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祥宫,太后坐在靠椅里,愁眉不展。.tw[]
“云朵,唉!姑母对你真是失望啊,真么多天,就不见一点进展吗?”她对陪在旁边一样沮丧着脸的贺云朵道。
“姑母,皇上的心全都被那妖女占据了,云朵一点办法也没有。”贺云朵道。
“怎么办呢?姑母真是焦心呀。”太后长吁短叹。
贺云朵却突然跪了下来,磕头对太后道:“姑母,事到如今,云朵有个想法,但先请姑母恕罪,不怪云朵弄心机,云朵实在是为姑母着想,为皇室着想。”
“你说,哀家恕你无罪。”太后坐正身子,道。
贺云朵贴在太后的耳边细语了一会,太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贺云朵。
“云朵说错了吗?请姑母恕罪!”贺云朵吓得连连磕头。
太后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没有表态,贺云朵脸色惨白,低着头跪在地下,一动也不敢动。
“也只有你说的这个办法了,问题是我们谁也不知道凌玥国公主藏在哪里,现在就看谁的手伸得最长,也看那丫头命里的造化了,是短命,就躲不过这一劫。”太后终于说话。
贺云朵战战兢兢地跪着,没敢答话。
“贺云朵!”太后突然厉声喝道。
“是!”贺云朵吓得一激灵,从前太后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的全名,还这么严厉冰冷。
“你出的主意虽然不错,但你的心确实毒辣,”太后道,“哀家绝不能让你做轩辕国的皇后、皇贵妃。”
贺云朵顿时额上冷汗涔涔,像一滩烂泥一样瘫了下去。“姑母!云朵是看姑母烦恼,才想的主意……”
太后打断她的话:“住嘴!只要我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为祸后宫,跪安吧!”
“姑母——”贺云朵大哭。
太后转过背不理她。
贺云朵站起来,咬着牙低着头含泪退出了慈祥宫。好!你不让我做皇后,我贺云朵就偏要登上皇后的宝座!她握紧拳头,眼里盛满了愤恨的火苗。
凌玥国。
颜紫月等了好一会,纥石烈喆才提着大包小包赶回来。
“公主,这是给你买的衣裳,你去试试合不合身,这是我买的菜,米,油和盐,等会我回来做,还有酒也买了。”纥石烈喆把那些东西都放在桌子上。
颜紫月先拿着衣服瞧了瞧,嘴巴便嘟起好高:“这什么服装?好丑呀!灰不拉几的。”
纥石烈喆憨憨地笑了笑:“公主现在要扮作农妇,就只能穿这个了。”
“好吧,将就着穿穿吧。”颜紫月想,幸亏还进宫穿了回礼服,过了把公主瘾,要不悲催死,穿农妇衣服,还是个屠户家的,呜呜……
她随手翻了一下菜,挺家常的,这些天在宫里山珍海味的吃腻了嘴,对吃倒没有多大欲望,但是看到那瓶酒,便笑了起来。“你真的买酒了?”
“是,公主吩咐的,我当然会买。”纥石烈喆说。
“那我们快做饭吃,折腾了这么久,我是饿坏了。”颜紫月便开始娴熟地择小菜。
纥石烈喆惊讶地看着她,问:“公主,你怎么会择菜?”
“我还会炒菜呢。”颜紫月不以为然地笑笑。
纥石烈喆又摸摸头,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刚刚说待会回来做饭,你还要去做什么吗?”颜紫月对愣愣地看着她纥石烈喆问。
“哦!我还要去把长凳搬回来,你饿了,我做好饭再去搬吧。”纥石烈喆说着,把桌上的东西搬到外面厨房去了。
颜紫月跟着出去洗了手,又进房间,把门关了,迅速脱掉昨晚那身油腻腻的衣服,换上纥石烈喆买的新衣裳。她四顾一下房间,竟然一块镜子都没有,不过不照她也想得出是个什么糗样——硕大的灰色上衣,腰间扎一根带子,硕大的裤子,裤腿跟灯笼一样,下面还绑起来了,鞋子更难看,箭头布鞋,黑的,手工纳的鞋底,不过尺码还合适,幸好凌玥国不像那时的中原汉人一样要包脚,要不会害死她。
她穿着这身出去,看着纥石烈喆,自己撑不住先笑开了。“烈喆,我扮得像吗?”
纥石烈喆看着她也笑起来:“就是公主瘦小了一点,衣服太大了,不过我已经选的最小的了。”
“我来烧火,再把脸弄黑点,下午还跟你出去卖菜。”颜紫月走到灶间,拿起柴火,却不知怎么点火。
“我有火石的,阿妹,你进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纥石烈喆一脸的过意不去。
颜紫月不好跟他说,其实她不是什么公主,这些活她小时候都做过,但怕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便懒得浪费唇舌了。她等他点燃柴火以后,便抢过铁钳,熟练地将火烧得旺旺的,直将纥石烈喆惊讶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一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公主,怎么会做这些粗活?!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两人将饭菜摆好后,颜紫月把酒倒满了两个杯子。
“你知道这个仪式是怎么弄的吗?”她问。
“仪式?”纥石烈喆不解地望着她。
“就是歃血为盟呀,你忘了?”颜紫月说。
“我没忘,歃血为盟是要将牲畜的血涂在嘴唇上,牛和羊我不便买回来,只买了一只鸡,放在外面绑着呢,我就出去取鸡血。”纥石烈喆说。
颜紫月摸摸嘴唇,忙拦住他:“算了算了!将鸡血涂在嘴唇上,不恶心死才怪,我们就干了这杯,结成兄妹吧。”
纥石烈喆回到桌子旁,端起了酒碗,凝视了颜紫月一会,才说:“纥石烈喆能与公主结为兄妹,已经知足了,今生只愿以我的性命,保护公主周全!”
颜紫月盯着他,眼里有感动的泪花花,打着圈儿流下来了。“烈喆,紫月遇见你,真是今生最大的幸运,从此往后,你就是紫月的亲人!”
两人一口气将满碗的酒干了,坐下来默不吭声地吃起了饭,纥石烈喆不断往颜紫月碗里夹菜,颜紫月则一边吃一边用衣袖擦不断涌出的泪水。
“阿妹,你别伤心了,是不是过不惯这样的生活?”纥石烈喆见她不停地哭,柔声安慰。
“不是,我是感动。”颜紫月吸吸鼻子说。
“感动?”纥石烈喆怔了一下,他可能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该。
“是,你这样照顾我,我感动,大哥。”颜紫月索性丢了饭碗,抱着纥石烈喆,靠着他的肩膀狠狠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