行川摸不清它的上限在哪。 但随着以后我实力逐步的提高,迟早会明白……将这件事暂时抛诸脑后,鹿行川皱眉打量着脑海中的几串数字: 【精神力剩余:100赫】 【气血剩余:2000卡】 消耗的差不多了……鹿行川一叹,系统虽然好用,耐不住需要疯狂氪金。 从系统储存界面中找到物品栏,鹿行川心念微动,取出约莫同他高的一堆丹药放在在眼前。 这是他十五年来所签到得来的积蓄,几番消耗下真的不多了…… 与此同时,他张嘴一吸,无数奇丹妙药尽数涌入口中,被他吞入腹内。 【精神储量:300……1000……3000……】 【气血储量:1w……2w……】 随着丹药的入腹,滚滚药力在鹿行川腹中化开,一股庞大的能量喷涌而出。 就在药力快要撑爆鹿行川的时候,吸力猛地出现,将磅礴的药力尽数吞噬殆尽。 当再次平静下来时,鹿行川凝神望向脑中的数值: 【气血:100w卡】 【精神力:10w赫】 足够了……默默起身,鹿行川走向山洞中,准备解决小女孩的问题。 出世 宽敞的山洞中,鹿行川脚步悠然,迎着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眸,他再次来到了后者的跟前。 “如何?”缓缓蹲下身体,鹿行川让自己的目光和对方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老实说,他很想帮对方,但需女孩亲自点头同意才行。 “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么?”女孩看向鹿行川,黑白分明的瞳孔中夹杂着些许期许。 其实,在鹿行川转身离开山洞时她便有了决断。 现在的举动,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撒娇。 说不清道不明,在面对鹿行川时,女孩总能够感受到一种直视亲人的感觉。 她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但说无妨,前提是我能够做到,都会尽量去满足你。”鹿行川笑笑,亲昵的刮了女孩的琼鼻。 “如果……我是说如果失败了,你会留在这陪我么。” 女孩挣扎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口。 “会!”鹿行川以为对方要提什么要求,想不到女孩只是说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看来对方真的十分想要离开这里……鹿行川心里这般想着,嘴上补充了一句: “直至你能离开这儿!” “嗯,我愿意照你说的做。” 女孩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她选择了相信鹿行川。 尽管在她看来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失败后他会在这陪我……女孩心里乐滋滋的想到。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鹿行川看着准备好了的小女孩,两只硕大而温厚的手掌将对方的白皙小手包裹。 真气输送开始。 首先,得先把女孩手臂上的红色尽数退去。 光是这个过程就需要耗费大量的真气。 鹿行川身形盘坐在女孩面前,他没有动用极阴真身,纯粹依靠运转如来心法来完成真气的输送。 没猜错的话,女孩后续是从善如流还是从恶如崩,都跟其所吸收的能量性质有关。 吸收血液,自然就得承担生灵生前被猎杀的时的不甘、绝望,以及怨恨。 等到女孩一品时,根基稳固不能变动时,那么这些弊端就会完全爆发出来,让她彻底沦为嗜杀之物。 反之,要是用纯真且至刚至善的如来心法度送真气,那么结局则会是相反的。 两条道路,结局却是天壤之别! “不用担心我,只管吸收即可!”鹿行川看着故意放缓吸收速度的女孩,皱眉提醒。 经过方才的吸收,鹿行川体内的真气渐渐枯竭,额头上同样是有汗渍冒出。 女孩估计是感觉到了他的状态,刻意放缓吸收速度。 别的她不知道,但一个人体内真气若是被榨干,那么下场便是身死道消。 平常鹿行川偶会将体内的真气抽掉完,并不是指他的体内真的没有一丝真气。 因为维持生命体征的真气他不可能完全抽掉出来,总会有一部分留在体内。 这就好比你即使在用力挤海绵中的水,但却没办法将其全部挤干净。 两者有相似之处。 但女孩不同,她是强制性的抽取,鹿行川不抵抗的情况下,体内的真气是会被她强制抽完的。 “进展太慢了!”鹿行川面色沉吟。经过女孩的不间断吸收,对方手臂上的红色似乎褪去了一丝。 但距离完全消失还有着很大差距。 照这样下去,没个半年估计完不成了。 鹿行川只需提供真气便行,因此他机械般的调动着体内的真气,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解决方法。 他看着双眼紧闭的女孩,感受着对方下滑的气机。 随着真气源源不断的进入体内,对方手臂上的红色缓缓消失着。 每当消散一部分时,女孩的实力也伴随着下滑。 当红色能够完全消失时,那么女孩的气机将会与普通人无异。 当然,肉身除外。 就这般持续着…… 一个月后,女孩手臂上的红色彻底褪去不见踪影,这时于普通人无异的女孩睁开了双眼。 她眸子灵动,里面是有小星星般一样,就这样默默的打量着双眼紧闭的鹿行川。 第一阶段完成了……睁开眼,鹿行川松了口气,笑道: “感觉如何。” 虽然在晋升一品前,女孩宛如一张可以随便书写的白纸。 但红色臂膀中的消极气息或多或少能够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 女孩一定能感受到…… “感觉很好,似乎我又能再次感受到周围花草树木传递出的气息,能够知晓它们的情绪。”女孩面容灿烂。 “那好,接下来便开始继续输送吧!” “但这次我会加大真气输送量,要是承受不住记得和我说。”鹿行川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是他思前想后得到的唯一能够提高效率的方法。 需要担心的是,女孩不知能否承受下来。 “嗯,我会努力的。”认真的点了点头颅,两人再次陷入枯燥的盘坐中。 这期间,每当女孩突破品级时,两人总会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 并聊聊天,做些前世地球上简单的小游戏。 每次女孩总能玩的很开心,对鹿行川的依赖几乎是不加掩饰的。 不知不觉中,双方都把对方当作了最亲近的亲人。 ………… 一晃,半年过去了,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这一天,原本走出心理阴影的小镇人们,或在街上行走,或在田间劳作。 恢复了往昔平静生活的人们,脸上渐渐的有了笑容。 田梗上,儿童嬉闹追逐好不欢乐,可就在此时,镇西边的山谷中传来一声炸响,与此同时,天边异想迭生。 原本今天是难得雨季,度过了旱季的小镇下起了倾盆大雨,浇灌着远处田野间的谷物。 好一场雨! 人们还来不及欢呼,雨势却是猛然间止住,仿佛被人掐断了源头一般,说停便停,没有一点儿迹象。 紧随着,众人耳边响起一声闷雷般的炸响,在人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层层乌云推开,短暂的露出了明媚沁人的阳光。 “呵呵,终于出来了……” 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天地间。 先天尸煞出,异象现! 果然和书上记载的大同小异……身形落在女孩身边,鹿行川驻足,一双眼睛愣愣地直视着有小半年没有见过的太阳。 片刻后,只见他收回目光,继而咧嘴笑道: “努力没白费!” 传说中的赤云千里换成了眼前的晴空万里。 是凶是福,一目了然…… 踪迹 经过半年多的避世不出,这个世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原本就不平静的世界变得更加动荡了。 鹿行川所在的大雀王朝同异国开战,双方在边境线上来回拉扯已经一个多月余。 而正值国战,加上对大雀国发动战争的国家实力不弱,双方在边境上陷入苦战。 自然而然地,招兵买马提前进入了议程,到现在已经开始实施起来。 虽然还没有到每家每户都出壮丁的地步。 可就目前而言,形式已经很严峻。 大雀国这一代君王本就没有太大的治国之才,和平时期稳定天下,维持社稷他还能做到。 但国家陷入危难,民间动荡之际,他是拿不出什么好主意的。 再加之这些年来,国力一直孱弱,稳步下滑,朝廷对于有的地方实际上已尽丧失了掌控力了。 另外藩王割据,各大势力为拓展自己的地盘,早已蠢蠢欲动多时。 可谓是内忧外患,离所谓的生死存亡恐怕亦是不远矣。 造成当前局势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国家高端战力的严重缺失。 这种迹象完全可以追溯到上一任皇帝那个时期: 玄武年间,伴随着上一任国师逝世,不久后,朝廷正式步入衰退。 随后现任皇帝‘永昌’帝登基,改年号为“永兵”,寓意以兵为伐,走的是兴兵强国之路。 然而。 最终的结果却是事与愿违。 鼎盛时代,这种做法自然没错。 但如今,国力衰弱,朝廷加大征兵,想以此来巩固自己在天下的霸主地位。 殊不知,国力的衰竭往往伴随着经济的萧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永昌帝的此番举动并未换来国家复兴,反而是使得朝廷加大了各项工作的开支,加速了大雀国的衰败。 这种国力的衰败伴随着上任国师的死亡,来到了顶峰。 天下谁都知道,大雀国的至强者没了。 作为一国,唯一的超越一品级别的存在,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至此。 到如今五年过去了,大雀国的国师始终空缺。 因为没有谁能再次挣脱品级的束缚。 …………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鹿行川走出小镇,行走于江湖上,眼眸里不断掠过人世间的世态炎凉。 他就像是一个过客,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审视着所遇到的一切。 “做自己该做的事,保持初心。”这便是他目前的人生信条。 不过。 值得一提的是。 小女孩自打出世后,对方并没有独自一人离开,而是选择跟在鹿行川身边,一起去看看着璀璨的人世间。 鹿行川还给小女孩取了个名字—— “陈曦!” 谐音为‘晨曦’,之中不乏有取其意的意思在其中。 同时这也是在暗含女孩出世当天,原本阴翳的气候皆都散开,一缕阳光射入大地的奇特异象。 鹿行川是想隐晦的告诉对方,她存在的意义便应向着温煦的阳光般。 快乐,纯洁! “我们先去吃点糕点,我还没尝过着人家的美食呢。”两人走着走着,途中行径一家客栈时,陈曦却是怎么也不肯走。 她明亮的双眸望向鹿行川,用她这几天所观擦并勉强学会的‘撒娇’,对着一旁的鹿行川央求道: “我饿了。” 你不是先天尸煞么?先天尸煞会饿……鹿行川侧头,撇了一眼小女孩。 他自然是知道对方绝然不会饿的,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眼馋罢了。 陈曦队人间的东西都表现的十分感兴趣。 小到首饰,大到各种各类的建筑。 几天下来,对方一直让鹿行川买这买那的,光是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就买了不少。 直接导致了鹿行川兜里的银子急剧减少着。 依照这个进度,恐怕过不来了几天,两人便住不了客栈,只能睡大街上了。 “还没到饭点。”鹿行川无奈的回应着,但脚下已是调转方位,向着道路旁的客栈走去。 他此番入世本就是来红尘炼心的,至于天音寺给的任务,虽然这半年来只完成了一件,却并不急。 随着他的实力水涨船高,除了少数任务需要注意外,其余的已经没有什么挑战难度了。 因此,他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来见识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 带着女孩,两人踏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缓缓进入客栈里面中。 “来一壶酒,再来几个你们这的招牌菜。”鹿行川大步流星行至一处桌凳前,径直坐下。 在他身旁,陈曦同样是坐定身子,眼汪汪的盯着后厨的方向。 两人坐定身子,鹿行川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然后安静的等待着美食上桌。 期间,他偶尔能听见周围三两成群的江湖人士大声的谈论着江湖的趣事。 时不时也能闻见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你们听说了,三日后‘长剑派’少宗主剑南辰,约战‘花宗’少主慕容韵。” “两人会在剑南广场对决,分出胜负!” 鹿行川举耳听着,不发表任何言论。 这些江湖盛事对于他了解最近的江湖风波大有益处。 “自然是听说了的!”另外一个男子连忙接过话头,并将自己听到的内幕说与同行好友听。 “据说是因为两个派别之间的斗争,不得不如此。” “可惜了这对鸳鸯,听说两人早已互生情愫,暗自私定终生。” “奈何最终却是要刀剑相向的。” 男子说着,顺带做出惋惜的表情,似乎在为那对原本璧人发愁。 “呵呵……你可拉倒吧!” “我可听说是因为一个秘密,据说还跟十五年前的魔宗有关!” 听到这,鹿行川微微皱眉,暗道: “十五年前的魔宗,这不正是自己出生的地儿,若无灭魔这事,原本那儿会是他长大的地方……” 且听听他怎么说吧……鹿行川不动声色,继续假装成若无其事的食客,耳朵却是不知不觉中竖了起来。 “据说,魔宗有魔宗余孽被发现了,被发现的魔修大有来头,好像是魔宗的少主来着……” “嘿嘿,魔宗的少主,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说话男子卖足了关子,等到将身旁众人的胃口吊起,他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意味着魔宗的底蕴归属!” 男子的话语宛如一个重磅炸弹,抛向众人…… 对决 宽敞的店铺中,鹿行川和陈曦坐在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中,后者的目光紧紧端详着餐桌上的丰盛菜品,眼角的余光不时瞟向身旁的鹿行川。 那模样似乎在问:“咋还不吃?”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且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物,陈曦强压下一扫而光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待。 这无关其它。 而是在她看来,好东西自然是要与最亲近的人分享。 在她的心中,早已把鹿行川看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等待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鹿行川这才回过头来。 望着饭桌上没被动过的饭菜,他先是一笑,然后温和道:“吃吧,一会饭菜该凉了。” 女孩闻言,白晳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当下再也忍不住内心对食物的渴望,风卷残云般的扫荡着桌上的美食。 很快,原本够八个人食量的食物被扫荡一空,仅剩一些残渣剩饭余下。 在这个过程中,鹿行川只是随便动了下筷子,并没有吃多少。以他如今的修为来说,十天半个月不进食也是饿不死。 吃饭这件事主要是女孩喜欢,那么他便迁就对方一下。 “走吧!”见陈曦吃好后,鹿行川起身,在结算完饭钱后率先走出了酒店门坎,至于“魔宗底蕴”这件事,消息来源还需要证实。 并且,江湖传言始终只能做为参考,不可尽信。 ………… 店外。 阳光刺眼,人来人往,浓浓的江湖气息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喧哗声笼罩住这个纯朴的城镇。 这一暮让鹿行川不禁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离开客栈。 街道两旁的摊位上贩卖着五花八门的稀奇玩意儿,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人声鼎沸间,吆喝声此起佊伏,好不热闹。 鹿行川带着女孩走在喧哗的大街之上,两人在选择好一个方位后,一路向前。 原本这次他带女孩下山,最主要的打算是完成天音寺所交付的任务,顺便带小女孩在这个人间转转。 谁曾想,歪打正着之下,竟是无意中知晓了这一世“亲人”的下落所在。 那便去看看吧……心里这般想着,鹿行川已是带着小女孩陈曦来到了三天后将要进行决战的目的地。 这里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场地,位于城镇的中央,平时一般是用做周围百姓们各自家中物品的交易场所。 有时也用做每月一次,镇民们的赶集聚集地,每当那一天来临,这片区域都会格外的热闹。 鹿行川站定身形,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广场”。 按照那个江湖大汉所说,这里应该便是三天后的比试场地,介时,长剑派少主剑南辰和花宗圣女慕容韵将会在此地比武,决出胜负! 也不知这比试是否是真的……鹿行川扫视着眼前的这片开阔地,光是就面积来讲,这里足够容纳几千到一万人。 这一点倒是十分的符合江湖人士爱好名头的行事做风。 “好了,咱们找个客栈先歇息吧!”鹿行川收回目光,转身嘲着小女孩解了一句,便向着不远处道路尽头的“缘来”客栈驶去。 那是一家视野极好的客栈,据鹿行川的观察,只用站在小店二楼住宿的地方,便恰好能够清晰的望见这片比试的场地所在。 这保证了鹿行川在不被发现的同时,还能在第一时间同步掌握比武双方各自的情况。 接下来便是印证信息的真实与可靠…… ………… 三天很快便过。 在这三天之中,鹿行川也没闲着,他先是去了附近的几处江湖势力走上了一遭,了解了这次比试的大至原由。 他得到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长剑派和花宗同为江湖上的三流门派,整个门派当中最高战力不过是一品境界而已,实力极为的有限!” 因此,只要敌人的实力超过三品达到二品境界,那么两派都会慎重对待,尽量减少自身的损失。 这次所谓的“接班人”之战,完全是由两人背后的宗门一手操办,目的便是为了薅一把众江湖人士的羊毛。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有发现……鹿行川看着广场上逐渐聚集的人群,收回了目光,静待今天的两位主人公登场。 其实这场比试的主要目地并不在“胜负”两个字上,主要是为了给这些独自修行的江湖修士们一个希望。 是的,虽然两派只是三流门派,那也不是这些散兵游泳的江湖人士可以比拟的。 而且,两个门派这次主要是招收炮灰的。 他们事先布好局,营造出两个门派互相为争夺宝物大打出手的假象,让这些江湖人士误以为自己有机可趁,有空子可以钻。 其目地归根结底,是为了吸引更多无门无派的散修加入,尽可能的减少己方的伤亡。 说白了就是让这些人去先打消耗,至于事后的分配问题,那便简单多了。 “广场”上,人越聚越多,不少来自江湖的各路人士汇于此地,大部分人主要是来凑热闹的。 众所皆知,江湖儿女爱热闹! 前来观望的人很多,其中不缺泛一些小有名气之辈,这部分人其修为大多都在三品境界,在当下这个江湖来说,已算得上是高手了。 只见。 人头攒动间伴随着各方人马互相间的交谈声响彻,顿时,嘈杂之音瞬间淹没了此地。 好不热闹。 待到这方广场所汇聚的人流达到一定规模时,只见两道身影在众人眼前快速闪过,一瞬间双双落在了广场中央的空白地带,负手而立。 “好!” “这份修为不愧是长剑派下一任的接班人!”两人帅气的出场引来不少喝彩,且许多方才愣神的人此刻也都回过头来,纷纷加入了众人的议论中。 “哇……慕师果真和传闻中的一样,好美。”望着矗立在场中的两人,大多男修士们露出倾慕向往的神色。 “呸!” “狠狠地收拾这个负心汉!”与男修士们的态度截然相反,许多女修士神色颇为义愤填膺,恨不得亲自上阵,手撕渣男。 不过闹归闹,大家还是很遵守江湖规则的,并没有谁真的会去做。 台上。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双方之间的氛围显得沉默,仿佛真是到了了却恩怨的最后时刻。 铺垫 鹿行川站客栈内静静的望着这一幕,心头闪过些许的冷笑。 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也就是哄哄三品以下的人,入不得台面。 至于三品以上的修士,到了这个层面,只要不是傻子,相信没人会将今天的比试当回事。 “嘻嘻……有热闹看了!”相较于鹿行川的一脸平静来说,一旁的女孩却是十分的兴奋,整个人都显得活泼了许多。 原因无它,实在是自打出世以来一直受到鹿行川的管制,哪怕是遭遇到莫明的挑衅,大多时候都是忍耐着。 用鹿行川的话来说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可把性格跳脱的女孩给憋坏了。按照她那套理论来讲,遇到这种事自然无需多说什么,先揍他丫的。 至于讲道理……呵呵…… 总之关于这一点,她是不赞同鹿行川所谓的退让。 鹿行川回头瞥了神色兴奋的女孩一眼,大概能猜到此时对方心中所想,当下只得无耐的摇头,不去理会。 被看穿心思,陈曦也不在乎,继续探头观望下方即将开始战斗。 此时,下方的人也颇具规模,各路江湖人士聚集一地。 其中甚至还有少来自五湖四海的侠仪之士,奔赴赶来凑这个热闹。 只是这部分人少之又少,归根结底,长剑派和花宗不过是三流门派,影响力极其有限。 随着人流渐渐趋于平缓,站在中央的两人不在沉默,终于有所表示。 近在咫尺的两人相对而立,男的俊逸非凡,女的亦是温柔婉转,在这座江湖上都算得上是青年翘楚。 两人修为同样不弱,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便是达到了四品境界,着实算得上是天赋异凛。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剑南派的少宗主率先做出动举动,只见他上前一步,躬身一揖后面向下面赶来的众多江湖人士,朗声道: “感谢各位江湖朋友不辞艰辛赶来此地,南辰先在此谢过诸位。”说着,青年男子又是拱手一揖。 他态度谦逊,言语间十分的诚恳,一时间倒是引得不少江湖老油条连连点头。 不少花季少女更是当场尖叫起来,要是搁在前世指不定早已有人大喊:“老公!” 好在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开放。 “今天叨扰各位主要是想请大家为我跟慕容小姐做个见证。” “无论这场比试胜负如何,自此以后,我跟慕容小姐都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剑南辰声音浑厚,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其心中的悲喜。 或者,一切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平静。 “另外……”语气顿了顿,剑南辰又继续道: “输的一方必须信守承诺,答应对方的事情须要做到……”说到这,不等剑南辰继续开口,底下的听众们便不乐意了。 承诺?什么承诺?双方私底下到底约定了什么!是不是…… 想到这众人心中似乎联想到了近期的传闻,顿时只觉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眼睛猛地一亮。 可具体的内容是什么……此时所有的人心中都在想这个问题。 而在这之前,其实风声已经传开了,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有一定的了解。 现在就等着正主证实了。 众人心思翻转间,就见得汹涌的人潮中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一个江湖大汉闻言开口,打断剑南辰的长篇大论道: “剑公子,你和慕容小姐的赌约到底是什么?” 男了的话语使得本就蠢蠢欲动人群沸腾了起来,不少人也跟着起哄,氛围一度很活跃。 对此状况,剑南辰故做一愣,随后微微一笑,正打算讲几句将这事糊弄过去。 然而此时,又有人开口了: “剑公子既然让我们来做见证,想必也得让我们大家知道两位的赌约,否则事后若是起争执大家也难做出判断。”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男子说完鼓动气机,使得自己的声音能够被更多的人听到。 当然效果是不错的,大家也乐得有人站出来带头起哄。 一时间众人都是纷纷开口附和,实际不过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两人私底下拿什么当做赌注。 毕竟在这之前江湖上已是有不少传闻。 “这恐怕不和适……” 看到这一暮剑南辰先是皱了皱眉,他抬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并开口解释了一句,但这敷衍的话语显然不足以让大家满足。 场上反而是响起了铺天盖地的不满和闹腾声 过了半响,见喧哗声依旧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剑南辰只得道: “大家看这样如何!” 或许是觉得剑南辰真的有话要说,闹腾声终于归于平静,一双眼睛盯着场中和两,打算先看看人家主人公怎么说。 呼~松了口气,剑南辰也不在默迹,怕这些人再次闹腾起来,于是连忙道: “关于履行赌约这件事,确实是有些麻烦,只是实乃有些忌讳……” 听到这话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立马有了骚动的迹像,很显然,没有人买账。 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从这番话语中,他们隐约能够嗅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说剑公子,即然我们大家不知道赌约的内容,日后若是你二人中有人故意不履行,大家也不好得评判谁对谁错!” 很快,一个年纪过半百的老头站了出来。 他打断剑南辰的话语,并说出大家心声。 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是不知道这个密秘众人显然是不会甘心。 “今日之事,相信在坐的诸位都会为你二人的恩怨做个见证,还请剑公子放下心中的顾忌。” “我们这些在场的江湖人士也不想日后被人说了闲话,说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便非议你二人。” “就是就是!我可不想被人说事情经过都不知道…” 毕竟连赌注的内容都不清楚,确实算不上证人。 “嗯……” 剑南辰微微沉吟便豪迈道:“这确实是剑某考虑不周了……” “这样吧,我这边对于赌约倒是没什么大的忌讳,只不过……”剑南辰嘴角一笑,看着眼前的佳人摇头不语。 这时众人亦是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看向这场比试的另外一个主角: “慕容韵。” 卷轴 一不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慕容韵身上,后者显然是没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脸部表情明显有所变化。 不好得退却,慕容韵只得耐着性子开口: “既然长剑派都做出了选择,我花宗自然是不会拘泥于这些小节的。” “说出来也好,正好今天这么多江湖侠仪之士在场,可以为我们大家做个见证。”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慕容韵白晳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也不知是故意表露的还是其它。 反正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去关心这些细枝末节,大家更在乎的是接下来将要公布的辛密。 想到这,不少人只觉眼睛一亮。 可以说,慕容韵在这做出这个觉定时,心中肯定是极其不情愿的。 之所以答应,在很大概率上恐怕是因为长剑派的缘故。 而花宗做为与长剑派齐名的宗派,自然是不想因此在江湖上落下一个不如长剑派的话柄。 不过,话说到此,远在客栈的鹿行川则是微微摇头,在他的眼中: 这个结局仿佛是注定好的一般。 想归想,鹿行川依旧静观事态的发展。 场中。 大家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明显抱着期待的态度。 哪怕不少人心中猜到了个大概,但与正主亲自站出来证实,两者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呵呵……”先是轻笑一声,剑南辰抬手示意群安静,这才继续道: “即然如此,那我就大概说一下双方赌约的内容了。” “不过这事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剑南辰神色故做轻松,在临时搭建的台上侃侃而谈。 他讲的内容主要便是关于这次两人的赌约,也正是鹿行川想要知道的事—— 发现了十五年前魔宗的宗迹,他没说的明白,但不少人心中却是敞亮无比。 也正是因为那灭魔行动,岂今为止,这个天下在也没有一家魔道势力能够站起来。 不敢说没有魔修,甚至还不少,但明面上却实没有魔宗。 这些人至少不敢明着来,这便是那场灭魔行动影响的延续。 据剑南辰所说,这次事件发生的主要原因是由于,这个秘密原本是他同慕蓉韵一起发现的。 但可惜,花宗却是打算独自吞下,不曾将这个辛密分享出来。 还不等他解释完,一旁的慕蓉韵自然是冷声打断,在她的口中,这件事自然又衍生出了另外的版本。 花宗自然成为了此事的受害者。 争论到现在,谁对谁错早就难以分辩,大家关心的事自然也不是什么查清真相。 所有人心头微微火热,只想知道那个魔修的行踪。 毕竟,当年的魔门可是风头无两,敢跟天下所有名门正派叫板,底蕴自然不用多说。 况且,即使当初魔宗被灭的时候,魔驼的十三个儿子几乎有将近半数散落在外。 灭魔之事过后,这些余孽全部都隐藏起来了。 与此同时,跟随着他们消失的还有部分的魔宗的底蕴。 想到这,在场的不少人心头都是略显得火热,一个顶峰时期的超一流门派,那么多的底蕴资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想到这,不小人便觉得这一趟热闹没有白来。 “呵呵……” “即然这样,那今天我们在场的大家就给两位做见证了!”只见一位年龄稍大的老者眯着眼睛笑道。 他实力不弱,起码有三品中期的模样,看起来颇有些江湖地位。 见他站出来,不少人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释然了,一时间大家都纷纷出言支持,好结个善缘。 很快,在大家的注视下比试正试开始了。 两个门派毕竟有些来头,而且做为年轻的一代,未来门派的接班人,其本身修为便是不弱。 抛开这些杂七杂八的,这场比试还是有不少看头的。 场中,大家留出了足够的位置给两人进行比试。 很快,在漫天的叫好声中,一男一女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谁也没有留手,真气喷薄间两人仿佛撞击在了一起。 剑南辰身为长剑派的人,最拿手的自然与剑有关,一柄三尺长剑在对方手中尽显轻灵,比自身的手臂还显得轻灵许多。 与其相比,做为花宗的下一代传人,慕蓉韵则是以十枚莲花状暗器为主。 十枚暗器环绕身边,可攻可防,不时偷袭最是让人难防。 两精彩的搏斗引来江湖人士们的阵阵喝彩,场面一片火热。 远处,鹿行川定定的看着这一暮,心里却是在想着别的动西。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两个三品之间的战斗显然是入不了眼的。 “这葫芦里卖的倒底是什么药?”鹿行川目睹了全过程,只是他却没等来俩人招览江湖人士。 甚至,连所谓的魔宗信息,也没有具体的说明。 对方只是提了个大概。 “先看看比试完后两人的动做!”鹿行川轻吐出一口气,继续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 三品其实已经属于强者的行列了,这个江湖很大,一品便能跻身最高端的战力层次。 而绝顶一品绝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个江湖中横着走。 因此,两位三品的交手大家不仅不会觉枯橾,反而还觉得津津有味。 刀光剑影间,伴随着满天的碎屑翻飞,一道倩影倒射而出。 只见她酥胸剧烈起伏,嘴角隐隐有丝丝血迹渗出,模样看起来颇为凄惨。 慕蓉韵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见一柄长剑已然架在了她那雪白的脖颈之上。 这一暮使得台下众人有些微愣。 这一刻,场下不少人此时都能感受到长剑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剑锋只需要在进一寸,眼前的美人便会香消玉殒。 “胜负已定,你输了!”淡淡的话语响起,将众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见到这种情况,场下的人群彻底沸腾了。 “哼!”冷哼一声,慕蓉韵神色苍白,但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将一卷秘轴掏出放下,随后身形一动,趆过眼前的人群,消失不见。 剑南辰见状也没多说什么,他拿起手上的卷轴,脸上的笑容几乎不加掩抪。 这一刻,不仅是鹿行川,所有在场的江湖人士,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那份卷轴之上。 动身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时台上的卷轴意味着什么。 一场机遇?一个令人变强的机会? 不!都不是。 那张卷小小的卷轴代表的远不止这些。 要知道,这里面记载的可能是一个宗门的底蕴,哪怕不是全部。 但那又如何。 一个超一流宗门的底蕴可不是几颗丹药几卷功法就就能够概括得了的。 要是谁得到这笔财富,说不定靠这些回头自已就能够组建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 因此,当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地上的卷轴时,不少人都露出了贪婪的神色,恨不得当场就将卷轴给握在手中。 然而众人眼神闪烁间,却是没有人动手。 暂时性的还没有修士被眼前的这些利益冲昏了头脑,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称。 不为别的。 就目前来说,大家所处的归海镇乃是长剑派的地盘,在这动手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 见没大家都知趣,只见做为当事人的剑南辰此弯腰,不仅不慢的将卷轴拾起。 拿在手中把玩的片刻后,大家这才听见当事人缓缓开口道: “这次多亏了大家的捧场,不然剑某也不可能如此轻易便拿到了这份卷轴。” “在这里,我深深的感谢大家今日的到来。” 先是简单的客套了两句,便见得他话语一转: “想必诸位也都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但是我还是要解释一句。” 说到这剑南辰眸光骤然冷咧了许多,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有不少人心头纷纷一紧。 而到了现在。 剑南辰终于流露出几分气势,收起了往昔平易近人的表情。 不过大家现在也不注意这些,比起魔宗的底蕴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嘿嘿……费话我就不多说了!” 扬了扬手中的卷轴,没有在绕关子,直接说了出来—— “这里面有关于十五年前魔教余孽的信息,而且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这次打探到的十有八九可能是当年那魔头的直系亲属。” 轰! 等剑南辰干脆利落的宣布了这个消息后,整个场地先是短暂的陷入了安静中。 随后人群明显骚动了起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情的人露出惊愕的神色,显然还没有彻底的回过神来。 剑南辰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眼前的人群们各自议论,任由巨大的嘈杂声将此地淹没。 这时剑南辰也没有开口制止,他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人们议论,等过了片刻,人们的议论的差不多时,议论声也渐渐地消了下去,他才适时开口。 很好的掩抪住眼中的讥讽,只听剑南辰郎声道: “大家先静静,听我说……” “魔道中人皆是大奸大恶之辈,讨伐这群魔修是每个修士应尽的责任。” “在此,我剑南辰代表长剑派,号召大家一起加入由我长剑派组建的灭魔组织,共同讨伐魔教余孽。” “三日后出发,动身起徎!” “另外,此次大家各自缴获所得的物品,皆归各位,我长剑派不会过问。” 剑南辰说完后,人们彻底的沸腾了,这就是说他们不仅可无尝得到信息,而且所收获的物品还是自己的。 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 先不说其它,光是这点就够大家惊讶好一会了。 尽管心中有万般不信,但是大家想了想又觉得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听说这次围剿事关重大,长剑派单独吃不下来也很正常。 再者,这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变相的示好,毕竟,本地区的两个大门派刚刚闹翻了。 现在,长剑派示好也说得过去。 再者,大家不认为一个三流门派敢同时得罪整个江湖人士。 想通后,也没有人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接下来,剑南辰又回答了各路江湖人士的一些提问,直到天色渐渐黑发下来,这场比试才落下了帷幕。 “好了,咱们也该休息了。”鹿行川收回视线,望着频频打哈欠的陈曦说道。 两搪下来只用等三天后,跟着大部队出发就行了。 至于其它的,等到时候再说。 目前鹿行川的打算便是先混在大部队中,见机行事。 具体的安排,还得等见到他那个便宜大哥再说。 是大义灭亲,还是搭一把手,这个得见到正主时才能确定。 不在去想这些,鹿行川简单的整理的一下思绪,确定的接下来的要做的事之后,便等待三天后的围剿行动的到来。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这天清晨一早,鹿行川便带着小女孩来到的长剑派的约定地点。 直到此时,鹿行川不得不感叹一句什么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在鹿行川眼前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足有上千人,规模不小。 其中不乏一些品级颇高的人,更有甚者达到了三品境界,着实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鹿行川混迹在这些人中,在他的左边女孩陈曦撅嘴,脸上写满的不乐意三个字。 显然是对于这什么灭魔大会不感兴趣。 耐何鹿行川要来,她不得不跟着过来。 俩人百无聊奈的等了一会,终于有主事人站出来组织现场,维持秩序。 鹿行川定睁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剑南辰这个最初的组织者。 只见他器宇不凡,步伐稳健并缓缓踏步而出。 好一个翩翩公子! 站好身形,剑南辰先是扫视一眼来众,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似乎极为不错。 看其模样,显然是对今日所来的人数十分的满意。 此时。 可以说双方都抱着互相利用的心态。 这一点倒是各有各的算计。 “首先。” “南辰在这里感谢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不辞艰辛赶来我长剑派,稍有怠慢之处望大家多多海含。” 礼貌性的客气一翻后,剑南辰目光骤然间犀利: “我就不费话了,今日我长剑派邀大家共聚此地,想来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我长剑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有了大家加入,我相信此次残留的魔教余孽定是插翅难逃,接下来,我希望长剑派能够同大家共进退……” 激情澎湃的说的一大堆后,剑南辰又透露出许多的细节,最后解答了部分人心头的疑惑,这只队伍算是临时组建起来了。 参与这次围剿活动的一共有两只队伍。 除去了江湖人士所组建的队伍外,还有长剑派自身的嫡系。 一只二十人的小队,人数不多但胜在个个都是精锐。 而江湖人士这边所组成的队伍,大概快有三百人左右,最高修为的修士有三品境界。 最底的甚至八九品都来凑热闹,且这部分人的数量还挺多的。 归根结底,六七品才是这次围剿的主力。 跟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鹿行川将一身修为控制在了六品左右。 即不显得突兀,也不会随便成为炮灰。 这个度恰好不会引人怀疑。 战前 不一会儿之后众人整装待发,整个队伍共分为五拔,按照实力的高低来划分的。 第一梯队是由长剑派组织的那二十个人打头,由一名二品高手带队,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第二梯队的带表的江湖修士这边的顶尖战力,由剑南辰亲自带队。 再之后则是鹿行川所在的队伍了,一共八十人,品级皆在六品到五品,是这次出征的中流抵柱。 至于最后两支队伍,则是显得不那么重要。 其中一支是负责监察四周,打探情报,以及大战时候用来清扫那些企图流窜的魔修。 剩下的最后一支队伍不用多说,尽管人数众多,但完全是用来当炮灰的。 鹿行川混迹在队伍中,随着队伍去向目的地,对于此次的行动他没有太大的压力。 先不说他自身的实力已是达到的二品颠峰,就拿小女孩来说,在出世之后虽然没有实际出过手,但想来应该是不会弱的。 至少明面上是一品境界。 一个二品加一个一品高手,在面对三流门派时足够做很多的事情了。 另外,长剑派还得分出心神去应对这些江湖来的散修。 不过我还得小心才是……鹿行川觉得这次的围剿活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这次多半会有长剑派的高手尾随,即便是他们的掌门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规模的围剿要说二流门派不重视那鹿行川觉得没什么可值得怀疑的。 但你要说一个三流门派不重视,打死鹿行川他也不会信。 ………… 当鹿行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时,另外一边,此次围剿的主要的对象,也就是人人喊打的魔宗。 高台之上,一座由天外陨铁打造的王座之上此时正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手中正举着一杯由灵果泡制而成的香酒,而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台阶之下正跪着一名探子。 探子神色严肃,正有条不紊的汇报着情报,丝毫没有大战即将来临的紧迫。 “禀报教主,属下在南丘以北三百里的地方发现了一支约模三百人的修士,极有可能是冲着我们来。” “按照对方的进度,大概在一刻钟以后会抵达附近……” 密探说完后,又将这支队伍的人数和修为,及一些简单情况进行的说明。 随后,探子单膝跪地,等候差遣。 高台上。 脸庞略显得苍白的男子撑起身子,脑后的白发随之翻飞。 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从对方的脸颊上看出些许和鹿行川相象和地方。 他便是鹿行川在这个世界名义上的哥哥。 男子听完这个消息后脸上并没有露出想象中应该出现慌张之色。 相反,他很淡定,淡定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就可以理解男子的底气来自何处了。 “三妹那边准备的如何了?”男子开口询问,与此同时,他站起了身,缓缓走下高台。 “禀告教主,魂韵小姐已经做好了准备,另外,魔灵小姐也正在赶来的路上。”探子耐心的回复着。 “嘿嘿……,这次我倒要看看谁是猫,谁是老鼠!”男子脸庞上带着戏谑之色,随后只见他吩咐道: “下去吧!另外继续严密监视敌人的行动,随时进行汇报。” “是!”简洁的回复的一句后,探子离开了大殿,这里旋即再度恢复了寂静。 没有理会下属的离去,白发男子像是陷入到了追忆当中,独自一人喃喃自语起来。 “这些年随着父亲和大哥的离去,当初叱咤风云的魔宗也随之解散,我们几个姐妹更是一直东躲西藏,至今为止不敢露面。” “但可昔,尽管我们一直隐藏不出,外界任然依旧有不少势力在搜寻我们的踪迹。” 想到这,男子的目光皱然间变得锐利起来: “即然你们不给活路,那我们继续隐藏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说完后,男子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玉符,顷刻间,原本还寂静一片的周围,渐渐地传来的蟋蟀之声。 男子信步走出大殿,只见不知何时起,空旷的四周已是站满的人影。 众多身影见到白发男子走出,齐齐弯腰,行了一礼: “见过教主!” ………… 一处曲折弯廷的小路上,一只约莫二十人的队伍快速经过。 在他们之中并没有人中途做过停留,来的快,同样去的也快。 而在这二十人走后没多久,紧随着又有一群人数众多的修士途经此地,比起先前来讲,在人数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这还不算完,同样的,在这只队伍走后没多久,又有三只数量不等的人影穿梭而过并以极快的速度掠向远方。 也是直到这一刻,这条小路才得以再次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五只队伍,上百名的修士,代表了这次围剿任务所出动的力量。 可以说算上隐藏在暗处的几位长老外,在这里的力量怕是可以媲美某些稍弱点的三流门派了。 一个可以和三流门派相抗衡的组织……想到这,剑南辰嘴角微微上扬,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也彻底的平静下来。 可驻说到了此时,他实在想不出在面对这股庞大的力量时,那些孱弱的魔教余孽们能拿什么来进行抵挡。 答案是没有! 根据他的调查,盘聚在这附近的是一个男性魔修,极有可能是十五年前魔陀的第四个儿子。 剑南辰记得对方的名字好像是叫做“魔都!” 想到这剑南辰心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由得想起在出发前掌门所交待他的话: “这次对于长剑派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若是行动能成功,对于长剑派来说,不仅可以获得一批不菲的修练资源。而且从今往后,长剑派在江湖中的地位,自然会随着此次灭魔行动的圆满结束而水涨船高。”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座江湖就再将出现一个全新的二流门派!” 而那时,剑南辰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会成为长剑派下一任掌门的唯一继承者。 其次,慕蓉韵也即将与他进行联姻。 可以说,这次围剿行动的成败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他的未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暗自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后,剑南辰的速度陡然间拔高了不少。 相遇 身形闪动间,这批由长剑派组织起来的队伍已是越来接近目的地。 再有不久,时隔十五年后这场由正魔两派共同挑起,但却未完结的恩怨将再次廷续。 这一次谁胜谁负,是再次崛起还是走向落幕,或许会有一个答案也不一定。 凤阴山,自从十五年前正魔大战结束后,做为魔主第四个儿子的魔都便率领手下的部众彻底的隐藏起来。 这些年他一直蜇伏,从未轻易露面,为的便是能够摆脱父亲失败所造成的影响。 甚至他还有过要不干脆就这样安然度过这一生罢了。 说句心里话,当初器张一时的魔宗,那由父亲和大哥一起创立的庞然大物,最终任旧是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那会儿,魔都已然有二十余岁,心智早就成熟的七七八八。 做为亲眼见证魔宗失败,魔陀现存子女中年纪最大的两人之一,他真的感觉累了。 到现在为止,俨然没了丝毫复仇的念头。 不过可昔的是,他的这种想法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笑话。 “终究是避免不了的!”一处崖石峭壁上,魔都抬起那略显得苍桑的脸庞,极目远眺。 他的目光仿佛越过了天上那厚厚的云朵,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爸爸!”愣神间,一声稚嫩的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魔都抬眼望去,只见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怀里抱着一名孩童缓缓走了过来。 咧嘴笑了笑,男子动作柔的将孩子接过,抱入了怀中,此刻的他脸上再也没有了其余的神色,仅剩下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 有时候,人并不是为了自已而活…… ………… “停!” “准备战斗!”在鹿行川还在思索该怎么面对自已的血亲时,主事的一名老者站了出来。 对方那如雷般的喝声将他的思绪给彻底的拉的回来。 在心中轻微的叹息了一声,鹿行川目视前方。 不用别人多说,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两兄弟见面之时,可谓是就在眼前,就是不知道最终的结局将如何。 “在这种场和之下见面终归是不喻快的……”鹿行川低头轻吟。 “第一队东面,第二队往南边进入,第三队跟随我正面进攻……”老者洪亮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方案指挥着五支队伍。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老者目光陡然间变得明亮,随后众人只听得一声浑厚的咆哮: “出发!” 行随令动,中气十足的吼声过后,数百人影齐齐行动,漫天黑影滚动间竟是让这场行动凭白的多出许多声势。 咻咻…… 被四周晃动的人影所包裹,鹿行川紧跟着大部队前进的步伐,混乱的人群中他转过头叮嘱到: “跟紧我!” “嗯!”小女孩点关应道。 见到小女孩点头,鹿行川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他回过关,脚下微动的同时整个人速度陡然间拔高了不少。 远方一处视野极广阔之地。 山崖之上,只见一头白发的魔都极目远眺,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冽的山风吹在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带起些许丝丝晶莹的白发。 在他的身旁,一名身着暗红色颈装的蒙面男子开口汇报着消息。 “启禀教主,由长剑派领头的众多修士们已是开始发起了进攻。” “还请教主下达指示!”蒙面男子低沉着嗓音,双目看向身旁还有些许愣神的白发男子,等待着接下来的指示。 “我知道了……”魔都收回了散发的思绪,那原本夹杂着一些迷茫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清亮。 略微颔首,只听得他说道: “全体备战!”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便展动身形,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距离,凤阴山不远的地方,两股不俗的势力悄然间汇拢。 这新汇聚形成的新势力光是从规模来看的话,怕是就不下两百余人,而这部分人分别由两名女子带头,正在急忙赶路。 他们途经此地自然不会是恰好路过,这样的话就很好解释来的目地—— 是前来参加战斗的! 至于两名带头的女子,其实她们与鹿行川同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按照辈分来说,两人分别是鹿行川的大姐和三姐。 “魂韵,四哥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两女在全速赶路的同时,其中一名穿着极为火辣的女子回过头询问身旁的另外一人。 “四哥那边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布署,”被称做魂韵的女子点头: “这些名门正派这些年来一自暗中调查我们,不曾放弃过。” “嘿嘿……”打开话匣子后,被称做魂韵的女子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这一次,这些人以为他们的行动万无一失,可曾想过对于他们的行动我们早已知晓,并做出了应对之策。” “加上四哥那边的高手,以及大姐你跟我带过来的人,林林总总光是六品以上的修士就有三百余人,再算上一品境界的话,我们同样是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说道这,魂韵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身旁那名身才火暴的女子,见后者脸上始终保持平静,她这才略感无趣的做出总结: “反正就目前来说,我是想不出这次的战斗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该算计的都已经都已经做过了,长剑派这次肯定是有来无回1” 魂韵以极为笃定的结尾对这次谈话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希望如此吧!”见到自家妹子语气这么肯定,魔灵也不好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一些丧气话。 诚如魂韵所说,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完全了。 为了这次的反击,三人可是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光是一品境界的高手几人便拉来了四位。 现在加上魔都本身自己也是一品境界的高手,现在他们这边一共有五位一品境界的强者。 即便是长剑派和花宗加在一起,这股势力也足够应对一切了突发情况。 想通这点后,魔灵再不去胡思乱想,专心志志的同一众人赶路。 凤阴山。 此时,魔都眸子平静异常,越是这种时刻,他便越不急躁。 任凭冷冽的山风吹打在脸上,魔都负手而立,静静的等待着决战时刻的到来。 当某一刻,魔都仿佛感觉到这个世界不在喧哗,似乎连耳边的原本吹佛的风也一并停止了下来。 这一瞬间,魔都的目光却是骤然间变得犀利,安静的天边只听得一声暴喝响彻: “列阵!” 混战 喝声落,人影现。 原本空荡荡的天空忽地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片刻后,再抬头时,已是有无数人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还不止于此。 与此同时,地面上亦是有不小的动静传来。 魔都回关扫视,才发现除去眼前的部分人马外,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依稀可见的人影正在赶来。 也就是说些人为了防止他们逃走可谓是煞费苦心。 光是布置上就下了好一番功夫。 不然不会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已的退路被彻底给封死的。 至于安排在没路上探子估计都已经毙命了。 深吸一口气,魔都的心中依然镇定,他开始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起阵!”赶在敌人还未完全冲进来之前,魔都率先动身,挑出一名敌军三品境界的高手便冲了上去。 片刻后,阵阵嘶杀声淹没了此地,安静被彻底的打破,金铁的撞击声逐渐成为这里的主流。 “整么回事?”刚手刃一名敌人,剑南辰任由长剑的血渍划落剑锋打湿脚下的土地。 本来会是一场措不及防的偷袭,再然后才是进入双方撕杀的环节。 但现在的情形……剑南辰看着周围双方陷入拉据战的拼杀,眉头紧了又紧。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不待他细想细这个想这个部题,只见得混战中一名魔修红着眼冲了过来。 “死!”见到来犯之人修为不高,剑南辰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逝,夺剑刺出。 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而过,便见得一逢鲜血飙射而出,大汉应声倒地。 至到死时,对方还保持着举刀欲砍的动作。 “呸!”狠狠的将一口带有血渍的痰吐出,剑南辰只觉得今天胸口有挥之不去的郁闷。 这种郁闷似乎是从刚才的偷袭失败时所产生的。 这场行动才打响就有了不好的兆头,这一点令得极度渴望胜利的剑南辰有些无所适丛。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原本十分隐蔽的行动是如何出现疏忽,被敌人给提前知晓并做出应对的。 狠狠的吸了口气,剑南辰压下心中的烦燥,强忍着自已不去纠结一时的得失。 至少现到现在为止,占据优势的一方仍然是他们。 而且,这次行动还有花宗参与,想到这里,剑南辰原本有些波动的心静彻底的来静下来。 这样算下来,剑南辰觉得自已未勉有些多心了。 正这般想着时,不知是上天故意开玩笑还是其它,剑南辰只听得距离此地不远处的地段传来了惊人的暴炸声。 与此同时,还无数修士的惨叫, 当这些惨叫声传开时,长剑派的几位长老以及剑南辰面上彻底的变了颜色。 “阵法!” “而且还不止一个法阵……” 剑南辰脸色极为难看,倒不是说光凭几个大阵就能消灭他们,只是在这大阵的背后却是隐藏着大文章。 说白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所谓的奇袭魔宗在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因为人家从一开始就知道,而且不但知道的明明白白,还挖好了陷井等着他们傻傻的往里面跳。 战况一开始便十分的惨烈,双方的人马一碰面便像是多年没见的仇人。 仇人见面自然是格外眼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一刻。 对于正派修士来说,魔宗自然是该灭,这群食人饮血连畜生都不如的动西皆该人人得而诛之。 站在魔修这边,于他们来说则是更加的愤恕。 十五年的恩怨,上千个日月的躲藏又岂是几句言语便可说得明白的。 事到如今,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复仇。 “轰隆……”天边炸响,刀与剑血与火皆是在这一刻暴发。 在这满天的撕杀声中,两道极为显眼的人影越过下方的人流,冲天而起碰撞在一起。 “哈哈……” “剑农云,好久不见!”一声桀骜不驯的大笑响起,只见得身着一袭黑袍的男子矗立在天边。 这一刻,战火稍歇,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天空之上的那两道人影儿。 长剑派宗主剑农心,至于另外一个嘛,多数人都不知道,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 能和剑农心这等人物对峙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弱者。 那么关于此人的身份便很好猜测了—— 魔宗的现任教主,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现身,使得原本猛烈的撕杀声陡然间减弱了几分。 不论是正派修士还是魔教余孽,在这一刻都暂时性的放下了搏杀,所有人皆是抬头望天。 人群中。 鹿行川亦是豁然间抬头,望着天边不知何时起,多出的两道人影。 这一刻,鹿行川哪怕是对于这个自已所谓的四哥从未见过。 可是在对方出现时,他却是在第一时间内将其给认了出来。 血缘真上个神奇的东西……到了现在鹿行川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这一点。 “小辈,想当年我参与魔教的围剿时,那会你可还没这般修为。”剑农心面色平静,眼中毫无波动的直视着眼前的黑袍男子。 “可惜,那会儿却是让你侥辛给跑了,”说到这剑农心语气转冷,森然道: “不过眼下也一样,今天将这里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是么?”任由一袭白发随风舞动,魔都听得这话也不恼恕,眼中反而是露出些许的讥讽之色。 “想当年我还是少年之时你便一大把年纪,”魔都略微摇头,语气不疾不徐道: “没想到如今一大把年纪了,口舌倒是厉害不少,实力倒是没见有所长进。” “你找死!”被当众揭开伤疤,剑农心心头微恕。 当年灭魔行动时,他便已是二品颠峰境界,如今事隔多年,他才堪堪达到一品。 至于修为在往上一步,几乎是没可能。 此生若无什么大机遇的话,恐怕这便是他的极限了。 想到这,剑农心也不继续费话,他掌心盈盈一握,浑身沸腾的真气汇聚,顷刻间宛如海水一般呼啸而出。 瞬间。 原本松驰下来的氛围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而伴随着天空上两位一品的撕杀,双方的人马亦是再度冲撞在了一起。 战火飞扬…… 大汇聚 “我们要不要上去凑热闹?” 正当战火烧起,修士之间撕杀的如火如荼之时,在鹿行川身旁,陈曦一脸兴奋的仰起头看着后者,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呃……”鹿行川一拍额头,心说我们不是来打架的,看戏不好吗? “先在这看戏,他人们打他们的,我们先不要去理会!” 在后者不满的目光中,鹿行川上伸出手指在其光洁的额头上弹了弹,用警告的气说道: “跟紧我,不然罚你往后一个月不准吃东西!” 果然,这招对于后者来说无异于是杀手锏,陈曦在听到鹿行川这样说,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鹿行川见状心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好了,一会儿有你出手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鹿行川不忍心继续吓小女孩,出言安慰了对方几句,然后继续出工不出力,在一旁冷眼旁观。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越来越惨烈,双方伤亡的人数的一直在增加,惨叫声亦是连绵不绝,从大战开始几乎就没有停歇过。 魔宗这边的大阵到了此时,也差不多失去作用,陆陆续续被人攻破。 到了这会局势也愈发的明朗起来。 相比较于正派这边,此时伤亡更多的则是魔宗这边。 那怕事先做出了准备,布置了大阵迎接敌人的到来。 可惜的是,双拳出难敌四脚,在长剑派聚集了众多江湖修士的情况下,他们孤军奋战终归是显得势单力薄。 现在,败退几乎已成了定局,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呵呵……” 天空上,长剑派的宗主看着下方的情况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斗到此时,两人的各自都有不轻的负伤。 在他们的脸上多多少少显出疲惫之态,浑身的气势也不复先前,甚至波动的十分厉害。 “魔都,邪终究是无法胜正,今日你必败无疑!” “不如你现在让你那群手下早点投降,说不定我会让人留你一个全尸。” “哈哈……”说完后,老者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这么开怀大笑起来。 “是么?留我一个全尸,我看你未必有那个实力。”魔都冷笑一声,不在费话,他强行提了提自身的气势,再次同老者纠缠在一起。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 一批队伍正在加速赶来。 队伍由两名年轻的女子率领,浩浩荡荡的奔赴战场。 再说这两名女子的实力亦是不容人小觑,年纪轻轻便达到了二品境界,虽然只是初入,但着实算得上是一方高手了。 只见两人率领的队伍在急速的飞掠的一段距离后,终于停下了脚步。 “大姐,前面便到了,我们现在直接进去?”魂韵理了理额头前的秀发,回过头对着眉头紧皱的魔灵说道。 “先不急,再等等,等到四哥发信号,然后咱们就进去!” 魔灵美眸微亮,同时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妹妹解释了一句。 随后两人将队伍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不急不徐的开始等待起来。 这个等待的过和并不长。 没过多久,当天空响上起了一声轰鸣,预示着到他们出手的时候了。 “所有人……”这一刻魔灵同魂韵同时站起身来,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点头之下,两人同时朝着身后早已整装待发的人道: “进攻!” 瞬间,这支规模约两百余人的精锐部队进入了整装待发的状态。 魔灵见状大手一挥,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战场挺进。 凤阴山。 大战进行到了现在可以说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原本从最初的分庭抗礼,到了现在的魔教一方节节败退,可以说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场战役的胜负已经到了见分晓的时候了。 “嘿!”到了这个时候,剑农心咧嘴一笑,最后时刻他反到不急了。 望着下方节节溃败的魔教,他冲着魔都冷笑道: “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放心吧,对于你们魔教中人来说,死后连立墓碑的机会都没有。” 见对方没有回应自已,剑农心吐出一口参杂着血渍的痰,仔细查探着身上的伤势。 随着他目光依依扫过身上每一寸地方,他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了起来。 此时仔细看下来,他哪里有身为一派掌门的形像,浑身破破烂烂,衣衫更是像一块烂布,哪里还有完整的地方。 他本身情况也不容乐观,气息浮动的厉害,精神同样是疲惫不堪, 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势加起来几近遍布全身。 可以说,哪怕是十五年前围攻魔教时,他也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 深吸了一口气,剑农心缓缓压下心中的杀意,目光紧紧盯着前面同样受伤不轻的魔都。 到了这个时候,他觉得对方多半是要准备逃跑了。 这样的大好机会,他必须要一并斩草除根,防止对方逃跑。 当然,他现在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对方,在他想来,最好的结果是等着下方战局差不多的时候,己方的两名二品境高手返回,同自已一块出手解决。 毕竟若是两人拼起命来,说不定他会有陨落的风险。 而且这个风险还不低! 想到这,剑农心不露痕迹的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他打算先拖往再说。 另一边。 剑农心怎么想的魔都不知道,他现在同样是不急着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自从刚才他假装攻击对方,故意露出破绽让对方避开。 他的攻击自然而然的落空,然后在两人的头顶上方暴炸。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偶然。 但实际上却是魔都故意制造出的意外。 为的便是向埋伏在不远处的援兵暗自发送信号。 好在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没有发现。 甚至,眼前这个老东西认为他到了穷途末路,已是山穷水尽/ 现在都不敢找他继续拼命。 魔都也乐得如此。 于是两人悠哉悠哉地玩起了游戏,两人你一下,我一下,乐此不彼的进行着远程攻击。 谁也不主动接近另一方,双方就这样持续了约莫十分钟。 正当下方魔宗人员要被全歼时,一声巨响声袭来。 正在和魔都玩游戏的剑农心只觉心头一跳,随后艰难的转过身。 远处天边,不知何时起,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群人。 看其规模,怕是不下二百余人…… 色变 就在长剑派众人以及前来参加的江湖修士们以为一切都将结束之时,不远处的天边接连传来炸响。 不明所以的大家忽的转头,下意识的朝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只见天边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一波数目不小的人群。 看这规模怕是不低于两百余人……这个念头在第一时间闪过众人的心头,在大家还不清楚来人是敌是友时,便见得对方已然出手。 漫天的真气窜动,只是瞬间便汇聚成威力不俗的攻击波,朝着下方的人群掠去。 到的这一刻,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对方是哪边的外援了。 “敌袭!” “小心!” 正派修士中有人瞬间回过神来,边展运身形逃跑的同时,向后扭头,冲着身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队友大喊。 这一刻,下方聚拢的人群犹如受惊的麻雀般,纷纷四下逃蹿,至于被围困在中央的魔道修士,则是没人理会。 先逃命要紧! 原本混乱的场面伴随着人群的骚乱,显得更加的混乱不堪。 “好啊!”天空之上,原白气定神闲的剑农心则是大恕,他望着此刻若有若无中刻意靠近自已的魔都,乞极而笑。 “没想到,你居然暗中还隐藏着后手,难怪一直沉得住气……”他苍老的脸上便随着这番话语几次变幻。 到了最后,周遭只听得他的呢喃:“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 魔都看着宛如陷入魔怔的小老头,语气中带着嗤笑: “怎么,先前说好的灭我魔门,到头来却是这样一副光影,这样的下场你早该想到才对。” 说完后,他不在理会对方,风水轮转,现在该他担心眼前的老头会不会突然跑路。 因此,魔都没有犹豫,选择欺身上前紧紧迁制住对方。 赶来的二百余人以最快的速度接管战场。 他们势头足,在气势上就稳稳的压过的经过了一番苦战的正道修士。 加上事先没有预兆,打了以长剑派为首的阵营修士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双方刚交手便是一边倒的局势。 而有了新的力量注入,本来处于被围攻的魔教残余势力也开始反扑。 里应外合之下,一前一后倒是隐约形成的夹击之势。 现在局势反转,快到当事人,做为一宗之主的剑农心还未彻底回过神来时,他所组织起来的围剿大军便完全陷入了困境当中。 “好!很好!”剑农心脸色此刻异常难看。 他对眼前的敌人所展示出的杀意几乎是写在脸上。 可惜的是,凭他一人之力,必乎没有可能独自杀死对方。 除此之外,在不远处,两道人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这边飞掠而来。 “两名一品!”没有过多的犹豫,剑农心便从怀中掏出一根特制的火药棍,朝着天空引燃。 在魔都紧皱眉头的注视中,他用极短暂的时产,飞快的将这一切完成,随后便不管不顾,开启了自已逃亡之旅。 至少在援军到来之际,他不能被追上。 否则的话,三位一品高手的联合围攻,足够让他身死道消。 想清楚这一点,剑农心逃跑的速度又不禁快上了几分。 他现在要做的绝不是死磕到底,只需要等待花宗的到来,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 “还好,来之前提前留下了后手……想到这,剑农心边跑边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已没有一次性把底子给交待出来。 …… 距离凤阴山不远的地方,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正驻足观望远方。 只见,女子的目光蕴含着几分忧郁,眉宇间有略带些许化解不开的忧愁。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伴装和剑南辰绝裂和慕容韵。 此刻,除去她之外,在他的身旁还在着不少人影和存在。 细扫之下,数量大概在一百人左右。 数量虽说不算多,但却全部是精锐中的精锐。 当然。 在这一百人当中,也不全部是花宗的人马,还有不少是长剑派刻意留在这儿用来等待战况结束时,出面收割物资的。 从一开始,两人门派就计算好了一切。 长剑派聚拢江湖修士参与围剿,等尘埃落定,是进候享受成果时,花宗便带队出来分一杯羹。 可以说。 两派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将利益平分出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慕蓉韵来回踱步,内心烦躁不安时,她的身后,一名盘着发髻容貌同样是出类拔萃的妇人适时的出言安慰: “放心吧,长剑派那边的战况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轻拍了拍慕蓉韵的香肩,绝色妇女继续道: “傻丫头,万一真要有什么不利的状况,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内赶去支援他们。” “我们娘俩就安心在这等吧!” 或许是女人安慰的话语起了效果,慕蓉韵在听完后,紧皱的眉头果然是放松了一些。 只听得她回过头对妇人娇声道: “娘,等这次围剿行动结束,你可不能食言,让我跟南辰……” 说着说着,便见慕蓉韵双侧脸颊一红,声音细若蚊音,没了声气。 妇人白了自家女儿一眼,没好气道: “都说女大不中留,这么想离开娘……” 打趣了自家女儿一句,妇人叹了口气: “放心吧,他若是能顺利完成这次行动,我便不在阻拦你俩婚姻之事,当然,前提是他能完成。” 讲到这,妇人也不在多在这事上细说下去。 这次行动结束,按照约定,两派缴获的物资将拿出一半当做迎娶慕蓉韵的礼钱。 这是双方事先约定好的。 “娘,我相信南辰他会做到的。”慕蓉韵见身旁妇人不愿多说,鼓着嘴最后说了一句。 女人则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作为一派之主,在联姻问题上她有自已的看法,并不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给左右。 哪怕这个人是自已的亲生女儿。 就在母女俩打算说些家常话打发一下时间时,便听得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闷响。 这一刻,两人齐齐抬头,洁白的面颊之上双双色变。 “出现变故了……” 这个念头犹如闪电一般快速划过她们心头。 出手 天空上那闷雷一般的惊响声,使得这本就诡谲云涌的战场平添了几分的曲折。 怎么会这样……正在浴血奋战的剑南辰仰起头颅,耳边响起的炸响使得他下意识抬,将目光望向头顶的天空。 他自然知道这声巨响意味着什么。 “该死!”剑南辰心中忽地涌出了一股恼恕。 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局势出现变故,以及现在的彻底脱离掌控。 开战前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双方撕杀惨烈,使得原本明朗的局势越来越复杂异常。 然而到了现在,自已一方同样是倾尽了所有,换来的结果同样是个未知数。 是胜是负,他现在也没了底气。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剑南辰略显失态的咆哮出声。 到现在,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稳劵在握的行动怎会变得如此波折。 “想到这,他又抬起眼朝着长剑派掌门所在的地方望去,只见原本难分胜负的两人此时却是一追一逃。 继续忍下心头的躁动,剑南辰目光后移,细细看着两人身后不远处赶来的众人。 只见有两道人影快速的掠过,朝着前方同样是只有两道人影的方向追去。 “两位……一品境……”轻吸了口冷气,剑南辰回过神,这次再面对冲过来的修士时,他不复先前的勇猛。 而是且战且退,尽量的保存体力来应对接下来的苦战。 是的,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苦战,激烈程度将会有过之而不及。 ………… 鹿行川伸手击晕一名试图接近自已的敌人,随后,只见他抬头看向了另外一处方向。 自从刚才的巨响结束后,他便知道,这场战斗所造成的持续影响绝对会超出所有的预料。 或许,今天过后,沉寂了多年的江湖会因这次大战发生一些改变也不一定。 可惜的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他一个二品修士可以改变的。 想到这,鹿行川收回了心绪,再回首时,他眼中平淡的看着远处天空逐渐放大的人影。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来人是由一名颜值极高的美妇带队。 鹿行川目光随之后移,发现了一位他还算认识的人—— “慕蓉韵!” 鹿行川目光微眯,一切像是早有预料,对方的出现算不上意外。 “原本只是一个三流门派发起的灭魔行动,想不到最后却是出乎了所有的意料……” 这一刻绕是鹿行川这个局外都感到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 “娘……”赶到战场,慕蓉韵同样是被眼前的惨烈状况给冲击到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美妇人一眼,张了张略显得红润的轻唇,一时间呐呐说不出话来。 “镇定!”美妇人喝斥了一句,不同于自家女儿,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眼前的景像只是令得她轻微的皱了下眉,随后便见得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下达了一系列命令。 随着身后的人影散去,美妇人看了一眼已然安静下来并在众多人影中搜寻着什么的闰女。 她只得无耐说道:“找到他后,尽量远离这儿,记得注意自身安全。” 说完后,妇人不等回答,身形闪烁间,同她在内的一共三名一品高手,朝着不远处的方位追赶过去。 “呼~” 鹿行川带着小女孩在远离战场中央的一处地方打秋风。 可以说现在两人是战场中最为轻闲的人。 他们就如同小透明一般,穿梭在战场各个角落。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不开眼的人找上门来,但每来一个都被鹿行川一击解决。 将人拍晕后,他便随手把人扔到角落,也不击杀。 时间一久,大家又不是笨蛋,知道两人不好惹。 加上鹿行川只是将人拍晕丢出场外,并未击杀。 因此,不论是实力强的魔修还是弱的,都不愿得罪他俩,任由他们在战场中穿梭。 这些人怎么想的鹿行川是无法得知,不过见没人理会自已,他也乐得其成。 在缓缓的穿行过后,他很快靠近了两派尖端战力交手的地点。 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鹿行川开始暗暗监视起双方交手的情况…… 天空中大战连连,汹涌的气机在几位一品之间窜腾。 有着刚赶来的美妇人带领的三名一品修十加入,剑农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不需要再继续逃跑了。 而魔都这一边相较于正派来说,再数量上则是少了一名一品的加持。 但好在,实际情况并不糟糕。 虽说少了一名一品高手,但好在他们这边二品境却是要多出两位。 因此,对方不得不拿出一名一品来应对。 否则,任由两名二品大肆掠杀,等他们完成对魔教高手的围剿,两派就得成光杆司令了。 若是这样的话,即便是这场围剿行动成功了,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一时间,两边的状况暂时性的僵持了下来。 高手间暂时没法分出胜负,目光自然得回到基层力量的较量。 可实际上是,这场战役的打响完全超出了长剑派以及一众正派修士的预料。 甚至,魔都这边也完全没有想到会艰难到这一步。 “嘻嘻……”对于这一幕,现在要说最不会被影响的便是鹿行川身边的小女孩了。 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看势闹不闲事大的看客,嘴中一个劲的叫道: “打回去,打他……” “居然那么弱,这就被打飞了……没趣……” 看着她一个劲在那儿独自嘟嚷,鹿行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地方,两名实力相差无几,大概都在四品境界的修士正打得激烈。 紧要关头,陈曦所看好的那人不小心之下被对方抓住破绽,随后便是让人一套带走。 陈曦因为此事正暗自生闷气,小声的在那嚷嚷。 看到这鹿行川大感头疼,打打杀杀有啥好的… 回瞪了小女孩一眼,鹿行川觉得她是一个天生不安份的主儿。 于是乎,在小女孩悻悻的眼神中他单手将其抱起,脚下加快了速度。 “不能在等了……”鹿行川低声呢喃。 抱着这个念头,他打算出手阻止这场闹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