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开往海市的列车上甜美的乘务员,报着沿途的风土人情,让列车里沉闷的气氛有了那么一丝缓解。
在一节车厢里一名尖利的男子声音带着惊叹,惊动了‘蠢蠢欲睡’的乘客。
“大婆你的脚,放在这里太让人恶心了吧?你能不能把她拿下去.”
一名穿着一身用布拧成扣子的黑色老式棉袄的六十来岁老婆婆,手里拿着一小瓶透明药水,一脸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将放在座椅上的脚拿下来。本来她只是想在这里,将治疗脚气的药水抹一下,只是面前男人的反应大的有点超乎她的意料,让一辈子老实的她呆立在当场。
看着面前的一只充满岁月痕迹,和脚气的脚。黄海真的不想发火;可是,这只属于面前一个六十多岁年龄的老婆婆的脚,摆在了黄海的座位上,离自己的屁股,只有零点零散公分,要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最让黄河无法忍受的是,她的味道,让黄海从睡梦中醒过来,这是个不可原谅的事。
黄海五十来岁,穿着一身有点褪了色的灰色西服,脸庞干瘦,说起话来,额头上显示出三道不浅的皱纹,腰间别着的手机,让他看起来是一个保守的市民形象。
在黄河做准备调节自己的面部表情,来让自己看起来凶恶一些时,两个声音,打断了黄河的想法。
“你怎么说话呢?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吗?”话是从老婆婆身后响起的,那里有两个穿着一身蓝色劳动布衣服的男子,宽大的衣服,遮不住他们从工地锻炼出来,强健的肌肉。
“妈,就放哪,把你的药抹好,看他怎么样。”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恶狠狠地看着黄海。
“对,哥说的对,你花钱买的票,我们三人也花钱买的票,我们不仅做地上,就连踩下,都不行了,这是什么社会",另一名男子帮腔着。
黄海看了看四周,除了性灾乐祸,一脸同情的,就是大感兴趣的眼神,而更多了是没怎么在意的继续睡着自己的觉。黄海感觉不会有什么人帮自己了,对于看热闹的众人暗暗嘀咕;我才不会让你们这些个小人得逞。
于是黄海迅速调节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过可不是凶悍,而是和善的微笑:“老婆婆你继续,刚才,,,"
“哎,大娘你要是说你年龄大了,我尊重你,也可以把座位让给你做,可你这样太不好了吧?你们两个没什么说话的权利。”
看着两个楚楚欲动的男子,黄海一阵寒战,不过来自旁边的声音明显没怎么在意的。
“我们怎么没说话的权利了,你们花钱买了票,我们也花钱买了票,凭什么”,其中一男子大叫着吼道,说着刚才打瘪了黄海的话。
在对面男子大吼出声之后,黄海感觉;更多的人向自己旁边投来感兴趣的神色?
黄海转脸看了看说话的青年;这是个戴着近视眼镜斯斯文文的青年。
看着男子哪瘦弱的身材,黄海感觉一阵无语:“你说你凑什么热闹呢?自己都瘦弱成这样了还和两个壮汉讲理,不是要找打吗?最重要是还是为了自己,到时自己是帮还是不帮呢?”想起对面男子的壮硕黄海下定决心,就算被所有人,看不起,说自己胆小,也不能冒哪,被揍得风险。
黄海刚下了决定,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我买的早你买的晚,如果你买的早的话,就是你坐着我站着了,这就是制度。(..tw)如果你不懂制度的话,我可以叫乘警来现场演讲下,连带着给我们上堂法律课,你们觉得呢?
刚才还楚楚欲动的两个壮汉,在听到乘警两字后瘪了,不在向男子旁边移动,不过嘴巴上还是不肯吃亏:“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这些戴眼镜的臭文化人,就是有很多臭毛病。”
说着扶了扶一直不说话的老婆婆:“娘,我们去别的车厢,不和这些个知识人一般见识”,另一男子扛着编织袋,三人向另一车厢走去。
火车上大部分人,见没什么热闹好看,都收回了投来的目光。
黄海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同位的青年。“请问你是哪里人啊?”
“陕西的。”
“你这次去上海是旅游吗?”
“不是。”
“你叫什么,多大了,有对象吗?”
晕了,还真是南方人本色啊!我叫周痛,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后来才知道是我爷爷起的,于是这个问题再也没有了答案,因为天国我暂时还是不想去的地方。其实周痛感觉自己也不怎么像陕西人,因为周痛没有北方人的性格!就像刚才,要不是自己是被从梦中惊醒的话,自己还真是懒得管这事。
“奥,你的父亲是挖煤的,你的妈妈是挤奶的,怪不得不说来旅游的呢?”黄海一阵恍然大悟。
周痛一阵无语:“俺妈不是挤奶的,是卖牛奶。”
“哪不是一样吗?挤牛奶买。”
无语对于这个上海人,周痛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对了,你的爸妈为什么要让你娶个种地的呢?”
在种种这样的问题下,周痛坐到了上海火车站。
出了检票口,周痛深深吸口气,终于是摆脱那个更年期老男人了。
“哎小兄弟啊,我家挺近的,你没地放住,就先在我家吧?反正你也是要租房子的。”
对于这个超过了北方人热情的男人,周痛只能很认真的告诉他;不用了,自己还没想好去哪?
黄哥到了没啊?这个当然是周痛的声音。
在旁边中年男人的热情招呼下,周痛是不忍心拒绝了,也可能是黄海手机上无意中露出的美女大头贴吸引了周痛。于是周痛跟着这个瘦弱的男子开始了上海之旅。
快了,快了,上海外地人太多了,你看。这路上挤得,黄海为自己的辩解着。
对于黄海将,道路的远,归结到,外地人多的原因,周痛也不和黄海计较;谁让咱是北方人呢?周痛心里自我安慰。
其实周痛是被外面的未知的新奇吸引了,对于黄海的话,周痛直接忽略;反正自己什么也没有,就不信他一高尚的上海人,还会把自己这‘外地人’给卖了。
大上海就是好啊!果然是我们国家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之一,连农村的小道,都修得那么好似国家二级公路似的,跟着黄海身后的周痛不禁感叹。
是啊!看看我们浦东交通多便利,从火车站坐过来才两个多小时,公交还那么多,不像我去我老婆他们家,坐公车都要走好久,还都是土路,下雨都是泥。
对于,一个海市农村人,对于内地人的评价,周痛不予回应;因为从小就生活在,这么个高消费,高档次地方,眼里所看,都是有钱人,收入,和见识的落差,‘常此以往’,就导致一部分人‘心里的不均衡’,于是称呼;每个上海‘以外的人‘,为’外地人‘,就是他们典型的,自我安慰的方式。
面前的两层小楼,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就是典型的中国式,三流建筑工头的水平,不过院子很干净,房间也是一样,所以周痛决定住下了。
黄海,已经和她老婆汇报工作区了;哪是一个相貌不错的中年女子。
周痛对于她的印象,也仅此而已,房租每月三百,卫生间公用,浴室共用,对于现在自己,周痛还能接受,当然,周痛相信,自己能很快的找到工作,只是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的!
学历,炭复伦理与传统礼仪与道德系。
这是个什么学校和什么专业。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对面前填写的简历提出疑问。
周痛想了下直接开口道;对于这个解释起来很是麻烦,所以还是问下个问题吧!。
姓名。
周痛。
年龄,
20岁。
“以前,可有从事过,这个行业的经验吗?”
周痛无语了;“没有,’我说大哥,我只是来面试个‘搬运工’用的着这样吗?不是有力气就行了吗?”
你没看错,是周痛在面试!
在经过,长达半个月的‘简历投赠’,而无果,又在黄海热情的招待下,去了几个地方逛了逛。
周痛口袋里的钞票,已经所剩无几。
于是周痛的要求是一降再降;周痛没想到,在大城市,找工作,是那么的不容易,就连个搬运工,也是要有各种条件。
看着周痛瘦弱的体格,面试的主管,明显的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为了他的这个眼神,周痛知道,自己有必要展示一下。
周痛挽起袖子,向主管展示自己的肌肉,向他说明自己能胜任。
好吧,也许是被周痛的真诚所打动。
主管点了下头,拍板敲定;让周痛明天来上班,同时说了下工资,和工作时间。
对于这个‘周痛’到没怎么在意,因为在外面的广告纸,上已经‘清清楚楚’记下了,上面的字。要知道,现在的企业,是不敢欺骗员工的,国家监管很严格的。
对了,今天没有别的面试者吗?周痛看了看左右发现只有自己一个面试者之后,提出疑问?
正在念着员工守则的主管,皱了皱眉头。
对于周痛打断他的话,主管明显不爽:“恩,没了,就你一个人,现在啊!找个人都那很难的,发个传单……,,”
主管下面的话,周痛再次忽略;心里安慰自己,看来自己这次满走运的。
哎呀,在公交车上一名男子,把另一名男子的脚踩了。
于是国骂迅速充满我的耳朵,对于中国的文字内容的‘博大精深’,周痛是深有体会了,因为这个被骂的男子,好像,也许,就是自己。
处于兴奋中的周痛,在上公车时,无意踩到一物后,然后再反应慢半拍的,准备道歉。
在周痛道歉的话语,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周痛就被国家的‘博大的传统文化’袭击了。
当然周痛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在充满了,那么多美女,与可能是美女他妈,或他爸的,公交车上。周痛怎么会那么有失风度的和他对骂呢?
站在旁边一美女,可能是忍受不了口水的淹没,瞪着眼叫道:“侬有玩不拉,下。”
一直国骂不断的男子,才‘岔岔不平’的闭上了嘴巴。
对于该美女,周痛是一片感激,谁说美女不善良。
当然周痛会投去感激的目光,虽然周痛看见了,美女眼神里的鄙夷。
不过美女吗?总是会有点性格的,周痛把这个眼神直接当成了,对于爱恋东西的,无奈疼爱;试问?如果她不在意你的话,会鄙夷你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
所以周痛感觉自己很幸运。同时在为,能和这样一个女孩,乘坐一辆公交车而幸运。
周痛都开始了,将会有一段美好感情的幻想。
不过公交车上甜美的报站声,提醒周痛,在不下车的话,可能会坐过站的。,
于是周痛的,一个美好,爱情幻想,在走下公车的那一刻,破灭了。
回到黄海家。和老黄打了招呼,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周痛迅速闪进自己的房间,对于黄海,周痛在最近一段的接触下,是了解了,也佩服了。
对于,这个,拿着几百万房屋拆迁费,和最低生活保障,而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周痛是害怕了。因为他能从早晨和你扯到晚,然后摧毁你,对一切事物的认知,和对生活的热情。
这对于,有着对美好生活,广大美女,充满幻想的青年‘周痛’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哎,出来吃饭了。”一穿着时尚的女孩,敲着周痛的门。
这个是房东的女儿黄娟,今年23岁,同时也是周痛在黄海手机上看到的大头贴的主人;黄娟是这个房子里除了自己之外,另一名有知识,同时又有工作的女性!工作是要加上去的,毕竟周痛现在,也算是,一位有职业的人士了。
对了,忘了介绍,自己在黄海的‘苦口婆心’劝导下,在原来房租的基础上,又加了二百的生活费!以便于周痛在工作回来时就餐,免得休息不好。
对于黄海的体贴,周痛真是感激不尽!虽然邻居都叫他黄抠门,可周痛对于这个外号,不怎么在意的。
“你面试怎么样了?”长着瓜子脸的女孩吃着面前的晚饭,头也不抬得问到。
“恩,成了,让我明天去。”
“恩,好好干,别眼高手低的了,现在男人都是这样的毛病,你要改改。”
对于她的直接,周痛不会在意,因为周痛感觉;自己跟本,就没有那样的毛病
不过对于女孩话语,周痛是不会在他辩论的,何况还是要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女孩?
黄海看到女儿,对周痛的无视,很是满意;女儿眼光高,条件好,自己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要不要让周痛这小子住进自己家来,不过现在看来,这一点是可以完全放心的。
周痛面试的是一家食品厂,周痛的工作,就是和一些箱子,打交道。
‘搬来搬去’就是周痛的生活。
黄海的女儿‘黄娟’是这个公司的,一位主管,至于是管什么的?周痛没问过;对于那个,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的高层,周痛是不会过问的。
“小娟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让我办的事,我也给你办好了,你的表弟来上班,我也同意了。”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躺在箱子上休息的周痛,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这个表弟,指的就是我了!周痛嘴里咕哝。
“你怎么,还不答应,我的要求呢?我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喜欢我。”
“我们不合适,我对你,就像大哥一样。我希望你,也能对我像妹妹一样,请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好吗?”黄娟的声音。
小妮子,还真是毒辣啊!竟然给某同志,扣上了大哥的帽子,看了这个同志,是没什么希望了,周痛好奇的想看看这个可怜的男子是谁。
身材魁梧,一脸凶悍,不过现在,却在黄娟面前,像个小绵羊,露着痛苦的笑容。
周痛在心里替该男子默哀:看来,你是不怎么有戏啊!哥们的长相,要是去演水浒里‘坦胸露肚’的‘镇关西’还差不多,学人家谈情,嗨,可怜。
片刻,黄娟走后,该男子才露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黄娟,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我就不信,我的不到你。
晕,这怎么行,看来我有必要,提醒黄娟一下了,有这样的人对黄娟‘眷恋’可是很危险地!周痛暗叹。
于是周痛从后门窜出,追上黄娟;“哎,刚才那人,你可离他远点,不像好人啊!”
对于说别人坏话,周痛是明显不怎么在行。
这个从黄娟忍住笑的表情,可以看出。
黄娟上下打量了下周痛,陶侃道;“就你像好人,你没听过‘衣冠禽兽’吗?说的就是你这些个戴眼镜的。”
“无语!这什么理论,带眼镜,怎么了,你这是歧视”,当然周痛没有说出这些话,也没机会说了。因为一到声音传来!打断了周痛的话语!
“那个谁,谁,谁!!”一名戴着眼镜,三十来岁的成熟少妇,叫着周痛。
周痛,为什么这么确定,因为这里只有自己和黄娟;少妇不可能是叫黄娟去帮她搬,她哪小山似的物品。
所以周痛从这刻开始,有幸成为了,老板夫人的专职搬运工。
周痛不的不感叹;女人还真是能买东西,尤其是,有钱的女人。
当然,这些东西,周痛是不会偷看的;虽然周痛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大部分是内衣一类。
将东西给美女搬到楼上,周痛就直接走了下来;对于老板房间里的装修,周痛是没怎么在意的!
因为在门口时,‘周痛’就被一句‘谢谢’打发了下来。
至于这么个‘美女’周痛倒是没怎么幻想,因为他家丈夫,可管着自己生计呢?
人就是这样,对于高高在上的,总是很敬畏,于是我们就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